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草丛里不断有各式各样的毒蛇爬出,它们看着拓跋肆和昭歌,尖利的毒牙蠢蠢欲动。
拓跋肆拔出匕首,戒备地看着四周的游蛇。
昭歌咽了下口水,这场面,她有些腿软啊。
但是腿软并没耽误她的脑子转动,这些蛇爬行的方向极有规律。
昭歌越看越眼熟,和原身的记忆瞬间对上。
他奶奶的,这不是巫族的沙蛇阵吗?!
怪不得这里没有人守着,若是惊扰了这群毒蛇,怕是守卫也会变成蛇的腹中餐。
这庭兰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这般狠毒,真是人不可貌相。
奇怪的是,这些蛇似乎很惧怕昭歌,还没近她身旁,便转了个弯朝拓跋肆而去。
飞扑而来的黑蛇被拓跋肆一刀劈成两半,半截蛇身甩到昭歌脚下。
昭歌抖了一下,仰头望天,我滴娘啊。
这个位面对被各种虫类折磨出阴影的地灵来说,真的太不友善了。
侧面有条胆子大的细长红蛇跃起,瞄准昭歌的脖颈准备偷袭。
这才刚跳起,便被昭歌一记溶尸粉洒了个正着,跌落地上痛苦打滚。
屋内的两人还不知屋外是一番怎样的场景,正事谈完,也该聊聊私事了。
王子衿脸上露出女儿家的娇羞,“庭兰,我······”
庭兰垂眸看向王子衿搭上手臂的纤纤玉指,面上表情仍旧淡淡的。
似是拒绝,又像顺从。
这时,他尾指不可控地抽了下。
庭兰表情突然一变,他猛地起身,面色尽是凌厉之色,“谁!”
当他推门出去时,闹出动静的昭歌和拓跋肆只剩下一片衣角在他视线范围内。
看到自己的宝贝被折腾成这样,庭兰是痛心又难以置信。
王子衿连忙跟了出来,她看见满地的蛇尸,面色微白却很快镇定下来。
他们刚才的对话,绝对不能传出去。
“来人,给我追!”
“是!”
两人灵活地躲过追兵,刚想从侧门而出,谁知满庭坊外已经被围住。
拓跋肆果断带着昭歌回了满庭坊内,这点人他们并非不能冲出去。
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引来追兵围堵。
若是将王继引出来,他就算倾尽满城之力,也不会让自己出虞城半步。
大厅内的人还未察觉外面发生了何事,依旧热闹。
趁着人还没追进来,昭歌和拓跋肆朝楼上而去。
满庭坊有自己的规矩,倌人的级别越高,住的楼层越往上。
眼下的时间,不少人都在大厅陪着客人,只有少数男倌将贵客请进了屋。
东吴民风开放,前来寻乐听曲的有男有女。所以昭歌和拓跋肆并肩走在一起,倒也不叫人觉得奇怪。
行至五楼,这层楼的厢房最多。
大厅已经有一队带刀侍卫凶神恶煞在拦人,“全都不许走,王姑娘今来此做客,没曾想遭贼偷了玉佩,贼人就在这坊中。
可疑之人需全部拿下。你们守着大厅,至于其他人跟我上楼搜!”
前方的屋子中正好有两人出来,昭歌瞥了一眼。
她趁周围人不注意,一脚踹开了门随后将拓跋肆推了进去,随后自己闪身进去顺手关了门。
很好,屋中没人,房间也够豪华。
拓跋肆被推得不由倒退两步,他不解地看向昭歌,“你这是干嘛?”
昭歌几步上前,语速极快道:
“脱衣服。”
“你····你你······”
拓跋肆眼睛微瞪,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全然崩了。
在这危机关头,大脑竟然卡顿了下。
面对昭歌的步步紧逼,他下意识后退,手不忘往自己衣襟处拽紧,皱眉低斥道:
“都什么时候了,莫要开玩笑。
待会我殿后,你去客栈找侯勇,叫他带你先走。若我没能回去,劳烦你帮我跟军师带句话。就说······”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有条不紊地给昭歌备好了后路,保证她万无一失地回去。
昭歌“啧”了一声,却先没了耐心。
“我又不是信鸽,不会带话。有什么要说的,你自己回去跟军师说。少废话,你不脱我来。”
说罢,她直接上手去扒拓跋肆腰带。
拓跋肆也不知是不是气的,瞬间红了脸。
他光顾着护住领口,却不想昭歌有胆又抓他腰带。
“昭歌,你!”
他不敢真用劲,怕将昭歌伤了。
昭歌却得寸进尺,手疾眼快将他外衫扒掉,反手一扔丢在了桌上。
推攘之下,拓跋肆脚下被地槛绊住,一个踉跄便往后跌去。
他抬手一抓,却误打误撞将挂好的床帘扯了下来,人也跟着跌落进一片柔软之地。
在薄纱落下之际,一个倩影紧跟着进了帘子。
拓跋肆刚想起身,却被昭歌又扑了回去。
他闷哼一声,后知后觉自己被昭歌扑倒在床。
这一认知叫他浑身莫名一燥,红绯悄然从脖颈处往上爬。
于是,他挣扎地更加激烈,语气冷了不少,却因沙哑的声音而没有多少杀伤力。
“昭歌,莫要胡闹,赶紧起开!”
昭歌忙按住他的胳膊,哭笑不得道:“想什么呢,别乱动,人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