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嗯，幸存者还有十七万，就当做十五万吧！”


    棋士王打了个响指，立时就有两万多的幸存者，直接炸裂开来，就此死去。


    在进化战场的规则里，若是人被怪物杀死，杀死怪物后，人就能在现实复活，而人若是被人杀死，却是无法复活的。


    仅此一下，就有两万多人，彻底死去。


    “现在，棋局展开。”


    棋士王张开双臂，立时一局象棋浮现，只是赵成的棋子，出去他所占据的“将”的位置，每一颗都是一万人的集合，而棋士王的棋子，却只有十五个人，只是这些人有些特殊。


    赵栋一连懵逼的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奇怪的棋盘上，而自己头顶，还有“兵”的符号。


    而他远远望去，棋盘的另一边，赵成的身躯，高大的有如神灵。


    同时，当他抵达这个地方，他也回忆起了所有的一切。


    只是，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自己分明在学校里上课，只是一个发呆开小差的功夫，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这就是对他上课不听讲的惩罚么？！


    而环顾之间，他看到前方的人山人海，也看到了周围的一些熟人，他的旁边就是自己的姐姐赵曼云，她也是“兵”，而自己的父母，分别是两个“炮”。


    至于自己的舅舅，舅妈，也就是赵成的父母，却是两个相……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人，看年纪，可能是赵成的朋友，亦或是同学。


    赵成看向棋盘，面无表情。


    他知道，这是棋士王的权柄之具现化，绝望棋局，只是藉由仪式，这一局棋的伟力，前所未有的浩瀚，哪怕是不在这处进化战场里的人，也被藉由因果，强行拉扯了过来。


    至于棋士王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对弈，自己不过是众多对弈者中的一个而已，就在棋盘之下，如今有着三尊石像，每一个石像，曾经都是伪神，而如今，他们只是棋局的失败者。


    “你是牺牲少数救多数呢，还是牺牲多数，拯救少数？”


    棋士王继续着他的表演。


    杀人对他而言，其实没有意思，他喜欢诛心，喜欢看着一个人，在理想的幻灭中挣扎，在崩坏的绝望中徘回。


    “是选择你的亲人，你的初恋，还是选择这些无辜者，这是个问题，所以我是宽容的，会给你十秒的思考时间。”


    “对了，你应该是知道的，这些人只要死去，就会被世界所遗忘，无论你选择了谁，事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你选择了牺牲他们的事情，所以大可不用有心理负担。”


    “哈哈哈哈哈……”


    棋士王陡然开始狂笑。


    而面对对方的表演，赵成的神色却是没有半点变化。


    要是换个人，还真可能被棋士王蛊惑，陷入道德的困境里，对方的逻辑非常的流氓，类似于在电车难题里，分明是对方把人绑在了铁轨上，然后让你来选，最后还说人是你放弃的。


    这种情况下，当你陷入对方的逻辑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正确的做法，是把让你选的人打死。


    而偏偏，当这个难题涉及自身的时候，是很难做到超然物外的。


    不过，赵成做到了。


    他的心中，火焰熊熊燃烧，摧毁了一切纷扰心灵的念头，使得他的心，直指本源。


    重要的人被挟持，有的人会选择妥协，赌那万分之一的侥幸，而有的人却是会选择，悍然出手，将胆敢这么做的人，全部打死。


    这不是冷酷无情，而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诶，冷着脸就没什么意思了，希望待会你也能这么平静。”


    棋士王脸色陡然一冷，然后，赵栋所代表的兵，前进了一格。


    “对了，十秒内若是不落子，就意味着放弃这一回合哦。”


    棋士王好心提醒，但赵成却根本不理会。


    于是，棋盘上，赵栋所代表的兵，又前进了一格，和赵成一方，一万人所代表的卒，正对面。


    “这可是个好机会，确定不要吃下么，就当我作为前辈，让你一颗子。”


    棋士王蛊惑道。


    只是，赵成依然没有回应。


    “砰！”


    兵又前进一步，立时，一万人直接炸开，化作了飞灰。


    “赵成，你放弃了一万人哦，这些人本来可以不用死去的，只要你一个念头，他们刚才就能活下来的，但因为你，他们都死了，要知道，这些人可是都有亲人有朋友，有些人的孩子，可能还在外面等着自己的父母回来，而有些人的父母，在家里等待着自己的孩子，而现在，因为你，这些都没有了，孩子会成为孤儿，而父母也会忘记自己的孩子，要是让那些人，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刽子手赵成的，你一定会被所有人唾弃的吧。”


    棋士王喋喋不休，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了。


    这就是伪神，本质上就是疯的。


    “是什么东西，让你假定，我会被这些东西束缚呢？”


    “难道是你的天真？”


    赵成终于说话了，声音里带着嗤笑。


    “哦？！”


    “那这样呢？！”


    “交换！”


    立时，赵成的棋子，和棋士王的棋子，尽数互换了位置，至于被吃掉的那颗子，却是赵曼云没有任何变化。


    冬！冬！冬！


    一连数步，赵成依然没有动子，而在这个过程中，最先是赵栋，而后是赵成的叔叔婶婶，再然后，是赵父赵母，一个接一个的炸开。


    一开始，棋士王还喋喋不休，道什么这些人可都是你杀死的，但渐渐地的，他也不禁沉默了，这剧本不对。


    按照他的剧本，赵成就该在剧烈的心灵挣扎中痛苦、绝望，然后沉沦，不管对方棋艺如何精湛，当动子的那一刹那，潘多拉的魔盒就已经打开了。


    但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人类么？！


    “我想我们或许需要谈谈。”


    “我知道，你和时之星的载体，关系很密切，不如这样，只要你赢了我，我就帮你摘取时之星，不然，时之星的载体，会在这之前，就被杀死哦，这个结局，你一定也不想看到吧！”


    “你看，他已经上去了，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有三分钟，不对，两分五十七秒，你想要拯救的妹妹，就会被他掏出心脏，诶，这个结果似乎也不坏，想想还有些激动呢。”


    “只要你能赢我，我可以帮你杀了他，然后自杀，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对着根源发誓。”


    棋士王郑重的说道，赵成不愿意和他下棋这件事，让他非常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