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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傅总在你和他之间选择了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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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南伊吓出一身冷汗,忙让司机掉头,发现已经到酒店了。


    心神不宁地走进酒店,又被旋转门挤了下,幸好保安眼疾手快,没出意外。


    她的惊惶映在光可鉴人的玻璃门上,清晰又荒谬。


    她大力捏着被挤到的地方,强迫自己理智归位,跟孩子视频通话,边说边整理。


    傅承屹与她不同,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十分规矩。


    打开衣柜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件红色唐装,与她和孩子除夕当日穿得一样。


    那天他不穿……是怕她介意?


    又有一瞬失神,ire的声音时刻提醒着她加快手上的动作。


    手指慢慢划过衣柜里挂着的亲子装,指尖也染上室内恒温空调带来的暖意。


    视线却屡屡失焦。


    那天只有她和孩子试穿了,也由她买单。


    所以,傅承屹自己又跑去商场买的?


    这个男人,一天天精力还真是旺盛。


    鹅黄色、浅粉色、天蓝色的亲子装,就像春天里明媚的那束光,照亮了她因惊慌而苍白些许的脸庞。


    她整理了一些衣物和日用品,临走前又想起傅承屹的手机。


    找来找去,最终在他昏倒的沙发上找到。


    匆匆拿了手机离开,不小心打翻茶几上的书。


    “砰”地一声,地动山摇,简直要震碎她的心神。


    捡起来才发现不是一本书。


    封面类似于梵高的星空图,只是底色更暗也更杂乱,甚至不好分清哪个是空哪个是星。


    大团大团的色彩,宛若漩涡引人深陷。


    她的心不知怎的突然抽痛了两下,明知时间紧迫,却鬼使神差地翻开。


    这是一本十公分见方的素描本,三尺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首页是一张背影,女人穿着病号服,戴着帽子,坐在轮椅上,戴着帽子,背影落寞。


    寥寥数笔,却很传神,足见功力之深。


    一股凉意自指尖蔓延,瞬间袭遍全身。


    不可能!


    又翻开第二页,还是那个女人,第三张第四张……一直到第七张,都是轮椅女人的背影照,时而在窗边,时而在医院的树下,形单影只,好不孤寂。


    到第八张,她能站了,有几分窃喜。


    第九张,她摔倒在地,分外狼狈。


    翻动素描本的手指在发抖,速度却不断加快。


    突然手机响了,程斌打来电话:“大小姐,傅总的病历发给您了。那个,要不要我从分公司找人去帮忙?”


    傅总在洛杉矶他是清楚的。


    大小姐对傅总的态度却不明朗,他生怕大小姐闹个脾气扔下身心俱伤的傅总不管不顾。


    盛南伊已经放下素描本,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今晚先不用了吧。我待会请个护工照看,之后你再问他需不需要。”


    程斌心说这是不想再费心的意思?


    正想着怎么给傅总博个同情,对面又问:“程斌,你老实告诉我,我车祸后傅承屹有没有去过医院?”


    如果没看错,那个坐轮椅的女人是她。


    因为头部重伤因为昏迷不醒,她剃了短发,整天戴着帽子或假发。


    无论吴妈还是和筱莹,都告诉她傅承屹没来过几次。


    可前面七张……帽子下的头发是有变化的。


    傅承屹看书快,记性好,看过的书本杂志与全新无异。


    可这些素描都模糊了,素描纸的右下角都微卷,一看就是翻过很多遍。


    而程斌的沉默无疑加深她的某种认知。


    “大小姐,傅总去肯定是去过的,就是……”


    她也无意为难,“没事了,你忙吧。”


    正要挂断时,程斌补了一句,“大小姐,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更不知道想的对不对,反正我就……就感觉傅总在你和他之间选择了为难自己。”


    程斌的话将一团乱麻的脑子搅得更乱了。


    以至于走进病房时稍微有点破防。


    病房里,三人有说有笑,却在她出现的那刻鸦雀无声。


    好像她才是个局外人。


    或者说,她一直是个局外人,被排除在所有真相之外。


    男人热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转而变得犀利,“受伤了?”


    ire扑上来,“妈妈,你的手怎么了,疼不疼啊,ire帮你呼呼……”


    她笑着摸摸小家伙,“没事,挤了一下,不疼了。”


    闻言,那道本就热切的目光变得越发深邃,一如窗外浓稠的夜色。


    她有意闪躲,却在酒店经理告辞后无处可躲,推说找护工急急忙忙出门。


    回来时她一脸淡定,“不早了,我先带ire回去,给你请了护工。”


    刚要离开,手被攥住。


    刚要发飙,人已经被拉到病床上按住,“别动,给你涂药”。


    她有点不耐烦,加上孩子还在,没什么好气,“我没事。”


    可能烧了太久,男人嗓音略显沙哑,还带着细微的喘,“现在没事,不代表明天没事。万一明天把账记我头上,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还在挂水的手就这么给她涂药,拉扯着输液管,就像拉扯她的心。


    “我自己会涂,你老实一点。”


    只是薄薄一层药膏,却有着不同于寻常的厚重,似乎能把一切伤痕遮掩。


    傅承屹不紧不慢,“我都沾手了,再说我没你矫情。”


    她无语,“我怎么矫情了?”


    傅承屹睨她一眼,笑笑,“没事。”


    简直莫名其妙!


    涂药后,盛南伊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带着孩子便离开。


    走廊上,ire垂着小脑袋有点不开心,怯生生地问道:“留爸爸一个人,没关系吗?”


    她想起自己生病时躺在房间里,有betty老师陪着,也感觉好难受。


    爸爸都没人陪,一定很可怜吧?


    盛南伊瞧出小家伙的心思,突然就想问:“宝贝,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呢?”


    ire:“……”


    面对致命问题,ire十分警惕,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妈妈对不起,我早上不该一个人跑出去,也不该不告诉你爸爸生病了。”


    小家伙说着就要掉金豆子,搞得盛南伊尴尬又无措,用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的语气哄她,“宝贝,妈妈现在没有生气了。妈妈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爸爸?”


    小家伙用力点头。


    “为什么呢?”


    ire澄澈的葡萄眼里溢满星辉,还带有几分羞怯,“因为很帅,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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