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起源和终结（大结局）

    宇宙星空。
    眼前是一片黑暗混沌。没有上下左右前后之分，仿佛就连时间空间都不存在，一切似乎都是归于最初的混沌。
    我看见脚下是一团团璀璨的缓缓旋转的巨大的发光物体，好像一个个漏斗状，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美感。如果要是正常情况下，我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的。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在来这起源之地的战略武器发展科提供的长江游轮上面，和林炎的交流中。他给我看过很多关于宇宙，关于生物学，关于现在各个国家的新式武器，种种科学方面的基本知识。
    所以，我一下就认出来了，这种东西，叫做星云！是由星际空间的气体和尘埃结合成的云雾状天体。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星团和星系。
    这是宇宙么？真正的宇宙！
    突然之间，从这无边无际的浩瀚宇宙最深处，闪现出了一点刺目的璀璨金光。这一点金光似乎从宇宙深处猛然迸发，然后化作一道速度无法想象的金色丝线在漆黑的苍穹之中一划而过。在这金色丝线经过的地方，宇宙星空好像都起了诡秘的变化，金色丝线经过的星空，似乎变得更黑了，就好像是，空间死去了一般。
    恍惚之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一条金色的丝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我也渐渐地看清楚了，那金色丝线赫然是一个形状极其古怪的金属物体，我明明能看到它的形状。却无法描述出来，这个金属物体急速飞行，因为速度太快，在整个宇宙星空的大背景下就好像是一条金色的丝线。
    我的意识好像是在跟着这金色丝线的，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那就是一个巨大的火球和九个星球，九个小小的星球围绕着那巨大火球，缓缓转动着。
    我的意识随着这金色金属物体继续拉近，一颗看上去很普通的星球，出现在了眼前。这颗星球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这一颗星球的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层厚厚的气体层。
    我的意识随着这金色的金属物体破开了厚厚的气体层，来到了这颗星球上面。四周电闪雷鸣，陆地面积极小，有一片无尽的海洋，浩瀚而广大。只是我隐约的觉得，这一颗星球上面死气沉沉的，似乎并没有什么生命存在。
    在一道巨大的闪电之下，这金属物体轰隆一声扎进了海洋之中。一道巨大的闪电随着这金属物体而下，噼里啪啦一声击打在海洋中，就好像是这金属物体引来了雷霆闪电一般。
    就在这闪电击中海面的一瞬间，一些奇异的变化出现了。我感觉到海洋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一股微弱的气息开始出现了。那气息是，生命的气息！
    这这金属物体一撞，闪电一击海面的瞬间，一股微弱的生命气息弥漫了开来。
    那从宇宙星空深处飞来的金属物体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了海洋深处。然后时间好像被拨了个快进，一幕幕景象从我眼前闪过。
    海洋中开始有一些微小的浮游生物一般的东西出现，来源于之前那微弱的生命气息，然后开始有具体形状的生物逐渐出现。这些生物开始变得奇形怪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开始离开海洋，往陆地上面缓缓地登陆；然后演化出了种种植物、动物……
    这，这是生命的起源，这个地方，就是地球！
    我看见了地球生命的起源！
    一瞬间，一股巨大的震撼和恐慌笼罩了我。震撼的是，我居然看见了世界的起源；恐慌的是，如果这样的，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存在神仙！那个从宇宙星空深处而来的金属物体，很可能就是那真正的神仙！
    只是那金属物体之中，好像躲避什么一般从宇宙星空深处而来的，神仙！我更加骇然，那金属物体中真正的神仙的强大，简直无法想象。但是它却好像是躲避什么，从宇宙星空深处来到了地球。那让神仙害怕的，是什么呢？！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再次变化，到了半空之中。这时候的地面，已经有一些长相其他的动植物存在了，一个个非常的巨大。我瞳孔一缩，那些动物，我隐约记得自己在图书馆里的画册上面见过，那东西，叫做恐龙！
    就在这时候，四周一片震动，好像是有一个庞然大物要从虚空中出现了一般。我抬头一看，就看到远处的海洋中，浪花滔天，海浪倒卷，似乎有什么存在要出现了一般。然后紧接着，一个浑身金色的人形，从那海洋中缓缓升腾而起。
    这个金色的人形高约三米左右，浑身散发着强烈刺目的金色光芒，让人看不真切，看不清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金色人形一出现，我的心里，不对。准确的说是灵魂最深处，居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这金色人形，定然就是那金属物体中的，神仙！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遥远的天边，再次出现了一个金属物体，那金属物体速度极快，一瞬间就停在了海面之上。然后一个金色人形，好像液体一般，从这金属物体之上冒了出来，变成了跟之前那个从海里出现的金色人形一样的。
    另一个神仙？！
    那后来的神仙缓缓地抬起手，往海面上一指。
    整个大海立刻就好像被蒸发了一般，剧烈的水汽升腾而起。
    我立刻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力量滚滚而来，天威！对，就仿佛天威一般。
    那从海中出现的先来到地球的神仙仿佛发出了一声怒吼，立刻，那陆地上立刻好像地震一般，山崩地裂，大量的恐龙死亡，四处逃窜，一座座火山爆发。一股股地球磁极的，以及蕴含在植物、生命中的能量，被先来的神仙瞬间抽空。
    然后它对着空中后来的那个神仙一指，好像太阳爆炸了一般，在一片炫目的光芒中，一切都好像归于了平静。
    我知道，那个追来的神仙死了，先到地球的那个神仙，受了重伤，缓缓地沉入进了海洋中。
    时间继续快进，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地球上，重新出现了生命。有一种比较聪明的猿猴，开始崭露头角。这时候，我已经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了。

    果然，在某一天，那金色人形从海洋中浮现而出。从高空中低头看着地面上正在围捕一只古怪生物的猿猴，似乎略有所思。
    然后它往地面一甩，似乎有几滴金色的血液被甩出，神不知鬼不觉的融入了其中几只最健壮最聪明的猿猴身体里面……
    这时候，本来金属物体降落的海洋，已经不再是海洋了。而是连绵的高大山脉。
    这金神仙一挥手，几道金光包裹着几样东西飞了出去。也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飞了很远，很远……
    神仙又从金属物体里取出一团灰白色的肉，放在了一个洞窟里面，同时随意的扔进了几只普通的刚从地面抓来的动物过去。那灰白色肉球瞬间就吸入了进去……
    时间继续前进，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了这神仙的衰弱，还有，它不愿意死去的信念。所以，我再次看到了它飞到空中，对着下方的大地一抓，它的正下方，恰好是一条无比广大宽阔的河流，那是，上古时期的长江！
    轰隆隆的声音中，长江似乎受到了震动一般。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然后，整条长江开始剧烈的缩小。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神仙吸走了一般……
    然后那神仙死去了，死去之后，一股股神秘的，本来地球所在的星空不应该存在的高级能力，比如道力，比如灵气，还有更多不可捉摸的能量，逐渐的出现了。而且这神仙的身体，居然变成了好几个奇形怪状的恶心生物，那赫然是，天恶！
    同时金属物体形状一阵变化，变成了一块金色的木板，冲天而起，不知去向。
    还有很多很多的画面，从我眼前闪过，闪过……
    我感觉意识昏昏沉沉的，终于，再次失去了意识。
    意识从那混沌的不知道是幻象还是过往景象的重现之中被不知名的力量拉扯而回。眼前的迷茫渐渐散去，只剩下这起源之地的景象。
    我无法控制自己，心头无比的震撼！！
    我，我看见了人类的起源，我看见了真正的神仙！见到了它的伟力，见到了它临死之前想要把整个地球的能量抽离而出，重新再造一个和它一样的存在！
    可是最终，仅仅只来得及抽离了沿着长江流域分布的地球磁极的磁场能量，凝聚成那个金色的符文，作为引子。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起源之地的确隐藏着成仙的希望！
    只是这成仙的代价，是地球上全部的生命！当和它一样的存在出现时，也就是凌天如果成功的话，地球上所有的能量都会被极快的抽空，涌入长江的能量化作的金色符文里。然后塑造出新的“神仙”，接着启动那金属物体，重新往下一个目标而去！
    而我，也知道了，其实我们人类，只是那神仙随意甩出的几滴鲜血而造就的。按照林炎的说法，就是对于基因的改变。那神仙，用他的基因改造了我们；让猿猴发生了变异，出现了有智慧的人类。但是这神仙的基因，也潜伏在了整个人类族群里面。
    等到有一天，有一些人类的身体里，这种最古老最原始的血脉，重新复苏。而这种血脉一旦复苏，也就是那神仙，吞噬整个地球的能量，重新复活的时候！
    “大胆，你刚才怎么了？”我爷爷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大喊了一声。我立刻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原来刚才林潮打出去的那两颗子弹，根本没有击中凌天，而是在距离凌天身体一米左右的距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然后虚空中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把那两颗子弹吸入了进去。
    原来，刚才那呈现出的画面，其他人，根本没有看见。看见的人，只有我！
    “凌天，被骗了。我们所有人，都被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凌天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距离神仙最近的人，原来，是我啊！命运，这就是命运！变数，原来是这样！”我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把四周还活着的众人都震住了。
    我刚说完，凌天已经彻底地和那金色符文撞击在了一起。那个金色的符文融进了金色木板中，那木板好像变成了柔软的液态物质一般，刷的一下把凌天给吸收了进去。
    “凌天，要成仙了吗！？”连陈老和我爷爷的脸色一片死灰，似乎是极其的绝望。
    却是只有我知道，凌天，其实已经死了！被那融合了金色符文的木板息吸入的一瞬间就已经死去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甚至到死之前，他都以为自己能够成仙。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我心里一阵无尽的悲哀。
    可是紧接着，我立刻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因为在这起源之地的另一侧，我也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是那金色神仙的气息！
    我猛然回过头，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那儿，坤六断满脸惊慌地抱着他的儿子坤欣。只是坤欣的脸上，一片漠然。眼中金色光芒爆射。

    我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无数年前，那远古时代的神仙甩出的几滴金色血液融合进人类族群之中。有极小的几率，这种血脉会觉醒。然后吞噬这个人。
    进入起源之地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坤欣！
    “坤六断，杀了你儿子！！！！”我声嘶力竭地吼道，身形一动，刷的一下从旁边的马师傅手中抢过了那黑色匕首，我已经知道了这黑色的匕首就是远古时期出现过的起源之兽诞生的第一只夔龙的角，在漫长的岁月中最后变成了这把匕首！
    我直奔坤六断而去，手中的黑色匕首，直接劈砍像他怀中的坤欣！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之前我也天真的以为，这坤欣可能是某种类似于道童子之类的强大体质，现在，我自己灵魂深处那种最最本源的召唤，让我明白，他也跟我一样，是属于那神仙血脉重新在体内苏醒的人。天泽体质，之所以能够吞噬这世界上的一切能量，就是因为，这神仙血脉，来源于那比人类甚至比我们生存的世界，高级无数倍的存在，自然可以容纳这儿所存在的一切能量！
    可笑我们之前还以为，这是绝胜负的关键。其实错了，都错了！
    我，或者坤欣，才是毁灭一切的存在！
    “大胆兄弟，你疯了！”坤六断大声吼道。但是我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必须杀了他，杀了坤欣！
    可就在这一瞬间，那吸收了凌天和金色符文，已经变成了一团金色液体的木板，突然一震，四周的一切立刻被凝固了。然后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传来，我和坤欣立刻倒飞而起，被吸向了那金色木板变成的液体。
    我知道，真正的神仙苏醒，要开始了！
    这是那神仙无意之中的后招！它的血液，可以让猿猴变异为人类，但是却无法被真正的同化。而是深深的潜伏在整个人类族群中，随机的，会在某些人体内苏醒。如果再被这起源之地的金色符文和那金色木板吸引，就会彻底苏醒，压过属于人的血脉。
    坤欣还只是一个小孩儿，他作为“人”的存在和认知本来就不强烈。所以在一瞬间，就被体内的神仙血脉同化了，他要去融合那金色液体，然后，重新复活！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需要我身体里的血脉，才能够完整！
    所以，我和坤欣面对面的悬浮在那金色液体之前，我感觉自己的意识一阵模糊。有一个无比宏大的声音似乎在灵魂中响起，我不知道这声音说的什么，我只知道，我就要和坤欣变为一体。然后以这金色液体为引，疯狂吸收地球上一切存在，植物，动物，岩石，河流……
    甚至是磁场，甚至是地球附近的射线，一切的能量都将被我们吞噬。然后，那神仙将重生！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作为人的记忆正在渐渐地淡去。
    我好像被泡在了温暖的水里。从小大到的记忆从眼前闪过。
    就是这样了吗？
    不！不要这样，不要。我不要变成神仙，我不要失去自己作为“人”的一切，我不要以毁灭一个世界为代价，被所谓的更高级的存在吞噬。
    不不不不不！！！
    一股无法言说的力量，猛然从我的灵魂深处迸发出来。这一股力量，不属于沉睡在我血脉最深处的神仙血脉，而是，属于人，属于那猿猴变化而来，到今天几百万年岁月中的人的力量！
    虽然这力量会让神仙觉得可笑，但是，这是地球！是人类的家园啊！不是神仙的！哪怕是因为你的存在而有了人类，但是，你也无权再拿走他！
    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一声嘶吼，整个人好像重新获得了自由。
    不行，绝对不行！我看着朝我靠近的坤欣，他全身已经变成了金色。
    给我离开啊！我一拳打出，直接打在了坤欣的胸口，一拳下去，一股金色的烟雾一样的东西立刻飞了出来。钻进了我的身体，而坤欣似乎颤抖了一下。
    原来如此！那就把你的血脉打出来。
    我大吼一声，疯狂地对着坤欣殴打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体内的金色雾气全部被我打了出来。然后我抓起他一扔，直接朝那边的坤六断扔了过去。
    “各位，我先走一步。神仙，并不是什么好人。我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我大吼一声，转身一拳砸向了那金色的液体。
    轰隆一声巨响，一股无法形容的波动扩散而出。
    我被震得倒飞而出，恍惚间，我似乎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寸寸的裂开，生机也在慢慢消失。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一转眼，已经是二十年之后。
    我走在重庆的街头，已经是冬天了。不知不觉之间，距离当初起源之地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面，我不知道的怎么过的。
    那一场战争中，死了很多人。活下来的人，不多。
    幸运的是，我居然没有死。当我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在长江源头沱沱河的岸边。身边还有很多人，有的是尸体，有的还有一丝气息。
    林炎这家伙居然最先醒来，他和我一起寻找生还者。不多，真的不多。很多我的朋友离去了，活下来的，有点伤残，有的变成了植物人，也很难苏醒过来了。
    从那之后，这个世界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般。道力，灵气……这些按照林炎的说法的一种不属于我们这个维度空间的高级能量的东西，也都消失了。
    也就是说，从此之后，再无玄学。所以的奇人异士，都变成了普通人。
    果然跟林炎说的一样，玄学，是人类尚且无法掌握，也不该拥有的科学。
    重庆的冬天尤其的冷，我走在街上，突然一抬头，发现自己走到了朝天门附近，一抬头，看到了一家小饭店。赫然是当初遇到喵喵的那一间饭店。居然还在。
    我走了进去，本想坐下吃饭。却发现前面一桌人在大声的喝酒聊天，打打闹闹。我走上前去说你们能静一静么。一个胖子转过头来，说你他妈的管那么宽，想挨打么？
    当我看到这胖子的一瞬间，我呆住了。
    那，居然是肥猫的样子！是十几岁时候，我刚在捞沙队遇到肥猫的时候他的样子！而四周坐着的人，居然是瘦猴的样子，博八一的样子，张磊的样子，李帅的样子，秦天琪的样子。
    还有一个很漂亮的穿红色裙子的女孩儿，怀里抱着一只背上有金线的黑猫，眼睛好像花瓣。
    我突然捂住脸，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个胖子慌了，说大叔你怎么了？别啊，我们只是同学聚会而已啊。好啦，我们给你赔礼道歉吧。思思，你快来给这个大叔道歉啊。
    我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怎么都止不住。
    命运，就是如此。
    好像一个环。
    真的，是你们么？重新回来，来找我了？
    我，很想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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