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杨奕与章春风是还醒着的,韩栋已然是喝的不省人事了,有些话杨奕也好说出来了。
“杨先生,现在屋子里就你我二人,你想要多少钱财可以尽管说出来了,我定是不会泄露给韩栋的。”
章春风他以为杨奕是不想让好友韩栋知道自己得了多少钱财,想要背着韩栋索取报酬,心中有些鄙夷。
杨奕轻轻一笑,道:“章大人想岔了,我并非是为了钱财而来,章大人若是真要感谢,只需帮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忙就行了。”
“哦?是什么事但说无妨,我要是能办的,定是会帮的。”章春风是一口承诺了下来。
“下个月在青云观举行的罗天大醮,我希望能够到场。”杨奕也不藏着掖着,说起了自己要求。
杨奕如此掩人耳目才肯说出自己的需求,章春风也是知道事情一定不好办,可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之难。
章春风本以为只是稍稍复杂的人情世故需要自己调合,可没想到杨奕竟是想着掺和皇家事宜,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杨先生,你一个方外之人不去寻仙问道,掺和皇家的事情做什么,恕我不能答应。”章春风在沉默了片刻断然拒绝了杨奕的要求。
听得如此回答杨奕是皱紧了眉头,他看了眼章春风后,缓缓说道:“名门大派的道门弟子就可以,我就不行?”
“人家是知根知底的,杨先生你……”
章春风这话是说一半留一半,但意思已经是表露的很直白了。人家是什么身份,你杨奕又是什么身份,这能一样吗?
这道门势大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是上千年积累下来的正道威望,已然是深入世俗之人的心中了,杨奕若是不表露自己阴司的身份,只怕是得不到一点的信任。
但,杨奕不能向章春风透露一丝的口风,阴司既然是让他们几个行走自己想办法,自然就是为了磨练他们的,若是借名头行事,只会是落得下乘。
“如此说来,杨某虽是救了章小公子,但这恩情还不足以让章大人以身犯险咯?”杨奕也是不急,淡淡地问道。
“是极,杨先生还是收下千两白银的好。”章春风一副一切局势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对杨奕委婉地劝诫。
只是章春风忘了他幼子体中取出来的那个黑珠子是怎么来的了,不仅是杨奕看中了他的路子,那些个邪道修士也同样如此,不然不会对他小儿下手。
现在的章春风已然是忘了这件事,好似是杨奕将这珠子取出来后,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一样。
杨奕便是拿出了那颗黑珠子,出言提醒道:“章大人似乎是忘了,并不是只有我一人找上了章大人,只不过是我没有用卑劣的手段罢了。”.
这般提醒让章春风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在脑补着百无禁忌的邪道修士找上门后自己的无助,他觉得自己被一种无力感包裹着。
自己不过算是个京城的县官,虽是在天子脚下,但也只不过是个小官,现在是被邪修盯上了,他却找不到高人坐镇,章家会落得什么下场他不敢想象。
看着章春来六神无主的样子,杨奕知道现在他是不会断然拒绝自己的了,便是说道:“章大人不要怕,我还在呢。”
这一言惊醒梦中人,章春来终于是想起来自己的面前正坐着一个有道行的修士,他对待杨奕的态度也是变得好了起来。
章春风的立场也是变化的很快,笑着与杨奕说道:“唔,杨先生方才所言也不是不可以,咱们万事好商量嘛……”
“章大人,杨某一直是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参加罗天大醮。只要这事你给我办好了,杨某定是护得章府安全。”
杨奕向章春来做出了承诺。
在听到杨奕的这话后,章春来是大喜,说道:“这样的话,杨先生先前所言的事
,章某倒也不是不能做到,这半个月,我章府的安危就交于杨先生了。”
两人达成一致后,屋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直至夜深人静后,章家的下人才走进了宴客的小院中,抬着喝醉的三人各回卧房休息。
等到第二天,醒来了章春风虽是有些头痛,但他没有忘记自家的安危,连忙是来到客院,深怕杨奕离开了。
他一进入院子,却是发现杨奕正在小院里练着他那荒废许久的《荡魔剑法》呢,舞得是剑光凛冽,护得杨奕是全身无漏,让章春风是不禁叫好。
杨奕早就发现了他的到来,但自己这招法正练在紧要关头也就没有停止,直到半个时辰后,他才完全停下。
等了杨奕许久的章春风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见他终于是停了手,板着的脸才露出了一丝微笑。
“杨先生的剑法真当是非同寻常啊,我章家的安全看样子是能得保障啊,话又说回来,杨先生何时能够住入我章府呢?”
正当章春风向杨奕问话时,在小院中的另一个屋子里传来异响,门突然打开,是韩栋醒来了。
“什么人要住入章府?咦?章老爷是在和杨兄说话么?”韩栋看着面前的两人,很是疑惑地问道。
杨奕笑着说道:“韩兄,昨日我不是救了章小公子吗?章老爷看上了我的才能,起了爱才之心,要我在章府做门客呢,以后我们也算是同僚了。”
“如此说来,杨兄在这京城呆到春闱,也可以不愁吃喝了,这可真是太好了,恭喜杨兄。”韩栋听到杨奕得到章春风的赏识很是替他高兴。
“也多谢章老爷赏识我杨兄。”韩栋也对章春风行了一个礼。
这之后三人在小院中又是谈论了一番,然后韩栋便是提出告辞。
杨奕也是趁机提出回韩家拿上东西再回来,章春风是点头答应了,杨奕便是与韩栋一同走出了章府。
在韩家又是耽搁了半天,与韩栋的父母寒暄了好久,杨奕这才离开了韩家。
等到杨奕回到章府时,受章春来安排,马管事正在门口候着他呢。
马管事是清楚杨奕救了自家的小公子,也明白杨奕手段非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他的心中是有着敬畏,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目中无人。
“杨先生,章老爷让我在这候着你呢,你可算是来了。快请进,老爷刚回来,正在厅堂等着你呢。”
杨奕也不曾为难马管事,让他在前面带路。
“那就麻烦马管事前面领路了。”
马管事自是不会拒绝的,将杨奕给带到了厅堂,章春风见到杨奕回到府中,脸上也是露出来安心的笑容。
“杨先生,我这章府上下众人的性命可就全仰仗你了……”
这之后杨奕便是在章府住着了,因为章小公子恢复了正常,第二天韩栋也是正常授课了,他早早地就来到了章府,还来看望了杨奕,也是来看看杨奕可是一切安好。
这杨奕刚一住进来的第一天的晚上,他便是察觉到了有人找上门来,不用多想就知道,定是对章小公子下手的邪修。
这府中夜里也是有守夜的下人的,但其耳目还不足以发现有修为在身的修士,这个邪修已然是摸到了章春风的小院,杨奕在探得他的底细后,连忙是拿着剑杀过去。
这时,那个邪修已然是走到了章春风的床前,并将其唤醒,醒过来的章春风看到有陌生人站在自己的床前,吓得是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实际上,这邪修能摸到章春风的床边,其中有部分功劳要归于杨奕。
若不是杨奕放水,这邪修根本就不可能来到章春风的身边,只要杨奕尽力,章春风只怕是都不会察觉到府中来了邪修。
只是这样是显示不出来杨奕的价值,怕时间救了,章春风会对杨奕的本事产生怀疑,所以杨奕打算给他加深一
下印象。
“章大人,听说你儿子病了,我这里有办法可以使其恢复,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章春风是立马明白过来,眼前之人便是杨奕曾提起过的邪修,这是对自己儿子下手后,用解法来要挟他呢。
章春风本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不等他开口言语,那个站在他面前的邪修突然脸色大变,连忙隔空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这是因为杨奕是突然放开神识,并且锁定在这邪修身上。邪修察觉到了这股气息的主人实力远高于自己,不敢再呆在章府里,打算立刻逃脱。
只是杨奕又怎会给这邪修机会,在发现她已然不再章春风的屋中,杨奕便是身形一晃,一息之后就出现在邪修的面前。
看到杨奕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邪修是一脸的紧张,连忙是装孙子,道:“这位道友,夜里太黑,一时没看清路,闯进了贵府,某这就出去,还请不要怪罪。”
他这番话杨奕又怎么会理睬,开口道:“我这上班的第一天,你就来砸场子,若是让你走了,我这怎么向主家交代。”
“看来你是非要留我了,那就是没得谈咯?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说话的同时,这邪修便是打算先下手为强,一把剑从鞘中抽出,话音都没落下,整个人已然是杀到了杨奕的面前。
剑锋离杨奕不过只有两尺了,杨奕突然是动了起来,身形一晃便是让邪修的剑锋落了个空,是什么都没碰到。
这邪修却是攻势绵绵不绝,一浪接着一浪,是打算不给杨奕喘息的机会,想要寻得时机,了结了杨奕。
只是邪修的剑术不大精湛,他的剑是连杨奕的衣服都没有碰到,何谈能伤到杨奕。
不仅是如此,这接连的攻势也是让他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他的招式变得没有刚开始那么凌厉,现在有些力不从心,招式变得松散了些。
杨奕早就是摸清了邪修的底,不过是刚刚步入炼气化神的境界,哪里是他这个已然到了中期的老修士的对手。他在戏耍了一番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后,便是弹指将邪修的剑给点飞了,这一手让邪修有些不敢相信。
非是杨奕有多厉害,纯粹是因为这邪修拿不擅长的手段撞上了杨奕最稳健的手段上了,这不就相当于撞铁板了吗?
“回来!”邪修连忙是凭空召回,一声令下,那剑便是飞到了邪修的面前,并且剑锋是指着杨奕。
“怎么?是想着跟我斗飞剑吗?”
杨奕一点都不慌,他的剑也是没有要他用手拿出来,在听到杨奕的话后,自己是从剑鞘中缓缓露出真身,散发出来的剑气使得周遭的空气变得更加让人喘不过气来。
邪修知道自己这是碰上了硬茬,他的脸上露出了苦涩。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这么莽撞,在暗地里下降头也好过现在,现在是身陷囹吾,想要脱身只怕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邪修晃神之时,杨奕的飞剑却是动了,它化作一到寒光,瞬间就向邪修杀来。
如此重的杀意激得邪修是立马清醒,他是连忙驱使着飞剑做着抵挡,不过是几招下来,他便是挡不住了,有几剑已然是划破了他的衣服,邪修不得不且战且退。
杨奕却是得势不饶人,在加快的飞剑的速度后,使得邪修是不得有任何分心,久而久之,飞剑将邪修身上的衣服绞得没有一点好的样子,现在邪修穿在身上的好像是个乞丐装。
邪修明白自己是技不如人,知道再这么玩下去,自己要被玩死了,连忙讨饶,道:“道友快快收了神通,我认输!”
杨奕在听到他这话后并没有立即收手,而是在其第二次喊话后方才装作刚听到的样子,急忙是停住了手。
“这位道友真当是剑术高超,余某认栽,这些算是赔罪,求一个活路。”
邪修是掏出来了一本册子以及一个装丹药的瓷瓶,放在了杨奕的面前,用这些东西来换自己的退路。
杨奕也是明白了这个意思,但他不知道这里头的规矩和行起价,怕贸然答应而自己亏了。为了不漏底他只能是装作不满意,紧皱眉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