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进来，送她过去。」


    「是。」


    凉慕止红着眼跟他瞪眼，就是不离座。


    卫兵只好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出去。


    凉慕止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臂，「我自己会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去了。


    聂江野缓缓松了一口气，放下筷子，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


    ……


    在旅馆里过了一晚，外头也下了一夜的雨。一早上醒来把身子伸出窗户外，忍不住吸了几口外头新鲜的空气。


    本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天气，凉慕止却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郁闷地穿衣收拾，郁闷地吃完早餐，郁闷地集合，郁闷地乘车回去。


    这次回去她已经做好了会被部队处分的准备，但是这件事直到六月底，都没有人提起。


    这期间，她试图去找过聂江野，但次次都没有成功见到。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是他去参加演习的消息，连个面都见不着。


    那个时候，已经是九月底。


    一年前，她来到这个地方，满脑子想地都是逃离，一年后，她身处这个地方，已经学会忍耐和控制。


    平日里，她积极参加训练，休息时，她按时给父母打电话。


    突然间，某一个晚上，她正在和母亲通电话，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妈，你那里是不是有我们首长的私人电话号码啊？」


    「对啊。」


    拿到了号码，凉慕止立刻拨打了出去。


    结果被挂断了。


    难道是因为她这号码在他那里没有备註，所以便认为她这是垃圾号码？


    那她发简讯。


    「哎哎哎，大消息！」某一同志跑进来吆喝。


    几人全都看向她。


    「咱们团以后换首长了。」


    凉慕止惊地放下手机，「为什么？！是不是聂江野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你们听我说，是因为聂首长升职了，现在他是将官了，不再是聂上校，是聂少将。」


    这个消息让凉慕止心情复杂。


    本来想发的消息，最后也没有心情发出去。


    自此之后，直到年底，她也没再见到聂江野的面。


    这一年的新年很热闹，有歌舞表演，还有友谊赛事。


    凉慕止沉浸在新年的喜乐气氛中，跟着其他人一起为台上的文工团同志鼓掌拍手。


    期间走出了场外去接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整整在雪地里讲了二十几分钟的话。


    「妈，过了今天，我还有几个月就可以回家了。」


    「妈知道，妈也倒数着日子呢，回来后让你老爸也看看，我闺女变地有多优秀！」


    「哼，他才不会呢，整日忙公事，连回来陪我们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说完，她下意识地踢了一脚下的雪，结果，那些飞溅而起的雪花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扑上了一个男人的军装。


    抬头一看，她愣住了。


    时隔半年多之后，这是她再次见到聂江野。


    「小止，怎么不说话了？」


    「哦，我，妈，这个首长，哦不是，我，哎，我待会在给你打过去啊。」


    把手机塞回兜里，她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让走近的男人随意检阅。


    「首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