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里,女人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精美的茶具。
红色透亮的茶汤,缓缓从女人纤白的手中流泻。
白色毛衣裙勾出美好线条,乔雅昕妆容精致,温柔娴静,红唇为她添了些许性感。
门没关,陆斳珩推门进来,唇色发白,黑眼圈很重。
眉宇凝着细不可闻的不耐烦,“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讲?”
乔雅昕想接他的大衣,陆斳珩却没有脱下来的意思,径自坐在沙发中。
绽在唇边的笑弧些微垂落,乔雅昕紧靠着他坐下来,温柔地注视着。
诚如盛南伊与和筱莹所讲,乔雅昕的长相很有迷惑性。
她也是美的,美得不刻意不张扬,没有攻击性,五官寡淡,蕴着独有的清雅文艺气质。
杏眸干净澄澈,哪怕仔细端详,也找不出丝毫精明算计。
笑容维系在精密计算的角度,淡雅知性。
此刻,她用这种眼神盯着陆斳珩,蕴含着几分委屈,柔弱的嗓音问他:“靳珩,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和盛南伊相比。”
陆斳珩疲惫地闭了闭眼,搭上她的肩头,“雅昕,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傅承屹喜欢盛南伊,并非因为她有多好,爱情本就很主观。”
即便知道她不够好,他依然义无反顾,飞蛾扑火。
爱一个人,当然能接受ta的全部,好的坏的,他都爱。
可一提起傅承屹,她便扯掉了面具,“我知道!可是如果没有盛南伊,他还是会选择我会来爱我!”
陆斳珩无奈地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
“雅昕,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傅承屹不爱你,他从来没用看盛南伊的那种眼神看过你!”
字字句句,像尖锐的刺刀,捅了她一下又一下。
乔雅昕痛不欲生,整个人像碎了一般。
她又何尝不清楚?
哪个女人不是敏感又多疑?当她不愿拆穿时,除了配合他演戏还能怎样呢?
即便拆穿了,她的执念就能自然地放下了吗?
他在她心里扎根又发芽,难以撼动。
她没反驳,只是抱住陆斳珩,无视他重重蹙起眉头,用近乎卑微的语气求他:
“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傅承屹。靳珩,我什么都能给你,求你帮我。”
喷吐的烟雾袅袅升腾,越发稀薄,近乎透明。
一如他的心。
陆斳珩失望透顶,前所未有的冷漠语气中,还夹杂着浅淡到听不出的哀痛——
“你难道根本不会在乎我哪怕一点点吗?
不会想到我每帮你一次,都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乔雅昕抬起泪眸望着他,勾他脖颈想去亲他。
陆斳珩倒吸一口凉气,眉毛拧作一处。
乔雅昕这才意识到什么,忙去脱他大衣。
浅色衬衫上血迹斑斑。
她颤抖地解开衬衫纽扣,一整个惊叹住了——
满身鞭痕,又深又重。
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还在撕裂。
触目惊心!
纤白细嫩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鞭痕,她问:“你父亲打的?”
“嗯。”
“下手可真狠。”乔雅昕给他系好扣子,“还好没把你赶去非洲,不然……”
“还好?”他不可思议地凝着她,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