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紧闭着双眼从命运井里爬了出来,他没有奥丁的提示,更没诸神的护持,但他可以献祭自己的双眼双腿。
“我看到了一切!”
洛基伏倒在命运井的旁边,发出阵阵低吟。
从万物之初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洛基全都看到了。
这片宇宙里,万物之初的第一个巨人依米尔,奥丁和其他两位创世神,众神黄金时代的到来......托尔和他还有巴德尔一起成长的故事,甚至还有地球上的复仇者们,奥丁的死亡,诸神的黄昏等无数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
世界树的倒下并不是一切的尽头,洛基看到了新的世界树再一次萌发,一切又发生了一边。
依旧是奥丁,依旧是索尔和他,依旧是诸神的黄昏。
“果然都是假的。”洛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他呼唤着芬里尔的名字“芬里尔,过来!我的好狗狗。”
“这一切似乎是一种无限的循环,而且......”
洛基还有话没有说出口,他发现了,诸神黄昏每一次都会以不同的形式降临,万物周而复始的不断循环往复。
“或许我该试试帮他,”洛基低头惨笑,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但想来也不会多么好看“也是帮我自己解决这一切,希望我自己醒来的时候,不会怪我。”
“可惜还不够,我还要看得更远。”
洛基对着他的忠犬,在它耳边说“芬里尔,你要把我吊在这世界树上,但不能教我死亡,也不能教其他人打扰我。我在这里许诺你,我会带你脱离这无尽的轮回。”
芬里尔呜咽一声,随即带着洛基朝世界树上爬去。
倒吊在世界树上的七天七夜里,洛基听到了维京人的怒吼,听到了雷霆的炸响,听到了亡灵军队被碾成粉末.....
洛基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是索尔,索尔已经走到了面前。
“看来,我的好狗狗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
索尔朝旁边看了一眼,巨狼芬里尔被他用穿着铁鞋的脚踩住下颚,再用手用力扯开上颚,已经撕成了两半,“没错,洛基。”
“那么,你是来砍下我的头颅,给我命定之死的吗?”
洛基低下的头颅这个时候抬起,索尔正好看到洛基空洞的眼眶内,什么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抚摸洛基的脸,已经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索尔闭上了双眼,他不忍心看到洛基现在这副模样,“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一直念叨的宿命,难道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吗?”洛基抬起了头,他看不见前方,但此时此刻的他仍然知道前方是个什么景象。
遮天蔽日的毒雾笼罩了天空,战争摧毁了阿斯加德的每一处地方,山峰被夷为平地,河流里流淌着的都是血液。
他望着这副景象,痴痴地说“这些,一次又一次的发生,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奥丁不会把未来交付给我,你也不会信赖我......”
说到这里,洛基不想再说下去了,他甚至说服不了这个世界的自己,仿佛诸神的黄昏才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我不明白,所以.....”索尔双手握住妙尔尼尔高高举起,呼应着天空响动的雷霆。
洛基颓然地把头垂了下来,死在世界树上也是他能够接受的一个结果。
电光闪烁,雷声轰鸣。
片刻后,洛基愕然地抬头望向前方,索尔的这道神雷并不是为他而来。
哗啦啦的树叶摩擦声响起,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从头顶上掉了下来,它还带着阵阵的腥臭,洛基侧过耳朵想要辨认出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索尔十分随意地站在了洛基的面前,给出了答案,“耶梦加得一直在世界树上隐匿,似乎在等待着时机。”
洛基沉默了,他听见了耶梦加得掉入海里的巨响,它还在一点点地沉入海底。
“它在等我。”
索尔干脆随地一坐,笑道“等你像一个果子一样成熟,然后它再一口吞掉?哈哈哈。”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世界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听听你想说什么呢?”
“有什么好说的呢?杀了我就可以迎来诸神的黄昏,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索尔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讲讲你看到的宿命吧,父亲他也看到了诸神的黄昏.....”
“哦?”洛基又一次抬起了头“这个老家伙又一次收到了预言吗?只不过这一次,好像我更快一点。”
“索尔,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诞生的吗?”
索尔摇了摇头,“不记得了,那太久远了。”
“不,一点也不久远,我现在就看得到,你的降生,我还能看得到宙斯和其他两个创世神一边又一边地杀死了依米尔。”
“洛基,我是来听你讲一讲宿命,听听你的预言,而不是听你在这里说胡话的。”
洛基“嗤”了一声,“你到底还是不相信我,还在怀疑我说的一切。”
“那重要吗?”索尔站了起来,拿起了妙尔尼尔,他听到了阿斯加德军队反攻的号角声。
他拔起了世界树旁的冈格尼尔,一手拿着永恒之枪,一手握着妙尔尼尔,背对着洛基说“洛基,你是我的弟弟,这就足够了。”
军队很快就攻到了世界树下,洛基听到了索尔和他们的争吵声,甚至动起手了。
雷霆的轰鸣响彻了七天七夜,洛基终于从世界树上学到了符文魔法,掌握了至尊的力量。
他确实失去了光明,但魔法能够让他看到世界的另一个模样。
“够了,索尔。”洛基眨眼间就来到了战场的中央,只一抬手就制住了所有人“我已经洞悉了符文,索尔,可惜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你解释这一切。”
他对着索尔的方向伸手,妙尔尼尔直接从索尔的手里飞到了洛基的手中“它确实是你的,但现在借我用一下。”
下一刻,洛基就从战场正中央消失不见。
索尔看着自己的右手,妙尔尼尔现在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他有些轻微的不适应,而对面的海姆达尔也收起了他的长剑,“索尔王子,这一切的后果,你要背负。”
索尔回头望向了世界树的方向,“我明白。但我愿意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