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午夜开棺人>第87章

夜叉王突然很神经质的说道,“不是看在半桶水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扔下车了!你就是个累赘!你知道那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刘振明猛地扭头看着夜叉王,很想说:“老子什么都没说!”谁知道在刘振明看到夜叉王的瞬间,夜叉王舔了下嘴唇道:“你心理所了!这让我很烦!所以你心理什么都不要想,和我的朋友一样保持绝对的安静,听懂了?”
    夜叉王说话的同时,拍打着傀儡怪尸的肩膀,恶狠狠地看着刘振明。胡顺唐实在不明白夜叉王为什么就这样看不起刘振明,就再刘振明要发作的时候,胡顺唐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朝他摇了摇头。
    刘振明无奈只得咬牙忍了下来,在这个地方出了事情,下一步就难办了。
    “咸鱼!叫咸鱼吧!你不是要取名字吗?那尸体一股子臭味,和臭咸鱼差不多,这是绰号,大明随便叫一个,看他穿着西服,像个颓废老总的模样,就叫颜总吧!”胡顺唐随口胡掰道,只是想快点结束眼前的危机。
    “大名颜总,绰号咸鱼,这个提议很不错,就这么定了!”夜叉王拍了一下傀儡怪尸的脑袋问,“颜总,你觉得怎么样?”
    那一巴掌拍下去之后,傀儡怪尸的脑袋开始扭动起来,颈部的骨节还发出‘卡擦’的骨节扭动声,开始扭动的缓慢,像是没有上油的齿轮,多次扭动后开始变得灵活,随即面部的肌肉蠕动了一下,挤出一个难看又骇人的笑容,带着骇人笑容的傀儡怪尸朝车内前方的众人笑道:“大家好!我叫颜总,绰号叫咸鱼,我很讨厌废物和累赘,我可以不吃早饭,但午饭和晚饭最好吃废物和累赘,希望大家支持我的决定!”
    胡顺唐知道傀儡怪尸开口是因为夜叉王的腹语术,但刘振明双手抓着自己大腿的裤子强忍着愤怒,咬紧了牙关,甚至还举起手来对着前方的椅背重重的砸了几拳!
    前方的贾鞠此时扭过头来,看着胡顺唐摸着鼻子道:“气味!”
    “简单!”胡顺唐将手中的二锅头酒瓶拧松,扔给夜叉王,“全部洒到咸鱼的身上,酒味可以压制住那股尸臭味,有臭味也可以说他喝多了呕吐到身上,亦或者大小便失禁都行,只要能过关!”
    “没问题。”夜叉王将酒洒在咸鱼的身上,盯着那怪尸咧嘴笑道,“颜总,怎么样?喝高了?”
    怪尸立即做出了一副酒醉不醒的表情,咧嘴笑道:“我……没有喝高,只是喝……高兴了,今天很高兴,因为那个废物也在车里面,他还有个名字叫累赘。”
    夜叉王用腹语术所说的这番话让刘振明彻底愤怒了,他不顾车已经开到了临时检查站跟前,也不管阻止自己的胡顺唐,转身通过狭窄的车内过道就向夜叉王扑去,刚冲到跟前,脖子就被突然前倾伸手的傀儡怪尸死死掐住!
    夜叉王稳稳的坐在那,连正眼都没有看刘振明,而是朝向窗外用冰冷的语气说:“废物就是废物,一辈子都是废物!”
    胡顺唐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因为在葬青衣驾驶座车窗外已经站了一个交(河蟹)警。交(河蟹)警示意葬青衣打开窗户,接着敬礼后让葬青衣拿出驾驶证和车辆相关证件。贾鞠忙将新车购置的相关证件拿出来,递给已经拿出驾驶证来的葬青衣,交(河蟹)警在窗户被摇开后,立即就闻到一股子怪味,目光立即投向车内抱成一团的刘振明和傀儡怪尸。
    就在交(河蟹)警准备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夜叉王顺势将傀儡怪尸抱住道:“颜总!算了!他就是个废物!干不成什么大事!连公司的清洁大妈都不喜欢他!算了!算了!”
    胡顺唐怒视着夜叉王,也起身去拉刘振明。
    傀儡怪尸被夜叉王拉到后座上,半躺在座椅上,偏头靠着车窗玻璃,眼睛半眯着说:“你就是个废物!什么都不算的废物!以前还想考伟大的人民警察?警察会像你那么没用吗?”
    夜叉王通过傀儡怪尸所说的话,让车内所有人瞬间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除了一直都冷冰冰的葬青衣之外 ,没有人敢去直视车外的那个交(河蟹)警,更不要说在他身后,全副武装,提着微型冲锋枪来回迈着步子,还不时透过车窗观察着车内情况的巡警。
    “需要帮助吗?”交(河蟹)警翻看完葬青衣的证件,又看着车内后座上用额头轻轻装着车窗的傀儡怪尸,在他眼中,那只是个满身怪味,神志不清,满口胡话的酒鬼,但职业原因还是让他照例询问了一下,“好像有酒精中毒的迹象,最好送到就近的医院。”
    夜叉王用腹语术所说的那番话,虽然让大家很紧张,但也掩饰了傀儡怪尸,同样也掩饰了脸色及其难看的刘振明,交(河蟹)警并没有起疑心,贾鞠忙解释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颜总”心情有点不好,其他的没什么。
    交(河蟹)警在准备离开时,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看着葬青衣问:“你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成都!”贾鞠抢先回答,知道葬青衣口齿不伶俐,说话不连贯说不定会让警察认为她更紧张,“我们去成都开会,顺便旅游,都是公司自己的人,这是我的名片。”
    说罢,贾鞠将自己的一张名片给递了过去,这个举动让刘振明很恼火,曾打修改过贾鞠的资料,从资料上来看他就是个通缉犯!
    交(河蟹)警看了眼名片,笑了笑道:“听说过,你们走吧。不过得注意安全,我们正在抓捕几名流窜犯,路上请不要让人搭车,有什么事情及时拨打报警电话,有可疑情况也请告知,一路平安!”
    交(河蟹)警说完后退了一步,单臂抬起一伸,示意他们前进。葬青衣管好窗户,冷静的发动汽车。汽车缓缓起步。在离开临时检查站十米后加快了速度“逃离”,当后车窗已经无法看到临时检查站之后,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最紧张的还是莎莉,因为紧张过度,自己的指甲都将另一只手腕给刺出血了。
    千钧一发……胡顺唐吐出那口气。怒视着夜叉王,夜叉王满不在乎的看着前方,就在车辆疾驰的时候,突然葬青衣踩到了刹车,车停在紧急停靠边上,随即她离开座,俯身从过道上走道夜叉王跟前,指着那傀儡怪尸,手指一晃又指着夜叉王道:“我的车,规矩要守!”
    夜叉王举起双手,高过头顶,面带笑意的说:“我双手赞成,从这一刻开始我不说话,也不做其他的事情,更不会骂那个家伙叫废物或者累赘,我保证,以人格担保……”
    葬青衣听完转身就走,刚转身又听到夜叉王说:“如果,我有人格的话……”
    车后几公里临时检查站下方的岗亭内,詹天涯站在监视器的后方,反复看着先前录下来的画面,嘴里叼着没有点燃的半支烟,摸着自己的下巴。宋松操作着监视器下方,将视频导入光盘之中,吴军则穿着一身警服靠在旁边打盹,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都到齐了,看来他们是要准备干大事了。”詹天涯取下嘴里那半支烟,夹在手指中,那模样根本不像个不抽烟的人。
    “可惜曾达跑了。”宋松平静的提醒詹天涯,这是头等大事,他们在这设下临时检查站,目的就是为了从表面上调查下胡顺唐等人去的方向是否和曾达逃离的方向一样,果不其然,完全一样。
    “我故意放了他。”詹天涯沉声道,盯着显示器上面的拷贝进度条,“事情还没有开始呢,就连前奏都不算,曾达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
    宋松放下手,抬眼看着岗亭外道:“是个…犯法的人?”
    “不。”詹天涯转身靠着桌子,又将那半支烟叼在了嘴上,“是个好人,好警察,如果全中国的警察都像他一样……”
    “就不会存在监狱了!”宋松抢白道,回身侧目看着詹天涯,“因为他会把所有罪犯都给杀光,这也是好人?”
    詹天涯看了一会儿打盹的吴军。目光这才垂下来盯着宋松道:“你是军人出身,和他这种基层警员出身的不一样,你们两个人目光放的位置都不同,你以前的职责是对外,他的指责永远是对内的,所以互相都无法理解。”
    宋松不打算和詹天涯争论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看着进度条消失后,又调出来几张照片,用手指轻弹着照片上那个穿着战斗服,戴着防毒面罩手持武(河蟹)器的人。正式在薛甲宏阴屋中“追杀”夜叉王的两个追踪者 。
    “天网传来的照片,看看吧,你会有兴趣的。”宋松正说着,照片突然间就从显示器上消失了,系统随即显示照片已被彻底删除粉碎。
    就在宋松赶紧试图找回数据的时候,詹天涯按住了 他的手道:“没用的,有人不想我们把这几张照片看的过久,只是在提醒我们不要多管闲事,你认为这照片中的人发觉不了那么大的监控摄像头吗?他们是故意留下照片的,只是给我们看一眼。”
    “事情变复杂了,对吗?”吴军取下扣在自己面部的警帽。揉着眼睛,“又冒出来奇怪的人,而且不止来历。”
    “我知道……”詹天涯看着空白一片的显示器屏幕,“也许知道……知道他们是来自哪个地方。”
    “是嘛?”吴军漫不经心的反问,开始擦着警帽上面的警徽,宋松直视着詹天涯,看着面无表情的詹天涯眼睛一闭一合,没有开口询问。作为这个怪人的“秘书”,他很清楚他的脾气,想说的时候才会说,不想说的时候他甚至会用胶水将自己的嘴唇给念起来。
    吴军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问:“来自哪儿?军队?国安局还是……?”
    “l来自一个不想我们古科学部存在的部门,权力或许没有我们大,但保密机制比我们健全,以清除迷信,弘扬科学为主的部门,他们的人数少于我们,但都是精兵良将!”詹天涯咬紧了半支烟的过滤嘴,咳嗽了一声,“如果这群人盯上胡顺唐他们,那比我们顶上他们还要可怕百倍!”
    宋松听到这,实在忍不住,开口问:“到底是什么部门?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吴军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詹天涯,希望他能解开这个谜团,但詹天涯只是用手指在太阳穴旁边饶了一圈:“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把特产对召集起来,挑9个人就行了,出我们之外的9个人!”
    
    【第五卷】烙阴酒 第五十三章[曾达的诱饵]
    
    中午过后,商务车终于到达了天台山下的那个古镇,随即大家开始就地采购食物和水,虽然车上有,但贾鞠坚持不愿碰那些与傀儡怪尸放置在一起的东西,认为吃了喝了就算不中所谓的尸毒,也会恶心一辈子。
    莎莉和葬青衣如影随形,大概都是女孩儿的原因,葬青衣也对她不反感,虽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但至少动作上显得比先前温柔多了,不时还会仔细去倾听莎莉的一些”胡言乱语”,但回答的字却不超过二十个。
    夜叉王领着自己的傀儡怪尸找了一间可以洗澡的地方去清洗,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葬青衣认为那傀儡怪尸的气味实在难闻。胡顺唐有些纳闷夜叉王对葬青衣过于”言听计从”,担心他又想起了关于过去贺晨雪的种种,将这个刺客女孩儿当作了自己的女儿,这是好事吗/?
    胡顺唐坐在车内摆弄着那个薛甲宏改装过的钉鞘,刘振明靠在一旁冷冷看着,手中摆弄着一根先前捡来的树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什么时候出发/非得等到晚上吗?”胡顺唐抬头问前方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贾鞠。
    贾鞠点头:”这不是我决定的,是青衣决定的,她去过,我没有去过。”
    “李朝年也去过…”胡顺唐接过贾鞠的话说,看着窗外一直在说话的莎莉,还有一直在倾听的葬青衣。”青衣不想成为奇怪的人,可偏偏逃不开这种命运,她应该和你们为伍,而不是和我这个糟老头子。”贾鞠也看着窗外,他的身体很硬朗,所有人都看得出,但他却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和众人,他是个老头,还是个糟老头,”所以她和喜欢和正常人对话。”
    正常人?胡顺唐苦笑着看着莎莉,如果葬青衣知道胡淼与莎莉公用一个身体的事情,还会这样仔细倾听吗?也许不会,这群人里面要算最正常的,恐怕只有刘振明。
    傍晚时分,大家才感觉到小镇外的“春风”与“寒风”无疑,刮到身前就会寻找衣服的缝隙钻入体内用力拍打着你的身体,冰冷着你的肌肤。也是到这个时候,夜叉王才领着“洗干净”的傀儡怪尸回来,胡顺唐无法想像他去的那个浴室中,和傀儡怪尸一起洗澡的人,在得知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时候出发?”夜叉王带着他的咸鱼回到车内,第一个关心的也是这个事。
    贾鞠冲还在车外与莎莉“对话”的葬青衣努了努嘴道:“等向导。”
    “为什么你会让一个孩子去帮你找五行坊?”夜叉王做到驾驶座上去。侧头看着贾鞠。语气像是在责怪一个父母扔下孩子不管。
    “那我找谁?我得保住烙阴酒的秘密。”贾鞠直视着夜叉王,“我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她“如果是我……”夜叉王看着车头前方,“我宁愿把秘密给曾达,也不会让一个孩子去冒险,三年前这孩子才多大?就算她不是普通人,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贾鞠似乎从话中听出了什么,反问道:“你有孩子吗?”
    “有。”夜叉王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这让胡顺唐有些诧异,但接下来夜叉王却慢慢回头,眼珠子颤动了下,慢慢地说,“但被我杀了。”
    夜叉王说完,还未等贾鞠有较大的反应,自己就起身来走向后座,与自己的傀儡怪尸坐在一起发呆,还用匕首帮傀儡怪尸修整着较长的指甲,匕首和指甲摩擦在一起发出的怪声让车内的所有人都浑身难受。
    同一时间,镇内的一家米粉店内,老板坐在门口招呼着过往的游客,在他身后的店内稀稀拉拉坐着不超过个位数的“慕名而来”的游客。一大口锅架在门口的土地上,腾起的火焰沿着锅边游走着,煮米粉的师傅用力将巨大漏勺中的米粉团拍入锅内,旁边的下手小工熟练地将调料一一放入摆好的几个大碗内。
    蜜粉扑的后门处,坐着一个戴着老旧太阳帽的老头,老头埋头吃着自己的米粉,吃的很慢,从不抬头来看其他人,而店内所有人的目光也不曾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几分钟后,一个戴着同样帽子的男人,领着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店主看见两人赶紧笑脸相迎,两人挨着老头坐下,一人叫了一碗米粉。
    许久,老头吃完了碗内的米粉,又喝尽了里面的汤水,抹了抹嘴巴道:“真好,没有地沟油的镇子、”
    “曾老,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过的何志勇。”先前走在前方的男子摘下帽子放在一旁,拉扯了下早已被汗水浸湿的T恤,露出胸口的伤疤来。
    正了正自己帽子的曾达笑眯眯的看着那个被称为何志勇的男人,虽然看着她,但嘴里却是问旁边的男子:“锦堂,他就是那个志愿者吗?”
    高锦堂冲何志勇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别紧张,任务而已,没事的,就算死了,也会记功的。”
    “但我不想死…”略微有点紧张的何志勇勉强笑了笑,他穿着冲锋衣,选的却是十分花俏的颜色,看起来和本身十分不搭,下身穿着运动裤,可脚上套着的却是一双皮鞋,皮鞋上面那个金光灿灿的商标仿佛在告诉周围所有人—这是名牌。
    “会喝酒吗?”曾达手放入了怀中,这个动作让何志勇有些紧张,但一侧的高锦堂忙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高锦堂低声笑道:“别紧张,是个礼物。”
    “不,应该是喜欢喝酒吗?”曾达的手从怀中拿了出来,手中握着一个装二锅头的小瓶子,他将小瓶子放到何志勇的跟前,“这是好酒,算是前期酬劳,你可以试试。”
    何志勇有些狐疑的盯着那瓶子酒,没有伸手拿过来,高锦堂松开他的手,帮他拧开了酒瓶,拧开的瞬间酒香立即钻入了米粉铺的所有人鼻子中,就连坐在一侧那个看似十一二岁 的孩子也扭头来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散发出如此诱人的香气。
    “喝,喜欢…”何志勇被那酒香吸引住了,伸出手抓住瓶子使劲闻着,但还是表示怀疑,好半天才决定用舌头舔了一口瓶口边缘的酒液,当那一滴酒液到了舌头,再径由他的口腔滑向食道的时候,他双眼发亮,忍不住抓住瓶子又喝了一大口。
    “啊,好…”何志勇喝完正准备感叹,高锦堂就拿过了瓶子冲他摇摇头,表示不要说的太大声,因为店内所有人的目光在酒瓶拧开后都投到了他们这一桌。
    曾达收起了笑容,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下,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桌子上问何志勇:“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知道,假扮.做诱饵~”何志勇目光还放在高锦堂手中的瓶子上。
    “不是假扮,你别忘了你本身就是个.,至少曾经是,嗯…好.?”曾达故意在这句话的最后画上了一个问号,就好像不确定一般。
    “对!好.。”何志勇点头,这才看了曾达一眼,带着笑意又问,“听高哥说,事成之后我可以拿到五十万?”
    “对!五十万,欧元。”曾达说完举起手中的手机,给何志勇看今日的人民币兑欧元的汇率,在何志勇看清楚了之后笑容瞬间绽放在了脸上,一拍胸口就准备来那套“没有困难,就算制造困难也要上”的屁话,却被曾达抬手制止了,曾达又道:“行了,去换衣服吧,任务现在开始,你也想早点收到钱吧?”
    “好!在哪儿换衣服?”何志勇满怀期待地问。
    曾达看着店铺外对面的那家小旅馆,小旅馆三楼的窗户打开了,陈金成那张苍白的脸出现在窗口,随即看向曾达点了点头。曾达伸手放在胸口,指着对面陈金成的位置道:“看见没,那家小旅馆,进去,3楼的302房间,他会教你怎么做。”
    何志勇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回身来道谢,曾达冲他微笑着点点头,又让高锦堂把酒瓶子递给他,何志勇拿了酒瓶子还未走出米粉店就喝尽了那瓶酒,随即拔腿就向对面冲去。
    老板端上来了米粉,同时找机会询问那是什么酒那么香?曾达不语,高锦堂只是微笑着回答:“自家酿的断魂酒,名字很难听吧?”
    老板看着高锦堂奇怪的笑容,勉强一笑赶紧转身走了。
    曾达一直目视着店铺外,盯着那些大青石板组成的地面,一侧的高锦堂似乎根本不怕烫,狼吞虎咽吃着米粉,吃完一碗后才说:“何志勇任.所长期间,包庇家中犯罪亲戚,与当地黑势力勾结控制底下赌场,后来被抓,关了五年,现在帮人做注水猪肉的买卖,还有用福尔马林浸泡过的肥肠之类的。”
    “对!五十万,欧元。”曾达说完举起手中的手机,给何志勇看今日的人民币兑欧元的汇率,在何志勇看清楚了之后笑容瞬间绽放在了脸上,一拍胸口就准备来那套“没有困难,就算制造困难也要上”的屁话,却被曾达抬手制止了,曾达又道:“行了,去换衣服吧,任务现在开始,你也想早点收到钱吧?”
    “好!在哪儿换衣服?”何志勇满怀期待地问。
    曾达看着店铺外对面的那家小旅馆,小旅馆三楼的窗户打开了,陈金成那张苍白的脸出现在窗口,随即看向曾达点了点头。曾达伸手放在胸口,指着对面陈金成的位置道:“看见没,那家小旅馆,进去,3楼的302房间,他会教你怎么做。”
    何志勇起身就走,走了两步回身来道谢,曾达冲他微笑着点点头,又让高锦堂把酒瓶子递给他,何志勇拿了酒瓶子还未走出米粉店就喝尽了那瓶酒,随即拔腿就向对面冲去。
    老板端上来了米粉,同时找机会询问那是什么酒那么香?曾达不语,高锦堂只是微笑着回答:“自家酿的断魂酒,名字很难听吧?”
    老板看着高锦堂奇怪的笑容,勉强一笑赶紧转身走了。
    曾达一直目视着店铺外,盯着那些大青石板组成的地面,一侧的高锦堂似乎根本不怕烫,狼吞虎咽吃着米粉,吃完一碗后才说:“何志勇任.所长期间,包庇家中犯罪亲戚,与当地黑势力勾结控制底下赌场,后来被抓,关了五年,现在帮人做注水猪肉的买卖,还有用福尔马林浸泡过的肥肠之类的。”
    “嗯,好.、。、、、”曾达目光一直盯着外面的青石板街道,一直等到穿着警服的何志勇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上面,脑浆四溅,双眼瞪大,身子还在抽出时,这才淡淡的将未说完的话补上,“所以有时间把五十万冥币烧给他。”
    何志勇突然坠楼,使得这个原本平静的小镇瞬间如锅内的开水一样沸腾起来,“有人跳楼!”“有人杀.!”“死人唠!’人们叫着喊着向坠楼地点涌过去。米粉店内的游客也纷纷走出门口,唯独那些抱着孩子的母亲捂住孩子的眼睛转身跑开,不去凑这个热闹。
    街道上还在游玩的游客也都围了过去,随后大家都将目光投降三楼被打开的窗户口,两扇窗户因为风的关系还在轻轻摇摆,像是挥手为躺在血泊中的何志勇送行。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何志勇和对面旅馆打开的窗户上,没有人留心到慢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收拾好东西悄然离开的曾达和高锦堂两人,两人的穿着打扮混在游客中与旁人一样,走入人群的瞬间,就如一滴水掉入了湍急的江中。
    曾达默默穿过人群,像镇外走去,高锦堂紧随其后,扭头看着围观人群,同时从衣兜中摸出一张印有五十万面额的冥币折叠成纸飞机,对着口中呼了口气,接着抬手将其抛向人群的中心…纸飞机从围观人群的头顶飞过,盘旋了一圈后稳稳落在已死的何志勇胸口上。
    “我可没那个时间给这个杂碎烧~”高锦堂走出很远才自言自语的说道。
    米粉店的老板挤进人群看清楚何志勇的面容后,愣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抬眼环视人群,并没有发现曾达和高锦堂,立即跑回店铺中,已不见两人的身影。
    一辆闪着警灯的面包车停在街口,车门打开,两个小镇.的.跳下车来,一边招呼着周围的群众散开,一边拨开人流向人群中挤去,当快要走道人群的中心位置时,周围的游客突然尖叫着四散跑开,很快尖叫声如瘟疫一样蔓延开来,“有鬼”的喊声传遍了小镇的大街小巷!两个.被人流冲击着,互相搀扶着才没有被冲到,等人群彻底散开,抓着帽子的.向前方看去时,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呆了—原本应该已经彻底死去的何志勇歪着脑袋在地上爬行着,翻身的同时也不忘记伸手把那张用五十万冥币折叠的纸飞机死死拽在手中,挣扎着爬行的同时,嗓子中还发出嘶哑的低吟,像是破了个洞的风箱。
    走在最前面的.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吞了口吐沫,旁边的.反应略快,但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按照惯例拿起对讲机喊道:“总台,有警员受伤,赶紧通知救护车,我们在……”
    抓着对讲机的.还未说话,就看到原本向自己爬行过来的何志勇歪着脑袋爬了起来,努力的转动着自己的身体,接着向镇外跑去跑到两名呆呆看着前方的.身边的时候又重重摔倒,摔倒发出的声音这才让两个.反应过来,齐齐将目光投向自己身边不足一米远的地方,看到穿着警服满身血污的何志勇再次爬起来,一瘸一拐向他们身后跑去。
    “咕噜…”两个.同时咽下一口口水,虽然小镇已经不再平静,但这咽口水的声音像是有回音一样,在他们脑子中久久没有散去。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口的商务车外,原本还在倾听莎莉喋喋不休话语的葬青衣,突然拽住莎莉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接着一个迈步站到莎莉的身前,看着镇口处涌来的人群,吓掉了魂的游客和部分本地居民挤成一团,尖叫着向这个方向跑来,尖叫声和脚步声立即压制住了原本还听得清楚的小溪流水声。
    “不好!”葬青衣转身拽了莎莉就进了商务车内,随即跳上驾驶位就发动了汽车。
    车内的胡顺唐等人也听到了人群的尖叫声,都扭头向车后方看去,等人群散开后,后方出现了走的较急,但步伐稳健丝毫不慌乱的曾达,高锦堂和陈金成三人。
    三人都背着旅行包,曾达走在最前,高锦堂和陈金成分别走在身后的左右,行成标准的三人战斗组队形。
    胡顺唐一下抓紧了钉鞘,夜叉王也放手拍了拍旁边的傀儡怪尸,刘振明下意识去摸腰间,却摸了个空,自己根本没抢…
    与此同时,在商务车后方远处的曾达三人,在看到商务车之后,曾达猛然停下脚步,这个讯号使得紧跟其后的高锦堂陈金成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人群跑过,小镇外又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小溪的流水声,还有汽车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
    “轰轰轰…”葬青衣从后视镜中看着曾达三个人,虽然这算是她第一次见到曾达本人,但从众人的反应她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她身体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连动着腿部,腿部的反应下压着脚部,轻压着油门的右脚挑衅似的踩着油门。
    “不要动…”胡顺唐向葬青衣慢慢抬起手来,手举在半空中,并未放下。
    夜叉王蹲在商务车那狭窄的过道中,站起来的却是旁边的傀儡怪尸,傀儡怪尸低头俯着身子,浑身的关节发出“卡擦”的声音,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刘振明将莎莉拉到自己的身后,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躲到车座下方去。前方的贾鞠扭头看着后方,呼吸越来越快,他也想不到这么快又能和曾达这个老鬼“会合”。
    双方僵持着,谁都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一直到两个.领着米粉店的老板向这个地方跑来,米粉店老板在看到曾达三人的背影后刹住脚步,两个.也意识到镇口的气氛不对,立即也停下脚步,站在较前的.盯着商务车,较后的.看着曾达三人。
    米粉店老板看着曾达三人的背影许久,就在高锦堂慢慢侧头看向他们的时候,米粉店老板嘴唇颤抖了一下,抬手指着高锦堂就喊:“就是他!”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情况也没有发生丝毫变化,除了米粉店老板在拼命喘气,其他人好像都闭住了自己的呼吸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原本设定好的讯号,是什么?
    两个.不知道,但他们隐约感觉到这件事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妄动只会造成自己无法想像的结果。
    “啪嗒—啪嗒—”一阵阵怪异的脚步声从镇子中传来,两个.并未转身就知道那是什么,两人额头上的汗滴已经开始不断滑落,其中一人咬牙将米粉店老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到现在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是什么—首要的不是抓捕罪犯,而是保护无辜百姓的安全。
    
    【第五卷】烙阴酒 第五十四章[再见,警察]
    
    不知已经变成什么东西的何志勇跑到了两个民圌警和米粉店老板的身后,站在几米开外,还渗出圌血的双眼已经翻白,嘴唇挂着唾液和鲜血的混合物,顺着身体有频率的抽圌搐而抖动,左手依然握着那个冥币叠成的纸飞机。
    “酒……”何志勇口中吐出这个字来的时候,竟然还打了一个酒嗝,裂开的皮肤颤动着,有些扭曲的五官拼凑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向曾达三人慢慢走去。
    “锦堂。”曾达在侧目看到向他们走过来的何志勇,向高锦堂低语道,“小心,不要伤了无辜的人。”
    高锦堂攥紧拳头答道:“知道。”
    陈金城呼出一口气,紧了紧斜跨的包,手慢慢伸了进去,这个动作映在了商圌务车内的胡顺唐眼中,他一直抬在半空的手轻轻放下,却是拍了拍夜叉王的肩头轻声道:“再等等,有警圌察,不要伤了无辜的人……”
    夜叉王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搓圌着自己的两根手指头,随着指头的催动,傀儡怪尸慢慢移动到了商圌务车的中门口,一只手抬起抓圌住了门把,只需要一个信号,它就会拉开门冲出去。
    何志勇说着那个“酒”字从民圌警和吓得快尿出来的米粉店老板跟前慢慢走过,就在走到三人跟前的时候,突然摔倒了……
    讯号!
    这就是一个讯号!
    何志勇摔倒的同时,高锦堂猛然转身俯身冲向何志勇身下,标准的俯冲规避的动作后,抱住了何志勇的腰间。其身后的民圌警瞪大了双眼,他们吃惊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有看清楚高锦堂转身、冲刺、抱住这三个动作是怎么在这段时间内完成的。
    拔枪!拔枪!拔枪!两个民圌警脑子中只有这两个字,就在他们抬手的时候还感觉自己象被点穴一样浑身麻木,这时脑袋从何志勇腋下探出来的高锦堂微微一笑,将何志勇身子向旁边一拽,拽开后,露出了在其身后的已经举起手中带折叠枪托的56式突击步圌枪的陈金城!
    商圌务车内的胡顺唐见到陈金城举枪,喊道:“咸蛋!救人!”
    “啪!”夜叉王打了一个响指,傀儡怪尸拉开车门就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夜叉王也转身从右侧的窗口跃了出去,胡顺唐拔圌出棺材钉,滑出打开的车门,以前方的傀儡怪尸作为掩护,迎头冲去。
    “白圌痴!”跳出车窗外的夜叉王咬牙在一旁骂道,“正面冲过去!找死吗!?”
    “呯……呯……”已经晚了,陈金城扣动了扳机,可子弹击向的不是那两个民圌警的身体,而是他们腰间的枪套,子弹打穿枪套的绑带,枪套下滑,两个民圌警也下意识合力抓圌住了米粉店老板,再顾不得从枪套中滑落的左轮手圌枪,就向旁边的民居中扑去。
    三人扑进后,抓着何志勇的高锦堂大喝一声,奋力将何志勇的身体抛向已经冲到曾达跟前的傀儡怪尸,傀儡怪尸跃起,一脚将何志勇的身体踢飞,借力又向曾达击去,曾达身子一闪,避过傀儡怪尸那致命一击后,抬腿就向其身后的举起棺材钉的胡顺唐压去!
    陈金城调转了枪口,却不是瞄准胡顺唐和傀儡怪尸,而是对准了商圌务车车头,刚才露了个头的夜叉王,随即扣动了扳机,用连续的火力压制着车内的人不要上前。
    “放下枪!”
    “放下枪!”
    镇内,警灯闪烁,警笛齐鸣,两辆面包车停在了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横住,车内跳下无数警圌察,持枪瞄准了这个方向,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对准谁,只得大声喝令所有人放下武器。
    高锦堂顺势向先前民圌警和米粉店老板扑进的民居跑去,不慌不忙,还带着笑意,走过去的时候偏头看着在车头那被子弹压得抬不起头的夜叉王,轻轻摇摇头。
    “妈圌的!”夜叉王快速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终于发现车旁的小山后方连着的正是那个民居的后方,迎头就飞奔了过去,陈金城的子弹在夜叉王的身后跟随着,打完一个弹圌夹,单手又换上另外一个弹圌夹,在看到夜叉王的身影消失在小山之中时,立即调转枪口对准了那一排警车,扳机扣动后,56式突击步圌枪的子弹将两个警车的警灯打得粉碎,枪口再顺势向下扫过,打爆了面对这个方向的车胎,随即平静地靠在民居的柱头后,躲避着警方射来的子弹。
    胡顺唐与曾达的厮斗,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倒是让胡顺唐觉得奇怪,曾达的身手怎么会如此好?明明没有什么套路,仅仅是普通的擒拿格斗,都用得这么出神入化,而且十分淡定,丝毫不慌乱,连气都不喘,就连那傀儡怪尸在旁边都不知道如何插手,大概是夜叉王的控制,担心伤了胡顺唐的缘故。
    被扔出老远的何志勇又一次晃晃悠悠站起来,刚站起来“咔嚓”一声大圌腿骨却断裂了,只得用双手抓着地向曾达爬行而去,嘴里依然说着那个字——酒。
    民居内,高锦堂与两个民圌警对峙着,米粉店老板瘫倒在地,已经吓尿了,裤裆内湿了一片,从未想到这种事情自己竟然会亲身经历。两个手无寸铁的民圌警虽然也很害怕,但依然硬圌挺着站在那,也不躲避高锦堂的眼神,与其对视。
    高锦堂看了看两个小警员,咧嘴笑了:“毕业不久吧?哪个学校的?泸州警校?”
    两个民圌警没说话,半晌后其中一个才点了点头。
    “冯教官还好吧?”高锦堂依然带着笑意。
    两个民圌警一愣,随即立即对视了一眼,马上明白眼前这个人也许……
    在其中一个民圌警还未开口询问的时候,高锦堂对两个人竖起大拇指说:“做得不错,救人在先,抓人再后,可以打90分了,平日里对自己严格一点,不要做违心的事情,当个……好警圌察!”
    当个好警圌察!两个民圌警皱紧的眉头展开,又对视了一眼,正要说话,后方的屋门被一脚踹飞了,随即夜叉王从屋内飞了出来,扑向高锦堂,抱住他的身体一同滚出了民居,两人抱紧翻滚到了街道中心,厮打着。
    两个民圌警追出来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赶紧回去背起米粉店老板向警车方向跑去,对面唯一持有防爆盾牌的几个警圌察立即冲了上来,掩护着两个民圌警和米粉店老板撤离到警车后方。
    在没有罪孽堂那种利于高锦堂的环境下,高锦堂根本不是夜叉王的对手,整个人的面部几乎被夜叉王给揍开花了,在不远处的陈金城好几次想出来救援,都被警方的火力给压了回去。
    陈金城也好几次瞄准了夜叉王的脑袋,却没有扣动扳机,那是曾达的交代,不要杀害胡顺唐那支队伍中的任何一个人,可这是为什么?陈金城不明白,他想不明白。
    高锦堂用双臂挡住自己的面部,却无法完全挡下夜叉王如雨点般的拳头,终于他用力推开夜叉王,仰头朝天大声喊道:“走吧!这里的计划完成了!走吧!快他圌妈走吧!把剩下的事情安安心心都给做了!”
    高锦堂的话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胡顺唐闪身离开,看着压住高锦堂的夜叉王举起拳头,却没有再击打下去,而是愣在那看着高锦堂满脸是血的面部,许久终于直起身子来,吹了口哨,领了傀儡怪尸就向商圌务车跑去,跑过胡顺唐身边的时候,拽了胡顺唐就走,一语不发,却在跑了十几米后又回头看了高锦堂一眼,眼中的愤怒早已消失。
    曾达立即转身向高锦堂跑去,刚探头,警方又集中火力打了过来,曾达闪身回避,摇头道:“这群小伙子在射击课肯定得的都是零分!”
    自言自语完,曾达又扭头向陈金城喊道:“烟雾弹!”
    陈金城掏出两个烟雾弹扔向街道中心,等烟雾弹爆开烟雾腾出后,又对准那个方向胡乱开了几枪,接着又扔了两颗闪光弹。曾达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冲向街道中抱起高锦堂就向民居后方的山林中跑去。
    远处,商圌务车原地打转后,葬青衣将车横在镇子门口,刘振明同时打开车门,接应了胡顺唐、夜叉王和他的傀儡怪尸上车,随即关门,胡顺唐跃上车就指着山中说:“走!抢在曾达前头找到五行坊!否则就晚了!”
    葬青衣点头,狠下一脚踩死了油门……
    曾达搀扶着意识有些不清楚的高锦堂慢慢走着,陈金城持枪站在后方掩护,一面朝着冲出烟雾的警圌察脚前点射逼退他们,一面准备着将剩下的烟雾弹和闪光弹全部扔出去。
    三人有秩序地撤离,可高锦堂却好像并不愿意再走,低声叫着曾达的名字“曾老”,曾达不理他,咬着牙继续搀扶着高锦堂缓慢前进。
    “曾老!”高锦堂又说,期待曾达能够回应,曾达没有理他,依然向前吃力的走着。
    “高锦堂!给老圌子闭嘴!”后方的陈金城骂道。
    “曾老!你们走吧!我不走了,我真的累了!”高锦堂用尽力气将曾达给推开,曾达干脆抱着高锦堂继续前进,虽然曾达算是这个年龄段中最彪悍的老人,但依然不得不服老,抱着高锦堂走不了多久就气喘吁吁,双臂双圌腿发酸。
    高锦堂干脆按住曾达的胸口,用力一推,让自己的身体从其怀抱中滚落下来,挣扎着靠着后方的一颗树道:“走吧,我活了这么多年算是赚了,真的,够了。”
    陈金城掏出烟雾弹又扔了出去,转身来到高锦堂身边蹲下来,伸手要去搀扶他,却被高锦堂一巴掌打开,带着难看的笑容道:“金城!你他圌妈又来了,不听话是不是?”
    “我们现在不是警圌察了,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我不用再听你的命令,我们还有事没有做完呢。”陈金城把枪跨好,就要搀扶高锦堂。
    高锦堂挥挥手,看着曾达,面无表情的曾达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此时高锦堂突然发现自己背靠着的是一颗高大的银杏树,他抬头看着茂密的树顶,揉了揉眼睛,以为看不清楚是因为血污导致的,却遗忘了双眼早被揍得肿得凸起,遮挡住了双眼,只能透过那一条微小的缝隙窥视着外界。
    “妈圌的!”陈金城提圌枪就准备去追赶胡顺唐一伙儿,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夜叉王打成马蜂窝。
    高锦堂一把抓圌住陈金城的裤脚,摇头道:“喂,听我最后一次行不行?别找那家伙的麻烦,记得吗?当警圌察的人要留意别人的眼神,我从他眼睛里面能看出来,他不是坏人,不是我们所说的坏人。”
    陈金城转身来又要作势抱起高锦堂,高锦堂靠紧了树干摇头道:“我迟早要死了,就算平平安安我能活多久?十天?二十天?我这个病要不是曾老给我撑着,早就死硬了,我死在这,总比死在医院的床上好,我不喜欢追圌悼会,再说了,我们做了这样的事情,没有人给我们开追圌悼会,死了能有人给你收尸,一把火烧了,骨灰随便找个地方一放,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
    曾达和陈金城看着树下的高锦堂,一句话没说,能说什么?他们只想听,只想听这个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还有多少话想说,他们想要记住他最后的话,刻在心里,带进坟墓中,如果他们死后还有坟墓。
    远处烟雾慢慢散开,警方从民居周围围了过来,却碍于茂密的山林没有贸然进入,只是用扩音器在那呼喊着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喂,你们听听,以前这种话是我们讲给其他人的,真可妈可笑,今天自己听了一遍……”高锦堂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人心酸,他又抓起一片银杏树叶子,放在眼前仔细地看着,“我记得当年参加工作的时候,就有一颗银杏树,那时候真没文化,都不知道银杏树是咱们中国的国树,代表了长寿,但后来又听说银杏树好,银杏果也好,但吃多了也会中毒,对了,曾老,这是你告诉我的,我没有记错吧?”
    陈金城紧握着手中的56式突击步圌枪,却没有再看高锦堂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曾达蹲在一旁,捏了下自己的鼻子,仿佛在强忍着什么,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最终还是高锦堂笑道:“曾老,我有个心愿,但也不强求……”
    说完,高锦堂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的伤痕,手指在那划了一下道:“96年我追捕毒贩的时候,落在那群王圌八蛋手里了,好在我没有死,却落了一身疤痕,我妈死之前一直埋怨说我这副德行,总是会吓走那些来相亲的女孩儿,所以大半辈子过去了,没个媳妇儿,要是我死了能落个全尸,辛苦两位让美容师给我打理打理,再烧个纸人媳妇儿,我不要太漂亮的,能操持家务孝顺父母的就行,这个要求过分吗?”
    曾达和陈金城点了点头,高锦堂挥手道:“好了,走吧。”
    曾达使劲点头,转身带了陈金城离开,走了几步曾达慢慢转身,看着银杏树下的高锦堂,刚要开口说话,一直紧盯着两人背影的高锦堂努力睁开肿起的眼睛,敬礼道:“曾老,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是那句老话对吧——做个好警圌察!”
    “对,做个好警圌察……”曾达深吸了一口气,回了礼,浑身颤抖着,许久才说,“再见!警圌察!”
    “再见!警圌察!”陈金城皱眉抑制着自己的爆发,然后转身和曾达消失在山林之中。
    
    等两人走远,高锦堂努力撑着的身子散开了,整个人瘫倒在树下,脑袋歪向一侧,呼吸开始变得缓慢,他努力地抬头看着银杏树的顶端,眼泪从红肿的眼缝中掉落出来,喃喃道:“再见!警圌察!下辈子如果能选,我还是要当个警圌察,当个好警圌察!”
    十分钟后,银杏树下,除了已经死去的高锦堂之外,周围围满了全副武装的警圌察,两个民圌警站在人群中,看着紧靠着树干的高锦堂,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们虽然从警的时间短,但也能从心里感觉到,这个人是个警圌察,至少曾经是个警圌察,还是个好警圌察。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没有答案,这个答案也许对他们人生来说很重要,因为答案可以变成一座高耸云端的灯塔,照亮他们前进的路。可在没有答案的情况下,他们心中只能给自己创造出一个答案,那个答案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做个好警圌察!
    两个民圌警站在那抬手向高锦堂敬礼,这一幕却被赶来的詹天涯、宋松和吴军看在眼中,三个人站在远处停下脚步,一直到那两个民圌警放下手来,这才慢慢从他们身边走过。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三个穿着迷彩服,身背多功能武装带,既像.又像军人的家伙,看着他们拨开人群走到银杏树下,看着正在被法圌医检查的高锦堂尸体。
    “高锦堂,1972年出身,以前是缉毒警圌察,1996年因为破获贩毒集团荣获公圌安厅二等功,2003年因为不明原因被调至某市.大队,未任职,2008年地圌震期间,因擅自离岗被处分,离开警队。”詹天涯耳边响起宋松所说的话,这些信息来得太晚了,都是在接受了天网的摄像头照片后,他们才彻底明确了高锦堂的身份,曾经的身份。
    “不明原因?怎么会是不明原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那种时候离岗?”詹天涯不明白。
    宋松没说,只是盯着屏幕,最终还是吴军将拿到的并不属于官方资料的那张纸上面的文字念了出来:“传言2003年被调离,是因为不满警队中安插进来某上司的亲戚,2008年并未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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