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后离去,太医缓过神,院首,官阶一品,年俸加十……
这……不得不说……诱惑实在太大!
不禁朝上床女子看去,眉皱了松,松了紧。看来这次当真要使出全力替她保胎了!
大殿之上
无人通传,一道黑影姗姗来迟,此时化身为风,从众人头顶飞过,落在至尊之位,那个就像专门为她而设的龙椅上。
很静,除了随之染起的阴寒气息,不清楚的人只会以为是殿外冷风吹入。
始终昂着头,韩幕贞没有错过这一幕。
呼吸瞬间凝滞,双眼不断放大。
不……不可能……不会的……
下意识后退半步,韩幕贞脑袋嗡嗡作响,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切。
当然,斐苒在进殿的同时也看到了此女,黑纱掩盖下,眉梢微挑,下一刻恢复冷然。
“大公公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众朝臣行礼,声音之大在殿内持续回旋。
“你们……你们疯了吗?!”韩幕贞猛地回头,发出大呵。
没有响应,所有人跪趴在地上,只有她突兀地立在原位。
韩幕贞身形虚晃,“他……这人……是个太监啊……”仍旧无法接受这等变故。
见此,斐苒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朝身旁内侍睨了一眼,对方会意,即刻上前。
“放肆!大公公驾到,还不下跪!”
耳边传来内侍的怒斥声,韩幕贞顿了顿,一点点转头,“你……你说……什么?”
“跪下!”内侍抬脚朝她膝盖踢去。
韩幕贞反应不及,脚下一软险些跪地。
紧咬牙关,韩幕贞强撑着身子,朝上座之人怒目瞪去,“你……凭什么要本公主下跪!”
“啪—!”隔空,一股怪力袭来,精准落在韩幕贞脸颊,身形再次晃了晃,唇角溢出血丝。
是的,她怎么忘了,奸人实力强大,而唯一能和姦人抗衡的无双哥哥不在……
意识到这点,无法言语的恐惧瞬间席捲全身,韩幕贞摇晃几步,“不……不……”
“啪—!”又是一股怪力袭来,落在她另一侧脸颊。
“大公公威武,大公公圣明!”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很快恭维声此起彼伏。
而韩幕贞已被连续掌掴不下十次,即便薄纱半遮面,仍能看清她双颊红肿,几滴鲜红印染在面纱之上。
见状内侍无有怜悯,又是一脚踢到她膝盖,“砰—!”女子终是双膝着地,发出响声。
似乎觉得这么做还不够,之后内侍更是抓住她发髻,狠狠往地上按去。
“见大公公者,必要行跪拜大礼!”
女子额头一次次撞击地面,直至出现淤青,内侍仍不松手。
燕云尘未有进殿,远远瞧见,眉不禁皱起。
何以要对一名女子下此狠手?这么做……未免太过了些。
但没有出手制止,而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诸位平身。”随着阴寒的声音响起,殿内众人站起,眼睑低垂,保持对上位者应有的恭敬。
和刚才一样突兀,所有人起身,只有韩幕贞一人跪趴在地。
候在门外的宫婢看不下去了,不管不顾的闯入大殿,“公主!”
扶起自家主子,宫婢朝上座之人大呵,“你凭什么这么做!可知她是我韩武国所有女子中,身份最为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凝在指尖的内力收回,斐苒极轻的笑了一声。
自经历过比武招亲,她清楚意识到,心急则事败,故而在没有十足把握诛杀陌无双之前,斐苒不会再冲动行事。
杀之而后快,换来与陌无双生死一搏,徒惹真正在意自己的人痛心,意义……不大。
更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仇人。就连猫吃老鼠前都要逗弄一番,不是么?
所以这一刻薄唇轻动,“哦?长公主~。”斐苒发声,语调怪异。
“是!而且我韩武国新帝对长公主疼爱有加,你们今日所举一旦被新帝知道,哼!定会发兵,替殿下讨回公道!”
宫婢胆大,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道出。
就有朝臣立刻站出来,“胡闹!朝堂之上,岂容一名小小婢女放肆!”
“是啊,纵容婢女来我燕文大闹朝堂,传出去,贵国陛下颜面才是真正无光!”
“贱婢此举形同犯上作乱,我燕文绝不会轻饶!”
朝臣接二连三开口,清一色略过大公公当众掌掴他国长公主一事,而是口口声声称韩武国纵容婢女扰乱朝纲。
不得不说这群官员老奸巨猾,能在官场混迹,对付区区宫婢,简直易如反掌。
因此宫婢很快没了声音,瑟瑟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拖出去,杖责一百。”高位之上,黑袍人发话。
不打死,纯属留个话头给众人,以后传出去,也好证明所言非虚,毕竟只有当事人活着,才不会有异声,说他们燕文杀人灭口,以掩盖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