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一件宝物

盒盖一打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周围的景色变得朦胧起来，雾气好像变成了流云，在身边流淌，衬托着这晨曦的忽明忽暗，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苗君儒顾自笑了一下，他自以为是国内考古界的泰斗，对古代流传下来的物品的识别上，已无人能及，哪知天外有天，一个算命看相的人，竟然怀疑这东西是那果王的镇国兵符。

苗君儒注意到，自从这三个女野人出现后，朱连生一直都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望着曾祖父时候的眼神，似乎有一丝怨毒。

苗君儒看清拿枪指着他的人，就是陈先生身边的阿强，阿强的身后，还有陈先生和几个黑衣人。

“我早就觉察到你们两个人不对劲了，”阿强说道：“想背着我们去寻找陵墓是吧？”

苗君儒冷笑道：“你认为单凭我们两个人力量，能够找到陵墓吗？”

陈先生道：“你的那位祖宗不让你去找，是不是他们早就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了？”

“你认为他面前土堆里埋着的就是那些东西吗？”苗君儒冷笑着，想不到陈先生会说出那样的话，事实上他曾祖父不想他去，是担心太危险。那果王的陵墓，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盗的，当年那十二个人，什么样的高手都有，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苗山泉看到这边的情形，追了过来大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别乱来！”阿强朝苗山泉的脚边开了一枪：“当年的洋枪有多厉害你应该知道吧，这东西比洋枪厉害一百倍！”

苗山泉是知道洋枪有多厉害的，八国联军就是靠着洋枪洋炮，才打败大清军队的。他不敢乱动，紧张地看着苗君儒。

“他们不会杀我的！”苗君儒对曾祖父道。

苗山泉道：“没有人能够进去那果王的陵墓，我们当年并没有找到！”

“咦，你怎么说话这么清楚了？”陈先生对苗山泉道：“既然你们当年没有找到，那现在就可以一起陪我们去找了！”

苗山泉经常对着这土堆说话，只是时间太久，影响了发音功能，发音渐渐不准，刚才与人一番交流，已经恢复了不少，所有他说的话，大家已经能够听得懂。

“我不……不……”苗山泉道。

“你留在树下的那些图案，我早就看到了，前面还有很多机关，你一定知道如何破解的，对不对？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将你们两个人都杀掉！”陈先生道：“别考验我的忍耐性！”

苗山泉看着指在曾孙子头上的枪，点头道：“我带你们去！”

陈先生笑起来，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我们就叫你老爷子吧，看来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很豪爽的人，所以才结交了那么多朋友，一起来找这个大墓！”

方刚带着士兵走过来了，后面跟着苏成等人。

“把那土堆挖开！”陈先生对方刚道。

“里面就一个死人，”苗山泉道，“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就不要去打扰了！”

“干你们那一行的，不就是活人打扰死人吗？”陈先生说道：“我不相信你们当年没有弄出什么好东西来！”

几个士兵在方刚的指挥下，将苗山泉逼到一旁，拿着工具几下就将土堆刨开，土堆本来就很浅，大家看到了几根混在红色泥土中的黄色人骨头。

苗山泉站在一旁喃喃道：“老鬼，你平生最会算，算这算那，就是没有算到死后还被人刨坟挖骨。”

看着土堆中的那几根骨头，几个士兵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其中一个士兵将手中的工具用力往土中一插，想就此罢手，不料大家都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好像那工具插在了什么东西上。其他几个见状，忙朝那里挖了起来，没几下便挖出了一个木头的盒子。

这木头盒子与苗君儒前面见过的差不多，颜色和是暗黑的，埋在这湿土中几十年，居然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

一个士兵顺手抓了几把杂草，将沾在木头盒子外面的泥土抹掉，小心地抬着盒子，放到一旁，看着他那吃力的样子，显然这盒子不轻，估计也是黑檀香木制作成的。

林中虽然有雾气，但由于远处的雪山映射，光线还是明亮。那士兵怕盒子中有什么暗器，隔得远远的，用匕首挑开盒盖。

盒盖一打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周围的景色变得朦胧起来，雾气好像变成了流云，在身边流淌，衬托着这晨曦的忽明忽暗，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苗君儒定了定神，望向那盒子，只见盒子中放着一件碧绿色的东西，象老虎却又不是老虎，有点象狮子，但是头部却象狗，通体碧绿，下面有一个黄金底座，两者镶在一起。

光线射到那东西上面后，折射出一种淡绿色的光晕，正是这种光晕，让人产生了朦胧的色彩。和万璃灵玉一样，这东西也有使人迷幻的功能。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这又是一件宝物。苗君儒望着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从造型上看，有点象古代的印玺。可是印玺大多是正方形的，考古那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长条形的印玺。这东西放在盒子里，为什么会和那个叫老鬼的人埋在了一起，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

一个黑衣人快步上前，盖上盒子，将盒子捧起，端到陈先生面前。

“慢着！”苗君儒道。

“所有的东西都归陈先生所有，难道你还想来抢吗？”那黑衣人冷笑道。

苗君儒道：“我只想看一看是什么东西，说不定这东西能够破解我们进入陵墓的最后一道机关！”

后面的那句话，是他随口说的。作为考古人，有必要对见过的每一件古物进行鉴定，这对他研究那果王朝有很大的帮助。

“给他看，”陈先生道。

那黑衣人将盒子捧到苗君儒的面前，苗君儒接过，放到地上打开，轻轻将这东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大家的面前再次出现那种朦胧的迷幻景色。

苗君儒看着手上的东西，这东西长一尺半，宽六寸，高约五寸，底座是纯金打造，重约六到七公斤，拿在手里显得很沉。上面是一个狗头虎身豹尾的动物，他用手一碰，便觉得冰凉无比，知道是用冰寒青玉镂刻而成，狗头上的两只眼珠呈红色，是两颗红宝石。

绿色的身子和红色的眼珠，这东西看上去显得有些怪怪的，但却说不出怪在哪里。他翻过来，看这个东西的底部，原以为会有一些字，哪知下面平平整整的，什么都没有。

在中国的考古史上，也有不少图案和这个动物相似，但都以虎头和豹头为主，从来没有见过狗头的。

狗在汉族传统文化中，是很低等的动物，豪门权贵根本不屑用狗来做印，更不要说是王侯将相乃至皇族了。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起什么用，饶是苗君儒学识渊博，也无法明白。

他低头的时候，看到盒子底部好像还有东西，仔细一看，是一页纸，随手拿了起来，见是一张黄表纸，纸上的字迹很模糊，并不是用墨汁写的。

苗山泉道：“那张纸是他死前用炭灰写上去的，还说什么一定会有人看到，当时我还不相信。”

是用炭灰写的，怪不得字迹这么模糊，黄表纸上的字体是清朝人最喜欢用的楷体字，书写者写得有几分潦草，有的地方已完全看不清了，但是大体上还是勉强可以分辨得出来：吾乃河南洛阳一闲人，懂得些周易八卦，梅花易数之道，平日里为人算命为生，被称为神算子，吾与众友人结伴前来盗挖那果王陵，奈机关重重，死伤数十人，方至外寝，已无力再入……吾得一宝物，疑是那果王镇国兵符……万璃灵玉日后若现世，后人必会前来寻墓……

看懂了这么多，已经足够了。苗君儒顾自笑了一下，他自以为是国内考古界的泰斗，对古代流传下来的物品的识别上，已无人能及，哪知天外有天，一个算命看相的人，竟然怀疑这东西是那果王的镇国兵符。

古代的兵符，都以虎头为印鉴上的镇物，称为虎符，乃是皇帝赐给掌握兵权的人，用来调兵遣将的。

那果王是羌人，与汉人不同，用这东西来做镇国兵符，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要是能够找到相关的文字证据来证明这个东西的用处，就更好了。

和盗墓天书中的一样，在这页纸上，已经说清楚他们已经到了那果王陵墓的边上，只是没有办法进去。

“看懂了么？”陈先生在一旁有些着急地问。

苗君儒微微点了点头，将那页黄表纸递给陈先生，说道：“你也看一下吧！”

陈先生接过来，只瞄了一眼，便丢到一旁：“我看这些东西做什么，只要你把我们带进王陵就行了。”

他吩咐身边的人，将盒子里的宝物收好。看在这宝物的面子上，他又吩咐方刚手下的士兵，将那些刨出来的骸骨重新埋好。

阿强朝苗山泉做了一个手势，说道：“你可以在前面带路了！”

苗山泉道：“你们进不去的！”

“进不进得去是我们的事情，你只要带我们去就行了！”陈先生道。

苗山泉道：“往前走十里多地就是断崖，要从断崖上爬下去！”

说完，他领头往前走，一百多岁的老人，走路的速度并不慢。其他人紧跟在他的身后，阿强用手枪指着苗君儒，他这么做是为了制约苗山泉。

他们在树林里穿梭，用砍刀在枝蔓交错的林子里砍出一条路，走了约五六公里，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脚下没有路了，他们看到一个很大的山谷，往前走一点就是断崖，站在崖上看下面，好像一眼看不到底，看样子，足有几千米深。

在旁边的崖壁上，可以看到一条条如瀑布般顺流而下的冰川。这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特征，是远古冰川时期地壳运动时产生的，俗名叫天坑。

苗君儒觉得这条天坑，应该就是他在“尼玛尊神”下面的石室中，朝外面看到的那一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等于兜了一个大弯。

远远地，他看到三座成品字形状的雪峰，和盗墓天书中写的一样，看来下面应该就是那果王陵墓的入口了。

那些士兵将身上带的绳子解下来，连接在一起，大致看了一下，也就是六七百米长，如何能够下得去？

苗山泉说道：“从这里下去的话，一次是到不了底的，上下分四层，每一层都有可以站脚的地方，崖壁上有机关，最好不要去碰，每根绳子要两百丈以上！注意看崖上的字，破解的方法就在崖壁上。”

两百丈也就是五六百米，他们连接起来的绳子应该够了。

两个士兵将绳子的一端绑在离崖边最近的一棵树上，另一端丢了下去。

“谁先下？另外奖励五千大洋，”陈先生大声道。

一个身材矮小一点的士兵走上前，把身上东西放到一旁，将绳子在腰间缠了一圈，慢慢坠了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和那士兵对上话，渐渐地听不到了，估计下去了不少路，正要派第二个人跟着下去，突然从下面传来一声惨叫，随即绳子一松。那个正要下去的士兵突然腿一软，趴倒在崖边。

任陈先生再开出什么样的价码，都没有人敢下去了。

陈先生望着苗山泉，道：“老爷子，当年你就是从这里爬下去的，那就爬给我看看！”

苗山泉道：“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你认为还能爬吗？”

“你不爬，就你的曾孙子爬，”陈先生道。

苗君儒望着要向崖边走去的曾祖父，突然道：“等一下！”

“等什么？”陈先生问，“你想先下去吗？”

苗君儒道：“用一根绳子单吊下去，不但人很吃力，也很危险，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不急于一时，安全要紧！”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强问。

苗君儒道：“我们先在这崖边住下来，想办法从林子里找些树藤，编成一个大筐子，另外再编一条长绳，用长绳系着大筐子吊下去，那样既省力，又安全得多。”

其实他刚才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年曾祖父他们最后只剩下三个人，由于麒麟挡路，进不了陵墓，转了回来，三个中，一个是瞎子，另一个已经身受重伤，他们是如何爬上这么高的地方的？如果他没有估计错的话，曾祖父他们应该是从另一条路上来的，那条路在哪里呢？

曾祖父不愿多谈当年后来发生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许原因就在这里。刚才他看到曾祖父朝崖边走去的时候，朝他无限留恋地望了一眼，那一眼中，他已经看到了曾祖父抱了必死的决心。

他不想曾祖父去死，也想解开心中的谜团，所以临机一动，说了那番话。他的话一说出来，不失为一个安全的好办法。

陈先生笑道：“还是你有主意，很好，我们就按你说的办，我们有这么多人，找东西编绳子是轻而易举的事，多编几个出来，可以同时放几个人下去。”

方刚放下东西，带着一些人进树林里找藤条，其余的一些人则帮着砍树，盖简易窝棚。

苗君儒上前扶着曾祖父，两人找了一处地方坐下，阿强时刻跟在他的身边，不时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用的着看得这么紧吗？我逃不掉的，”苗君儒对阿强道：“你还是多保护陈先生，我曾祖父告诉过我，这地方时刻有女野人出没，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射出几支红色的箭，就够大家受的！”

“是呀！我以前经常见到的！”苗山泉一本正经地说：“我还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呢！”

一听苗山泉也这么说，阿强面有惧色，走到陈先生身边去了。

阿强走开后，苗君儒低声问道：“你真的碰见她们了吗？”

“是呀！”苗山泉说：“我说的是真的，当年我怀疑她们是保护陵墓的人。”

“保护陵墓的人？”苗君儒微微一惊，他之前想过那些女野人和陵墓有关系，只是没有想过是保护陵墓的人。

如果那些女野人真的是保护陵墓的人，那是谁要她们保护的呢？两千多年来，她们就与世隔绝在这山上生活着，为的就是保护陵墓吗？若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在女野人的身上有现代人抽的卷烟呢？

“你当年已经身受重伤，是怎么爬上来的？”苗君儒的声音很轻。

苗山泉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们三个人见没有办法进去，而你祖奶奶被一阵烟雾熏瞎了眼睛，就往回走，马大元不小心触到了机关，掉到一个陷阱里，我为了救他被大石头打成重伤，我们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到外面，刚一见到外面的光，都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到这上面了！我不断的吐血，伤得很重，估计活不了了，就叫马大元带你祖奶奶走，我还把我身上的盗墓天书以及那块从大祭司坟墓中挖出来的万璃灵玉给了他！就是要他出去后，照顾好你的祖奶奶和你的爷爷！”

苗君儒问：“你的意思是，盗墓天书是你的？”

苗山泉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苗人，在宋朝的时候，祖上去中原地区做生意，救了一个汉人的盗墓高手，那高手就把这本书送给了他，之后我们就从事这个营生，算起来到我手上，有十七代了。在苗疆，只要是同道中人，没有人不知道我苗山泉的？只要被我找到，没有我挖不开的墓。”

苗君儒说道：“所以他们就邀上你一起了！”

“对于那果王的传说，我也听到过，也找过不少地方，就是找不到，当马大元带着人来找我的时候，我一口答应下来，”苗山泉说道：“我和马大元认识了好几年，合作过几次，挖开了不少大墓葬！”

苗君儒问道：“你住在这里几十年，见过几次那些女野人？”

“嘘！”苗山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们就在这附近！”

苗君儒有些紧张地望了望四周，见朱连生不时也抬头望着山林，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苗山泉笑道：“你放心，有我在，她们不会伤到你的，要按辈分算起来，有几个还是你的姑婆呢！”

苗君儒想到自己也曾经有过被女野人强行掳去的经历，曾祖父当年肯定是被女野人救了，后来有了进一步的接触，才生下了那几个姑婆。曾祖父从开始带路的地方到这里，一路上不时撒尿，莫非就是给那些女野人留下信息？

那些士兵从林中拖出大量的藤蔓，放到崖顶的这块小空地上，有几个士兵开始编织起来。

“嗖”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支红色的羽箭，射在一个士兵的脚边。那士兵吓了一大跳，忙爬起来，拿枪朝林子中一顿乱扫，险些击中一个从林子里砍藤蔓出来的士兵。

其他人看到那红色羽箭，脸色顿时变了，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聚拢来，端着枪紧张地朝林子里望着。

苗山泉拖住要起身的苗君儒，低声道：“不要怕，那是吓唬人的！她们要是真的射人的话，早就招呼到身上了。她们这是在警告我们，不要下去！”

苗君儒跌坐下来，他望着曾祖父，想不到一百多岁的老人，力气还这么大。

苗山泉望了一眼被阿强和黑衣人围在中间的陈先生，接着说道：“要真的想对付他们的话，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我们家祖上传来下的万虫蛊，在苗疆是出了名的！”

“我们在来的路上，有一个士兵中的好像也是万虫蛊，”苗君儒道：“可是你的人在这里，怎么会在那里去下蛊呢？”

“我教了你那几个姑婆几招，那个倒霉鬼中的可能是你姑婆下的蛊，”苗山泉道：“红色箭杆上的毒，也是我教她们配制的。”

这么说来，曾祖父所接触的女野人，与前面阻止他们的那些女野人，是同一批人。

“其实我也想进去看看，那果王的陵墓到底是什么样子，”苗山泉道：“虽然我不知道考古是什么东西，但你是我的曾孙子，我还是帮你吧！如果有命出去的话，我只想把这把老骨头埋在你祖奶奶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他站了起来，朝林子里胡乱吼了一阵子，大家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他朝大家道：“没有事了，你们继续做你们的吧！等下可能会有几个女野人要出来，你们不要碰她们，最好大家相安无事，否则你们谁都会不去，全都会死在这里，而且死得很惨！”

陈先生点点头，大声道：“都听老爷子的，大家不要乱来！”

大家当然不敢乱来，各自站着不动，也不敢继续手头上的事情。

没有多久，从左侧的林子里走出三个女野人，为首一个女野人身材高大硕壮，脖子上挂着一些饰物，每走一步，脖子上的饰物都发出耀眼的光芒。上身披着草绿色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衣服，下身围着兽皮制作的裙子，手上拿着一支长矛一样的武器，腰里挎着一个皮制的袋子。旁边的两个女野人，裸着上身，下身围着兽皮制作的裙子，手上拿着一张弓，腰间有箭袋，里面还插着几支令人胆寒的羽箭。

苗山泉迎上去，朝为首那女人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那女野人望着苗君儒，嘿嘿地笑起来，露出一口黑褐色的大牙齿。

她们对那些站在旁边持枪的人似乎并不害怕，其中一个女野人走过去，想要去拿一个士兵手中的枪，那士兵吓得连连后退。那女野人好像火了，从箭袋中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要射。

那些士兵全都将枪口对准女野人，随时准备开火。

“不要乱来！”苗山泉见状大声道，接着朝那女野人吼了几句，那女野人似乎不服气，却也无奈地走到一边去了。

苗山泉招手叫苗君儒过去，指着为首的女野人说道：“这是你其中的一个姑婆，她是首领！”

为首的女野人张开双手一下子抱住苗君儒，一副很亲热的样子。苗君儒可受不了了，身体仿佛被两根铁箍紧紧箍住一般，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被放开，忙跑到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气。

为首的女野人看了几眼那些年轻而又身体强壮的士兵，对苗山泉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

苗山泉走到陈先生面前问：“你们想不想平安进入那果王的陵墓？”

陈先生道：“当然想呀！”

苗山泉道：“这些女野人是保护那果王陵墓的，一两千年了，都没有人进来后能够活着出去。她们没有男人，平时都是下山掳男人上来的，现在她看上你手下的人，行还是不行你看着办吧！”

陈先生想了一下，对方刚道：“你安排几个人吧！”

方刚为难地说道：“这种事情，谁会愿意？”

陈先生道：“和这些女野人拉好关系对我们没有坏处，总比被人射死的好，苗教授不还有几个姑婆吗？”

方刚想了想也是，当场挑出了几个身体强壮的士兵，那几个士兵尽管不愿意，但是没有别的办法。

苗君儒注意到，自从这三个女野人出现后，朱连生一直都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望着曾祖父时候的眼神，似乎有一丝怨毒。

那些女野人走了之后，其他人开始各自忙碌起来，没有多久便编了两个筐和一根五六百米的藤绳。方刚仔细检查着每一个接头处，怕有疏忽的地方。

做好这些工作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大家升起了篝火，围着火堆吃干粮。这时有几个人发现，他们带来的干粮已经吃完了。

没有吃的，这可是大事，饿着肚子谁也走不了路。有人提议去林子里打些猎物来填饱肚子，这是个好主意，可是方刚带了几个人，到林子里转了一圈，猎物没有打到，倒是拖回来了一具尸体。他们中的一个士兵不小心被蛇咬了，没熬过两分钟就断了气。

“这里有很多蛇的，都很毒，被咬着就没命！”苗山泉道：“山上的猎物本来就不多，很难遇的，今天太晚了，明天带你们挖点东西吃吧！”

可是饿着肚子是睡不着的，方刚将别人的干粮匀了一些给那没有东西吃的人，先对付完这一晚再说。

苗君儒和曾祖父坐在火堆旁，他几次想咬脱下棉衣给曾祖父穿上，都被推开。

苗山泉道：“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不觉得冷，穿着衣服还不舒服！”

他又教了苗君儒一些古代的羌族语言。

程雪天坐在另一堆火堆旁，和几个士兵谈天说地，不时朝这边望。朱连生坐在他的身边，一声也不吭。

第二天清晨，那几个士兵被女野人送回来了，一个个精神萎靡不振，手脚都软绵绵的。一同被送回来的，还有一具尸体。

大家一看，竟然是程雪天。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程雪天的眼睛微微张开着，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他是被人用石块砸中后脑而死的。

苗山泉和一个女野人一番叽里咕噜后，告诉大家，女野人是在林子里发现这具尸体的。

“妈的，”陈先生突然叫起来，“我的那块万璃灵玉不见了，是谁偷了我的万璃灵玉？”

陈先生平时睡觉的时候，都有阿强和几个黑衣人在旁边守着，别人近不了身。昨天晚上由于不用担心被人袭击，方刚破例只安排了两个人负责警戒，那两个人到后半夜都睡过去了。

大家都很累，一觉睡过去后，都睡得很死，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不知道。

方刚搜了一下程雪天的尸体，找出了那块万璃灵玉，还有盗墓天书。

苗君儒什么时候被程雪天从身上拿去了那本盗墓天书，他根本不知道。在方刚的手里，还有一封信。

苗君儒望着那信封上的字，突然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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