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亮已经圆滚滚地出现在海面上，海水冰凉，让人有置身广寒宫之感。


    聂江野游动的身影逐渐逼近那两处礁石，最后，看见趴在一条木板上面的凉慕止。


    是她。


    「凉慕止！」他下意识地松了木箱子，飞速朝她游过去。


    凉慕止趴在木板上，背靠着礁石，水波一动，她仿若虚浮的身子也跟着阵阵晃动。


    聂江野心里没底。


    因为他刚碰到木板，就发现这女人紧抓着木板的手冰冷僵硬，她歪着脑袋背对着他那边，即使在他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丝毫的动静。


    什么时候没意识的，他不清楚，但应该不是在这里，若是她来到这里还有意识应该会爬上礁石，不会让水泡住，所以她该是随着流水飘来的。


    聂江野立刻没入水里游到另一边冒头，捧起她的脸轻拍，「醒醒，醒醒……」


    这一秒，他是感激的。


    凉慕止的脸热乎乎的，应该是发烧了，但起码还活着。


    还活着就是最好的。


    叫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有醒，只是睫毛动了一下。


    海水冰凉，他只好先把她拖上礁石上面。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不容乐观，必须尽快降温。


    他没敢耽搁，尽快褪去了她的薄开衫和长裤，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只能用体温把她捂热，让她出出汗。


    他把她抱进怀里，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颤发抖，夜里海里冷，他也无法抵抗。


    双手开始有了麻痹感，他垂头张嘴咬了一口，抓了抓拳，才没有那么抖。


    「呼呼……」往手里呵气，暖了手掌，给她把手心捂热。


    凉慕止脸埋在他颈窝里，嘴唇忽而动了动。


    身上冷，她下意识地往温暖的物体靠拢，脑袋动了一下。


    「醒了？」低哑的男声就在耳边，掺了喜。


    凉慕止恍恍惚惚地辩出了男声，眼里有了色彩，「首长，你来了。」


    她的声音缥缈无力，聂江野似乎没有听到，只是一味地帮她暖手暖脚。


    好真实的触感。


    她笑了笑，「我以为我挂了，到天堂了。」


    这次，聂江野听清了，「天堂里不会有我。」


    凉慕止合了合眼，算是点头。


    这时，身子又被他往怀里带了带，肌肤之间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她眼神迷濛，「你在干什么？」


    「给你退烧。」


    「明明是占我便宜。」她微挑了挑唇。


    男人动作一僵，垂首看她，「不算。」


    「可咱俩衣服都脱了。」她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圆月静静说道，眼神透出一丝慵懒和不在意。


    聂江野呼吸一紧，表情有些怪异，却依旧继续给她暖手，「还留了两件。」


    「这两件……」


    「非常时期非常处理，别说话。」他稍微硬声。


    脸颊却红了。


    凉慕止的身材非常好，他刚才太紧急，一心想着救人，根本不会把关注点放在这些上面，但是现在被她提起，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凉慕止果真不再话，脑袋里似有两个争吵的小人在撕扯她的脑子。


    她的眼皮合起又掀开，眼神盯着他颈窝上的伤口看，好深的伤口。


    她张唇，轻轻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