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如麻,盛南伊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洗手间。
捧起冷水拍着脸,她默念:“不要慌,小事情。”
走出洗手间又查看了通话记录,对方打来的,悬起的心瞬间落回一半。
她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餐,听吴妈唠叨个不停。
一会儿说医生叮嘱不能过量喝酒,她一年居然能醉那么多回,实在不应该。
一会儿又问她怎么突然回老宅了,是不是大少爷出了什么事。
越听头越大脑袋越沉,差点一头栽进餐盘里。
那抹红色倩影蓦地闪现在脑海,她问吴妈:“伯母年轻时跳舞吗?”
吴妈干脆地掐断了她的猜想,“太太自小体弱,没见她跳过舞。”
盛南伊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吴妈,伯父有红颜知己吗,尤其那种爱跳舞的姑娘。”
她与父母搬去澳大利亚后很少回国,她对伯父的事情知之甚少。
吴妈微微一怔,有些局促不安,忽又笑着摆手,“那我可不清楚。反正太太走了后,先生没带过女人回家。小姐,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好奇。”盛南伊低头喝了两口汤,状似无意地问,“吴妈,昨晚我喝得醉吗?”
吴妈点头,“醉。”
舀起的半勺粥,又放回碗里,情绪也跟着跌落,还带着些微紧张,“是不省人事的那种吗?”
“反正我一个人扶不动你,还是小白抱你回房的。”
落回一半的心又悬起来,“那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说什么奇怪的话?”
吴妈回想昨晚情景,忍俊不禁。
盛南伊眉头失控地跳动着,“我说了什么?”
“你一直嚷,盛南赫,你快点支棱起来,总裁换你来做。”
盛南伊:“……”
为防后患,她果断地掏出手机,把傅承屹拉黑了。
第二晚同样的时刻,傅承屹抱着侥幸心理又打过来。
只有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傅承屹:“……”
从此,伤心太平洋具象化了。
——
高级日料店的包厢里,冷白的手指一次又一次按下视频播放键。
惨烈的撞击声反复回响,几米高的火焰一再跳跃在女人冷漠的双眸中。
直到门被敲响,乔雅昕才关掉手机,迎接身着深灰色大衣的男人。
狭长的眸子冷厉,却在望见她的那瞬化成柔水一片。
乔雅昕笑着给他斟茶,“靳珩,谢谢你,果然只有你会永远站在我身边,无条件支持我。”
陆斳珩不解,接过茶,触及她的手指,微微发愣:坐了好一会儿的她,手竟然比他的还要冰凉。
乔雅昕轻轻抿着茶,旋即叹了口气,“没想到盛南伊运气那么好,居然又逃过一劫。”
惋惜的口吻。
清亮的眸底跳起幽暗不明的光火,陆斳珩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她不加掩饰,“爆炸啊!不是你安排的吗?”
陆斳珩皱眉,“怎么可能是我?”
凝着眼前苦大仇深的脸,乔雅昕不禁笑出声,“靳珩,我们什么关系,你在我面前还要藏着掖着的?
盛南伊找来那么多人,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你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