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可奴真的好怕,当时王爷突然变得凶狠,呜呜,奴以为……”
王爷?
太子、四皇子对视一眼,看来这名女子是斐然派去王府的探子。
“那您,公公您是否能陪着奴,奴现在仍旧无法安心。”女子梨花带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斐苒刚想开口。“本相自会命人照看你。”宗政宣突兀插话。
说完更是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做出某个动作,将二人隔开。
这一举动称得上怪异,因此老太爷眼神一凛,精锐的眸光在大公公和那名女子之间徘徊。
混小子,一个是太监,另一个是衣着暴露的风尘女子,无论哪一个老爷子我都不可能答应!
至此,老太爷已经在心中盘算着一会要如何管教这位将要继承家业的嫡长孙。
不想后来发生的事,生生让他改变了看法。
此时大公公和珍珠被某人巧妙隔开,斐苒也不气恼,“珍珠,你先平复一下情绪,然后详细说一说在王府发生的事情。”
珍珠再次看了看屋内站满的人,一个个衣着华贵,更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脸威严,明显的不好相与。
长年在春香楼,养成了看人脸色的习惯,于是收回心神,不再哭闹。
“好。”女子抹干眼泪,“奴照您吩咐,成功进入王府后和王爷几番对话。果然王爷对奴一见倾心,想要……”说到这珍珠轻咬下唇,“而且在回房的路上,奴按您说的问话,发现王爷他……”
“他怎么样?”斐苒急急追问。
“王爷他压根不记得牡丹。起初奴以为他是为和我逢场作戏,但后来发现他不仅不记得牡丹,连春香楼都未曾听过。”
说到这,斐苒已经有了大致猜测。虽然尚没有证据指出北漠蔻丹和此事有直接关联,但至少这位假王爷不是本地人,否则怎么可能连都城最有名的春香楼都没听过。
“恩继续。”
受到斐苒示意,珍珠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明显带着害怕。
“后来……后来突然有人来报,对王爷说……说奴是公公您派来的奸细,王爷听后大怒,一把将奴拽进房间,还强行将什么东西塞进奴嘴里……”女子止不住啜泣,看样子刚才的事的确对她造成了不小伤害。
可斐苒却是皱眉,而后看向宗政宣,“你有什么看法?”
宗政宣同样一脸凝重,“何以突然知晓,莫非……有人告密?”
听到这,太子和四皇子已大致清楚了整件事情,只不过那位假王爷是如何发现女子有异的?这一点颇为难解。
众人陷入沉思。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斐苒突然眯眼,语气听起来不善。
看到大公公这般,不知为何,宗政宣觉得陌生。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改变,谦卑、温润,待人以礼却不失疏离。现在虽说像是回到了从前的那个‘他’,可奇怪的是,宗政宣并无不喜,反而……很欣慰?
欣慰什么?是因为‘他’可能要展开反击?因为‘他’不再任人欺凌?不知道,这一刻宗政宣没时间细想,只清楚感受到自己心情发生了变化。
之后斐苒没有直接回答宗政宣的问题,而是看向太子,“殿下,追随你的官员中,有无工部的人?当然,官阶越高越好。”
韩幕辽被问的莫名其妙,愣愣点头,“恩。工部尚书是本宫的人。”
可说完才发现……
他和大公公在朝堂上不是敌对关系么?这么回答,真的好么?
“那好,殿下可否请工部尚书即刻来此一叙?”
斐苒说的坦荡,看上去完全没有在意过往种种。这么一来反倒是太子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刚才他还在以小人心度君子腹。
想到这,“好。”韩幕辽应声,没有片刻迟疑。
始终在旁观察的宗政家老太爷微微挑眉,呵~!没想到这花里胡哨的小子,还能指挥太子。老爷子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简离,你留下照看珍珠,我和他们去去就来。”
话落,一行人去前厅等候。
也是趁此空档,宗政宣将凉王府发生的事简单告知老太爷。
老太爷可谓越听越心惊,“混小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何不去告诉当今陛下!”
而后想到什么,老太爷嘆了口气,“罢了,今时不同往日哟,早已不复当初,回不去,回不去了,唉!”
“祖父,您说的是?”宗政宣面露疑问。
老太爷只一味摇头,并不解释。但在看向太子的时候,目光微微闪烁。
过往种种,是非对错,希望不要伤及这个无辜的孩子。
犹记得韩幕辽出生当年,帝后琴瑟和谐,宗政家老太爷还亲手抱过这个孩子,谁能想到之后会发生那种事情?
别说想不到了,就连老太爷这个做外人的,到现在依旧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一行人坐在前厅,工部尚书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
可刚一进入,在看到……斐公公?
尚书大人的老脸顿时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