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和太子一直躲在暗巷里,外面一直有兵刃相见的声音,吵闹不已,所以两人不敢乱动,这些人都是冲着太子来的,藏起来才是上策。
两个人挨在一起等着天亮,直到外面的世界从嘈杂又归于沉寂,在此之前沈卿还从来没有觉得,夜晚可以这么漫长。
出了这么大的事,城里管得很严,沈卿想了想,还是要乔装打扮一下,不然太子这个吨位,很容易被认出来。
太子看着沈卿掏出来的眉黛还有胭脂,把头摇成拨浪鼓:“本太子今天就是死!也不会扮成小乞丐!”
沈卿循循善诱道:“殿下,大丈夫能屈能伸。”
太子还是摇头:“我不要。”
沈卿一摊手:“那我也没办法了,万一被抓住,丢了性命,可真怪不了我。”
太子拉住沈卿,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写满挣扎:“那你下手轻点。”cascoo
沈卿使出浑身解数,拿出她鬼斧神工般的化妆技术,把太子一张憨厚的脸化得极具倒霉穷酸相,外加脏臭无比,搂着他的震慑力堪比架台加特林机枪。
’梳妆打扮’好的两人,直接上路,街上的人本就闪闪躲躲,见到这两人更是直接关上大门,死都不肯出来。
太子不禁怀疑:“你是不是把我化的特别丑。”
沈卿对天发誓:“我这技术是大人教的,有他在你放心。”
太子:“真的?”
沈卿诚恳道:“真的。”
在二人视觉和嗅觉双重攻击下,城门口的守卫问了他们几句便匆匆放行。
两人按照季晟茗所说的方向出城走远后,找了条小溪洗洗脸。
等太子在溪边蹲下去,就着溪水那么一照。
顿时惊悚地叫出声,他将用余生治愈这一秒。
太子一边气呼呼的死命搓自己肉乎乎的脸,一边抓狂道:“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凄惨落魄得好像被渣女骗财骗色的小年轻。
沈卿表示十分无辜:“我没骗你啊。”
太子:“不是说像老师画的画吗?”
沈卿点头:“对啊,你老师化妆就这个水平啊,从前他给夫人画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太子挠挠头:“原来老师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啊。”
沈卿暗自叹了口气,你老师每次都急着上朝,哪里是不擅长,那是不走心。
按照季晟茗的指引,谢麟就在离汴京以外,过两个镇子的武陵,那里有练兵场。
沈卿和太子到下一个城镇上,买了身换洗的衣服,找间客栈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吃了些东西,然后马不停蹄地接着赶路。
两人找了辆马车,请了个车夫,太子到底没有这么折腾过,肿着核桃般地眼睛,嘟着嘴。
沈卿安稳道:“殿下你睡一会吧,我看着。”
太子叹了口气,躺了下来,转身捉着沈卿衣袖,红着脸:“你可别半路偷偷跑了啊。”
沈卿点点头,太子语气悲伤道:“你说老师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啊,难道真的有人造反?”
沈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可除了这个沈卿猜不到别的。
季晟茗说皇帝病了,但事实是否真的如此呢?如果皇帝确实病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有动作也不奇怪。
太子还在纠结,沈卿安稳道:“快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沈卿一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却也还是睡着了,等她醒过来,马车已经被赶至一条山间小道,风拂过光秃秃的树枝,莫名的有些阴森。
像极了电影里面被山匪打劫的场面。
太子安慰说:“你别怕,现在国泰民安,流寇土匪比好男人还少。”
他说完,马车忽然一阵剧震,赶车的车夫非常熟练地弃车而跑:“快逃吧!山匪来了。”
沈卿刚起身,脖子上就刷刷地架了几把刀。
沈卿:太子爷您可真是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