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你还记得那天救我时,我的模样吗?”
景炀目光柔和的问她,眼中含着绵绵情意,握着她的手,两手相握,十指相贴。
江有容随着景炀的话,想起了初见时,景炀那满身血污的模样。
她还记得那时,景炀的手指骨都露了出来,隐隐可见白骨,身体上到处都是伤口,有鞭伤刀伤烫伤,血肉模糊,整个人都不成样子。
还是她花了好大力气,求了父亲得来了上好的疗伤药,再把他的命给留下来。
江有容眼中的心疼都快溢了出来,她伸出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触碰景炀的肩膀,记得他的伤最重的就是他的肩胛骨上,被洞穿了一个大洞。
“这里还痛吗?”
景炀又握上了她这只手,摇了摇头笑了笑,“不痛!”
“那时我被星盗抓住,作为绑票来威胁景家人,要求交出大量能源石和大笔星币!”
江有容被景炀的话勾住了心神,连忙追问道:“后来呢?”
“一开始还很好吧!星盗对我们还算平和,毕竟他们不想得罪第一家族,只是想拿点能源石和星币而已!”
江有容作为一个很棒的听众,不时的点点头应和两声,“嗯,肯定的!”
“后来他们的态度就慢慢有了变化,可能是价钱没有谈拢吧!”
景炀想起了在星盗据点的那段日子,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起来,耳边仿佛传来了星盗们的打骂和嘲笑声。
“不是说是第一家族的顺位继承人吗?怎么等了这么多天,那些人连掏点能源石都不肯,这到底是亲生的还是捡来的,不会是什么私生子吧?”
“是啊!每次一说到星币,那景家夫人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想要这个少爷的命!”
“你还别说,那两夫妻接到讨要赎金的通讯,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还跟我们说谢谢呢!”
“那我们房间里的两个好少爷,我们是不是该调教调教,让他们明白明白这社会的黑暗!”
“那走啊!去看看!顺便换换口味!”
那挥下来长鞭,那烧红的烫铁,那一刀一刀片下来的皮肉片,放在沸水里稍微一涮,就塞进了他的嘴里,自己吃自己的肉……
这一幕幕仿佛又在景炀面前上演!
景炀的目光渐渐发直,有往赤红的方向发展,江有容一看他这模样,直觉不好,立刻伸手一巴掌拍下去,正好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一下子,就把人拍的清醒过来,目光还有些发愣的看着她,江有容尴尬一笑,立刻转移话题,
“景炀!你怎么了?”
“没事!”
“那后来呢?”
“后来我看他们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就谋划着要逃出来,正好在绑票里我结识了宋知凡,我们两个趁着飞船在碧星置换能源石时,合谋着趁机逃了出来!”
“后来呢?”
“后来,就是遇到你了,你那时好可爱,小小的一个……”景炀用手比划了一下,在一米二高度左右,他戏谑的看向江有容。
江有容一下子恼羞成怒,拍向他的手,景炀手往后一缩,江有容因惯性身体往前一冲,整个人扑入景炀怀中!
两个人目光相对,星光璀璨,情意绵绵时,
一阵通讯铃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江有容像触电似的立刻推开了景炀,站起身来假装往四周看去,避开了景炀的目光。
景炀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失笑的摇摇头,接起了通讯,屏幕闪现,出现了父亲的模样!
“父亲!”
“逆子,你怎么又惹你母亲生气了,你还污蔑她,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你是不是要把我们气死,你才甘心啊!”
“不可能!”景炀淡定的回答,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不可能什么?”
“你们不可能会气死!”简单直白的陈述句。
“逆子,逆子,早知道就不该把你生出来!”
“是不是还想说,早知道我会这样,就该把我扔进垃圾桶,或者淹死在马桶里!”
景炀接着那些话慢悠悠的说着,仿佛不是在骂他一样,面部改色,气定神闲。
“你……”景父被他这操作堵住了话头,一下子哑口了,星盗他的目光向左前方移动了一下,显然是在看别人的指挥。
“阿炀!”景父的声音低了点下来,摆出了一副慈父的面貌,语重心长的道,
“不是我们逼你,实在是你和姓江的姑娘,你们两个之间差距太大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强求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我们也是为你好……”
景炀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在听到他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没有结果时,他的眼神一厉,凶狠的瞪向自己的父亲。
“呵呵!为我好,你在说笑吧!”景炀讽刺一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逆…你……”景父想要发火又被堵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说出理由,
“你母亲娘家那个沙家大小姐,一直钟情于你,你看哪天有空去把婚约给定了!”
“不可能!”景炀的语气斩钉截铁,眼中有怒气闪过,身上的气势也节节攀升。
“我和你母亲已经答应了!不可能也是成了可能,你拒绝也没有用!”
“我的婚姻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你们答应了,那就由你们自己去吧!与我无关。”
景炀站起来,冷冷一笑,不过是看着父亲的这层身份上,给他一点颜面,他却像开起了染坊一样,开始耀武扬威。
真当他没有脾性!
“那江家,还有那个小姑娘,你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你们敢!”景炀的气势一再攀升,窗户的玻璃在这气势的威压下,像蛛网一样扩散,寸寸崩裂。
景父却叭的一下关上了通讯,有种落荒而逃的架势。
景炀森冷一笑,他以为关了通讯自己就没有办法了吗?
景炀在光脑上一阵操作,顺道发了几个文字通讯出去,随后就坐在了沙发上,静等消息!
江有容本来是避开景炀的通迅,她沿着楼梯上了这个房子的二楼,正仔细的观摩这个房子的布置,
忽然,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玻璃碎裂的声音,她以为发生了袭击事件,她赶紧跑了下来,却看见景炀静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
景炀抬头看见江有容,伸手拉过她的手,把人拉坐在他的旁边,他的身体微微靠过去,头歪在江有容的肩膀上,还蹭了蹭。
“我那个好父亲拿你威胁我,我真想让人毁了他,容容,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想毁他的冲动!呵呵……”
“我们各管各的,各自不相干,不好吗?他偏偏要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