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在年前就自杀身亡的小女孩背着画板在唐老师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走进了教室,然后她选择了一个离唐老师很近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打开画夹专注地听起课来,而对于她生前最喜爱的老师,王文娜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
“我在他的眼珠里并没有看到他老婆的倒影。”
陈团长却是不置可否地一笑道:“睡觉、睡觉。”
陈团长笑道:“这可不是染的色,这是用熊胆做的,是特殊功用的火柴,到时候你们会有机会用上的。”
说罢拿了根火柴放在打火机上,可奇怪的是火柴并没有燃着,也没有因为火烤的原因而变色,陈团长拿过来道:“有本事擦擦你的眼睛。”
马天行道:“有这个必要吗,好端端的我们见鬼干嘛呢,再闲得无聊我们也不会找鬼玩。”
我们抬眼望去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方盒子,像是牛皮硬纸做的,不过看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我道:“团长,这是什么东西?”
唐老师道:“什么麻烦,你是不是又想买房子了,我不是说了吗没到时候,在拼个两年我们自己回去搞个画室,到时候再说买房子的事吧。”
“妻子”温柔地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表情无限幸福。
唐老师道:“我们还有退路吗?”
他妻子放下手上的活计,怜爱地开导他道:“早让你对自己好一点,你不听,当然是人了,不过我不是。”
小王点点头道:“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他再也不敢深想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是爱妻子的,他真的不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最好就是一场梦而已,可是这真的是梦吗?
陈团长道:“那么你呢,我看你就很有潜质。”
妻子白了他一眼道:“说什么梦话呢,和我装糊涂是吗?”
陈团长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可以去翻老资料,绝对有这个案件的记载。”
马天行道:“团长,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都要开始怀疑你说的每一句话了。”
唐老师道:“你说什么了?”
陈团长道:“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淫荡,能不能说得中庸一点。”
马天行道:“这还用说吗,谁能出团长右。”
妻子看看他有些怀疑地道:“你是真有病假有病啊,我就走这么几天你就把我的话全忘了?”
唐老师一个人坐在最后的课桌上仔细地听着妻子讲课,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期间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走进教室,忽然唐老师看到了一个本不该看见的身影,瞬间他的冷汗就流了下来,因为他居然看到了:王文娜。
唐老师深深吸了口气,跟着妻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她熟练地操持着家务,心里一阵阵地发寒。过了一会儿,只听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唐子,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我回去一趟你变化竟有这么大?”
这下我们都明白了,我道:“看来王文娜的家人是四个人当中的一个,您父亲办理的案子可能也是四个中的一个,如此看来还有两个倒霉蛋要自杀,或者说他们可能已经自杀了。”
说罢打开火柴盒,这里面的火柴与市面上常见的那种不同,只见一根大约有十厘米左右,通体呈绿色,我道:“团长,这是什么火柴,干嘛还染色?”
我给陈团长说的心里一阵恶寒,道:“团长,您可别这么吓唬人。”
下课后唐老师继续和同学们讨论了很长时间才散课,对于他来说回家并不是重点,因为他的家就在画室二楼,校长专门拨给他一个房间,回去后他妻子已经煮好了晚饭,今天是他妻子春节休假后的第一堂课,唐老师笑着问道:“这么长时间没有准备专业课了,还行吗?”
说罢左右看了看,只见火柴皮都已发白,上面布满了类似盐点的斑斑白点,马天行道:“如果这个燃着质量可是一级棒了,团长这是什么牌子的火柴,你保留了这么久?”
陈团长道:“我也不知道,我爸爸说这是我爷爷留给他的,擦着就能看见脏东西。”
团长对我道:“你看看小马的眼珠里有没有我的成像。”
唐老师这时候左右打量了一番,他发现这些学生都是非常奇怪的,一个个面无血色、表情呆滞,最明显的就是手,他们拿着画笔的手指甲里没有一丝血色。唐老师的心猛然颤抖起来,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婆这间教室的灯光永远都是一股惨白,而妻子的课永远都是在晚上,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提起妻子同事们总是一种不解表情的原因了。
陈团长道:“还有一点,一旦中间那个人没有死亡,那么其余四人肯定就会被反噬,因为第五个人在修炼的过程中同样拥有能力,所以他肯定会报复。”
陈团长道:“没错,确实必须要有五个人,只是中间那个是被牺牲者,换句话来说,中间的人是祭祀品,供奉邪神用的。”
唐老师越听越奇怪道:“你是不是有病啊,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很有意思吗?”
马天行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陈团长点点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同事小王来到了这里,我们正感觉无巧不成书,团长道:“交代你的事情都明白了吧?”
鬼课堂——
我差点笑喷了出来,马天行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想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这里除了您就是我胆子最大了。”
马天行道:“那您父亲的案子了结了吗?”
唐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并没有多少惊悚的感觉,反而悲从中来,他捂着脸呜呜大哭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泪水,反正一发而不可收拾,老婆就像“人”一样,让唐老师靠着自己的身体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道:“我知道你辛苦了,我也知道你很累,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是我拖累了你。”
陈团长一把拉上窗帘道:“你们现在知道窗帘是干嘛用的了吧?就是专门用来挡脏东西的,据说有一种鬼叫:井野,白天生活在水井里,晚上就飞出来扒着窗户看人。”
陈团长道:“你要是敢用这种火柴点香烟我就服了你。”
陈团长道:“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说小马,你也应该请一次客了吧?”说罢团长将车子停在了一个饭店门口。马天行看了看我们道:“我真没带钱。”
说罢还在惊疑不定的唐老师脸上吻了一口,然后收拾自己的画板去上课了,唐老师对妻子的行为实在不能理解,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便一同跟着她进了教室,这时大概已经来了有一半左右的学生,他妻子道:“来的暂时不多啊,也好,我们复习一下过年前的功课。”说罢取出教学资料讲了开来。
马天行用打火机点了根烟道:“谢谢您上心了,我自己有火。”
陈团长道:“行啊,那么今晚再试试。”
妻子摇摇头,唐老师拉着她的手站起来道:“小姚,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这句话是我永远的承诺,天荒地老也不会变。”
“什么意思?”马天行问。
马天行道:“不对呀,天地间总共有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四个人怎么修炼?”
我道:“为什么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下课了,唐老师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学生们毫无表情,毫无交流,静悄悄地从教室里走了出去,包括王文娜在内,他彻底迷茫起来。”
妻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很妩媚地笑道:“我知道你早就有打算了,只是不愿意告诉而已,算了,我原谅你了。”
我道:“实在看不清,你眼屎实在太多了。”
唐老师想了很久才道:“小姚,能告诉我咱们究竟是人还是鬼吗?”
马天行道:“我怎么说呢,应该还算是比较大的吧,只不过还没有试过。”
陈团长道:“我早就说过了,那个案子被定性为自杀,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不过我父亲经过后来的调查搞明白了很多事情,最能肯定的一点就是那个女孩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死于一种邪恶的诅咒。你们听说过鬼符吗?”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被路灯反射有点发红的窗户没有丝毫异样,我道:“老马,你是不是眼花了?”
当我做出以上推断,马天行冲我鼓励地竖了竖大拇指,让我颇为骄傲;而陈团长却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要搞明白的事情是如何修复这盒火柴?”
陈团长道:“错,不但靠谱,而且非常靠谱,因为中间那个人一般都是另外四个人欺骗而来的,所以在这之前他都是认为自己要做神仙了,所以说贪念害死人啊。”
马天行道:“那谁愿意当中间那个呢?团长,我看方术也不靠谱。”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马天行道:“团长,我们今天干嘛,那件事情你心里有着落了吗?”
陈团长道:“那是你火气不旺,怪不得别人啊。”
妻子点点头道:“唐子,别勉强自己了好吗,我真的不希望你这样。”
陈团长道:“这个不是我的,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几十年了,一直没有机会用它,今天好不容易想为你点一根开开眼,没想到失灵了。”
妻子上下看看他道:“你就装糊涂吧,不错我知道你和姓陈的关系不错,不过一码是一码,这件事情如果不办妥了大家以后都不好过。”
他老婆笑道:“行不行其实都一样,我教的也不是一般人。”
而再看他的妻子,他越来越觉得抽象,自己好像对夫妻生活从来没有什么明确的记忆,对于过去的生活脑子里也没有清晰的记忆,每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当天总是能够遗忘一般。
陈团长道:“这当然是一个方面了,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和我有很大的关联,我真的没有想到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但它确实就是发生了。五十年前我父亲曾经处理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案例,当时死者也是个女孩,也姓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然后被定为自杀,没多久她的父母也相继自杀了,后来我父亲在调查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系列的奇异事情,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第一批申请加入国家神秘调查组织的重要原因。”
我过去仔细看了看,马天行道:“看见没有,记住无论交情多深,一定要站在真理这边。”
马天行却是惊异未定地道:“团长,那为什么我能看见这玩意儿,他们俩却看不见,这不公平。”
我道:“团长,您的意思是说王文娜的死与这事有关?”
“那个唐老师是个鬼眼。”陈团长突然道。
唐老师笑道:“说的也是,你教的那帮都是专业画家了,也没什么好要你操心的,你就混工资吧。”
陈团长拿出一根来准备点着,不过擦了两下却没有擦着。团长仔细看了看,只见摩擦火柴的两边类似于砂纸的东西早都变了颜色,估计已经受潮失灵了。陈团长皱着眉头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不该这样啊?”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团长和唐老师妻子说话的时候却一直盯着唐老师在看,本来以为是团长害羞,原来他早就起了疑心,马天行道:“他是鬼眼,那我们是什么眼,我们可都能看到他老婆了。”
同学们,请你们摆好自己的画笔,今天我们讲的是……一头长发的唐老师详细地给教室里的同学们讲着硬笔美工应该注意的细节。他是个很有激情的青年画家,也很有才能,上课总是充满激情,同学们都很愿意听他的课,所以胖子校长用了很大的代价留下了唐老师。
陈团长道:“不错,玄学一般都讲究方位,鬼符也是,它需要人同时占据天地间的方位,分担承受可能出现的伤害或是某种隐性力量。”
马天行掏了根香烟出来道:“我现在就用用,看看点出来的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马天行道:“真的假的,我怕这里面有烟雾弹啊?”
马天行道:“那有什么不敢看的,我没事经常看。”
陈团长点点头道:“没错,这是一种密宗修炼之法,但是必须由四个人一起修炼,缺一不可。”
到了陈团长的家,他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听他吁了口气道:“终于找到了。”
马天行道:“我不用火柴也看到过的,何必还要这个呢?”
陈团长道:“这是火柴。”
妻子看着他皱眉道:“走啊,还不回去?”
何壮和陈团长立刻笑成了一团,马天行道:“行啊,你小子也开始损人了。”
陈团长笑道:“现在你们不知道,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马天行道:“我怕你这个。”说罢毅然决然地擦了擦眼眶,陈团长奇怪地笑道:“还有最后一瓶饮料,晚上我们把它喝干净吧?”
马天行道:“屁,我才没有眼花呢,真有一对牛眼珠子,通黄通黄的。”
马天行道:“难道不是因为这里面有奇怪的现象?”
他没有逗留就走了。我们一头雾水,不过陈团长看来没有替我们答疑解惑的意思,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接手这个案子?”
唐老师被这句话说得一头雾水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我道:“是不是一种类似于符箓的东西?”
我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马天行大叫一声,立刻将我们惊醒了,只见他一头冷汗地指着窗户道:“我操,那上面有两个黄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一样看着我。”
陈团长道:“好,既然这样我就和你打个赌,你晚上敢不敢看窗户?”
我们都莫名其妙了一把,马天行道:“您打火机没气了?”
陈团长道:“用科学界的话来说,所有物质都是依附在空间里的,我们人类生活在三维空间,那么鬼神有可能就生活在四维、五维空间里,那么当这些空间出现平面交集,你就可以看见另外空间里的生物,所以我们能看见他老婆也不奇怪,而且有可能你看到的明明是鬼,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马天行道:“团长,我很怕哎,那么你是人是鬼呢?”
陈团长摇摇头道:“这个让我感觉很疑惑,但是我猜这盒火柴绝对不是表面看来这么简单,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划不着了。”
他老婆道:“不混工资能行吗,现在情况越来越麻烦,我们的开销肯定会越来越大的。”
说罢将火柴放在桌子上,我道:“这到底是什么火柴,何必修复呢?”
不知哭了多久,唐老师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他缓缓道:“一切都是为了那张符是吗?”
陈团长道:“我奇怪的是制作这盒火柴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制作这盒火柴,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让我们见见鬼吗?”
喝酒的时候我们惊异地看到马天行的眼眶底下渐渐红肿起来,他自己毫无知觉,我正要说跑,陈团长连打手势,饮料喝了快一半,团长道:“咱这里谁胆子大啊?”
陈团长点点头道:“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办一件事情,确定一下我的想法。”
躺下后何壮道:“那盒火柴。”我们终于明白了。
杨文群道:“团长,请问你什么是犯罪?难道那些家长往死里打孩子就不是犯罪,因为孩子是他们生的,即使被打死也是应该的是吗?还有,我们这些旁观者毫不关心,冷漠处置这就不是犯罪?因为事不关己,只要不去理会那就不是犯罪了是吗?请问如果是你,你应该怎么做?”
说罢他转身就走,看着他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我道:“真奇怪,他不怀疑我们使手段跟着他?”
陈团长道:“这叫经验知道吗,你小子多学着点。”
杨文群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去西藏干嘛,只是得到了消息,要去一趟。”
杨文群有些迟疑地道:“你是说我能走了?”
听陈团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淡,我渐渐明白了陈团长的意思,那就是尽量让他明白一点自己将要面对的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普通调查人员,而是从北京来的、级别更高的调查员。另外杨文群想套王旭的下落,但是陈团长借口不认识给挡了,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他们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那么我们这次找到杨文群绝对没有错。
陈团长道:“你多担心什么,有山的地方你还怕没人卖登山设备吗,我就不信当地人都是傻子。”
杨文群似乎狐疑地看了团长一眼道:“那你调查这件事情的动机是什么?”
陈团长道:“那是活该,如果这个案子在我手里,永远也不可能结案,不会有人调查的,何必浪费纳税人的辛苦钱呢?”
马天行道:“他这种人待在这种地方倒真是合适了,不过我们就麻烦了,环境陌生不说,还得找人,难不成又去找拉萨市公安局?”
马天行道:“那万一需要登山怎么办,他们可是有接应的,咱们人生地不熟啊。”
马天行道:“团长,我服了您,不说了,买东西去吧。”
杨文群想了想道:“确实不能。”
杨文群道:“你们估计难啊,整天这么多案子,我估计大概除了去西藏抓人,单纯旅游去的可能性不大。”
陈团长道:“我想不到继续留你下来的理由,当然等事情调查结束,我们可以坐下来喝杯酒。我确实很佩服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还生活在悲惨里。”
陈团长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杨老师,我知道你们的举动全部是出自好意,但是中国这么大未必人人都会如我这么想,尤其是那些丢了孩子的家长,你再把他们说的多么不堪,至少孩子是他们的亲生骨肉,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如果他们的行为真的犯法,那么作为一个个人也是无权去处理他们的,你们这么做,其实是无形中给政府增加压力。比如说你们最近的这一系列行为,已经在社会上产生了巨大的副作用,不明真相的群众都很恐慌,那么势必会让我们这些人的压力增大,破案就成了第一选择,否则国家要我们这样的机构还有什么意义,你总不能让我们去和所有的市民把你对我们说的话解释一遍,并让他们接受吧?”
陈团长道:“没什么意思,只是一次必须的提问罢了,因为和案情有直接关系,所以我希望杨老师能给一个最直接的证明。”
杨文群道:“陈团长,我想问一下你对孙老三的死有什么看法?”
陈团长道:“那你真错了,我带的是简易帐篷,和一些必须用的登山设备,但是类似登山靴、挂锁这类的登山物品都没带,我怕东西带的太多引起杨文群的怀疑,而且我在他的皮箱里并没有看见这类东西,他只带了一双雪地鞋。”
在排除了几个肯定与此事无关的,还有几个莫名其妙找不到的,我们终于收获了一条很重要的情报:其中有一个被调查的人告诉我们他的一个朋友,也就是我们这次需要调查,但是已经不在本地的人,去了西藏。
杨文群深深吸了口气道:“你给我一支香烟,我脑子很乱。”
杨文群道:“你太客气了,我想这个事情没结束,我不会轻易走的。”
杨文群道:“我不会带你去目的地的,如果你非要跟着,那么我不去就是了。”
杨文群道:“好的,谢谢你了,希望可以再见。”
杨文群道:“我有一个朋友在市局上班,我们经常聊这个事情。”
杨文群很爽快地道:“没问题。”当下将自己的打拐过程详细说了一遍。他是某小学的体育教师,因为一次意外,知道了一个人贩子团伙带了婴儿来此地交易的消息,于是他报警后,率先去了交易地点,但不小心被人贩子发觉,要不是警察来的及时,估计他就要被活活打死了,饶是如此,也让他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三天,后来出院后杨文群陆续又帮助了几个流浪的儿童回家。
过了一会儿陈团长道:“杨老师,我想提个冒昧点的问题,希望你能谅解。”
我们都被他这话刺激了一把,毕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承认。陈团长道:“可是无论如何,你们没有权利去实施犯罪吧?”
陈团长道:“我说过了你是配合我们调查的,再说你没有任何犯罪行为,如何谈得上坐牢二字呢。这点你放心,我就是不干了也不会让你这样的人坐牢的。”
老板带着我们去了他家,给我们找出了一堆略带霉味的绳子,至于破破烂烂的登山鞋,他这里有一堆,不知道是干嘛用的,我们每人捡了一双相对合适自己,比较好的,然后终于踏上了旅程。
有了这个把握,到了公安局我以为陈团长会立刻展开调查,没想到他道:“你想好自己什么时候再走吗,我给你去买火车票,这次车票由我给你报销。”
陈团长“哦”了一声道:“这倒不是很熟悉,局里面的部门不少,我们搞刑侦的,和他们搞文案的接触机会不多。”
陈团长听完后道:“你也是真不容易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陈团长道:“好,我非常钦佩杨老师能有这样的认识。我的提问也很简单,就是想问一下杨老师的左边胸口有没有一个蓝色的六角形状的纹身。”
陈团长道:“没错,看到他带的那些东西我就明白了,之前我一直搞不懂他们带走那么多孩子,如果生活在城市里,别说没有这么大的场地,那样也太过明显,就算是农村也不好掩饰,但如果是在唐古拉山这样的地方那就不难理解了。”
杨文群道:“我听你口音就像北京人。”
我道:“如果这是个打拐联盟,那么他们抢夺小孩又是为了什么呢,这种做法岂不是自相矛盾?”
杨文群道:“没错,我们口音更软一点,西安话有点硬。”
果然不出陈团长所料,一路我们遇到了很多卖登山设备的生意人,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我们居然买不到绳索、挂件、鞋子、登山镐这样的登山必需品,而据老板说最近来买这些东西的人忽然暴增,因为没到旅游旺季,所以他们备的不多,货都卖光了,新进的一批货大概要在四天后到达。
陈团长道:“没什么自相矛盾的,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带走小孩的真相,所以只能做假设,而不能定性,一切都要等水落石出再说,这也是我急着搞调查的原因。因为如果没有小孩失踪这一点,真要有打拐联盟那是好事啊,我调查他们干吗?鼓励都来不及。”
陈团长道:“没事,你不用告诉我,到了当地我会自己调查的。杨老师感谢你这次配合我们工作,只希望事情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
他上的是我们的车子,和团长、何壮坐在了后排。路上陈团长道:“你去西藏是不是单位的工作,我就怕耽误你的工作。”
说来这件事情他知道的也是巧合,因为前一天他们正好见面谈事情,在两人抢着付饭钱的过程里他看见了朋友皮夹里有一张去西藏的火车票,而因为太客气,当对方抢着将钱付完,他也忘记问朋友去西藏干嘛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朋友是今天早上的火车。
陈团长点点头道:“好的非常感谢你,小罗你马上陪杨老师去火车站购买最早去西藏的火车票,我们也跟着杨老师一起去。”
马天行道:“如此说来您应该把登山用的物品都带来了,我可看您带的东西最多。”
杨文群显然还是不能完全相信陈团长的话道:“既然这样,你还要下这么大的功夫调查我们这是为什么?”
杨文群认真地和陈团长握了握手,但最终没说什么,和我转身出去买车票了。
我道:“您的意思是他要去的地方是唐古拉山?”
陈团长道:“他们这种人自然有把握可以让你找不着,你们想想他背后的那股力量。”
马天行道:“怎么调查,我们总不能去问老百姓吧,和他们说这些不吓死一个两个那才怪呢。”
拉萨是西藏的省会城市,也是经济、政治、旅游中心,许多汉人也在此地居住。我们下了火车,一路上见到不少做生意的汉族人,到了市区,远远可以看见壮丽的布达拉宫,因为拉萨特殊的地理条件,此地日照时间长,而且给人以紫外线特别强烈的感觉,白天亮的晃人眼球。
陈团长道:“因为我和你们是一头的,我也很痛恨那些残害儿童的成年人,而且我非常愿意帮助你们,其实我已经知道你要去西藏了,即使从你这里得不到任何消息,我也完全可以去西藏做调查,只不过多费一些功夫而已,但是这样一来,整个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杨文群道:“这个有必要吗,大会小会都不知道报道过多少回了,而且我想资料里面应该有吧?”
陈团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杨文群道:“如果你要让我坐牢,那么我心甘情愿,但我要说明一点,我不是罪犯。”
杨文群道:“对不起,不可以。”
陈团长道:“那实在太感谢你了。”
杨文群点点头道:“我很赞同你的这个观点,那么凭我几句话你能相信我吗?”
陈团长很客气地上去和他握了手,道:“你是杨文群同志吧,不好意思,因为一件非常特殊的事情,我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如果耽误了你的事情,我表示道歉。”
陈团长道:“当然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我就信任你,但是你的事迹不是假的,我不相信一个愿意为了救孩子付出巨大代价的人,会拿孩子做什么卑鄙的交易。还有罗海波,他在出车祸的一瞬间我看的非常清楚,他用自己的身体将怀里的女孩子完全护住,这绝不是一个犯罪分子所能做出来的动作,所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
陈团长道:“哦,那请赐教。”
陈团长道:“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们对方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马天行道:“这不是有您在吗,我们干嘛还要发挥呢?”
我们都傻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点,陈团长道:“真奇了怪了,难道这些人就杨文群不知道自己要爬山?”
杨文群慢慢站了起来,我道:“杨老师,我们去火车站买车票吧?”
马天行道:“团长,看来我们要好好在这里旅游几天了,公款负责吗?”
陈团长道:“那不行,他们这些人我觉得不是坏人,如果找公安局可能反而坏事,还是我们自己尽力调查吧。”
杨文群道:“是吗,不过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马天行道:“那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原谅我真没太懂。”
陈团长对杨文群道:“那么我们就在此地分手吧。”
陈团长道:“嗯,反正这次票就是我负责了,对了咱们能聊一聊你曾经打拐的过程吗?”
陈团长笑道:“你对我们的工作很了解嘛,确实是这个样子。”
陈团长道:“那太谢谢您了,我们完全按市场价买,不会让您吃亏的,至于安全方面我们不要您承担任何后果。”
杨文群道:“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给拐了,我想母子连心,这是最让人难受的事情,我也是尽自己一点能力帮帮那些可怜的母亲们。”
陈团长道:“你不需要对我们隐瞒什么。老实说杨老师,从心底里我并不怀疑你们的所作所为,但是无论如何,进入别人家里抢夺小孩子,这是个非常不人道的做法,无论法理还是情理都不符合,这点我想杨老师应该不否认吧?”
陈团长道:“是旅游啊,不过西藏确实是个好地方,那里很神秘啊,好多传说,有机会我也想去一趟。”
陈团长道:“谁说找他们了,我说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陈团长道:“没错,所以我就找机会把他皮箱子打开了看了一下,看看他到底带些什么东西,结果我发现里面装了好几件加厚的羽绒外套,和一双雪地鞋。小马同志,请你发挥想象力设想一下,现在是五月份的天气,西藏也不是多冷,他带这些东西究竟打算去哪呢?”
陈团长道:“真话假话最后你肯定知道,我想只要是有人性的,没谁会认为你们做错了,所以我想代表自己对你们说一声:辛苦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效劳。”
马天行道:“当然记得,一个黑颜色的拉杆皮箱。”
杨文群也非常客气,他笑道:“没关系,作为公民当然有义务支持政府的工作,既然确实事出有因,那么我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吧。”
这件事情没有公安局支持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么多人挨个调查是个很麻烦的水磨工夫,公安局人手比我们是充裕多了,分配五六个人给我们没有丝毫问题,我们也是分作两队,团长、何壮一组,我和马天行一组,挨个展开调查。
杨文群道:“没事,既然是来接受调查的,那么就必须要做到知无不言。”
陈团长没有理他道:“与杨文群头一次见面我就注意了他带的东西,你们还记得他的行李吗?”
陈团长道:“别光想着好事情,四天以后估计杨文群都回去了,我们还有待在这里的必要吗?”
杨文群道:“我是一个学校的教师,哪有出差的可能,这次就是旅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你们调查结束我再买一次车票就是了。”
我道:“团长,我有一点疑问。”
陈团长道:“杨老师,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吗?”
杨文群毫不避讳,大声道:“没错,老实说我全都知道,当着你们的面我都敢说这句话,因为我问心无愧,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我要是有也会去做同样的事情。”
陈团长道:“没错,我属于借调,没有多长时间还要回去的。”
杨文群道:“王旭,估计你们应该认识吧。”
我们立刻联系了铁道部,查清楚今天早上发往西藏的班车后,让他们帮我们实施,也不能算是抓人吧,因为毕竟我们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实施犯罪,一个小时后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那个人已经被控制住,估计下午能被遣送回来。
王局长道:“是啊,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的,所以一定要把情况调查清楚,老陈我全力支持你。”
我们大家都很激动,毕竟这次是实实在在有了实质性的发展,下午公安局派了两辆车子,去火车站接人,等了一会儿,铁路分局的干警们带着一个很瘦戴着副眼镜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人来到我们面前。
杨文群道:“道理很简单,那些孩子都是深受家庭暴力的小孩,他们的大人从来没把自己孩子当过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而且是往死里打。一个几岁大的婴儿能懂什么,凭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更何况施暴者还是他的父母,这些窝囊的父母们,自己没有能力,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找不到发泄对象,就拿最无辜、最无力的小孩子施暴,这种家长与禽兽无异,我不认为这应该接受调查,相反应该是那些没有人性的禽兽家长应该受到调查。”
陈团长道:“哦,你那位朋友贵姓啊?”
陈团长说的非常有道理,马天行道:“我简直太崇拜您了,翻包都能翻出这种境界,和您相比我们确实太嫩。”
显然陈团长这句话让杨文群吃了一惊,他这次没有那么爽快了,过了很久才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杨文群沉默了半晌,笑道:“看来我并没有撒谎的条件是吗?”
陈团长道:“我就是担心这些孩子会被犯罪分子所利用,毕竟很多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
杨文群笑了,道:“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听着都痛快。”
看我们在这里絮絮叨叨,老板道:“你们也别抱怨了,看在大家都是汉人的份上我把自己家里的给你们吧。不过我说明一点,那个绳子有点不安全,毕竟时间长了,我奉劝你们还是等几天的好。”
两天后我们坐上去西藏的火车,因为没有直达,三千多公里的距离,我们转了一次车,一天后到了拉萨。
西藏永远是个神秘的地方,我们的资料库里有许多记载发生于此地的神秘事件,而且多没有结案,陈团长曾经不止一次地申请继续调查,但是都因为种种原因耽搁了下来,所以来到此地大家都是心怀敬畏的。
陈团长道:“确实有,不过我还是想听你口述一遍,毕竟记录都是人做的,我怕有错。”
陈团长道:“你说?”
陈团长笑道:“这倒是的,北京话确实很好分辨,不过陕西的方言我感觉你们榆林和西安好像又有区别。”
陈团长给他点着了一支烟,杨文群抽了几口道:“我凭什么相信?”
杨文群道:“我不同意,而且我非常不同意。”
我们都是恍然大悟,转头向极远处那隐隐约约的唐古拉山脉望去,只见那座横跨青海与西藏的巨大山脉,绵延磅礴、势态万千,披满于山体的皑皑白雪更像是件雪白的战袍,衬托着巍峨的山峰娟丽挺拔,犹如巨人一般伫立于天地间。
陈团长道:“所以说你们没一个能成气候的,离我了该怎么办?”
陈团长道:“也请你们替我们考虑一下,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社会问题,想要依靠一个民间组织来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根本不可能,你们能做到的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所以杨老师,我奉劝你一句,你们既然有这么伟大的理想,为什么不能选择和政府合作,而要选择独立完成这样的下下策呢,你们把一个本来是非常光荣的理想,用自己的行动做成了非法,这是得不偿失的,即使你们有非常强大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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