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户,清冷的流泻一地。
照在一滩殷红的血迹上,血迹旁边倒着个人。
那人是个三十来岁戴眼镜的男子,脸上惊恐的表情倒影在被琼华照亮的血泊里。
站门口站定两秒,我膝盖发僵的走进去。
发现男人手拿一只金边放大镜,另一手则是一台高精度的照相机。
脖子上有一个贯穿的血洞,大小和青铜锁口径相似。仟仟尛哾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在研究青铜锁的时候被青铜锁贯穿了喉咙,气管破裂导致的缺氧而死。
可是,现场却没有看到青铜锁和青铜钺。
尸体已经凉了,看瞳孔扩散的程度。
死了至少有一小时上下。
“救命……不要杀我……”走廊尽头,传来了另外一个男声的呼救。
我急忙寻声追上去,在嘶哑的呼救声中。
好似隐隐约约夹杂着金属链条落地的声音,还有兵器相互碰撞的脆响声。
不由的,我放慢了脚步。
在拥有夜视眼的同时,仍旧谨慎的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
手电照在地上,辅助了我的阴阳眼。
我一眼看到前面拐角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怪异的血痕。
那不像是人的脚印,倒像是沾血的拖把拖出的痕迹。
在那一刻,摸金后人独有的敏锐感知。
令我警觉的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的小跑到了拐角的位置。
咚咚咚——
到了拐角,我好像穿过某个结界抵达了另外一个世界。
安静的走廊里,有重重的脚步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长两米八的高大背影,身穿硬玉铠甲和头盔。
从背影看过去,造型很像是一座兵马俑。
“兵马俑”手举修长锋利的青铜钺,步步落地都能让大楼抖三抖一般的沉重。
不远处,一个男子声嘶力竭的发出惨叫,“这么大一个大楼都没人吗?保安呢,特警呢?我是省里派来的专家,你们没保护好我,知道下场吗?”
半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狂叫的男子方向,我发现他肚子破了一个大洞。
肠子流了出来,随着他在地上爬行拖出一条黏糊的血线。
随着“兵马俑”的靠近,他手脚并用的乱爬。
我脚下发软,“嗖”的一下钻回了拐角躲藏。
持钺的兵马俑恐怕是钺中的阴魂,同时也是这把钺的主人。
它隐匿于钺中时,我半分都感知不到。
说明这家伙少则是个千年厉鬼,还是战场上的军魂。
刚才我若是冒然呼吸,呼出的阳气必惊动到它。
到时候它追杀的目标成了我,我的黑驴将军鬼符上的军魂恐怕,不会是这家伙的对手。
一旦落于下风,必然芭比q。
“啊——”
凄凉的惨叫声刺透了我的耳膜,那男的多八成是死于青铜钺之下了。
而我选择躲在一旁袖手旁观,又不是什么圣人。
不可能不顾一切选择舍己为人救一个陌生人,更何况惹上青铜钺中的亡魂,貌似是这人自找的。
眼下看看能不能力所能及帮一下梁书浅,能救一个是一个。
摸出随身带的小指南针,我朝相反方向跑着,口中飞速念出口诀:“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脑中想着梁书浅的相貌,以及名字。
我顺着指针的方向一路跑上楼,抵达了四楼。
整个四楼灯火通明,这里是刑侦法医单独的一层楼。
解剖室大门敞开,远远的能看到纯钢台上躺着一具解剖到一半的尸体,尸体全身的肌肤苍白如纸。
双目紧紧闭着,正是白天见过的青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