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方保卫着大延的疆土，皆是顾无言崇敬之人，再有那些在内陆腹地的将军她却是不怎么熟悉的了。


    怎么扯个五石散还能扯到大将军的头上，莫不是这个人在胡言乱语？


    那人见顾无言接自己话，又是嘿嘿两记阴笑，磨牙地声音更响了。


    他盯着顾无言盯了好一会儿，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看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


    牢头怕宁西楼生气，自说自话地准备刑具去想要对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用刑，还没等他将烙具烧红，犯人望着顾无言突然道：“这位小将军，要不要也试一试？你现在很不开心吧……相信我，听我的，吃了就开心了，会很开心很开心的！哈哈哈！”


    顾无言板着脸，微微收紧了自己的拳头。


    为什么有人能够如此大言不惭地劝人和自己一起堕入地狱，好想揍他！


    宁西楼站起身拦在顾无言的身前，微微皱眉：“换下一个吧。”


    “啊？”牢头一愣。


    “把他单独关起来，随便他如何，再要五石散也用不着理他。”宁西楼挥了挥手，平日里温柔的面色难得地带了一丝戾气。“原以为这人知道什么，结果只是在这里说瞎话，浪费时间，浪费药。”


    “诶，诶别！”一听到宁西楼说要把自己扔去自生自灭，这犯人瞬间就急了，连连想要摆手……如果他不是已经被捆起来了的话。“我说我说，我都是开玩笑的！我说着玩的！”


    说着他连忙挣扎了几下，满脸殷切地看向宁西楼。


    “赶紧说！”牢头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待那犯人将自己所知道的都交代了，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他说的口干舌燥，面色赤红，砸吧了好几下嘴唇，略有些期待地看了看牢头始终拿在手中的纸包。


    “想要？”牢头满脸厌恶的问。


    犯人连连点头。“我……该说的我都已经交代了，能不能，能不能……”


    就算是将功补过，也该再给他一点药吧？


    牢头看了一眼宁西楼平静的面色，对犯人冷笑道：“哼，你做梦！来人，将他带出去单独关押起来，看好了别让他死喽！”他刚才已经将记录官誊抄好的口供让这犯人画了押，只要他不死，那就没有别的需要用到他的地方了。


    这犯人一听当即就急了，嘶吼道：“这跟刚才说好的不一样啊！殿下，皇子殿下！你怎么能骗人呢！你一言九鼎啊，你驷马难追啊……”


    ……


    顾无言抽了一下嘴角，面无表情地跟着宁西楼调头走出了刑房。


    五石散诱供这种事情，有过一次就行了，宁西楼不可能让它出现第二次。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天牢，一路无话。


    冬日里天黑的早，天色已经渐渐有些阴沉起来。


    宁西楼问道：“你对他的供词有什么想法吗？”


    顾无言握了握拳。


    刚刚那个犯人说，他们的据点在梧州……梧州，在北域，却是……在踏潮军的管辖范围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