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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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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嚎声响彻山谷。


    洛基抬起头来,看到了巨狼芬里尔,心里油然而生了某种解脱感。


    若一切都是宿命,那么芬里尔会给他带来亡灵,他将统帅着这支军队,将阿斯加德付之一炬。


    一只骷髅爬上了山崖的巨石,站在了巨狼芬里尔的身边。


    洛基丢掉了手里的长矛,穿戴起铠甲和鹿角头盔,他站在瀑布之下等到了芬里尔的到来。


    他跨坐在芬里尔身上,心里想着,清算阿斯加德众神的时间到了。


    芬里尔带着洛基回到的山崖上,“就该是这样。”洛基眺望着远方,无边无际的亡灵大军就在远方等待着他的调遣。


    洛基指挥着芬里尔的两只魔狼儿子哈提和斯库尔,他们将分别前往天空中,把月亮和太阳吞掉。


    目送着双狼的离去,洛基眉头紧蹙“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洛基甚至来不及思索他到底忘记了什么,瞬间就看到阿斯加德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他不得不面对这无可挽回的结果,这一幕让他不由自主的细细思索着这一切的发生。


    胯下的芬里尔喷吐着烈焰,火光映在了正在思索的洛基脸上。


    洛基的嘴角拉到了最大,他唇边的伤痕从未被他修复,这一刻都炸裂开来,不断地向下淌着热血。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闪烁着的微软火光下可以看到,血一滴一滴地从洛基的脚上低落,抬头就能看到正在沉思的洛基。


    他已经思索很久了。


    芬里尔突然打了喷嚏,一团火球被它喷到了一旁,一闪而过的光亮恰好照到了洛基的面庞。


    他的嘴角已然裂到了腮边!


    洛基分明在思考,却给人一股正在笑的感觉,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惊恐,甚至不寒而栗!


    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雷霆。


    洛基抬起了头,让载着他的芬里尔停下了脚步。


    不一会儿,索尔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如他想的那样,手里拿着属于他的妙尔尼尔。


    索尔一手拿着妙尔尼尔,一手举起了腰间的油灯,他看到了坐在芬里尔背上的洛基。


    “索尔,哦,你不是索尔。”洛基坐在芬里尔的背上,咧嘴大笑道“你只是一个冒牌货,甚至还拿着我的妙尔尼尔。”


    “哈哈哈,都是冒牌货。”


    洛基的声音嘶哑,仿佛被一颗火红的碳灼烧过一样。


    “洛基,我的弟弟,阿斯加德的所有人都在找你。”索尔的声音低沉如雷鸣。


    他拿着油灯向前走了一步,芬里尔立马张开了血盆大口,俯下身子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索尔握紧了手里的锤子,一道雷霆劈在周围的树林里,噼啪的声音响起,更大的火光出现在两人旁边。


    他收起了手里的油灯,站在芬里尔面前,“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洛基。”


    芬里尔感知到了洛基的情绪波动,对着索尔发出阵阵低吼。


    索尔凝视着巨狼芬里尔背上的洛基,“和我谈谈吧,洛基。”


    “你想要谈什么?冒牌货。”


    “你为什么做了......你做的事。”


    “哦?因为那是我,或许是我,也可能是我这具身躯,命中注定的事情。”


    “我不相信那说法......我相信人们创造自己的命运。”


    洛基笑了,笑声传出去非常远,“哈哈哈,这话竟然是从一个注定成为众王之王的人口里说出来的,而且我们是神,不是人。”


    “更关键的是,”洛基俯下了身子,把头伸向了索尔“你们,都是虚无,都是幻象!”


    洛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动到了索尔手边,“.....它本该属于我,起码属于这里的我。”


    索尔表情严肃地盯着洛基,“你说什么?大声点。”


    “妙尔尼尔。”洛基低吟着妙尔尼尔的名字,双腿一夹,胯下的芬里尔就跃过了索尔的头顶。


    “诸神的黄昏已经到了,我会给你们带去应有的结局!”


    洛基坐在飞驰的芬里尔身上,肆意地大笑着,操纵着魔法疯狂地攻击着一切他能看到的地方。


    失去了太阳的阿斯加德本来陷入了黑暗,但很快他们就重新收获了光明,烈火席卷了阿斯加德的每一次地方。


    火光照耀下,洛基看到了其他国度的巨人们发动了进攻。


    一直啃食世界树的毒龙尼德霍格开始在战场上空盘旋,双翼发出骇人的声响,贪婪地啃食着染满鲜血尚存余温的尸体。


    尘世巨蟒耶梦加得开始在海面游曳,观察着一切的变化。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能在地球的神话传说里找到相应的描述。


    阿斯加德的神灵开始反击,然后开始陨落。


    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处不是残垣断壁,就连彩虹桥也被巨人们的压垮。


    战场的喊杀,野外的悲鸣,都没能勾起洛基的兴趣。


    他看着一切陷入混乱,脸上的笑脸越发明显,裂到嘴角的唇边都似乎有些不够,只不过那笑脸没有欣喜,反倒是有一股无边无际的悲伤。


    “都死!都死!诸神的黄昏,哈哈哈哈!”


    “你们都是冒牌货,我也是冒牌货!”


    洛基驾驭着芬里尔来到了世界树下,不得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这是谁?神王奥丁?”洛基从芬里尔的背上翻下,轻轻拍了拍芬里尔,“冒牌货罢了。”


    “洛基,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洛基根本不打算和奥丁对话,拍在芬里尔的腰上,看着它朝奥丁奔去。


    “让我看看,尊敬的神王奥丁,你能否抗拒属于你的命运呢?”


    洛基闲庭信步地朝命运井走去,完全无视了正在和芬里尔交战的奥丁。


    “离那里远点!”奥丁冲着洛基咆哮,却悲哀地发现,他根本无法摆脱巨狼芬里尔。


    芬里尔张开它那足以撑满天地的巨口,芬里尔的眼睛和鼻孔冒着火焰,两眼发出闪电般的光芒,向奥丁猛扑过去。奥丁举起永恒之枪冈格尼尔迎击,他头戴金色的头盔,深蓝色的斗篷像是蓝色火焰一般在他肩后起伏。


    众神之王的神武在这一刻展现,只不过没能展现完全,奥丁被芬里尔直接一口吞下。


    如同剧本写好的一样,芬里尔吞噬掉了奥丁,把他的头盔吐了出来,然后打个嗝,喷吐出一团火气。


    洛基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他无悲无喜地走到了命运井前,回忆着奥丁获得卢恩符文的方法。


    传说奥丁曾经在命运井前献祭了他的一只眼睛,随后倒吊在世界树上七天七夜,最终获得了符文魔法的力量。


    洛基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曾经俊美无比的一张脸,现在已经被他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眼睛吗?我也有,还是两个。”


    洛基低下头,看向了命运井的里面,波澜不惊的水面倒映着他的面容,“如果是别的呢?或许不只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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