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就有点幼稚过头了。”看着倒在地上娄婶,我一个头两个大,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不管娄婶怎么羞辱我,都以不变应万变。
生怕得罪了人家,我生活不能自理的姑姑日后没人照顾。
化成黑蛇发钗的玉川大体知道闯祸了,安安静静蛰伏着,不给我任何反应。
最终我硬着头皮收拾残局,把娄婶家那口子叫到家里来。
把房间里小猪钱罐中,剩下的一点压岁钱全都赔给了娄婶的丈夫。
这事才摆平的。
一天下来饥肠辘辘,我在厨房蒸了两根玉米垫肚子。
等着玉米出锅,我盘腿坐在炉灶旁的柴禾堆上玩手机消磨时间,闻着清甜的水蒸气的味道差点睡着了。
昏昏欲睡时,听到了格外不寻常的带着柔媚感的蛇嘶。
蛇嘶里,还夹杂了嘀嘀咕咕的声音。
咬字很模糊,乍一听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我竖起耳朵正打算听清楚,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囔的声音又消失了。
于是乎,我便没当一回事。
从小居住在农村的应该深有体会,一到晚上各种奇怪的声音都有,听多了也就没什么稀奇的。
啃了煮好的玉米,便回自己以前的房里睡觉。
睡的正酣,朦朦胧胧中又听到嘀嘀咕咕的声音。
我从睡梦中被声音吵醒,月光从镂空的窗棱照进来。
透过窗棱的孔洞,能够清晰的看见外面的院落里有一张发光的大白脸。
大白脸的主人仰着头,没有血色的脸被满月照了个正着。
要想啊,汪璧灵那日把镇子弄的沉降阴间。
恰好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天的月亮不仅圆,还圆的有几分诡异。
照在院落中盘伏仰着头的,我姑姑的脸上时。
她的脸,给我的感觉像是太平间里的日光灯,惨白到了无比渗人的地步。
我被吓得一哆嗦,脱口而出时咬到了舌头,“姑姑!!你大半夜的跑到院子里做什么?为什么还盯着我?”
姑姑听不懂我的话,更不会给我任何反应。
木讷大白脸上没有表情,眼皮更是死尸一样眨都不会眨。
嘴唇开开合合,无意识般的嘀咕着念叨着什么。
修长雪白的双腿并拢在一起,蛇尾般摇摆。筚趣阁
摇晃的拴在脚踝上的铁链叮叮作响,我的心脏都跟着金属的动静抽抽,她脚踝上的铁锁链很长,她爬行到了院子里。
所以,刚才在厨房里听到的嘀咕和蛇嘶声,也是我姑姑发出的?
可是姑姑到底在干嘛啊?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对着月亮瞎嘀咕。
逐渐的,我发现了姑姑嘀咕的内容似乎隐藏着什么旋即,“姑姑好像是在说话,只是在说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
学历史学考古,一定会对人类文字语言做研究。
古人所说的语言跟今人差别很大,所以我们是要对语言体系做极其细致的研究。
我就发现姑姑并不是在瞎说,发音很符合语言体系的规律。
所以,她只是说着另一种我没听过的语言罢了。
可是大家对她的印象,就是不会说话。
没有脑子,更不可能思考!
所以,姑姑是怎么学会这种语言的?都在说些什么呢?
“她在说上古蛇语。”毫无征兆的,头上的黑蛇发钗发出了声音。
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格外突兀,把我委实吓一跳。
我揉着受惊多次的小心脏,低声的道:“看来你只是失去了记忆,语言中枢没受到影响,那你能听懂她说什么吗?”
“是一段音律。”玉川答道。
音律?
姑姑难道在唱歌么?
我凝神细听,“没听到什么节奏感。”
“类似于把音律用宫商角徵羽的方式说出来,她还是在说话,并不是在唱歌。”玉川纠正我错误的观念。
我连续不断地追问,只为了更了解姑姑这种行为,“具体是什么旋律?你能哼出来吗?或者画个五线谱也行。”
“棉,你真想知道?”
玉川有几分戏谑,言辞间还有几分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