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在师父和热黑木的帮助下,功力大增,修炼渐入佳境,他的小蛇,可以不用催动便可感应对手的法器而自动现身保护主人,不仅能吸收其他法器的灵气,以充实自己,还能分身无数,身上冰层不仅可以保护自身,还可化为利刃攻击对手,小蛇口中可吐出冰柱,宛如长剑刺穿敌人的胸膛。
与此同时,高兴意识中的巨蛇愈发清晰,从他的描绘来看,是一条白色巨蟒,浑身遍布鳞片,在一片薄薄的云层中,若隐若现,只是,他尚无法催动意识中的巨蛇做出过多的反应,亦不能将二者合二为一。若要达到最高境界,年轻的高兴尚需勤奋苦练……
这日,子虚突然上了山。堂屋中,乔铮将大家召集起来。
子虚告诉乔铮,说二皇子晨郡王想跟他这位皇叔见一面,可是热黑木却不同意,他担心乔铮入京会有诸多危险。
太子素来心思狠毒,只要发现有人支持晨郡王,他惯用手法便是一拉拢,二铲除,无论你权势有多大,也不管你有怎样的地位,只要他想杀的人,他会执着地追杀。这半年多来,曾经支持晨郡王的,无论是名门家族、江湖侠士,还是他的门客,有的已经被迫中立,有的被杀,只有势力足够强大的尚能躲过他一系列阴谋阳略的暗算,那些朝堂上的老臣,如今更是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而皇帝明知太子在做什么,却放任其所为,并不加以干涉,也许,皇帝也认为支持晨郡王的人太多,令他有了些许的危机感,恐怕到时候不是太子夺他的皇位,而是晨郡王,所以他需要太子削弱其力量来达到权益的平衡。
晨郡王如今亦在隐忍,他需要更强的力量与太子抗衡,而这个人,在他最为艰难的时候终于站出来了,便是他的皇叔——翼王姬洪辰。
当年的翼王爷,虽然自己并不想坐上皇位,但亦是拥护者众多,为此而被自己的皇兄追杀了多年,若此刻翼王现身,拥护者定然崛起,那么太子也好,皇帝也罢,将甚为忌惮,所以,晨郡王才急于想见翼王。
乔铮道:“我躲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该出来了,若任由他们再这样斗下去,梁国就真的完了。”
热黑木知道他心意已决,也不再阻拦,问道:“太子的眼线遍布各地,王爷若去京城,我陪你去,另外带上子虚的人马。”
乔铮道:“也好,省的你不放心,但是这两个孩子怎么办?”
高兴举手:“师父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师父,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祖慕热蒂道:“我也跟着爹爹。”
乔铮想了想,说道:“你们两个孩子都不要跟去,此去京城,并非儿戏,闵凤曾说想带高兴去见我师父。”
热黑木问道:“你是说碧血剑?”
乔铮点头:“没错,当年我跟闵凤都跟她修炼的武学,她老人家也多年不出山了,她已知晓我收高兴为徒的事,也愿意帮帮他,这两天索性让他去一趟,没准真的会给高兴带来不一样的收获呢。”
热黑木颔首:“碧血剑汤芷欣,年轻时跟随她夫君仗剑江湖,锄强扶弱,乃侠义之士也,只可惜,她丈夫死后,她便隐居深山,再没有出来过。高兴若能得她指点,当是高兴之福。”
高兴好奇地问道:“听你们这么说,这碧血剑应该是我的师祖咯?功夫很是了得?”
乔铮看了一眼子虚,说道:“这个嘛,就要问问你的子虚叔叔了,他最清楚。”
子虚面色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啊,是,没错,我就曾经是她手下败将,她不仅功夫了得,护身法器碧血剑更是厉害非常。”
乔铮道:“我们赶去京城,行动尚需隐秘,带着你们不太方便,我会通知闵凤明日带你们二人一起走。”
子虚道:“最近太子的武德堂再次启动了。”
“武德堂?”热黑木面露困惑。
乔铮倒吸一口冷气,沉声道:“这武德堂看似普通习武之所,实则乃是太子的一个秘密机构,从前由他亲自操控,但后来有了撼天虎,武德堂便暂时搁置了。”
高兴问道:“这么说,那武德堂才是太子最厉害的武器,比撼天虎还厉害?”
乔铮道:“从前武德堂所执行的就是暗杀任务,只是后来,这些事由撼天虎去帮他完成了,如今再次启动,恐怕他要双管齐下啊。”
他问子虚:“谁在掌管武德堂?”
子虚道:“紫魔旋风。”
“紫风?”乔铮怔然。
“子虚,你是说那个撼天虎的徒弟紫风?”热黑木亦惊讶不已。
子虚额首道:“正是,月前上任。”
热黑木不解道:“王爷,您说这事是不是很奇怪,若武德堂与撼天虎并驾齐驱,而武德堂的堂主居然是撼天虎的徒弟,这,他徒弟岂不是脱离了撼天虎,与他平起平坐了?”
子虚道:“言之有理,我等也觉得奇怪,不知这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他就不怕撼天虎不高兴,跟他闹翻脸?”
乔铮眸色深邃,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看来皇兄与太子果然性情相投啊。”
热黑木诧异道:“王爷此话怎讲?”
乔铮笑道:“皇子想上位,必须在皇帝面前多多表现自己的才干,他们为皇帝出谋划策,稳固江山,此乃表功,而私下里为了这皇位互相争斗,打的你死我活。皇帝却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放任他二人自相残杀,以达到他们相互制约的目的,而如今的太子亦是如此,他手下支持者远不及二皇子,他又善使杀着,所以才豢养了撼天虎,如今撼天虎势力日益庞大,他不可能不有所顾忌,于是,他拉出紫风,看起来是两个机构齐头并进,实则,亦是想故意引起二人的矛盾,从而相互牵制啊。”
热黑木点头:“王爷所言非虚,如此看来,皇帝和太子这父子俩还真是一路性子。”
子虚道:“紫风不过二十出头,武功不弱,护身法器紫魔旋风功力已趋一流,听说他还是撼天虎的准女婿,虽说没有撼天虎的嚣张跋扈,倒也是十分地阴狠,此人掌管武德堂,太子无异于如虎添翼了。”
热黑木问道:“此子是何来头?”
子虚回道:“听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寄养在柳府中,被撼天虎收为弟子,而撼天虎的女儿与紫风年岁相当,且一同长大,想来不日便要成撼天虎的女婿了。”
一提到紫风,高兴此刻满脑子都是他两次见到紫风的情景。第一次是深夜,看不真切相貌,但那一次,紫风的行为十分奇怪,在他明显占优势的情况下却突然放走了自己,而第二次则是在辛州城外,他看清了紫风的脸,那时,他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熟悉,却又十分地陌生,熟悉的是那双眼睛,陌生的是黑如点漆的眸色中,那刺骨的寒意。
兄弟二人分开时,哥哥也才十一岁,那时的哥哥面色蜡黄,清瘦矮小,而紫风却身高近八尺,面色白皙,脸上棱角分明,身形外貌看起来简直有天壤之别。
他忍不住问子虚:“紫风的本名叫什么?”
子虚摇头道:“不知,打探的人能问到的就这些了,撼天虎手下年轻杀手无数,为免牵连家人,大多都用了别名,极难知晓本名。”
“哦。”高兴心里略有些失望。
……
两日后,闵凤果然来了。
乔铮嘱咐闵凤将两个孩子带去见师父,便与热黑木、子虚一同下了山。
看着他们离去,高兴嘟着嘴问闵凤:“凤姨,师祖在哪里啊?”
闵凤道:“不远,松露山,此去不过三百里。”
“凤姨,我师父既然是皇族,你们怎么会有同一个师父?”高兴好奇心不减。
闵凤道:“我师父的同门师兄曾在宫中任武将,是他将我师父推荐给当时的六皇子,也就是你师父,我本跟随父亲习武修炼,后来,润泽从宫中逃出后,他将师父请了来,随后我才拜入师父门下,所以,我才成了师父的关门弟子。”
高兴挤眉揪脸地道:“还真复杂。”
闵凤淡淡地道:“既知复杂就不要多问,快走吧。”
她带着高兴和祖慕热蒂一同下了山。
祖慕热蒂戴着白纱斗笠,一张小嘴不停地叽叽喳喳,高兴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山下早已备好了马匹,三人翻身上马,沿着大路疾驰而去。
闵凤在前面策马带路,高兴与祖慕热蒂并驾齐驱。
行出十里,高兴喊道:“妖孽,咱俩要不要比一比。”
祖慕热蒂:“比什么?”
高兴道:“比谁跑的快啊!”
祖慕热蒂:“好啊,比就比。”
二人马鞭高扬,口中一声“驾”,马儿撒开四蹄飞也似地向前疾驰。
起初是高兴在前面,祖慕热蒂奋起直追,渐渐地,祖慕热蒂超越了高兴,她兴奋地高喊:“高兴,我赢了,你来追我呀。”
“好,你小心哦,我马上就追上你了!”
二人你追我赶,谁都不让谁,片刻后,祖慕热蒂再次超越了高兴,她一路催马疾驰,好不开心,终于能赢他一回了,这下可有炫耀的资本了,她乐不可支地高声道:
“哈哈,这下你不行了吧,跑不动了吧,要不要我停下来等等你呀?大魔头也有战败的时候啊?!”
久不见高兴追上来,她又高呼:“高兴,你快点啊,再跑下去就要到地方了,你就没机会赢我啦。”
“高兴,你听见了吗?快点追上来!”
“高兴?”
迟迟听不见高兴回答,她忍不住向后看去,身后却哪里还有高兴的身影,祖慕热蒂满眼困惑渐渐变成了焦急,忙冲着前面的闵凤高声喊道:
“凤姨,凤姨,快停下,高兴不见了!”
二人急嘞马缰,掉转马头向后看去,祖慕热蒂还怕白纱挡着看不真切,索性掀开纱帘,果然,宽阔大路上,一眼可看见一里开外,可是哪里还有高兴的半个影子。
祖慕热蒂急的快哭了:“凤姨,这可怎么办啊?是我跑的太快,把高兴弄丢了。”
闵凤轻叹一声,道:“这小子不是你弄丢的,是他自己跑了。”
“跑了?他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应该是去找他师父了。”
“啊?那我们怎么办?”
闵凤道:“还能怎么办,我先带你去我师父那里。至于高兴吗,别担心,王爷会带他去京城的。”
祖慕热蒂抹着泪,气鼓鼓道:“大魔头,就会骗我,还说跟我赛马,原来是故意输给我,他好逃跑。”
闵凤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你才知道啊?那小子肚子里的肠子转了十八个圈。罢了,我们先走吧。”
她掉转马头,继续前行,祖慕热蒂跟在她后面,扭头看向空空如也的来路,嘟着小嘴骂道:
“大魔头,臭高兴,要跑也不说一声,好歹带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