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最后的佛魁>第23章:闻香识女人

一曲跳罢,秦婉如微微一笑,在陈七耳边说道:

“柳先生,我去补个妆……”陈七点了点头,轻轻的在秦婉如手背上一吻。

眼看秦婉如转身离去,袁森穿过人群,走到了陈七的身后,陈七一歪头,冲袁森说道:

“身上还有金条么?”

“还剩最后两根儿……我跟你说啊,咱是来办正事儿来了,你这又搂又抱,又亲又跳的……你信不信我告诉姜瑶去!”袁森老大不耐烦的说道。

陈七伸手探入袁森怀里,半偷半抢的把最后两根儿金条拽了出来,塞在袖子里,转身奔后台走去。

“你干嘛去……”袁森问道。

陈七一回头,从一旁的花瓶里抽出了一只白色的玫瑰花,在鼻尖轻轻一嗅,一脸神秘的笑道:“大师哥,你不懂,这叫闻香识女人。”

就在袁森一愣神儿的功夫,陈七已经绕到了舞台后面,小跑着穿过一段回廊,昏暗的楼梯间里,只有一间屋子的门缝里向外渗着微黄的灯光。陈七捻了捻手中玫瑰的花瓣儿,负手藏在身后,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门后边,镜子前,秦婉如正在涂口红,瞧见陈七进门,秦婉如媚声一笑,扭过头去,清风拂柳一般站起了身子,伸手一探,抓住了陈七的领带,在指尖一绕,陈七从身后抽出了那支玫瑰,掐下花骨朵儿,别在了秦婉如的耳边,反手一挥,极为老练的关上了房门。

“小冤家……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秦婉如笑了笑,将头枕在陈七的胸口处,十指在领口一阵拨弄,轻轻的解开了陈七的衬衫扣儿。

陈七拦住秦婉如的腰肢,在她发间猛地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的拨弄了一下秦婉如的发丝,调笑着说道:

“自然是秦小姐身上的香水味儿,一路苦寻而来。不知道,秦小姐能不能看在我如此痴心的份儿上,赠我一只相思扣儿……”

“哟!想不到柳先生还是风月里的老手儿,竟还晓得相思扣儿!”秦婉如掩嘴一笑,一抬头,就要亲吻陈七的嘴唇。

陈七若有若无的一偏头,躲过了秦婉如的香吻,从兜里一摸,拽出了一那只在苏老先生手里发现的相思扣。

“秦小姐,这东西是你的么?”陈七将那只相思扣在秦婉如眼前晃了一晃。

秦婉如神色一冷,满脸的柔情瞬间消失无踪,只见她一把推开了陈七,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嗓子问道:

“你……你不是来这玩儿的,你……你是谁?你什么人?”

陈七摇了摇头,缓缓的往前走了几步,从怀里掏出了两根金条放在了桌子上,幽幽笑道:“我啊,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是个有钱人!”

“你……这东西你从哪得来的?”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东西你送给了谁。只要你告诉我,这金条就是你的了!”

秦婉如瞥了一眼桌上的金条,踌躇了一阵,摇了摇头,满是惶恐的说道:

“我……我不能说……”

陈七看了看秦婉如的神色,从小腿上抽出了百辟,一抬手,插在了桌上,冷着脸说道:

“秦小姐,钱和命,你只能选一个,我找你问这事情,也是受人所托,你不告诉我实情,我也没办法交差啊!既然你为难我,我也只能为难你了!”

秦婉如瞧见桌上闪亮的匕首,吓得浑身发抖,靠在窗边,一脸惨白的说道:

“我告诉你……这东西我是系在我一个熟客的手腕上的,他就是……”

“呼——唰——嘶嘶嘶——”

秦婉如的话还没说完,秦婉如背后的窗户猛地黑成了一片,无数的爬虫从上到下,如同潮水一般爬满了整扇玻璃,瞬间遮住了窗户外面路灯的灯光。秦婉如回头一看,只见玻璃上无数毒虫在玻璃上攀爬涌动,瞬间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秦婉如一声大喊,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陈七眼疾手快,拔出了桌子上的百辟,捞起了地上的秦婉如,将她搂在怀里,起身就要拉门往外跑,就在陈七的手正要拽动把手的一瞬间。

“咚——咚——咚——”

化妆间的木门骤然传来了一阵撞击的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门外冲击着大门。

陈七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就在陈七后退的同时,只能“哗啦”一声脆响,化妆间的玻璃被潮水般的爬虫撞碎,一人多高的虫浪从窗户喷涌而入。

“趴下——”陈七抱着秦婉如卧倒在地,就地一滚,爬到了桌子底下。

“砰——”就在玻璃碎裂的同时,化妆间的木门也被撞开,碎屑横飞之中,又是一片虫浪涌来,两道虫浪遥遥相对,瞬间冲击在一起,毒虫翻涌之中,一人着黑衣,一人着灰衣,两道人影从虫浪中一跃而出,在半空中一个对冲,擦肩而过。

刚一落地,满地的毒虫瞬间卷起,爬满了二人身体,密密麻麻的将他们二人裹成了两具黑色的漩涡。

那个人相隔五步,对视了一眼后,同时一扭头,将目光投在了陈七和秦婉如的身上。陈七的目光和他二人一对,脑门上霎时间冒了一层细密的白毛汗。

“呼——”一声风响,黑衣人飞起一掌,带动毒虫,直劈秦婉如面门。灰衣人见状,闻声一闪,挡在了陈七前面,飞起一腿,将黑衣人的毒掌踢开,两人拳来脚往,打在了一起。期间,黑衣人数次想靠近秦婉如,都被灰衣人拦住。陈七阙准机会,拉着秦婉如钻出了桌子,爬到墙角,一伸手拉灭了电灯。

“唰——”灯一灭,趁着屋子里一片漆黑,陈七拉着秦婉如就往外跑,

黑衣人吓了一跳,飞起两掌逼退灰衣人,回身来捉陈七和秦婉如,怎料黑衣人刚追出门,半空中一道火光“砰”的一声暴起,一团火球燃起,带动一阵劲风迅猛无匹的直奔黑衣人撞来。

“呼啦——”无数的毒蜂蝴蝶从黑衣人的袖口飞出,在半空形成了一道屏障,挡住了火球。

“噼——啪——”火球在虫墙上爆开,无数的蝴蝶毒蜂化作飞灰,尚未燃尽的火球在半空中一黯,火星四射之中,赤裸上身的袁森已如奔雷一般闯到了黑衣人身前,原来刚才的火球正是袁森点燃上衣化火而成!

“九指恶来——”黑衣人一声疾呼,两臂一张,在虫浪的带动下,飞身后退,翻出了窗户。

灰衣人见了袁森,也是一声底呼,抽身刚要往后跑,却不料黑衣人先他一步,已经钻出了窗子,一扭头,发出了三把飞刀,灰衣人闪身一躲,虽然躲过了飞刀,却也在身法上慢了一拍,被袁森赶上,攥指成拳,直奔他胸口打来。

“起——”灰衣人一声爆喝,无数的毒虫飞向半空,螺旋着冲向袁森,袁森纵身一跃,从裤子兜里拽出了一只从大厅里顺出来的玻璃瓶伏特加,凌空一掷,抛到半空,屈指一弹,飞出一枚银元。

“砰——”

一声脆响,玻璃酒瓶被瞬间击碎,慢慢一瓶子的高度伏特加在半空中泼洒开来,这种俄国人最爱的烈酒高达六七十度,见火就着,袁森手并剑指,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火柴在墙上一划,擦出了一只火苗,腾身跃起,在空中的酒液上一扎……

“轰——”

一声火响暴起,半空中的烈酒被尽数点燃,袁森单臂立起,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带动一道火红的烈焰,闪电一般劈开了冲到身前的虫堆,一掌劈在了那灰衣人的脖颈子上,灰衣人颈部受创,整个人一僵,直挺挺的晕倒在了地上,满屋的毒虫不受控制,顷刻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陈七歪着脑袋,从楼梯口探出头,高声呼道:

“大师哥!好手段啊!”

袁森摇了摇头,拎起地上的灰衣人扛在肩上,沉声说道:

“现学现卖罢了!这三脚猫的火法,乃是当年在黄河渡口,看到景门那对儿兄弟和人比斗,远远的学了个皮毛,和真正的火术手段差远了!”

“景门是哪个?”陈七问道。

袁森叹了口气,嘬着牙花子说道:“是你以后大对头,很快就能见面了。”

“咱们现在怎么办?”陈七问道。

“回仓库!”

“那……她怎么办?”陈七指了指瑟瑟发抖,坐在地上啜泣不止的秦婉如。

“话问出来没有?”

“问出来了!”

“都问出来了还不走,你要留这儿和她过年吗?”袁森不耐烦的说道。

陈七咕哝了一下嘴,扁着嘴小声嘟囔道:“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难怪你打光棍儿……”

说完这话,陈七站起身,脱下了上身的西服外套,罩在了秦婉如的身上,小声说道:

“对不住啊秦小姐,给你添麻烦了,我那上衣兜里还有一块怀表,你千万收下,今天的事儿,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咱们有缘再见。”

言罢,陈七一扭头小跑着,追上了袁森的脚步。

月明星稀,废旧仓库。

袁森和陈七一推门便看见了姜瑶的身影。袁森将灰衣人放在地上,寻来绳子捆扎结实,找了一件破外套披在身上,一回头,摘下了灰衣人脸上的蒙脸布,露出了一张眉浓眼亮,额宽鼻直的脸来,袁森打量了一阵,伸手捏开了那灰衣人的嘴,细细的看了看他的牙齿。

陈七皱了眉头问道:“大师哥,这又不是相马看年岁,你掰他牙口干什么?”

“你懂个屁,你看这人的牙,雪白整齐,没什么磨损,由此可知,这人自小就没受过什么苦,长身体的时候吃的都是鱼肉细粮,否则落不下这么一副好牙口。一般的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小吃糠咽菜,赶上饥荒年份,什么树皮草根都一股脑儿的胡嚼乱咽,那牙齿肯定每一颗都磨损的厉害,长得东倒西歪。咱们惊门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绿林中绑肉票也是一门营生。不少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平日里为了防土匪,天天穿着破衣烂衫,被绑上了山,两眼一挤,涕泪横流,硬装穷苦百姓。殊不知,我等一看他的满嘴的好牙,就知道他是在骗人,绝对不能信他的鬼话!”

“厉害!厉害!”陈七挑着大拇指,一阵称赞。

“袁大哥,他还得多久才能醒来?”姜瑶指着灰衣人问道。

“我这一掌劈下去,想醒来,怎么也得……半个时辰吧!对了,妹子,你打探的怎么样了?”袁森问道。

“说来话长。”姜瑶答道。

“不着急,阿瑶你坐着,歇歇脚,我去烧点水,咱们坐着聊……”陈七狗腿的搬过来一个破旧的马凳,放到姜瑶身后,按着姜瑶的肩膀,让她坐下,拎起了地上的水壶,跑到井边打好了水,拉着姜瑶和袁森围坐在了火旁,姜瑶一边烤着火,一边开始了她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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