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都变得困难,最终躺在医院中再也无法起身,家人也因为有这么个败家子,好色之徒而感到羞耻,除了给钱治病就那么耗着之外,根本没有人愿意去多看他一眼。
“我得的是什么病,连医院最好的大夫都无法下准确定义,只是说以我的身体状况活不了多久了,让家人准备后事……”说到这薛甲宏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来,递给莎莉。莎莉接过照片刚看了一眼就吓得差点失声叫出来——照片的背景是医院的病房,在病床上躺着一个形同骷髅的人,瘦成皮包骨头不说,皮肤表面都长满了面包发霉之后才会产生的那种绿色斑点,双眼空洞无神,鼻孔中还流出两道青黑色的液体,如果不是双眼睁开,恐怕都会以为那是一具死尸。
莎莉将照片还给薛甲宏:“真不愿意相信这是曾经的你。”
“是我。”薛甲宏收回照片,“这张照片是医院中一个护士给我拍的,她的哥哥因为吸毒而死,那时候她也认为我是因为吸毒造成的,即便如此还是天天鼓励我,还给我拍了这张照片,告诉我,有一天我好起来之后,把这张照片带在身边,再有瘾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告诫自己如果还去做从前的事情,这就是下场,所以这张照片也是我人生的分割线。”
“我来猜猜下面的事情……”莎莉仰头看着天空,“你就是那时候遇上的白骨,白骨用他的办法治好了你的病,你为了报恩,于是对其言听计从。”
“猜错了。”薛甲宏拍了拍放照片的那个口袋,正色道,“白骨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莎莉一愣,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薛甲宏,因为他如果是死而复生的话,不就是和夜叉王是相同的怪物了?但自己与薛甲宏在一起那么久,他明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薛甲宏解释道:“我死了,是自杀的,我配了一剂烈性毒药,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惜学艺不精,不知道配出来的是一种假死药,服下去之后会立刻死亡,但二十四小时之后就会再次苏醒。幸运的是,医院宣告我死亡之后,家人并没有按照当时的规定火化我,毕竟有自己家的地,所以采取的是土葬的方式。”
被深埋在坟墓中的薛甲宏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死。但醒来的瞬间他又因为稀薄的空气晕了过去。深埋在地底的棺材根本没有多余的空气供他使用,能撑到他清醒过来已经算万幸了。
再次“死”去的薛甲宏认为自己这次肯定是死定了,但没有想到他又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吊在一口深井之中,而白骨则坐在井口上方,手中抓着一颗刚从地里摘下来的白菜大啃着,活像只人形兔。
“我叫何柏谷,你也可以叫我白骨,我是救你的人,说不定我会救你一辈子。”何柏谷见薛甲宏睁开双眼,微笑着说出了这番话。
薛甲宏感觉体表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低头一看自己胸腔和腹部全是手术留下的疤痕。他的脑子还处于昏迷之中,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却听到白骨又道:“我把你已经衰败的器官全都更换了,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薛甲宏了。”
薛甲宏回忆到这,长叹一口气:“我以为白骨先生是开玩笑的,没有想到事情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我当时以为他是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外科大夫,没有想到他会是个异术者,而且我醒来的时候,距离我下葬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月。”
“我当时不知道是感谢他,还是怨恨他,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死了,户口也被注销了,再出现肯定会被抓去研究。于是白骨先生给了我两个选择,其一是躲在老家老宅子的阴宅内继续生活,其二是杀死过去认识自己的所有人,重新开始生活……我选择了前者,其实在我作出选择后,很清楚如果是过去的自己,肯定会选第二,而不是第一。”薛甲宏抬眼看着莎莉,只是刹那间他双眼便充满了血丝,当他再拉开衣服露出胸口、腹部那些如同蜘蛛纹路的疤痕时,整个人显得更加恐怖,像是他在瞬间穿越时间回到了过去一样。
浪子回头金不换。从遇到白骨那天开始,薛甲宏才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开始潜心学习异术,并且修身养性,绝对不再碰女人和其他无关的东西,完全听从白骨的方式来生活,并且跟随白骨学习他所精通的异术。
莎莉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白骨的徒弟?”
“不,不是。”薛甲宏摇头,“白骨先生说过,我不是他的徒弟,只是他选择去相信的人,仅此而已,而且他教会我这些东西,只是让我帮他办事。”
“懂了。”莎莉点头,“白骨让你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救下贺昌龙,对吗?”
“对,只可惜我慢了李朝年一步。”薛甲宏摇头,“其实我想那也是天意,如果我正面遭遇李朝年,肯定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事实。我赶到的时候只找到还剩下残留意识的躯壳,于是我用白骨先生教我的办法,将那副躯壳做成了后来的‘判官’,不过也是在白骨先生指点之下,否则我不可能完成那么复杂的‘手术’。”
“这么说,白骨和李朝年从前就认识贺昌龙?早就选中了他?”莎莉问,同时觉得这个消息应该对胡顺唐有用,毕竟从心底来说,莎莉还是不愿意相信夜叉王,不愿意相信这个曾经心狠手辣的连环杀手会丧失过去的记忆。
薛甲宏分析道:“我也是这么推测的,但白骨先生从来没有说过关于贺昌龙的事情,自那之后他便消失了,再得到他消息的时候,才知道他自首被抓进了蜂巢,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因为据我所知,在曾经江湖中没有几个人知道有白骨这么个人,倒是李朝年的传说有不少。我还做过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也许李朝年、白骨先生从前与军方的人,亦或者0021部队的人有直接联系,否则不可能对贺昌龙的事情如此了解。”
莎莉听到这,沉默了,她现在的想法和胡顺唐一样:所有的事情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第二十六章(下)[棺材船I]
谢根源走在神庙废墟之中,四下望望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从腰间掏出了一只黑色的触角,他看着触角上并排着的五个孔,自言自语道:“是不是真的有用?”说罢,他以触角为笛,按照在峡谷殷商建筑中浮雕的记载,慢慢吹响,同时留心着周围的丛林。触角笛并没有发出响声,谢根源也在奇怪,但随后从丛林中钻出无数的腐液蜈蚣,将其团团围住,但并没有作出攻击前的姿势,相反将高昂的脑袋慢慢低下,身体略微弯曲,完全是俯首称臣的模样。
“真的有用!原来控制这些蜈蚣,只需要吹响它们自己的触角便可,这个岛上的人还真是脑子简单,难道都没有人愿意冒险进那个峡谷看看是怎么回事吗?”谢根源紧握着那根触角,露出狡猾的笑容,随后指着那些废墟对身边的腐液蜈蚣道,“给我把里面的尸体都找出来!”
谢根源一声令下,那群腐液蜈蚣立即调头钻入废墟的各个缝隙之中,开始向谢根源指示的位置拖拽着碎尸残肢,将那些尸体堆成一座山的模样,而谢根源则在其中寻找着古剑云的残肢。
一只腐液蜈蚣叼着古剑云的脑袋从其中钻了出来,行到谢根源跟前时,被谢根源挡住,挥手让其放下来,随后蹲下来看着那颗半边脸都被砸得稀烂的人头,一挥手用铁指剑将那只腐液蜈蚣的脑袋给削掉,然后将古剑云的脑袋直接安插了上去,再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张符纸来,沿着脑袋的边缘慢慢绑紧。
一切办妥之后,谢根源提着装有古剑云脑袋的蜈蚣身体来到一棵树前,找了根蔓藤将蜈蚣身体绑好,抬手看表算着时间,而远处的腐液蜈蚣继续忙碌着将其中的那些尸体都一一叼出来,堆积成山。
“睁眼吧!时间到了,装什么装!”谢根源在古剑云脑袋前打了个响指,古剑云半边脸完好的眼睛慢慢张开,撕碎的嘴角也抖动了一下。
“计划也算成功了,除了我没有算到你会自寻死路之外。”谢根源坐在古剑云对面,又打了几下响指,直到古剑云的眼珠子朝向前方,又道,“现在可以交换了?”
“没必要了。”古剑云终于开口了,又慢慢低头看着下面那个蜈蚣身体,“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只能在这里办到。”谢根源懒得给他详细解释,“说吧!关于你先前告诉我关于棺材船的事情,现在我有证据表明你说的是真的,那个翻译说,徐福当年乘船来乘船离开,你也说过自己曾经在海岸下的礁石群中发现了类似的沉船残骸,形同棺材,那残骸在什么地方?”
“自己找吧!”古剑云微微摇头,“你现在已经要挟不到我了,我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就算能回去又能如何?”
“我能把你恢复成这副模样,当然也有其他办法让你回去之后变成从前的样子。”谢根源撒谎。
古剑云冷笑道:“谢先生,你的谎言真的难以识破,但你先前说漏嘴了,说只有在疯鱼岛才能办到,所以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交易了。”
“那好吧!”谢根源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南岛的方向,“我看你一个人也很寂寞,不如我把你的养女古芬妮找来,弄成你现在的模样,和你一起在丛林里面游荡,互相也有个伴儿。”
“你敢!”古剑云猛地抬头看着侧身准备离开的谢根源,谢根源微微一笑,转身来坐下,抬手在古剑云脑袋前挥挥手,又竖起自己的中指道,“你真以为我不敢?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能花五年的时间,一一铲除铁衣门的其他人,得到关于这个岛的秘密吗?就是因为我够狠,从来不去考虑后果,做坏事真的很简单,只要你能想得到,就能做得到。”
“好!我说!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古剑云恨恨道,“你走的时候必须带走古芬妮,带她回去,她还小,不应该呆在这里!”
“不可能!”谢根源摇头,笑容收起,“因为我们去的方向不一样!我去另外一个世界,而她去的是我原先来的那个世界,这一点我办不到。”
古剑云抬眼仔细看着谢根源:“谢先生,我没有想到你还有诚实的一面。”
谢根源只是冷笑了一声,古剑云又道:“那好,那个开棺人是要回去,那我拜托他去,这样你我之间也好有个见证人,这点你不反对吧?”
“你这个死了第二遍的人,好像脑子聪明许多了!我欣赏你!”谢根源朝着古剑云竖起大拇指,“好,我去找那个开棺人来,然后你当面告诉我们,关于那艘船的残骸所在,这样你不反对了吧?”
古剑云点头,谢根源笑了笑转身离开,过了很久后谢根源返回,身后跟着胡顺唐,只是胡顺唐满身都是血迹,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见着古剑云之后也十分麻木,看了谢根源一眼,又问古剑云:“谢先生已经告诉我了,你说吧,时间不等人。”
“好,你们带着我,我领路!一起去!”古剑云道,“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谢根源与胡顺唐对视一眼,两人默默点头,随后谢根源松开古剑云,抓起下方的蜈蚣身体,扛在肩膀上,慢慢朝着海边走着,又在古剑云的指示下行走到海边的悬崖边上,三个人越爬越高,终于来到靠海的悬崖边上,古剑云这才让两人停下来。
“到了?”谢根源向悬崖下方望去,从这个角度向下看,的的确确好像能看到海水中有一块块船只残骸,但要下去却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跳下去是绝对不行的,因为不知道下面的水到底多深,即便是避开了下面的礁石,也有可能被摔死。
“嗯,到了,我所说的船只残骸就在这里。”古剑云看着下面,面无表情,“只不过下面怪异,从两侧过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海浪太大,要乘船又会搁浅,唯一的办法要不找绳索荡下去,要不就直接跳下去,两者风险都比较大。”
“好,跳下去吧……”谢根源说罢抬脚就将胡顺唐踹下了悬崖,古剑云双眼瞪得老大,但看着掉下去的胡顺唐根本没有挣扎之后,又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斜眼看着谢根源道,“我就知道!你是不可能将开棺人带来的!”
谢根源看着“胡顺唐”掉落悬崖,摔在礁石上又重新变成了一块块的碎尸残肢,这才扭头去看古剑云:“是,我没那么多时间去找他,所以我暂时拼凑了一个假的出来,但是被你识破了,因为要是不识破,你会直接让我走开,接着单独告诉开棺人残骸所在的位置。”
“谢根源,你果然是个畜生。”古剑云一字字骂道。
“我给自己算过,上辈子我真的是个畜生,但我没有下辈子了!”谢根源抓着古剑云的脑袋,“你知道吗?只有探寻到疯鱼岛的秘密,知道如何在两个世界和一个岛之间穿梭,那么才会得到真正的永生,我也不会丧失过去的记忆,你想想到时候我会是什么?”
“你想当神?”古剑云怒道。
“你怎么和那个薛甲宏有相同的看法?我对当神没兴趣!”谢根源摇头,“我只是觉得活到老学到老,我想真正搞明白世间所有的秘密,这个理由怎么样?”说完,谢根源用力捏紧古剑云的脑袋,五指都快深陷进其头骨中了,“你如果不告诉我,残骸真正所在的位置,我立刻转身把古芬妮带来,当着你的面,把她的皮一层层扒下来,不,这样不好玩,我把你的脑袋安在她的身体上怎么样?”
“我没有骗你!我发现的那船只的残骸就在最下面!”古剑云咬牙道,“我没有撒谎骗你,的的确确就在这下面!”
谢根源看着古剑云思考着,古剑云之前也并不知道徐福乘船的事情,只是提过自己死后恍恍惚惚中去过一艘船,后来在岛上寻找离开的办法时,偶然发现这里有沉船的残骸。在遇到谢根源这个“高人”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谢根源原本是打算与他演个苦肉计,但没有想到他真的打算去寻死。幸好自己在古剑云那留了一手,与其搏斗的时候,故意用铁指剑沾了符纸灰在其身上,否则的话就算找到这个脑袋,也没有办法再让他开口。
谢根源也是从张增海那得到关于徐福乘船的事情,这才联想到古剑云所说的船只残骸。毕竟要利用胡顺唐有些困难,不如找其他的办法离开更为妥当,实在不行再屈就胡顺唐,这也是为何先前他要当着众人的面说选胡顺唐当头儿的原因。
做人要狠,这是谢根源的座右铭,但在这个座右铭前头,他心中还藏了一句话,那就是一个身体再柔弱的人,只要脑子好使,不需要拳脚便可以操控一切。
原本只是个下级门徒的谢根源,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内利用铁衣门门徒之间的矛盾,铲平所有的对手,也是基于这一点,他很擅长阿谀奉承,又懂得在合适的时间背后捅人刀子。
“好吧,我信你!”谢根源放松了抓住古剑云的手指,古剑云的脑袋下垂,蜈蚣身体也软了下去,此时谢根源却突然抬脚,直接踢向古剑云落下去的脑袋!
第二十七章(上)[棺材船II]
古剑云的脑袋连同那蜈蚣身体飞向下方的悬崖,双眼带着怨恨大声咒骂着谢根源不得好死,永世不能超生之类的话。而悬崖边的谢根源只是双手撑着膝盖,低头微笑着看着古剑云急速下落,最终砸在礁石缝隙间的海水中,起起伏伏一阵后被海浪所吞噬。看到这,谢根源还故意侧头,用耳朵对准下方,装作一副仔细聆听的模样,随后自语道:“什么?下面真的有残骸?你辛苦了,我到了那边会年年给你焚香烧纸的!”
谢根源说完后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脖子,潮湿的海风使得他有全身上下都浸泡在泥潭中的感觉,十分难受。他转身走进丛林中,没多久又返回了悬崖边,只不过这次身后多了一群腐液蜈蚣以及几十具缺胳膊少腿的行尸。
“下去,找到残骸,能拖上岸的都给我拖上岸!”谢根源对着那群怪物下达了命令,随后蜈蚣群和行尸们朝着悬崖边涌去,直接跳下悬崖,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而谢根源只是麻木地转身看着丛林深处,那里有阵阵浓烟冒起,像是谁在做饭。
……
胡顺唐与张增海围着双王冕坐着,双王冕被放置在一个挖好的篝火坑中。在莫钦告诉给他的故事中,那个鳏夫王就是因为放火烧祠堂的时候,才导致自己被双王冕带去阴间走了一趟,于是胡顺唐干脆用周围的干枝枯叶点燃篝火,再将双王冕给扔进去,谁知道却没有任何反应,虽说证实了双王冕的确是水火不侵,但却没有其他异象发生。
利用双王冕回去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胡顺唐盯着在篝火中的双王冕,抬手抓了出来。双王冕虽说在大火中烧了许久,但依然没有升温,还是保持着之前那种温度,张增海却看着没有着火的双王冕一直喃喃道:“太神奇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
丁鼎说过在日本人的潜艇中还有一块玉石台,那东西是不是原本和双王冕是一体的?丁鼎也是从玉石台上拿起双王冕之后,这才导致了潜艇被卷入那漩涡之中。既然无法启动双王冕,那就用徐福的办法,乘船离开,只是不知道那个谢根源如今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送你去海滩,你和其他人呆在一起,我去找离开的办法。”胡顺唐起身来要去搀扶张增海。
张增海虽然起身,却摆手道:“我是个认命的人,既然死都死了,我也安心了,不会再像其他人一样老想着要离开,否则世界不是都乱套了吗?”
“不管怎样,你先和他们呆在一起,有事等我找到离开的办法再说。”胡顺唐搀扶着张增海朝着海滩走去,同时一直在远处观察着他们两人的薛甲宏和莎莉也悄悄跟进,胡顺唐早已察觉有人跟踪,只是不确定对方是谁,毕竟在这座岛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想再回峡谷中去看看,也许我们遗漏了什么东西。”莎莉停下脚步,回忆道,“早先谢根源说过,他会在峡谷中等着我们,在那里有办法可以离开,说不定有第三种办法。”
薛甲宏站在树干上看着胡顺唐和张增海远去的背影,摇头道:“这种可能性虽然有,但也许行不通,如果行得通,以那个谢根源的性格,他不会再去找如何乘船的办法。”
“不管怎样,为了离开,都值得试一试,至少可以知道他放弃那个办法的原因。”莎莉扭头就要走,薛甲宏叫住她,“莎莉,我和你一起去。”
“千万不要。”莎莉看着远处的海滩道,“我是和胡顺唐划清了界限,但是你的使命是呆在他的身边,要是被他发现你我在一起,以他的极端性格,很有可能将你也踢出局。”
薛甲宏笑着点头:“你也发现在这件事中他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了?”
“其实我早发现了。”莎莉脸色沉了下去,“回想一件事就明白了,詹天涯在棺材镇只教了胡顺唐两个月,只是短短两个月,胡顺唐就突飞猛进,放在异术者中也许不算什么,但胡顺唐从前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即便是他有后殓师的那种血统,也未免太快了。”
薛甲宏“嗯”了一声,随后道:“不仅是这样,还有古科学部的那个詹天涯也有问题,他是个精明的人,两个月胡顺唐能突飞猛进,他也不惊讶,说明他也知道点什么,只是碍于某些原因没有表示出来,总之这件事我觉得知道底细的不多,李朝年和白骨先生两人很重要。说句实话,我虽然感激白骨先生,但在这件事上我决定保持中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你呢?如何打算?”
莎莉沉默了,想了许久才回答:“薛先生,我和你一样,虽然也想报恩,但在原则上,我也保持中立,看情况而定。”
“好,你注意安全,要联络还是用老办法。”薛甲宏说完,莎莉点头转身朝着大山峡谷的方向疾奔而去。薛甲宏留在原地寻思了一会儿,看了看四周,决定先去海滩,再做下一步打算。
……
海滩上,胡顺唐安置好了张增海,让莎莉和君子龙帮着照顾,自己则准备离开去找谢根源,但离开的时候目光却在张增海身上停留了许久,他在想张增海的出现是不是太巧合了?于是又问道:“张先生,在天墓中死去的那些人,是不是和你一样都来到了这座岛上?”
张增海摇头:“我没有遇到过那些人。”
这就怪了,六十五个人只有张增海来了,六十五分之一的概率实在太低了,但偏偏就让张增海给撞上了,而且他还是考古队中唯一一个与T.霍克有直接接触,知道内幕的人。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记了。”张增海挣扎着起来要给胡顺唐解释,胡顺唐却看着他反问,“是不是关于北岛人语言的事情?”
“对……”张增海显得有些惊讶,不知道胡顺唐是怎么猜到的。的确,为什么偏偏张增海可以给北岛人当翻译,南岛人中也不乏有在北岛中生活过的,比如说古剑云。即便是他,在北岛人那里学了一手好的箭术,也没有完全明白他们的语言。
张增海解释说,这种语言类似一种密码,对应汉字,但是其发音他完全是来到疯鱼岛之后现学的,但识别这种文字,却是来源于T.霍克所提供的一叠资料,对方的解释说,关于在宁强县的那座天墓,他们早有研究,所以得出了前期资料。
不管T.霍克所说的是不是谎言,对当时的张增海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没有这些资料,他们进到天墓中要辨别其中的记载也实在困难。
“明白了。”胡顺唐搀扶着张增海坐下,自己转身去找谢根源,一转身却发现谢根源站在远处靠海滩的一块礁石上朝他挥手,示意他过去,与此同时薛甲宏也从丛林之中走出来,与胡顺唐对视一眼后,也朝着谢根源走去。
胡顺唐和薛甲宏刚走近谢根源,就听到谢根源指着后方的海面中说:“下面有艘古船的残骸,我已经让那些东西去打捞了,但看这个情况,至少要好几天才能打捞完毕,所以我们还是先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等着。”
“我去看看。”胡顺唐朝着谢根源后方走去,薛甲宏也抬脚准备前往,可谢根源闪身让胡顺唐走过的同时,又抬手挡着薛甲宏,微笑道,“薛先生,那种地方他可以去,你不可以去。”
薛甲宏双手抱在胸前,疑惑地问:“为什么?”
“第一,我小心眼,在神庙中你要杀我,所以我记仇。”谢根源也学着薛甲宏的模样将双手抱在胸前,“第二,这座岛现在我说了算。”
薛甲宏放下双手,谢根源盯着他后背的长剑剑柄道:“你该不会想动武吧?”
薛甲宏只是笑了笑,转身走开,谢根源转身也快跑两步跟上了胡顺唐,随后在其身后低声道:“怎么样?我替你出了一口恶气,现在心里爽了吧?”
“别多管闲事,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再说了,我也没必要让你帮我出头吧?”胡顺唐看都不看谢根源,也不等他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指着远处悬崖下方道,“看来我们得游过去?”
谢根源指着在礁石群海面上起起伏伏的那些行尸和腐液蜈蚣道:“要游过去估计很难,我建议咱们还是在这里看看就行了,反正有……”谢根源刚说完,胡顺唐就跳进海中,朝着那片礁石群游了过去。谢根源叉着腰站着长叹了一口气,暗骂两声,也无奈地跟着胡顺唐朝那个方向游去。
海面虽然浪大,但胡顺唐却每次都很巧妙地潜水避过,不被海浪直接拍打在身上,虽然减缓了冲击的力度,却十分耗费体力,游了一阵后,胡顺唐倒是不叹不喘,倒是那谢根源却游一会儿,就试图去抓住旁边的什么东西,还大声叫着胡顺唐停下来等等自己。
胡顺唐根本不搭理谢根源,胸口憋着一口气一直游到悬崖下方离自己最近的一块礁石上,这才扭头去看在后方依然与风浪搏斗的谢根源,扭头的刹那胡顺唐却发现在旁边岩石缝隙中夹着好几具泡得发白发胀的尸体……
第二十七章(下)[牌运]
站在礁石上的胡顺唐,盯着下方那一具具赤luo的尸体,尸体已经涨得像是面团发酵后做出来的面人,通体发白不说,都白得透明了,能清楚看到其中的内脏。但因为身上没有穿着,看不出来尸体是什么年代的人。
胡顺唐小心翼翼跳进缝隙之中,抓起其中一具白尸就向上拽,拽到礁石上之后仔细观察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看不出个什么端倪。没多久,谢根源终于游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趴在那休息,抬眼看那尸体的时候,却突然间精神了,两三下爬上礁石,抓着那具尸体的手臂从上到下仔细看着,最后终于看到尸体的指尖时,这才自言自语道:“同门?”
“同门?”胡顺唐看着谢根源。
“没什么,我看花眼了。”谢根源松开那具尸体的手,抬脚要将其踹进礁石缝隙中,却被胡顺唐用腿挡住,顺势抓起了谢根源的右手,看了看他的手指,又蹲下来仔细看着那白尸的手指,发现不管是谢根源,还是那白尸的手指,指尖周围都有很厚的茧子,且茧子里面竟带着五彩色,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十分漂亮。
胡顺唐甩开尸体的手,起身看着谢根源道:“这些是铁衣门的门徒吧?”
谢根源见无法隐瞒,只得实话实说:“是,应该是从前搭船来寻岛的前辈。”谢根源说出前辈这个词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因为他从入门开始,在心底从未看得上其他的同门,不管是长者还是其他后来的门徒,他总认为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一群废物。也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谢根源才能做出这些残忍的事情来。
“不……”谢根源看着胡顺唐笑了起来,“其实这项工作很多年前就已经停止了,只不过十年前又因为我的怂恿,这才让他们重新启动。”
说到这,谢根源不再往下解释,只是看着海面道:“原来这里的残骸,有一部分是铁衣门的船,只可惜他们距离疯鱼岛只有一步之遥便全都死了,当然这次也全靠你,如果不是你强留我在椰香号上,恐怕我也没有机会这么顺利来到这座岛上。”
“谢根源,你现在最好实话实说,否则咱们谁也走不了。当然,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当个小世界的神,我也不阻拦你,只能恭喜你了。”胡顺唐故意抱拳道。
“怎么会?”谢根源立即转身面朝胡顺唐,“你是开棺人,你是离开这里的唯一钥匙,虽然说你和北岛人在本质上是一模一样,但他们就如一台台没有安装系统的电脑,外面是电脑,但根本无法启动,我还得靠你,当然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胡顺唐冷笑道:“你明白就好,我洗耳恭听。”
“铁衣门除了铁衣命书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什么秘密,我们所会的茅山派也会,甚至比我们更精通,我们之所以能在江湖中立足,也完全是有那本命书在支撑着。不管是江湖上,还是异道中人,都知道,那本命书之神奇程度不亚于周易,但周易极其复杂,但铁衣命书却简单许多,就像是固定的公式一样,只需要你往其中填充需要的东西,便可以计算出想得到的答案。”谢根源干脆坐在礁石之上,“进铁衣门的人,一百人之中有九十九人都是冲着那本书去的,但很少有人明白游戏规则,胡先生,你认为世界的游戏规则是什么?”
胡顺唐低头看着谢根源道:“那要看定下游戏规则的人是谁了,如果是老天爷,谁能改变?”
“对,多简单的道理,一旦明白这个道理,就没有人会再去为了那本书而拼命。”谢根源笑道,“所谓天意和命运就是这样,人要改变命运可以通过自身努力,可以通过变换风水,但人却没有去细想,在这件事背后是不是早有定数呢?你认为命不好,是风水导致的,于是你找高人变动风水,可是你细想一下,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改变风水?当然不是,所以你能改变风水这件事也是天意!”
谢根源说得很有道理,在世界各地的宗教之中,都有类似的哲理存在,首先是要行善,其次要容易满足,再次是要放平自己的心态。只不过越是简单的道理,所对应的事情做起来就越难,“贪欲”和“私心”就是人自己最大的敌人。
谢根源出生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中,他与胡顺唐最类似的是,在成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关于异术是怎么回事,当然他的文化程度也比不过胡顺唐,不要说大学,连高中都没有读完便开始在社会上飘荡,同时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打麻将。
麻将可以说是休闲,也可以是赌博的一种方式。谢根源喜欢麻将,完全是因为他觉得但反接触到赌这个字,便能与“算”结合在一起。他喜欢算,更喜欢算计,而要算计最好的隐藏就是阿谀奉承,让别人跌入自己的陷阱之中,也是凭借着这一齤手,年纪轻轻的谢根源走南闯北去了许多地方,都安安稳稳的生存了下来,过着有惊无险的日子。
谢根源二十岁那年,因为家中遭灾,自己手头的钱全都汇了出去,但还是不够偿还债务,无奈只得冒险大赌一把,这一赌差点没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于是只好开始逃亡躲债,思考了许久,决定跟随台湾的渔船去公海打渔。因为一般去公海打渔,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都在海上,要躲避债主那是最好的办法,当然也是危险重重。
不过这个决定却从根本上改变了谢根源的一生。在进入公海之后的第二个月,谢根源已经和渔船上其他的海员熟悉了起来,从上至下所有人都称赞谢根源是个好人,说话好听,会为人处事,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只不过谢根源却唯独盯上了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头儿,为什么呢?因为在船上消遣打扑克的时候,那位老头儿几乎没有输过,但牌技却是烂得可怕。
牌技烂,又会出老千,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谢根源几次借口故意站在那位老人的身后,仔细观察,发现那老头儿的运气出奇的好,十次有九次都会拿得一齤手的好牌,那种牌几乎不用脑子就可以赢。
有蹊跷。谢根源认定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接下来的一个来月的时间内,谢根源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了那个老头儿的身上,觉得有两点特别怪,第一这个老头儿本身十分贫困,来公海打渔也是非常正常的,但从规矩上来说,去公海打渔的船只是绝对不会带年龄如此大的人;第二,这个老头儿能上船,几乎是倾尽所有,变卖了家当才“混”上来的。
去公海打渔是件很苦的事情,能吃苦说白了就是为了赚钱,但是哪里有赔钱做买卖的?于是谢根源每次一旦靠岸,就会买些好吃好喝招待那个老头儿,试图从其口中套出点什么东西来,但老头儿一直是守口如瓶,只是让谢根源知道了,这次他来公海单单是打牌就赢了曾经五倍的家当,只要这样持续下去,再呆半年,他就能发一笔横财了。
谢根源知道这个消息很吃惊,但怎么都搞不明白他运气怎么会那么好?但谢根源脑子转得比普通人快,更为灵活,当夜便缠着老头儿打牌,可老头儿却死都不碰扑克牌,可等谢根源回到船上之后却高兴地拉着谢根源打牌。
谢根源仿佛明白了,明白这个老头儿的运气要不是与船有关,要不就是与海有关,反正一旦去了陆地,他打牌的运气肯定就没有在船上那么好。不过这老家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接下来的时间,谢根源不仅是干什么都跟着那老头儿,而且事事都顺着他,但从不伸手问他要一分钱,即便是自己再困难的时候,也咬紧牙关度过,并且声称做什么都得靠自己,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谢根源在演戏。
半年过去了,渔船快回台湾了,谢根源也了解清楚了这个老头儿的一切,知道他无儿无女,只是孤身一人,于是决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用最后一招来套出老头儿的话——重伤老头儿!
那老头儿年事已高,一旦重伤活下来的几率也不大,充其量也就挺上一段时间。但让谢根源觉得意外的是,那老头儿身体竟然复原了,而且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谢根源有些绝望了,甚至认为老头儿的秘密估计自己是探查不到了,于是索性离开老头儿,再去找其他可以发财致富的路子,谁知道在他准备离开的头一天晚上,老头儿却将谢根源叫到了自己的床上,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老了,但是我不傻,我知道是你想下手杀我,我也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您这是说什么呢?在怀疑我吗?”谢根源还在演戏,但很快便演不下去了。
老头儿看着窗外道:“你知道我无儿无女,这么悉心的照顾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在死前把秘密和那笔钱给你,因为我孤身一人,又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人一死留着钱又没用,哪怕是要捐赠出去,也得找个可靠的人办这件事,这就是你的打算。”
谢根源沉默了,他的沉默等于是默认了,但他没有说出类似“对,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想怎样?”的话,而是静静地站在床头,等着老头儿将话说完,同时也做好了潜逃的准备。
第二十八章(上) [铁指信物]
老头儿沉默着望着窗外低声自语,好像是在考验谢根源的耐心,你好像用潜台词再告诉他 :“小子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赶紧跑吧,否则我就报警了。我有十足的证据可以送你进监狱 。你会在监狱里面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在老头儿重新开口的瞬间,谢庚源仿佛都已经看见了自己在监狱中受苦的摸样 但他决定最后再赌一把,因为他觉得老头儿如果早就识破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说出来,早就报警抓了自己,这种机会很多。
“明天早上天一亮,我就会死,而且死于心肌梗塞。”老头儿扭头来看着谢根源,双眼中反射出来的仿佛不是谢根源,而是在床边拿着镰刀准备收割他灵魂的死神。
“噢。”谢根源应了一声,直言不讳问道,“那么你的那笔钱怎么办?准备捐出去还是等我被警齤察抓走之后再捐出去?我觉得你还是选择后者比较好,毕竟我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等得就是这个机会。你如果不那样做,你闭眼之后我肯定会吞了那笔钱。但同时我也会好好料理你的后事,不管怎样我们都算是好朋友。 ”
老头儿拿起旁边的镜子看着其中的自己,又递给谢根源道,“我看着你再看看自己,仿佛觉得人都是一个模样,都很贪婪,但那是本性,在这种时候你能不隐藏自己的本性,我到觉得你还算是个人,不算个畜生。
“您过奖了。”谢根源厚颜无耻地回应道。
老头儿笑道:“不用谦虚 !”
“该谦虚的应该谦虚,这样不会让您心里好受一些。”谢根源站在床边,看着窗外,天色很昏暗,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
“钱是你的,但我的后事有人来料理,不用你操心,我先谢过了,我也不会报警,而且会谢谢你陪我走过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虽然你居心叵测,不过能装那么久,让我高兴,我也觉得很是欣慰。”老头儿拉上被子到胸口,谢根源立即会意走到窗口将窗户给关严,老头儿这个动作明显是表示自己有点冷了。
老头儿看着谢根源,叹气道,“你虽然和我无亲无故,但你能从人的抬手投足间看透别人的想法,很难得,除了那笔钱以外,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你拿着那件礼物,便可以知道为什么我在船上赢那么多钱,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运气。”
刚关好窗户的谢根源愣住了,他站在窗口一动未动,目光慢慢移向映有老头儿身影的窗户上,看着老头儿从船上慢慢起身,来到木柜前,从下面一个抽屉中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谢根源转身,看着老头儿朝自己走近,将那个带有穗子的古怪东西塞进她的手中,在帮助他用力握紧到,“这是一件信物,只有这件信物才能带你去见他们。”
“他们?”谢根源摊开掌心,看着那个所谓的信物,除了信物上吊着的那个穗子之外,剩下的只是一根和寻常男子食指差不多大的木条,确切的说,那跟被雕刻过的木条模样就像一个人的手指。
“有个古老的门派叫铁衣门,是茅山派的一个分支,行事毒辣,正义自居,多少年来都被正道人士所不齿。”老头儿扶着床尾的栏杆慢慢挪动着步子,谢根源拿着那个信物跟在其背后,听他继续说,“不过这个门派有一本奇书,叫铁衣命书。只要参照这本书中的东西,代入自己的名字,出生年月,出生地点等等,便可以算出自己的命运来,所以很多人都蜂拥而至,想要一睹那本书的真貌,我也是其中之一。 ”
“这么说,你的运气就是来源于那本书?”谢根源明白了,同时捏紧了那个信物,知道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老头儿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抓住左侧的门框摇头道,“不,不是来源于那本书,还是那本书知道我什么时候的运气最好,什么时候的运气最差,不过,我也是在铁衣门中当了好几十年的门徒,才有幸在快死前靠书算一算自己的命运,谁知道真的很准,我一上船赌钱,就大杀四方,同时我也明白,书上所写我什么时候死,也是真的。”
老头儿说完,转身来看着谢根源道,“我死后,只有门徒才能料理我的后事,而门主是否能让你入门,你拿这这件信物也算是敲门砖,至于其他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
老头儿说完,慢慢走回了床边,朝着谢根源挥挥手,示意他回去休息,接着自己便躺上床合眼睡了过去。谢根源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思考了一夜,都不知道那老头儿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凭借多年的经验知道,手中那信物即便与什么铁衣门无关,单是在古董市场上就可以卖出高价来…
第二天清晨, 谢根源照例向老头儿“请安”时,发现老头儿真的死了。那时候谢根源还是不相信老头儿的话,一直到他找了医生来,医生检查之后,在死亡原因那一栏写上“心肌梗塞”四个字之后,谢根源带着期盼的脸上才展现出了笑容,同时也从老头儿的枕头下拿出啦他早就写好的遗书。遗书上写明了所有的遗产都归谢根源所有。
接下来谢根源便开始了等待,等待那老头儿所说的来料理他后事的门徒出现,可是两天过去了,那些门徒还是没有出现。而尸体放在家中迟早会腐烂,谢根源只好花了高价,买了个能装尸体的大冰柜回来,谁知道等谢根源买回冰柜的时候,却发现尸体不见了,取代尸体放在床上的是一支幡。
那时候谢根源并不知道那东西叫送魂幡,只是明白那些门徒肯定是趁着自己出去买冰柜的时候带走了老头儿的尸体。
“喂!我有信物!你们不要躲,我有信物!!”谢根源急了。着急的在那栋房子中四下奔走,大声呼喊着,期待那些门徒听见会出来见自己。他是个目光长远的人,虽然老头儿留下来的钱也不少,但迟早会坐吃山空,所以只有去找那本<铁衣命书>才能真正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许得到的就不仅仅是财富。
谢根源在屋子中奔走了好半天。得到的只有自己在空房子中回音。接下来的半个月内。谢根源每日都紧握着那个信物走在大唐中等待着。可除了那个信物和推销员之外,没有人上门来,他绝望了,给自己定下了最后期限:再等半个月,如果还是没有铁衣门找来,他就变卖了老头儿新置的家产,返回大陆。
奇迹并没有出现,谢根源只得按照原计划,变卖了东西,办了通行证返回大陆,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死神已经一直跟随着自己。最后的日期到了,谢根源贮备搭乘飞机离开,谁知道却在机场遇到了几个警齤察,警齤察拿出证件以“谢根源偷尸”为由带走了他。谢根源当然不服,一路上都跟警齤察解释老头儿的尸体是自己消失的,自己并没有偷,何况自己也没有动机,老头儿都将家产给了自己。自己凭什么还会去偷他的尸体??
警齤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将其带到了台南市下属的善化警齤察分局内,而负责他案件的竟然是完全和这种案件牛头不对马嘴的“保安警齤察大队”下属“治安组”。谢根源当时年纪虽然不大,但行走江湖多年,也知道这件事不对劲。寻思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不是找什么律师,或者给自己辩护解释情况。而是应该逃走!因为即便是他说出实情来,再拿出那件信物,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这件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哪儿有尸体被人拿走了,只留下个怪异的幡旗的?说不定还会给他扣上一顶邪教徒的帽子,直接宣判死刑!!
可面对戒备森严的保安警齤察大队内部看守所,谢根源哪儿能那么容易逃出去?接下来是不是真的只有等死了?
谢根源在监牢中走来走去,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倒是那个同住的狱友,从他进来时就睡的死死地,连被子都没有掀开过,好像喝多了一样。半夜时分,谢根源脑子中有了个最冒险的计划,决定故意和那个狱友打架,诱骗警齤察来阻止,然后趁机逃脱,虽然这种越狱的机会成功率很低,但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好。于是谢根源跳起来一脚就踹向那名熟睡中的狱友,谁知道这一脚踢下去,那名狱友的脑袋竟然掉了下来…
当年的谢根源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等那所谓的狱友脑袋一掉下来,他当即就傻眼了。立即后退贴紧墙面,用手捂住嘴。不敢大声呼喊。他虽然被吓了一大跳,但脑子却立刻想到,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又过了十来秒,谢根源小心翼翼靠近床铺,掀开那名所谓狱友的被子,这才发现其中只是一具接近腐烂的尸体。
这是警齤察给自己设下的局!谢根源明白了,但被关在牢房中自己即便是相处再好的办法也无济于事,就在此时,两个警齤察突然出现在牢房门口,随后故做吃惊状,打开牢房冲了进来,将谢根源压倒在地,大声斥喝道:“你这个杀人狂!”
第二十八章(下)[狡诈的门徒]
谢根源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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