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浪狠了狠心,决定再冷硬一次,拿出身为人家男人的果断和决策力。
他环紧男孩瘦伶伶的肩膀,压下满心疼惜,像哄不愿意去医院打针的孩子一样温柔劝慰:「可可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吗?保证不让无关的人接近你,他们都是很专业的医生,这种情况是药物所致,不用害羞,放心交给他们处理,好吗?」
身体里有一股势头强劲的热力向下腹汇聚,双腿里侧一抽一抽地痛麻,麻痒的感觉在腿间蹿动,那里也硬邦邦的,每个轻微动作都会刮蹭到发痛的程度。
男孩狭长深邃的眼尾,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眼睛湿漉漉的,担心自己会发出奇怪的呜咽,手指握拳抵在唇边,用了好几秒时间,才明白甄浪的意思。
——他还是执意要把这样的自己送到医院去被人围观,检查……
从被抵住的唇边,泄出几声可怜的哼唧,思绪混乱而胶着,他有点弄不懂,为什么刚才还对自己温柔如水的人,此刻又恢复了冷酷决绝的态度,不疼他,也不管他的感受了……
「停车——!我……回家……」陆可煜红着一双水雾迷濛的眼睛,竭力沖驾驶席说。
甄浪把躁动不安的小兽抱回怀里,拍抚着背温声哄劝:「可可乖——这次——」他皱了皱眉,忍着心疼说,「这次,就听我的吧。洗胃很快,处理好就带你回家,吃可可爱吃的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好吗?」
陆可煜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宇拧紧了又松开,他太难受了,小腹里好像有两根筋突突地跳,他觉得甄浪根本不懂他现在的状况,他不是十几岁的小男孩,可是从没经历过这样强烈的情.欲,他就快要撑不住了……
男孩抓紧了甄浪胸前的衬衫,艰难地告诉他他现在的情况:「甄——浪——,我,真的——很难受,带我去个安静的,没有人的——地方吧,行吗?」
司机于师傅听了两人八归全程的对话,心疼半大孩子遇到这么多事,也不好意思在这样的对话里插嘴,只能将车停在顾氏医院入口的横杆前,静待总裁指示。
甄浪心脏抽痛着,抬眸望了一眼窗外顾氏医院在夜色中发出白光的招牌,说:「可可,我保证只让顾医生一个人来给你检查和洗胃行吗?顾润宁,我朋友,你认识的。」
攥在甄浪胸口的手,攥得发白,陆可煜哽了一下,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甄浪——求求你——!」
连第一次都还保留着的青涩少年,在跟恋人的互动中也一直处于被动,对这种事格外敏感,陆可煜脑子里乱乱的,只凭直觉知道,他完全接受不了被其他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上次,因为在图书馆里突发那种状况,陆可煜都默默郁闷了好久,甚至对图书馆产生了心理阴影,不想再去那里上自习。
甄浪沉默了片刻,深深嘆气,忍着心疼告诉男孩他的决定:「……你身体不好,这种事不能……任性……」
怀里一片安静,攥在胸口上的手指无力地垂落,甄浪低头去看,看到男孩长长的眼睫轻颤,下面两行眼泪快速滑落脸颊。
连这个人也不疼他了。男孩有点绝望地想。
「可可?」见陆可煜不说话,甄浪担心得心脏直颤。
半晌,那边终于有了动静,男孩紧闭着眼睛没去看他,只带着一丝祈求意味说:「甄浪,你把我打昏吧……」
甄浪哽了一下,收紧了怀抱,心里锥心刺骨地难受。他家小孩倔强又要强,被吕新博扣住,关了四天,也没屈服,这应该已经是陆可煜最后的让步了……
甄浪的黑色suv挡在顾氏医院的大门口,顾润宁的车停在suv车后。后方的车主好像猜到面前车厢中发生了状况,不紧不慢跟在甄浪suv后面,完全没有要按喇叭催促的意思。
甄浪眼瞳轻转,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他掏出手机给顾润宁打电话,没想到听筒里只响了一声,电话那头就十分爽快地接通了。
「餵——浪啊,有什么事吗?」顾润宁语气里一派悠哉惬意,还带着点甄浪听不懂的意味深长来,莫名让现在正心焦气躁的甄大少十分光火。
「阿宁,你现在上我的车,药箱里有镇静剂的话,也一起带来。」
顾润宁眼睛一亮,猜到甄浪那边的情况,不禁一脸兴奋,闲闲道:「我这边有点急,走不开。怎么了吗?你那边——有什么特殊状况?」
甄浪言简意赅:「可可被下了药,那种药!他不想去医院,你来我车里看看严不严重,用不用洗胃什么的……」
顾润宁:「那带镇静剂干嘛?」
甄浪收拢了怀抱,一边安抚陆可煜,一边说:「他现在情绪有点激动,对去医院很牴触……」
顾润宁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反问:「打了镇静剂,还怎么洗胃?打了镇静剂的洗胃是没有灵魂的,那就变成了无痛胃镜……」
甄浪懒得听他的医护知识普及,担忧地问:「所以这种情况是需要洗胃的,对吗?」
顾润宁轻飘飘扔出一句:「我看过了,没事,不用洗胃。」
甄浪:「……」旋即抓住了重点,讶然道,「你看过了?」
「嗯……」顾润宁抬手挠了挠眼角,一派轻松随意,「还记得我送你的那瓶润滑剂吗?是国外同一个研究机构出售的情.趣药品,很高精尖,很好用,放心,并不算违禁药物。如果不是经常性服用,对身体不会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