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轻声回应老太太，「抱歉老夫人，我并不觉得这世界上存在绝对的事情。」


    话落，她就感觉后脑勺被一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好像要刺穿她。


    老夫人恼了，「你这丫头怎么说不清呢！总之，就是我不认你！我们聂家，是不会承认一个单身妈妈做少夫人的！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了。」


    拉过纪宝拉，正想说些什么，这时，聂江野给老太太递过去一杯水。


    「奶奶，说那么多也渴了，喝点水润润嗓子。」


    老太太一看孙子还是一副淡淡静静的模样，就不由地更郁闷了，「你呀也是，咱们聂家是有身份的人，你不找名门千金就算了，还找这么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她很好。」


    「你说什么？」老太太压抑住怒气，都生过孩子的女人了，还能好到哪里去？


    聂江野沉住气，幽深的眸子看向凉慕止，沉声道：「她是个好姑娘，但并不是我的姑娘。」


    老太太愕然，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她，她不是岁岁的亲妈么？」


    聂江野淡淡笑了，「她要是岁岁亲妈，刚才就该叫您一声奶奶，而不是老夫人。」


    老太太诧异，孙子这意思是，这女孩要真是岁岁亲妈，那他根本不会顾及旁人，直接跟这女孩结婚！


    聂江野亲切地握住老太太的手，像哄岁岁的口气，「奶奶，你得给人道歉。」


    「你说什么？」老太太瞳孔瞬间瞪大，跟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小止她是我最用心的兵，她有难，我不能不帮。」


    原来……只是『师徒』关系，老太太底气突然泄了。


    脸色缤纷多彩，「可是，这，新闻都说了……」


    「奶奶，新闻都是假的，想利用我做新闻的人还少么？」


    一番话，总算是解释清了这个误会。


    老太太此刻分外不敢看孙子和凉慕止，因为，聂江野的眼神分分钟都在提醒她向凉慕止道歉。


    这怎么可能，她拉不下这个脸。


    「今晚的事实在很感谢你们，老夫人的心情我能明白，关心则乱，我能理解。」凉慕止忽然出声。


    老太太眼瞳扩大了些，颇为惊讶地看着凉慕止。


    她以为这个孩子会掐住机会在她身上狠狠地讨回公道，没想到却是如此。


    这一次，她很认真地观察起面前这个女孩子。


    从容，安静，气质上佳，怎么看，都很舒服。


    就是……出身……唉！


    她别过脸，没再说话，心里流淌过一丝惋惜。


    凉慕止收回在聂江野脸上的目光，淡笑，「那我就不打扰了。」


    「太晚了。」老太太突然出声。


    凉慕止回头，看向老太太，等着她的下文。


    她脸色略显别扭，「既然都来了，就先住一晚吧，反正聂家不缺房间，老钟，还不快去准备！」


    凉慕止思考一瞬，便道谢应下了，因为她想起，她得把聂江野的头发捡回来。


    当晚，不止凉慕止住在了聂家，就连老夫人和纪宝拉，连着何语晴母女，都在这里住下了。


    把人送到林可人的房间后，聂江野回到书房重新看婚礼的整个过程。


    当他看到凉笙儿对凉慕止的控诉，他突然暂停住界面，倒退，又听了一遍。


    黑眸聚起肃然，目光瞥向方威，「凉慕止还有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