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蓁蓁看了周儒一眼,无法红着脸嘤道:“殿下,小女子身体不适,是因为女儿家的私事……”说着她头越来越低,露在外头的半张脸红的仿佛能滴下血来。
这种事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周儒的脸色一时难看极了。
然他对面的两个都不是普通人,顾无言自己就是女子,听到这事儿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宁西楼又是个脸皮厚的,只当做没有听到,还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日你的丫鬟红蝶在你就寝之后约了什么人,周小姐知道吗?”
“我那日实在不太舒服,不知道红蝶有没有约人……”
顾无言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目光游移着瞥到了一旁的绣桌上。绣桌镂空,当中架着一匹大红色的布料,上头以金色丝线绣着鸳尾,尚且绣到了一半,像是一件嫁衣。
“周小姐自己绣嫁衣吗?”顾无言开口问道。
周蓁蓁一愣,没注意到顾无言正在看自己的嫁衣,面上闪过一丝几不可见地慌乱,随即低下头泫然欲泣:“是,刚与国公府定亲,我便着手准备了……只是红蝶在时也会帮我一二,现在她不在了,也不知这嫁衣要绣到什么时候去。”
宁西楼瞥了那嫁衣一眼,嘴角嗪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无言和宁西楼二人无意听周蓁蓁抽噎,问过话之后便离开了周府。
走前周大人极力挽留他们一同用个晚膳,被顾无言拒绝了。
经过大半天的折腾,顾无言早就把刚见宁西楼时那一丁点子羞赫扔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她肚里的虾饺也被折腾没了,对宁西楼和必安道:“走,我们去十步倒,我请你们吃晚饭。”
周儒府上的晚饭吃不得,十步倒的晚饭是吃得的。
马车悠悠扬扬地踩着夕阳的余晖朝着玄武坊的十步倒而去。
到了酒楼,顾无言原以为会再看到掌柜的那张哭丧脸,谁知他见他们一行来了却喜庆地很。明明店里没有多少生意,却还是精神头十足地将三人迎到了三楼的雅间里。
顾无言奇怪地看着掌柜的退出去备菜,听宁西楼道:“如何?”
她看向必安,必安答道:“属下去看了,周府两个侧门一个在后院伙房附近,下人进出和采买货物等,还有一个侧门却是在周府小姐的院子边上。”
“周蓁蓁的院子边上?”顾无言一惊。
一个府邸的门开在哪里都是有讲究的,或从风水上,或从便利上。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断然没有开在小姐院子边上的道理。
宁西楼把玩着手中一只玉杯,面上并无好奇之色,好像是他早就猜到了如此所以才会让必安去查探侧门位置一样。
必安点点头:“是,而且我去附近人家打探过,隔壁那户是个商户,他们说那扇侧门原本是没有的,是近几年才开出来的。平日里不怎么开,几乎无人出入。”
一个开在院子旁边的侧门,费劲巴力地打通了,却没有什么人出入,图的是什么?
“莫非,那是供周府小姐出入的侧门么?”顾无言提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