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
就在旁边,还有其他几个大熊猫。
弘昼不是饲养员,但他从小就和动物都有亲近看,更不要说时不时的过去看。大熊猫们看了他一眼,还有两只调皮的要去抓他的腿。
就像平时玩耍一样。
弘昼顾不得它们,绕开走过去。
大花小花嘴里发出他听不懂的声音,但听着是悲鸣声。
弘昼把手放在白白的心跳处,但还没有真的摸到里面,手突然就缩了回去。他顿了顿,「白白?」
「……」
身子都冷了,怎么会回应呢?
弘昼有些不可置信,以前都是很好的,为何要躲开自己离开?
你和大花小花很好吗?
难道忘了自己被打的各种惨叫,一度绕道不靠近的时候了?
弘昼心里很气,颓丧着脑袋看着这毛绒绒一大团,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是何反应。
迎接新生和过去是人生的部分,在此之前让他铭记在心的是玛嬷。可她老人家临终时没有亲眼所见,更何况那是睡梦中的喜丧,弘昼伤心却也能够理解。
说白了,弘昼参加多少的丧礼,远没有亲眼亲近人离开的冲击大。
白白不是人,却比一般人还要亲。
弘昼怅然若失,闷闷的在竹林呆了许久,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宫中。
胤禛被放鸽子,下朝就看到奴才守在养心殿门口,见到他就噗通跪下,「皇、皇上吉祥。」
「何事?」
奴才战战兢兢的将请柬捧出,「和亲王府又办丧了。」
第155章 那个和亲王
胤禛没有说话, 他捏着请柬就往外走, 直到车上的时候才打开看。
基于上次的种种,弘昼这次的态度很端正。不仅提前知会,还自己亲笔邀请。胤禛盯着看了半晌, 他脑海里想了很多,从家法到满清十大酷刑尽都走了一遍。
等他来到王府前,发现除了挂上两只大白灯笼外, 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门前的奴才苦着脸, 衬得没有半点之前的热闹,反而瀰漫着莫名安静的可怕气氛。
就像是真的丧事一样。
胤禛走了进去,才看到葬礼的主角。
弘昼没有折腾人,自己的爱狗总不能让大家族一起来哭。所以佛尔果春等都不让她们来,只是自己一个坐在小灵堂上,一台棺椁相对,上面挂着一张白白的照片。
按照上回的流程, 胤禛哪里还不懂是谁走了。设身处地的想, 他也会心疼难过, 但是这么办丧礼却是不可能的。
「这回还知道给请柬了?」
堂上摆着椅子茶点,胤禛从弘昼身后路过, 在他脑袋上狠狠往下按了一下。他嘴角带着冷笑, 自然的坐下, 扯了扯袖子准备说话。但他才刚咳嗽一声, 弘昼就带着一双红眼睛看过去。
一肚子话的胤禛硬是闭上了嘴。
弘昼也知道自己样子不好看, 耷拉着头, 可怜巴巴道,「它躲在竹林走的。」
「……」
「还不让我跟着。」
「……」
「它宁愿去看永璧和福晋,也没有抱抱我。」
「……」
「它不是最讨厌大花小花吗?」
「……」
胤禛不吭声,就听着弘昼东一句西一句的委屈话。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坐在灵堂上哭得眼睛通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白的眼睛。
这宠物说不得话,但它贴心忠诚,对弘昼的好更是有目共睹的。胤禛有时候看着都纳闷羡慕,怎么他带回去府里养着一派野性,到弘昼手里就柔顺听话起来。
光是看着那大大的照片,胤禛都能回忆起许多往事。
小时候绕着弘昼脚边睡、每天缠着弘昼出去跑、十数年坚持等待弘昼下学、怎么都改不了飞扑和舔口水……
还有刚刚长大时,白白就对他家雪衣嘶吼欺负,硬是吓得胆小一阵子。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雪衣几年前也都不见,至今另一位也走了。
曾经有多记忆深刻,如今胤禛也不免伤感,听着弘昼情绪低落的说话,他自然的就变成了最佳听客。
弘昼不是那种脆弱可怜的人,但他亲自看着白白越来越冷,再亲自一起把它抬上去。体积本来就庞大,死了之后的体重更加的沉,几人一起抬到棺椁里。弘昼一路跟着,他的情绪就像是水坝开了闸。
脑子里慢慢地意识到白白的离去,心里的纠结和痛苦就越来越浓烈。
说着说着,只是红了眼睛的弘昼连腰都弯了下来,不停的拿着袖子去擦眼泪。但是情绪一放,他怎么都忍不回去,想想自家父子,什么样子没有见过?
弘昼哇的一声,蹭蹭跑到胤禛的面前,抱着胤禛的大腿就哭了起来。一张脸埋在大腿上,一边擦一边哭,样子可怜极了。
胤禛看得于心不忍,抬手轻轻的拍了脑袋,「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我难受。」
「难受就要哭?」
胤禛扯了扯嘴角,他忽然发现弘昼看似经历了大风大浪,实际上内里还是个孩子,十分的脆弱。只是这样子都哭成狗,那要是他有一天离开了呢?
这么想,胤禛的脸色一沉,再拍下去的力度都带着风声。啪的一声闷响,「真是没出息!」
「跟你学的。」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