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独立(二)
坐在出租车内的这一刻,我是感觉最自由也是最无助的时候,看着车窗外灯红酒绿的街道,回忆起少女时期和赵旭云行走在街边的画面来。那时候的我们,估计谁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和阮青相恋的十个多月,虽然说没有和赵旭云在一起十年那么久,但每一天都弥足珍贵。可是,我也和他回不到过去了。不是因为他的双重人格,而是……
而是我已经不好意思再回到他身边,我和赵旭云有过孩子,这一点,让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何况是阮青?
“姑娘,到了。一共是三十四块钱。”司机的一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忙从兜里拿出之前从赵旭云家顺来的几张百元钞票,递给他一张,找了零,才下车。
下车后,我便已然站在了美佳的米克斯酒吧门前。里面慢摇音乐声,传出来,不必看外面这灯光闪闪的招牌,就知道这里是酒吧。
长这么大,这其实还是第二次来这样的场合。第一次是刚成年时,美佳拉我来的。那时候的我,只觉得闹腾。
缓缓走进酒吧,便看到几个醉酒的男的朝我这边看,眼神很露骨。我避了避,朝他们旁边快速走过,却不成想一头撞上了个人。
“抱歉!”我忙道歉,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被我撞上的人。结果,一下就愣在了当场,“美佳?”
两年多没见,本是长发的美佳,现在剪成了男式短发,并且染成了紫色,在酒吧的灯光照射下,泛出好看的光来。脸上的妆容还是和以前那样,喜欢涂着一层浓妆。身上穿着抹胸上衣,和牛仔短裤。
这会她也认出我来了,惊愕道:“我……我靠,我不是在做梦吧?小荷,真的是你吗?”
她还是老样子,说话有点粗,但性格直率,是我喜欢的。
我笑了笑,“你没做梦,是我这个没良心的来找你了。你最近还好吧?”
她没有着急回答我,而是伸手将我挡脸长发粗鲁的拨到耳后,然后夸张的打量着我的脸,“哎呦嘞,快让我好好看看,这两年你是长丑了还是长得更美了?”
我被她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拉下她弄我头发的手,“别闹了,你快想办法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但一定要记住,不能让赵旭云知道。否则,我怕再耽搁下去,他会派人找到这来。”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刚从赵旭云那跑出来?”美佳见我一脸正色后,也严肃起来问我。
我点点头,“是的。如果不是我走运,或许我现在还没逃离他的魔掌。”
“我说呢……之前你没去老地方找我,我就觉得你肯定没逃出来。我担心了好多天,正准备让我哥想想办法救你。结果你倒是突然来找我了。”美佳蹙了蹙眉,担忧的扫了我一眼,随后就拉着我朝酒吧外面停着的一辆红色小车走去。
走到车边,就按开了车门锁,拉开副驾驶的门让我先坐进去后,她随后跟着坐进去。
“我之前在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找好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安顿你。现在我就带你过去。”
“美佳,谢谢你。”我闻言,感动极了。伸手捏了捏她搭在车挡把上的手。
她却沉下脸,佯装生气道:“你和我这么见外做什么?咱在学校那会,你可没少帮我。”
说话间,便发动了车子。
我想起之前和她在学校的事情,心里暖暖的,“真怀念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
“这话说的好像你经历了好多沧桑似得。”她抽空一边开车,一边扫了我一眼,随即收起调侃的模样,认真的问道,“对了,你真的和赵旭云离婚了?接下来准备回到你那个什么阮青还是阮红的孩他爸身边?”
我之前有对她说过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所以,她这么问,并没让我觉得多惊讶。反倒是让我心口发起闷来,“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无论是赵旭云还是阮青,我都不能留在他们身边了。”我想到要就此和阮青父子分离,心里难受极了。
泪水便顺着眼角,不知不觉的落下。
“那你的孩子呢?”
“孩子……”我深深吸了口气,“跟着他的爸爸,比跟着我要安全的多。”
“你这两年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离开赵旭云会和你孩子他爸团聚呢。我实在搞不明白,既然你不肯回到孩他爸身边,干嘛还要离开赵旭云?我觉得他那个人虽然怪了点,但对你的爱是真的。”美佳将车拐了个弯后,朝我问道。
“我没脸回到阮青身边了……以前我失忆时,被赵旭云蒙在鼓里,和他做了两年多的夫妻。本来这件事情,就让我心里对阮青有愧,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可阮青不在乎这一点,劝我留在他身边。我舍不得离开他,就厚着脸皮留下了。可现在……”说到这,我脑海里划过被泡在黄玉蛊坛里的婴儿,心情复杂极了,伸手捂住脸轻声哭泣了几声,才接着道,“可现在,我知道了自己不但和赵旭云睡了,甚至还有过他的孩子,那孩子还不人不鬼的活着……我真的觉得没脸见阮青和小雨了。”
“怎么两年不见,你还这么保守啊?现在又不是古代,女人要三从四德,一辈子只能跟一个男人睡。不对,就算在古代,还可以休妻改嫁什么的。现在更是,没结婚的女孩子,稍微长得好点的,哪个婚前没有好几个前任的?再说,你不是失忆了吗?这一切都怪不得你……”
美佳话说到,突然话锋一转,“小荷,你说你和赵旭云也有孩子了?”
“是的。”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并且那孩子还不是正常的孩子。”
“不是正常的孩子?”美佳疑惑起来。
我不想让她接触蛊术,所以,没说什么原因不正常,只从兜里拿出来先前王洋递给我的那瓶蛊菌孢子,“对了美佳,在去你安排的住处之前,麻烦你先送我去郊区的一个四合院,再把这个瓶子交给阮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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