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小姐，你别这样，总裁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方威给她递过来纸巾。


    她没接。


    扯唇冷嗤了声，「我先回去了。」


    「可是总裁命我带你到这边休息。」方威语气里露出对她的同情。


    凉慕止好笑地张张嘴，含泪的眼眸飘出一丝讽刺，「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也知道我对他有过什么心思，现在人家一家三口团聚，你却要求我好好听话待在这里，是觉得我傻呢，还是认为你们有权有势可以为所欲为？」


    她的话平平静静，声音一点都不大，但是话语里透出来的冷锐让方威畏惧。


    「我并没有认为凉小姐傻。」


    「那就让开！」


    她不再多言，越过他便出门离去。


    方威刚才着实被吓了一跳，惊魂甫定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苦逼地很，还不知道待会怎么向总裁交代呢！


    隔壁的病房里，岁岁躲到聂江野的怀里，水灵灵的大眸子警惕地看着于嬛嬛。


    「宝贝，我是你妈妈，过来好不好？」


    岁岁又往聂江野怀里钻，「我妈咪叫凉慕止。」


    于嬛嬛落泪，「不，她不是你的妈妈，我才是你的亲妈妈，是我生你下来的！」


    「既然生她，为什么不要她？」聂江野沉静的男声传来。


    于嬛嬛慢慢止住泪珠，垂着脑袋，然后才看向聂江野。


    「因为你。」


    三个字，撼动了聂江野的心，深埋于心底的责任感瞬间甦醒。


    当年，是他强要了她，她无数次想要从他手底下逃走，却次次都被翻身压下。


    当时他就说了，会给她名分。


    可时过境迁，他当时对爱情没有任何欲望，也没有喜欢的人，所以说出的话才能如此干净利落，也愿意，跟这个女人试着谈恋爱。


    但是她躲他。


    「我找了你五年，五年，足够让我看清你的选择，但是我要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我？」


    于嬛嬛冷笑了下，「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对我用强，我的男朋友也不会离开我，我很爱他，可是我怀孕了，我没有办法！」


    「我把女儿生下来给你之后，就去挽回他，可是他说我不再完整……」她哭了。


    聂江野被愧疚撞击着身心。


    岁岁不知道他们两个大人在说些什么，但是她觉得不喜欢这个阿姨。


    「我们好好谈谈。」


    于嬛嬛吸了吸鼻子，道，「我不要金钱不要身份，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那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可以随时来看岁岁，或者带她去玩。」


    于嬛嬛摇头，「不，她虽然是我的女儿，但也是我心里的伤疤，看见她，我就无法开心，我所说的要求，是对你。」


    聂江野凝视她，等她的下文。


    「我要你终身不娶，一辈子照顾我的女儿，直到死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目含恨。


    聂江野无法言明心中的感受，但他知道，这个要求他不可能也不会做到。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这一声对不起，出自他的真心，他在为当年的事道歉。


    于嬛嬛冷笑了声，笑道，「不想孤独终老也可以，我们明天就去领证，但是你不能要求我做任何事，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除了那张证，我跟你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