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哦!
弘昼看了一眼牢房就没了新鲜感,尤其这一间间的狭窄潮湿,角落里还有老鼠跑过!
虽然不是特别大的一只!但他受不了啊!
他不要当脏脏男孩!
就算不完全了解,弘昼也清楚这不是普通牢房。他脑海里有一瞬间会不会玩脱了的错觉,伸出手大声嘶吼,「青天大老爷!我是冤枉的!」
「我是冤枉的!」
「我也是冤枉的!求县令大爷开恩啊!」
弘昼一开口,方才鸦雀无声的牢房里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此起彼伏全是哀嚎请求。
那声音之悽惨,连绵不绝,当时就把弘昼吓得浑身一抖。衙役对他也很看不顺眼,拿着刀敲了牢房,威吓几声。等到勉强平静下来,临走前还用阴郁的神色看了弘昼一眼。或许是刚才有特别待遇,亦或者上面早有吩咐,倒是勉强应和了一声,「你等着。」
「诶。」
弘昼连忙乖巧应道,他分明察觉到其他人看了过来,不过都谨慎的没有说话。
仅仅如此,弘昼也能感觉到这是一群有人命官司的末路狂徒。把他丢在这里面,那就是羊入虎口,分明想要弄死他!
人心险恶啊!
太险恶了!
弘昼把自己缩在一团,想要认真的思考清楚,手上却分明的有小东西爬过去。他连忙低头挥走,再抬头看。这牢房里面光线阴暗,四周又是防备的高墙,呆久了自然而然都会阴郁寡欢。
更不要说这里脏的一塌糊涂。
再次被爬过的他,没有急忙回手,等低头看见是一只不小的蟑螂,吓得啊的一声跳了起来。连忙将角落的稻草踢开,不去看底下逃窜的小动物,弘昼扒在墙边喊道,「谙达?」
「谙达?」
「要走了?」
墙头上的小窗口毫无应答,阿林保施施然的站在监牢外的廊上,正大光明的丝毫不怕弘昼会迁怒他。
弘昼跑过去,「怎么样怎么样?有找到什么东西吗?」
「找到了,爷要不要出来?」
「不,」弘昼认真想了想,「爷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道理带着他监牢一日游,却不付出代价的!想都别想!
阿林保对此也不太意外,「那就再等一夜?」
弘昼点头,「最好送点东西进来。」
「是。」
牢里的人有心想要嚷嚷,但都被阿林保轻松压制,于是当夜的值守衙役只剩下阿林保和另一人。
在所有人可怜兮兮的躲在角落里蜷缩渡过又一夜时,阿林保提着精美食盒进来,打开牢房让弘昼出来吃饭用菜。稍后再铺开一张新的床,供给弘昼安睡。
空气有点阴凉,也因为阿林保准备的东西,弘昼的心情自然好了很多。
原来不愿意说话的重犯们,大都蠢蠢欲动的看过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又顾及旁多。有生之年来一趟,弘昼没打算再来了,索性趁机找了两个聊,也算是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形。
一个州县里的黑色地带,莫过于这群牢犯了。
根据他们的言语中,似乎这里面就有五人是真的冤枉的。起初只是平头百姓,但都因为部分原因与人争执,或者碍了眼,就像弘昼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丢了进来。
就等着统一落下罪名,人齐之后被押送远方。
这种剧情听着像是一百零八个好汉,但基于自己也是相差无几的情况,弘昼心里不免戚戚。他看个地皮能抄家,出来打个架就可能没命?这样的时代背景,真的投胎是件技术活!
但无论如何,一个小地方就有这么多的垃圾小事,着实是让他惊住了。
从某方面而言,弘昼曾经也觉得胤禛的方式过于绝对,应该徐徐渐进之后再铁律刀下。可什么样的情况才是合适的机会?
大概是没有。
弘昼没有说话,他们就鼓着劲儿,将所有知道的坏事托盘而出。
或多或少也有些帮助,弘昼和旁边的阿林保都静静的听着,这一夜也几乎没有歇息好。
直到天未亮要交接班时,弘昼起身将昨日的衣衫穿上,再由阿林保给他扯乱了发型着装,显得几分落魄样子之后回到自己的牢房。
晨起送来的饭食很糟糕,弘昼看了一眼,那张饼像是馊了一样,他没打算忆苦思甜的去摸。
昨日的衙役换班上来,走到牢房前打开锁道,「县令大人宣见。」
弘昼回首,努力的从墙头小窗看一下光色,「好。」
堂上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县令坐在高堂之上,身边站着个主簿,而他其后坐着的是刘石箜和陈德铭。弘昼上去之后,堂上站立两侧的衙役们,拿着水火棍齐齐喊道,「威~武~」
惊堂木在公案上敲响,官服礼戴的县令一本正经道,「台下是何罪犯?」
「叶良辰!」
「大胆!还不跪下!」主簿连忙喝声,他眉眼不动,就有衙役要上门来强令让他跪下。
弘昼站得笔直,昂着下巴,「在我的讼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讼师?
怕是失心疯了?
刘石箜大老爷似的坐在旁边,闻言更是嘲讽一笑,「公堂之上不懂规矩,罪加一等!」
「你算什么垃圾?公堂规矩还由你做主?」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