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江野逆着路灯灯光而站，眼神微微眯起看着眼前的女孩。


    凉慕止却能清楚地看见他的神情、眼神和五官。


    他看起来更坚毅，更沉稳了，可眼神里的霸气凛然还是那种味道。


    这几个月，她听说他在军演中又立了功；听说，他带领的蓝军部队给了敌军一个漂亮的反击，让众人啧啧称赞。


    还有好多好多的事，都是听说。


    明明才半年不见，此时再见到，她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她明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心里却被一种淡淡的忧伤覆盖。


    「怎么不说话了？」男人突然出声。


    凉慕止抑制住心中的紧张，「报告，我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呵笑出声，「怎么，几个月前不是说要跟我一起过年？现在来了，又没有话说了？」


    提到这件事，凉慕止有点酸涩又有点觉得好笑。


    「我指的是明年过年，不是今年。」


    「所以我这趟来错了？」男人看着她。


    「我……」


    看她说不出话来，男人合了合眼，看向前头，「外头冷，进去说。」


    凉慕止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进屋之后，他给她递过来一壶热酒，「暖身子的，喝一点。」


    凉慕止伸手去拿，突然，他往后缩了缩，眼睛盯着她的眼，「不可多喝。」


    「明白。」


    她接过酒壶喝了两口后，男人便将就拿走就着壶嘴喝了一口。


    「这段时间在堆里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


    聂江野点点头，之后就沉默了几秒。


    凉慕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久不联繫，没有共同话题了。


    憋了好一会儿，她觉得太尴尬了，就鞠了个躬，「我先回去了。」


    「凉慕止。」


    一句话让她转身的动作顿住。


    她慢慢转身看向他。


    他神色淡淡的，「想骑马么？」


    「现在？」她错愕。


    聂江野露出微笑，起身带她往外走。


    凉慕止一脸不可置信地跟着他往前走，终于走到靶场，发现那里还真停了一匹马。


    聂江野摸了摸马的鬃毛，然后利落翻身上马。


    凉慕止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马，「我骑哪匹？」


    「你会骑？」男人反问。


    凉慕止直率地摇头。


    男人笑了，向她伸出手。


    灯光下，他的手掌被照地明亮，凉慕止从嘴里呼出的白气扑在上面，增添了些许朦胧感。


    「傻愣什么？」他勾了勾手。


    凉慕止回神，把手搭在他手上，紧接着就被一股力量拉上马。


    她坐在他面前，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姿势亲密地让她窒息。


    「只有这一晚，好好学。」男人在她耳边轻语。


    凉慕止郑重地点点头。


    聂江野踢了踢马肚子，开始从慢到快教她。


    慢慢地走了一圈之后，凉慕止也放开了，脸上绽开笑容，时不时回头跟他说话。


    男人的脸上带着和她一眼灿烂的笑，好像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在这一刻发生了。


    一个多小时候，一个人突然跑来跟聂江野报告了些事，凉慕止知道该是说再见了的时候了。


    两人下了马，他看着她，鼓励似得拍了拍她的家肩膀，「天赋不错，好好学，我回来之后验收。」


    此时的凉慕止还不知道他这话的具体意思，直到年后的某一天，她突然听说他被派往某一个小岛上做任务。


    她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微笑。


    ……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九月份，一个离别与相聚的月份。


    用完了送别餐，他们这一批退伍的军人就要前往火车站，离开这个呆了两年的地方。


    在这里，她收穫了友情，耐力，坚毅，也有一种懵懵懂懂的悸动。


    火车站内，属于退伍军人的专列准备停靠，他们一一进站。


    进去之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在那些跟他们挥手的战友中，并没有她想要看到的身影。


    一分钟后，当所有人上了列车，一个身姿凛然的男人匆匆赶到。他听到列车轰鸣的声音，听到它驶动的声音。


    「首长，他们全部搭上车了，您无需挂心。」


    聂江野缓缓沉下气，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


    两个月后，一则来自天州市的新闻被全国人关註：天州市南渡大桥坍塌，事故原因是豆腐渣工程导致，市长凉墨涉嫌贪污。


    又两个多月后，凉慕止获取到一个消息，能证明她爸清白的证据藏在王威龙的保险柜内，当晚，她开始计划潜入王家偷证据。


    与此同时，身在部队的聂江野被妹妹哭着说完的一个电话带回家。


    「二哥！你快回来，爸出事了！你快回来，你现在就回来！」


    ——（题外话）——


    1.预知后事如何，请从第一章看起。


    2.新书预备中，可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