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您的意思是他并不是二位亲生的是吗?”
说罢立刻喊来负责资料档案管理的同志,去调查有关信息,不过我还有一点不能理解的就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打拐的联盟存在,是不是只存在于这个城市,还是全国都有?如果全国都有,他们是以整体形式存在还是以个体形式存在?假如全国都有这样的组织,那么为什么会在我们所调查的城市才暴露出来,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陈团长道:“目前看大概还就是这样,不过真闲得无聊我们可以先去打拐,因为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和拐卖儿童这方面有很大关系。”
总的来说疑点还是不少,不过既然能确定线索,那么对破案就有非常大的帮助。带着这些疑问我们又过了整整三天,三天后王局长交给了我们一份厚厚的人物材料,这些人都是近二十年来受到过市级以上表彰的打拐人物,让我们吃惊的是各行各业都有,其中有医生、有私企老板、有环卫工人,甚至还有居委会的工作人员,粗略数了一下居然有十多位。
因为这件事情太过奇怪,所以消息封锁得很严密,市局里的许多同志并不知道其中的因由,不过看来团长的一席话打消了那位同志的顾虑,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们这里有位同志叫王旭。”
我道:“您千万别多心,王旭同志绝对没有任何违法行为,但是他和一件奇怪的事情有关,我们需要搞清楚那件事情,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王旭同志,可他始终在回避我们,不知道为什么。”
护工回味了我这句话很久,立刻拿出对讲机通知保安过来,过了一会儿来了三个医院的保安,护工把情况讲了一下,他们都傻了,我们五个人在太平间里默不作声了好久,还是我先说的:“要不然报警吧?”
在市局的大力支持下,符号学专家很快给我们送来了鉴定结果——不知道,也就是说至少以他们的专业知识,没有找到这个符号的意义,那么我想以我们在这方面的知识那就更没可能,所以关于这方面的调查就可以结束了,而对于人的调查暂时也没有消息。
陈团长道:“这样,保险起见我们将图案多复印几份,首先看是不是还有文这种图案的人,另外再去咨询一下符号学方面的专家,因为这也有可能是代表某种意思,或是信仰,双管齐下吧。”
马天行做个鬼脸没有说话,陈团长拿着图样,看了半天道:“我感觉这有可能是某种组织的象征,你们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总之似乎即将展开神秘面纱的事情又对我们重新升起了一团疑幕,看似要到手的真相,瞬间又溜个没影。陈团长道:“打拐英雄亲自拐带小孩,死了的人居然又能复活,这个案子真他妈的奇怪到姥姥家了。”
那人想了一会儿道:“这样,我想先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调查这个图形,是不是里面有什么比较严重的刑事犯罪和这点有牵扯?”
王局长道:“那是肯定没问题了,我这就安排,你们抓紧时间过去吧。”
我们立刻将消息通知了王局长,不过他告诉了一个令我们窝火的消息,王旭昨天已经请假了。
我道:“那他身上有个很奇怪的图形你看到过吗?”
之后又客套了几句他就走了,陈团长道:“赶快调查王旭。”
王局长道:“这个我要去做个调查,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吧。”
我道:“既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而是一件怪事,但是我们有保密级别,所以不方便透露给您知道。”
陈团长道:“那没办法,我们的这些案件本来就是靠运气接的,正常的案件可都在你们手上。”
陈团长道:“没错,就是一个图形。对了王局长,如果你们局里有专门负责画像的刑侦人员,是不是可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那人道:“问过的,他说这是他女朋友让他文的,当然我不太相信,因为和他工作很长时间了,从来没见过他的女朋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调查起这个,我也矛盾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情况告诉你们,但是我是一名警察,我只是希望这个社会能多一点平安,所以我就来了。”
刑警们也都犯了难,如果说一个人被害死亡,那属于正常的调查范围,那么一个复活过来的死人应该怎么办呢?
老头点头道:“有,他走之前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说是去外地办案子,出去一段时间要我们保重好身体,还托人给我送了两瓶茅台、两条中华烟。怎么了同志,您可不可以和我说说小旭到底犯什么事情了?”
我们立刻驱车去了王旭的家里,强行打开门后,只见屋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就在我们懊悔不已的时候,又有一条消息传来:王旭带着那个神经的少年,和断指的小女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消息来源是市福利院和脑科医院,王旭就以需要调查为理由,堂而皇之地将那两个孩子带走,联想到之前罗海波的举动,这让我们立刻联想到这两个孩子很可能与整个事情有关联。
我道:“这很有可能,毕竟罗海波只是一个普通记者,他能解救这么多的被拐儿童我想不可能没有人帮助的。”
陈团长一拍大腿道:“罗子真有你的,我居然忘记比较这点了,看来这个图形果然是一个联盟的标志,王局长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打拐成绩非常出色的人物?”
老头笑道:“确实是这样,我们只有个女儿,总想要个儿子,王旭的母亲死得早,因为和他父亲也认识很多年了,所以对这孩子平时照顾也比较多,要不然他父亲也不会想到将孩子交给我们。后来不瞒你们几位说,我和老伴蛮希望他能和我女儿成一对的,因为这孩子也老实,我们都很喜欢,但是他没同意,后来年纪大了就搬到他父亲留给他的房子一个人过,但是每个礼拜逢年过节的肯定也回来,钱啥的给的也不少,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马天行道:“这个人太搞笑了,学流氓学的不彻底啊。”
陈团长想了想道:“这您绝对多心了,这个图形确实牵扯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绝对和严重的刑事犯罪挂不上钩,换句话来说,我们找这个图形的主人只是希望得到一些答案,当然如果他自己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勉强。”
我道:“走了。”
陈团长道:“这下把握就大了很多,我相信如果真有这个联盟存在,那么我们一定能够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陈团长道:“别问我,我对交通法可不熟,不过这个事情肯定是属于我调查的范畴了,这点毋庸置疑,我想如果可能,我们立刻就去着手这件事情。”
老头道:“那么您所说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不过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在发现图形的第五天,市局的一个同志找到了我们,他表情有些犹豫,有些矛盾,一看就是有心事的人,我们不敢怠慢,立刻接待了他。陈团长道:“如果您有图形这方面的消息,那就是最好不过了,这对我们很重要。”
马天行道:“你们的意思是说这有可能是某个打拐阵线联盟的徽章?”
马天行想了想道:“我必须承认你们的推断很合理。”
陈团长道:“你真会过日子,对象真有了?”
王局长笑道:“靠运气总不是回事。”
我指了指罗海波刚才躺的地方,护工过了一会儿道:“尸体呢?”
陈团长因为担心自己语气太硬,让我和他们交流,我含蓄地将情况说了一遍,两位老人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我的潜台词,所以叔叔很委婉地道:“小旭呢从小并不在我们身边长大,他大概是十二岁的时候到我们身边来的,那时他父亲因为癌症去世,他家没有什么亲戚,所以就把孩子托付给了我们。”
我头脑灵光一闪道:“团长,你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马天行道:“我早和您说过了,您就是不相信。”
马天行道:“看您说的,合着我就追求不到真爱?”
他们这才想起来报警,市局的人很快来到了这里,是刑侦支队的,和我也有一面之缘。要说监控录像真是个好东西,虽然太平间里面没有,但是医院的过道上却有,我们很容易在上面发现了罗海波和那个少女,而罗海波似乎有意要帮我开脱责任,路过其中一个监视镜头时,居然还把帽子脱下来,冲镜头来了一个全景展示。
道了谢,我们出了屋子,陈团长叹了口气道:“好了,一切全部结束,我们可以去踢皮球了。”
我道:“不是我确定的,是医院确定的。”
陈团长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老实说我已经习惯了,我们这种调查经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看似没有任何希望的局面,忽然出现的一个小细节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了。”
陈团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道:“你什么意思?”
我道:“这次他突然走了,有没有给二老留个口信什么的?”
我们漫无目的地回到了市局,王局长请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询问调查进展,我们汇报完后,他皱紧了眉头道:“看起来这件事情真的很难搞了,老陈你们搞这种调查工作也很无厘头吗?”
王局长哈哈笑道:“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老陈,你想过之后该怎么办吗,不会真的守株待兔吧?”
刑警队的人皱着眉头问我道:“你确定这个人已经死亡了?”
陈团长道:“你别尽胡扯,人家可是正宗的打拐英雄,这样的人值得咱们尊重。”
老头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相信小旭不会做任何坏事情,当然如果能遇到他,我一定让他回去配合你们的调查。”
如果要处理肇事者,那么势必要给他和他的家属一个交代,也就是必须要让他们见死者一面,因为这也是手续,可是死者已经复活,我们再以交通肇事致人死亡来处理驾驶员显然很难说得过去。可是不处理吧,他又确实撞死人了,就这么放了他,估计对他以后的成长也没有好处,所以交警队比公安局更头疼。
老头道:“当然看到过了,一个六角形嘛,我是教数学的,对图形方面很敏感,不过我和老太婆还真从来没问过这个事情,因为那个年代和现在又不一样,现在的孩子要是纹身了,还不被家长往死里打,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注意过这个,看过也就忘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平间的门“啪”的一声被人推开,原来是那个护工终于等的不耐烦,进来看情况,当他看到我的表情,估计也是吓了一跳,道:“你在干吗?”
陈团长起身和他握手道:“太感谢您了,目前我可以说一句话,王旭应该是个经得起考验的好同志,这点毋庸置疑,所以也请您放心,您有一个出色的搭档。”
陈团长道:“你有没有问过他这个图案的来历?”
王局长为这事亲自来到交警队,而交警队支队长也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大家都是愁眉苦脸,王局长道:“陈团长,我们可都是看着你了,你说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定性?”
他又问医生,那个医生道:“绝对可以确定,而且就算是他没死,进来时腿骨、胸骨断裂了好多,绝对不可能用这种姿势走路的……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个问题呢。”
陈团长道:“警惕性高一些,别自己没被拐,钱被拐了,到时候我们可没钱借你。”
我道:“完全有这个可能,你认为呢?”
马天行道:“踢皮球干嘛,大家可以集体去购物吗,北京的物价太高了,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出去转转。”
我们不得其法地又磨蹭了半天,刑警们做完笔录收队了,我去了团长那,因为这个事件特殊,所以肇事者的家属到现在而且估计以后也见不到“死者”了,他们统统被挡在了太平间的门外。而院方也得到了不得将消息扩散的死命令,之后交警队出面,安慰走了忧心忡忡的肇事者家属,而难题也随之而来:是不是要处理肇事者。
在我的详细叙述下,那位很年轻的图像高手,逼真地再现了我看到的那个六角形,当然这个图形本身也不复杂,只是比五角形多一个角而已,只是这个图形是蓝颜色,中间的空出部位是金黄色。我很奇怪为什么有人文这种纹身。
听了这话我们都吃了一惊,不过团长没有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那人继续道:“因为我和他隶属于同一部门,所以工作交往比较多,私交也很好,加上又住在一个大院里,所以有时候洗澡经常一起去洗,我可以肯定王旭身上有这样的一个图案。”
我道:“罗海波是打拐英雄,王旭是专门负责调查失踪人口的警员,这两个人身上都有相同的标记,难道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王局长道:“怎么,难道你现在掌握一些情况了吗?”
听了陈团长这句话,他的表情才轻松了许多,道:“那是最好了,我也不希望失去自己的搭档,不过我也不能隐瞒自己知道的真相。”
回到公安局,我们要来了王旭的个人资料,没办法,本人不在我们只有去找家人了,在得到他父母家所在的位置后,我们又赶了过去,他的父母都是当地的小学教师,现在都退休在家,当我们说明来意,两位老人很客气地接待了我们。
刀疤脸估计不好,快步上前,一把扯开塑料布,只见英子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手上握着一把剪刀,此时剪刀和她的手上满是鲜血,而孙老三捂着肚子,不过看伤口并没多重,只是被划了一条长口子而已。
陈团长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准备。”
早上出门去每个“营业点”转转,是孙老三多年以来的一种“坚持”。他认为作为一个“管理”者,必须要亲自参与到“第一线”才能把“产业”做大、做强,而在他的“辛勤耕耘”之下,“事业”真是蒸蒸日上,现在已经“如日中天”。
这时一个女的道:“放心,我上厕所去了,没谁来偷你钱的,孙三爷谁不知道啊,偷了你的钱我还怎么混呢?”
英子便默默地去烧了一盆洗澡水,在寒冷的过道里,冲洗起来,孙老三得意洋洋地在里面唱着京剧,似乎不急着喝酒了,而其他的孩子没有敢说话的,都埋头吃起了饭,那个早上将女孩剁了一个手指的少年双目无神地紧紧搂着小姑娘,到现在也没有松手,而小女孩吵闹了一天现在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我道:“马哥天天趴着不动才是你的强项,多斤把肉算什么的?”
马天行道:“我真是个破嘴,刚刚说要减肥,机会就来了。”
老奶奶走出屋子道:“我当然知道了,那天我正好就在家里,听到他们叫,我就出来了,正好看到那个人跑到前面巷子的尽头,然后就飞走了,看得清清楚楚。”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胖子,很无辜地看着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成了我们的笑料。老实说我们的领导是非常慈祥的一位长者,所以没人怕他,看他这副样子我们笑得更加厉害,他怔了一会儿,自己也开始笑了。
说罢两人走了出去,过了没一会儿,陈团长回来后道:“看来又有任务了。”
马天行道:“行,我知道了同志们,你们就等待我胜利的消息吧!”
老太太表情变得气愤起来道:“这个男的是个畜生哦,天天打老婆小孩,老婆打打嘛也就算了,毕竟是个大人,那个小孩子给他打起来你看着作孽哦。两岁的小毛伢,在哪家里不惯的跟什么似地,他老酒要是灌饱了,管你小孩子受得了受不了,用他那个脚踹的。有一次把小孩子一脚从屋子里踹到外面来,伤心哦,小伢子哭得半天都没有喘过气来。当时我都吓死了,抱着小孩拍了半天,最后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脸都发紫,后来我真急了,也报了警,那天我没把小孩给他送回去,第二天他在外面又是哭,又是打自己嘴巴的,我看着也难过,就让他作保证从此以后不打小孩了。不过没用的,没两天他就又打起来了,所以我讲这是老天爷来救那个孩子,要不然迟早要被他打死。”
英子早就吓呆了,什么也不知道说,刀疤脸望向孙老三。此时孙老三早抖成了一团道:“大哥,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饶了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其中一个小子,二话不说对着他的鼻子狠狠一拳就打了过去,那人猝不及防,晕头涨脑地坐到了地上,这下周围几个要饭的惊叫起来,赶忙向四周跑了出去。
栗子知道他要干嘛,立刻和几个大孩子带着那些小孩子走到仓库外面,刀疤脸用被子将英子全部盖住道:“你先忍一会儿。”
正说到这里,忽然那人觉得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头只见两个年轻人站在他后面,看样子有些痞气,他站了起来道:“怎么了?”
刀疤脸道:“那么我和他有什么区别呢?”说罢指了指孙老三。
孙老三皱着眉头道:“赶快给她包扎好,死了我这钱可白花了。”
老奶奶这时候警惕地看了事主屋子里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我们是信的,孩子的爸爸不是个东西,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救孩子的。”
说罢我们立刻行动,分别打电话给其中一个家庭所在地的派出所,了解过情况后大家一碰头,基本都是和老领导说的一样,一条不带多,一条不带少的。陈团长想了想道:“算了,还是去其中一个家做个实地调查吧!”
我道:“太可恶了,这些疯子居然会对孩子下手,真不知这些才出生的生命招惹到他什么了。”
孙老三嘿嘿笑着下床去刷牙洗脸,等他再回来妓女已经穿好了衣服,他一把拉住她道:“怎么,你耍我?”
孙老三气的举起皮带就向那小姑娘抽去,少年忙将她搂在怀里,背上狠狠挨了一记,他疼得呲着牙,但是却仍用懦弱的声音道:“三叔,孩子疼没办法,您就饶了她吧,我带她出去。”
这时旁边一个卖汽水的老人家道:“小伙子,你没事吧,这帮人凶的狠,你可别惹他们。”说罢从身上摸了一张卫生纸递给了他。
孙老三努力睁开了似乎已经连在一起的双眼,昨晚的一场烂醉让他现在的脑袋还是头疼不已,一摸身边,那个花了一百五十块钱陪他过夜的妓女已经不在了。他脑子一惊,酒意全无,急忙打开柜子,只见里面的钱还是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这才放下悬了一半的心。
栗子道:“英子。”
栗子壮着胆子朝里面看了看,只见孙老三血肉模糊一团,栗子道:“哥,我们想跟着你。”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英子手上的剪刀取了下来,用一块布仔细擦拭后插回到腰里。
老奶奶道:“你这个同志讲话有点好笑,我们正常人哪个是能飞的,他们家里的亲戚我见过不少,我觉得不会有能飞的那种。”
听了老奶奶这番话,陈团长道:“我想这不会是孩子家里的亲戚吧?”
陈团长道:“现在还不至于,我们要电话联系一下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了解一下案情的来龙去脉,再准备下一步的打算。”
过了一会儿他笑道:行啊英子,没看出来你出落的这么水灵了,来陪叔喝一个。
说罢摸个啤酒瓶就冲刀疤脸劈头砸去,刀疤脸抬起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上,然后转头对栗子道:“带着孩子先出去。”
王兴“咣”的一下放下酒瓶,显然已经有些上头了,口齿不清地道:“我这孩子才他妈两岁,被人从家里抢了,你们、你们是干嘛的,问我什么,还不去破案?”
老奶奶道:“这个没有,因为我看到的就是背影。”
他看看英子,又看看刀疤脸道:“好啊,你们这几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居然联合外人算计我来了,他妈的老子今天要你们的命。”
马天行一进办公室就大声嚷嚷道:“坏了,坏了。”
一个小年轻道:“警告你一次,没事别冒充记者在这里骗人小姑娘,我知道你们这种混蛋的龌龊心思,记住以后这里你少来,下次再见到你就不是一拳能了结的。”
女孩并没有理他,而是拖着他们99lib•net三个人的手将他们拖了出来。栗子两眼通红道:“我去和他拼了。”
这时同办公室的唯一女文员小丽道:“我说小马,虽然天天是你们几个泡在一起,但是你有女朋友请吃饭可得把我们都算上,要不然我就告你搞分裂,设立小团体。”
陈团长道:“是啊,您知道吗?”
陈团长道:“这么说来这个人给您很直观的印象就是首先看着就不像个普通人是吗?”
刀疤脸盯着栗子看了很久道:“你真想跟着我?”
我们面面相觑,马天行道:“他们亲眼看到,这个人会飞?”
陈团长笑道:“你别在那儿放歪屁,至于吗,这一点肉就影响身手了。”
这一句话就问住了她,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个腿被打断的孩子,但是如果要说骨折似乎有点牵强,但是就是借女孩两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实话,因为她怕孙老三,这个男人曾经扬言如果自己敢做出任何一件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就会杀了自己全家。
想到这里女孩又低下了头,那人道:“没事,我是记者,你告诉我你妹妹究竟得了什么病,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们。”
女的唯唯诺诺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大家出了屋子,陈团长道:“他们这家人怎么这样,是不是丢了孩子刺激得神经有点不正常了?”
陈团长道:“您看见他长相了吗?”
说完这话,孙老三擦干净皮带头上的血迹,重新系在腰上,出了仓库。
马天行道:“行啊罗子,你就拍领导马屁吧,今晚下班有你好受的。”
陈团长道:“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以明确解释一下吗?”
陈团长道:“没错,就是一个会飞的人,我想分别住在四个省份的人应该没有多少可能去统一自己的口径,所以我认为他们说的一定都是真话。既然有这样的巧合,我想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确实非常奇怪,所以我们马上就要去执行这项任务,毕竟失踪的都是些孩子。”
我拿出本子准备记录,陈团长道:“王师傅,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那么现在就能开始了,咱们酒能过一会儿再喝吗?”
到了晚上“下班”后,几个半大的孩子带着几个小孩子回到了那座阴森森的仓库,当天在家里“值班”的那个少年已经将孙老三的酒菜摆好,而他们只是一锅糙米饭,和一小碟臭咸菜。
孙老三的生意——
刀疤脸走到上午被断指的小姑娘面前,举起她的手来看了看道:“断指还在吗?”
就在他走了后没多久,一个将鸭舌帽压的非常低的男子,走到其中一个抱着孩子跪着在地下乞讨的女孩面前,他放了一张五元的纸钞道:“你怀里抱的是你妹妹?”
刀疤脸笑道:“你们跟着我,我怎么办,我可负担不起你们这么多人。”
向领导打过报告,我们去了安徽的安庆市,因为那里是最后一次案发的现场,距离案发日只有一天时间。这次我们没开车,坐的火车,下了车后当地公安系统的同志负责接待了我们,我们也不敢耽搁,毕竟这是孩子的事情,就怕有意外情况,一边向受害人家庭赶去,一边在车上和当地的公安同志交流情况。
妓女道:“你给我钱了吗,没钱玩感情啊?”
孙老三道:“英子,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既然进来了拉个脸给他妈谁看呐?”
老奶奶道:“应该是男的吧,因为他足有一米八几,块头又大,女的应该很难长成那副样子。不过他穿的衣服很奇怪的,肩膀上面和腰上面好像套着个铁圈,衣服也不像是布料子做的。”
妓女道:“我耍你什么,你只是包我一夜,没说包我一天。”
办完了鬼杀手这个案子,出于对周洪生的尊重,我们一直和张雪保持了良好的友谊,当然其中也是因为我们担心这个小姑娘会不够坚强,但是之后她用一系列的表现让我们放下了心,太平了一段时间,我们天天朝九晚五地过着白领生活,这对于我们可以说是一种腐败。因为宝剑锋自磨砺出,我们这种人一旦太平的时间长了就容易居安不思危,最直接的一个表现就是长肉。
等了一会儿见英子没说话,他道:“说呀,你干嘛?”
这帮孩子却没有一个人动,刀疤脸道:“怎么,我说话你们听不懂?”
刀疤脸道:“我可是个杀人犯。”
这是一个租下来的仓库,被一块薄薄的塑料布隔成了两段,他怒气冲冲地掀开塑料帘子走了过来,只见四五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有男有女,浑身发抖地躲在桌子底下,而另一个小女孩左手小指已经掉在了地上,她哭得撕心裂肺。
女主人一听我们的来意就在那里抹眼泪,一句话也不说,男的黑着脸,大上午的抱着一瓶劣质白酒咕咚咚地灌着。公安局的同志皱着眉头道:“王兴,这是调查这次事件的负责人,特地从北京赶来的,你别光顾着喝酒,好好介绍一下情况。”
英子还是不说话,孙老三这下真急了,呼的站起来,啪的打了英子一记耳光,道:“我让你说话,听明白了吗?”
陈团长道:“就你个小样的还学会威胁人了,怕你把媳妇叫来啊。对了,听说你最近处了一个,带来让领导帮你把把关啊。”
公安局的同志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当时的调查记录来看,这个男的脾气非常暴躁,动不动就殴打妻子和小孩,而且酗酒如命,我看要不然先回去,等他清楚点再说。”
而站在英子身边的那个男孩,表情很细微的有了些变化,瞬间握紧了拳头,但他还是努力忍住了,而英子却没有任何表情。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左手握着刀,抖个不停,很明显刚才是他下的手。孙老三看他这副样子,从裤子上抽下皮带,用带铁的那头对着他的头狠狠一下抽过去,道:“你他妈的装什么死相,老子不是白养活你们的,快动手。”
孙老三一双眼睛立刻变得滚圆,他立刻拼命向角落退去,道:“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
孙老三又扇了英子几个嘴巴,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一把将英子推倒在床上,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呐,告诉你,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说罢上来就撕英子的衣服,栗子眼珠子都快滴出血来了,他刚要往里面冲,却被刀疤脸推到一边,而他提着刀往里面走去,忽然孙老三惨叫一声,如触电般地退了几步。
陈团长道:“真太谢谢您了,您对我们提供的这些情况非常有用,如果您后面还想起来什么,请给我打电话。”说罢递给了老奶奶一张名片。
孙老三将杯子在面前狠狠一顿道:“妈的,这里有你个小狗崽子说话的份,她不能要饭了正好在家里给老子烧饭,我看你是在作死。”说罢摸了个空啤酒瓶就要砸他。
马天行道:“那我先去买火车票?”
孙老三又仔细上下看了看,笑道:“英子,你去烧水洗个澡,今天就陪叔喝酒唠唠嗑。”
孙老三道:“我就包你一天了,白天也不准走。”
栗子用力点点头,刀疤脸又问其他人道:“那你们呢?”
孙老三道:“钱好说,你知道我可不是小气的主,趁现在啥都行,抓紧时间来一个。”
因为女孩面前用粉笔写着“来此要饭的原因是替妹妹筹集治病的费用”,她抬起脏兮兮的脸庞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那人道:“你妹妹得的是什么病?”
陈团长皱了皱眉头,对女的道:“大姐,我看你丈夫可能搞不清楚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你能将情况介绍一下吗?”
那人也不再废话,将假的刀疤贴回脸上,上去举起砍刀一下两下,直砍到孙老三一动不动这才停手,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刀疤脸用袖子将脸擦了擦,将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地上,连被子将人的抱了起来,走到仓库外面,将英子交到栗子的手上道:“你们把这个人的钱能搜出来的全部带走,赶快回家吧。”
陈团长没有理他,继续道:“奇怪的不是孩子被拐这件事情,而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描述,这分别于不同省份的家庭都看到了一个会飞的人,而正是这个人将他们的孩子给夺走的。你们听好我用的这个字——夺,也就是说罪犯时冲入他们的家里,硬生生地将孩子给抢走了,而当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发现那人居然飞走了,听明白了吗?”
栗子道:“我们没有家了,我们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被他拐出来的,那时候都太小了。”
英子一把抱住栗子的腰轻轻地道:“哥,别这样,只要你以后不嫌弃,咱们总能在一起。”
孙老三嬉皮笑脸地道:“没想到你还真起的早,来,爷好好亲亲。”
不知笑了多久,我们挨个停止,他对陈团长道:“老陈,你跟我来一趟,有个事情可能需要注意。”
少年的血立刻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但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卷脏兮兮的纱布,也不顾小女孩疼的变形的脸,硬生生地将伤口缠裹了起来,摩擦产生的疼痛让小女孩越哭越响。
不在仓库的孙老三从外表来看绝对是个公务人员,得体的衬衫,笔挺的西裤,皮鞋乌黑发亮,拿着个公文包,梳着个背头,看上去风度翩翩,如果不说他做的生意,那么很多地球人可能还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缺德无耻的混蛋。他一开始是买那种身体有残缺的小孩子上街乞讨要饭的,后来干脆发展成抢、拐,因为这个没有成本,不过因为这样得来的孩子未必有残疾,而他又觉得让孩子装残疾可能会露馅,所以干脆使用一些非常残忍的方法,让孩子变得残疾。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英子将自己梳洗干净,这其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少女,欣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长眉入鬓,杏眼流波,如果不是做了要饭花子,那么她应该是个非常出色的少女。
说罢两人扬长而去,而那人摸了摸自己被打出来的鼻血,将手指放到嘴里面,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刀疤脸忽然语气很古怪地道:“孙老三,你真不认识我了?说罢揭下脸上那条伤疤。”
那人道了谢,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站起来,他左右看看那些因为受了惊吓跑远的几个正在乞讨的半大孩子,没有再说什么,按了按帽子,将手插到口袋里走了。
栗子道:“你杀的是个坏人。”
两人似乎喝了一杯酒,孙老三道:“你以后也别出去了,就在家里陪叔吧,叔给你钱,养活你。”
栗子道:“那不一样,我们是心甘情愿服侍你的。”
英子却一把拦住孙老三手上的啤酒瓶子,平静地道:“三叔,我听你的马上就去洗澡,你也别为难栗子了。”
话刚说到这里我们领导就伸头进来道:“怎么,你们都收到消息了?”
说罢走到屋里将孙老三的钱全部搜了出来,然后点了一把火,带着孩子们走了。
少年道:“三叔,她要是洗了澡至少一个礼拜也不能要饭了。”
没想到是这样一件事情,我们立刻“切”了起来,马天行道:“团长,这个事情不是我说,真不属于我们管,老领导早上闲的没事找您聊天吧?”
刀疤脸笑道:“我要你钱干嘛?”
他做这行很早,算是这行里的“佼佼者”,而且他也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管理”方式,也就是让那些带着孩子出去的乞讨者(俗称:倒挂),亲手去伤害每一个需要弄残废的小孩,这样一来就能控制住这些年纪大些的孩子,而他自己却从没有亲手搞残过一个小孩。
孙老三道:“放你妈的屁,带出去招公安来啊,好好在这里待着!这些人就你最笨,下次再这样毛手毛脚的,老子废了你。”
这时对面楼的一个老奶奶探出脑袋道:“你们是调查那个会飞的人是吗?”
我们一大家人都惊异地望向他,他继续道:“我又长了一斤肉,团长,等下次任务开始的时候,你要给我一段时间做个减肥,要不然影响我的身手。”
刀疤脸道:“那你们也要走,这里马上就要来警察了。”
栗子道:“没关系,我们要饭能养活自己。”
陈团长道:“严肃点,我现在和你们说工作呢,大家听仔细点,刚才老领导说:广西、湖南、安徽、陕西这四个地方压根儿没有联系的四个家庭都遇到了一个相同的麻烦,孩子被人给拐了。”
……
这下栗子急了,他抄起那个少年早上用的那把菜刀就准备冲进去,忽然肩膀一紧被人抓住了,栗子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因为这个人居然是中午被打的那个青年,这时他没带帽子,只见左边的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乍看似乎不是好人。他冲栗子摆摆手,然后将栗子手中的菜刀夺了过来,但是并没有放下。
孙老三道:“那你说要什么,什么我都能给。”
马天行道:“您听谁乱嚼舌头根子,我要是谈了早请你们吃过饭了。”
孙老三已经开始吃喝起来,大声道:“赶快交账啊。”
栗子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其他的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瞪着无邪的眼睛看着他们两。
另外两个大点的孩子都道:“我们愿意,如果今天不是你,那这些孩子过几天可能都要被弄残废了。”
英子穿好衣服,走进了仓库,当她从栗子身边穿过的时候,栗子一把牢牢抓住她的胳膊,英子转头对他凄然一笑,摇摇头挣了出来,继续向里面走去,放下塑料布,身影立刻就变得模糊了,而孙老三唱戏的声调也戛然而止。
他抱着妓女正要往床上倒,忽然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自己和女人一大跳,受此惊吓孙老三立刻觉着自己“不行了”,他气的低骂了一声,从抽屉里取了一百五丢给妓女道:“滚蛋。”
陈团长道:“那您能看出他的身高和大概年纪嘛,还有男的女的您能看出来吗?”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一个简易搭建的生活区内,这里一看就是条件非常不好,是收入极低者居住的地方,穿过了两条污水横流的小巷,我们来到了事主的家里。他们是长丰农村,在安庆做油漆生意的,看来生活的非常不好,租住的地方大约只有十来个平米,仅能放一张大床。
他来到了本地最繁华的一个街道,他本人在这里有“三个点”。今天是礼拜天,他发现虽然只是早上,但是收获已经颇丰,孙老三满意地点点头,去茶馆喝茶了。
说罢伸手就拉,女人道:“去去,先刷了牙再说,一嘴的大葱味。”
两个男孩、两个女孩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将一叠叠皱巴巴的钱交到了孙老三的手上,他也没数,不过从分量上感觉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时他看着其中一个女孩子笑道:“英子,别说叔看你是越来越俊了。”说罢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扭了一把。
动刀的那个少年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将手指头取了出来,刀疤脸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了,尽量试试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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