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接过书信,双眼疑惑地看着许星河。
“许先生,倘若小人走了,先生们如何前往京都。”
“百姓们的事为先,你如果光靠徒步走的话,不知何事才能回去。”
说罢,许星河指了指马匹。
“待会儿你将马匹骑走,火速赶回平原县,也好让县令做好准备。”
马夫一听,连忙拒绝。
“先生,这马车可是大儒的东西,小人可不敢使用。”
“倘若没了马匹……先生,你们难道要走路去到京都吗?那可是好几天的路程。”
听到这话,许星河觉得马夫所言有理,刚想再入帘子,却听到车内一道声音传来。
“星河的意思就是本儒的意思……”
张千念在车内也只好不作言语。
粮食都没了,等会儿再来把自己衣服给抢了,那自己真的就是穷酸书生了。
马夫将书信收入怀中。
“小人遵命,许先生,您今日着实让小人佩服。”
马夫说完之后,开始拴住马匹的绳索,跳上马背,掉转马头。
“许先生还请放心,小人必定不辱使命,将书信交到吴七方手中再让其交给平原县县令。”
说完,马夫扭转马头,朝着平原县方向走去。
许星河转过头面向难民。
“诸位,许某已将书信交予刚才那人,令其火速赶往平原县。”
“诸位如果信得过许某,可立即前往平原县。”
许星河说完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最后一名大汉站了出来,大吼一声。
“都吵什么呢!”
“人家许先生都把自己的口粮给我们贡献出来了,你们还不信许先生?你们还是质疑许先生!我想问一问,你们还是人吗?”
有人附和道。
“没错!平日那些达官显贵,谁管我们的死活!我信许先生!我去平原县!”
“不过两三日的路程!老子草根也吃过!树皮也啃过!坚持两天怎么啦!”
许星河点了点头,朝着众人作礼,心感慨万分。
兴亡皆是百姓苦。
车内,周儒看着张千念一脸平淡的样子,摸着胡须。
“千念,此事星河处理的十分巧妙,你要多向星河学习。”
张千念自然知道许星河是什么意思,也理解周陵表达的意思。
平原县经过赵瑞贪污一事,导致平原县人口锐减。
大多数的都是饿死。
赵瑞一死,陈正阳抄家,世家贡献粮食的消息早就传了出来。
如今平原县可是粮多人少。
经过许星河这一个事,让这些难民前往平原县,可以补充平原县的人口。
这事情先开始张千念不明白,但当他自己看到许星河书写的内容之时,已将前因后果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但学生有一个疑问,让若接收如此多的难民,路上一传十,十传百,已超过平原县接济的能力,那该如何?”
周陵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笑意。
“你能看出此事,为师十分高兴,至于后事,你可待星河入内之后询问,相信星河既然出题之因,定有解题之法。”
张千念作礼道:“多谢老师解惑。”
马车外。
众人开始收拾着东西,朝着平原县走去。
有的人自愿将手中木棍抵在马车的前方架子处,好让马车不倾斜。
许星河见此也一一道谢。
就在此处,后方一声怒斥之声炸裂开来。
“呔!哪里来的贱民!”
“敢当我家公子的路!”
一道马啼之声传出。
“放肆!我家公子的马也是你这个贱民能摸的!”
许星河闻声快步走上前去。
“借过一下。”
“借过一下。”
百姓们看到许星河颇为惊讶。
“许先生,你怎么来了?”
“这位小哥,这事是什么情况?”
一名青年说道。
“许先生,刚才我等的确要前往平原县,怎料有一马车狂奔过来,将那老妪撞到在地,不过好在那老妪没有受什么伤。”
另外一个人跟着说道。
“然后那小姑娘可能还没有找到魂儿,走路踉踉跄跄的,一不小心摸到了那马儿的腿,那马儿顿时惊了,然后就是现在这情况。”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许星河也明白了个大概。
走到最前方,许星河看到一名领头之人,瘦削模样,门口两个大龅牙引人注目。
手中拿着鞭子不停地抽打在老妪,老妪将小姑娘紧紧地抱着,生怕其受到一点伤害。
“贱民!”
“贱民!”
许星河扫视一圈。
除了领头之人外,身边还有六名护卫,护着马车内的左右两侧。
看来里面的人也有一番来头。
就是不知道来头有没有周儒大。
“住手!”
许星河一声爆喝,止住了龅牙。
“嘿~”
大龅牙翻身下马,指着许星河快速走来。
“你又是何人!多管闲事!”
大龅牙又使出鞭子抽打了一下。
“许某叫你住手!”
“她挡了我家公子的路,惊了我家公子的马!打了又如何!”
说罢大龅牙转过身子甩出一鞭。
直接落在老妪的身上。
“啊!”
一声惨叫传出。
大龅牙刚打完,转过头来,便发现自己的右手咔嚓一声,无力的垂下。
“我的手!我的手!这人会妖术!这人会妖术!这人是妖邪!”
“来人呐!还看着干嘛!给我杀了他!”
六名护卫一听,翻身下马,拔出腰间长刀,朝着许星河便是冲来。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光天化日之下,一言不和就敢杀人!
“我是妖邪?”
许星河一巴掌扇在大龅牙的脸上。
“啊!”
大龅牙惨叫一声,捂着左脸频频后退,看着身后的护卫连忙呼喊。
“还愣着干嘛!给我上啊!”
“给我上是吧!”
许星河又加大了力度,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大龅牙的右脸上。
顿时两颗异物飞出。
见护卫上前,许星河立马散出体内浩然正气。
“我乃读书人!已入儒道十品!受天地所封!大汉律法,殴打读书人!从重论处!谁敢动我!”
一旁的难民们看到许先生如此,只觉得生猛万分。
这许先生还是刚才温文尔雅的许先生嘛。
这许先生还是刚才为我们想尽办法不惜贡献出自己口粮的许先生吗?
现在简直就是一猛人啊。
听到这话,马车内传出一道声音。
“哦?好一个读书人,好一个儒道十品,架子竟摆得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