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表示,她很擅长!
嘟着嘴,坐在椅子上晃着脚丫子,“不要。我有娘亲。”
我要女主做我的娘!
反正这个世界的最大气运者是女主。女主又一心护着男主。
只要她认女主为娘,反派就要看她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毕竟她是个孩子!
摄政王眼睛眯起,一双鹰眼阴恻恻地盯着小浮尘看。
浮尘被视线威胁着不敢直视人,只是微微抬起头,小心着抬眼去瞅,又装作没看见般低头垂目。
“再问一遍,这里,你选谁做你娘亲?”摄政王再次问道。
后院站着的女人们闻声皆是诧异,而后欣喜有之,心惊有之,心思百转有之,木讷有之。
后院只有王、柳两位侧妃,并无正妃。若得抚养郡主之能,必冠正妃之位,等于青云直上。
浮尘眼珠子转了转,虽惧怕反派,但还是不死心,小声嘀咕,“娘亲就是娘亲,不是别人。”
摄政王闻言,并不废话。拉起浮尘,自己坐在椅子上,将浮尘摁在腿上,操手就打,“娘亲!娘亲!叫你乱喊娘亲!”
每说一下,就是一记重打,打在浮尘的屁股上。
浮尘完全没料到,自己做任务第二天,就被反派揍了。
一下手,浮尘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屁股火辣,胸口闷慌,立即“啊呜呜”哭了:疼呜呜呜。
众人没想到摄政王说打就打,王侧妃率先表态,“王爷。郡主只是个孩子。”
柳侧妃静静瞅着,并不吱声。
管家在一旁也小声示意,“王爷。”
摄政王根本不理会,吩咐管家,“去拿张柔柔的画像来!”
管家看看摄政王腿上趴着的小阿尘,泪水满面,哭得不能自已,又看看摄政王黑沉的脸色,只能去了。
“呜呜呜。”浮尘仰着头张着嘴不住地哭嚎。
管家很快从书房拿来画像,展开。
摄政王指着画像女子厉声问道,“这人是谁?”
“呜,呜”浮尘哽咽,看着画像月白色女子,软软蠕蠕嘟囔一句,“娘亲”。
话音刚落,后背就是一个推搡,浮尘又被扑到腿上,“啪啪啪”打屁股,“娘亲!娘亲!乱给老子认媳妇!老子有你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扒拉泥呢!”
指着画像吼,“她是谁?”
“啊啊啊——”浮尘捂着屁股嗷叫,痛感淹没了神经,大脑里只有“好痛”的救命声,再不敢造次。
被拉着问话,浮尘哆嗦着嘴,抽着眼泪,再不敢言语。
摄政王见有效,又一指后院站成队列的女人们,“这里,哪个你愿意认作娘亲?”
浮尘闻言,害怕又是坑。大脑已经无法操作,哭嚎着转身抱住摄政王腰身,“爹爹!”
摄政王的鹰眼低沉,“哼”了一声,垂眼盯着这个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大花猫,“带郡主下去洗漱。”
“诶。”管家得了消息,立即抱着人下去,拿热水洗脸,边洗边劝,“郡主,王爷不喜张千金。她也不是您娘亲。”
平复了心情的浮尘被热水擦脸,不再哭泣,只偶尔两下抽噎,心中腹诽:不喜欢,之前还那么追求她?不就是被拒,恼羞成怒拿我出气吗?
洗干净后,管家要牵她去找王爷。
“我不。”浮尘甩开了手,撅着嘴直着眼,往后走两步,就是不去。
“好郡主。”管家俯身好言劝道,“去给王爷认个错。”
浮尘昂着脖子喊,“我又没做错,凭什么我认错?”越想越委屈,喉咙又像堵着似的,眼睛发热,又想哭。
“呜呜。”浮尘哭着跑回自己院子,抱着椅子放到门边,踩着上去把门锁了。
心中的那股气又出来了。
浮尘坐在椅子上越想越委屈,抱着手“呜呜”哭了:都怪仙君,好好整什么任务?让她接触什么反派。她哪有那个脑子与反派对抗?
心里清楚:自己很多情绪受小孩天性影响。可还是忍不住委屈。
浮尘走到床边,扑到被子上哭开了。
夜幕降临。
王爷坐在桌上用膳,问身边管家,“郡主还在生气?”
管家早就找人看过了。
浮尘关门一事,自然也清楚,只是窗户大开着,这点小动作根本不够看。
“抱着被子睡着了。想是累了。”管家躬身,捡着好话说。
“哭累的吧。”王爷盯着眼前的菜色,两道菜“南瓜玉景”与“海参鸡蛋羹”根本不是他的口味,也没心思吃了,“脾气怎么这么大?”
饭都不吃了。
“郡主与王爷一样呢。”管家笑说。
“你是说学我?”摄政王偏头斜睛瞧去,面容看着有几分冷峻。
管家但笑不语。
“呵。”摄政王笑出声,“是像我。”
自己这脾气也大。
“王爷可去看看郡主,她会很高兴的。也可与郡主沟通沟通,郡主聪慧,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管家顺势递梯子。
摄政王“哼”一声,筷子夹着菜,“不去。哪有老子给小子赔礼道歉的事。”
管家笑而不语,站在一边神态自若。
书房。
摄政王翻着折子,听着蜡烛爆豆的声音,偏头看向屋外。亥时了。
摄政王信步游走,走到了暖香阁。推门进去,见到坐在床上,黑暗中一双眸子流转着波光的阿尘,她瞪着自己,似乎在警惕。
摄政王面无表情,“饿了?”
浮尘微嘟着嘴,显然还气着呢。
摄政王走到床前,见到床前摆着两个盘子,坑坑洼洼少了许多,还是能从色相中看出是“南瓜玉景”与“海参鸡蛋羹”,心道:管家真是多事。
拉起刚吃饱的小胖娃,摄政王自己坐在床上,靠着床沿,自然地将浮尘抱在自己身边,“屁股还疼吗?”
一说这个,浮尘就大翻白眼,小胖脸气鼓鼓的,斜着看他。
“行了。一点小痛就哭鼻子闹脾气,郡主可不能小家子气。”摄政王揉着浮尘的脑袋。
浮尘翻白眼,她才不是什么郡主呢。
“还睡不睡得着?睡不着给为父磨墨。”
浮尘闻言立即拉过被子躺下,背过身去表示抗议。
摄政王见此,眼眸沉沉盯着,片刻,离开。
次日寅时正,浮尘就被拖出被窝梳妆打扮,头发扎成厚厚的发髻,戴上贵重的头饰。
一层层锦衣将浮尘包裹。整个人如同个精装小包子,一身红白,富贵又可爱。
浮尘困得打瞌睡,被摄政王抱上马车,指着纸上三个名字,“尹君,天骄,凤舞,看看,喜欢哪个名字?”
浮尘一脸莫名,什么名字?我的名字?我叫浮尘挺好啊。
摄政王掐着浮尘眉心,强迫她精神,“一生的名讳,呆会还要上族谱,可不能马虎。”
浮尘的婴儿肥脸上露出生无可恋的面容:我只想睡觉!
盯着上面三个名字,都很霸气。
尹君?
这,不是指代君王的词吗?
浮尘被吓醒了。再看其他两个,都有指代问鼎中原的意思。
我滴个娘嘞,他该不会改为推她上位吧?!
浮尘压制着心中的疑惑,嘟着嘴撒娇,“都不喜欢。我就叫浮尘。爹爹不喜欢浮尘的名字吗?”
“嗯。”大直男摄政王直言不讳,“名字太轻,不符合郡主的身份。”
也不等浮尘开口,直接道,“不喜也没事。名讳由别人叫的,不会委屈你。待会儿天师府的人确定名讳后,咱们上族谱。”
族谱?浮尘瞪大了眼睛,第三天就认祖归宗上族谱,是对她太信任吗?
不得不说反派办事效率强。
当马车来到天师府,天师府的人将二位迎进去。
主事天师摸着浮尘的掌纹,皱眉不语。手指掐算,摇头,盯着摄政王欲言又止,又多次重复以上动作。
摄政王根本不信天命,奈何世人迷信名字代表人的一生,五行缺什么名字补什么,给命里添柴加火旺行程。
看着天师浮夸的表演,摄政王冷眼旁观。怕耽误吉时,摄政王终于开口,“有话就说。”
“王爷,郡主命里没有泼天富贵。名字锋芒毕露,只怕……”天师卖起关子。
“只怕什么?”摄政王冷眼斜觑。
“只怕早夭啊。”天师摩挲着浮尘的掌纹,又拉过摄政王的掌纹,“郡主与王爷命运息息相关。只怕王爷功成之时,就是郡主殒命之时。”
“一派胡言!”摄政王大怒,吩咐人拔下天师的舌头。
他造反之事不是秘密,大家心照不宣。
只是没想到,太子与皇后拉拢天师,在这种事上搞破坏。
果然,这对母子只会不入流的手段。
“我们走。你就叫千千!看谁说你早夭!”摄政王怒气冲冲,抱起浮尘离开。
浮尘全程目瞪口呆,没想到还能遇见天师这个神助攻。
只可惜他嘴巴不能说话了。
早朝开始。
摄政王直接带着浮尘上到龙椅旁坐下,以摄政王的名义颁布诏书:摄政王嫡女刘浮尘赐号:千千,为千千郡主。并赐宜、滨、湘州为封地,黄金万两。
真正的黄金万两!
浮尘面容欣喜,有这金子,她还抱什么大腿,直接组建军队多好啊——咦,宜州?
这不是女主老爹的家乡,他们的家产地吗?
滨州不是太子收缴的武臣的地方吗?
最后湘州不是太子的钱袋子吗?
怎么太子的势力都成她的了?
她难道,被挡住了挡箭牌?一介炮灰?浮尘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前脚被天师说教,后脚摄政王就摁着太子打脸?
“千千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位老臣忽然跪地高喊,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
一人如此,立即有人呼应。四列队伍中有三分之一跪地,齐声高喊,“千千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下跪了一小半。
几波人左右观瞧,互使眼色,又跪下了三分之一,“千千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下站着的人成了少数,被跪着的队伍包围,显得格外扎眼。
他们的头四处观瞧,再三犹豫,抬头对上摄政王冷漠的眼神,也跪了下去。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金銮殿上到臣子齐声跪拜,高喊,“千千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浮尘被摄政王牵着手,愣愣地看着,这忽然的变化让她目瞪口呆。
反派已经不需要造反了,他早已掌握朝堂。
一个郡主,被喊千岁。这已经乱了上下顺序。
王爷可称千岁,太子可称千岁,皇后太后可以,公主不可,郡主也不可。
但被皇帝赐封的公主,郡主可以。
此举,等于直接承认摄政王的帝王权力。
浮尘别过脑袋去看旁边的太子,他坐在龙椅右旁,面如冷霜,拳头紧握。
而他的便宜爹爹摄政王牵着她站着龙椅左边,接受着众臣朝拜。
金色的龙椅空荡荡的,已经不需要任何一个屁股坐上去,显示主人威严了。
【系统,任务失败会如何?】浮尘已经感觉她不可能完成任务了。
反派造反大业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她还能干啥?
【宿主,任务失败没有惩罚。但你会在界面中体验非正常死亡。】系统解释。
“非正常死亡是怎么回事?”
【当系统检测重要剧情或人物出现偏离,判断任务走向失败,将对宿主进行告诫。疾病,背运,丧失五感等,抽签决定。】
【当任务判断最终失败时,宿主也将非正常死亡,痛感不减。】
浮尘:……
这叫没有惩罚?这是直接惩罚完进入下一个世界吧?
浮尘瑟瑟发抖:神君老变态,手段残忍还总想标榜自己仁慈。
呜呜呜我好怕。
浮尘已经在想自己会是怎么死的了。
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