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主人公的年纪摆着,可说的事情就一两件便都扒了出来。
京城之中的上三旗, 哪怕是不出门的格格也都认识了这位小阿哥。
众人哇声一片,以至于胤禛进宫时, 就看到胤礽一脸稀奇问他, 「外面说的是真的, 弘昼那孩子是你接生的?」
胤禛怔住, 他终于想起来有什么不对了!
「太子在哪里看到的?京报?」
「不止京报,好些人都说了。」胤礽笑道, 「早知道这弘昼这么好玩,当初就多看两眼了。」
胤禛有些生气,「太子越来越闲了。」
「这不是有四弟帮我不是?」胤礽丝毫没有压榨他人的感觉,「能者多劳嘛,也不辜负汗阿玛的重望不是?」
「太子言重了,得以重望是您。」
「无事无事,重望多年也该让孤歇一歇了。闲话少说,快和二哥说弘昼怎么生出来的?」
怎么生?
他抱着耿氏,然后弘昼迫不及待爬出来掉裤兜里。
呵呵。
胤禛想到自己还做过整天接生孩子的噩梦, 冷着脸退了一步,「臣弟差事繁重周转不开,太子有这个闲情,不如找汗阿玛说去。」
说着他连忙转身走远,按照太子这副模样来看,多半宫里人都知道了。他这会儿去交差,那就是送上门的肉,定然会被汗阿玛拎着八卦。
顾及着规矩,他还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走了走了,改日再来。
胤礽摇了摇扇,眼看胤禛仓皇快速离去的背影,嗤笑一声。
以前他一心一意都是汗阿玛的看法,无时无刻不都把自己放到条条框框里,兄弟之间的情分自然也显得寡淡不合。如今放下了,但是觉得弟弟们都顺眼了许多。
「四弟跑这么快,汗阿玛是给了他多少差事?」
这游手好闲的皇子阿哥美得像是神仙,有滋有味的,他为何还要回去做那苦力活?
做个恭亲王那样的王爷不很好?
胤礽正品着富贵闲人的滋味了,觉得自己前半生的日子都浪费了。但身为儿子,那就算是对汗阿玛的报答了。至于以后,孝子可以,其他的他是真心不想掺和了。他当初想,这些人闲得慌,盯着别人家屁股下的椅子妄想指手画脚,真是小人!更让他一度苦恼,甚至差事也有阻碍。
但等他下定决心摘下太子之名,顺着梯子下台撂挑子配合表演,结果那么大群上蹿下跳的人反而龟缩起来,还每每在汗阿玛要废他的时候安抚!
还真是有病!
感情送上门,显摆不出他们厉害的还不愿意了!
胤礽狠狠的摇了摇扇子,只觉得心口窝着一团火气。眼看着胤禛身影不见,想他可能在忙碌办差,顿时又惬意起来,想了想问道,「满都护进宫了?」
「是,皇上特宣奉恩镇国公进宫召见。」
「行,那就去干清宫请安。」胤礽转了方向,悠哉悠哉的道,「难的最近能得宠进宫,结果又是个办事不利的,非要孤自己跑一趟。」
又来了!
身后奴才吓得缩着脖子当没听见,这位爷自从闹自废太子之后,整个人破罐子破摔,行事洒脱不说,言语无忌就吓得他们夜不能眠。
满都护是谁?
那是恭亲王的次子!
和硕恭亲王常宁乃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兄弟单薄的一辈中,皇上对这个弟弟很是看重,也于康熙四十二年先一步逝世。恭亲王子嗣不如意,等到继福晋过门后才得了嫡长子永绶,可惜永绶英年早逝,没有留下子嗣。
皇上在封赏方面并非随意就给,至少恭亲王的爵位断了,只是给了次子满都护奉恩镇国公的爵位。
虽说是堂兄弟,但胤礽与他的关系是天差地别之差。他进宫多少,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恭亲王是不乱插手旁事,在觉罗氏里的名声很好。
按道理来说,恭亲王生前常进宫,对太子胤礽也多是关怀,情分是不错的。可惜人的缘分不同,满都护自幼亲近裕亲王福全,两人关系密切,在朝廷上的步子都是跟着裕亲王走。
而裕亲王并不是那么支持胤礽的太子之位。
所以此行过去,多半讨不得好。可身为奴才,根本劝不动主子,只能乖巧的跟着,心中期许皇上不要迁怒于他们就好。
大约是期许有门,让佛祖听见保佑。
一炷香的功夫,当今太子就被皇上拿着砚台亲自轰砸赶出干清宫。
这是太子放出来后的基本操作,事情如此发生过几回,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无论结局如何,下一回只要有曾对太子有质疑者进宫,太子总会闻腥而来,再被皇上亲自丢出去。
天下最尊贵的父子花样越来越多,但底下的人已经麻木了。大不了问这回是怎么回事,又或者又谁进宫了。
总而言之,今日头条非雍亲王弘昼莫属。
而这位今日京城头牌,正躺在靠椅上晒太阳。
生辰宴散了之后,胤禛又如法炮制的对他加重语气等教训,只不过为了明白孙子的含义,还特意对他喊一声孙子再打一下屁股。
打肯定不是真打,但是内心的羞耻是真的。弘昼不得不一阵卖乖,又是抱抱又是假哭的放过了他。
事后几日,乌拉那拉氏都在应酬京城中的女眷们,等到这月初一请安,这才将皇太后送的头面给了耿氏。还借着机会夸了弘昼两句,再隐晦的鼓励府上的女人调养好身子为王爷绵延子嗣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