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玄越收到颜玉的回信之后,啼笑皆非。
那小姑娘懒懒散散几个字写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连自己的名字落款都没写,她这是有多敷衍自己。
就那么几个字,他翻来覆去看,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些字都是摘抄于自己写的信中。而且每一个字都是仿照自己的笔锋写出来的。
他是知道小姑娘的字不好的。可小姑娘难道是害羞?这有什么呢?他中意的是她的人,可不是她的字。
不过她也算有心了,千辛万苦习自己的字,还写得有模有样。
他倒是升起了兴致,以后得教着玉儿写字。
想到这儿,他迫不及待地想去庄子见颜玉。不过,他得把手头的事儿了结了。最多后日,他也能去祥云山庄了。
白真收到顾尘的信,她原本枯寂的心又翻滚起来,原来殿下那样爱慕着她,他们二人是真的互相爱慕。
她没想到高贵如四殿下,竟然为了他们二人的前程,远赴边疆,建功立业。如此深情,她如何能辜负?
顾尘在信中还提了边线的战况,可他报喜不报忧,白真又如何看不出来?
她多想此刻颜玉就在她身边。她可以向颜玉倾诉自己的感情,然而那小姑娘。却是去庄子上潇洒了。
这日,女婴堂的孩子们就见白真姐姐,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忧愁满面,心里就想:大人的世界可真难懂。
小孩子的世界确实是快活呀。庄子里,即使温暖如春,可池塘的水到底是冷了,水位也下降不少。那池子里养得肥肥的鱼,游的极慢,孩子们见着就流口水。
不过,他们耐不下性子来钓,便在护院的看护下,拿了兜子,一个两个蹲在岸边捞鱼。有人捞着了,其他小伙伴暗羡不已,欢呼声不断。
庄子里的鹿长大不少,孩子们第一次看鹿,对它们充满了热情,一日三顿地去喂。
没过两日,那两只鹿见着他们都怕了。可不吗?谁吃饱了还被人硬塞,都嫌弃呀。
鹿是有灵性的牲畜,它们仿佛知道颜玉才是主人。每次颜玉来看,它们都表现得尤为欢欣雀跃,喜得颜玉每次都眉开眼笑。
周先生见了,低低嘀咕一声:“这双生鹿许是见着姑娘貌美,才如此雀跃。”
他说的话虽然小声,可颜玉还是听见了。她羞红了脸,先生也觉得她貌美吗?
先生大了她七八岁。在她心中,只当周先生是长辈。是以,从未往男女之情上考虑过。
不过,其实玄越也比她大了六岁,她却从未嫌弃他年纪大。
还有不足一月,祥云山庄就可以开业了。扩建后,庄子上独立的院落多了好几个,加上两座高大的阁楼,庄子实际上可容纳的客人数量猛增。
去教坊司采买来的少男少女多已安置妥当,他们是祥云山庄的门面。周先生得颜玉嘱托,庄子里绝不可发生那些不堪的事。所以这些下人与客人打交道,就得严守分寸,绝不能败坏了山庄的名声。
颜玉想赚银子,也坚守底线。周先生十分欣赏,定然也是全力支持的。
庄子里建的两座高大楼阁已完工,如今正在往里面添置家私。颜玉带着孩子们,已进去参观过数次。
周先生是花了大价钱,也花了大气力来布置的,右边凤阙楼里,是各大名家的字画。左边九重楼里却摆着琵琶,古琴,胡琴等器乐。
至于戏班子,他们倒是没想着自己养。天南地北的好戏班子,只要能花价钱,自然都愿意来此处驻演。戏班子花样多,对客人的吸引力自然更大。
颜玉以己夺人,自诩山庄还是十分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对贵人家中的女眷。至于那些男人爱的把戏,她不屑于参与。
山庄里各处都已种满了花,待到元宵节,也就是山庄开业之日,定能全部盛放。
不过颜玉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妥当,似乎品类少了些。然而,冬日不就是如此吗?等到春日来临,庄子上便能姹紫嫣红。
颜玉站在花前苦思冥想,周先生见她人比花娇的脸上有些纠结,不知其意,问道:“姑娘,您是在想什么?”
“周先生,咱们的花品种少,也不够高贵。不过胜在花多,全都摆在一处,看着倒十分耀眼。我在想,若是女眷或者孩子们愿意,咱们可以请画师来,在花儿前为她们作画。您觉得如何?”
周先生立即到:“姑娘妙啊,此计甚妙?那咱们可得去请画师来了。至于花的问题,在下得重新布置一番。”
“周先生,除了男画师,最好还能请些女画师,就养在庄子上。偶尔还请一些知名画师过来,我二舅父,略有薄名,咱们也可请他来。您觉得如何?”
“好,姑娘,咱们就这么办。”
周先生、颜玉分别传了信儿出去,第二日,就有许多画师来应试。
他们想招两位女画师,来应试的也少,只有六个。
颜玉请揽月坐在花丛中,让各位画师对照着作画。然而,有一女画师唤作碧荟的,说道:“县主,您不若请姑娘坐到花丛前边儿,且靠左边的位置,这般布局看起来会更美。”
颜玉闹了个脸红,不过她是能听进去提议的,很快说道:“碧荟,你说得对,你们若还有其他提议,只管说,我不懂画,你们自便就好。”
她如此谦虚,其他几位画师倒是觉得碧荟事儿多,惹人嫌,估计县主心中已淘汰了她。是以,几人默不作声等着。
碧荟又上前扶稳了揽月的发髻,甚至摘下一朵红花簪在她耳鬓,再左看看又看看,还换了圈椅改坐矮凳。
一切就绪,她拜道:“县主,如今妥当了。”
颜玉再一看,确实,这画面布局好看多了。
几人开始作画,颜玉喝茶等着,她发现其他几人画得极慢,而那碧荟动作颇多,画得似乎极快,她便走过去看一眼。
其他几人确实才画了一半,碧荟已经画完了一副,正在边儿上画另一幅。却是将揽月的脸调成了鹅蛋脸,眼睛大得占了一半的脸庞,只神采极为相似,琼鼻樱桃嘴也煞是喜人,最后她又寥寥几笔画了揽月的衣衫,一个小巧可人的姑娘跃然纸上。
我下一本儿小说,想写碧荟,你们觉得怎么样?不过名字可能会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