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对着顾无言张了张嘴,半晌要说不说地迟疑了好一会儿,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延佑帝让顾无言“保护”宁西楼的事情是在金銮大殿上当着百官亲口说的,就算顾无言跟宁西楼走得近也是理所应当,他是再没有办法置喙什么。
无法,蔺相只得一甩手愤然离去。
临走之前却还被宁西楼叫住了。
“蔺相,茶杯的银子不要忘了。”
他一袭翩跹的白衣,口中却左一句银子右一句钱的,充满了铜臭的味道,与一尘不染的形象大相径庭。
蔺相差点没被他气晕过去,走的时候脚步踉跄,回去大概是要好好躺上一日了。
顾无言无奈地看着蔺相的背影,想了想问道:“蔺相找来,可是为了昨夜行刺之事?”
刚才宁南阙在泰安殿外向她透露,昨夜刚刚发生行刺的事情,听说那蔺府的侍卫就出了事。对外说是偷了主子家的钱财跑了……那侍卫是蔺家长公子身边的侍卫,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恰恰在今天清晨出事。
且口说无凭,是跑了还是死了还是被人抓了……都不过是蔺家一张嘴的事,旁人根本没有办法求证。
这两桩事情碰巧凑到一起,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不过宁南阙说的话顾无言还是持保留态度……
宁南阙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蔺家有损地事情他根本就是乐见其成,难保不会利用宁西楼来达到打击蔺家的目的。
顾无言本对蔺家有所怀疑,正想着过来跟宁西楼说这件事,没想到蔺相恰恰就在刑部。
宁西楼笑了笑:“是,蔺相下了朝过来找我,说是想向我坦白此事。昨夜抓到的那刺客确实是他府上的侍卫,不过他完全不知情行刺的事,怀疑这当中可能有诈,希望我不要误会他,跟蔺家合作。”
能做上一国右相,姐姐又是当今皇后,那蔺长风自然不会是什么单纯的角色。
可他说的话难道就能信?
顾无言挑眉问道:“有诈?他的意思是,这是宁南阙的离间之计,故意要嫁祸给他,离间你和蔺家的关系?”
这倒是也有可能。
宁西楼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替她倒了一杯茶。
顾无言心里在思考问题,没有注意到桌上本来就只有两个装着水的茶杯,一个被蔺长风给打碎了,另一个……她有些茫然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眉头微微收紧。
眼见着她就着自己喝过水的杯子喝了一口,宁西楼得逞并且满意地弯了弯眼。
一桩拐卖人口的案子,并着一桩莫名其妙的纵火案,纠缠着京中两大势力越缠越紧,颇有些扑朔迷离的感觉。
顾无言皱着眉头想不通这当中的关联,心中再一次肯定了自己走武将的路子是正确的,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对了,除却那几个拐卖人口的贩子,你可从那些纵火的凶徒口中问出什么来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大好,但是相比拐卖人口的,顾无言更加在意的是纵火案。
那帮火烧普济寺的奇奇怪怪的信徒们,不光口口声声嘴上喊着所谓“明神”,甚至一个个还精神涣散,明显就是吸食了五石散药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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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西楼(握紧杯子):四舍五入我们就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