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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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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东城自被立为太子之日起,身边之人或阿谀奉承,或恭敬严肃,即便是父皇和母后也从未用这样教训的口气跟他说过话。即便偶尔他犯错,也多是严肃教育的口吻。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太子,肩上担子重,又需要从小在外人面前树立威信。


    可今日他却是自知理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顾无言见他不语,挑眉继续道:“殿下为何不回答?”


    两个内侍还欲再说,宁东城却摇了摇头阻止他们的话,想了想低声道:“我……马术不精,便想着在秋猎之前先来练一练马,没想到会……”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完。还有一件事他没有说,他知道顾无言督办秋猎之事,定会常来明山,便想着能否有机会与顾无言接触一二。


    可现在这想法他竟然觉得自己可笑得很,真当见了顾无言时,这种借故亲近的行为怎么都觉得龌龊又猥琐。


    他不是宁南阙,他是自小就被当做储君培养的太子,不能有这种拉帮结派的想法才是。


    “既然殿下想要练马术,为何不多带一些人?为何不让马棚的马术师傅陪着?就因为殿下的一时兴起,可有想过后果?”顾无言冷着脸,说的话半点也不含糊。


    “殿下今日若是出事,不光陪你的两个内侍要死,马倌要死,就连今日在围场的校尉和各位将军等一应都要受牵连,太子殿下以为这样很好玩么?”顾无言半点不给他面子,严词训斥。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宁东城解释。


    顾无言道:“殿下是没有那个意思,可是陛下和皇后会这么想吗?殿下若是出事,那便是身边的人保护不力,殿下可有为他人考虑过?”


    她自小由顾老侯爷带到军中教养,信奉一人做事一人承担,尤其是她被作为踏潮军的接班人培养,一直都被教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个领军之将,万务不能有任何轻率的想法,得过且过,做任何决策都要经过慎重的考虑,即便错了也需自己一力承担,与人无尤。


    几年前曾有一次,顾无言因无法决断从而听了一个下属的建议,致使差点弥犯大错,被老侯爷军法处置打了四十军棍,差点打死,在床上将养了一个月都没有好,气的玄东璧差点拿着药罐子去敲老侯爷的脑壳,听一听里面有没有大海的声音。


    那名下属并未受牵连,因做决断的是她顾无言,无他人无关。


    可京城不一样,皇宫不一样。


    每一位主子背后都有千百下人,一步错,即所有人都要受累,即便顾无言不喜这种打断胳膊连着筋的状况也不得不接受。所以她对宁东城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才会特别的深恶痛绝。


    场地尚且没有整改完毕,宁东城本就不应该来此御马,更别说他觉得自己可以独自御马,拒绝了马师的陪同。


    别说是出事故死了,即便只是受轻伤,那整个围场的将领士兵和官员都会受到无妄牵连。


    “殿下是储君,难道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吗?”顾无言这话说的极重,两个内侍和一边的马倌的脸色顿时惨白,嗫嚅着不敢说话。


    这位顾帅若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作为老前辈教训太子也就罢了,千言万语都可以用一个“尊敬”来解释。可她不是,她年纪比太子还要小,说出的话却犀利又不容人反驳,让人想训斥她都没有那个办法来训斥。


    宁东城脸色同样不太好看,不过他却不是愤怒,而是羞愧与内疚。


    虽然作为太子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责很没有面子,可顾无言说的话是对的,他的确没有想到自己万一出事身边这些人会如何。宁东城张了张嘴,半晌才从唇边挤出几个字来:“顾世子说的是,是本宫想岔了。”


    他低着头,挨训的模样就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大狗,作为太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见顾无言仍面无表情一副冷肃的模样,接过内侍递过来的帕子将自己手上被缰绳摩出的血痕掩了起来说道:“本宫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的,也不会连累旁人。”


    “殿下还是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顾无言摇了摇头。“我并非是要殿下袒护下人,与围场的守将们撇清关系。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独自一人驾马确有责任,我也会量情处罚。只是希望太子以后不要再冲动,日后登位,手底下的人又何止千计万计?殿下只会承担着比现在更重的责任,万务深思熟虑。”


    她不在乎宁东城和宁南阙是不是哪个想要拉拢于她,也不在乎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党争。她只是基于一个大延的武将,对储君做出最诚恳的建议。


    顾无言见宁东城知道自己错了,对那两个内侍道:“太子受惊,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带太子回去,以后要如何你们心中可有数了?”


    那两个内侍连连点头。


    顾无言方才一番话都是在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着想,那两个内侍自然也不会不知好歹,揪着她对太子不敬不放。他们这些宫人都将自己主子的命当做自己的命,骨子深切地印着“主子若是犯错他们就是顶包的”这样的想法,何时有人这般为他们说过话呢。


    宁东城望着顾无言那张清隽但是疏远的脸,心中五味杂陈,离开的时候对顾无言点了点头,鼻间似乎还萦绕着那股清新爽朗的皂角味道。


    看管马场的小马倌见太子走了,心中终于松了口气,狗腿地凑上前来想要跟顾无言套近乎。他手中还牵着那匹被宁东城拉扯了不满之下暴动的马儿和顾无言的撕风,那马儿此时却踏着欢快的步子,乐颠颠地蹭了撕风一下,对着顾无言打了个响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危险举动一般。


    顾无言睨了那马倌一眼,淡道:“一会儿与马术师傅一同去乌校尉那边领十军棍,以示警戒。日后出这种事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对差点酿成大祸的小马倌来说,十军棍虽然也不轻,但真的只是意思意思了。他忙不迭地点点头应了一声:“是,顾帅!卑职知道了!”他就不应该让太子在这个时候骑马,即便要骑,也要挑温顺一些的,让专业的师傅陪着太子才行。


    那小马倌年纪不大,看上去滑头的很。顾无言摇了摇头抬步朝着马棚的方向走去:“让铺整场地的师傅动作加快一些,还有几日便是秋猎了,需紧着些。”她将撕风和那匹乐颠颠的棕马缰绳牵了过来,想了想道:“这匹马儿脾气倔了些,不宜秋猎那日骑用,我今日将他带走,你再去草场选几匹性子温一些的马儿过来吧。”


    “好好好。”小马倌现在对顾无言基本是处于一个五体投地的地步。北域那边的杀神武将就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话,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顾无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从马棚数百匹马中挑了一匹看上去刚出生月余的小马,一并带着走了。


    几日后,公主府和宁府分别收到了来自明山围场的两匹马儿。


    公主府那匹是顾无言差下人送去的,暂住在公主府的宁北羽眨了眨眼睛,躲在三公主的身后有些惊喜,一双大眼不住地偷瞄那匹眼睛比葡萄还要黑还要圆润的小马。


    十两牵着小马驹,恭敬地对三公主和五殿下行了个礼:“两位殿下,这小马驹是我家世子送给五殿下的礼物,好像刚刚才满两月大,温顺的很,希望五殿下能喜欢。”


    宁北羽指了指自己,小心翼翼地抬头问三公主道:“送……送给我的?”


    他期待的目光让宁愿心中微微有些难受,便点头笑道:“是,是顾世子送给北羽的,就是那天带北羽回来的小哥哥。”为了宁北羽的安全,她从来不让宁北羽碰这些东西,不过眼下既然是顾无言送的,那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宁北羽更开心了,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慢吞吞地往前挪了两步,既想亲近小马驹又有些怕十两,不愿意离开宁愿身边的安全范围。


    十两会意,松开一些缰绳让小马驹往前走了几句,辅一靠近宁北羽那小马驹便好奇地凑上前闻了闻宁北羽,一口叼住了他的衣摆,吧嗒吧嗒地干嚼起来。宁北羽起初还有些害怕,发现小马驹都没有几颗牙,伸出手摸了摸它秃秃的头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宁愿欣慰地看着宁北羽,对十两道:“世子有心了,先前救了北羽本宫还没有机会致谢,烦请问世子一声,她若是什么时候有空,本宫想做东请她薄餐,当面致谢。”一向蛮横霸道的三公主这般温声客气,若是外人看见,定要惊掉大牙了。


    十两忙道了几句不敢,随即表示会将话带给世子,转身离去。


    同一时间的宁府,顾无言却亲自牵着匹黑马,含笑问对面惊讶的白衫男子道:“要不要我教你骑马?”


    ……


    顾无言是御马的好手,北域多少烈马曾降服于她的手,成为踏潮军中的一员。


    相比之下,撕风的性子虽高傲一些,但性子远没有北胡那些野马烈,只是它性子沉稳,体型健美,脚程又快,还救过顾无言的命,便时时刻刻被她带在身边。


    “这匹黑马前些日子险些将太子从马背上摔下来,调皮的很,我想着它留在明山参加秋猎不妥,便将它带回来驯养了。”顾无言将前些日子明山碰到太子的事情说了,撇去了自己教训太子的话,摸了摸那黑马的鼻子,立刻被它喷了个响鼻。“它险些闯祸,若是被陛下或是皇后知道了定活不了了。我驯了它几日,收了收它的性子,想着……”想着教你骑马。


    她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微微觉得有些害臊,总觉得自己有种故意讨好宁西楼的嫌疑。


    但一想到宁西楼还给自己送过宝刀寒月,她又坦然地将那点子臊意给压了下去。


    宁西楼温柔地伸出手在那黑马的鼻子上摸了两下,神奇的是黑马怪怪的低下头,见宁西楼松了手还想自己的脑袋蹭了过去,十分喜欢他的模样。


    顾无言抿唇笑道:“你是第一个没有被它喷的人……它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


    但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多事了,万一宁西楼不喜欢骑马呢?这么大一匹马,宁西楼家这么小的院子也不好养,难道日日放在院子里让它嚯嚯宁西楼养的那些花草树木葡萄架么?


    她刚刚意动,便见着黑马踏踏地扭到了葡萄架下,一口白牙蹭蹭一亮,扬起脑袋就往葡萄架的叶子上啃。


    秋日里葡萄都干瘪掉光了,只有些稀稀拉拉地叶子还在木藤上挂着,它嚼着嚼着不过瘾,一双大眼睛开始四下寻找能嚯嚯的东西,马蹄子在小小的院子中乱走。


    一旁的必安抽了抽嘴角道:“它倒是不认生。”


    顾无言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你若是不喜欢,我……”


    “你的马叫什么名字?”宁西楼突然开口问道。


    “撕风。”顾无言回答。


    撕风跟这匹马一样也是一匹黑马,不过体型比它还要大一些。虽然是匹公马,可它常常吃黑马的味儿,在侯府的时候没少生气,叼黑马的耳朵扯它的毛。偏生这匹调皮的黑马还总是爱去惹撕风,惹毛了它又躲得远远地,隔一会儿再去惹它。


    若是宁西楼不喜欢它,将它带回去的话那顾无言还得想办法将它和撕风隔离开来。


    “哦,那就叫它‘破云’吧。”宁西楼淡笑道。


    刚刚得到名字的“破云”还在嚼墙边从隔壁垂下来的树叶子,听了耳朵机灵地甩了甩,呼哧呼哧就乐津津地颠过来要往宁西楼的身上蹭。


    给它起名字便是接纳它的意思了,顾无言笑道:“它挺有灵性,就是脾气神经了些,我明日再送个驯马倌来,再养它一段时日,将它调教调教……不过你也要多和它培养感情,等你们熟了,我便能教你如何骑马了。”


    她眉眼弯弯地笑着,眼睛里仿佛满是星光。


    “好。”宁西楼望着她的眸子,温声应道。


    ------题外话------


    宁北羽:那个……世子哥哥这算不算差别对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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