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今日召你前来,是老身的意思。”斐苒也不避讳。
“这……”对方显得犹豫。
见此,太子淡淡发声,“一会斐公公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
工部尚书似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赶忙躬身应是。
“工部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为抓紧时间,大公公直奔主题。
那人略一回想,“回大公公的话,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情。”
“哦?”大公公绕他走了一圈,“再想想。”
额上冒出冷汗,不得已工部尚书只能仔细回忆。
沉默许久,“好……好像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恩。”这一回大公公不再执意,“说说,工部几位侍郎近来表现如何?”
“回公公,钟、魏二人表现尚可,至于另一位……想必您比下官更为清楚。”
不料,工部尚书刚一说完,大公公即刻横眉瞪目,“现在是老身在问你话!”
脚下一软,工部尚书就差跌坐在地,“大公公息怒,息怒啊……,下官知错,方守信……方守信他痛失爱女,终日魂不守舍,办事……办事比以前消极不少。”
身体还在颤抖,可见这位大人吓得不轻。
眼见目的达成,斐苒即刻敛起怒意,在她看来这件事已经愈发明朗化了。
之后遣走工部尚书,斐苒想起方守信似乎还和孙尚书关系交好,于是看向宗政宣,“时间紧迫,王爷生死未卜,所以接下去我们要分头行事,我去孙府找孙仲寅聊聊,你等半个时辰天黑后,派人去方守信府中找寻线索。我怀疑是他和外人私通,谋划了这一系列事件。”
“什么?!”闻言,不止宗政宣其余在场者皆显得震惊。
心系王爷安危,斐苒只快速解释一句,“回到都城,方守信是第一个撞见我的人,而且地点恰巧在王府外,之后我就遇袭,珍珠败露。明白了?”
简短说完,斐苒也不等他们反应,直接去找简离,然后二人朝孙府赶去。
留下一干人等,看着‘他’果决干练的背影,回不过神。
宗政家老太爷则是频频点头,好,好一个当机立断的小子!不仅情绪收放自如,唬得工部尚书俯首帖耳,还能从善如流地指挥太子等人,哈哈,当真是后生可畏矣!
不过在看向宗政宣的时候,老太爷眼底却多了一抹鄙夷,怎么自家这个混小子就不能像‘他’一样?亏得还少年拜相,尽会跟着人屁股后头转!
……
“他多久没吃东西了?”
“约……约莫半月。”
“混帐!你们这群没脑子的蠢货,是想把韩世月活活饿死?!”
“不……不敢啊!可他就是不吃饭。”
“哼!不肯吃?老子我有的是办法叫他吃东西!”
水牢内
男子唇色发白,不仅面容消瘦,两只脚由于长期浸泡在水中,已经溃烂的十分严重。
“把他给我捞上来。”
“是。”
男子身体滚烫,耳边传来的说话声也变得模糊不清。
“架起来。”
感受到一丝凉意,男子睁不开眼,只下意识朝冰凉的地方靠去。
“把他的嘴掰开!”
“是。”
有什么东西塞进嘴里,男子不禁皱眉。
“那个……他好像发烧了。”
“不用管,继续餵。”
脑袋昏沉,男子即便想反抗也没有力气。直到周围再次恢复安静,男子意识殆尽,最终昏死过去。
“他好像晕了?”
“怎么办?老大刚才说过,不能让他死。”
“咦?快看,他的脚……”
“好噁心,怎么烂成这样了。”
“要不要请大夫?”
“这……我看还是不用了吧,万一被人发现……”
……
去过孙大人那儿,此时斐苒和简离走在回宗政府邸的路上。
两人一路无话,知道大公公在想事情,所以简离很是配合的保持安静。
“大将军?!您……您终于回来了!可把下官给担心坏了啊!”这是刚才孙尚书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表情激动,不似作假。
可在问及方守信的时候,对方却是明显愣怔。
说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未见过此人,也不知道方守信在忙什么,有次特意登门造访,对方家僕也只说老爷外出办事,不到夜里怕是回不来。
至此,斐苒回想在王府门外方守信曾说过,‘哎,将军您有所不知,自从仪仗队出事,下官和孙大人别提多忧心了。奈何政事缠身,实是走不开。’看来也是假话。
唉,斐苒微微嘆气,看来孙大人这边是不会有线索了,希望宗政宣那边进展顺利吧。
“什么人!”简离突然出声。
斐苒回过神,看了看四周同样变得警惕。天色已黑,他们走的又是小巷,周围没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然而简离依旧瞪着前方,同时移到大公公身前,摆出护卫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