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直愣愣的问爷爷。
喂姑姑吃完东西。
爷爷起身时,仿佛一下苍老了很多,“还是老样子,你姑姑她从小就学不会说话,也没办法直立行走,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这样。”
“都说姑姑会这样,是人蛇墓的诅咒,也许等玉川恢复记忆,就能想办法让姑姑恢复。”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发钗,我家的那些怪事扑朔迷离。
以前我以为是玉川害死了我母亲,还有我的伯伯们,以及导致姑姑变成蛇女的始作俑者。
现在我知道了,玉川是一条黑蛇。
但当年在我妈妈棺材上盘缠的,却是一条大白蛇。
那条大白蛇很可能就是柳炎……
目光陡然深邃,我爷爷连连摇头,“当年的事很多都是谣传,尤其是说我去人蛇墓盗墓的事,更加的荒谬,我们家世代都效忠玄荒紫府,总不能到了我这一代生出反骨背叛吧?”
是啊,我之前和玉川的误会太扯了。筚趣阁
我们家对玉川而言,就好像汪家对楚归澈那般。
爷爷不能去盗玉川的墓,玉川更不可能无缘无故侵害我们家。
“那您当年是……”我忽然明白过来,“难道是去唤醒他的?”
我爷爷点头,“恩,你怎么突然也要去人蛇墓?”
“人蛇墓里有玉川的灵,只是他不记得确切方位。”我认真的回答爷爷。
登时,爷爷清癯的目光顿时如寒冰一般肃冷下来,“为了给帝……给玉川聚灵?”
“对,爷爷你能不能帮帮我,告诉我位置。”我一脸期待,爷爷肯定毫不犹豫的答应。
沉默了三秒。
“给我三天时间。”爷爷把碗放在杨木几案上,转身便出门去了。
我怔愣在了原地,爷爷怎么说走就走,连去哪都不说。
他让我等三天的意思,不会是……
不会打算出门三天再回来吧?
脑海中疑惑重重,我不明白爷爷为何不把人蛇墓的位置告诉我,反而离开了……
但我知道,爷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害玉川。
晚饭,娄婶跟着自家男人从外面出摊回来,按时送煮好的馄饨给我姑姑吃。
娄婶说已经照顾姑姑半年了,一直以来从来没有懈怠过,兢兢业业不遗余力。
在我眼里,外人毕竟是外人。
对我姑姑没什么耐心,想对待牲口一样动作粗暴。
姑姑蛇一样的张嘴,把馄饨吃到嘴上。
娄婶就用铁做的汤勺直接刮姑姑的下巴,把细腻的肌肤挂的满是红痕。
汤水有咸味,进到细小的伤口肯定会疼。
姑姑表现的越呆滞,越察觉不出痛感。
反而更让心疼,都不知道过去这些年月,她在村子里到底过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着实看不下去,跟娄婶说:“娄婶,要不您去忙吧,我来喂姑姑吧。”
“哎哟,沈棉真是懂得孝顺,都懂得亲自照顾自己的姑姑了。”娄婶乐得把工作交给我,眉开眼笑的在一旁打趣我,“听说你考上大学了,你长这么漂亮,肯定交男朋友了吧,哎哟,你不胖,怎么肚子这么大?”
对于娄婶,我印象最深刻的。
就是有小时候她对我妈的蛇鳞病指指点点的画面,还说我将来也是个蛇女,应该生下来就在臭水沟里直接淹死。
另一方面,我挺感谢娄婶照顾了我姑姑。
在对娄婶复杂的情绪中。
我还是给足了面子,没有当场撕破脸,“婶子,我结婚了,肚子里有宝宝了。你别太拿我当孩子看,我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啦。”
“哦吼吼吼,你还好在没人认识你的城里找到对象了,不然你以你在村里的名声,怕是要没人要,人老珠黄了以后当一辈子老处女。”娄婶那张嘴,还是破的一匹,每句话都像一把刀刺在人心吧上。
我抿唇没说话,隐忍心内的怒气值。
娄婶又道:“你家这血统,若是个男孩,怕是刚出生就会死,你查性别了吗?要是男胎,我要是你早早就堕胎,不过女胎也好不到哪去,你要和你爷爷一样,一辈子伺候一条蛇当闺女……”
“唔!!唔~”
说了一半,娄婶掐着嗓子说不出话。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了嗓子,憋红了整张脸,生生从食管里吐出来一条没睁眼的小蛇……
“啊——”娄婶看到自己吐出的幼蛇吓的崩溃了,尖叫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