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捡漏从1988开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卷一 第1章 银圆才给五块钱 张震又梦到了去世多年的大姐! 他倏地一惊,猛然睁开双眼,下意识想拿一旁的手机看看时间,却摸了个空。 环顾四周后,这才发现身旁都是土坯房、篱笆墙,还有那遍布苔痕的井台和光滑如镜的碾盘。 而他正站在一棵枝干虬劲的石榴树下,寒风中数不清的黄叶飘落在肩头。 嘶……这是鲁东山区老家的那座小院啊! 它不是在三十年前因为山体滑坡被掩埋了么? 张震猛地回头,他从玻璃窗倒影里看到一张年轻帅气的脸。 脸颊消瘦线条硬朗,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朝气! 他下意识抬手摸着脸,随后又掐了一把,皮肤光滑细腻,连胡子茬还没长多少呢! 这是二十出头的自己,肚子上的游泳圈不见了,肥膘也没上身,头发是那么的黑亮坚挺。 正房墙上落满灰尘的月份牌,大红色艺术体清晰写着一九八八年一月三十日! “这是……重生了?” 他清楚记得,这一年是大学最后一学期,他被学校安排在省城文物局下属的《文化报》报社实习,放寒假时回了老家。 现在正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父母的抚恤金已经告罄,离过年还有十七天,而大姐手里连年三十吃饺子的钱都快凑不出了。 更麻烦的是,来年开学,弟、妹的学杂费又是一项巨大开支。 村里亲戚能借的都借了,再也挤不出一分钱。 “这可是清朝的东西啊,才给五块钱,太少了吧!” 这是?大姐的声音! 透过稀疏的篱笆墙,张震看到村里的土路边蹲着个身穿藏蓝列宁装的男子。 地上摆着一块军绿帆布,堆满了一些毛巾、肥皂等日用品。 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高挑姑娘,手中拿着的几十枚银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看到这个身影的一瞬间,张震的眼泪就留了下来! 高中那年,父母出意外去世,让本还算富裕的家庭陷入困境。 当年大姐才十九岁,为了供养三个弟、妹上学,悄悄撕了名校的录取通知书。 她既当爹又当娘,靠微薄的抚恤金和地里收成勉强过日子。 为给他们凑学杂费,她省吃俭用,日夜操劳,除了干农活还帮村里人做针线换点鸡蛋、粮食。 几年下来整个人都累脱了形,等张震毕业那年,她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卧床不起。 更可怕的是半年后村外的青石峰会发生一次巨大的山体滑坡,整个村子因此而毁。 张震在省城躲过了这一劫,可姐姐和弟、妹连同老院子一同埋在了地下。 此事成了他上一世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三十多年来,只要梦到可怜又美丽的大姐和家人们,张震醒来时每每泪湿枕巾。 眼前的这一幕如此熟悉。 大姐张巽为了给弟、妹,凑最后一学期的学费、生活费,将父母给她准备的嫁妆银圆拿了出来,要卖给这个收银圆的家伙! 张震祖上在解放前就干过文玩行。 父亲也对这些文化底蕴深厚的东西喜爱非常,从小就灌输了他许多这方面的知识,为他打下了基础。 大学期间除了新闻专业,他又选修了历史专业。 家人出事后,他没留在报社,而是去了文物局工作,曾经参与过不少古迹发掘,参观过各大博物馆馆藏。 对各种古董了如指掌,后来又机缘巧合做起了古董生意。 重生之前,他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鉴赏家和古玩收藏大家。 见过、玩过、买过、卖过的各种古玩不计其数。 多年下来积累的经验让他练成了火眼金睛,任何古董从眼皮子地下一过,立刻就能看出真假和来历。 大姐手中这些银圆可都是清代的龙洋,距今已经有近百年历史,在十几年后,可以算是五级文物了。 在大陆也许不值钱,但是如果运到南方去,卖给香江和台岛的收藏家,品相好的价值都要在几百块,名誉品甚至上千。 如果里面有稀有版本或是大珍,其价格更是天价。 张震还记得,在三年后的九一年,香江一次秋拍上,一枚香江造《上海一两》银圆拍卖了一千三百一十万美刀。 他重生前,一枚清光绪二十八年的《奉天癸卯一两银圆》拍卖出四千万的高价。 这时候收银圆的哂笑道:“还嫌少,我给你说明白,不管清朝还是民国的,这种银圆都是银子掺铜做的,纯银子现在才多少钱?这个给你五块钱不少了,不信你拿去银行兑换,最多给你两块三块!” 张巽默算了一下,哗啦一声将银圆扔在帆布上,摇头道。 “三十块银圆才卖一百五十块,不够,都卖了也不够啊!” 收银圆拿起几块银圆看了一下,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故意叹口气,“你说你还缺多少钱?” “怎么也得二百块!” “好吧,好吧,我看你一个女人不容易,再给你加五十,就这样,东西归我了,要是别人啊,我最多给他加几块香胰子!” 收银圆的说着摸出一摞八零版的百元大钞,数了两张甩给大姐,弯腰去划拉地上的银圆。 “等等!” 张震猛然冲过去,将银圆按在手里:“姐,把钱还给他,这是你的嫁妆,咱不能卖!” 张巽惊呼一声,“小震,这事你别管,我做得了主!” 张震抓起银圆,硬塞在大姐那只满是皲裂的手里。 “姐,咱爸妈给你留下的念想,咱就是穷死也不能卖,你收好了!” 张巽挣扎不过,气得直跺脚。 “哎呀,这是给你凑实习期的生活费啊!” 自从八五年改制以来,张震是第一批四年本科的学生,也是最后一批包分配的大学生,三年学习一年实习。 过去大学是不收学费的,学校每月还给十九块的补贴。 而在今年开始,本科生有了学费,还是令贫困生咋舌的二百块。 现在虽说他已经开始实习,但最后一学期的生活费、房租也得花销,只有等正式入职后有了宿舍和工资才算是过了这一关。 这笔费用几乎成了压倒这个家庭的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巽一挣,手上那些常年劳作留下的皲裂破了好几道,鲜红的肉中流出几滴鲜血。 张震心里一阵揪疼,自己既然重生了,那么就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阻止后面的悲剧发生! 他轻轻擦拭着大姐手上的鲜血,柔声道:“姐,费用不用您操心,我有办法!” 大姐愣了一下,将信将疑,“真的?” 张震重重的一点头道,“我在报社实习,写了几篇散文,社里收下了,说是明年上班就给结算稿费,有三百多呢,不但学费够了,我还能给家里补贴一些呢!” 他倒是没说谎,可稿费根本没那么多,也就八十块,现在就在兜里呢,原本打算过年时给弟、妹点压岁钱,剩下的给姐一个惊喜。 但此刻他改主意了,要用这些钱当启动资金,开始赚钱! 大姐却信以为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鼻子一酸却抽噎起来。 “俺家小震有出息了,以后当大记者,娶个城里媳妇,过好日子,咱爹妈也能瞑目了!” “哎,哎,你姐弟俩没完了是吧,快点把银圆给我,别耽误功夫了!” 收银圆的家伙不耐烦地喊了起来。 大姐歉意笑道,“对不住了哈,这银圆俺不卖了,钱给你!” 弯腰把钞票扔在了帆布上。 此刻附近已经来了几个村民围观。 有人还手中捏着银圆来的,只是姐弟俩在前面,他们选择了观望。 男子蹭一下站起,瞪眼道。 “老子和你们费半天吐沫,一毛钱生意没做成,合着闹着玩呢,不行,钱已经给你了,东西必须卖给我!” 张震哂笑起来,“别急,你说这些银圆多少钱收?” 男子一翻白眼珠,“没听见啊,不论年份只要品相不错,都是五块钱!” 张震反手从姐姐手中拿过一块银圆,指着上面的龙形图案说道。 “这是大清宣三,清朝宣统三年制造的,因那年清政府被推翻了,所以这种银圆都没正式发行,存世量极少,就我姐这块品相,可以算是流通美品,如果卖到收藏家手里,一枚怎么也要上百块,你才给五块,良心让狗吃了啊!” 直到三十年后,在农村和偏远山区都能见到这种人。 他们走乡串村,利用村里人不懂文玩价值的信息差,从村民手里以极低的价格收走银圆或者古董,转手倒卖高价。 虽说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但是他们都太黑,连市场价的十分之一都给不了。 有时候用块肥皂或者毛巾就换走了,遇到馋嘴的小孩用几块糖就能换到手,简直是赚黑心钱! 上一世张震由于还没入行,不懂其真正价值,而没管,让姐姐吃了大亏,但这一世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四周的围观村民,听了这话顿时哗然一片。 “这么值钱,这贩子真黑!” “对啊,这不是喝血嘛,咱们的银圆也不卖给他了!” 收银圆听到四周的声音,顿时也急了,大叫道:“你们别听他胡说,这玩意根本不值那么多,我也就是赚个跑腿钱!” 一个大叔喊道,“呸,小震是俺们村的状元,有文化,懂得多,俺们信他!” “对,俺们信状元郎的!” 收银圆的眼中露出凶光,咬牙道,“好,好,不卖谁也不能逼你们,可刚才收了钱的,得把银圆给我!” 说着向大姐伸出了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章 赚钱的路子 大姐胆小,吓得后退藏在张震身后。 “钱还你了,凶什么凶?” 收银圆的早就抓起钞票塞进兜里了,此刻咧嘴坏笑道。 “耍我是吧,好办,哎,张忠,你们村这娘们拿了钱不给东西!” “谁啊,吃了豹子胆了?” 随着一声大吼,几个村里的闲汉歪肩斜挎地晃悠了过来。 一个头戴鸭舌帽,嘴上叼烟卷儿的家伙,色眯眯看着大姐,“嘁,我当是谁,原来是香香啊,怎么家里缺钱了?” 香香是大姐的小名,来人名叫张忠,算个本家亲戚,是四乡八村出名的混混。 平时正事不干,天天戳猫遛狗,喝酒打架。 他仗着身强力壮手下兄弟多,欺男霸女,寻衅滋事,弄得骂声一片。 这小子觊觎张巽美色已久。 父母在世的时候就提过几次亲,但都被父亲以同姓不通婚的理由拒绝了。 自从父母去世后,这家伙更是三天两头来缠磨,摆出一副不得手誓不罢休的架势。 “缺钱给我说啊,咱们可不是外人,香香只要你张嘴,多少钱我都不心疼,可你收了人家钱,就得把东西给人家,要不然不就成了明抢了么!” 张巽满是委屈,“钱还给他了啊,东西俺不卖了!” 收银圆的摇头摆手,“没有啊,我给了她二百块,现在银圆和钱都被拿走了,张忠咱们说好的,给你好处,你保证我不被欺负!” 张巽委屈得差点哭了,“你睁眼说瞎话,那钱俺放在帆布上了!” 收银圆的哂笑,“呵呵,放帆布上了,你给帆布要去啊,管我什么事,快把银圆给我!” 这是明着耍无赖了! 大姐眼圈发红,气得手直哆嗦,“凭啥,钱还了,银圆就不能给,这可是俺的嫁妆!” 张忠嬉皮笑脸地说道。 “香香啊,不就二百块钱嘛,何必呢,快点把银圆给人家,你要是不想给也行,答应嫁给我,这嫁妆我就提前收了,事情帮你摆平!” 突然,路上跑来个背着军用书包的小姑娘,一把推开张忠。 这少女十六七岁年纪,俏脸儿瘦得让人可怜,麻花辫、长刘海,暗黄土布棉袄衬得那苗条身材青春气息洋溢。 正是张震的妹妹张骊,小名丫丫,过了年十八,在县里上高三,今天刚刚放假回家就赶上了这一出。 “滚蛋,不许欺负俺姐!” 张忠踉跄几步,不但没恼,反而露出一脸淫荡笑容。 “呵呵,小丫啊,几天没见更水灵了,行,不欺负你姐,你跟哥回家喝两杯,这事就算扯平了!” 那几个喽啰也跟着贱笑起来。 “小丫比香香还水灵,忠哥艳福不浅啊!” “就是,不光水灵,还嫩呢,哈哈,走伺候哥喝几杯去!” “你们不能冷落了香香姐啊,要不让我来疼她,嘿嘿!” 张忠一阵大笑,伸手就要去摸张小丫水嫩柔滑的脸蛋。 啪一声脆响。 张忠挨了一巴掌,这货脸上立刻起了五条血痕,疼得他捂着脸惨叫起来。 “哎呀,谁他妈打老子!” 等看清眼前的人后,随即一脸阴狠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咱村的状元啊,怎么学校里还教打人么,这一巴掌够狠,我得养半个月,今天让你姐和妹来我家伺候养伤,还得赔一百块医药费,要不然老子送你进局子!” 张震眸子中闪着寒光,站在张忠面前。 他知道张忠这家伙三教九流认识人不少,此话绝非大话。 几个喽啰跟着叫嚣。 “送他进去,让这小子尝尝窝头咸菜汤的滋味!” “这是好事啊,他家经常吃不饱,能顿顿窝头咸菜汤,还不烧高香了!” 张巽急得哭出来,弟弟真要是进了局子,学历和工作可就泡汤了! “别,别,俺妹还小,我晚上去照顾你,银圆俺也不要了,你高抬贵手放俺弟弟一马!” 张忠听到这话,顿时露出得意的微笑,挤眉弄眼道:“大家伙听好了哈,香香,这可是你自愿的,到时候传出去,可别说我逼你!” 围观的几个村民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个大爷吼道,“张忠,咱们都沾亲带故的,上面是一个祖宗,你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啊!” “对啊,小忠,论辈分,香香可是你姑,你要是敢乱来,将来有脸见祖宗?” 面对乡亲们的指指点点,张忠一撇嘴,瞪眼大吼道:“哎,哎,香香和我王八看绿豆,有你们什么事,吃饱了棒子面,屁太多了是吧,滚一边放去!” 气的那个大爷脸色涨红道:“你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张震知道,乡亲们虽然义愤填膺,但没人敢得罪这小子,打架更是打不过,这事还得自己解决。 他将小妹和大姐拉在身后,冲着张忠和收银圆的家伙勾了勾手指。 “你俩过来,我有事说!” 张忠冷笑道,“你还敢打我,要是再来一巴掌,你妹也得来陪我!” 那些喽啰跟着一阵淫笑。 张震没废话,伸手一左一右死死掐着二人肩膀,拉到路旁墙根下,低声说道。 “听说过投机倒把罪么?” 这年头凡是违反规定倒卖金、银的都算投机倒把,谁要是粘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两个货瞬间脸都煞白了。 收银圆的结结巴巴道,“听,听说过,你,你想干嘛?” 张震语气轻柔的像是和情人说话,但是话里森寒的味道却让人汗毛直竖。 “前两年严打的时候啊,倒卖银圆、古董,至少是个无期,我听说这两年又快严打了,你俩掂量掂量,能判多少年呗!” 收银圆的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忠急忙叫道,“别乱说,我,我可没倒卖银圆!” 张震哈哈笑道,“你更厉害,知道流氓罪不,你刚才公然调戏妇女,死缓都是轻的,花生米吃定了!” 这年头流行一句话,“流氓罪是个筐,什么都能往里装。” 流氓罪是名副其实的口袋罪,几乎所有违反公共道德的罪都能归纳在里面,而且量刑极高。 直到九七年才在刑法中删除了这条罪。 但此刻却是了不得的罪名! 因为流氓罪吃花生米的人可不在少数。 别人说这话,张忠倒也不怕。 但张震是在省城上大学的状元,是能在大人物面前说上话的人。 这下张忠吓得白脸变绿脸,猛甩开张震胳膊,一阵狼奔突跑没影了。 几个喽啰不明就里,跟在他后面一路狂奔,惊得村里鸡飞狗跳。 张震冲着他们背影大叫道,“哎,别跑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啊,还是抓紧去治安所自首!” 像张忠这种货色,必须给他点厉害尝尝,要不然狗改不了吃屎。 张震拿定主意,等机会一定把他送进去,为民除害。 一扭头,却见收银圆的那货正双手倒替向后爬着。 张震仔细一看他的模样,忽而想起了一个老熟人。 “你是黄军?” 收银圆的打算偷跑,没想到人家连名字都叫出来了,顿时耷拉了脑袋。 结结巴巴道,“大哥,大哥,别送我去治安所,银圆我不要了,这些东西都归你!” 他指了指帆布上的一堆日用品。 张震遇到这货心里又惊又喜。 倒不是说和他有什么交情,而是在这货身上看到一条财路。 上一世这家伙在文玩行里臭名昭著,他利用老百姓不懂文玩价值,大量低价收购,高价倒卖获利。 后来越干越大,竟然开始倒卖珍贵文物。 几十年下来将许多国宝倒腾到了国外。 而在国内卖的都是假货,坑了许多同行。 文玩行里人大多都爱国,对于这种数典忘祖大逆不道的家伙恨之入骨,却也因为没有证据,拿他束手无策。 张震上一世也被他卖的假货坑过一次,这回终于有机会报一箭之仇了。 刚才看见他鉴定银圆的手法,知道这家伙此刻还是个半瓶醋,凭着自己的手段肯定能蒙他一次。 正好可以把第一桶金赚到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章 我会念咒抓小鬼 张震装出一副笑脸,“原来是黄哥,县城里谁不知道你大名!” 黄军尬笑两声,“我都不知道我名气这么大,这么说都是自己人了,这次放了我,回头你来城里,所有花销都算我的!” 收拾这小子要放长线钓大鱼,而且张震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今儿得先稳住他。 于是点点头,搜索了一下前世的记忆,笑着道,“那就这么说,回头我去城里找你玩,哎,你还在芙蓉巷六号住是吧?” 黄军脸都黑了,人家连自己老窝都知道,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 连连答应下来,留下那些货物,落荒而逃。 张骊仰头看着大哥,一脸好奇道:“哥,你给那小子说啥了,把他们吓得见鬼似的!” 能再见到亲人,张震高兴得满脸通红,溺爱地揉着她黑瀑般长发道:“我啊,会念咒,专治他们这种小鬼!” “吹牛吧你,不害臊,我摸摸脸热了么!” 小丫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翘着脚去捏张震耳朵。 大姐伸手拦住,“别闹了,回家,等会二强回来,咱全家一起吃晌饭!” 张骊跳脚笑道,“好哎,俺要吃大包子!” 大姐不自然道,“快过年了,随便吃点吧,等三十晚上再包肉馅饺子。” 小孩子嘴馋,张骊拉下了脸,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张震知道,此时家里平常吃饭也就是棒子面粥,或者煮地瓜。 大姐为了给弟、妹省粮食,自己恨不得吃点野菜和麦麸凑合。 一家人大年夜能吃顿素馅白面包子,就是极其奢侈的享受了。 不过现在自己重生过来,一切将会大大改变。 不但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还要保护他们不再受苦受难。 最重要的是,在明年山洪暴发之前,要把家里人都接出去。 大姐的身体也要好好保养,年后先带她去医院治好那些隐疾。 “小妹想吃包子,我去买肉,姐,你们先回去!” “小震,不年不节的吃什么肉,不许乱花钱,你稿费多也不能由着性子来,省城东西贵,干啥都花钱,留着以后用!” “姐,买点肉花不了几毛钱,咱姊妹几个好不容易团圆一回,吃点好的吧,把蒸笼拿出来,我这就回!” 大姐这才无奈摇头,“好吧,少买点,马上过年了!” “我知道,您放心吧!” 张震弯腰,将卖银圆留下的那些日用品用帆布一卷,塞在小妹手里。 这时,张震才发现那几个村民都没走,反而围在了他身边。 这几个都算是长辈,血缘关系也不远。 张震和蔼道,“您几位,还有事啊?” 刚才那位大爷道,“小震啊,你说的洋钱能卖上百块是真的?” 张震自从公然说出银圆价值的时候,就料到他们会如此问,如此正好,为以后的路子做铺垫,于是含笑说道。 “三大爷,我说的是我姐那几个嫁妆银圆,品相好,历史悠久,存世量少,如果遇到喜欢的收藏家,能卖上高价去,可是一般的银圆啊,价格确实不很高,但也比那个小子出的价高好几倍!” 几个村民露出恍然之色。 一个干瘦的大妈叹息道,“看来咱家那些,也就能卖个十几块钱!” 张震笑道,“也不一定哈,这东西得看具体品相和版本,还有那些老铜钱,老纸币也是,有的贵,有的不值钱!” 三大爷从袖子里露出粗糙的老手,伸到张震面前,手心上托着几块银圆。 “小震,你懂得多,替大爷看看,这几块能卖多钱,一会儿我给你拿两块地瓜来!” 张震笑着摆手,“大爷不要您地瓜,咱又不是外人,东西我帮您看,可现在没空啊,俺家还没吃饭呢,要不这样,今儿下午你招呼一声,让大家伙来俺家,我给大家看看?” 几个老人连连点头。 “行,行,你先忙” “咱说好了,下午哈!” 送走几个村民,他从帆布里拿了两块香皂一条烟,就要去村口。 大姐老实本分,急道,“小震,这东西咱不能要!” 张震回头一笑,“行啊,您扔街上就行!” 大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小丫,回家!” “姐,东西呢?”张骊歪着小脑袋问。 大姐叹口气,“拿回家呗,好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 “这么多啊,嘻嘻,人家到大学毕业都不用买了!” 张骊掏出一块香皂轻轻嗅了一下,又伸手进去,惊喜道。 “哈,还有糖呢,大白兔奶糖嗳!” 像是开盲盒一样,她一会儿掏出一样东西塞进大姐怀里,脸上满满的惊喜。 刚走进院里,她咦了一声,摸出个沉甸甸的布包,晃了晃哗啦啦直响,“这是啥,钢镚儿?” 大姐打开瞥了一眼,“咳,银圆啊,咱家也有,这些是那家伙收别人的,这可贵啦,咱不能要啊,回头让小震还给那人!” 张骊翻白眼道,“姐,俺哥刚说了,要是不想要就撇地下,谁捡了算谁的!” “哎,你们这些熊孩子,气死我算完!” ...... 张震走在村里的土路上,看着身旁那些稀疏的篱笆墙,低矮的土坯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出村口,眼前豁然开朗,一堵巨大的石壁横亘前方。 晌午的阳光照在石壁上,六个斑驳的擘窠大字散发着暗黑色的光泽。 仔细看还能辨认出来,这六个字是,——拼命干,学大寨。 这一片石壁原本是青石峰的一侧,五几年的时候为了炼钢炼铁,砍光了上面的树木。 郁郁葱葱的青石峰,变成了秃头山。 自此后每年暴雨之际,都会发生可怕的泥石流,有时候过度风化的山体还会崩塌。 张震停下脚步,站在一片断壁残垣之前,低下了头。 这里曾经是几个自然村的小学,他父母都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小震,你要记住,在八卦中,震为雷,五行属木,居东方,为长男,你是家中长子,所以取名为震!” 脑海中曾经父亲的话一闪而过。 “爸、妈放心吧,我以后一定照顾好姐和弟、妹!” 张震低语几句,抬起头,彻底告别了过往,融入了这个时代。 “哥,是俺哥,哈哈!” 此时,迎面跑来一群十五六的半大孩子。 一个光头瘦小子,飞扑在了张震身上。 “半年没见,个子快赶上我了!” 张震抱着弟弟张强,转了一圈。 这小子今年十五,转年就要上高中。 平时在学校住宿,这是放寒假早回家了,趁着农闲和村里的几个小弟兄去山里捞外快。 其实就捡些松子、蘑菇,采点草药啥的,有时候运气好能套只兔子,摸几只鸟蛋。 别小看这些收获,能帮家里省下不少钱,偶尔还能解解馋。 “哥你看俺弄到了啥!” 张强举起脖子上的军用书包,从里面掏出几个圆滚滚的东西。 张震笑道,“野鸡蛋啊,好东西,回去煮了给咱姐补补,你也有份!” 张强撇嘴,“嘁,咱姐才不舍得,这要留着卖给供销社的,可惜是山鸡蛋,要不然能卖五分钱!” 这年头花里胡哨的野鸡蛋反而不值钱。 那些农家养的家鸡下的蛋又大又好看,才能卖出价钱。 所以农户家养鸡产蛋,从来不舍得自己吃。 除了偶尔照顾病人、产妇吃几个,剩下的都要卖掉,靠着这点钱买些不可或缺的油盐酱醋日用品。 村里有个说法,这点钱都是从鸡屁股里抠出来的。 张震板着脸道,“吃,我说能吃就能吃,今儿你不光能吃上煮鸡蛋,还能吃上大肉白面包子,走跟我买肉去!” “啊,买肉,吃包子,哥,我没听错吧?” 张强吸溜着口水,追着大哥直奔村口供销社。 他跑出去老远,回头朝几个弟兄招手喊道,“你们先回,明儿咱再去老虎口抓野鸡!” 几个小兄弟一阵面面相觑。 “他家吃肉包子?” “嗯,烧着了吧!” “俺回家也让俺爹买肉去,哼,什么了不起的!” 这年头山里没冰箱,幸好是冬季,滴水成冰,能存贮生肉。 要是夏天想吃肉都得去县城里买,因为山里人根本舍不得夏天杀猪。 推开两扇油漆剥落的木门,一股浓郁醋酸混合着酱油的味道扑面而来,直往鼻孔里钻。 眼前一溜木柜台,后面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烟酒糖茶日用品。 几口看不出颜色的大缸戳在角落里,木质缸盖上的醋提生满了黑漆漆污渍,看着就让人恶心。 柜台后一个秃顶老头打着哈欠问道。 “要啥啊,快点,俺得回家做饭去呢!” 老头大名张震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天天睁不开眼,得了个绰号三瞎子。 是供销社的经理兼采购员,营业员,和会计,算起来也是个大能人。 张震扫了一眼货架上的东西,“嗯,来瓶大曲,酱油、醋、香油,各一斤,再割五斤肉,要三肥七瘦,还有十斤精粉,对了再要一盒马牌油!” 马牌凡士林专治皲裂,在没有高档护肤品的时代,这就是好东西,张震心疼姐姐那双手,给她准备的。 三瞎子那双眼都睁开了,“啥,你是小震吧,你刚才说啥?” “哎,你不但瞎,连耳朵也聋了啊,我说得那么清楚你没记住?” 三瞎子一翻白眼,伸出了黑黢黢的手掌。 “先拿钱拿票出来,年底了不赊账!” 这年头很多东西还属于计划物资,除了要钱,还要票。 买粮食要粮票,买油要油票。 有钱没票,谁也不卖给你,除非多花钱买溢价的,或者去黑市。 张震回了他一个白眼,“钱没有,不过我有这个!”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章 乡亲们都来了 咚一声,两块香皂拍在了木质柜台上。 三瞎子瞪圆了眼珠,拿起一块在黑漆漆的鼻孔下面闻了闻。 咧嘴笑道,“香胰子啊,白猫牌的,好东西,这两块最多值二斤肉,差得远呢!” 按照规定,供销社只收购农副产品,比如药材、山货之类的东西。 不允许收日用品,但是三瞎子在底下经常搞点小动作,低价收高价卖,自己捞外快。 再说这种香皂是名牌,放在山里是缺货,有许多小伙子,为了博取姑娘一笑,很舍得花钱买。 不等张震说话,张强撇嘴道。 “县城里这香皂卖八毛多,一斤肉才四毛八,为嘛两块香皂只换二斤肉,” 三瞎子一翻白眼珠,“好,好,给你们换三斤总行了吧,剩下的东西你们可得拿钱啊!” 啪!张震从棉袄里拿出那条烟,将柜台拍得砰一声闷响。 三瞎子的眼睛再度亮了。 “嚯,琥珀牌过滤嘴,够了,够了,快点拿油瓶子来,我给你们打油,割肉!” 张震点头道,“行,成交!” 张强急得额头见汗,拉扯张震衣袖道。 “哥,这琥珀过滤嘴八毛一一盒,十盒就是八块一,他那些东西加起来五六块钱,咱可不能吃这么大亏,不换,不换!” 三瞎子脸瞬间拉下来了。 “哎,我说你兄弟俩到底谁当家啊,大中午的谁有空和你们瞎磨叽,到底换不换给个痛快话!” 张震笑道,“当然是我当家,换了,不过你的那辆凤凰大二八......” 三瞎子脸色一变,“胡闹,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村里实在是穷,除了村长之外,只有供销社经理配了一辆自行车。 明天张震打算去城里,实在是不想跑几十里山路。 他道,“刚才俺弟说了,八块一的香烟,加上香皂怎么也值十块钱了,才要你五六块钱的东西,剩下的钱当租你自行车的费用,你不吃亏吧!” 三瞎子这才恍然,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 “你可不能在山路上带人哈,要是车胎瘪了,就花二分钱打打气......” “别废话了,快点割肉,称面,俺家还等着吃饭呢!” “哎,哎,你到底要骑几天啊?” ...... 黄里透红的蒸笼上氤氲着蒸汽,一股浓郁的面粉清香裹挟着肉味儿直往鼻孔里钻。 除了拼命拉风箱的张震,家里人都围在灶前,愣愣地看着乳白色蒸汽翻腾涌动。 年龄最小的张强,还时不时吸溜一下口水。 张震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愣着干啥,快点添柴,火头都快下去了!” “来了,来了,俺就愣愣神,不是嘴馋!” 灶里的火焰升腾,照得一家人脸上红彤彤的。 片刻后大姐垫着抹布,掀开了锅盖,刹那间狭小的柴草厨房里被一片白雾笼罩。 “吃包子咯,纯肉丸的......” 两个孩子一阵阵欢呼雀跃。 上一世张震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唯独觉得重生后这一顿肉丸大包子好吃。 只是因为,一家人再次团聚了,吃什么都香甜无比。 张骊、张强吃的肚儿溜圆嘴角上流油,都快翻白眼了,还忍不住将肉馅往嘴里塞。 他们太久没吃过肉了,更何况如此敞开地吃。 张震怕他们吃坏肠胃,硬生生赶他们出去遛遛食,这才让两个馋嘴的小家伙停了筷子。 大姐吃得相当斯文,只吃了两个,便停了下来,脸上还出了一层虚汗,说是要去屋里躺一会儿。 张震知道,是她长期挨饿,肠胃不好,猛然吃多了,自然受不了。 她这身体不能再拖了,弄到钱后必须先送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 张震怕她憋住食,把收拾碗筷的事都扔给了她,让她活动一会儿再歇着。 “小震,这会儿有空了么?” 院子里传来三大爷的吼声。 张震将最后一口包子吞下,走出房门。 院子里竟然已经人满为患,而且还有人陆陆续续进院,估计全村人都来了。 篱笆边上,石榴树下,碾盘上,井沿上坐的都是村里的乡亲。 原本还想让大伙进屋呢,现在看来也只有站在院里了。 三大爷哆哆嗦嗦的手里拎着一根地瓜秧,上面还挂着几个干干瘪瘪的地瓜。 “小震啊,俺可不让你白干活,这地瓜你收下!” 张震心里有数,这是三大爷变着花接济他们家呢。 扫了一眼,不少乡亲手里都拎着点东西,有地瓜,也有玉米,还有人扛了半块南瓜。 张震不由得有点心酸,这些乡亲也不富裕,还能在年根底下,拿出东西来接济自己,这份人情必须记下。 虽说现在没有能力改变他们的命运,但至少也要让他们以后卖东西的时候不吃亏。 办正事要紧,他也没再矫情,接过地瓜挂在窗沿下。 “咳咳,既然大伙儿都来了,那今儿我就给大家看看,丑话说在前面哈,只是帮忙,要是看走了眼,大家千万别见怪!” 众人乱纷纷道。 “这叫什么话,你是状元郎,怎么能走眼!” “对啊,咱村里活着的,就属你考上了大学,大家伙都信你!” 张震豪爽一笑,伸手拿过来三大爷手里的几枚银圆。 三大爷神色紧张起来,“小震啊,好好给大爷看看,这些有什么名堂,能值多少钱?” 这几枚银圆,多少都带了些绿锈,但难掩其本质的银白色,整体透着一股子深沉味道。 张震先看了币面,后看字口和嘉禾,最后看了看边齿。 “三大爷,您这些都是一眼开门的老货,这东西叫袁大头。” “冤大头?这名字太难听了!” “不是冤大头,袁世凯您知道不?” 三大爷点头,“知道,谁不知道袁世凯啊,曹操的拜把子兄弟嘛!” 张震差点把包子喷了,这话还真没法接。 “今儿咱不说曹操,我说的这个袁世凯,是民国时期的大总统,他在民国三年开始,下令用他的头像作为币面图案制造银圆,分别有民国三年、八年、九年、十年,四个年份,您老这几块都是民国三年的,距今已经七十多年历史了!” 张震话音刚落,篱笆院外传来一个声音。 “大晌午头的,不在家歇着,都在这干嘛呢,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听到这声音,大多数乡亲立刻低下了头,有人还麻溜地钻进了厨房。 院门口众人纷纷闪开,一个五十上下男子眼神不善地走了进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章 村长吃瘪 “村长!” “您来了呀!” 村民们纷纷打招呼。 “干啥呢,这是开谁的批斗会啊?” 村长像是巡视领地的狮子,大步走到院子中间。 他身后还跟着个又高又胖的小伙。 这年头贫困山村吃饭都困难,人人都面黄肌瘦罕见胖子。 只可惜这小伙,二十冒头了,嘴角还流哈喇子,一看就不精神,他就是村长的儿子张铁柱。 刚刚还嬉嬉哈哈的人们,立刻鸦雀无声。 三大爷辈分高,在村长面前有几分面子,“村长啊,也没啥大事,俺们拿家里老物件,让小震看看真假,就这!” 村长斜乜了一眼张震,嘁了一声,“他一个毛头小子,能看出啥,都散了吧,让外人看见,还以为你们聚众闹事呢!” 村长张富贵在张家村那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行事作风极其霸道。 他手里握着大家伙的救济粮,谁要是敢违逆,等到分粮食的时候肯定吃亏。 村民们纷纷站起就要离开。 眼看计划面临失败,张震急忙道,“村长来俺家,就是为了这事?” 张富贵道,“听说你回村了,来找你商量柱子和丫丫的事!” 他想让张骊嫁给他那傻儿子张铁柱。 打去年起不止一次来提亲。 都被张震和大姐以张骊年龄小要上学拒绝了。 张富贵三天两头逼着大姐给张骊办退学。 大姐被逼无奈推说家里的事必须长男做主,今天一听到张震回村,张富贵就急匆匆赶来。 张震心里一阵冷笑,先不说现在恋爱自由,就他那又傻又笨的儿子,怎么配得上貌美如花的妹妹? 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哦,这事啊,我不是说过了么,小丫还得上学,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以后啊,您就别再提了!” 张富贵冷哼一声,“上学有个屁用,还不如早点嫁过来,给俺生几个孙子......” “俺不嫁,俺要和哥一样考大学!”张骊和张强从院外跑了进来。 张铁柱咧开大嘴哈哈笑道,“丫丫,丫丫,跟俺回家吃大馒头......” 张骊小脸吓得煞白,“一边去,谁稀罕!” 张强摸起把铁锨吼道,“柱子,泥马再敢惹俺姐,老子废了你!” “大人说话,小孩一边去!”村长瞪了一眼张骊、张强,“姑娘家家的,没规矩!” 转头对张震道,“嘁,考上大学又能咋样,你家还不是穷得连白面都吃不起?只要丫丫嫁过来,日子就好过了!彩礼我都准备好了,五百块钱,加上二十袋精粉,六斤奶糖......” 这么高的彩礼,就算是县城里也少见,放在山村里更是绝无仅有,这些钱足够贫困之家舒舒服服过几年! 刚刚要出门的乡亲们顿时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停下脚步围观。 张骊哇的一声哭了,拉着哥哥衣袖道,“哥,俺不嫁,俺要上大学嘛!” 张震护在妹妹身前,语气冰冷,“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什么彩礼?今儿您既然来了,大家伙也都在,我就说道说道这上学究竟有没有用!” 张富贵眼里寒光一闪,“呵呵,就你啊,说破天,也是连饭都吃不饱!” 张强叫道,“俺家今儿吃的大肉丸的包子,你家舍不得吧?” 张富贵鼻孔里出气,“做梦吃的吧,啊?” 张震转身从厨房里拿出几个白生生的大包子。 “村长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来个尝尝?” 说着掰开一个,当着众人面,吸溜起包子皮里面油亮汤汁。 浓郁的肉香随风飘出老远,馋得众人不少都开始肚子咕咕叫。 村长儿子张铁柱哈喇子流出来老长,“俺要大包子,俺要吃肉......” 张富贵愣了,回头瞪了一眼儿子,“别给我丢人,回家让你妈给你蒸!” 回头冲着张震咂咂嘴道,“行,这是不打算过年了是吧?” 张震三两口吃完包子,故意打着饱嗝道。 “俺现在从省城报社实习,随便写点文章,就是几百块稿费,不用下力,不用流汗,这就是上学的用处,您那点彩礼啊,就是个笑话,俺妹理科生,将来考上大学,肯定比我赚得还多!” 村民们一阵哗然,羡慕的目光将他们兄妹淹没。 张富贵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竖起大拇指道:“好,好啊,我祝你们家富贵发达哈,既然这么有钱了,那以后救济粮名单上就没你们家了!” 他说着冲那些乡亲一挥手,“行了都别看了,走吧,该干嘛干嘛去,是不是都吃上肉包子了?” 张震自然不能让计划流产,高声叫道,“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呢!” 村长咬牙,“说呗,状元郎谁也没堵你嘴!” 张震道,“刚才那个收银圆的,低价从乡亲手里收走不少老物件吧,他给的钱连市场价一半都不到,甚至毛巾肥皂都能换走! 乡亲们祖辈传下来的东西就这样被贱卖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还不是因为大多乡亲没文化,信息闭塞!” 村长啐了一口,“呸,都是些地里刨食的,认识自己名字和钱数就行了,学了有什么用,脱了裤子放屁? 有了文化那些贩子想坑你还是照坑不误,你倒是咱村的状元,我不信那贩子就不坑你?” 张震傲然道,“他们是想坑我,可是他们坑不了,因为我知道这些老物件的价值,价格不合适我就不卖!” 村长一撇嘴,“要说提笔写字,村里没人赶上你,认识老物件这事你爸还凑合,你啊,毛都没长齐呢,你见过啥?” 张震看了一圈众人都在侧耳倾听,是时候露一手了。 “不是吹,凡是乡亲们能拿出的东西,我都能说出个来历价值,要是说错了一个,我请全村人吃大肉包子!” 哗!乡亲们喧声如潮。 村长结婚那时,都不敢说请全村人吃肉包子,这个牛可大了。 村长点头,伸手入怀,摸出一样东西,“行,你小子先看看这个,认出来算我输!” 张震眼一扫,心头轰然一震,村长这个老家伙,手里还真有好东西啊,不行得弄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刚才说了,我要是说错请乡亲吃包子,要是说对了呢?” 村长一阵咬牙,扬起手掌道,“你要没错,我就把祖传的这宝贝给你!”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章 瞒天过海 “一言为定!” 张震接过村长的东西,装模作样仔细看起。 其实刚才他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叫‘垂蕤’是古代文人镶嵌在冠帽上的装饰品。 但如果实话实说,就不好弄到手了,还必须借此机会震慑住村长。 现在村长还不能得罪死了,很多地方需要他帮忙,必须打一巴掌给个枣吃! 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思忖片刻脱口而出,“这是一块玉晗!” 这件东西是村长儿子在山里捡的,今天黄军来的时候,让他看过,说是宋朝的玉佩,因为价格不合适没有成交。 村长轻蔑笑道,“玉晗是个啥啊,你倒是说清楚年代来历啊!” 张震高声道,“所谓玉晗是古人入葬时含在口中的陪葬品。 多用美玉雕刻成蝉形,取其蛰伏于地下洞出而生的意思!” 村民顿时哗然,“就是封口钱吧!哎呀我妈啊!” “这玩意可不吉利啊!” 村长瞪眼道,“别胡说,这是俺祖上传下来的,怎么是死人的呢?” 张震不理他,继续说道,“我手中这一块,玉质温润,滑如凝脂,白如霜雪,晶莹剔透,很明显是上等的羊脂玉。 其雕工传神,刀法简洁却力道十足,而且下刀只在背部,只寥寥几刀就将蝉之神韵表达的淋漓尽致,是标准的汉八刀风格,东西是汉代的,玉晗多用青玉,这块是罕见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算得上稀有的宝贝!” 听到是宝贝,大家顿时来了兴趣。 谁也不在乎吉利不吉利,什么朝代的了。 “小震你快说说,值多少钱吧!” “对啊,对啊,咱们不管它是啥,值钱才是硬道理嘛!” 张震比黄军说的靠谱多了,村长的眼中轻蔑顿消,也露出了期盼之色。 张震道,“如果遇到识货的,卖两千块没问题!” 其实他没敢多说,眼前这个年代,这块玉至少能卖万元左右,放在三十年后大几十万问题不大。 上百号人顿时炸了锅。 “两千块,我妈啊,十年二十年都花不完啊!” “完了完了,村长赔大发了,这东西归小震了哈哈!” 村长一听这话,嘁了一声,“他说得对不对还不一定呢,我还得再找个人问问!” 说着伸手就要从张震手里拿回东西。 张震怎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伸手搭在村长肩头,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村长啊,东西从哪儿来的,我不用说了吧,这上面土腥味很大,你知道盗掘古墓是什么罪么?” 村长一哆嗦,双腿开始发软,结结巴巴道。 “别,别胡说,这是铁柱从山里捡的,大不了俺上交,可不是从地里刨出来的!” 张震嘿嘿一笑,“哦,你这算是大义灭亲了,亲自指正儿子盗墓?” 村长就一个宝贝儿子,指望他给养老送终传宗接代呢,听到了话差点尿了裤子。 “小震,这东西俺不要了,送你,可话得说清楚,真不是铁柱挖到的,是他在山脚捡的,就阎王石那块地方!” 见村长认了怂,张震心中畅快无比。 现在是该给他点甜头的时候了,当即说道,“咱们心知肚明就好,我也不白要你的,等我出手后给你两千块!” 今天黄军只给五百,村长没舍得卖! 听到两千块,村长一肚子火顿时憋了回去,嗫嚅道,“你真能卖这么高价?” 张震微微点头,给了他一个十分坚定的眼神。 村长竟然感觉到眼前曾经被他随意拿捏的小家伙,长大了许多,身上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势,说的话让他不由得不信。 再者有这块玉的牵连,二人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于是当即点了点头,“行,可你什么时候能卖了?” 张震白了他一眼,“急什么,过年再说!” 村长被拿捏住,不敢再说别的,冲着村民大声嚷起来。 “我输了,愿赌服输,东西归小震了,你们有什么物件,抓紧拿出来让他看看,省得以后被骗!” 平时不捡东西就算丢的村长,竟然把这么值钱的东西给了张震,而且只废了几句口舌。 村民们感觉做梦一般,不由得对张震更加信服了。 纷乱的叫嚷声中三大爷把手里银圆递过来。 “小震啊,我这个还没看完呢,它到底值多少钱啊?” 张震拿过银圆,又看了看。 三大爷这几块,品相都不错,无划丝,无硬伤,币面干净,字口清晰,至少属于流通美品级别。 保守估计如果在南边应该能卖五十块以上。 村里的人几乎都沾亲带故,还曾经照顾过张震家人,他不会刀太狠,但也不能连路费都赚不出来。 于是说道,“三大爷,您这几块袁大头,每个都在三十块钱上!” 三大爷高兴的脸上褶子都开了,“三五一十五,这么说值一百五?” 张震点头,“没错,运气好还能更高点,可前提是卖给识货的人,那些贩子啊,连十块钱都不会给你,最多给两盒红专烟!” 三大爷瞪起眼睛,“我吃错了药也不给他们,小震啊,你在省城上学,肯定有门道是不是,能不能帮大爷卖了,大爷也不要一百五,给我一百二就行了!” 张震道,“大爷,我手里要是有钱的话,能直接给你二百拿走这些银圆,可我手里没钱啊,门道倒是有,可你放心让我先拿走银圆去城里卖么?” 三大爷狠狠拍了张震胳膊一巴掌,“熊孩子,说什么呢,大爷怎么能不信你,拿走,等你回来给我钱就行,也不用二百,说好了一百二!” 说着把银圆塞进张震手里。 旁边有人叫嚷起来,“小震,你也捎着俺家的行不,你看看我这几块带龙的多少钱!” 说着几块清光绪北洋造龙洋递了过来。 “小震,还有俺家的,咱是老本家了,俺信你!” “震哥,还有俺家的,你看看要是值钱,捎带手帮忙卖了!” 说话间张震面前手臂如林,人头攒动,数不清的银圆和铜钱发出哗啦啦啦的美妙声响。 “别急,别急哈,大妈,我先看您的,二柱子啊,你等会哈,小三子你再挤,我不给你看了......” 张震根本忙不过来,叫过张强张骊帮忙拿东西。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才把现场乡亲带来的东西都看完,收进了兜里。 张骊帮忙给每个人都打了白条作为结账的凭证。 这些东西,以银圆居多,而且大多是通货,几乎没看到稀有品种。 虽说不能指望村里出现大珍、孤品级别的,但高端品也应该有点才对。 这让张震有点失望。 简单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如果出手,至少能赚几千块,还不算那枚垂蕤,总体下来利润在万元以上。 这些钱够在县城买个小院安置家人了,还能剩下不少。 但二世为人的张震,绝对不会小富即安,他还有更长远的计划。 就在村民们纷纷散去的时候,旁边有人咳嗽一声,拉了拉他衣袖。 扭头一看,竟然是三瞎子,臊眉耷眼地站在身旁。 “呵,有事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七章 穷在深山有远亲 三瞎子嘿嘿一笑,“走屋里说去!” 搞这么神秘,他肯定有好东西。 张震转头对张强道,“先把东西放屋里去,再给三大爷家送几个肉包子过去,平时人家没少照顾咱,咱也不能厚脸皮当死孙。” 张强连声答应,“哎,俺这就去,哥,能多给我几个包子么?” 张震笑着道,“随便你吃啊,可别撑着了!” “不是哥,俺明天去野鸡岭、老虎口,抓野鸡,给那几个小子带点路上吃!” 张震和三瞎子进门,甩下一句话,“随便你,最好热热再吃,哎,别忘了给蛆儿带两个!” “嗳,俺记得呢!” 坐在堂屋里,三瞎子哆哆嗦嗦地开始解扣子。 张震没忍住笑了,“你倒不客气哈,这是打算上炕?” 三瞎子气得一翻白眼,也从怀里费劲掏出了一个大生产的烟盒。 “小震啊,帮我看看这个能卖多少钱?” 刺啦一声撕开烟盒纸,露出了一枚银光闪闪光洁如新的银圆。 张震抬眼一扫,顿时愣住了。 好家伙,三瞎子这家伙不声不响,手里竟然有一枚大珍级别的宝贝。 这枚银圆也是袁大头,但和其它的区别很大。 币面上的袁世凯肖像脸颊非常瘦,而且头显得很怪,在袁像的旁边还有一行英文字母——l.giorgi! 张震忍着激动心情,拿在手中仔细观察。 币面、字口、边齿、甚至每一个嘉禾叶片和节都看了个仔细。 好半晌才舒了一口气,终于找到大珍级别的银圆了! 没错,这一枚就是袁像银圆中鼎鼎大名的,袁像七分脸带设计师路易乔治签字的签字版试铸币! 据记载,由于当时身在欧洲的设计师路易斯乔治没见过袁世凯本人,只凭着照片将他设计成了这幅样子。 当他带着几枚样币来到华夏之后,被袁世凯嫌弃设计得太丑,所以改变了版本重新设计,才有了后来流通的袁大头。 但这几枚试铸币,却留在了华夏,随着时代变迁,不知道流落在什么地方了。 在前世的时候,张震从拍卖会上见到过这枚银圆,还记得当时的成交价是三百八十多万。 此刻虽说卖不上三百多万,但卖几万问题不大。 张震不动声色问道,“三瞎子,这东西你从哪儿弄的?” 文玩行里有个规矩,上来先问来历,然后再说其它。 要是来历不对的,那就另当别论,否则会有惹麻烦上身的风险。 三瞎子唧哝半晌,说道。 “俺爷当年是袁大总统的贴身马弁,跟着他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所以......” “打住,打住,别扯了,就算是马弁立了功,最多赏给官职,也不能给个这个,你很不老实啊!” 三瞎子臊了个大红脸,看看房里没别人,小声道。 “俺爷确实是袁世凯的贴身马弁,这东西也确实不是赏的,是......” 他伸出二指做了个前后抽动的动作。 张震笑道,“哦,原来你从供销社胡捣鼓,是祖上的遗传基因啊,没事,没事,我就算是想告状,也没地方找袁大总统去了是吧!” 三瞎子松了口气儿,赧然笑道。 “小震啊,这玩意看着不一般,能值多少钱?” 张震咂摸咂摸嘴,摇了摇头。 三瞎子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不会假的吧,不可能啊,俺爷亲口给我说......” 张震道,“别瞎琢磨,东西真,就是我也摸不准它值多少钱,这么说吧,你心理价位是多少,嗯,就是你想卖多少?” 三瞎子伸手去摸烟,掏出一盒两毛八的大生产,刚要点上。 张震扔给他一盒过滤嘴琥珀,“从我家,抽这个!” 三瞎子激动的撕开烟盒,哆哆嗦嗦点上火,喷了口烟雾十分享受的说道。 “怎么也不能比村长的那啥玉知了便宜吧?” 张震道,“你得意思是卖两千?” 三瞎子一阵喷云吐雾点了点头。 张震道,“这样吧,就按照两千块打底,如果多卖了......” 三瞎子急道,“多卖了是你的!” 张震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他肩头道。 “别了,超过两千的话,我再补给你一成,咋样?” 三瞎子兴趣缺缺地说道,“行,一成不一成的吧,反正给我两千我就知足了!” 他要是知道这东西的真实价值,肯定能为这句话后悔死。 ...... “哥,你看!” 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堂屋里唠嗑,张骊把收银圆的那个小包,献宝似的递了过来。 张震打开一看,都是一些普通货色,最多值几十块。 “哪来的?” “就白天那个家伙帆布包里找到的!” 大姐忽而插话道,“小震,咱适可而止,可不能贪人家这么多东西!” 张强、张骊,异口同声地嘁了一声。 张震却道,“嗯,是该还给他!” 刚才他还在想找个什么理由接近黄军呢,这正好想瞌睡有人送枕头,还有什么理由比拾金不昧更好呢? 目前虽说已经没花钱收了很多银圆,但是还差得远。 想要卖掉这些东西,光是差旅费就不少,而且现在银圆属于禁止私下买卖的,必须去实习单位搞个介绍信才能放心上路。 这些都需要费用,所以说,黄军这一刀不能免。 从他身上搞到的钱,除了用在路上,张震还打算去四邻八村收些东西,将利润达到最大化,才不算白跑一趟光州。 兴许再遇到点什么珍稀玩意也未可知。 听到张震要把银圆还给黄军,弟、妹都愣了。 张震没管他们,拿出那盒马牌凡士林,放在大姐手里。 “姐,这可以防皴裂,你每天洗完手记得抹上点!” 张巽眼圈瞬间红了,“小震,给丫丫用吧,俺这老破手,天天干粗活,哪能用这么金贵的东西。” 张震一瞪眼,“让你用,你就用,他们以后都有,我现在能赚钱了,将来也不会再让你干粗活!” ...... 第二天一早张震拿了两个包子当早餐,急匆匆来到供销社。 三瞎子见到他,立刻推出一辆刚刚上了油,打足了气的凤凰大二八。 他有些肉疼地爱抚着车把,“小震啊,路上多小心,千万别摔了车!” 张震一把从他手里扯过车把,“哎,你咋不担心摔着我?” “咳咳,人和车都要紧哈,你也小心,那啥,车胎憋了千万记得打气哈,别不舍得二分钱......下山的时候推着哈......” “破自行车值当的么,回头让你单车换摩托!” 张震一路风驰电掣,进了县城。 抬头看去,远处灰蒙蒙的一片低矮平房,连上三层的都是稀罕物。 街道狭窄,人流稀少,满地垃圾,尘土飞扬。 路上的自行车、三蹦子居多,汽车都是凤毛麟角。 偶尔能看到破头烂腚的黄河大通道载满了乘客和行李,摇摇晃晃地驶上国道,掀起一阵遮天烟尘。 这就是八零末县城的景象,真是让人不胜唏嘘。 张震凭着记忆穿街过巷,停在一座生满黄锈的铁艺大门前。 “哎,小伙子,你找谁,上班时间不允许随便进出!” 传达室老大爷身穿满是补丁的作训服,拦住了张震。 张震摸出一盒琥珀过滤嘴,扔给他一根。 “大爷,我找李黎明!” 大爷满脸堆笑嗅着烟卷儿,“你他啥人啊,我得登记一下!” “您老随便写吧,回见了!” 张震蹬着自行车,直奔翻砂车间。 “表哥,我啊,出来一下!” 车间里一个正在忙碌的中年男子,扭头看到张震,立刻挤出笑脸,在藏蓝色工作服上擦着手上的污渍迎了出来。 “小震啊,今儿咋有空来了,你等会,你表嫂给我带了烧饼,我给你拿个吃!” 张震笑道,“不用,俺路上吃了,这次找你有点事......” 不等他说完,李黎明脸色瞬间垮了,“小震啊,这马上年底了,我还没发工资,你也知道你表嫂又大肚子了,家里难啊,要不你去找老二看看?” 张震哈哈大笑道,“表哥你放心,俺不找你借钱,也不是为了吃你烧饼,你们车间里有铋么?” 李黎明一愣,“你要那玩意干嘛?”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章 鱼目混珠 铋是一种低熔点金属,而且色泽、比重和银极其相似。 它的价格只有银的三十分之一,几块钱就能买一公斤。 正因为它便宜,熔点只有二百七十一度,翻砂、注塑车间,用它来实验模具是否合格。 在八九十年代,很多造假银圆的首选这种材料。 只是它有一个致命缺点,特别脆,摔在地上,都能碎了。 后来收银圆的吃一堑长一智,拿到银圆先摔一下验验真假。 但现在假银圆还非常少,刚入行的新手几乎没见过。 张震就打算利用这个信息差,造一部分铋银圆,坑黄军一把狠的。 “我打算用它复制这玩意,正好你在翻砂车间,又能弄到铋,帮个忙呗!” 一枚白亮亮的《大清造币总厂》出现在李黎明面前。 这枚银圆是张家强从大姐那些嫁妆里精挑细选的,当做模板绝对没问题。 “嚯,银洋啊,小震,你这个熊孩子,咱没钱可不能走歪道啊!” “再说了,车间里的东西,我可不能随便给你,要是主任发现了,我这饭碗都保不住!” 张震摸出一盒琥珀过滤嘴,塞在他脏兮兮的衣兜里。 “表哥,我弄这玩意,是为了给同学们当样品,你别瞎想,另外啊,做一个我给你两毛钱,公家也不吃亏,你也有外块!” 李黎明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闻了闻烟盒。 “哈,琥珀啊,还过滤嘴的呢,行吧,这玩意倒是好做模,你打算要多少?” 张震伸出两根手指。 “才二十个?”李黎明皱起眉头。 翻砂铸造一次,需要弄一个黏土和沙做的模具,如果只制造二十个,费半天功夫才得四块钱,有点得不偿失。 张震摇头,“二百个!” 二百个就是四十块,除了给车间的,他自己兜里至少落十块。 李黎明眼睛顿时亮了,“好嘞,你啥时候要?” 张震拍在他手里两张大团结和那枚样品,“越快越好,这是定金!” 这钱是稿费,总共八十,现在就剩下六十了,还要买别的东西,真有点捉襟见肘,得尽快搞到钱才行。 李黎明把钱塞兜里,满脸堆笑道,“那行,你明天晌午来看看,差不多就能做好!” “别忘了把毛刺、砂眼给我修了去!” “好嘞,你放心,我绝对修得和真的一模一样!” 张震骑上车子直奔文具店,买了几张毛头纸,几根蜡烛,和一小块火漆。 随后在街上找了个刻章的摊子,问摊主,“大叔,你能刻铜戳么?” 大叔用脏兮兮的套袖擦了擦已经秃顶大脑门,“铜戳啊,贵啊,至少三块钱,加上工费总共三块八,你要么?” 张震摸出一张大团结,“要,有纸笔么,我给你写样子!” 大叔急忙递过去纸笔,低头在抽屉里翻找零钱。 抬头时见张震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了几个鸡肠子似的弯弯曲曲文字。 “小伙子,你这写的啥?这是什么字体,我咋没见过?” 张震写的是上方大篆,又名八叠篆,是明、清代省部级官员官印上常用的一种字体,具有很高的防伪功能,秦汉时期也用作军事密码。 他写的这四个字是——户部饷银。 张震笑道,“您别管什么字,只管着照葫芦画瓢就行了,下刀一定要硬点,尺寸也一样!” 既然收了钱,大叔也不废话,围上围裙,开始干活。 足足一个小时才把张震的户部官印刻出来。 “你看还满意不?” 还别说老大爷手艺不错,很有钱途。 张震点头说了一个行字,给老头留下根烟,说以后还要麻烦他。 收拾好东西,来到了芙蓉巷,敲响了六号院的木门。 咚咚咚,大门响了好半晌,里面才传出黄军懒洋洋的声音。 “谁啊,等着!” 吱呦一声,脸上挂着睡意的黄军探出头来。 当他看清来人是张震,吓得急忙关上了门。 “你小子来干嘛,咱不都两清了么?” 张震拎着小布包晃得哗啦啦直响。 “既然不欢迎我,这东西就归我咯!” 就在他转身之际,黄军满脸堆笑地冲出大门。 “哎呀,我的亲哥,闹了半天东西在你那儿呢,谢谢,谢谢哈,你真是拾金不昧的活雷锋!” 他伸手去抓布包,张震一翻腕子藏在手心里。 “我说黄哥,在俺村说得好好的,我来城里吃喝你全包了,今儿连门都不让我进,这算什么事?” 黄军揉搓着脸颊,陪笑道。 “兄弟啊,怪我,怪我哈,这不是起猛了嘛,脑子犯浑,我犯浑,你别一般见识,快进家坐坐,我给你倒茶去!” 张震毫不客气进门,打量了一下院子,这是个标准的四合院。 迎门影壁墙,正房,东、西厢房,罩房,倒坐房,一应俱全,住个七八口人非常轻松。 庭院里还种着两棵一楼多粗的海棠树,枯叶随着寒风簌簌而落。 地上的青石板落满了枯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很有味道。 这院子让这货住可惜了!张震心里盘算着,跟黄军走进正房。 “老弟,坐沙发上,我给你倒茶去!” 张震扫了一眼屋里,没发现什么老物件,看来这货现在还只是光收银圆,没涉及其他领域。 白瓷杯子氤氲着茶香,张震轻轻抿了一口,把布包扔了过去。 黄军打开包看了眼东西,咧嘴道。 “哎啊,老弟,真谢谢你,中午别走了,我弄俩菜,咱哥俩好好喝点!” 张震可没闲工夫和他喝酒,“算了,我还有事,这次过来除了给你东西,我想麻烦黄哥点事!” 黄军正在高兴头上,一拍胸脯道:“咱们兄弟,有事你直说!” 张震装出一丝腼腆模样道,“黄哥也知道俺家情况,我过完年啊就去省城实习了,想趁着这段假期,弄俩钱补贴补贴家里!” 黄军脸色一变,“钱啊,我最近手头也紧,要不这样,我认识个大哥,专门往外放债,只不过......” 张震打断了他,“我不找你借钱,我看你那个营生比较赚钱,想跟你学学,年前给你打打下手,能行不?” 黄军一愣,年前这段时间是农闲,又赶上年关,是收货的好时机,可自从张忠跑路之后,自己也不敢去那些民风彪悍的山村了。 此刻有人主动送上门,还是山里孩子熟门熟路,关键是这孩子眼力不错,各种银圆都能说上四五六来,那真是雪中送炭啊。 他大喜道,“好,咱说定了,这趟出去,只要收上好货,我一天给你五块钱咋样?” 张震装出喜色,连连点头。 “成,那咱说定了,明儿就开始咋样?” 黄军摇了摇头,“明天悬,最早后天,咱约个地方见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章 砌下落梅如雪乱 “哥,回来了,锅里给你留着饭呢!” 张震和黄军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风尘仆仆地进了家门,妹妹正背着书包出门,走了个对脸儿。 “大晌午得去哪儿?” “俺去小花家补习,咱姐去二婶家揍被窝了,晚饭前准回来!” “哦,二强还没回家啊?” “没呢,快了吧,一般不过午!” 张震有事要忙,侧身就要进门,忽而听到背后响起个少女清越嗓音。 “丫丫,快点呀!” “来咯!” 这声音好耳熟,难道是她? 张震一回头,只见背后不远处站着个身量高挑的青春少女。 一身花布棉袄,袖口领口摞满了补丁,军绿色裤子膝盖上也磨白了颜色,一看就是个山村穷苦妞。 然而,她略显青涩的脸颊清秀纯洁,令人眼前一亮。 村花洛雪梅——村里唯一外姓人家! “震哥,听说你能看古董,能帮俺看看么?”洛雪梅羞赧地低下了头,从帆布书包里抓出一把东西。 瘦弱的手腕轻轻抖动,掌心里哗啦作响。 “哦,没问题,我看看哈!” 张震伸手接过那些还带着少女体温的东西,一看原来都是绿锈斑驳的铜钱。 只见币面上大多写着,皇宋通宝,大观通宝,熙宁通宝,还有几枚写着五铢二字。 张震苦笑道,“雪梅啊,你的这都是最不值钱的古钱币,宋钱,汉五铢,都是废铜价!” 洛雪梅羞红的小脸儿瞬间苍白,“啊,这样啊,谢谢震哥,那俺们去找小花补习功课去了!” 妹妹满脸的不服气,“哼,哥,你是不是乱说,宋朝到现在八百年,汉朝到现在两千多年了,这么古老的东西怎么能不值钱?” 洛雪梅脸上也露出了疑惑,扬起头看着张震。 张震拍了拍台阶坐下,示意她俩坐在旁边。 “对,这两个朝代年代是够了,可你们别忘了汉朝前后将近八百年,再加上三国这么长的时间中,可是一直用五铢钱,你们觉得它的发行量有多大?” 两个少女微微点头。 妹妹道,“肯定是个天文数字啊!” 张震柔声道,“对啊,自古物以稀为贵,文玩古董也是如此,存世量大就价值低,最多可以留着自己赏玩,再就是当废铜回收了!” 妹妹道,“那宋钱呢,也不值钱?” 张震道,“宋代经济发达,各国都用宋钱,私铸钱泛滥,存世量比五铢钱还大,所以大部分宋钱都是铜价。” 洛雪梅叹息一声,“哎,原来八百多年的铜钱也未必有价值!” 张震道,“也不能一概而论,从十六国时期成汉李寿开始使用年号铸钱,自此各朝各代的皇帝开始登基后在钱币上铸自己的年号。 北宋九帝总共用过三十多个年号,光徽宗就六个,分别是,建中靖国,崇宁,大观,政和,重和,宣和,这些年号都有铸钱。 其中又分为小平钱,折二,折三,折十,还有不同字体的版本,可谓是版本众多浩如烟海,这其中就有一些版本非常稀少,极具收藏、研究价值!” 洛雪梅像个小学生,眼里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那什么年号的有价值呢?俺回家找找!” 不是这少女钻钱眼子了,而是自从她父亲去世后,她家情况比张震家还困难。 全靠她母亲一个人种地、养鸡,帮着人家做做针线活,维持家用拱她上学。 平时母女俩,都不舍得吃两顿饭,一天一顿的凑合。 眼看着要过年,明年又要很多花销,所以她才对金钱如此的渴望。 张震抬头忽然看到,洛雪梅雪白的脖颈上挂着一根红绳,最下端有一枚铜钱,从衣领处露出了多半边。 他猛然瞪大双眼,伸手过去捏住了那枚微微被香汗打湿的铜钱,仔细一看果真没错,就是它! 这枚铜钱由于被长期佩戴汗水侵蚀生满了绿锈,又因常年摩挲锈色翠绿铜色油润,古意盎然,非常漂亮。 币面上四个隶书小字——靖康通宝! 此刻洛雪梅领口展开,雪白的肌肤被冷风一吹汗毛乍起,一层小米粒倏然而生。 看着张震灼灼的目光盯着那里,她嘤咛一声,“震哥,你,你做什么呀!” “哥,快放手,你这是什么病?”丫丫举粉拳狠狠锤了他一下。 现在的山村非常保守,这种行为明显的过分了。 张震这才意识到,急忙松手,“不好意思,我一时冲动,你脖子上这枚铜钱什么来历?” 洛雪梅那张俏脸再次成了红苹果,“我爸给我戴上的,为了教育我从小爱国!” “能拿下来我看看么?” “嗯!”洛雪梅急忙掩住衣领,解开颈后绳结,羞答答地把那枚铜钱递给了过去。 “没错,就是它,雪梅,你刚不是问什么宋钱有价值么,这枚靖康通宝就是宋钱中的珍宝,至少能排第二!” 洛雪梅啊了一声,眼中满是惊喜,“是不是因为靖康年号只用了一年多?” 张震道,“没错,靖康年号短这是一方面!” 妹妹好奇道,“那是不是靖康元宝也很有价值?” 张震看向妹妹,“对,靖康钱都非常有价值,但元宝不如通宝,折二不如小平!” “为什么啊?”两个少女异口同声。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章 这可是国宝啊 “我说,你们两个虽说是理科生,对历史也应该有些了解吧?” 少女们羞赧地低下头。 洛雪梅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兴奋和好奇。 “了解得不多,震哥,你给好好讲讲可以么?” “哥别卖关子了啊,快点说!” 张震道,“皇帝登基改元第一年一般铸造的钱都冠以元宝二字,其后的年份就用通宝二字,当然里面也有不按照这个惯例来的。 宋钦宗登基第一年铸造了元宝,但十一月份都城就被金兵占领,剩下的时间都在忙着凑金银赔偿金国,根本没心思搞国内经济,所以靖康通宝只铸造了少量。 加之当时物价横飞,所铸造的多是大面额的折二,但为了找零也铸造了极少的小平钱。 第二年金兵撤退掳走徽钦二帝,还将大量财富搜刮一空带走,钱库也一举搬空铜钱都带回去改铸金国钱了,所以本来铸造量就少的靖康通宝存世量更少了!” 妹妹吐了吐舌头,“哥,那你说的小平钱,折二又是什么意思?” 张震扒拉出一枚铜钱道,“这种就是小平钱,你可以理解为一块钱,折二就是比它大一圈,你可以理解为两块钱,以此类推!” 洛雪梅满脸崇拜的说道。 “这一枚小小的铜钱里竟然有这么多故事,震哥,你真有学问!” 她说着脸儿再次红了,“震哥谢谢你讲了这么多,那这枚靖康通宝能,能卖多少钱?” 上一世张震还真见过一枚,不过品相比洛雪梅的差远了,据说是民国时期某位收藏家花了四百大洋购买的,后来捐了。 这东西存世量极少,应该算是无价之宝。 “哥啊,你倒是说说它值多少钱,能不能帮雪梅换成钱?” 张震摇头道,“这东西不能卖,你好好收藏吧,可以作为传家宝!” “哥,可是雪梅家里情况,明年的学费都拿不出,阿姨还病了,不卖这个让她咋办?” 确实,无价是虚有价为实,宝贝再好,它不能当吃喝,只有换成钱才行。 但张震有些顾虑,这东西和玉垂蕤、袁大头不一样,它是国宝级别的,如果卖到南边去,必然会被人倒腾出境。 让国宝流落国外,那是大罪过。 “哥,村里那么多人你都帮了,雪梅和我这么好,你就不肯帮个忙?” 洛雪梅也可怜巴巴地看着张震。 张震叹了口气,一拍大腿道:“这样,雪梅我买了下,你打算要多少钱开个价吧,我会好好珍藏着,直到将来有机会开个博物馆,让人都能欣赏到它的风姿。” 洛雪梅羞赧低头,“震哥,俺怎么好意思给你提钱呀!” 张震习惯性地摸着下颌,只可惜没摸到胡子,只有一点点胡茬,“那好,我出个价,一万块咋样?” 洛雪梅瞪大了眼睛,小嘴成了o型,张骊也满脸惊诧,像是白日见鬼。 这年头万元户虽说不稀罕了,可是山区里毕竟穷,几百元都是大钱,村长玉佩值两千算是巨款了,万元简直是天文数字。 张骊先反应过来,伸手摸他脑袋,“哥,你没发烧吧,咱家哪来的一万块嗳?” 张震拿起那根红绳,又把铜钱拴好,戴在了那白皙修长的脖颈上。 浑然忘了如此亲昵的动作,让少女心作何想。 “没错,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东西你先戴着,年后我肯定能凑齐一万块,到时候你再把它给我,这不耽误你交学费吧?” 洛雪梅满脸难以置信,但心中有个声音响起,相信他,相信他,震哥不会骗俺...... 她重重点了点头,“震哥俺信你,也不用一万,给俺两三千,够妈妈看病,够俺大学用的就行了,将来俺上了班,慢慢还你,这铜钱......” 那枚带着少女体香的铜钱和红绳,又回到了张震手上。 洛雪梅羞赧无比,抹身而走,“俺送你了!” 张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洛雪梅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他回头,只见妹妹正斜眼笑着,像是个偷了鸡的狐狸。 “你这孩子,不是复习功课去嘛,在这里傻笑干啥?” 张骊捂嘴噗呲一笑,坐在张震对面,盯着他双眸道。 “哥,雪梅好像喜欢你啊?” 张震一翻白眼道,“学你的习去,一会儿要是碰见二强,让他抓紧回来,我有事!” 回到自己屋里,从床下翻出一只乌黑描金小樟木箱子。 吱呦一声打开箱盖,露出了许多小刷、刻刀、钢针、小匙、戥子、放大镜、细铜丝、游标卡尺等各种工具。 张震轻轻摩挲这些东西,它们是父亲以前侍弄古董的用具,也是他唯一留给自己的念想。 那枚靖康通宝,也放了进去,旋即又被张震拿了出来,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戴上后,有一缕淡雅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如兰如麝经久不散。 今天新买的毛头纸放在狭小的书桌上,小刷子一点点将纸边沿刷成毛边,不一会儿两张毛头纸全部刷完。 把它们埋在了面缸里,然后把面缸放在了炉子旁。 要是在夏天,面里生的油子,很快就能将纸嗑了,看起来十分的旧,这是书画纸张做旧的办法之一。 不过现在是冬天,虫子稀罕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勉强应付一下。 回到书桌旁,点燃蜡烛,将火漆融化,滴在一张新毛头纸上,快速用那个兵部铜戳按了下去。 一枚崭新的火漆印留在了上面,看起来除了新之外,和亲眼见过的官印毫无二致。 张震正看着咂么滋味,门外响起了二强的声音。 “哥,刚碰到小丫了,说你找俺有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章 法不轻传,道不空授! “帮哥个忙,去松树林里,弄些松香来,要越陈旧越好,回来时候看看村尾那间没人住的老房子窗户上,还有窗户纸么,要是有就给俺揭下来,别弄坏了,尽量完整,窗棂子也拆几根下来......” 虽说二强不知道哥哥要搞啥,但还是二话不说转身去了。 “哎,今儿抓住野鸡了么?” “嘿嘿,别提了,俺回来再给你说......” 肯定是没抓到,要不然进门就炫耀了,弟弟的脾气哥哥一清二楚。 张震弯腰从地上砖缝里,弄了点土,放在桌上,用毛笔沾上土仔细地刷着那枚火漆印。 眼见的,那枚印从崭新变得脏旧,上面光滑的表面也起了毛糙。 有句老话,欲识假必知假,想要看出假货,必须知道造假的手法,所以凡是收藏大家,去做一两件假货不是难事。 能把上周的东西变成商周的古物,这是一门手艺,是精细活。 张震不敢有半分松懈,小心翼翼地继续刷着,直到一阵纷乱脚步响起。 “哥,你看够不?” 哗啦一声,有东西落在了地上。 张震连头都没抬,继续忙着手里的活,直到看起来没啥大问题了,才停下手。 这玩意蒙不了行家,但是坑个棒槌绰绰有余! “弄了这么多,窗户纸呢?” 一些带着树皮的松油子,还有几根漆色斑驳的烂木头,在地上堆得小山似的。 二强和几个小伙伴,几乎把这间狭小的房间里挤满了。 张强从军用书包里拿出几张比煎饼还脆的窗户纸,放在桌上,“哥,都是你要的,看看行不!” “行,能用,你们玩去吧!” 张震扔给他们一小袋水果糖,准备继续干活。 张强磨叽着不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哥,俺,俺和你商量点事行不?” “说吧!”张震拿出卷尺,开始量那些窗棂子,每根都用铅笔画上标记。 张强蹲下,帮他扶着木头,“哥啊,俺不想去上学了,哎呀,别打!” 张震抡起一根窗棂子就抽在他脑门上,不过没用力,但也啪的一声响,十分脆生。 “咱姐为了家里牺牲那么大,不就是想让咱们几个有出息,你敢再说这话,先饿你三天!” 张强抱着脑袋低下了头,“哥啊,可俺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啊,浪费功夫去考高中,就算是上了,也是再浪费三年花费!” 在家人中,张强是个另类,别人一个个都是学习的好苗子,就他一上学就头疼,喜欢天天跑跑跳跳,穿山越岭。 为了这,张震和大姐十分头疼,没少帮他补习,可左耳朵灌进去,右耳朵出来,怎么费劲,那成绩依顽石般旧岿然不动。 指望他考上大学,确实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现实点。 张震也曾经想过,让他学门手艺,比浪费在考学上强。 可总不能连初中都没上完就辍学吧? 张震放下手里的东西,“那你说,喜欢干点啥?” 张强腆着脸一阵憨笑,“俺想跟你学倒腾古董,俺喜欢那个,乡亲们都信你,高看你一眼,多风光,俺觉得来劲!” “嘁,就这点出息啊,在乡亲面前露脸就风光了?” “俺还有更高理想,跟你一样去城里,见世面,还有去......” “行了,要想人前显贵,必须背后受罪,我能在乡亲面前风光,是因为我吃透了这些古董,你想学没问题,谁让咱是亲兄弟呢,我教你,可你得证明一下,你是不是那块材料!” “怎么证明?” 张震摸出一枚篆书的皇宋通宝铜钱,放他手里。 “看看上面写的啥字!” 张强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尬笑道,“呵呵,俺不认得这些鸡肠子字!” “你连字都不认识,怎么学古董鉴定?”张震一拉脸,拿出了大哥的威严。 张强吓得一缩脖子,“俺,俺以后好好学习还不行吗!” 张震道,“这样,反正初中还剩下半年,你给我好好学,要是能考上高中,咱就上,要是考不上,我也不难为你,就开始正经教你鉴定古董,不过在这之前,你给我把篆字认识个五六成,另外把学过的历史都吃透了,不懂的问姐姐,行不?” 张强露出笑容,“嗯,俺听哥的!” “咋还不走?” “俺还有点事!” “你就不能一次都说完了?快点,我忙着呢!” 张强臊眉耷眼地说,“不是俺,是俺,哎啊,是他们找哥有事!” 张震越过弟弟肩头看到后面那几个小子,一个个耷拉着头像是熟透了大棉桃。 他们都是村里的皮孩子,最大十七八,小的和张强年龄相仿,其中几个还在上学,有几个初中毕业就辍学在家务农。 平时就是他们带着张强去山里捞外快,也算是帮过家里的忙。 “哦,你几个有事啊?” “俺们今天没抓到野鸡!” “震哥,包子真好吃!” “谢谢震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震摆手道,“好吃也没了,等下次再蒸了,给你们几个哈,去忙吧!” 几个孩子还不走,站在那里给地砖相面,张强忍不住说道。 “哥,他们几个都想跟着你学古董,今儿本想弄几只野鸡当拜师礼呢,可运气不好没抓住!” “俺有这个!”一个瘦猴般的少年,手里托着几枚山鸡蛋。 “俺挖了些山药!” “俺的是松蘑......” 几个孩子都拿出了东西,琳琅满目什么都有,还有一个手上托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啥。 “哦,这些都是拜师礼是吧?” “嗯啊!” “您别嫌弃,等以后俺赚了钱,再补上!” 上一世有些山村就靠古董发的家,几乎全村都在搞,有钱后发展起来别的产业,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有道是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现在改革开放没多久,富裕的人还少,古董文玩市场需求并不大。 民间也散落着大量古董,造假制假的还未成火候,可谓是真货多,假货少,是大量收购古董的最好时机。 张震打算搞古董发家,一个人孤掌难鸣,需要靠得住的帮手。 这些孩子知根知底,又常年在山里活动,熟门熟路,正是合适的人选。 不过还是不能耽误他们学业。 张震沉吟道,“你们几个现在还在上学的,就按照二强那个办法,等毕了业再说,其它没学上的,我暂时收下了!” 扑通、扑通...... 一下子跪下四个,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张震也没躲,坦然受之。 倒不是他妄自尊大,而是自古有话——医不叩门,师不顺路,法不轻传,道不空授! 接受他们的行礼,是对学问的尊重,也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学问得之不易更需珍惜。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章 因材施教 张震这才起身,把他们扶起来,“行了,礼我受了,东西都拿回家,孝敬你们父母去吧,从明儿开始一早过来,我正式教你们基础!” 这些孩子脸上满是感激和对未来的希冀,纷纷要留下帮忙。 张震怕人多手杂帮倒忙,留下了弟弟和一个绰号猴子的,其他人都让回家了。 仨人一起忙活,很快就用那些破窗户棂子,打了只一尺长的小木盒。 本来木头就是老的加上做旧,成品看起来像是上百年的物件。 弄完这些,又指挥两个小子开始用松香处理那些窗户纸,其间教了他们一些基础知识。 还别说,二强和猴子上学不行,学这些知识却一门灵,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等到天黑了下来,都已准备就绪。 只等着把假银圆拿回来,最后配在一起。 晚饭之后,张震单独给姐姐说了二强的想法。 姐姐叹息一声,“我知道他不是个上学的材料,倒是有点经商头脑,算了,明年真考不上,也是他的命,跟你学点手艺也行!” 既然大姐都如此说,张震也不想再赶鸭子上架,就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拜师的孩子和张强,一大早来到张震房门口,忍着刺骨寒风规规矩矩站了一排。 “吆呵,你们来得倒是早,吃了么?” 这年头山里人几乎没吃早餐的习惯,张家以前也是如此。 自从张震回来后,过惯了二十一世纪一天三顿生活的他,很不习惯不吃早餐。 于是又换了不少白面、肉、菜,这才找借口弟、妹需要营养,改成了一天三顿。 大姐早起已经煮好了一锅香喷喷的炝锅鸡蛋面,虽说只有葱花、花椒、鸡蛋,没有肉丝,也香得让人直吞口水。 今儿张震还嘱咐特意多弄了几碗。 正好四个徒弟来了,几个人围着灶台吸溜呼噜一人一大碗。 吃得满头冒热汗,驱散了寒冬的冰冷。 几个孩子抱着空碗,还盯着锅里剩下的面汤,不停地砸吧嘴,别看这些清汤寡水,可稠糊糊的,比他们家的稀粥也差不了多少。 张震打了个饱嗝,“要是有点辣椒就好了哈,行了你们也吃饱喝足,在家和二强一起学这个,我和猴子出去办点事!” 啪嗒! 一本笔记仍在张强手里,这是他昨晚忙了半宿,写下的一些古董入门知识。 主要是古钱币,包括铜钱和银圆。 古董大致分为七大类,按照价值排列是铜器、字画、玉器、瓷器、钱币、家具、文玩杂项。 当然也有人分为四大类,其中意思差不多。 这其中有些轻易见不到,保存起来还很麻烦。 所以入门最简单的就是古钱,正巧张震手里有乡亲的那些东西作为教具。 下一步张震打算让他们先去周边村庄历练收货,也是从银圆、铜钱开始。 于是就让小哥几个先从这一项入门。 “好好看,不懂的问大姐,我回来要考试,谁要不及格,立刻革除师门!” “好嘞,师傅放心,俺一定背熟了!” “哥,俺绝对用心学,要是考不过,你罚俺饿三天肚子!” 推上三瞎子那辆大凤凰拿了两个热馒头,带好应用的东西,师徒二人出了门。 “震哥,不,师傅,俺会骑车,要不俺带着你!” 张震之所以带猴子,一是因为这孩子聪明,一学就会,再者他很有眼力价,也非常懂得尊师重道。 “不用,咱先去羊圈看看,一会儿下山再说,我怕你掌不稳车把!” “您放心,俺家以前有辆大永久,俺还带过猪仔呢,带你没问题!” 张震嘴角微抽,这家伙可真会说话。 …… 村头有一大片栅栏院,里面坐落着一间茅草屋。 刚到门口,就听到数不清的咩咩声传来。 这里是村里的羊圈,全村的羊都在这里,由一个叫蛆儿的羊倌儿放牧。 “小震,哈哈,二强昨天给俺肉包子吃,说是你让的,真香啊,快点里面坐,有鲜羊奶给你弄一碗!” 随着声音,栅栏门打开,走出个一米八开外的瘦高个。 身上的破棉袄已经看不清颜色,开线的地方,还露出一缕缕的黑棉花。 满头乱发不知道多久没洗过,已经成了油毡,看他年龄三十不到,却满脸胡子茬,像是从成年就没刮过一样。 这人是个苦命娃,刚出生父母都没了,被好心的老羊倌收养。 可那时候大人都吃不饱,哪来的东西养活他? 成年人能凑合吃野菜、树皮、地瓜叶,没出满月的小孩得需要营养啊! 走投无路的老羊倌想了个办法,他把目标放在了猪圈里。 山村猪圈就是厕所,里面生了许多蛆虫。 老羊倌就走村串户地去弄蛆,回来后清洗干净、高温消毒,磨碎了冲成糊糊喂孩子。 由于这孩子小时候吃过蛆,所以大家都叫他蛆儿。 他有点憨,平时村里孩子都不和他玩,张震算是唯一和他玩得来的。 二人差了七八岁,却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也可能是他高蛋白补多了,成年后光长个子,成了全村最高的人。 要不是经常吃不饱,肯定能是个铁塔般的肌肉汉子。 张震把热馒头递了过去。 “没空喝羊奶,有个事麻烦你!” 这次坑黄军,一个人玩不转,张震打算让蛆儿和猴子搭档唱主角,自己在旁边打马虎眼。 蛆儿啃了一口馒头,“咱俩谁跟谁,你说干啥,俺有的是力气!” 张震道,“不急,你忙完去山下三叉路那边等着,我从城里回来再细说!” “好嘞,俺今天不出去放羊了,反正草料也够!” “带上把锄头哈!”张震嘱咐一句,偏腿上了自行车。 一路下坡,太阳刚刚过树梢,师徒二人就来到了县城铸造厂门口。 张震让猴子在外面看车,自己进厂找表哥。 “你看表哥这活干的,连一个砂眼都没有,毛刺也都修了,和你给的样品唯一区别就是颜色新点,咋样?” 两张报纸上躺着两大摞银光闪闪的铋币。 还别说,字口十分清晰,龙形图案活灵活现,仿佛呼之欲出一般。 币面更是光洁如新,宛若铺上了一层银粉,令人赏心悦目一眼就喜欢。 张震拿起一枚,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和真币相差无几。 除了边齿有点软,别的跟样品不差分毫。 这玩意蒙黄军足够了! 付清尾款,张震小心翼翼地用几层报纸把它们卷成两封,塞进背包里。 刚才付完尾款之后,兜里的钱只剩下了三十多块。 虽说在这个年代,三十块钱也不是小数了,可做盐不咸做醋不酸,干不成什么大事。 张震打算买辆自行车,省得好几个人用一辆,出门不方便。 “走,去旧货市场!”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章 到处都是好东西可惜兜里没钱 县城小有小的好处,不用走太远,就能从这头到那头,去哪儿都方便。 没几分钟,一座黑漆漆的拱形门出现在面前。 偌大的院子里,坐落着百货商店、菜市场、旧货市场,还有一家肉铺和粮店。 花了二分钱,把自行车存上。 师徒二人走进了石棉瓦搭起的一座大棚里。 抬眼看满地都是凌乱的地摊,卖的东西从小孩奶嘴,到老头的文明棍应有尽有。 好家伙,一眼开门的东西不少啊! 才走了几步,张震就看到了一张酸枝木的罗汉床,问了一句才卖八十块。 明末民窑的细瓷帽桶一对才要五十...... 一路走到二手自行车那边,就看到了十多件令人心动的好东西。 要不是兜里钱不够,张震绝对都买下来。 张震指着一辆黑漆麻乌的自行车问,“老师,你这车子咋卖?” 鲁东这边逢生人见面,就称呼对方老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规矩。 “三十块不还价!” 现在虽说取消了工业券,但在落后的县城,自行车也算是大件了。 不过旧车子卖三十有点离谱。 猴子拉了拉张震衣襟,“师傅,太贵了,要不咱上镇子上看看,听说那边便宜点!” 张震大声道,“您看了吗,俺兄弟都嫌贵了,这次是为了他上高中,家里才省吃俭用打算买辆车,你这个价新车都能买到了,算了算了!” 摊主翻白眼道,“说罢,你家里给了多少钱?” 张震不答话,蹲在自行车旁仔细观察,弄了块破布擦着轴承上的油泥,仿佛自言自语道。 “哎,辐条都锈了,闸线也有点松,轮胎不用说肯定都坏了,三十块,抢钱啊,算了弟弟,咱走去镇上!” 摊主瞪眼道,“哎,你出个价啊,胡乱褒贬一通,不出价,你算干嘛的,捣乱是吧?” 张震站起,摸出一张大团结晃了晃,“你让俺出价哈,就这些钱,多一分没有!” 摊主,“你再加点,十块钱我赔钱!” ...... 县城路边修车摊。 穿着藏蓝色工作服的修车师傅,正在弯腰调整辐条。 猴子道,“师傅,咱花十五买了这,这啥破车啊,不值吧!” 张震笑着蹲下,让猴子凑过来,指着脚蹬子下的轴承道。 “看了吗,上面什么标志?” “哦,这俺从课本上见过,像个钻石!” 张震哈哈一笑,“猴子啊,记好了,这种车是德国二战时生产的钻石牌,虽说不是老古董,但也是绝版了,咱不说它的收藏价值,光是坚固耐用,轻巧灵便,这几点,就值那个价,好好学着点吧!” 有句话他没说,搁三十年后,这么一辆车大几十万拿不下来。 正在给车子上油的师傅抬头笑道,“这德国车杠杠的,自磨电,大飞轮,绝对好骑,市面上都见不到了,十五块值,要我三十都买!” “还是师傅识货,多钱?” “换了两条内胎,加上乱七八糟的,你给八毛得了!” 张震交了钱,骑上了钻石牌,大二八暂时归了猴子。 师傅冲着他们背后喊道,“就你这车,再骑二十年没问题!” 张震抬头看了眼天,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上,中午了,扭头问猴子,“饿了吧?” 猴子摇头,“不饿,早上的面条还没下去呢,师傅咱回去?” 话音刚落,他肚子里咕噜几声,小脸瞬间红了。 张震也早就饿了,饿着肚子骑几十里路,可不是闹玩的。 他一指远处的羊汤馆,“走吃饭去!” “师傅咱还是回村吃吧,俺爹说城里下馆子齁贵呢!” 张震不管这一套,人饿了就要吃饭,管他贵不贵。 走进防雨帆布搭起的小馆子,张震道,“老板,羊汤咋卖的?” 中年老板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油渍道,“汤不要钱随便添,羊肉两块五,羊杂一块五,葱花油饼三毛八,你们要多少?” 张震找了张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招呼猴子过来坐身边,说道“来一斤羊肉,两碗汤,再要一斤油饼!” 猴子拘谨地坐在马扎子上,小声道。 “师傅啊,两块五一斤,太贵了,要不咱去吃大米干饭浇肉汤吧,俺爹说了可香呢,两人花不了一块钱!” 张震不理他,冲老板喊了一声,“肉要肋扇啊,饼要刚出锅的!” 上一世张震除了玩古董,就一个爱好——吃! 东西一定要好,要有特色,还要精致。 不过现在没钱,吃不了太好的,但也得讲究个新鲜、好吃,不能委屈了自己。 二人坐了一会,东西还没上桌,张震抬头看,只见那个老板忙活着招呼别的客人,似乎把他们忘了。 “哎,俺们要的东西呢?快点啊,这都坐半天了!”张震忍不住催促起来。 老板斜眼道,“一斤肉一斤饼,总共两块八毛八,先给钱,后上菜!” 猴子腾的站起道,“刚才几个人都是吃完再给的钱,到了俺们先交钱后吃饭,这是瞧不起人啊,师傅咱走,不在他家吃了!” 老板哂笑道,“人家是人家,你们能比?你俩山里来的吧,这一身衣裳值一斤肉钱么?要是吃饱喝足了,没钱付账,把你们扒光了也赔不上啊!” 啪,一张五元‘炼钢工人’拍在桌上,张震头也不抬说道,“快点上,别磨叽,剩下的钱买成肉和饼带走!” 老板急忙拿起钞票,对着太阳看了看,立刻换上笑脸,“马上来,哈,马上!” 眨眼间两碗热气腾腾浓香四溢的羊肉汤摆在二人面前。 一摞金黄酥脆的葱油饼,盛在青花瓷盘里端了上来。 老板笑呵呵地说,“还有两块一毛二,我给你二斤饼,六两肉咋样?” 张震一摆手,“夹一起,走的时候拿!” “好嘞!” 汤碗里飘着肥瘦相间的羊肉和碧绿的香葱、香菜,浓香直往鼻孔里钻。 猴子都看愣了,嘴里直咕咕,就是不敢下筷子。 张震一笑,抓起油饼,大嚼起来,“吃啊,再发愣都凉了!” 猴子这才缓醒过来,一口油饼一口汤,吃了个不亦乐乎。 这孩子长这么大,就逢年过节能吃点肉。 像今天这样大碗肉随便吃的日子是绝无仅有,香得他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不一会儿盘光碗光,这孩子撑得直打饱嗝。 张震捞着碗里的肉,轻声道,“以后好东西有的是,你可得学会克制,别逮住好吃不放筷,吃坏了肚子,咦......” 桌上盛油饼的那只盘子吸引了张震的目光。 这只盘子底色纯白,边缘一圈青花万字纹,盘底上是一条青花五爪蟠龙。 张震见四周没人注意,不动声色地拿起盘子,擦掉了上面的油渍和饼屑,低头细看上面的青花釉。 这釉色呈色不均,却带着宝石蓝般的鲜艳色泽,漂亮之极。 再翻个看了看盘底上的落款,六个篆书小字写着——大明永乐年制! 没错,这就是著名的永乐青花,还是官窑的。 由于那时候用的是苏麻离青,含铁高,所以会在青色中带着蓝黑色四氧化三铁结晶斑,正因为此图案显得立体感十足。 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猴子发现张震在看盘子,立刻低声道,“师傅,这盘子?” 张震递给他一个眼色,猴子会意,大声说道,“哥,俺想要这个盘子!” 聪明的孩子!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章 三岔路口 张震故意装着训斥道,“肉也吃了,你还要这要那的,给我回家!” 猴子直接耍无赖,抱着那个盘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哥,俺学水彩画,老师让临摹东西,俺喜欢这个盘子嘛,你就给俺买了吧!” 旁边有客人见他哭得可怜,也跟着劝道,“哎,你这当哥的,孩子学画画是好事,你就买了吧,一只盘子又不贵!” 张震露出为难之色,看向老板,“这盘子多少钱?” 老板眼睛一亮,沉吟道,“这盘子啊,可是俺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怎么也得五十块!” 旁边客人都看不下去了,“一个破盘子,你要五十块?干嘛不去抢银行?” 说实话张震要是身上钱足够,立刻就会掏出五十买下来,这可是几百倍上千倍的利润,傻子才会错过。 可现在身上只有不到二十块了,但又舍不得这次天赐良机,只好开始演戏。 张震道,“老板别闹,一只盘子值二十斤羊肉钱,这么贵?” 说着拉起猴子,从他怀里硬生生抢过盘子,放在桌上,“走吧,咱买不起!” 猴子也抹着眼泪站了起来,“算了哥,俺不要了!” 老板急忙拦住他们,“这么好的盘子,错过可就没下次了,嫌贵我给你便宜点,四十咋样?” 这个破盘子卖出去,等于卖了二十斤羊肉,老板怎么能轻易放过? 猴子恋恋不舍地看着盘子。 张震摇头从兜里抓了一把钞票放在桌上,“就剩这些,多一分没有,你爱卖就卖,不卖算了!” 老板看了一眼,只有一张大团结和几张毛票,顿时咗起了牙花子。 “这才十块钱,我太亏了,要不你们再留下点别的?” 张震冷笑一声,把钞票抓在手里,拉着猴子向外就走,“你还想扒裤子吗,俺兄弟俩身上就剩这衣服了!” 其它吃饭的也看不过插话道,“老板也别太过分了,一个破盘子就是花好看点,旧货市场几毛钱就能买下,十块钱还不知足,你可真够黑的!” 能卖十块也是好的,老板伸手拦住他们,“十块就十块吧,算我倒霉!” 张震付了钱,出门找了两张报纸仔仔细细包好,塞进了帆布背包里,妥善放好。 二人骑上车快速离开了县城直奔三岔路口。 从县城进山,必经之地就是山脚下的三岔路口。 张震之所以选这里打埋伏,就是为了哄骗黄军进山时不被怀疑。 路上猴子好奇道,“师傅,那个盘子什么来头?” 张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青花的知识,也算是给徒弟上课了。 猴子道,“您能知道年代不稀奇,可咋看出来是宫里皇上的呢?” 张震笑道,“明代等级森严,普通民窑只许烧制三爪龙,那个叫蛟,官方用的是四爪,叫做莽,只有皇室用品才允许有五爪之上的龙,那才是真龙......” 猴子听得聚精会神,牢牢记在心里。 “你俩可来了,俺等了一上午!”蛆儿拄着锄头,像个稻草人似的,站在三叉路口旁边的荒地上。 张震对猴子道,“把饼给他,看来是饿了!” 猴子从书包里掏出用废报纸卷着的葱油饼,递给蛆儿,“吃吧,夹了羊肉的,可别掉出来!” “啊,羊肉......” 蛆儿放过的羊成百上千,可是长这么大连一口羊肉都没吃过。 激动的他接过去连报纸都没撕开,就大口啃了起来。 张震让猴子去四处望风,要是有人过来就吹个口哨。 趁着此刻四处无人,他拿起锄头就开始刨地。 虽说上一世干过农活,可重生来他这是头一次,费了半天劲才在坚硬的地上刨出来一个浅坑。 这时候一只大手伸过来,接过了锄头。 蛆儿说道,“刨多深你吱声!” “二尺多深就行,省得刨出来费劲。” 张震蹲在地上,把木盒,已经软化过的窗户纸,还有做旧的毛头纸都拿了出来。 先用毛头纸把二百铋圆卷两封,再把火漆印记用松香粘在毛头纸封口上。 弄完这些在外面又裹上了一层窗户纸,然后都塞进了那只破木盒子里,最后又放上了几枚锈迹严重的真银圆。 扭头看蛆儿一边吃着葱油饼,已经刨出来一个深坑。 “行了行了,把这个放进去,填上坑,再弄些浮土盖上,别让人看出来。” 弄好这些,张震把猴子叫了过来。 “你们两个牢牢记住这地方,明天一早过来,把东西刨出来,然后......” 这些布置,虽说漏洞百出,骗不了二十年后的人,但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坑一下黄军这棒槌问题不大。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穿帮,张震也做好了最坏打算。 大不了将那些收来的银圆拿到省城去卖掉,凑够路费,带着几样精品去南方。 只是如此以来,利润就少了很多,还放过了黄军这家伙,非常不合算。 …… 第二天一早,张震就来到了镇子外面。 在路边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黄军睡眼惺忪地骑着一辆大永久摇摇晃晃而来。 “哈哈老弟,真是讲信用,久等了吧?” “这算啥,山里人能吃苦,黄哥今儿打算去哪个村?” 黄军扶着车把皱眉道,“天有点晚了,咱们别去深山,我看就去王家沟吧!” 这个村子不算是山里,可也正好路过三岔路口。 张震却故意挠头道,“听着耳熟,可不记得路了,要不黄哥你前面带路!” 黄军摇摇晃晃蹬起了自行车,“咳,你还山里人呢,连国道旁边的王家沟都不知道!” 张震蹬车跟上,故意一拍脑门,“嗨,你说那个王家沟啊,知道知道,俺一个姑还嫁到那边去了呢,不过俺十几年没去了啊!” 黄军心里大喜,既然有熟人,那就好办了,这次肯定大获丰收,当即卖力蹬起车来在前面带路。 “这是俺家地,东西是俺家的,凭啥分你一半?” 二人刚到三叉路口,就听到路边荒地里一阵吵闹声。 好奇看去,只见一个电线杆似的瘦高个,正和一个猴子般瘦小子在抢一个破盒子。 旁边地上一个大坑,还有沾满了泥土的锄头、铁锨。 黄军好奇刹住了车,“哎,他们抢啥呢?” 张震头也不回地卖力蹬车,“快走吧黄哥,马上中午头了,他们能有啥好东西?” 他话音刚落,噹啷噹啷几声清响传入耳中。 黄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头发都炸起了,仔细一看原来那两人手里的盒子被抢破了,落地上几枚银圆。 “哎,咱过去看看,有好东西!”黄军兴奋大叫道。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章 套的瓷实 “哎,小孩,你这东西哪来的?” 张震故意板着脸问道。 猴子麻溜地将沾满泥土的破盒子塞进怀里,“干嘛,用你管了,这是俺家地,刨出的东西也是俺家的!” 蛆儿更利索,从地上摸起了锄头,瞪眼看着二人,活脱一个怒目金刚。 别说他个头在哪里放着,这样一发怒,威慑力真不小。 黄军想去捡那几个银圆,也被吓住了,躲在张震身后。 他小声道,“我看那盒子里东西不简单,咱想办法弄过来,到时候分你两成好处!” 张震大喜,“真的啊,可这两人都是当地人,咱们硬抢不合适吧!” 黄军气地拍他肩膀一巴掌,“谁让你拦路抢劫了,不要脑袋了,咱花点小钱不就行了,反正他们也没见识!” 张震恨得牙根痒痒,这个浑蛋就是利用山里人没见识,骗了多少人家的传家宝! “放下锄头,我是上面王家沟的,咱算起来不是外人,你们两个抢什么呢,我来给你们做个公正咋样?” 蛆儿继续装哑巴。 猴子仰脸道,“你真是王家沟的?” “昂,这还有假。” “那你说个熟人,看俺认识不?” “嗯,王富贵村口院里有大枣树的那家,他是俺姑父!” “你还真是王家沟的嘞,那俺就说说,是这么回事,今儿早上......” 猴子按照张震教的台词说,他们两个挖山药,挖出了这个宝贝盒子,二人为了盒子归属争了起来。 张震弯腰捡起那几枚银圆,看了看,转身递给了黄军。 黄军急忙仔细看了起来。 张震伸手搭着猴子肩膀道,“按照规矩啊,东西是俩人发现的,就得对半分,可这地是你家的怎么也得多分点,我看这样,你先把东西拿出来,咱们看看,再说怎么分!” 黄军伸手扯了扯张震衣襟,兴奋地低声道,“是真的,看来盒子里都是,这路边不方便谈买卖,咱们找个清净地方!” 张震叫着几个人拿着东西推车进了一个小松树林。 临走之际,黄军还好奇地看了看那个土坑,见都是新土才彻底放心。 树林里,木盒放在一块平整青石上。 “我就打开了哈,哎黄哥,还是你来吧!” 黄军好奇心正浓,二话不说上来就开盒盖。 朽烂的木头咔吧一声彻底烂了,整个盒子散了架,滚落出两破纸卷。 猴子大叫起来,“你弄坏了俺的宝贝盒子,赔钱!” 蛆儿也抡起了锄头,唔唔唔地说个不停。 吓得黄军差点抱头鼠窜。 张震急忙拉住,“别急嘛,破木头盒子算啥,关键是里面的东西,来我看看,黄哥,你别乱伸手了,给我扶着点!” 随着外面的破纸一层层剥开,一个色泽陈旧的毛头纸卷露了出来。 张震在手里掂量一下,“嚯,够五斤多,这上面还有火漆戳呢!” 黄军呼吸都急促了,“还有戳,我看看,咦,这鸡肠子似的写的啥?哎,状元郎,你可是大学生啊,看看是啥字?” 张震皱着眉,装模作样看了片刻道。 “嗯,户部,户部饷银,这里面应该是银子!” 黄军急不可待地想要撕开,张震伸手拦住,“别,这要是一封银圆,带着外面的纸,可比单个价值高多了,我看啊,还是小心点为好!” 黄军声音有点发颤,“那你来,别弄坏了纸!” 张震从火漆印记那里轻轻地一点点揭开毛头纸。 瞬间一抹银光映入众人眼中。 数不清的崭新银圆露了出来。 树林罅隙间阳光照在银圆上,反射在人脸上,晃得差点睁不开眼。 “这么新!这是什么银圆?”黄军惊呼道。 待他眯着眼睛终于看清正面光绪元宝四个大字,急忙翻过去看到背后精美的五爪蟠龙。 黄军再度惊呼出口,“造币总厂!” 张震指着正面上方造币总厂四个字道,“没错,这就是光绪时期,清廷直属的造币总厂,当时割地赔款很多,清廷大量白银都成了赔款,所以造总出的银圆相当稀少,这东西能凑够一封真不容易,肯定是出厂后就封存起来了,要不然不会光洁如新!” 黄军定了定神道,“没错,这不上面还有户部的印么,这是作为军饷的,估计是有人贪墨了,私藏起来,今儿合着咱兄弟们发财啊!” “哎哎,发财和你们什么关系,这是俺家的地,哑巴和俺刨出来的,发财也是俺们发!”猴子大声叫道,伸手就去夺银圆。 另一边蛆儿手疾眼快,把那一封没打开的抢在了手里。 黄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挺肩膀碰了碰张震,“哎,状元,想办法啊!” 张震咳嗽两声,“我说小老弟,你们拿着银圆有啥用,这个能买东西么?” 猴子挠了挠脑袋,尬笑道,“俺去银行换成钱总行了吧!” 黄军迫不及待的喊道,“银行最多给你一块换一块!” 猴子大笑起来,“那也有两百块呢,我和哑巴一人一百块,过个肥年哈啊哈!” 黄军揽住他肩膀,双眼紧盯着那些银圆,神秘兮兮道,“小老弟,你卖给我,一块给你五块钱,你兄弟俩正好一千!” 猴子愣了一下,说话都结巴了,“一千块,我滴妈啊,哑巴,咱卖给这个大哥吧!” 蛆儿一瞪眼,双手乱比划一阵。 黄军皱眉,“他瞎比划啥呢?” “他是哑巴,不能说话可是能听见,他说你没钱,不卖给你!”猴子当了翻译。 “我没钱?”黄军一拍胸脯,从衣兜里摸出一摞百元大钞,在手里呼扇,“这是啥,四伟人,百元大钞!” 他说着数出了十张,嬉皮笑脸的说道,“这是一千块,银圆给我,钱归你。” 猴子眼中露出贪婪之色,死死抓住钞票,“行,行啊,就这么说了!” 蛆儿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又是一通乱比划。 猴子恋恋不舍的把钞票松开,“他说他不卖给你,去城里能卖四十块!” 黄军笑容僵在了脸上,心里恨不得把那个哑巴活活掐死,可又知道不是对手,根本不敢来硬的,只能眼看着二人拿着银圆走远。 他求助似的看向张震,“状元,你说这事咋办?” 张震沉声道,“黄哥,我不了解你这一行,你拿下来能卖多少钱?” 黄军一咬牙道,“这种品相的,送到南边去,至少八十一块,他这一百枚整封的价格更高一些!” 其实这货没说实话,假如真造总银圆这种品相的,他至少能卖二百。 张震点头道,“那你四十买下来还有的赚啊,反手就是一倍利,多让他们点怕什么?” 黄军跺脚道,“可我手里没这么多钱啊!” 张震一耸肩,“那还说什么废话,趁着天还早,抓紧去王家沟呗!”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章 兜里有钱腰杆硬 黄军可舍不得这一笔大财,去村里撑死收几十块,跟这二百个大洋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货一咬牙,追上了猴子,“小兄弟,你们去城里还得搭上路费,再说你们也不认得路啊,这样,我出四十五一块收了你们的,就这样吧,省得你们再白跑一趟!” 张震也跟着帮腔,“对啊,你们一个小孩,一个哑巴,进个城别再被人家骗了,还是在这里换成现钱放心。” 猴子抬头看向蛆儿。 大个子又是一通比画,不过这次不用翻译黄军也懂了,他比画的是五十。 “嘶,你小子可真狠,五十就五十,你们从这里等我俩小时,我去拿钱。” “别了,你再跑了,俺从这里干等两小时傻不傻啊!” “这样,我手里的钱都给他,让他留下当抵押,要是我不回来,钱归你们,总放心了吧!” 黄军说着把几张钞票塞在张震手里。 猴子看了看蛆儿,见他没有反对,这才道,“那就等你两小时,你可快点哈!” 黄军骑上自行车就往县城拼命赶,速度直追世界大赛选手。 到了城里直奔家门,片刻后气喘吁吁的他拿着个红色本子跑出院门。 这是去年刚开始实行的房产证,可以进行私人买卖。 他骑上自行车马不停蹄地直奔县城另一边而去...... “师傅,那小子还能回来么?”猴子坐在青石上打着哈欠。 此刻太阳已经偏西,小树林里也逐渐暗了下来。 蛆儿揉着肚子道,“俺看悬了!” 张震嘿嘿一笑,“你俩就把心放进肚子里,这小子就算是弄不到钱,也得回来。” 黄军的性子张震了如指掌,这货舍命不舍财,弄不到钱他也得回来,想办法用手里的钱换一些银圆才能睡着觉。 陡然间一阵叫喊声从树林外传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 满月挂上了山巅,崎岖的山路上响起一阵欢声笑语。 张震仨人推着自行车披星戴月,一路跋涉终于来到村外面。 黄军房子把房子抵押给高利贷,只凑到了九千八,最后在张震斡旋下顺利成交,钱货两讫。 这货又耍了个心眼,让张震看着银圆包裹,自己去上厕所。 实际上他从树林另一边骑车就跑了。 留给张震的只是一包破砖头瓦片,和几个破银圆。 从这点能看出来这货是什么人性,连答应好的百分之二十好处都不舍得。 张震站在村口,看四处无人,摸出两摞钞票,都有一千多,分别塞给猴子和蛆儿,算是帮忙的答谢。 蛆儿看了一眼手里的票子,又扔了回去,“你给俺这干啥,帮个小忙要是再收钱,俺还有脸么,你欠俺一顿大饼羊肉就行了,这回可要管够!” 张震重重点头,“从今后,你想吃啥吃啥我都管,羊你也别放了,俺家还有间空房,你搬过来正好!” 蛆儿挠挠脑门子,“那多不好,要不俺白天放羊,晚上过去吃饭?” 张震一翻白眼,“随便你!” 今天他和猴子配合得十分完美,张震本来打算让他和猴子继续搭档,一起赚钱。 可他想放羊,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也只好顺其自然。 扑通一声,旁边猴子跪在了地上,“师傅,这钱俺不能要!” 张震皱眉道,“为什么,这是你应得的,嫌少?” 猴子扬起脸,眸子里泪光隐隐,“师傅您教俺本事,还管饭,俺要是再要钱,还算人么,您教会了俺就行,让俺以后也被人看得起有出息,俺就知足了!” 这孩子很纯,知进退。 张震心里感动,瞪眼道,“这钱不是给你的,给你家父母过年用!” 猴子愣了一下,留下了一张,“有一百就够俺家过个肥年了,钱多了我怕他们害怕!” 张震想了想也是,便不再废话,村口分手各奔东西。 重生已经三天,手里有了九千七。 兜里有了钱,感觉腰杆子也硬了许多。 这些钱要给家里留点过年,还有几百块路上用,剩下的大部分当做收货的本钱,让这次南下利润最大化。 站在院门口,张震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皎皎月轮,腊月十五了,离着大年夜还有半个月。 时间紧迫,必须加快行动速度! 一进门就听到大姐的抱怨,“你这出去一整天,我担心死了!” “姐,报社把稿费汇过来了,我去县城邮局拿的,加上排队这不一耽误就是一整天!” 大姐惊喜过望,“真的啊!” 张震从兜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五百,塞在姐姐手里。 大姐一数,惊呼出口,“不是三百么,咋多了这么多?” “社里发的过节费,为了让大伙过个好年,就一起发了。” “实习生也有过节费?这单位真好,小震你可要好好的表现啊,争取......” 张震打断了她,“姐,这钱你不用省着,多买点鸡鸭鱼肉白面大米,衣服料子也买点给你们仨弄身新衣服,还有瓜子糖果香烟都买点,过年亲戚邻居来串门好招待人家。” “这,不行......” 张震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丫丫和二强的花销你别管,我马上就要去南边一趟,把乡亲的那些东西卖了,这一趟除了路费,还能赚不少,他们就算上大学的钱也够了!” 姐姐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还十几天大年夜,你不在家过年了?” 张震神色非常坚定,“去三天,回来三天,再待三天,大年夜之前,我肯定回得来!” 姐姐满脸担忧,却也觉得弟弟长大了,又是一家之主,做出的决定自己不应该反驳。 想到此处她顿觉浑身轻松,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那你路上小心,一定赶回来过个团圆年!” 张震连忙保证,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隔着院子把弟弟、妹妹叫了过来。 “哥!” “哥有事啊?” 张震神色郑重的说道,“三天后,我要去南方几天,我不在的日子你俩少出去玩,多帮咱姐忙年,她这些年劳累过度,身上肯定有病根儿了,你俩心里有数点,别让她累着了!” 弟、妹连连点头保证。 张震拿出四百块,递给妹妹,说道,“你留下二百,以备不时之需,另外的给洛雪梅送去,她妈那病不能耽误,剩下的钱我从南边回来再给她。” 张骊接钱的手都有点颤抖,长这么大她从未经手过这么多钱,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俺,俺知道了哥!” 张震点头,让她去休息,留下弟弟说道,“这两天你们几个学得咋样?” 张强面对大哥一向嬉皮笑脸,这次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长辈的威严,说话也小心翼翼地,“那本子上的都学了个差不多,对比着你留下的那些真货,大部分常见银圆都记得了,篆字也学了一些,不信你出题考考。” 张震道,“纸上谈兵不可取,实战方能见真章,明天你们都给我进村收货去,这才是检验成绩的最好办法!” 张强惊讶得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馒头,“让俺们去收货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章 实战演习 太阳躲在了云彩里,天色显得有些阴沉。 张震带着两个徒弟翻过一座小山,向下看去,鳞次栉比的平房出现在了下方山沟里。 一个脑袋显得有些大的秃瓢少年,指着那边气喘吁吁地道,“师傅,那就是王家沟,俺大舅是村会计,咱中午就去他家吃了!” 今天一早徒弟们吃过早饭后,张震给了每人二百块,宣布考试开始。 题目就是用这些钱,去附近村子收银圆、铜钱。 赔了算张震的,赚了有三成提成。 要求必须在天黑前赶回村子,不许和当地人产生冲突。 考核标准是,谁收上来的东西价值最高,假货最少,回村时尽量说上它们的价值和来历。 加上张震总共六人,分成了两组,他亲自带着大头和石蛋一组。 经验最多的猴子带着张强和狗剩一组,他们选择了去张强姑父家所在的李家堡。 现在虽说古董价格不高,可收古董的也形成了一定规模。 平原地区的乡村,交通方便的村镇,几乎都被人捋过了,再去只能捡残羹剩饭或者碰运气。 想要收到好货,就得往人迹罕至的深山里扎。 可张震现在时间紧,又带着小徒弟,不敢太过深入山里,于是就想起了昨天黄军说的王家沟。 这个村子有百多户人家,离着国道不远,但也属于山区,连黄军都没去过,应该能有好东西。 正巧徒弟大头的舅舅在那儿,这下正中下怀,有熟人更好办事。 仨人顺着山坡下到村口,几条土狗汪汪叫着龇牙咧嘴挡住了去路。 身材壮硕的石蛋,摸起一块青砖,瞪眼挡在师傅、师弟面前。 大头扯着嗓子大喊,“王明远是俺舅,俺来串亲戚咯!” 几个小孩拎着镐把子跑出来,喝止了土狗。 其中一个瘦高个看了看大头,指了指一栋大房子,“村委会在那儿,你自己去吧!” 进村后,张震留意了一下村里的建筑,发现青砖大瓦房不少,还有一些石头大围墙的院落。 看来这个村子还比较富裕,上几代应该有大地主或者是官宦,村民手里肯定有好货! 大头将他舅舅叫了出来。 王明远摸着酒糟鼻,打量一眼众人,语气有些冷淡,“大头啊,家里又揭不开锅了吧,得,一会让你妗子,给你弄几斤地瓜、玉米啥的回去,白面是别想了,俺们自己还不够呢!” 大头急的跺脚道,“舅舅,俺不是来借粮食的。” 王明远嘬了一口自制土烟卷儿,喷着呛人的浓烟道,“不借粮食你来干嘛,看你舅?” 大头凑近低声说出来意。 王明远扔掉烟卷儿头,狠狠踩灭,哂笑道,“我那亲外甥啊,你长能耐了,古董你也玩得起,嘁,赶紧的去家里叫你妗子给你弄点杂粮拿回去过年正经,少弄这些不着调的事,去吧,我还开会呢!” 大头无言以对急得干瞪眼,不停跺脚。 张震摸出两盒琥珀,塞在了王明远带着补丁的中山装口袋里。 “大舅哈,大头没给你开玩笑,我是省里文化报的,这次是报社给的任务,来下乡收购老乡们用不到的老物件,要是收到好的,兴许这些东西还能上报纸呢,咱们王家沟就出名咯!” 王明远摸着口袋里的香烟,脸上露出惊喜,“哎呀,是报社的同志啊,你咋得不早说,走家里去,我让大头他妗子,给你们下汤面吃!” 张震连忙摆手,“吃过来的,这还没到饭点呢,我身上有任务,还带了不少现钱,得尽快赶回去,这次就不叨扰您了,下次带着酒肉过来,再去家里拜望。” 说着还露出了几张大钞。 王明远眼睛一亮,“行,那我给村长说声,去广播站给你喊两嗓子,让大家关好了狗,你就在村口等他们拿东西过来就行了!” 张震又急忙递过去两块香皂,“这个给村长,您也好说话!” 王明远大喜过望,急忙一溜小跑进了村委会,偷偷地藏起香烟和一块肥皂,进了村长办公室。 片刻后,村口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乡亲们都听着哈,省城报社来人收老物件,谁家有用不到的,都拿出来哈,人家在村口等着,给现钱哈!” 眼下正是年关,大家都手头紧。 平时用不到的那些破烂,很多人想卖,也找不到合适地方。 现在可好了,简直是雪中送炭。 广播响了两遍,就有人陆陆续续走出家门,拿着或者是抬着东西直奔村口而来。 王明远还给张震他们送来了一壶热水,和桌子板凳,弄得像是正经事一样。 张震道,“你们俩,去挨家挨户地串串门,我在这儿就行了,咱们晌午头集合!” “同志啊,你看俺家这大铁锅值钱不!” “哎,给看看,俺这犁头,俺爷爷那辈留下的!” 东西拿来不少,可基本上都是破烂,卖给收废品的可以,张震可不要这些。 他站上椅子,高声喊道,“乡亲们,刚才广播没说清楚,这次我们过来,主要是收小物件,像是老铜钱、老银圆,还有那些老瓷器都行,锅碗瓢盆的这些大家伙可不敢要,拿不走啊!” 大多数村民们大失所望,叹息着拎着东西走了。 也有几个让张震等着,急匆匆跑回家里拿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银圆和老铜钱来到桌前交易。 张震知道村民们不容易,绝对不会宰他们,给的价格都是良心价。 这下很多明白点行市的村民大为心动,又看到他拿出来的是现钱,纷纷回到家里去拿存货去了。 随着太阳逐渐高过头顶,张震面前的桌上各种银圆和铜钱堆积成一座小山,还有几个瓶瓶罐罐放在了桌子下面。 这些虽说没有价值极高的珍品,但也都是正经东西,其中利润也不低。 张震盘算了一下,这次也差不多了,再多爬山回去可不方便,就想喊停。 恰在此时,一个中年妇女,搀扶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妇女道,“大兄弟啊,你收不收铁砖啊?” “铁砖?”张震一皱眉,“大嫂,您拿出来让我看看才能说要不要。” 妇女转身,从老太太怀里掏出几块黑漆麻乌的砖块,放在了张震面前桌上。 咚的一声,这些东西还真不轻。 张震低头一看,眼睛顿时亮了,哈哈这哪是铁砖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章 这是银子? 桌上的东西呈现长方形,只不过窄边两头是圆弧状,长边中间还有向内的收腰。 形状大致上有点像是鞋垫子,说它像腰子也行。 乌漆嘛黑的生满了黑锈,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至少有二斤左右。 正面上有些字迹已经被黑锈覆盖,变得漫漶不清。 反面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孔,看起来有些像是蜂窝。 那位老太太哆哆嗦嗦道,“孩子啊,这些是不是不值钱啊?能卖个废铁价么?” 旁边有人取笑道,“就这破铁砖,肯定不值钱,人家都不要,刚才俺家的大铁锅比你这大多了,人家连看都没看,二大妈啊,您还是拿回家吧!” 老太太满脸的失望,颤巍巍地就要转身,连那几块铁砖也不拿了。 中年妇女叹气道,“哎,老天不可怜人啊,二大妈等会俺!” 一直在旁边的王明远也叹息一声,“哎,二大妈老寡妇一个,没儿没女,全靠村里人接济,这年根底下,看来难熬了!” 假如此刻是黄军,肯定装作没事人,回头闷声发大财。 但张震干不出来欺负孤寡老人的缺德事。 他忽而高声道,“等等,二大妈,大嫂,你们别走啊!” 二人脸上露出一丝希望,回过身来。 大嫂急道,“大兄弟,你的意思是这玩意能值点钱,哎呀,那真太好了,二大妈能挨过这个年了!” 老太太也一阵拱手作揖,“孩子,要是值钱,你就看着给俩,够俺吃地瓜面窝头打就行!” 张震笑道,“您老啊,别吃地瓜面了,我让你吃两年白面,过年啊还能吃顿肉馅饺子!” 哗! 四周围观的村民顿时响起一阵唏嘘声。 老太太揉着视线模糊的眼角,声音有些发颤,“孩子啊,你可别说笑啊!” 张震举起其中一块铁砖,大声说道。 “乡亲们,你们有人识得这东西么?” 大家纷纷摇头。 张震笑道,“这个啊,是宋朝的银子!” 一个小孩怪叫道,“你吹牛,银子俺见过,像小船一样,还有银钱上面有人头的!” 张震看这孩子就是在村口给解围的那个,含笑冲他点了点头道,“小兄弟,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这孩子满脸不服气,“俺咋说不对了,你要不说清楚,俺可不答应!” 张震拿起一枚银圆,“这种叫银圆,是清末和民国时期的钱,而你说的那种小船,叫元宝也要银锭,它是元、明、清,三代才出现的造型。 而在更早的唐宋时期,用的是银饼,和这种银铤,二大妈的这种由于上面字迹太模糊,实在难以分辨出是哪一年的,但从器型上看就是宋朝的银铤!” 小孩子耷拉了脑袋,眼里满是不服气。 村民们激动了。 “嚯,宋朝的很值钱吧!” “二大妈这会可算是熬出头咯!” 中年妇女语气焦急地说道,“哎呀,同志你快说它值多少钱啊!” 老太太眼中闪着希望,哆嗦得更厉害了。 这东西虽说年代久远,可存世量不少,在三十年后也就是按照每克十几、二十块钱算。 以张震的经验看眼前的银铤,应该是两块十两的大铤子,和一个二两的小铤子。 宋代一两是现在的四十克,这三块银铤大概有一千克。 但现在物价也低,白银才六毛多一克,如果按照白银价格给老太太算的话,撑破天六七百块。 可要按照古董算,张震也不确定能卖出什么价。 看着老太太可怜,他决定赌一把,真要是赔了也算积德了,当即一咬牙说道,“这样这三块,我给您一千八,够您吃几年白面了!” 村民们立刻炸了窝。 “卧槽,一千八百块!” “孩子他妈,快点回家找找咱家有没有铁砖头吧!” “他三舅,我记得你家有一块黑乎乎的,是不是也这玩意?” “别扯了,我那是秤砣......” 老太太激动得差点坐地上。 旁边中年妇女瞪得眼睛溜圆,“大兄弟,你可不能坑老太太啊!” 张震从另一个兜里,摸出一摞百元大钞,这是为了不露白,而提前分好的钱。 钞票递在老太太面前,张震和蔼说道,“二大妈,这些钱够您花销几年了吧!” 不到两千块,在城里的话,按照现在物价,勉强够一家人吃喝两年。 但在山区里花销少,一个老年人省吃俭用,足够用个好几年没问题。 “好孩子啊,俺老太婆谢谢你,谢谢你啊,俺天天烧香拜佛求你长命百岁!” 老太太用满是皲裂的干枯手掌接过钞票,脸上老泪纵横,连连向张震鞠躬。 “您老可别,折寿!” 张震急忙躲开,扶起老太太,轻声说道,“这些钱啊,您可千万别给别人,自己多藏几个地方,东西呢我拿去卖了,要是卖得多,再给您老送点钱来。” “不用,不用,这些就够我花到咽气了!” 看着老太太被中年妇女搀走,张震故意高声说道,“行了,今儿就散了吧!” 村民们立刻不干了。 “凭啥啊,俺带的大洋还没换钱呢!” “就是啊,俺家也有好东西,这就去拿来,你等着,不能走!” “小同志,你就多待会儿,大不了去俺家吃饭,家里还有肉和白面呢,你帮大家伙多收点,全村都感激你!” 最后说话的这位是个罗锅腰老头,满头的白发满脸的褶子,活脱一个宰相刘罗锅。 他是本村的村长王丰收,刚才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 知道这个小伙子,比平时来的那些贩子良心好多了,不但价格给得高高的,还不坑骗人,不欺负人,想让他多留一会,好让村民们多卖点东西。 王明远也臊眉耷眼地说,“对啊,俺家也有老物件呢,你婶子去拿了,再等会哈!” 张震笑道,“不是我不想收了,是今天带的钱没了,还咋收?” 说着把几个口袋都翻开,给大家亮了亮。 村民们这才没了脾气,一个个地唉声叹气。 张震高声道,“没卖东西的也别急,咱们说好了,明儿早上九点,我准时过来,这下大家总满意了吧!” 村民们这才露出笑脸。 村长和王明远连连叮嘱,一定准时来,要不然就去张家村找他。 这时候大头和石蛋也从村里逛游回来了。 王明远和村长非要拉着他们回家里吃点东西再走。 张震担心天黑下来带着东西走山路不方便,连连推辞,叫上两个徒弟离开了王家沟。 仨人来时几乎空手,回去的时候,身上背的三个军用书包都满了,张震还单独拎着一只包袱皮,里面哐啷哐啷的都是银圆。 几个瓶瓶罐罐也被草绳子绑好,捆在仨人的背上。 王家沟这趟可以说是收获颇丰,不虚此行。 今天早上的时候,张震手里还有八千八,给了徒弟们一千块,今天一中午收货,手里的钱去掉了小半,此刻还剩下四千冒头。 这些钱放在这个年代虽多,但也有点捉襟见肘。 他打算再拿出三千,来王家沟收一次货,剩下的就作为出门的费用,另外他还想再添置点必备的东西。 仨人刚刚出来村口,树林里猛地蹿出个人来。 石蛋再次举起砖头,大喝道,“谁,拦路抢劫么?” 张震一看,来者是跟自己抬杠的那个小孩。 见他空着手没拿武器,张震笑道,“小兄弟有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章 你们不要来了 小孩扶着一棵松树,半隐藏着身体,神神秘秘地说道,“本来俺看你们不顺眼不想管,可你帮了二奶奶是个好人,俺就说一句。” 这年代发好人卡不是坏事,张震笑道,“小兄弟你只管说,我听着!” 小孩谨慎地向四周看看,这才说,“明儿你们别来,要倒霉!” 难道被人盯上了? 现在治安不是太好,城市里都有当街抢劫的,打砸耍流氓更是常见。 这山高皇帝远的深山里,治安更差劲。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老林子里死个人,兴许几十年都发现不了。 所以张震才谎称今天没钱了,为了就是让起歹念的人的打消念头。 没想到即使如此,还是被盯上了。 现在必须弄清楚了详情,张震问道,“小兄弟,有啥就直说,你这样弄得我迷迷糊糊的!” 小孩脸上露出紧张神色,仿佛怕被人听到似的,声音极低的说道,“哎呀,你这人,这么说吧,有人想明天拦路抢了你,反正你明天别来了,俺走了!” 随着树叶一阵晃动,小孩消失在了树林里。 走在崎岖山路上,大头道,“师傅,要不咱明天别来了?” 张震拉着一棵灌木,登上土坡,回头伸手拉徒弟上来,“凭啥不来,还有那么多东西要收,再说我答应你舅和村长了就得来,你们给我记住做生意要讲究诚信,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要做到。” 他实在是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在王家沟打下的信誉和口碑。 如果换地方收货,不光耽误时间,还要重新取得信任太麻烦,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那碰到劫道的咋办?”大头满脸担忧。 石蛋低吼道,“俺给他们拼命!” 张震拍拍两个孩子的头,“放心,我自有办法。” 劫道也无非是村里的小贼,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更不会动火器之类的。 明天只要妥善安排,就能解决问题。 日落之前,张震他们回到了村口,恰巧迎面遇到从另一个方向回来的猴子他们。 看他们满脸兴奋,想是收获不错。 张震一摆手,制止了他们邀功,“走回家再说!” 六个人将那间小屋子挤得满满的。 张震隔着窗喊二丫和姐,多弄点吃的,回过头来道,“来吧,交作业,让我看看都收了些啥玩意。” 包括张强在内五个孩子,齐刷刷地将帆布书包放在了土炕上。 又统一地掏出了一大堆零钱,放在书包上面。 众人异口同声道,“请师傅检查作业!” 张震哈哈一笑,伸手抓向第一个书包,“你们都排练过了,还说得挺整齐嘞。” 第一个书包上钱最少,张震先数了一下,只有五十块,也就是说书包主人花了一百五。 随后他打开了书包,从里面倒出十几枚亮晶晶的银圆和一小堆各种铜钱。 张震扫了一眼,点头道,“这是谁的?” 猴子呲牙,神色有些紧张,“俺的,师傅您看没假货吧?” 张震点头,“行,一眼开门的老货,不过都是通货,品相一般,也没太值钱的,算是及格偏上吧,嗯七十分,奖励二十块吧!” 一眼开门,是古董行话,意思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很真,与一眼假正好相反。 这年头假古董有,但是还没到泛滥成灾的时候,所以去深山村收东西,遇到假货的概率极低。 他能一天收这么多,还是第一次,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才给了七十分。 听到直接奖励现钱,几个徒弟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 张震又看了张强和狗剩的东西。 张强剩下了一百二,只收到五块银圆,和一堆宋钱和清钱。 值得惊喜的是,他这些清钱里竟然有两枚雍正通宝,八十块钱收了这么多东西,可以说是赚到了不少。 张震不偏不向也给了他七十分,也奖励了两张大团结。 而狗剩剩下了七十块,用了一百三,收的竟然全是银圆,足有十三块。 哗啦哗啦,银圆在张震手中跳动着,“可以啊,狗剩运气很好,这些里面除了六块是通货之外,还有两个九年精发袁大头,一块八年袁大头,剩下四块竟然都是清代龙洋,只不过品相一般般也不是什么稀有版本!” 今天五个徒弟里面,兴许是他赚得最多,张震直接给了个优秀,八十分,奖励四十块。 四十块足够买些鸡、鸭、鱼、肉、白面、糖果,过个好年了。 “谢谢师傅......” 狗剩接过钱去,手都哆嗦了,声音也有些哽咽,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能不激动? 张震说道,“行啊,狗剩给师兄弟们介绍一下经验呗!” 狗剩赧然道,“俺嘴甜,逢人就叫好听的,人家看俺喜欢,就卖给俺东西了!” 张强道,“嘁,这有啥了不起的,你是踩了狗屎。” 张震一瞪眼,吓住弟弟,然后语重心长道,“收货就是做买卖,讲究个和气生财,腿勤,手快,嘴甜,是必须的,你们几个都学着点!” 众位徒弟纷纷点头,记在心里。 去李家堡的这一组看完,张震转向了自己带的两人。 只见二人书包上都剩下了一张百元大钞和几张大团结,看来没花出去多少钱。 这边第一个书包是石蛋的,他花了六十块,包里收了五块银圆,都是通货,剩下一堆铜钱也都一般,总体算起来小赚。 今天张震光忙收货呢,两个徒弟纯属放养也没关照他们,能收到东西就不错了。 所以给了石蛋六十分,奖励了一张大团结。 最后是大头,他的钱剩下了一百六,只花出去四十块。 张震从他书包里倒出来两块银圆,顿时微微皱了皱眉头。 大头赧然低下头,连看都不敢看众人了,从数量上看很明显今天他垫底儿。 张震柔声道,“大头,你说说,怎么收得这两块银圆。” 大头低着脑袋,吭哧半晌,“人家都去看您去了,家里都没大有人,俺敲了半天门,才有个老头出来,拿着这两块银圆,非要五十块,俺看好不容易有买卖了,就还价给了四十,师傅这不是假的吧?” 旁边石蛋插嘴道,“俺看着是假的,说他还不听非要收了,哎,十分你别怪他,这孩子心软,听人家说得可怜,就......” 张震语气淡然地打断了他,“你怎么看出这银圆是假?” 石蛋指着其中一块说道,“师傅您看,这袁大头头像那么丑,和您拿出来当样品的差太远了,明显假的嘛!”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纷纷指着说太丑了。 大头脑袋低得更矮了,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章 一枚顶三十枚通货 张震轻轻拍拍他肩膀,“大头,你也说说,你凭啥收了这两块银圆,难道只是觉得人家可怜?” 大头说话有些抽噎,“不是师傅,那个老头穿得不错,身上都没补丁,俺觉得他说谎了!” 张强瞪眼道,“哎大头,你都认定他说瞎话了,怎么还高价收他东西?” 张震道,“你们别插嘴,让大头慢慢说!” 大头抹着泪珠儿道,“俺觉得这块银圆和俺有缘分,看上了就喜欢上了,觉得三十块钱值,另外一个算是搭头,那个俺不喜欢也不想要,可是老头非要一起卖才行!” 文玩古董行里,眼力、经验很重要,但是还有两样更重要的东西,一是运气,二是感觉,也可以解释为直觉。 光有眼力,遇不到好东西,就是没运气,天大的本事也白搭。 眼力、经验,都可以练出来,但是运气和直觉却是神而明之的东西,只能说老天爷开眼了。 张震露出喜色,轻轻拍着大头肩道,“你直觉很对,这是老天爷赏你饭吃!” 他拿起那块丑大头道,“你们看,这块大头看起来银色暗淡,明显有点成色不足,而且头像脸颊颧骨凸出,两腮凹陷,看起来很丑,和普通大头有些差别,但它不是假货,而是甘肃版的大头!” 几个徒弟都在那本笔记上看到过介绍,顿时惊呼一片。 大家之所以没认出来,是因为张震画的图像稍微有点偏差,毕竟他不是美术生,没有实物的情况下很难画得真切。 张震继续道,“甘肃版大头含银量略低,所以显得成色暗淡,但是它发行量十分少,所以价格比普通大头要贵三倍,而且他收的这一块还不是普通甘肃版,里面还带着版本呢!” 说着用一只手指指向了大头正面顶端‘中华民国三年造’的那个年字。 张震道,“你们看,这个年字的竖钩是不是弯弯曲曲地像是条蛇?” “对啊,俺看着像是老头的拐棍弯弯曲曲的!” “俺看着像老枣树!” 张震道,“不管老枣树,还是拐棍,都挺形象的,这种银圆就叫甘肃版曲笔民,他是甘肃版里面除了甘肃加字之外最大的名誉品,有了这个小小的拐棍,它的价值又翻了十倍不止!” “嚯,好家伙!” “这一枚顶三十枚通货啊!” “大头真是踩狗屎了!” 众徒弟纷纷唏嘘。 张震放下曲笔民,从小箱子里拿出了三瞎子那枚袁像七分脸,向大家展示。 他说道,“你们看,这枚大头是不是更丑?” 张强凑到近处道,“这还是袁世凯么,这么瘦,还病恹恹的!” “看着像个大烟鬼!”石蛋补充道。 张震一笑,“这枚比那曲笔民更值钱,你们记好了,袁大头基本上是越丑越值钱,前提是真货。” 众徒弟纷纷点头,凑上前去恨不得把这枚七分脸印进眼睛里。 张震收好七分脸,拿起大头收的另外一枚,“你们再看这一枚,它就是标准的一眼假!” 本来很兴奋的大头,顿时又耷拉了脑袋。 张震笑道,“你别气馁,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不喜欢这个,是当搭头收的,这种感觉对了,这块不是真的!” 石蛋气不过怒道,“师傅,俺记得他家门,敢卖假货给咱,明儿我去上门找他!” 张震道,“这假银圆,未必就是老头故意的,再说下乡收货打了眼,只能是认倒霉,你回去找人家未必认账,还惹出不必要麻烦,所以钱少的玩意就不计较了!” 张强梗着脖子道,“哥,不,师傅,他怎么就不是故意的呢?” 张震笑道,“因为这银圆不是现代的假,而是几十年前的老假,你们都知道这银圆就是老年间的钱,有真钱,自然就有贪心违法造假钱的。” “这种老假,区别在于成色不足,有的甚至只是镀银,所以它要厚一点才能和真银圆重量相似,你们看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它虽说不值钱,但是也是老物件,也有一定收藏价值。” 张震继续道,“算起来今天你收获最大,我给你九十分,奖励一百元!” “一百块,厉害了!”徒弟们发出一阵惊呼。 大头拿着奖励神色激动,忽而指着假银圆恳求道,“师傅俺不要钱了,您能把它给我么,俺要天天带着它引以为戒。” “好,它归你了,钱留着孝敬你爹妈吧!”张震随手一抛,假银圆划着弧线,落在大头手里。 房门推开,大姐和二丫端着一笸箩热气腾腾的大馒头,和肉丝炒白菜、炝拌水淹疙瘩头进来。 “吃饭咯,吃完再唠!”大姐慈祥地看着这群大小子。 “谢谢姐!” “谢谢师姑......” 张震看着众位徒弟,“别耍贫嘴,先吃饭,咱们再说点正事。” 几个孩子在张家早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二话不说抓起馒头大嚼大咽起来。 张震又冲了壶两毛八钱一斤的大叶马上鲜,给大家解渴。 上辈子喝惯了天下茗茶,这种茶实在喝不惯,可没办法现在就这条件。 等大家伙吃了个七七八八,他说道,“明儿你们不用去李家堡了!” 张强用力咽下嘴里馒头,“哥,有咱姑在那边照应,干嘛不去?” 必须打打这小子的气焰了,虽说是自己的亲弟,但老是这样插嘴抢话,时间长了对几个徒弟影响不好。 张震沉声道,“我是师傅,还是你是师傅,事师者贵乎礼也,在课堂上你也敢这么打断老师的话,我不让你们去自然有别的安排,怎么你有意见?” 张强一缩脖子低下了头,“俺下次不敢了!” 张震见他服软,声音缓和了许多,“下不为例,明儿一早你们都跟我去王家沟......” 之所以让他们都去,除了防备有人劫道,他还打算再收点别的大件,人多了才好弄回来。 今天他看到王家沟有不少大户的老房子,里面肯定有好家具,甚至好瓷器、字画也不会少。 不弄两件回来心里抓挠的难受。 安排好明天事情,张震让徒弟们按照笔记本上记录,开始为这些东西分门别类。 这也是让他们加深印象,真货看多了,眼力自然能练出来,必须下工夫偷不得懒。 张震拿着自己的帆布书包,和那三块银铤来到姐姐屋里。 “姐,帮忙把这东西,缝到书包底上,最好弄个夹层!” 大姐正在昏暗的十五瓦白炽灯泡下纳鞋底,抬头看了一眼,惊呼道,“哎呀,傻弟弟啊,你弄几个铁疙瘩放包里不沉么?” 二斤多银子放进包里肯定沉,可是张震有他的打算,这玩意关键时刻能有大用。 大姐无奈,“放这儿吧,明早给你!” 张震转身出门之际道,“明早俺们不吃饭了,烙点饼带着路上吃。” “哎,随便你吧!”大姐低头拿起背包翻看着。 张震路过二丫门口时,被她神秘兮兮地拉住。 “有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章 张忠再现 “进来俺给你说!” “说呗,我还忙着呢。” “那二百块,俺给洛雪梅了。” “哦,就这事啊,那我回去了。” “哎啊哥,别走啊!” “还啥事啊,你说,别磨磨叽叽的!” “她想见你一面,有事说!” 张震轻笑道,“等有空再说吧,我年前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了都!” “哥啊,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这可是你终身大事!”二丫急得直跺脚。 张震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妹妹是想撮合自己和洛雪梅,不过他的心思不在这方面。 轻轻捏着妹妹鼻子道,“你这个小丫头,想当红娘啊,还得过几年才行,好了,歇着吧!” “哎吆,没见过你这种人,哼,人家不管了!”气得二丫一翻白眼珠回了屋。 东西都按照类别品相分好了,用旧报纸卷成一卷一卷,上面写了标注,这活干的不赖。 张震遣散了徒弟,拿出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台灯,开始低头疾书。 他要把记忆中的那些心得体会,还有未来有漏可捡的节点都记下来,省的时间一久忘记。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毕竟重生后不是神仙,还得按照凡人的办法来。 ...... 夜深人静之时,大多数人都陷入了黑甜梦乡,然而还有少数人是睡不着的。 黄军就是其中之一。 他睡不着不是因为钱多烧的,而是今天白天拿着那些银圆去见上面的上线,被人家看出了是假的。 不但没得到钱,还挨了一顿揍。 这货五雷轰顶一般,迷迷糊糊回到了家里,开始琢磨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破了脑袋,终于开始怀疑张震,这一切太巧了,先是上门归还银圆,又主动要求跟着去收货,路上巧遇挖出的银圆。 虽说路是自己挑的,可那是三岔路口,进山几乎都要走那里。 他完全可以提前埋伏好,给自己挖个大坑。 这货怒不可遏从床上跳起,差点一脑袋捅顶棚里去。 旋即又死尸般直挺挺躺了下去,手里没把柄,怎么可能让他吐出钱来? 现在对他来说,更大的麻烦就要来,去追钱,还不如抓紧找个地方躲躲为好。 想到此处,他再次跳起来,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行李细软,背着一个大旅行包,出门就要上街。 大门刚刚打开,门外喷进来一口浓烟,呛得他连连咳嗽。 抬头看去,只见好几个汉子正站在门外,刚才喷烟的汉子嘴里叼着烟卷儿,剃着光头,一脸横肉向他嘿嘿直笑。 “黄军啊,咱们说好的,今天该还钱了哈,你这要去哪儿?” 黄军见到这位差点吓尿,“虎头哥,咱说是三天还钱,这不还没到时候嘛!” 虎头呸了一口,“你小子都要跑路了,还给我说没到时候,是不是想让我扑个空啊,我没你那么傻,今儿你一回家,我就来等着呢!” 黄军哆哆嗦嗦的,像是筛糠一样,“哥,我这出门就是去拿钱啊,你知道不,山上张家村的一个小子,把我的钱都坑了去了......” 啪! 虎头一巴掌抽的黄军原地打转,“少给我来这些片儿汤,钱是你借的,我不找你,你给我乱指画别人干嘛,我找他要得着么?” 黄军带着哭腔道,“哥啊,可我现在手里没钱啊!” 虎头咧嘴一笑,拿出个红色小本,“没钱没事,咱当时说好的,没钱就把房子过户过来!” 漆黑的夜里,响起黄军凄惨的哭声,“哥啊,没了房子我住哪儿啊,这可是个四合院,五千块根本买不到啊......” 清晨的山里,挂在草叶上的白霜随着太阳的照耀渐渐消融。 仨年轻人从王家沟方向进了深山,他们很快选择了一条必经山路,埋伏在了旁边的密松林之中。 其中一个高个低声道,“咱们这么干万一被发现了,可是要蹲大狱啊!” 话音落地,旁边矮个伸手掐住这人脖领低吼道,“怂货,白长了这么大个头,这深山老林的,咱们干完了,谁知道是咱干的?” 此时一个阴森声音响起,“对,他们仨人,咱也是仨人,他们俩小孩,咱们可都是成年汉子,收拾他们还不轻松,弄完了往鬼见愁下面一扔,几百年也发现不了!” 矮个回头呲牙笑道,“还是王强看得透彻,再说还有王钢和你堂弟在后面断他们后路,你怕个鸟啊,听好了,那两个孩子随便你们收拾,张震可得留给我亲手弄死!” 这人赫然就是从张家村逃出避难的张忠。 此刻他脑海中全是,如何弄死张震,然后带着大把钱回村,再将张巽和张骊弄到手,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 “嘘,来了!”王强突然指向树林外面远处的小路。 只见崎岖的山路上走来仨人,果真是张震和昨天的两个小子。 王强和张忠眼中露出凶芒,分别拿起地上的木棍和砍刀。 高个低声提醒道,“蒙上脸,哎,小心点,蒙上脸啊!” 仨人都带着八十年代冬天流行的马虎帽,这玩意有点像战术面罩,翻下下沿正好可以遮住口、鼻、脸,只剩下一双眼睛。 非常保暖,还能代替口罩。 他们都翻下了马虎帽,咬牙盯着张震等人越走越近到了眼前。 王强第一个蹿了出去,举起手里砍刀大吼道,“都给我趴下抱头!” 张忠和高个立刻跟上,一左一右将张震他们围在中间。 紧接着张震后面树林里又钻出两个汉子,手中分别拿着菜刀,截断了后路。 面对雪亮刀锋,张震却怡然不惧,“想要钱是吧,都在里面呢,拿去!” 话音刚落,他猛然将手里拎的帆布挎包向拿刀的家伙脸上甩去。 这个包可不是空包,里面放着二斤银子呢,王强愣神之际嘭一声闷响挎包正砸在他脸上。 这货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杀猪般惨叫起来,刀也落在了地上。 张忠感觉事情不妙,抡起手里木棍,朝着张震后脑狠狠砸下。 他想得简单,只要制服成年人,剩下两个孩子还不随便拿捏? 可他忽略了两个孩子,石蛋朝着他脸一扬手,一团白雾喷薄而出。 立刻将张忠笼罩在内,他带的马虎帽虽说护住了口鼻,可是眼睛在外面呢,立刻感觉什么都看不到了,双眼中火烧般的剧痛。 “卧槽,石灰,王钢快砍了他们!” 断后路的两个家伙,刚要举刀冲上,就听到旁边山坡上嘭一声巨响,脚边地上一阵飞沙走石。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章准备启程 “快跑,他们有喷子!” 胆子最小的高个大吼一声,架起满脸鲜血的王强钻进了密林。 两个拿菜刀的,也扔掉家伙,跑没了影。 唯独张忠没人管,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脚下拌蒜,一骨碌顺着山坡刺猬般的滚了下去。 空旷的山谷里响起了他悠长的惨叫声。 “小震你没事吧?” 一阵脚步声,蛆儿背着猎枪,和张强他们从山上迅速跑来。 昨天张震担心带着几个孩子应付不来,早上一早就把他叫了来,正巧老羊倌留下的破土炮发挥了震慑作用。 这年头,还没开始收缴,等过个两三年,这东西就得上缴了。 张震捡回挎包,重新挂在身上,“啥事都没有,可惜没抓住他们,蛆儿你回吧,咱们晚上见,我欠你两顿羊肉了!” 蛆儿嘿嘿一笑,奔跑如飞的向山上跑去,如履平地一般。 石蛋擦着袖子上沾染的石灰道,“师傅,俺看后面那家伙像是张忠呢?” 张震大步流星,头也不回道,“扒了皮我认识他骨头,不是他还有谁!” 又让这小子跑了! 说好了九点,九点整的时候,王家沟的喇叭里再度响起广播。 “乡亲们,报社的张同志又来啦......” 还是原来的地方,那张桌子又摆上了。 这次张震没让徒弟们自由行动,而是站在自己旁边,一则帮忙,二是来个现场教学。 不一会儿村民们拿着东西陆陆续续都到了。 王明远给倒上水之后,带着两个村干部前去维持秩序,让大家排好队,优先老弱病残,充分体现出了尊老爱幼的良好传统。 张震接过第一位递过来的银圆,低声对徒弟们道,“记住了,先看真假再看品相,这是最重要的,银圆辨真假首先要看边齿,按照龙洋来说,边齿分为三种,直齿、窄齿、橄榄齿,这种夹在齿道之中细线叫着夹丝,也叫拉丝......” “边齿之中橄榄齿最难辩真假,需要细看它们的长短,因为过去的模板都是手工雕刻,再加上后天磨损,长短不一的就是真,要是整齐无比......” 当太阳爬上了天中间,张震桌上的钱再次告罄,后面还有老长的队伍。 他只好向大家说抱歉了,约定年后再来收。 众人无奈只好散去。 这次收获比上回还多,而且张震专门挑着银圆收,将那些大件都放过了。 但答应了那些老乡,肯定再次带钱上门服务。 这些好东西,绝不能让给别人。 再次婉拒了老村长的款待,一行人走上了回村的路。 经过村口的时候,那个小孩再次出来,站在山坡的树下看着他们。 张震扔过去一袋大白兔奶糖,算是对他昨天示警的答谢。 不曾想,那孩子没要,跑下来把糖还给张震。 “俺不要这!” 张震觉得这孩子人不错,耐着性子道,“那你想要啥,我身上可没钱了!” 小孩道,“俺想跟你学手艺!” 张震上下打量,这孩子年龄不大,可是个头不矮身形匀称,长相本分,一看就是常年翻山越岭的山里孩子。 现在虽说有了四个徒弟,但将来摊子铺开后,人手还是少。 眼前这孩子算是有缘,心地也不错,只要他肯吃苦应该能成为好帮手。 就在张震刚要试探他的时候,村口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喊,“小虎,快点给俺回家,你拦着人家张同志干啥?” 张震一看,这女人是那天搀着二大妈的那个。 “大嫂他是你儿子啊?” 女人叹息一声,“是俺大伯子的儿子,从小没爹妈,跟着俺过活,俺忙起来没空照看,这孩子野惯了,他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俺回家揍他!” 张震笑道,“没什么麻烦,他想跟我学东西!” 女人脸上表情复杂起来,“他就会上蹿下跳的,是那块材料么?” 张震问道,“十几了,还上学不?” 小虎仰着脸,眼里全是恳求之色,“俺十七,初中毕业就不上了,俺能吃苦,您看能行不?” 张震不置可否说道,“你从这里跑到张家村要多久?” 小虎挠了挠头道,“一上午能跑俩来回!” 这孩子身体不错,张震点头道,“行,你明早八点前去张家村来找我,院子里有棵石榴树的就是!” 女人和小虎脸上满是惊讶和喜悦。 等张震带人走出老远,女人回过神来按着小虎头道,“你家祖坟冒青烟咯,还不跪下给师傅磕头!” “师傅,俺给你磕头了!” 张震已经爬上了山坡,回过身来,等他磕了一个,这才大声喊道,“行了,明早过来吃饭!” 自此后,四个徒弟变成了五个。 回到家后,让徒弟们开始分门别类,和前几天的东西都归拢在一起。 张震看着满床的报纸卷,估算了一下,足有两千银圆,和七八百还凑合的铜钱。 现在铜钱卖不上价去,这次去南方只好带着银圆和那几样精品了。 一枚银圆二十六克多,两千枚就是一百多斤。 现在正值春运,一个人在拥挤无比的车上带一百多斤东西,还得防备扒手,应对突发事件,太累人。 张震就打算带上一个徒弟,当帮手。 至于带谁呢?他看向了身形壮硕,比别人高出半头的石蛋。 这孩子是徒弟里面年龄最大的,今年十八了,算是成年小伙子,再者他身体最壮,这一百多斤东西总要人扛啊! 张震把他叫到一边,简单征求了一下意见。 毕竟是背井离乡的出去上千公里,害怕人家家里不同意。 石蛋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还说家里知道跟着师傅出去,肯定双手赞同。 张震点头,让石蛋先收拾行李,最迟明天下午就去省城。 当天晚上他又忙了半宿,写了不少笔记,打算留给徒弟们学习。 最后拿出了那枚靖康通宝,摩挲片刻低语道,“得给你化化妆才行啊......” 第二天一早,徒弟们集合,张震在人群里发现了王家村的小虎。 这孩子嘴唇有点发青,脸色苍白,还时而哆嗦两下。 张震皱眉道,“病了?” 小虎摇头,哆嗦着道,“俺怕来晚,天不亮就过来了,在院门口冻得,没事一会就缓过来。” 这可是腊月天,三九、四九冰上走的日子口,冻半宿能不生病? 不过由此可见,这孩子确实有个韧劲儿,是个可以栽培的好苗子。 张震喊二丫帮忙烧碗姜汤,等他喝了要是还缓不过来,只能送医院了。 小虎喝了姜汤捂着被窝发了一身汗,又来了一大碗热汤面,终于还了阳。 张震简单地交代了徒弟们的学习重点,留下笔记本,让他们每天来集中学习,不懂的就问大姐。 小虎托付给了猴子,让他先教些基础知识。 他这才放心,吃过午饭后和石蛋踏上了去省城的长途车。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章 出门在外得防贼 四十三座的大跃进屁股里喷出一股黑烟,摇摇晃晃出了县城长途汽车站大门。 车里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车顶上的货架摆满了各种行李包裹,让这辆车显得十分臃肿,一副不堪重荷的样子。 透过满是尘土污渍的车窗,张震和石蛋伸手挥别了来送行的众徒弟。 县城到省城一百五十公里,这年月高速没有建起,只能走国道、省道,加上车况差提不起速来,最快也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地方。 幸好二人来的早,石蛋又拼命抢了两座,要不然他俩得站一路。 二人带了不少行李,为了装那些银圆,张震准备了个双肩背旅行包,和一个人造革大提包。 还把那个垫了二斤银子的挎包挂在胸前,最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里面呢,有垂蕤、袁像七分脸,还有几枚价值最高的银圆 而石蛋只带了一个帆布挎包,里面装的是换洗衣服,和他父母硬塞给的几张煎饼。 县城的建筑逐渐甩在车后,石蛋恋恋不舍的回过头,冲着张震尬笑道,“师傅,这是俺第一次离开家呢!” “想家了?” “没,没呢!” 张震不紧不慢道,“以后你跟着我,出省,出国都有可能,习惯就好了!” 说话间他一直留意着身前站着的两个短发青年。 这俩小子脸生横肉,贼眉鼠眼,一双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张震怀里的帆布挎包。 张震两世为人,好人坏人从面相上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这两人八成是扒手,现在盯上目标了。 张震盘算着怎么让他们打消念头,要不然防备一路太耗费精力了。 恰巧车身一阵剧烈晃动,石头胳膊肘无意间捣在了挎包底部,他哎呀一声,低声道,“师傅啊,您还带着那铁疙瘩呢?” 张震哈哈一笑,从挎包里摸出一块黑乎乎的银铤,故意抬高声音道,“出门在外得防贼、防抢!” 石蛋好奇道,“这玩意能防贼?” 张震大声道,“别的不说,这汽车火车上的贼一般分两种,一种叫搓皮,专门用手指头掏口袋,另外一种叫划包,这种人最缺德,好好的包给你来个剖腹产,然后偷里面的东西。” 他掂量一下银铤道,“这玩意,二斤多沉,刀片根本划不动,正好用来防贼!” 周围乘客们投来关注目光,听完之后都捂紧了自己的包。 石蛋道,“那怎么防抢呢?” 张震把银铤塞进包里,拎了拎挎包冷笑道,“还记得路上那个抢劫的不?” 石蛋哈哈大笑道,“这两块铁疙瘩轮起来比流星锤都狠,一下准脑震荡,真厉害,谁要是敢明抢,砸死那个孙子!” 石蛋这小子还挺机灵,懂得配合,张震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刚刚两个还惦记张震的家伙,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冷气,慢慢转身挤到别处去了。 刚才他声音不小,车上许多人都听到了,纷纷开始注意自己的财物。 两个小贼试了几次都没得手,在前面不远一处村子大声喊停了车,下车跑了。 车在下午才到了省城长途汽车总站。 张震带着石蛋换乘公交来到了他租的小平房,凑合一夜,明天去报社办事。 学校在城市东北角,实习报社却在城市西南角,来往需要贯穿整个城市,实在不方便,张震被逼无奈才租了这个城乡结合部大杂院中的小单间。 不足六平米的一切厦小房子,刚刚放下一张床,月租竟然要十二块,还要经常被可恶的房东强加上一些过份的水电费,这成了张震实习期间最大的开销。 上一世他一直在这里憋屈到单位分宿舍为止。 但这次却是最后一次来了,等明天开完介绍信,他就和这里彻底说拜拜。 ...... “咦,你叫张震是吧,实习生不都回家过节去了?你来单位有事?” 大腹便便的赵社长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刚刚敲门而入的张震,满脸的疑惑。 今天张震特意去百货大楼买了一身牙签呢的藏蓝色西装,配上梳理整齐的短发,雪白的衬衫,乌黑油亮的皮鞋,精神头直接爆表。 人靠衣裳马靠鞍,赵社长露出了和蔼中带着几分赞赏的眼神。 张震一副十分恭敬谦逊的样子,站在门口道,“赵社,我有事想跟您汇报一下。” 赵社长顿了顿,还是道,“那你进来坐下说,正好我有点时间!” 张震也十分有眼色,看到赵社杯子空了,先弯腰拿起暖水瓶替他续上茶,这才半坐在椅子上。 “哈哈,说罢,哎,你喝水自己倒啊!”赵社赞许的点了点头,又给他加了几分。 张震微笑道,“我不渴,这次过来是因为我今年就要毕业了,可是论文还没写,想来想去打算写一篇《华夏银本位货币的历史与文化价值》,您是老前辈了,以您的经验看,这个论题还行不?” 凡是人都有好为人师的心理,赵社这种小领导自然也不例外。 张震摆出一副向前辈真心请教的谦逊,让赵社长大为享受。 赵社长清咳一声,伸手去摸桌上烟盒,张震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特意买的红塔山,递了过去。 这年头软华、硬云,不倒的红塔山是官场主流,那些下海经商的才喜欢长健、短万、宽三五。 赵社点燃香烟,一顿喷云吐雾,“这个论题很好啊,依我看你应该到处走走,从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口中,了解一下当年他们使用银本位货币的真实体验,没有实践就没有真理嘛,不要老是拘泥于书本上的东西......” 张震连连点头,烟没了上烟,茶没了续水。 直到赵社过足了瘾,张震这才满脸为难道,“您说的太有道理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也真想到处走走,甚至收购一些银圆来研究一下,可私人收购银圆是投机倒把啊!” 赵社长拍响了桌子,直接道:“谁敢说你是投机倒把,你是做学术研究,这样,我给你开个介绍信,谁要是查你让他打电话过来,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章书法进步了 张震大喜过望,做出一副激动的样子,“赵社,您真是体察入微,雪中送炭的好领导,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社长露出和蔼的笑容,“小张,我看你不错,知道上进,懂得努力,一定要坚持这种好品质,另外,还要在思想上多多提高,嗯,我再给你开个记者证,这样你在外调查采访就更名正言顺了。” 这真是想瞌睡有人送枕头,这份领导给的人情,必须有所回报才能长久,毕竟谁都不能免俗。 张震趁机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有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赵社长正在兴头上,大气道,“有什么不该说的啊,你只管说,是不是有人在工作中难为你了,给我说,我批评他!” 张震笑道,“那倒没有,是这样,我听说您儿子过几天要结婚了!” 赵社长点点头,“小张你消息挺灵通的哎,到时候你来喝杯喜酒,请柬我就不给你送了哈!” 张震道,“就是这件事有点难以启齿,本来我应该去帮忙的,可这不是要去调查么,就参加不了了!” 赵社长大度道,“没事没事,毕竟学业要紧嘛,你这次的论文如果写得好,咱们社里也可以刊登,正好对口,那就这样!” 张震趁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六块品相不错的龙洋,放在了社长桌上的报纸底下。 “我人去不了,礼不能不到啊,这是我父亲当年收藏的几块银圆,作为贺礼,您千万别拒绝,东西不值钱,但是它寓意很好,银圆谐音姻缘,祝愿您儿子得配良缘婚姻幸福美满。” 赵社长看着银元上面精美的龙形图案,哈哈大笑,指着张震道,“你这个小张,按理说我不能收,可这是一份祝福,那么我就勉为其难收下这份祝福! 哦,那个介绍信你自己写好,拿去办公室盖章,我给办公室主任打个招呼,记者证也让他给你弄好。 另外,你出门肯定要坐车吧,现在是春运,车票紧张,我一个朋友正好在客运处,你去一趟,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得不说,赵社长真是体贴入微,就差答应给张震报销差旅费了。 张震连连称谢后才告辞而去。 ...... 八十年代的春运,虽说客流量没有三十年后壮观,但火车站也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火车上更是摩肩接踵拥挤不堪。 如果没有座号,或者卧铺,那真是比上刑还难受。 张震拿着盖了章的介绍信和记者证,从报社出来,就直奔火车站,登记过后来到了铁路客运处。 透过走廊里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铺天盖地的人群,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如潮水般涌入那个德式风格的候车室。 张震看了看天空,不由得一阵咋舌,“看来要下大雪了!” 当他敲开处长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一股墨香扑鼻而来。 客运处王处长知道今天有一个赵社长的关系户要过来,但此时的注意力放在桌上的宣纸上,连头都没抬。 旁边还有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也在低头沉默不语。 张震没吱声,走到桌旁,聚精会神的看向桌面上的宣纸。 王处长正在笔走龙蛇,意识到来人没说话,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体面的帅气小伙站在身旁盯着自己的大作露出赞赏的表情。 他停下笔,声音和蔼道,“小老弟感觉如何?” 张震故作惊讶道,“对不起王处,我,我不懂书法,只是觉得气势磅礴,很好看!” 王处露出笑容,用笔指点着他道,“还说你不懂,我写的这狂草最注重气势,你一眼就看出了,肯定是行家!” 说实话,玩古董的都能写几笔毛笔字,张震从小就受过长辈熏陶,练了一手好字。 后来为了研究书画类文物专门拜了名师下过苦功夫。 在前世,几十年练下来,他在圈内也颇有名气,可以说不输于此时的一些大家。 听到王处长如此说,张震谦逊道,“我最多是略懂皮毛,不敢说是行家!” “哼,略懂皮毛?老夫浸淫书法五十年,都不敢说自己懂皮毛,现在年轻人真是越来越狂妄了!”那位老者脸色不悦道。 老者训斥完了张震,旋即换上一副笑脸对王处道,“不要被外物打扰,您继续,真正沉浸其中才能达到人笔合一的境界!” 王处长点头,拿起毛笔继续挥毫。 张震时间紧迫没空和他们磨叽,高声道,“想要达到人笔合一的境界,光沉浸其中是不够的!” 王处长一个字没写完,笔停在了纸上,扭头看向张震,脸色有些不快。 老者更是怒道,“你这个小年轻,会不会说话,真懂还是假懂,大言不惭,我看你现在还在描红吧,有本事你写两字,让老夫和王处看看!” 张震赶时间,也不再谦虚,抓起笔架上一只狼毫,歪头道,“那我就献丑了,请老先生出题!” 此刻窗外北风朔朔,忽地飘起了鹅毛大雪。 王处长下意识道,“好大的雪啊!” 老者笑道,“那就写个与雪有关的诗句吧!” 张震看了一眼窗外纷飞大雪。 脑海中立刻想起了李白清平乐最后一句。 狼毫蘸饱了浓墨,不假思索一挥而就。 雪白的宣纸上,现出一行飘逸至极的行草——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张震搁笔后,房间里已落针可闻。 王处长和老者仿佛被使了定身法,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字迹,连呼吸都忘了。 嘶~老者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抬头看向张震,上下打量起来。 这小子撑破天最多有三十岁。 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也写不出功力如此深厚的字啊! 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王处长憋得一阵咳嗽,这才拍打着胸膛,大口喘起粗气。 他手掌在张震字迹上轻轻临摹着,口中喃喃自语道,“好,好啊,如诗、如画、飘逸潇洒、超凡脱俗,这才是真正的行草呢!” 张震也愣了一下,自己的书法什么时候提高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章 房东耍赖 书法好坏除了功力原因之外,还和心态有很大关系。 重生这种独一无二的经历,让张震心境也如脱胎换骨一般提高了不少。 不知不觉间书法方面的造诣也上升了一个台阶,假如他能够彻底融会贯通,必成一代大师。 王处长还在激动,忽听到张震道,“王处,老先生,我这把破字还能看么?” 二人差点喷血,这字要是不能看,那他们写的岂不是狗爬鸡爪? 王处长忽而抬头,伸出双手握住张震手道,“小老弟,你还说外行,这字简直是神来之笔啊,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把大作送我留念?” 张震乐得送人情,一幅字而已,当即答应下来。 王处长笑的嘴都合不拢,“我这就找人装裱好了,挂办公室里,天天临摹学习!” 那位老者也换上了媚笑,眼中满是恳请之色,“这,这个老师,能不能也送我一副,老朽常天白,市书法协会的!” 张震虽说不待见这老头,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不和他一般见识,随手写了两个字给了他。 虽说是随意写的,但也被那个常天白当做至宝一般捧在手里欣赏个没完。 王处长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张震来意,“小老弟,你是哪个部门的,找我有事?” 张震笑道,“我是文化报记者,我们赵社让我来......” 王处长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啊,老赵来过电话,小张是吧,怪不得老赵把你夸得天花乱坠,有你这么好的兵,够他牛的了!” “您二位谬赞了,我是后学晚辈,登不得大雅之堂。”张震恰到好处谦逊几句。 王处长道,“过度谦虚就是骄傲哈,对了,你出差需要车票是吧,咱先办正事,去哪儿,几个人?” 张震道,“光州,两个人,最好是今天的车,反正越快越好!” 王处摸起桌上红色电话,“喂,我老王,今天光州的票还有么,要两张卧铺,最好是软卧!” 这年头软卧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必须级别足够还得有介绍信,或者有关系。 放下电话,王处和蔼道,“行了,你一会儿去趟售票处窗口,说我让你来的就行!” 张震连连道谢后,才告辞欲走。 王处急道,“小张别走啊,咱们今天刚认识,就一见如故,我还想多向你请教书法心得呢,这马上中午了,我来安排,咱好好唠唠!” “再说,你是老赵爱将,来我这里要是不管饭,他肯定说三道四的,我这个面子不能丢,一起吃饭,不能走!” 那位常先生也拉着张震死活不放,像是遇到故交好友一般。 张震以要回家辞别家人为由婉拒了王处的款待,许下等出差回来一定请王处和赵社把酒言欢,这才得以脱身。 临别之际,王处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条,拿起毛笔又放下,重拿钢笔写了行字,交给张震道,“上车后把这个条给车长,就说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他会照应一下!” 人情关系就是如此,蜘蛛网一般牵连不断,正因此才有了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句话。 这下好了,张震的南行之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 等张震出门后,老王、老常对视一眼,又低头看向桌上的字迹,好半晌王处才说道,“这孩子能有三十?” 老常微微摇头,“二十五顶天了,人才啊,人才!” 王处唏嘘道,“这么小年纪就有这等书法造诣,将来必成一代大师,人比人气死人啊!” ...... 北风席卷,雪花飞舞,顷刻间已经天地皆白。 张震拿了票,一看时间,竟然是下午四点的车次。 现在虽说刚到中午,但还得回去退房收拾行李,时间比较紧迫。 他不能再等拥挤的公交车,从站前街打了一辆的士。 八十年代的省城泺南还不是一线城市,出租车公司还未问世,出租车都是私人黑的士,车辆也是特殊渠道来的螺丝国二手拉达、伏尔加。 张震站在漫天飞雪中,谈好了来回价钱,这才上车直奔出租房而去。 他打算先和石头带着行李来车站,在附近凑合一顿,买些东西就早点去候车室。 司机是个络腮胡子大汉,人也开朗健谈,一路上都没停嘴。 车到门口,就听到院里传出石蛋的吼声,“俺师傅还没回,你不能乱动!” 张震让车在门口等,急忙大步进去。 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正站在张震的出租房门口,旁边还有一个拎着行李的消瘦老头。 石蛋张开胳膊拦着他们进门,另一只手还在跟一个排骨一样的中年男子抢夺一只背包。 这对男女张震认得,就是缺德的房东夫妇。 张震皱眉道,“我交了仨月房钱,还不到期呢,这是啥情况?” 肥胖女房东扭头,看到西装革履的张震,愣了许久才认出来是房客。 “吆,这不小张嘛,差点没认出来,你回来正好,收拾收拾你那些破烂,退房吧,俺家亲戚来了!” 张震一愣,这可不是原来的剧情。 上一世他根本就没在这个时间回来过,也许是蝴蝶效应,改变了历史进程。 不过也没啥影响,张震也正想退房呢,他们主动赶人正好可以要回剩下的房租和押金。 张震说道,“行是行,可我已经交了仨月房租,还有三十块押金,现在走还剩下俩月房租,你退我五十四块正好两清,我也不计较你违约了!” 房东两口子没想到张震竟然如此痛快,顿时愣住了。 他们确实来了亲戚,打算趁着张震不在就暂住一下,等他开学回来时,亲戚也走了,谁都没影响。 可没想到张震竟然提前回来,亲戚也如约而来,现在麻烦了,只好演了这出戏。 明着要赶他,其实是让他低头,答应在房间里隔出个地方给亲戚住。 没想到张震直接同意了退房,让房东两口子有点措手不及。 可他们已经说了赶人,现在又不好收回,更不想这么容易就把钱退回去。 这可是五十多块呢,两口子一个月的花销都够了。 男房东愕然道,“你找到地方了?” 张震一阵哂笑,“我就算睡大街,也和你没关系咯!”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章 俺家的宝贝 女房东脸上肌肉一抽,腆着脸道,“要不这样,小张,俺们两口子也不想把事做绝,让你大冬天的睡大街,也太不像话了,你看你们仨在一间房里挤挤,冬天嘛,人多还暖和不是嘛!” 张震摆了摆手道,“可别,快过年了,身上带的钱财都不少,万一有个闪失,咱们都扯不清责任,既然你们都说赶人的话了,我脸皮再厚也没法住了,拿钱吧,我这就走人!” 女房东气的一跺脚,狠狠瞪了老公一眼。 都怪这个傻货出的混蛋主意,这下损失大了! 男房东咂摸咂摸嘴,突然眼珠子一转,从口袋里摸出不到二十块零钱来,扭头向老婆使了个眼色,“哎,我就十几块,你身上有钱么?” 女房东立刻心领神会,装模作样也摸出几张零票,俩人凑一起才二十三。 不等张震说话,女房东道,“哎呀,马上过年了,谁手头不不富裕啊,哪能一下子拿出五十多,要不俺们给你打个欠条,你出了正月再来拿?” 张震脸上一冷,这两人到这时候还耍心眼子,那他就让他们彻底吃个大亏。 张震示意石蛋拿起那些零钱,装出满脸的不情愿,“俺可没空过年再来找你们要钱,你们还是找亲戚借点,咱们两清了好!” 两口子立刻开演,各种哭穷,各种可怜。 张震也不答话,等着他们演的精疲力竭,这才说道,“那可不行,今儿你们违约在先,后来又赖账,实在不行咱们治安所处理去!” 两口子脸上冒出些冷汗,他们平时坑蒙拐骗的事做的多了,也怕惹上官司。 二人对视一眼,想再拿点钱打发了张震。 此时,张震又说,“我看出来了,你们身上没啥钱,逼你们大过年的去借钱也不太好,这样吧,我带的行李大都不好拿,从你家拿根棍子当扁担咋样,这算是抵账了!” 一根棍子能值多钱? 房东两口子顿时满脸笑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 指着院里,让张震随便挑,只要不拆房梁就行。 张震也不废话,装模作样的在院里废物之中找了找,像是随意般挑了根四尺多长鸭蛋粗细的光滑棍子。 这棍子不知道被人摩挲了多少年,都已经泛出了紫红色,油润滑亮光可鉴人。 其实他早就相中了这东西。 只是一直没机会弄到手,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张震点头道,“得了,看着挺结实,就这根了!” 男房东道,“你可挑好了,我们概不退换,这根就抵账了,你也别再来啰嗦?” 张震瞥了男房东一眼,“我可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就这样了,石蛋挑着行李走人!” 棍子两头正好有紫铜的销子,挑上两件行李也不怕掉下。 石蛋麻溜的将两个最重的包挑了起来,扛在了肩头。 这时候那个一直低头不语的老头道,“这看着像个老秤杆呢?” 女房东怒道,“你就少说话吧,该你说的时候不说,这时候放什么屁,一根破撑杆支起你眼皮了?” 老头还想说什么,听到骂声,立刻又蔫儿了。 张震瞟了一眼老头,也怕多事,没再说什么,和石蛋拿起行李就连忙上了出租车。 男房东指着那间小屋,语气不善道,“叔啊,为了你,房客也赶走了,俺两口子损失可大了,这里面你自己收拾吧!” 女房东也没好气道,“俺们可不伺候你吃喝啊,想吃啥自己弄去,还有家里的衣服也归你洗,院子每天打扫一遍,不能有垃圾、树叶......” 这时,噹啷两声轻响,打断了女人的话。 老头从破行礼袋里摸出两块袁大头,扔在了地上,“这玩意在城里能卖二、三十,算俺房钱和吃喝了!” 两口子眼睛一亮,捡起银圆看了个仔细,脸上立刻露出笑模样,“哎呀,瞧您这话说的,俺是您亲侄子啊,哪能要您的房钱,伺候您是应该的!” “对,对啊,我是您侄媳妇,您老想吃啥只管说哈,俺两口子做饭就一起给您做了,您那些衣服啥的放门口就行,俺都包圆了哈!” 老头佝偻着身子,拎起印着尿素二字的行李袋,步履蹒跚走进房门,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刚才那秤杆,俺看着是个宝贝!” “咳咳咳,您老咋不早说啊!”男房东额头上青筋直冒。 “你媳妇不让俺多嘴......” 两口子疯了一样跑出大门,张震他们早就没了踪影。 看着空旷的街道,男房东猛然回头一巴掌扇在媳妇脸上,“丧门星,都是你胡说八道,让俺家宝贝没了!” 女人也不示弱,原地跃起施展出九阴白骨爪的绝技,把男人抓的满脸是血。 “你才丧门星,你短命鬼,你不得好死......” 路上司机又打开了话匣子,张震话少,可石蛋刚刚进城正新鲜着呢,和司机一问一答聊得甚欢。 半路上张震征得司机同意,请他一起吃了碗牛肉拉面,又让石蛋买了不少烙饼和熟牛肉带上,这才进了站。 结完车费,张震一算,昨天来省城时,兜里还有一千一。 今早带着石蛋逛了一趟百货大楼,置办了两身到光州时穿的行头,花了将近二百。 又买了个海鸥牌双反120相机,和一只进口索尼的随身听录音机。 采访嘛,总得做足了样子。 再说这些东西肯定能用得上。 零零碎碎这些,加上车票,总共花了将近七百块。 身上还剩下了不到五百块,到地方后吃饭、住宿、交通,也是不小的花销,口袋又要见底。 哎,刚到手九千多,又缺钱了! 随着人流涌动,师徒二人时刻紧盯身上的行李和财物。 石蛋个头不高可身形很健壮,挑着一百多斤的东西也不显吃力。 刚才在出租车上,张震已经脱下西装革履,重新穿上了上学穿的那件藏蓝色中山装,脚上也换了双布棉鞋。 这打扮普通至极,扔进人堆里毫不起眼,在这种场合必须低调,尽量不引起坏人的注意。 石蛋低声道,“师傅,这破棍子这么沉,什么来头?” 张震一笑,“你看它像啥?” “刚那老头不是说了么,俺看着也像秤杆子!” “对,这就是秤杆子,你看上面还镶嵌有秤星呢!” “那它很值钱?” “嗯,这怎么说呢,我看上的不是它的器型、用途,而是它的材质,这个秤杆用的木材是老黄花梨芯,而且还是海黄。 你看外面的包浆至少有二百年了,它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可见这木材多么结实耐用。 再者,现在这么粗的海黄可不好找了,算是个宝贝咯,你好好用,关键时刻还能防身。”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章 美女车长 候车室大门口,一左一右站着好几个身穿制服的人员。 凡是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旅客行李,都要被他们检查一下。 这年头没有行李安检仪,只能人工检查。 这时,张震的介绍信发挥了作用,拿出来一亮,立刻放行,连行李都没查,顺利进了软卧候车室。 要是没了这封信,他们就得想办法把银圆藏在身上,一旦被发现,就是个大麻烦。 呜~呜! 绿皮火车飞驰在夕阳笼罩的原野上。 透过窗户可以清晰看到,车厢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座椅、行李架上,连接处,甚至包括厕所里都塞满了人。 人与人之间但凡有空隙的地方,是各种大包、小包、包袱、行李卷。 脚臭、狐臭、汗臭、烟臭、口臭,混合着屎、尿、屁臭将最后的空隙填满。 大人闹、小孩哭、还有咳嗽、打嗝、磨牙,混合着隆隆车轮声,奏响了一曲春运交响乐。 如果说硬座车厢是地狱,那么硬卧车厢就是人间,这里虽说也人满为患,但终归还有点让人喘息的空间。 而软卧车厢,比起硬卧,简直是天堂。 卫生整洁、安静、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柔软的地毯就算光脚踩上去都不硌得慌。 整个软卧车厢从头到尾,分成了十个包厢。 每个包厢都是个独立空间,由一扇推拉门与车厢通道隔离。 在这个独立空间内,有两上两下四张铺,还有窗帘、小桌、电源、热水等配套设施,在狭小的列车上可谓是奢华到极致了。 张震斜靠在软卧下铺上,看着窗外雪花在夕阳中飘落,苍茫大地渐被粉红、金黄侵染。 这次南行除了出货之外,他还在赌一个机缘。 这个时间段那边会出现一个宝贝,上一世他没去光州,错过了。 既然上天安排他重生,又身在光州,失之我命,得之我幸,努力过了,成与不成,就交给老天吧! 此时,包厢门被敲响。 门外传来个清脆干练的女子声音,“小张同志,休息的怎么样,我可以进来么?” 张震急忙起身,拉开了门。 狭窄的过道里站着两位身穿制服的年轻女子。 说话的这位身量高挑,白皙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被制服衬托出一股子飒爽英气。 这美女是本次列车的车长,张震上车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将王处那张纸条给了她。 车长看了一眼纸条,立刻以最高礼遇接待了张震。 亲自把他送进包厢,还派人送来了热水和新铺盖,简直是无微不至。 张震笑道,“车长大驾光临,什么指教?” 车长听到这话,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不愧是报社的记者,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我来换票!” 张震一愣,“车长怎么知道我是记者?” 车长笑道,“我舅打电话告诉我的,哦,我舅姓王!” 张震恍然大悟,原来她是王处的外甥女,怪不得如此殷勤,还知道自己的来历。 “另外,下站寅州停的时间很长,你可以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开车后请你来餐车,我请你吃饭!” 车长说着从身旁女子手里拿过一只黑色小皮包,打开后里面都是隔断,插着一排排金属牌。 张震知道,这年代卧铺都要将车票换成牌子,下车时再换回来,具体原因不清楚,估计是为了统计卧铺空位的数量吧。 “石蛋,车票呢,拿来!” 石蛋在上铺睡的正香,张震连喊几声,他才惊醒,还以为是在家里床上,一骨碌就下了地。 幸亏这孩子身手敏捷身子骨结实,落地时只摔了个屁股墩。 拍拍屁股又站了起来,“师傅您叫俺啊!” “车票,不是在你哪儿了么,拿出来!” “呃呃,在这儿呢!” 车长道,“咦,你们报社都是文化人,怎么也和工厂铁路一样,认师傅?” 张震开了句玩笑敷衍过去,列车长才告辞上隔壁包厢了。 这时候,车速降了下来,从窗口可以看到,数不清的列车,排在空旷的大地之上,简直像是一个火车停车场。 站台上的站牌飞速掠过,寅州站三字映入眼帘。 寅州只是个区,但车站确是鲁东最大的枢纽站,多条铁路在此交汇,所以列车停靠时间很长。 张震打算下去溜达溜达,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石蛋,我下去遛遛,你去不?” “俺在车厢看行李吧,您可别误了火车!” 张震轻笑一声,下了火车。 此刻已经华灯初上,明亮的灯光下雪花格外耀眼,仿佛数不清的银片在翻飞穿梭。 软卧附近的站台上十分冷清,偶尔有工人从车边走过,拿着小锤检查车况。 张震打开了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盒,调了调焦距,记录下了这历史的一瞬。 这时,一个女子凄惨的哭嚎求救声传来。 “放开我,畜生,放开,呜呜,救命啊!” 张震循声找去,很快发现声音来自站台边一栋铁皮房子里。 这应该是废弃的小卖部,现在闲置下来堆放杂物。 只见肮脏凌乱的空间里,一个女孩被几个身穿藏蓝色工作服的人按在地板上。 任凭女孩如何哭喊、求饶、挣扎,他们依然无动于衷。 有人按着她四肢,有人在拼命撕扯着她的衣裤。 站着的一人身穿白色工作服,手中拿着一团车轴上润滑用的黄油。 这人狞笑着将一把碎头发茬子混进粘稠的黄油里。 “快点,快脱她裤子,老子给她长长记性,这玩意塞进去,能难受一辈子,哈哈哈!” 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粘稠的黄油和头发茬混一起,如果真塞进去,怕是真能毁了女孩的下半辈子。 有几个工人站在门口围观,他们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嬉笑不断,像是看戏一样。 那人已经解开了女孩的裤带,双手扯住裤腰往下猛褪。 几个家伙奸笑怪叫响成一片。 “快点脱啊!” “哈哈,这玩意还真没玩过,快点!” 女孩声嘶力竭,沙哑的嗓子已经喊不出声音,麻木的四肢再也挣扎不动分毫。 她眼睛中冒出绝望的怒火,瞅准了一个家伙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上去。 哎呀,被咬的那人发出杀猪似的惨嚎。 “撒开,老子弄死你这个臭娘们!”这货怒急生疯,捡起地上一把扳手就要照着女孩脑袋狠狠敲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8章 祖传八辈的宝贝 “住手!” 张震再也看不下去,大吼一声,推开了那扇被尘封已久的窗户。 他本不喜欢多管闲事,可这种事要真的放任不管,他心里过不去。 几个家伙一愣,同时抬起头,窗外出现一个二十冒头的小伙子手端相机,正用冷厉的目光瞪着他们。 拿黄油的男子冷哼一声,“少管闲事,我们这不是强奸,她没买票,给她点教训!” 按手脚的几个家伙纷纷叫嚣道,“我看这小子是她同伙吧,先查查他买票了么!” 张震按下了快门,虽说没有闪光灯,但借着外面的灯光,也能清晰的拍下他们的长相和做所作为。 几个家伙立刻慌了,两个小子放开女子,猛地冲出屋门,一左一右对张震大吼道:“谁让你拍照的,把相机交出来!” “拿过来,要不然弄死你!” 那个拿黄油的家伙咬着牙,语气阴狠道,“把他拉进来,这黄油先给他尝尝!” 张震早就看到远处有人走来,此刻掏出记者证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高声喊道,“我是记者,有权把你们所作所为公布于众,你们敢动我一根头发试试?” 几个家伙闻言,都被吓得脸色煞白。 一个胆小的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下一大滩水渍正在缓缓洇开。 “哎呀,记者同志,俺们是跟这个妹子闹着玩的!” “对啊,就是吓唬她一下,让她补票,这么缺德的事谁能干的出来,您别当真哈!” 女孩被解放了手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三两下整理好衣物,抬脚就给拿黄油的那家伙裤裆里狠狠一脚,立刻拎着两条编织袋哭着跑了出来。 躲在张震的身后死死抓着他衣袖,不停抽噎着,“俺,没买着票,打算上车补票来,你,你们,畜生!” 拿黄油的那家伙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抱着裤裆在地上翻滚不停。 就在此时,列车长清扬的声音响起,“小张同志,快开车了哈,这是怎么回事......” ...... “简直是畜生,没人性,我已经上报了,他们几个不会有好果子吃,姑娘,你从哪里上的车到哪儿,我给你办补票,不过座号和硬卧都没了!” 干净整洁的软卧包厢内,车长坐在张震的下铺上,满脸都是愧疚和愤怒。 刚才她看到那一幕,顿时想起铁路上的一些传言,原本以为都是胡扯,此刻才知道,真有其事。 她怒不可遏的记下了那几个人的名字和工号,开车后就通过电台上报了领导。 现在她借张震的地方,安抚那个哭泣不停的女孩。 女孩坐在对面空铺上,依旧抓着张震衣袖不肯松手。 今天虽说她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但承受的心理伤害却不轻。 此刻将张震当成了唯一信任的人,产生了极大的依赖。 她抽噎着说道,“俺叫叶小妹,从岱山上的车,到光州,谢谢车长,补个站票就好了,俺睡不起卧铺!” 车长温和笑道,“没关系,看你情况特殊,我可以安排你去宿营车,咱们先去吃饭吧,你吃点东西肯定会好些!” 本来这顿饭是为张震准备的,现在也不得不带着这个姑娘了。 石蛋依旧万年留守,在他眼里,那些东西比什么都重要,不敢离开视线片刻。 软卧车厢紧挨着的就是餐车,这个车厢也成了天堂和地狱的一道分界线。 春运期间,餐车里都会被来补票和没座号的乘客塞满,但今天车长下令没将那些人放进来。 整节车厢空荡荡的,只在最两端各摆了一桌酒菜。 那头的桌上坐了一老一少。 老者是个面相威严气度不凡的白发老头,正面对着张震这边。 年轻的是个背影苗条的姑娘,身穿奶白色马海毛毛衣,在这边只能看到她长长的马尾辫和隐藏在发丝后的一抹雪白脖颈。 看来这一老一少,也是软卧的客人,否则也不会来餐车消费。 车长明显认识两人,冲着那老者人点头示意,这才引领张震他们入座。 桌上摆着葱油鲤鱼、红烧排骨、土豆牛肉、青椒鸡蛋,这些都是最普通的家常菜,卖相也一般。 可在春运的火车餐车,这种规格却是最高待遇。 “忘了自我介绍了,秦竹筠!” 入座后,车长来了个自我介绍,拿起一瓶泺南特产第一泉啤酒,倒满了三只空杯。 张震伸手过去,“你好秦车长,感谢这一路上的照顾和款待!” 此刻叶小妹止住了哭泣,只是依然抓着将张震的衣角不肯松手。 二人只好坐在车长正对面,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秦竹筠看着二人,心里有些莫名烦躁。 舅舅今天打招呼让她照顾张震,其实本来的意思就是想给她介绍对象,她见过张震之后,也确实挺满意,起了相处的心思。 但现在也不好明说,只能强装笑脸道,“车上条件有限,千万别嫌弃,来咱们先喝一杯,我在工作中不敢喝白的,就拿咱老家的啤酒凑合一下吧,干杯!” 张震上一世酒量不错,可现在这幅年轻身体还没经过酒精考验呢,酒量也一般。 他怕喝多了没法应对突发事件,只是沾了沾便放下了酒杯。 落在秦竹筠眼中,却觉得张震十分斯文,心里也更满意了。 这时有个列车员走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越听脸色越难看。 列车员走后,秦竹筠一脸歉意的看向叶小妹,“上面来了电报,这件事没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所以不打算立案,让我向你赔礼道歉,并且免除你这趟车票!” 叶小妹眼中满是愤怒,牙齿咬的咯嘣直响,却没有发作,只是低头不语。 秦竹筠握了握拳头,突然一脸认真道:“姑娘,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上头的决定不代表我认可,那几个垃圾我也不会放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跟地址,你可以监督!” 随即便在一张纸上写了自己的地址跟可以联系到她的电话塞给了叶小妹。 叶小妹身子一颤,眼泪这才涌了出来。 张震眼中露出一些赞赏,他明白按照现在的尿性,只要没真正出事,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有魄力,敢给出这种保证。 他不动声色继续喝酒吃菜,心里却有了一个打算。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9章 神秘祖孙 几瓶酒下肚,张震觉得有些头晕,肚子也酸胀的厉害,就起身去车厢那头的卫生间。 此时,那个背影好看的姑娘也站起向车厢连接处走去。 张震知道过去了也得等人家出来,于是放慢了脚步,慢慢溜达了过去。 这边紧挨着硬座,连接处地上做了四五人,正抬头打量张震。 张震也没在意,走到卫生间门口,门正好打开,一张俏丽无比的面孔和他打了个对脸。 但这女孩却是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说了声——借过。 张震微微侧身,女孩却冷冰冰道,“麻烦再往后点!” 张震心想,这人肯定有洁癖,他几乎倚在了车厢上,女孩才带着几分厌恶侧身而过。 就在张震刚要进去厕所的时候,身旁风声顿起,他下意识回头,只见原本坐在地上的一个中年大妈,猛地站起向前踉跄几步…… 女孩躲闪不及,和大妈撞在了一起。 噹啷一声脆响,像是什么玻璃物品掉在了地上。 大妈哎呀一声,立刻大叫起来,“我的宝贝啊,我家的传家宝碎了!” 那个姑娘愣了几秒,不停地拍打被撞的部分衣服,依旧冷冰冰道,“对不起大妈,您这东西多少钱,我赔!” 大妈抽噎起来,“多钱,多少钱也买不起这几百年的翡翠镯子啊,孩他爹,你快来看看,咱妈留给我的传家宝让人家碰碎了!” 她话音刚落,那边地上两个横眉立目的中年汉子,起身将去餐车的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咋回事,哎呀,我的妈啊,俺家的宝贝坏了,这是谁弄得?” 姑娘美眸中神色变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东西我可以赔,不过钱在我家长身上,你们得跟我去拿!” 另一个汉子冷笑道,“你赔,你赔得起嘛,人家这是祖传好几辈子的宝贝,你钱再多,能把东西复原?” 碰瓷在三十年后也不稀奇,虽说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 东西绝对是垃圾,戏演的绝对真,故事编的绝对精彩,目的就是让受害者主动赔偿大笔钱财。 这姑娘看着冷傲,但却很有见识,更知道不吃眼前亏,应该不是个普通女孩。 此刻张震醉意全消,忽然,大妈手腕上挂着的一枚铜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大妈吼道,“要不看你是个女孩,老娘早就动手抽你了,快点,快点把钱拿出来!” 姑娘冷笑道,“别撒泼,车上有乘警的,我去叫他们来解决,我身上没有钱!” 堵路的汉子低吼道,“乘警来了也得让你赔钱,你没钱没事,让他帮你出!” 这家伙抬手指向了张震,“你俩一看就是一起的,老子看见你们刚说话了,我就不信俩人身上都没钱!” 张震一愣,没想到看个热闹还被卷入了战火,这些家伙既然作死,那就让他们吃个暗亏呗! 姑娘瞥了张震一眼,轻笑道,“我不认识他,你们别来这套双簧,想要赔偿,就跟我去餐车,要不然一分钱别想拿到!” 那个大妈瞥见姑娘手腕上一块小巧精致的手表,十分漂亮,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伸手抓向女孩手腕,“哎,带着表呢,先留下押着!” 那个男子也嚷嚷道,“光一块手表怎么够,嗯,我看她毛衣不错,脱下来抵押,跑了我们也认了!” 女孩陡然手腕一翻,手掌反压住了大妈手腕,紧接着脚下一勾,大妈失去平衡狠狠的摔倒在地。 张震瞳孔一缩,虽说他不懂武术,但上一世也有过武术界的朋友,知道这女孩用的是散打中的金丝缠腕和摔跤技巧。 看来这个女孩,有些不简单。 “啊呀,打人啦,弄坏了我的传家宝还打人,没天理了啊,大家都来看看啊!” 两个男子脸色突变,其中一人伸手入怀,看架势要掏家伙。 另一个急忙按住他,低声道,“那边就是餐车,出了事两头堵咱没地方跑!” 恰在此时,硬座那边车门打开,挤过十好几口子人来看热闹。 大妈拿着碎掉的镯子,哭天喊地让大家伙给评理。 那些人也纷纷指着女孩和张震不讲理。 女孩想要离开,却两头被堵,她脸上怒气更盛,却也无计可施。 男子叫道,“你们两个要么赔手表,要么赔钱,不然别走!” 张震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故作胆怯道,“钱…我有,你们打算要多少?” 女孩瞳孔一缩,微微皱眉。不待她开口,那男子就一脸高兴道:“这就对了嘛,我家祖传翡翠镯子,再加上我老婆受了伤,怎么也得赔一百八十块!” 这年头一百八相当于一个多月工资了。 围观众人纷纷咋舌,惊呼不断。 张震苦笑道,“我,我没那么多,就,就五十!”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十大钞。 男子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钱,满脸得意道,“大家伙看见了吧,他们主动赔钱了,就是理亏!可这点钱根本不够,你还得把表赔过来才行!” 女孩不动声色,后背半贴着车厢,一双美眸紧盯着仨个骗子。 张震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你们什么宝贝啊,五十块不够,还搭上一块手表?” 大妈坐在地上就哭,“俺家的翡翠镯子啊,多少钱都买不来,要你们一块表咋了,你们还赚便宜了呢!” 张震心里冷笑,继续装着胆小,“表不能给,不过我还有点钱,可赔了你们那只镯子得归我吧?” 三个骗子交换一下眼神,大妈顿足捶胸道,“算俺倒霉,欺负老实人啊,给你,拿钱来!” 她向前伸出了手掌,把碎镯子递给张震。 张震把手镯接在手中高举起来,忽而提高嗓门道,“那边看热闹的老乡们,都看看哈,这东西就是什么翡翠古董镯子,老值钱了!” 汉子道,“对,祖传好几辈子了,价值连城!” 乘客们发出一阵惊呼,更多人从门口探过脑袋来想要一堵宝物真容。 张震扭头看向姑娘,“这是你碰坏的那个吧?” 姑娘冷冷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张震举着镯子,大笑起来,“这不是玻璃的嘛!大姐你们确定这是古董?” 大妈大叫道,“胡说八道,你就是耍赖不想赔钱,这就是俺祖传几百年前的宝贝!” 张震笑了笑,此时也不再伪装,高声道,“其实鉴别真假翡翠很简单,用一根头发就能辨别个八九不离十,真正的翡翠缠上头发,用火烧,是烧不断的!” 随后,看向女孩道,“麻烦你借我一根头发!” 女孩一怔,要是别人提出这种要求,她早火了。 可张震是因为自己被扯进这事儿的,立刻扭过身去,拽断了一根长长的秀发,递在张震手中。 一丝淡淡幽香随之而来,张震随意将发丝缠绕在断手镯上,摸出火柴点燃去烧。 忽而一股焦糊味道扑鼻而来,头发成了灰烬。 众人再度唏嘘。 这一手其实是后世卖翡翠的忽悠人,他们缠绕的时候稍微松点就能点燃,缠得紧点就不好点燃,障眼法而已。 汉子叫道,“你说是就是,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围观的众人也都不太懂张震说的,毕竟都是穷人,没几个人跟翡翠打交道,此刻也都是一脸茫然。 张震笑了笑,朗声道:“车上总有跟玻璃打交道的师傅吧,你们可以看看这个镯子里的气泡,是不是跟玻璃里的一样!” 围观人群中最前面几人此刻也看清楚了,其中一人禁惊讶道:“俺就是玻璃厂的工人,这特么还真跟我们厂的玻璃里面一样!” 另一人也站出来道:“还真是!我家那个打破的罐头瓶子里面也有跟这个一样的气泡。” 张震道,“现在大家都看明白了么?这镯子假到这地步,是个人都蒙不过去吧。” 顿时有人高喊道,“明白了,这仨熊货是骗子!” “碰瓷的!抓住他们,送乘警那儿去!” 霎时间三个骗子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仨人吓得想要钻入人群跑路,却被张震挡住,“想走?门都没有,还我钱来!” 钱财到手,骗子怎肯轻易交出去,仨人立刻开始演戏。 “哎,在你哪儿呢!” “胡说,明明是你接过去了!” “哎呀,钱掉了,大家伙帮忙看看,五十块呢!” 人群里一阵骚乱。 大妈摊手道,“俺们仨身上加起来都没有五十,不信你来搜!” 说着向张震挺起了胸脯,摆出一副有本事你下手的架势。 女孩轻啐一口,咬牙道,“臭不要脸!” 张震怒道,“想坑我钱,做梦!丢了是吧,你们身上东西任我选一件,要不然我拉你们去见乘警!” 仨人对视一眼,心理暗笑,这一身破烂加起来也不值五十块,他想要就随便吧,反正钱到手了,就没见过这么傻的。 汉子故作懊恼道,“行,算我们倒霉,你看上啥了随便拿,可不能扒衣服哈,大冬天的!” 张震故意在仨人身上打量半天,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指着大妈手腕上的铜钱道,“就这玩意吧,算我吃亏!” 大妈大喜,连忙扯断手腕上的红绳,就把铜钱扔了过去。 张震攥着铜钱,这才闪身让开道路。 三个骗子也瞬间钻入人群,一溜烟的没影了。 “谢谢!”女孩冲着张震点头,“一会儿我还你钱!” 张震摆了摆手,“收好手表,财不露白,特别是这么乱的火车上,走吧,我,我得去.....” 说罢着急的推开厕所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0章 旅途漫漫 女孩看着那扇门一愣,旋即笑着走了。 张震出来后,在水池旁洗净铜钱,仔细擦干,脸上露出了笑意。 这枚铜钱正面楷书《祺祥通宝》四字,背面有满文的宝云二字,是宝云局铸造的。 咸丰帝驾崩之后,肃顺等八大臣为新皇拟定的年号就叫做祺祥。 然而这个年号只用了六十九天,就被两宫太后发动辛酉政变,除掉顾命八大臣,将年号改为同治。 这祺祥通宝就没正式发行,便被回炉重铸,所以存世量极少,号称为清钱第一大珍! 花五十块买下来,简直是中了一等奖。 要是那几个骗子知道,肯定能气吐血。 回到餐车的时候,那对老少已经用完餐走了,车厢里只剩下了秦竹筠和叶小妹。 张震猜对了,这二人就是软卧车厢的,只是没见过面而已! 这趟列车全程两千一百多公里,用时六十一个小时,也就是说要跑两天三夜。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张震开始在车厢里给石蛋开小灶。 叶小妹也被秦车长安排在了张震这间包厢,以便相互照顾,听到他们讲东西,叶小妹好奇的凑了过来。 看到张震当做教具的几块银圆,咦了一声,“大洋钱啊,张大哥你还倒腾这个?” 张震笑道,“我就是喜欢研究它们!” 叶小妹歪头看着银圆,“这玩意俺家还有几块呢,没啥稀奇的。” 石蛋此刻挠着头皮道,“师傅啊,那为什么银圆叫大洋呢?” 张震笑着摸出一枚带着老鹰图案的墨西哥鹰洋,让二人看。 “因为它刚开始是洋人在贸易中使用的,所以叫做洋钱、也叫花边钱,通俗点叫法就是大洋,银洋。” 叶小妹凑过来道,“俺学过货币简史,知道这是洋人对华夏的经济侵略,对么张大哥?” 张震眼神一亮,这个丫头懂得不少啊,随即道,“对,所以华夏才有了自己的机制币,以抵制外国银圆!” 叶小妹叹息道,“现代美刀虽说取消了金本位,但它和石油挂钩,国际上购买石油必须使用美刀,他们随意超发美刀全球都要跟着买单,这也是现代的货币侵略!” “没错,不过这种情况不会长久,早晚有一天,咱们华夏币也能成为硬通货!”张震对这位叶小妹高看了一眼,她肯定学过不少东西。 于是柔声问道,“小叶,你学什么专业的?” 叶小妹腼腆道,“俺中专学的是会计师,可,可俺没考出证来,这次去光州想打一年工,到年底回家再考证!” 这年头,中专的含金量不低于大学扩招后的本科。 考不出证来,是因为有数量限制,并不能说明她能力不行。 张震皱眉道,“你没证,人家也不敢用你当会计啊,难道是先干出纳?” 叶小妹摇了摇头,“出纳都用自家人,俺可捞不着,俺是去找家小工厂踩缝纫机打螺丝啥的,有几个小姊妹从那边出来,一年能赚两三千呢。” 现在南下打工成了一股潮流,三年后还拍了一部电视剧,反应这些打工妹的悲欢离合。 但张震明白背井离乡的去打工可不容易,生活苦不说,还经常被欺负,毕竟这年代还没有劳动仲裁。 于是劝了两句,建议她还是在老家找个活,至少在本地被欺负了,回家也方便。 叶小妹眼圈瞬间红了,语气里满满的不甘,“俺不能在家,家里逼俺嫁一个老头子,俺就算是饿死在外面,也比回去强,等俺赚到钱考出证来,才能堵上他们的嘴,看谁还敢逼俺嫁人!”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张震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想到将来自己做大了必须有财务做账,凭这姑娘的性子,考到证估计是迟早的事儿。 此时也正是雪中送炭的机会。 张震当即表明愿意收留她当个出纳,等将来考出证再做会计,管吃住工资每月三百。 叶小妹愣住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她神色激动,嘴唇颤抖着道,“张大哥,您救了俺,又给安排工作,俺感激您一辈子!” “别哭,传出去以为我欺负你呢!” 叶小妹羞怯一笑,旋即脸上露出愤恨之色,“那几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他们!” “张大哥,不,老板,俺能麻烦您一件事么?” 张震点了点头,示意她只管说。 叶小妹认真道,“您拍的照片,能不能给俺一张......” 张震道,“我明白,我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拿出一张信纸,递了过去。 “这是我写的事情经过,回头你签上字,等照片洗出来后,寄到报社信箱里去,绝对够他们几个蹲一辈子大牢!” 这种恶人是胎里坏,对他们仁慈就是对别人的残忍。 叶小妹拿过信纸快速看了一遍,眼圈更红了。 张震怕她过于激动,急忙给她找了点事做。 把一路上花销账目和剩下的钱给了她一部分,让她开始履行职责,省得一直为这事难受。 钱本来被张震分成了几部分,他和石蛋身上都藏了一笔,足够单独回去的路费和几天的吃喝费。 叶小妹抹了一把脸,神色郑重道,“您放心,就算俺没了,钱也丢不了一分!” “师傅,好大的水啊,快看!”石蛋忽然指着窗外惊叫道。 叶小妹也惊呼道,“这,这就是大江吧?” 张震向窗外看去,漫天大雪早已不见。 太阳已经从乌云中露出笑脸。 火车行驶在一座铁路桥之上。 透过稀疏的斜拉索,可以看到脚下一条大江浪花滚滚奔流不息蔚为壮观。 终于过长江了! 这里已经是江南。 下一站是兰京,大概停半个小时,张震打算让石蛋去活动活动腿脚。 叶小妹道,“俺看着行李就行,你俩都去吧,反正到站之前俺不想再下车了!” 张震也憋坏了,软卧再好毕竟空间太小,伸胳膊都担心碰手,还是下车走走舒坦。 等火车到站,张震和石蛋就向车门走去。 门口此刻已经站了几个人,除了四个干练的年轻小伙外,竟然还有昨天餐车的那一老一少。 今天女孩换上了一件轻薄的驼色长风衣,双手插兜里,微低螓首,显得格外苗条娇弱。 也许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女孩猛然回头,正看到张震的目光,她没忍住笑了笑,又转回了头。 张震无意间看到了她胸前别着一枚鲁东大学的校徽,顿时一愣,没想到竟然还是学妹。 老者发现了女孩的异样,回头正与张震视线相对!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1章 不要钱的可不敢要 张震礼貌地一笑。 老者却面无表情,高声对女孩道。 “丫头啊,现在虽说是太平时节,可还是有坏人啊,尤其是那些表面斯斯文文的小白脸!” 随后,一声长长的汽笛声盖住了祖孙二人的谈话,列车员恰在此时打开了车门。 四个年轻人先下车,在站台上站稳,伸手搀扶老者下车。 张震这才发现,这老头脚上有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老头费力下到车下,伸展着胳膊道,“丫头,这次也就为了你,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坐火车了,遭罪!” 女孩扶着老头,在月台上散着步,歉意满满道,“都怪我把您的拐棍忘了......” 张震刚要下车,石蛋从背后道,“师傅,俺还是回去看行李吧!” “你担心啥,有叶小妹在呢,你一天没舒展筋骨了,到地方别不会走路了!” 石蛋低声道,“俺就是担心她,不知根知底,万一她…” 张震已经站在月台上,伸了个懒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两世为人,张震对自己的眼力非常笃定。 单独留下叶小妹并且让她掌管部分资金,也能顺便考验她。 石蛋也不再废话,扛着秤杆跳下了车,终于得以舒展筋骨了。 他是小孩子心性,在车厢里憋屈了一天,一下车立刻抡着秤杆乱舞起来。 幸好这软卧上下车的人不多。 张震无奈摇摇头,嘱咐他别伤到人,就拿着照相机去拍照了。 老头看到石蛋手里的那根棍子,抬高嗓门道,“小伙子,你拿的什么兵器?” 石蛋道,“这哪是兵器,就是个秤杆子!” “给我看看!”老头也不客气,直接伸手。 石蛋看他年纪不小,也没计较,把秤杆递了过去。 老头拿在手里掂了掂,足有三四斤重,非常压手。 又试着当拐杖拄着走了几步,满意地点了点头,“别说,还挺顺手,小伙子,这东西你卖不,我出一百块!” 说着从军装作训服里摸出一张四伟人。 石蛋连连摇头,“这是俺挑行李的,卖了行李咋办?” “得,君子不夺人所爱。”老头满脸不舍,把秤杆递了回去。 一旁的女孩看了看外公的腿,拿出一卷钞票道,“我出两百,卖给我吧,谢谢您了!” 两百块可不是小数,石蛋记得这玩意是二十多块钱顶账来的,一转眼就翻了十倍。 面对美女,他一张脸囧得通红,说话也有些结巴,“俺,俺做不了主,得问问师傅!” “你师傅呢?” 石蛋一指正在拍照的张震,“那儿呢!” 张震收好相机走了过来,一问情况,当即笑道,“买什么买,又不是值钱的东西,这样吧,您先用着,等不用了再还我!” 老头对张震始终有些防备,摆手道,“不要钱的东西,我可不敢拿,算了!” 女孩却直接接过了秤杆塞在外公手里,“姥爷,我把您拐杖忘了,您就先用着,我回头还给人家!” 不等老头反对,女孩对张震爽朗道,“大哥,您要不留个地址,我好给您寄过去!” 张震一指她胸前的校徽笑道,“开学的时候还我就行,我叫张震,新闻系的!”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道,“原来是学长,姜晓琀,计算机系的,谢谢学长,开学我一定还您!” 呜~呜! 火车鸣响了汽笛,要开车了! 石蛋第一个跳上车,三步并作两步向包厢跑去。 叶小妹手中拿着笔正在写写画画,被这动静吓得拍了拍胸口,“咋了,有人追你?” “没,没俺渴了,找水喝,嘿嘿!” 剩下的一天两夜时间,张震除了埋头写笔记,就是教二人学有关古钱币的知识,还有在交易中常用的一些行话、和注意事项。 为了减少麻烦,仨人非必要很少走出包厢,一路直到终点站。 一下车,扑面而来的是南方独有的湿润暖风。 人流从各个车厢涌向站台,张震一行人辞别了秦车长,拎着沉重的行李随着乘客向站外走去。 张震扛起装着银圆的大包,扭头对二人道,“咱们尽快出站,不要搭理那些介绍宾馆和拉客的司机!” “俺知道了,师傅!”石蛋拎着另一包银圆,紧跟其后。 叶小妹拎起剩下的行李,急忙跟上,“这里人真多,比赶山会都热闹!” 车站外,停车场上,几辆军绿色吉普车一字排开。 姜晓琀祖孙二人就坐在其中一辆车上,一个身穿作训服的青年跑来,冲着老头一个敬礼,“首长,车辆准备就绪,请指示!” 老头霸气地一挥手,“开拔,先回家!” 老头扭头看向外孙女,腆着脸道,“丫头还生姥爷的气啊,不就是没让他们搭车么,不至于哈!” 姜晓琀一翻白眼珠,“人家帮了我,还借您拐棍,您就这样小气?” 老头一撇嘴,“丫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小子啊,别看斯文白净,心里鬼的很,我觉得比我这老家伙都精明,你啊把心思放在学业上,等大三以后,外公安排你入伍......” 姜晓气得直跺脚,“哎呀,姥爷我说过了,要自己择业,不用您安排!”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2章 遇到个棒槌 光州香村花鸟鱼虫市场。 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石蛋在地上铺了一块帆布,上面放着几枚品相一般的银圆。 “你这片子,多少钱嘞?” 听到有人用蹩脚的普通话问价,石蛋急忙抬头,只见是个四十上下的富态男子,指着一块北洋三十四年银圆。 石蛋按照张震交代,也撇着普通话说道,“单买这一个,小百,不过三!” 行内人交易的时候,过去都是拉手谈价,随着时代变迁,这种规矩改成了暗语。 他们把一到九的数字,分成三份,分别是,小、中、大。 例如小百就是三百之内,中百就是三百以上六百以下。 假如上了万,就用小五、中五、大五代替,上了六位数就是小六、大六,以此类推。 中年男子嗤笑道,“一块破片子,也不是好品相,就要小百,你干嘛不去抢钱,哼!” 发完牢骚这人扭头就走。 石蛋急忙按照张震交代的提高嗓门,“您要得多,就能打折!” 中年男子身形一顿,缓缓转过头来,“呵呵,你有多少货啊,打算按什么价出?” 石蛋伸出一根手指,“一杆子货,您要都吃下,按八十算!” 一杆子是上百的意思,一槽子是上千。 男子嘁了一声,摇头走了。 石蛋仰起头,满脸无奈道,“师傅啊,咱这样啥时候才能卖出去,眼瞅着过年了!” 这是他们到广州的第二天,出站后张震让找了家三星级酒店,开了两间标间。 之所以花这么多钱找星级酒店,是为了东西安全,那些小招待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安排好住宿,张震让叶小妹留守,他带着石蛋拿了些货,凭着记忆先去了万寿路一带。 这里文玩店不少,可收货价格都压得极低。 如果卖给这些坐商,仅能赚五六成利,翻倍是别想了。 张震不甘心辛苦运过来的东西,让别人赚大头。 于是第二天来到了这边,这里虽说叫花鸟市场,但是路两边到处是文玩地摊,也有不少行家来这里捡漏收货。 张震先不露面,让石蛋摆摊先看看行情再说。 然而问价的不少,都出不到他的心理价位。 张震让石蛋继续摆摊,他四处溜达起来,寻找机会。 就在此时,他看到刚才那个富态男,蹲在了一家瓷器为主的摊位前面,拿起一只五彩梅瓶仔细端详。 张震慢慢凑了过去,装作看货,却暗中留意那人的举动。 之所以跟着他,是因为张震对这人有点印象。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人姓郭,在八九十年代的光州古董生意做得不小,而且和南边有一定联系,更重要的是这人口碑不错,为人耿直。 看样子这位现在也是刚刚入行,张震打算拿他当突破口,找个合适的机会搭上关系。 恰在此时,摊主大声说道,“哎呀,这不是郭老板么,今天怎么有空来逛街?” 老郭抬头应付了几句,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那只梅瓶上。 摊主低声说道,“郭老板,您是行家啊,这只瓶子好是好,可是有点小冲,我蒙别人可以,可不敢蒙您啊,你上眼看,就在这里!” 老郭一愣,顺着摊主的手指看去,果真在瓶口附近发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 不过这条痕迹十分小,摊主不指出来,根本注意不到。 老郭心里大为感激,觉得这个摊主实在,当即笑道,“小冲不碍事,修一下就好,不修也行,你打算多少出?” 说着翻转瓶子去看底款。 摊主陷入了沉吟,片刻后道,“要是卖给外人,我说什么也得要小万,可您,我怎么敢要高价,三千块您拿走得了!” 老郭一听三千块,直嘬牙花子,恋恋不舍地放下梅瓶,“可真不便宜,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啊,算了、算了!” 说着活动着膝盖,缓缓起身。 摊主急忙道,“郭老板,您要是真喜欢,就还个价,我今天还没开张呢,少赚点图个开门红!” 老郭揉着发酸的膝盖道,“两千吧,我身上就这么多!” 摊主脸色顿时垮了,就在老郭不耐烦,转身欲走的时候,他突然道,“得,得了,为了开个张,我倒赔几百块给您了!” 老郭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伸手去内衣里掏钱。 恰在此时,旁边有人伸手抓起了那只梅瓶,声音极高道,“哎呀,康熙五彩梅瓶啊,好东西,好东西,老板多少钱出?” 摊主和老郭一起抬头,只见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帅气小伙。 摊主怕搅合了生意,连忙摆手,“卖了,已经卖了!” 来人正是张震,刚才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现在老郭已经被套住,这是最好结交的时机。 老郭也道,“我都买下了,老弟你再看看别的哈!” 张震笑了笑,“按照规矩,你没付钱呢,这买卖就没成,俗话说得好,价高者得,我要是出价高,摊主肯定卖给我对吧!” 老郭眉头紧皱,就怕出现这种棒槌搅局,现在弄了个骑虎难下。 摊主心里乐开了花,要是这个棒槌出个高价,正好把东西卖给他,省得老郭以后发现问题来找麻烦,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当即为难道,“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小兄弟啊,这瓶子人家郭老板出价三千呢,你能出多少?” 这几乎就是同意二人竞价了。 这种事极少出现,顿时引得不少人凑过来看热闹。 张震笑道,“不就是三千么,我出六千!” 老郭恨得牙根痒痒,这瓶子根本不值这么多,他想扭头就走,可周围熟人不少,要是现在跌了份,将来还怎么在行里抬头? 只好咬牙道,“我出七千!” 张震笑道,“七千?我出一万整!” 这下围观者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 “小伙子霸气啊!” “好,初生牛犊不怕虎!” 老郭一咬牙道,“行,我不要了行了吧!” 张震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给我包起来,别弄碎了康熙五彩哈,我给你拿钱!” 他把康熙五彩四个字咬得特别清楚,说着伸手往怀里掏,那个摊主脸上乐开了花,连连对老郭说对不起,伸手去接梅瓶就要包起来。 就在此时,张震提前松手了,那只瓶子在二人手掌缝之间落在了地上,只听到啪一声脆响,摔了个四散崩裂。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3章 忘年交 “哎呀,我的瓶子!” 摊主惨叫一声,急忙蹲下去看瓷片,差点掉了眼泪。 四周的围观者顿时发出阵阵惊呼。 “我靠,一万块没啦!” “哎呀,心疼死我了!” 要转身的老郭,也停下了脚步,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摊主一把抓住张震的胳膊,“你怎么拿的,你赔!” 张震惊讶道,“哎,怎么说话呢,我让你拿好了给我包起来,你怎么没抓住,这事怨谁?” 摊主脸涨得通红,死死抓住张震,“就算我没拿住,你松手也太快了,按照行规,咱们俩人的责任,你得赔一半,拿五千给我,算完!” 人群里立刻有人帮腔,“对啊,按照行规,东西在俩人手里坏的,一人一半才合理!” 古董行里有货不过手的规矩,就是怕出现这种扯皮! 张震点头道,“那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这只康熙五彩梅瓶,我认了,我出五千,咦,不对啊,我明明买的是康熙五彩梅瓶,对吧?” 摊主点头,“没错,不过现在成了碎瓷片子了!” 张震弯腰捡起一片最大的碎片,这块是连着底部还有一角瓶身。 他装模作样的仔细一看,当即大叫道,“老板,这可是新货啊,你咋冒充康熙的老货呢!” 摊主脸色大变,指着底部叫道,“在场的内行不少,咱们叫他们来看看,这究竟是新的还是老的!” 现场好事者不少,顿时挤过来几个人,纷纷拿起带底款的瓷片看了起来。 “没错,是康熙,这字,在这釉,还有胎都没错!” “紧皮亮釉,康熙五彩没错!” 摊主得意非凡,向张震伸出手,“大家伙都看了,你还有啥说的,拿钱吧!” 张震轻笑道,“不急哈,看着底款,还有底部的皮和釉都没错,可是你们看这里!” 说着他又拿起一块碎片,和那个底部拼在一起,“行家们,上眼看哈,这里一条明显的接缝,而且藏在了梅枝走势里面了,不用五倍以上放大镜根本看不出来!” 众人纷纷凑过来,有人还拿出了放大镜,顺着张震的手指看去。 “哎,真的啊,真是拼接的!” “我靠,常年打雁,今年被雁刀了眼咯,这他妈是个真底假瓶!” “小兄弟,好眼力!” 张震扔掉手里的碎瓷片子,扭头去找摊主。 那家伙连摊子都不要了,人早就跑没了影。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张震也离开了此处,不过他一直留意着郭老板的动向。 没一会儿,听到后面有人喊,“老弟,留步、留步!” 张震缓缓回头,故意惊讶道,“哦,郭老板,还有什么指教?” 老郭疾走几步,有点气喘吁吁,伸出双手握住张震手。 “老弟,谢谢你,咱们从未见过面,为什么帮我啊?” 这个老郭虽说眼力不行,人情世故还算通透。 张震笑道,“以前听行里人说过,光州郭老板为人仗义,今天恰巧碰见你入了骗子的套,我最看不惯这种骗子,于是就略施小计揭穿了,这也不算是帮忙,郭老板不用挂怀!” 老郭惊喜道,“老弟你这眼力也没谁了,离着这么远,就能看出真假,老哥佩服啊,不管怎么说,你都让我省了几千块,走,去饮茶,我请!” 张震笑道,“巧了,早上我还没吃呢,恭敬不如从命!” 附近有不少茶楼,这个点正是泡茶吃早点的时候。 老郭找了家看着比较气派的,走了进去。 要了个安静的隔间,点了壶茶,让张震随便要点心。 张震没客气,随便点了几样榴莲酥、叉烧包之类的,慢慢吃着。 老郭替他倒上茶,表情恭敬道,“老弟,你是怎么发现的骗局,能给老哥说说么,将来再遇到我也好有个防备!” 张震放下手里榴莲酥道,“一开始那家伙自曝其丑,说瓶子有冲,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那时候就上了套!” 老郭恍然大悟,一拍肥硕的脑门道,“我明白了,他故意引着我去看裂缝,我还以为他实在,就放松了警惕,加上底确实是真的,就没再考虑别的,这些骗子太可恨了!” 张震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郭老板吃一堑长一智,将来肯定不会再上套!” 老郭真诚道,“他这旧底接新瓷,弄得以假乱真,老弟是怎么发现的?” 张震笑道,“康、雍、乾这三代瓷器已经达到了巅峰,到了清末民国时期,需求量极大,所以造假的极多,见到这种货都要小心,又加上那个家伙上来的套路,我就认定了这瓶子必假无疑。” “再者他这‘接老底’的手法也不算高明,他用的冷接法,就是烧制好了新瓶之后,按照老底的断茬用钢丝锯锯断,再用胶粘上去的,虽说隐藏的巧妙,可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张震说得虽简单,但老郭明白,这里面眼力、阅历差一分一毫都会谬之千里,眼前这位年轻人绝对不简单,至少是个家族传承的老手。 他立即生出了结交之意,继续道,“难道还有更高明的手法?” 张震道,“想要真正做到以假乱真,那就要用热接的手法了,做出胚来先不上釉,烧制之后,再和老底拼接,然后上釉再烧一遍,这种手法难度极高,后面还得做旧去掉火气、贼光,但成了之后几乎看不出真假。” 老郭倒吸一口冷气,这里面的学问真太大了。 他郑重的双手举起茶杯,“您教了我这么多,我以后叫您老师吧,哦,还没问怎么称呼?” 张震笑道,“弓长张一个震字,我可不敢当郭老板的老师,咱们还是平辈论交,相互学习就行!” 老郭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摞四伟人,含笑递了过去。 “张老弟,这次多谢了,这是谢礼!” 张震摆手道,“你拿我当朋友,就把钱收起来,有空请喝茶就行了!” 老郭心里大喜,更打算好好交往这个忘年交。 “老弟这次来光州是办事还是走亲戚?” 张震露出愁容,“哎,受人所托,来出一批货,可是去了不少地方,始终没有理想价位,这不,打算在香村碰碰运气,实在不行明天就回家过年去了!” 老郭好奇道,“什么货,方便让我看看么?”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4章 真够神秘的 张震从怀里摸出几枚精挑细选的银圆,摆在了老郭面前。 “嘶,这,这都是银圆里的名品啊,还有一个,嗯,没错大珍,这可都是好东西!”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一番才说道。 张震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人家所托,要是卖不上人家的心理价位,没法出手,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两千多通货,都要出手,愁得我啊!” 老郭道,“老弟,实话给你说,你在这里卖到大年夜,也卖不上高价,想要卖出高价,只能去串货场,直接面对那些南边来收货的人才行!” 张震苦笑道,“我明白啊,可是串货场大门朝哪我都不知道!” 老郭道,“我认得啊,而且我还可以当你进门的担保人,没有担保是进不去的!” 张震自然懂规矩,急忙道,“这些东西要是能顺利出手,我给老哥五分的茶水费!” 百分之五的茶水费可不少,老郭心头一动,旋即笑道,“咱们之间啊,不要牵扯金钱,朋友才做得久,这样,进门后,你帮我看一件东西,算是答谢了咋样?” 张震心中暗暗点头,这个老郭人品不错,有机会得好好帮一把,当即正色道,“一言为定!” 二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张震回到市场,拍了拍石蛋肩膀,“走了,收摊!” “师傅,俺一块都没卖出去呢!” “哈哈,没事,我找到门路咯!” 石蛋大喜,卷起帆布,跟在张震身后就向市场外走去。 路过一个摆满木材的摊位前,石蛋站住了脚步,拉拉张震衣襟低声道,“师傅,俺看有根木料和那个秤杆很像呢?” 张震装作不经意,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堆各种废弃桌椅板凳里面放了几根秤杆子。 这些都是用来车手串、小件的废料,价格都不会太高。 张震走过去,拿起其中一根色泽乌黑深沉的秤杆,细看纹路和材质。 摊主搭话道,“这可是上等的小叶紫檀,您这眼力不错啊,两百块拿走不还价!” 张震此刻全部身家才四五百,花一半的钱买这么个破玩意岂不是有病? 不过防身的家伙给了别人,再弄一个非常有必要。 他当即笑道,“小叶紫檀纹理细腻,表面如同凝脂般温润,细看有细小金星,略微加热会散发独特的香气,你这个秤杆干涩粗糙,更没有金星,我搓了半天也没问到香气,它明显是酸枝或者别的,根本不值二百块,三、五十顶天了!” 谎言被揭穿,摊主一愣,尬笑道,“五十就五十,喜欢拿走!” 张震摸出三张大团结,“就这些钱,不卖算了!” 摊主一咬牙,“卖,卖了!” 路上石蛋歪头问道,“师傅,这不是黄花梨木?” 张震笑道,“这确实不是海南黄花梨,更不是什么小叶紫檀,这玩意是铁力木,入水即沉,坚如钢铁,留着防身吧!” 这里离酒店很远,张震招手打了个出租车,打算顺路买些熟食,仨人就不出门吃饭了。 车上,张震见石蛋对那根棍子爱不释手,轻笑道,“看来你喜欢竹木牙角这些杂项啊!” 这些东西在古董里面只能算是小玩意,全部归在文玩杂项里面。 石蛋憨笑道,“俺看上这棍子是它能防身,还能挑行李,倒不是喜欢,其实那些银圆古钱俺也不喜欢,看着冷冰冰的没意思!” 教徒弟讲究因材施教,也需要顺其喜好,如果他主观上对某类东西喜欢,那教起来必定事半功倍。 张震问道,“那你说,你喜欢哪一类?” 石蛋挠挠头皮道,“村长那块玉知了,您一拿出来我就喜欢上了,可惜您没教!” 张震一愣,心里顿觉好笑,这几个徒弟各有特色,大头喜欢银圆,正是喜好和名字相似,石蛋喜欢玉器,也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狗剩和猴子喜欢什么? 张震摸出了那枚垂蕤,递给石蛋,“喜欢就好好看看!” 石蛋把手抽了回去,满脸紧张道,“师傅,您不说这是什么玉晗,封死人嘴的么,这么拿着多不吉利!” 张震哑然失笑,都快把这茬忘了,“你看看这玉蝉头上是不是有两个小孔,贯通到蝉的尾部?” 石蛋壮着胆子看了看,点头道,“弄两个孔干嘛,这有点像哨子啊!” 张震笑道,“你还真能想,死人含着哨子,躺在棺材里吹着玩?” 石蛋尴尬地笑了起来。 张震道,“你给我记好了,这东西不是什么玉晗,它正确的名字叫垂蕤,古代文人冠帽上的配饰,这两个孔是穿绳子的,君子如玉,所以佩玉是古代文人最流行的!” 石蛋连连点头,接过来在手中摩挲,“师傅,可为什么要雕成个知了,这玩意多闹得慌?” 张震正色道,“你记好了,玉必有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蝉的寓意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正好符合文人十年磨砺,一朝蟾宫折桂的期盼!” 石蛋恍然大悟,“俺没怎么上过学,可也听懂了,这含义必须是吉祥的,对吧?” 张震微微点头。 此刻他决定,将来除了教徒弟们基本常识外,开始侧重兴趣教学,这样他们成长得更快一些,相互之间也可以弥补不足。 ...... 第二天傍晚,张震一行人全体出动,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了和郭老板越好地方。 这是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大门口,远远地能看到里面的高大房屋,不知道是车间还是仓库。 工厂的铁艺大门紧闭着,四周空无一人,显得非常荒凉。 就在此时,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老郭从副驾探出头笑道,“老弟,你来得真早啊,快点上车!” 张震上车见车厢里还放了几个纸箱,看来今天老郭也是来出货的。 面包车顺着工厂围墙开始往后绕。 几分钟后,车子来到了一个铁皮小门之前。 停车后,老郭站在门前拍打起来。 啪嗒一声,小门上打开个小窗,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找谁?” “老何!” “你贵姓!” “我也姓何!” 张震坐在车上听出来这是暗语,大概意思是,找谁,自己人,你是谁,我也是自己人! 张震心里一阵好笑! 倒腾古董搞得像是卖洗衣粉似的。 现在古董还算是灰色地带,等再过两年,将全部走到明处。 这些传承多年的行话暗语也将退出历史舞台,除了少数老人还在用之外,新人几乎不会再去费心费力记这些玩意。 吱呦一声,小门打开,车子才开进了工厂。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5章 截胡 老郭从副驾上回头道,“这里的大老板叫牛三爷,为人公正,在道上吃得开,这里只能公平交易,凡是不守规矩的,将被永远拒绝门外。” “在这里你要是遇到不公道的事,三爷的人会为你讨个说法,不过真假没人管,全靠自己的眼力。” 这是介绍,也算是警告。 张震点头表示绝对遵守规矩。 前行没多久,就见到那座宽大的厂房门口,停着几辆车子,看样子已经有人先来了。 老郭和司机抱着他们的货,带着张震来到厂房门前。 三个汉子守在门口,旁边一张桌上摆着个盒子,里面放的都是清钱。 老郭掏出一百块,递了过去,“我和朋友的,两个摊位!” 其中一个汉子看了眼老郭,收下钱从盒子里拿出两枚清钱递给他们,这就算是交摊位费了。 在八十年代,五十块不是小数,可人家提供了这种场所,花费也不小,还是可以理解的。 张震看了一眼自己的钱,是个假的嘉庆通宝。 而老郭手里的是一枚雍正通宝,不过同样也是假的。 看来这里用清五帝钱来作为区分客户等级的凭证。 自己初来乍到,只能从最低级孙子辈开始。 而老郭明显是老客户,进门就是爷爷辈的! 进门之际,老郭还解释了一句,“最高级别的是顺治,然后是康熙,这两种人不但摊位位置好,甚至还能从牛三爷那里得到小额垫资!” 厂房里面十分宽敞,几盏白炽灯高高挂在房梁上,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靠墙边摆满了三角铁焊成的货架,和一些小桌子。 最中心的位置,摆着一个长条形展台,此刻上面已经放了一些东西。 老郭介绍道,“中心展台上,只有最高级的人才能摆货,咱们都在周围,你的位置在最里面,我先归置一下货,咱回头见!” 此刻,外面陆陆续续有客人进门,宽大的厂房内逐渐热闹起来。 张震先带着石蛋和叶小妹来到最低级区域,找了个位置还算显眼的货架,摆上了两百多块普通银圆。 嘱咐二人只卖通货,每笔交易至少百枚起步,解决不了的事再喊他。 他自己顺着货架溜达起来,各种东西落入眼中,心里惊喜不断。 好东西真不少啊! 可惜兜里没多少钱,要不然怎么也要划拉几样回去。 “哎,你们这些银圆,我全包了!” 张震正和一个摊主闲聊,身后忽而响起一个傲气十足的声音。 五六个男女,出现在张震摊位前。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十分霸道地一指帆布上的银圆。 石蛋急忙招呼,“您都要了是吧,打算给什么价?” 青年人满脸不屑,他旁边一个鸭舌帽汉子不耐烦道,“我们王大少收银圆一向是行价,四十一块,够公平吧,抓紧盘盘货,咱们一手钱,一手货!” 石蛋的脸色瞬间垮了,前天从万寿路也能卖上这个价,这家伙明显是欺负新人。 “对不住,这价卖不了,俺们这些货,至少八十起步!” 鸭舌帽嘴撇得像是八万,“八十,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我们王大少收货就是这个价,你要是不卖,信不信今天一块都卖不掉?” 石蛋脸上满是怒气,可在这陌生地方也是敢怒不敢言。 叶小妹忽然高声道,“这里不是讲究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么,怎么我们刚来就遇到欺行霸市的了,还有没人管管啊?” 她嗓门又尖又高,一下子就传出去老远。 立刻有两个身穿黑色紧身体恤的汉子走来。 “怎么回事?” 叶小妹口齿伶俐,“他们强买强卖!” 黑衣汉子看向那些人瞪眼道,“要是不守规矩,立刻请出去,在三爷的地盘,谁敢捣乱!” 鸭舌帽急忙陪笑道,“哪有啊,我们就是正常还价,他们不答应,买卖不成呗,根本没有强买强卖嘛!” “小疤瘌,你是常客,不要搞事情!”黑衣汉子扫了那些人一眼,这才带着同伴转身走了。 等他们走远,鸭舌帽冲着石蛋他们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点头哈腰带着那位王总去别处了。 此时厂房里人更多了,不光摊位占满,进货的客商也络绎不绝,走马灯似的来来往往。 张震这边也开了张,两个撇着生硬普通话的中年人,分别要了三百块银圆。 这一下卖出了六百块银圆,还没还价,高兴的石蛋差点蹿起来。 叶小妹也从一边麻溜地数着钞票,把账目记在一个小本本上。 很快,几个客商走到张震摊位,看样子和石蛋相谈甚欢,一笔买卖就要成了! 张震从远处看着,微微点头。 不错,总共带了两千块,现在出去三分之一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告罄,这串货场果真是做大买卖的地方。 剩下的时间,就可以专心卖掉那几件高级品了。 另外,刚才他看上了几件东西,有捡漏的可能,等过会兜里有钱了,就过去拿下。 老郭这时找了过来,“老弟,这会儿不忙吧,跟我去看件东西!” 张震点头,“走,不过咱提前定个暗号,我要是觉得行,就拍拍你后背,要是不行,就什么都不表示。” 老郭连连点头,“好,这样最好,不得罪人!” 就在此时,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家伙,走到张震摊位,对那几个客商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几个人立刻跟着鸭舌帽走了。 张震眉头一皱,低声问老郭,“那个鸭舌帽是什么人?” 老郭扫了一眼,叹气道,“那小子叫小疤瘌,严格来说,他不是行里人,算是个混混吧,不过他经常能拉到大客户过来,牛三爷也不好把他拒之门外。” 原来是个掮客! 张震道,“这串货会每天都有?” 老郭道,“哪能啊,每月举行两次,每次两天,你运气好,赶上年前最后一期了,要是下次得等十五之后才有!” 也就是说还有一天时间,张震初来乍到,决定还是先观望一下再说,暂时不和当地人起冲突。 老郭带着他穿过人群,向中心展台走去,低声道,“那个小疤瘌是地头蛇,不好得罪,他给你搅局你也别介意,要实在出不了货,明天交给我,我肯定帮你卖了!” 张震点头,“行,今天结束后再说。郭哥,你到底相中了什么玩意?”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6章 一眼假 二人来到最中心的位置,展台旁边人满为患,透过人从缝隙,老郭指向一只个头不大的瓷器。 “就是那玩意,成化斗彩五子登科笔洗!” 张震个头不矮,从人头顶上看过去,又围着展台转了半圈,摇头道,“倒是有一眼,这东西能上手么,这样看不准!” 老郭道,“上手可以,不过得交押金,既然你觉得有一眼,那就值得上手看看!” 说着他挤进人群,找到摊主一番攀谈,最后交了十分之一的押金三千块,摊主才同意他们上手看。 张震也没客气,带上白手套,轻轻拿起了笔洗直接翻个,看向底上的落款。 他只看了一眼,便把东西物归原位,轻轻摘下了手套。 没等到约定的暗号,老郭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也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对摊主说道,“对不住了,临时又不想买了!” 摊主是个身穿中山装的五旬老者,听到这话,轻蔑地一笑,“老郭,你越来越小家子气咯,这成化斗彩三万块还嫌贵?得了,得了,退你押金!” 老郭顿时犹豫起来,虽说他对张震十分信,可刚刚张震确实只看了一眼底款,连胎、口,都没看就能断定是假货? 万一他看走了眼,自己岂不是放过了一个低价买入成化斗彩的好机会? 摊主见他犹豫,撇嘴笑道,“今儿喜欢这东西的人可不少,我是不会降价的!” 老郭再次向张震投去征询的目光,还微微冲着笔洗努了努嘴,意思让他再仔细看看。 张震叹了口气,微微地摇了摇头,转身做出欲走的姿势。 老郭只好道,“不是价钱问题,我也没打算还价,实在是不喜欢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这时候货主也看出了点门道,脸上隐隐露出怒气,从怀里摸出三千块押金,就递了过去,冷冷说道,“看来老郭你是觉得东西不对啊,呵呵,随你便,钱拿走!” 此时,叫小疤瘌的鸭舌帽陪着的那位王大少走了过来,正看到这一幕。 队伍里,有位打扮华贵的美貌女子,对那个笔洗来了兴趣,低头仔细观察,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王大少见美女有喜欢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也低头看了个仔细。 这时小疤瘌高声道,“怎么可能,谁说老吴的货不对,大家谁不知道,老吴的东西最讲究,从来不弄那些猫腻!” 摊主老吴满脸得意道,“哼,不是吹的,我老吴还真没卖过假货,这笔洗是上个月从山里收的,今儿拿来也是想让大家开开眼,根本没打算赚多少钱!” 小疤瘌道,“老吴,谁啊说你的货不对?” 老吴一摆手,“算了,算了,是他自己没眼光,没事哈!” 老郭刚才看东西,可是许多人在围观,大家纷纷冲着老郭指指点点。 这下老郭尴尬了,拉着张震就要离开。 小疤瘌唯恐天下不乱,高嗓门道,“哎,老郭啊,你等等,你倒是说说,人家老吴的东西怎么不对啊,你要是说不出个四五六来,按规矩可是要扣押金的!” 老郭不想惹事,急忙笑道,“哪里有不对,我是不想要了,给大家添麻烦咯,吴老板别介意哈,改日早茶我请!” 摊主老吴发现美女和王大少正在看货,怕这大客户也误认为是假的,冷哼一声,“你刚才根本没看货,而是让那个生脸儿看的,看来是你请来的高手吧?” 小疤瘌看到张震,眼中露出一丝寒芒,他刚才就打听到那个银圆摊位是老郭朋友的,此时马上认定张震就是老郭的那位朋友。 此刻高声喊道,“就看了一眼辨真假,什么高手这么厉害,站出来让大伙见识见识?” 老吴也附和道,“没错,今儿你要是不说个清楚,我立马就找牛三爷评评理去!” 老郭恨得牙根痒痒,狠狠瞪了小疤瘌一眼,低声对张震道,“老弟,今儿麻烦咯,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咱们俩以后兴许都没买卖了!” 张震微笑着点点头,分开人群,来到众人面前,不卑不亢道,“诸位,后学晚辈初来乍到,如果有看走眼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小疤瘌听到这话,更是一脸不屑,“哈哈,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晚辈,我看啊,你就是个毛鸽,毛都没长齐呢,快点说说你哪只眼看出这只笔洗不对了?” 张震也不生气,似笑非笑道,“这成化斗彩笔洗,乍看起来确实有一眼......” 此时,王大少凑到正在看笔洗的美女身边,轻声道,“诗谣,我看这东西皮色,釉色,器型,胎质,都没错,三万块也不贵,这样,我买下来,送给林伯伯做生日礼物好么?” 美女站直身,离开他几步远,这才微微摇头道,“我要是喜欢会自己买,你先别说话,我听听那位先生怎么说的!” 王大少脸上露出怒气,狠狠瞪向了张震。 小疤瘌凑过来在耳边低语几句,王大少脸上怒色更盛。 张震拿起白手套,看向吴老板,“我没交押金能上手么?” 老吴做了个请的手势,“随便你看!” 此刻,这里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上百号人抻着脖子看热闹。 笔洗被翻了个底朝天,张震风轻云淡道,“我之所以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是因为这底款......” 不等他说完,那位王大少高声道,“这件成化斗彩都有了蛤蜊光,老气十足,你竟然一眼看出假来,要我说你这双招子该挖了去当炮踩了!” 这话十分恶毒,张震也不发怒,依旧不卑不亢道,“我还没说明原因呢,这位先生不要插话好不好,要不然你来说说,我洗耳恭听!” 王大少余光扫了一眼美女,见她饶有兴趣地盯着张震,心中怒火不打一处来。 他高声训斥道,“这还用看嘛,我刚才就说了,已经有了宝气、宝光、东西绝对几百年了,只有睁眼瞎才觉得货不对!” 张震轻笑道,“你说的没错,这东西有年头,到年代了,可它还是不对!” 王大少大笑道,“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既然承认够年代了,怎么还是不对,自相矛盾啊,你上过学么,懂古董么,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那个老郭还拿你当个宝,我看你是个活宝,滚回家吃奶去吧!”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7章 就是不服气 四周爆发出一阵大笑,纷纷嘲笑张震大外行。 那位美女眉头紧蹙,看着张震若有所思。 张震依旧一脸淡定,“这样吧,假如我能说得大家都服气,你打算怎么办?” 王大少被众人看着,还有美女在侧,怎么能掉价,立刻说道,“你要是把大家说得心服口服,我......” 就在此时,人群外响起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哈哈,这边这么热闹,是不是什么宝贝现世了?” 人群立刻向两边分开,一位身穿手工刺绣月白唐装的老者,手中盘着对闷尖狮子头大步流星走到近前。 众人纷纷招呼道——三爷好! 这位牛三爷五十上下岁,头发有些花白,但是身形很硬朗,显得精神矍铄,脸上带着几分霸气,却没有尖酸刻薄相,应该是个能主持公道的主。 吴老板急忙解释发生了什么。 小疤瘌立刻将那位王大少和美女,介绍给了牛三爷。 “三爷,这位王总是香江桃李堂少掌柜的,这位是林小姐......” 牛三爷露出惊喜之色,这可是南边来的大客户,立刻吩咐人以后按照最高级别招待。 张震听到桃李堂三个字,立刻想起了这家公司的背景,原来是岛国桃李堂在香江的代理。 他们贩卖了不少好东西去岛国,其中不乏真正的国宝。 这种家伙必须狠狠宰一刀。 那位王大少说道,“我就看不起那些不懂装懂的外行,正好三爷您也了解经事情过了,这小子要是说不出个来龙去脉,请您把他赶出去,再也不许混他进行里当搅屎棍!” 牛三爷笑道,“文玩古董本来就是各抒己见,谁也不敢说自己的观点就绝对没错,这种小分歧我看就算了,大家和气生财!” 王大少闻言,有些不满道:“牛三爷,刚才他可是指着我鼻子叫板,我要是不应战,那这脸可丢大了,将来我父亲知道后,怕是再也不愿意来做生意咯!” 小疤瘌也跟着添油加醋,“对啊三爷,要是什么混子都能在您地盘捣乱,那对您的声望也不好啊!” 事情到了白热化地步,牛三爷明白和事老当不成了。 只能道,“既然你们要分出个高低来,那我就和几位行家当裁判吧!” “高老板,文师爷,你们两位都是瓷器方面的专家,咱仨当回裁判吧!” 人群里走出两个老者,分左右站在了牛三爷身边。 他看了张震一眼道,“这位小老弟,你先说说这件成化斗彩,要是能让所有裁判认可,就算赢了,从今后你就是我老牛的最高贵宾,要是说不上来,那对不起了,将来我这里不再欢迎你!” 小疤瘌没忘拱火,“这不挂点彩头不刺激啊!” 王大少轻笑道,“只是把他赶走太儿戏了,我看这样,他不是卖银圆的么,要是输了,那些银圆归我,要是赢了,我就按照他的价格全部买下!” 张震心里暗笑,刚想收拾这货呢,自己伸头过来了。 当即大笑,“就赌几枚银圆,王大少这气度也不很大嘛!” 王大少那脸瞬间通红,咬牙道,“好啊,你想加磅我奉陪到底,你有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张震慢条斯理地摸出了那枚垂蕤。 四周顿时一片惊呼。 那位林小姐也露出了浓厚的兴趣,一双美眸紧盯着这只玉蝉。 王大少冷哼一声,“玉晗啊,丧气,这玩意值不了多少钱!” 张震没解释,又摸出了那枚签字版袁像七分脸。 这下惹起惊呼声不断。 王大少眼中露出贪婪之色,“好家伙,七分脸啊,还签字版的呢,就是不知道真假!” 牛三爷也有些激动,说话带着几分颤音,“我来看看!” 张震毫不在意地递了过去。 三爷接在手里,从唐装口袋里摸出放大镜,仔细端详起来。 旁边两个裁判也凑过来看了个仔细。 好半晌,牛三爷满脸喜色道,“小兄弟,我看这样吧,这场辩论就算了,大家伙都给我老牛个面子,算平局吧,你这件东西随便出价,我要了!” 张震正色道,“对不住了,牛前辈,这东西我是拿出来和王大少打赌的,要是我赢了,咱们再商量买卖不迟,我保证绝对不卖给第二人!” 王大少也咬牙道,“我赢了后,也保证把这玩意卖给三爷。” 牛三爷无奈,只好把东西放在了展台上,扭头看向王大少,“我说王总,人家这两样都是好东西,你也应该拿出差不多的东西才行啊!” 他这样是为了一碗水端平,绝对没有偏向谁的意思。 众人也纷纷附和,催促王大少也出点血。 王大少咬牙道,“我这次来收货,除了钱什么东西都没带,这样,我要是输了,就用三倍的价钱买下他摊子上的那些银圆,这总行了吧!” 张震点了点头,“好,咱们一言为定,石蛋把货都拿过来,让大伙过过目!” 哗啦、哗啦,两大提包银圆,放在了展台上。 随后,石蛋手拿铁木秤杆往张震身边一站,好似护法似的。 “啊,这不得有一千多块?”王大少惊讶道。 石蛋嘿嘿一笑,“正巧还有一千五!” 牛三爷等人也非常惊讶,平时来卖银圆的,能有几百块就了不得了,这家伙一出手就是上千块,哪来的这么大货源? 张震又叫叶小妹拿出一只小包,也压在了上面,这里面都是那些小精品名誉品,其中包括曲笔民等等。 张震挑衅地看向王总,“东西可不少,按照三倍市场价,可是好几十万呢,你要是反悔,现在给我赔礼道歉就算了!” 王大少眼中贪婪和愤怒交织,“嘁,几十万很多么,我们家几亿的盘子,这点钱毛毛雨啦,不过我要加个条件,现在三位裁判少了点,我要再加上两个裁判,你们没意见吧?” 张震好奇道,“你不会要亲自下场吧?” 王大少咬牙道,“我请的人,大家自然认可!” 说着,他扭头看向人群,带着几分恭敬道,“叶老,您可看了半天热闹了,麻烦您给我当个裁判可以不?” 人群里走出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干咳两声道,“哎,想清闲一会儿呢,看在你老爹的面上,我当了!” 说着老者也站在了牛三爷那边。 人群里发出一阵感叹声。 “原来叶老也在!” “他老人家可是咱们光州古董行的泰山北斗啊!” 王总满脸得意,高声道,“最后一位裁判嘛,我想请林小姐帮忙......”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8章 口诀 那位美女一愣神,旋即摇头道,“不是我不帮忙,大家未必认可我这年轻后辈!” 王大少提高声音道,“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靓女就是香江大富豪林佳城先生的长女,她家学渊源,从小接触古董,自然能辨别这人所说真假!” 众人听到这位美女竟然是大富豪林佳城的女儿,顿时唏嘘、赞叹、恭维声,一片。 牛三爷道,“既然是林家的大小姐,那眼力自然不差,可以当这个裁判!” 林诗瑶本不想参合此事,可现在被赶鸭子上架,只好站在了裁判之中。 几位老行家闪身让开位置,也表示出了对她的尊重。 牛三爷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兄弟,一切准备就绪,现在该你发挥了!” 张震围绕那只笔洗转了半圈,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东西是老的,但绝对不到成化,它最多是清中期高仿的!” 围观众人唏嘘一片,各种议论纷纷。 第一个不服气的是货主吴老板,“后生仔,你张口就说是高仿,证据呢,空口白牙谁都会说!” 王大少冷笑道,“我看啊,他就会说这几句撑场面,赶紧滚蛋吧!” 林诗瑶冷冷的看了王大少一眼,这家伙素质真低,假若不是一起来的,此刻她能转身就走。 张震笑道,“别急,我之所以只看了底款就认定它是高仿,原因很简单,这底款不对!” 不等众人反驳,他指着款识上‘大明成化年製’六个字侃侃而谈,“大字肩圆头微高,明字月瘦年肥胖,成字撇硬冲到腰,化字人七微平头製字衣横不越刀!”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王总嗤笑道,“你说的什么,诗不像诗,词不像词,从哪儿听来的俚语儿歌?” 此时,叶老清咳一声道,“这听着像是口诀,小兄弟能否给我们解释一下?” 张震点头微笑道,“我为成化款识总结出几句口诀,用白话说就是,大字的头部不立起来,只是微微高出肩部,明字的月显得非常干瘦,年字却很饱满,成字的一撇非常硬直冲到腰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製字的衣字上的一横,不能超过利刀旁,全部符合这五句口诀,才是真正的大名成化斗彩!” 裁判中的文师爷惊呼道,“没想到,成化年的款识竟然被人总结出了口诀!” 王大少脸色突变,“这能算什么证据,万一是他瞎编的呢!” 张震轻笑道,“这很容易证明,哪位有成化斗彩拿出来,咱们一对比,立见真伪!” 林诗瑶忽道,“我家有一件成化斗彩压手杯,以前没发现款识有什么特别,今天这位先生一说,还真是那样!” 王大少差点喷血,这个臭女人到底是哪头的? 他急忙求助似的看向叶老,希望他老人家看在老爹的面上帮忙说话。 叶老清咳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只核桃大小的鸟食碗,“我早年间收了一件成化斗彩,请大家看看,一辩真伪!” 几个裁判围在中间,将两个瓷器相互对比一番。 许久后,牛三爷高声道,“没错,叶老这件东西底款和张老弟所说一般无二!” 围观众人发出阵阵赞叹,刚刚嘲笑过张震的,此刻都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王大少咬牙道,“光凭着一个款识,就否定整个瓷器,这也太牵强了,我不服,姓张的你还得拿出别的证据才行!” 牛三爷刚要训斥这家伙,张震抢先道,“今儿就让你心服口服,大家请看,吴老板这件笔洗上的釉色,与叶老的鸟食碗对比,有什么不同?” 众人纷纷摇头,文师爷道,“看起来稍微有点色差,但是瓷器年代久远,出现点色差也是难免的啊,难道张老弟还有什么说法?” 张震指着鸟食碗上的图案道,“成化瓷器以五彩为最,我总结出两句口诀,鲜红淡抹绿闪黄,姹紫浓厚却无光!” “大家请看,这只鸟食碗上,红色只是极淡的一抹,凡是绿色都带着微微黄色,紫色非常浓厚却没有反光,这便是成化瓷的特点!” “然而那只笔洗,请仔细看,完全与真货相反,现在王总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番话说得几位老前辈纷纷点头,林诗瑶美眸一闪,也不禁对张震有些佩服。 王大少还要说什么,叶老咳嗽一声道,“小王啊,你家也是古董行的大家,别这么斤斤计较,看走眼是常事,愿赌服输才能显得大家风范!” 王大少咬牙道,“好,这一局我输了,不过这小子只是运气好,见过真正的成化斗彩而已,未必是真本事,他要是能看出别的瓷器真假,我才服气!” 张震笑道,“你当我是你家的佣人呢,让我做什么都听你的?” 老郭也站出来说道,“王大少,你别咬住人不松口啊!” 大家都知道,鳖咬人才不松口呢,在场几百人纷纷大声笑了起来。 王大少恶狠狠地一挥手,他手下四个保镖走过来,拎着只大皮箱放在地上。 他轻蔑道,“看了么,这里面都是钱,刚才我输了,现在用三倍价钱买下你那些银圆,剩下的钱足有三五十万,我就赌你看不出我拿来的东西!” 说着,咔吧一声打开一只箱子,淡淡的油墨香气飘散出来,一摞摞红色金牛露出了诱人光彩。 “嚯,都是金牛啊!” “港纸,一千块一张啊!” 围观众人惊呼一片。 张震冲着叶小妹和石头一努嘴。 叶小妹会意,上前开始验钞。 石头将那些银圆也摆在了展台上。 很快货款两清,张震这边以每枚贰佰四十块出掉了一千五百通货银圆,到手三十六万整! 叶小妹拎着钱箱过来,低声道,“老板,他那边至少还剩下五十万呢!” 既然这家伙要送钱,也没理由拒绝,张震笑道,“好,那就来吧!” “来就来!”王大少说着转身,从别的展台拿来一件青花瓷罐放在这边,“这是我刚才看上的一件永乐青花,姓张的,你给我说说这东西的真假!” 几位裁判先上眼,又是放大镜,又是白手套,看过之后纷纷低声议论,然后闪身让张震看。 然而,张震只是远远地扫了一眼,便风轻云淡地说了两字——不对!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39章 震慑群豪 “狂妄,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连细看都没有,就敢说这东西不对,这东西我看了好久,绝对不会打眼!”王大少牙齿咬得咯嘣嘣响。 牛三爷皱眉低声道,“老弟,我看这器型、釉色、胎,都没问题啊!” 叶老也捻着胡须道,“年轻人,谦逊为人,踏实做事,方能长久,切莫狂妄自大啊!” 众人都觉得张震看对了一样东西就骄傲了,开始议论纷纷。 唯有林诗瑶、石蛋和叶小妹信心满满。 张震朗声道,“我只看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画风不对,釉色不对!” 王大少大笑道,“吹,吹吧你就,当心把天吹破了,砸了你脑袋!” 文师爷却微微点头,“愿闻其详!” 张震道,“永乐青花画风受到了多因素影响,如永乐帝对文化的热情、与南洋西域的交流频繁等。 其画意饱满,笔力雄健,故宫博物院的青花竹石芭蕉玉壶春瓶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之一,画面绘制饱满,一反洪武细弱之态。 洞石嶙峋,芭蕉肥硕,画面已明显有布局意识,不再是均匀分布了事。” “大家请看这瓷器的画风,笔法细腻,略显柔弱,很明显继承了南宋院体画风,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明早期画家朱端的风格,应该是后人为了仿制这只瓷器,去临摹的朱端风格,然而却成了最大败笔!” 众位专家纷纷点头,场外观众听得聚精会神。 那位林小姐更是一脸震惊,“张先生,竟然对书画也有如此深的造诣?” 张震只是报之微笑,继续说道,“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釉色不对,明早期用的青花釉是苏麻离青,里面含铁高,很容易在釉面上形成结晶,然而这件明显用的是上青!” 林小姐追问道,“上青是什么?” 这次张震详细答道,“明中期西域进贡一种釉,名叫回青,用一两回青加上一钱国内产的石青,为上青,呈色青中带紫色泽艳丽,与苏麻离青区别不小。” 林小姐颔首,“受教了,我还有......” 不等林小姐说完,王大少大声喊道,“姓张的,你说得头头是道,你有本事拿出一件真正的永乐青花让我看看么?” 张震笑道,“巧了,我还真有一件永乐青花,还是御用的!” 说着,他回头对石蛋道,“把那个东西拿来,给王总开开眼!” 石蛋立刻从背包里将那只在羊汤馆收的青花五爪蟠龙盘拿了出来,放在了最显眼的灯光下。 几位裁判立刻围了上去。 “好东西,这釉色,漂亮!” “一眼大开门,一看就是真东西!” “舒服,看着就舒服,老弟,这件你打算出手么?” 东西带来就是要卖的,不过现在还不急。 张震看向王大少,“老兄,你还有什么招,只管用出来,今儿我心情好,都接着!” 王大少那张脸已经憋成了茄子紫,按理说他应该把剩下的钱交出来,可心里始终不舍得,但不给钱面子又过不去,一时间进退两难。 忽然,旁边的小疤瘌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 王大少顿时大喜,高声道,“好,这一局我输了,不过我还是不服气。姓张的,你有本事你拿出一件让所有人都服气的真正宝贝来,让大家开开眼如何!” 牛三爷道,“人家的签字版大头,永乐青花,还有那个玉蝉,随便一件都是好东西!” 王大少心里清楚如果今天输了,就再没脸出现在这里,所以直接破罐子破摔。 “那些东西虽说好,可也不是震慑人心的国宝,他有真本事,就拿出一件国宝来,我就彻底服气,从此见到他就退避三舍!” 张震轻轻踢了踢石蛋,这孩子立刻撇嘴道,“我师父好东西有的是,是你想见就见的么?” 王大少也不废话,冲着一个保镖勾勾手指。 那个保镖立刻拿来一只小箱子,打开后露出一摞摞崭新的墨绿钞票。 “好家伙,美刀啊!” “这不得十几万?” 王大少得意道,“这是二十万美刀,姓张的,你只要拿出一件让所有人都惊叹的国宝,这些美刀就是你的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拿不出,前面的钱立刻还我,还要给我滚出去,听清楚啊,是滚出去!” 张震就等他这话呢,此刻轻笑道,“王大少,你这话可当真?不会过会儿不认账吧!” 牛三爷继续扮演和事佬,“刚才小小玩一下,娱乐而已,大家可别真正伤了和气啊,我看算了吧!” 叶老也瞪了王大少一眼道,“够了,你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让你这么乱来,今天就算了!” 张震也附和道,“对啊,两位说的都是老实持重之言,王大少你还是听劝吧!” 王大少以为张震胆怯了,狂妄大笑道,“你不敢了是吧,既然不敢了,那就认输,我也不和你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留下钱给我滚出去算完!” 林诗瑶有些看不下去,脸色不悦道,“王嘉强,我们香江人的脸都快让你丢尽了。” 王嘉强冷哼道,“林诗瑶,别以为你多了不起,要不是看在你老爸面上,我早就把你灌醉弄上床了,臭美什么啊!” 林诗瑶又羞又怒,这时,张震向前半步,挑眉道,“王大少,我是担心你过会儿耍赖!” 王大少大笑道,“我王嘉强会为了这点小钱耍赖?好,我把钱都交给三爷保管,一会儿你要是赢了,都归你总行了吧!这点钱,还不够我一个月零花,也就你们这些乡巴佬看在眼里当多了不起!” 牛三爷看向张震,低声道:“小老弟,你有把握么,要不然就算了!” 张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声道,“多谢牛老关心,我搞得定!” 牛三爷这才放心,他早就看王大少不顺眼,立刻让手下拿过那些美刀保管。 张震也将永乐青花盘和签字版大头等东西,交给了牛三爷。 之后,张震跳上了站台,高声道,“既然这样,我就让大家开开眼!” 说着他缓缓抬起了双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0章 自作自受 上百人将好奇的目光聚焦在张震身上,都在猜测他要展示什么宝物。 “他手里没东西啊,难不成宝贝就藏在身上?” “藏裤子里了?” “噗,别胡说,这人可是大本事的!” 几个裁判也一脸疑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震。 只见他缓缓伸手过头顶,在脖子上解开了一根红绳,从胸前拿出一枚小小的铜钱。 拎着红绳将铜钱高高举起,张震声音陡然抬高,“诸位,这枚宋钱就是国宝!” 王大少闻言,大笑起来,“姓张的,你打算笑死我们么,玩古董的谁不知道,宋钱最不值钱,当废铜卖都悬,你竟然拿一枚宋钱出来丢人现眼,这不是恶心大家么!” 众人听说是宋钱,纷纷泄气。 有些人更是骂了起来,指责张震糊弄人。 林诗瑶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牛三爷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小兄弟,你这样是有什么深意么?” 王大少奚落道,“他能有什么深意,黔驴技穷了呗!” 叶老眼神不好,伸着脖子高声道,“别开玩笑了,真的是宋钱?” 文师爷对张震十分钦佩,此刻知道他丢了人,急得一阵顿足捶胸。 郭老板也跺脚起来,“老弟,你真没东西了给我说一声,我那些玩意算不上国宝,给你应付一下也比这宋钱强啊!” 张震将众人的表情收于眼底,谁对自己如何心里有了数。 感觉戏已经做足,他高声道,“虽说宋钱铸造量多,存世量极大,但是谁说宋钱里面就没有国宝了?” 王大少怪笑道,“哦,那么姓张的,你就说说,什么宋钱能称得上国宝呢?” 张震抬高了手,语气深沉道,“大家请看,我手里这枚宋钱,看清楚了上面的年号!” 裁判们离得最近,林诗瑶最年轻,眼神最好,她仔细一看那枚绿锈斑斑的铜钱上的字口,顿时惊呼出口,“天啊,是靖康通宝!” 张震道,“没错,就是靖康通宝小平钱!” 这句话犹如热油锅里倒进了一瓢冷水,现场几百人顿时炸了锅。 “真是靖康通宝,还是小平钱?” “我听说民国时期著名收藏家花四百大洋买了一枚,捐献给博物馆了!” “我看这枚的品相比那个强多了!” 叶老激动得浑身都哆嗦了,伸出颤抖的双手叫道,“小兄弟,快点,快点让我看一眼!” 牛三爷高声喊道,“弟兄们,注意保护张老师和宝物,给我围起来,别让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立刻冲过来十几号黑衣汉子,手拉手成一个圈,将张震围在中间。 文师爷揉着老花眼,声音都不着调了,“真的是靖康通宝么,真的是么,快点让我看看,我看一眼,死了也值了!” 张震怕这几个老头子弹了弦子,急忙从展台上跳下来,将铜钱放在一只铺着红丝绒布的小托盘上。 王大少此刻已经脸色苍白,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假的,这人弄一枚假钱糊弄大家!” 几位裁判拿出放大镜,戴上白手套,将那枚铜钱看了个仔细。 片刻后,叶老叫了起来,“这是真的!!没想到我老头子有生之年还能亲眼见到国宝!” 文师爷也哆嗦道,“值了,值了,我能亲手摸一下,立刻死了也值了!” 牛三爷长叹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啊,今天能有幸见到这枚国宝,大家勿忘国耻啊!” 这下,人们更激动了,不少人拼命往前拥挤。 却被那些黑衣人死死拦住。 牛三爷喊道,“各位,各位,大家不要激动,我知道谁都想近距离看看国宝,甚至想上手把玩一下,可今天条件不允许,大家就在远处饱饱眼福吧!” 众人这才偃旗息鼓,一个个抻着脖子向前看,可他们怎么也看不清。 众人齐声大吼道,“拿起来,我们看看!” 张震又跳上展台,将红绳拎在手里,以便远处的人能看清。 王大少和小疤瘌他们早已面无人色,噗通坐在地上好一阵喘。 王大少扭头看了一眼小疤瘌,突然怒从心头起,抬手就赏他一个大耳刮子。 “王八蛋,你和他是一伙的,让老子凭白损失二十万美刀,你小子死定了,给我拉出去揍,照死里揍!” 几个保镖总算是有了活,拉起小疤瘌就往车间外面扯。 这货哭得都没了人声,可此刻谁还有空搭理他? 王大少挣扎着站起来,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展台下仰头看着张震,“姓张的,怎么说我也出了二十万,这枚钱卖给我吧!” 众人像是看傻子一样,嘲笑声不绝于耳。 石蛋不屑道,“你啊,再拿二十万美刀,我师父兴许让你近距离看看,想买啊,做梦去吧!” 王大少恶狠狠地点点头,“一百万美刀,姓张的,卖不卖?” 现场瞬间静了下来,现在汇率是一比三点七,也就是说,这是一下子拿出三百七十万华夏币,这些钱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文师爷、叶老几位老先生异口同声道,“不能卖啊,小张,你要是真想出手,我们几个凑钱买下来,千万不能卖给他!” 林诗瑶也连忙道,“张先生,如果您要出手,我立刻就联系我父亲,我想他肯定能给一个您无法拒绝的价格!” 众人心中咯噔一声,林老板出手的话,怕是谁也拒绝不了。 大家一起看向张震,等待他的回答。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1章 再次拒绝 张震哈哈笑道,“谢谢林小姐的好意,请诸位老前辈放心,这件东西,我绝对不卖,我打算将来自己弄一家博物馆,专门展出这些稀释珍宝!” 林诗瑶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心里却对张震更高看了一眼。 不贪财,而且学识高,古董方面的造诣更是不一般,这种人真是难找。 张震展示完了一圈,郑重地将铜钱戴回脖子。 牛三爷让人驱散了围观众人,“行了,精彩节目结束,大家别耽误了生意!” 众人这才悻悻散去。 牛三爷将张震赢下的东西,全部交给了他。 张震也拿出了那枚签字版袁大头,“牛老,您看着开价吧,就当交个朋友!” 今天收获已经十分巨大,前后算起来相当于一百六十多万华夏币,这些钱在如今年代能做很多大事了! 所以张震不再打算从这枚大头上面赚太多,还想来个顺手人情,和牛三爷结个善缘。 “好,你这个忘年交,我交定了!”牛三爷大喜,沉吟道,“这样,我也不能让你吃亏,五万块吧,你觉得呢?” 这枚银圆严格来说成本只有两千块,张震本来打算能有十倍到十五倍利润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卖出了二十五倍的高利润。 他立刻点头答应,这枚银圆归了牛三爷。 老牛拿着签字版大头爱不释手,满脸都是笑容,他让手下拿来一枚铜钱,递给张震道,“张老弟,这枚天命虽说算不算国宝,但也是真货,我就送给你,当做这里最高贵宾的凭证!” 没走开的那些围观者再度发出惊呼。 要知道在老牛这里,是以清朝五帝钱作为级别划分的,最低级入门只是嘉庆,最高是顺治,这天命比顺治还高了两辈,那享受的待遇自然不言而喻。 老牛解释道,“目前我往外放的最高是顺治,这种级别的客户,可以从我这里赊货,还可以拿到十万之内的借款,天命我从来没往外放过,我今天把话说下,张老弟将来拿这枚钱出现,相当于我这场子的首席顾问,而且可以从我这里贷款一百万!” 他话音落地,再次惹起一阵惊呼。 张震暗中点头,这位牛三爷果真是个巨眼英豪,看得长远啊,如此一来自己至少要帮他点忙才说得过去。 这个人情记下了! 牛三爷说道,“按规矩新朋友见面怎么也要吃顿饭,这样今晚上宵夜我请了,叶老、文师爷,还有老郭都别走,咱们作为地主陪张老弟好好喝几杯去!” 众人也都想和张震多多接触,立刻纷纷点头答应。 现在串货会还没结束,几人说好,一散会就凑一起去宵夜。 张震也打算再转转,顺便买几样自己看上的东西。 反正现在手里有钱了,何不来个货如轮转一本万利。 “张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林诗瑶一直没走开,终于等到了机会,凑近几步温婉恬静地看着张震。 张震微微颔首,“林小姐还有什么指教?” 林诗瑶轻声道,“刚才听闻您所说,像是对古画也有些研究,不知道诗谣猜得对不对呢?” 其实张震想谦虚一点,可谦虚就等于撒谎,于是他说道,“我在书画古文字方面的研究略比瓷器多一点,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林小姐效劳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吹牛,毕竟人力有时穷,古董方面的专业知识又浩如烟海,精通一门就是专家,谁敢保证精通两门以上? 林诗瑶捂嘴轻笑,心中暗想,你书画方面要是比瓷器造诣还高就阿弥陀佛了,不过就算吹牛也应该不会很差才是。 她柔声说道,“是这样,我父亲去年收藏了一幅古残画,落款钤印都已漫漶不清,看画风也不知道何人所做,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拜访了许多大家也未能溯源,如果张先生有空,我想邀请您去一趟香江,帮我父亲解惑,小妹感激不尽!” 古代书画最难保存下来,除了那些大博物馆,平时非常罕见。 张震对这种古画极其感兴趣,也很想在那边扎下根基,但现在根本没空去。 只好满是歉意地说道,“我很想去,但马上过年了,所以咱们可以留下联系方式,年后再说,林小姐觉得可以么?” 林诗瑶赧然一笑,“瞧我这记性,忘了马上就要过年,那好咱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年后再约时间!” 说着递过来一张高贵典雅的烟叶黄色名片,“有急事打我手机就好,随时开机的!” 张震伸手进兜,却没摸到名片夹,这才想起来重生后自己连电话都没有,根本就没印那玩意。 他尬笑道,“不好意思,只能给你留个工作单位电话了!” 林诗瑶也知道这年代,除了光州之外,华夏别处就没有移动电话,当即将他单位电话记了下来。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张先生那件永乐青花蟠龙盘,能不能割爱呢,价格您随便出!” 他原本打算是要卖掉,可现在已经不缺钱,这永乐青花是不可多得的东西,自己也非常喜欢。 于是摇头道,“不好意思,这永乐青花我打算自己收藏的,要不将来再遇到,专门给林小姐留着!” 林诗瑶感觉张震有点敷衍,心里一股莫名邪火直往脑门子上蹿,俏脸瞬间也气红了,“哼,那就算了,再会!” 她气鼓鼓地颔首抹身就走。 张震还打算将来通过她在那边开展业务呢,怎么好现在就翻脸? 他忽而说道,“林小姐留步,这件垂蕤不知道你感兴趣么?” 林诗瑶慢慢转身,看到他手掌上正托着一枚白如羊脂的玉蝉,心里立刻喜欢得不得了。 可她有些顾虑地问道,“咦,这可是汉八刀的玉晗?” 张震微微摇头,简单介绍了一下玉晗和垂蕤的区别。 林诗瑶露出笑脸,“张先生打算怎么出手?” 张震将垂蕤放在她小巧白嫩的手掌中,“刚才连续拒绝林小姐两次,心里有些愧疚,这件小玩意,就当做初次见面的见面礼吧,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罢扭头就要离开。 林诗瑶攥着那枚还带着男子体温的垂蕤,俏脸瞬间红透,心头如同鹿撞,他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眼看张震走远,林诗瑶疾跑几步,挡住了他去路,含羞从手腕上摘下一件东西,塞在对方手中。 “我也送你一件见面礼,记得年后联系!”说罢一阵风儿似的跑掉了。 张震低头一看手里竟然是一条颗粒饱满的南珠手链。 而这一幕都被王大少看在眼里,气得他脸上肌肉扭曲表情狰狞,悄悄地离开了会场,出门之际还回头恶狠狠地看了张震一眼。 “师傅,您看那边是什么啊?”恰在此时,石蛋跑了过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2章 街头遇袭 众多站台的一处角落里,有人在地上铺了一大片塑料布,上面摆放了许多泥棍子一般的东西。 石蛋看了半天没搞明白,这才向师傅请教。 张震走过去扫了一眼,低声对石蛋道,“开筒子的!” “师傅啥叫开筒子啊!”石蛋满脸懵逼。 张震笑道,“古代钱币都用绳子穿着存放,时间久了很容易生锈黏连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这些钱筒子里面有没有珍品,所以就出现了一种玩法,谁花钱买下,自己拼运气,所以又叫赌筒子,你看那些东西像不像一些竹筒子?” 石蛋笑道,“要是没那些泥,还真像竹筒,师傅这东西怎么赌?” 张震道,“十赌九骗,这里面假货、不值钱的东西居多,还有很多人故意人造出这种假筒子,让人来赌,骗人钱财,就算是真的也是生坑货,我就从来不碰这些玩意,我给你立个规矩,不许碰生坑货!” 石蛋见张震说得严肃,立刻道,“师傅放心,俺听您的!” 孺子可教,张震欣慰地点点头,“去看看你喜欢的东西,要是不错,师傅送你!” 石蛋欣喜无比,去看他喜欢的玉器了。 张震走向角落里的一个摊位,打算去将看上眼的几样东西收进囊中。 可每走几步,却发现几乎所有摊主见他过来,都开始异常紧张,神情也很不自然。 他瞬间明白,今天出风头太大了,这些小老板都贼精,自己现在不管看什么,对方肯定抬高价甚至是抱着不卖。 这可有点麻烦,他默不作声围着串货场转了一圈,将看上眼的东西都暗中记住位置,回头去找老郭。 现在老郭刚刚把货出手,正看到他走了过来。 “老弟,马上散会了,今儿你可露了大脸,牛三爷这些老前辈也另眼相看,将来你在这边绝对吃得开咯!” 张震轻声道,“我遇到点麻烦事......” 老郭扼腕道,“这确实有点麻烦,谁都知道你看上的是好东西,谁还舍得低价卖啊,要不这样,我替你出手?” 张震摇头,“都知道咱俩是哥们,你去还不等于我去,现在我徒弟也不合适了,得找个生脸的才行!” 老郭一拍脑门,“这好办啊,明儿我叫我侄女来一趟,你只管把东西位置、器型告诉她,这事还不轻松办了!” 张震大喜,“好,算咱俩合伙,分你两成好处!” 老郭道,“这多不好意思,要不这样,我也出三成本金,就占两成分子,我也算是沾你光了!” 张震想反正老郭这人不错,刚才遇到危机还替自己出头说话,证明他绝对不是见风使舵的小人。 再者将来的生意必须从光州有个代理,老郭人头熟正好合适。 他当即说道,“那咱们明天就注册个贸易公司,股本十万,你出三成......” 老郭大喜过望,紧紧握住张震双手,“我求之不得啊,你这是照顾老哥哥咯,合作愉快,那啥我那个侄女年轻漂亮,还没对象呢......” 张震尴尬的一阵咳嗽。 夜渐渐深了,出货后的卖家陆续离开串货场,房梁上白炽灯泡一盏盏熄灭,今天的串货会终于闭幕了。 牛三爷问明张震他们下榻的酒店,带着大家伙在那附近找了一家牛肉打边炉。 裁判们除了林诗瑶都到场了,还有老郭作陪。 牛三爷开了瓶自带的老酒,石蛋最小充当了倒酒的服务员。 当酒杯倒满之后,牛三爷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啊,我老牛玩了半辈子古董,没想到行里竟然能出现张老弟这种年轻俊彦,真是可喜可贺,来咱们共同端一杯,算是欢迎老弟了!” 张震急忙谦虚几句,说自己是后学晚辈,当不起这种夸奖。 叶老却道,“小张你担得起,千万别过度地谦虚,现在和以前时代不同咯,人都可劲儿地吹自己有本事,谦虚的反而被人看不起!” 文师爷也道,“老叶说得没错,现在温良恭俭让没用咯,礼义廉耻也少有人还在乎,全都钻进了钱眼子里面,哎小张,我能再看看那枚靖康通宝么?” 众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牛三爷指着文师爷鼻子道,“老文,你也是钻进钱眼子咯!” 文师爷道,“我们这一代搞收藏的,都是野路子出身,正经东西都在学院派手里呢,我们一辈子也未必能见到真货,所以我才这么激动!” “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小张你可要多小心,今儿我看着那个王大少眼神不善,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呢!” 牛三爷一巴掌将桌上东西拍得乱颤,“他敢,在我牛三地盘上,反了他了,我今天给张老弟安排两个保镖,绝对不会有问题!” 其实张震自从露了白之后,也有点担心,毕竟这年头治安比后世天壤之别,当街骑摩托车抢包不算稀罕事。 所以他也做了充足的准备,这才敢和他们出来吃宵夜,再者这边离着酒店只有几步远,安全系数大了很多。 张震谢了牛三爷的好意,说明天就去银行租个保险柜暂时存放。 牛三爷得知张震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去过年,借着敬酒的空邀请他过完年以后尽量再来一次帮忙看几件东西,他可以出车马费。 张震算了算时间,初七之后就开始下乡收东西,到十五之前完全可以再来一趟,回去正好赶上开学。 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还决绝了什么车马费,就当报答牛三爷的关照了。 牛三爷大喜,连敬了张震两杯,却没让他多喝,以防回去路上出事。 另外几个老头也虚心向张震请教了一些问题,却再没有让他喝酒。 这顿饭宾主尽欢,吃完之后都过了十二点。 众人谁都没留意,在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混混似的人已经盯着这边看了半天。 牛三爷叫过两个身强力壮的手下,护送张震他们回去。 八十年代光州的深夜,远远没有现在繁华热闹,此刻街上已经非常冷清,惨白的灯光照着柏油路,更显空旷静谧。 两个保镖一前一后将张震一行夹在中间,顺着路边的骑街楼向酒店走去。 他们刚刚转过拐角,离着酒店大门还不到十米远的时候,寂静的街头忽而响起一阵摩托车轰鸣声。 两辆摩托车仿佛发疯的公牛,向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领头的保镖大叫一声小心,立刻将张震推到了骑街楼下的门洞里。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摩托车已经冲到近前,骑手猛然抬把,车轰鸣一声上了马路牙。 后座有人伸出一根棒球杆狠狠打在了保镖头上。 凄厉的惨叫声撕破了深夜的寂静。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3章 血溅街头 保镖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另一个保镖孤掌难鸣也被另外一辆车逼在了墙角。 打手头戴摩托半盔从后座上跳下,手中换成了一把二尺长刀,雪亮的刀锋指在张震面前。 一声低吼,“东西拿出来,饶你们一条命!” 张震大叫道,“别动手,我破财免灾,拿走!” 话音未落,他扯断脖颈里的红绳,将铜钱和红绳一起扔给了刀手。 那家伙接在手里,哈哈一阵大笑,收好铜钱,偏腿上车,转身对另一个打手吼道,“快点,拿上钱!” 那个打手已经拎起地上的两袋子钱,然而叶小妹却死死抱住袋子,一双血红眼睛瞪着那人。 “放开!”打手大叫一声,抡起了手中长刀。 张震急忙大吼一声,“小妹,给他!” 叶小妹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眼睛却依旧盯着那家伙。 打手收起刀,拎起钱袋子,座上了摩托后座大吼道,“快走!” 两辆车轰鸣着就要冲下马路牙。 张震大吼一声,“石蛋,骑手!” 石蛋猛然抡起手中的铁木棍,照着摩托车骑手头盔下露出的脖子狠狠戳了过去。 与此同时,张震抡起了手里的背包,找准抢钱的那个打手后脑狠狠砸下。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抢钱的家伙头盔迸飞,从摩托车上栽倒在地,身体仿佛铁板上的鱿鱼一样蜷曲扭动。 骑手也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躺在了地上。 另一辆车,此刻已经冲了出去,那个抢到铜钱的打手,回头瞪了张震一眼,却并没有转头救援同伴,依旧快速逃走。 张震从包里摸出一块银铤,铆足了劲,向着打手后背砸了过去。 嘭一声闷响,打手惨叫划破夜空,然而他却死死抱着骑手的腰没有掉下来。 眨眼间摩托车就消失在了黑暗的街头。 一斤多重的银砖砸在后背不是闹着玩的,这家伙肯定受伤不轻。 张震狠狠啐了一口,“便宜你了!” 叶小妹急忙捡起两包钱,死死地抱在怀里。 石蛋也捡回了银铤,递给张震,“师傅,国宝被抢了啊!” 张震长叹一声,“东西终归是外物,咱们人没事就好,快走,过会儿治安队来了不好解释!” 保镖已经扶起同伴,张震帮着搭了把手。 这时牛三爷等人听到动静从远处跑来,隔着老远大吼道,“出什么事了?” 张震把被抢的事简单一说。 几个老头子差点当场昏厥。 叶老和文师爷嚷着要报官。 张震怕惹起麻烦,坚持不肯惊动官方,还拜托他们帮忙保守秘密。 老头子们一阵顿足捶胸,终于散去。 “师傅,会不会是那个三爷做的?”回到宾馆,石蛋愤愤不平地问道。 张震道,“别瞎想,牛三虽说是混道上的,可他在乎名声,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最大可能就是王大少和那个小疤瘌。” 石蛋咬牙道,“要是让我在碰到他们,一棍子捅死!” 张震给了他一个脑崩,“别没事打打杀杀的,今天的事未必是坏事,换个角度来说,这人还帮了我一个大忙!” 石蛋惊得合不拢嘴巴。 正在数钱的叶小妹插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老板身上有宝的事已经传开,今天这个来偷,明天那个来抢,与其天天提心吊胆地防备,还不如没了的好!” 石蛋气的额头上青筋直跳,“那可是国宝啊,就这么丢了,你说得倒轻松,俺这辈子都睡不好觉了!” 今天叶小妹和石蛋表现的不错,尤其是叶小妹面对白刃还想着保护财产,算是通过所有考验了。 张震也不打算再隐瞒他们,低声说了几句话,石蛋和叶小妹同时惊了个目瞪口呆。 张震拍拍石蛋肩膀,“现在怕是整个光州古董圈都知道靖康通宝丢了!好好睡觉吧。” 漆黑的街道上一辆摩托车疾驰而过,巨大的轰鸣声打破了午夜的寂静,惹得一阵鸡飞狗跳。 摩托车开进一处城乡结合部的农家大院,车子刚刚停下,后座上便甩下一个人。 车手急忙将他扶起,二人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宽敞的正房。 王嘉强坐在一张鸡翅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身边站着四个膀大腰圆的保镖。 他神色紧张的问道,“怎么就回来俩人,他们呢?” 车手叹息道,“折了,点子扎手,我俩也差点栽进去,刚抢到钱,也被抢了回去,不过幸好东西到手了!” 王嘉强脸上立刻露出喜色,“那点钱无所谓,东西到手就好,快点拿给我!” 车手晃了晃半昏迷状态的刀手,“哎,醒醒,大少要的东西呢!” 刀手费力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还没递给王嘉强,他就脑袋一歪,躺在了地上,口鼻之中鲜血直流失去了意识。 车手从他手掌里将铜钱抠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王嘉强拿着那枚还沾着血腥味的铜钱看了片刻,忽而哈哈大笑起来,“这回可赚大了,谁还敢骂我废物?” 一个保镖低声道,“大少这人?” 王嘉强一摆手,“处理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干的!” 车手一愣,还没吼出声,嘴巴已经被一个保镖捂住,紧接着咔吧一声,脖子被拧断了。 几个保镖拎着铁锨和两具尸体,向院子后面走去。 王嘉强将铜钱戴在自己脖子上,高声道,“安排船,我要连夜回去!”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艘小渔船驶出浓雾笼罩的海面,靠在了香江一座码头上。 岸边一辆奔驰房车突然打开门,走下一个五十上下岁男子,正是王嘉强的老爸王念祖。 他急匆匆来到踏板前,低声道,“嘉强快点让我看看东西!” 王嘉强从船上跳下,打着哈欠道,“老豆你怎么亲自来了,回家再看也不晚啊!” 王念祖焦急道,“我接到你电话,立刻向本冢先生汇报了,他要立刻见到东西,咱们现在不能回家,得马上飞洞京。” 王嘉强急忙从脖子上摘下铜钱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王念祖拿出手电照着,仔细看了一番,激动得差点犯了心脏病,“天啊,真是靖康通宝,本冢先生说只要东西对,就给咱们五百万美刀,还把香江桃李堂给咱们,这下咱们父子终于能抬起头做人咯!” 王嘉强焦急道,“放心绝对真,叶老他们都看过,激动得差点弹了弦子,咱们快去机场吧!” 几个钟头之后,一架麦道八二客机穿透云层降落在岛国洞京羽田国际机场。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4章 不作不会死 洞京远郊,在一座江户时代风格庭院的露台上,王家父子见到了他们背后金主本冢五十郎。 此刻他们父子哪里还有趾高气扬的样子,一个个奴颜婢膝,满脸媚笑,跪坐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身穿黑色西阵织和服的本冢头发已经花白,但双眼中带着一股子年轻人才有的霸道和狠辣。 他看着二人,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笑意,声音冰冷的说道“东西呢?” 王念祖哆哆嗦嗦从脖子上摘下那枚铜钱,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本冢怒道,“谁让你佩戴了,要是弄脏了宝物,死不足惜!” 王念祖父子吓得脸色大变,磕头如捣蒜,脑袋撞得地板砰砰直响。 本冢根本没理他们,低头翻来覆去看起铜钱来,好半晌才道,“确定是真的?” 父子二人这才停下磕头,王念祖看向儿子。 王嘉强急忙道,“好几位光州的古董专家都看过了,东西绝对没错,要是有问题,您砍了我们父子俩!” 本冢冷哼一声,高声喊道,“赵军你来验验货!” 滋啦一声,背后的推拉门被人拉开,走出一位身穿浅色绣花和服的青年男子。 赵军先冲着本冢一个九十度鞠躬,然后才坐在了本冢身旁。 本冢将铜钱递了过去,“你给我仔细看看,我有点不太信,这种国宝级的东西,竟然如此轻易到手!” 赵君拿出放大镜,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忽而眉头皱起,毕恭毕敬地说道,“本冢先生,这枚钱确实是宋钱,但它绝对不是靖康通宝!” 王嘉强惊得脸色惨白,声音嘶哑地说道,“赵先生您可看仔细了,上面明明写着靖康通宝呢!” 赵军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顺着靖康通宝的字口划了一圈,然后猛地一下挑起来一个小铜圈,上面的字迹正是靖康通宝四个字。 他将手里剩下的无字铜钱扔给了王嘉强,“我说了,钱确实是宋钱,但字是假的,在行内这叫套圈,用同时代的低价钱,贴上稀有版本的字迹,极难分辨真假,你们两个想用这一招蒙骗本冢先生,简直是找死!” 王嘉强爷儿俩瞬间吓傻,嘴巴张的巨大,一双眼睛差点瞪出眼眶。 本冢的一阵冷笑,将他们惊醒。 二人立刻磕头不停,连连说是被人骗了。 本冢夜枭般冷笑着,“不管是你们被骗了,还是打算来骗我,都罪不可恕,桃李堂和你们再也没关系了,我给你们的本金,三天内还回来,否则我让你们父子尸沉大海死无葬身之地!” 父子二人一阵屁滚尿流逃出了院子。 本冢温和地对赵军道,“你很好,眼力不错,不愧是华夏古董世家子弟,我决定了,香江的桃李堂从此后由你来打理,再给你五百万美刀启动资金,就这样吧,好好干赵君!” 赵军露出满脸媚笑,连连鞠躬不断,掏心掏肺似的保证绝不辜负本冢的栽培,一副标准的奴才相。 ...... 光州宾馆内,张震吃过早餐,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拿出了一枚铜钱,赫然就是那枚真正的靖康通宝。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小纸包,从里面倒出沾着皇宋通宝四个字的铜圈,用吃剩下的米粒揉黏了,粘在了靖康通宝之上。 这下靖康通宝变成了最常见的皇宋通宝。 昨天他在串货会展示真品的时候,就料到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展示完往脖子上戴的时候,悄然来个调包计,把提前准备好的假钱挂了上去,真钱却藏在了口袋里。 后来果真遇到了劫匪,他将计就计把假钱扔了过去。 如此以来一举两得,既能甩掉身怀巨宝的名声,还能来个嫁祸他人,让那些敢伸手的贼人吃个哑巴亏,替他背黑锅。 这种套圈钱,是古钱造假的常见手段,但是手法高低不同,张震如果时间充足材料齐备的话,造一枚假货绝对能骗过所有人。 只可惜当时在村子里缺这少那的,只来得及弄出个低仿货。 他将皇宋通宝戴回脖子,叫上隔壁的二人,直奔宾馆大堂。 老郭和一个二十出头的苗条女子正坐在茶水吧沙发上,见他到来急忙起身。 “老弟,这次你损失大了,弄得我也过意不去!” 古语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成害。 张震此时还不能让更多人知道真相,只好面带苦笑道,“哎,想起来我心里就滴血啊,算了幸好人没事,咱们还得向前看不是吗,走注册公司去!” 老郭一阵唉声叹气,扭头拉过身后的女孩,“行,咱们办正事,这就是我侄女郭晓仪,今年大专毕业学的经贸,以后咱们的公司就让她出面打理,老弟看着行不?” 郭晓仪微微低头,十分恭敬地说道,“张先生好!” 这女孩斯文中透着干练,文静的脸上带着几分精明,看着干净利索,给人印象极好。 而且身上没有邪气,眼神清澈透明,长相也不错,是个能做好事情的苗子。 张震满意地点了点头,“郭大哥介绍的人绝对没问题,这事就这么定了!” 几个人忙碌了一整天,先去银行开了户存进去注册资金,又租了个保险柜,将美刀和大部分港纸还有永乐青花都暂存了进去。 不得不说此时为了发展经济,光州这边对私人注册公司大开绿灯,他们傍晚时分就拿到了营业执照。 贸易公司注册资金十万元,两位股东,张震入股七万占百分之八十股份。 老郭出资三万和一间位于万寿路的小门头房作为公司地点占股百分之二十。 剩下的小事就都托付郭晓仪去办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串货又要开始了,这是今年最后一次,张震要大显身手,狠狠地割一把肥肉。 一行人找了家茶餐厅,凑合填饱肚子,吃饭的时候,张震拿出一张图纸,铺在桌上。 “小郭这就是串货场的布局,后面是我记下的位置编号,等会进去之后我再确定一下那些东西的具体位置......” 郭晓仪连连点头,将布局牢牢记在了心里。 ......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5章 低价原石 张家强带着徒弟他们早早地走进了灯火通明的串货场,立刻就引来了无数的目光,和数不清的低声议论。 看来靖康通宝被抢的事已经人尽皆知。 他毫不在意这些目光,让石蛋和叶小妹单独去逛逛,自己围着串货场溜达一圈,仔细看了昨天看上的东西,趁着没人注意,走进了牛三爷的办公室。 今儿牛三爷有事还没到,按理说这里不许外人进,可张震是首席鉴定师,那些保镖根本就不敢阻拦。 他在办公桌上一番写写画画,将东西位置都记在图纸上,这才出门,对保镖说了一声向大门外走去。 老郭带着侄女藏在院子里,张震把图纸交给郭晓仪,这才掉头回去。 等了半晌,老郭才将侄女带到门口,给她办了个进场许可,然后连门都没进就走了。 郭晓仪独自进了场子,开始按照张震标记的东西去砍价,很快就买下了一堆瓶瓶罐罐。 张震从远处看着,心里暗中点头,这女孩真不错,办事效率快,干净利索,一口本地话把那些摊主侃得纷纷降价。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竟然一样都没买错。 这回可谓是赚大了! 他打算将几样精品带回去收藏,剩下的东西就放在店里销售,也算是把这边的生意带起来。 眼看着离着散会时间越来越近,牛三爷才姗姗来迟。 一见到张震,他急匆匆走来,拉着他去了办公室。 “老弟,事情搞了个差不多,那两个劫匪是本地人,其中一个重度脑震荡,另一个没救了,我的人打听到,这俩人经常为王嘉强办事,看来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和张震猜测差不多,只是不知道现在王嘉强发现没有铜钱上的猫腻。 牛三爷道,“我已经托付香江那边的人打听他的去向了,老弟你打算如何?” 张震面露愁容道,“就算找到那家伙又能如何,我又没凭没据,也拿他没奈何啊,难道要找人报复,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算了吧!” 牛三爷也明白他说的是实情,但总是觉得在自己地盘上出了这种事,对不起朋友,面子也受损。 听到失主都要放弃,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拍着张震胳膊道,“老弟能拿得起放得下,让我高看一眼啊,可这事是从我眼皮子底下出的,要是这么轻易饶了他,我这张老脸可丢大了,就算你不追究,我也得为受伤的兄弟讨个公道,这样吧,你别插手了,我来处理!” 张震明白他的难处,确实得给兄弟一个交代,也没再劝,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约定年后见。 “师傅,我想买几块石头!” 刚出办公室门,石蛋就凑了过来。 “石头,这里还有卖石头的?” 石蛋指着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道,“您看,那边好多石头!” 张震皱眉细看,只见那些石头大的能有竹筐大小,小的有西瓜大,形状更是千姿百态堆了一大堆。 难道是那种石头? 张震带着石蛋走到近处,仔细一看这些石头大多像是裹着一层砂砾。 砂皮颗粒质感很强,像粗盐附着在表面一样,非常粗糙。 有些还带着西瓜般的纹路,有的像是缠上了一条色带。 没错这就是翡翠原石,而且是老矿区帕敢镇帕岗道茂矿口的。 这个矿口翡翠最为集中的矿区,这里的翡翠原石质量上乘,透明度高,颜色鲜艳。 二三十年之后,这里的原石已经采光,而新矿口的原石质量要差了不少。 张震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古董串货场见到卖翡翠原石的。 他清楚记得,八十年代末的国内翡翠市场呈现出繁荣和不确定性的特点。 翡翠原石的价格不断上涨,赌石交易也刚开始盛行,但都集中在云安省那边。 后世光州这边的几个大型市场还未火爆,交易量也少得可怜。 而且前来购买原石的多是香江和台岛客商,内地客商极少。 最重要的是,现在价格极低,甚至常常无人问津。 今天别处都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唯独这里比深夜的街道还冷清。 他扫了一眼摊主,只见是两个三十上下的汉子。 此刻他们两个正无精打采地坐在石碓旁边抽烟,来了客人也不抬头招呼,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应该是生意惨淡所造成的。 张震心里大喜,虽说自己没透视眼,但此刻低价拿下这些高质量矿石,肯定稳赚不赔的,如果里面开出来高档货,那简直就是赚翻了。 “两位,哎,谁说了算啊?” 一个脸颊消瘦的汉子微微抬了抬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交过入场费了,你要干嘛?” 张震一愣,这货竟然拿我当收钱的了,看来他们自己都不抱有生意的希望了。 他轻咳一声道,“这些石头怎么卖啊?” 俩个汉子猛然站起,脸上的神情十分激动。 瘦脸汉子道,“老板您好眼光啊,这都是最上等的翡翠原石,我们兄弟俩用大象从缅甸深山里一点点拉出来的啊......” 张震打断他的故事,“我问怎么卖,你给我乱扯什么啊!” 这时候两个巡场的保镖正好走到这里,对着摊主训斥道,“你们两个规矩点啊,这位是三爷请的首席鉴定师,得罪了他你们再也别想进门了!” 两个摊主点头如小鸡啄米。 张震打发两个保镖忙去,又问道,“我就问问价,你们要是报价合适,我弄两块回家玩玩!” 胖脸摊主点头哈腰道,“您要是要两块玩啊,就直接搬走得了,反正我们兄弟也不想再搬这么沉的东西走了,光是运费就老鼻子了!” 张震道,“嗨,你们这话说的,成我明抢了,这事咱不干,既然你们不想弄回去,那我说个价,这一堆都卖给我得了!” 两个摊主惊喜过望,瘦脸道,“我们运费加上一路花销,总共三千块,您给个本钱就行了,您要是看我们辛苦,就多赏两个!” 张震都愣了两秒,三千块买这么一大堆帕岗老坑料子,这不是白捡钱么,往后个三五年,三千块连个废料都买不到啊! 石蛋恰在此时叫道,“什么一堆破石头要三千块,你们吃饱了撑的吧,俺们那边山上多得是,个头还大!”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6章 结个善缘 摊主们对视一眼,胖脸苦笑着道,“得了,得了,您给一千块吧,我们回去的路费还有饭钱,不瞒您说,我们哥俩饿了一整天咯!” 假如张震要玩个一锤子买卖,立刻就会拿一千块买下,但是他想玩长线,趁着翡翠原石价格低的时候多吃进去一些,等到价炒起来后再出手。 所以这俩人必须维护好了。 张震沉声道,“这样吧,看你们两个这么辛苦,我也不能做得太过分,石蛋叫小叶过来,给他们俩拿两万块!” 石蛋差点炸了毛,“师傅,两万块买这些破石头?” 张震一瞪眼,石蛋立刻闭嘴,一溜烟跑去找叶小妹了。 两个摊主愣了好半天,忽而惊醒过来,向张震一阵作揖鞠躬。 “老板,让我说啥好啊,您太仗义了!” “老板您真是活菩萨转世啊!” 张震自动过滤这些马屁,正色说道,“你俩还能弄到这种矿石么?” “能啊,太能了,您要多少只管说,我们管够,管饱!” “行,不过年前没空了,能留个电话么,咱们年后联系!” “电话,嘿嘿,俺们那边穷得掉渣,别说电话电灯都不是每家有!” 张震明白他们肯定是特别偏远山区的,那边的情况确实艰苦。 “这样,我给你们留个电话,你们把地址给我,年后抽空我去一趟!” 二人急忙借来纸笔,留下了张震电话,给他也写了个地址。 这时候叶小妹拎着钱袋子走来,张震拿了两万递给二人,“这是货款咱们两清了!” 在二人不停感激的时候,他又拿了一万递过去,“这一万是定金,你们给我打个收到条,等我见到货的时候再细算!” 兄弟二人高兴得像是捡了金元宝。 急忙打了定金收到条,还分别签了名字。 张震扫了一眼,这才知道,他们真是兄弟俩,一个叫杨有义,一个叫杨有情。 上面留的地址张震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不用问肯定是比张家村还偏远的山区。 此间事了,也已经到了半夜,这次牛三爷没敢托大,让人用专车将张震送了回去。 张震也拜托牛三爷,帮忙定个车皮,把这堆石头运到省城泺南火车站。 这种小事自然没问题,牛三爷一口答应下来,临别之际提醒张震别忘了明年之约,又让手下送来了许多当地特产,算是年礼了。 回到酒店,老郭叔侄二人正坐在大堂里等他。 那些瓶瓶罐罐堆满了一地。 “老弟,你快上眼看看,这些东西买的都对不?” “张总,您过过目吧,希望我没出错!” 张震笑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走去房间里再看!” 明亮的灯光下,一件件古董氤氲着宝气、宝光,令人心悸神摇。 张震拿起一件卷轴,打开看了一眼道,“林则徐真迹,一眼开门,这件留在店里就行!” “哈,郑燮的翠竹图,好东西啊,这件我带走挂房间里......” “这是正经的康熙五彩鱼藻天球瓶,可惜是出口的,留在店里吧!” “这福禄寿铜镜不错,宋代的,我带走......” 满床的东西看完之后,张震留下了多半,每样东西都写了建议售价。 剩下的几样精品他要全部带回去当做私藏。 这里面他尤为看重的是一只精美无比的牙雕。 按理说竹木牙角都属于文玩杂项,上不得台面。 但这只牙雕只有拇指大小,雕刻的是前赤壁赋为题材的一只小船,上面数位文人正在吟诗饮酒。 人物栩栩如生各具特色,眉目清晰须发可辨,刀功传神入微,堪称稀世之作。 张震一眼看出这是清代牙雕大家黄振效的作品。 而他正巧是当地人,目前故宫中馆藏的牙雕珍品中,就有几件出自他的手。 这肯定是战乱时期,宫里流传出来的宝贝,将来可以当做传家宝的。 东西都分好类,这么晚了带走很不方便,于是老郭二人就留下凑合了一宿,打算明天再把东西运回店里。 郭晓仪和叶小妹住在了一间房,而老郭和张震师徒挤在了一间。 老郭洗漱完毕,看着张震还在伏案疾书,不由得叹息道,“没有耕耘就没有收获,老弟能有如此造诣,看来背后没少下工夫啊!” 张震停笔揉着眉心笑道,“我是把一些心得记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郭哥还不休息,我还得写一会儿呢!” 老郭面带不舍的表情说道,“哎,咱们哥俩相见恨晚啊,可惜你就要回去了,要不然咱们怎么也得好好的醉两场,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 张震道,“年后我还来嘛,你有时间也可以去北面,我带你体会一下不一样的风情!” 像张震这种青春才子,才华横溢而内敛,稳重如山,令人如沐春风,又待人以诚,谁不喜欢结交? 老郭感觉这半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这位忘年交,他不敢再打扰对方写东西,准备上床睡觉。 “好,咱们那年后你不来我就去看你,你继续忙,也别太累了,毕竟学无止境啊!” 张震忽而道,“还有件事麻烦老哥!” “你只管说,我赴汤蹈火!” “倒不至于赴汤蹈火,我回去前打算进一些这边的衣服、鞋子和电子产品,不知道老哥有没有一手的货源?” 这些东西主在北方比较紧俏。 他打算形成一个产业链,从北边收了银圆送过来,然后从这边运东西回去批发给商贩。 叶小妹跟着来过,算是熟门熟路,以后就有她来负责这条线。 赚到的钱用来收藏那些真正的好东西。 储备到将来古董市场火爆的时候,再出手。 “这事好办,我认识几个厂长,明天带你去转一圈,绝对给个厂价批发,货要多少有多少......” 第二天老郭租了辆面包车,先把东西拉回店里,然后带着张震一行和侄女跑了一整天,拜访了几家工厂的厂长。 一听说来进货,厂长们立刻把他当财神爷供着,各种优惠打折,有一家甚至还答应先货后款。 张震利用前世的经验把价格压到了最低,各种售后条件也拿到了最优,然后开始下订单。 这期间他去了一趟照相馆,去拿冲好的底片。 其中一张照片就是几个坏人欺负叶小妹的场景。 把这张照片交给叶小妹,她只看了一眼就塞进了信封,然后投进了邮箱,脸上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很显然这件事已经无法再对她造成伤害,这个女孩的心智也彻底的成熟了。 连续忙活了两天,张震把需要的东西都订好了,让他们直接发货到泺南货场。 这些东西花了足足四十万,加上昨天买古董和原石花了二十多万。 目前张震手里只剩下了二十多万港纸和二十万美刀,华夏币只有牛三爷给的那五万块了。 原本折合华夏币一百六十多万,现在才两天就剩下不到一百万,这钱花起来真快。 剩下的钱张震不能再乱用,要都带回去,留作它用。 牛三爷帮忙订了卧铺车票,虽说不是软卧,但总好过坐三天硬座。 第三天早上,张震一行来到车站,和前来送行的牛三爷老郭等人一一告别,终于踏上了归途。 石蛋依旧用秤杆子挑着重行礼,叶小妹带着大量现金,张震背着一些易碎的古董,远远看起来像是逃难似的。 这边车站有牛三爷的关系,他们连候车室都没去,直接走了通勤通道上了站台。 此时离着大年夜还剩下五天,如果路上不发生意外的话,回到村里肯定能吃上年夜饭。 这一趟可谓是收获颇丰,唯一让张震感到遗憾的是,他没有遇到传说中的那件东西,也许是缘分不到吧。 春运的高峰已经过去,但站台上人依旧不很少。 张震忽而在重重人影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纳闷,她怎么也在这里?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7章 我要是喝醉了学长会如何 也许是心有感应,人群中的那个苗条身影,忽而回头正与张震的视线碰在一起。 她满是愁容的俏脸上,立刻绽开了微笑,分开混乱人群,跌跌撞撞向这边疾走而来。 “学长,没想到竟然能遇到你!” 张震温和笑道,“姜晓琀,真巧,咦,你不陪家人过年,这就要回学校?” 姜晓琀仰脸道,“我,我家就在泺南啊,这次是外公接我来过年的,现在我改主意了想回家!” 看她样子像翘家出走的,其中必定有隐情。 张震却不好问,但觉得一个孤零零少女独自坐几天车有点可怜,对方又是校友,怎么也要照顾一下。 当即说道,“你在几号车厢,看看能不能换到我们车厢,路上也能相互照应一下。” 不论姜晓琀背景多深厚,心智多成熟,她毕竟是个刚刚上大学的少女。 来时有外公和警卫员照顾,又是在舒服的软卧上,此刻她见到这些形形色色的乘客,早已麻了爪子,加上她又有洁癖,现在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想要回外公那边,却又咽不下那口气。 正是进退两难之际,见到张震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微微摇头,露出一张硬纸板车票,上面写着车次和六车厢,却连个座号都没有。 “我,我没买到卧铺,只能买了这个!” 张震笑着安慰道,“这车是泺南的,兴许车长我还认识,过会儿帮你补一张卧铺,你看现在乘客没来的时候那么多了嘛,高峰已经过去,补票问题不大!” 姜晓琀心里一阵暖意流淌,俏脸上十分罕见的露出一丝丝羞怯,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那就谢谢学长了,对不起那根棍子,我没拿回来......” 呜呜汽笛声中,列车离开了光州站,上车之后张震去餐车找到车长,提了秦竹筠和客运处王处长,立刻得到了优待。 补给了他们一张同个车厢的卧铺票,还是个下铺正好在张震对面。 硬卧上条件虽说没法和软卧相比,但绝对不显得拥挤。 车上这些时间,张震除了教徒弟和叶小妹学习,就是坐在窗前小桌上认真的写笔记。 经过那些翡翠原石的事情后,他又受到了启发。 上一世他参加过不少翡翠公盘,虽说运气和眼力一般没赚到什么钱,但是那些爆冷的黑马,和标王,都被他清楚的记下了。 于是现在笔记上又多了一些内容和插图,都是那些震惊于世的翡翠之王的信息。 将来如果有运气遇到它们,凭着这些插图和记忆,绝对不容错过。 上车之后,姜晓琀恢复了高冷冰山式的样子。 除了偶尔和张震说句话,一天下来几乎都是坐在窗边默默看书,静得像是一尊玉石雕像。 张震偶尔留意她,也发现了这孩子真的是洁癖入骨。 她除了吃饭只吃自带的港式面包,连卧铺上的铺盖都用了自己的。 别人坐过的地方她绝对不坐,别人碰过的东西她绝对不碰。 当然她的东西,别人最好也别碰。 她倒不会发火,但十有八九会默不作声的扔掉,实在不能扔的也会擦洗一番再用。 正因此别看张震和她在一个车厢做邻居,也极少主动接触她,省得自讨没趣。 第三天傍晚火车渡过大江,回到了北方地界,离着终点站只剩下了多半天路程。 从玻璃窗上凝结的水汽能看出来,外面依然是寒冷的冬季。 离着家乡越来越近,张震近乡情切,用手指在玻璃窗上写下半句诗——悠悠天宇阔。 恰在此时,耳畔传来清冷的少女声,“切切故乡情!” 张震猛回头,只见姜晓琀正站在身旁,盯着玻璃上的字幽幽背诵出下半句。 他笑道,“看来你也想家了!” 姜晓琀仰头,冰冷的俏脸上莫名露出了一丝苦笑,“我没家!” 张震清咳一声,理智地遏制了好奇心,没有往下问,而是话题一转道,“到饭点了,这可是咱们在火车上最后一顿,你打算吃点啥啊?” 姜晓琀道,“学长喝酒么?” 上一世他经常应酬,酒量可不小,也因此刚到中年就喝出了一身病。 现在虽说重生了,身体恢复最佳状态,但他也不打算继续糟蹋。 当即微微摇头道,“出门在外,能不喝酒就别喝!” 姜晓琀微微翘起下颌看着对方,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学长那你能破例陪我喝一杯么?” 张震点头道,“可以,不过我喝茶,陪你喝酒!” 姜晓琀笑的肩膀都有些抽搐,“今年这一整年,你是唯一逗笑我三次的人,行,我喝酒你喝茶。” 她从行李中拿出一瓶没贴标签的白酒,高高举起得意笑道,“我拿外公的宝贝,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大骂一场,咱就喝这个,哦,忘了学长就看我喝这个!” 张震嘱咐徒弟二人几句,然后拿起茶缸跟着姜晓琀去了餐车。 此时餐车内依旧比较冷清,边上有三三两两的乘务员在吃饭。 唯一的一位乘客是个衣衫褴褛长发过肩的男子。 这人背靠窗子,手中拿着只色彩斑驳的吉他,正在低垂着头拨动琴弦,唱着一首摇滚。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让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苍凉沙哑的歌喉,配着滚滚车轮声,让冷清的车上多了点沧桑味道。 姜晓琀挑了个看起来干净的桌子,坐在了窗边,抬手示意张震坐对面。 不一会儿桌上摆了油炸花生米,凉拌松花蛋几样下酒凉菜。 波一声轻响,姜晓琀拔开了酒瓶盖,顿时一股浓郁酒香弥漫开来。 张震忍不住都抽了抽鼻子,以前他喝遍了天下名酒,什么五十年,三十年的陈酿也没少喝,但如此醇香的美酒却第一次遇到。 不由得感慨,看来这真是她外公珍藏的宝贝,其价值绝对不菲。 姜晓琀也没用玻璃杯,直接仰脖子,将酒瓶悬空,瓶嘴离着嘴巴几公分,倾倒下一缕酒线。 酒入红唇,还挂在腮边两滴,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好似泪珠儿。 她仿佛喝水一般面无表情地咽下了口中酒,忽而皱眉道,“这东西也就是股子酒精味儿,真没什么好喝的,他们还拿着当宝,学长你不喝就对了!” 张震一笑,举起茶缸抿了一小口,算是相陪了,然后拿起筷子,开始低头吃菜,还劝道,“你可别光喝,多吃点东西,不然容易醉!” 姜晓琀脸上露出好奇之色,“我要是喝得酩酊大醉,学长会如何?”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8章 喝多了会吐? 张震绷着脸道,“我给叶小妹说过,等一个小时来看看,你要是真醉了,就让她把你扶回去!” 姜晓琀拿起酒瓶和他茶缸轻轻一碰道,“你很特别,是我见过少数眼里没有邪念的人,这也是我放心跟你回去的原因。” 张震轻轻一笑,夹起花生米放嘴里嚼得咯嘣嘣直响,“你可不是跟我回去,咱们顺路而已!” 姜晓琀摇头道,“我有洁癖,在月台上,看见那么多人,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准备回去向外公认错,可我看到了你,于是命运就此而改变!” 张震只好笑道,“瞧你说的,像是我拐卖人口似的!” 说着起身,往歌手琴盒里放了一张大团结,在那些零钱毛票中十分扎眼。 琴声顿了一下,歌手微微颌首表达谢意。 张震道,“会唱刘文正的歌么?” “会啊,听什么?” “三月里的小雨!” 琴声舒缓流淌而出,歌手唱到,“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淅沥沥沥沥下个不停......” “你不喜欢摇滚啊?”姜晓琀仰脸道。 张震坐回去道,“我是怕你跟着节奏喝多了,这首舒缓点!” 姜晓琀脸上再度绽开笑容,“怕我喝多了,你也喝点不就行了,反正只有一瓶酒!” 如果是别的酒,张震真没兴趣,可这珍藏佳酿香味儿早就把他肚子里的酒虫勾引上来了。 他把茶缸里的水倒掉,往桌上一放,“那就替你减少点负担!” 姜晓琀倒出半瓶酒,然后和他一碰杯,仰头灌了一大口。 也许是喝得太多,她那吹弹可破的冰肌雪肤上瞬间飞起了一片红霞。 在酒精的作用下,人都有倾诉的欲望,她道,“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张震不想探听对方的隐私,可话题又被绕了回去。 他拿起茶缸品了一小口,虽说还带着茶叶味儿,但那浓郁的酒香也十分令人陶醉,入喉顺滑绵柔回味无穷。 既然喝了人家的好酒,那就当个听众吧,他点头道,“你只管说,当对面是空气就好!” 意思很明显,我不做评论,更不会插嘴。 姜晓琀只是想倾诉,管谁在听呢,她又喝了一大口,幽幽说道,“还记得我说过,我没家么?” 张震只是微笑,不做任何答复。 姜晓琀也不在意,一边喝酒一边说着。 在娓娓诉说中,张震知道了她出身在高干家庭。 父亲在鲁东工作,从小父母关系就不好。 她十岁的时候,父母不知道什么事吵了一架,但又不能离婚,于是夫妻二人选择了分居。 母亲一赌气去了国外发展,她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偶尔会去小姨和姑姑家。 非常疼孙女的外公,每逢寒暑假都会接她去南方度假。 老人家行伍出身,教会了她很多东西,时间久了一老一少既是祖孙,又像是一对师徒。 她年纪小小就学了很多武术和军事技术,虽说外貌是个娇柔美少女,骨子里简直像个男孩子一样泼辣,她也时而当自己是个男孩子。 也许正是这种种原因,让她从小性格就很怪异,还有非常严重的洁癖,所以长这么大几乎连个朋友都没有。 这次外公提前来电要接她去光州过年,这丫头却一反常态非要坐一回火车。 老头子无奈只好陪她坐火车,这才巧遇张震。 回到广州这几天,外公再次提出了给她安排毕业后入伍,到南边去工作生活。 这姑娘不想被人安排未来,和外公翻了脸,偷偷翘家去火车站买了张站票。 等她倾诉完,张震发现俩人的酒竟然都喝完了,桌上的菜还没动几筷子。 姜晓琀俏脸变成了酡红色,那些忧郁和阴霾早已消散。 她晃着空酒瓶道,“谢谢你能听我唠叨这么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耐心倾听我说这些,说出来心情好多了,要不咱再来一瓶?算是我谢谢你帮我这么多次。” 张震发现她半斤酒下肚,除了说话有点大舌头,倒也没别的不适,自己倒是有点上头,看来这姑娘酒量不小。 原本陪她喝酒就因心中有点歉意,毕竟上次祺祥通宝的事算是利用了她,还被当成了拔刀相助,现在也算是还清各不相欠。 他于是说道,“你能喝就再来瓶呗,不过我不能陪着喝了!” 姜晓琀露出失望之色,随手放下酒瓶道,“一个人喝多没劲,既然你不喝那就回去吧,快熄灯了!” 火车上一般九点后熄灯,之后只留下脚边的一溜地灯,餐车也不例外,黑灯瞎火的自然没法再喝酒。 张震点头起身把那些菜都打包起来,这么做倒不是说他多会过日子。 而是现在几乎没人会浪费食物,要扔下半桌子菜走人,肯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这点姜晓琀也很在意,手忙脚乱地帮他打包。 张震拎着东西走在前面,忽而听到身后姜晓琀惊呼一声。 不等他回头,一具绵软的身躯便撞在了后背。 他不由自主一个趔趄,急忙转身扶住了她。 “老天啊,这就是醉,醉酒?”姜晓琀扶着脑门,上半身都靠在了张震胸膛上。 冷香满怀,张震有点手足无措,伸手扶住她肋下,“你没喝醉过?” “昂,今天第一次喝酒,学、学长我自己能走,快点松开!” 张震缓缓松手,不成想她再度像不倒翁似的往一边歪去,眼看就要撞在桌角上。 幸好这姑娘反应敏捷,抬手抓住了张震胳膊,这才没有摔倒。 “麻烦,麻烦学长,扶我回去吧,谢谢!呜......”姜晓琀说着一阵干哕。 张震无奈,抬起她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又伸手在她肋下,托着腋窝,一步步向硬卧车厢走去。 “我说,你可别吐哈,想吐说一声,别弄我身上!” 姜晓琀尬笑道,“我对你还不至于那样反应强烈,要是别人离我这么近,怕是这会儿就吐了!” 张震费力用肩膀顶开车门,先迈了过去,然后再把稀泥般的姜晓琀拉过去,“我是说你喝多了吐!” “哦,喝多了要吐么?哇......” “这回你知道了吧!”张震满脸嫌弃地扭过头去,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不是那件新西装。 姜晓琀吐过已经清醒了许多,看到自己的杰作,羞愧难当。 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学长,我,我负责,我会负责的......”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49章 你们在一起了? 省城泺南是本次列车终点站,车一到站,满车乘客仿佛过江之鲫纷纷涌上了月台。 虽说现在已经到了六九天,但北方的天气依然是春寒料峭冻杀年少。 一下火车冷风扑面而来,张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跟随在人群中缓缓向站外走去,徒弟他们紧跟在其后。 姜晓琀又恢复了冰山般的样子。 经历过昨天的事,她洁癖好了许多,性格也开朗了些,出站的时候还主动帮叶小妹拎沉重的袋子。 袋子里的钱可是叶小妹的命根子,立刻拒绝了她,还时刻防贼似的防备着对方。 弄得姜晓琀哭笑不得。 一行人终于走出了出站通道,站在站前广场上。 张震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历尽沧桑的德式候车楼。 拿出了相机道,“这栋楼指不定哪会儿就被拆了,咱们留个念吧!” 他先让几人单独站在候车楼前,等每人都拍完后,又将相机给姜晓琀,让她帮忙给师徒仨人拍个合影。 姜晓琀咔嚓一下按下快门,忽而道,“学长要不要和我合个影?” 这种事怎么好拒绝,张震摆了个胜利的手势。 姜晓琀把相机交给石蛋,跑过去站在了张震身边。 又觉得自己有点矮,转身站在了马路牙子上,双手高高举起,这才点头说好了。 张震西装革履,姜晓琀一身淡紫色羊绒大衣,虽说显得不是很搭配,但男的帅气,女生绝美,凑成的画面好看至极。 随着一声咔嚓,石蛋道,“你俩换换位置,再拍一张呗,男左女右更好看!” 姜晓琀却摇头走下了马路牙,“兴之所至,一张足矣,再多就没劲咯!” “学长谢谢你一路照顾,咱们开学再见,我一定想办法把那个棍子还你,提前给你拜个早年,拜拜!” 说罢潇洒一转身,就要没入人群之中。 恰在此时,一个男子声音响起,“姜晓琀,没想到你也在车站!”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走了过来,满脸的热情。 姜晓琀却冷冰冰说道,“刚回来,我赶时间,有空再说!” 很明显她不待见这位。 然而男子却十分殷勤地伸手去抢姜晓琀的行李,“这么巧,我也是刚回家,外面有车接我,正好顺路送你一程!” 姜晓琀急忙把行李箱拉在身后,冷冰冰道,“太不巧了,不顺路,再说我和学长还有事,不劳你费心!” 说着拉起行李箱,站在了张震身旁,低声道,“学长帮忙挡一下,这人太讨厌了!” 张震翻白眼道,“你不是高手么,看不顺眼就开打啊!” 姜晓琀哎呀一声,“一个学校的打什么打,你帮我赶走他,我回头帮你找古董!” 她早就注意到了,张震讲了一路古董,这也算是投其所好等价交换。 张震心里大喜,别人兴许是说大话,但姜晓琀这话绝对是真。 她弄到的古董肯定是了不得的东西,而且有个地方可以买到价格极低的古董,但自己进不去,只有她这种人能去。 当即决定这次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那个男子忽而看到了张震,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仔细看了半晌才认出来,惊呼道,“张震,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和晓琀在一起?” 这人张震认得,是学生会的一个小干事,天天鼻孔朝天的那种。 而且对自己这种穷学生,从未正眼说过一句整话。 张震把自己行李交给姜晓琀,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赵干事,我送晓琀回家啊,怎么你打算跟着去吃饭?” 赵干事惊讶得嘴巴里能塞进一只拳头,吭哧半天才说出了囫囵话,“你和她回家,你和她在一起了?这怎么可能” 张震和姜晓琀同时一愣,没想到这货如此解读,可是事到如今,又不能否认。 他俩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赵干事那张脸瞬间由白转红,由红转黑,头发都炸了起来, 他对姜晓琀叫道,“晓琀,他一个穷山沟里的穷小子,平时连饭都吃不起,和你根本不配,你被他骗了吧,我看他这身衣服都是借来的!” 不等张震怼他,姜晓琀冷冰冰说道,“赵干事咱们只是校友,连同学都不是,更不是亲戚,我跟谁在一起和你有关系么,你管得着?我被他骗,我乐意,我心甘情愿!” 说着竟然挽住了张震胳膊,小鸟依人般地靠在了他肩膀上。 这对姜晓琀来说,只不过是昨晚上的重播,倒没有什么心理不适。 赵干事却如遭雷击,一张黑脸瞬间煞白,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伸手指点着吼道,“姜晓琀,平时看你清高、傲气、矜持,原来都是装出来的,你就是个贱货,我真是瞎了,啊哎呀,谁打我......” 旁边叶小妹看不下去了,抬手就给了这货一记嘴巴子,“臭不要脸的,人家女孩子拒绝了你,你就这么恶毒,简直是畜生,快滚,要不然再抽你两巴掌!” 一边石蛋也恶狠狠地举起了秤杆子。 赵干事突然冷静下来,往后倒退着,依旧叫嚣不停,“姜晓琀,你马上就会后悔,你们等着瞧吧,张震你这个穷鬼,只配打一辈子光棍!” 这货一溜烟钻入人群不见了。 出去不远,赵干事看到两个身穿制服的治安员,眼睛一转立刻有了坏主意。 走进对他们道,“同志,你看到那几个人了吧,他们身上带着违禁品呢!” ...... 姜晓琀气得满脸通红,咬牙道,“没想到这人素质这么低,以前还表现的温文尔雅呢,真是人渣!” 张震道,“哎,你该放开了吧,咱们可是说好了,古董,古董!” 姜晓琀气鼓鼓地甩开张震胳膊,冷哼道,“你就知道古董,过完年给我打电话,呶,这是号码,我带你去找古董行了吧!” 说罢还把张震行李扔给了他,一甩头发道,“我要去小姑家,学长劳您大驾送一程总行吧?” 为了古董,张震乐意至极,当即招呼徒弟,去站前街找车。 忽而两个身穿制服的治安员过来,挡住了他们去路。 “你们的包拿过来,我要检查一下!” 张震额头上青筋顿时暴起,现在包里虽说没了银圆,可是却有二十万美刀和大量港纸。 这要是被查出来,解释不清楚来源麻烦就大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0章 我借电话用用 广场上成千上万人,他们不查,专门来查自己,肯定是刚才那个赵干事发坏。 张震急忙掏出记者证道,“两位同志,我是文化报的记者,刚出差回来,行李里面都是胶卷和资料,不方便曝光啊!” 其中一个矮个看了眼记者证,摆手就要让他们走。 另外一个高个却道,“你是办公事,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希望你们配合点,要不然我可叫人带你们回所里好好问问了!” 张震看四周已经不少人在围观,那些东西要是在众人面前爆了光,可更麻烦几倍,当即低声道,“还是去所里的好!” “行,你们几个站好,朝那边走,可别想逃!”两个治安员紧跟在后面,防备他们逃跑。 矮个治安员低声道,“老刘,他是个记者,干嘛难为他们啊?” 老刘呲牙露出一丝精明笑意,“他要是没毛病,就不怕被查,这样更说明,包里肯定有东西,咱哥俩有机会过个肥年咯!” 矮个眼睛一亮,也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一行人离开站前广场向治安所走去。 张震看四周已经人迹罕至,立刻落后几步,对老刘低声道,“老哥,我和客运处王处长关系很好,这是一点小意思,咱们交个朋友!” 说着将几张百元大钞悄悄塞在那人手里。 老刘低头看了一眼钞票,顿时露出了坏笑,停下脚步低声道,“呵呵,出手挺阔啊,看来你这事下不了,说罢带的什么?” 矮个凑过来道,“行了,你还真没够啊,这些钱不少了!” 老刘一瞪眼,“边呆着去,看好了那几个人,我心里有数!” 张震心里怒火冲天,悄悄地打开了口袋里的录音机,故意抬高嗓门道,“刘哥我确实带了点东西,你给个准话,怎么才能让我们走?” 老刘嘿嘿笑道,“想要回家过年,就把东西拿出来,只要我满意,这事就算了,要不然你就去里面吃年夜饭呗!” 看他贪得无厌的样子,就是打算要独吞,看来就算多出点血也没法搪塞过去。 张震强压着怒火道,“我这一趟也不容易,难道刘哥连点汤都不给我剩?” 老刘阴森冷笑道,“好不容易逮条大鱼,你觉得我能轻易放过?两条路,要么回家过年,要么牢底坐穿,你选!” 张震怒道,“你这和拦路抢劫什么区别?” 老刘笑得直抹眼泪,“老子就明抢了,你怎么想告我啊,你自己都不干净,可得有那个胆儿啊,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别磨叽,一会儿让人看见,你们别想走了!” 张震咬牙点头,“好,都归你了!” 说罢转身,从钱袋子里掏出一大把四伟人,足有好几千的样子,一股脑地塞给了老刘。 “就这些钱,咱们只当谁都没见过谁!” 矮个惊得下巴差点掉了,急忙把钞票往怀里塞,“快走,你们快走,咱们谁都没见过谁!” 老刘却一把抓住张震胳膊,“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肯定还有货!” 张震突然一甩胳膊,从兜里掏出录音机,按下了回放键。 刚刚和老刘的对话一清二楚地被播放出来。 老刘和矮个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老刘咬牙道,“好,好,你小子还有这一手,行,够狠!” 他猛然抬手就要抢录音机,张震却死死抓住了他手腕。 张震眼中凶芒毕露,冷笑道,“你们两个掂量清楚了,是好好过个肥年,还是非要来个鱼死网破?” 矮个吓得连连拉扯老刘衣袖,“算了,反正钱也不少了,咱们几年也赚不到这些啊,何必鱼死网破呢!” 老刘眼中恶毒之色一闪而过,咬牙切齿道,“滚,给我滚!” 然而这时候,姜晓琀却突然说道,“你们这些害群之马,就是个牢底坐穿的下场!” 老刘瞪眼道,“老子让你们滚了,你这个臭娘们还这么嘴碎,欠抽是吧?” 坏了姜大小姐真怒了,张震瞪了这货一眼,“不想死就少废话!” 他急忙去追姜晓琀,却见她径直进了治安所大门。 这丫头到底要干嘛?张震只好让徒弟们等着,紧追在她身后。 老刘和矮个治安员傻了眼,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要兜不住了,急忙追着他们进了治安所。 值班的人见姜晓琀进门,懒洋洋地说道,“哎,这位女同志,你有事?” 姜晓琀冷冰冰地说道,“借电话用用!” 值班人被气笑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电话能随便借给你,没事快走!” 姜晓琀瞪眼道,“你们所长呢!” 值班人从值班室里走出来,指着大门道,“别从这里胡闹,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早把你拷起来了!” 姜晓琀冷笑道,“我就借个电话,见见你们所长,就要把我拷起来?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有要紧事?” 值班人一时语塞,这时候张震已经跟了进来,把她拉在一边低声问道,“你这又整什么幺蛾子?” 姜晓琀愤愤不平道,“你就身上带的钱多了点,怕什么,难道还不许正经做生意了,被他们这么坑,我看不下去!” 张震假如身上没有那些美刀和港纸,绝对早跟那俩人翻脸了。 可现在不行啊,那些钱虽说是做生意来的,可是解释不清。 一旦闹大麻烦就大了。 张震道,“别闹,咱们先出去,我给你细说!” 姜晓琀深深看了他一眼,竟然点头同意了,扭头就往外走。 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张震都有点挠头。 正要往外走,门口走来好几个治安员,其中就有刚才那两个家伙。 张震暗道坏菜,这回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领头的治安员高声道,“怎么回事这么乱,把这当成菜市场了?” 值班人急忙叫道,“所长,这女的要找您,问她什么事也不说,明显是来捣乱的!” 老刘和矮个也急忙道,“对啊所长,我们刚才就发现这女的不太正常,赶紧的赶走算了!” 所长打量一番姜晓琀,点头道,“这位同志,找我有事么?” 姜晓琀看了一眼张震,见他没反对,轻咳一声道,“我想让您帮忙打个电话!” 所长满脸莫名其妙,“让我打电话,你什么意思?” 姜晓琀也没废话,从值班桌子上拿起登记用的纸笔,写了个号码,递给了所长,“就打这个电话!” 所长只看了一眼,脸色陡然煞白,低声道,“你打这个电话找谁?” 姜晓琀道,“你只管打通了,我来说!” 所长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办公室在那边,请跟我来!” 老刘和矮个眼见局势不对头,急忙转身要走,姜晓琀却早就盯着他们呢,高声道,“你们不许走!” 所长大概猜到了点眉目,回头怒吼一声,“你俩跟我进来,哪里都不许去!” 老刘满脸苦相,“所长,我要去厕所,马上就回来!” 所长一瞪眼,“憋着!”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1章 深山魅影 办公室内,所长缓缓拨动老式转盘拨号的电话机。 此刻他心情极为复杂,那个电话号码他清楚无比,正是总队宿舍的电话总机,那些领导都在那边住,看来眼前这女子背景不简单。 终于拨完最后一个号码,听筒里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治安总队宿舍,请问转哪里?” 这年头程控电话还没普及,很多单位都是一个总机号,然后靠人工再转分机。 老刘和矮个听到这声音,双腿不由得开始发颤,眼看着就要坐在地上。 姜晓琀接过电话,轻声道,“麻烦转一下101,谢谢!” 别人不知道这个分机号,所长听了却心里一阵狂跳,你妈这是老大家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几声,很快那边传来一个威严的男子声音,“我是郭建国,请问你是哪里?” 姜晓琀没说话,冲着话机喵喵叫了两声。 对面声音一顿,旋即传来一阵大笑声,“我的祖宗啊,终于来电话了,你姥爷快急死了,半个小时就来一次电话问你到了没有,你小姑也到处找,你要是再不来电话,老爷子就得坐飞机来了!” “你在哪儿呢,姑夫派车去接你,快点说,你姥爷又快来电话了,我得给他报个平安,大过年的,再让他急出毛病来,真是罪过!” 姜晓琀这才说道,“我站前治安所呢,姑夫您最好让人送点铺盖吃喝来,估计人家要拘留我!” 所长差点尿了裤子,小祖宗啊,你怎么就不积口德呢,谁要拘留你了? 郭建国啊了一声,旋即声音温和的说道,“你让他们王所长接电话!” 王所长哆哆嗦嗦接起电话,“郭,郭队长......” 郭建国语气很平淡,“王所长,我希望你能秉公处理,我就不过去了,要是真需要拘留的话,再给我来电话,我安排人给她送吃喝!” 王所长听着电话里传出的盲音,蓦然回头,冲着老刘他们咬牙道,“你俩给我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刘一翻白眼珠,晕了过去。 ...... 一行人走出治安所大门,张震道,“谢谢你帮我要回钱来!” 姜晓琀掐着腰,有点小傲娇的说道,“还一点点人情而已,我可不想欠人家太多,又非亲非故的,对吧学长,记得年后来电话,答应你的古董不会少,现在如果不忙的话,再麻烦你送我回家,我兜里没钱坐车!” 张震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姜晓琀冷哼一声,走在了前面。 石蛋二人还蹲在墙根那边着急呢,见到他们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师傅太好了,咱能回家了吧!” 今天张震还不能回去,那些货还没运到,另外也得提前找个地方存放,总不能把好几十吨东西都运到村里去。 今天是年二十七,这一年没有年三十,所以说后天就是除夕夜了。 往外走着他说道,“石蛋、小叶,你俩先走一步,坐长途回县城,尽量想办法租个院子,实在不行就租间仓库,明天中午在长途车站等我,要是后天上午我还没来,你们就回村过年去!” 叶小妹无处可去,也只好暂时跟着回村,张震家里倒是空着一间房,安排她住下没问题。 有了今天的经历,张震不敢再把大量现金放在一处,“那些港纸给我留下,美刀也留下一半!” 二人连连点头,按照张震吩咐,把两个小包递了过去。 走到站前街,石蛋眼尖,指着路边一辆黑出租车道,“师傅,咱来的时候那车!” 这可真巧了,张震走过去透过玻璃窗一看,还真是那个络腮胡子司机。 对方也认出了他,摇下玻璃哈哈大笑道,“哎呀老弟,猿粪啊,猿粪,你们去哪儿今天八折?” 一行人上车,张震坐在了副驾,“先去长途汽车站!” 这回他也不问价了。 都是老熟人,那个司机也不好意思宰客太狠,简单问了问具体去的地方,直接一口价五块钱。 石蛋坐在后面,和司机又聊了个火热。 长途汽车站很近,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石蛋和叶小妹拎着行李下车,俩人还不停地嘱咐张震要多小心。 司机调转车头,又将姜晓琀送到了一座大院门口。 这一路上姜晓琀始终未说一句话,仿佛再度被冰封起来。 下车后她转身看了张震一眼,抬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旋即大步走进了院门。 “老弟,女朋友很漂亮啊,就是冷了点!”司机又打开了话匣子。 张震道,“别误会,这种我可伺候不起,顺路认识的学妹而已,麻烦你找个离车站不远的星级酒店!” 司机惊讶道,“好家伙,上档次啊,说实话啊,我认识不少招待所,都不比星级酒店差,还便宜呢!” 张震执意住星级酒店,就是为了身上的钱财安全。 司机见他没搭腔,也只好往星级酒店而去。 算算时间,那些货应该明天能到站,到时候还需要货车送到县城。 临时找车肯定不方便,于是他对司机道,“老哥,能帮忙找两辆大货车么?” 司机惊喜道,“太能了啊,你要跑哪里?” “青石县,县城!” “好家伙二百多公里呢,这活我接了,从哪里接货?” 谈好价钱,约好见面地方,车也到了一家挂着三星级牌子的酒店门口。 张震付了车钱,拎着包下车,忽而回头道,“能等我一会么,再拉我去趟银行!” “得,今天我就听你使唤了,快去!”司机很爽快。 马上就要过年,酒店里冷冷清清的,张震特意要了一间带保险柜的套房。 直接交够了十天的房费一千两百块,这些钱够普通家庭吃好几年的了。 为了那些钱的安全,他不得不如此。 进了房间,简单了洗了把脸,他打开包,拿出了两万港纸,然后将剩下的钱都包好放进了保险柜。 出门上了出租车,“去最大的工业银行!” 这年代,银行里不能直接结汇,而是需要将外汇按照当日牌价换成一种叫外汇券的东西。 外汇券在市场上可以当华夏币用,当然也可以兑换回外汇。 听着很麻烦,但确实当时唯一的结汇途径,这种规定一直到了九五年才彻底取消。 张震不敢一次性兑换太多,所以先拿少部分试试水。 忙活了一上午去了三家银行,才将两万港纸兑换成了两万零七百外汇券。 下午又去了货场,专门打听了一番明天如何提货。 他这才放心,去各大商场狂买一番,给家人和徒弟们准备过年礼物,直到傍晚带着一车东西到了酒店。 当夜色降临的时候,远在张震老家的深山里,两间破烂不堪的茅草房中散发着幽暗的火光。 几个黑影从树林里出来,鬼鬼祟祟钻进了茅草屋。 “忠哥,东西都给你带来了!” 地上的柴草铺中俨然躺着的是张忠,他眼上包着一块脏兮兮的绷带,看着像是独眼龙海盗似的。 这货从铺上挣扎起来,咬牙道,“张震回村了么?” 几个人纷纷摇头,“没呢!” “他家就香香,二丫和二强!” 张忠那只仅剩的眼中露出了凶光,“你们明天跟我回村......”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2章 有便宜可捡 第二天年二十八,张震一早来到和司机约好的地点。 果真看到两辆八吨大货车,停在了路边。 其中一个司机竟然就是络腮胡子。 张震笑着打开车门,“老兄你还真是多面手啊,大货也玩得来!” 司机笑道,“这算啥,飞机、坦克我照开不误!” 张震看了他一眼,竟然有点相信了。 两辆车直奔货场,张震顺利提了货,按照规矩雇了货场的装卸工,装了满满两车东西。 这些打算分一部分给村民,其它的用来兑换古董,或者卖掉。 剩下的全部暂存在铁路货场,等到年后再说批发的事。 路上络腮胡子司机又犯了话痨,几乎就没停嘴。 “老弟生意做得很大啊,这怎么还有石头呢,你们山里缺石头?” 他说的是那些翡翠原石,张震闲得无聊,车上又没法写东西。 只好随口说道,“这是我兄弟看上的玩意,拿回去做石雕的!” 司机道,“那你到底做什么生意啊,我看用车不少,怎么不自己买一辆?” 买车张震早有打算,可这年头司机不太好找。 考驾照更麻烦,得上专业的驾驶学校至少学习两年才能考。 不像十几年后,到处都是驾校,随便学个把月就能考证。 再者就是退伍人员,有一些回到社会上当司机,但也多数去了机关单位。 张震倒是看着这位络腮胡子像是退伍人员,随口说道,“我可没空去学车,更没地方找司机!” 络腮胡子呲牙笑道,“司机还不好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你啊?” “我技术绝对没问题啊!” “可你不是开出租嘛,一天不少赚,我哪请得起你!” 张震觉得这哥们,除了有点话痨之外,还真没别的毛病。 他要的工资怕是不低,再加上买部车,这费用不是小数。 手里虽说有近百万,可创业初期还是艰苦朴素的好,不能养成大手大脚的毛病。 就在张震想要婉拒的时候,络腮胡子道,“我那辆车是借钱买的,别说赚钱了,每天一睁眼就欠人家一大笔,压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张震皱眉道,“那辆二手拉达很贵?” 司机道,“怎么不贵,我借了仨战友的退伍费,才买下来,现在赚的钱,除了油钱,都还了债,这眼看着就要过年,战友家也不富裕啊!” “你要是看着行,车和人都归你,钱替我还了,每月开二百工资就行。” 张震知道这年头的退伍费不高,应该是三千,也就说那辆车二手一万出头。 像这种螺丝国报废车皮实耐操,大概还能跑个两三年,花一万块买下比买新车合适多了。 张震道,“一万块够你还债么?” 司机露出惊喜,“够,用不了,九千就行!” 张震点头,“等到了县城,我给你拿一万,九千还债,剩下的收拾、保养一下车子,该换的都换了,用不了的就当油钱暂时放你那里,咱们说好了,可是以后会经常出长途!” 司机道,“那太好了,我杨继友孤家寡人一个,天涯海角去哪儿都行!” 此刻张震才知道他叫杨继友,从此后算是自己多了个司机。 这年头路况实在太差,二百多公里路跑了足足三个多小时,下午一点多才到了青石县。 石蛋在长途汽车站外面望眼欲穿,终于见到了师傅,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师傅,房子租好了,我带你们过去!” 张震让他上车领路,很快大货车停在了一个巷子口上。 这地方好眼熟,张震一看路牌脑门子上只冒冷汗,怎么到黄军家了,难道这俩孩子租的是黄军隔壁? 张震低声道,“你们租的几号院?” 石蛋道,“六号啊!” “那家还有什么人么?” “没了,空房子,我和叶小妹来了县城一打听,就找到这家出租的,整个空院子,六、七间屋还有家具,每月要八十块,叶小妹还还价,六十五就拿下了!” 张震眼睛一亮,看来黄军这货是跑路了。 只是不知道租房子的是债主还是他家人。 得想办法打听清楚才放心,要不然自己可不方便露面。 他让大家先别卸货,现在天已经过午,填饱肚子才是正理。 让石蛋把叶小妹叫出来,带着众人在巷子外面找了家小餐馆。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餐馆里一桌客人都没有,只剩下个身穿油腻厨师服的中年男子坐在柜台里打盹。 张震让大家挑干净地方坐下。 上前敲了敲玻璃柜台,“哎老板,还有什么吃的?” 男子猛然惊醒,见来了客人,立刻换上笑容,“有,有包子、面条、馒头,还能炒几个素菜,做个榨菜肉丝汤啥的问题不大!” 张震一指众人,“我们五个人,你看着上面条和馒头,再给炒四个菜,弄个汤,要鸡蛋汤!” 男子连连点头,“马上就好,您几位先坐,桌上有茶,随便喝!” 说着急忙向后面跑去,不一会儿他和一个身穿厨师服的女子端出来几样炒菜,女的转身回去厨房忙活,他却留下来坐在了柜台里。 想是怕张震他们吃饱了跑路。 张震让大家伙先吃,溜达到了柜台边,摸出一盒红塔山递了过去,“老板来一根!” 男子没客气,伸手接过香烟,急忙点上,喷着烟雾道,“我可不是老板,老板是我老婆!” 张震呵呵一笑,“那你算是老板娘了!”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无所谓,有吃有喝,不用操心,老板娘也行。” 张震话题一转,问起了旁边的黄军。 老板娘脸色一变,低声道,“老弟,你怎么认识他啊,小声道哈,这小子倒大霉了!” 张震把手里半包烟都递了过去,“老哥,给我仔细说说。” 用了半包烟,张震打听到,原来黄军借高利贷还不起,被暴打一顿,房子归了一个叫虎哥的人。 现在这货早已不知去向。 张震这才明白,往外租房子的是那位虎哥。 他不由得动了心思,这房子各方面都挺合适,要是能买下来就好了。 年后正好安置家人,妹妹上学也方便。 这时候热气腾腾的馒头和面条上了桌,张震坐下大吃一顿填饱了肚子。 结账的时候,让老板帮忙找几个能下力的人,每人给五块钱辛苦费,帮忙卸货。 老板二话不说,叫来三个邻居,他也亲自上阵,开始帮忙搬东西。 张震叫过石蛋,“能找到租房子的人么,我打算把这里买下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3章 欠债还钱 一切顺利,很快石蛋就带过来一个中年男子。 石蛋冲着张震一阵挤眉弄眼,这是师徒二人定的暗号,意思是对方有意出售。 张震心里暗喜,这事有门。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终于商量好了,一万两千块买下整个院子。 这价钱现在看来有点贵,但是放在几年后,就显得便宜很多。 张震心里觉得占了大便宜,立刻找那个老板当担保,和对方签了份购房协议,先付了两千块定金,并且把房产证拿到了手。 等年后房管局上班,再去办过户。 一番忙活,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 现在再回村肯定来不及了,他决定住一夜明早动身回山。 张震给杨继友结算了车钱,签好合同,约好年后见面时间地点,这才送走了他们。 为了减少麻烦,他直接让饭店老板送了些吃喝,当天晚上连门都没出,继续埋头写那些记录。 石蛋和叶小妹忙活着收拾屋子和那些货物,挑出一部分准备带回山里去。 ...... “二强,快点拿柴火,这灶眼瞅着就没火了!” 大姐的声音响彻院子。 今晚上是大年夜,张家一大早就忙碌起来,各种往年舍不得吃的鸡、鸭、鱼、肉,炸的炸,炖的炖,忙个不亦乐乎。 大姐满脸都是轻松和笑容,两个小家伙看着那些在锅里翻滚的好吃的也兴奋异常。 多少年啊了,终于算是过了次肥年。 眼看着接近中午,各种东西也已经出炉。 张强忍不住捏了一块滚烫的肥肉往嘴里塞,旁边却伸过来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不许你偷吃,等咱哥回来,全家一起吃才行!”二丫瞪眼训斥道。 张强耷拉了脑袋,“俺没偷吃,就是尝尝咸淡。” 大姐笑呵呵地进门,看着二人抿嘴道,“吃点吧,解解馋!” 姐弟二人几乎同时将手伸向了那块肥肉。 大姐脸上的笑容中多了一丝愁色,“哎,小震怎么还没回来?” 恰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香香,你看谁来了哈哈!” 大姐听到这声音,脸色瞬变,反手拿起了鸡蛋粗细的擀面杖。 “二强,丫丫,你们别出去,有什么事姐姐当着!” 姐弟俩也已经听出来,那人是人见人烦的过街老鼠张忠。 二强摸起了菜刀,二丫抓了把火叉子,跟着大姐跑出了厨房。 篱笆院门口站着七八个闲汉,有本村的,也有生人,在最前面站着个头戴绷带的家伙,正是张忠。 这货看到张巽出来,呲牙露出了奸笑,“这不是香香嘛,有些日子不见了,想哥了没?” 张巽擎着擀面杖,怒道,“张忠你还不长记性,看来非把你送治安所去才消停是吧,赶紧的滚,别在这恶心人!” 二强举着菜刀大吼道,“你这个王八蛋,要是再来闹我姐,老子一刀劈死你,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张忠这货滚刀肉似的,往前一伸头,指着自己脑门道,“小子,你砍,今儿不砍你不是人!” 二强双眸冒火,举起菜刀就要结果了这货。 张巽死死抱住了弟弟,“二强,别,咱们瓷器不和瓦罐碰,你哥马上就进家门,你难道不想过个团圆年了?” 二强这才冷静下来,还是拎着菜刀站在门里,双眼喷火一般盯着张忠的脖子。 张巽松了口气,示意妹妹看好弟弟,转脸对张忠道,“还不快滚,非要挨一刀才舒坦?” 然而张忠却懒洋洋地说道,“哎,香香,我要是来没事找事,你们只管砍死我,可今儿我来是有正事!” 二丫狠狠啐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张忠死皮赖脸地朝着她飞了个媚眼,嬉皮笑脸的说道,“老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今儿来是要账的!” 张巽再也忍不住,高声骂道,“放屁,俺们家从来不欠你钱,你要是再嚼舌根,俺叫村长来评评理!” 这时候虽说都在忙年,可也有不少左邻右舍站在街上看热闹。 有些人还好奇地站在了篱笆墙外,隔着墙不停的张望。 张忠看四周人越来越多,这货兴奋的脸上直冒红光,“哈哈,既然大家伙都来了,那就评评理哈,张震欠我兄弟钱不还,我来帮忙要账还不该了?” 有些邻居道,“我说小忠,就算是真欠钱,也得等小震回来不是,你难为人家姐弟算怎么回事,大过年的堵门也太不讲究了!” “对啊,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往上几辈子一个老祖宗,干嘛堵门啊,有话好好说!” 张忠鼻孔里一阵冷哼,“今天大年夜,他家大鱼大肉,我兄弟却饿肚子,你们说该不该来要账?要不你们替她还了?” 这话一说,邻居们都缩了脑袋。 张巽已经怒不可遏,大吼道,“乡亲们,别听他满嘴嚼蛆,俺家根本就不欠谁的钱,他就是成心来捣乱,不想让俺过年!” 张忠大叫道,“乡亲们,你们看这是啥,要是没证据我能瞎胡说?” 他说着从身边人手里拿过几张白条,在众人眼前面一阵乱晃,“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是张震那小子从俺兄弟手里赊走的银圆给打的欠条,说是大年夜之前还钱,现在太阳要落山了,钱呢,他人呢?” 张巽姐弟仨立刻哑口无言,这是当时张震收银圆时给村民打的欠条,上面写明了钱数,和日期。 这种欠条村民手里几乎都有,原本大家都关系不错,又赶上大过年,谁也没想起这事。 此刻张忠一闹,把这件事立刻闹到了明面上。 有人问道,“香香啊,不是二叔催你,小震咋还没回啊,不回来过年了?” “对啊,这大过年的,他早该回来了啊,别在路上出什么事!” 张巽硬着头皮赔笑道,“大家伙别担心,小震他有数,说今天回,今天肯定回,你们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张忠一阵狂笑,忽而从手下手里拿过一只大号的扬声器。 他大吼道,“乡亲们都听好了哈,我得到准信,张震带着你们家的那些宝贝跑了,去南方逍遥快活去咯!” 此刻围观的人更多了。 三大爷哆哆嗦嗦的骂道,“你放屁,我从小看着他长起来的,小震不是那种孩子,再说他姐、弟、妹,都在和,他能忍心跑了?” 旁边大妈道,“三哥说得对,小震那孩子,干不出这种事来,张忠你就别瞎咧咧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4章 该我做出牺牲了 张忠冷笑道,“你们这些傻瓜,怎么还不信呢,他要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你们看眼瞅着大年夜了,还有在外面的道理,这是把一家人都舍了,自己过好日子去了!” 几个帮凶跟着煽风点火。 “要是我啊,手里有那么多钱,啥子才回这个破山沟沟呢!” “就是啊,这破地方,兔子都不拉屎,有钱了谁还回来?” 一个汉子叫道,“不能啊,小震带着俺家石蛋呢,怎么能不回来了?” 张忠眼里露出阴狠目光,故意压低声音道,“小五叔,你家石蛋,傻得跟个倭瓜一样,现在肯定让张震卖了,听说南边小孩的腰子可贵了,还有心啊,肝儿的都能卖钱!” 汉子吓得面无人色,抱头蹲地嚎啕大哭起来,“俺那儿啊,俺家石蛋啊!” 恰在此时,几个小家伙,拎着铁锨、镐把子跑了过来,挤进人群,将张震家院门堵住。 这几个正是猴子、大头、狗剩,还有另外几个没正式拜师的小子。 猴子大叫道,“大家别信他,这小子前几天还拦路抢劫呢,他那只眼就是被石灰弄瞎的!” 大头喊道,“俺师傅说话算话,绝对会回来,你们就在家等着就行了!” 狗剩朝张忠轮着铁锨吼道,“王八蛋,你要是再下蛆,老子砍死你!” 张忠哈哈笑着举起手,“咱们有理说理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口口声声说张震能回来,我信,可指不定猴年马月呢! 这大过年的,俺兄弟没钱吃饭,这欠钱不还算咋回事。我看这样,香香你先拿钱出来,让俺兄弟们有口饭吃。 要不这些人可都去你家过年咯,对了还有我,嘿嘿!” 此刻张巽比热锅上的蚂蚁都难受。 要是只有两三个人来要钱,她拿出张震留下的钱,足够应付,可现在几乎全村都来了。 你给谁,不给谁?全村都给,那点钱简直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够。 二丫毕竟年龄小,脑子里没有深浅,张嘴就喊道,“什么了不起的,你们几个把白条拿来,我给你们钱!” 张巽想要拦着妹妹已经来不及了,急得她额头上瞬间见了冷汗。 张忠一愣,把几个人的白条在手里看了看,咂摸咂摸嘴道,“这些一共一百八十块,你有这么多?” 二丫冷哼一声,把张震给她的二百备用金拿了出来,“把白条给我,再找二十块!” 张忠挑起大拇指,“行,丫丫你真豪横,你们快点凑钱!” 这货把二十块零钱,和白条递给了二丫。 二丫接过去也不看,立刻撕了个粉碎,瞪眼道,“拿了钱了,还不快滚!” 张忠哈哈大笑道,“别急嘛,乡亲们,快点去拿钱啊,二丫把张震的欠款给了,你们都有份哈,去得早有,去得晚了没了哈!” 姐弟仨人,加上几个徒弟顿时变色,这下大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被蛊惑,就产生了自私心理,生怕自己晚了吃亏。 顿时几家人拿着白条走了过去。 “二丫,叔这一大家子过年不容易,你看,他们的钱给了,俺家是不是......” “香香,我可是你堂叔,先给我,别挤了!” “还有俺家!” 有一就有二,几十口子人在从众心理作用下,哗啦一下把张家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几十条手臂高举着白条,几十张嘴不停地叫嚷。 其实闹事的,加上后来要钱的,最多只有一小半人,剩下的人都在远处观望。 但这些人在狭窄的乡村小路上就显得人山人海一般,十分的吓人。 院子里几个人,根本挡不住,眼看着院门就要被撞散了架。 三大爷几个上了年纪的,从人缝中挤了过去,声嘶力竭地高声喊道。 “大家伙别乱,都往后,我有话说!” “别挤了,再挤出人命了!” “你们听婶子一句话,小震他不会跑,你们别这样,大家都是一个祖宗,为了几十块钱不值当的!” 张忠站在远处,手拿扬声器大叫不停,“快点冲啊,晚了就没钱咯,乡亲们,快点,手快有、手慢无咯!” 忽而有人扯着嗓子大吼一声,“这是怎么了,都给我站住!” 这一声比晴天霹雳还大,现场上百人立刻停顿了几秒。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大高个,站在篱笆墙下,正是村长的傻儿子张铁柱。 他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可他身后慢慢走来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者。 有人忽然惊呼道,“哎啊,村长来了!” 村长张富贵,慢慢悠悠走到张家门口,双眸扫过眼前众人。 他轻咳两声不急不缓地说道,“又要闹运动了?你们这是想革谁的命啊!”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立刻耷拉了脑袋。 后面的人也缓缓后退。 “没,没啊,村长,俺们就是来要钱!” “对啊,村长刚才二丫把那几个小子的钱都给了,也得给俺们啊!” “就是,要不给谁都不给,要给就都有份!” 村长扭头问三大爷,“三哥,是这么回事吗?” 三大爷无奈道,“哎,小震还没回来,村长你让大伙再等等,不就是几十块钱的事吗,乡里乡亲的还要逼出人命来?” 村长狠狠啐了一口,咬牙道,“这事办得不地道,给了一家,剩下的都看着呢,这咋办啊,你们都别挤,给我靠后站,我去给他家说话!” 毕竟他还有些威望,众人立刻缓缓后退,露出了一条道路。 村长走到门口,叹息道,“香香啊,这事闹得,你不给钱他们不饶,我也压不住了,你说咋办,你现在还能拿出多少钱?” 张巽叹息一声,从衣兜里拿出两张四伟人和一些零票,这些是张震走时让二强转交的过节费,现在还剩下这么多。 “四叔,就这些了,要不你做主给大家分分,剩下的等小震回来!” 张强也从口袋里拿出十几块,这是张震奖励他的,买这买那还剩下这点。 几个徒弟立刻开始掏口袋,不一会儿又凑了百十块,都塞进了村长手里。 村长一愣,惊讶地看了看他们,“就这些啊,我去说说看!” 墙里的二丫忽而叫道,“四叔,你要是平了这事,俺答应嫁给铁柱!” 村长大喜。 大姐和二强同时大吼道,“不行,二丫,不行!” 二丫一跺脚,“俺的事你们别管,大姐为了家里累的快吐血了,大哥到现在生死不知,俺也得为家里做点事,就这样吧,四叔麻烦您了!” 村长点头,走向众人,“大伙听着,这些钱先分了过年,小震要是不回来,那些钱算我头上,这下大家总放心了吧?” 然而他话音刚落,远处张忠忽然高声叫道,“大家伙别信这个老家伙的,他家里撑破天有几百块,根本不够还你们的,他这是缓兵之计,回头准赖账!” 这下村长的威望也白搭了,刚刚偃旗息鼓的众人继续疯了一样向前拥挤。 村长吓得连连倒退,一闪身钻进了张家的篱笆院。 众人挤到了门前,张忠还在远处大喊,“张震家过去有钱,他爹,他爷都是玩古董的,家里有的是好东西,大家快点进去拿啊,不给钱就用东西顶账!” 眼看群情激昂,张震家的那扇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忽而远处响起了一声震慑人心的轰鸣。 众人心中咯噔一声,谁开的土炮? 紧接着摩托车声震耳欲聋越来越近,随之一声大吼传来,“我回来了,谁还敢闹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5章 别想跑了! 人们一起回头看去,只见村口扬起一阵尘土,两道雪亮的灯光穿透尘烟照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摩托车上一人不停大吼,“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是哥!” “小震!” “师傅!” “是师傅,回来了!” 吱嘎一声急刹车,一辆越野摩托车停在了众人面前。 骑手将头盔摘下,露出了张震那张帅气的脸颊。 后座上跳下个身量极高的瘦高个,正是蛆儿。 他手中擎着土炮,对准了张忠那些家伙。 张震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忽而大笑道,“这还没到初一呢,怎么都来拜年了!” 此刻的张震,一身皮夹克,牛仔裤,锃亮的皮靴,手拿摩托头盔,比电影上的阿兰德龙都帅气。 许多村民都不敢认了。 三大爷激动地说道,“小震你可回来了......” 村长眼里也露出了惊喜,“小震,乡亲们的钱呢,快点拿出来,给大家分分!” 张忠那些人吓得面无人色,可这货依旧大声叫嚣,“张震,你小子肯定贪污了乡亲们的钱,要不哪来的这么多好衣裳,还有摩托车,这些都是大家伙的!” “正主回来了,大家别看着了,上去拿钱啊,晚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刚才的谎言不攻自破,大多数村民都冷静下来。 还有几个没脑子的,听了张忠忽悠,哗啦一下围住了张震,纷纷叫嚷着拿钱。 蛆儿大吼一声,“都往后站,土炮可不长眼,走了火算你倒霉!” 那几个人吓得连连后退。 张震跳上了路边的石台,从脖子上摘下挎包,掏出了好几摞百元大钞,在手里晃了几下。 他高声道,“钱一分不少,都在这里呢!” 几百村民立刻爆发出欢呼声。 村长笑得嘴都歪了,“哎呀,这下好了!” 三大爷高兴地直拍手,“俺就说小震不是坏人嘛!” 张震故意压低声音,让众人精神更集中。 他说道,“今天要不是蛆儿看到势头不对,下山去送信,我还得耽误小半天,怕是我家房子都得被大伙拆了吧?” 许多刚才闹得欢的人,立刻低了下了头。 几个上年纪的纷纷指责他们不懂事。 张震道,“大家伙说说,我这次去南方,一走十多天,奔波三千里,究竟是为了谁?” 众人无言以对,羞赧低头。 张震陡然高声吼道,“还不是为了大家伙能过个好年!” “我从村里到省城,又从省城坐了三天火车,一路上风餐露宿提心吊胆,还不是为了你们那些东西能卖个好价钱,你们到好,别人随便两句撺掇,你们就差点拆了我家房,这是人办的事么?” 现场静的落针可闻,没有一人好意思抬头看他,一些大老爷们臊得满脸通红,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也缩了脖子。 忽然有人大声叫道,“小震你可别生气哈,是小忠挑唆的!” “对啊,俺们没想大过年的来要钱,都是他煽风点火!” “这小子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气了,揍他!” 离得近的几个村民,立刻石头鞋底子招呼。 张忠这货见势头不对,扭头就要跑。 却被几个村民拦住了去路,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哎,你们干嘛,让我回家啊!别动手,哎呀妈啊!”张忠抱头惊恐大叫起来。 这货像是着火的耗子四处奔逃,然而却被围得无处可逃。 张震分开人群走到这货面前,“呵,眼睛好了啊,今儿你还想走,门都没有,煽动村民,聚众闹事,造谣诽谤,拦路抢劫,还耍流氓,不判你个无期,我跟你姓!” 他话音刚落,张忠的几个铁杆小弟,立刻把张忠按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抓住了,明天送治安所去!” “都是这小子发坏,要不然我们也不闹事。” “对就他最坏,吃枪子的玩意!” 话音未落,数不清的鞋底子雨点般落下,打得这货惨叫出了猪声。 张震哈哈一笑,“行了,行了,别打死了,咱们不能用私刑,先关他家里,等过完年送治安所去法办!” 众人这才放开张忠。 这货猛地站起,朝着村口狂奔而去。 身后十几个小伙子拿着棍棒砖头拼命追赶。 眨眼功夫这货跑到了悬崖边,一脚没站稳,啊的一声惨叫摔了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众人跑回来,领头的汉子满脸歉意地说道,“掉下龙王崖了!” “嚯,那下边上百米深,下去了还能有命?” 上了年纪的老者道,“从古到今,就没人掉下去还能活着,张忠这小子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这小子倒是得了个痛快,张震朝着龙王崖狠狠啐了一口。 大姐走来含泪看着张震,“小震,担心死我了,你可真会卡点!” 其实如果不是半路上遇到蛆儿张震还要晚点回来。 今早他们收拾完东西,打算先从县城买三辆摩托车,好驼东西回村。 山路实在陡峭难走,而且除了摩托车和自行车就拖拉机能上去,别的车子门都没有。 可是石蛋和叶小妹却不会骑摩托,只好给他们两个选了两辆凤凰大二八。 正在他们挑选自行车之际,张震选的越野摩托组装好了。 就在他试车的时候,遇到了从山上骑自行车狂奔而来的蛆儿。 张震得知家里要出事,急忙嘱咐石蛋他们自己回村,他开车带着蛆儿先走一步。 大姐听完之后,也详细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弟、妹和几个徒弟也七嘴八舌地补充。 张震得知绝大部分村民都在维护他的名声,真正跟着闹事的只有几十人,心里这才舒坦了点。 他冷厉的眼神扫过众人,“我知道大伙也没坏心,这事就算了,话我也不多说,今儿大年夜,都拿条过来吧,我给你们分钱!” 说着他把装钱的挎包扔进篱笆墙里,让弟、妹和徒弟按照白条给大家结算。 蛆儿举着土炮大吼道,“都听好了,谁也不许挤,排好队,谁要是再闹,年后再拿钱吧!” 众人连连道谢,欢天喜地地排起了长队,规规矩矩等着拿钱。 石蛋他爸猛地拉住张震,“小震,俺家石蛋呢!” 张震笑道,“别急五叔,他马上到,准耽误不了年夜饭!” 五叔这才松了口气,狠狠瞪了张忠葬身之地一眼。 戟指着那边吼道,“小忠死有余辜,缺德玩意!” 话音刚落,一阵拖拉机声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石蛋的大嗓门传了过来,“哎,俺回家咯!”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6章 过年咯 一辆拖斗拖拉机哆哆嗦嗦地出现在村口,石蛋站在后斗里,朝着众人挥舞着手臂。 “是俺家石蛋,儿啊,可想傻爹了!” 石蛋他爹抹着眼泪就跑了过去。 众人都露出惊奇之色。 “这是谁家的拖拉机啊?” 有眼尖的发现,拖拉机手竟然是个陌生女子,后斗里还坐着个姑娘。 “这是谁家媳妇?” “不会是小震和石蛋娶媳妇了吧!” “嘁,别胡说,娶媳妇也得回来办喜事啊!” 村里路太窄,拖拉机只好停在了村口场院里。 石蛋跳下车,扶着老爹胳膊道,“我这不好好的嘛,大过年的哭啥?爹你看,我给你买的酒,还有过滤嘴烟卷儿,这是给俺妈、俺姐买的衣裳,你的也有......” 石蛋他爹破涕为笑,“我这不高兴的嘛,不哭,不哭哈,这才十几天,你咋高了,也壮实了,快点跟我回家,你妈你姐天天念叨你!” “俺这不能走啊,东西还没交代呢,这些都是师傅给大家买的过年礼!” 张震和徒弟们走了过来。 石蛋放开老爹,大笑道,“师傅,俺们运气真好,正巧碰到花花婶子,她顺路捎俺们回来的!” 张震仔细一看,拖拉机手原来是王家沟的花花嫂子,王小虎的婶子。 他急忙让徒弟们帮着卸货,招呼花花嫂子进家里喝茶。 花花笑道,“小虎他师傅,别客气哈,这马上大年夜了,俺得赶紧的回村!” 张震也不好耽误人家过年,这都够麻烦人家了,急忙拿出两件衣服和鞋子塞给她。 花花说什么都不要,张震说这是给小虎的,她才手下。 送走了花花,张震看着满地东西,叫过来几个徒弟。 “这里面有给你们的过年礼,先都搬家里去,回头再给你们分!” 叶小妹此刻却变得怯生生的,低着头都不敢随便看人。 张震把她拉到大姐身边,“姐,她叫叶小妹,是我聘的会计!” 大姐满脸惊讶,会计怎么还跟着回家了,这不是相得对象吧? 张震小声解释了几句。 大姐才释然,同情叶小妹的遭遇,立刻像是对亲妹妹一样,拉着她回家安排住宿。 就在此时,村长从一旁拉了拉张震。 声音低低的说,“小震啊,我,我那事儿?” 张震一拍脑门,“哎呀,我忘了,你那块玉啊,没卖出去。” 村长脸色瞬间垮了,别人的东西都卖了钱,他却踩到了坑里。 “那,没卖就没卖吧,东西呢?” 张震笑道,“东西我送人了,反正卖不出去!” 他还真没说谎,那个垂蕤送给林诗瑶了。 村长气得一阵跺脚,可现在张震在村里的威望,他连翻脸都不敢,只要硬吞下这口气,“好,好,就当我没见过那东西!” 说罢转身要走,却被张震嬉皮笑脸地拉住,“我说四叔,咱们可都是本家,我咋得能坑你呢,东西虽说没卖了,可我还是得按照说话的价钱给你!” 一叠厚厚的钞票塞在了村长手里。 村长捏着钞票愣了好久才大笑道,“好啊小震,你这胆子肥了,敢耍四叔玩了,今晚上来家里,灌得你找不到北!” 说着亲昵无比的拉着张震就往他家去。 张震急忙挣开,“大年夜,我可得陪家里人呢,改日再去叨扰,等会,还有给你的年礼呢!” 他将两件衣服,一块电子表和一双运动鞋递了过去。 “这不能要,可不能要!”村长见到电子表知道是好东西,眼都绿了,虚情假意往外推。 “拿着,我都买回来了,你家人都有份,啥事年后再说!” 年后张震打算趁着雨季未到之前,让全村来个大搬迁。 今年夏天,那场泥石流将整个村子都淹了,乡亲们几乎没人能活下来。 张震可不能独善其身,明知道这些人要死,还见死不救。 毕竟村里大部分人都对他家有恩,救下他们既是还人情也当积德了。 全村动迁,村长非常关键,所以现在还得维护好关系。 村长欢天喜地的走了,悄摸悄把电子表戴在自己腕子上,表情那个美。 张震看了一眼,所有的村民都拿到了自己那份钱,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现场已经空空如也。 他觉得好像还有人没来,仔细一想,三瞎子没露面,这不应该啊他的钱最多,怎么能不露面? 现在别人都走了,他也没地方打听,于是转头进了家门。 家里堂屋地上一堆堆的摆满了各种东西,院里还有五辆崭新的凤凰大二八。 他叫过徒弟们和蔼的说道,“你们都不错,刚才听大姐说,这段时间学习也没落下,有的还把篆书学了个差不多,很好,保持这股子劲儿,将来肯定有出息,这些东西,都分好了,带回家去好好过年!” 这些东西连没正式拜师的几个也有,毕竟他们也出过力,刚才还帮着守门呢。 徒弟们连连推辞。 张震一瞪眼,“不是给你们的,让你们孝敬父母的,快点拿走,还有自行车!” 为了将来进出山区方便,他买了不少自行车,都一起拉了回来。 小子们这才道谢,领走了自己的那一份,推着车子回家过年去了。 大姐从里屋出来,看着还有一地东西,有些心疼地埋怨起来,“小震,你可真能折腾,这些得花了多少钱?” 张震拿起一套进口护肤品,塞在大姐手里,“没花多少,就几万块吧!” “啊,小震你去抢银行了?”大姐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张震笑道,“姐,这一趟你猜我除了分给乡亲们的,赚了多少?” 大姐茫然摇头,“难道有十万?” 张震话到嘴边,想到假如说了实话,怕是姐姐好几天都睡不着,还是来个模糊处理吧。 于是道,“你啊,以后再也不用为了钱操心咯,咱们家彻底脱贫致富!” 大姐还想问,二丫房门一开,她拎着一条牛仔裤脸儿红红的走出门。 “哎呀,哥,你给俺买的什么裤子,紧绷绷的,绷得屁股都......这种俺不敢穿!” “你懂啥,这叫牛仔裤,现在女孩子都喜欢穿!” “少来,俺不是没见过牛仔,人家的没这么瘦,你买错了号了吧!” “傻丫头,他们的是加肥的,这是修身的,更显条子!” 张震指着自己的裤子道,“你们看,我也是这种!” 大姐瞥了一眼,羞得扭过头去,“哎呀,小震你可别穿短衣服出门,太,太那啥了!” 二强跑过来,一把抢走二丫的裤子道,“你不穿俺穿,这种裤子爬山利索!” 大姐伸手拧住他耳朵,“你也不许穿,老老实实穿你的棉裤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7章 后山有宝 张震把二强叫过来,指着一堆东西道,“这些你去给三大爷,二婶子他们送去。” 大姐这才饶了二强,她说道,“这几家人帮了咱不少,是应该送点礼了,我也跟着去串串门!” 等他们走后,张震拉着二丫到一边,给她一个纸包,“这一万块,你抓紧给洛雪梅送去,这是我答应她的。” 二丫惊得目瞪口呆,大哥还真弄来一万块,旋即她扭头躲开,“哼,俺不去,要去你去,她还有话给你说呢!” 张震一绷脸,拿出个红丝绒小盒,在妹妹眼前晃晃,“你要不去啊,这礼物也不给你了!” 说着打开盒子,露出一块小巧可爱的机械表。 张震给家人们准备的可都是正经机械表,有上海、梅花,还有雷达。 “啊,好漂亮啊,俺去,去还行嘛!” 二丫抢过手表和纸包,一溜烟跑出门又探回头来,把两个核桃递给张震,“哥,这是你那个姓王的徒弟给的拜师礼!” 张震接过核桃嘱咐道,“那些衣服鞋子,挑两套给她们母女,算是年礼了!” 二丫回眸笑道,“知道啦,俺把那条牛仔裤也给雪梅,她穿上肯定好看,嘻嘻!” 张震苦笑摇头,拿着这对核桃仔细端详,忽而自语道,“这小子从哪儿找的?”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村里各处响起了稀稀落落的鞭炮声。 大家日子都不富裕,能有点动静就不错了。 蛆儿今晚没回羊圈,还特意把属于他的一只小白羊牵了来,说是添道菜。 二丫看见那只羊,心疼得不得了,急忙拦住,“这么可爱的小羊,你们怎么下得去嘴,不许杀,俺留着养着玩!” 这只羊才幸免于难,从此成了家里的宠物。 张震特意买了一大箱子鞭炮、烟花,吃过年夜饭后带着弟、妹、蛆儿,去了场院。 漫天的姹紫嫣红流光溢彩,引来了数不清的大人小孩围观。 没有电视和其它娱乐,这小小的烟花,成了大家最大的快乐。 年长的老人看着天上的烟花,不由得搜肠刮肚想,究竟多少年,张家村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他们一直玩到了午夜才回家。 大姐和叶小妹刚刚从锅里捞出热腾腾的饺子。 “吃饺子咯,过年了!” 华夏的传统,除夕夜再穷也得吃顿饺子,吃了饺子,这才算过年。 第二天大年初一,张震现在院里放了一串开门炮,这才打开了篱笆门。 只见外面站了七八个孩子,都是自己收的徒弟,竟然连王小虎也赶来了。 “师傅过年好!” “俺们给您磕头了!” 张震急忙拉起,招呼大家进门,摸出红包,一人给了一个。 “今儿啊,什么都不用学了,来吃年糕,一会儿还有剩下的鞭炮,随便你们玩!” 大姐端来各种糖果干果招待他们。 几个孩子吃得眉开眼笑。 不一会儿,来拜年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本村的人家,几乎快把张家的小院子挤满了。 张震和大姐忙着应付,凡是来拜年的都给了衣服或者鞋子还有电子表。 反正这些东西不值钱,当分心意吧。 但在村民们眼里,这些却都是了不起的稀罕东西,高兴得他们都合不拢嘴巴。 直到中午才送走了最后一波乡亲们。 张震站在门口,忽而一个苗条身影,从街头出现一闪而过。 他认出来,那是洛雪梅,奇怪怎么没过来亲自拜年? 就在他刚要进院的时候,听到背后响起个细如蚊蚋的声音。 “震哥,过年好!” 张震回头,只见洛雪梅满脸羞怯地站在了门外。 “雪梅过年好啊!阿姨的病怎么样了?” 洛雪梅赧然点头道,“多亏了你走之前给的钱,现在吃了药好多了,震哥你能跟俺去村后么,俺,俺有事给你说!” 张震淡然道,“有事就从这儿说吧!” 洛雪梅看了看四周没人,快速将一个纸包递了过去,“俺说好的只要三千,这些多的你拿回去,谢谢震哥,那俺走了!” 张震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个倔劲儿,当即也没挽留,说了句慢走,就转身回去了。 洛雪梅慢慢走出几步,却没听到对方的声音,一张小脸瞬间垮了,低头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张震回到屋里,大姐正在揉着酸疼的腿。 他走过去轻轻按着姐姐肩膀,柔声道,“姐,年后咱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大姐笑道,“大过年的,去啥医院,姐挺好的!” 此刻她已经落下了病根,得抓紧治疗,才能根除。 张震瞪眼道,“这事你得听我的!” 大姐无奈拍打着他手背道,“行,行,反正以后你当家,姐都听你的!” 张震这才露出笑脸,继续帮姐按肩膀,他忽而问道,“姐三瞎子怎么没露面?” 大姐思忖片刻道,“哦,他啊,年前去城里了,说是有个什么亲戚出了事,到现在没回来,肯定从城里过年了!” 张震恍然,看来钱只有年后再给他了。 大姐说有点乏,张震让她先去休息,过会儿出来吃饭。 来到自己房间,几个徒弟们正在打扑克,张强已经贴满了一脸纸条,看来是输得够惨。 他招手把王小虎叫到身边。 “那对核桃,你从哪儿弄的,不会是买的吧?” 王小虎神情非常紧张,“师傅,俺家穷买不起像样的拜师礼,就去山里捡了两个好看的核桃,师傅您要是不喜欢,俺,俺再弄别的来!” 这孩子自从来学艺之后,表现得非常刻苦,也非常勤快,家里的脏活累活几乎都让他承包了。 大姐和家人都很喜欢这孩子,大姐还夸奖小虎聪明,学东西快,是个好苗子,可惜早早的就不上学了。 张震也打算好好培养这小子,当即笑道,“别误会,你拿什么来都是一片心意,师傅肯定不会嫌孬,我是问你这核桃什么地方来的。” 王小虎指向山里深处道,“就后山那边,在王家沟和张家村中间,俺每次来都能路过!” 正在打牌的人群忽而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哈哈,二强又输了,快点贴上!” “俺不来了,你们肯定耍诈,不来了!” “不来也得贴上,咱说好了天黑之前不许揭的!” 张震高声道,“行了,抓紧热热菜,咱们吃了去后山一趟!”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8章 元宝山元宝窝 张家村这边习惯,大年初一到初四,基本上不做新东西。 而是将年前准备的那些炸鱼、酥肉、藕盒、鸡、鸭放在一起加上老汤热热,再撒上一把青翠碧绿的青蒜提提味儿。 吃这种杂和菜,搭配着年前蒸好的年糕、馒头、花卷,味道别具一格。 等到了初五那天,再包一顿饺子,才算是过完了年。 几个徒弟急忙去热菜。 不一会儿浓郁的青蒜香气混合着各种食物的浓香直往鼻孔里钻,让人闻了忍不住打个喷嚏。 张震叫起大姐,大家一起吃饭。 “姐,咋没看见二丫和小叶。” “哎,她俩啊,一早就去找那些小闺女们玩了,咱给她们留点菜就行!” ...... 狭窄的土路上,到处是相互问好的乡亲。 很多村民换上了新衣服,就算再穷的人家衣服也洗得干干净净。 亲友、邻居之间相互串门拜年。 偶尔还有几声鞭炮炸响,惊得一阵鸡飞狗跳。 穷山村里的家长可没闲钱给孩子买鞭炮。 但穷有穷的玩法,孩子们在地上那些鞭炮皮里捡昨夜没响的哑炮,炸地上的残雪,照样玩得不亦乐乎。 整个张家村都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年味十足。 这种过年的味道,在乡村、城市平房大院里才有,等到搬入了楼房之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张震走在村里,身后跟着蛆儿和徒弟们。 凡是遇到的人,都非常客气的给他打招呼问好,比对待村长都尊敬几分。 很明显现在张震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比村长都高了。 出村之后,张震让王小虎带路,直奔后山而去。 一眼看去,高耸入云的巍巍群山连绵不绝,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这一片山绵延几百里,其中大小村庄星罗棋布,也有许多荒无人烟的山沟,人迹罕至的山峰。 这里隐藏的秘密和宝贝谁也说不清楚。 猴子忽而说道,“师傅,咱们去龙王崖下看看吧?” 昨天张忠是掉了下去,按理说上百米的悬崖绝无生还道理,但谁也不能保证这货运气逆天,挂在什么树枝上面捡一条狗命。 张震也一直耿耿于怀,想要看个究竟才放心。 二强却打了退堂鼓,“大过年的,去那么晦气的地方干嘛,等破五以后再去呗!” 张震看了弟弟一眼,道,“也是,等过完年再说吧,今天咱们目的是找核桃。” 一路穿山越岭,离着张家村越来越远。 虽说已经立了春,深山里的天气依然寒风刺骨,地上到处都是残雪碎冰,比平时难走很多。 不到一个小时,众人已经满头大汗,远远地能看到头顶上一片白雾蒸腾。 张震正要叫大家休息一下,王小虎忽而指着山脚下一处山坳叫道,“师傅到了,就是那边。” 众人顿时来了劲儿,一路下坡跑到了山脚下。 整个山坳三面环山,正面是一条清澈的小河,将山坳口封住。 踩着河面的卵石可以轻松过去,不过现在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踩着冰就能过去。 张震站在山坳外面,向四周看了一圈,感觉这地方山清水秀,山上植被茂密,发生泥石流的概率不会大。 而且外面还有一大片平坦地方,可以开垦成耕地,四周山上可以种果树,比张家村那边强多了。 他高声问道,“你们谁来过这边,大概在什么位置上?” 二强挠着光头说道,“俺好像来过这边,翻过前面这座小山包,就是国道,对不大头?” 大头还在辨认方向,蛆儿一溜烟从山上跑下来道,“前面那个山,像个元宝,老辈人管它叫元宝山,翻过去就是国道,这个山坳呢,就叫元宝坳得了!” 离得国道这么近,张震心头立刻活了,让大家先去找核桃,他和蛆儿爬上了元宝山。 只见一条公路如同白色绸带从脚下穿行而过,远处是大片的平地,已经出了山区。 张震心中大喜,这简直是块风水宝地。 他原本打算在山洪暴发之前,想办法让村子搬迁。 全村几百号人都去县城不现实,就算是去了,他们也没有生计活路。 何不动员一下,让全村都搬迁到这里来? 这边能耕能种,能放牧,也不缺水,就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张震指着元宝山的山脚,“老蛆,你说从这边开条路和国道连起来能行不?” 蛆儿虽说是个羊倌儿,可年龄大见识多,以前跟着村里人去外面修过省道。 他点头道,“就几百米的事,都用不了大型设备,随便平整平整,修条能跑拖拉机的土路跟玩一样。” 张震摇头道,“我要修就修一条能抗住山洪的水泥路,四周山脚也都平整了,抹上水泥,防止塌方,还能空出不少地方,盖成沿街房。 将来这里可以当做省道上的一个服务点,提供食宿、修车服务。” 蛆儿咋舌道,“那可老鼻子钱了!” 弄这条路,加上搬迁需要多少钱,张震心里也没谱。 这边能不能当作居住地,也得经过专家的评估。 另外他还打算找个地质专家来看看青石峰,让专家亲口告诉村民这边的危险系数。 如此大家才会心甘情愿地搬迁。 下了元宝山,走进山坳,眼前豁然开朗,好大一片平地,看着足有几个平方公里。 这里别说搬来一个村子,就是整个县城都搬来也足够了。 远远的王小虎他们招手大喊,“师傅,核桃林在这边呢!” 张震和蛆儿走了过去,这是一片山坡,七零八落地生长着几棵高达几十米的核桃树。 四周还有不少碗口粗细的小核桃树,看来都是大核桃树的子孙。 其中一棵树最大,足有两人合抱粗细,枝干苍劲直冲云霄。 现在虽说已经没了叶子,但可以想象出,盛夏之际这棵树遮天蔽日的壮观景象。 王小虎拍打着树干道,“师傅,那些核桃就是从这树下面捡的。” 张震点头道,“你们都在四周土里找好,还有没有核桃。” 蛆儿弯腰捡起一枚青皮已经烂没了,只剩下硬壳的核桃道,“小震啊,这些都是麻核桃啊,没多少仁,你要吃我带你去找薄皮的。” 张震笑道,“老蛆啊,我找的就是麻核桃!”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59章 那边是谁? 平时话不多的狗剩道,“俺知道,这些麻核桃可以当健身球,是吧师傅?” 张震点头道,“准确说,这是文玩核桃,不管核桃、菩提子等等,这些玩意,都属于文玩杂项,这也是文玩里面数量最大的一门。” 二强道,“哥,不师傅,你给俺们讲讲核桃呗!” 张震道,“大冷天的,你们站在这里也听不下去,这样,咱们边干活,边讲,你们在这棵大树下面找找核桃,找到后都扔到山坡其它地方,最好是沟坎、石缝里!” 他打算让这些野生核桃自然繁殖,将来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还记得文玩核桃最火爆的那五六年时间里,有人发现了一颗官帽核桃,由于个头大,纹路漂亮,当时卖出了天价。 从此后数不清的人来高价买这棵树的树枝回去嫁接。 头一茬嫁接的也卖出了高价。 随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一茬一茬接着一茬,直到八、九代之后,核桃彻底退化为止。 那时候这种官帽核桃已经在北河省种的到处都是。 据说连原本作为砧木的薄皮核桃树都成了稀罕物,导致食用核桃大涨价。 所以张震打算让这些野生核桃,尽可能的自然繁殖,才能在十几年后得到更多高品质核桃。 核桃火爆的那几年真正的野生货可是价比黄金啊,所以说他今天的行为算是种金子了。 徒弟们忙了一身大汗,几乎把能找到的核桃,都扔了出去,洒遍了整个向阳山坡。 张震打算明年继续,直到核桃价格稍微抬头的时候,再采摘储存一部分。 “行了,咱们慢慢往回走,路上我给你们讲文玩核桃的种类。” 徒弟们包括蛆儿都围在他身边,向张家村走去。 张震道,“文玩核桃就是可以供人玩赏的核桃,它总共分三大类,一楸子,二铁核桃,三就是今天咱们看到的这种麻核桃。” 大头问道,“师傅,这三种肯定有优劣吧?” 张震道,“严格来说前两种只能算是半文玩半食用,自古以来玩赏的主流就是麻核桃!” 王小虎道,“师傅,那刚才你干嘛不让咱们把核桃都收集起来带走呢,能卖不少钱吧?” 张震道,“别急,我先说完麻核桃的分类,你们有个大致概念之后再说细节。” 众人洗耳恭听。 张震继续说道,“麻核桃又分了五大类,按照形状是公子帽,官帽,鸡心,狮子头,虎头!” 王小虎歪头道,“老天啊,这么多品种,那咱们找到的是什么?” 张震道,“那棵老树落下的核桃按照形状来看官帽,这一个品种里面又细分了好几十种,按照我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麒麟纹官帽。” 二强道,“还能细分,我的天,这都多少了,记不下来啊!” 张震笑道,“这才哪到哪儿啊,我刚才说了五大类麻核桃,每一类都有数不清的分支品种,其中以狮子头品种最多,大概有一百多种!” 徒弟们纷纷咋舌,这玩意全靠脑子记下来都不容易。 其实他没敢细说,一百多种还是少的,等将来嫁接的时候又衍生出来几百种,就连卖核桃的都分不清了,更遑论都见过。 张震道,“五大类麻核桃里,狮子头最有价值,其中以闷尖狮子头,四座楼,苹果园、满天星、南疆石、水龙纹、盘龙纹最为常见,也最流行。” 几个徒弟已经听得有点晕。 张震道,“现在你们一时也记不下这么多,等回去后我写成笔记,你们有空的时候看看就行了!” 现在玩文玩核桃的人少,价格不高,交易量也很低,除非精品,其它的几乎卖不上太高价格。 所以现在徒弟们学习的重点不在这方面。 张震道,“现在我来回答小虎的那个问题,自然落下的核桃,又加上自然腐烂,所以皮质都发黑了,没有玩赏价值。 想要玩核桃必须趁着它七八分熟的时候,打下来,在外面青皮腐烂发黑之前,尽快去掉皮,洗刷干净果肉、配对之后才能算是商品。” 众人恍然大悟,现在的这些核桃,只能当做种子了。 蛆儿忽然道,“小震,我记得阎王石那边也有一片麻核桃林子,形状和这些不一样,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果真是山里多宝贝啊,要是再发现一种,这座山将来可成了金山银山。 张震心头大喜,看了看天色道,“今儿去不成了,等明天咱们一早就去,带上吃喝,好好找找,山里好东西多着呢。” 这种教学寓教于乐,像是郊游一样,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 二强小声嘟囔道,“阎王石就在龙王崖下面,大过年的......” 只是他声音太小,根本没人听到。 第二天大年初二,按照北方风俗是回娘家。 张震这些人一个结婚的都没有,所以一大早就带上昨晚准备好的吃喝,还有防身家伙,在村口集合进军阎王石。 蛆儿年龄最大,拎着土炮在最前面开路,他还背了一铁皮桶鲜羊奶,既顶饿又解渴。 王小虎紧跟着他,拿着把破柴刀当开山刀。 紧接着是石蛋,手中拎着那根铁力木秤杆。 一群人像是打狼队一样,钻进了深山密林之中。 阎王石这边属于山背阴一面,地上的积雪更多,平时人迹罕至连条像样的山路都没有。 大家只能是从林子里面硬钻,幸好是北方,植被不算太密集,要不然光是这份罪就够受的了。 出村之后走了多半个小时,二强仰头看了看头顶上巍峨的山崖,拉着张震低声道,“哥这上面就是龙王崖,咱要不绕道走?” 张震笑道,“你要是害怕,就躲最后去,万一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你别看就是了。” 二强一梗脖子,“俺才不怕呢,那个怂货活着的时候,俺都敢和他拼命......” 猴子转回头道,“吹,吹吧你,上次进山,看见一堆骨头,吓得你腿都软了。” 二强一瞪眼,“胡说,俺那次是崴脚了,夜里去坟地睡觉俺都不怕!” 张震怕他们吵起来,站在中间分开了他们。 恰在此时,最前面的蛆儿高喝一声,“那边是谁,给我出来!” 众人倏然而惊,纷纷提高了警惕。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0章 地上的宝贝 张震也看到前面人影一晃,躲在了几棵树后。 难道是张忠这家伙大命不死,躲在了这里? 王小虎举起开山刀。 石蛋抡起了秤杆。 蛆儿冲着树后大吼一声,“再不出来,轰你一炮!” 仨人成合围之势。 忽而树后传出个憨憨的声音,“别,别,俺出来了!” 听到这声音大家都是一愣,这不是张忠的动静啊。 随着一阵淅淅索索声响,树枝晃动,走出个傻大个来。 “啊,铁柱怎么是你?” “张铁柱,你小子跟着我们干嘛,找打是吧?”二强瞪起了眼。 原来这人正是村长的儿子张铁柱。 这孩子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结结巴巴道,“别,别打,俺,俺没跟着你们!” 张震不想吓坏了这孩子,抬手搭在他肩膀上,柔声道,“那你跑这荒山野岭来干嘛,小心遇到野狼,跟我们走吧,一会一起回村子!” 张铁柱憨笑道,“没,没人和俺玩,俺经常自己跑这边来,能,能捡到好,好东西呢。” 张震记得村长说过,那一枚垂蕤就是铁柱从阎王石附近捡的,难道这货没说瞎话,山里地上还能捡到宝贝? 这附近不会有什么遗迹、古墓之类的吧! 别看他老家是这里的,可十几岁就去外地上学了。 自从那年山体滑坡后,就再没回来过,所以对这片山区算不上熟悉。 前世也没听说过老家这边出过什么大墓、遗迹之类的东西。 他让徒弟们先休息一会,轻声问道,“铁柱你拿破石头烂树枝当宝贝?” 铁柱委屈道,“不,不是石头啊,都是好东西,俺爹那块玉就是从这边捡的啊,不信俺带你去!” 张震眼睛一亮,又详细问道,“你不是从地里刨出来的,就从地面上能捡到?” 铁柱举起手道,“俺没锄头,怎么刨地?” 猴子从旁边插嘴道,“他就算是有锄头,也不会刨地,他爹拿他当宝贝疙瘩,从来不让他干活!” 这事有点蹊跷了,按理说这深山老林里,地上绝对不可能有宝贝遗失,除非是有人丢的,那么这是什么人呢? 答案呼之欲出,张震兴奋得头皮都有点发麻。 他扭头问道,“老蛆,你说的核桃林子还有多远?” 蛆儿指着前方道,“就在山坡上,离着阎王石还几里路。” 既然顺路,张震一挥手,让大家继续前进,先去找到核桃林再说。 他吩咐石蛋照顾好张铁柱,一行人恢复了原来的队形,向深山里进发。 这一带都算是龙王崖下面,可路上根本就没发现别人的痕迹。 张震又有些疑惑,难道张忠那货真逃过了一劫? 没走多远,蛆儿叫道,“快看就是这片山坡。” 眼前不远,一大片向阳山坡上,稀稀落落生长着十几棵高耸入云的大树。 四周也有些还未成材的小树在随风摇曳。 张震抬眼看去,发现这些树之中,有一棵特别粗大,像是一群孩子中的巨人一般。 想必这棵就是这片林子的老祖宗了。 众人走到近前,张震让徒弟们测测树的粗细。 足足四个人才将这棵树抱了过来。 看来这树至少有几百年了。 核桃树越老,结的果实越大,皮质越好,品相越高。 那些新嫁接的,和小树,很难结出令人满意的好果子。 当然后来有些商人为了牟取暴利,在小树上大量使用化肥和膨果剂,或者直接用夹板模具。 如此一来果子个头倒是有了,但皮质垃圾的一塌糊涂,纹路也变得十分难看,失去了其可玩性和收藏价值。 这也是文玩核桃火了六七年后,就一蹶不振的原因之一。 张震绝对不想让这类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打算保护好这些树,一枚种子一根树枝都能不流散出去。 徒弟们分头行动,在地上找了不少陈年核桃,都拿到张震面前。 张震看了几枚之后,脸上露出笑容,“这些是狮子头,有闷尖,也有带尖的,看来在繁殖过程中出现了自然变异。” 王小虎道,“师傅,这带尖的有什么名堂么?” 张震拿着一枚核桃在手中掂量,“这个变种我也没见过,不过既然是咱们发现的,就有命名权,你们都想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好!” 二强拿着一枚仔细端详道,“师傅您昨晚上说过,核桃命名要么按照产地,要么按照特点,我看这里离着阎王石近,就叫阎王头咋样?” 张震好悬没踹他一脚,阎王头,你可真能想,这玩意以后谁敢玩? 王小虎看着核桃上弯弯曲曲纹路道,“俺看着像是庙里那些佛像脑袋!” 大头也说道,“嗯,挺像,那叫螺丝发髻,要不就叫螺丝头吧?” 张震笑道,“这核桃个头很大,盘起来很舒服,纹路又像螺发式,不如直接叫大佛头!” 众徒弟齐声称赞,还是师傅会取名字。 张震道,“天地万物生于世间,本来都没有名字,而是人类给它取的代号,既然如此,这边的阎王石,咱们也给它改改,以后就叫财神石,多吉利。” “还有昨天去的元宝坳,听着绕嘴,不如就叫元宝窝,听着就喜兴!” 众人哈哈大笑,把这些名字都记在了心里。 张震留下了二强和猴子、大头,让他们按照昨天的办法,给核桃树播种。 他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向阎王石进发。 如今应该叫做财神石! 前行没多远,张铁柱忽而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哈哈大笑道,“震哥你看,你看啊,俺说有宝贝吧!” 他身边的王小虎瞥了一眼那东西,哂笑道,“破瓷片子算什么宝贝啊。” 石蛋看了后却道,“像是师傅说过的清早期仿宋官窑呢?” 张铁柱献宝似的将瓷片子递给张震。 这片碎瓷片,只有巴掌大小,断口处已经变得很钝,放在手掌上也不剌手。 釉色素雅白中偏灰,胎骨质地细腻,釉面带有比较明显的鱼鳞纹开裂。 张震看后深吸一口气道,“这可不是清顺、康、雍,时期仿制的宋瓷,而是真正的北宋官窑,可惜啊,可惜它碎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1章 高手所为 石蛋低声道,“师傅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张震让他先收好了这碎瓷片,叫大家都尽量保持安静,还有注意脚下,万一再见到东西一定保护好。 这里很可能有一座宋代大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 这些东西应该是盗墓贼搬运陪葬品时,失落在此的。 张震低声问铁柱,“你在这边看到有新土堆么?” 铁柱挠着脑袋半晌,才点头道,“有,有一大堆土坷垃,就在前面。” 这时王小虎拿起一样东西递给张震。 “师傅您看这是啥?” 他手中托着一枚白如羊脂的玉器。 张震拿过来一看,原来又是一枚玉垂蕤。 心里不由得纳闷,这些盗墓贼够粗心的,怎么连玉器都掉了呢? 大家零零散散捡了几样东西,其中碎瓷片居多,但都不是一件器物上的。 蛆儿还捡了一只船型银锭,也就是俗称的银元宝。 张震一一看过之后,心里顿时有了数,这不是宋墓。 宋代就没有元宝银锭器型。 这应该是元、明代的,但现在还没见到墓葬主体,不好判断具体年代。 忽而张铁柱扯着张震袖子,伸手向前指,他也不说话,只是嘴里呜呜。 张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棵大树后面有块空地,四周乱放着一些砍伐下来的灌木。 空地中心是好几个巨大的土堆,最外面的一堆很明显是新土。 张震按住几人,让他们藏好身形,他自己前行几步,趴在空地外的灌木丛里观察前面的动静。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他都浑身发麻的时候,才活动着四肢站了起来。 冲着后面招了招手,大家一起走进了空地。 这块空地有十米方圆,很明显是人工开出来的。 张震来到最新的那堆土看了看,只见黄土里面还混着一些白色石灰,心中顿时一阵狂跳,没错这就是被挖出来的封土层。 他和蛆儿找了一下地上的脚印,只发现一些残雪下还有脚印,由此看来,这些盗墓贼应该在上一场雪之后就没来过。 难道墓里已经盗空了? 张震不由得一阵心疼,让大家在四周找找有没有盗洞,尽量不要留下脚印痕迹。 这些孩子都是常年翻山越岭的,都明白怎么才能不留下明显脚印。 就连张铁柱都学着猫腰,专门走那些坚硬的石头和草丛,绝对不会踩在湿土和残雪上。 张震也找了根长树枝,边走边试探地面。 忽而传来了蛆儿的声音,“小震,这边,地上有洞!” 众人纷纷赶了过去。 只见蛆儿站在一块巨石之下,他脚旁边地上,有一个缸口粗细地洞。 洞口之中黑黝黝深不见底,隐隐还有风声呼啸。 张震站在边上看了一眼洞里,立刻让蛆儿托他上那块石头。 他站在石头上向四周观望片刻后,跳下巨石。 踢着地上几块残砖痕迹道,“这里就是墓墙,里面才是墓,这些盗墓贼都是高手啊!” 石蛋低声道,“师傅,怎么说?” “明墓室都是砖石构成,墓室顶部多为券顶,因距今六百多年,都有不同程度的坍塌,内部充满淤土。” 张震指着前方一座大土包说道,“那边才是封土堆,如果在近处封土上挖,封土坚硬不说还很可能遇到砖石的内墓墙造成内部坍塌事故。 这些人从墓墙之外就开始挖洞,不是他们傻,而是为了绕过墓外的坚硬封土,和那些坍塌砖石。” 他跺了跺地上的泥土道,“这边泥土松软得多,从这里挖别看远,却能省很大力气,这些人判断极准,离着这么远,就直接挖到了主墓室,所以说他们都是高手。” 石蛋一阵咋舌,“这偷坟掘墓还有这么大学问!” 张震轻笑道,“真正高手不但需要对各朝各代墓葬形式了如指掌,还要懂得风水堪舆,和土木工程,以及机关消息和古董的研究缺一不可,这行不简单啊!” 蛆儿走来道,“小震,咱咋办,下去看看,还是给他堵上?” 张震现在怎么也算是文物局的人,遇到这种事自然选择上报。 另外他还有种预感,那些盗墓贼还得来。 至于下墓,就不做打算了,现在手头一没设备,二没专业人手,下去的话遇到危险很难处理。 再者也不确定那些盗墓贼有没有留下什么害人机关。 上一世虽说他下过不少大墓,但那都是从上面一层层打开的,走盗洞从未有过。 张震道,“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尽快回村!” 这时候二强、猴子他们也赶了过来。 “师傅,核桃都弄好了,你们找到宝了么?” 张震一挥手,“走,回村,路上给你们说!” ...... 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张震让大家去家里吃饭,自己向村长家跑去。 张富贵见到张震和铁柱一前一后进门,有点摸不到头脑。 依然满脸堆笑的说道,“小震你来得正好,你婶子刚热了菜,咱爷俩儿喝两盅,我给你说啊,家里还有好东西呢,咱商量商量怎么卖了!” 张震却一把拉起他,向外就拽,“快点去村部,我要打电话!” 全村唯一的电话在村部村长办公室内,而且时常线路还出问题。 张震只盼着这次电话没事,要不然还得跑出山去打电话。 张富贵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嘴里不停地喊,“小震,打电话急什么啊,咱先吃了饭啊!” 张震没好气道,“后山有座大墓,被盗了,我得抓紧给文物局打电话!” 张富贵哎呀一声,“被盗了就盗了呗,管咱啥事啊,还能耽误过年?” 张震一瞪眼,“这里面牵扯大了,还有你管住铁柱的嘴,千万别说出去从后山捡到过东西!” 张富贵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脚下也加快了速度,跑得比张震都快了几分。 随着办公室门上的封条撕掉,那扇油漆斑驳的破木门被村长打开,张震直接蹿了进去,抓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 幸好这次电话没出毛病,拨完号码后,过了许久,那边才有人接听。 “喂,这里是文化报,你哪里啊?” 张震听出来,这是办公室刘主任的声音,上次记者证和介绍信都是他给弄的。 “刘主任我是实习生张震......” 刘主任激动地说道,“小张啊,太好了,咱们赵社年前就盼着你来电话呢!” 张震没空和他闲扯,直接开门见山——我们老家后山发现一座明代大墓被盗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2章 一个二百五 回去的时候,张震又嘱咐了村长这些天都要安排人在电话旁边值班,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他。 另外这几天千万别让他儿子乱说话,最好连门都别出。 张富贵连连点头答应下来,脸上神色依旧十分紧张。 张震回到家,把今天捡到的碎瓷片和其它东西都整理在一起,用布包好。 等上面来人后这些都要上交。 第二天年初三,张震写笔记教徒弟等了一天,别说上面来人,就连个电话都没来。 直到第三天下午,他吃过饭刚想午睡一会儿,村部跑来个副主任急三火四地叫道,“小震,你们单位领导找你,快点去接电话啊!” 张震的心此刻已经淡了很多,慢条斯理地走到办公室,拿起了听筒。 “哪位找我?” “小张我可找到你了,你村里电话老打不通!” 这是赵社的声音,看来今天是他值班。 张震立刻装出激动声调说道,“赵社过年好啊,我也不知道您家里电话,没法拜年啊!” “过年好,等下给你留个家里电话,咱们好联系,这次如果证实发现了明代大墓,你可是立了一大功,实习期后你可以直接留用,其他事我都帮你办好!” 对于将来的安排,张震早就有打算,公职必须保留,这样将来做事更加方便。 所以还得在报社混一段日子才行,于是急忙道谢,说了些领导爱听的。 赵社哈哈笑道,“你们县文物局的同志去了么,你代表我招待好他们,另外做好了采访工作,我希望社里能得到第一手新闻!” 张震苦笑道,“我等两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那不可能,前天刘主任给我汇报之后,就立刻上报了省局,昨天省局回复,已经安排你们县局派人去了,你怎么还没见到人?” 张震一阵头大,这些人不会在山里迷路了吧? 他们要是走进深山,那可麻烦了,方圆几百里去哪儿找他们? 张震只好说道,“兴许有什么事耽搁了,要不我骑车去路上找找。” 赵社也很担心,让他多留意那些人的消息,然后话题一转道,“你小子可是隐藏够深的!” 难道他发现了银圆的事?张震一愣,“我可没对赵社,隐藏什么啊!” 赵社长大笑道,“你小子还给我打埋伏,节前我去老王那边,见到你的字了,要不是上面有你签名,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家写的呢,我给老王要,他当宝贝一样死活不给,你小子啊,怎么在社里从来没漏过?” 原来是这事,张震笑道,“书法小道,不值得一提,再说我是后学晚辈,哪能在老师面前自夸自擂呢。” 赵社长道,“你啊,就知道谦虚,你那字上得了厅堂的,要不然老王也不会当宝贝,将来你还得继续下工夫,争取成为一代大家,哎,别忘了上班以后给我写一幅,不两幅,咱们局里杨主任也酷爱书法,我送他一幅!” 张震笑道,“我是您的兵,写多少还不是您说了算!” 赵社长开心地一阵哈哈大笑,心里对张震又亲近了几分。 语重心长地说道,“明墓这件事,你必须重视,争取拿出一份像样的报道,再加上你的论文上交之前也给我看看,争取也能刊登出来,这都是你的成绩,将来有大用,千万可别马虎。” 张震明白这是拿他当自己人了,要提拔的意思,虽说他不打算在单位里混太久,但谁不希望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说道,“那赵社,我现在就去山下迎迎县局来的同志。” “快去,快去,哦,我家电话号码你记一下,有事直接给我汇报......” 一阵摩托车轰鸣声,打碎了幽深山林中的寂静。 蛆儿刚学会骑摩托,便在山路上发起疯,一路风驰电掣,颠得后座上张震差点飞起来。 “老蛆你要再开这么快,可得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准备回家洗棉袄,我快吐了!” 蛆儿立刻放慢了速度,“快到山下省道了,还没看见那些人,他们是不是直接去后山了?” 张震皱眉四处张望,“我最烦这种人,人生地不熟的就瞎闯,咱们先到省道再说,实在不行去后山看看,反正尽力就得了,真要是走丢了咱也没办法。” 吱嘎——刺耳的刹车声惊飞了几只野鸟。 蛆儿停住车,指着前面道,“那边好像是有人!” 就在此时,对方也看到了他们。 树丛边站出个身穿制服的清秀姑娘,冲着张震他们拼命摇手,“哎,老乡,你们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修车的地方吗?” 走进之后,树林边露出一辆轮子陷在水沟里的三轮挎斗摩托车。 两个中年男子正从地上站起,眼神怪异地打量着张震他们。 张震下车道,“几位是县里来的吧,我是张家村的张震!” 穿制服的男、女一愣,另外一个中年富态男皱眉说道,“哦,你就是省局说的实习生小张是吧,我是县文物局王学君,这两位是县治安所的李所长和小郭。” 张震含笑打招呼,“几位过年好,车这是怎么了?” 王学君翻白眼珠道,“陷沟里了,小张你快点找人来,把车给弄出来,我和老李先骑你的摩托去那个财神石,看看大墓!” 张震疑惑道,“两位认得路?” 李所长和王学君一起摇头。 王学君霸气地一挥手,“不认路怕什么,你给指个方向,我们还能跑国外去?” 李所长也道,“鼻子底下有张嘴嘛,我们可以问老乡!” 张震和蛆儿差点没忍住笑喷了。 张震正色道,“这一片大山方圆几百里地,二位要是骑着摩托一猛子扎进去,指不定跑什么地方去了,山里人迹罕至,别说找当地人问路,你们运气不好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李所长点头,觉得有理。 王学君却冷哼一声,“小张啊,你还算是省局的同志呢,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不就是一辆摩托车么,我们还能给你骑坏了,要不这样,我出油钱总行了吧!”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汽油票,递了过来。 这家伙原来是个二百五,张震心里不喜,冷笑道,“我要是没觉悟,就不会大过年的赶下山找你们了,我也是为了保护那个明墓好不好,你们要骑车自己去也行,给我写个免责证明,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王学君脸一红,被年轻后辈这样训斥,他从来没遇到过,顿时憋了一肚子火。 “张口闭口的明墓,年轻轻的你见过多少大墓,别再弄个近代的破坟,让我们瞎忙活一场!” 张震眼中寒光一闪,今儿我非把你掰顺溜了才行。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3章 似曾相识的姑娘 张震立刻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道,“不好意思领导,我年轻见识少,那么请问一下您见过多少大墓,怎么判断是明代的墓?” 王学君一愣没想到他态度转变这么快,立刻拿出了领导的气度。 叉腰挺胸道,“这明代墓葬嘛,是和别的朝代有很大区别的,首先得看墓碑和墓志铭......” 这不是废话吗,能有墓碑,傻子也能分清是哪个朝代的。 张震也不搭话,依旧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学君以为他服气了,继续侃侃而谈,“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要多向老同志学习,要懂得谦逊......” 张震没耐心听他扯了,当即打断他道,“领导,要是没有墓碑和墓志铭呢?” 王学君顿了一下,嘴角一阵抽搐,“没有么,那就只能看陪葬品的年代咯,这个比较麻烦,要是被盗墓贼破坏的严重,很可能断代都难。” 这家伙不仅是个二百五,还是个棒槌,指不定从什么地方调到文物局充数的呢。 张震实在听不下去了,沉声说道,“我在学校里听教授讲过,明代墓葬最大的特点就是有墓墙,按照王侯将相到平民百姓等级越高墓墙层数越多,就算是平民百姓至少也得有一道砖墙,我就是根据墓墙判断出那座墓是明代的,您觉得呢?” 王学君愣了许久才道,“墓墙嘛,有的有,有的没有,不能一概而论啊。” 刘所长和女治安员对这些都有兴趣,向二人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张震道,“那咱们就说墓里面的结构,明墓为券顶砖、石室墓,平面呈甲字形。 这甲子通常由斜坡墓道、墓门、甬道、墓室等部分组成。 其中,墓门多为砖雕门楼,结构较为简单,却颇具气势,领导您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啊?” 王学君顿时一张脸变得通红,尬笑两声道,“也不能一概而论嘛,其中也有个别,小张你学得还算透彻,不错,不错!” 那位身穿治安员制服的女子捂嘴噗呲一声笑了。 李所长憋得肩膀一抽一抽,差点笑出声。 王学君知道自己出了丑,想要找回场子,“小张,我要考考你,明代墓葬里面一般什么陪葬品多?” 这简直就是外行话,帝王将相平民百姓能一概而论吗? 就算是老百姓也分穷、富,随葬的东西能差不多? 张震轻笑道,“王领导您来文物局以前在什么地方工作?” 王学君下意识道,“我,我以前在果品公司,你问这干嘛?” 张震道,“那么请问您以前卖水果都什么价啊?” 王学君皱眉道,“水果自然有贵有贱,再说季节不同,价格也有区别嘛,小张你这就是外行了!” 张震笑道,“没错,随葬品也是,按照身份地位高低,身家财富不同,随葬有丰有简,甚至还有只放几枚铜钱压棺材的,您刚才问的也是外行话!” 王学君一张脸囧得通红,干咳嗽说不出话来了。 李所长急忙和稀泥道,“好了好了,您二位的学术讨论到地方再说吧,咱们可都带着任务呢,别在这荒山野岭耽误了,小张,小张老师,您看咱们怎么想办法把车弄出来?” 不经意间他用上了敬语。 女治安员小郭插嘴道,“咱们现在五个人了,能不能把它抬出来?” 张震这才仔细看了她一眼,莫名地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只是怎么也想不起从哪里见过。 蛆儿趴在水沟边看了个仔细,站起道,“陷得太深,这边太窄站不开五个人,最多过来仨人,还不好发力,估计够呛能抬起来,我看还是用拖拉机拽靠谱!” 李所长惊喜道,“那就快点开拖拉机来吧!” 张震耸耸肩,跨上了他那辆越野摩托,“我们村穷的连拖拉机都没有,得去几十里外借,有那个功夫,我开车挨个带你们上去了。” 仨人面面相觑,貌似这是最快捷的办法。 张震发动起车子,扭头道,“你们仨谁先上?” 李所长和王学君一阵谦让。 张震不耐烦道,“那个郭同志,你最轻,我带你上去,老蛆你先带着他们俩往上走着,一会儿我让人送自行车来。” 小郭脸儿一红,摇头道,“还是李所去吧,我年轻走一会儿没事。” 李所长却道,“哪能啊,你是女同志,要照顾嘛,你坐车先上去,我们男子汉走几步没事!” 小郭还在腼腆,张震不耐烦道,“你再不上来,我带老蛆回去了,你们顺着路别拐弯,早晚能到村里。” “小郭快点啊,先走一个是一个!”李所长催促道。 张震猛加了一把油,摩托车喷出阵黑烟,像是要走一样。 小郭这才羞答答地横坐在了后座上。 张震缓缓起步,高声道,“你这样坐不稳啊,跨坐不行?” “你,你欺负人,哼,我下车了,让我下车!”小郭又羞又气,恨不得锤他两拳。 张震这才明白过来,一把油门捏到底,猛地蹿了出去,“那你抓紧点,别甩下去,山里到处都是悬崖、山涧!” “我,我抓哪儿啊?你,你慢点!” “抓我腰!” 摩托车顺着颠簸山路狂奔而去,时而上坡,时而下坡。 颠的小郭在后面惊呼连连,好几次差点甩下去,最后她只好死死地抱住了张震熊腰,这才稳住了身形。 不过她上半身也都贴在了张震后背上。 在这寒风凛冽的深山里,张震魁伟的身形成了一堵挡风墙,让小郭觉得异常温暖。 加上颠簸起伏,竟然有种躺在摇篮里的舒适感,她那张清秀小脸越来越红。 心里觉得这样不太好,但又不敢松手,不由得抱得更紧了几分。 翁一声轰鸣,摩托车撺进了村口,张震刹车道,“你打算去村部,还是在这里等他们?” 小郭这才敢松开手,声音细如蚊蚋地说道,“谢谢啦,我在这儿等就好,你快去接他们!” 一个治安员怎么如此的柔弱,这性格真不应该干这一行。 张震也没再言语,骑车直奔家门口,叫出几个徒弟帮忙准备些酒菜,好招待他们,毕竟来了家里连饭都不管也说不过去。 他调转车头,回去将蛆儿接了上来。 等到天色擦黑,来回跑了三趟,终于人都到齐了。 当晚安排工作组的人,在村部办公室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张震带队向财神石而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4章 令人刮目相看 “小张,这可怎么下去啊?” 一群人站在黑漆漆的盗洞口,王学君露出了满脸的愁容。 张震笑道,“我只负责带路,还有做好采访报道,至于怎么下,我还真不知道!” 王学君干笑两声道,“我看啊,里面都被盗空了,下不下去的也无所谓,干脆小张你雇两个村民来,直接回填得了。” 在八十年代,除了那些王侯级别的大墓,这种普通的根本不被重视,尤其是被盗过的。 直到九六年以后,文物古董的价值凸显,这种情况才改变。 张震轻笑道,“那王领导,我直接上报此墓毫无价值?” 王学君挺着肚子道,“怎么报道是你的事,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 说着他靠在一棵树上,悠闲地点起了香烟,看架势是打算收工了。 恰在此时,小郭从远处走来。 她从包里拿出几个证物袋,“李所,我找了两枚烟屁股,还有一张糖纸,应该是盗墓贼留下的,就是没找到脚印。” 李所长看了看证物,说道,“泉城牌无过滤嘴香烟,两毛二一盒的,糖纸是普通奶糖,是盗墓贼补充体力用的,这些人是当地人,嗯,不会跑出本县去。” “小张老师你有什么情况提供么?”李所转头看向张震。 他们虽说是一个组,但任务不同,王学君是来考察古墓的价值,李所长他们是来抓盗墓贼。 即使古墓被判定没价值,他们职责所在也不能放任盗墓贼逍遥法外。 张震沉吟道,“这些家伙从几个月前就开始施工,那些土堆就是证据,打通墓室也应该至少个把月了,直到春节前他们还在往外运送东西。” “之所以没发现脚印是因为那场大雪,他们运送了很久,也非常仓促,甚至在路上遗落了不少瓷片和文物,我总有种感觉,他们还能再来!” 说着他看了一眼王学君,继续说道,“根据刚才的信息还能分析出来,这座墓规模极大,很可能是有爵位的,或者是大官宦的墓,即使盗空了,也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王学君嘁了一声,扭过头去继续喷云吐雾。 李所长点头道,“小张老师说的很有道理,我感觉那些盗墓贼还会回来,不过光我和小郭可抓不住他们,想要上级支援,必须有确切证据证明他们还回来才行,否则空口无凭我没法汇报。” 小郭道,“李所的意思就是,还是必须下去看看对不?” 王学君看看几人,拍着大肚子道,“你们看,你们看看,我能下去么?” 盗墓贼为了省力,挖出的盗洞非常狭窄,身形瘦小的人钻进去都得缩手缩脚。 老王这种大胖子,连口都进不去,就算是硬塞进去也得卡死在转弯的地方。 再说了他们什么专业工具都没有,连根绳子、手电也没准备,下去确实不现实。 小郭忽而说道,“要不我下去?” 包括张震在内,都露出了惊讶表情。 “你?” “你不怕?” 小郭道,“怕是有点,可我一不信那些神神鬼鬼,二在学校里解刨过尸体,根本不在乎那些骨头骷髅啥的,唯一害怕的就是黑。” 张震琢磨,洞口已经打开了好些日子,里面的空气也早已流通,唯一担心的是里面有盗墓贼设下的机关。 他扭头看向蛆儿,“老蛆,麻烦你跑一趟,去村里找村长要几个手电筒,再弄几根结实绳子和一只活鸡,顺便把猴子也叫来!” 蛆儿点头二话不说向村子跑去。 张震找了块空地,招呼大家过来,他用一块尖锐石头在泥土上画了个图。 “你们看,这里是明代墓葬的大概结构,这边是墓道,这边是盗洞,以我从书本上学的知识来看,盗洞的走势应该是向下穿过防盗墙,再拐向上直达主墓室。” “小郭你下去后,首先要防备的是盗墓贼留下的机关,他们很可能用铁签子或者是刀子埋在盗洞四周,所以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到达墓室之后,你什么都不要乱动,更要小心地上的碎瓷片,我安排一个身形小的徒弟跟你下去,有没有价值高的文物,他基本上能看出来!” 小郭冲他点头微笑,“记下了,谢谢你!” 李所长也道,“这次要是没有张老师,我们可真是一抹黑,什么也做不了。” 王学君冷哼一声没说话,很明显这货拿自己当打酱油的了。 张震怎么能让他闲着? 当即风轻云淡地说道,“王领导,不管怎么说,你本职工作总要做点啊,要不然我可如实向省局汇报了!” 王学君满脸愤然地一摊手,“你是领导,你说我该干点啥?” 张震一指封土堆,“首先测量一下墓的外围,包括外墓墙,和整个墓地的面积,另外搜集外面遗失的文物,这还用我教?” 王学君扶着膝盖站起,伸着懒腰道,“是,领导,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量地尺,慢悠悠地向封土堆走去。 张震明白这货开始磨洋工了,不过这样也比让他闲着强,等这小子动起来,再给他加码,早晚能驯得服服帖帖。 趁着东西还没拿来,张震继续给小郭讲解墓内的一些注意事项。 小郭听得非常认真,脸上露出钦佩之色。 等张震停下的时候,她伸出了白皙的手掌道,“正式认识一下,郭思萱省城人,去年刚刚毕业,在本县实习!” 没想到她和自己同岁,张震和她握了握手道,“张震,鲁东大学新闻系大四,在省文物局实习!” 郭思萱惊讶道,“你还没毕业啊,天哪,那你怎么懂这么多?” 张震笑道,“个人爱好而已!” 郭思萱道,“你爱好墓地啊?” “噗,我爱好古董好不!” 李所长道,“小张老师这已经不是爱好了,算是专家了,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张震笑着谦逊几句,站起冲着封土堆吼道,“王领导,先量清楚墓墙长度,快点哈,下墓之前必须给我确切数据!” 王学君远远地喊道,“知道了张领导,马上、马上!” 李所长和郭思萱相视一笑,对张震更加佩服了。 不一会儿树林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蛆儿的声音也传来,“我们回来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5章 废物利用 “师傅您看,下面全是这种碎瓷片子,和破砖泥土!” 一个多小时后,猴子和郭思萱从墓里完好无损出来,递给张震一块带着款识的瓷片。 款识是四字——天启元年。 张震缓缓点头,基本可以确定是明晚期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座墓可能是清初期的。 因为有些人会生前为自己建造墓穴,等到下葬的时候却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已经改朝换代了,但墓葬还是明代的制式。 就算找到确切墓主人证据是清代所葬,算是明墓也没错。 这座墓主墓室发生了坍塌,要不然也不会像猴子说的那样有许多砖土,瓷器也不会被破坏如此严重。 盗墓贼绝对不会破坏这些珍贵的瓷器,他们只会拿出去卖钱。 张震问道,“棺木呢,被破坏了么?” 郭思萱道,“棺材盖被掀在地上,棺内空了,尸骨散了一地,这些盗墓贼真可恨!” 这话张震没接,又问道,“其它墓室能过去么?” 猴子不假思索道,“过不去,有个地方像是砖砌的门洞,都被泥土碎石堵住了,那些盗墓贼像是要往那边挖,地上还有铁锹和镐!” 张震沉吟道,“看来这些家伙,盗完了主墓室还贪心不死,打算将陪葬品都弄出来,因为赶上过年,这才暂时停工,他们肯定还会回来。” 李所长和郭思萱激动的双眼放光。 “张老师你真的确定他们还能回来?”李所长声音有点发颤。 如果能抓住这些盗墓贼,将被盗东西都追回,那可是大功一件。 张震重重点了点头。 李所长道,“那我能不能借你摩托车用用?” 他是要去向上面汇报情况,申请支援。 张震道,“这边也不能离开人,指不定盗墓贼今天晚上就回来!” 李所长点头,把腰带上的手枪拿了下来,递给郭思萱。 “小郭,这边就靠你和张老师了,我争取今晚就赶回来!” 郭思萱啪一个立正,“请所长放心,我一定坚守岗位!” 张震叫蛆儿带李所长回村骑车,另外把所有徒弟都叫来,带着吃喝和家伙。 万一盗墓贼来了,看到人多也会有所顾忌。 这时候王学君从封土堆那边走来,“张,张领导,我已经量完了,能不能一起回村?” 张震朝着蛆儿他们挥挥手,转而对王学君道,“这可不行,咱们文物局的工作就是保护文物,你走了这里谁守着?” 王学君苦着脸陪笑道,“我是去村里打电话,让局里派人支援嘛!” 张震嘿嘿一笑,“不用,有治安所的人支援足够了,等抓住盗墓贼,你再向上面汇报派人保护性挖掘吧!” 王学君耍赖道,“你看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是回村好,省得给你添麻烦!” 张震拍着他肩膀道,“我不嫌麻烦,你还有不少活要干呢,去捡点柴火,过会儿太阳下山就冷了,咱们生火取暖。” 王学君气得一跺脚,钻进树林里捡枯树枝去了。 现场就剩下了仨人,猴子道,“师傅,我去找找有什么吃的么,一会儿生火烤烤。” 这孩子很机灵,刚才还不怕危险深入墓中,张震非常满意他的表现。 点头道,“去吧,别跑远了!” 此刻只剩下了张震和郭思萱,场面有些尴尬。 郭思萱腼腆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领导气势,那个老王现在肯定恨死你了!” 张震坐在一个土堆上,摆弄着捡来的那些瓷片,头也不抬说道,“这人啊就是个自私、自大的脾气,什么事光顾自己合适,我非给他治治不可。” 郭思萱看着张震帅气侧脸,他是那专注的神情透着一股子执着和倔强,十分令人着迷。 郭思萱不由得想起昨天在摩托车上的情景,俏脸不由得越来越红。 哗啦一声,王学君将一些枯树枝扔在地上,没好气地问道,“这些够了吧?” 张震摇头,“这点才哪到哪儿,再多十倍差不多!” 王学君穿着粗气道,“行,我再去弄,不过你俩闲着,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张震拧眉道,“哎,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们闲着,小郭需要守护大墓,我在考虑怎么防备盗墓贼偷袭,就你一个人闲着呢好不,还不快去!” 王学君气得差点吐血,“好,好,你们都忙,我去拾柴火。” 张震忽而叫住了他,“我说王领导,请教你一个问题。” 王学君站住斜眼看着他,“问吧!” 张震指着地上的碎瓷片子道,“按照规定,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王学君哈哈一笑,“原来你也有不懂的地方啊,这些东西虽说有年头了,可都是废物,咱们局里库房也堆不下,留着也没用处,所以一般墓里面除了整件或者价值极高的残品,一般都回填回去,还有什么不明白了么?” 张震摆摆手,“快去捡柴火去吧!”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年代就是如此处理这些东西,刚才故意问,一是要从王学君亲口说出这句话,二是继续磨他的性子。 地上摆的这几片碎瓷片,都和那天进山时张铁柱捡的那件北宋官窑残片很相似,有很大可能是一件东西。 如果能够把这件东西完全复原,等于白捡一件宋瓷,做梦都会笑醒。 另外墓室里面的那些碎瓷片,如果全部拼凑起来,那可是天大的美事。 当然这项工作,既繁杂又磨耐心,绝非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但不管如何,张震都要把这些别人眼里的废品收归己有,当做教具也是好的。 这一会儿他拼凑了三四片能严丝合缝的,心中顿时大喜,急忙在内侧用笔作上编号,然后仔细收好。 等下到墓里把剩下的再找齐,就容易多了。 忽而他感觉有的异样,猛然抬头,却见郭思萱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张震问道。 郭思萱一愣,顿时结巴了,“没,没什么,我,我看你弄那些东西,像是,像是忘了身在何地一样,你忙吧,我去那边看看!” 说罢逃也似的走开了。 张震微微摇头,继续摆弄别的瓷片。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林中空地上点了几堆篝火,一些包子、馒头挂在树枝上被烤得焦黄喷香。 徒弟们和工作组的人围着篝火,脸颊被火焰照得通红,像是蒙上了一层红纱。 张震道,“抓紧吃东西,天全黑前把火堆挪到土堆里面去,别让火光暴露。”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6章 墓主身份呼之欲出 那些盗墓贼堆放的土堆,经过这些日子冰雪侵蚀已经冻得坚如石块。 张震让几个徒弟掏了一下午,掏出来好几个大洞,又用碎石简单垒了一个个灶膛,里面生火,外面根本看不到火光。 晚上大家可以靠在土洞外面,既能防风,又能取暖,在这深山黑夜之中不至于受风寒摧残。 张震担心盗墓贼晚上光顾,安排所有人分成三班值夜,这才放了心,准备早点休息,下半夜起来替班。 这时候猴子悄悄过来,看看四周没人,低声道,“师傅,昨天我在墓里还捡了个玉哨子,您看看!” 张震不动声色接过来,接着炉膛里的火光一看,是一枚两寸多长小指粗细的圆柱形白玉雕件。 这东西一头中空,另外一头是个可以穿过绳子的鼻,很像是个烟袋嘴,也可以说是个哨子。 张震看完之后脸色突变。 猴子借着火光发现师傅脸色不好看,心里咯噔一声,低声问道,“师傅是不是不吉利?” 张震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猴子尬笑道,“俺觉得是个哨子,要是另一头也通开,那就是个烟袋嘴,三大爷就有一个黄铜的,跟这很像。” 张震笑道,“这可不是哨子,更不是烟袋嘴,这东西叫翎管!” “翎管是啥?” 张震道,“你该看过踩高跷的吧,里面有个清朝七品县官,有印象么?” 猴子连连点头,“有啊,俺还揪他鞭子呢,差点挨了打!” 张震道,“那你应该看到他带的帽子和脑袋后面的翎子,那叫顶戴花翎,只不过七品县官级别太低,戴的不是花翎而是青翎。” 猴子道,“俺见过,就是野鸡毛,插在帽子上,师傅,这东西是不是插鸡毛的?” 张震点头,“让你猜对了,这玩意就是缝在清代官员帽子后面的,那个孔是用来插花翎的,所以叫做翎管,这枚是白玉所做,按照清代律例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位一品以上的武将或者是勋贵!” 猴子脸上越来越兴奋,“那么咱们可以知道墓主人是谁了吧?” 张震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差不多了,有了这东西就可以断定,墓主人是一位明朝大将,在清军入关后成了降将,还立下很大功绩,被赐了爵位,死后葬在这里,说明他老家离着不远,那么这个范围就小很多了,让我想想他是谁?” ...... 第二天一早,大家把昨天埋在炉膛灰烬下的地瓜掏出来,经过半宿的热气熥,这些地瓜早已熟透流蜜了。 一人抱着一个地瓜趁热啃了起来。 就连王学君都不例外,吃的那是一个香甜,这货也没再提回村的事。 唯有郭思萱嫌弃地瓜上面灰烬太多,不肯吃。 张震帮她揭开一点瓜皮,金黄喷香的瓜瓤立刻露了出来,“你扒开皮吃瓤!” 郭思萱小心翼翼地尝了一点,美眸中流露出惊喜,“哇好甜啊,地瓜我以前吃过,可没这么甜,这是特殊品种?” 石蛋从旁边小声嘟囔道,“什么特殊品种,想要地瓜烤出来甜,就得挂在屋檐下风吹日晒,最好再经上几场霜、雪,到来年开春烤一烤,比蜜都甜!” 郭思萱歪头一想,旋即笑道,“我明白了,风吹日晒让地瓜失去了大量水分,再加上冷热刺激,让淀粉大量转换成了糖分,想出这个办法的人真聪明!” 张震啃完一块地瓜,低声道,“这都十几个小时了,你们李所长还没搬来救兵?咱们靠一宿可以,要是冰天雪地里再耗一天,怕是都坚持不住了!” 郭思萱沉吟道,“李所绝对不会故意拖时间的,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要不你回村打个电话问问?” 回村倒是容易,可要再没结果咋办? 张震皱眉道,“那就我和小郭回去一趟,老蛆你带着大家从这边守着,万一遇到盗墓贼尽量避开,别和他们冲突,到下午我要是还不回来,你们就回村,这里别管了!” 郭思萱明白,她亲自打电话才方便询问情况,当即也没推辞,起身就要走。 张震却拦住了她,“把你制服换了,这身衣服太扎眼,路上万一遇到盗墓贼,他们肯定直接翻脸动手!” 郭思萱一拍腰上的手枪,“到时候指不定谁先动手呢!” 张震忽而一瞪眼,“让你换你就换,二强你和她身高差不多,你俩换一下!” 郭思萱还想争辩,却莫名地低下了头,噘着嘴小声嘟囔一句——哼,大男子主义。 能有制服穿二强高兴无比,立刻脱下平时爬山穿的粗布破褂子。 郭思萱接过褂子,躲在土堆后面,换了下来,把制服扔给二强,还嘱咐道,“别弄破了哈!” 二强穿上制服满脸得意,指着几个小伙伴训斥道,“都给我老实点啊,不听话抓你们!” 结果遭到了数不清的白眼。 张震看了一眼郭思萱,怎么看都不像是山里姑娘,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就往她头发上揉。 “哎呀,你干嘛啊,这么脏!”郭思萱一声惊叫,差点跳了起来。 张震瞪眼道,“是你自己弄,还是我来?” 郭思萱狠狠剜了他一眼,嘟囔道,“我自己来,你离我远点!” “还有脸上,弄得脏点!” ...... 从财神石回张家村,直线距离并不远,可是要翻山越岭,步行至少要两个小时。 二人走在山路上,郭思萱仿佛也生了气,低头跟在张震后面一言不发。 眼看着再翻过一座山坡,就能看到进村的土路了。 张震忽而停下脚步,藏身在一棵大树后面。 郭思萱立刻反应过来,也迅速低下了身体,隐藏在一丛灌木后面,然后向张震投去询问的目光。 张震做了个禁声手势,向前方指了指。 郭思萱这才看到,前面山脚下有几个人正在奋力向上爬。 一开始还以为是李所长带支援来了,可仔细一看,那些人都穿着便装,还脏兮兮的,而且走路也显得鬼鬼祟祟。 张震凑到她耳边,用最低的声音道,“看到他们背着什么了么?” “棍子?” “你没听说过,‘想要牢底坐穿,手拿洛阳小铲’这句话么?” “他们是盗墓的!” 郭思萱下意识把手伸进了衣服里,紧紧握住了枪柄。 张震按住她手,“别冲动,他们有五,不六个,咱们就算偷袭也不是对手!” 郭思萱明白对方很可能也有火器,就算没有,这么冲出去他们四散而逃,想再抓住就难如登天了。 她脸露焦急道,“那怎么办,就这样让他们过去?” 放他们过去徒弟们可就倒霉了。 张震道,“你听我的,咱俩来演出戏......”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7章 一对野鸳鸯 树丛中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几乎耳鬓厮磨一样。 郭思萱的俏脸越来越红,心头越跳越快,她却不敢躲开,连连点头,记下了张震的吩咐。 眼看几个盗墓贼越来越近,她忽而站起向前嬉笑着跑去,“震哥,你别,别过来,讨厌嘛!” 张震也猛地站起追在她身后,张着双臂大叫道,“小花,这次看你往哪儿跑,给我乖乖的过来吧!” 几个盗墓贼正在气喘吁吁地爬山,忽而听到这声音,吓得他们满头冷汗直冒,急忙停下脚步。 等看清是两个青年男女在调情,几人才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戏谑之色。 领头的人是个矮胖中年男,哂笑道,“一对野鸳鸯哈!” 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消瘦汉子道,“老大那个土妞长得挺水灵呢,要不咱们......” 这货左手比画了个圈,右手食指穿了过去,露出了一脸淫笑。 老大一瞪眼眸子里露出了凶光,低声吼道,“老三,今天咱们来办正事,你小子要是坏了事,老子活剥了你皮!” 老三急忙低头,不敢言语。 最后面走上来一个老鼠般瘦小的男子奸笑道,“大哥说得对,咱们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这附近有个村子,万一动静闹大了,可就是个麻烦!” 其余几个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老大一挥手,“等他们过去,咱们再走,一切小心为上,赚钱第一!” 这时候张震他们已经越跑越近,忽而他猛地加速,将郭思萱扑在草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扯那件破褂子。 郭思萱尖叫起来,“震哥,别,别闹了,俺害怕,回家吧。” 张震用香江口音的普通话淫笑道,“乖丫头,让哥哥亲亲啦,哥哥高兴了带着你去香江玩啦!” 郭思萱挣扎不停,“你骗人,人家要是给了你,你绝对不回来了。” 张震蛮力爆发,单手按住她双手,硬撕开了破褂子,猪拱白菜似的在她脸上胡乱亲吻。 嘴里不停念道,“怎么会不回来,我家在这里,乖,别乱动,让哥好好亲亲,等回去哥给你买小洋表,带你去香江过好日子。” 郭思萱瞬间软了下来,羞答答地道,“震哥,你真不骗俺,要带俺去香江,你养得起俺么?” 张震胡乱亲、摸着,呼吸粗重含混不清地说道,“我骗你干嘛,我现在跟的大老板倒腾古董一出手就是好几百万,给我赏钱都是几万几万,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快点,把腿分开......” 这边上演直播,那边一群人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老三嘴角都快流哈喇子了。 老大脸色十分难看,抬头看了看太阳,低声骂道,“我靠,这俩骚货,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老四,你去看看从什么地方能绕过去!” 老鼠般的汉子道,“大哥,绕过去得兜个大圈子,浪费的时间,还不如等他们弄完走人,我看那小子的怂样也坚持不了几分钟。” 老大可不这么想,万一两人再来个梅开二度咋办,还不等到天黑了。 他咬牙道,“都给我小心点,猫着腰从旁边过去!” 按理说真正忙着整那事的时候,注意力绝对不会太敏锐,在附近走过去问题不大。 可张震他们是假戏真做,时刻在盯着对方的动静呢。 几个盗墓贼刚刚走近,张震忽而停下了动作,在郭思萱红透的耳边轻声道,“注意点,他们过来了!” 俏脸通红的郭思萱猛然一怔,停止了呻吟,狠狠剜了张震一眼,咬牙狠狠地道,“你这个臭流氓,别让我抓住你把柄!” 盗墓贼们蹑手蹑脚,离着二人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张震猛然大吼道,“你们什么人!” 郭思萱也吓得惊呼起来,“啊,有人,我的妈啊!” 二人急忙跳起,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几个盗墓贼吓得脸色苍白,其中一人摸向了后背上的背包。 老大急忙按住他,“尽量糊弄过去,实在不行再动手!” 老四哈哈笑着道,“老乡别怕,俺们是进山挖草药的,你们继续哈,我们啥都没看见!” 郭思萱躲在张震背后,装着害羞,手已经攥紧了枪柄,随时准备开枪。 张震胡乱系好了腰带,打量着对方,没好气地说道,“大冬天的挖什么草药,别胡说了,偷木头的吧,俺告诉你们,张家村的一草一木都不许动,要砍树就往深山里去,快滚,要不然放狗咬死你们!” 盗墓贼们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哈腰,从二人身边走过。 就在他们以为蒙混过去的时候,张震忽而叫道,“哎,你,第二个,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卖不卖?” 老三停下脚步,伸手从脖子里拿出块玉佩,“你要买啊,有钱吗你?” 张震哂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外汇券,在手里拍得哗哗作响,“见过么,外汇券,能换外汇的,你那个玩意一千块,我要了!” 说着数出来十张外汇券,在手里摇晃着,“一手钱一手货!” 一千块外汇券,可不止小钱,几个盗墓贼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以前他们辛辛苦苦挖出来东西,找到买主,也卖不了太多钱,还要冒着被抓,和黑吃黑的危险。 没想到这个山村穷小子,竟然能拿出一千块外汇券来买这块玉佩,难道他刚才没吹牛,真是跟着香江大老板收货的? 几个人愣神之际,张震不耐烦地叫道,“哎,到底卖不卖啊,不卖就滚,瞎磨叽啥!” 盗墓贼老大装着客气说道,“别急,您别急哈,那东西是俺们老辈传下来的,俺得商量一下,您等会哈!” 他拉着几个弟兄走出几步,低声道,“你们说咋办?” 老三道,“咱直接办了他们算了,反正已经露了脸,必须灭口,那个女的先让我享受一下再杀!” 老大一瞪眼,“目光短浅的玩意,再胡说老子现在就毙了你,我的意思是想办法试探、试探,这小子要真是香江大老板的人,那就好好拉拢过来,以后咱们再也不用看那些古董贩子脸色咯!” 老四说道,“我看错不了,这小子的外汇券像是真的,再说他刚才为了办事,应该不会给土妞胡说,要不然山里的穷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外汇券?” 一个健壮的汉子道,“这小子别看穿得破烂,可长相斯文,细皮嫩肉,手指修长一看就不像是地里刨食的。” 老大道,“老四,你拿玉佩过去试探、试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8章 财神爷的架势 “这位大哥,你真花一千块买俺的玉?” 老四三十多岁,低声下气地喊张震大哥,也不觉得害臊。 张震装出一副不差钱高高在上的样子,鼻孔里轻哼一声,“钱在这里呢,真金白银难道还有假?” 郭思萱也从张震背后帮衬道,“俺震哥每次回村,都从乡亲们手里买好些老物件呢,从来不骗人!” 这就更靠谱了,老四满脸惊喜,认定张震就是个古董贩子,“行,既然真给钱,这块玉就卖给大哥了,不过大哥你能给俺说说这东西什么来头么,俺们心里也好有数!” 张震不耐烦道,“这是明末,哎,你们到底卖不卖,胡乱打听什么啊,我可没空和你们瞎磨叽。” “卖,卖当然卖了,您拿好了,钱给我!”老四点头哈腰地将玉递了过去,接过张震的钱仔细看了看,脸上都乐开花了。 张震收起玉,反手搂着郭思萱小蛮腰道,“走,咱去那边树林里玩会儿。” “不去,你坏!”郭思萱娇羞道。 老四急忙拦住张震,“大哥等会儿,俺还有事想问问。” 张震瞪眼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耽误我好事!” 老四连连鞠躬作揖,“俺就想问问,这种东西您还要不要?” 张震眼里露出惊喜之色,“你们还有嘛,有多少我要多少,我手里有的是钱,有本事你们都赚了去!” 老四笑得脸上褶子都开了花,“有,不光有玉,还有瓷器,银元宝,铜钱,多得是!” 张震假装震惊道,“东西呢,拿来我先看看货,不会是忽悠吧!” 老四赔笑道,“您别急哈,我这就给大哥说一声,东西有的是,别急哈!” 张震这次表现得非常有耐心,郭思萱却不耐烦地道,“震哥,他们吹牛呢,咱走嘛,别和他们瞎咧咧了。” 张震嬉笑道,“别急嘛小花花,哥哥先谈完生意,一会儿好好陪你,听话哈!” 老四不敢耽误,一溜烟跑到老大面前,献宝似的将外汇券都交了上去。 “大哥,真的,我验过了,这小子绝对是个古董贩子,咱们这会算是祖坟冒青烟咯!” 老大捻着手里的钞票,眼里尽是喜悦和贪婪,“好,好,既然没问题,我亲自过去和他聊聊。” 二人走到张震面前,不等他们开腔,张震上下打量着二人抢先道,“尼玛,我看走了眼,你们不是偷树的,是土耗子吧!” 老大脸色一变,硬挤出笑脸道,“大哥,俺没听懂啊,什么,土耗子?” 张震指着他鼻子笑道,“少给我演戏,刚才我就闻到你们身上的泥腥味,别以为我没见识,在南边我见过不下五十个土夫子,想骗我门都没有!” 之所以揭破他们老底,一是为了震慑他们,二是让他们别无选择。 张震看出来,这些盗墓贼虽说手段高明,可却太穷了,抽烟都抽几毛钱的,几个人身上连一块手表都没有。 应该是没有销赃的好渠道,所以接着香江大老板的身份正好拿捏死他们。 老大赧然道,“你说对了,俺们就是靠手艺吃饭的!” 张震瞪眼道,“看来俺们山里有座明代大墓啊!” 老大脸色一变,下意识伸手向背后。 张震陡然低吼道,“别乱动,老子也有家伙!” 说着故意从衣服里露出一截枪口,这是刚才他从郭思萱手里借来的。 老大连连摆手,“老板别误会,我没想动手,咱们和气生财不行吗,我手里有货,只要你价钱公道,以后咱们长期合作!” 张震露出笑脸,抬手轻轻拍着老大肩膀道,“行,有眼色,实话告诉你,老子背后的大老板,每年收货都要花几百万,根本不在乎钱,只要你们有东西,只管拿来,咱们一起发大财。” 二人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模样,老大道,“不瞒你说,这个后山......” 张震急忙打断他,“你等会。” 回头对郭思萱道,“小花你先回家,咱们晚上村口见,乖哈!” 郭思萱气得一跺脚,扭动腰肢撒娇道,“俺不走嘛,谁知道你一走什么时候来!” 张震无奈叹口气,拿出一把外汇券塞进她口袋里,“乖听话,我晚上准在村口等你,这些钱拿去随便花。” 郭思萱这才露出笑脸,“俺晚上在村口等你,不见不散哈。” 张震坏笑着拍了她翘臀一把,“好不见不散,快,回家去,对谁也不要说今天的事。” “烦人,俺知道!”郭思萱转身向树林里走去,没好气地嘟囔道,“俺还得捡柴火呢,空着手回家又要挨骂。” 看着她苗条背影消失在树林里,张震有点纳闷,这姑娘走路怎么有点别扭,来的时候没发现呢。 他转脸对盗墓贼说道,“行了,咱们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盗墓贼们深以为然,老大点头道,“确实小心为上啊,” 张震斜眼笑道,“怎么着,这山里有座明代大墓,东西不少吧?” 老四插嘴道,“多,多的来不及搬,可惜墓顶塌了,砸坏不少瓷器,要不然俺们今年都不用干活了。” 张震点头道,“看来至少是个有爵位的大墓,这样吧,我不管总共多少东西,你们开个价,我全包了!” 老大倒吸一口冷气,“真的?” 张震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大把外汇券还有港纸,扔在他手里,霸气十足的道,“这些算是定金!” 这些钱足有好几千,以前他们辛辛苦苦弄开一座墓,打包带走也就能卖几千块,还得提心吊胆的。 现在人家直接出手几千块,还只是定金,这些钱足够几家人美美的过一年好日子。 几个盗墓贼心里不停感谢满天神佛和自己的老祖宗,这次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老大把钱一张张顺好,小心放进兜里,思忖片刻咬牙道,“墓里还有不少东西,我们负责弄出来,老板您给两万块行不?” 张震陷入了沉思,几个盗墓贼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嫌贵不要了。 忽而张震道,“你们弄走的都卖了?” 老大苦笑道,“嗯,卖了,您放心,墓里东西绝对还不少,足够装两车!” 张震气得一跺脚,“两万太贵,最多再给你一万,还有一个条件我得亲眼看到大墓才能付钱!”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69章 资本说了算 几个盗墓贼一阵面面相觑,虽说砍价有点狠,可毕竟人家原本给的就够高了,前后加起来已经将近两万,这比平时盗三座墓赚的都多。 别以为盗墓贼能赚多少钱,在那个年代古董市场刚起步,本来价值就不高。 再加上他们是销赃,不敢明目张胆地找买家,有渠道卖出去就很不错了。 老大一咬牙道,“行了,里面的东西都归您了,走咱们快点赶过去。” 张震露出笑模样,又摸出几张外汇券,每人发了两张,“这是辛苦费,丑话说在前面,东西不能坏了,你们都给我打着十分的小心,要是坏一件,你们倒陪我两万块!” 这一手够大方的,还另外给小费,几个盗墓贼彻底被金钱砸晕,连连赌咒发誓,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 “谢谢老板!” “老板放心,俺们绝对办好!” 张震大气的一挥手,用蹩脚香江口音道,“洒洒水啦,毛毛雨啦!” 老大立刻摸出盒皱皱巴巴的香烟敬给张震。 张震看了一眼是两毛二一盒的泉城,立刻挡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红塔山,自己叼上一根,剩下的都扔给了老大。 啪嗒,啪嗒,几声擦火柴的声音,这些盗墓贼都将火头送到张震面前,恭恭敬敬地为他点烟。 “老板用我的!” “别挤,我给老板点!” 张震从兜里摸出防风打火机,自己点燃香烟,喷了口烟雾道,“开路吧,这都快中午了!” 盗墓贼们此刻都有点飘飘然,行动起来也冲动鲁莽了很多,根本没人再留意这条路上是否有人走过的痕迹。 路上张震装出娇生惯养体力不支的样子,故意拖慢了速度。 这些人不但没起疑心,反而觉得这才正常,毕竟人家是大老板嘛,哪能和他们这些苦哈哈一样皮实? 本来不到两个小时的路,他们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太阳刚刚偏西,一行人才来到财神石附近。 张震扶着一棵树大口喘着粗气,“还有多远啊!” 老四陪着笑脸道,“再坚持坚持哈,五分钟,最多五分钟!” 张震没好气地踹他屁股一脚,“尼玛,两个小时前你就说五分钟,老子要不是累了,踹死你啊!” 老四抬手虚抽自己老脸,“我该死,哈哈,您别生气哈,真的五分钟就到,您看前面那个土堆了么,就是那边!” 老大拿过一只军用水壶,拧开盖递在张震面前,“老板喝口水谢谢,这次真的就马上到了!” 张震厌恶地看了一眼水壶,撇嘴道,“不渴,哎,我问你个事,那些卖掉的东西还能要回来么?” 老大满脸为难,摇头道,“肯定要不回了,那人不大好惹,算了,算了,老板您就别惦记了,我们还找到一个更大的墓,到时候请您一起过去发财,总行了吧!” 张震狠狠啐了一口,“下次的事下次再说,你给我交个底,这批东西到底卖给谁了?” 看在财神爷的份儿上,老大也破了一回规矩,低声道,“那人是本地的,陈老六您该听说过吧!” 原来是他啊!张震表面装出沉思模样,好半晌才摇头道,“没听说过呢,可能是生意做得小!” 老四接话道,“可不是嘛,生意小,人还小气,上次俺们弄到十几件铜器,这小子才给了三千块,抠门!” 这些货竟然还弄到过青铜器,那可是国之重宝! 张震恨得牙根痒痒,连连点头道,“刑,你们很刑!” 他们几个这罪过够毙了。 张震看了一眼手表,“走吧,我歇过来了,快点看见东西,我也好回去歇着,晚上还有好事呢。”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没往土堆那边走,直接穿过树林来到了那个盗洞之前。 老四麻利的脱了外衣,换上一条麻包似的衣服,这东西领口袖口都是收口的,还别说十分的贴身,应该是盗墓贼的工作服。 老大拿出一条粗麻绳,顺下洞口,“小六,老四,老三下去,老五你管着绳子,老二你去望风,开干!” 老三他们都换上了工作服,咬着手电顺绳子爬下了洞去。 张震斜眼看着那个老二也走远了,这才蹲下装着系鞋带,暗中抓了一把沙土。 这时候老大走过来笑道,“老板地方也到了,是不是......” 他做了个捻手指的动作。 张震笑道,“要钱啊,好,拿好了哈,别让风刮咯!” 话音未落,他猛然将沙土扬在老大脸上。 趁着老大捂脸惨叫之际,立刻抽出腰间手枪,顶在了看绳子的老五后心,大吼一声,“谁都别动!” 恰在此时,远处望风的老二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老大捂着脸怒骂不停,“王八蛋,你他妈的黑吃黑啊!” 张震一脚把这货踹躺下,哈哈大笑道,“老子文物局的,你他妈才黑!” “师傅,师傅,俺们放倒了这家伙!” 几个徒弟拖着昏迷不醒的老二走了过来。 郭思萱十分干净利索地给老大和老五带上了手铐。 这回儿他们插翅也难逃了。 张震弯腰从老大和那些人怀里把外汇券都拿了回来,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两把自制短铳,果真是带着火器了。 “把手枪还我!”郭思萱气鼓鼓地伸出了手。 这出戏就是二人商量好的。 他们假扮情侣,张震出面吸引盗墓贼。 然后郭思萱找理由提前跑回墓地,等到合适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震纳闷,我豁出命去帮了这么大忙,她还不给好脸色。 “给你,下面还仨人呢,小心点!” 郭思萱白了他一眼,“少操心,我有数。” 她冲着洞口举起手枪,大吼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治安所包围了,立刻举手出来!” 张震一耸肩,招呼蛆儿他们向后退去,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别开枪,我们出来了,千万别开枪!”地洞中回荡着严重失真的声音。 这人话音刚落,张震意识到不好,立即大吼一声,“小郭小心困兽犹斗!” 郭思萱急忙倒退几步,恰在此时,黑漆漆的盗洞中喷出一股子浓烟。 郭思萱大叫一声,“再耍花样开枪了!” 一条黑影猛然从洞里蹿出,手中拿着件尖锐的东西冲向郭思萱。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70章 一群外行 张震一把扯开郭思萱,利刃堪堪贴着她衣角划过。 幸亏老三他们下墓没带火器,要不然现在更麻烦。 郭思萱歪倒在张震怀里,她顾不得挣扎,朝着黑影背后就扣动了扳机。 嘭一声脆响,黑影踉跄几步摔了个狗啃屎。 这一瞬间,盗洞之中又蹭蹭蹿出两个黑影,分别向两边狂奔而去。 看身形这俩人应该是瘦小的老四和老六。 眼看这俩人就要逃入漆黑的森林之中。 有人猛然一声大吼,“哪里跑!” 黑影头也不回往树林里猛钻。 哗啦啦一阵树叶晃动,树上跳下一人,手中举起根黑漆漆木棍,抡圆了抽在黑影腿上。 那个黑影惨叫出猪声了,一头载进树丛之中浑身抽搐不停。 正是石蛋手中的秤杆子发挥了威力。 另一边,黑影已经钻进树林,树后突然蹿出个富态身形,猛地将黑影扑到在地。 随后这人大声叫道,“我王学君也抓住一个,哈哈哈,抓住咯!” 张震都愣了,老王这货瞎猫碰到死耗子,竟然也活捉了一个。 恰在此时,王学君发出一阵惨叫,“啊,你妈咬人啊,撒开啊,来人啊......” 郭思萱过去,一看竟然是老四,立刻拿出警绳把他捆上,这才将老王从牙缝里解救出来。 这货捂着流血的胳膊满脸苦相,“哎呀,疼死我了,快送我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啊!” 张震看到他有点脱胎换骨的意思,上前安慰道,“没事,二十四小时内打个破伤风就行了,人又不是狗,打什么狂犬疫苗,老王你做的很好,我上报总局的时候,给你多写几句。” 王学君立刻化悲痛为欣喜,“谢谢老弟,咱们啊,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郭思萱斜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一丘之貉。” 王学君有点莫名其妙,“这小郭怎么满脸不高兴,谁惹她了?” 张震指着盗洞口大吼道,“坏了跑了一个!” 那边地上本来躺着四个人,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仨。 这下坏了,这人肯定会给销赃者示警,想要再人赃并获难如登天。 郭思萱气的直跺脚,“是打晕的那个跑了,哎,功亏一篑!” 忽然间,茂密的森林中传出几声呼喝声,随机一声枪响,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郭思萱大喜道,“是李所他们!”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李所带支援恰好赶到,将逃跑的老二抓捕在案。 至此,六个盗墓贼全部落网,替他们销赃的人也插翅难逃。 县文物局也派来俩人,一个副主任,一个研究员。 王学君简单包扎过伤口,将张震介绍给他们。 “钱主任,这位就是省局报社的张震同志,这次......” 不等他说完,钱主任向张震主动伸出了手,“张震同志,我听说了,这次是你帮忙出了大力,这些犯罪分子才能被抓获,咱们的文物才能得以保全,非常好,我希望你......” 张震虽说不稀罕这点功劳,但这位主任话里话外透露一个信息,就是他只是辅助,真正的功劳都是领导运筹帷幄之中才能决胜千里之外,听着让人浑身不得劲。 他当即笑道,“领导这样说呢,我没意见,本来就是省局的领导安排的合理嘛,这才有了大获全胜,下一步重点我想应该放在抢救遗迹和追回被卖文物上,我呢从现在开始,只作为一个记录者,所有事都会原原本本的报道出去,几位多费心了哈!” 王学君憋着笑看向钱主任,心中暗道,老钱这回你知道厉害了吧。 钱主任脸上肌肉一阵抽动,干笑两声道,“张震同志,你是本地人,又是第一个发现古墓的,比我们更了解情况,剩下的工作你来安排吧,我们都当你的兵。” 张震淡淡一笑,“追回文物,自然是李所他们的事,目标已经非常明确,直接顺藤摸瓜就行了,至于保护发掘嘛,我看咱们三个商量着来如何?” 这等于给了钱主任台阶下,老钱立刻会心一笑,“没问题,我想听听张震同志的意见。” 张震明白,他这是主动放权了,等到工作结束,分一份功劳就行。 张震点头道,“既然领导都信任我,那我就说说,首先一个问题,这次发掘,上面给拨了多少经费?” 老钱一愣,尬笑道,“这,这不我来看情况嘛,还没申请经费呢,你先说说计划嘛!” 张震轻笑道,“按照我的认知,这座大墓没脱离明代墓葬的特点,那么墓内的建筑面积就不是很大,我提议雇佣当地村民来挖掘封土堆,找到墓门之后,剩下的就是清理里面的塌方部分,这就简单了,大概需要雇佣二十个人,五天足以。” 老钱低声道,“这得需要多少费用?” 张震道,“按照一个工十元算,是五天乘二十,总共一千块,再加上清理内部,有两三千就足够了!” 老钱倒吸一口冷气,“花这么多钱,清理这个墓葬值得么,不是盗墓贼已经半空了么?我看还是回填算了!” 张震耐心解释道,“盗墓贼还会冒险回来,就说明里面还有文物,另外这座墓的意义非常,他的主人是一位身份显赫的名人,全部发掘很有研究价值!” 老钱等人露出惊讶之色。 那个研究员惊奇道,“张震同志,你没有见到墓碑,怎么知道墓主人是个名人,难道看到墓志铭了?” 张震摇头道,“那到没有,我是根据这东西判断出墓主人身份的。” 一枚白如羊脂的玉器出现在他手上。 老钱等人看过之后有点懵。 “玉哨子?” “烟嘴?” 王学君道,“像个簪子呢,张震你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个啥?” 张震看出来了,这几位都是半路出家的外行。 这也情有可原,当下文物并不被太重视,再说真正的专家都在一线大城市,或者去盯着著名遗址。 所以下面县里,能有懂历史的就很不错了。 张震只好耐着性子,讲了一遍这根翎管的来历。 老钱他们听得聚精会神,就差拿出本子来做笔记了。 等张震说完,老钱焦急的问道,“那么,根据你的推断,这墓主人到底是谁?”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71章 拿走你的臭钱 晶莹剔透的翎管在张震手中轻轻抛起落下,他迈着四方步娓娓道来。 “我如果直接说墓主人的名字,也许各位都没听说过,但是他父亲的名字却是大名鼎鼎,你们应该知道明末大将破贼将军左良玉吧?” 老钱点头道,“听说过,他打败过张献忠和李自成,明末少数能打的大将,难道这个墓主人是他儿子?” 张震踱着步子道,“没错,这墓主人名叫左梦庚,是左良玉的长子,他在左良玉死后秘不发丧,率领八十万大军继续作战,可后来却投降了清廷,导致清兵十分轻松就拿下了江南,被清廷封为一等子爵超一品的贵族!” 王学君狠狠啐了一口,“这里原来是大汉奸的墓啊,你早说,咦,他应该是清朝死的吧?” 张震回身说道,“左梦庚死于顺治十一年,按理说他该葬在京城,他怕后人掘坟鞭尸挫骨扬灰,在世的时候又提前安排好了墓地,所以后来就葬在了这里。” “不是我们没找到墓碑,而是他根本没有墓碑,等墓道挖掘开应该能看到墓志铭,证明我所推断!” 三人脸上都露出了钦佩之色。 老钱道,“既然是这种规格的大墓,那么研究价值肯定不低,我马上去上报,争取三千块经费,那么这边怎么办?” 张震叫过来李所长问道,“我们这边已经打算上报挖掘了,李所,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老李道,“刚才突击审问,几个家伙都交代清楚了,文物下落也和张震同志提供的一样,我马上报告上级,安排人去抓捕文物贩子,尽量挽回损失。” “张老师,这次多亏了您,要不然我们很可能要浪费很大人力物力,还未必能抓住他们,谢谢了!” 张震笑道,“保护文物是我们的职责,现在盗墓贼抓住了,可墓地在挖掘之前,还得继续保护啊!” 李所点头道,“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只管说!” 张震算了一下,从上报到上面批款,后续开工,怎么也得一个月时间,“这样吧,文物局这边出几个人,您那边申请六个人,轮流值班一个月怎么样?” 李所道,“我得上报,问题不大,就这么说,咱们也算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了,等回头忙完了咱们去城里坐坐,加深一下感情!” 这种人情应酬大家自然没异议,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众人寒暄之际,郭思萱从张震身旁走过,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你过来,我有事!” 张震跟她走进一片树林。 郭思萱忽然回头,将一把外汇券扔了过来。 她满脸嫌弃的表情说道,“给你的臭钱,今天早上的事不许说出去,要不然,要不然我给你没完,哼!” 说罢低头快步而走,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张震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村里天已经全黑。 张震没回家,直接去了村部,给赵社家里打了个电话,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丝不落的都汇报了一遍。 挂了电话,他又摸出电话本,找到了杨继友留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老杨家里没电话,这是个胡同外的公话,接电话的人让等一会儿,他去叫人。 好半晌才响起杨继友的声音,“喂,是哪位......” ...... 第二天破五,按照风俗要捏小人嘴,其实就是包饺子。 饺子合口的时候就像是人嘴被捏住了一样,借此比喻新的一年里防小人搬弄是非。 这天张震所有亲人、徒弟还有蛆儿都围在了大桌子旁,不管会不会包,都伸手掺和一把,只为了图个吉利。 结果弄得到处面粉纷飞,几个人都成了大花脸。 姐姐看不过去这样糟蹋,只留下三个女生帮忙,赶走了这些男生,让他们去准备烧火煮饺子。 当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后,张震扫了大家一眼道,“吃完破五饺子,这个年也就算过完了,明天开始正式下乡收东西!” 徒弟们一阵欢呼,纷纷议论去什么地方。 张震道,“这次咱们规矩改一改,暂时不去深山,去平原地区,而且不仅仅用现钱,你们都要带上那些电子表和衣服鞋子,能换则换,能买则买......” 吃过饭给徒弟们放了半天假。 张震来到姐姐房间里。 大姐正在一针一线地缝东西,抬头道,“正好,过来试试给你改的单衣服。” 张震道,“试衣服不急,先说点正事!” 大姐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啥事,这么严肃?” 张震说担心青石峰夏天爆发泥石流,年前已经在县城买了套院子,让大姐准备一下搬家。 大姐听到泥石流这三个字,立刻皱起了眉头,许久叹息道,“哪里确实是个隐患,你要搬家我也不反对,正好二丫和二强上学还近便了,可你想到了么,那些乡亲怎么办?” 张震笑道,“我想过让他们一起搬,可都去县城不现实,所以过年那几天就去找了个适合居住的山坳,现在正琢磨怎么说动他们一起搬迁!” 大姐苦笑道,“你倒是有心了,可让全村搬迁,这难度可不小,有些人目光短浅不但不领情,还会处处阻挠,再说村长那一关也不好过!” 张震道,“所以我打算开学后在学校请位地质专家来做考察,到时候让专家亲口告诉他们危险程度,面对死亡的威胁,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如此固执了吧!” 大姐微微摇头,“难啊,即使他们知道有极高的危险,很多人也会存在侥幸心理,毕竟故土难离,全村搬迁等于撇家舍业,这么大的损失他们很难接受。” 张震道,“该做的我都做了,万一他们执意不肯,我也问心无愧了!” 大姐露出喜色,“好,你能问心无愧就好,来试试衣服。” 张震笑道,“别急嘛姐,我还有件事没说完,咱们搬家后,我想带你去医院看看身体,找个老中医调理一下。” 大姐拿起衣服又放下,脸色不快地说道,“你这孩子,我好好的看什么医生,山里人哪有那么娇贵,真病了再去医院也不晚!” 张震摇头,脸色郑重的说道,“姐,你刚才还说别人有侥幸心理,我看你就是那种人,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真要是病了,很多事都晚了,你常年劳累,身体里肯定有病根,让老中医好好给调养调养,才能恢复正常。”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72章 手雷 大姐瞪眼道,“去去,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到底试不试衣服,不试就快走,见到你我就心烦!” 张震笑着转身道,“行,行我走还不行嘛,不过看病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哎呀,别打我......” 大姐看着他逃出房门,无奈地摇了摇头,忽而一阵剧烈咳嗽,脸儿瞬间潮红起来。 她急忙捂住嘴,咳嗽停下后,掌心里多了几条刺眼的血丝。 大姐脸色苍白,慌乱地擦干净手,自言自语道,“没事,没事,牙花子破了!” 房门一响,大姐急忙坐好,将擦血的抹布藏起,进门的还是张震,这次他拎着一只包袱。 大姐没好气地道,“还有事?” 张震嬉皮笑脸地将包袱放在炕桌上,“姐,等搬家以后您不用忙活家里的活了,我怕您闷得慌,给您找了点乐趣。” 大姐皱着眉打开包袱,发现里面竟然全是碎瓷片子,惊讶道,“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乐趣?” 家里人里面大姐最细心,性子也最沉稳,当年还跟着父亲侍弄过这些古董,也算是有点底子。 这些山路上搜集来的古瓷片,让她来拼凑最合适不过了,万一拼凑出一两件也是不小的成就,还能解闷。 ...... 第二天张震留给二丫一笔钱,让她陪着姐去县城医院先看看情况,等他收货回来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去省城。 这次出去收货,是为了过几天再去光州做准备,所以主要目标还是放在银圆上。 由于时间紧迫,张震要赶在正月十八去学校报道,所以这次收货的时间也不长,暂定为三天。 目的地已经选好了,这次他和几个徒弟会分成几批,分头行动。 徒弟们在以县城为中心的平原地带活动,蛆儿也卸下了羊倌儿的职务,骑着那辆越野摩托加入了这边的队伍。 叶小妹也分派了重要任务,她要在这些天雇人把整个院子收拾出来,再买好家具安置大家住下。 将来这座院子除了居住,还是张震在县城的一处据点。 另外去银行分批兑换外汇券的任务也放在了她身上。 这年头外汇券金贵,有些人愿意出高价购买,张震嘱咐过,要是价格超过两倍,可以适量出手一部分。 最后一个任务是要给那些货找下家接手,能卖多少卖多少。 张震却要用这宝贵的三天时间和杨继友去一趟豫南省。 在他记忆里这段时间那边有件宝贝要出世。 上次去光州与宝物缘锵一面,心里就留下了遗憾。 这次他有一种冲动,要拿下那件东西。 为了顺路收货,所以身上带了大量现金,车里还放满了电子表、衣服。 两省正好搭界,道路也十分顺畅,杨继友驾驶着伏尔加,又打开了话匣子,“老板原来你是倒腾古董的,我真看走了眼。” 张震看着窗外辽阔的天地笑道,“不是二道贩子,我主要目的是为了做研究和收藏。” 研究和收藏这种词,在八十年代还很新鲜,杨继友哈哈笑道,“反正都是倒腾呗,俗话说的二道贩子!” 张震拿出了记者证让他看,正色道,“确切来说我职业是个记者,在你眼里倒腾古董,对我来说是为了以藏养藏!” 又是个新鲜词,杨继友一愣,“啥叫以藏养藏?” 张震笑道,“就是将手里的藏品交换或者出售,获得利润再收购或者交换更好的藏品。” 杨继友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句话老板别生气,这不就是二道贩子么?” 张震笑着摇头道,“以藏养藏的意义在于文化传承、个人修养提升、艺术品市场推动,不仅有益于个人和社会,也为文化和艺术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嚯,好家伙,老板您这么一说,我感觉不要工资干着都来劲,哈哈哈,这些高端词俺不懂,俺也没啥高觉悟,只要咱干的事不违法,能赚钱就行了!” 张震扔在驾驶台上一条过滤嘴大吉香烟,“放心我怎么也算是公家人,犯法的事绝对不干,累了你就抽烟提提神,咱俩换着开。” 杨继友一愣,“你会开车?” 张震笑道,“就是没本,不过荒郊野外的开一会儿问题不大。” 杨继友摇头道,“为了咱们的安全,还是算了,老板咱们去的地方,巧了有我一个战友要不要提前联系一下?” 张震呵呵一笑道,“老杨,你这个战友靠谱不?” 杨继友点燃一根香烟,喷吐着烟雾道,“生死弟兄绝对靠谱,他爸还是乡里的小官儿,这一片他都吃得开!” 张震道,“不能让人家白帮忙,回头车上的东西送他一些,另外再给点茶水费。” 杨继友深深地看了张震一眼,“凭着我们的关系,让他白帮忙他也说不出什么来,老板你这样有点见外了。” 张震笑道,“人情面子越磨越薄,咱们又不是一锤子买卖,要维护好了关系不能太抠门,人家也觉得是尊重他。” “好,都听您的!” 路上找个公话,杨继友给战友打了个招呼。 这年头什么都好,就是通讯不方便。 大多数人还用信件交流呢,能通电话的地方不多。 直到几年后传呼机问世,这种情况才好转。 三百多公里路,跑了足足五个小时,刚刚过中午,车子才停在了牛头镇一座院落门口。 杨继友刚要下车敲门,那红漆扇铁皮大门吱呦一声打开了,走出个三十冒头的精壮汉子。 二人目光交织在一起,脸上都露出了激动表情。 杨继友大叫一声,“手雷,哈哈,一年多没见了,来让哥哥看看长个子了么!” 手雷当胸锤了他一拳,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羊粪蛋你小子嘴还是那么碎,快点来家里坐,我都备好酒菜了!” 杨继友向张震介绍道,“这就是我好兄弟雷霆,外号手雷。” “手雷,这是我老板张震,现在我就跟着他搞,嗯搞收藏,很高级的嗷!” 手雷和张震握着手,热情道,“屋里坐,咱们吃着聊,你们也累得不轻,先喝点解解乏!” 张震从车上拎出两袋子衣服,还有几块电子表,递在杨继友手里,示意他给人家,随后跟着进了门。 眼前是座面积不小的农家院,前院三间大瓦房,后院还起了一座二层简式小楼。 几只母鸡在空地上相互追逐着,笼子里还拴着一条黑狗,见到生人仰起头来一阵狂吠。 手雷踢了一脚铁笼子,黑狗才老实下来。 仨人穿过前院来到后院小楼,手雷带他们走进一楼大房间,这里已经摆下一张圆桌。 桌上有荤有素有凉有热,摆了四个菜,还有两瓶白酒。 虽说菜不多,可是量挺大,在这个年代,已经很不错了。 众人落座,手雷倒着白酒说,“这小楼是我退伍费盖的,本来打算娶媳妇呢,现在还没着落,爹妈住在前面,今儿家里就我自己,你们别拘着,来先喝一个接风酒!” 三杯白酒下肚,几个人话也多了。 杨继友道,“我们这次过来,其实是为了收古董,手雷这一片你熟,方便给带带路吗?” 手雷一愣,“你们收古董,什么古董都要么?” 杨继友不敢乱说,看向张震。 “基本上收银圆铜钱为主,要是有别的看上眼的,也顺手收了!”张震道。 手雷脸上露出喜色,“哥几个等会儿,我有个东西,你们看看咋样。” 说着转身向楼上跑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73章 我给你指条路 一阵脚步声,手雷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条化肥袋子。 “就是这玩意,张老板帮忙看看,要是想要的话,就看着给我几个!” 袋子口打开,手雷从里面掏出几个卷轴,扒拉开桌上菜盘,就要往桌上放。 张震急忙拦住,“别,找个干净地方,省得弄上菜汤。” 杨继友回头搬了个椅子,擦干净道,“放这里!” 卷轴一共四个,色泽暗黄,两头乌木的卷轴头已经光滑油润,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 书画之类的古董最难保存,张震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轻轻解开上面的黄丝带,接着椅子的平面缓缓展开。 只见加厚宣纸上没有什么人物风景,而是用工笔画着许多建筑。 有些建筑还只是框架,看起来像是未完工似的。 整个画卷很长,全部展开足有一米多。 上面也没有任何钤印、盖章、题跋。 张震看完脸色凝重起来,卷起画卷,伸手去拿另一个。 手雷紧张地问道,“是不是不值钱啊?” 张震直说了两字——等会。 手雷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已经展开第二个,上面绘制的是一处园林,同样全都是建筑结构。 等四个画卷都看完,张震眼睛盯在了最后一卷唯一的一个图章上面,终于松了口气。 手雷忍不住低声问道,“咋样,是老东西不?” 张震抬头笑道,“老兄你姓雷是吧!” 手雷脸上不太高兴,这都喝了多半天了,还问这个呢? 无奈至极他也只好点头道,“没错啊,姓雷。” 张震哈哈笑道,“别误会,我只是确定一下,那就差不多了,你祖上是不是从京城搬到这里来的?” 手雷皱眉想了半天,摇头道,“没听老辈人说过,要不等我爸下班回来我问问?” 张震放下画卷,起身坐回原位,道,“那个不急,你先说说这些东西的来历吧!” 杨继友和手雷陪着坐下,又帮张震满上杯子。 手雷这才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些东西是我盖这栋小楼的时候,从地上挖出一口大缸,里面没别的,就一些石灰、黏土,还有好几层布包着这几个玩意!” 他急忙补充一句,“这地可是俺家的老宅基地哈,我爸说东西是他埋下去的,当年破四旧......” 张震道,“那么说老爷子肯定知道东西的来历啊,你没问问?” 手雷露出尴尬表情,“肯定问了啊,他没说,就说没用了,给我爱干嘛干嘛,卖了烧了随便。” 张震瞪眼道,“幸亏你没烧了,这可是无价之宝!” 手雷惊喜道,“无价之宝,这到底是啥,我让不少人看过,都不知道,有人说是没画完的画,有人说是学画用的,能卖五千块么?” 张震叹息道,“建议你不要卖,这东西留着传家的好,刚才我问你姓什么,就是为了确定这东西是不是你家传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你家祖宗传下来的传家宝!” 杨继友道,“老板你还是没说这东西是什么,值多少钱啊!” 手雷也苦笑道,“我都不知道我祖宗是谁,传家宝要是不能卖钱,留着啥用?” 张震抿了口小酒,笑道,“你俩啊动不动就提钱,俗,太俗了!” 二人气得翻白眼。 张震见火候差不多了才道,“手雷啊,你听说过雷发达么?” 手雷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张震道,“那雷金玉呢?” 他还是摇头。 “雷思起,雷廷昌呢?” 手雷还是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是什么人,我家的老祖宗?他们干啥的啊?” 张震起身拿起最后一个卷轴打开,在最后面找到了一个印章。 指着上面篆字道,“一开始我还不确定,最后我看到了这章才肯定了它是清代样式房掌案的图章,这些东西都是清代皇家园林和陵墓的设计图,你的家族就是著名的样式雷家族。” 手雷满脑子浆糊,“老板你仔细说说,啥叫样式房,啥叫样式雷行不?” 张震道,“所谓样式房,你可以理解为现代的设计院,专门出设计图纸的地方,掌案就是里面总设计师一把手。” 杨继友和手雷恍然大悟,像小学生一样侧耳倾听。 张震道,“样式雷,就是一个雷姓家族,他们家出了五六位样式房掌案,曾经设计过,畅春园、圆明园、颐和园、避暑山庄、清东西皇陵,所以后人称之为样式雷家族。” 手雷惊喜道,“我们家这么牛啊,可惜到了我这一辈,啥都没传下来。” 张震指着卷轴道,“这些不就是传家宝,你还不知足?有个故事你肯定不知道,在民国初期,你们家一位祖宗,将从八国联军大火中抢救出的几万件图纸全部卖掉,到了你这一代还能剩下几件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手雷双手合十向西方拜了拜,“老板咱也别说那些几百年前的事了,我最关心的是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杨继友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张震。 张震叹息道,“你这么缺钱?这东西留着传给后代多好,以后你们的子孙,也会为之骄傲!” 手雷苦笑道,“我现在什么事都没做,天天坐吃山空,别说娶媳妇了,再过几个月,就得吃爹妈了,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丢人不,我就想弄五千块,开个饭店,自力更生!” 杨继友插话道,“他以前在炊事班,菜做得挺好吃。” 张震笑道,“老哥我奉劝你一句,你菜做得好吃,未必懂经营饭店啊,炊事班做的菜,和饭店里卖的又是两回事,也许刚开业生意会好点,你有把握能赢过那些竞争对手?” 手雷一摊手,“那也比啥都不干强!” 张震道,“这样,你要是真打算卖了,我出价每个卷轴两千!” 二人异口同声惊呼道,“八千块,我的天!” 张震点头,“没错八千,要不是东西不全,还不是一套的,我能出更高价。” 手雷一拍大腿,“卖了,卖了!” 杨继友愣了几秒捂着脸道,“哎,我杨家的祖宗怎么也不给我留点好东西呢!” 这会儿,手雷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羊粪蛋啊,你回家找找,兴许你祖宗也给你留下什么杨家枪,杨家刀呢,当年金刀杨令公血战金沙滩......” 杨继友瞪眼骂道,“滚一边去,评书听多了嘛!”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74章 古董家具 张震拿出一摞钞票,放在桌上,“八千块,老雷,你点点,我再劝你一句,先别开饭店,考虑清楚了再说。” 手雷拿起钞票,没数就塞进裤兜里,“点什么点,都是自己人,我还不信你?可不开饭店我能干点啥?” 张震感觉这人够豪气,人品也不差,沉吟道,“要不我给你指条路?” 杨继友帮忙小心翼翼地收好卷轴,扭头道,“手雷,我老板有大本事,有见识,你听他的没错。” 手雷端起一杯酒,猛地干了,“老板这杯酒敬你,你说,我听着。” 张震打算让手雷帮着在这一片收购银圆古董。 他人头熟,由他出面收,到时候派个徒弟来掌眼,先搞银圆铜钱这种好辨别真假的东西,绝对万无一失。 将来以这里为中心,再向远处辐射,运气好能把整个豫南拿下来。 趁着银圆价格还不高,多存点精品在手里,那些通货就卖到南边去。 然后带了那边的衣服和电子产品,到这边批发,形成一个产业链。 张震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手雷听后沉思片刻道,“不用我出本钱?” 张震点头。 手雷道,“也不用我承担风险?” 张震道,“不用,你只负责这一片的货源和安全就行,我给你交易额的一成当做提成,另外你负责安排我徒弟的吃住就行。” 手雷伸手道,“好,就这么办了,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张震和他握手道,“合作愉快,今天就开始吧,我时间紧,只有两天,看看能收多少货,我徒弟至少得十五之后能来,这些天你先琢磨琢磨怎么开展工作!” 手雷在家憋得太久,一旦有了事做,兴奋得脸露红光,“今天你俩跑了几百里,好好吃点喝点,一会儿我给你们铺上炕,舒坦睡一觉,咱们明早......” 张震打断了他,“时间太紧了,咱们得争分夺秒,抓紧吃,少喝酒!” “好嘞,听你的!” “我吃饱了,去准备车,哎手雷这些东西是老板给家里的,你收下!” 手雷急忙往外推,“胡闹,咱们哪能来这套,拿回去!” 张震瞪眼道,“不是给你的,来看看老人,怎么能空手,脸没地方放了!” 手雷这才收下,连连道谢。 ...... 伏尔加车厢内,烟雾缭绕,张震摇下玻璃,让冷风吹进来吹散呛人的烟味。 手雷坐在副驾驶上,指着前面一片鳞次栉比的平房道,“老板,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黄村,我在这边有个亲戚,要不我先去打听打听?” 张震道,“问清楚了,到底是谁家,咱们再过去。” 手雷下车,拎着两盒路上买的点心,走进了村里。 杨继友摇下窗户,手指一弹,烟头流星似的飞出老远,他说道,“老板,您说的那个柜子多大,咱车里装得下么?” 张震笑道,“别急,装不下是肯定的,我到时候自然有办法。” 杨继友自然不会争辩,低头又点了支烟。 张震道,“手雷这条线是你牵下的,以后这边交易额,我都给你五分提成。” 杨继友脸上露出惊喜,“那我再介绍了关系呢?” 张震道,“照样,你有本事就把全国都给我拿下来!” 杨继友摇头憨笑,“我没那个本事,再帮你介绍几个地方问题不大。” 张震道,“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只管说!” “好嘞,我先琢磨琢磨哈,哎,老雷回来了。” 雷霆满脸喜色来到车边,“老板确实有这么件事,村东头有一家人,要卖一个酸枝木大立柜,说是清朝的!” 张震一摆手,“走去看看。” ...... 穿过狭窄的土路,一扇黑漆木门出现在面前。 手雷上前拍响了大门,“家里有人吗?” 好半晌,里面才传出阵沧桑的咳嗽声,随之大门打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站在门洞里,茫然地看着他们。 “找谁啊?” 手雷第一次干这事,有点放不开,嘿嘿笑着道,“大爷,俺们听说你家有家具要卖,能看看么?” 老头哦了一声,“收家具的啊,你等会啊!” 手雷刚要进门,老头却从里面关上了门,差点碰了他脑门。 气的手雷冲着大门挥舞半天拳头。 又等了半晌,大门再次打开,一个二十冒头小伙子和老大爷出现在门口。 小伙子斜眼打量他们,“就你们啊,俺家的家具可不是破家具,清朝的,古董明白吧?” 手雷不知道如何回答,扭头看向张震。 张震笑道,“俺们就是收古董的,大老远从鲁东赶过来的!” 小伙子嘴角露出一丝喜色,“你们只要家具啊?” 张震语气更加柔和客气,“哪能啊,银圆、铜钱,瓷器,只要古董我们什么都要,你家有银圆么?” 小伙子摇头,“俺家哪有那玩意,就一个柜子!” 张震道,“也行,先让俺们看看东西咋样?” 小伙子满脸轻蔑,“你们带钱了么别看了买不起!” 张震打开手包露出一摞钞票,“多了没有,买个柜子的钱还是凑手的。” 小伙子大喜,急忙闪身让开门,“跟我来吧柜子在堂屋里呢。” 杨继友留下看车,二人进门,手雷差点撞在影壁墙上,嘴里嘟囔一句,“谁家的影壁墙弄得离门这么近?” 这家的影壁墙确实别扭,离着大门只有一米多点,中间夹道胳膊都伸不开。 张震瞪他一眼,“少说话,多听人家说,多看!” 手雷急忙低头不语,紧跟在后面。 院里正房是青砖大瓦房,其它的都是土坯房,小伙子领着他们进了正房。 指着靠墙的一只双开门,带抽屉的柜子道,“就是它,你们随便看!” 这间屋也很别扭,竟然不是朝南的,而是朝北,房间里光线很暗。 张震一言不发,拿出只手电筒,凑到柜子前面仔细看起来。 这个柜子十分巨大,正面镶石芯配螺钿装饰得非常豪华,木质色泽深沉,表面油润光亮。 一看就是一眼开门的好东西。 看完外面,他又挨个抽屉拉开看里面,最后打开两扇柜子门,看到柜子里还有个暗抽屉。 他也没放过,把这个抽屉也抽了出来。 这时候小伙子不耐烦了,“哎,你们有完没完,天都快黑了,到底买不买啊?” 张震不理他,继续慢条斯理地看抽屉,直到小伙子不耐烦了伸手拍他肩膀。 张震这才放下抽屉,笑道,“你打算卖多少钱?” 小伙子伸出一巴掌,“五百,不还价!” 手雷没忍住叫道,“一个破柜子,卖五百,钱疯了嘛?” 张震训斥道,“你少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小伙子瞪眼道,“我就出这个价,你们爱买不买。” 张震看向小伙子和气地说道,“这东西啊,五百还行,我打算要了,可是,今天弄不走,能不能先留下押金,等我开大车来拉,最多两天就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75章 发现宝藏 小伙子摇头连连,“我家要分家,这才卖柜子,谁有功夫等你两天啊,要买就今天,不买就算了,又不是没人要!” 张震露出为难之色,思忖半晌才说,“行吧,今天就今天,老雷一会儿先放你亲戚家,咱们两天后来拿。” 手雷连连点头,“没问题,放一个月都行。” 小伙子伸出手,“拿钱吧,东西你们自己搬哈,我可不帮忙!” 张震数了五百块递过去,数钱的时候还故意露出包里的钱,看得小伙子眼里冒火。 等他数了钱之后,张震道,“老雷,你去叫司机来,咱们搬东西。” 手雷弯下腰托着柜子底道,“咱俩不就办了么,还叫谁,哎呀,这么沉,老板等会儿我去叫人!” 张震嘿嘿一笑,“酸枝木的,这么大家伙怎么也得三百斤往上。” 手雷红着脸跑出去找老杨来帮忙。 那个小伙子还不停地催,家里一会儿还有事,让他们快点。 不一会儿老杨过来,仨人合力才把柜子勉强抬起,一点点地挪着出了房门。 可是到了影壁墙那边出现难题了。 这家影壁墙离着大门太近,中间只有一米的距离。 可这个柜子,高两米多,宽也有一米八,厚度也在一米以上,不管怎么调整,都出不了大门。 张震仨人累得满头是汗,就是搬不出去。 无奈只好先退回去放在了院子里。 手雷擦着头上的大汗抱怨道,“你们家当时怎么把柜子弄进来的,难不成用起重机?” 杨继友也骂道,“不会是先放下柜子又盖的院子吧,这也太扯犊子了。” 小伙子笑道,“这就不是正门,俺爷爷那辈正门朝南开的,后来和邻居天天打架,老爷子一生气就把南边门封了,从这边开了个后门,你们也能看出来,院里的房子都别扭,哎,快点搬啊,别耽误俺家的事!” 手雷一拳砸在影壁墙上怒道,“搬个屁啊,这玩意挡着根本搬不出去,太缺德了!” 张震也满脸愁容,“我都花钱了,东西弄不走咋办,要不你退我钱,我走人。” 小伙子瞪眼道,“门都没有啊,东西卖了,你情我愿,哪有退货的说法,不行,你们抓紧弄,弄不走我也没办法。” 杨继友仰头挠着头皮道,“老雷啊,要不你去找找亲戚,多叫几个人来,咱们用绳子把柜子从墙头吊出去!” 小伙子哂笑道,“做梦吧,这柜子三百多斤,你们没滑轮,靠人力弄出墙去?呵呵!” “不行,那样能划伤漆面!”张震拍打着影壁墙道,“看来只能拆了它了!” 那个老头从后面叫道,“不行,可不行,影壁墙挡煞气的,你要是拆了,俺家出事咋办,不能拆,不能拆!” 张震道,“要是不让拆墙,东西弄不走,这买卖就算是卖家无法交货,你们得退钱,要不然我去找治安所说理去!” 小伙子脸上露出难色,拉着老头到一边商量半天。 此时天已经擦黑了,光线也暗了下来,院子里显得阴森森地。 二人商量完,小伙子无奈道,“行,拆墙就拆墙,不过你得负责给俺修好了!” 张震瞪眼道,“我哪有空给你砌墙,陪你一百块,你自己找人弄,总行了吧!” 小伙子大喜,“好,一百就一百,拿钱来!” 这回张震狡黠一笑,“先拆,东西出门,再给你钱。” 小伙子气的一翻白眼,回头冲着土胚房叫道,“大哥,拿镐头来,帮忙拆墙!” 随着喊声,土胚房里走出个壮汉,拎着铁镐过来。 小伙子也找来一只铁锤,二人合力砰砰的砸起墙。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砖头墙皮纷纷落地,影壁墙倒了一多半。 眼看柜子能抬过去了,就在此时小伙子突然大吼道,“别砸,小心点,里面有东西!” 壮汉立刻停下手里的铁镐。 小伙子上前扒拉开几块残砖和浮土,露出两个陶罐子口,他惊呼道,“这是啥?” 杨继友和手雷傻了,张震也瞪大了眼睛。 壮汉道,“打开看看不就得了!” 话音未落,这家伙抡起铁镐,砸在罐子上。 哗啦哗啦,仿佛小瀑布似的,从罐子的破口出流淌出数不清的白亮亮硬币,洒落的满地都是。 张震刚要弯腰捡一块看看。 那个小伙子展开双臂拦着众人,“都别动,这墙是俺爷爷盖的,东西就是俺家的,你们谁都别动!” 老头惊喜的跺脚喊道,“这是俺爹留下的,今天可算是找到咯!” 那个壮汉一声大吼,土胚房里又出来几个男女,小小的院子里都显得有些拥挤了。 这家人把两个罐子都弄了出来,拆了剩下的墙,又发现了两个罐子。 里面装的都是银圆和银锭。 这家人开始忙着清点数量。 张震插话道,“哎,老弟,你拿一块给我看看!” 小伙子随意抓了两块,递给了张震。 张震装模作样看了一番,哈哈大笑道,“是银圆啊!” 小伙子道,“可不是嘛,还有元宝呢,发了,俺家穷了好几十年,终于发了。” 张震露出了兴趣浓厚的表情,“老弟,这玩意你们不能花,卖给我呗!” 小伙子不耐烦地说道,“急什么啊,还没点数呢!” 杨继友跺脚骂了一句,“等回去我就去拆俺家老房子,说啥也得找出点传家宝来!” 手雷搭着他肩膀道,“我去给你帮忙,找找你杨家的宝刀,宝枪!” “滚滚滚,一边去!” 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道,“数完了,银圆是三千五百块,元宝一百二十个,咱家算是脱贫致富咯!” 几个汉子包括小伙子,开始商量怎么分。 张震咳嗽一声道,“哎,哎,你们先让让,别耽误我把东西弄出去,天都黑了!” 小伙子这才一拍脑门,“哎,把你们都忘了,算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逼着拆墙,俺家也发不了财,那一百块算了,你们走吧!” 张震一招手,“抬着走人!” 小伙子一愣,急忙拦住他,“哎,我记得你不是收银圆嘛,刚才还要买呢,你打算出多少钱?” 张震心里一阵暗笑,表面装着惊喜道,“肯定收啊,有多少要多少,我不是等你们先分完家再说嘛,别急,先把柜子弄出去。” 小伙子叫几个哥哥帮忙,把柜子抬到了大门口。 但是几个人始终有意无意地挡着张震他们的去路。 小伙子道,“行了,咱商量商量价钱?”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76章 这回赚大了 张震笑道,“价钱有啥好商量的,银圆这东西价格透明,都是五块钱一块,银锭按照一斤三百块算。” 他这报价确实是现在行情,大多数收银圆的都按照这个价来。 他说着示意老杨先去开车。 老杨心领神会,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那些人也没拦他。 小伙子扭头和几个哥哥低声商量一番,回头道,“不行,五块太低了,这些才能卖两万多,不够俺们哥几个分的啊,你再给涨点!” 张震露出为难之色,“这,要不是看你量大,我一分钱都不加,这样吧,加一块六块一个,只能这么多,要不然我一个都不要了!” 小伙子一拍手掌满脸不情愿地说,“行,东西卖你了,拿钱吧!” 张震笑道,“你见过谁身上带好几万块钱?” 小伙子瞪眼道,“什么意思,你没钱收什么银圆啊!哎不对,刚才你包里,不都是钱吗?” 张震打开包道,“看了吗,就一千多了,你等我去车上拿钱。” 小伙子一把将张震包抢在手里,一看只有上面几张百元大钞,下面都是零钱眼里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他无奈道,“行,这些当定金,你去拿钱,今晚上就把事办了,哎,柜子你也不能拿走,先放这里!” 手雷有些急眼,大吼道,“你们干嘛,明抢吗?老子告诉你,这一片......” 张震不等他说完,一巴掌拍在他脖子上,“别胡说了,东西都没问题,我要了,咱们去拿钱,回来交易!” 小伙子露出了笑脸,几个汉子立刻让开路。 张震转身又回来道,“柜子钱我可是给了哈,咱们也得有个凭据吧,你们给我打个收到条呗!” 小伙子露出为难之色,“俺家没人会写字啊,这么多人给你看着呢,丢不了,快去拿钱吧!” 张震摇头道,“那不行,空口无凭啊,过会儿你再给我要钱咋办,我得留个证据!” 说着他打开柜子门,把那个暗抽屉拉了出来,又从那些银圆里捡了几个,“行了,留下它当个凭证得了!” 说罢拉着手雷往车那边走去。 小伙子气得翻白眼,却也没阻拦。 张震越走越快。 手雷低声道,“老板,这些人不看着规矩啊,给他们这么多钱你放心?” 此时老杨已经发动了车子,正在缓缓调头。 张震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在向这边张望,相互之间还议论不停。 他忽然低吼道,“老雷快跑!” 说罢举着抽屉朝着车子狂奔而去。 手雷一愣,立刻撒丫子跟上。 这时候那些人也反应过来,从后面大吼——站住别跑。 “快你妈站住!” “再跑,老子弄死你!” 一阵杂乱脚步响起,那些人手里拎着各种家伙,向他们狂追而来。 离着车越来越近,张震冲着老杨大吼,“准备跑!” 老杨猛然打方向,将车头对准了村口土路,发动机也发出巨大轰鸣,车身都跟着哆嗦起来。 二人跑到车前猛地拉开门,钻进车里。 后面人越追越近,有人还弯腰捡起石头狠狠扔向车子。 张震大吼一声,“快跑啊!” 嘭、嘭几声闷响,有东西砸在车上,后玻璃立刻花了一大片。 杨继友猛踩油门,伏尔加离弦之箭一般,冲上了土路,绝尘而去。 张震从后视镜里看到村口显出几个人身影,隐隐的还有怒吼声传来。 他哈哈大笑起来,“这次好悬啊!” 杨继友也擦了把冷汗,“幸亏来的时候修了车,要不然我真担心这老伙计半路闹症候。” 手雷不停地回头,愤然怒骂道,“等我带人来,弄死他们,害得咱赔了这么多钱,哎,老板你也笑得出来哈!” 张震笑个不停,说话都有点走调,“谁说赔钱了?” 手雷满脸憋屈道,“给了他们小两千,才得了个破抽屉几个银圆,还不赔钱?” 张震终于止住笑,“这次啊,赚大发咯!” 杨继友和手雷异口同声惊呼道,“这还赚大了?” 张震道,“你们没看出来,这是他们布的一个局?” 手雷点头道,“刚开始没觉得,后来他们一追,我就想起,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咱们买柜子,影壁墙碍事,拆墙发现银圆,这比上战场就碰到流弹还巧,有点离谱。” 杨继友道,“老板,他们那些银圆是假的?” 张震笑道,“不错,你们还算有悟性,这种骗局很简单,但设计很巧妙,先放风出去要卖古董,等古董贩子上门看到那个柜子,他们就报一个低得离谱的价格,贩子肯定要买下,可柜子出不了门,就必须拆墙,正好发现银圆。” 手雷插话道,“古董贩子都收银圆,肯定出钱买下。” 张震道,“对,而且他们选择的时间非常好,天黑了,就算贩子是老手,此刻也很难看清楚全部银圆。 随便看两个他们给的真银圆,就信以为真了,一门心思的要一口吃下赚一大笔,这就被牢牢套死了。 这时候骗子再提出加钱,贩子肯定想多赚点,忙着讨价还价,就更没心思辨别其它银圆真假了。” 此刻车已经跑到了省道上,杨继友松了口气,降下车速,点燃一根烟道,“那以后呢,人家发现假的来找咋办?” 张震道,“老雷,你亲戚说过他们家是什么时候来的么?” 手雷摇头,“没问!” 张震笑道,“这些人搬来绝对超不过仨月,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发现假的找回来,早就人去屋空了。” 手雷道,“老板,那咱们最多是没被骗走大钱,可也不算是赚了啊!” 张震上一世就听说过在此地发生过一件奇事。 一个贩子的经历和他们几乎一样,但是这家伙没识破圈套被骗了两万多块。 就在他悔恨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发现柜子里的秘密。 里面的价值远远超过被骗的那些钱,因此他大赚一笔,成了一方土豪。 张震来的目的就是柜子里的东西,而不是那个柜子,更不是什么银圆。 但此刻不能如实说,否则无法解释自己怎么能未卜先知。 他只好道,“我看柜子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宝贝!” 说着他从手盒里拿出一把钳子,夹住抽屉柄,用力向外拽。 随着一阵钉子摩擦声,抽屉柄被硬拽了下来。 张震扔掉钉子,拿起了抽屉柄向二人展示,“看了吗,这就是我说的宝贝!”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77章 挖坑埋雷 杨继友差点踩错油门,“什么宝贝?” 手雷也惊呼道,“这是啥?” 张震用铁钳夹住木质用力一捏,咔吧一声,抽屉柄碎了,他从木头碴子里拿出一枚黑黝黝的铜钱来。 柜子上的铜钱不少见,行里管这种钱叫开柜子钱。 他轻轻摩挲着铜钱上的篆字道,“过去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抽屉上钉个铜钱当拉手,这种好家具更讲究,外面还弄上的木柄,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枚重和通宝!” 杨继友和手雷异口同声道,“重和通宝?” 张震道,“宋徽宗有六个年号,其中之一就是重和,但这年号只用了仨月。” 手雷好奇道,“怎么就用了仨月?” 张震道,“就因为辽帝改年号为重和,徽宗怕两边年号一样,惹怒辽国,立刻将年号改成宣和,” 杨继友愤然道,“这宋徽宗真窝囊!” 张震笑道,“宋鼻涕嘛,确实窝囊。” 手雷对宝贝更好奇,催促道,“老板你快继续讲重和通宝!” 张震道,“宋徽宗改元之后,只铸造了仨月的重和通宝也全部回收重铸! 这种钱存世量极少,目前发现的也是安南那边的私铸钱,真正大宋朝廷铸造的目前只此一枚,你没说它珍贵不珍贵?” 杨继友道,“物以稀为贵,只有一枚肯定值钱啊,老板赚大发了!” 手雷道,“老板那这铜钱能卖多少钱?” 张震摇头道,“这东西可不能卖,我得好好收藏起来,当做那个时代的历史鉴证。” 现在他手中有靖康通宝小平,祺祥通宝,再加上这枚重和通宝小平,总共三枚稀世珍宝了,离着建立博物馆又进了一步。 手雷道,“老板,这铜钱在宋朝钱里面算是顶尖的了吧?” 张震微微摇头,“宋代铜钱大多都是废铜价,但有几种确实称得上是国宝,靖康通宝,还有这个重和通宝,价值最高最稀有的是宋徽宗第一个年号,建中靖国铸的建国通宝,目前还没有发现存世。” 老杨扶着方向盘叹息道,“要是俺家老祖宗,留下一枚这种钱就好咯!” 手雷笑道,“你家老祖宗,肯定给你留着好东西呢!” 张震点头道,“这事说不准哈,就拿这些铜钱、银圆来说,就是古时候的钱,谁家没有几个?找找兴许真能找到点,说不定里面就有宝贝。” 手雷连连点头,“俺家找找可能找到银圆铜钱,哎老板,刚才你拿他们几个假银圆干嘛?” 张震有点犯困,含含糊糊的道,“那一堆里面啊,连一成真的都没有,这几个是真的,还是名誉品,就算是没有重和通宝,咱们也不亏了,只是可惜那个柜子没弄回来。” 手雷还想再细问,张震打了个哈欠道,“累了,你要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回头我让徒弟给你带个笔记复印本来,你们一起学习,我先歇会,找到吃饭的地再叫我!” 这里离着着牛头镇一百多公里,仨人已经提前商量好,中途就不回去了,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一天,明儿继续收货。 张震迷迷糊糊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被人摇醒。 “老板这边有个烩面,咱随便吃点,附近也有招待所!” 张震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是老杨,手雷坐在驾驶位上,不知道二人什么时候换了班。 “行,随便吃口,别饿肚子睡觉就行。” 下车后,路边用帆布搭着一座小棚子,从敞开的门里能看到,里面点了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摆放了四五张桌子。 火苗升腾的炉灶就放在门旁边,满地油污和脏东西,让人看了非常不舒服。 在八十年代的乡镇里,这种饭摊子就算好的了。 兜里再有钱,也找不到好地方。 手雷介绍道,“这地方叫王家店,离着牛头镇不到二百,黄村离这里将近一百公里,我有个把兄弟在这边村里当主任,明儿一早咱们去他们村。” 张震点头,走进小饭铺,高声问道,“老板,有啥吃的?” 脖子上挂着脏兮兮围裙的中年女子道,“羊肉烩面、水饺、包子、馒头、炒菜,你们想吃啥?” 张震看向手雷,“你随便点吧,反正到地方了,喝点酒也行。” 老杨搬过来两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凳子,让张震坐下。 这张桌子有条腿短了一点,张震一坐下,桌子就开始摇晃。 杨继友喊道,“老板,你这桌子腿不齐啊!” 老板有点不耐烦,“你们换一个不就行了?” 杨继友看了一眼,另外几张桌子上,还杯盘狼藉没收拾呢。 他当即瞪眼道,“那边怎么坐人,你抓紧找个东西来垫垫,要不我们这就走,还找不到吃饭的地了嘛!” 老板无奈,才找个本破书,垫在了桌脚下。 手雷点了炒羊杂碎,白菜豆腐炖羊脑,凉拌两个凉菜,还要了一瓶当地白酒。 “咱们先喝点暖和暖和,一会儿再吃烩面。” 随着白酒打开,倒满了仨个酒杯。 手雷和二人碰了一下道,“老板,原来这一行里面,学问这么多啊,要不是遇到你,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这些破烂这么值钱。” 杨继友喝了口酒道,“既然干了这一行,老雷你就好好地跟老板学学,像是今天那个套,咱们俩一开始谁都没看出来,你以后可得警醒着,别被人坑了。” 手雷叹息道,“还真是呢,这一行够凶险的,今天要是我自己怕是几万块都亏进去了。” 张震道,“现在造假挖坑埋雷的还不多,这些骗子手段如此高明,怕是稀罕的很,你们以后多留心就行了,看不准的东西不要碰,没必要杯弓蛇影,搞得这么紧张,吃菜,吃菜。” 杨继友道,“那几个骗子,咱们就这么放了?” 手雷道,“现在他们肯定早就蹿了,等以后再遇上,老子肯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候老板将菜都端上了桌,问他们几个什么时候吃面。 张震不想喝多了,让他先来一碗吃着。 就在老板转身去下面条之际,帐篷外伸进一只漆黑的小手,抓起一枚包子就往外快速收回。 老板眼尖,一把攥住那只消瘦干枯的手腕,大吼道,“小王八蛋,又来偷东西,打死你啊!” 随着他用力一扯,一个瘦弱如幼猫的身躯被拉了进门。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78章 看不起人 众人一看是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老板抡起炒勺,照着乞丐脑袋上就是一下。 小乞丐惨叫一声,捂着头倒在了地上。 老板娘也过来狠狠踹了他一脚。 老板抡起炒勺还要下手。 张震有点不耐烦喊道,“哎,他就拿你一个包子,不至于打死吧?” 老板掐着小乞丐脖子,脸上赔笑道,“这个小杂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三天两头偷吃的,我给他长长记性。” 小乞丐被掐得一阵阵翻白眼,额头上鲜血直流,弄点满脸都是,十分吓人。 老杨道,“那也不能下死手啊!” 手雷直接过去,掰开了老板手掌,放下了小乞丐。 小乞丐抓起地上沾满了泥土的包子,就往嘴里塞,噎得他连连打嗝。 “小王八蛋,你还偷,大哥你松开,我打死他算逑!” 老板一脚踩在小乞丐脖子上,这孩子发出一声惨叫就没了动静。 两世为人,张震很在乎这些冥冥之中的事情。 今天既然遇到了,就不能看着小孩被活活折磨死,即使他是个小乞丐。 张震低吼一声,“老杨,把他拉开!” 杨继友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把老板拎到了一边。 张震过去看了看,小乞丐已经睁开了眼睛,眨呀眨地看着自己。 张震抓起几个包子,放在小乞丐怀里,又拿出二百块,塞在他破衣服兜里,温和说道,“吃饱了,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记住了破伤风,再处理一下伤口,要不然你小命没了。” 小乞丐抓起包子,拼命往嘴里塞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来到大街上,他回头看向灯光下的张震,含混不清地说了声谢谢。 这才转身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老板从杨继友手里挣扎出来,满脸怒色道,“呵呵,你们倒是大方,拿我家包子送人情,这钱得算你头上!” 张震没理他,招呼二人坐下继续吃喝。 此刻老杨和手雷也没心思喝酒了,直接要面吃饭,稀里糊涂填饱了肚子。 杨继友喊了一声结账。 老板余怒未消,气鼓鼓地道,“四个菜,六碗面,加上那几个包子,和酒,总共七块五。” 杨继友一愣,扭头看向手雷,“哎,老雷,你们这边东西这么贵啊!” 手雷也站了起来,走到老板面前,“你小子刀挺快啊,这几个破菜,就要七八块?” 老板面对两个壮汉,胆怯地后退几步,说话都结巴了,“我,我这里就这个价,真,真没乱要,不信你们问问别家。” 老板娘突然大呼小叫起来,“欺负人啊,吃了饭不给钱啊!” 张震不耐烦喊道,“算了,给他,咱们走!” 杨继友摸出一张大团结,拍在老板手里,“快点找钱!” 老板满脸笑意,从围裙口袋里翻找脏兮兮的零钱。 这时候张震无意间看到刚刚垫桌脚的那本破书,装着系鞋带,蹲下仔细看了看竟然是一本线装书,眼中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张震邪笑着道,“哎,老板,你可够黑心的,七块五吃这么点东西,我觉得亏得慌啊!” 老板躲在了老婆身后,“你,你想干嘛?” 张震从桌脚下拿出那本破书,“搭给我一本书吧,一会擦鞋用!” 老板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地送走瘟神,“拿走,拿走!” 仨人出门进了旁边的招待所,老杨在柜台上办入住手续。 手雷好奇道,“老板,那破本书也是古董?” 张震拿了张废报纸,把旧书包好道,“这本书啊,将近一百年历史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是清末出版的随园食单,作者叫袁枚,可惜不是袁枚手稿,要不然价值不菲。 我是生气那个老板对小孩太狠,讹他一本书出口恶气,这玩意也不太贵,等你开饭店的时候,我重新弄好送你当贺礼!” 手雷现在对古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早就没心思琢磨饭店了,连连摆手道,“谁还开饭店啊,我早死心咯,这辈子就跟你混了!” ...... 第二天王家店村口,张震等人站在一颗刚刚冒芽的酸枣树下。 手雷从村里叫出来一个衣着朴素五短身材的汉子,介绍双方认识。 “老板,老杨,这是我把兄弟王学源。” “老弟我给介绍一下,这是我老板,这位是我战友,以前给你提起过,开大货车硬闯地雷阵的那个!” 王学源惊喜地握住老杨双手一阵摇晃,“是杨大哥吧,老雷给我们讲过你的事迹数都数不清啊,今儿我可算是见到英雄了!” 杨继友憨笑着摆手道,“什么英雄,我啊就是个狗熊,我们老板才是有大本事的人物呢。” 王学源明显对张震这种小年轻有点冷淡,只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然后对手雷道,“你说的那事啊,不太好办,这两年零零星星有些倒腾古董的来收东西,给的钱太少了,乡亲们卖了以后都后悔,没事就抱怨,弄得我们也没咒念,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雷既然来了,走,跟我家里去,让你弟妹弄俩菜,咱们好好喝点,走的时候带点土产回去给家里老人。” 手雷也露出了为难之色,看向张震。 刚才下车之前,张震就观察了这个村子,发现不少都是黛瓦白墙的老式院落,只是显得特别破旧,好像多少年没修葺过一样。 他就断定,这里过去肯定有不少大户,只不过这些年下来都成了穷人,但家里老东西不会少了。 这种好地方,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张震露出个和蔼谦逊的微笑,说道,“王大哥说的没错,确实有很多收古董的人不讲规矩报低价牟取暴利,可我和他们不一样啊!” 王学源冷笑道,“我没看出来你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低价收高价卖,投机倒把。” 张震将来要在这一代长期做生意,又看出王学源一脸正气,就不打算拿记者证和介绍信忽悠人了。 他语气诚恳地说道,“经商必定要谋利,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绝对不会赚昧良心的钱。 我交易讲究一个童叟无欺言而有信,更不会指鹿为马故意贬低价值,就算谈不拢价格,也会耐心告诉卖家他手中东西的价值。” 王学元一愣,看向手雷道,“有意思哈,我还第一次见这种贩子呢!” 手雷一瞪眼道,“怎么你不信,我打包票,老板绝对是讲究人。” 王学源哂笑道,“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行!”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79章 收货收到手抽筋 手雷怒道,“要不是看你这么多年哥们,我早就翻脸了。” 张震把他扒拉到一边,“王哥,你说怎么试试,我绝对不怵头。” 王学源道,“你刚才说给免费看东西是吧,你能认识所有古董?俺们村别看穷,祖上可都是大户,认得古董的人可不少,你要是说错了一样,立刻给我走人!” 这不就是最早期的鉴宝么? 张震轻笑道,“我以为什么难事,这是小儿科,就这么定了,我同时还会出价,乡亲们觉得合理立刻就能交易。” 他让老杨把车开到这边来,找了个石台阶坐下,嫌矮又拿出昨天那个抽屉反过来垫在台阶上面,这才坐稳等王学源叫人来鉴宝。 不一会儿王学源从村里出来,身后跟了男男女女七八口子人。 来到张震面前,王学源拿出一枚银元宝说道,“先看看我的吧!” 张震瞥了一眼,器型和底部蜂窝,“民初私铸素银锭,不到百年,含银量九成以上,市场价格按照每克一元左右,这个大概是五两的,值一百五六十块吧。” 王学源冷笑着抓起银锭,冷哼道,“什么年代的先不说,你欺负人不会算数吗,你刚才说一块钱一克,五两就是二百五十克,怎么才给一百五?还口口声声的童叟无欺,睁着眼说瞎话嘛!” 他转身看向手雷,语气严厉,“老雷你这个老板太不靠谱了,我劝你啊,还是自己单干吧,跟着这种人早晚学坏,今儿我就不招待你们了,走吧!” 人家直接下了逐客令,手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 那些来鉴定东西的人,也纷纷回头走了。 张震忽而高声道,“王大哥,我看你是误会了!” 王学源嘿嘿一笑,“行了,别解释了,以后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们村,不欢迎,恕不远送!” 张震笑道,“你们村里有老人不?” 王学源斜眼道,“废话吗,哪个村里没老人?” 张震声音抬得极高,“那正好,你去问问,民国的时候,一斤是多少两,我可以先告诉你,民国一斤是十六两,折合下来就是每两三十一克多点,五两就是一百五十多克,现在市场价纯白银才六毛多,我给你开价一百五六还多给了呢!” 王学源脸一红,翻白眼珠道,“你说三十克就三十克啊,我还不信了!” 恰在此时,一个老太太磕磕巴巴说道,“学源,人家说得没错,先前啊是十六两一斤,刚建国那会儿,还用了些日子呢,现在的杆子称,都分大、小两,就是为了这。” 王学源臊得满脸通红,没好气道,“行,行,算你蒙对了,哎,你们谁有东西让他看看,快点哈,反正不要钱。” 那个老太太颤颤巍巍走了过来,手里哗啦啦直响,“哎,帮俺看看,这几块大洋值多少钱?” 张震接在手里,仔细端详片刻道,“大妈您这总共八块银圆,里面有四个龙洋清朝的,四个民国的,有大头还有小头,这样吧,龙洋我按照三十块收,大头按照十五,小头十块,你看行不?” 老太太侧着身体大声道,“你说啥三十一块?俺耳朵有点背,有时候听不真!” 王学源从旁边道,“您老耳朵好着呢,没听错,他说这几个带龙的,三十,那些十五,十块!” 老太太大喜,“卖了,卖给你了,上次那个王八蛋,不管啥样的都给五块钱,还是你实在,卖了!” 张震第一笔买卖做成。 后面立刻上来好几个,把他围了起来,人们手里举着各种东西叫嚷不停。 “先帮我看看!” “我这也是银圆。” “铜钱要不要啊,乾隆的!” 王学源急忙叫着分开他们,“别挤,别挤啊,排好了队,一个个来。” “老雷,你和杨哥维护秩序,我去广播站,喊大家都来卖东西。” 王学源说完,把烂摊子扔给了别人,一溜烟跑了。 ...... “几度春秋几度风霜,风霜雪雨搏激流......” 回去的路上,老雷和杨继友肆意地唱起了电视剧插曲,二人满脸得意,唱腔都跑调了,也混不在意。 今天收获可不少,后备箱里几乎都塞满了,后面座位上和地上,也都摆满了各种易碎的瓶瓶罐罐。 这还只是选择性的收了一些方便携带的,有很多东西都婉拒了,否则开个大货来也能装满。 而张震却没关心这些东西,他在低头看一个信封。 这信封不是收来的,而是来自那个抽屉,下午收摊的时候那个抽屉终于完成了任务,也彻底的报废了。 张震想要扔掉的时候,发现抽屉底板竟然是双层的,里面夹了一封信。 现在信纸和信封都变得色泽深黄,像是钙奶饼干一样非常酥脆,拿的时候得轻拿轻放,稍有不慎就可能碎了。 张震看了半天,压下了打开信封的冲动。 用两块原来的木板把信夹好,木板外面又缠上了绝缘胶布。 小心翼翼地放好,等回家有空时,再想办法打开一窥究竟。 张震拿出一摞钞票,拍拍副驾上老雷肩膀,“这些是咱们说好的,你点点!” 老雷一愣神,盯着钞票道,“这么多,这才一天啊!” 张震笑道,“今天总共收了五万块的货,分你五千正好,有什么好惊讶的?” 老雷魔道了似的嘟囔着,“一天五千,一年下来,我的天,几十万啊!” 杨继友嗤笑道,“你跟谁学得算数,一年下来是一百六十多万好不。” 这两人算数都不太好,张震也不计较,反正不让他们当会计。 老雷道,“老板,咱们明天继续,我还有一个把兄弟......” 不等他说完,张震打断了他,“明天就初九了,我得尽快赶回去,再说这次过来带的钱也花了个七七八八,明天最多顺路收点东西,不搞这些大阵仗了。” 老雷满脸失望,“那老板,下次什么时候能来?” 张震笑道,“你忘了,下次就是你和我徒弟合作咯,我忙的事太多,未必能盯在这边。” 第二天他们路过一个村庄,这边也没熟人,张震让老杨在村口按了半天车喇叭,然后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这个办法笨点,但也引来了不少人。 由于张震给的良心价还可以兑换电子表和衣服,一上午时间也收了不少东西。 等车里彻底塞不开了,他们这才打道回府。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0章 大丰收 回到青石县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车子直接停在了芙蓉巷外面。 张震让隔壁那个小饭馆老板,准备了一桌子菜送过来,这才带着老杨进门。 “师傅回来啦!” “哥,你回来了!” 张震扫了一眼徒弟们和蛆儿都在门房里,围着一张圆桌给收来的东西分类,唯独不见叶小妹。 三天前给他们每组人一万块,看来这几天收获颇丰。 张震让老杨先去休息,进门道,“还顺利么?” 几个徒弟献宝一样让他看收来的货。 大头说道,“师傅您看,这个双龙一两的!” 眼前这枚银圆色泽乌黑包浆厚重,一眼开门的老货。 币正面上两条龙盘旋而起张牙舞爪地争抢一枚宝珠。 两条龙中间有一两二字,顶部和底部分别有英文的湖北省和一两。 背面顶部是光绪十三年湖北省造字样,中间是大清银币四字和满文,珠圈下方是库平一两四字。 张震在手里掂了掂银圆,说道,“我笔记里写过这种银圆,你们谁还记得?” “师傅俺记得呢!”大头抢先道。 “这是流通币里面唯一的双龙银圆,由张之洞主持铸造,短暂发行过,存世量不多,后来因为元两之争,全部改成了常见的那种湖北龙银圆,库平七钱二分,双龙也成了单龙。” 张震点头,“那谁能解释一下‘元两之争’猴子你来说说。” 猴子现在俨然是众人的大师兄,学得也最深、最用功。 他不假思索说道,“清光绪年间,清廷为了抵制外来银圆决定发行本国银圆,在采用‘两’或者‘元’为货币单位的时候产生了分歧。” “一开始是两派占上风,清廷和各地开始试铸以两为单位的银圆,这些银圆数量极其稀少,大部分没有流通过,后期元派获得最终胜利,自此后银圆开始以元为单位。” “那些存世量极少的‘一两’银圆都成了罕见之物,价值极高。” 张震很满意,又问了几个有难度的问题,徒弟们都能答得上来。 看来这段时间,他们进步了不少。 张震又拿出一本记录铜钱的笔记,给大家继续学习。 让他们抽时间去把笔记多复印几份,做到人手一本,将来原稿收回留着作纪念。 这才开始看徒弟们这些日子的收获。 他只是看了精品、名誉品,那些通货只是了解了一下数量。 精品、名誉品有一百多枚,这些都要收藏起来。 通货总共三千多枚,准备带到光州去卖掉。 然后张震让徒弟们卸车,把他从豫南的收获分类,按照上面的原则处理。 另外那些铜钱和瓷器、银锭,都暂时封存,现在这些东西价格太低,等以后市场火爆了再说。 众位徒弟见到车上的东西,惊讶无比,没想到师傅三天比他们七八人收的还多。 张震又交代徒弟们一项任务,收集各朝各代各种版本品相好的铜钱,凑一个华夏铜币大全出来。 这项任务任重道远,其中一些极其罕见,只能靠缘分和运气才能找到。 上一世张震知道,多少收藏古币的大家,都没有凑齐过。 他相信,只要去做,肯定有一天能收集齐了。 重生后他有个长远计划,就是将所有古币,所有名家大作,所有窑口瓷器,每一种收藏一件。 这是上一世的夙愿和遗憾,也是这一世的目标之一。 他甚至怀疑,正因为这种执着支持着他获得了这次重生。 忙活完,饭店男老板也将饭菜送了过来。 张震高声说道,“你们准备桌子,叫大家一起吃饭,我去收拾东西。” 说罢带着那些珍品,出门向堂屋走去。 院子里两棵海棠树已经发出嫩绿的新芽,水井旁的石板上也有了淡淡苔痕,墙角砖缝之中有青青小草随风摇曳。 整个院落透着一股春天的味道。 唯独那辆摩托车和自行车在院子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还有厢房后墙角,堆着一大堆石头,正是那些翡翠原石。 张震把石蛋叫了过来,“这些东西,你有空买个砂轮、切割机,先磨出开窗来,看到有好的再想办法开出来,记着做好了记录,积累经验,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原产地看看。” 石蛋神色紧张地说道,“俺没经过您允许,自己磨了一块,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张震笑道,“一会儿拿来我看看,今天给你说点翡翠方面的东西,回头整理出笔记再全方面地教你。” 回到了堂屋,这边经已经彻底打扫了一遍,顶棚也重新糊了纸,墙壁也新粉刷了,看起来非常干净整洁。 张震打算以后就住这间屋,进门才发现,外屋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家具。 里屋只摆了一张行军床和床头柜、小写字台。 一看就是临时买的,看来当初的卖家把原来的老家具都弄走了。 这些新东西还不如在山里住的时候的家具舒服呢。 张震打算开始留意收一些明清家具,摆在家里才像回事。 他刚刚把东西放进柜子里,外面传来了石蛋的声音,“师傅,您看看我磨出来的这块石头。” 张震开门,只见石蛋手中捧着一个菠萝大小的绿色石头。 晶莹剔透,绿色纯正,正好符合了极品翡翠的特点。 唯独有点遗憾就是色达不到帝王绿的程度。 要不然这块石头可就价值连城了。 石蛋担心地说道,“师傅,是不是不行?可俺看着很舒服,很喜欢它。” 张震叫他进屋,把翡翠放在写字台上,问道,“你是怎么选的这块石头?” 石蛋赧然低头,小声道,“俺,俺就觉得这块看着得劲,觉得里面能有好东西。” 张震心中暗喜,这也是一种直觉。 因为翡翠外面都有一层风化石壳,不打开它很难知道里面的玉质好坏,这才有了神仙难断寸玉这句话。 但是有些人天生和翡翠有缘,即使不懂如何看玉,但往往能买到好货,这不仅仅是运气,而是上天的眷顾。 张震感觉,石蛋就是这种人,将来等经验积累到一定程度,这孩子肯定能成玉石方面的绝顶高手。 他道,“你这种感觉非常珍贵,一定要好好地体会,外面那些石头随便你开,就当练手了,但记住做好记录。” 石蛋露出喜色,“师傅您放心,俺白天收货,晚上抽空弄石头,不会耽误生意,您给我说说这东西好在什么地方?” 张震笑道,“分辨翡翠好坏要先看色,再看种、水,最后看形,我先给你说说色。”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1章 别跑那是我的车 张震缓缓说道,“极品翡翠颜色有五个标准分别是,浓、阳、俏、正、匀! 浓是指饱和度高,阳是指要明亮,俏意思是鲜艳,正是指纯正,匀是指均匀。 翡翠颜色分为红、绿、青、紫、蓝、黄、灰、白、黑,其中以绿色唯尊。 绿里面从上到下分为帝王绿、满绿、阳绿、翠绿、葱心绿、豆绿、蛤蟆绿。 然后就是水头,水头的意思是透明程度,分为一分水到十分水,是指照进光线的深度,一分水是指进光一毫米,十分水就是十毫米,以此类推。 在一个就是种,也就是质地、结构,按照高低分为,玻璃种、高冰种、冰种、芙蓉种、金丝种、糯冰种、细糯种、糯种、豆种、油青种、白底青种、干青种......” 石蛋听得津津有味,“师傅您说说这块石头是什么种,什么绿?” 张震道,“也许是这些老坑原始容易出极品,你开出来的这一块可了不得。” 石蛋瞪大了眼睛,满脸兴奋之色,“师傅,您快点说怎么了不得?” 张震道,“这一块虽说体积不大,形状也不算好看,但它水头极好,应该达到了七八分的程度,另外色也是满绿,种至少达到了冰种,甚至是高冰种。” 石蛋有点失望道,“嗨,俺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呢,原来才是冰种。” 张震瞪眼道,“别不知足了,翡翠原石这玩意,一百块原石里未必能开出来一块高水种的,一千块里面也许只有一块满绿的,一万块原石里面未必能找到一块各方面都不错的!” 石蛋咋舌道,“可俺就随便开了一块啊,这是运气好,还是说咱们买的原石好?” 张震道,“老坑本来就容易出极品,等到这些老坑矿都采没了,将来出极品的比率越来越小,回头你去把那些石头都开了就能验证我说的难度了。 另外你对这些石头相当敏感,这个天赋是一个巨大的优势,下工夫好好学吧! 抽空把角磨机、切割机、牙机、刻刀、抛光机,都买齐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别不舍得花钱,师傅给你报销。” 石蛋大喜,“谢谢师傅,俺一定下苦功夫学好翡翠,可是雕刻这门手艺,您也能教么?” 雕刻纯属于工艺范畴了,张震虽说懂点,但绝对不够当师傅的。 这一行的高手,现在都在京城或者玉石产地,想找一位来教石蛋,难度很大。 张震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亮光,想起了附近一个人,他肯定能雕刻玉石,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 这时候猴子在窗外喊他们去吃饭。 张震留下那块翡翠,做准备带到南边去。 倒座房被当成了餐厅和会客室,此刻大圆桌上摆满了一桌子饭菜。 虽说都是家常菜,但也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徒弟们年龄小,张震不许他们染上恶习,抽烟喝酒都不许。 一桌人只有张震老杨和蛆儿面前摆放了酒杯,老杨打开一瓶当地产的大曲,倒满了三只酒杯。 张震道,“我一会儿还有事不喝酒,你们俩随意,别喝得明天起不来床就行!” 说完他狼吞虎咽吃了个八成饱,拎着挎包就要出门。 老杨急忙道,“我去开车!” 张震摆手,“我去邮电局,几步路,骑自行车就好,你们慢慢吃,别浪费菜。” 青石镇太小,没有几部公话,而且现在的公话都不能打长途。 要打长途、发电报,只能去邮电局。 再过几年,邮电局这个最繁忙的部门,将会被拆分为,邮政局和电信局。 随着时代发展,电话走入千家万户,它们还会顺应市场需求改成股份制公司。 张震坐上德国钻石牌自行车,悠闲地骑行在空旷的街道之上。 现在虽说刚刚过八点,但县城的街上已经人烟稀少了,车辆更是凤毛麟角。 有些地方连路灯都没有,幸好钻石自行车上有自磨电车灯。 按下摩擦轮之后,没多久,车把下方射出一道亮光,由暗变亮,渐渐的照出去好几米远,照的前面地上一片雪亮。 来到邮电局后,张震特意把车停在了门口台阶下,锁好了车锁,又用链子锁锁住了车轮车把,才敢进门。 这年头治安不好,丢自行车比家常饭都普遍,不得不防。 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是个姑娘,正以手支颐打瞌睡,被张震叫醒后,先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她不耐烦地道,“打哪里,快点啊,八点整下班!” 张震说了赵社长家号码。 工作人员先要他交了五块钱,才帮他拨号,然后把听筒递出来,“接通了!” 张震听到赵主任的声音,立刻用最快的语速说道,“赵社,我在邮电局打的长途,他们马上要下班,您先听我说......” 张震告诉赵社,明天回泺南,会给他带自己的作品,和南方的土特产,麻烦他帮忙邀请一下客运处王处长,明天一起吃个饭。 赵主任语气欢快地答应下来,让他路上小心,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把听筒还回去,陪着笑脸道,“麻烦再给我打个光州。” 工作人员瞪眼道,“你有完没完啊,马上下班了!” 张震看到四处没人,又递过去五块钱,低声道,“前面的不用找了,帮帮忙,嘿嘿!”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刚才那个电话最多几毛钱,工作人员眼睛一亮,语气柔和了许多,“快说号码!” 张震急忙报上光州郭老板电话号。 接通之后,工作人员道,“慢慢打,别急,还五分钟呢!” 张震可不想浪费时间,急忙道,“老郭,我最迟四天后早上到光州,你帮我联系一下林诗瑶,说我打算过去给她看看画,你们联系不上我,等我到了泺南再给你打,这次的货比较多,你做好准备接站,就这样吧!” 工作人员眼睛眨眨地看着张震,“还打么?” 张震摇头道,“我想问问,个人家里申请电话,需要什么手续?” 没电话太不方便了,他打算在家里装上一部。 工作人员眼中差点冒出小星星,这年头什么人在家里装电话啊? 她声音顿时温柔了许多,“要装电话,你得白天来,直接找刘副主任,她就在后面办公,记得带着户口本和申请书,还要单位介绍信哈!” 张震道,“多少钱呢?” 工作人员一愣,苦笑道,“这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个县城没有私人装过,怎么也要好几百吧,不,得上千!” 张震点头谢过,转身就走。 她从后面叫道,“哎,后面那个找你钱!” 张震正看到外面一个黑影,在捣鼓他的自行车,心里暗骂一声小偷。 哪里还有心思找零钱,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蹿了出去,大吼一声,“别动,抓小偷!” 那个小偷估计是穷疯了,扛起好几十斤的自行车朝着黑暗中狂奔而去。 张震接着邮电局门口的昏暗灯光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顿时一愣神,怎么在这里遇到了他,这小子怎么沦落到偷车的地步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1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张震急忙追了过去。 那个工作人员听到了他喊抓小偷,急忙抓起了电话,给治安所打了过去。 小偷速度极快,扛着一辆几十斤的自行车,依旧奔跑如飞。 张震眼看着追不上了,忽而冲着小偷背影大吼一声,“三瞎子,你给我站住,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找你家里去!” 小偷正跑到起劲,听到这声音好似晴天霹雳,差点一脑袋栽在地上。 张震趁机跑到他跟前,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低声道,“三瞎子,你整的哪一出啊,怎么偷起车来了?” 三瞎子这才认出是张震。 这货放下自行车,双手死死抓住张震胳膊,大叫道,“东西卖了么,卖了多少钱?” 这家伙肯定是遇到事了,张震叹息道,“别急,卖了,钱就在我家,你跟我去拿,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了?” 三瞎子这才松了口气,眼角挂上了泪痕,“快走,别引来治安员,刚才你那声抓小偷太吓人了!” 张震也怕治安员来了解释不清,急忙打开车锁,带着三瞎子向家里方向猛蹬。 此刻已经过了八点,街上更加冷清空旷,根本不用担心撞到人,自行车几乎跑出了电动车的速度。 眼看离着芙蓉巷越来越近,忽而后面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女子的怒吼声穿透夜空钻入耳中,“前面的立刻给我停车!” 张震听着声音非常耳熟,急忙刹住车。 摩托车疾驰到面前,吱嘎一声刹车,拦住了他们去路。 这是一辆治安队的偏三挎斗摩托,车上只有一个女治安员。 二人四目相对,同时发出惊呼声,“怎么是你?” 这位女治安员,正是分别没多久的郭思萱。 张震笑道,“这么巧,你回县城了?” 郭思萱见到张震,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天山坡上的情景,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心头狂跳不止。 她急忙咬牙,散去脑海中的旖旎场景,语气不善的说道,“好啊,张震你堂堂的省城大学生,竟然也偷车?” 张震怒道,“郭思萱同志,你们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猜测,这明明是我的车子,钥匙还在手里呢!” 郭思萱心里明白,张震不可能是偷车贼,但就是不想放他走,要故意为难他一下,算是报仇雪恨。 她冷笑道,“我们刚刚接到邮电局电话,说门口车子被偷了,我这一路追来,就看到一辆车,不是你偷的是谁,嗯?” 三瞎子今晚连连受到惊吓,平时的精明早就不见了,只剩下脑子里一摊浆糊。 他张嘴就说道,“俺错了,您就高抬贵手绕俺一次吧,家里还有急事,再说车子是熟人的,也不算偷吧!” 张震扭头狠狠瞪他一眼,怒道,“闭嘴,喝多了就知道胡说八道。” “哎,郭同志,你别听他胡说啊,刚开始确实有人偷车,可我追出来,小偷弄不开车子就跑了!” 郭思萱轻蔑笑道,“编,继续编,我看偷车贼就是你们,走跟我回所里去交代清楚。” 张震大概明白了她为什么故意为难,当即下车,让三瞎子扶着车子,走到郭思萱近前。 郭思萱下意识后仰,惊呼道,“你要干嘛,你别过来!” 张震笑道,“别怕,这是大街上,再说你是治安员,我可不敢乱来,就是有句话给你说而已。” 郭思萱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有话你就说呗,离这么近干嘛,哼!” 张震道,“你对我有意见?” 郭思萱语气里透出点心虚,“别乱说,我个人对你没意见,还欠你人情呢,但现在是公事公办,人情得放一边。” 张震看她那副扭捏样子,心里有了数,明白肯定是那天演戏的时候,有点过分了,这个年代的女孩子接受不了,心里有了一道坎。 不过呢,这事还真不好再解释,因为会越解释越误会,弄得她抹不开面子,更麻烦。 张震正色道,“这样吧,我家你都认识,也不怕我跑了,有证人可以证明我不是偷车贼,你不是接到电话了么,那个女的就可以为我证明,要是她说我是偷车贼你再来抓我总行了吧!” 郭思萱有点小傲娇地扬起脸,“哼,你说的人,早就下班了,就算给你作证也得等明天,你现在先跟我回去做个记录。” 她是一门心思要难为张震一下,心里渴望对方能赔礼道歉,这样她才能舒服点。 没想到张震还是如此强硬,俩人就像是公牛一样,顶上了,谁也不可能主动让步。 这可急坏了旁边的三瞎子。 铃、铃、铃,漆黑的夜里响起一串自行车铃铛声。 众人急忙回头,只见一个女子骑着自行车飞速地赶来。 张震眼尖立刻看到是那位邮电局工作人员,心中大喜,招手叫道,“哎,麻烦你一下给做个证!” 女子骑到近前,猛然刹住车,摸着脑门子上汗道,“哎呀,终于追上你们了,你自行车找到了哈。” 她拿出一把零钱道,“同志,这是你第二个电话找的零,三块八,你数数。” 张震收下零钱笑道,“为了这点钱值当地跑一趟么,哎,你来得正好,帮忙给治安员解释一下,我不是偷车贼。” ...... “哼,这次算你好运气,下次别落在我手里!” 女子作证走后,郭思萱斜眼看着张震,小声嘟囔了一句,发泄胸中的不满。 张震怕二人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终于柔声说道,“郭思萱,咱们也算一起同生共死的合作过,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之处,请你看在我年轻的份上,多多原谅,回头我请你吃饭!” 这一手让郭思萱大出意外,顿时有点招架不住,小脸蛋又有点发红。 却依旧傲娇的说道,“哼,今天值班还没吃饭呢,就碰到你这破事!” 张震心领神会,笑着说道,“那巧了,走去我新家吃点,我徒弟们都在,他们还常提你呢!” 郭思萱心里念叨着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嘴上却说道,“他们念叨我什么呀?” 张震道,“他们说你威风,抓贼干净利索,枪法又好,都想听你讲讲抓坏人的故事呢!” 郭思萱绷不住露出了笑脸,“那些有什么好讲的,哎,你家到底在哪儿啊,远不......”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3章 疯狂利息 “都出来一下,你们朝思暮想的郭同志来了!” 来到院子门口,张震怕穿帮,先冲着里面大吼了一声。 徒弟们纷纷从厢房里出来,一见郭思萱瞬间为了上来叫姐姐好。 高兴的郭思萱合不拢嘴,“都怪你们师傅,没早说,要不我给你捎点好吃的了。” 张震招呼徒弟们,给郭思萱弄碗热汤面,多放香葱、香油,再荷包两个鸡蛋。 不是他小气,而是这么晚了也没地方叫外卖,这年头就这种条件只能吃这个,就这也算是好的。 张震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带着心急如焚的三瞎子去到堂屋坐下。 三瞎子满脸焦急地问道,“那东西,卖了多少钱啊?” “你先说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张震倒了两杯白水。 三瞎子咕咚灌了一口,叹口气道,“倒霉啊,我那个小舅子不正干,年前打牌欠了人家一千多,跑来找我要钱救命。” 张震皱眉道,“这种事你也管,赌鬼就不会有回头的时候,没钱更好,吃点苦头兴许能戒了!” 三瞎子苦笑道,“本来不想管这破事,可是媳妇不愿意,非逼着我管,只好带凑了八百多块来了县城,可不成想,人家给算利息,这八百块还不够利息呢!” 张震正在喝水,差点呛到,“欠一千多,这才几天八百块都不够利息了?” 三瞎子道,“他那借据上写着呢,去年八月欠的,这都到了年底,利息肯定不少啊!” 张震道,“就算一年,也不能翻倍的利息啊,这是喝血么?” 三瞎子道,“人家现在直接扣了人,要是明天再不连本带利还上,就要砍了小舅子大腿,哎,逼急了我只能夜里出来偷车了,打算卖点钱,说好话求人家先还点利息。” 张震问道,“那你说,连本带利到底多少?” 三瞎子露出苦相,“三千块啊,我上哪里去弄这么多钱,要是再不还,利息还翻。” 张震没想到,这时候的高利贷就这么狠,看来这些人不简单。 张震让三瞎子先喝水歇会,去里屋转了一圈回来,放桌上两千块道,“这是答应好的两千!” 三瞎子大喜,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把钱抓在手里,旋即唉声叹气道,“还是不够啊,这才两千,剩下一千不知道还到什么时候呢!” 张震又拿出一摞票子放在他面前,“当时说好,要是多卖了,再给你加一成,我看啊直接给你这些算了,还完了账,剩下的好好过日子。” 这些钱看着比刚才那些还厚,三瞎子数完之后,惊呼道,“三,三千啊,这下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说着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就差跪下磕一个了。 张震摆手道,“咱们乡里乡亲的别来这套,快点去赎你小舅子去吧!” 三瞎子臊眉耷眼的道,“我,我不敢见那些人,能不能麻烦你跟我一起去壮个胆儿。” 张震看了眼手表都九点了,明早还得早起去省城,可都是乡亲求到门上,不好不管,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出门叫上杨继友和蛆儿,开车跟着三瞎子去一趟。 站在院中听见倒坐房那边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看来郭思萱和那些小家伙挺投缘的。 张震打算和她打个招呼再走,恰在此时,院子外面走进一群人。 虽说大门没关,这样不经过允许就进来,也太不像话了。 张震皱眉道,“你们找谁?” 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旁若无人般走进院子,仰脸用鼻孔对着张震说道,“你就是买房子那人吧,我是房主,来要房钱。” 原来就是他从黄军手里弄走了房子,一看就不像个好东西。 张震淡然道,“咱们有协议,过户后付清尾款,老兄你大半夜的来,这时候也没法过户啊!” 汉子撇嘴道,“我也没让你现在过户,你今天先给三千块利息吧!” 再好的脾气也有火气,张震语气冷冰冰的说道,“你弄明白了,我是买你房子,不是找你借钱,哪来的利息?” 汉子笑道,“房价是一万二,你只给了两千,就等于欠了我一万块,现在都快十天了,给你算三千块利息多么,别人我都让他翻倍!” 天下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张震给气笑了,“哈哈,要是按照你这个逻辑,过几天办过户,还不得给你两万?” 汉子一瞪眼,“这是青石镇,就得按照我老虎的规矩来,你要不懂规矩,今儿我就教教你怎么守规矩。” 老虎话音刚落,身后几人向着张震慢慢围了过去。 这时候其中一个小弟认出了三瞎子,突然高声叫道,“哎,你们看啊,这个老杆子也从这里呢!” 小弟急忙在老虎耳边低语几句。 老虎这才注意到暗处的三瞎子,惊喜道,“好啊,老子找你两天了,你竟然躲在这里了,钱凑到了么?” 三瞎子吓得直哆嗦,“凑,凑够了,我小舅子呢,咱说好的见到钱就放人!” 老虎哈哈笑道,“你先拿来我数数够不够!” 三瞎子刚要掏出钱来。 张震一把抓住了他手腕,“让他把人带来,见人再给钱。” 三瞎子暗道侥幸,要是刚刚给了钱,这位兴许又要涨利息了,而且这种可能极大,还是状元郎有心眼子。 老虎瞪了张震一眼,“行,见人交钱,那你们跟我回去一趟,反正没几步远!” 张震拦着三瞎子,语气非常强硬,“那不行,你既然上门了,就把人也带过来,反正没多远是吧。” 老虎眼中露出凶光,“行,行,你小子这张嘴挺硬,我先给你松松,给我抽他是个老电,我看看他还嘴硬吧!” 几个狗腿子刚要上前,后面蛆儿陡然大吼一声,“不想死就退回去!” 老虎瞪眼一看,对方竟然手里端着一只土炮,顿时吓得腿肚子有点发软,别管有没有上膛,这玩意的威慑力比手枪都大。 杨继友此刻也站在了张震前面,横眉立目地等着那几个狗腿子。 老杨是真正上过沙场的人物,眼中带着一股子杀气,被他看得几个小子连连后退,不敢向前半步。 老虎冷笑道,“好,好,一个个都是过江龙,我看你们能硬到什么时候,咋们走!” 就在他带人转身之际,张震忽而冲着倒坐房里喊道,“郭思萱同志,你们管不管黑恶势力啊,这都上门了!” 吱呦一声,房门推开,露出了一身穿制服英姿飒爽的郭思萱。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4章 伸手不打笑脸人 郭思萱站在台阶上,美眸瞪着老虎眼睛怒道,“胡老三,刚放出没几天,你又想进去是吧!” 看来这位老虎被她收拾过。 她迈着矫健步伐走到院内,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森寒,“这是怎么回事?” 张震发现,此刻的她竟然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英气,那个羞羞答答的小姑娘气质一扫而光。 老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才咬牙鼓起勇气道,“郭同志,我可不是上门找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是来要账的!” 张震恰在此时坏笑道,“一千块本金,翻了好几倍利息,你那是要账么,你是讹诈,还有我的房子,说好了年后过户付钱,竟然还要利息,你干嘛不直接去抢银行?” “你,你小子......”老虎气的话都说不全了。 郭思萱手搭在腰间枪套上,冷笑道,“胡老三,如果这些情况属实,你又要进去待几年了,我记得你是保外就医的吧,这回怕是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老虎的脸涨得跟紫茄子一样,好半晌他突然哈哈大笑道,“开玩笑呢,我刚才都是开玩笑,那个谁,你再给五百块,咱们清账,这房子还是按照原来说的,明天一早就过户,你再给一万块就行了!” 张震斜眼道,“行,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老虎气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好,好,签字就签字!” 张震念着让猴子写了两份协议,先让老虎签了三瞎子的那份。 等三瞎子和他清账后,冷笑着说道,“这套房子卖一万二,我觉得亏得慌呢,要不改成租房算了,还按原来的租价,那两千块当做预付房租!” 老虎瞪眼道,“行,你说了算,就按照租房算,我能走了吧!” 张震抬手冲大门一指,“不送,哎,你要是能便宜点,这房子我吃点亏也就买了!” 这房子老虎不敢留在手里太久,只盼着及时出手,省得麻烦,他突然站住,“你想要便宜多少?” 张震道,“便宜多了你也不答应,这样吧,免了零头,我给你一万整,另外这房子里面东西不全了,那些家具呢,你得还回来!” 本来这房子是黄军抵押了五千,现在能卖到一万,老虎自然心里偷着乐,那些破破桌椅板凳又不值钱,他当即点头答应。 张震把合同递了过去,“签字吧,记得明天早上房管局见,那些家具也得同时还回来,要是少一根钉子你都得赔钱!” 老虎气鼓鼓地签上字,咬牙道,“放心,连点漆皮都不少!” ...... 这群人走后,郭思萱也要告辞,张震怕她晚上出事,叫上老杨开车将她送回了宿舍,那辆摩托车明早来骑就行,反正也不算远。 郭思萱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以前的隔阂早就不见踪影。 张震回来后发现院子门口停了十几辆地排子车,七八个人正在往院里搬家具。 原来是老虎怕他后悔连夜安排人把东西送了回来。 张震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家具,上前一看,果真都是酸枝木的老家具,虽说没到清代,但也是民国时期的老货。 都用的色泽温润,油光隐隐,十分漂亮。 别的不说,一万块能买这么多好家具,就非常便宜了,算起来这个院子就是白给的。 三瞎子的小舅子也跟着车被放了回来。 这小子正蹲在院里被三瞎子批斗。 三瞎子见到张震,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还拉他到没人的地方低声神神秘秘地说道。 “小震,这次多谢了,等回村你来找我,还有好东西呢!” 好家伙这老小子还有存货呢,看来上次那个袁大头只是抛砖引玉。 真不知道他祖宗当年偷了袁大总统多少东西。 张震让徒弟们都收拾一下,明天准备跟他去省城。 这边让蛆儿留守,等叶小妹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老虎就来到大门外,带着张震去办了过户,付过了尾款后,这座院子就彻底姓张了。 临别之际,老虎换上了笑脸,“张老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这边有事你只管招呼一声。”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震见他还算心存敬畏,于是说道,“悬崖勒马吧,趁着没有泥足深陷,转正行,将来官方对你们打击力度只会越来越大,还记得八三年严打么,将来肯定还有,你想想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么?” 老虎脸色煞白,思忖片刻诚恳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趁着时间还早,张震去邮电局递交了电话申请,过程很顺利,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装上。 太阳刚过天中间,一辆伏尔加驶进了省城泺南市区。 张震让老杨先找了家小餐馆把徒弟们放下,叫他们随便点东西吃,然后和老杨去了上次的酒店。 来到房间,张震打开保险柜检查了那些美刀和港纸,又把几样十分重要的东西放了进去。 想了想拿了一点美刀和港纸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他用房间里的电话,给赵社长打了过去,问明今晚上吃饭的地方,这才下楼,又补交了十几天房费。 上车之后递给老杨一个信封道,“明天你再跑一趟青石镇,接上叶小妹来省城,让她暂时住在这里,信封里有房卡和我交代她办的事,这些天你就听她的安排就行了。” 老杨答应下来,问张震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好安排接站。 张震让他开车去小饭馆,告诉他回来之前会打客房电话通知,或者给总台留口信,让他们注意查看就好。 中午和徒弟们简单吃了一顿,现在离着晚上见老赵他们还早,张震打算带着徒弟们去转转省城的古董市场。 严格来说,现在省城除了官方的文物总店之外,还没有专门的古董市场。 但是司礼山花鸟鱼虫市之中,隐藏了不少交换出售古董的店铺。 张震上车后一摆手,直奔司礼山而去。 这座花鸟鱼虫市场,依着山势而建,从路上过去,是一路向上而行。 今天恰巧是过完年后第一个星期天,这时候还不实行双修,每周只有一天休息。 所以周日市场上人非常多,远远的就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顺着山势向上而行。 路两旁也摆满了各种花鸟鱼虫的摊,甚至还有卖衣服鞋帽的。 这里也没专门的停车场,张震让老杨停在市场外面的杨树林里,他带着徒弟们顺山路向上而行。 孩子们都是山沟里出来的,除了跟着去过光州的石蛋,别人从来没见过大世面。 看到如此多的人,如此热闹的场景,几个人都有点晕头转向。 等走了一半路,这才适应过来,纷纷还了阳。 猴子时不时蹲下看地摊上的玩意,另外几个也不停地问这问那,聒噪个不停。 忽而大头拉了拉张震衣角,低声道,“师傅快看啊,这里还有大洋卖呢!” 张震顺着他手指看去,果真看到不远处地上铺着一个破编织袋,上面放着几枚银光闪闪的银圆。 他抬眼看了看摊主,忽而愣住了,怎么是他?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5章 真有好货 张震嘱咐几个徒弟别跑远了,万一走散去车那边集合。 他带着大头向那个摊子走了过去。 “哎,你这东西怎么卖?”大头按照张震吩咐,蹲在摊子前问道。 摊主是位须发花白满脸褶子的佝偻老头,抽着旱烟袋,连头都没抬,有气无力地说道,“三十一块不还价!” 大头拿起一块三年袁大头,嗤笑道,“这可是普通版本大头,敢买三十,太贵了!” 老头啪嗒啪嗒抽着焊烟,猛然抬头看到面前蹲着的是个十几岁孩子,顿时眼中精光一现。 他嘿嘿笑着说道,“行啊,明白人,你给多少钱?” “我可不玩这种低端货!”大头放下袁大头作势欲走。 老头一愣急忙叫道,“别急走,你想要啥说说,我兴许有呢!” 大头轻蔑笑道,“你能有啥,亮出来我看看,只要看得上眼我不在乎钱!” 老头冷笑道,“口气不小,你个小毛孩子能有多少钱?” 上次去收货,张震给了徒弟们每人一万块还有一些服装电子表。 他们几乎没用钱,大部分都是以物易物。 张震奖励了每人一千块,现在这几个小孩都是土豪。 大头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在老头脸前晃了晃。 老头眼睛一亮,立刻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子,伸手从编织袋里掏出几块银圆,摆在地上,“这些咋样?” 大头蹲下扒拉、扒拉这几块银圆,轻笑道,“就是些普通北洋龙啊,也没啥好稀奇的,里面连开云版都没有,算了算了,看来你也就这点东西,没兴趣!” “等等!我还不信了,你看看这块!”老头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枚银圆,托在手掌里放在大头面前。 这也是一块北洋造光绪三十四年龙洋,币面上其它特征都正常,唯独34这两个数字与普通的区别很大,是艺术体的。 3头和尾特别卷曲,差不多和8很相似了,那个4显得特别高瘦。 大头眼睛瞳孔一缩,没错这是师傅曾经说过的北洋龙名誉品,卷三高四! 光绪三十四年北洋龙银圆之中版本较多,名誉品有开云版,卷三旗四,还有这种更加稀少的罗马艺术体卷三高四。 这老头真有好东西啊! 大头故意装着很淡然,问道,“这块看着还凑合,你打算多少钱出?” 老头撇嘴道,“你懂不懂啊,知道这是啥嘛,还凑合?” 大头冷哼道,“不就是卷三高四嘛,什么稀罕的啊,我家一箩筐呢!” 老头眼珠子瞪了直往外凸,“好,你小子牛,真要买啊,拿三百块吧!” 大头伸手要拿过来看看。 老头却死死攥紧了手掌,“这块不能动,我拿着你看,怎么看都行!” 然而大头直接将二百块甩在编织袋上,“不看了,二百块卖不卖?” 老头没想到这孩子如此豪爽,下意识道,“这钱来路正嘛?” 大头一瞪眼,“我还怀疑你银圆是偷的呢!” 老头嘿嘿一笑,“那不可能,偷的也不敢这么卖,二百少点了,你再加八十就卖你!” 大头嘿嘿笑道,“最多给你加五十,不卖就算!” 老头一瞪眼,“你咋骂人呢,谁是二百五,不行,最少二百六。” 就在二人讨价还价之际,一声尖锐的女子叫声传来,“哎,这老东西在这里呢!” “我看见了,快点抓住他!” 话音未落,一男一女从山路上气喘吁吁地跑来。 老头一看吓得脸色苍白,把银圆扔给大头,抓起二百块,和编织袋,就要跑路。 可他毕竟年纪大了,刚刚站起,就被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女子按住了。 紧接着一个消瘦男子跑来,也扯住了编织袋,“哈哈,终于抓住你了,这会看你往哪里跑!” 大头以为失主来了,急忙闪在一边看热闹。 老头惊呼道,“侄子啊,你这是干嘛,我可是你堂叔啊!” 男子狠狠啐一口骂道,“老家伙,谁和你是亲戚,为了你我们赶跑了房客,还搭进去传家宝,说好的你给房钱饭钱,刚过完年你就跑了,钱呢,答应我们的钱呢!” 女人也骂道,“对啊,过年你吃的鸡、鸭、鱼、肉,喝酒抽烟,哪一样不要钱,给你洗洗涮涮打扫做饭,哪一样不要钱,你就给了两个破银圆跑了,今天你要不给一百块,老娘掐死你!” 周围围观者不少,可听到是家务事,谁也不插话,只是当成笑话看。 老头哭丧着脸道,“那些都是你们孝敬我的啊,怎么又要钱了呢,我这拾破烂的老头子哪有钱给你啊!” 反正老头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 两口子不信,也不嫌脏从老头身上的破衣服里开始摸索。 男子抓出来两张百元大钞,惊喜叫道,“二百,这老不死的真有钱!” 女人摸出了几枚银圆,在太阳下照了照,脸上露出笑模样,“大洋,够本了,放了他吧!” 老头子却像是疯了一样抱住女人胳膊,这形象活像是一只猴子吊在大象脖子上。 他声嘶力竭地嘶吼道,“不行,大洋给我,老命给你没事,大洋不能给,还我!”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从远处嚷嚷指责两口子太不地道。 女人胳膊上还挂着老头,扭头怒吼道,“这老不死的,在俺家过年,吃香的喝辣的,两口子伺候他一人,一分钱没给,你们别说话不腰疼,谁打算替他给钱站出来!” 这下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大家只是站在远处继续看热闹。 女人见没人出头,得意地将银圆往兜里塞,恰在此时,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她手腕。 一声大吼如同晴空霹雳,“把东西还给他!” 女人和男子扭头看去,看清眼前人之后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张震,是你!” 这两口子正是张震以前的房东,老头就是他家过年前来的那个亲戚。 张震冷笑道,“你两个越来越有出息了,坑房客还不算,现在连自家亲戚都下手,治安所怎么不管管你们?” 两口子愣了几秒一起高喊道,“姓张的,还俺家传家宝!” 女人甩开老头,和老公一起就往张震身上扑去。 恰在此时,几个徒弟从人群里钻出来,石蛋手拿秤杆挡住二人。 “敢动手老子弄死你们!” 房东两口吓得后退,嘴上却不服软。 女房东嘶吼道,“姓张的,你骗俺家传家宝,今天要是不还,老娘和你拼了老命!”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6章 徒弟也能转让? 张震分开众人,斜眼看着房东两口子,高声道,“诸位评评理,他两口子故意欠钱不还,让我拿根破木头抵账,谁承想是黄花梨的秤杆,是他们贪得无厌才吃了大亏。 当时双方买卖自愿,现在又回过头来找后账,这世上有卖后悔药的?” 刚才围观众人早就对这两口子反感至极,现在听到还有这种事,纷纷指着他们两口子骂不厚道。 房东两口子见犯了众怒,就要钻进人群灰溜溜地逃跑。 却让张震喊徒弟把他们堵住。 男房东瞪眼道,“哑巴亏我们吃了,东西不要了还不行,让开!” 张震走到近前,指着那个地上的老者说道,“这位是你们的长辈,我亲眼所见他去住宿的时候,还给了你们两块大洋,足够那个破房子的房租和他的吃喝。 再说孝敬老人是咱们的传统,就你们俩那个抠门样怕也给不了他什么好东西,现在竟然撕破脸皮硬抢这位老人家的钱财,你们良心让狗吃了?” 女房东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地吼道,“这是俺家务事,你们管不着!” 张震语气森寒的说道,“有违公德的事,人人都能管,法律也会对你们这种人严惩。” 看热闹的人叫道,“对,把他们送治安所去。” “他们是明抢,够判刑的了!” 老头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女人胳膊道,“钱我不要了,东西还给我就行!” 房东两口子的钱都拴在肋条上,动一动肝儿都疼,他俩一股劲地交换眼神,就是不往外拿东西。 张震道,“你们摸摸良心,刚才老人家的两百块被你们抢了,他都大度地放过你们,只要还会他的东西,你们要是执意不还,我们就主持公道把你们送治安所去。” 围观的人叫道,“抢劫至少判个十年八年!” “直接送治安所,废什么话啊,市场旁边就是,押他们过去!” 女房东终于顶不住,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几枚银圆,砸在老头手里,“还你,都还你了,以后你就算是冻死饿死也别进俺们家门,老公咱走!” 张震眼睛快速扫了一眼银圆,嘴角微不可查地露出一丝喜色,摆手让徒弟们让开路,放走两个昧良心的家伙。 房东两口子如蒙大赦,顺着山道一路狂奔。 也不知道是老天爷看不下去,还是恶贯满盈了,女人一脚踩空,身体一侧歪,抱着老公顺着山道台阶滚了下去。 看热闹的众人知道他们品行,纷纷让开,连一个人帮忙的都没有。 他们二人像是西瓜一样,顺着台阶翻滚不停,直到山脚下才停了下来。 这次估计受伤不轻,那两百块未必够看病的。 看热闹的众人散去,老头对张震连连道谢,拎着尿素编织袋就要离开。 张震笑道,“老大爷,别急,咱们生意还没谈完呢!” 老头叹息道,“我就剩下这把老骨头了,你看上啥了?” 张震指了指他衣兜,“你现在还有钱吃饭么?” 老头苦笑着摇头。 张震道,“那把银圆都卖给我吧,我给的价格绝对公道。” 老头蹲下,把破编织袋铺好,摆出来七八块银圆,“得了,三十一块,你随便挑!” 张震扫了一眼摇头道,“这些我可看不上眼,我要的是那块‘厂平一两’!” 这枚银圆是光绪年间吉林机器官局监制的一种银币。 正面方框内有“厂平一两”四字,背面中央方框则是“光绪十年吉林机器官局监制”十二个字样。 在背面中央方框左右有古龙、蝙蝠、寿字等图案。 特别之处是边沿珠圈数量为49颗,这年慈禧太后恰好49岁,所以含有祝寿之意。 这种银圆发行量极少,是除了湖北双龙一两之外,唯一流通过的一两银圆。 当时正因为张震看到女房东抢到这枚银圆,才决定帮这位老头一把。 老头子双眼瞪得溜圆,“你是鬼啊,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那种银圆,没有,没有,就这些爱要不要,老头子饿死也认了!” 张震蹲在他对面,拿出一盒红塔山递过去一根,“老大爷别动火,生意嘛就要慢慢聊,先来根抽着。” 老头倒不客气,接过烟卷儿,撕开纸和过滤嘴,将烟丝塞进了他的烟袋锅里,划着一根火柴,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这老头和张震他们路数不同,张震和徒弟们是下乡收货。 老头是在城里走街串巷,用收破烂当掩护,实则收古董,往往能在一些过去的大户家里收到真玩意。 一阵吞云吐雾之后,他才说道,“你小子眼够毒的啊,上次那个黄花梨秤杆子,这次银圆,都让你一眼看出来了,我这半辈子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张震也点燃一根香烟,慢悠悠地说道,“宝物有缘人得之,这说明我和它们有缘,大爷您就顺应天意成全这缘分呗。” 老头被逗乐了,烟锅子指点着张震笑道,“行,就凭你这句话,东西可以给你,我不要钱,不过嘛,咱俩得亲近亲近!” 张震明白他想让自己拜他为师,开什么玩笑,老头这点道行,想做自己的师傅差十万八千里呢。 可他又舍不得那块银圆,直接瞎扯道,“大爷,我可不好上古的龙阳之风啊,咱们还是真金白银的一手钱一手货的好,我给你开五千块,足够你花销好几年的了!” 老头气得一翻白眼珠道,“我想让你拜我为师,给我养老送终,老头子别的没有,收古董的本事一流,绝对不让你吃亏!” 张震看出来了,如果不答应这个条件,怕是逼死他也不肯出手银圆。 当即想出个折中的办法,他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人啊命犯天煞孤星克师傅,你要是收了我当徒弟,怕是没半个月就得翘辫子!” 老头蹭一下站起来,磕了磕烟袋锅里的残灰瞪眼道,“不答应就不答应呗,咒我干嘛,走走,走!” 张震笑道,“别急嘛,虽说我不能给你当徒弟,可能给你个徒弟养老送终总行了吧!” 老头斜眼道,“谁啊?” 张震招手把大头叫了过来,“我这徒弟叫大头,天生喜欢银圆,天赋极高,凡是看一眼就知道真假,给你当个徒弟咋样。” 老头和大头交流过,早就感觉到这孩子不一般,心里喜欢,立刻点头答应,“行,让他跟着我,这事说定了!” 大头却扭捏道,“师傅,这徒弟还能转让?”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7章 真正大佬 张震笑道,“谁说转让了,让你多拜个师傅而已,平时跟着他收银圆,他有个头疼脑热的照顾一下,你还算我这边的顶梁柱,这叫能者多劳懂了吗?” 大头十分不情愿地点头答应下来。 老头高兴得像是自己生了儿子一样,立刻把兜里的银圆都拿了出来,塞给大头当见面礼。 大头从里面挑出那枚厂平一两,递给了张震。 张震看看时间也不早了,给大头五千块,让他在市场附近租个体面点的房子,购买家当,安置好老头。 让那几个徒弟也去帮忙,约好了晚上九点在火车站钟楼附近见面。 等大家从光州回来,再让大头跟他走街串巷,学学经验套路。 以后张震也打算开展这方面的业务。 ...... 明泉居菜馆位于第一泉旁边的古老小巷子之内,虽说不是泺南四大饭庄子,却也名气远扬。 这家菜馆老板陈景新,当年在京城时曾经获得多次全国名厨大赛一等奖,被誉为鲁菜界的泰山北斗,人送外号陈一勺。 退休后他才回到了老家,搞起了这家小菜馆,主要目的不是赚钱,而是为了继续研究菜品,恢复那些典籍上的名菜。 今晚上的饭局,赵社长就约在了这里。 据他说,除了王处长,还有省文物局杨局长也会参加,另外王处还有两个朋友要来。 今天张震原本的意思是,和王处长、赵社长小聚,一是为了还上次许下的诺言,二是为了今天弄几张卧铺票,现在春运返程期间,票依旧紧张无比,不找熟人只能是站着去光州。 没想到赵社长竟然搞这么大场面,叫来杨局长这尊大神。 张震以后还打算在文物局里混一段时间,如此以来必须认真对待了。 来饭馆之前,他专门跑了趟百货大楼,买了一箱子茅台,和两条软华子,这才来到这条历史悠久的小巷子。 此时已经天色全黑,只见巷子两旁院落鳞次栉比,几条河流从第一泉公园里流淌而出,汇聚在此地。 每走几步便有小石桥飞架两岸,岸边垂柳吐绿迎风摇曳,河中清波倒映星光灯火,俨然一副江南水乡的柔美风情。 张震在一座挂着两盏红灯笼的门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四周凄美夜景,不由得唏嘘道,几年后这里就要全部平掉,盖成居民小区了。 “杨局张震来了,哈哈,小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杨局长!” 院门口走来两人,其中之一就是赵社长,他热情地拉着张震,将身旁的中年男子介绍给他。 杨局长年龄不大,身材非常伟岸,一脸正气,双眸如电地看着张震上下打量。 看起来他比赵社长还年轻几岁,可谓是年富力强,将来上行空间肯定不小。 张震急忙主动伸出手,“杨局过年好,这还没过十五呢,就不算过完年,给您拜个年!” 杨局长露出笑容,热情地和他握手,语气温和道,“张震,鲁东大学的高才生,在文化报实习,虚心向学,勤劳肯干,还写了一笔好字,你们赵社长快把你夸成苏东坡咯,我听说最近明朝大墓也是你发现的,还帮着抓住了盗墓贼,不错,赵社长的眼力不错!” 张震没想到老赵如此夸奖自己,急忙谦逊了几句,话题一转道,“两位领导怎么在门口,去屋里坐啊!” 赵社长摆手道,“老王带了位朋友,你应该认得书法协会的常天白,常老带了另外一位朋友,咱们不得不在这里迎接一下啊!” 张震脑海中电光一闪,看来这位朋友的朋友,身份地位不低啊,否则两位领导不可能纡尊降贵一起出来迎接。 赵社长没有挑明来者是谁,张震也不好问。 他让杨继友先把烟、酒搬进去,自己也站在了赵社长身侧,和他们一起迎接贵宾。 初春的泺南,严寒退去,夜风中隐隐带来淡淡花香。 仨人站在门口,听着潺潺流水,享受春风抚慰,十分惬意。 闲的无事,老赵聊起了书法,杨局长却详细的问起了明代大墓和盗墓贼的情况。 张震听出来,这位杨局十分务实,当即将事情经过说了个详细,最后说出根据翎管、墓葬构造,判断出是左梦庚的墓。 赵社长听了个热闹,杨局长却神色严肃起来。 他低声问道,“真的能确定是左梦庚的墓?” 张震道,“翎管为白玉所造,按照清代制度,只有一品以上武将才能用,我搜遍了对那段历史的记忆,只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人,等找到墓志铭就可以证明我的推断了。” 他没有拍胸脯百分百打包票,但这种硬核分析,更加让人信服。 杨局长点头,深深看了张震一眼,眼神中赞赏躲过了疑惑。 张震明白,这件事纯凭推断,别人不怀疑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么大的领导。 杨局长道,“青石县的挖掘报告已经报到我这里,小张我想问你,你觉得挖掘这座墓的必要性大不大。” 张震没想到他竟然问自己决策性的问题。 要是老油条的话肯定会玩一手太极拳,拍领导一下马屁,再表忠心支持领导所有决定,然后让领导去拿主意。 可张震不想做这种老油子,这也不符合他初生牛犊的身份。 他思忖片刻道,“我认为很重要,首先就是目前对古迹和文物的态度并不重视,尤其是地方上甚至专业人员都少,正因为此,才让许多历史价值极高的东西遭到了破坏,甚至被盗掘贩卖到境外。” “如果这次局里能以这件事为榜样,做出一个重视的态度,将来至少在本地,破坏偷盗文物的情况会好转很多。” 杨局长微微点头,刚要说什么,忽而远处走来三个身影。 杨局道,“他们来了!” 仨人走近之后,才从夜色中露出了面貌。 走在前面领路的是王处长,常天白陪着以为五十多岁脸颊清瘦精神矍铄的老者走在后面。 杨局紧走了几步,向王、常二人颔首示意,紧接着伸出了双手,语气恭敬地说道,“齐老,没想到您能光临,真是让我们诚惶诚恐啊!” 看清来者长相,张震这才知道,这位神秘贵宾竟然是京大的著名学者齐教授。 他在历史、文学、考古、文物,等方面有极深的造诣,还是闻名遐迩的大收藏家,尤其是喜爱书法。 张震暗中惊喜,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结识如此重量级人物。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8章 请不动的大师 众人简单寒暄,一起走进了院子。 这是座不大的四合院,倒座房是厨房,东西厢房和正房是三间包间,庭院之中也摆了几张方桌,看来就是散座了。 此刻院子里却冷清得很,只有西厢房里隐隐透出灯光和觥筹交错之声。 迎面走来个身穿白色厨师服的汉子,十分客气地将张震一行引领到正房。 看来这家菜馆没有正式服务员,这位不是陈一勺的弟子就是后辈,既当厨师又当服务员。 按照宾主落座后,常天白这才为众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虽说大家都认识,但这种形式必不可少,也是为了再分一下众人的身份高低。 当最后介绍到张震的时候,常天白道,“齐老,这位小兄弟就是我给您说过的张震,他年纪轻轻书法造诣已经登堂入室,可惜您没看到他的作品,一会儿让他写几笔您多指点指点。” 这种提携后辈的事司空见惯,都是可劲儿的吹,作为齐老这种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当真,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张震和蔼道,“一会儿让司机给你拿两本我的字帖,平时多下功夫好好练练!” 要我临摹你的字帖?弄得张震刚刚站起来要和他握手,也憋了回去,改成了颔首问好。 齐老话题一转道,“听说这家店是陈一勺开的,我在京城没少品尝他的手艺,可惜他退休后就尝不到了,现在还想呢,今天他能不能亲自下厨,让我们欣赏一下他的佳作呢?” 领路的汉子满怀歉意道,“对不起,我爸他春节前就没再亲自下过厨,平时都是我大哥大姐在后厨,不过您放心,他们已经得到了我爸的真传,绝对毫不逊色。” “嗷,陈先生的手艺有了传承,那我们可拭目以待了!”齐老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众人都看出了他失望之色。 今天名义上的东道主是赵社长,他对陈老二道,“麻烦你能不能给陈大师说一声,今天有贵客光临,还是他的故交,希望他能亲自下厨展示一二,我们绝对不会辜负他的技艺。” 言外之意给你加钱,让老头做一个菜。 陈老二连连鞠躬,“对不住,我爸他身体不好,真的不能下厨了,谢谢诸位厚爱,这一桌我做主给你们打个八八折!” 赵社长被扫了面子,脸色有点不快,挥手让他去按照标准走菜。 杨局长打圆场道,“我看啊,厨师既然是亲儿子又得到了真传,想必手艺也不会差,咱们拭目以待吧!” 这里没有服务员,张震作为小辈,只好起身倒茶、倒酒忙了个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陈老二端上来八道凉菜,摆在桌上,“海鲜四大拌,还有初春的香椿豆腐、新鲜榆钱儿、苦菜、花椒叶,请品尝。” 张震扫了一眼,发现是韭香海肠、老醋蛰头、温拌海螺、凉拌海参,这是鲁东菜系的传统海鲜四大拌。 另外几个素菜都是春季时鲜的野菜,别有一番滋味。 赵社长端起酒杯敬了头杯酒,拿起筷子笑道,“既然人家说手艺不次于陈大师,咱们就品评一下哈!” 齐老作为主宾,先夹了一筷子老醋蛰头品尝起来。 其他人这才动筷子。 齐老停下咀嚼喝了口茶说道,“老醋蛰头,讲究一个脆嫩,醋味沉稳遮腥气却不压海蜇的鲜香,这稍微差了点意思啊!” 说罢他又尝了其它菜,摇头放下了筷子,不再做品评。 没想到这位除了那些名头之外还是个老饕,张震心里一阵暗笑,这下老饕吃不上心中所想,有多难受可想而知了。 看齐老脸色有些不悦,杨局长也浅尝菜品之后,看了赵社长一眼。 这一眼,比一巴掌都狠,赵社长脸上挂不住了,可也没咒可念。 正好陈老二端着托盘进门,“开门菜,荷花鱼翅,请品尝。” 这道荷花鱼翅,既是菜又是看盘,色泽翠绿的莲蓬之中带着粉嫩的荷花,美轮美奂,令人看了就食欲大开。 不用问这菜肯定也不是陈一勺做的。 赵社长趁机拉着陈老二到一边,低声道,“老弟,今儿都是领导,还有京城来的齐老,麻烦你去给令尊说一声,让他来露个面喝杯酒也好啊!” 陈老二满脸愧疚,“不是我不说,春节前咱们姜主任亲自来,我爸都没下厨。” 得了,一把手来了都白搭,赵社估计自己的面子不够看的,只好羞愧的坐会位置,打算多说点场面话应付过去。 忽而看到张震朝着自己眨眼睛,赵社露出眼中露出希望之色,轻声道,“小张,这里你最年轻,你要是有办法能让陈大师下厨,或者亲自来一趟,我保证今天所有长辈都会答应你一件分内之事。” 张震故作为难,沉吟道,“既然赵社吹响了冲锋号,我这小兵子面前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向前冲了,我来试试吧!” 听他说得幽默,大家一阵大笑,酒桌上气氛活跃了很多。 陈老二端着托盘再次进来,这次上的是大菜,葱烧海参。 张震趁机道,“陈大哥,我这里有本书,我想请陈老先生看一眼!” 陈老二知道他们这是想方设法让老爷子出手,有点不耐烦的道,“我爸上了年纪,早休息了!” 张震从包里拿出一本色泽泛黄的线装书,在他面前翻了翻道,“看来陈大师对袁枚的随园食单也不感兴趣咯?” 房间里有两人来了兴趣。 陈老二惊呼道,“随园食单?” 齐老赞叹道,“真的是清末印刷版的!” 陈老二伸手道,“您把书给我,我拿给父亲看看!” 张震却摇头道,“这里亮堂,陈老先生要是感兴趣,可以来这房间里看!” 陈老二憋着一口气,冲着张震竖了竖大拇指,扭头走了。 齐老道,“小张,能让我看看么?” 张震十分礼貌地递了过去。 赵社长有点担心地说道,“张震啊,陈老能来看这本书么?” 不等张震回答,齐老笑道,“这种菜谱对于老厨子来说,就如同老饕面对美食,绝对抵御不住诱惑的!”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89章 这东西不卖 “谁有原版随园食单,快点让我看看!” 屋内众人向外看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消瘦老者,在陈老二的搀扶之下,快步向这边走来。 正是著名的大厨,陈景新——陈一勺。 众人急忙起身相迎。 齐老向他伸出双手,“老哥,咱们多年未见咯,你可好啊!” 陈景新只是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焦急地说道,“随园食单呢,是原版的么,快点给我看看!” 张震过来扶着老头坐下,这才把书放在他面前。 陈景新看着泛黄的封面,双手不由得有些颤抖,轻轻翻开了扉页,“这书虽说流传甚广,但是真正原版存世极少,希望这本不要让我失望!” 他越看脸上表情越激动,等翻了几页之后,合上了书面,举目四顾大声道,“这书是谁的,卖不卖?随便你开价!” 张震从侧面笑道,“老爷子,这书是我的,但是绝对不卖!” 陈景新道,“嗯不卖也行,毕竟这也算是古董了,有收藏价值,我要的是里面的菜谱,你给我复印一份总行吧,我不让你白忙活!” 张震笑道,“这可是线装书,要复印得拆开,复印完了估计这书也废了!” 陈景新气得一拍桌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让我看到这本书干嘛,故意来气老头子是不是?” 张震道,“你老别急,我说不卖,可没说不能送啊!” 陈景新一愣,“你要把这本随园食单送我?咱们非亲非故吧?” 桌上众人也都露出惊奇表情。 尤其是齐老知道这本书非常有收藏价值,这小伙子说送就送了?老头不由得开始暗中关注张震。 张震道,“常听人说,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这菜谱嘛,自然要送给陈大师这种名厨才相得益彰,不算是明珠暗投。” 众人纷纷赞叹张震说得好。 陈景新轻轻拍打着随园食单道,“老头子从来不欠人情,今儿这份情,我是不想欠也得欠了,哎,小子你将来肯定飞黄腾达!” 张震连连谦虚说自己年轻不会说话。 “嘿,你要不会说话,别人都是哑巴了!”陈景新郑重收好菜谱,起身说道,“既然来了贵客,我也不拿乔了,你们稍坐片刻,我去弄几个新研究的菜式,给大家尝尝。” 终于能尝到陈大师手艺,众人都露出了喜色,尤其是齐老,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露出了老饕嘴脸。 赵社长趁机端起酒杯,又走了一个。 众人纷纷响应,干了杯中酒,开始猜测陈一勺一会拿什么菜来亮相。 不一会儿陈老二端着托盘来上菜,“众位贵宾,这是我父亲亲手做的黄焖梭鱼。” 齐老道,“河中鲤,海里梭,都是至鲜之物,尤其是这春季的开凌梭,更是肥美,来大家尝尝!” 春季冰面化开,冬眠了仨月的梭鱼体内脂肪层厚,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这种梭鱼名叫开凌梭,是非常难得的稀罕食材。 加上大师级名厨陈一勺的烹调,自然是美味绝伦。 众人品尝之后纷纷点头称赞。 齐老放下筷子,脸上表情十分享受,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这次回老家过年,就盼着能尝尝陈一勺的手艺,这道菜果真是巅峰之作,美味至极,应该喝一杯!” 众人纷纷响应,饮尽杯中酒。 齐老放下酒杯道,“今儿能得偿所愿,张震居功甚伟,趁着陈老还没上下道菜,你去写几个字来我看看!” 这就是露出了指点之意,要是别的晚辈肯定高兴的不得了,立马就去写了。 可是张震根本不在意这个,刚刚只是为了赵社解围让今天的宴席能进行下去,一会儿也好让王处长帮忙弄票。 毕竟今天这么多领导在,年轻人太出风头也不好。 张震十分谦虚地说道,“我一个后学晚辈,还是不嫌丑了吧,省得让人笑话。” 见过张震书法的人,有点明白,这是人家不在意让齐老指点。 齐老和杨局长,却以为是张震真写得不行,害怕出丑才推辞,也就不再提书法的事。 赵社长怕冷了场,急忙又敬了第三杯,这才算是酒过三巡,开始相互敬酒加深印象。 赵社长看了张震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鼓励,意思是让他先来敬一圈,好好表现一下。 今天他不敢喝多,但这晚辈敬酒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就会被当成没礼貌。 他只好端起酒杯,走到每位客人面前,说几句吉祥话,敬了一圈酒。 张震刚刚坐下,杨局长举起酒杯对齐老说道,“您这次回来,真是太巧了,青石镇发现了一座明末清初古墓,现在怀疑是左梦庚的墓葬,您如果方便,我想请您前去考证一下。” 齐老露出惊讶表情,“真的是左梦庚的墓,你们找到墓碑和墓志铭了?” 杨局笑道,“目前只是推断,还没有开始挖掘,我也正在考虑是否进行挖掘。” 齐老点头道,“咱们的政策是抢救性挖掘,如果好好的就不要惊动古人了。” 杨局道,“这座墓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里面东西也十去其七,现在面临回填,和挖掘两个选择,所以我才想劳驾您去看一眼。” 齐老皱眉道,“那你们是凭什么推断这墓就是左梦庚的呢?” 杨局看向张震,“小张你来说说,毕竟在座的只有你亲自去过,还亲手抓住了盗墓贼!” 本来不想出风头,这会躲都躲不掉了,张震只好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经过。 着重详细地描述了外貌,和发现的文物,最重要的说了那枚翎管的样貌。 别人听不太明白,但齐老却一直微微点头,表情凝重。 齐老听后沉吟许久,看向张震道,“如此说来,这个推断是你的?” 张震点头道,“一开始我还乱猜,见到那枚翎管,我几乎就确定了!” 齐老露出赞赏之色,连连点头道,“要是我也如此推断,至少九成,至少九成啊,小张很不错见多识广,能学以致用,看来是受过名师指点啊,你那个学校毕业的,跟的哪位导师?” 张震有点不好意思,“我本科今年才毕业,也没考研,本来打算毕业就工作的!” 这确实是上一世的情况,但现在今非昔比,他也打算更上一层楼,只是没有机会。 齐老微微惊讶,还带着几分庆幸和欣喜,语气十分和蔼道,“没考研没关系,只要你想继续进修,我今年正好还有一个学生名额,你如不嫌我学问浅薄的话,跟我学得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0章 这个学生我收定了 众人都看出来了,齐老对张震青眼有加,打算亲自教导,这可是天赐良机。 都以为张震会答应下来,可是他却思忖片刻道,“说句心里话,我是真想跟着齐老学习,可现在条件不允许,家里姐姐身体不好,还有两个弟、妹在读书,我要是继续学习,姐姐没人照顾......” 他还将姐姐撕毁录取通知书,含辛茹苦供养仨人上学的事说了一遍。 在座众人纷纷感叹,称赞张震和他大姐的为人。 齐老满脸惋惜之色,舍不得这颗好苗子,却也不好强求,只好给张震留了个电话,让他再好好想想,学生的名额始终给他留着,随到随学。 这时候陈一勺和儿子端着托盘走了回来,进门道,“老了,不服老不行,颠不动勺了,才弄了仨菜,剩下的就让我儿子献丑了,大家多多包涵。” 这就已经非常给面子了,大家连连表示感谢。 陈老二摆上菜,急忙退下。 陈一勺指着一道色彩艳丽的菜品说道,“这是我年轻时跟淮扬菜大师学的,松子鱼米,多年没做了,另一道是我刚才从儿子手里接过来的孔府菜金钩挂银条,请诸位贵宾指正。” 众人急忙让他坐下,倒上酒,这才纷纷拿起筷子品尝。 张震尝了尝松子鱼米,果真味道清淡却鲜香可口,果真大师级别的手艺。 他记得这道松子鱼米由于做工复杂,后来被替换成了松子玉米,成了大路货,失去了真正的本味,十分可惜。 另外那道金钩挂银条,说白了其实就是豆芽炒海米。 但是却比松子鱼米还要费功夫。 看似平平无奇的豆芽,每一根都精挑细选,掐头去尾只留下梗,然后用针从梗之中穿过,使其变成中空,再从清汤之中浸泡许久使其入味,最后才用上好的海米清炒。 这清汤也不简单,用足了各种海陆珍品,才能吊出色淡如茶美味绝伦的鲜汤。 这种菜吃的就是一个低调奢华,表面简单,内涵却奢华至极,那些哗众取宠的菜品根本无法比拟。 怪不得齐老品尝过陈景新的作品后就念念不忘,还差点成了心病。 这位陈一勺果真有东西! 众人品尝之后自然赞不绝口,纷纷说陈大师宝刀未老更胜往昔。 陈景新陪喝了两杯酒,就以身体疲惫为理由倒扣了酒杯,只是陪着聊一些新闻趣事。 席间众人开始闲聊起来,齐老也答应了杨局的请求,决定等发掘之后过来考察。 当下就不去了,因为他要急着回学校,另外原因就是他和张震的观点几乎相同,再去看也就那样。 有了齐老对张震的肯定,杨局对张震更加高看了一眼。 这时候赵社长低声对王处长说了句话,王处扭头看向张震,“小张你有事只管说嘛,干嘛还要老赵传话,咱关系还远了嘛?” 张震笑道,“我是怕老麻烦您,脸上挂不住,这才求领导帮忙嘛。” 王处指点着他道,“你啊,太讲究这些规矩,以后不许这样,有事就直接说!” 张震说出要最近的光州票。 王处道,“你不是刚回来么,怎么又要去?” 张震扯了个理由,说是欠那边人情,人家叫去帮忙,不得不去。 王处道,“今晚上九点就有一趟车,这还早,我和齐老聊点事,一会儿送你去车站直接上车补票。” 张震急忙敬酒道谢。 看他们聊得火热,趁机去外面把账结了。 负责算账的也是高老二。 他说道,“俺爸说了,以后你来都打八折,提前打电话预定,他老人家有空就给你弄两个拿手菜,算是谢谢你那本菜谱了。” 别的大领导来了,陈一勺说不下厨就不下。 脾气倔得很,张震明白这是他给自己天大的面子。 将来再弄到和厨艺相关的东西得想着这老头。 这时候王处长走出门道,“张震,我怕去晚了票没了,你快点和大家打个招呼,跟我去车站!” 能早走一天是一天,张震时间紧迫,急忙进门又敬了个酒,提出了告辞。 众人也没挽留,嘱咐他一路小心。 齐老又提了一句,让他好好考虑读研的事情。 张震答应考虑好一定给齐老答复,临出门之际单独叫出赵社长,告诉他账已经结了,另外把答应好的两幅字给他。 这才和王处长离开了菜馆,找到杨继友,开车直奔火车站。 赵社长送走二人,回到房间里。 常天白眼尖看到了他手中拿的宣纸问道,“老赵,这不会是小张给你行的贿吧!” 赵社长一瞪眼,“常老,两幅字而已,再说张震是我的兵,我让他写几个字不过分,你就积积口德吧!” 常天白一伸手,“也行,见面分一半,咱俩一人一幅!” 赵社长急忙将宣纸藏在身后,“可不行,这些都有主了,我和杨局一人一幅。” 现场没了小辈,不用再端着架子,他们的某些天真也暴露了出来。 杨局长笑道,“你们俩啊,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这个也挣,常老,我就不要了,送你了!” 他始终觉得书法家没有几十年的浸淫写不出好作品。 张震虽说赢得了他的赞赏,那可是在学问方面。 他绝对不信张震能写出什么好字来。 常天白大喜,“杨局,这可是您亲口说的啊,一会儿可别反悔。” 齐老却来了兴致,“拿来我看看,这个小张书法造诣如何。” 赵社长刚刚将宣纸递过去,旁边陈景新却道,“齐老,今天我可是破例下厨,虽说看在张震的面上,可我这菜馆还没匾额呢!” 齐老吃得高兴,也想和陈大厨结个善缘,将来好满足口舌之欲,当即答应写让店里准备笔墨,这才展开了张震的作品。 他本来不经意的一看,眼睛却被粘在了宣纸之上挪不开了。 旁边杨局长和陈景新好奇,也伸脖子凑过去,二人看清宣纸上字迹之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房间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两幅字上。 许久齐老抬头看向赵社长,难以置信地问道,“老赵,这真是张震写的?” 赵社长点头道,“是啊,常老和老王还亲眼见过他挥毫泼墨。” 常天白道,“没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我也不信这是一个二十冒头小伙子的字!” 齐老合上惊讶的嘴巴,长出一口气道,“这个学生我收定了,别的不说,将来他书法方面的造诣必定超过我很多!” 常天白连连点头附和,“此子必成大家,前途不可限量啊,哎!杨局,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字送我了啊,你怎么给拿走了......” 杨局长低头不语,继续卷着那张宣纸。 齐老突然道,“你们谁有那孩子的电话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1章 股份增值了 由于时间紧张,来不及买票,王处长亲自将张震他们送上了站台。 连行李检查都免了。 他叫过这次列车的车长,表情严肃地说道,“这是省文化报的记者张震同志,他去光州出差,来不及买票了,你来安排一下,有软卧就软卧,没有也要找个环境好的地方,这一路上的安全都交给你了!” 这位车长三十多岁,是个干练的汉子,急忙向张震打了个敬礼,“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路过的乘客纷纷投来好奇目光,弄得张震都有点不好意思。 王处长挥手让车长离开,和蔼地对张震道,“过年的时候竹筠还提起你呢,说你温文尔雅,很有正义感,等你回来,抽时间来家里吃顿饭,路上多小心!” 张震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这位王处长,不会要当红娘吧? 他急忙答应,回来后登门拜访。 王处长看了看手表,“行了,你先上车吧,一会儿人就多了,咱们回头见,记得回来给我打电话!” 张震目送他离开,这才向餐车走去。 那位车长急忙迎上来,伸手要接行李。 张震连忙道,“千万别这么客气,就当我是普通乘客就好,车长贵姓啊?” 车长道,“免贵姓于,干勾于,咱们先上车,我估计软卧悬,就委屈几位住在宿营车吧!” 一切安排妥当。 几位徒弟除了石蛋,都没坐过火车,兴奋的他们在卧铺上上蹿下跳的。 气的张震一瞪眼,这才老实下来,乖乖的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于车长前来请张震他们去餐车。 张震正好提出补票的事,于车长让他补硬座就行,反正没占车上的客座资源。 张震却没占便宜,按照卧铺补的全票。 几个人坐下,只见早餐非常简单,只有米粥、花卷、鸡蛋,还有两碟小咸菜,但是非常干净卫生。 刚刚开始吃早餐,餐车里就响起了一阵骚乱声。 “又让这个小叫花子混上来了,把他关厕所里,下一站扔下去!” “堵那边,别叫他跑了,抓住了,抓住了!” 几个穿着厨师服的人一阵手忙脚乱,抓住了个瘦弱如猫的小叫花。 这小子像是野猫一样又抓又咬,惹得厨师发怒,抡起一根拖把杆就要教训他。 张震恰巧看到这孩子的模样,正是上次在豫南路边饭摊子遇到的那个小子。 现在这孩子头上绷带还没拆呢,看着活蹦乱跳,倒是挺精神。 张震急忙叫住了厨师,“哎,你们放开他,他的票我来补!” 几个厨师都知道这位是车长的贵宾,不敢得罪,这才松开了那孩子。 这时候小叫花也认出了张震,冲他一咧嘴,露出了满口雪白的牙齿,说了声谢谢,扭头跑没影了。 张震笑着摇了摇头,嘱咐徒弟们,一会儿去补张硬座,找到小家伙给他,省得再被抓起来。 吃完简单早餐,张震找到列车长,借电报机,给老郭发了个电报,告诉他确切到达时间,好安排接站。 然后回到卧铺,继续写他的笔记。 这一路上,正好趁机,好好地教教徒弟们经验。 ...... “老弟,你可总算是来了,牛三爷一天一个电话问你,林小姐也是上午问了下午问,快烦死我了,走上车说!” 列车到达的时候是下午,老郭亲自来接站,拉着他们直奔一家位于市中心的饭店。 牛三爷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张老弟,哈哈哈,果真是讲信用,说好过年,这还没过完呢,就来了,快请坐,今天咱们可得好好喝两杯!” 牛三爷见到他,立刻起身相迎,热情无比地拉着他坐在身边。 张震笑着坐下,“待人以诚为人之根本嘛,我既然答应了您,刀山火海也挡不住!” 他问清楚了今天牛三爷还请了别的客人,于是叫几个徒弟去坐在别处,随便点些东西吃。 牛三爷嘱咐手下给他们上一样的酒菜,一视同仁,还派了两个人去作陪,可谓是周到之至。 客人还没到齐,牛三爷让人上了茶水,和张震闲聊道,“这次带什么好货来了,先让我看看,有看得上的,给你个好价格!” 张震笑道,“都是些通货,怕是您看不上眼,等下次吧,肯定能收到好东西!” 牛三爷道,“听说老弟和老郭合伙开了公司,哎,当时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说什么我也得参一股,跟你做生意稳赚不赔哈哈。” 张震心思一动,牛三可是本地的坐地虎,而且名声也不错,如果让他入一股的话,将来生意会好做很多。 于是他说道,“您不是开玩笑吧,我这小生意您看得上?” 牛三瞪眼道,“绝不玩笑,你要是让我入股,现在就真金白银的拿来,我入十万行不?” 张震看出他是诚心诚意,笑着说道,“十万块,都把公司买了,我们总股本才十万,我看啊您入股三万就好......” 不等张震说完,牛三爷就打断了话头,“别,我说十万就是十万,给我两成股份就行,就这样定了!” 旁边郭老板大喜,这等于说,公司还没怎么营业,资产就增长了一倍,真是可喜可贺。 张震明白,这算是和牛三彻底绑定了,当即点头答应下来,说明天就去工商改手续。 牛三爷大喜,立刻让手下拎来了十万块现金。 张震叫老郭先收起来,回头打入公司账户。 牛三爷说了今天来的客人,主要是为了看一样东西,另外还有一个香江的客户。 这件东西,就是牛三爷年前让张震帮忙看的。 张震简单问了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这时候牛三爷的几个客人到了。 这几位都打扮十分土气,拎着一只大号的包袱。 牛三爷对他们也不太重视,随意招呼几人坐下,就催促他们抓紧拿东西出来,看样子都不想请他们几个吃饭。 他是想趁着香江客人没到之前,先把这桩买卖解决了。 领头的壮汉,表现得唯唯诺诺,立刻将那个包袱,放在了桌上。 东西比较沉重,压得桌子一阵吱嘎乱响。 “嘿嘿,东西都在里面呢,三爷您过目!” 汉子说着打开了包袱皮。 一枚石头佛像的头部露了出来。 牛三爷眼中露出喜色,从怀里掏出放大镜,递在了张震手中,十分客气地说道,“老弟多费心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2章 黑吃黑? 张震也不客气,拿着放大镜,将整个包袱掀开。 一枚沾满了黄泥粘土的佛像头部,落入众人眼中。 牛三爷瞪眼道,“怎么不弄干净了?” 几个汉子纷纷低头不语,玩起了沉默。 张震也不介意,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工具盒,挑了个猪鬃刷子,细细清理掉一部分泥土,露出了佛头精美的五官。 他越看越气愤,手差点抖了,等看清之后,放下放大镜,装着笑脸对几个汉子道,“你们从哪儿弄到的,方便说嘛?” 汉子看了一眼牛三爷,牛三示意他直说。 汉子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地,地里刨出来的,您看上面,还有土呢。” 张震一声冷哼,“在我面前也敢乱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他指着佛像脖子上的断茬道,“这明显是新茬子,从佛像上砸下来不超过半个月,你们故意弄了些泥,以为能遮掩过去,嘿嘿!” 汉子道,“东西对就行,你管他什么时候砸的呢!” 牛三爷冷冷看了汉子一眼,低声对张震道,“老弟,东西对不?” 张震微微点头,“看雕刻手法、面部特征,还有风化程度,是隋末唐初的东西!” 牛三爷笑道,“那就行了,你们打算多少钱出手?” 汉子伸出两根手指,“弄这玩意风险可不小,一个弟兄都栽了进去,怎么也要两万块!” 牛三爷嘴角微微抽动,露出惊喜之色,却故意道,“两万,金佛也卖不到两万啊!” 汉子苦笑道,“这钱还得给进去的兄弟封口费,没有两万可不能卖!” 牛三爷沉吟许久,才故作为难地说道,“哎,你们也不容易,算我吃点亏,两万就两万吧!” 汉子大喜。 牛三爷对手下道,“哎,给他拿两万!” 张震忽然说道,“这佛头你不能买!” 牛三爷一愣,“老弟,你不说东西对吗,怎么不能买?” 张震沉声说道,“这东西来路不正,你要是买了,将来少不了麻烦缠身,据我所知,官方将要加大文物的保护措施,他们这些人早晚得落网,您想想,他们能不把您交代出去?” 牛三爷脸色一沉,脑海中想起了前几年的严打,当时他被逼的丧家犬一般,连家都不敢回,要是再来一次真要命了! 汉子急忙道,“俺们都讲规矩,收了钱就算是进去了,打死也不会认,这点三爷请放心!” 牛三爷陷入了沉吟之中,脸色阴晴不定,仿佛在做心理斗争。 汉子等的焦急难耐,伸手合上包袱皮道,“三爷时间紧迫,你要是拿不定主意,我们先走了,这东西想要的人可不少。” 张震一巴掌拍的桌子轰然而响,怒道,“就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也不能买,还有你们,我奉劝一句,立刻把东西偷偷还回去,抓紧跑路,要不然牢底坐穿是你们的唯一下场!” 汉子斜看了张震一眼,眼神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想吓唬我们,嘿嘿,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牛三爷一瞪眼,“放肆,还不给张先生道歉?” 汉子低头眼神阴恻恻地说道,“三爷,不要就给个痛快话,我们还有事!” 牛三爷道,“我想明白了,东西拿走吧,刚才张先生说的话有理,我也想奉劝你们,抓紧还回去,要不然遭报应。” 汉子冷笑一声起身,“我生来不信鬼神,神佛都怕恶人,我不信这些因果报应,告辞!” 张震冷笑道,“我也不信鬼神,但你不信,却不能不敬,人家好好的上千年佛像,让你弄成这样,你以为就能逍遥法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早晚得因此倒大霉,这可不是迷信,而是概率学。” 汉子哈哈一笑,“谢谢提醒,回见吧!” 另外几个汉子帮忙拎起了佛头,转身就要走。 难道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得想办法留下佛头才行! 张震脑海中一激灵,突然想起一件上一世发生的文物被盗案,立刻高声说道,“你们几个怎么不把另外三个一起砸了?” 领头的汉子吓得一哆嗦,猛然回头,声音发颤的说道,“你,你什么意思?” 张震伸手按住了佛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泺南郊区四层塔第二层的那座辟支佛的头部,对不对!” 汉子脸色大变,却咬牙说道,“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劝你一句,别乱管闲事,要不然现在就要遭报应,咱们走!” 四层塔是隋炀帝大业年间所造,比现今所存绝大部分佛塔还久远,其中四座佛像更是重要文物,绝对不容人如此破坏。 张震低吼一声——拦住他们! 几个徒弟立刻,将几个汉子挡住,龇牙咧嘴露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牛三爷的几个手下,也堵住了道路,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们。 汉子气得咬牙切齿,“牛三爷,你这样干,将来传出去,谁还敢和你做生意?” 牛三爷这种人最在乎的是名声,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东西留下,你们走人!” 汉子悄然伸手进后腰,语气冷厉地说道,“牛三爷,你这也算黑吃黑了!” 牛三爷摇头道,“东西留下,我会按张先生的意思还回去,这不是黑吃黑,你们也不用担心牵扯到你们头上,这点我打包票。” 汉子咬牙道,“不给钱,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拿走东西,除非我死了!” 他旁边一个汉子低声道,“大哥,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咱们来硬的未必占便宜,为了一件东西拼命不值当的!” 汉子看向其他同伴,见他们都没有要拼命的意思,心里凉了半截,将佛头放在地上,愤然道,“东西可以给,不过我们的路费辛苦费,三爷您得意思、意思!” 牛三爷也不想把事做绝,招呼手下给他们拿三千块,送客。 汉子冷冷看着手里的钞票,陡然高声道,“好,好啊,隋朝的佛头,才给三千,牛三爷我算是认识你了,咱们后会有期!” 忽而楼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突然叫道,“什么,隋朝的东西才给三千,让我看看,要是真货,我出三万!” 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张震记得开始牛三爷说过,为了这场交易,今天饭店不对外营业,这人是怎么来的? 他满脸疑惑的看向牛三爷。 你三爷低声道,“是那个香江客商!” 他话音刚落,楼梯上走来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相貌儒雅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 他神情倨傲,上楼后扫了众人一眼,对牛三爷微微颔首,然后高声道,“佛头呢,让我看一眼!”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3章 珐琅瓷 见来了买家,汉子大喜,让两个小弟举起佛头,他伸手扯开包袱皮,“请看,就是这个东西!” 年轻男子,微微躬身,仔细看了一遍,点头道,“东西不错,应该是唐代以前的!” 汉子喜出望外,“老板,刚才牛三爷才开价三千块,你能给多少?” 年轻男子忽而笑道,“这里可是牛三爷的地盘,我一个外乡人,怎么敢抢三爷的生意,我就是想看一眼而已,谢谢哈,放下吧,举着挺累的!” 汉子气得一跺脚,明白再待下去兴许连三千块都没了,放下佛头,气冲冲向楼下走去,拎下楼之际,扭头看了众人一眼,眼神中尽是狠辣之色。 这时候,牛三爷为众人做介绍,“张老弟,这位是香江桃李堂新任总经理,赵军先生,赵总这位是我合作伙伴,最好的老弟张震,你们两个都是年轻有为要多交流、亲近啊!” 赵军十分客气地向张震伸出双手,“幸会、幸会,请多多关照!” 张震握着手,心中纳闷,桃李堂不是王家父子管理么,怎么换成了这人,难道又是个数典忘宗的家伙? 带着满腹疑惑,张震和众人落座。 赵军让两个跟班坐在了别的桌上。 牛三爷立刻让人上茶、倒酒,开始走菜,看来这位赵军才是今天要宴请的人。 “今天算是给赵总和张老弟的接风宴,咱们共同举杯干一个!”牛三爷端着酒杯笑道。 众人都喝了杯中酒。 赵军扫了一眼还在地上的佛头道,“三爷客气了,我该恭喜您才对,三千块收了这么一个宝贝,真是捡了大便宜啊,有没有出手的意思,价钱咱们好商量!” 三爷连连摆手,“不,不能卖啊,我打算把这东西还回去,也算是积德行善咯!” 说着让手下抓紧把东西先收起来。 赵军呵呵笑道,“三爷现在可是大力发展经济的时代,手里资金雄厚比什么都强,你看我出八万块,给我算了,总比您捐出去得个奖状强!” 牛三爷虽说身家丰厚,可也是生意人,三千块买的转手就赚七八万,立刻有些心动。 他看了张震一眼,又放下了赚钱的心思,歉然说道,“不好意思了,我已经决心要还回去,赵总就别再说了,咱们喝酒,一会儿我这里还有几样好东西,绝对让你满意。” 赵军道,“牛三爷八万不少了,这样吧,我出十五万,您好好想想!” 牛三爷没想到,这位势在必得,十五万对他来说确实有诱惑力,顿时陷入了沉吟之中。 赵军似乎看出了他心动,立刻加大了攻势,一拍桌子道,“这是我和牛三爷的第一笔生意,这样一口价二十万,希望咱们以后合作愉快!” 牛三爷满是歉意地看了一眼张震,轻声说道,“赵总,不是我故意抬价,而是确实答应了要还回去,你既然执意要买,那我就当交个朋友了!” 赵军大喜,招手让手下拿来一只密码箱,“这是二十万,请牛三爷过目!” 张震忽而道,“三爷,我想问一下,现在您在光州,官方对您的态度如何?” 赵军脸色不善看着张震。 牛三爷脸上也露出了尴尬之色,清咳一声道,“老弟,一会儿咱俩私下再聊!” 张震语气咄咄逼人,“我想肯定是处处防备,而且态度很不好吧!” 牛三爷一阵干咳,“确实如此,谁让我,在外面混呢!” 张震道,“天天如同利剑悬头,很不舒服,我想您也盼着改变这种状况吧?” 牛三爷点头,“对啊,我现在做的都是合法生意,根本不敢乱来,就是怕再遇到前几年的情况,我现在家大业大了,实在经不起折腾。” 张震笑道,“这枚佛头,就是改变您现状的敲门砖,您只要大张旗鼓地把它捐出去,然后做出一幅奉公守法的样子,情况肯定会大有好转!” 牛三爷眼睛一亮,花三千块买个好名声,改变一下现状,总比赚二十万昧良心钱合适的多。 有些人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总想方设法去赚钱,不择手段在所不惜。 但当人有了一定积累之后,往往想法会变成需要别人的尊重和认可,就会花钱去买面子。 正因为此才有了那句‘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但这只是个例,未必多普遍。 此刻牛三爷就是这类人,恨不得把自己洗白,不惜代价。 他立刻满怀歉意的对赵军道,“对不住了,我还是决定捐出去,咱们喝酒,哈喝酒,一会儿我拿别的东西出来,绝对不让赵总白跑一趟!” 赵军心里怒火中烧,脸上却风轻云淡,只是再看张震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狠辣。 没喝几杯酒,牛三爷的手下,送来了几个锦盒,摆在了桌上。 牛三爷指着笑道,“赵总,请上眼,都是我这些日子搜集的好东西!” 赵军冲着助理勾了勾手指,那位助理立刻从另外一桌跑了过来,将几个盒子一一打开。 随着一件件东西拿出,赵军派头十足地拿出放大镜,伸手抓过一只瓷瓶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将所有东西看完,扔掉了手中放大镜。 他傲慢地冷笑道,“三爷,这些东西都够老,也都是真货,不过呢,都是清晚期的广彩,这种出口用的贸易瓷,卖不上很高价格的,你还是考虑一下,将佛头让给我吧!” 牛三爷脸上一红,指着其中一只色彩绚丽的盘子道,“这件珐琅彩,可是乾隆官窑的,难道赵总也看不上眼?” 赵军轻蔑一笑,“我刚看了,后期仿制的,绝不是乾隆年代,不过既然三爷拿出来了,咱们第一次做生意,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价格嘛......” 他向助理抛去了一个眼神,很明显觉得自己谈价格有些掉价。 那位助理清了清嗓子道,“这一堆,我们出价八千港纸,不能再多了!” 牛三爷脸上写满了失望,不过为了维护客户,也没提出异议,直接点头道,“无所谓啦,第一次生意,和气生财,图个吉利,八千就八......” 不等他说完,张震忽而插嘴道,“稍等,赵总我想请教一下,这件珐琅彩宫妆丽人茶盘,您是怎么看出来是后期仿制的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4章 又一个主动送钱的! 赵军轻蔑笑道,“张先生,我想你对瓷器很不了解吧,你看看,这件东西底上有款识么?” 张震摇头,“没有!” 赵军看向张震的眼神更加轻蔑了,“清代官窑,可是都有款识的,这就可以证明,东西是后期仿制,虽说年头有了,但假货终究还是假货,就像是有些人永远上不得台面。” 这家伙有点指桑骂槐,张震也不在意,拿起那件珐琅彩翻转底部道,“我再请教一事,这瓷器的底,怎么连釉都没有?” 赵军嗤笑道,“从明代起瓷器底部都施全釉,这件东西没有就更能说明,其是假货了。” 张震哈哈一阵大笑,朗声说道,“我没用放大镜,也能看出来,这茶盘的底部被人磨过,原来的釉和款识被磨掉了,所以它才会这样怪异,但这更能证明了它不是假货!” 牛三爷听了大喜,暗自庆幸刚才多亏没得罪张震,否则他也不会站出来帮忙。 赵军眼中寒芒一闪,冷笑道,“张先生,那我倒想听听,这没有款识怎么成了真货的证明了?你可给我说明白咯,要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呢,或者说你是个欺世盗名之徒。” 张震不再理他,扭头看向牛三爷,“这件东西绝对真货,您要是不想收藏,就割爱给我,我出五万块!” 一只刚刚一尺大小的盘子,竟然能卖五万。 牛三爷明白张震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当即笑道,“你我又不是外人,喜欢就拿走,什么钱不钱的,见外了!” 赵军脸色再变,气得牙根都痒痒,原来的气定神闲早已不知去向,嘭一巴掌趴在桌上,怒道,“张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张震含笑道,“你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啊?” 赵军咬牙道,“不错!请给我说清楚!” 张震道,“法不空授,道不轻传,赵先生没听说过这句话么?” 赵军重重一哼,“好,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出点学费,不过你真正能说的我心服口服才行,否则你也得付出代价!” 张震点头道,“没问题,你从香江那边过来,应该回收购银圆吧?” 赵军点头,“看来张先生手中有货咯?那正好,如果你能说得我心服口服,我就用双倍价格,收了你所有货,反之你带来的货都送我!” 没想到啊,刚到地方,就有一个主动送钱的。 张震笑道,“好一言为定!大头,你们先把货拿过来,让赵总过过目!” 赵军肯定不会亲自看银圆这种小东西,直接摆手让两个助理去看货。 不一会儿,助理来说,“赵总,东西没问题,只是!” 赵军皱眉道,“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助理道,“只是东西太多,有五千多呢!” 赵军倒吸一口冷气,五千多枚银圆,这人从哪里弄的,自己一口吃下都有些费力。 张震故意戏谑道,“赵总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只当我没说!” 赵军瞪眼道,“激将法对我没用,五千就五千,我平时收都是五十块,这些我给你按照一百!” 张震不屑于和他讨价还价,只是看了石蛋一眼。 石蛋也算跟着师傅走南闯北,早就磨炼得机灵无比,立刻高声道,“我们这些银圆都是按照八十一块卖的,王总要是出两倍价格,买走五千块,就得拿八十万港纸!” 赵军冷笑道,“八十万算是大钱么,就这样定了,张先生该说说款识的事了,我洗耳恭听!” 张震手中拿着那件珐琅彩,风轻云淡地说道,“珐琅彩始创于康熙晚期,至雍正时期得到了发展,至乾隆朝达到了巅峰!” 众人都听得聚精会神,现场鸦雀无声,唯独赵军露出轻蔑之色。 张震继续说道,“其特点为,瓷胎细薄,大多为小件。 瓷器造型多样,多为碗、瓶、烟壶之类的日用小件瓷,和动物摆设品。 瓷器底釉为纯白,不偏青也不偏黄,釉面光滑洁净无疵。 珐琅彩色泽鲜艳且柔和,很少为纯色,而是粉彩型偶合色。 色种多同一物上可出现七、八种颜色,甚至多达十多种。” 赵军插话道,“这些大家都知道,你答非所问啊,快说重点!” 张震淡然道,“赵总别急,我说刚才那些,是为了证明这件东西确实是乾隆时期的东西,后面就要说到为什么它没有款识,我想赵总应该听说过‘闹官窑’事件吧?” 赵军脸色一变,嘴唇都哆嗦了,“听,听说过,怎么你想说什么?” 张震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看着赵军,眼中都是戏谑之色,“我看赵总对古董方面的造诣不低,如果硬着头皮说没听过闹官窑,那就是真不要脸了!” 赵军猛地站起,又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他深吸一口气摆手道,“你赢了,给张先生结账,咱们走!” 他的两个助手急忙打开密码箱数钱。 赵军已经疾步走向楼梯口,回头深深地看了张震一眼,仿佛要把他烙印在眼帘之中一样,这才快步离开。 牛三爷依旧满头雾水,低声问道,“老弟,你怎么赢得啊?” 几个徒弟也好奇的纷纷问道,“师傅,什么叫闹官窑?” 张震笑道,“我先说我是怎么赢的,其实这小子早就看出来,东西是真,他利用了东西没有款识,想蒙三爷报刚才的佛头之仇,还故意借此压低价格,只是他没想到,咱们能识破了他的诡计。” 郭老板更是搓着手焦急道,“老弟你快点说,怎么识破他诡计了,别卖关子咯!” 张震道,“就是那个闹官窑,所谓闹官窑,是发生在清末的一件奇事......” 随着他娓娓道来,历史终于在众人面前重现。 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慈禧太后等出逃。在这期间,宫里大乱,很多太监和官员趁机将皇帝和妃子使用的器具拿到宫外变卖,导致大量官窑瓷器流失。 当慈禧太后回宫后,得知此事一怒之下下令追查此事,并严刑逼供以找回这些瓷器。 当时流出的官窑器大部分流入了古玩街“琉璃厂”,手里有官窑款瓷器的人怕被官府定罪,又不想把东西交出去,被逼无奈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将瓷器底部的款识磨去,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5章 叶小妹催货 张震喝了一口茶笑道,“于是市面上出现了不少这种底部没有款识的官窑瓷器。 我手里的这一件,就是其中之一。 赵军他没想到,咱们之中也有人知道这件陈年往事,被揭破之后他无地自容,主动认输。” 牛三爷惊叹道,“老弟啊,要不是你在这里,我怕是被坑了,不过你花五万买这只盘子,有什么深意么?” 张震摩挲着茶盘道,“没什么深意,就是喜欢,而且它值五万!” 郭老板从一旁惊呼道,“康熙五彩能卖上万的都稀罕,乾隆时期的珐琅彩能值五万?” 张震点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珐琅彩多日用小件瓷,一尺之上的十分罕见,这茶盘一尺多了,绝对属于宝物,只可惜啊,不成套,要不然它能价值连城!”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看向张震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这顿饭吃下来,张震收获颇丰,不但把那些银圆翻倍卖了,还花五万买下了牛三爷的珐琅彩茶盘。 宾主尽欢之后,牛三爷送客时低声问道,“老弟,你说的捐出佛头,到底有多大把握?” 张震没回答,叫徒弟拿来相机,将佛头清理干净,每个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给牛三爷佛头拍了张合影。 他这才说道,“东西是泺南的,我在省文物局实习,照片我寄回去,再写一篇报道。 这边你去当地文物局上交东西,我尽量促成那边来个大张旗鼓地迎接佛头回归,这事就成了,你就等着领奖状呗!” 牛三爷大喜,亲自送张震下了楼。 上车之后,老郭递过来一只包说道,“这是三爷让我转交给你的!” 张震打开一看,竟然是买茶盘的那五万块。 顿时明白了牛三爷的意思,茶盘算是送的,让他在佛头的事上多帮忙。 张震无奈摇了摇头,其实不用如此,他也会尽力而为,这些钱直接还回去牛三爷肯定不要,得换个花样才行。 他想起过几天的串货会,准备把这些钱给徒弟们。 让他们去串货会买点牛三爷的东西,这样既等于把钱还回去,又能长经验多学点东西。 铃铃铃,车上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郭老板拿出笨重的大哥大道,“肯定是林小姐来电话问你的事!” 接起后,果真是林诗瑶的来电,老郭急忙将大哥大递给张震。 电话那边传来林诗瑶清越悠扬的香江味普通话,“是张先生么,可算是盼到您来了!” 张震笑道,“既然答应了林小姐要过来,我就不会食言而肥!” 林诗瑶语气十分开心,“我也相信张先生是言而有信的人,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 张震道,“随时可以,但不能待太久,最多三天!” 林诗瑶道,“那太好了,我马上安排接您,最晚今天夜里!” 张震虽说没有通行证件,但凭着林家的实力,帮他搞个证易如反掌。 挂了电话,张震将大哥大还回去,心里十分感慨,这玩意就是方便。 没经历过二十一世的人无法理解,从一个通讯极度发达的时空来到通讯闭塞的时代是多么的痛苦。 可惜现在只有光州有移动通信,泺南那边至少还要等两三年才有大哥大。 不过现在应该有传呼机了,国内最早的传呼是出现在八三年的魔都。 这东西虽说不如移动电话方便,但也能及时收到信息,聊胜于无吧。 老郭拿出牛三爷入股的十万块道,“老弟这些钱怎么安排?” 张震略一思忖道,“都存入公司账户,当做追加股本,明天麻烦老哥你去办理股东变更,加上牛三爷的名字。” 郭老板点头记下。 张震道,“除了今天卖掉的银圆,我还留下了一些精品和铜钱,都放在店里卖高价吧,按照品相一币一价!” 郭老板大喜,他知道张震所说的精品绝对能卖出好价钱。 这时候电话铃再次响起,郭老板笑道,“我猜又是找你的!” 接起电话果真是叶小妹从泺南打来的长途。 她语速极快地说道,“老板,那些电子表、衣服,还能发货吗,最快什么时候能到?” 张震知道她心疼电话费,毕竟这时候的长途很贵,当即笑道,“别急,你慢慢说,电话费我给你报销,先给我说说最近的情况!” 出门之前二人没来得及见面,张震也急着了解她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叶小妹道,“我找了两个同村的姐妹,去换外汇券,现在差不多把那些港纸都换了,美刀还没敢动。 外汇券也找到了下家,有个银行门口收外汇的,答应给1:1.6的价格全部吃下,我想问您的意思!” 能多赚百分之六十,很划算,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时代国内外汇紧张。 张震让她全部放出去,另外那些美刀也可以卖掉一半,原则是不能低于外汇券的利润。 也就是说按照当日外汇牌价,再加百分之六十以上才能出手。 叶小妹答应之后说道,“那些货,全部被批发商吃下了,给的价格有翻倍的利润,现在他们还要进货,您看什么时候能发货过来?” 张震算了一下日子,告诉她最多五天就能到货,这次发货量翻倍。 这些货大部分倒手卖掉,少部分用来换银圆。 又安排她几件事,第一件就是在泺南租或者买个院子,最好是市区,面积要大,既能当临时仓库,又能住人。 开学后他要在泺南生活很久,没有住处实在不方便。 第二件让她打听一下传呼机的事,如果有了就买几部,现在这种状况联系起来太麻烦了。 另外就是她自己忙不过来,可以招一两个当地人,或者是信得过的老乡帮忙,工资按照当地标准再加三成。 最后又把林诗瑶的电话告诉了叶小妹,让她这几天有事打这个电话。 扣了电话后,郭老板笑道,“老弟,大哥大万把块钱一个,要不你在光州这边也弄一个算了!” 张震点头道,“可以,不过就是没机会用到了,我从香江回来就要回家,快开学了!” “啊,你还在上学......”老郭惊讶得眼睛瞪得溜圆。 张震也没解释,话题一转道,“还得麻烦老哥,联系一下上次那些厂家,我打算再进一批货!” 老郭道,“这不麻烦,我打个电话,他们就主动上门,你喝着茶等就行了!” 下午那些厂长们,带着样品还有小礼物,陆续来到了张震下榻的酒店。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6章 精心打扮过的林诗瑶 十分顺利定好了货,这次张震和他们商定了结算期,以后交易都按照月结算,下月结算上月的货款,如此循环。 厂长们见他定的货量大,又有本地的公司做担保,立刻答应下来账期,还在原来的价格上又做出了点优惠。 优惠虽说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肉,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货量大了之后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利润。 张震把老郭侄女郭晓仪介绍给他们,将来订货结算由她来负责接洽。 当晚这些厂长要请张震喝酒,他却以水土不服拒绝了,让老郭和郭晓仪出门代表自己招待厂长们吃了一顿,也算是答谢了。 张震留在酒店里,和徒弟们简单吃了晚饭,然后开始交代他们这些天需要做的事,和下一步学习的方向。 最后给每人两万块,作为几天后参加串货会的本钱。 当晚林诗瑶传来消息,有人来酒店接着张震直奔码头,连夜赶往香江。 ...... 早上张震刚刚到岸,便看到了久候多时的林诗谣站在晨雾和海风之中翘首期盼。 这份尊重让张震不由得有几分感动。 见到张震下船,她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能看出来林诗瑶今天明显精心打扮过。 俏脸薄施粉黛,黑发梳理成稳重的披肩发,短短的刘海刚刚遮住光洁白皙的额头。 一身浅蓝色春季套装,让她秀美中透出更多知性成熟气息。 淡淡的香水味道柔和淳厚,令人心旷神怡。 林诗瑶温婉一笑,伸出了双手,柔柔地说道,“欢迎张先生莅临香江,这是您第一次来吧?” 张震轻轻触了触她柔软的手掌,便礼貌的收回手,微笑道,“可不是第一次!” 林诗瑶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领先半步走着道,“哦,原来张先生已经来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张震抢先一步打开车门,抬手护在她头顶,十分绅士的请她先上车。 “做梦的时候不止来过一次!” 林诗瑶捂嘴一阵轻笑,微微弯腰坐在了车里,示意张震做到她身边。 此时张震无意间发现,那枚垂蕤被她做成了吊坠,用白金丝穿过挂在了秀雅的脖颈上。 清晨的香江街头弥漫着海水和晨雾的气息。 张震坐在车上,看着愈来愈近的维港,蓝天碧海,旭日初升。 对面湾仔海滩边上,会展中心还未建造那一带空荡荡的,更远处太平山还沉浸在薄薄晨雾之中。 这个时代的香江,远不及二十年后繁华,但是也比内地强很多。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前方出现了许多车辆拥堵在一起。 林诗瑶轻声道,“咱们要过海上岛,这里是红隧,每天都非常堵,现在东区跨海隧道正在施工,等建造好,这边会缓解很多!” 张震知道东遂是第二条隧道,但是还没有缓解太大压力,直到九七年西遂建好之后,过海依旧经常堵车。 这些隧道当时投资都非常巨大,但是因为客流更大,很短时间就收回了投资,随后都成了摇钱树。 他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东遂是令尊投资的吧?” 林诗瑶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脸上表情十分平淡,仿佛这几亿投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她话题一转道,“今天我想安排您在岛上一家酒店休息,这样来我家也方便,当然如果您有别的要求的话,随时可以调换,也可以住在半岛这边,更方便晚上出门逛街。” 张震道,“林小姐让我看的画呢,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林诗瑶道,“张先生不打算先休息半天,再好好观赏一下港岛的风光,我这几天都很空闲,可以陪同的!” 张震有打算在这边购置产业,等到明年的时候过来住几个月,但是现在的经济情况怕是不允许。 所以这次只是来探探路,寻找一些发展的契机,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观光游览之上。 他说道,“越快越好吧,一年之计在于春,我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林诗瑶微感意外,如果别的青年男子知道自己有空,肯定厚着脸皮要求逛街吃饭。 这位张先生果真与众不同,自己主动提出陪他观光,他却不为所动,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 真不知道是因为他本身是工作狂,还是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虽说身为林家大小姐,不会对草根出身的张震有过分的想法。 但美女总希望所有男子对自己仰慕,最好是狂蜂浪蝶一般围着转,才觉得是一种心理享受。 想到此处,林诗瑶莫名的冒出一丝怒气,语气有些冰冷说道,“既然这样,那我问一下父亲什么时候有空吧,您稍等!” 张震感觉到她态度变化,心里还纳闷,我怎么得罪这位大小姐了? 她摸起了小巧的手机,拨打了号码,和对方用香江话聊了几句。 挂掉电话后,她忽而意识到,人家是来帮忙,自己刚才的态度确实有点过分了,心中冒出一丝歉意,语气和蔼了许多。 “张先生我刚才和父亲通了话,他听说您的到来非常高兴,想请您中午一起共进午餐,顺便看看那幅画,可以么?” 张震点头答应下来,先办完正事,再四处看看有什么机会,最起码也要从这边捡点漏回去,不能白来一趟。 上次来光州,就错过了那件宝物,心有不甘,希望回去的时候能有机会。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拿到房卡后张震得知安排的是豪华海景套房一天房费要三千多。 由此可见林家的大气和对自己的重视。 先去了房间放下行李,林诗瑶陪他吃了顿西式早餐。 然后才驾车来到了位于半山别墅区的林家大宅。 这座宅院面积极大,除了主楼之外,还有一栋小楼,院内有假山、花园和小型游泳池,处处透着奢华。 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如此巨大的宅院,林家的财力可见一斑。 林诗瑶介绍道,“这边是新宅子,过去父亲一直住在祖宅,最近才搬了过来,我们兄妹也住在这边。” 张震知道,林诗瑶还有一位大哥,现在从鹰国发展,也是举足轻重的商界巨头。 现在离着午餐时间还早,林诗瑶将他请进了自己的书房。 这间书房面积不大,却透着浓郁的书香气息,几排高大的书架上尽是各种书籍。 一张黄檀木书桌上,还摆着不少线装书,看来是最近林诗瑶在读的。 张震对那几本线装书很有兴趣,仔细一看其中有一本刘大同的古玉辨,竟然是手稿,不由得心动不已。 可现在刚进门却不好直接要过来看,只好等待机会。 让佣人送上茶水后,林诗瑶道,“张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咱们也算是熟人了,老是张先生林小姐的,显得见外,我能不能称呼您为阿震?” 称呼这种东西,张震无所谓,如此以来倒是显得亲近了不少,也更像是朋友关系。 张震欣然答应道,“当然,那我称呼您什么方便呢?” 林诗瑶俏脸微红道,“家里人都叫我阿瑶,咱们是好朋友,叫我阿瑶,诗谣都可以啦!” 张震觉得叫阿瑶过于亲密,于是道,“那就叫诗谣吧,听着很有诗意。” 林诗瑶羞赧一笑,“我也喜欢诗谣......”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和谈话声,二人透过窗户一起向外看去。 只见两个年轻男子走进了庭院,正向主楼走去。 张震看到其中一个男子模样,顿时额头上青筋跳了跳,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7章 骗走古画 林诗瑶轻声道,“哦,是我表哥何振伟,那位看着面生,应该是他朋友吧!” 张震压低声音道,“你表哥那位朋友,我昨天刚见过面,他叫赵军,是接替王家父子管理桃李堂的经理人!” 林诗瑶哦了一声,快速看了张震一眼,微微摇头道,“看来阿震你和他处得不是很愉快对吗?” 张震笑道,“你猜的没错,这家伙......” 他将当时情况说了一遍,林诗瑶听后俏脸气得发红。 “他们桃李堂就是替岛国人搜集古董宝物的代理人,这些年从华夏弄走的瑰宝不计其数,哼,以前王家父子也是如此,让人可恨!” 张震道,“诗谣,王家父子现在如何了?” 林诗瑶微摇螓首,“不曾听说过他们下落,哎,阿震你说我表哥带那人来我家做什么?” 这还用问,他是文物贩子,来你家除了卖就是收古董。 张震简单一说,林诗瑶皱眉道,“不行,不能让父亲和这种人做生意,阿震咱们快点过去,你一定想办法搅黄了他们,算我求你帮忙了!” 说着拉起张震手腕,向外面急急走去。 下楼之后,林诗瑶才意识到,这样有点过分,急忙松开张震手,脸色微红的道,“不好意思,我一时心急,咱们去小客厅,父亲一般都从那边接待客人。” 主楼里的布置反而显得非常低调,却更加沉稳大气。 张震跟着林诗瑶穿过大厅,来到一扇半掩着的黑檀木大门之前,这里面就是小客厅。 二人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赵军洪亮的声音,“林先生收藏的这幅画,请恕我眼拙,确实没看出来。” 此时一个柔和的老年男子声音响起,“呵呵,没关系,这幅画许多人都看不出来,甚至连年代都无法断定,赵先生也不必自责。” 张震示意杨诗谣敲门。 她却微微摇头,看架势打算在外面偷听一会儿。 张震心道,反正是你偷听,跟我没关系。 小客厅内,一位头发花白身穿淡黄色唐装的老者坐在主位上,他手边的茶几上摆着一个色泽暗黄的卷轴。 他正是这里的主人,香江大富豪之一林佳城。 在他对面,官帽椅上,坐着林诗瑶的表哥何振伟,另一边是西装革履气质儒雅的赵军。 林佳城道,“赵先生这次来,怕不只是为了单独看这幅画吧?” 赵军给何振伟一个眼神。 何振伟急忙说道,“赵军这次过来,是听说舅舅您快过六十大寿了,打算送一件小东西,给您祝寿!” 赵军趁机从茶几上拿起一只红色锦盒,语气抑扬顿挫地说道,“这是一件岛国奈良时期的时绘漆器,很有收藏价值和艺术价值,请林先生笑纳,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随着锦盒打开,露出一只漆器小碗,上面绘画了一只梅花鹿和仙鹤,正是松鹤延年之意,用作祝寿非常恰当合适。 时绘漆器是当时岛国的艺术巅峰,清代的乾隆皇帝尤其酷爱,所以故宫之内收藏了不少。 这件东西做工精美,寓意吉祥,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林佳城扫了一眼松鹤延年小碗,轻笑道,“今年我过生日,没打算大操大办,只想家人们一起吃碗伊面聊聊家常,所以也没发请帖,更没准备寿宴,正因为此,这礼物吗,就不收了,赵先生的心意我心领了,谢谢,东西请收回!” 赵军脸色顿时一白。 何振伟急忙道,“舅舅,这是人家赵先生的一片心意,您要是不收,不但辜负了人家的心意,我这面子也没地方搁啊!” 林佳城轻咳一声道,“振伟啊,你也知道我,说出去的话不会反悔,刚才你不早说,现在难道让我食言么,算了算了,你陪赵先生去餐厅吃饭吧,好好招待一下,算是答谢了,东西记得带走,我去休息一下,老了容易困!” 人家直接下了逐客令,赵军一阵怒火冲头,眼珠子一转起了歹意,语气真诚地说道,“林先生刚才您让我看画时,其实我有句话没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一提到画,林佳城忽而来了兴趣,抬手示意道,“只管讲,我洗耳恭听!” 赵军抬高了嗓门朗声道,“这幅画我虽看不出年代出处,可有一点能确定,那就是这是被人揭过皮的,也正因为此,上面的钤印,落款都不见了!” 何振伟不失时机地问道,“揭皮是什么意思?” 赵军洋洋得意地说道,“揭皮是裱糊匠人的手艺,他们能将一些古代书画的纸揭开,有的可以揭成三层以上,这些揭下来的皮,都可以当作真迹出售,牟取暴利,所以说林先生的这幅画,几乎没有什么收藏价值了。” 林佳城听了之后,脸上虽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掀起了一股子怒火,抓起那幅画就扔在了旁边的卷缸之内。 “既然这样,回头让人处理了吧,我看着就闹心!” 赵军眼中露出得意之色,继续说道,“林先生别急,不如将这幅画给我,我们桃李堂收藏了古画无数,兴许在里面就能找到这幅画的其它部分,到时候我再把它合在一起送给林先生,如此以来不就等于完璧归赵了么。” 林佳城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点头说道,“那好,这份情我领了,你只管拿去。”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爸爸,您千万别上当。” 随着声音,大门被人推开。 小客厅内三人向外看去,只见林诗瑶和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出现在门口。 林佳城没好气道,“阿瑶,你都多大了,还这么调皮,在外面听窗户根真没礼貌!” 林诗瑶刚要解释为什么在门口偷听。 何振伟和急忙站起,“表妹,你来了啊,好久不见,更加漂亮咯!” 赵军一双眼睛几乎盯在了林诗瑶身上,得知她是林佳城女儿之后,眼中几乎喷出星星来,一颗心早已心猿意马。 这时候林佳城注意到了张震,语气不悦的说道,“阿瑶,这位先生是你朋友啊?” 林诗瑶急忙道,“我早上给您打电话,说的鉴定古画的专家就是这位张震先生!”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8章 这是真迹 林佳城惊讶张震的年轻,面前的赵军三十上下刚才他都怀疑对方的造诣。 要不是赵军确实露出了些才学,他早就端茶送客了。 现在见到二十冒头的张震,误以为女儿被对方坑骗,心里立刻开始反感起来。 恰在此时赵军看到了林诗瑶身边的张震,顿时惊呼出口,“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震戏谑笑道,“我要是不在,林先生的古画,就让你骗走咯!” 赵军怒道,“胡说八道,我是来送贺礼的,怎么会骗林先生的东西!” 林佳城语气不善的说道,“好了,你们年轻人聊吧,我上了年纪,就不陪着了!” 这是明显的送客,人家主人都要撤,你们当客人的还有脸留下? 赵军狠狠瞪了张震一眼,暗恨又被这家伙搅和了好事。 林诗瑶急忙道,“爸爸,张震先生没过完年就不远千里从老家赶来,为的是鉴定这幅画,您要是连画都不让他看一眼,女儿可就失信于人了!” 林佳城生意之所以能做到如此大,讲究信用是其中一条关键,他在教育子女的时候也时常要求他们守信重诺。 女儿此刻这样说,他也不好让女儿失信,当即拿起那个卷轴放在茶几上,“既然这样,那就看吧,五分钟够不够?” 赵军暗中咬牙,只盼着张震也看不出来,大家一起丢人,他还可以继续把画骗走。 张震却说道,“何必五分钟,我扫一眼就行了!” “诗谣你帮我打开卷轴,按住那头。” 林诗瑶按照他所说,二人一起缓缓展开了画卷。 泛黄的画面上所绘制的是一副工笔小童,背景是写意山水,整个画卷以绿蓝两色为主调,集工笔和写意与一体。 工笔部分惟妙惟肖,写意部分意境高远深邃。 让人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只可惜,这幅画上面没有题跋、落款、钤印,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 张震快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画画用的绫子,这才让林诗瑶小心合上了画。 赵军冷哼一声,“你看出什么来了?快点给大家说说,让我也长长见识!” 张震嗤笑道,“我看出你是个骗子!” 赵军怒道,“我好歹还看出这画被揭过皮,你什么都没看出来,还口出狂言,有辱斯文!” 林佳城也以为张震只是蒙事,站起身道,“好了,画也看了,今天我就不招待大家了!” 林诗瑶满脸失望的看着张震。 张震却说道,“林先生别急,这件事比较复杂,不过五分钟还没到,您言之有信,怎么也得给足了我五分钟,让我把话说完!” 林家成被拿捏住短处,只好重新坐下,压着火气听他说完。 张震指着画卷说道,“这很明显,是绢本画,就是画在绢、和绫等丝织品上的画,这种材质主要是蚕丝,其中经纬相互纠缠,根本无法分层,从这一点,我就可以证明刚才赵军说谎了。” 赵军脸色一变,咬牙说道,“姓张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处处和我作对?” 林佳城也皱起眉头,“张先生,我可是听说过,确实有很多书画作品,被揭了几层,难道这事也是假的?” 张震不理赵军,侃侃而谈道,“书画作品揭皮,这种事有,但很少,而且有三个局限,一是纸张必须是夹宣,也就是夹层的宣纸,单层的熟宣和生宣以及绢本,都没法揭开,一揭就烂了。” “第二,书法作品,只限于正楷,至于草、行、隶、篆,这些揭开之后,下面一层会少很多笔画和连笔游丝,所以说揭不得。” “第三,画作也仅限于大写意,其它小写意和工笔画,揭了之后,那些细节部分,都没法透到下一层。” “另外,就算是能揭的书画,揭了之后也要找高手补笔、补色,这都不是简单的事,从工艺上来说,还不如重新仿制的简单。” 赵军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佳城和林诗瑶听得津津有味,从话中也分析出来张震所说很有道理。 今天丢大人了,赵军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何振伟。 何振伟咳嗽一声,高声道,“张先生,你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没说出这幅画的年代和作者,这有什么用?” 林佳城脸上也露出失望之色,心中的谜团解不开,让他更加烦躁,挥挥手道,“我谢谢张先生了,阿瑶你好好接待一下,代我多敬张先生两杯,就这样吧!” 张震笑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可从来没说过,没看出来这是谁的作品啊!” 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你看出来了?” 张震含笑点头,“那是自然,要不然我也不会说这么多。” 赵军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不可能,我十岁开始入行,跟着家里老人苦学了二十多年,只能辨别是南北宋时期,还没看出来这是谁的作品,你看了不到二分钟,就能看出来,绝对是骗人!” 张震轻笑道,“咱们不妨打个赌,我要是看出来你从此后在我眼前消失,凡是我出现的地方,你都滚得远远的!” 赵军怒道,“你在侮辱我人格!” 张震道,“那咱换个彩头,你要是输了就把那件漆器送我,咋样?” 赵军点头,“行,你要是说不出作者,我也不要你什么东西,给我学三声狗叫爬出林府!” 张震轻笑道,“一会儿看看谁爬出去。” 画卷再次被展开,张震指着上面道,“华夏十大名画之中,有一张叫做《千里江山图》的大家听说过没有?” 赵军冷笑道,“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谁不知道,可惜我没见过真迹,你不会说这幅画是王希孟所作吧,史书上可有记载,他一生只画了一幅画,就是千里江山图,可没说过还有别的作品。” 张震道,“你还算博闻强记,我问你一句,千里江山图是写意还是工笔?” 赵军道,“据说是兼写意与工笔的妙处,山水处写意,其它细节部分工笔。” 张震指着画卷,“这幅画人物工笔,背景写意,而且风格笔力,以及所用颜料和绫子,与千里江山图真迹如出一辙,我断定,这就是王希孟在创作千里江山图的时候,顺手给自己画的自画像!” 赵军哈哈大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亲眼见过千里江山图的真迹吧?”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99章 不情之请 张震笑道,“我上大学的时候,跟着老师去过故宫博物院参观,亲眼见过那幅画,你见识浅薄,也当别人跟你一样?” 他确实近距离观摩过千里江山图,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认出来那幅画如出一辙。 这也可以说明林佳城以前找的那些专家,都没有见过王希孟真迹,所以才无从对比,看不出这幅画的来历。 赵军一时语塞,好半晌才磕磕巴巴道,“那你怎么解释,这画上面没有任何落款和钤印?” 张震一摊手道,“这个更简单,王希孟没来得及落款,就去世了。” 赵军愣了几秒,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死无对证啊,反正王希孟死了上千年,凭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林佳城插话道,“张先生,我希望你能拿出真正的证据出来。” 其实要证据很简单,只要拿着这幅画,去京城找那位齐老,立刻就能对比出来,此画出自谁的手笔。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张震必须用别的理由来证明。 他沉吟道,“要证据么,也很简单,这幅画和千里江山图一样,都没有落款和钤印,这是因为......” 赵军打断了他,“嘿嘿,你又要胡说,是王希孟没来得及完成就死了对么?” 张震轻笑道,“看来你真是个二把刀,没见过真迹也应该见过摹本,千里江山图因蔡京的提拔,才知道作者是一位十八岁少年名叫王希孟,而且王希孟从完成这幅画作之后,再没作品流传,各种典籍之中也没有任何的记载,如此大才他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赵军一阵冷笑,“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难以服众,那你说他年纪轻轻怎么死的?” 张震道,“被毒死的!” 赵军大笑道,“被你毒死的吧!” 张震不再搭理这货,展开那幅画道,“林先生林小姐请看,这幅画所用的绫子很小,而且与千里江山图相同,都是一种宋徽宗时期所织的宫绢,这种东西除了御赐,普通人是弄不到手的。” “请看画上的少年十一、二岁年纪,正是王希孟入宫学画的年纪,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十八岁的天才少年呕心沥血半年完成了举世名作千里江山图,正在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之时。 忽而得知自己时日不久,大起大落之际想起了少年时自己吃过的苦,于是用裁下的宫绢画了这幅少年时期的画像,当作对自己的祭奠对青春的缅怀。 然而此时他已经中毒已深,无力完成画作便与世长辞,就像是李白临终之际的绝命诗一样,留下了千古遗憾!” 林佳城和林诗瑶听得悠然神往,打心底深处已经信了。 赵军依旧不依不饶,“张震,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被毒死,难道是宋徽宗嫉妒他的才华下的毒?” 张震笑道,“宋徽宗不是个好皇帝,但他没你这么心胸狭窄,王希孟算起来是徽宗亲自指导的弟子又如此才华横溢,如无必要他也绝对不会下杀手。” 林家父女异口同声道,“那是谁毒死的他?” 张震指着画道,“毒死王希孟的正是这幅画!” 众人倏然而惊,赵军刚才亲手拿过画,吓得连连在衣服上搓手。 林佳城此刻对张震又信了几分,低吼道,“张先生是说,这是一幅毒画,上面被人下了毒?” 这种事在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多次,常有些古人利用书画、信件,在里面下毒,能杀人于无形。 张震摇头道,“不是被人下了毒,准确来说是画画用的颜料有毒,古代可没有现代如此方便,去商店里什么颜料都能买到。 那时候的颜料多用矿物质制成,你们看这幅画以蓝、绿为主,里面用了大量的朱砂、银朱、赭石、铅丹,这些都有毒,尤其是朱砂和银朱含有大量硫化汞,铅丹含有大量铅,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毒性就更大了。 王希孟只用半年便画出如此巨作,肯定是废寝忘食,吃住都离不开画室,甚至用沾满了颜料的手去抓取食物,难免大量摄入这些毒物,等感觉身体不适之时,已经中毒颇深了,可惜天妒英才!” 张震虽说没有亲眼所见,但知道后世的研究确实证实古代颜料含有剧毒,少量摄入问题不大,若大量接触,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难免会中毒身亡。 他分析得鞭辟入里,严丝合缝,让众人无法反驳。 赵军看着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张震,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巴,心中升起了高山仰止之感。 林佳城大喜道,“张先生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终于解开我心中的疑惑,谢谢,辛苦你了,我想请你在寒舍多盘桓几天,我还有不少藏品想让你来掌掌眼。” 张震道,“这次来香江,时间很紧迫,我最多再待两天,就必须回老家了!” 林佳城略有失望,立刻吩咐下面人安排酒席,今天要好好招待贵客。 这时候赵军和何振伟趁机灰溜溜地向门外走去。 林诗瑶忽而高声道,“赵先生,您那件漆器还没留下呢,我想您不会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吧?” 赵军红着脸放下盒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振伟急忙道,“舅舅,我过几天再来看您,表妹再见!” 这货也紧追着赵军走了。 林诗瑶看着他们背影,冷哼一声,拿起那只盒子递给张震,“张先生这是你赢的,请收下!” 张震摇头道,“我对岛国的东西没兴趣,这东西虽说价值不菲,我也不想要,这样我把它送给林小姐得了!” 林诗瑶喜欢这件漆器的精美,非常开心地收下,“不能让张先生白忙一场,这样吧我书房里有几本古书,您要是喜欢,就请笑纳,当做回礼了。” 张震大喜,“恭敬不如从命,我别的书也不要了,就要那本刘大同的古玉辨手稿!” 林诗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戏谑道,“原来张先生早有预谋,好吧,那本书归您了!” 这时候林家人也摆好了酒席,林佳城请张震来到餐厅。 林佳城不喝酒,让女儿代自己陪张震多喝了几杯,算是给他接风洗尘。 闲聊了半晌的古董,张震一番侃侃而谈任何东西都说得头头是道,林佳城对他更加高看一眼。 心中钦佩这人才二十出头,竟然在古董方面的造诣如此之深,说话做派更是沉稳有度落落大方,将来肯定会成为收藏界的泰山北斗。 林佳城生出了平辈论交的想法,忽而问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张先生能不能答应?”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0章 连城古画说送就送 张震微微笑道,“林先生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必不推辞。” 林佳城点头道,“这件事还是关于那幅画,我想请你替我把它捐献给国内的博物馆,不知道张老弟愿不愿意代劳?” 宋代至此已经八百多年,能流传下来的书画极其稀少,甚至比宋瓷都珍贵。 这幅画又是名家所作,可以算是国宝级别的东西了。 他说捐就捐,连一丝心疼都没有,不愧是爱国商人,这份气度和胸怀令人心生敬意。 张震惊喜道,“您肯割爱,真是太好了,我有时间去一趟京城,将这幅画交给博物院,让两幅作品再度重逢,这也算是艺术品界的一段佳话了,您这一举必定被传颂千秋!” 林佳城道,“低调点就好,不用大张旗鼓的,我不在意那点名声,你随意找个博物馆就好,只要保证它能重归祖国就算是完成我心愿了!” 张震一愣,苦笑道,“我本来打算建一家艺术品博物馆,可惜现在片瓦皆无,要不然我就收藏在自己博物馆当镇馆之宝了。” 林佳城眼睛一亮,“老弟竟然有这种想法,很好,我给你出个主意,这次回去不妨把画借给某个大型博物馆,等到自己的场地建好,再迎接回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如此说来,这幅价值连城的宋代画作,就变相地送给张震了。 张震两世为人早已练得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听了这话之后依然有些激动。 刚要说谢谢,忽而脑海中一激灵想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 话到嘴边又改口说道,“还是算了,以我现在的身份和财力,根本不敢对这件宝物起非分之想,我还是把它捐给博物院,或者省博物馆吧!” 这个年轻人,面对巨额财富而不贪婪,懂得进退,识得大体,非常不容易,在同辈之中能做到的可谓是凤毛麟角。 林佳城赞许的暗中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就按照这样办吧,等过几天,我让阿瑶带着画卷去内地,你们一起完成这件事。” 张震暗骂一句老狐狸,果真还是不放心,果真还是得借此抬高一把名声。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能让自己参与宝物回归之事,已经算是给了大人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震也回敬了林佳城几杯酒,这才提出告辞,说要去逛逛本地古玩市场。 林佳城也没挽留,让女儿陪同,又请他明天再来喝茶聊天,这才挥手作别。 林诗瑶先去自己书房拿了那本古玉辨手稿,包装好了,交给张震。 语气有点戏谑地说道,“刚才我就看你眼睛往书桌上瞟,哼原来是打它的主意,现在归你了!” 二人上了来时的车,张震开玩笑道,“是不是我打什么的主意,你都送我?” 林诗瑶俏脸一红,翻白眼道,“哼,想得美,去好莱坞古董街。” 这条街和电影没有任何关系,却聚集了上百家古董店,是世界著名的古董交易和集散地。 而且由于起步早,加上香江的便利,许多外国人也将艺术品古董拿来寄卖。 别处难得一见的珍宝,这里比比皆是,被誉为东南亚古董交易中心。 古董街位于港岛之上,贯穿了中西区,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纪八十年代,距今已经有百年以上历史。 车辆沿着山路而行,张震看着越来越多的高楼大厦,心生感慨,不知道什么时候家乡也能像这里一样繁华。 林诗瑶见他失神,轻声问道,“阿震我很好奇,刚才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爸的提议,那幅画收藏在哪家博物馆不一样?” 在私人场合,她又恢复了原来的称呼。 张震转回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双眸片刻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刚才我要是答应了,你父亲会如何?” 林诗瑶沉吟道,“不会如何,他一向是言出必践,既然说给你,就是给你,绝对不会找什么理由改主意,不过嘛,怕是你再也登不了我家的门了!” 张震哈哈笑道,“令尊用一件价值连城的国宝,来试探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啊!” 林诗瑶微微摇头道,“你不了解他,很多年前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我讲给你听......” 在她轻声诉说下,张震了解到,十几年前,正是香江地产业野蛮发展的黄金时代。 林先生曾经有个合作伙伴,需要一笔上千万的资金,在那个年代这就是巨资。 而林先生也恰巧资金紧张,有很多人劝他不要借,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借给了那人。 别人的警告应验了,那人拿了巨资之后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 那些警告的人纷纷指责他傻。 然而他却说,用一千万看清一个人的品质值了,假如此时不看清,也许将来会吃更大的亏,你们以为他占了便宜,其实他失去了我这种朋友,才是亏大了。 林诗瑶道,“在他眼中,人比钱重要,信用比利润重要,这才越做越大,到了如今地步。” 张震还想加上一句,这也是另外一种刘备摔孩子邀买人心。 不过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 凡是能够做成大事的人,都是一本哲学书,他们有自己与众不同的人生哲理,和世界观,非常值得研究。 这时候车缓缓停在了一条人流如织的街口,一座巨大的琉璃瓦顶牌坊树立在路旁。 林诗瑶指着那边道,“要不要去逛逛庙,这边的文昌帝君可灵呢!” 张震下车笑道,“我这人啊,不信鬼神,所以啊还是不去打扰人家了。” 林诗瑶轻轻一笑,从侧面再度仔细看了看他帅气的脸颊,心中暗想,这人还真挺复杂,不过这样才有趣。 二人随着客流缓缓向古董街内走去,路边上各种风格店铺鳞次栉比,但卖的商品几乎都和艺术品古董有关。 忽而张震指着一个算卦的摊位道,“不介意的话,我去算一卦!” 林诗瑶愣了愣,旋即小女生一般娇嗔道,“咦,你刚才还说不信鬼神呢,这又去算命,信口开河呀,坏蛋!” 张震正色道,“我说不信鬼神,但是我信命啊,图个好口彩呗!” 说着张震走到卦摊前,正巧此时无其他客人,他向身穿八卦道袍,须发花白的摊主道,“麻烦您,给我算算!” 摊主擦了擦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片,看向张震,脸上突然露出震惊之色。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1章 发财破财? 算命先生看着张震发愣,像是见了鬼似的。 张震也被看得头皮发毛,浑身起鸡皮疙瘩,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算命先生还是不说话。 林诗瑶以为他没听懂张震的普通话,急忙用当地口音道,“先生,麻烦帮我们看一下啦!” 算命先生这才反应过来,“两位请坐,要问什么,姻缘还是前程?” 各行有各行的门道,算命的其实都是心理学家,有专门的一套骗取对方信息的办法,然后再根据对方的信息投其所好,这样才能赚到钱。 有道是女算感情男求财,男女一起问姻缘,所以算命先生才有这一说。 张震含笑示意林诗瑶先来。 她摇头道,“我还是看看吧,阿震你要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到一边去!” 张震让她只管坐着,自己没什么秘密不可示人。 他对算命先生道,“我求财!” 上次来光州,他与那件宝物无缘,这次借着好运气希望能遇到那件宝物,所以才来算命想讨一个吉利的口彩。 当着美女的面,竟然不问姻缘。 算命先生无奈白了他一眼,指着桌上道具说道,“我这里有六十四只车公灵签,还有六爻卜卦,也可以测八字,不知道先生要哪一种?” 张震扫了一眼那三枚铜钱,其中一枚让他心头一阵激动,深吸一口气道,“我卜卦吧!” 算命先生示意他拿起铜钱,嘱咐在手里摇几下倒在桌上,如此六次就行。 张震依言而为,抓起三枚铜钱在手里摸了摸,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开始双手合拢装模作样地摇晃起来。 算命先生拿了纸笔在记录每次摇出来的卦象。 等他摇完之后,在纸上又是一阵写写算算才神神秘秘地说道,“您这一卦是第五十一卦震卦,震为雷,有一鸣惊人之象。 有道是‘一口金钟在淤泥,人人拿之当顽石,有朝一日腾空起,响亮一声天下知’您此时虽说如同珠玉蒙尘,但是总有一天会一鸣惊人天下皆知,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啊。 放在求财上,也是如此,现在正在积蓄力量之时,只待厚积薄发的那一天,必然会日进斗金富可敌国。” 张震听得微微点头,还别说这一卦很靠谱,与目前情况吻合,自己现在就在积蓄能量的时候,一旦完成原始积累,必定一飞冲天。 这些卦象都有据可查,算命的也不敢乱说,他说完卦象之后话题一转道,“其实命运单靠一方面无法判断,我观察先生面相,发现您印堂之中微微有些发暗,这是灾祸临头之象啊,最近您可得小心了!” 张震看出了这货的套路,如果不舍财的话,这货还得说难听的,本来为的图个好口彩,要是被喷个满脸黑,就太不吉利了。 于是立刻摸出一张大牛,拍在桌上,“先生一定有解决之道,还请您指教一二,让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张震的意思很明显,我花钱了,你给我说好听点。 五百块!算命先生眼睛一亮,立刻收起钞票。 这货有点贪心不足,慢悠悠地说道,“先生这场灾难可不小,不是一般指点一两句就能平安渡过的!” 张震嘿嘿一笑,心里暗骂他贪心,却装着惊恐模样说道,“那可怎么办啊,您一定想办法让我过去这一关!” 算命的感觉差不多了,拿出一张黄表纸画的符,笑道,“您要想平安无事,逢凶化吉,只有佩戴此符三天三夜,并且不能吃荤腥,不能说脏话才行。” 张震伸手去拿符,算命的却紧紧按着道,“这张种符,可是我是师傅在世之时传给我的,到了现在只剩下这一张,我真有点舍不得呢,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在和您有缘,就让给您了!” 张震暗暗冷笑,摸出一张金牛递过去,算命见到千元大钞大喜过望,立刻松开那张符。 就在他要拿起金牛的时候,张震却死死按住了。 算命的一瞪眼,“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要保命神符了?” 张震微笑着摇头道,“那倒不是,我觉得光一张符还有点法力单薄,我看你桌上的这些法器,法力深厚,能不能给我一两样,我心里才安稳啊!” 算命的恍然大悟心中大喜,脸上却故意露出为难之色,“是这样啊,这些法器也是我师尊传下来的宝物啊,我......” 张震又拿出一张金牛拍在桌上,“我只剩下这些钱了,您要是不答应,就算我没说,符我也不要了!” 算命的所有家当加上这张桌子,都是在旧货市场买的,加起来不值一百块。 现在前前后后骗了将近三千,早就够本了。 他急忙一摊手,“您随便挑,看上哪样拿哪样!” 张震装作为难,皱眉头看着桌上东西,好半晌才拿起三枚铜钱和一只龟壳,“就这样吧!” 收好东西,扭头对林诗瑶道,“诗谣咱们走?” 林诗瑶慵懒地说道,“我看你玩得挺有意思,我也想试试呢。” 张震无奈只好坐下,手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一枚铜钱,等到摸清上面皇宋通宝四个九叠篆字,心中一阵暗笑。 这个算命的要不是贪得无厌,也不至于被他设计坑走这一枚宋钱之中名列前五的大珍。 放下铜钱,他又仔细地摸起了那个龟壳。 这龟壳腹甲上很明显有两排烙印出来的甲骨文。 自从清代末年王懿荣发现甲骨文到现在,近百年内出土了无数件带有甲骨文的牛骨龟甲,但是上面成句子的却非常少。 现在张震只摸出了几个字,剩下的那些字都非常生僻。 虽说不能全部读,但他已经认定了这龟甲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有很大的古文字研究价值。 他打算将来把这上面的文字全部破解,肯定能了解到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就在此时,听到算命的说道,“这位小姐与这位先生,很有夫妻相,如果喜结良缘的话,必定能白头到老举案齐眉,并且子孙满堂,阖家富贵。” 本来林诗瑶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话,突然脸红得好似熟透的苹果,猛地站起,甩在桌上一张金牛。 她冷哼一声,“胡说八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阿震咱们走!” 算命的笑道,“情侣就是普通朋友发展来的嘛,你们要越走越近,主动表现,成双成对是早晚的事嘛!” 等二人走远,算命的掂着三千五百块,脸上笑开了花,他自言自语道,“师傅啊,您又算错了,今天我明明是发财,你却算成了破大财,我看啊您趁早退休得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2章 进入库房 林诗瑶又羞又急,拉起张震向古董街里面快步走去。 “阿震,你别听他胡说,而且我根本没问姻缘的事,是他七拐八拐绕到这上面来的!” 张震此刻心情正好,哈哈一笑道,“这些人就喜欢胡说,骗钱而已的!” 林诗瑶忽而杏眼圆睁,恨恨地说道,“既然知道他们是骗子,你还主动来送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张震暗自窃喜,想骗我钱难了。 他抬头忽而看到一面金字牌匾,低声道,“原来桃李堂香江分店在这里啊,咱们可得进去看看!” 刚才一路走来,沿途的店面张震都扫了一眼,发现一个问题,东西琳琅满目的,但也不都是真货。 里面的现代工艺品和仿制品也不少,凡是真货都标价高得离谱。 这也难怪,这里毕竟是亚洲艺术品古董集散地,市场早已成熟,价格肯定不会低了。 如此看来想捡漏的难度就大了,现在看到桃李堂,他打算进去试试眼力,要是能捡到漏,也算是给赵军一个教训。 林诗瑶道,“前面有我家几个世交的店铺,平时经常给父亲提供收藏品,他们肯定不会坑我,咱还是去那边看看吧,你要是有兴趣,我也可以帮你打价!” 坑熟人多没劲! 张震说先去看一眼,再听她的安排,林诗瑶只好不情愿地跟着他走进了桃李堂。 店铺里面非常敞亮,显得大气之中不失文雅,各种陈设都非常考究,还有专门供贵宾休息洽谈的小茶室,可谓是周到之至。 二人刚进门就有一位身穿旗袍的女子过来招呼。 张震说了一声随便看看,就从门口柜台开始一一看过去,很快发现这里和其他店铺没什么区别,外面摆的大多是仿制品,真货价格离谱,而且还没看到什么精品。 看来他们这里只是用这些东西应付游客,真正的好东西都不放在明处,得想办法榨出来才行。 他故意露出了失望之色,叹息道,“看来桃李堂也就如此,很一般嘛,诗谣咱们走吧,去你说的那边看看!” 旗袍女子急忙柔声问道,“这些东西是不是先生不太满意,不知道您需要什么,大概什么用途?” 张震沉吟道,“下个月,我家里长辈过八十大寿,我想送他老人家一件像样的古董,具体什么东西倒是无所谓,寓意吉祥就行,价格嘛我不在意。” 旗袍女子善于察言观色,见张震虽说打扮普通,但是身旁的林诗瑶却衣着华贵,肯定是身价不菲的阔小姐,这笔生意有的赚了。 她当即请张震二人坐进一间茶室,亲自道上了茶水道,“您二位稍等片刻,我们店有些珍品是不轻易示人的,我去请示经理一下,给两位拿几件看看!” 张震点头,慢悠悠地品着茶,低声道,“诗谣,一会儿我要是用茶杯顿在桌上,你就装作不耐烦起身催促要走!” 林诗瑶美眸流转轻笑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张震道,“你只管配合就行了!” 林诗瑶轻哼一声,“看心情啦!” 这时候旗袍女子带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三十多岁男子回来,“两位这是我们门店经理周先生!” 周经理恭敬地送上名片,“鄙人周向学,请问两位怎么称呼?” 张震连名片都没有,只是说了自己姓张。 林诗瑶却从小包里拿出暗金色烫花真皮名片夹,递过去一张色泽深沉却不失典雅的名片。 周向学双手接过只看了一眼,额头上青筋就跳了几下,竟然是林家大小姐光临。 张震的身份立刻也水涨船高起来,周向学将他判定为更尊贵的客人。 他脸上堆笑道,“原来是张先生和林小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我这就拿几样本店的镇店之宝出来,请二位指教。” 张震微微点头。 林诗瑶示意他快点。 周向学急匆匆离开,不一会儿带着两个店员,捧来了三只红丝绒锦盒,恭敬地摆在桌上。 “两位请看,这是清光绪年间专供出口的五彩藻纹天球瓶,其风格为偏向欧洲审美......” 张震扫了一眼,示意他继续拿别的,对这东西没兴趣。 周向学又打开一只锦盒露出了一套色彩斑斓的玻璃杯,毕恭毕敬说道,“这是一套岛国天保年间的江户切子品酒杯!” 张震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顿。 林诗瑶立刻站起,不耐烦的道,“阿震,我说过这边不会有好东西,咱们还是去里面看看吧!” 张震也作势站起。 周向学急忙鞠躬道,“两位别急,本店库藏丰富,其中不乏珍品,肯定能让两位满意的!” 张震清咳一声道,“你这样一件一件地拿,我们也没空这样看下去啊,能不能想个快点的办法?” 周向学一愣,古董生意都是这样慢条斯理的啊,怎么能像去超市买白菜那样随意挑拣?简直大伤风雅啊。 不过为了留下贵客,他也只好妥协,陪笑道,“这样吧,如果您二位不嫌弃灰尘的话,我带您直接去库房,随意您挑选。” 张震心中大喜,如果去库房的话,那么机会可就多了,也可以顺道看看他们的库存。 当即点头答应,还亲昵地拉住林诗瑶的柔荑,“诗谣,咱们去看看他们库房里能有什么宝贝哈!” 林诗瑶竟然没有挣脱,脸上微带娇羞地点了点头。 要进人家库房,为了避嫌张震把身上的几样东西拿了出来,让他们先登了记,否则回头说不清东西的归属。 林诗瑶也把身上的东西让他们记录在册。 周向学看到张震随手拿出清代手稿还有九叠篆字皇宋通宝不由得一阵阵咋舌。 看来眼前这位真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和林大小姐出双入对,不由得心中对他更加尊重起来。 穿过几道大门,终于来到了位于店铺最后面的一间带着三层防盗门的库房。 保安队长和周经理同时拿出钥匙,才打开了这三扇厚重大门。 随着库房里日光灯亮起,一排排货架上的锦盒和卷轴吸引了张震的目光。 走进门内,周向学依旧如数家珍地向张震介绍这些东西。 看过几样之后,张震觉得东西虽说都还可以,但是没有那种让他心动非要买下的,而且明显定价都不低,没漏可捡。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墙边一只贴着赝品纸条的卷缸内几个卷轴引起了他的注意。 张震装着看货架上的东西,有意无意地向卷缸走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3章 今天再给你上一课 张震随意地敲了敲卷缸,然后拿起其中一幅画轴,展开看了一眼,就迅速放回。 然后继续在库房里闲逛了起来。 直到周向学说得唇干舌燥,声音都有点沙哑了,张震才慵懒地说道,“行了,你也介绍了不少,我随意挑几件吧!” 此刻张震都有点佩服对方的记忆力和这份耐心了,只可惜他跟错了人。 周向学终于如蒙大赦,满脸堆笑道,“您请随意,我最后给您一个八折优惠,这是我最大的权利了,请您能海涵!” 张震一摆手,仿佛不在意什么折扣,他开始从货架角落里拿起一件东西。 周向学一看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倒不是说张震拿的多么珍贵,而是他拿了一件民国时期高仿的北宋官窑双耳瓶。 这东西刚才给他介绍过了是仿品,难道他记错了? 奔着拉长期客户的目的,周向学急忙道,“张先生,这东西是仿品,您贵人多忘事,我刚才介绍过了。” 张震道,“我记得啊,我看它挺漂亮,打算给小侄子当玩具,没问题吧?” 周向学陪笑道,“没问题,这东西啊,我做主送您了,请继续!哎,你们给张先生包装好,放在柜台外面。” 张震又连续拿了几件,周向学冷汗都下来了。 他拿的东西不是残次品,就是注明了的仿制品,加起来价格还不到一万块,打完折才几千。 自己忙活半天废了吃奶的劲,才和林家大小姐的朋友做成几千块生意,这传出去简直让同行笑掉大牙。 不过他也无奈至极,总不能说不卖。 张震看了一眼刚才的卷缸,道,“这缸和里面的东西都要了!” 周向学感觉这位身份高贵的张先生是来捡破烂的,这个卷缸和那些卷轴上面贴着赝品的标签呢,现在全部加起来也就是不到两万块,刚才还白送了一个。 他一阵头疼,陪着笑脸试探问道,“张先生您就不打算买点别的了?” 张震摇头,“本来打是打算多买点,可现在你也看出来了,这些车里都不好放了,就这样吧,反正我会经常来逛逛,咱们细水长流哈!” 周向学脸上的笑容成了苦笑,但也不能强买强卖,更不敢说半句难听的,依旧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领到大堂,让人送上了账单,他还打了个八折。 “承蒙惠顾,总共一万三千块!”周向学忍着全部免单的冲动,将账单递了过去。 张震从夹包里拿出一摞美刀刚要结账,林诗瑶递过去一张信用卡,“刷卡,这点东西还用换兑换美刀?” 林诗瑶打电话叫司机和保镖过来,把东西搬回车上。 二人正要出门,迎面走来了几个人,其中之一竟然是上午刚去过林家的赵军。 这货看到张震和林诗瑶,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俩人怎么会光顾我的店? 张震却十分热情地打招呼道,“哈,我就想嘛,来到桃李堂没见到赵先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下完美无缺了!” 赵军像是嗑瓜子磕出个臭虫,脸色十分难看,心里也一阵烦恶。 他咬牙低声道,“姓张的你来干嘛,我这里可是合法生意!” 张震满脸笑意,指着那些东西道,“我来帮你清理货底子呢,你看,这些宝贝都被我买走了,你还不谢谢我?” 赵军额头上青筋直冒,心头乱颤,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肯定吃大亏了,可又看不出来吃亏在什么地方。 他急忙叫周向学到一旁,低声问道,“周经理,他买了些什么,花了多少钱?” 周向学此刻才看出来,原来张先生和老板有过节,现在心里也一阵后怕。 不过仔细回想刚才的情况他笃定地说道,“老板放心,他买走的都是一些仿品、赝品、咱们白送都不吃亏,我还收了他一万多块!” 赵军心脏咯噔一声,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你吃大亏了。 他敢肯定张震这种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在库房里发现了宝贝,还用极低的价格买走了。 最可气的是自己都不知道他买走的什么是宝贝。 一股邪火从心头蹿上脑门,赵军抡圆了巴掌,狠狠抽在周向学脸上。 他怒吼道,“浑蛋,谁让你带他们进库房的,谁给你的权利,现在你给我滚蛋,工资奖金分成都别想要了,滚啊!” 周向学满脸委屈,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却只能扭头就走,心里将赵军骂了无数遍。 张震看到这一出,立刻将周向学拦住,语气和蔼地说道,“周经理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周向学低头赫然道,“工作丢了,我打算回光州老家,请您让开,我要赶下一班车。” 张震刚才在库房里就察觉到了他业务能力非常出众,对古董了解也颇深,而且态度和蔼耐心十足脸上也没有邪气,是个非常合格的经理人。 现在光州那边只有郭晓仪和老郭撑着,他们在古董方面的造诣不用说都差强人意,不如把这位挖过去。 另外一点这人在香江待过时间不短,还有古董街的工作经历,将来可以考虑让他再来这边发展,也算是为了以后铺路。 于是当面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周向学满脸难以置信,愣了好久才惊喜道,“谢谢张老板,我,我觉得可以试试。” 张震立刻给了他老郭的电话和地址,让他到了光州直接去店里报道。 周向学连连鞠躬表示一定好好表现。 这时候赵军走来冷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凡是我店里不要的东西,你都捡走了,外面还有一竹筐叻色,你要不要啊?” 张震哈哈大笑道,“那是你眼睛有毛病,看不出金镶玉,这位周经理博闻强记,几百件古董如数家珍,还颇具职业素养,是难得的人才,你只是一时没处发邪火,就迁怒了他,将来有你后悔的!” 赵军冷笑不停,心里却开始后悔,不过还是硬撑着道,“我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张震一指那些东西道,“我给你个机会,现在你如果后悔了,拿出一百倍价格,再向我低头认错,东西我退给你。” 赵军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这才是你的诡计,其实你什么宝贝都没买到,故意来个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让我再花高价收回这些叻色,少给我来这套,你带着他们走吧!” 张震见林诗瑶的司机和保镖来了,开始向外搬东西。 他抽出了卷缸里的那个卷轴,咧嘴笑得很开心,“赵军啊,今儿我就再给你上一课,让你长长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宝贝!”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4章 赎回宝物 赵军脸色突变,却依然咬牙道,“这东西我亲眼看过,就是民国时期仿的八大山人孤禽图,你还能变出宝贝来?” 色泽古旧的卷轴在张震指间轻灵地旋转着,宛若快活的风车一般。 他戏谑道,“老赵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一百万赎回去,否则可别怪我给你难看了!” 赵军有点心虚,故意装着哈哈大笑道,“你黔驴技穷了吧,快走,快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张震点头道,“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这幅画表面看起来是赝品不假,可你们只看了皮,没看到骨子里。” 他说着将画在柜台上展开,从包里摸出自己的工具包,拿出一把锋利无比的月牙状刀片,轻轻划开了画轴头与画纸的连接处。 他表情凝重,动作细致,像是在做一件仪式感极强的神圣之事。 在场七八个人,顿时都屏住了呼吸,现场鸦雀无声。 赵军感觉自己心脏被人攥住了,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此刻他后悔至极,恨不得扑上去将那幅画抢回来,再活活掐死张震。 陆陆续续也有游客和旁边商家被吸引过来,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张震的动作。 大家都在期待一件惊世宝物的问世。 撕拉一声,轴头与画纸彻底脱离,掉在了玻璃柜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赵军心头,他差点跳起来。 张震轻轻说道,“古代很多名家大作,由于名气过大经常招来盗贼,宝物的主人为了隐藏他有时候会用另外一幅赝品去掩盖,这种事绝不是孤例。” 林诗瑶插话道,“没错,西方许多著名画家也会如此,比如梵高没钱买画布,就在旧作上画新作品,毕加索也这么干过,不胜枚举!” 张震捏着画纸,手中刀片做出切割的架势,忽而扭头问道,“老赵,我这人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三十万,这幅画你要不要?” 赵军几乎是吼了出来,“这可是你说的,这画三十万我买了,在场众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你不许后悔!” 张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你,你,你不是咬着牙不要么?你的骄傲呢,你的矜持呢?” 赵军哈哈大笑道,“你当我傻子啊,来回戏弄我,我为了一点点面子,难道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你看错了我,张震你现在后悔去吧,这幅画归我了,财务快点给他打钱!” 张震咬牙道,“我说的是三十万美刀,不是港纸!” 在赵军眼中他这是最后的挣扎反抗,当即哈哈大笑道,“三十万美刀小意思,立刻给他打钱!” 张震无言以对。 林诗瑶轻轻拍拍张震胳膊,“哎,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自信了,有些人为了钱是不要脸的!” 现场围观的众人也都一阵唉声叹气,仿佛在为张震惋惜。 张震低头不语,默默收起了画轴头。 他没有本地账号,只好让财务把钱打给了林诗瑶账户上。 过账之际,张震连连摇头,满脸的懊悔和不停叹息。 赵军看他这幅样子得意至极,“这么说来,我还要好好谢谢张先生呢,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这垃圾里面竟然藏了宝物,哎,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哪位大师的名作,你现在该揭晓了吧!” 张震依旧低头不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 直到林诗瑶打电话去银行确认钱已经到账了,他才笑道,“这一幅垃圾赝品,竟然有人愿意花三十万美刀买下,真是冤大头,这幅画可是几分钟前,我刚用几百块从他本人手中买的。” 现场再度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用惊诧的目光看向张震。 赵军那张兴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大吼道,“张震你又耍我,这次我怎么也不会上当了,来人拿刀片把画给我剖开!” 张震轻笑道,“我建议你别那么做,现在这幅画还能卖几百,要是弄坏了就分文不值咯!” 赵军此刻几乎陷入疯魔状态,直接抢过手下拿过来的刀片,一点一点将画纸和裱糊层割开。 就在众人以为他能发现什么宝物的时候,整个画已经一分为二,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普通的宣纸。 赵军不死心,几乎将整个画都切零散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顿时他傻在当场,一切都明了,这是张震做的局。 故意从他店里买走一个垃圾画,然后开始演戏,让他以为张震捡了大漏,在复杂的心理作用下,稀里糊涂地花三十万美刀又买了回来,自己还以为捡了大便宜。 此刻外面数不清的同行和游客围观,这下整个古董街都知道赵军是个冤大头,他想要死的心都有了。 他扭头冲着张震大吼道,“姓张的,你骗我,把钱还回来!” 张震耸肩道,“买卖自愿,刚才你可是让在场众人给作证的,怎么才几分钟就要反悔了?” 赵军再次傻了,刚才自己确实让大家作证,自己是自愿花三十万美刀买回来的。 而且现在想退货都不成了,东西都成了碎纸屑,自己简直是作茧自缚。 赵军忍着想吐血的冲动,对张震吼道,“滚啊,我的店不欢迎你,快滚啊!” 张震潇洒地一耸肩道,“我这就走,以后你请我来我也不来,不过有句话得说清楚,我确实从你店里买走了宝物,不给你说一声,显得有点不地道。” 此刻张震说什么,赵军死活也不肯信了,只想让他快点消失,要不是四周人太多,此刻他都想摸把枪打死他。 这货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张震哈哈一阵大笑,从口袋里拿出刚开始拆画时卸下的轴头,在赵军面前晃晃说道,“真正的宝贝在这里呢,你要不要再花钱赎回去?” 一尺多长的木质轴头,看起来平平无奇,外面还裹着残存的裱糊纸。 这玩意一般用檀木做成,中间空,两头用柄堵住,也有少部分用玉质和其它木质的。 其目的是为了保护画作,当然也有人在轴里面藏些细小的东西。 赵军感觉张震拿自己当傻子了,气得叫保安过来把他赶了出去。 张震站在店门口不远处,对看热闹的众人大声道,“诸位,既然他不想要了,我就揭开给诸位看看!” 说着他拧动轴头上的圆头,咔吧一声将轴身和柄分离,露出了一个二指粗细圆洞。 人群之中立刻骚动了,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奇迹的发生。 赵军那张脸瞬间绿了,比翡翠都绿。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5章 画轴里的宝物 张震倒转轴头,往手掌上磕打,围观的众人看到一点点白色的边缘被倒了出来。 看样子像是什么纸质的作品,只不过东西被狭小的空间局限住,不好往外弄。 张震又不敢用力过猛,始终小心翼翼地磕打,那东西就是倔强的不肯出来,着实让围观的人替他着急。 赵军已经到了吐血的边缘,知道自己再次被耍了,恨不得将张震碎尸万段,可他偏偏不能拿对方如何,只能是干生气、干着急。 就在此时,张震回头冲着店门口的赵军得意地笑了笑,“老赵,要不你再拿五十万美刀买回去?” 赵军眼珠子都变得血红,嗓音沙哑如同破刀片刮瓷砖一样难听,“你以为我不敢嘛?” 张震摇头微笑,“你敢是敢,但你承担不起后果,万一这里面的东西毫无价值,你老板肯定把你活剥了,所以说你赌不起,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我都替你悲哀。” 说罢他继续和那个轴头较劲。 赵军低吼道,“你放屁,这个店我说了算,我谁的脸色都不用看,别说损失五十万美刀,就是五百万我也不在乎!” 张震似乎和他较上了劲,冷笑道,“我觉得你不敢,有本事你拿五十万美刀出来!” 赵军冷笑道,“我拿出来又如何,你敢把东西卖给我?” 张震刚要说话。 林诗瑶拉住他衣袖道,“阿震别再耍他了,他没有底线的,真拿五十万出来,尴尬的是你啊!” 张震甩开林诗瑶,正色道,“他不敢,那些钱是他后台老板的,他赌不起!” 林诗瑶气得扭头到一边,不理他了。 张震急忙陪笑道,“诗谣,别生气,我不玩了,咱们走!” 林诗瑶这才表情缓和下来。 赵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泽,“哈哈哈,姓张的你就是林大小姐的一条狗,做什么也得看主人脸色,我没说错吧,就算是我把五十万放你面前,你也不敢把东西卖给我!” 张震气得脸色铁青,怒吼道,“你拿钱出来,我立刻把这给你,我说的可是现金!” “阿震,你怎么还不听劝?”林诗瑶美眸之中露出怒气。 张震冷哼道,“这东西是我买的,你不要管,我不信了,他能拿五十万美刀出来!” 赵军转脸拎出来一只密码箱,“这是我的私房钱,和店里无关,本来打算去收东西,现在正好给你,咱们钱货两清!” 啪嗒一声密码箱打开,露出一摞摞崭新的墨绿色百元大钞。 张震愣在当场,赵军将钱箱子塞在他手里,然后一把夺过画轴,得意地笑了起来。 一旁林诗瑶气得一跺脚,拉着还在发愣的张震就走。 赵军看着二人背影走远,笑得下巴快掉了。 “哈哈哈,激将法,连环计,对我有用么,让你白忙活一场,东西还是我的,来人拿个游丝镊子,小心点把东西取出来!” 旋即他对围观众人高声道,“大家看好了,奇迹就要发生,这件宝物可是我个人的资金买的,跟桃李堂无关,请大家为我做见证,等会儿诸位同行如果看上了这件宝物,咱们可以私下商量交易!” 人群里顿时议论纷纷。 不少人私下议论这小子运气好,宝物失而复得。 店员忽然过来,在赵军耳边低语几句。 他脸色顿时变了,大吼道,“不可能,快点拿来我看看!” 身穿旗袍的女店员拿过来一只小巧的不锈钢托盘,上面放着一卷色泽有点发黄的薄纸。 这就是刚才从轴头里取出的东西,赵军伸出颤抖的手,拿起那纸张,缓缓打开,待到看清上面的字迹之后,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赵总,您怎么了!” “老板,您醒醒啊!” “快点叫救护车!” 赵军已经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衣服上都是血渍。 那几张白纸也飘落在地上,随风飘散。 有人好奇捡了起来,看过之后大声笑道,“嗨,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以前的当票啊!” 白纸上清晰写着,聚源当铺当票,虫咬鼠嗑,光板没毛,没袖子,没里子,破烂皮袄一件。 ...... “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有东西?” 车里,林诗瑶满脸惊诧问道。 张震笑道,“过去文人经常把一些银票等重要东西塞进轴头里面,我就是赌一把而已嘛,只当玩了,就算坑不成他,也无所谓嘛,反正最重要的宝物已经到手了,这八十万美刀锦上添花而已!” 有件事张震没法说,这个轴头里的东西他早就知道。 因为上一世这幅画曾经被他一个朋友得到过,发现是赝品后,就置之不理,后来打算用那个轴头拼在别的画上,无意间发现里面放着几张当票。 他听说后专门要来这画看了一番,重生以来就把这件事记在了笔记上,没想到竟然用到了。 这次从库房里一眼就认了出来,打算用它做个局,试着坑一下赵军,没想到竟然成了。 林诗瑶惊呼道,“原来你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这画?” 张震从旁边拿起他最早看上的那件仿北宋官窑双耳瓶,这还是周向学白送他的。 林诗瑶震惊到,“难道这不是仿品,是真品?” 张震笑道,“准确点这是赝品!” 林诗瑶糊涂了,“赝品也是宝物?” 张震故作神秘地说道,“这世间就不存在什么废物和宝物,关键看他们能用在什么地方,这东西的底可是真的,上面是后来拼接的,我要的是这个真底。” 刚才在库房里,张震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瓶子,因为它的底和在山里发现的那些瓷片是同一窑口出品,兴许能接上也未可知。 现在宋瓷极其稀少,真正的北宋瓷器存世量更是凤毛麟角。 如果能有一件哪怕是拼接复原的北宋官窑,那也是惊世骇俗的宝物。 林诗瑶摇头苦笑道,“你还真神秘,我发现你越来越难懂了!” 张震笑道,“真正的男人是一本永远无法读懂的书!” 林诗瑶轻啐道,“呸,臭美呗你,哎,那三十万我怎么转给你?” 张震道,“算了吧,毕竟你帮我买了不少东西,也配合得十分完美,就当是分你的分成了!” 林诗瑶轻哼道,“人家才不要,我又不缺钱,你现在创业初期,正需要呢,回头我让财务给你提现吧!” 张震也确实缺钱,当即答应下来,心里琢磨这次又欠了人情,得找机会弥补一下才好。 车子开到了古董街另一头,林诗瑶道,“前面就是我说的那几家店,咱们还去么?” 张震答非所问说道,“这边有没有卖翡翠的?”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6章 女人最专业的方面 “翡翠?古董街当然有,还有专门的店铺呢,怎么你又对翡翠有兴趣了?”林诗瑶道。 车停下,张震开门下车,扭头对林诗瑶道,“我行李里面有一块不错的翡翠,想找人加工成器。” 林诗瑶美眸闪动,“你嘴里的不错,肯定是极品,我倒是想看看它有多好!” 她叫司机打开后备箱,找出张震行李。 张震从里面将石蛋开出来的那块,高冰种满绿翡翠拿了出来。 阳光映照下它散发着令人炫目的色彩,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林诗瑶见多识广,也被震惊了一下,急忙道,“快点包起来,这边治安不是很好。” 张震急忙用包袱皮包好,“你喜欢么?” 林诗瑶翻白眼道,“喜欢又怎样,这么珍贵的东西,你难道舍得送我?” 这块翡翠虽说难得,但获得林大小姐的友谊与人情更加重要。 再说刚才人家也算是倾力相助了,要不然可坑不了赵军八十万美刀。 张震毫不犹豫地将包袱递了过去,“送你了,咱们去把它加工成你喜欢的东西。” 林诗瑶抱西瓜似的抱着沉甸甸的包袱,愣了几秒俏脸微红的说道,“阿震,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真的送我了?” 张震满脸真诚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哪能出尔反尔!” 林诗瑶心头一阵悸动,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只是好朋友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着双手送回。 张震背手不接,“你还大家闺秀呢,这点小礼物就不敢要了?这又不是彩礼!” 林诗瑶又羞又气,瞪眼道,“你,你在胡说,我不理你了!” 张震急忙赔罪。 林诗瑶沉吟道,“要不这样,这东西个头不小,咱们把它切开加工成几样东西,我取一样当做纪念得了!” 张震一想也行,既能还了人情,又能多加工几样首饰,带回去可以送给姐姐、妹妹,多余的还能出售变现何乐不为呢。 林诗瑶见他答应,脸上露出喜色,“走,我带你去一家最高档的店,先说好了加工费我来出才行。” 这点事再谦让就没劲了,张震顺势答应,帮她抱着翡翠,从这一边进入古董街,向一栋大厦走去。 这边道路狭窄了不少,街边店铺前还有不少摆地摊的,加上川流不息的游客,显得非常拥挤。 二人在保镖开路之后,走进了大厦正门,其实就是一扇狭小的门脸。 这里进去就是电梯间,只在门口摆了一张桌子,一位身穿保安制服的老大爷,负责来客登记和信件收发。 保镖简单说了一声,大爷挥手放行。 电梯直达八楼,随着层门打开,一座明亮却狭小的大厅出现在面前。 迎面有负责接待的前台,两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女孩,坐在里面接听电话。 见到张震一行几人上楼,其中一个前台上前迎接,“请问您找哪位,有过预约么?” 林诗瑶优雅说道,“请联系一下刘总,就说林诗瑶拜访!” 这些做前台的都是人精,自然听说过林大小姐的大名,她立刻请众人在旁边候客区坐下。 扭头对前台里喊道,“小丽立刻通知刘总,林大小姐来访!” 紧接着她问众人喝茶还是饮料。 林诗瑶摆手让这位前台随意安排,低声对张震介绍道,“听说过紫罗兰珠宝么,这里就是他们的办公室,和加工厂。” 张震自然听过这家公司,据说是香江最著名的首饰设计公司,还曾经在国际上多次拿到过大奖。 没想到竟然在这么小的地方办公。 茶水还没倒上,幽深的走廊里急匆匆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秃顶西装男,和一个打扮得体的青年女子。 “林小姐,还真是您,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请来会客室喝茶吧!” 林诗瑶看了一眼张震,见他没什么异议,于是一起跟着刘总进了会客室。 其实这里就和外面隔着一道玻璃墙,从这里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进来。 林诗瑶见四周没什么闲人,将那块翡翠放在了茶几上,温和说道,“我就开门见山了,是这样我朋友带过来一块翡翠,想设计成几件首饰,不知道刘总愿不愿意给点建议?” 刘总含蓄笑道,“我乐意为您服务!” 他回身指向跟了的那个女子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冯宝美小姐,曾经拿过巴黎珠宝设计大奖,由她来为您服务绝对包您满意!” 林诗瑶打量一眼面前女子,见她只有二十五六岁年纪,长得很清秀,长发披肩,一双眸子里带着浓浓的知性,浑身散发着艺术气质。 林大小姐微微吃惊道,“难道是被誉为冰山美玉的冯设计师?” 冯宝美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始终没有别的表情,真的很高冷。 林诗瑶露出喜色,扭头对张震柔声道,“这位冯小姐绝对不会辜负这块翡翠,先让她出计划和样稿,你看呢?” 对这张震没什么意见,一切随她就好,反正珠宝首饰方面女人才是最专业的。 就在林诗瑶伸手要解开包袱的时候,电梯门那边传来叮咚一声铃响。 随着层门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伴随着高跟鞋踢踏声,传了过来。 林诗瑶缓缓转头,透过毛玻璃向外看去,轻声说道,“她们怎么来了!” 张震也回头看去,只见几个男女正从电梯里走出,领头的是一男一女。 女的二十多岁,打扮妖冶,波浪长发随风飘散,淡紫色旗袍开胸很低,露出一条深深沟壑,雪白的双腿在旗袍开气之间若隐若现。 男的三十出头,一身银灰色休闲西装,手上带着硕大的翡翠戒指,油头粉面一看就是暴发户。 他们身后跟着几个雄壮的保镖。 张震一阵皱眉,这女的他竟然认得。 她在几年后的电影上经常出镜,是个不小的明星,具体名字忘了,只记得她姓茜还经常闹个绯闻什么的。 林诗瑶低声道,“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竟然遇到他们!” 张震轻笑道,“你仇家啊?” 林诗瑶白眼道,“仇家算不上,那男的很讨厌,经常来我家,还提亲什么的,也不知道自己照照镜子哼!” 张震仔细一打量那个男的,忽而也看出来有点面熟,像是某个电器大亨,名叫孪平。 据传闻这人就喜欢和女明星不清不楚,而且就在今年会惹上一场大麻烦。 刘总让冯宝美先和张震他们先交流着想法,自己出去迎接新来的客人。 不一会儿茜小姐尖锐的声音响起,“真巧刘总在,我想请你们的冰山美玉亲自出手为我设计一套首饰,下月选的美时候用,价钱无所谓啦!”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7章 你们问过我意见么? 栾先生也道,“刘总这次可要给面子嗷,她都缠磨我好几天了,下月底选美对她很重要,我特意去绵国买了一块顶级翡翠,就是给她准备的!” 说着他一挥手,让身后的保镖拿过来一只锦盒,放在了面前桌上。 栾先生也是刚刚勾搭上这位年轻貌美的茜小姐,现在还没得手,所以对她的要求处处呵护,只盼着能一亲芳泽。 茜小姐满脸得意的说道,“一定要冰山美玉亲自出手,要不然浪费了材料,你可承担不起。” 刘总满脸为难道,“两位大驾光临我不胜荣幸,可冰山美玉刚刚接了一单,时间上怕是来不及给二位服务了,这样,我马上叫我们最资深的专家过来,绝对也能让您满意的。” 栾先生脸色不悦道,“小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其它设计师能胜任么?” 茜小姐鼻孔朝天的说道,“我倒是听说过你们还有两位老设计师得过国际大奖,让他们来设计也行,快点吧我赶时间。” 刘总脸色更紧张了几分,额头上都见了汗,“对不住,对不住,您说的是王先生,和高女士,他们一个退休了,一个去欧洲考察宝石了,都不在啊,我说的资深专家虽说没有拿过奖,但是资历艺术天分绝对不输于他们的!” 噹啷一声,茜小姐一脚差点将高跟鞋踩断,她怒气冲冲道,“刘总你这是在敷衍我们,你说冰山美玉在忙什么,难道怕我出不起价钱么?” 刘总急忙躬身赔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是她已经预约了客户,人家就比你们早来十分钟。” 茜小姐把着栾总胳膊撒起了娇,“栾总,你快点想想办法嘛,人家必须要冰山美玉设计的首饰,要不然拿不到第一名,损失的可是你!” 栾总哈哈笑着抚摸着茜小姐后背,“乖,别急哈,我来搞掂。” 他脸色严肃地对刘总道,“你去给那个客户说,就说给我老栾个面子,让他们往后推推,先让我们来,嗯,我出十万块赔偿费,总行了吧!” 刘总都快哭了,你以为十万很多,对人家来说毛毛雨一般,就算是你出更多的钱,那边也未必肯让。 茜小姐看出刘总为难,怒气冲冲的道,“这点事刘总都做不到么,你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要不你说那人是谁,我亲自去和他说。” 刘总怎么敢乱出卖客户信息,这可是商业大忌,一时间尬得他无地自容。 栾总脸色一沉,“小刘,你可让我太失望了,要不要我给你老板直接打电话说一下?” 此时刘总为难至极,只好说道,“栾总不要那么麻烦,那位客人未必会给老板面子,你们退而求其次算了。” 茜小姐指了指玻璃那边的会客室道,“老栾,那人肯定在那边呢,咱们过去看看,到底什么人这么不给你面子!” 栾总嘿嘿一笑,“好,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什么人在香江如此牛笔!” 几个保镖在前面开路,一行人向会客室大门走去。 刘总急忙阻拦,可是被保镖推在一边,急得他直跺脚也无法他们阻拦分毫。 无奈之际,他疾冲几步,展开双臂挡在了会客室大门之前,满脸堆笑道,“栾总,茜小姐,不行啊,里面在洽谈业务,两位别破坏我们的规矩。” “你起来!”茜小姐抬手推向刘总。 栾总也瞪眼道,“小刘你躲开,要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恰在此时林诗瑶的声音响起,“栾平你好大的威风啊,既然想进来就进来吧,何必为难人家!” 栾平听到熟悉的声音,脸上顿时露出既兴奋又担忧的表情。 茜小姐也愣了一下,“里面是谁,老栾你怎么了?” 栾平明白,林诗瑶再漂亮,身家再厚,都不是自己能吃到的,眼前这位茜小姐才是自己的菜,还是现实点吧。 他抬手推开房门,大笑着走进去,“我当是谁,原来诗谣也在啊,怎么你也要定首饰,要不要我给你提供点材料?” 林诗瑶一点也不给他好脸色,语气冰冷地说,“我来做什么好像你无权过问,我朋友带来的材料足够了,不用你费心。” 说着还看了一眼张震,眼神中露出一丝温柔。 栾平也看到了张震,第一眼感觉这个年轻人和林诗瑶十分般配,莫非是林诗瑶的男朋友? 顿时一股酸酸的感觉,从栾平心头泛起,他冷笑道,“这位是谁家的大少爷,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呢,兴许我和他爸刚刚一起打过牌。” 张震很讨厌别人拿家里长辈开玩笑,顿时怼了回去,“你要是和我爸打过牌,怕是来不了这里了。” 栾平不明就里,只觉得对方很没礼貌,不由得心里的醋意变成了火气。 再加上最近他身边麻烦不少,生意也是处处碰壁,急于拿下这个茜小姐冲冲喜,所以今天的事必须做成。 他瞪了张震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诗谣,茜茜她下月要参加选美,这事对她很重要,我希望你能给我点面子,把设计师让出来,等我们做好之后,你再来,你的设计费我来出。” 林诗瑶嗤笑道,“栾总你是觉得我出不起设计费么,还是觉得你们的事比任何人的事都重要。” 茜小姐不知道眼前这位大小姐是谁,满脸傲气的说道,“我的事当然比你们的重要,我要参加选美的,你们难道急着结婚,是不是肚子里的藏不住了?” 林诗瑶家教极严,长这么大从未私下接触过男生,一时间没听懂,仔细一品,才意识到这女人满嘴喷粪,顿时又羞又怒。 气得她无言以对。 张震慢悠悠地说道,“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比别人重要,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应该及早治疗,要是晚了怕是发展成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病入膏肓之后好坏不分、香臭不知。” 林诗瑶微嗔地看了张震一眼,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忍住捂嘴轻笑起来。 在她眼中张震越来越有趣了,还懂得维护自己,不由得心头一股暖意流淌。 茜小姐半晌才听出来张震实在变着花骂她,气得直跺脚,扯着老栾胳膊不停摇晃,“栾总,这人,这人骂我神经病。” 栾平扭头看向刘总,怒道,“你们就一个顶级设计师了是吧,现在我们两家竞争,我建议来个设计权拍卖,谁的价格高谁拿下设计权,怎么样?” 刘总被夹在中间难受至极,可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装着没听见。 恰在此时,冰山美玉冯宝美说道,“我就是那个设计师,你们争来争去,有问过我的意见么?”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8章 花钱买命 张震看出对方脸上的怒气,立刻高声道,“拍卖针对的是物品,这样做对设计师极不礼貌,她是有权利选择客户的,我希望大家给她一份应有的尊重。” 冯宝美眼中露出一丝感激,看向张震微微颔首。 林诗瑶发现了对方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下意识向张震靠了靠。 恰在此时,栾平冷笑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价格,别说一个珠宝设计师,就算是米国总统都能用钱买到,我出个你们公司无法拒绝的价格,不信你还不接这单生意。” 栾平对刘总道,“你们平时设计一套首饰,也就是收三五万设计费,这位顶级大师出手,我出五十万,你敢说不接这单生意?” 五十万在八十年代可不是小数,除了那些身家上亿的超级富豪,几乎相当于普通豪门一小半的身家了。 设计师冯宝美一时语塞,她绝对不敢说出拒绝的话,否则在公司里待不下去了。 刘总愣了几秒,表情不自然地陪笑道,“这么大的单子,本公司不胜荣幸,可冯设计师确实没时间,林小姐他们毕竟是先来的,我不能做出扰乱商业秩序的事,还请您原谅。” 栾平道,“他们是早来了几分钟,可签合同了么,付定金了么,我看肯定没有,那么就不算是达成协议,我完全可以价高者得,除非他们出更高的价格,诗谣你说对不对?” 林诗瑶拿得出五十万,张震现在的身家也拿得出。 但为了一套首饰,付出正常价格几倍的代价,这种事他们绝对不会做,那不是豪气,那是脑子有病。 林诗瑶轻笑道,“香江又不是只有一家珠宝公司,我才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竞争,阿震咱们走,去别家看看好吗?” 栾平见林大小姐退缩,顿时高兴得笑容满面,“诗谣别急着走嘛,等我们做完,就轮到你们了嘛。” 他转身又轻声对茜小姐道,“我就说了嘛,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有价格的,只要愿意付出,什么都能买到,宝贝你说对不对?” “阿震,咱们走好吗?”林诗瑶不想再多待一秒,缓缓起身,伸手去拉张震衣袖。 张震看着栾平意气风发的样子,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件往事,这件事肯定能拿捏住栾平。 他顺势起身道,“栾先生这话我不敢苟同,金钱确实力量强大,但它不是万能的,不要以为有钱就什么都可以做到。” 他说着拎起桌上的包袱,和林诗瑶往外走去。 刘总急忙在后面连连赔不是,“对不住了二位,下次一定让二位满意......” 栾平却在此时,叼着大雪茄,挡住了二人去路。 他喷了一口浓烟语气不善的说道,“年轻人我倒想听听,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金钱买不到,如果你说不上来,可别怪我作为长辈教训你了!” 林诗瑶猛然站在张震前面,瞪着身材高大的栾平怒道,“栾平你想做什么,不要倚老卖老,以大欺小,阿震他是我父亲的贵客。” 栾平笑道,“是你父亲的女婿吧,哈哈哈,没事别害怕,我就想让他收回那句话,承认自己狂妄,绝对不会对他如何的,林先生的面子我得给。” 林诗瑶松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张震,语气缓和的说道,“好吧栾总,我代替阿震向你道歉,总行了吧!” 张震却轻轻将林诗瑶拉开,向前半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栾平,语气平缓地说道,“既然栾先生想问,那么我就说说,你的命,用钱买得来么?” 栾平脸色突变,双眸瞬间血红,大口喘着粗气道,“林小姐,这次可别怪我不给林先生面子了,给我把他带走,我要好好给他上一课。” 几个保镖立刻向张震围了过去,保镖头子瓮声瓮气道,“识相点,跟我们走!” “谁也不许动他!”林诗瑶急得脸色通红,将张震护在身后,摸出电话就要给父亲打过去,现在能救张震的只有他亲自出马了。 然而张震怡然不惧,按住林诗瑶拨打电话的手。 他挺身向前,冷冰冰笑道,“栾先生你的根基在香江,生意也都是和大陆合作,你今天动我一根头发,你的货将来别想在大陆卖出一件!” 栾平看张震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感觉他肯定是大陆那边的二代,脸色再变,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张震依然风轻云淡,“我是谁不重要,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的命买得来么?” 栾平扒拉开保镖,盯着张震双眼语气阴沉的说道,“能,米国总统的命都能,何况我,但没几个人有这种实力,小子你也不行。” 张震哈哈笑道,“栾先生何必紧张,弄得像我要买你命一样,我想说的是,你的命运能用金钱买到么?” 这时代的商人,尤其是成功商人都特别迷信。 栾平最近非常不顺,请了不少风水先生改风水都是白花钱没有任何效果,张震的这句话让他心头狂跳不止。 “你到底要说什么?” 张震语气忽而变得低沉又神秘,“我看栾先生印堂有些发黑,山根隐现血色,最近必然是又破财又不顺,可能还有血光之灾,我没说错吧?” 林诗瑶斜看了他一眼,这词怎么如此耳熟? 栾平面露惊讶,心里一阵发虚,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你,你怎么知道,乱说,快点走吧,我不和你计较了!” 张震从夹包里拿出一只润泽油亮的龟壳,和三枚铜钱,语气郑重地说道,“你要不信,就来占一卦,原本这事我不想管,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如果见死不救,有损阴德。” 栾平也玩古董收藏,是有点眼力的,一看这龟壳和铜钱就知道不是凡品,尤其是龟壳上的两行甲骨文,更显得神秘莫测。 再说谁闲的没事把这东西带在身上啊,眼前这年轻人肯定是个有点道行的。 栾平信了五成,决定试试,伸手接过龟壳和铜钱,语气柔和地问道,“怎么弄,像平时摇卦一样?” 张震点了点头,示意他在茶几上摇。 等栾平摇完六次之后,张震拿着做记录的纸张故作惊讶道,“第六卦,天水讼,慎争戒讼啊,看来栾先生最近有官非缠身,要打官司了,心中有事事难做,恰是二人争路走,雨下俱是要占先,谁肯让谁走一步?” 栾平脸色巨变,冲口而出,“我该怎么办?”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09章垃圾铜钱卖了百万 张震答非所问继续说道,“这还没什么,你是第一、三、四爻变,卦象变成了风天小畜,这可是下下卦,大凶之兆啊!” 栾平往常也算命,对卦象有所了解,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惊呼出口,“会怎么样?” 张震继续老神在在的说道,“风天小畜蓄养待进,苗逢旱天尽焦梢,水想云浓雨不浇,农人仰面长吁气,是从款来莫心高。 你现在越是激进,越事与愿违,所以说必须顺应天时地利,不能冒进,目前看来还没有性命之忧,最多家财耗尽,但如果下一步第二爻再变,讼卦变成了否卦,那就无力回天咯!” 这些卦象和栾平最近遭遇极像,他不由得心脏狂跳,一阵面红耳赤。 就在此时,茜小姐跑过来,抱着他胳膊撒娇道,“栾总,您怎么信这些东西呀,咱们抓紧做首饰去嘛!” 忽然间栾平冷静下来,心里暗骂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小子忽悠了,不过他也不敢再找麻烦,挥挥手让张震他们快点走。 可是张震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轻声念道,“虎落陷坑不堪言,进前容易退后难,谋望不遂自己便,疾病口舌事牵连,只怕还有血光灾啊!” “栾先生几天前是不是有心爱的宠物莫名死去,家里的花卉也枯萎了不少,这些都是它们在为你挡灾,等到你的福泽稀薄,没有再为你挡灾的东西之后,这灾祸可就直接落在你头上了!” 说罢他拉着林诗瑶小嫩手,向门外走去。 栾平心中狂涛顿起,脑海中一阵电闪雷鸣,刚才张震所说正是他家里发生的,外人根本不可能得知,难道他真是得道高人? 没人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今天张震所说又处处验证了,栾平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 他急忙叫道,“先生别走,别走,刚才是我狂妄自大了,得罪了先生,这里给您赔礼道歉!” 张震依然脚步不停,拉着林诗瑶已经来到了走廊里。 栾平甩开茜小姐,急忙跑过去,满脸堆笑地挡在他们面前,“先生,您也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定要救我一次啊,栾某人绝对不吝啬,诗谣,看在你爸的面上,让先生帮我一次吧!” 他说着冲保镖一挥手,保镖立刻拿过一只真皮密码箱。 栾平弯腰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好几摞金牛,十分恭敬地说道,“这是二十万,请笑纳,一定帮我渡过劫数哈!” 茜小姐追了出来,扯住老栾胳膊道,“栾总,你怎么给他这么多钱,外面的算命先生,几百块就能给你挡灾了。” 栾平心里暗骂能一样嘛,那些人老子请得多了,都白搭。 他急忙将钱塞在张震手里,赔笑点头哈腰。 张震无奈摇头道,“哎,我就是天生心软,看你虔诚的份儿上,这样吧,这张道符你拿去,能让你保住小命。” 林诗瑶看着那张道符,又是一阵无奈翻白眼。 栾平恭恭敬敬收下道符,满脸忧虑的说道,“只能保命么,那我的财产?” 张震翻白眼道,“你还真贪得无厌,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财产?” 栾平可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一旦变成穷鬼,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他急忙将箱子里的钱,全部推到张震面前,连连作揖道,“这是一百万,请先生笑纳,而且算我欠您一个人情,将来有什么事,只管言语一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震才不信他的鬼话,扫了一眼那一箱子金牛,这才叹了口气,从龟壳里摸出一枚铜钱,递给栾平。 龟壳里除了那枚九叠篆字,剩下这两枚也是宋钱,但都不是大珍,不过因在算命的手里摩挲多年,显得光滑黄亮不像是凡品。 栾平郑重接过来之后满脸欣喜,低声问道,“这如何佩戴?” 张震道,“用红绳串了,戴在脖子上,切记,一百天内不得摘下,另外还有几个禁忌,这一白天内,不能饮酒,不能发怒,更不能亲近女色,否则你好自为之吧!” 栾平连连称谢,目送二人离开。 茜小姐气鼓鼓地走来,嘟着嘴道,“你真没数,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个破铜钱,哼,快点去做首饰啦,天都要黑了!” 栾平忽而想起张震的警告,不能碰女色,扭头瞪眼道,“带来的钱都没了,做什么首饰,茜小姐,我看咱们还是各走各路吧,以后有缘再见!” 茜小姐满脸惊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紧走几步抱着栾平胳膊撒起了娇,“栾总,人家以后乖乖得好不好,今晚上陪你喝酒,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啦!” 栾平一甩袖子,带着保镖大步而去。 茜小姐追在后面,一阵大呼小叫,“哎,你,你把那块翡翠我给留下,哎呀我的脚......” 地上太滑,没走几步茜小姐就甩飞了高跟鞋,摔了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会客室内,刘总和冯宝美一阵面面相觑。 刘总更是懊悔不已,这下可是将林小姐彻底得罪了,还惹了那位更加神秘的张先生。 虽说他也无奈,但终归还是他没有咬牙坚持住。 恰在此时,冰雪美玉冯宝美冷冰冰地说道,“刘总,我打算辞职!” 刘总一愣,惊呼道,“小冯你说什么呢,好好的为什么辞职?” 冯宝美语气依旧冰冷,轻轻一甩长发向门外走去,“这家公司给不了我应有的尊重,我再做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再见!” ...... “阿震,你还会算命?”站在楼下的滴水檐下,林诗瑶满脸的惊奇看着张震。 张震拎着钱箱子尬笑道,“玩古董的都会点古文,研究古文肯定会看周易嘛,算命我不会,可那些卦辞背得滚瓜烂熟,蒙他还不容易?” 林诗瑶没忍住,捂嘴差点笑弯了腰,忽而意识到要矜持,这才白了张震一眼。 她冷哼道,“你呀,鬼主意就是多,这人不好惹,以后你还是小心点吧。” 张震笑道,“他啊,以后感激我还来不及呢,咱们再换个地方弄首饰吧!” 林诗瑶抬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大厦,轻哼一声,“嗯,让我想想,现在能配得上这块翡翠的公司只剩下了一家,咱们去试试吧。” 二人顺着屋檐走出没几十米,忽而听到身后有个女子声音喊道,“林小姐,请,请等等......”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0章 你归我了 回头看去,只见人群之中站着一位身形苗条的年轻女子,正是冰山美玉冯宝美。 她气喘吁吁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很明显是紧追上来的。 林诗瑶惊讶道,“冯小姐你这是打算把我们请回去?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对你没意见,可是那家公司,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了!” 冯宝美拍着胸脯,喘了几口才道,“不,林小姐别误会,我已经辞职了,我追上来是想请求您把那块翡翠让我来设计,可以吗?” 当时在会客室,冯宝美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那块翡翠,脑海中立刻构思出了数不清的方案,决心要设计好这件瑰宝,可惜后来被搅了局。 她辞职之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就算免费也要拿下设计机会。 好的设计师能成变废为宝,好的宝物也能让设计师更上一层楼。 她总有种感觉,这是一次天赐良机,能借此达到老师所说的最高境界,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林诗瑶早就听说过冰山美玉的大名,顿时露出喜色,就要一口答应下来。 张震却插嘴道,“冯大师我想问一句,您打算一条龙负责到底么?” 冯宝美表情僵硬了,赧然低头道,“我,我只能设计,加工制作金属配件非常勉强,我想完成设计后再去找一位高手匠人完成后续工作,可以么?” 张震摇头道,“对不起了,这我不能答应!” 冯宝美和林诗瑶同时露出惊讶之色。 林诗瑶和他接触得够多,感觉这家伙又要出什么花样了,当即选择闭嘴,静待后续发展。 冯宝美却满脸失望之色,深吸一口气道,“我,我不要设计费,制作费用我也可以出,只求您能把石头给我,请相信我会让它绽放出最光彩夺目的一面。” 一直以来张震都有个想法,在这里有立足之地,只可惜没找到机会,现在他忽然发现了契机。 沉吟片刻道,“这样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时间也很晚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聊!” 冯宝美发现了一丝希望,脸上露出笑容,连忙道,“我认识一家不错的小店,就让我来做东吧。” 很快一行人来到一家店面很小,但非常雅致精美的粤菜馆。 冯宝美请几人进去,林诗瑶让保镖司机在外面等,和张震一起走了进去。 “刘老板,要个雅间,清净点的,谢谢!”看来冯宝美是常客,进门后十分轻车熟路。 老板立刻带着他们走上狭窄的木质台阶,来到二楼,安排进了一间临街的小房间。 这里和这家店一样,狭小却显得非常精致,虽然临街但特别安静,很有一番闹中取静的味道。 冯宝美客气地问两位喜欢什么菜,还介绍这里的菜都可以去厨房里亲自选材,非常新鲜。 林诗瑶让她随意安排,不要浪费就行。 等清澈的茶水倒上,冯宝美跟老板下楼去厨房安排菜肴。 林诗瑶目光玩味地看着张震道,“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张震耸肩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是不是?” 林诗瑶仰着精巧的下巴冷哼道,“你的阴谋诡计还少了?我给你说,不许坑这位冯小姐,她的眼里只有艺术,是少见的纯人。” 张震嘿嘿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诗谣啊,我确实打算坑她,不过是坑她的人而已。” 林诗瑶正在喝茶,噗呲一口,差点将茶水喷在张震脸上。 她慌乱的擦拭着茶水,美眸中露出几分怒色,“张震,你说什么?” 张震低声道,“我有大量翡翠货源,打算开个首饰设计公司,想让她给我当首席设计师。” 林诗瑶恍然大悟,美眸中异彩连连。 作为商业世家的传人,她也具备非常敏锐的嗅觉,知道现在首饰行业正在火速撅起,尤其是翡翠更是水涨船高。 如果此时入行的话正好借这一股东风。 有稳定高质量货源,还有冰山美玉来坐镇,再加上张震如此灵活的头脑,绝对大有作为,甚至成为行业翘楚也有可能。 林诗瑶娇嗔道,“哼,现在她正是空窗期,兴许你真能奸计得逞,这次人家可不帮你了,看你自己的本事!” 张震向前凑了凑,低声道,“送你三成干股,咱们一起合作!” 在香江有了林家大小姐的支持,做事绝对事半功倍,送出几成股份等于抛砖引玉何乐不为呢? 林诗瑶美眸一亮,却故意装着生气道,“哼,你又打人家的主意了,老实交代,是不是也要坑我?” 张震潇洒地一耸肩,“得,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省得老是疑神疑鬼。” 林诗瑶娇嗔道,“谁说不愿意啦,干股我不要,我要真金白银投资,阿震你打算总股本定在多少?” 张震拎起了栾平给的密码箱,“前期一百万够么?” 林诗瑶不假思索道,“租房、装修、买工具、雇人、关键是还要请几位高手匠人,最大的花销就是购买那些贵重金属和配件,一百万够是够了,但后期如果你要打广告做宣传怕是很难。” 张震道,“没关系,先把架子扎起来,宣传之类的都是后话,甚至不用宣传,只针对于特殊圈子都可以。” 这段时间香江非常不稳定,许多金店遭到抢劫,张震可不打算开门店给那些人送战利品。 林诗瑶道,“那好,我在前面大厦里有一套写字间,就拿出来当做股份吧,我占两成就好,你最好给冯小姐一些股份,这样她才更有归属感。” 这是自然,张震对有能力的人绝不吝啬。 只不过现在人家本人还没答应呢。 就在此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冯宝美回来了。 “我点了几个青菜,和两种海鲜,都不太油腻,口味也清淡,希望你们能喜欢。” 等她落座后,张震拿出了那块翡翠,就放在她面前。 他温和地说道,“冯小姐,我很想听听你对这件东西的设计理念。” 冯宝美仿佛在看恋人一般,仔细地打量着翡翠,美眸中时而惊喜,时而凝重,好半晌才道,“二位是打算把它做成整件,还是分开做首饰?” 张震道,“分开吧,我想送给几个人。” 冯宝美脸上露出惋惜之色,“按照形状,我最初想把它设计成大型摆件,您要是执意分开的话,有点可惜了。 我看它可以出四到五个镯子,十多个挂件,戒面也有几个,最后剩下的可以用在项链和耳钉上,我想两三天就能拿出几种草稿来,请二位选择。” 张震点头,“那行,你开始动手吧。” 冯宝美惊喜道,“这么说,您决定把它交给我了?” 张震微微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归我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1章 猴子又立大功 响鼓不用重锤,张震和林诗瑶配合三言两语就把冰山美玉收入了旗下。 商量定了给她一成股份,工资福利另算。 草签了合同,仨人各有所得,皆大欢喜。 张震时间紧张,不能留下等着办理各种手续,将一百万交给林诗瑶,翡翠交给了冯宝美,那些琐事就拜托她们二位了。 第二天按照约定,张震又去了林府,和林佳城交流了一上午古董。 当天下午,与林诗瑶告别,就乘船离开了香江。 这次香江之行,可谓收获颇丰,除了白套路了八十万美刀,还搞到了龟壳、古玉辨、九叠篆字皇宋通宝。 重要的是,获得了林家的友谊和有了自己的珠宝公司,为将来在这边发展打下了基础。 在张震心里,最重要的收获其实是得到了两个人才。 对于他来说,什么珍贵宝物,都不如人才重要。 那些徒弟也是如此,在他心里的地位超过了任何的珍宝。 凌晨到达光州,几个徒弟和老郭叔侄都来迎接,场面非常热闹。 张震先询问了那些货,老郭保证今天就能发货,三天后能到泺南。 另外还告诉他昨天周向学已经来店里报道,今天就能见到这人来上班。 老郭对这位周经理的专业和素养非常佩服,认为有了这种职业经理人,公司业务肯定会蒸蒸日上。 最后张震问了一句,佛头的信和胶卷寄出去了么。 老郭前天已经办了这件事,估计现在信已经快到泺南了。 吃过早茶后,直接来到店里,几个徒弟立刻开始献宝。 将东西都摆在了玻璃柜台上,展示他们在串货会上买到的宝贝。 这次张震目的是锻炼徒弟们的眼力,和独立做主的能力,根本没指望他们能收到什么宝贝。 可是他目光扫过那些东西之后,却让他大为惊讶,好东西不少啊。 张震拿起一只将军罐问道,“这是谁收的?” 猴子脸色紧张的说道,“我,我的,师傅东西不对么?” 张震笑道,“东西没错,可你竟然敢收瓷器,胆子不小啊!” 猴子得意笑道,“您确实没怎么讲过瓷器,可俺看见这东西就挺喜欢,价钱也不贵才要八百块,俺就买了,就算东西不对,大不了俺自己赔。” 这些孩子兜里都不少钱,张震这次让他们只管放开胆子下手,万一赔了也不责怪。 所以他们胆子都大了不少。 张震点头道,“直觉不错,这是清中期嘉庆朝的将军罐,虽说是民窑但八百块很值,你还收了什么,拿出来让我看看。” 猴子指着一只三寸多的杯子道,“还有这个,俺看着喜欢,就买了,就是价钱贵了点,那人死活要两千,磨叽半天一千五拿下,师傅您看看对吗?” 这只杯子色彩非常艳丽,在灯光下呈现出厚重沉稳的牛血红,让人看一眼就无法挪开视线。 张震拿起来仔细看了片刻,拍着猴子肩膀道,“以后我给你开小灶,多学学瓷器相关知识,你很有这方面天赋!” 猴子脸上露出兴奋之色,眉开眼笑地说道,“俺就喜欢瓷器,谢谢师傅了,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郎窑红?” 房间里对古董了解最少的人就是郭晓仪,她好奇地问道,“张总什么是郎窑红?” 张震举着杯子对徒弟们道,“清代自康熙朝中期开始,就非常重视瓷器,因为这东西是除了丝绸、茶叶之外的最大出口产品,同时宫廷和民间也需求量极大,所以就专门派驻了官员督造瓷器,官名督陶官。 清代历史中有四大督陶官,第一位名叫臧应选,他那个时代的瓷器被称为臧窑,第二位是康熙末年任职的名叫郎廷极,他做督陶官任期内所造的瓷器被称为郎窑,其中这种红最难烧制,后人称之为郎红!” 猴子听得入迷,催促道,“师傅您再讲讲郎红的特点!” 张震把杯子放平让大家都能看清釉面,“你们看,郎窑红,是华夏名贵铜红釉中色彩最鲜艳的一种,它色彩绚丽,红艳鲜明,如初凝的牛血般鲜红,有“明如镜、润如玉、赤如血”的特征,是瓷器中的绝品。 你们记好了,真正的郎红由于釉汁厚,在高温下产生流淌,成品的郎红往往于口沿露出白胎,呈现出旋状白线,俗称“灯草边”。 底部边缘釉汁流垂凝聚,接近黑红色,这也是特点之一。 另外工匠在制作过程中,为了流釉不过底足,会在圈足外侧刮出一个二层台,阻挡流釉淌下来,这是郎红制作独特技法,有“脱口垂足郎不流”之称。 烧制郎红需要1300c以上的高温,还有一定的运气在里面,往往十不存一,所以更显珍贵。 这只杯子虽说个头小,但也算得上是宝贝了。” 张震还有句话没明说,这件东西要是放在十几二十年后,至少值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这是他拥有的第一件郎红,立刻十分郑重地收好了。 猴子算是立了一大功,直接奖励一万块。 高兴得他直跳脚。 众徒弟们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老郭叔侄也惊叹于猴子的运气,和张震的豪爽,感觉跟他合作十分值。 张震再看剩下的东西,虽说都是真货,但以民俗小件居多,比刚才两件瓷器可差远了。 里面有两件玉器,还算是中上品但价值超不过那件垂蕤。 张震不用问就知道,这是石蛋收的,他最喜欢的就是玉器。 果真石蛋拿起玉器来献宝,张震夸奖了他几句,让他把精力放在翡翠上,等以后再研究古玉。 这时候大头从桌角边一个小袋子里拿出几枚银圆,递给张震,“师傅您看,我收到了这个!” 几个徒弟立刻笑了起来,“咱们来卖银圆啊,你倒好还收了这么多。” 大头一翻白眼,“一边玩去,俺让师傅看看,这东西不简单。” 张震看了一眼,拿起其中一枚币面上印着一位清代帝王头像的银圆道,“这东西你怎么看的?” 大头道,“俺一开始以为是臆造币,可一看是老东西,可师傅没讲过,笔记里也没有,俺就买了,东西不贵,才要一百,师傅这不是臆造币吧?” 张震哈哈笑道,“它确实不是臆造,而是清光绪初期,在四川造的卢比!” 大头懵了,惊讶道,“怎么清朝还造卢比?”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2章 白铜仙鹤 张震在手中抛了抛银圆说道,“四川卢比又叫藏币、藏元、川卡、藏洋。 这种银圆在形制上仿照了寅度卢比,正面印有光绪帝的像,是清代银圆中唯一以帝王像为图案的银圆。 它的出现是因为当时鹰国利用寅度卢比对藏区进行经济侵略,造成了藏区只认卢比,而不认清钱。 为了抵制经济侵略,清政府在光绪二十八年开始在成都制造这种银圆。 它从清末到民国期间,在藏区流通了将近半个世纪,存世量很大,但是内地很少能见到,价值不高。 等有机会去藏区,你们肯定能看到很多,这东西也分几个版本,含银量不同,据说还有金质的样币,要是能找到其价值极大。” 众位徒弟恍然大悟,也明白了师傅为什么没把它写在笔记上。 大头又指着一块银圆道,“师傅,这枚三年大头很怪异,字口、头像、嘉禾,都没问题,含银量也对,唯独后面的圆字,看起来很别扭,而且包浆没有正常的三年大头老,可我没看出是假的来!” 张震翻过银圆,指着嘉禾之中的壹圎二字道,“这个圎字里面的折与点形成了一个三角,这种版本的银圆叫三角圆,之所以看着比普通大头新是因为它是建国后造的!” 大头道,“嗨,就是假的呗,后来仿的?可仿的真像,我都被骗了。” 张震摇头道,“不,这也是正版大头银圆!” 大头皱眉道,“这建国后怎么还造民国的钱?” 张震笑道,“刚刚建国的时候,很多地区老百姓不认纸币,只要银圆,所以当时银行就发行了几年银圆,为了和民国的区别开,就把那个圎字改成了三角,这种银圆后来被回收很多,存世量比普通大头少,所以价值要高一些。”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念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隐秘。 张震沉吟片刻道,“现在这种可以尽量收,不过过几年等银圆涨价之后,就尽量别碰了。” 大头最喜欢银圆古币,急忙问为什么。 张震也没解释,有些话没法直说,还是隐晦地说明白吧。 他话题一转道,“还有民国二十三年船洋银圆,你们也要小心,一旦发现包浆不对一定不能收,尤其那些圆光未流通过的更得小心。” 这次不等他们问,张震接着说道,“原因很简单,当年光头酱败退的时候,带走了这一版银圆的机器和模具,他们随时能制造大量的正版出来,只需要出个银价,就能当真银圆卖,你们要打起警惕来。” 众人连连点头,没想到这小小的银圆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他们也想通了师傅为什么让小心三角元。 张震又看了别人的东西,稍作点评。 这时候狗剩拿起一只铜制的仙鹤问道,“师傅,你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尾巴还是活的能拉动!” 这只仙鹤只有巴掌大小,通体由白铜制成,做工非常精致,上面包浆厚重,一看就是大几十年前的东西,年代至少能到清末。 比较奇特的是,仙鹤是罕见的卧姿两条长腿在屁股后面伸出老长,它的长嘴中空,形成了一条细管子,而且尾巴能拉动,每次一拉还发出齿轮转动的嗡嗡声。 像是一个玩具,又像是某种民俗用具。 张震看了一会,翻过仙鹤让它腹部朝上,看到它腹部上有个暗门可以打开。 咔吧一声打开暗门之后,露出了里面的精巧齿轮和拉杆,齿轮上焊着三片金属叶片像是风扇似的,还有一截子拇指粗细的木块。 张震把木块倒出来,又拉了拉仙鹤尾巴。 尾巴就是拉杆,每次拉动都能带动那个齿轮转动,风扇也跟着转了起来,从仙鹤长嘴里吹出一股小风。 但是齿轮旁边是空的,用手一摸能摸到很多灰烬。 他立刻就明白了,大笑道,“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平常可见不到!” 狗剩惊喜道,“师傅,这也是个宝贝吧,它是干啥用的,不会是古代的小风扇吧?” 二强嗤笑道,“风扇,这么小的风扇能给谁扇风啊,别胡扯了,听师傅说!” 张震拿着那块带着燃烧痕迹的木块道,“这玩意可不是木头,它是用特殊中药材制成的香碇,齿轮上面过去应该有火石,拉动仙鹤尾巴的时候,齿轮打出火花,能点燃香碇,发出的烟可以被这几片风扇从仙鹤嘴中吹出去。” 狗剩一拍脑袋道,“俺明白,这是个熏香炉,做的真巧妙,可干嘛这么费劲呢,直接点香不就得了?” 张震笑道,“这东西老百姓没用,他是一些梁上君子的工具,这些人都是夜晚潜入民宅偷盗,如果发现主人家还没睡觉,就把这玩意拿出来,向门缝窗户缝里喷一些烟雾,等到人家睡熟了好进去偷窃。” 老郭是老江湖,他惊呼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迷魂香?” 张震捏着香碇点头,“准确叫法是鸡鸣五鼓香,据传说可以让人一觉睡到大天亮,只是不知道这玩意失效了没有?” 狗剩笑道,“师傅啊,那就试试呗,给俺用上,让俺睡个好觉,石蛋这小子晚上打呼噜,害得大家都睡不好。” 石蛋瞪眼道,“你胡扯,你打呼噜比俺还厉害,师傅拿俺们试试吧,俺也想睡个好觉。” 张震一瞪眼,“别胡说,万一有毒呢,不许再动它,我好好收起来,东西价值不太大,但也是稀罕物,算狗剩及格了,奖两千块。” 几个徒弟不敢再吱声。 老郭插话道,“老弟,你说那些梁上君子用这玩意也有风险吧,万一把自己也迷晕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张震笑道,“他们既然用,必然有防范的办法,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解药。” 他翻转着铜仙鹤一番寻找,果真在仙鹤腿之间找到个火柴棍粗细的细小玻璃管,里面几枚鲜红色米粒大小的药丸。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解药,万一他们也中了毒,肯定第一时间拿出来吃了,另外这东西最后一任主人肯定早不了,甚至是建国后还在用这玩意。” 说着向大家展示了一下仙鹤的肚子。 众人也看到仙鹤腹内几乎没有灰尘,纷纷点头认为他分析的对。 张震收好仙鹤,扭头看向弟弟,“二强你收了什么,拿来我看看!” 目前除了入门最晚道行最浅的王小虎没敢收东西之外,只有他没拿出东西了。 张强嘿嘿笑着从包里拿出一本集邮册,献宝似的递到张震面前,“哥,师傅,您看都是好东西啊!” 张震打开集邮册,露出了不少邮票,还有一些钞票。 他皱眉道,“谁让你收这些玩意了?” 二强道,“现在邮票暴涨,这些钱也是翻倍了都,你看这八零年的猴,从八分涨到上百了,再过几年还不得更值钱?” 张震正色道,“二强,你不是喜欢这些票证之类的纸制品?” 二强挠着头皮道,“也,也不是,俺就觉得将来能值钱。” 张震沉吟道,“等回去后,找个邮票市场,抓紧卖了,一张不许留!” 二强纳闷道,“师傅,这,这玩意以后会不值钱?” 张震冷笑道,“不,过几年会很值钱,但是......”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3章 有价值和没价值 二强心焦难耐,催促道,“很值钱为什么不能存,师傅您倒是快点说啊!” 张震道,“我怕你喜欢上这些票证,几年后虽说它们会暴涨,但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很快就变得一文不值。 你现在浪费精力在它们身上,虽说能大赚一笔,可脑子里全是这些玩意再学别的就难了,与其浪费在这上面,不如踏踏实实学别的。” 石蛋纳闷道,“师傅,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贬值?” 老郭等人也满脸疑惑。 张震拿起那枚三角元在众人眼前晃晃,“你们好好想想吧,要是想不通,那就不配干这一行,我劝你还是尽早改行的好,省得将来后悔。” 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震高声道,“今天我说的话,你们谁都不许往外泄露半句,但要牢牢记在心里,不许忘!” 大家纷纷点头,神色郑重,牢牢记住了他的话。 今晚上还有一次串货会,张震不打算亲自去了,继续让老郭带着徒弟们去实习。 他让老郭帮忙订最近的返程车票,现在离着开学越来越近,必须早点赶回去了。 昨天徒弟们收的东西,除了那几样重要的,张震收起准备带回去。 剩下的他让徒弟们挑选喜欢的留下自己玩,最后的那些都放在了店里加价销售。 到了营业时间,店门打开,第一个进门的是西装革履的周向学。 张震叫他到办公室里好好地聊了聊,然后定下了工资待遇和百分之十干股。 周向学没想到老板如此大方,顿时升起报效之心。 张震还交给他一项任务,多了解一下这边的珠宝首饰市场,透露出下一步向这方面进军的意思。 周向学立刻闻弦音而知雅意,心里暗中留意起来珠宝首饰行业,打算下次见到老板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 现在张震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服装、电子产品这条贸易链也稳定下来,会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 随着国内经济发展,这个年代会出现很多暴发户,珠宝首饰玉器交易量会井喷式的爆发,他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在这一行里站稳脚跟。 将来形成一个原材料,设计,加工,销售的产业链,成为新的利润增长点。 到时候两条腿走路,防风险能力也增加不少,可以高枕无忧了。 所以他暂时不再打算贩卖古董赚钱,而是改为纯粹的收货,趁着现在国内古董价格不高,放出几个徒弟大量的收。 挑选精品作为将来博物馆的展品,剩下的也都储存起来,看以后行情再做决定。 另外等回去开学之后就向报社请假,前去云安考察一下,联系上杨有义、杨有情兄弟,开始大量购进翡翠原石,作为储备。 还有一件事也得落实下来,那就是请专家来考察青石峰。 现在已经到了三月份,鲁东地区五六月份就会进入雨季,必须抓紧时间了。 送走周向学之后,张震开始在办公室内整理资料,准备开始自己的毕业论文《华夏银本位货币的历史与文化价值》的写作。 另外脑海中随时想起的一些事情,也抓紧记在笔记上,省得将来忘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郭来说,“订到票了,今晚上的车次十点发车,可没买到卧铺,只有座号,要不我去找找牛三爷?” 这点小事没必要麻烦牛三爷了,张震拿起老郭的大哥大给王处长办公室打了过去。 王处一听说他要回来,立刻查了一下时间道,“今晚有一趟车是咱们局的,你买个站台票上去就行,车长是秦竹筠,我想她肯定能安排好你们,要不要我再给她发个电报?” 既然秦竹筠是车长,那么就简单了,张震谢过王处长,挂了电话。 “郭哥,都搞定了,串货会也没必要等到结束,让那几个小子转转就行了,你带他们尽早去车站集合,我这边看着时间差不多自己去!” 老郭对张震越来越佩服,现在是春运返程高峰,他一个电话就搞定了,看来这个年轻人蕴含的能量不可估量。 吃过午饭,张震一下午时间将论文的大纲搞好了,从清末银圆的出现,到元两之争,最后民国二十五年取消银本位,都做了详细的介绍和分析。 剩下的就是加入自己的论点和见解,再填充一些例证,就可以了。 他打算在车上两天时间搞完了。 等见到赵社长时先让他过过目。 傍晚时分,张震收拾好需要的行李,和郭晓仪、周向学出门吃了顿简单晚饭,然后直奔火车站。 现在是高峰期,光州又是南方大站,来往的乘客多如潮水。 车站广场上万头攒动摩肩接踵。 张震想找个显眼的位置等老郭送徒弟们过来,都找不到能落脚的地方。 随时被人群推着向前走,周向学在前面开路,挤得他身上西装都皱了,明亮的皮鞋上面全是脚印,郭晓仪也狼狈不堪。 眼看都快到进站口了,张震回头望了一眼车站广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次来光州虽说收获不少,可还是没遇到那件宝物,难道是自己和它终究没有缘分? 他正在唏嘘之际,郭晓仪道,“老板,咱们要不先去候车室,我找个电话给二叔说一声,让他们来汇合。” 目前看来也只好如此,一行仨人,直接进了候车大厅,这里不比外面轻松多少,反而显得人更多,数不清的人挤在一起仿佛沙丁鱼罐头似的。 废了半天劲,才找到那次车的候车室,正要进去,忽而拥挤的人群里发生一阵骚乱。 有几个人大呼小叫,“快点抓住他,小心腿底下,这小子太滑了。” 人群一阵涌动,仿佛在躲闪什么东西似的。 张震正纳闷,从前面几个人腿旁边,钻过来一个瘦小的身影。 张震不由得一愣,这是那个小乞丐啊,他怎么又跑到光州来了? 恰在此时,小乞丐抬头看到了张震,这孩子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从张震腿边钻过去,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二人交错之际,张震感觉自己手里被他塞进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仔细一捏竟然是一枚他非常熟悉的银圆。 这一瞬间,张震心跳都加速了。 后面追赶的人也挤了过来,大声吼叫着——那小子去哪儿了,你们谁看见了? 张震扫了一眼这些人,发现竟然还有两个老外在其中。 他不由地捏紧了那枚银圆,悄悄放进了衣兜里。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4章 两人一起吃才香 车轮的轰鸣声中,张震坐在软卧车厢内,写完了论文的最后一个字。 他看着车窗外渐渐落山的太阳有点微微发呆。 昨天晚上,汇合了徒弟们后,他与老郭他们告辞,带着徒弟上了车。 正巧遇到秦竹筠在巡察,二人一见面,她眼中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俏脸上带着几分羞怯就迎了过来。 一行人都被安排在了一个软卧包厢内,虽说只有四张铺,但是几个人轮着睡觉完全没问题。 张震让几个徒弟自己学习,他拿出一天一夜时间,将论文画上了句号。 最后又读了一遍,检查了细节,感觉很满意,这才小心收在挎包里。 打开挎包时,那枚银圆落入眼帘,这是小乞丐从车站给的那枚。 币面上芒圈之中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盘龙,圈外赫然写着‘上海一两’四个字。 翻开背面,是鹰国皇室嘉德徽章,周边是英文上海一两,和香江1867字样。 整个币面字口清晰,略带五彩包浆,几乎看不到流通痕迹和硬伤,微微转动还有车轮转光,绝对是未流通极美品。 张震长长出了口气,这就是三年后在香江拍卖到一千三百一十万美刀的那一枚上海一两。 他两次来光州有个夙愿,就是想遇到这枚币。 没想到在放弃希望的时候,被他救了两次的小乞丐却让他得偿所愿。 这枚币准确来说,是香江在1867年时铸造。 当年的港督为了增加造币厂的利润,想让此种银圆可以在清政府流通,试铸了几套样币送去京城,结果没被采纳。 因此只有个位数样币流传于世,品相好的更是凤毛麟角。 后世机制币收藏圈里流行一句话,没有三两银,不算玩币人。 这三两银分别是上海一两,户部一两,和北洋一两,都是银圆里面的顶级大珍。 所以才能在几年后拍卖到一千多万美刀的高价。 后来问世的一些上海一两,由于品相一般,都只能卖到几百万,到近千万。 不过现在来说这枚币明显不能上拍卖会了,只能是自己收藏,或者是等风声小了之后,再想办法在圈子内出手。 那个小乞丐可是惹了大祸,希望他凭着机灵能逃脱。 将来遇到他,张震打算答谢他一笔钱,让这孩子改邪归正过上正常人生活。 这件事他暂时决定保密,连最亲近的人都不告诉,否则人多嘴杂难免泄露出去。 张震用柔软的棉布包裹好这枚币,郑重地放在贴身的衣袋里。 目前二十大珍他已经有了厂平一两,和这枚上海一两,离着搜集齐了更近了一步。 这时候包厢门被人敲响,张震以为是几个徒弟疯玩回来了,沉声道,“进来,门又没锁!” 包厢门哗啦一声被人拉开,淡淡幽香随着清风扑面而来,张震抬头一看竟然是秦竹筠含笑站在门口。 “秦车长,请坐,你看我这里乱的,刚才以为是徒弟们回来了呢!” 秦竹筠潇洒进门,将手里拎的两只组合式饭盒放在小桌板上。 她轻笑道,“餐车里满了,比年前人还多呢,我给你带了饭菜,咱们在这里吃好不?” 嗅到饭菜的鲜香,张震肚子里一阵咕噜,这才想起来,为了写论文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呢。 他尬笑着收拾起乱七八糟东西,“你真是雪中送炭,我刚巧饿了。” 秦竹筠在他对面坐下,掰开饭盒提手,拿下一个个小盒,里面有炒菜、白米饭、还有几样凉菜。 两个饭盒里的东西竟然不一样,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张震看了一眼,菜里面有鱼有肉,在火车上能搞出如此丰富的菜肴,除了列车长没第二人。 他开玩笑道,“这不会是你亲自下厨做的吧,看着这么精致,让人食欲大开。” 秦竹筠俏脸微红,低垂螓首道,“你怎么看出来是我做的?” 张震惊讶道,“还真是你亲自下厨?那我可得好好品尝品尝。” 秦竹筠拿出两只漂亮的不锈钢小勺,递过去一只,“这有什么,家常便饭而已,火车上缺这少那的,只能做成这样了,你要是有时间,我给你正经做一顿,绝对不次于名师大厨的手艺。” 张震拿起一盒米饭,弄了块红烧鲅鱼,一尝果真味道不错,虽说比不上真正的大厨,但也拿得出门去。 他确实饿了,当即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这才发现秦竹筠还没动筷子,只盯着自己吃。 张震有点不好意思,指点着饭盒道,“你不饿么,一起吃啊,两个人一起吃才香。” 秦竹筠其实怕准备的东西少,张震自己不够吃,听到这话才斯文地拿起饭盒,细嚼慢咽起来。 不过一会儿就被张震的速度影响,跟着也狼吞虎咽起来,她心里念道,还真是两个人一起吃得香。 一阵风卷残云,二人将几盒子饭菜吃了个精光。 秦竹筠拿出手绢细细擦着嘴唇,抬头看到张震鼻尖沾着一枚米粒,轻笑道,“你这饭吃的,都吃到鼻子上去了。” 张震道,“对啊,嘴巴享受了,不能空了鼻子,都是脸上的器官,我要一视同仁嘛!” 秦竹筠一愣,捂嘴笑道,“那你眼睛和耳朵呢?要不要也来点菜汤?” 张震跟着笑道,“眼睛已经看了美女,耳朵听了声音,都已经得到了极大享受,就不需要再锦上添花了。” 秦竹筠听出了他的暗喻,心头如同鹿撞,脸颊都红透了。 小小的包厢之内,温度瞬间上升。 她急忙干咳两声,一转话题道,“上次叶小妹的事,已经见报了,上面非常重视,那几个人一个没跑掉,全部被抓捕在案。 我听说他们还招供了很多坏事,估计不会轻判,你给叶小妹说一声,希望她能想开点。” 张震哈哈笑道,“她啊,早就看开了,现在忙工作忙得连自己姓啥都快忘了。” 秦竹筠想说,她舅舅邀请张震去家里吃饭,可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自己是云英未嫁的女孩子。 忽而她想起一件事,觉得可以和张震分享,“我要调动工作了!” 张震道,“是应该换换工作,你年纪轻轻的又是女生,天天奔波劳累长期出差不是个事,将来耽误家庭,趁早换了好,要调去什么地方?” 秦竹筠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换到地方上去,将来也能多点时间忙忙家务,只是现在面临几个选择,我也没确定下来。” 张震道,“方便的话给我说说,我帮你参谋一下。” 秦竹筠喜道,“那我给你说说......” 恰在此时,外面响起一阵激烈的脚步声,包厢门被人猛然拉开,“师傅出事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5章 谁是小偷? 进门的是猴子,这孩子跑得满脸大汗,气喘吁吁。 张震皱眉道,“什么事,慢慢说!” 猴子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道,“是,是那个小叫花,偷人家东西被抓住了,好几个人打他,石蛋他们劝不住,我来问您到底咋办啊?” 张震正在想找到那个孩子呢,立刻站起说道,“走带我去过。” 秦竹筠急忙跟着后面,半步不肯落下。 拥挤的硬座车厢里,乱成了一锅粥。 几个男女正在追打一个瘦弱的孩子,让原本就拥挤的车厢一阵人仰马翻,叫骂声一片。 这孩子正是小叫花,此刻他被打得额头上鲜血直流,脸上、脖子上凡是裸露的地方,都露出了青淤和红肿。 然而那几个人根本没有手软的意思。 有两个人还拿起了啤酒瓶和马扎子,正在寻找机会给孩子一记狠的。 石蛋几个半大小子,上前解劝拉架,结果根本就拉不住,看架势那几个人要下死手。 车厢里人多,任凭小家伙再灵活,也有躲不开的时候,他一不留神挨了一记窝心脚,身体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手拿啤酒瓶的家伙逮住了机会,抡起啤酒瓶照着他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车厢里响起一声酒瓶子碎裂的脆响和孩子的惨叫声。 小叫花直挺挺躺倒在地,没了动静。 然而这人根本不停手,翻转手腕就将手里的玻璃碴子向小孩脸上狠狠扎了下去。 “老子让你再偷东西,弄死你白弄!” 眼看小孩就要被玻璃碴扎在脸上,旁边伸过一只大手,死死地攥住了那人手腕。 同时一声大吼在车厢里炸响,“放下,你这是故意伤害!” “撒手,这小子偷东西,弄死白弄,撒手啊!” 酒瓶男大吼,奋力挣扎,然而他感觉对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根本挣不开。 “师傅!” “师傅,那孩子快被打死了!” “俺们拉不住啊,这些人疯了一样!” 张震低吼一声,“你们看看那孩子,别管我!” 猴子和二强过去照顾那孩子。 石蛋等几个徒弟牢牢护在师傅身边。 另外几个男女围了上来,冲着张震脸上指指点点,骂声一片。 “你和那个叫花子一伙的是吧!” “肯定是一伙的,要不怎么护着他。” 有个花棉袄女子立刻向其他乘客煽风点火,“大家伙看啊,这人是小偷团伙,大家一起上,打死他们白打。” 人群中也有不少缺少法律观念的,听了忽悠顿时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地向这边挤了过来。 眼看一场斗殴就要爆发。 秦竹筠和几个列车员急匆匆赶来,大吼一声,将众人制止住。 她看了张震一眼,见他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板着脸道,“大家都散开,无关人等后退,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过来说清楚了!” 几个列车员分开人群,把他们都带到了相对空旷的连接处。 花棉袄女子恶人先告状,“那个小贼羔子偷东西,这个男的和他是一伙的,车长同志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张震低声道,“先不说偷不偷东西,你们四五个大人,往死里打一个孩子,这就是故意伤害,就算他真偷了东西,也不该被打死。 我出来制止行凶是为了你们好,真出了人命,你们谁都跑不了,至少十年起步。” 啤酒瓶男子冷哼道,“小偷就该死,打死了也白打,我还不信了能定我的罪。” 张震不再搭理这些法盲,扭身去看昏迷的小乞丐。 秦车长语气严肃的说道,“他说得没错,小偷应该有司法部门来依法处理,你们无权处置,如果真对他造成了故意伤害,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们说说到底被偷了什么,发这么大火?” 花棉袄和啤酒男相互交流了一下眼色。 花棉袄道,“算了,算了,车长都说了小偷有法律管着,俺们就不管闲事了,走吧,下站到地方了!” 说着几个人转身就往车厢走。 张震忽而意识到不对劲,这些人前后反应差距太大,肯定有是什么要隐瞒的。 甚至他们本身就不干净! 张震看到小家伙已经开始呼吸,眼睛眨呀眨地想要苏醒,急忙转身挡住了那几个人。 他低声吼道,“别走,人被你们打成了重伤,想走就走没门!” 秦竹筠原本以为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没想到张震还要为那个小叫花出头。 这种孩子她见多了,经常在车上小偷小摸的,平时被失主打一顿的情况很常见,一般工作人员都睁只眼闭只眼。 但此刻她也只能让人继续拦住那些人,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快让开,老娘和你拼了!”花棉袄大吼一声,张开指甲老长的手就要抓挠张震脸颊。 旁边的石蛋急忙死死按住这女人。 秦车长语气严厉的说道,“现在可不是走的时候,你们到底什么东西被偷了,必须交代清楚。” 啤酒男跺脚道,“那个小私孩子,想偷俺们孩子,缺了大德了,没打死他就是轻的,车长同志你们快点把他抓起来,要不然他下次胆子更大。” 这事严重了,拐骗、偷盗儿童都是大罪,就算是张震想护着小乞丐,也必须依法办事。 秦车长让列车员去看小叫花情况,恰巧这时小叫花醒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么多人,先是下意识地往角落里躲。 张震一把拉住他胳膊,神色凝重的说道,“人家说你偷小孩,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要不然你麻烦大了!” 小叫花看到张震,脸上表情顿时轻松了,指着那几个打他的人喊道,“俺没偷东西,他,是他们包里藏了个孩子!” 活生生的孩子怎么会放在包里,这是亲爹亲妈所为? 张震想起那些年听说的拐骗孩子事件,顿时明白过来,这几个家伙很可能是人贩子。 肯定小叫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引起了这些人的杀意,这才上演了那一幕大打出手。 这些人杀人不敢,但把小叫花打得口不能言还是可能的。 啤酒男等人脸色大变,可是现在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花棉袄见机反应极快,立刻拿起脚边的皮包道,“孩子小,俺们怕背在身上给挤坏了,就放在了包里,你们看孩子睡得香着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6章 给我十分钟 花棉袄说罢打开拉链,轻手轻脚地抱出一个襁褓,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表情标准的慈母。 啤酒男也露出慈父的样子,看着孩子满脸笑意。 花棉袄哀求道,“车长,俺们快到站了,孩子还小,别吓着他,让俺们走吧。” 秦竹筠上前看了看孩子确实睡着了,嘴角还留着哈喇子。 这两人身上也没什么可疑之处,把孩子放进包里也许是不得已而为之,算不上什么证据。 秦竹筠没有借口留人,只好点头道,“你们看好孩子,别耽误了下车!” 花棉袄和啤酒男连连道谢,抱着孩子向车厢走去。 小乞丐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嘶吼着叫道,“就是那个孩子,不是他们的!” 说着扑了上去,立刻被花棉袄的几个同伙拦住。 任凭小乞丐嘶吼喊叫,没人会相信一个小叫花子。 恰在此时,张震猛然出手,一把揪住小孩的襁褓,将孩子夺到了自己手中。 花棉袄疯了似的叫道,“我的孩子啊,还我孩子,老娘和你拼了!” 啤酒男大吼一声抬手一拳向张震脸上打去。 秦竹筠也懵了,急忙叫道,“张震,快点把孩子还人家。” 张震紧紧抱着孩子道,“别急,刚才你们那么大声,这孩子连眼都没睁,明显的不对劲!” 说着他轻轻拨弄孩子耳朵鼻子,结果小孩毫无反应,依旧睡得死沉。 花棉袄和啤酒男脸色大变。 秦竹筠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瞪眼问道,“你们的孩子怎么回事,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花棉袄立刻抹着眼泪道,“俺孩儿病了,这一路上睡得昏昏沉沉,怎么叫都不醒,俺寻思下车去找大夫看看呢!” 啤酒男也点头道,“对啊,俺孩子有病了,快点还给俺!” 张震仔细看了看小孩,摇头道,“这孩子明显是中了什么毒,你们是拐孩子的人贩子!” 花棉袄一伙人脸色都变了。 啤酒男大叫道,“胡说八道,你踏马的快点还孩子,老子急了弄死你!” 花棉袄眼珠子一转,往地上一坐,顿足捶胸嚎啕大哭起来。 张震抱着孩子让秦竹筠看,“你看,小孩任何反应都没有,头也没有发热!” 秦竹筠看了他一眼,伸手背试了试孩子额头,又逗弄几下小孩脸颊,果真是没有任何反应。 要是正常孩子此时睡得再死也会不高兴哭闹起来。 此刻花棉袄悄然停下哭声,和啤酒男交换了一下眼神。 “着火了啊,逃命啊!”二人同时大吼一声,向着车厢人最多的地方猛蹿过去。 剩下的几个同伙也都大喊着着火了,向车厢里狂奔而去。 这是他们惯用伎俩,一旦事情败露立刻制造混乱,趁机逃脱。 至于如此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他们才不会管。 然而这次他们却打错了算盘,花棉袄刚蹿出去没几步,便哎吆一声摔倒在地,脑袋磕在地板上,摔了个满脸花。 竟然是小乞丐死死抱住了她双腿。 啤酒男没跑到车厢门,就被石蛋抡起秤杆子砸在腿弯里。 这货更惨一脑袋撞在玻璃上,被玻璃渣子扎成了刺猬。 另外几个家伙也被乘务员和徒弟们拦住。 现在一切明了了,这几个家伙就是人贩子,被小乞丐发现之后才有的前面那一幕闹剧。 这些人贩子被戴上闪亮亮的银镯子,暂时塞在了一间厕所里。 这倒不是成心虐待他们,而是车上人满为患,实在没地方关。 现在更大的麻烦来了,那个小孩子一直不醒。 秦竹筠叫来了车上的医生,结果还是没任何办法。 假如让这孩子如此昏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找到解药才行。 秦竹筠让人提出了花棉袄,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劝她迷途知返悬崖勒马,趁早交出解药。 要是孩子出了生命危险,那他们的罪过可就成了杀人罪。 花棉袄却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秦竹筠放了他们所有人,才肯交出解药。 秦竹筠没办法,让人把四个家伙轮流带出来劝说,最后结果都一样,一个答应交解药的都没有。 秦竹筠无奈,只好让乘务员翻找这些人的随身行李,也没找到可疑的药品。 他们身上也翻遍了,除了几只跳蚤臭虫,什么都没找到。 医生更说了个坏消息,假如孩子这样昏迷超过二十四小时,肯定对大脑造成伤害,甚至是危及生命。 而且现在沿途都是小站,送孩子下去,也找不到大医院救治。 这下大家都犯了难,难道真向他们妥协,放走人贩子?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就到了傍晚,那个孩子还没醒。 秦竹筠看着眼前众人和依旧昏迷不醒的孩子,忽而做出了个决定,“叫那个女的过来,告诉她,我答应放人,让她交出解药。” 一个乘务员惊呼道,“车长,咱们抓住人贩子的事已经向上面发电报了,要是你私自放了他们,怎么交代啊!” 秦竹筠弯腰轻轻抚摸着那个小孩的脸蛋,她露出慈爱的笑容道,“所有责任我一力承担下来,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你去吧。” 面对人性和职责,她毅然选择了前者。 谁都心里有数,如果放了那些人,秦竹筠至少职务保不住了,严重的话还要负法律责任。 “哈哈,做梦呢你们,先放我们下车、出站,然后再给你们解药,要不然大不了大家一起给那个小崽子陪葬。”花棉袄叫嚣道。 秦竹筠眼中怒火中烧,死死地盯着花棉袄的脸。 乘务员低声道,“车长千万别信她,这些人根本没有信用,放下去肯定跑没影了。” 秦竹筠看看时间,离着下一站还有半个小时,再往后就是后半夜才能到站,而且等到一线城市大站要到明天早上。 现在时间紧迫几乎没有选择余地了。 她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准备下一站放他们下车! 几个列车员同时惊呼道,“车长!” 秦竹筠微微闭上美眸,沉声道,“下一站放他们下车,听懂了吗?” 众位列车员纷纷叹息,只好前去准备。 花棉袄脸上写满了得意的笑容,十分猖狂地说,“哎,给俺们弄点吃的哈,要不走不动道了!” 秦竹筠狠狠瞪她一眼,“给他们弄点吃的,让他们吃!” 突然张震的声音响起,“别急,给我十分钟,让我来试试!”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7章 意料之外! 众人一起惊诧地看向张震。 秦竹筠皱眉道,“张震,你难道懂医术,能救醒孩子?” 张震耸肩道,“我什么都懂点,唯独不懂医术,不过我最拿手的是逼供!” 说罢冲着花棉袄嘿嘿一笑。 花棉袄被这阴森的笑容吓得脸色一变,咬牙说道,“你敢逼供,俺回头告你进监狱!” 张震指着那个还在昏睡中的孩子道,“国际法有一条叫紧急避险,在人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事急从权可以做出违反法律的事,现在孩子命在旦夕,我伤害了你们,也情有可原,来人把她给我押回那个厕所!” 自从事情败露花棉袄早就害怕得不行,现在被张震这一吓差点绷不住求饶,不过她还是咬牙坚持住了。 被两个乘务员推搡着,回到了关押几个男子的厕所门口。 秦竹筠满是疑惑地看着张震,低声道,“你有十足把握吗?” 张震微微摇头,“有三、四成,不过也比你被上面处理强,试试看吧,哎你们车上应该有火石吧,打火机用的那种?” 这年头用火柴的居多,但是也有不少使用汽油打火机的,需要那种火柴头大小的火石。 车上的小卖部也有备货,秦竹筠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让人给张震拿来了火石。 张震摸出那个铜仙鹤,将火石安装进去,稍微有点不合适,但是也能凑合用。 他脸上露出阴森笑意,将铜仙鹤在花棉袄脸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花棉袄看到这个古怪玩意,茫然摇头。 张震坏笑着道,“别急一会儿让你见识见识。” 他说着将仙鹤嘴从厕所门钥匙孔里插了进去。 列车厕所的钥匙孔都很大,仙鹤嘴轻松能进去。 然后他开始拉动仙鹤尾巴,只听到咕噜咕噜一阵响,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咳嗽声,锁孔里也有青烟冒出。 张震急忙捂住口鼻,让一脸懵逼的众人往后退。 大概等了几分钟,张震让人去打开厕所门。 咔吧一声门应声而开。 众人好奇地向里面看去。 几个女乘务员和秦竹筠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忙转过头去。 张震看到里面的一幕,顿时也尬住了。 他本来打算用迷魂香把几个人迷昏了,再威胁花棉袄,让她交出解药。 可不成想,现在厕所里的四个大男人,不但没昏睡过去,反而兴奋得满脸通红,气喘如牛。 更可怕的是,有人正抱着水管子蹭来蹭去,剩下三个男的也抱成了一团,不停地扭动身躯,嘴里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这简直就是四头发青的公猪啊! 张震心中暗骂一句,靠,这仙鹤里的香不是鸡鸣五鼓香,而是采花贼用的那啥药! 这下糗大了! 就在此时,花棉袄突然尖叫道,“大海,大海,你不能这样啊,他是你哥啊,快点停下,你,你给他们用的什么药,缺德玩意啊,快点让他们停下!” 张震顿时大喜,既然她害怕了,这事有门。 他脸上挂着坏笑道,“这玩意叫子午失心散,如果二十四小时,不给解药的话,他们几个就永远成了疯子,哎,你要不要也试试?” 花棉袄惊恐叫道,“别,别,俺就是死了也不这样。” 张震笑道,“那就交出解药,要不然我就把你也关进去,再往里面加上点料,你想想会怎么样?” 花棉袄一翻白眼珠瘫软在车厢里。 张震从旁边接了一碗凉水泼她脸上。 花棉袄一个激灵醒来,就听见张震招呼乘务员要把她也关进去。 吓得花棉袄惊声尖叫道,“别,别关俺,俺给你解药,饶了俺吧......” 张震等人拿着解药急匆匆向孩子那边走去。 秦竹筠咬牙低声问道,“张震你怎么有那种东西?” 张震无奈只好解释了东西的由来,和他的误判,结果闹出了这种误会,不过幸好目的达到了。 秦竹筠狠狠瞪他一眼,“哼,赶紧的扔了那脏东西,丢死人了,哎那几个男的怎么办?” 张震道,“试试用凉水,要不给他们灌点绿豆汤解毒,不管也没事,这种药效不会太长。” 秦竹筠翻白眼看向窗外,“大冬天的上哪里去弄绿豆啊,你还挺在行的呢,哼,还不快点把脏东西扔了。” 说罢羞答答地快步走了。 张震站在车窗边,拿出白铜仙鹤,想了想,这东西没罪啊! 再说这么好的做工,当个玩意挺好的,只要拿掉那些药就行了。 于是他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进了兜里。 ...... 呜哇,呜哇,软卧车厢里响起一阵阵孩子的哭闹声。 秦竹筠不知道从哪里弄得奶粉,正在一勺一勺地喂孩子,脸上满满的慈爱微笑。 张震把小乞丐叫到了走廊里,神色和蔼地说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想去什么地方?” 小乞丐茫然地摇着头,一言不发。 张震昨天问过小乞丐。 他没父没母,没有家,甚至不知道自己姓名和家乡。 从几年前就开始四处流浪,饿了能捡到东西就吃,捡不到就偷。 跟着火车几乎走遍了全国各地,吃过的苦、挨过的打,数也数不清。 张震看出来,这孩子虽说有些小毛病,但是本性不坏。 在危险之中,还知道舍命救下那个婴儿,有怜悯之心,懂得尊重生命,这就是人性未泯心存良善的表现。 他以前那些偷盗行为也是生活所迫,可以理解。 假设他生活在有父母亲人的幸福家庭,肯定不会去做那些事情。 张震觉得和他多次相遇是一种缘分,又加上他给的那枚价值连城的银圆,决定帮他稳定下来,将来也能学点东西,成为真正有用之人。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给你一大笔钱,算是我买银圆的钱,再帮你安排个地方长期居住,至少不用挨饿受冻。” “二你拜我为师,我教你识字念书,以后再也不用乞讨、偷东西、捡垃圾了,你选一个?” 小乞丐感觉到了对方的善意,忽而眼圈发红,捂着脸哭了起来。 张震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抚摸着他那一头油渍麻花的头发。 “那好,我帮你选,你就叫我一声师傅,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了,从此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小乞丐听到家人这个词,愣了几秒钟,忽而紧紧抱住了张震,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孩子没名没姓,张震就让他跟自己姓张,名字叫张原,意思是希望别人能原谅他曾经的过错。 一个列车员跑来,在秦竹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秦竹筠脸色有些难看,挥手让乘务员离开。 她抱着孩子来到张震面前,“哎,还有个麻烦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8章 奇怪的案件 刚刚接到电报,昨天押送下车的几个人贩子经过审问后,全都交代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母是谁,对方也是乘客,现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而且上面通过渠道寻找之后,也没找到孩子的父母,甚至根本没有收到有人上报丢过孩子。 现在不知道是人贩子说谎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孩子成了没爹没妈的孤儿。 铁路部门自然不会养活他,只能是等到了终点站送去福利部门。 秦竹筠道,“我倒是很喜欢他,可,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张震也明白,一个未婚的姑娘收养个婴儿,这事传出去指不定成了什么谣言呢,还让她怎么做人? 秦竹筠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张震,你是个男的,要不你收养他算了,不,就当咱们一起收养的,我负责一半费用,行不?” 张震倒是不缺抚养一个孩子的钱,可是自己忙的家都顾不上,哪有空看孩子啊! 他沉吟道,“我带他回家,我姐姐应该可以先照顾一段时间,等找到他父母再还回去,你看呢?” 现如今这也算是唯一的合理办法了,秦竹筠爱怜地看着孩子道,“他现在还没名呢,要不咱们给他取一个先用着?” 几个徒弟和张原也很喜欢这孩子,围在旁边不停地逗他。 石蛋道,“取个贱名好养活,俺爹给俺取得名字叫石蛋,俺现在长得多壮实!” 大头道,“嗯,俺们那边都取个贱小名,俺叫大头,大头大头下雨不愁!” 小孩似乎能听懂了,朝着大头脑袋伸出小手,咿呀咿呀地叫着。 张震点头道,“这孩子还没周岁,就连番遭受劫难,可谓是命途多舛,不过我相信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取个贱名很有必要。” 二强道,“石头、蛤蟆、狗屎这些都行,一听就好养活!” 王小虎捏着小孩小手说,“俺看狗屎挺好,软和。” 秦竹筠额头上爬满了黑线,“哎呀,太恶心了,这么好的孩子不许叫那个,想个别的!” 张原眨眨眼睛道,“他是在车上找到的,就叫轱辘呗。” 秦竹筠满脸嫌弃,“轱辘也难听啊,再换个!” 张震一锤定音,“轱辘天生能赚,好,就叫轱辘了!” ...... 一行人走的时候七个,回来时成了九个,也算是添丁进口了。 现在离着开学还有三天,张震为了先回家安置好轱辘没在泺南下车,而是提前一站在岱山就下了。 从这里回家,比从省城泺南省几个小时。 这是个旅游城市,拉客的出租车比泺南都多,随便就找了一辆九座白色面包车,带着他们直奔老家青石镇。 路上需要将近两个小时,张震迷糊了一会儿醒来后无聊和司机聊了起来。 一聊才知道,司机竟然也是青石镇的,算起来还是老乡。 张震问他这些日子有什么新闻。 司机沉吟道,“还别说,真发生了点稀罕事,我们镇上有个混混叫黄军,你听说过么?” 张震顿时一激灵,打起了精神,递给司机一包烟道,“有印象,老哥你继续说,他怎么了?” 司机点上烟喷云吐雾说道,“这小子以前下乡收银圆古董,赚了不少钱,年前也不知道为了啥,欠了镇上老虎几千块,把房子都抵出去了,弄了个无家可归,可你猜怎么着?” 张震摇头,“我上哪儿猜去啊,难不成他还因祸得福发财了?” 司机道,“也对,也不对,一开始财是真发了,可后来又倒了大霉......” 经过司机的诉说,张震才知道,原来黄军年后不知道干了什么事,竟然又抖起来了,还在市区买了楼房。 有人猜他捡到了狗头金,有人说他去抢银行了,反正具体他怎么发的财谁也不知道。 可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家伙发财没多久,就在前两天竟然被人发现暴尸街头。 脑袋都被砍了,现在还没找到,凶手更是踪影皆无。 街上各种无稽之谈都出来了,说什么的都有。 最离谱的是,传说现在有人专门在夜里砍人头,带回去下酒。 弄得人心惶惶,到了晚上都不敢出门的地步。 镇上治安队忙坏了,天天抓捕嫌犯到现在也没任何线索。 黄军的消息张震非常关心,同时也有点担忧这家伙的死牵扯到自己,所以非要打听清楚了才死心。 他趁着司机点烟之际问道,“没发现头,怎么知道是他呢,还有他尸体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司机道,“这不最近刚开始办身份证嘛,在尸体身上找到了身份证,还有衣服和体型都被邻居辨认了,说就是他。 找到尸体的地方更奇怪了,据说就在他以前家附近,咱们镇上......” 张震差点喷了,这货竟然死在了这边,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司机继续说道,“放高利贷的胡老三,就是老虎,这下可倒霉了,因为他年前刚搞了黄军的房子,又打过他,现在成了重点嫌疑犯,一直从局子里蹲着呢。” 别人的事,张震不关心,反正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就行。 来到青石镇,直接停在了芙蓉巷口,张震让徒弟们先进家门。 他和司机告别,又留了联系方式。 这才知道这人叫莫伟,竟然也是去过前线的,现在是包别人的车跑旅游线。 张震没进院子,而是去了旁边的小饭馆。 男老板娘正在打瞌睡,被叫醒后愣了半晌才认出张震,急忙换上笑脸道。 “我当是谁,张兄弟回来了,吃点啥,今天有新进的羊肉,还有熏鸡呢!” 张震点了七八个家常菜,也要了羊肉和熏鸡,让他弄得好点,一会儿送到家里去。 结账之际,他随口问道,“刚才在路上听人说,最近咱们附近出人命了?” 男老板娘警惕地看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哎呀我的妈啊,那天早上我去上茅房.....” 原来这货竟然是第一目击者! 他住的院子没有厕所,只能去巷子外面的公厕,现在又是刚开春天亮得晚,他刚出门就看到街边厕所门口倒着一个人。 本来以为是喝多的酒鬼,走近一看竟然没脑袋,吓得他魂飞魄散立刻跑去了治安所。 张震点头称赞了他两句胆子大,装着不经意地问道,“哎,那人是谁啊,你认识不?”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19章 重要线索 老板娘脸色煞白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现场,“说起来啊,他还和你有点缘分呢!” 张震笑骂道,“胡说八道,我在镇上没几个熟人,要说熟咱俩最熟,难道是你死了?” 老板娘急忙呸呸了几下,神神秘秘道,“死的那人啊,就是你这院子的前房主叫黄军,街上的混混。” 张震装着惊讶道,“你这说法有漏洞,他脑袋没了,你怎么认出的是他?” 老板娘让张震等会儿,先喊老婆准备饭菜,回头又说道,“我和他从小光着屁股长起来的,把他烧成灰我都认得,就是他没跑!” 张震哦了一声,装着好奇问道,“那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 老板娘脸色更难看了,神神叨叨地说道,“要我来看啊,不是人!” 张震哂笑道,“不是人还是鬼啊,你聊斋看多了么?” 老板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震还想细问,老板从厨房里大喊道,“别瞎叨叨了,快点装菜,给人家送去!” “我先忙了哈,咱哥俩抽空再聊!”老板娘屁颠屁颠地向厨房跑去。 张震默然转身,往家走去,路上他不停琢磨,黄军这小子和张忠关系不错。 假如张忠没死的话很可能去投靠发了财的他。 那么黄军会不会是张忠下的手呢? 而且这货为什么要在这附近杀掉黄军,难道是向自己示威恐吓?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现在他在这里住还不怕张忠的报复,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过几天把姐姐、妹妹都接了来之后,自己就去省城了,万一张忠暗中下黑手怎么办? 满脑子琢磨着如何防备,张震走进了家门。 徒弟们正在整理行李。 他们参加完最后一天的串货会直接去了火车站,收的那些东西一件也没给老郭留下,都带了回来,还有张震的一些东西,乱七八糟堆成了小山。 留守小院的蛆儿迎上来,问他要不要把行李搬屋里去。 张震这才回过神来,忽而问道,“老蛆,你养的那两条狗呢?” 蛆儿憨笑道,“留给羊倌了,咋了?” 张震道,“我想这边院里养几条狗看家,你懂什么狗好么?” 蛆儿挠挠头道,“俺放羊的时候,就本地土狗,还真没弄过别的狗,要不明天去狗市看看?” 明儿一早就要进山,然后搬家,还得和村里人聊聊村子搬迁的事,哪里有空去狗市? 张震忽而想起了郭思萱,她在治安队应该能接触到警犬,能不能通过她搞几条退役的警犬。 另外张忠的事也可以给她透露一下,兴许能帮助他们破案。 张震调头就往外走,蛆儿喊道,“刚进门又要干嘛去啊,要买啥我去,你先歇会儿。” “我去打电话!”张震头也不回地喊道。 蛆儿叫道,“家里装了电话啊,就昨天刚装上的!” 张震大喜,没想到这么快就给装上了,原本以为还得几个月呢。 他急忙跑到正房,一看果真茶几上摆了一部浅灰色的拨盘式有线电话机。 蛆儿递给他一个单子,“人家说这上面是说明书,和一些常用电话,你自己看吧,俺认不全字。” 这还要啥说明书?张震看都没看,拿起听筒给治安所拨了过去,接通后说要找郭思萱。 正巧郭思萱刚刚下班要出门被同事叫住,让她接电话。 “喂,哪位?” “郭同志啊,我要找你汇报点事。” 郭思萱听出张震的声音,心头一阵悸动,脸上开始发热。 她轻声道,“什么事直接说呗,我听着呢。” “来家里吃饭呗,我有几个事给你聊聊,电话里说不清。” 郭思萱心里千肯万肯,可依然装着没兴趣道,“老去你家吃饭算什么事,让别人知道了多不好。” 张震道,“我手里有前几天杀人案的线索,你不来算了,我找李所长聊聊。” 这几天他们正为这事忙得不可开交,郭思萱立刻叫道,“我马上去,你等我哈!” 说罢挂了电话,急匆匆地出门而去。 办公室里几个同事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李所长瞪眼道,“笑什么笑,人家小年轻拉对象都这样,现在自由恋爱,还以为像你们那时候见一面就商量结婚啊!” 一个大姐捂嘴笑道,“李所,你说说你那时候和嫂子怎么相对象的呗。” 李所长一摆手,“一边玩去,老子回家吃饭了!” 这时郭思萱又从门外急匆匆跑回来,拉着李所长道,“李所,您跟我一起去吧,这回可离不了您。” 李所长愣了,“啊,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去瞎掺和啥啊?” 郭思萱来不及解释,拉着他出了门。 小院里,菜已经都送来了,大圆桌摆得满满的,张震又让老板娘回去再加两个硬菜,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老板娘刚走,门外响起了摩托车声,客人来了。 张震出门相迎,看到郭思萱和李所联袂而来,顿时大喜过望。 李所上前就拉住他手,“小张,你真有线索,快点说说,最近可急死我们了。” 张震道,“菜都准备好了,边吃边说呗。” 李所道,“老弟,我可不是来吃饭的,现在又要派人守大墓,又要破杀人案,人力严重不足,你快说到底是什么线索,可别是为了骗小郭来吃饭编的瞎话啊。” 郭思萱脸儿突然红了,心里想万一真是忽悠可咋办,自己丢大人了。 张震让二人在院里石凳上坐下,仔细地讲述了一遍张忠、黄军的事情,和他自己的分析。 李所皱眉道,“现在确定这个张忠没死?” 张震道,“反正在山崖下没发现尸体,活着的可能性不小。” 李所道,“这么说来,这个张忠的嫌疑很大,你能提供他的照片和详细资料么?” 张震叫来几个徒弟,让他们说说。 徒弟们七嘴八舌说了一堆,可都是过去的事,对现在找到张忠帮助不大。 李所长还是详细地做了记录。 张震道,“照片嘛,山里还没开始办身份证,要去他家里找找,可能会有,要不明天你们跟我回村一趟?” 李所道,“很有必要去,现在任何一条线索都很重要,可我没时间,这样让小郭跟你回村一趟吧,你可要照顾好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别怪我找你算账。” 说罢没忍住笑出了声。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0章 花园下面 “李所,您乱说什么,我这么大人还要他照顾?”郭思萱嗔怪道。 李所哈哈一笑,起身道,“行了,你明天一早就去,早去早回,我就不耽误你们谈,那啥谈工作了!” 张震怎么可能让他走了,硬拉着他坐上了主位,又开了瓶茅台酒,倒满了杯子。 李所瞪眼道,“小张,吃顿便饭没什么,毕竟咱们也算是战友一起抓过盗墓贼,你弄这么隆重就过分了哈,不会是为了谢媒吧?” 郭思萱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又羞又气直跺脚,差点起身跑了。 张震一翻白眼珠道,“您可真能联想,我啊还有点事想请您帮个忙!” 李所斜眼看着他道,“你先说,我办不到可不敢喝这杯酒,另外违法乱纪的事,你连提都别提,要不然我立马翻脸。” 张震道,“你想多了哈,我过几天去上学,家里就姐姐和妹妹,我担心她们的安全,想托您给买两条退下来的狼狗,这可不违法吧?” 这年头还没打狗,特别是县城里,乡镇上,养狗的比比皆是。 李所皱眉道,“就为了看家护院啊,你说的那种狗怕是指望不上,都老的走不动道了,这样吧,我一个老战友,自己开了个养狗场,培养出不少好狗,我介绍你去买几条不就得了!” 张震道,“什么狗,顶用吗?” 李所道,“当然顶用,听说过苏联红吗?” 张震眼睛一亮,惊喜道,“太听说过了,苏联红,又叫莱州红,属于大型工作犬,要是能弄几条,我这里可就高枕无忧咯!” 苏联红其实和苏联没有一毛钱关系。 它是七、八十年代胶州地区培养出来的一种大型犬,体型高大,四肢修长有力,肌肉发达。 具有动作敏捷,行动迅猛,爆发力强,奔跑速度快等特点,非常适合狩猎、守卫、巡逻。 它忠于主人,易于驯化,不挑食,是一种很好的看护犬和伴侣犬,用来看家护院太理想了! 李所道,“你要觉得行,可算是帮了我那个战友的忙了,我替他好好谢谢你!” 张震端起酒杯道,“这话怎么说的,应该我谢李所才对。” 李所饮尽了杯中酒道,“那家伙啊,以前在队伍上负责军犬,回来后依旧爱狗如命,弄了个养狗场结果入不敷出,现在连吃饭和饲料都解决不了了,你要是能买几条算是帮了大忙。” 在张震的印象中,苏联红由于后来杂交严重,导致退化,到了九十年代之后几乎成了肉用犬。 但是这个时代的,应该种很纯才对,好好地养狗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决定搬完家之后,先去看看再说。 李所听张震说后天能回镇上,于是说道,“正巧明天是星期六,下午没事,我带你去看看,不远就在镇边上。” 这时候还没有双休日,法定每周只休息一天,不过有的单位周六下午可以早放假。 张震一口答应下来,又和郭思萱约好了明早动身的时间和见面地点。 这时候老板娘提着食盒送来了两个硬菜——糖醋鲤鱼和扒肘子。 见到李所长和郭思萱也在,吓得这货差点把食盒扔了,“两位同志,我,我不是都交代清楚了嘛,你们......” 张震拉他坐下,“别怕,他们是我朋友,来家里做客,和你没关系,来一起喝一杯。” 老板娘连连摆手,“可不敢喝,家里那位管得严,要是闻到酒味儿,今天得跪搓板。” 桌上众人差点笑喷,这老爷们混到这种地步,可真够惨的。 李所道,“不喝酒是好事嘛,我老婆就,咳咳咳,就不太管我,但我自觉,能不喝就不喝。” 张震看他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差点笑出来,看来这位李所也是个妻管严,还特别爱面子。 老板娘心惊胆战的扫了一眼院子,满脸恐惧的说道,“天,天黑了,我,我还是早点回去吧!” 张震道,“吃点菜再走,急什么,晚上店里还有客人?” 老板娘起身,低声道,“我,我怕黄,那小子晚上再想家回来逛逛,你们也早点歇了吧!” 众人琢磨一番才明白过来,他是怕黄军的鬼魂。 张震送老板娘出门,随口问了一句,黄军家祖上是什么人物。 老板娘琢磨一下才道,“听俺爷爷说,他家民国那时候是什么商会会长。” 张震点头道别,看着老板娘往小店里走去,忽而他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双白麻鞋! 这种鞋子现代人几乎不会穿,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张震满腹狐疑回来后,李所嗤笑道,“这人啊,还算是个汉子嘛,疑神疑鬼胆小如鼠,这世界上哪来的鬼魂,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震忽而琢磨起,那天黄军跑回来,应该也不是想家了。 而是这院子里还有他惦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一会儿可得好好找找,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一顿饭吃完,宾主尽欢,张震送走了二人,立刻回到院子里,让徒弟们到处找找看,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蛆儿道,“有些房子,前几天装修了,要是有东西肯定找出来了,藏东西的话,我觉得后院的小花园最有可能。” 院子后罩房和正房之间,有一块天井,中间是青砖铺的道路,两边空地上被开辟成了小花园。 现在里面几乎没了正经花卉,只是一堆杂草。 张震一挥手,“挖,我倒要看看里面有啥!” 几个徒弟加上蛆儿,拿起铁锹、镐头,一顿挖得尘土飞扬。 张震急忙嘱咐他们,下手轻点,万一是瓷器之类的,可别弄坏了。 众人这才开始小心翼翼。 随着外面的土堆越来越高,眼看着花园里的土都挖空了,也没找到什么可疑之物。 张震皱起了眉头,难道不在这里,要是搜整个院子那可就是大工程了。 忽然间狗剩叫道,“有东西,像瓷器。” 紧接着另外一边猴子也叫道,“这边也有,是个坛子,瓷的!” 二强也喊道,“我这边有俩坛子。” 好家伙,这小子的藏货不少啊! 张震心里已经有了数,让他们小心点都挖出来。 现在刚刚开春,天气依然有些冷,尤其是晚上小风一吹让人忍不住缩头缩脑,可徒弟们依旧累了一身大汗,才把所有坛子都挖了出来,可见工程量有多大。 总共八只坛子,摆在地上一溜。 张震让灰头土脸的徒弟们去洗洗,伸手试了试一只坛子的重量,感觉至少也得百多斤。 他弄掉了一只坛子口上的泥土,用力拧动盖子。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1章 昂贵的定时炸弹 张震知道,过去那些大土豪,都喜欢把金银财宝重要的东西秘密藏在自家院子里。 直到老一辈离世前才会交代给继承人。 可也有许多人没来得及交代就撒手人寰了。 正因为此,才会有许多东西在老房子拆迁的时候被发现。 张震上一世就曾经采访过,一家拆迁时发现大量财宝的院子。 这种情况,只要能证明是自己家人埋的,都属于私产。 眼前这些坛子都年头不少了,很可能是黄军那位当过商会会长的祖上埋下的。 他连夜赶回来,是要取走这些东西。 随着手上用力,碎泥块簌簌而落,坛子盖被打开,露出黑洞洞的坛子口。 张震先躲在一边,等了几秒,然后用手里的手电向里面照去。 一片耀眼的银光从坛子口里反射出来,张震看清里面东西后微微点头,“果真没猜错,可惜都是银子!” 大头先洗完脸跑了回来,“师傅,是不是大洋?” 张震示意他自己看。 大头借着手电光伸手抓出一枚银锭,在手中掂量着道,“这是五两的官锭啊,值不少钱吧,别的坛子不会都是这个吧?” 另外几个徒弟也回来了,纷纷抓起银锭在手里把玩。 张震让徒弟们把坛子都打开。 他们一人抱了一个坛子,一阵忙活,猴子忽而低声道,“师傅,我这里面是大洋,还原光的呢!” “我这边也是银圆,龙洋大头都有。”大头说道。 王小虎拿着一根金灿灿的东西道,“师傅,这是金条吧?” 张震接过来,东西十分压手,上面有光头酱的头像,还有春秋时期布币的图样。 下方印着中央银行造字样,旁边有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的编号,最边上是百分之991的纯度,最下方是重量十六市两。 张震道,“这是一斤的大黄鱼,学名叫厂条,这东西只用了几年,存世量可不多。” 他往坛子里一看,这种厂条只在少数,还有许多一两的小黄鱼,和私铸的金条和金锭,大大小小什么样的都有。 剩下的七个坛子都被打开。 这八只坛子有两只装了银锭。 四只装满了银圆,品相都不错,各个时期的都有。 剩下两个,其中之一放的都是金银首饰,最后是王小虎打开的那个里面全是民国的金条和金锭。 其它东西还没什么了不起,这一坛子百十斤金条可了不得。 按照现在金价每克将近百元算,这些加起来就五六十万了,如果按照古董价值算,那简直是天价。 怪不得黄军半夜里跑回来,谁也舍不得如此多的财产啊。 张震又觉得有点不对,假如这小子早就知道家里埋了这么多财产,也不会被老虎逼着卖掉房子。 难道他是后来才知道的? 现在必须搞清楚了,除了这小子之外,还有谁知道消息,否则这些东西就是定时炸弹。 张震让徒弟们找来几张床单,把东西都倒出来,先放到他房间床底下。 剩下的空坛子里面填上泥土和碎砖,再原封不动埋回去。 嘱咐蛆儿回头种上些花草,掩盖被挖过的痕迹。 最后对所有人说道,“这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半个字,明早石头带着师弟们去租辆拖拉机进山,帮忙搬家,我提前走一步,咦,张原呢,干嘛去了?” 这时候才发现自从挖出坛子之后,张原就没再露过脸。 蛆儿憨笑道,“他啊,说什么也不肯洗澡,也不肯当着我们面脱衣服,现在还在厨房里呢!” 这年头家里很少有浴室,夏天都是端盆水洗澡,冬天都在厨房里凑合擦洗擦洗。 都是男生,不肯脱衣服这有点蹊跷。 张震挥手让大家各忙各的,他走到厨房,听到里面淅淅索索的穿衣服声。 “张原,我进来了啊!”他故意高声叫道,却没伸手去推门。 张原在厨房里惊声大叫,“别,师傅,你别进来,我,我没穿衣服呢。” “都是男的你怕啥,难不成这辈子没洗过澡?” “我不是,我,我身上脏,师傅别急,我这就出来了。” 等了片刻,厨房门吱呦一声被推开,张原扭扭捏捏走了出来。 张震一看他差点笑喷,“我说你洗澡,白洗了啊,脸上怎么不洗洗?” 原来这孩子头发倒是洗了,显得很干净,可脸上依旧是李逵一般的漆黑。 张原紧低着头道,“俺,俺习惯了,师傅您别管。” 说罢从张震身边钻过,跑回了房间里,照顾轱辘去了。 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张震觉得这孩子还心存戒备,没彻底地融入家庭。 不由得一阵摇头,便不再继续追究,让他顺其自然吧,等一切都熟悉了就会彻底放下戒备和大家打成一片。 第二天一早,张震骑着越野摩托去接郭思萱。 来到宿舍院门外,等了一会儿,郭思萱才满脸腼腆走了出来。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又要坐摩托车啊! 张震一拍后座道,“山里可进不去别的车,你将就一下呗,抓紧时间,今天还得搬家呢!” 郭思萱只好像上次一样,侧身坐在了后面,紧紧抓住了扶手。 摩托车一阵轰鸣,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时候宿舍里走出几个大妈,指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议论纷纷。 “哎啊,那个就是小郭的对象吧!” “好像是,要不也不能两人骑一辆车啊,哎呀,多难为情!” “嗯,小伙子不错,长得精神,也有个头,还买得起摩托车,配得上小郭。” ...... 摩托车在陡峭的山路上一路驰骋,很快就到了下坡的地方,这次郭思萱不用说,主动抱住了张震腰。 在一阵剧烈颠簸中,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儿越来越红。 不到中午摩托车开进了村口,张震停下车道,“先跟我回家歇歇,还是先找个人带你去张忠家?” 郭思萱急忙松开张震,定了定心神说道,“时间紧,还是各忙各的吧,你找人带我去他家就行。” 张震举目四顾,正看到村里土路上走来一个身穿花布薄袄的苗条身影。 是她! 张震高声喊道,“雪梅,麻烦你件事好不?” 洛雪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脸上立刻露出惊喜,抬头却看到张震骑着一辆摩托车,车上还带着一个年轻女子。 她一颗心瞬间像是泡进了陈年老醋之中,酸溜溜地想哭。 洛雪梅咬了咬嘴唇,走到近前,强装笑脸道,“是震哥啊,有事你只管说,俺这会儿正闲着呢。” 张震让郭思萱下车道,“这是镇上治安所的郭同志,她要去张忠家办案子,麻烦你给她带个路好不,我急着回家有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2章 故土难离 洛雪梅瞬间明白了两人不是那种关系,顿时露出了开心笑容。 “震哥你快去忙吧!”她上前拉着郭思萱亲热无比,“郭姐姐,我带你过去,需要帮忙只管说。” 张震看着二人背影远去,一加油门直奔自家大门。 二丫正在院里晒被子,见到哥哥骑车进门,高兴得直跳脚,“哥,你可回来了!” 张震看了一眼妹妹,感觉她那张小脸稍微胖了点,红扑扑的很健康,更有青春少女的气息了。 这是过年期间好吃好喝养的,以前这丫头瘦得让人心疼,将来一定不能再让她们受苦了。 张震关心姐姐的身体,问她带姐姐去医院检查的结果。 二丫苦笑道,“你走后,她说什么都不去,你可劝劝吧,反正俺是小胳膊扭不过大腿。” 这个结果张震猜到了,看来必须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对二丫说了一声,收拾要紧东西准备下午就搬家,那些破烂就不要了。 进到屋里,姐姐正在桌上弄那些瓷器碎片,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看来是喜欢上了这件事。 她抬头露出个慈爱的微笑道,“小震,快来看,有一件几乎都拼起来了,就是差个底。” 张震看了一眼,果真是那件最早捡到的官窑瓦楞插花瓶,不过现在就算是完好无损的宋瓷摆在面前,也没姐姐的身体重要。 他神色郑重的说道,“姐先把这些都收起来吧,镇上的房子弄好了,咱们今天就搬家,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过两天我就开学了!” 对搬家这件事大姐倒没有异议,不过弄好的瓷片又乱了,让她有些不高兴,听到去检查身体,更是非常抵触,脸色十分不好看。 她不耐烦的说道,“小震,姐好着呢,不去弄那些麻烦事了,现在吃的好,歇得好,还看什么病咱不花冤枉钱了?” 张震坐在她身边,柔声说道,“前几年你劳累过度,身体肯定有点毛病了,现在趁早治疗就能彻底除根,要是再拖下去真出了问题,就不是花钱的问题了,你为了俺们几个的将来能放心学习工作也得去医院,这次不能听你的。” 在大姐心里弟妹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这才松了口,答应明天就去看看,不过绝对不住院啥的。 张家开始收拾东西,仨人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拖拉机声音。 紧接着二强活蹦乱跳地跑进了院门,“姐,哥,车来了,俺们租了两辆呢,家里的东西都装得下!” 石蛋他们也进了院子,脱了光膀子就要搬东西。 张震要求只带走有纪念的和贴身东西,其它破烂家具、家什,都不要了。 把体力活交给了徒弟们,张震让嘴最甜的狗剩去请三大爷那些德高望重的耆老。 他拿了个收货时用的喇叭,来到了村部,见村长等人都在,也不废话寒暄,直接说明来意。 告诉他们今年青石峰发生灾害的可能性极大,让他们动员全村搬迁,他们家已经决定搬了。 村部里的人听完之后,有人脸上挂上了愁容,有人还满脸不信。 张震看向村长,目光灼灼,逼着他做个表态。 村长看了看其他人,叹息道,“状元说的有道理,我看召集大家商量商量吧,要是有人愿意搬那再说!” 妇女主任张爱梅撇嘴道,“还搬家?先不说搬哪儿去,谁家有钱再盖房子,还有地呢,再开荒?说得倒是轻巧,哼!” 副村长张满仓愁眉苦脸道,“就是啊,乡亲们都没钱,谁舍得扔了老房子再去别处开荒,对他们来说搬家还不如让泥石流淹死呢。” 村会计张学农扒拉几下算盘道,“别的不说,咱们全村一共一百零七户,加起来四百多口人,怎么也得再盖二百多间房子才能住得下。 盖这么多房子最少得要七八万,还有院子,各种家什,重新弄起来没十万块那是做梦,这钱谁出?” 张爱梅任冷哼一声,“咱们从几辈子前就从这里住,根都扎下了,哪能随便动,状元郎空口白牙说得容易,你在学校里都学了些啥?” 张学农道,“再说了,山洪肯定爆发?泥石流肯定要来?就算来了,肯定能把村子埋了?” 张满仓也道,“对啊,泥石流爆发了不是一次两次,咱们村还不是好好的嘛,我看这事没商量,省省力气搞农活吧,这都开春了。” 村长张富贵看着张震一阵摇头,满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些目光短浅的家伙,张震懒得再给他们废话,开门看到三大爷他们已经来了后面还跟着不少人,黑压压一大片正往村部院里来。 “师傅,俺把他们都叫来了!”狗剩邀功道。 张震来到院子里,找了个石碾子站上去,举起喇叭说道。 “乡亲们你们都知道,青石峰上植被越来越少,三年五载就发生一次滑坡,泥石流淹了村口不是一次两次了,咱们村的小学,供销社,都被淹过,因为泥石流死的人还少了?” 村民们挤满了院子,原本鸦雀无声,听到这话,曾经因为泥石流失去过亲友的人,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有人还伤心地哭了起来。 张震沉声说道,“我家也因此失去过亲人,我们姊妹四个差点挨饿受冻,洛雪梅家母女俩苦熬日子,三大爷家小强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都是因为这泥石流造成的,大家伙还想继续看到这种悲剧发生么?” 几个村民大声吼道。 “谁想啊,可咱们没办法,天要下雨,山洪暴发,谁能挡得住?” “咱们张家村命苦啊,几十年前也没这些倒霉事,自从山上树砍没了,才这样。” “没办法,只能熬吧,等什么时候人都熬没了,就干脆利索了。” 张震抬手打断大家议论,“那是以前,咱们没办法,可现在科技发达了,植树造林,改善环境,早晚有一天青石峰再也不会发生泥石流! 可那需要时间,十年,几十年,可咱们等不起啊,现在马上就要夏天,一旦到雨季赶上一场暴雨,肯定还会发生更大的泥石流! 咱们怎办,眼睁睁地被淹死?不能,咱们都是活人,怎么能让尿憋死,我建议全村搬迁,等安定好了之后,再慢慢治理青石峰。” 刚刚义愤填膺的村民,听到搬家这话,大多数立刻耷拉了脑袋。 “搬家?哎,还是算了吧!” “小震,你说的啊,都挺好,就是不靠谱啊!” “对啊,咱们这破村子,谁搬得起家?” “要是没别的事,俺可回去了,明天还要下地呢,麦子都要返青了,再不去看看就麻烦了!” 不少人已经开始转身,众人纷纷散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3章 搬家的难处 张震突然大吼一声——等我说完再走! 自从过年以来,张震的威望在村里一时无二,这话还真管用,人们都站住了,仰起头看他说什么。 张震道,“我年下的时候,在靠近国道边那边找到个山坳,有水,有平地,离着山外也近,比咱们现在的村子强十万八千里,我建议咱们全村都搬过去。” 还没等张震把搬家后的好处说出来,一听又是搬家,大家再次耷拉了脑袋,只是一时没走,打算给他个面子说完话。 这时候那些村干部也从屋里出来。 张爱梅也道,“山洪暴发,泥石流听着吓人,八字没一撇呢,你看现在天上有块黑云彩吗,搬家哼,吃的灯芯草放的轻巧屁。” 会计也道,“对啊,泥石流也不是年年有,兴许今年就没有呢,就算是有,最多也就把村口淹了,咱们几天不就弄开了嘛,搬什么家啊!” 张震看向三大爷那些老人。 三大爷苦笑着摇头说了一个难字。 乡亲们也纷纷摇头。 就连那些徒弟的爹妈,也没站出来表示支持的。 看来没一个打算搬家的。 要是其他事,张震完全可以甩袖子不管。 可这事牵扯到全村几百条人命,要是袖手不管,任由几百口子人丧命,怕是一辈子良心上都过不去。 如今看来只有让专家来考察过后,亲口告诉他们危险程度,才能让村民们改变想法。 村长道,“小震啊,我看你就别逼大伙了,这搬家根本不可能,这么说吧,就算咱们全村都同意搬,上面能批准吗?” 全村搬迁,可不是一家一户搬家,得需要上面批准才行。 这一点张震倒是不担心,找专家来考察后有了具体数据,上面不批准就是草菅人命了。 张震点头道,“行,既然大家不乐意搬,我也没权利强求,希望你们多注意安全吧,另外我说件事,我家可是今天就要搬了。” “小震,你家真要搬?”三大爷嘴角抽搐几下,眼中露出不舍的神色。 “我看见拖拉机都来了两辆,肯定是要搬了!” “小震,你真舍得这些老乡亲?” “状元郎有出息咯,以后是城里人了,哪能还在这破山村里住啊,哎!” “小震,你以后不管乡亲们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非常凝重。 村民们脸上也露出不舍、留恋、惋惜的复杂表情,有几个大妈大婶还抽噎起来。 张震目光扫过众人,看向土路尽头的青石峰,两边的篱笆墙,更远处俯仰摇曳的山林,心头也升起了一丝酸溜溜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故土难离? “一会儿剩下的那些家什,你们谁家有用就拿去,只当个念想,房子、院子不许动,兴许那会儿我还回来避避暑呢。” 说罢转头,大步离去,此刻他心头有了一个想法,能不能想办法把青石峰治理好,阻止灾难发生? 这一切还得等专家来下定论。 去哪儿找地质专家呢? 张震想到了那位齐老,他在最高学府任教,肯定认识地质专家,等到了镇上就和他联系一下! 众乡亲看着张震背影远去,直到消失在土路尽头,众人依然没有一个离开的。 三大爷鼻翼抽了抽,忽而高声道,“大家伙,都去帮把手吧,就当送行了!” “走走,去送送!” “对啊,去搭把手,小震帮了咱们可不少!” “等等,等我回家拿绳子......” 黑压压一大片村民们向张震家小院涌去。 张震正往家走着,远处跑来一个苗条身影,竟然是洛雪梅。 见到张震,洛雪梅站住身形,大口喘着粗气道,“震哥,快,快点去打电话叫支援,郭姐发现张忠的踪迹了。” 张震眼中寒芒一闪,沉声道,“别急,你先说清楚,什么情况?” 洛雪梅拍着胸口,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俺和郭姐去了张忠家......” 张忠父母早亡,他又没娶妻,孤家寡人一个。 自从大年夜坠崖之后,他家院子就没人再去过,大门一直锁着。 洛雪梅和郭思萱进了院子之后,到处寻找张忠的照片。 终于在一个破抽屉里找到了本学生证,上面有张忠中学时的照片。 洛雪梅确认过后,郭思萱留下了学生证当作证物。 就在二人打算回去的时候,郭思萱忽然发现卧室床上有人近几天睡过觉的痕迹。 她立刻判断出,张忠应该回来过,便让洛雪梅帮忙仔细寻找有什么别的证据。 很快洛雪梅找到了一把带着血迹的砍刀。 郭思萱一看这把刀,几乎可以确定,黄军的案子和张忠有很大关系。 没一会儿又从厨房里找到了几个冷馒头,这馒头虽冷,但绝对不会超过三天。 她立刻断定,张忠应该就在附近,甚至就潜伏在村子里。 二人再也找不到什么可疑之物,正打算出门之际,忽然院外一道人影一晃而过。 郭思萱叫那人站住,可一眨眼那家伙就跑没了影,她急忙让洛雪梅去打电话叫支援,自己顺着路追下去了。 张震听完经过皱眉道,“她往什么方向去了?” 洛雪梅道,“像是羊圈那边,震哥咋办,叫人去帮她吧?” 对于张震来说,张忠始终是一块心病,二人之间的仇恨已经无法调和。 现在是个除掉他极好的机会,张震道,“你去村部打电话,我去帮她!” 说罢向家里跑去。 院子里非常忙乱,徒弟们正在往车上搬那些不能扔的东西。 大姐和二丫在屋里收拾打包。 张震站在院门口大吼一声,“发现张忠了,都跟我走,带上家伙!” 众位徒弟立刻拿起各种东西,跟着张震向羊圈跑去。 自从蛆儿下山之后,村里一个绰号秃头的老者接手了羊圈。 张震他们来到羊圈外面,见到大门竟然锁着,透过栅栏却能看到许多羊从院子里闲逛。 顿时明白不对劲,羊倌要是出门,绝对不会让羊在院子里乱跑,肯定把它们关进圈里。 张震道,“你们散开,围着院子看看,我进去!” 说罢他从栅栏上翻了过去,向那间小草屋走去。 他脚刚刚落地,就看到茅草屋的窗户缝里探出一根黑漆漆的管子。 张震倏然而惊,这东西很熟悉,就是老羊倌留下的那支土炮的枪管,他头皮都炸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4章 困兽犹斗 张震猛然一个激灵,侧身倒了下去,顺手抱起身边的一只羊挡在了身前。 恰在此时,茅草屋窗口爆出一团火光,紧接着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随着一阵硝烟弥漫,张震抱着的那只羊身上爆出一阵血雾。 哐啷一声茅草屋大门被撞开,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把砍柴刀从屋里狂奔而出。 “张震,老子弄死你!” 这人正是张忠,这货几步跑到张震面前,抡起手里砍刀向他脑袋狠狠劈下。 外面几个徒弟疯了似的大吼着爬上栅栏。 可张忠的砍刀已经砍了下去,眼看就要落在张震脖颈上。 千钧一发之际,张震怀里那只羊猛然弹起,正挡在砍刀之上。 众人只听得噗一声闷响,那把不算锋利的砍柴刀,正卡在了羊脖子上。 张震趁此机会,抬脚狠狠踢在张忠裤裆里,这货惨叫一声滚出老远。 不等众人追到近前,张忠连滚带爬又钻进了茅草屋。 哐啷一声大门再次关上。 张震大吼一声,“别靠近,他有土炮。” 急忙拉着几个徒弟躲在了羊圈栅栏下。 羊圈这里位置是精心选择的,为了防止羊跑掉,专门在村口靠近青石峰的下方找了一个凹陷之处。 三面都是青石峰的悬崖绝壁,只有正面一条路能出去。 现在他们堵在这里,茅草屋里的张忠成了困兽。 张震此刻也是一阵庆幸,刚刚要不是有那只羊,要不是土炮打的铁砂穿透力不强,自己此刻怕是已经成血葫芦了。 “师傅,咱们放火烧死他!”石蛋咬牙道。 张震早就想过一把火烧死这货,可现在不知道茅草屋里还有没有别人,万一郭思萱和老秃子也在里面,岂不是殃及池鱼。 虽说不能直接放火,但可以吓唬吓唬这货。 张震低声道,“你们准备火把,我想办法诈他出来。” 不一会儿几个徒弟找来干草,扎起几个草火把。 张震拿着一只浓烟滚滚的火把,大吼道,“张忠,立刻给我出来,要不然让你尝尝焖炉烤鸭的滋味。” 茅草屋里传出张忠的笑声,“有本事你就烧,反正老子死过一次了,这次还有两人陪葬,路上不寂寞,哈哈哈!” 果真秃子羊倌和郭思萱落在了他手里,这把火绝对不能点了。 张震喊道,“你小子现在出来,还有活命机会,要是等治安队的人来了把你抓出来,你死定了。” 张忠疯狂叫嚣道,“死就死,老子怕过啥,反正临死前还能过过瘾,别说这个妞还真水灵,看样子像是个雏呢,老子都不记得多长时间没开过荤了,哎,张震你要不要凑近点听听她惨叫?” 张震冷笑道,“你小子,也就这点本事了,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死了都没脸见你爹妈。” 张忠怒吼道,“老子这辈子只图个逍遥快活,反正早晚要死,憋屈过一辈子,还不如早死早托生。” 这小子话里带出几分心虚和惧意。 而且到现在为止,他没有再开枪,茅草屋里也没传出郭思萱和老头的声音。 张震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假如他制服了郭思萱,应该得到那边手枪才对,刚才就应该用手枪偷袭了。 连续两枪,谁能躲得开? 难道他没找到那把手枪? 张震再试探道,“你小子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过会儿治安队人马到了,看你一把破土炮,怎么和人家的手枪对峙,分分钟就把你打成筛子。” 张忠扯着嗓子吼道,“给你说了,大不了一死,你踏马再废话,老子现在就干了那个妞。” 以张震对这小子的了解,他手里要真有手枪的话,刚才应该说,老子手里也有手枪,看看谁怕谁之类的话。 那么这小子手里很可能没枪,可那把枪呢,难道在郭思萱被偷袭的时候掉了? 张震叫过徒弟们,低声道,“你们去羊圈外面看看有没有打斗的痕迹,要是有就仔细找找郭思萱的那把手枪。” 徒弟们领命而去,张震在这边继续和张忠对峙。 就在此时,洛雪梅从远处跑来,远远地就高喊道,“震哥,电话打通了,震哥......” 张震大吼一声,“危险趴下!” 话音刚落,茅草房窗口里再度响起枪声。 幸好洛雪梅对张震言听计从,已经提前趴下,那一枪打得她身前几米处一阵飞沙走石,好悬差点打在她身上。 如果她要是迟疑半秒钟,肯定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洛雪梅满脸惊恐,“震哥,这......” 张震大声吼道,“别站起来,快点躲在栅栏后面,电话打通了么?” 洛雪梅还算机灵,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在了栅栏底下,她气喘吁吁地喊道,“打通了,李所长说马上派人来。” 张震故意大吼道,“太好了,现在只是时间问题了,张忠这小子在劫难逃。” “师傅,找到了,找到了手枪!”猴子顺着篱笆墙跟爬到了张震跟前,递给他一只乌黑油亮的警用五四手枪。 张震上一世发家之后,经常和一些高层的朋友,去靶场玩,这些小玩意几乎都玩过,而且枪法还不错。 他先检查了弹匣是满的,熟练地上了膛打开了保险。 “你们都给我退回村里去,别让老乡们过来,这边我来守着。” 猴子焦急道,“师傅,怎么能让您自己在这,刚才那一下都吓死俺们了,说什么我也得陪着您!” 张震知道这些孩子对自己是真心实意,轻轻拍拍猴子肩膀道,“你放心,那小子不敢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别让其他乡亲受伤,听我的马上走,叫着洛雪梅一起。” 猴子还想再说什么。 张震一瞪眼,“这是师命,快走。” 入门时张震就给他们讲过师命不可违,猴子无奈一跺脚,顺着栅栏往村里方向跑去。 他冲着洛雪梅招了半天手,可是那闺女始终躲在栅栏下面不肯动地方。 张震以为洛雪梅吓坏了,躲在那边反而安全,也没再管她。 手中暗藏着手枪,扯着嗓门冲里面喊道,“张忠,你听见了,治安队马上来人,我看你往哪里跑!” 张震故意惹得他发怒,想等这货开枪之后装填火药的空隙冲进去打死他。 可这次张忠的回应却是打开窗户,扔出来一只破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张震眼睛一亮,这货是不是没火药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5章 为了你死都不怕 原本这只老土炮就没多少弹药。 蛆儿这家伙也不会配土火药,所以老羊倌留下的那点存货用一点少一点。 刚才张忠连开了两枪,很可能没有火药了。 但也有可能是想钓鱼,等自己露头的时候一击毙命。 张震打算再戏弄他一下,找了个开叉树枝,把自己皮夹克挂在顶上,从栅栏顶上露出一大半。 嘴里不停地吼着,“张忠,你小子就是个孬种,有本事出来,把枪扔了,和我一对一玩玩!” 一边喊,还一边摇晃衣服。 废了半天口舌,茅草屋里依旧没有回应。 张震把那件皮夹克架在栅栏上,换了个方向,向茅草屋附近潜行而去。 在栅栏的空隙中,他时不时地观察对面的门、窗,却没看到那只熟悉的枪管漏出来。 难道这货真没火药了? 就在张震迂回到茅草屋侧后方的时候,忽而觉得有东西砸在自己背上,急忙回头看,是洛雪梅用小石头往这边砸。 现在二人的距离已经不远,洛雪梅朝他不停地摆手,看架势是阻止他继续向前。 张震低伏下身子慢慢来到她身边,“什么情况?” 洛雪梅松了口气,指着茅草屋门右边道,“震哥,你别出去,哪里不对劲。” 张震蹲在她身旁,顺着她手指看去,只见屋门右边露出一截漆黑的枪管。 这很明显是刚刚掏出来的洞,张忠这小子够阴险的,只要自己一露头,必然被他发现,被打中的可能性极大。 不过由此张震也更确定了,他几乎没有弹药了,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枪。 只要引得他把这枪开了,这小子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张震感觉脸上有些灼热,扭头看去,洛雪梅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张震道,“谢谢提醒,雪梅,你能帮我个忙吗?” 洛雪梅俏脸顿时红了,低头呢喃道,“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震深深看她一眼道,“你到我刚才藏身的那边去,躲在栅栏下面摇晃树枝,让我皮夹克动起来,记着千万别探头,身子趴得越矮越好。” 洛雪梅重重地一点头,“嗯,俺,俺去之前想给你说......” 张震打断了她,“其他事回头说,抓紧去吧!” 说着开始把薄棉袄也脱了,包在几根树枝外面,看起来像个人形一样。 他打算趁洛雪梅摇动树枝的时候,同时扔出去棉袄,吸引张忠开火。 洛雪梅狠狠咬了一下红唇,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猛然回头向着院里跑去。 张震震惊了,这孩子疯了吗?这么出去还不是送死? 他伸手去抓,却来不及了。 洛雪梅已经冲出了栅栏,她猛然回头喊了一声,“震哥,我喜欢你!” 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丫头,张震大吼一声,猛然窜出去,将这丫头扑倒在地,立刻抱紧她翻滚了回来,躲在了刚才的地方。 就在他们刚刚被栅栏重新遮拦住身形的时候,院里一阵巨响震耳欲聋。 栅栏跟着剧烈摇晃起来,许多木块树枝迸飞,有几块还扎在了张震胳膊上,疼得他直呲牙。 “你傻啊,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怎么不动动脑子,这不是送死嘛,我让你去摇树枝,你倒是想送死,这是哪根筋不对了?” 二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差点连脸都贴在一起了。 洛雪梅脸儿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呼吸急促,羞怯地扭过了头去,细如蚊蚋地说道,“震哥,俺,俺不怕死,为你,做什么都行。” 张震意识到这样子有点过分,急忙翻滚在一旁,把她也扶起,神色郑重地说道,“不许再犯傻,听到了么?” 刚才仅差一线,二人都会被打成筛子。 现在张震都有点后怕。 洛雪梅轻轻嗯了一声,紧低着头,脚指头扣着地面,羞得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震道,“现在干啥都白搭了,老老实实等支援吧。” 茅草房里的张忠成了惊弓之鸟,绝对再也不会轻易开枪。 现在也不确定他到底还有没有弹药,张震也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了。 洛雪梅终于逮住机会,和张震单独在一起,成千上万的心里话凝成了一个疙瘩,却怎么也倒不出来。 看着他帅气侧脸,她咕哝半天才说道,“震哥,俺志愿也想报你们学校,你说选什么专业好......” 说着说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了。 张震此刻根本没心思听这些,紧盯着茅草屋随口答道,“你是理科生,我建议学计算机,要不学医也行。” 现在是学医的最佳时机,医学生比较少,本科毕业就能有好工作。 要是等十几年后,再毕业的医学生就要参加三年规培,如果不能留院,等到二十七八未必能找到合适工作。 大好的青春都这样浪费了。 洛雪梅仰视着张震,小脸儿越来越红,就在她鼓起勇气想再说一遍我喜欢你时,茅草房里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混蛋,畜生,放开我,放开我!” “是郭姐!” “郭思萱!” 二人同时惊呼出口。 张忠也大声叫道,“张震,你小子进来啊,再晚一点,我孩子都生出来了,哈哈,进来啊!” 洛雪梅死死拉住张震胳膊,“震哥,他有枪,你别去!” 张震柔声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作死。” 洛雪梅脸上满是愧疚,刚刚松手,张震就把她扒拉到一边,透过栅栏大吼道。 “张忠,你小子肯定不想死,我敢说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跑出去,杀死黄军也是为了弄钱过好日子吧,可你没搞到钱,要不然现在肯定早就远走高飞了!” 张忠大吼道,“你到底要说啥,快说,过会儿我没空听了,哈哈,小宝贝,来让哥给你脱了哈!” “畜生,离我远点,拿开你臭手,滚啊,滚开!”郭思萱的惊叫声不断。 张震吼道,“你想想,带着几十万去南方逍遥快活多好,何必死在这里呢,人一死什么都没了!” 张忠嗤笑道,“几十万,说得轻松,你给我啊?” 张震吼道,“没错,我能给你,这次去南边,我赚了几十万,全都给你也行,只要你放了那女的,我给你让开一条路,让你远走高飞。” 停顿了几秒,张忠大笑道,“你骗小孩呢,几十万,老子做梦都没见到过。” 张震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钞票,扔进了院里,钞票随风飘散蔚为壮观。 紧接着他又扔了一大把,瞬间羊圈里满地都是钞票,令人眼花缭乱。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6章 仇人冤家 张震随之大吼道,“我回村的时候你都看见了,手表、衣服乡亲们都有份,徒弟每人一辆自行车,我在城里买了院子你也知道,就是黄军以前的家,我还从地下刨出来好几坛子金银首饰,这些都给你,足够你三辈子花不完!” 听到最后那句话,张忠狞笑道,“原来他家的宝贝真让你找到了,算你运气好,也算你倒霉,那些东西现在是老子的了,我放人,东西给我!” “都在我家呢,你跟我去拿呗!”张震心中大喜,暗中藏好手枪,高声叫道,“那你可得快点了,指不定那会儿治安队的就来了。” 张忠叫道,“放了她也行,你得当我人质,送我出村才行。” 张震笑道,“我就免了,不过摩托车送你,你骑车出去没人能拦住你。” 张忠道,“好,我出来了,你让人都后退,除了你谁也不能靠近,要不然老子一枪崩了这女的。” 张震嘱咐洛雪梅千万别露头,看着房门缓缓打开。 当先走出的是身穿制服的郭思萱,紧接着张忠躲在她背后,手中举着土炮慢慢走出。 张忠看了一眼地上的钞票,眼中露出贪婪之色,狠狠啐了一口道,“让你这个小王八蛋发财了,快点带我去拿钱。” 张震站在栅栏后,目测了一下感觉郭思萱正挡住了弹道,此刻不敢轻易动手,只好继续拖延时间寻找时机。 他当即笑道,“你还真信啊,我要是有几十万,还回这个破山村?哈哈哈,早在省城安家落户咯。” 张忠脸色一变怒吼道,“你敢骗我,老子弄死你们。” 张震急忙叫道,“别急,几十万没有,几万还是有的。”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那枚后来找到的垂蕤,“这东西是汉代的,从南方能卖五六万,加上地上的这些钱,还有这些外汇券足够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说着他又拿出一摞外汇券,看起来足有几千的样子,和垂蕤一起交在左手向张忠递了过去。 “把她放了,我给你去拿摩托车。” 虽说钱少了,但张忠更加信了几分,毕竟几十万太离谱,没人肯相信是真的。 他猛推了一把郭思萱,“走,往前走,敢耍花样让你脑袋变烂西瓜!” 郭思萱表情木然地向前走着,眼神却不停地向张震传递信息。 张震看似无意地抬手做了个拿枪的手势,眼睛看向郭思萱左边。 郭思萱眼睛一亮,微不可查地眨了眨眼睛。 张震忽而催道,“你快点啊,天都快黑了!” 话音未落,他把手里的钱和垂蕤向张忠脸上扔了过去,“拿好了哈,我帮你捡地上的钱。” 张忠只见眼前全是飘飞的花花钞票,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手中的土炮也离开了郭思萱后脑。 恰在此时郭思萱猛然向左边倒了下去。 张震也在此时,露出了右手,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了张忠胸口。 不等张忠反应过来,他猛然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脆响,枪口火焰一闪,张忠应声而倒,像是被推倒的断壁残垣,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郭思萱猛然蹿到张震面前,伸手抢回手枪,对准了地上的张忠。 看到他胸口被七点六二毫米子弹掏出一个黑洞,渗出大片血液,郭思萱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张忠猛然哆嗦一下,浑身开始蜷曲扭动,像个蛆虫一样在地上拱来拱去。 大片的血迹沾染在地上的钞票和杂草上,渲染出了一幅非常抽象的画面。 张震看着这货已经口不能言,只是拼命地大口吸气,风轻云淡地道,“郭同志啊,是不是再打个电话叫救护车?” 郭思萱扭头冲他露出个满是感激的微笑,旋即又抱怨道,“你下手可真狠,怎么打心脏呢,这样子了还有救?” 张震耸肩道,“别乱说哈,枪可在你手里呢,我这小老百姓,哪里会用枪啊,这是你不顾生命安全,及时出手击毙了歹徒,保护了我这小村民!” 郭思萱深深看了张震一眼,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吧,这样最合理,还给你省了不少麻烦,咦,你乱看什么啊,我身上有花么?” 张震忽而坏笑道,“我看看你让那个小子得手了么?” 郭思萱愣了一下,旋即满脸怒色大吼道,“张震你放屁,我死都不会让他碰一指头,不信你看我衣服......” 张震头也不回地跑了,“我还得搬家呢,这边就交给郭同志咯。” 说罢叫起洛雪梅一溜烟跑了。 郭思萱看着他背影,气得狠狠跺了好几脚。 咬牙骂道,“混蛋,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以后别犯到老娘手里!” “震哥,那些钱你不要了?”路上跑出一段后,洛雪梅才焦急地说道。 张震笑道,“你放心有郭同志看着一张都少不了,现在那些可都是罪证,等案子完了才能交还失主。” “震哥你胆子真大,当时吓死俺了。”洛雪梅心有余悸,小心肝还扑腾扑腾的呢。 张震站住身形,回头盯着她美眸道,“雪梅,你得保密,今天什么都没看到懂吗,要不然我得有点小麻烦。” 洛雪梅满脸不解,“你,你可是为了救人啊。” 张震道,“这点没错,从道义上,法律上我都没做错,可是需要审查很久,你懂吗,我马上开学了,能少点麻烦,就少点吧。” 洛雪梅露出甜甜的笑脸,“嗯,俺听震哥的,什么都不知道,震哥,你,你和郭姐,是不是,是不是哎呀,俺,俺说不出口。” 张震翻白眼道,“没错,我和她命里犯冲,死对头,以后我得离她远远的才行。” 洛雪梅脸上表情怪异,一阵胡思乱想,瞬间又觉得心里酸溜溜的难受。 “师傅,您没事吧!” 几个徒弟从路边树丛里蹿了出来。 张震皱眉道,“我能有啥事,家搬得咋样了?” 石蛋道,“全村人都去了,根本不用俺们动手,你快去看吧。” 洛雪梅眼中露出惊慌之色,惊呼道,“震哥,你要搬家?” 此刻张震家院里院外站满了人,能伸手帮忙的就几个人,其他人连门都挤不进去。 大家伙手里都拎着各种土产,有地瓜,南瓜,成串的玉米,有的还拎着活蹦乱跳的鸡、鸭,弄得门口像是赶大集似的。 这些都是他们拿来的送行礼物,哪怕家里揭不开锅也要多少意思一下。 大姐的声音从院里传出,“大爷、婶子,你们别这样,俺不走了行不,哎!”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7章 言出必践 三大爷的声音传来,“走,干嘛不走,能离开这个破村是好事,是你家小震出息了,以后记得这里还是你家就行,有空来看看你三大爷。” 张震看到眼前这一幕心头也是一阵发酸。 他站上台阶高声叫道,“乡亲们,我今儿撂下一句话,有张震在一天,绝不会让泥石流祸害村子,若说空话,天打雷劈。” ...... 张震家人正和乡亲们依依惜别之际,李所长带着支援也赶到了村口。 羊圈那边忙碌了起来,张震也被李所长叫过去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 张震直接来个说瞎话不带眨眼的,说是被吓坏了,就记得被张忠劫持,然后被女英雄救下,其它一概模糊化处理。 羊倌老秃子早就吓得昏迷了好几次,语言颠三倒四也说不清楚经过。 法医从张忠家找到的那把刀上提取到和黄军相符的血液。 现在已经可以认定黄军就是张忠所杀,只是二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怕是再也找不到杀人的真正原因了。 不过这件案子确实算是破了,李所长他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拖拉机载着张震一家下山的时候,几乎全村老少都送到了村口。 直到拖拉机的声音彻底消失,他们依然站在高处向蜿蜒在深林中的山路看个不停。 大姐坐在拖拉机车厢里,怀里抱着装被子的包袱,眼睛就没离开过青石峰那块光秃秃的岩壁。 二丫靠在她身旁,声音酸溜溜地说道,“雪梅刚才都哭了,小花也哭了,俺舍不得她们,姐,咱放暑假回来看看吧!” 大姐轻轻爱抚着妹妹头发,“嗯,回来,肯定回来,我也舍不得这些乡亲们。” 她忽而抬高声音道,“小震,你可不许说空话哈,这些年要不是乡亲们,你们早就辍学务农了,哪里还有你们的今天,咱们不能忘了他们。” 张震从前面拖拉机上大声道,“姐,我是那种人么,绝对会说到做到,你就放心好了。” 他在路上已经做好了打算,回到镇上安顿好之后,就安排人开始在元宝窝规划搞基建,开学后请假去请专家上青石峰考察。 如果能加固山体避免泥石流最好,如果不行就让村民们搬家,这回有了具体数据,他们还不能怕死硬撑着? 至于搬迁的费用,张震也打算好了,就让村民们自行建房,建材工具他都可以提前垫款。 将来再投资修路,元宝窝将成为国道上的重要节点,为车辆提供各种服务。 等发展起来之后,再慢慢从利润里面扣除当初的投资。 一阵摩托车轰鸣从山路上响起,张震猛然回头。 只见郭思萱骑着那辆越野摩托疾驰而来,她没带头盔,短发随风飘散,俊俏的小脸上表情冷酷,宛若美少女战士。 飒爽与柔美组合成了一种反差美,让人眼睛一亮。 摩托车眨眼间越过拖拉机,吱嘎一声刹住车。 拖拉机手急忙也停下车,看到对方一身制服,吓得不敢开口说话。 郭思萱偏腿从车上下来,倒背着手冷冷看着张震。 张震嘿嘿一笑道,“郭同志,找我有事?” 郭思萱从衣兜里拿出一大摞钞票,扔在张震身边。 她冷哼道,“你的钱,真是有钱烧的,下次没人给你收拾。” 张震让徒弟赶紧收起来,含笑说道,“谢谢了,有了郭同志这样的好治安员,我才敢乱扔的,这不就是上古时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真实重现嘛!” 郭思萱白了他一眼,嗔道,“贫嘴,哎,你这摩托车真难骑,颠得人快吐了。” 你坐着上山的时候咋没吐?我看是犯懒了才对!张震从拖拉机上跳下,接过车把来,扭头对大姐他们喊道,“你们慢慢走哈,我先送郭同志回镇上。” 郭思萱十分自然的出溜到后座上,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 “路上小心点!”大姐满是担忧地喊了一声,看着摩托车绝尘而去,她好奇问道,“哎,这个姑娘是谁啊?” 猴子大叫道,“镇上治安所的郭同志,上次抓盗墓贼就是她。” 二丫来了兴趣,急忙问道,“她和我哥挺好?” 猴子看向二强,用肩膀拱了他一下,“哎,这事你能说,俺可不敢多嘴!” 二强扭过脸去不搭理他们。 大姐也来了兴趣,瞪眼道,“二强,你说实话,这姑娘是不是经常找你哥?” 二强可不敢得罪大姐,嘿嘿笑着道,“也不常来,就来吃过两次饭,就两次!” 二丫叫道,“你们搬过去才几天,她就来了两次,还不少,哼,肯定是看上俺哥了,这可不行。” 大姐皱眉道,“熊丫头你说啥疯话呢,我看这个小郭人挺好,长得好看,还是治安员呢,怎么就配不上你哥了?” 二丫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说洛雪梅的事。 好半晌才找了个理由,她嘟着嘴道,“反正俺觉得不行,俺哥以后在省城工作,她在镇上,离着十万八千里呢,不合适,俺哥要找也得找个省城的,还得是大学生!” 大姐寻思一番,点头道,“随缘吧,这事还得看你哥的意思,现在都自由恋爱了,爹妈说了也不算,何况你这个妹妹。” 上山容易下山难,摩托车在山路上颠簸得更加剧烈。 郭思萱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张震腰。 这次她是正坐,整个上身都贴在了宽厚温暖的背上。 张震感觉到了异样,忽而高声道,“哎郭同志,问你个事啊!” “想问就问呗,说不说可在我。”郭思萱慵懒地说道。 张震吼道,“我听不见啊,你说啥?” 郭思萱气的哼了一声,凑到他耳边故意大声叫道,“问不问在你,说不说在我。” 张震嘿嘿一笑,“我就是好奇,黄军为嘛被张忠砍了头,是张忠自己干的,还是他另有同伙?” 郭思萱没想到他问这种事,气得差点踹他一脚,没好气地答道,“他们俩都死了,我又不是包公能夜审阴阳。” 张震心里始终有个疙瘩,不弄清楚了浑身不得劲,“哎,黄军离开家这段日子,究竟怎么发的家,你们肯定调查了是吧。” 郭思萱有点不耐烦,“案件没封档之前,这可是保密消息,不能随便透露!” 张震道,“怎么说,我也是帮你们破了案,这点消息有什么可保密的。” 郭思萱冷哼一声,不理他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8章 你有对象了么? 张震道,“好,那我问你别的,你今年多大了?” 郭思萱懒洋洋的说道,“二十一,你明知故问啊,无聊!” “你老家哪里的?” “泺南的啊,你打听这干嘛?” “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父母,哎,你查户口啊,讨厌。” “黄军怎么发的财?” “他在市区有个亲戚......张震你套路我,坏蛋玩意。” 张震哈哈大笑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好奇心重,不打听清楚了晚上睡不着觉,你既然说了,还不如说个彻底,省的我难受。” “哎,其实没什么,黄军投靠了他亲大爷,那老头是孤寡老人无儿无女,我们走访的时候,邻居都说他们有什么协议,黄军负责养老,老人的遗产都归他,可刚刚过完年,那个老人就去世了,黄军几乎没付出什么就继承了遗产。” 张震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以前黄军不知道家里埋着东西,肯定是他大爷告诉的他。 而且他大爷的离世也很奇怪,说不准就是他和张忠一起害的,在二人又去取藏宝的时候,产生了争执分歧,张忠这才下的手。 事情一切明了! 张震的心里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舒坦多了。 郭思萱忽而羞赧的说道,“哎,你问了我这么多,我问你个事,必须如实回答。” 张震此刻心情异常好,“你只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思萱俏脸一红,低头细声细语道,“你,你有对象了么?” 张震大吼道,“你大声点啊,摩托车这么吵,我听不见。” 郭思萱向他耳边凑近,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那句话,一咬牙道,“你是个混蛋,以后不许做坏事,要是落在我手里,一定严惩不贷!” ...... 芙蓉巷小院里热闹了起来。 徒弟们帮忙搬东西,大姐和二丫在房间里归置家具,郭思萱也留下来帮忙。 大家忙的热火朝天,偶尔还有小孩子的哭声响起,小院里一片生机盎然。 张震去外面小餐馆定了两桌菜,这次人多,又都下了力,肯定吃的也多,他特意多要了几个硬菜。 老板娘腼腼腆腆的笑道,“好家伙,你要娶媳妇么?” 张震翻着菜单笑道,“娶媳妇还早,怎么也得毕业以后,今天是老家的人都搬来了,上菜快点哈,你要是不忙一会儿也来喝两杯。” 老板娘连忙摆手,指了指厨房里,“喝酒就算了,有她一天,我就得滴酒不沾,哎你们总共几个人,哦,我好准备主食。” 张震道,“连大带小总共十二个,你看着准备就行,我先回去,快点上菜哈!” “你先去,转眼就好!”老板娘满脸赔笑,看着张震走出房门,他脸色瞬间阴了下来,眸子里露出了一丝凶光。 这货拎起把菜刀,缓缓向厨房走去,“老婆,今儿可是个大买卖,你自己忙不过来,我来帮你......” 刚过中午头,小院这边已经都安排好。 徒弟们和蛆儿住在前院东、西厢房。 倒坐房当做客厅和餐厅。 张震自然是住正房,三间屋分成小客厅,书房和卧室,那些最珍贵的宝贝都藏在了卧室里。 姐姐和二丫住在后院小楼。 后罩房空出来当做仓库,存放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 别看住下了这么多人,院子里依旧显得很空旷,尤其是小楼还空了一半房间。 二丫还打算等开学后,让几个同村的好姊妹,一起住过来,人多才热闹。 张震自然不会反对,反正他那时候已经开学了,眼不见心不烦。 两桌酒席已经摆下,老板娘送完菜,还送了两瓶本地产的白酒,说是祝贺乔迁之喜。 张震推辞不过只好留下,还客气的让老板娘也坐下喝几杯。 没想到这次他竟然痛快的答应了,说是把最后一道汤送过来就坐一会儿。 这家伙刚出门,李所长也赶到了,本来就和张震约好今天下午去看狗,正好吃过乔迁宴之后再去。 众人坐下,石蛋几个徒弟就要打开白酒给大家倒上,张震笑道,“咱们不喝这酒,去我房间里,拿两瓶好的来。” 猴子最麻利,随手把白酒放在了旁边酒柜上,跑去师傅房间拿好酒了。 张震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对李所长和郭思萱道,“我突然有了个古怪的想法,你们二位听听有没有道理。” 二人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立刻也收起笑容,认真听张震叙说。 不一会儿老板娘端着一大盆汤回来,满脸笑容道,“这可是我媳妇的拿手好菜,海参干贝大补汤,大家伙一定要尝尝!” 张震皱眉道,“我好像是没点这道汤!” 老板娘笑道,“送的,送的,你们经常照顾俺家生意,小意思,大家伙别客气哈,尝尝这手艺,不次于高档饭店大厨。” 张震急忙拉他坐在身边,一看这家伙竟然还换了身干净衣服,显然是非常重视这次应酬。 张震笑道,“老兄啊,咱们邻里邻外的何必这么客气,你干脆把老板也叫来算了,反正这都中午了,再忙也得吃饭。” 老板娘一摆手道,“她啊,狗肉包子上不了大席,再说她来了,我哪里还敢喝酒?” 石蛋拿起酒瓶给他倒酒,老板娘见到酒瓶,忽而一愣,“哎,怎么没喝我拿来的酒?那是我好几年前买的,算是陈酒了,绝对好喝。” 张震示意石蛋把他酒杯倒满,“别急,好酒要留在后面喝,咱们先喝这个。” 说罢他端起酒杯,高声说道,“今天乔迁之喜,感谢各位朋友邻居前来帮忙,干了这一杯,祝愿咱们将来友谊地久天长,关系越走越近。” 众人纷纷干杯,还送上了不少祝福的话。 老板娘放下酒杯,十分殷勤的拿起汤勺,为每个人盛上了一碗汤,“别光喝酒,不喝酒的喝点汤,暖胃还滋补,哈哈,味道好着呢。” 张震按住他手,满脸笑容说道,“老哥别忙活,你是贵客哪能让你干这些,猴子给咱们好邻居盛上汤。” 老板娘挣了两下,竟然挣不脱手掌,脸色有点不自然起来。 张震依旧笑容满面,“老哥,前前后后认识你也快一个月了,咱们左邻右里的,我怎么都没请教你尊姓大名,今儿咱们一桌坐着,你就来个自我介绍呗。” 老板娘尬笑道,“我那贱名,不值得一体,以后你们就叫我老二就行。” 张震笑道,“黄老二是吧,我还是刚刚听李所长说的你姓黄呢!” 老板娘脸色更紧张了,额头上有细密汗珠渗出,眼神开始发飘不停地向四处看。 张震松开他手,指着面前的汤道,“老哥,你刚说了,喝酒伤胃,快点来点汤养养胃。” 老板娘干笑道,“这汤我都喝腻了,还是你们来吧,我喝了浪费。” 张震突然哈哈大笑道,“其实你喝不喝汤没关系,刚才喝下去的那杯酒,就是你自己带来的那种!”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29章 一针见血 老板娘脸色大变,猛然站起,语速极快的说道,“我还得去厨房里看看主食,哥几个你们先吃着。” 不等他转身,张震猛然站起,按着他肩膀又把他按回椅子上。 “黄二哥别怕啊,你用的这种毒药虽说猛烈,但及时救治也能治好,现在你有足够的时间,向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和张忠一起杀掉自己的堂弟?” 老板娘红脸再变成了煞白,眼中露出惊恐目光,“你,你胡说什么,黄军怎么可能死在我手里。” 张震笑道,“本来我也觉得一个软弱无能的家伙,干不出这种事,可发现你送毒酒、毒汤开始我忽然意识到,黄军也可能是你下手杀的。” 老板娘仿佛见了鬼一样,惊声尖叫道,“你怎么可能知道酒里有毒?” 张震狂笑道,“我又不是警犬,闻一下就知道酒里有什么,我是故意诈你,你自己招供的,可别抵赖,大家伙可都听到了。” 嘭一声巨响,李所长将一串钥匙拍在了桌上,其实他想拍手铐,可惜今天私事出门,没带刑具和配枪。 “给你李所。”郭思萱拿出自己的手铐,递了过去。 李所长拿起手铐怒气冲冲道,“当时就把你当成了首要嫌犯,可是你狡猾的蒙混过关了,我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老板娘此刻反而平静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长长舒口气道,“没错,黄军是我和张忠合伙干的,酒和汤里,也是我下的毒,至于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你们。” 李所长冷笑道,“比你顽固的我见得多了,早晚能让你说实话。” 老板娘收起了软弱表情,脸上露出了狠辣和决绝,“我怕个屁,我做下的事,早就够吃枪子了,反正老子就一条命,随便你们来。” 张震忽而笑道,“你说不说无所谓,其实我都猜到了!” 老板娘脸露惊恐,却咬牙恶狠狠说道,“你最该死,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张震道,“先别急着恨我,等我分析完再说!” 老板娘怒道,“我不信,你能猜出来!” 张震扭头看了一眼他的脚,指着那双白麻鞋说道,“你小子就败露在这双鞋上了,上次我看见你穿这种鞋只是纳闷,直到我今天得知黄军投靠的那位大爷过年的时候去世了,我这才明白你穿这双鞋什么意思。 至亲之人去世,子孙都要披麻戴孝,你老婆厉害,自然不肯让你那样打扮,你只好穿了双不显眼的白麻鞋寄托哀思,对不对!” 老板娘一双眼差点瞪出了眼眶,嘴巴翕张着无言以对。 张震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大爷,和你有非常亲密的关系,甚至是他才是你亲爹,要不然你不至于披麻戴孝。 然而他却因为你老婆太厉害,得不到你的照顾,让黄军有机会趁虚而入,黄军这货贪得无厌,害死了老人,这事让你猜到了所以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等黄军有事需要你帮忙时,你故意挑唆他和张忠的矛盾,然后和张忠一起杀了他,黄军的脑袋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在那位老人的坟里,我说的对不对?” 张震还有一件事没说,就是他为什么下毒害死大家。 其实很简单,上次黄军回来,就是为了拿走财宝,但是一个人孤立无援,只好找了张忠和发小黄二。 黄二在黄军口中得知房子里有财宝,起了贪念,打算趁机毒死大家,带着财产远走高飞,彻底离开那个厉害老婆。 老板娘愣了许久忽而嚎啕大哭起来,“爹啊,是儿子不孝,没能照顾好您,让您老人家被那个畜生害死,现在大仇也报了,儿子死而无憾。” 张震忽而道,“你别假惺惺的博取同情心了,假如你真孝顺老爹,早就排除万难接他回家伺候了,现在只是你良心发现而已,后悔迟了,另外你杀死黄军还有一个原因是贪图那些财产,他死了你可以名正言顺继承,我说的没错吧!” 这是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老板娘愣了几秒钟,忽而仰头大笑起来,“都让你猜对了,哈哈哈,不过还有个秘密,你们永远得不到了!” 这货话音未落,猛然端起面前的那盆汤,抬头灌了下去。 大家伙都在防备他逃跑,万万没想到来个手自杀。 李所长、郭思萱奋力上前,按住这货,可是那一盆汤依旧让他喝了大半。 此刻烫的他嘴脸都肿了,只能张着嘴呼呼呵呵,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旋即这货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口中吐出白沫浑身开始抽搐。 李所长大吼道,“小郭快去叫救护车......” 张震猛然拉住郭思萱,“我家就有电话,跟我来!” 接下来,张震家里再次热闹了,治安队的车,救护车,轮番的来。 老板娘被送去了医院,不过看他的情况和县城的医疗条件,怕是送到了也没机会能抢救回来。 张震倒是不在乎他能不能活过来,反正没死在自家院里就行。 另外他致死都不会说出院子里的秘密,让张震大大松了口气。 李所长带队从小饭馆的厨房里找到了老板娘妻子的尸体,是被一把菜刀剁了,可见老板娘多恨她。 现在所有的谜团解开,这宗案子终于水落石出。 这一些都忙活完了,已经到了下午。 李所交代完了所有事情,骑着偏三摩托回到了张震家,接着他去养狗场看狗。 张震叫上了蛆儿,将来这些狗也打算让他负责饲养。 一路颠簸,傍晚时分,来到了县城另一边。 这里一大片荒地之中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院落。 车停在铁栅栏大门之前,李所长冲着里面高声叫道,“狗子,快点开门,我给你带客户来了,别忘了把狗关起来啊!” 透过栅栏门,可以看到里面空荡荡一大片空地,靠近门的旁边,有两间红砖平房,和一溜石棉瓦搭成的棚子。 随着李所长的喊声,院内此起彼伏的响起了猛烈地狗吠声。 与此同时,几条恶狗龇牙咧嘴向着栅栏这边狂奔而来。 一道身影从平房里出来,喝止了那些狗,整个世界才算是安静下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0章 贱卖狗场 那人大笑着走到门边,“老哥哥,你终于来了快进来,我备下酒菜就等你上门呢!” 说着打开了栅栏门,那些狗只是老老实实蹲在门口,看着众人,连叫都没叫一声。 张震暗中点头,这苏联红犬果真像传说中的那样非常听话,可驯服性很高。 而且高大威猛威慑力十足,家里弄上几条绝对不怕小偷了。 现在虽说没了仇人威胁,但藏的好东西太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了看家狗,也能把心放肚子里了。 李所长把车停在了院里,给双方介绍道,“狗子,我老战友,这位是报社的张记者,我老弟,他打算买你几条狗,有拿出手的嘛,让他挑几条。” 狗子一愣,旋即说道,“先别说这些,咱们屋里坐,好好喝两杯,多少年来我一直想请老哥喝一杯,今天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李所长笑骂道,“你小子上次不是说,连饭都吃不上了嘛,哪来的闲钱喝酒?” 众人跟着狗子走进了平房。 房间不大,分成两间,外面会客,里面卧室,收拾得还算干净利索,透着一股子军旅生活的整洁干练。 此刻一张圆桌上摆满了菜肴,有荤有素有鱼有肉,看起来硬菜不少,在这年头算是很奢侈了。 李所长道,“这么多菜,咱们几个吃不浪费嘛?” “浪费啥,一会儿还有别人呢!”狗子热情招呼着大家,拿起酒杯倒酒,“快坐下,都坐,愣着干嘛,来都满上!” 李所长当仁不让坐在主位上,看着菜直嘬牙花子,“我说老狗,你小子发大财了啊,这么舍得吃喝?” 狗子把酒杯递给大家,憨笑道,“什么发大财,小财,小财而已,来啊,先喝一个,我先干为敬哈!” 李所长抿了一口酒道,“先说正事哈,别一会儿喝多了忘了,你那些狗挑几条好的,我老弟要买,价格上照顾、照顾,没外人!” 狗子一口喝了半杯,脸上露出赧然之色,赔笑道,“你早说两天,别说卖,送给老弟几条都没事,可今儿不行了,整个狗场都卖了,人家清点过数目,少了可不好交代!” 李所长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小子有钱了,原来是把狗场卖了,这可是你的命根子啊,你舍得?” 狗子愣了几秒,脸上露出苦笑,“我不舍得,可再不卖,别说狗,连我都快饿肚子了,我看啊,都饿死还不如卖了的好,至少以后这些狗有人喂了。” 说罢长长地叹了口气,哀愁寂寥的味道油然而生,弄得整个酒桌上气氛都沉了下去。 李所长点点头道,“卖了也好,你手里有了钱干点别的,将来也能成个家对不,来喝酒,喝酒啊!” 狗子一口闷了杯中酒,又倒满了杯子,对张震道,“老弟,对不住了,你第一次上门就让你失望而归,这杯酒算我赔罪。” 张震端杯子碰了一个,笑道,“说什么赔罪?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老哥可千万别在意,这杯酒算我敬你的!” 他抿了一大口酒,说道,“这狗场卖给谁了,这手笔可不小。” 张震很喜欢这些狗,琢磨着从新狗场主人手里买几条。 狗子道,“那人名气不小,花头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张震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李所长却道,“嘁,市区的花头啊,靠包工起家的,现在改行了吧,暴发户一个。” 他话音刚落,外面的狗又叫了起来。 狗子起身道,“他们来了,我去开门你们先吃这点哈!” 李所长拿起酒杯和张震碰了一下,“对不住了老弟,让你白跑一趟,回头我再给你踅摸几条好狗,这事包我身上了!” 张震喝了酒笑道,“也不用麻烦,我从新主人手里买几条也一样,反正他肯定也卖。” 李所长道,“也是,一会儿我帮你问问,尽量便宜点。” 门外一阵杂乱脚步声传来,几个人说说笑笑开门而入。 张震回头看去,狗子带回来仨人,其中一位四十上下的富态男子尤其惹人注意。 他穿了一身皮夹克,脖子上带着拇指粗的金项链,满脸横肉,手中还把玩着一枚玉器。 这人说话嗓门极大,看架势应该是来人里面的头头,想必就是那个叫花头的人。 狗子给两边做介绍,果真这人就是花头,另外俩人是他的小弟,绰号老二、老三、 几人入座,花头直接说道,“今天我来收狗场,既然大家都在就当个见证,这顿酒算我的了,来咱们先干一个,然后过数,付钱。” 小弟拿出了一份合同,和一摞钞票放在了酒桌上。 花头道,“狗子你先看看合同,那天我付了两千块定金,这边是剩下的三千,你数数,钱要是没错,你就签了合同,我让人去数狗。” 狗子拿起合同,手就开始发颤,辛辛苦苦搞起来的养狗场眼看就要归别人了。 这些狗对他来说既是朋友又像是家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卖掉,事到如今他心头刀割般的难受,可又不能再反悔。 就在他颤颤抖抖拿起钢笔要签名的时候,张震忽而插话道,“老哥,法律文书这方面,我懂一点,让我给你看看?” 李所长也道,“对啊,他可是大记者,学问大着呢,帮你看看没坏处。” 狗子本来就想签了字拿钱算了,既然两人都这么说,就把合同递了过去。 张震拿着合同,从头逐字逐行地看起。 他忽而高声问道,“狗哥,这狗场总共十六亩地,加上围墙和建筑,还有八十多条狗,才卖五千块?” 狗子露出苦笑,“嗯,这就不错了,要是不卖,一条狗都剩不下。” 花头满脸傲气道,“整个青石镇能出得起这个价的就我了,别人谁舍得花这么多钱买这些破狗?” 张震没理这货继续问道,“狗哥这一条你明白什么意思么?” 他手指着一行字——自从狗场出售之日起,甲方有义务保证乙方养狗场内狗的健康与正常繁殖,乙方不再另外支付任何费用。 狗子笑道,“当时说了,就是我抽空来看看就行,别让狗出啥大毛病,这是小事嘛,不用在意。” 张震点头手指下滑,指着另外一条道,“这一条说,如果因为甲方原因造成的乙方经济损失,甲方有义务双倍赔偿,狗哥啊,这是个坑啊,你这五千块可不够赔的!”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1章 找人投资 狗子脸色一变,看向花头,神情激动道,“老花,你当时可没这么说啊,这是怎么回事?” 花头故作淡定,哈哈笑道,“老狗合同嘛都这么个格式,你只管签了就行,我还能真让你赔钱么,那是人干的事?” 狗子犹豫不决,看向张震。 张震笑道,“合同这东西就具有法律效力,白纸黑字哪有随便开玩笑的?狗哥你要是签了这份合同,不但要替他免费打工,闹不好还得赔钱,你自己掂量掂量签不签吧。” 这年代人,信息闭塞,法律意识淡薄,但绝对不傻。 狗子已经咂摸过味儿来了,把手中笔一摔,“这合同得改,要不然我不能签。” 花头狠狠瞪了张震一眼,冷笑道,“老狗定金你都收了,按照前面草签的协议,你要是反悔必须双倍赔偿定金,拿四千块来,就当我白跑一趟。” 狗子傻了,现在他手里两千块都凑不齐,上哪里去弄四千? 李所长拍响了桌子,“你这是讹诈!” 花头笑道,“我这是合同纠纷,可没有讹诈他,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呢,收了定金不卖,就双倍赔偿,这官司打到什么地方我都占理。” 说着还挑衅似的看了李所长一眼,很明显,他才不怕这个小小的治安所长。 李所长也不能拿这货怎么样,只好硬吞下一口气。 张震沉声道,“你们草签的协议呢,拿来我看看,上面有没有注明后面正式合同的条款?” 狗子道,“没有,我记得呢,就说了钱数,和交易时间。” 张震高声道,“这就好办了,协议中没有说明具体条款,合同里又后加的条款,明显地失去公平性,这叫显失公平,没有法律效力,狗哥你可以不签,他无权让你赔偿任何损失。” 花头瞳孔一缩,眸子里凶光闪烁,咬牙道,“好,好,那我就把这条删了,这下总能签了吧?” 他说着把合同扔给小弟,让他再抄一份,把刚才那条去掉。 狗子终于松了口气,对张震和老李投去感激的目光。 张震对狗子道,“狗哥,狗场是你勤苦建起来的,那些狗也都向你孩子一样,真舍得就这么卖掉?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了,还他定金,这狗场还是你的!” 狗子叹息道,“刚才我说了,肯定舍不得,现在心头刀割一样,可不卖又没办法啊,人和狗都快饿死了。” 张震笑道,“天无绝人之路,你可以拉人来投资啊!” 投资这个词,现在已经不算新鲜。 狗子苦笑道,“我倒是想,可谁肯啊!” 张震微微一笑,“我就肯,你算算后面发展需要多少钱,包括土地续租,和加盖狗舍,我给你投资,你技术入股,股份按照三七开。” 此刻张震已经改变了想法,他知道如果让苏联红犬任意杂交下去,早晚会沦为肉食狗。 假如此刻他投入资金,将狗场发展起来,继续优化品种,将来这种狗必然有很大前途,可以作为另一个经济增长点。 当然还能为自己提供最优秀的看家狗。 狗子露出惊喜之色。 花头却一巴掌拍响了桌子,“还是那句话,想毁约也行,赔钱。” 合同已经修改,这回要是还不签约,那真成了毁约,必须赔钱了。 狗子冲张震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老弟我实在是赔不起违约金,就这样吧,我认命了!” 花头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冷笑道,“这年头,谁手里有钱,谁就说了算,没钱啊,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啪,张震将一摞钞票拍在桌上,这些是他本来预备买狗的,特意多带了一些,足有三千块。 “违约金我赔,狗哥订金退给他,不够的我给你补上。” 狗子万万没想到,张震竟然直接拿出这么多钱,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花头也愣在当场,这家伙可真豪横,几千块说赔就赔,这可怎么好,话已经说满,再后悔迟了。 狗子道,“老弟,你真的要投资狗场?” 张震拍了拍桌上钞票,“真金白银,不开玩笑,我很看好狗场的前途。” 李所长也道,“老狗你别看他年轻,本事大着呢,人也仗义,你们合作没问题。” 狗子喜出望外,急忙将花剩下的钱拿出来,从张震那些钱里凑够了四千块,递给了花头。 “老花,赔偿也给了,那份协议该还我了吧,然后麻烦你快点走人,我这桌酒菜可不是给你准备的!” 花头眸子里寒光一闪,咬牙道,“行,你们行,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二拿钱,走人!” 哗啦一声,这货起来的时候把椅子都带倒了。 张震忽然说道,“老兄别急,有句话我要劝你一下。” 花头恶狠狠看着张震,咬牙切齿道,“你小子算老几啊,轮得到你劝我?” 张震哈哈一笑,指着他手中把玩的玉器道,“别急,我是为了你好,这东西你知道来历不?” 花头一愣没想到张震竟然扯到玉器上了。 自从得了这件东西之后,他也没搞明白是什么,只是觉得在手里把玩着挺装逼的。 这货下意识道,“你毛长齐了嘛,还懂玉器?” 旁边李所长哈哈笑道,“花头你是狗眼看人低啊,人家可是正经本科生,在报社当记者,见多识广,玉器算什么,古董他没不认识的。” 花头将信将疑,摊开手掌道,“那你说说,这是啥?” 张震扫了一眼故作神秘道,“这东西以岫岩软玉雕刻而成,看刀法和包浆,是明朝万历年间著名玉雕大师陆子冈的风格,不过不是他亲手所制,应该是徒弟手笔。” 花头大喜,“是明朝的啊,还是什么大师,这,这得值不少钱吧?” 张震淡然一笑继续道,“此物肥首大耳,吻部平齐,身体首尾相连,成团状卷曲,背部对钻圆孔,面部以阴刻线表现眼圈、皱纹,整体形象似猪的胚胎,又像是龙,所以这东西叫做玉猪龙。” 花头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心里信了十分,嘴笑得都合不拢了,“你快说,它值多少钱啊!” 张震道,“别急,你知道这东西干嘛用的么?” 花头撇嘴,“我管它干嘛用的,只要值钱就行了,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张震嘿嘿一笑,“这东西象征富贵,所以经常用在墓葬之中,被死者握在手中,有道是口含玉蝉,手握玉猪,就是指的这个。” 花头可是天天拿着把玩,听到这话不由得浑身一个机灵。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2章 白捡一座养狗场 张震不失时机的说道,“你看,这猪身上还有一些暗红色的沁,这叫血沁,是死人腐烂之后,那些血液和肉渣渣钻进玉石里面形成的。” 最后他陡然高声道,“这玩意可晦气呢,谁沾上倒霉三年!” 花头哎呀妈啊,惊叫一声,把玉猪握扔在了地上。 拍打着手,带着两个小弟惊慌失措夺门而逃。 院子里的那些狗,顿时狂吠起来,仨人在一片狗叫声中跌跌撞撞狼狈万分。 等他们跑没影后,张震一阵哈哈大笑,拿了张废报纸,从地上捡起那只玉猪握。 狗子道,“你不说,这玩意晦气吗,怎么还拿?” 张震包好玉猪握道,“换成钱不就不晦气了嘛!” 众人一愣,顿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这东西还真有不少人喜欢收藏,送到老郭店里去,遇到好买主,怎么也能卖个万把块甚至更高。 投资狗场的钱出来了。 今天等于白捡一个狗场。 张震端起酒杯道,“狗哥,前期我打算先投资一万块,你先把狗养好了,绝对不能让它们退化。 该进的设备只管进,另外再打听一下,这块地能不能买下来,我再进行二次投资,资金管够,你只管发展就好!” 狗子大喜,一拍大腿道,“行,老弟初次见面就这么场面,这狗场归你了。” 众人喝了杯中酒,张震道,“合同等我会计回来,让她给你签,到时候资金一起到位,合同内容你们可以商量,绝对公平公正,今儿高兴可别喝多了,还得给我挑两条狗带着呢!” 对于狗子来说,这是最理想的结果,所有问题都解决了,还能继续养狗。 今天剩下的那些钱,足够他买狗食应付过这几天去。 狗子一口闷,拍胸脯道,“你放心,绝对给你挑两条最好的崽子,比小孩都聪明......” 回去的路上,张震坐在摩托车挎斗里,怀中抱着两只刚睁眼没多久的小狗崽。 别看现在两个小家伙还没长牙,可力气真不小,蹬得张震都有点抱不住。 按照狗子的说法,这两条将来绝对是狗中之王。 张震高兴得不得了,决定回去好好饲养训练。 车到巷子口的时候,那家小餐馆已经关门,并且拉上黄色警戒线了。 张震问道,“李所,这个院子将来怎么处理呢?” 李所停下车道,“这两口子,都没有合法继承人,只能没收了,将来干啥用还真不好说。” 张震眼珠子一动笑道,“能不能跟你们商量一下,卖给我算了,我不嫌晦气。” 李所笑道,“你不是有个院子了嘛,多少人住不下啊?” 张震道,“你该知道,我家亲戚多啊,等过几天这个来串门,那个进城办事,难道让他们住招待所啊!” 确实如此,保不齐那些亲戚来城里,就得住在他家。 另外开学后还有几个没正式拜师的徒弟过来,这些人也得有地方住,总不能都挤在一个院子里。 再说将来房产越来越贵,这种院子的性价比最高,能买下来简直就是捡便宜。 李所长点头道,“行,这事个我给你问问哈,成不成不好说。” 张震连忙道谢,这才下车,把小狗先交给蛆儿。 李所忽而道,“别走,有件事我也要问你一句,你可不许胡说!” 张震正色道,“我绝对配合提供情报。” 李所笑道,“别整得这么严肃,我问点私事,你和小郭咋样了?” “我和她,挺正常的,除了有点相互看着不顺眼,没别的毛病。” 张震心里通透着呢,只是现在不想牵扯感情上的事,所以故意打马虎眼。 李所气的一跺油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上他自言自语道,“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弄去吧,老了,老了,看不明白咯。” 一进家门,院子里嬉笑声充耳不绝。 两只小黑狗趴在地上,奶声奶气地叫着。 那些孩子们还有姐姐妹妹,围着它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哥,这小狗好可爱啊,还会撒娇呢,给我一条呗。” “俺也要一条行不?” 张震道,“这两条啊,算是咱们家人,不归任何人,大家一起养着,等将来生了小狗再说。” 他让蛆儿负责小狗,先弄个笼子安置在厨房,等明天在院子里弄个狗窝。 人群里有个十三四岁小姑娘,十分面生,张震还以为是邻居。 等到她羞答答叫了一声师傅,张震这才醒悟过来,她竟然是张原。 小叫花变萝莉,这真有点戏剧性。 孩子们去帮忙弄狗笼子,大姐把张震叫到了屋里。 “小震,你可真行,一个小姑娘你硬当男孩子,还叫她和石蛋他们一屋住,哎,以后我叫那孩子到小楼上住了,还有你们捡的那个小丫头,以后我来照顾。” 张震这才知道,轱辘也是女孩,这下闹的。 既然大姐喜欢照顾,就当给她解闷了,兴许明天铁路上就能找到孩子的家人也未可知。 大姐道,“张原,我给她改名叫张媛,你想办法给她上个户口,再看看能跟着上学么,小轱辘要是找不到家人,也得按照这个办法来。” 这是应该的,张震痛快应下,等报到以后就办。 他说道,“明天还有一天空,咱可是说好的,必须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你可不能推脱。” 大姐无奈只好答应。 第二天一早,张震骑摩托带着大姐去了县医院,各种检查一套组合下来,只等着拿结果了。 这年代检查化验都慢,最快也要后天出结果。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中午头了,大姐要回家。 张震却想起来两件事没办,带着大姐找了个饭店随便吃了点。 然后找到上次刻户部印章的那个老师傅。 时隔一个多月,人家还认出了张震,“呵呵,小伙子,你还要刻铜章?” 张震笑道,“刻章就算了,我想打听一下,玉器您能刻么?” 上次石头磨出那块翡翠的时候,张震就想到了这位师傅,他能刻铜戳,而且手艺精湛,别的材质触类旁通应该也没问题。 老师傅手颤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看,这才低声说道,“你打算刻什么玉,也刻图章?” 张震道,“我手里有块翡翠,打算加工成首饰,您应该可以吧。” 老师傅上下打量张震一番,“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活,你还得有图样才行,我先看看东西。” 张震从包里拿出一块小孩巴掌大的翡翠。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3章 奇怪的罐子 这块是石蛋这几天开出来的,种、水比上次那块还要好,只不过个头太小了,只能做个挂件,或者是小玩意。 张震道,“要是可以,我打算刻个牌子。” 他有个打算,如果老师傅能做好这件东西,就请他来教石蛋雕刻。 老师傅一见这块翡翠眼睛顿时亮了,“老天啊,玻璃种满绿,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了,你真要拿它做牌子?” 张震把翡翠放在工作台上,一指大姐道,“给我姐做个无事牌,只要您手艺好,工钱随便开。” 老师傅拿起翡翠,在手里轻轻摩挲着,表情越来越激动,“多少年了,终于又见到好东西了,这活我接了,工钱不用给,剩下的边角料给我抵工钱行不?” 张震哈哈笑道,“一言为定,我多久能拿?” 老师傅道,“图样呢?” 张震想了想,把上次从盗墓贼手里买的玉牌拿了出来,“这应该是明代陆子冈的作品,您就按照这个稍微变化一下,记得是给我姐戴的。” 见到这块玉牌,老师傅更激动了,在手里不停地摩挲,“真,真的是,这真是他老人家的刀法,小老弟,这东西你怎么得来的?” 张震笑了笑,“机缘巧合吧,我看您上次刻的章,也有点陆派的风格,难道专门学过他的刀法?” 老师傅眼角已经湿润了,“岂止是学过啊,我家传的就是陆派刀法,只可惜,当年这些都属于四旧,为了谋生,我只能改行刻图章了。 本以为手艺要带进棺材里呢,这临老还能再成件东西,老天待我不薄啊。” 张震问了一句,老师傅说是五天后能完工,他骑上车带着大姐就要走人。 老师傅急忙道,“这东西你就放心留给我了?” 张震笑道,“这些东西在您眼里,可不仅仅是金钱的价值,而是代表着几辈子人的传承,您是有匠心的人,不会贪图这点玩意的,五天后见!” 老师傅看着张震远去,满是皴裂皱纹的手掌不停地摩挲玉牌和翡翠,眼角再度湿润了。 上次去买自行车,张震在旧货市场看上不少好东西,当时因为兜里没钱,什么也没买。 这次他打算弥补一下遗憾,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漏可捡。 车停在了上次的停车处,张震和大姐走进了巨大的旧货市场。 今天是周日,来摆摊的人格外多,逛市场的人更多。 整个市场里,人挨人,人挤人,摩肩接踵沸反盈天。 人一多这个时代的缺陷就暴露了。 这年头冬天洗澡都不方便,尤其是县城村镇这些地方。 有些人一冬天都不洗澡,这么多人在密不透风的地方聚集在一起,散发出极难闻的味道。 不光大姐感觉到厌恶,张震也非常难受。 强忍着这股味儿逛了小半圈,看到真东西不少,但值得张震亲自出手的真不多。 毕竟现在他和刚重生时已经天壤之别,小玩意早已看不上了,这个市场让徒弟们来练手还不错。 半天逛下来,他给自己买了一块一九零八年的纯手工劳力士手表,给大姐买了个她看上的描金漆器首饰盒。 这块手表算是捡了个大漏,是劳力士公司创办那一年第一批产品,经历了八十年,现在存世量很少。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辗转多年流落到了这个小县城。 据张震所知,八十年代,这种表在欧洲的售价应该能上十万美刀,如果存放十几年价格更是天文数字。 然而这块表却躺在一块帆布上和其它破烂一起蒙尘落垢。 张震一问价,竟然才要五十块,遇到这种好事他绝不手软,立刻拿下。 就在他打算和大姐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不显眼摊子上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摊子上摆满了各种铜钱,和老旧铜器,大多数是一些铜盆、铜镜、铜香炉。 吸引张震目光的是一个黑漆漆的罐子。 这东西半尺多高,显得非常粗笨,下方有八个非常不协调的腿,上方还有八个别扭异常的握柄。 像是西瓜旁边长了一圈甜瓜,又硬粘上了八根黄瓜似的。 整体粗老笨重,既没有美感,也没诱人的光泽。 但张震只看了一眼,就想起上一世听过的一个传说,他心中一阵狂跳,难道真的运气这么好,遇到了那件宝贝?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让大姐等一会,来到摊位前,拿起一枚铜镜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其实眼睛一直偷偷盯着那只黑罐子。 现在绝对不能直接冒失问罐子的价格,否则极有可能这位老板要高价甚至不卖了。 张震拿着铜镜翻来覆去地看,就是不问价。 老板都不耐烦了,打着哈欠问道,“哎,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就放下,别耽误别人看。” 张震装着老实巴交的样子问道,“老,老板,这镜子多少钱啊?” 老板不耐道,“一百块。” 张震脸色突变,“这么贵!” 他急忙小心翼翼地放下铜镜,又指着一个铜盆问道,“这个呢?” 老板感觉他不是买家,随口道,“也是一百。” 张震惊讶道,“你这卖的金盆吗,一百块,这破铜烂铁的。” 老板瞪眼怒气冲冲地说,“你懂吗,这是古董,知道什么是古董吗?” 他拿起一枚铜钱在面前晃动,“看了吧,乾隆,清朝的,二百多年了。” 张震装着来了兴趣,蹲在了摊子前面,仔细地看起来铜钱。 他下蹲的时候故意把包里的几张大钞落在了地上,然后急忙捡起来塞进了包里,还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 老板看到那些钱,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心里盘算着怎么能赚这个傻小子一笔。 张震拿了几枚清钱满脸好奇的问道,“这些也是一百块?” 铜钱要是说一百实在是说不过去,老板沉吟了几秒道,“铜钱吗,用铜少,算你三十一个吧。” 张震猛地站起,把铜钱又放了回去,瞪眼怒道,“你蒙人呢,里面那个摊子也卖铜钱,上次俺买了他一个才要三块,你要三十?” 他说着还把脖子里挂的那枚靖康通宝拎出来快速地晃了一下,证明自己买过铜钱。 老板尬住了,干咳嗽半天道,“你要买的多,我也给你按三块,要是买一两枚就算了,我不伺候!” 张震一翻白眼珠,又蹲下,开始从铜钱堆里翻找,好一会儿找出五六十枚,小山似的堆了一堆。 他手一划拉,不经意地碰了一下那个黑罐子,语气强硬了不少,“这一些,给你一百块!” 老板没想到他竟然要这么多,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一百啊,少点了,你再加十块咋样?”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4章 祥云缭绕 张震冷哼一声,拿出一张四伟人一张大团结在手里拍打着,“加十块就十块,你得给我个东西装着,要不我没法拿。” 不等老板答应,张震就把铜钱都划拉到刚才看的那个铜盆里面,“就它了,看着还挺好看的。” 老板脸色一变,“不行,可不行,这东西清朝的贵,最便宜也得五十块,你给我一百六,这玩意和铜钱都归你了!” 张震猛然起身,冷笑道,“蒙我啊,这破盆,最多民国的,五十块,你去抢银行吧,算了铜钱我也不要了,你自己都留着吧。” 说罢转身就走,老板见好不容易来的生意要跑,急忙叫道,“哎,别急,你给一百四,铜盆铜钱都归你了!” 张震头也不回道,“三十也贵,最多总共给你一百二。” 老板急道,“一百二我赔钱啊,你再加五块,一百二十五,最低价了啊,再便宜我不卖了。” 张震这才回头,撇嘴道,“一百二,我不要铜盆了,用那个罐子给我盛铜钱,行就行,不行拉倒。” 此刻老板急于做成买卖,也早被他绕糊涂了,又觉得那个黑罐子太丑,连问价的都没有,不如这样搭出去还能卖十块,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张震气鼓鼓地数了一百二,甩在摊子上,把那些铜钱又倒进了黑罐子。 老板乐呵呵地数钞票,仿佛捡了大便宜似的。 张震一抱那个罐子,差点没抱动,刚才他用手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重量,此刻心里更加笃定了这就是那件宝贝。 当即一咬牙,硬将罐子抱起,急匆匆和姐姐离开了旧货市场。 “小震啊,你买了个啥破玩意?我没见过这种造型啊!”大姐满脸疑惑瞅着那个丑罐子。 张震嘿嘿一笑,“姐别急,现在它化了妆,等我帮它洗尽铅华,你就能一睹芳容了。” 大姐气笑,拍他胳膊一巴掌,“你啊,贫嘴,哎,以前我没发现你这么喜欢耍贫嘴呢,是不是去了报社以后学的?” 这个罐子太沉,摩托车上不好放,张震叫了一辆三轮车,让大姐坐上去,看着那个罐子,姐弟二人这才回了家。 几个徒弟见师傅回来,抢着来帮忙搬东西。 猴子一抱那个罐子就哎呀一声,差点晃了手腕。 “我妈啊,这什么玩意这么沉?” “是你没劲,我来试试。” 就连身体最壮的石蛋竟然差点没拿起罐子,最后二人合力才抬了进去。 几个徒弟都知道这是师傅又淘到宝了,纷纷上前围观。 就连大姐和二丫也抱着孩子凑了过来。 张震让他们把罐子放在院里的石桌上,然后让几个徒弟一起用刮刀轻轻地刮罐子的外面。 一刀下去刮下来一层厚油泥似的黑东西。 王小虎甩着手道,“这啥啊,这么脏?” 张震道,“这是沥青,你们小心点,别挂到里面的罐子。” 足足半个小时,罐子渐渐瘦了一点。 那几个粗笨的腿也开始形象起来,有点像是蹲着的蛤蟆,罐子上面的几个把手也呈现出了龙形。 罐子外面依旧还有一层顽固的沥青,张震让徒弟从摩托车里放出一盆汽油,开始清洗剩下的沥青。 随着粗布来回擦洗,黑漆漆的沥青被擦掉,露出了金灿灿黄澄澄的罐子真身。 前几天徒弟们刚见过金条,顿时惹得他们惊呼一片。 “金的啊!” “没错,这是金罐子!” “怪不得这么沉啊!” 等所有沥青擦洗掉,张震立刻把罐子捞了出来,让人拿来清水清洗,然后用柔软的棉布擦拭干净。 此刻夕阳西下,淡金色的阳光照在这个罐子上,呈现出霞光道道瑞彩千条的景象,着实让人惊艳。 再看这个罐子,罐体高约二十厘米,灌口雕刻云雷纹,下方八只蟾蜍,用嘴巴将罐体顶在半空,上方的八条造型各异的五爪金龙盘踞灌口仿佛活灵活现一般。 整体器型古朴,庄严大气,透着一股子华贵与优雅,一看就不是凡品。 猴子抓耳挠腮地看着罐子问道,“师傅,这不会是黄金做的地动仪吧?” 张震笑而不答,转身回房间拿来一撮檀香,垫上云母片之后在罐内点燃。 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香烟竟然没有从敞开的灌口出来,而是从八只金蟾口中徐徐吐出。 这青烟顺着罐身缓缓上升,仿佛瀑布倒流一般,最后和八只金龙口中吐出的香烟汇合,在灌口形成一团祥云,经久不散。 这景象堪称奇迹,让众人纷纷啧啧惊叹。 张震这才说道,“这是一只香炉,纯金香炉!” 石蛋问道,“师傅,这东西来历肯定不小,您给我们讲讲呗。” 张震沉吟道,“这东西按照器型和做工断代应该是北宋晚期,能如此奢华用黄金打造,再加上它精巧的设计,必然是穷奢极欲的宋徽宗时期莫属。 但是从未在任何文献记载中发现这东西的记录,所以说它存在争议,不过我可以断定它是北宋皇家器物。” 猴子看着香炉入了迷,忽而问道,“师傅这上面的那一层沥青是怎么回事?” 张震摸着下颌道,“应该是上一位主人,为了掩人耳目故意用沥青把它糊了起来,否则很可能这东西保存不到现在。” 上一世这件东西问世时,已经流落到了国外。 当时也产生了巨大的争议,到最后也没定论,更没有找到是谁把它糊起来的,只能存在了外国博物院里当作宋代展品展出。 这一世幸好被张震得到,才幸免流落海外。 他就打算早晚也要考证出来这东西的真正来历,将来放在自己博物馆里展出。 明天张震就要去学校报到,很多事今天就要安排妥当。 首先是徒弟们继续学习,业余时间收货,另外就是去旧货市场淘点说得过去的东西。 这几天定的打磨机、牙机、切割机等等都到货了,石蛋除了收获之外,主要精力偏重一下翡翠。 蛆儿负责在镇上看家、训练狗、接应徒弟们。 大头和猴子跟张震去泺南,他们两个一个跟着王老头在城里收货,另外一个去豫南和手雷合作。 明天弟弟妹妹都开学了,由于现在家离得近,所以不用再住校。 张震安排给他们一个任务,就是陪着大姐去拿检查结果,并且第一时间告诉他情况。 最后张震定下,五天后回来一趟,然后准备去京城请地质专家。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5章 别说五万十万也值得 回到房里,张震从卧室里仔细盘点了一下手中的算得上珍品的古董。 够国宝级别的就有靖康通宝、重和通宝、八龙金蟾熏香炉,这三样。 其它祺祥通宝,九叠篆字皇宋通宝,永乐青花蟠龙盘,珐琅彩宫妆茶盘,郎窑红盘子,样式雷手稿等次一级的就有十几样。 还有各种类似于陆子冈真品子冈牌,白玉垂蕤,嘉庆朝将军罐,以及那些大珍银圆几十样。 再就是甲骨文龟甲,一封没开封的信,碎瓷片子,这种有待研究修复的东西。 至于其它通货不计其数。 另外还有迷魂香仙鹤这种古怪的玩意。 妥善安置好了这些宝贝,那只仙鹤让他犯了愁,这东西虽说稀罕,但属于下三烂的东西,留着膈应,扔掉可惜。 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把它扔进了包里,等到了泺南再处理。 随后他又简单算了一下流动资金。 最主要的是那些美刀,前后两次加起来足够一百万。 按照现在的汇率,能兑换三百七十万外汇券,这些外汇券再卖掉,至少能得七百万华夏币。 另外还有二百二十万港纸,其中一百万留给了林诗瑶开珠宝公司,带回来一百二十万,这些换成外汇券又能翻一倍。 再加上叶小妹手中的七八十万货款,张震的流动资金已经接近千万。 这年头内地万元户还非常硬,几十万元身家的绝对少数,能上百万的十分稀罕,超过千万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不经意间张震成了首富行列里的人物。 他自己都有点惊叹,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几年那还了得? 这他还没算上那些古董的价值。 稍微冷静了一下,张震开始规划未来一年的计划。 首先治好大姐身体,另外完成村子搬迁这项任务,让自己能问心无愧。 然后趁着现在的大好机会,拼命收古董,尽可能地把手里现金都花出去。 明年将要迎来一次物价暴涨。 他清楚记得,在七、八月份的时候,突然有一天熟牛肉从三块涨到了六块,花生油从一块八涨到了三块六。 所有的东西几乎在一夜之间都翻了倍。 然后就是明年、后年连续两次华夏币对美刀汇率下调,从今年的1比3.1到了1比5.2,将近下调了一倍。 到那时候古董市场也会水涨船高,掀起一个小高潮。 张震可不想让手中的资金缩水,所以要尽可能地把钱换成东西。 等古董价格起步后,继续走收藏精品,出售通货的路子。 尤其是那些通货银圆和铜钱,存世量太大,又可能被无限复制,所以还是优先出售它们。 这些计划都被记载了笔记本里,他刚刚合上本子,外屋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能往这里打电话肯定不是外人,这年头也没那些推销电话,张震急忙出门接起电话。 “您找谁?” “老板,我是小叶啊,太好了是您接的电话,我有好多事给您汇报......” 是叶小妹,她这边任务最重,事情最多,这些日子要不是有杨继友和两个同乡帮忙,她真能忙死了。 就这还忙不过来,最后按照张震的意思,又从泺南招了两个本地人,还让杨继友介绍了个司机才算勉强忙得过来。 她说的第一件事就是第二批货到了,检验过后九成以上合格,不合格的残次品已经退货。 由于和供货方有协议,月结,这些残次品直接扣除货款就好了,避免了退款的麻烦。 第二件事,新货已经销售一空,现在正赶上春季换季,所以他们进的春装特别好卖,那些电子产品也十分抢手。 现在叶小妹天天被一批贩子围着,恨不能把她当祖宗供着。 第三件事,兑换出来的外汇券已经全部按照一倍的价格卖掉,现在叶小妹手里的港纸几乎没了,如果再要兑换就要用美刀了。 第四件事,买到了传呼机,可惜只有数字型的,而且只能在市里老四区使用,出了市区就没信号。 这也可以,总比到处找不到人强,叶小妹一下买了十台,加上交服务费,花了两万多块。 第五件事,张震让找的房子找到了,可房主狮子大开口,市区的四合院带跨院竟然要五万块,死活不肯降价。 院子位置竟然在陈景新菜馆的附近,这属于老市区毗邻商业街和著名公园。 院子外面小桥流水绿柳环绕,环境非常优美,但五万块确实太离谱了,这明显就是不想卖。 张震决定自己去看过再说。 张震让叶小妹抓紧给光州那边联系,开始定下一批货,要以夏装为主。 鲁东这一片地方几乎没有春秋季,这两个季节一晃而过就是夏、冬,所以要提前准备夏装。 至于那些电子产品,继续加大订货量,他还打算用来换古董呢。 再就是那些美刀,可以拿出一半兑换,甚至直接卖掉,剩下的他将来有用。 另外现在那边业务量太大,让叶小妹再租个门头房,最好是在商埠区。 说完了些工作安排,让她明天定几间房,他要带着徒弟过去。 ...... 第二天中午张震和大头、猴子拎着大小行李,走出了长途汽车站,打了个三轮车,直接来到酒店和叶小妹汇合。 一见面叶小妹立刻拿出几只比香烟盒略小的东西。 这玩意深咖啡色塑料外壳,一面有两个按钮,另一面带着个金属卡子可以别在腰带上,最顶端有个一指多宽,两个指节长短的液晶屏幕。 叶小妹道,“这玩意就是传呼机,拨打127自动台后面加上呼机号码,这机器就能收到电话号码,就知道别人呼你了,也可以打128人工台,给呼机发送数字代码,机主可以从代码本上查询信息内容。” 张震用过这东西,不过他那时候已经有汉字显示的了,不用再翻找小本子查找代码信息。 在九十年代初,手机还没普及的时候,这玩意一度成为成功人士的象征。 街头上经常见到这种景象,某人传呼机一响,立刻有数不清的人看腰带上的传呼机,然后那位被呼的人立刻到处找公用电话。 感觉非常搞笑,但却是当时的真实写照。 张震自己挂在腰带上一个,又给了大头一个,其它的让叶小妹按照需求发给职员们。 至于猴子,他要去豫南,不属于这边的服务区,给他也没用。 张震和叶小妹招的人见了一面,简单了解了一下每人的情况,中午一起吃了顿饭。 他打算下午去学校报到,中午吃过饭后,让叶小妹带着他去了看好的那所院子。 到了地方之后,张震就喜欢上了这座宅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6章 新任总经理 这院子离着陈景新的菜馆不远,门前就是两条交汇的小河,月牙般的石桥飞架两岸。广樑大门,拴马石、上马石、石狮子一应俱全。 院落分为三进,还带着一个跨院,大大小小十几间房子,都是雕栏画栋古色古香。 在这地方好是好,可再过几年之后就要拆迁盖成小区,也就说五万块只能住几年,确实有点吓人。 张震打算稍微再讲讲价,如果能三、四万拿下,还算是性价比比较高。 但是那位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房东,却十分轻蔑地说道,“哎,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看起来个没完,烦人不。” 张震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很难交流,同样的价格到别处去,能买到面积更大的,环境也未必很差。 他刚要打算告辞,却看到了跨院墙角有一口古井,他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又走出院门抬头看了看门牌号。 心中顿时一阵狂喜,五万是不是?拿下! 别说五万,就是十万也必须拿下! 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张震用话挤兑住房主,又叫来了陈景新儿子陈老二当证人,然后让叶小妹拿来五万现金,直接拍在了桌上。 房主此刻就算是不想卖都得卖了,最后只好收了钱,签了协议,下午去房管局办过户,近日搬家腾房子。 张震谢过陈老二,问了句老爷子好。 陈老二笑道,“好着呢,现在天天研究你那本菜谱入了迷,搞出了几道菜,这不今天去他大徒弟那里指导新菜品去了。” 二人告别后,张震顺着杨柳依依的河岸缓步而行。 叶小妹满脸的不高兴,小声嘟囔道,“五万块买这房子,多亏啊,依着我还到四万以下才行!” 张震站在河边,冲着潺潺流水舒展双臂笑道,“鞋子合适不合适,脚自然知道,等过些日子,你就知道,这宅子买得多合适了!” 叶小妹自然不知道张震怎么想的,一耸肩说道,“你觉得合适就行,反正你是老板,我下午去办过户,还有不少事要忙呢!” 现在她发挥的作用和表现出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财务人员,更像是职业经理,而且还是全面手那种。 张震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语气柔和地说道,“我决定在省城注册一家商贸公司,主营服装电子产品批发,总投资三十万,你这几天把手续跑一下。” 叶小妹点头应下,“地址呢,就在那间门头房?” 自从张震让她踅摸营业场所后,她看上了老商埠区的一间门头。 这些地方都是建国前的建筑,与市区的房子风格迥异很有特色。 在二十一世纪,这里改成了民国特色商旅区。 这间门头就坐落在一栋三层洋楼的临街一楼,位置好,建筑风格也很有特色。 张震道,“最好和房东商量一下,连楼上也租下来,要是他们肯卖更好,咱们整个楼都买下来。” 叶小妹露出惊讶之色,“你这是要当大地主啊,到处买楼买房。” 张震哈哈一笑,“公司注册的时候,股东填上我姐和你的名字,我送你百分之十股份,另外再聘你为总经理,占百分之五经营股。” 他还打算在报社混一段时间,所以公司挂在大姐名下更方便。 叶小妹惊得下巴差点掉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我没听错吧,让我当总经理,我才是个中专生哎!” 张震道,“你害怕?” “嗯,我怕干不好,给你赔了钱。” “放心,大方向我来把握,你只管做好事情就行!” “那,那我就试试,要是不行你抓紧换人,我还是干财会的好。” 张震哈哈大笑道,“我看人很准,你绝对是那块材料,这只是刚刚起步而已,将来你大有前途,抽空学个车本哈。” 叶小妹不明白张震干嘛让她学车本,但此刻满脑子都是电闪雷鸣,下意识地答应下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多,张震来到停车的地方,叫杨继友开车直奔鲁东大学新校区。 离着学校大门还有几十米,张震就让他停了车,自己向那扇崭新的大门走去。 这条路是新开辟的,路两边的泡桐树还不算高大,春天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照在三三两两拎着行李的学生们身上。 张震也在其中,他又恢复了学生时代打扮,一身中山装除了衣服料子高档了一些新了一些,几乎和以前没差别。 他只背了一个双肩包,在那些大箱小箱拎着行李的学生中显得异常轻松潇洒。 刚走进校门,就看到正对校门花坛边上站着个苗条身影。 对方也发现了他,立刻赏给了一个白眼珠。 张震笑着走到近前,“姜晓琀过年好啊!” 姜晓琀今天穿了一身浅蓝色长裙,下摆处露出雪白的长袜和高高的皮靴,显得像个民国时代的女学生。 她轻拢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冷哼道,“十五都过了,还过年好,要拜年早干嘛去了?” 张震道,“我说的是明年好,这够早的吧?” 姜晓琀嘴角一抽,差点笑出来,旋即又恢复了冰冷表情,“你没话找话是吧?” 张震还指望她带着去买古董呢,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她,“你站这干嘛,等人,还是找不到宿舍门了?” 姜晓琀白了他一眼,从脚旁边行李中拿出一根秤杆子,和着五十块钱一起递了过去。 “我在这等债主呢,你的东西,还有在火车上用的你的钱。” 那次纯属是为了坑祺祥通宝,被她误会这么久,张震脸皮够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啥,你外公要是用着顺手就给他算了,一根破秤杆还不还的吧,钱我收下,东西你留着。” 姜晓琀冷哼一声,“咱们非亲非故的,凭啥白要你东西,快点拿走。” 张震知道她脾气,也不想在校门口瞎磨叽,接过来秤杆道,“那行了,咱们就差去买古董了!” 姜晓琀一股无名火瞬间蹿起,“明天下午我没课,你两点来这里等着,过时不候哼。” 说罢气鼓鼓地拎起沉重的行李就走。 张震喊道,“哎,我帮你拎一下呗!” 姜晓琀头也不回甩下一句话——可不敢劳您大驾。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7章 对不起这边有人了 远处有人冲二人指指点点。 “哎,那不是计算机的系花姜晓琀嘛,那个男的是谁?” “哦,好像是新闻系的还是历史系的,叫啥不知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对啊,咱们学校向姜晓琀献殷勤的都碰一鼻子灰,他还不自量力呢,哈哈。” 张震自从回来后,五感灵敏了不少,这些话他听了个清清楚楚,只是一笑连理都没理那几个家伙,转头走了。 另一边姜晓琀走出没多远,就遇到一个女同学,二人并肩向女生宿舍走去。 女同学回头看了看张震背影,低声问道,“晓琀那人谁啊?” 姜晓琀声音柔和了许多,“就是个学长,没什么。” “是不是追你的啊,那个人一看就穷,你可别和那种人交往哈,咱们学校好多人都喜欢你呢,要不我回头给你介绍个帅哥,家里很有钱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姜晓琀停下脚步,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那女生从后面喊道,“晓琀,宿舍在这边啊,哎,别走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新闻系新闻传媒一班报道的教室里已经人满为患,导员还没来,大家都在低声议论纷纷。 话题之中几乎都是工作的事。 有人被实习单位提前录用了,有人得到了实习单位领导的赏识,等等,反正就是离不开工作二字,这也符合了毕业班的实情。 有些低头不语的,大多都是实习期不得意,人家单位没接收,还得等毕业后再分配,前途一片渺茫。 张震没拿多少行李所以没去宿舍直接来了教室。 一进门同学们都愣了,张震虽说样貌没变,衣着还是很普通,但是身上的气质已经与以前判若云泥,让大家差点都没认出来,偌大的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忽而有人高声打破了寂静,“嗨,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张震啊,你们看,他拎着根棍子就来了,是不是赶大车来的?” 顿时惹起一阵哄堂大笑。 那人叫马伟方,是出了名的嘴贱。 张震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轻笑道,“我这是打狗棒,专门打贱嘴狗,不信就试试。” 以前老实巴交的张震,三脚都踹不出一个屁来,现在竟然敢如此犀利地回怼,这话惹得教室里一阵惊呼。 马伟方顿时闭嘴,眼睛不停地向张震身上剜,像是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似的。 他身边一个长相有几分帅气,穿着非常高档的男生低声笑道,“老马,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一会儿找个机会打他脸。” 这人叫王达诚,是学校里出名的大少爷,家里早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上这个学也只是走走过场加上泡妞。 平时看人都鼻孔朝天,以前对张震这种同学理都不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张震装作没听见,闭上眼睛养神。 忽而觉得旁边有人拍打他胳膊一下,回头看是同宿舍的老三,坐在后面一排正贼眉鼠眼地笑着。 张震打了个哈欠道,“咋了,过年没吃肉,打算咬活人?” 老三拍着他胳膊道,“老大,我听说个趣闻,你要不要听听?” 宿舍里按照年龄排序,张震生日最大,所以是老大。 张震知道这小子十分无聊,继续闭目养神,理都没理他。 老三嘿嘿笑着道,“老大,这事可是和你有关,你不想听?” 张震连眼都没睁开,“你想说就说,谁还能堵你嘴?” 老三一阵挤眉弄眼,贱贱地说道,“学校里有人传说,你和计算机系花拉对象呢,叫啥来着,对了姜晓琀,我见过她长得真漂亮啊,啧啧,老大你怎么勾搭上的?” 这肯定是那个赵干事在嚼舌根。 张震冷笑一声,“别人说啥你都信?他们要是说我称帝了,你是不是一见面就三拜九叩?” 老三嘿嘿笑道,“我就说嘛,姜晓琀那种美女,怎么会看上咱们这种人。” 张震不再搭茬,继续闭目养神。 就在此时教室里再度鸦雀无声,张震以为导员来了,缓缓睁开眼,却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长发飘飘的气质美女。 同学中立刻站起好几个腆着脸打招呼。 “静曦,来我这边坐。” “静曦过完年又漂亮了哈!” “静曦你坐我这吧。” 这美女犹如一幅精致细腻的水墨画,长发如瀑随风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优雅的故事。 面容清秀而高雅,皮肤白皙如玉,微微透出一种健康的红润。 眼睛像两颗深邃的黑珍珠,明亮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弯曲,像一对精致的蝴蝶翅膀,为之增添了几分娇媚。 少女的温婉中带着几分知识分子的睿智,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自然、优雅,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在诠释着一种生活的艺术。 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都能被她穿出别样的风采。 然而,她并不骄傲,也不张扬,总是保持着一种低调的优雅,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她叫陈静曦,是新闻系系花。 如果说姜晓琀代表着冰冷孤傲,那么她就是温婉和柔美的代言人。 性格决定了处事方式,陈静曦向全班同学微微一笑,缓步走进教室,“大家好啊,我找个空位坐就行了。” 她扫了一眼,最近就是张震身边还有个空座,于是步履轻柔地走了过去,低头看到椅子上放着根奇怪的棍子。 她和蔼笑道,“张震那个东西拿一下,我坐你边上可以么?” 班里许多男同学向张震投来妒火中烧的目光。 张震不想被这么多人注意,把那个秤杆往椅子上一顿,淡然道,“不好意思,我替人占座呢。” 陈静曦一愣,眼神深邃地看了张震一眼,旋即温和笑道,“那对不住了,我去别处。” 一个女同学叫道,“静曦,这边有空......” 陈静曦坐在女同学身边,“小怡谢谢。” 王小怡指着张震背影道,“静曦你怎么搭理他,老扣,还死板,就是有点小帅气,也不值得你......” 不等她说完,陈静曦淡然道,“我对同学都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偏见,刚才只是那边有空位子而已,你别误会。” 不一会儿王达诚站起来高声道,“导员怎么还没来,咱们马上毕业了,今天见一面明儿开完开学典礼,就要去实习,将来见面机会越来越少,我提议今天晚上咱们新传一班聚一聚,我做东,大家都得去哈!”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这些人男女都有,基本上都是王达诚的拥趸和小弟。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个清灵飘逸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呵,没毕业呢,你们就放羊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8章 谁是英雄 教室内立刻如同凤凰入林百鸟哑静,所有人都回到了位子上,抬头仰视说话的这人。 她叫周芷菁,新传一班导员,兼任古汉语文学讲师。 她是曾经的校花,以美丽和才华赢得了无数人的倾慕。 然而,她并没有选择走入社会,而是选择留校任教,继续追求学问和教书育人梦想。 周芷菁年龄比张震他们大两岁,相较于年轻学生更加成熟、稳重,有一种独特韵味。 身形苗条,宛如挺拔的翠竹,轻盈而优雅,身姿优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女性的柔美和温婉,面容精致而清新,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她总是穿着简洁而时尚的衣服,既不失学者的庄重,又能够展现出御姐气质,每次出现都能吸引无数倾慕目光。 她对班里同学非常体贴,尤其是对张震这些贫困生更是照顾有加,像大姐一样温柔,像母亲一样慈祥。 新传一班正因为她而被全校其它班羡慕嫉妒。 班里的众多男生也是她的仰慕者,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从没人敢反驳半句。 阳光从背后穿过周芷菁黑瀑般的长发,将那张精致俏脸隐藏在半阴影下显得更加神秘和圣洁。 张震回过神来,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好人没好命。 在一年后张震听留学的同学说起过她的遭遇。 周芷菁如此优秀却遇人不淑,交往了一个外表非常优秀的‘海龟’然而婚后没多久,她发现了对方竟然出轨,而且还染上了恶性传染病。 但此时已经晚了,她也被传染,而且到了爆发期,残忍的病毒让她那张绝世面容成了大麻子脸。 从此后她再也不肯在人前露出脸颊,没多久辞去了工作彻底告别了讲台,从此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张震每当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和对自己说的那些鼓励嘉勉的话,都会忍不住的一阵阵心痛。 回忆戛然而止,周芷菁扫了一眼教室内,就知道全班二十六人全到了。 她目光似有深意地在张震脸上停留了刹那,表情似笑非笑,很耐人寻味。 就在张震琢磨她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周芷菁说道,“你们不少人都选修了历史,那边也有很多事要说,受王教授委托一会儿我来替他讲那边的事,现在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着重的讲讲开学后和实习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说完,看着学生们都记在了笔记本上,周芷菁话题一转道,“在说历史系的事之前,我要宣布两条嘉奖信息,当然等明天全校开学典礼上还会正式宣布,但现在我想让大家先睹为快。” 这下安静的教室内响起一片低声议论。 “谁啊,什么嘉奖?” “难道是咱们班的?” “肯定是,要不怎么会专门说。” 周芷菁虚按两下手掌,同学们立刻鸦雀无声。 她嘴角扬起略带几分骄傲地说道,“有位同学过年期间发现一座明代古墓被盗,他没有胆怯退缩,反而配合治安部门一起将盗墓贼擒获,还追回了大量被盗文物。 并且参与了古墓的断代和勘探工作,还成功利用所学知识断定了墓主人身份信息。 他勇于和犯罪分子斗争,能够学以致用,在这件事中发挥到决定性作用,我为他感到骄傲!” 同学们再次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谁啊,太牛了!” “厉害,我都佩服他。” “肯定是选修历史的那些人。” “哎你说会不会是张震啊,他家在山里,盗墓贼大墓啥的靠边。” “嘁,他啊,真见到盗墓贼肯定钻被窝不敢出头了!” 周芷菁等大家声音稍小,高声说道,“另外一件事,一位同学在外地发现了本市隋代四层塔被盗佛头,和文物贩子斗智斗勇,劝说当地富商斥巨资买下佛头送还本市。 这两件事是同一个人做的,我可以骄傲地告诉你们,他就是咱们班的同学。” 讲台下面再次炸了锅。 就连十分淡定娴雅的陈静曦都满脸惊讶,低声打听这人究竟是谁。 面对同学们的议论和追问,周芷菁故意吊起了大家胃口,“你们很想知道他是谁对吧,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等明天全校大会的时候,自然会揭晓答案。” 同学们不干了,两年来首次向周芷菁发出抗议。 几个和她要好的女同学更是撒起娇来。 “周老师,不带这么玩人的,吊胃口吊得人家难受。” “就是啊,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呗,这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 周芷菁童心未泯憋着笑等大家发够了牢骚,才嘴角挂着玩味笑意说道,“既然大家一致要求想知道那人是谁,但我还是不能说!” 讲台下顿时嘘声一片,多半同学都气得翻了白眼珠。 周芷菁故意拉着长音道,“不过嘛,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们学校对他的奖励,学校领导经过研究决定给予他全校通报表扬,还有一个免试保送京大研究生的名额并且免除所有学费,只需要他在五月份之前参加面试即可。” 这年头能够考研的十分稀少,能考上的更是凤毛麟角,而且这是保送京大,这等于是一步登天了。 同学们能不震惊?顿时下面像是开了锅似的。 几乎全班同学都想知道那人是谁。 周芷菁无奈摇头道,“大家如此强烈要求,我看这样吧,请那位同学自己站出来,如果他现在不想暴露,我希望大家也能理解。” 周芷菁说着目光在每一个同学脸上扫过。 此刻张震正在心里抱怨,原本想低调,平安度过毕业这段时间,没想到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现在自己被架在火上,到底是主动承认呢,还是等明天揭晓答案? 周芷菁语气柔和的说道,“看来这位同学是不想提前暴露了,那么咱们再给他最后十秒钟,要是他不站出来,那就等明天揭晓答案吧。” 就在此时马伟方突然站起,仰着脸看着大家,一副狼顾鹰盼的气势。 众人还以为是他要承认呢,结果这货说道,“我看肯定是王达诚,只有他才有这种胆量和气魄。” 几个平时看他不顺眼的同学,立刻小声骂他马屁精。 王达诚此刻真希望那人就是他,他也认为只有他才能配得上那一份功劳和奖励。 只可惜,这事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就在此时,张震猛然站了起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39章 真话谎言? 同学们发出一片惊呼,看清是张震后,不少人笑了起来。 “张震,你不会也来拍马屁吧,行了坐下吧,我们知道不是你。” “哈哈,要是他,我把课桌啃了。” “别说得这么绝对吗,兴许张震发威,出手拿下盗墓贼,然后展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大老板捐献佛头,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张震之所以站起来,并不是他想出风头。 而是因为刚才周芷菁不停地投来鼓励的眼神,见他没反应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嗔怪。 一开始张震装作没看见,后来她俏脸上显出几分怒气。 张震不想让她失望,再者想到反正明天大会就得公布,与其到时候让所有人指着脊梁骨骂装逼,还不如现在就站出来承认的好。 他轻咳一声道,“我之所以没一开始就站出来,是因为知道你们不信,果真猜对了吧,现在我承认了你们还是不信,反正事情是真的,你们爱信不信吧。” 说着他又慵懒地坐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可能,张震你是看没人承认,打算自己站出来出风头是吧,哪怕是明天就会被揭破,今天也要出一把风头,哼,下流,无耻!”马伟方指着他鼻子叫道。 王达诚也站起身满嘴义正言辞,“张震你这样很不好,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当然很多同学都希望那位英雄是自己,可是咱们得尊重事实,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可不能自私自利冒认别人的功劳。” 这货目光扫了一圈,又说道,“我觉得,这位同学之所以不站出来,是因为他本意就是想当一位做好事不留名的真英雄,我看他一会儿肯定会去校领导哪里主动辞掉奖励,让校领导也替他保密,同学们你们看到了吗,这才是真英雄真汉子,我想请大家为他这种无私地奉献鼓掌祝贺。” 这小子太缺德了,故意把人家抬高到道德制高点,要是那人还要奖励和表彰,就是贪得无厌,就是伪君子。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顺便还能让有些同学误认为他才是那个无名英雄。 此刻马伟方再次站起,“我就说了吧,肯定就是王达诚,你们看,人家的觉悟多高,连保研都放弃了,怪不得今天还没消息的时候人家就主动提出请客,这就是暗示庆功啊!” 这两个货的无耻嘴脸彻底让张震怒了,他缓缓站起道,“你们歇歇吧,我原本打算低调处理,现在正因为你们这番话,才意识到绝对不能被人利用了。 我承认,两件事都是我恰逢其会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也没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但是我做的事绝对不许别人贬低,更不许被人当做踏脚石。” 教室里再度落针可闻,所有同学都惊讶地看着张震,一个个满脸难以置信。 宿舍老三忽而惊叫道,“我就知道是老大,以前说啥来着,别看咱们宿舍一直拖后腿,可早晚能出个一鸣惊人的大人物,这叫厚积薄发,老大万岁!” 马伟方冷笑道,“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张震你们也别演双簧了,人家王达诚都隐喻要放弃奖励了,你们这才站出来,丢人不,张震你这种人简直不配大学生这个名字,我建议学校给他警告或者是记过处分。” 几个王达诚拥趸也站出来指责张震不要脸。 此刻唯一能为张震解围的就剩下了周芷菁。 然而美女导员此刻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视线都不和张震接触。 气的张震心里暗骂,这是她纯粹地报复自己刚才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这时候张震的几个室友和马伟方他们越吵越激烈,眼看着就要动手。 走廊里有几个人被争吵声吸引而来,站在门外面东张西望。 陈静曦看不下去站出来说道,“大家这么吵下去就是浪费时间,周老师还是请您公布答案吧。” 教室里的场面越来越混乱,周芷菁终于轻咳一声,拍响了桌子,“行了,实话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是谁,你们明天等着大会通告吧,下面请选修历史的同学留下,我还有事要说!” 张震也不知道她这样说是出于什么目的。 大家不敢再继续争吵,教室里重归安静。 但没人离开,就连没修历史的同学也留了下来。 周芷菁开始讲历史系这边的事情,还有交论文的时间,最后替王教授收作业。 没错去年放假之前,王教授布置了一道作业。 让开学的时候每个学生上交一件有历史意义的古物,并且写一篇对那段历史的心得体会。 等老师看完之后还会原物还给学生。 选修历史的十九个学生纷纷走上讲台,上交自己的东西。 马伟方交上了一只陶罐,得意扬扬地说道,“这可是商周时期的陶罐,费老大劲了才弄到,哎,张震你不会要交那个棍子吧?” 几个男生没忍住笑出了声。 张震走上讲台,扫了一眼马伟方的陶罐,轻笑道,“你这不是商周的,应该是上周的地摊上买的吧,让开,别耽误我交东西。” 马伟方刚想继续贱嘴,看到张震眼中寒芒一闪,他突然感觉到心脏仿佛被人攥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闪在了一边。 张震将那枚捡到的垂蕤和一篇短文交了上去。 周芷菁趁着张震低头签名的时候,小声道,“你不会怪老师吧?” 张震放下笔,洒然一笑,没有搭话回到了自己座位。 周芷菁看着他背影,轻哼一声,“几天没见学会臭跩了,小屁孩。” 等大家都交完作业,周芷菁却没有宣布解散,而是玩味地笑道,“我进门的时候听你们在议论今晚上聚会,有没有打算请老师呢?” 由于大家年龄相近,平时关系更像是朋友。 尤其是几个女生经常和周芷菁开玩笑,简直有点闺蜜的味道。 陈静曦笑道,“原来老师也喜欢偷听啊。” 王小怡捂嘴笑道,“我看是周老师想请客了。” 王达诚怎么能放过这次出风头的机会,马上高声道,“当然要请周老师参加咯,今天我请客,大家谁都不许落下,张震包括你。” 原本张震就不想和这些小屁孩扯在一起,这货竟然来个点名,看来是得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0章 不读研也不让给你 恰在此时周芷菁道,“同窗四年,面临分别,是该聚聚,不过我建议谁也不要请客,大家各自出份子,生活困难的学生老师来负责,就这样吧,你们商量一下去哪儿,咱们五点半学校门口集合。” 有人请客改成了aa制,但同学们热情依旧。 立刻开始商量去什么地方。 有人建议就近,回宿舍也方便。 这个提议马上遭到反对,现在学校周边算是大郊区,远处就是成片的农田,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饭店。 有人提议大家去赶集买东西,然后委托学校食堂给加工,也遭到了反对。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提去市区。 在这个人均月收入刚过百的时代,市区那些大饭店根本不是学生们消费得起的。 这时候王达诚道,“大家别争了,我一个叔叔开了家饭店,就在上面建国路上,咱们去了看在我面子上还能给打八折呢,如果没有更好的提议,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说一声,留个大房间摆三桌足够了!” 这个提议立刻被那几个小弟举双手赞成,别人也提不出什么意义。 周芷菁道,“我没别的意见,唯一就是那家店贵不贵。” 她怕给原本就不富裕的学生增加负担,所以才有这一说。 王达诚笑道,“那酒店刚开业正是拉客户的时候,肯定不贵,咱们可以多点家常菜,少要海鲜嘛,我看每人十块钱包酒水足够了。” 十块钱在酱牛肉只卖两块八的年代,也不是小数。 很多学生每个月的生活费都用不了这么多。 张震亲眼见过,有人在食堂里吃饭,几年下来从未打过任何菜,五分钱菜票买俩馒头,吃自带的咸菜。 天冷还好说咸菜坏不了,要是赶上天热那放了一学期的咸菜味道跟臭豆腐有一比,人家还吃的蛮带劲的。 不饱咋办,食堂里有免费的米汤。 真的是汤里面偶尔能有一粒半粒的米,但是比较稠糊,喝上几大碗也能灌饱了肚子。 而且这种情况不是少数。 王达诚几个富裕的不在乎十块钱,有些同学却开始耷拉脑袋。 周芷菁心疼同学,说道,“我看这样,每位同学五块,张震,王学峰他们的我来出,咱们从学校小卖部买点酒水,你们是学生也不能喝多了,花不了多少,茶叶我回家拿。 点菜嘛就以素为主,多吃素更健康,咱们才二十多个,两桌挤挤也坐得下,王达诚你去和亲戚商量、商量能行不?” 王达诚一拍胸脯道,“不用商量了,就按老师说的,到时候要是不够我兜底。” 几个拥趸和小弟在此欢呼一片,把王达诚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位老师,在周芷菁耳边低语几句。 周芷菁越听脸色越难看起来,她宣布让大家先去休息,五点准时集合。 当张震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被她叫住了。 看着同学们都出了门,周芷菁表情沉重的说道,“张震,这件事老师真的难以启齿,你听高主任说吧,决定权在你,老师会支持你的选择。” 那位高主任转身把教室门关上,脸带傲气的笑容拉着长腔说道,“张震同学,首先我要祝贺你立下这么大功劳,这是你平时受到的教育和校领导......” 这位越扯越远,就是不提正事,张震听得都快打瞌睡了。 他才话题一转说了主题,“我来呢一是对你进行表扬,二是想问你一下,这个保送名额你能不能让出来!” 张震心里一阵冷笑,原来是为了保送名额。 有些时代,这种事不稀奇,更离谱的事都有。 高主任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实习的报社已经打算留你,再浪费时间去读研有些鸡肋了嘛,另外你将来可以走进修这条路子,这个名额让出去也没什么损失,作为补偿那个接受名额的同学打算拿五千块,你两边都得实惠何乐不为呢,我看就这样吧。” 五千块,将近普通人五年的工资了,对于贫困生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 假如在上一世,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拿着钱闷声发大财。 但现在他今非昔比,就算原本不想读什么研究生,也不想出风头,绝对也不会允许别人拿自己的功劳当垫脚石,更不允许自己参与这种弄虚作假。 张震沉声道,“这事是全体校领导的决定?” 高主任有点不耐烦道,“怎么可能,你别问了,拿着钱,主动去向校领导申请取消奖励,剩下的事和你无关。” 说着拿出一只厚厚的信封,摔在了讲桌上。 周芷菁忽而高声道,“张震,你可要考虑清楚,这可是保送京大的名额,你上班后就算是公费进修,也未必有机会去京大。” 她的心情十分复杂,首先不想张震放弃,但又了解张震家庭情况,觉得拿了钱去工作是他最好的选择。 这种矛盾心理之下才让她同意张震自己得知此事,否则她刚才就拒绝了。 高主任瞪了周芷菁一眼,语气不耐的说道,“张震,拿走钱,这事就算你答应了,怎么你难道嫌少?” 他又从另外一个兜里拿出个信封,满脸厌恶地说道,“人不能贪得无厌,小小年纪学学好吧,这么市侩将来对你没好处,这样再给你加五千,这是最后底价了。” 一万块,恶心谁呢,现在的张震可是小千万身家,这个名额宁肯废了,也不卖,气死那些家伙! 另外他想回头找齐老帮忙,总要有个理由,不如就拿这个名额说事,先让他帮忙找了地质专家再说上学的事。 至于去不去读研,那还得看心情。 张震伸手拿起两个信封,在高主任欣喜的目光中,塞进了他怀里,“拿走吧,就算我不想去读研,这种事我也不能做,否则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要问心无愧,您说是吗高老师?” 教室里静得落针可闻,高主任脸颊抽搐了几下,咬牙说道,“好,好,你再想想,我等你到明天这时候。” 说罢气呼呼地摔门而走。 周芷菁微微仰头看着比自己略高几分的张震,眼中异彩连连。 如果他刚才接受了钱,周芷菁能理解,也不会责怪,肯定难免有些不舒服。 但此刻张震决然拒绝之后,在周芷菁的眼中,这个大男孩身上被赋予了一种金子般珍贵的品质,简直就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典范。 在任何时代具有如此品质的就是凤毛麟角。 周芷菁语气略带激动又不失温柔的说道,“张震你很好,看来你决定去读研了,不要怕前途坎坷,只要你有坚定的信心,一定会排除万难走向成功。 学费你不用担心,唯一的负担就是生活费用,嗯,这样,我以后私人每月资助你五十元,虽说有点少,但节省一点应该够了,有什么困难你只管说,老师会想办法的!” 假如她知道张震仅仅是看不上那点钱,和故意气人的话,肯定气得踹他一脚。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1章 同学们的宝贝 虽说周芷菁家境不错,可从工资里挤出五十块帮助困难生也是很不容易的。 这个年代大学讲师也没多少工资,要不然也不会有‘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句话。 张震也有点意料之外,瞬间觉得心头暖暖的非常舒服。 他说道,“生活费您就放心吧,我在报社投了不少稿子,年前光稿费就有三四百呢,以后也不会少,足够我生活了,再说我也没考虑好去读研。” 周芷菁虽说有点失望他不去读研,但见他能解决生活问题,也非常高兴。 像朋友那样轻轻锤了他一拳道,“很不错,你是我见过韧性最强的学生,读研的事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可以改变你一生,家里有什么困难只管说,相信我好吗!” 面对这么好的老师,张震也只好装着非常乖的样子,点头答应好好考虑。 她这么好的老师,不应该得到那种结局。 忽而他想问问她有没有认识那个‘海龟’可又无从问起,只好告辞离开教室向宿舍走去。 张震住的那间六人宿舍里,此刻已经开锅似的热闹。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老二刘东强站在书桌上,拿把破木吉他,荒腔走调吼着歌词。 贼眉鼠眼的老三赵学兵一丝不挂拿着两把沙锤,蹲在上铺上给他伴奏。 “脚下这地在抖,身边那水在流,而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剩下的几位,也在扯着嗓子狼嚎。 这间宿舍里都是贫困生,没钱喝酒泡妞,只能是穷玩,自娱自乐。 隔壁传来更大的喧闹声,仿佛要把整个宿舍顶掀翻。 在这初春的下午,所有毕业班的同学都在尽情挥洒着热情和青春。 房门被张震推开,宿舍内声音戛然而止。 刘东强急忙从桌上跳下,赵学兵来不及穿裤抓了个床单围在腰上。 他们看清进门的只有张震,这才松了口气。 纷纷围上来打招呼。 “老大,快点给我们说说你的英雄事迹!” “我就说吧,咱们老大绝非凡人,早晚有一天飞上枝头变凤凰。” “震哥快说说,别卖关子了。” 张震放下背包笑道,“你们就这么笃定,万一是别人呢?” 赵学兵道,“嘁,你承认了都,然后老板又单独留下你,不是你能是谁。” 看着哥几个眼巴巴的样子,张震风轻云淡一笑,“没什么,就是凑巧了而已,别聊这些了,来看看我给你们从南方带来的玩意。” 说着打开背包一人给了块电子表和计算器。 这些玩意不值钱,但在这时代的穷学生眼里,不亚于二十年后送个笔记本电脑。 张震不是小气的人,现在自己发了财,也不能白让人家叫三年大哥,回头他还打算帮几个哥们一把。 当然不能直接给钱,说不过去,得找个理由才行。 大家都不敢要,一个个看着东西发愣。 张震硬塞给他们,“谁要是不拿,就是不给我面子,以后不许叫大哥,我也没这个兄弟。” 刘东强收下后,小声问道,“老大,这东西挺贵的吧,你家也不富裕,这......” 其他几人也纷纷跟着说要补给张震点钱。 张震大气地一挥手道,“要是以前,把我卖了也没这么多钱,可这次过年我找到发财的门道了,小赚了一笔,这都不算啥,你们别往心里去。” 对于贫困生来说,钱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一听这话眼中都冒出了火花。 赵学兵满脸奸笑的说道,“老大发了财,不能忘了兄弟们啊。” 另外几个连连点头,异口同声道,“苟富贵勿相忘啊!” 张震坐在床上,摸出过滤嘴红塔山撒了一圈,几个老弟急忙帮他也点上。 一阵云雾缭绕中,张震说道,“我在报社实习的时候,接触了几个文物局的人,经过人家点拨,知道了很多老物件可以当做古董卖钱。 我就搜集了一些,卖到南方去了,这不不光解决了生活费,还帮了家里一把,你们要是有老东西,也可以拿出来,我顺手帮你们卖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耷拉了脑袋。 他们家就算是有老东西,也都放在家里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张震道,“有些不起眼的东西,比如盘子碗的,兴许就价值连城,你们身上不会没有吧?” 刘东强从枕头旁边摸出一只破旧口琴,“老大,这能算是古董么,我爸给我的,他上学那会买的。” 张震接过来装腔作势看了一番,故意惊讶道,“你这是螺丝国十九世纪伟大音乐家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用过的口琴啊,这可了不得!” 刘东强惊得下巴快掉了,没想到随便找个东西竟然是宝贝。 他结结巴巴问这东西值多少。 张震沉吟道,“你从现在到毕业领工资,大概还需要多少钱?” 刘东强挠挠头道,“怎么也要两三百,要是再置办一身行头,那更多了。” 张震道,“行,你这口琴,我六百块买了,你觉得呢?” 刘东强震惊道,“老大,真的能卖六百?” 张震一斜眼,“怎么你嫌少?” “不少,可不少,还富裕呢,卖了,卖了,今晚上聚会哥几个的分子我出!”刘东强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张震收起破口琴,当场点给他六张四伟人。 紧接着张震又用各种瞎编的理由,总共花了两千多,收了另外几个同学的一堆破烂。 什么破钢笔成了金笔,破盘子成了明代瓷器。 反正找着理由,给够了他们后面的费用。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自己手里的东西真值钱,后来渐渐地咂摸出味儿来。 一个个眼圈都红了,纷纷向张震说了声谢谢。 刘东强还说将来一定把家传的宝贝口琴赎回来。 他们明白,钱能还,但是这份人情都得牢牢记在心里。 张震哂笑道,“行了,都收拾收拾,马上去集合了,别让人家等急了。” 学校门口小卖部旁边,已经聚集了班里的一多半同学,导员周芷菁还没来。 王达诚和那些拥趸们来得最早。 见到张震他们到了,马伟方立刻出言奚落,“终于来了哈,让我们好等,你们不光学习拉后腿,干啥都够磨叽的,还不快点去搬东西。”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2章 罪魁祸首 他们在小卖部买了不少酒水和瓜子、花生,指望着张震他们这些贫困生下力呢。 赵学兵撇嘴道,“凭啥大家一起聚会,我们当苦劳力?” 马伟方瞪眼道,“人家都出份子钱了,你们白吃白喝,下点力还不愿意,是不是非要我喂你们才行?” 赵学兵冷笑道,“份子钱是不是,呶,这是我们六个的三十整,这些东西嘛,要搬就大伙平均,谁也别想偷懒。” 马伟方又开始发坏,“你,好,好有种,女同学们,听见了嘛,你们也得搬哈,这可不怪我,是有人想偷懒。” 这时候张震看到周芷菁和几个老师从校门里走出,她向大家挥手,示意他们先走。 张震弯腰搬起一箱子白酒。 他高声道,“男同学不少,就这点东西,一人一点拿着就走了,咱们汽车站见。” 这下让许多女生对张震看法大大改观,有些人已经相信了那位英雄就是他。 剩下的男同学纷纷效仿,带着酒水跟在张震身后。 马伟方满脸尴尬的看了一眼王达诚,“哥,我来搬你那份。” 王达诚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马伟方看着剩下的两箱啤酒,差点哭了。 这年头虽说有出租车,但这些学生可坐不起,只能坐公交。 幸好建国路离着新校只有三站地,等人都到了大家熙熙攘攘向那家新开业的酒店而去。 一个女生小声道,“不是咱们班聚会么,怎么还有别的老师?” 他们倒不是不欢迎别的老师参加。 而是一群年轻人里面多了几位上年纪的,这聚会立马就变了味道,谁也放不开玩笑了。 万一再来个喜欢上纲上线、唱高调的,那这聚会纯粹成了受罪。 另一个女生道,“嘘,是王达诚请的。” 几个女生纷纷将鄙夷的目光投向王达诚。 有些人开始打退堂鼓,可来都来了,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参加。 王达诚和马伟方急忙向老师们迎了过去,满脸献媚的请他们先进了酒店。 张震眼尖,发现这些老师里面还有今天下午那位高主任,心里顿时有了数,看来买名额的事和王达诚也脱不了关系。 今天是高主任职务最高,就连周芷菁也成了小跟班。 这聚会肯定变成报告大会,张震此刻都有提前溜号的心了。 恰在此时,他抬头看到酒店门楣上挂着一条横幅《欢迎厨艺大师陈景新先生莅临指导》。 呵呵,没想到老头子的徒弟竟然是这酒店的老板,这事可真凑巧。 进门之后迎面过来一位二十七八岁西装革履的帅气男子。 这人看到王达诚,脸顿时拉了下来,叫他到一边说道,“谁让你们弄这么多酒水啊,光吃菜不喝酒,三十人坐两桌还占个包间,这是捧场还是来砸场的?” 王达诚生怕同学听到,拉着那人又往远处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堂哥,别生气哈,你费心尽量弄的好点,看到那位女老师了么,单身,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下,凭着你留学生身份,绝对能拿下。” 男子偷偷看了一眼,顿时被周芷菁气质和美貌吸引,露出了贪婪之色。 他连连点头道,“好,你小子可说话算数哈,我给你们弄的好点,哎,定多少标准啊?” “每位五块......别急表哥,差多少我补还不行嘛。” ...... 包间内摆着两张大圆桌,椅子密密麻麻的,一会儿坐着肯定很挤。 高主任当仁不让坐在了首位,另外几个老师也挨着他坐下。 周芷菁坐在副主陪,招呼陈静曦坐在自己右手边,想了想又把张震叫到了左手边。 众人入座之后,那位表哥表现的非常殷勤,安排服务员倒酒、倒茶,摆出一幅成熟儒雅绅士的样子。 时而还跩两句洋文,不停在周芷菁面前晃悠。 王达诚借机介绍道,“高主任,周老师,这位是我堂哥王洪宇,今年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现在社会积累经验,将来他要个人创业,很有理想和抱负。” 大家这才明白,他口口声声说亲戚的酒店,只不过是堂哥在这里做经理而已。 高主任十分客气和王洪宇握了握手,周芷菁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王洪宇感觉到对方的冷淡,眼中的热情却没有消减分毫,决心要把她拿下。 高主任道,“刚才看到外面挂着条幅,今天陈景新大师来了?” 王洪宇傲气的说道,“我们老板是陈大师的弟子,新店开业老爷子肯定来捧场,今天不光他来了,还有不少领导莅临,书法协会的人也要来写牌匾,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请老师同学们多多包涵。” 此刻张震在一边冷眼旁观,心中暗骂,原来害惨了周老师的人渣是你小子介绍的,这下罪魁祸首找到了,咱们来个新仇旧恨一起算。 幸好现在俩人刚刚认识,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从魔爪里救出周老师。 杯中倒满了美酒,桌上也摆上了凉菜,高主任端起酒杯,立刻开始长篇大论。 听得同学们都打瞌睡,却必须忍者,还要脸上装出一幅欣然受教的表情,真是比上刑都难受,此刻多半人都开始恨王达诚多事。 好不容易高主任说完,又提议让周芷菁讲话。 她无奈站起,简洁明快的两句话,然后让大家自由交流。 立刻引起了一阵掌声。 高主任讲话的时候可没这么多掌声,他脸色有点不大好看。 恰在此时服务员上了开席大菜,高主任一看这菜竟然是蒸水蛋做的看盘,脸色更难看几分,连祝酒词都没说,只是断了端杯子,示意开始了。 不一会儿上了五六道热菜,桌上像是开了翡翠宴席,绿的居多,看着倒是非常低碳健康,可不好吃啊。 高主任哪里吃过这种酒席,气呼呼的把筷子一放,和身边的老师闲聊起来。 王达诚面子上挂不住,脸色尬得通红,心中暗骂堂哥抠门,多上素菜,可没说搞素斋宴啊,现在可好唯一的荤腥是虾米皮,这让人怎么吃? 他急忙起身端酒,“高主任今天他们刚开业,有些准备不足,先上点素菜让大家开开胃,大菜一会儿就上,我敬您一杯。” 高主任倒是给他面子,喝了杯中酒,只是脸色依然不悦。 就在王达诚打算去找堂哥,再提高标准的时候。 房门一开,连续进来十多个服务员,将各种珍馐美味摆满了桌子。 通红的是油焖大虾,雪白的是柴把鱼翅,金黄的是黄河鲤鱼,还有螃蟹、鲍鱼、海参,简直是山珍齐备水陆俱陈。 老师和同学们都震惊了,这一桌得多钱? 王达诚差点吓尿,这下亏大了,他急忙溜出房间,跑去找堂哥问情况。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3章 最好的老师 “什么,全是海鲜?怎么可能,你们那桌就两肉菜一个奶汤鲫鱼其余都素菜,海鲜一个没有的。” 正在忙碌的王洪宇听了表弟所说也愣住了。 王达诚暗捏一把冷汗,“这就是上错菜了呗,我可不认账哈,谁上错的谁负责。” 刚才那两桌子加起来,怎么也要小一千,这可不是开玩笑,他买不起单。 王洪宇额头上也见了冷汗,“你快点回去别让他们动筷子,我弄清楚马上就过去。” 他立刻叫来一个领班,大声训斥道,“你怎么搞的,把谁的菜上到学生包间了,这些你要赔。” 领班一愣神,吓得脸色大变,“那可不是我安排的......” 王达诚急三火四的跑回包间,一看场景,原本就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差点蹿出了喉咙。 大多数同学都没怎么动筷子,但张震和他宿舍的几个人却毫不客气,自己大吃之余,还殷勤的给老师和女同学布菜。 那些按人头上的大虾和螃蟹已经空了盘。 张震正在给同学们分鱼翅,还不停的说,“国际动物保护组织正在呼吁保护鲨鱼,将来啊这鱼翅怕是不让吃了,这可是最后的口福,大家别客气啊,敞开了吃哈。” 很明显他是故意的。 王达诚脸瞬间绿了,虽说他咬着牙不认账,但最后难免要负担些成本,否则堂哥那边没法交代。 如此算起来,张震他们是在喝他的血,这货能不心疼? 张震扭头看到他站在门口发愣,立刻招呼道,“老王,来坐啊,该你敬酒了,先吃点垫垫?” 王达诚平时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死活说不出上错了菜,让大家别吃的话,只好硬着头皮坐回位子。 他心里在滴血,脸上却强装笑容端起酒杯向老师们敬酒。 这时高主任脸上也有了笑容显然对这些菜很满意,“小王同学,这样安排有点过分了嘛,这也太铺张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王达诚心里暗骂,那个孙子愿意这样,脸上还得赔笑,让领导们吃好喝好。 门外一阵脚步声,王洪宇带着领班和服务员跑了过来。 一进门王洪宇看到桌上几乎每道菜都动了,脸瞬间也白了。 他可不会顾及堂弟的面子,急忙叫道,“别,别吃了,这些菜上错了,再吃你们自己付账。” 在座众人脸色瞬变,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同学立刻扔下筷子。 高主任刚才吃得很开心,老脸一红拍了桌子,“你们怎么搞的嘛,上错菜最多一道两道,哪有满桌菜都上错的?” 周芷菁脸色也不好看,沉声问道,“王达诚到底怎么回事?” 陈静曦等女生也眼神怪异地看了过去。 此刻王达诚脸上火烧一样难受,他磕磕巴巴道,“上,上错菜了,咱们的菜没这么好。” 这种事情高主任这些领导自然不会发话,一个个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表情冷漠淡然。 周芷菁道,“既然事情发生了,酒店占主要责任,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王洪宇早就将追求美女的事扔到了脑后,绷着脸道,“确实是我们的主要责任,可你们也吃了菜,这样吧,没动过的菜撤掉,吃过的各承担一半,这样最公平了。” 这两桌子海鲜大餐,虽说还没报价,但肯定不便宜,均摊下来绝对不是每人五块了,大部分同学都耷拉了脑袋。 马伟方突然站起高声道,“谁吃的多谁多付,我刚才看到张震他们几个吃的最多,光鱼翅就让张震吃了一半。” 王达诚立刻出来装好人,“我看这样,老师的费用我出了,其它的就按马伟方说的办法来,谁让他们吃的最多呢,大家没意见吧?” 张震根本不在乎这点钱,所以一直冷眼旁观,打算等待机会让几个家伙吃瘪。 陈静曦忽而说道,“这样太不公平,大家都是同学,谁吃多点,谁吃少点,有什么区别,还能分得这么清楚? 再说这本来就是酒店的主要责任,我们定的标准席,自然是你们上什么菜就吃什么,现在你们上错了菜,让我们负责,这根本说不过去。” 王洪宇冷笑道,“我一开始就承认了主要责任在酒店,可你们也太贪心了,每人五块钱标准,能吃上大虾、螃蟹?还不是你们趁机想占便宜,要不然菜没动的话,根本不会产生任何费用,我没说错吧?” 这些学生们毕竟涉世未深,一时间无言以对。 周芷菁突然扬声道,“原本聚会应该是高兴的事,现在弄得就很扫兴,要是再让同学们都负担菜钱,就更过分了,你们什么都不要管了,多的钱我来付,王经理请你算算账,同学们你们继续吃,不要有心理负担。” 王洪宇刚才就准备好了账单,扫了一眼剩下的菜,快速说道,“就剩下四个菜没动,刚才你们吃掉的总价是一千八百六十块,酒店负担一半,你们拿九百整算了。” 九百多块,可是周芷菁好几个月的工资。 虽说她家境不错,但刚工作没多久,也没多少存款。 这下将她的积蓄清空了大半,气的脸色有些酡红。 她依旧风轻云淡一笑道,“好吧,不过我没带这么多,明天会准时送来,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担心一位大学老师赖账吧?” 王洪宇笑道,“我相信周老师的信誉,就这样吧,服务员把剩下的菜撤掉。” 陈静曦拉了周芷菁一下,“我帮你负担一半,这顿算咱们请客了。” 张震宿舍的几个人也纷纷表示为老师分担点压力。 周芷菁微微摇头,拉着她坐下,招呼同学们继续吃喝。 几个服务员上来要端走没动的菜肴。 这些菜要是撤掉,桌上就光剩青菜了,还吃什么吃? 张震忽而站起道,“菜已经上桌了,再撤下去,你们酒店可真够扣了,这才刚刚开业,就搞这种事,如果传出去,将来还怎么经营? 如果你们能勇于承担错误,并且大方点把菜当做赠品,肯定能赢得一个好口碑,在消费者口中也能传为美谈,起到的广告效应就是这几个菜价的十倍、百倍。” 王洪宇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的理念和西方人很像,难道他也出国留学过? 同学们更是惊讶,张震自从今天开始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成熟了很多,而且处理任何事都显得潇洒自如,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让他的形象增加了许多魅力,几个平时不待见他的女生眼中都露出了仰慕之色。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4章 给谁敬酒? 王洪宇一咂摸味儿,这话很有道理,此刻就算是撤掉这些菜,也没法给别桌上了,还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他当即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菜我做主了,当做酒店的赠送,我祝你们玩得开心,一会儿再来敬酒。” 说罢他还冲着周芷菁微微一笑,看来还有点贼心不死的意思。 同学们此刻脸色才好了许多,几个领导也有了笑模样。 大家再看张震时,眼神中露出了几分钦佩。 就在王洪宇带人出门之际,外面进来几个穿厨师服的男子,端着几道大菜进了门。 王洪宇没忍住惊叫道,“你们后厨怎么回事,又送错了,快点端走,咱们不是有传菜生吗,怎么后厨直接送菜了,真没规矩!” 领头的厨师道,“王经理你别急,我们没送错,这是王总的意思,他说有位朋友在这房间吃饭,前面的菜也是他让送的,还说今天这两桌全免。” 王洪宇有点傻,本来是他让堂弟拉来同学捧场,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大老板的朋友,不用问肯定是那几位学校领导。 想到刚才自己做的事情,这可糗大了! 厨师们将几道菜上桌。 领头厨师介绍道,“这里面有一道八宝豆腐箱子,是陈景新大师亲手所做,请诸位品尝,欢迎多提意见,一会儿王总还要来敬酒。” 他们走后,桌上众人都议论起来。 “谁是人家老板的朋友啊?” “还用问吗,肯定是老师,咱们学生能认识这种朋友吗!” 马伟方道,“这么大面子,肯定是高主任,咱们啊沾了高主任的光咯,大家别客气了,这会可以放心吃了。” 这个马匹拍的巧妙。 高主任脸上有光,哈哈笑着道,“我这人啊就喜欢交朋友,朋友太多,说实话也不记得有位开饭店的朋友了。 同学们吃菜,别客气哈,这可是陈景新大师的手艺,轻易尝不到的。” 这做派仿佛请客的是他一样。 张震突然背刺道,“马伟方你这话可不能说的太满,万一人家是别的老师或者同学的朋友,你让高主任多尴尬啊?” 高主任笑脸脸瞬间垮了,撇着长腔道,“我不是说嘛,不记得有这么个朋友了。” 马伟方囧的一张脸通红,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仔似的,咕哝半天说出一句话——反正不是你! 张震哈哈一笑,“还真保不齐是我呢!” 此刻周芷菁心情很好,嗔怪的看了张震一眼说道,“好了,不管是谁,今天咱们都占了他的光,我提议喝一杯,谢谢这位神秘人好不好!” 众位同学响应,喝了杯中酒。 这一会儿王达诚也缓过劲儿来,急于想要弥补自己的面子。 他端起酒杯高声道,“今天大家应该敬我一杯,要不是我找到这酒店,咱们也没机会沾光吃海鲜大餐啊!” 所有同学都装作没听到的,弄得他端酒杯傻站着更尴尬了。 唯独张震也举起了酒杯,戏谑道,“没错,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也看不到上桌的菜再撤下去这种稀罕事,也体会不到周老师对大家的无私关怀,看不透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啊!” 这话比抽他一记耳光还狠。 王达诚那张脸一瞬间由红转黑,他怒道,“张震你太没数了,先是冒充英雄,现在又损这个骂那个,你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了,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就是只蚂蚁,一根手指头就碾粉碎的那种!” 张震刚要怼回去,趁机再揭露有人买名额的事,彻底破坏那些人的计划,门外急匆匆进来一个服务员。 服务员对高主任说道,“书法协会的常天白先生要过来敬杯酒,不知道诸位方便吗?” 高主任大笑道,“哦,原来常先生也在这里,这可是我老朋友快请,快请。” 服务员出去没几秒钟,一群人端着酒杯鱼贯而入。 这种场景在酒席中经常能见到。 两桌相熟的客人,相互敬酒表示敬意,但不会坐在人家桌上吃喝。 学生们此刻闭口不言,几位老师都站了起来。 高主任立刻端着酒杯主动迎了上去,“常老真是太客气了,应该我先过去敬酒才是,怎么好让您过来敬酒。” 然而常天白似乎很意外高主任在场,他只是轻轻和老高碰了一下酒杯,淡然说了句——哦高主任也在啊。 瞬间大家都看出来了,人家常老根本不是冲着高主任来的,难道现场还有比高主任身份更高的? 只见常天白和老师们随意打了招呼,走到了张震面前。 在几十双惊讶的目光中,常天白哈哈大笑道,“老弟,没想到吧,咱们在同一家酒店吃饭,这才分别几天,咱们又见面了这真是缘分啊,我过来和你喝一杯。” 说着和张震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人家给面子,张震也不好冷了场,急忙说了几句感谢的场面话,还说一会儿就过去回敬。 常天白非常高兴,把一起来的几个书法协会的朋友介绍给了张震,说等他一定过去坐一会儿,这才带人离开了房间。 始终没有再搭理高主任。 虽说常天白这一趟没有故意打高主任的脸,但他却丢大了脸。 一张老脸气的通红,坐回位子的时候还把酒杯重重的顿在了桌上。 同学们虽然不知道张震怎么能让常老来敬酒,但都明白,高主任肯定恨死他了。 周芷菁和陈静曦,两双美眸在张震身上流连一番,总感觉这位过去普普通通的同学,突然变得神秘起来。 马伟方和王达诚见机会来了,相互一使眼色,端起酒杯走到高主任面前。 王达诚满脸媚笑道,“高主任,我们敬您一杯,这酒我们先干为敬,您随意就好。” 高主任脸色有所缓和,不咸不淡的干笑两声,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王达诚大声道,“咱们班里啊,有人太不像话,不但厚颜无耻,还妄自尊大,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马伟方也跟风道,“就是啊,认识几个书法协会的就很了不起了么,还故意让人来敬酒,这是诚心捣乱,我看这人还是去书法协会那边吧,省的我看见恶心。” 高主任心里舒服多了,脸上带着笑意道,“两位同学,你们这样说不对啊,人家张震同学也是为了活跃气氛,我看这样,张震你去代表我们给书协的敬个酒,多喝两杯,去吧。” 这是明着赶人了。 然而张震却笑道,“不急,我怕这会儿走了,马上还有人来敬酒找不到我。” 王达诚嗤笑道,“别不要脸了,谁还能给你来敬酒,人活着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懂吗,还不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张震笑道,“你们不信啊,咱们不妨打个赌,要是五分钟之内有人来给我敬酒,你们两个把桌上剩下的酒都喝了,要是喝不掉嘛,那就学狗叫两声算了。” 王达诚怒道,“要是没人给你敬酒,你给我学狗爬出去。” 张震道,“一言为定,老师和同学是见证。” 那个服务员又急匆匆跑来,“各位,我们酒店王总来给领导们敬酒......” 他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一阵爽朗笑声,几个端着酒杯的人走进了房间。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5章 事不过三 服务员说得清楚,给领导们敬酒。 在座的高主任等人立刻端着酒杯起身相迎。 门外进来个身穿厨师服的魁梧汉子,后面跟着几个厨师,他端着酒杯大笑道,“恕我们冒昧,打扰大家的雅兴了。” 高主任急忙迎过去,“王总客气了,刚才送了那么多菜,这有过来敬酒,让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来咱们干一个,我先干为敬。” 然而王总只是和他轻轻一碰,并没有干杯,向四周同学们脸上打量着说道,“那位是张震张老弟,我是代表师傅来敬酒,方便赏脸喝一杯么?” 房间里立刻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满脸震惊的看向角落里的帅气男生。 张震风轻云淡的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道,“陈老真是太客气了,应该我做小辈的过去给长辈敬酒才是,他在哪个房间我去敬杯酒。” 王总笑着喝了酒,“敬酒不急,今天的菜诸位还满意不,要不要再加点?” 张震笑道,“起止是满意,简直太奢侈了,让王总和陈老破费,我真有点过意不去。” 王总笑道,“只要满意就好,顾客满意是最高的奖赏,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张老弟能满足我。” 同学们都支棱起了耳朵,好奇张震这个穷学生能帮人家什么忙。 张震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点头道,“我想在其他地方也帮不上王总,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酒店还没招牌呢,是不是让我写个匾?” 人家今天给足了面子,还如此谦逊,张震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尺,写个牌匾就当是还礼了。 王总大喜,立刻让人在旁边酒水台上准备好笔墨。 学校里的人,再次震惊了。 一般酒店开业都是请大人物,或者是书法名家题写匾额。 张震一个没毕业的学生,有什么名气和背景? 难不成他一直在隐藏,真实身份是背景深厚的某二代? 此刻心情最复杂的就是高主任和王达诚。 他们可是将张震得罪死了,要他真是手眼通天的二代,那将来报复起来,谁吃得消? 马伟方更是吓得腿肚子发软,膀胱发酸,差点要尿裤子。 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就绪,张震拿起一只兼毫大楷,歪头问道,“王总打算为店铺起什么名字?” 王总沉吟道,“刚才师傅赐了个名字,烹宰居,张老弟觉得如何?” 张震微微点头道,“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好,就烹宰居了。” 话音刚落,一挥而就。 淡淡墨香飘散,一幅大字出现在雪白的宣纸上。 文科学生懂书法的不少。 尤其是周芷菁出身书香门第,自己又研究古汉语文学,临过不少字帖、碑帖,眼界不俗。 高主任等老家伙,更是浸淫书法多年,见过世面。 他们看了张震写的三个大字之后,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这哪是没出校门的学生写的,简直比当代大师不逞多让。 笔力刚健却不失飘逸潇洒,令观者心旷神怡、如饮醇醪。 能达到如此造诣,足以证明张震达到了大师境界。 而且他如此年轻,将来有很大机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开山立派自成一家,成为宗师级别的书法大家。 陈静曦一双美眸在宣纸和张震脸上不停流连忘返,一颗心更是跌宕起伏难以言表。 周芷菁看向张震的眼神更是怪异,惊艳之中带着几分怒气,红唇微微张合,像是在说,“你小子两年来隐藏的够深啊,哼,小心点吧,有你好看的!” 酒店王总虽说不太懂书法,但看到众人表情,再看三个大字十分舒服,顿时明白这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他大喜过望,握住张震的手连连感谢,又让王洪宇送来一张贵宾卡,这是可以限额免单的,里面充值了多少钱,除了王总谁也不知道。 这下让许多同学们羡慕不已,这种高档酒店对他们来说吃上一两次都是奢侈,张震随便写三个字,竟然能随便免费来吃,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然而让他们更惊讶的是,张震直接拒绝了。 对他来说,去陈景新店里都能随便吃,何必来这种华而不实的酒店,接受人家优惠卡更是有卖字之嫌,自己又不差那几个钱。 这一举动让众人再看张震的时候,不由得生出了仰望的感觉,许多人顿时意识到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自惭形秽的大有人在。 酒店王总更是心生钦佩,别的客人巴不得白吃白喝呢,这位竟然拒之千里,这份豁达心境让人不得不佩服。 “既然这样,那我王祥贵随时欢迎张老弟大驾光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只要你来我不管多忙,都会亲自相陪,诸位吃好喝好,我就不打扰了,回见。” 王祥贵一转身刚要出门,正看到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精神矍铄的老者含笑进门,他身后还跟着常天白等人。 王祥贵急忙道,“师傅您亲自来了哈,张老弟的书法真好,能给小店写牌匾,真是蓬荜生辉啊!” 常天白从后面说道,“小王我给你推荐的没错吧,张震书法比我们这些老头子强多了。” 众人听到这位须发花白的老头竟然是烹饪界的泰山北斗陈景新大师,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高主任几个人,急忙迎上去,热情地问候。 高主任心里可有数,这位老头别看只是个厨子,可当年在京城伺候过许多大佬,人家的人脉硬得很。 否则也不会谁的面子都不给,就连市里的大主任来了,说不下厨就不下厨。 陈景新向众人微微颔首,转脸指点着张震笑道,“小张啊,人家一桌子菜就把你收买了,上次我破例亲自下厨,你都不说给我写个牌匾,我那小店门上还空着呢,你小子是不是嫌我店面小啊?” 张震上前和老头拉手笑道,“老爷子,您可别这么说,上次是我拿菜谱换的,今天人家王总可是又送菜又敬酒,我怎么好拒绝呢。” 陈景新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啊,是不是我请你吃一顿才肯给我写?” 张震道,“这怎么行,岂不是显得我嘴馋没品,不用您老请客,我也得写,只不过我有个规矩,事不过三,每天只写两幅字,多一个字都不写。” 陈景新道,“那不正好,再给我写一幅,正好两幅。” 张震狡黠一笑,“白天我已经写了一幅,再加上刚才写的已经够数了,您老别急,我明天就给您写一幅,然后亲自送上门去。” 陈景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得,你都上门了,我还能不管饭?这就是摆明了要白吃我一顿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6章 同桌的你太坏了 张震倒不是馋嘴非要蹭他一顿。 而是明天要和姜晓琀去买古董,不能让人家白跑腿不是嘛。 带她吃一顿陈景新大师亲手做的菜,算是答谢了,将来也好再有机会找她去买古董。 陈大师一口答应下来,约好了明天晚上。 张震这一手,也把后面想要求字的人嘴堵住了,要不然今天得写起来没完。 送走陈景新等人,高主任坐不住了,想到今天自己对待张震的态度,心里像是长了草一样发毛。 他趁机端着杯酒,找到张震低声赔笑道,“张震同学,今天白天那事,我也是受人所托,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你千万别在意哈,我自罚三杯算是赔罪了,以后学校里有什么事......” 张震看着他喝完两杯酒,不等他说完就打断话头说道,“我可当不起,高主任你看今天是我们班同学聚会,您几位吃好喝好了么?要是不够就再添点?” 这是很明显下逐客令了,而且他声音还不小,多半同学都听得真切。 高主任笑容僵住了,老脸一阵发烧,可却不敢发火,当即说道,“这话有道理哈,你们年轻人的局,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这里也不得劲,就这样,我们先走一步,祝你们玩得开心。” 他立刻招呼另外几个人领导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除了王达诚和马伟方之外所有同学们发出一阵阵欢呼。 “张震,你太棒了!” “张震万岁......” 被压抑了许久的笑声终于爆发出来,包间里瞬间成了欢乐的天堂。 周芷菁狠狠瞪了张震一眼,心里暗骂小屁孩让你出风头,等着吧一会儿叫你好看。 刘东强拿出了那把破吉他,几个女生立刻起哄让他唱一个。 这货也不怯场,又唱起了一无所有。 没办法他就会弹这一首。 伴随着他那不着调的嗓音,同宿舍的男生都跟着节奏扯着嗓子大吼。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而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男同学之间也开始相互频频敬酒,在自己心仪的女生面前不停地表现,一个个仿佛开屏的孔雀似的。 女同学们含蓄而笑,时而偷偷看向自己喜欢的男生,旋即赧然低头。 这个时代的爱情,没有几十年后那样直接、奔放。 但更加炽热持久,平淡之下酝酿积蓄着巨大的能量,一旦爆发更加的热烈滚烫。 张震趁机端着酒去了陈景新那一桌敬酒。 有来无往非礼也,人家来敬过酒,怎么也得回敬一下。 陈大师这一桌座无虚席,除了老陈之外都是一些衣着朴素的农民。 张震敬完酒之后,陈大师送他出门时道,“都是我老乡,他们进城是为了卖去年的余粮,现在粮食价格太低,愁得他们可不轻,张震你人脉不少,方便的话帮忙问问。” 张震老家那边却是缺粮,可多数都在吃救济,也不会个人掏腰包买粮食。 他只好含混着答应帮忙问问,转身回到了包厢。 刘东强正好一曲唱罢,迎来了如潮掌声和数不清的喝彩。 同学们意犹未尽,纷纷叫嚷让他再唱首别的。 刘东强立刻蔫儿了。 宿舍老三赵学兵大笑道,“你们不知道吧,强哥音乐天赋异禀,四年了就学会这一首,你们饶了他吧,要不我来唱个校园歌曲?” 几个女生叫道。 “没劲,我们要听摇滚!” “对,谁来一首带劲儿的!” 周芷菁忽而道,“同学们,咱们班谁本事最大啊?” “还有问,肯定是张震啊!” “我们宿舍老大,当仁不让!” 周芷菁露出狐狸似的坏笑,“你们今天不是想知道咱们班那位大英雄是谁么,现在还用我说吗?” 其实大多数同学都猜到了。 几十个声音同时响起,“张震!” 此刻张震也已经彻底融入了其中,只当自己是那个懵懂少年,而不是重温旧梦的过客,毕竟青春的味道真好,哪怕它略带酸涩,也是最美好的。 周芷菁俏脸之上挂起玩味笑容,“他这么大本事,唱歌肯定也行,咱们欢迎他唱一首好不好!” 同学们异口同声,“好,张震唱一个。” “张震唱一个!” 张震愣住了,干别的他还凑合,可唱歌确实有些为难了,再说自己也没记住几首这个时代的歌曲,万一唱穿帮了咋办? 赵学兵出来解围,“诸位、诸位,我们老大五音不全,你们这不是难为他嘛,还是我来唱一首呗。” 陈静曦也跟着起哄道,“五音不全我们也听,听的就是一个特色。” “对,我们就听五音不全的!”周芷菁看着张震窘样,心里极大满足。 几个女生也喊起了拉歌号子,“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 “一二三四五六七,张震脸皮数第一!” 此刻大家虽然在戏谑他,但很明显今天他成了宴会的主角,仿佛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新星,谁都无法阻挡他的光芒。 王达诚和马伟方已经没脸待下去了,二人悄悄溜出包间,灰溜溜地走出了酒店。 “哥,这小子运气好而已,我有办法明天就让他丢人现眼。”马伟方腆着脸道。 王达诚抬手就给他了一记耳光,“丢你妈的脸,老子白费劲了,成了替他做嫁衣,老子的保研也泡汤了,滚你妈的。” 包间内依然热火朝天。 “扭扭捏捏不像样,活像一个大姑娘......” 女生们的拉歌口号愈演愈烈。 周芷菁看着张震差不多了,正要打算出面给他解围,却见张震猛地站起,拿过了那把破吉他。 这家伙真要唱歌? 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一起紧盯着他。 张震尬笑道,“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可是要命哈,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不知道哪个女生轻哼一声,“要命我也听!” 众女生起哄道,“对要命也听!” 张震刚刚想起一首歌倒是可以应应景,希望能应付过去。 他坐在椅子上,轻轻拨动几下琴弦,终于找准了调子。 生疏地弹了起来,过门之后,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唱道,“明天你是否回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爱哭的你......才想起同桌的你......” 歌声苍凉深沉,仿佛穿透了尘封的记忆,把同学们带入到了一个独特的时空。 在那里他们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看到了她或者他。 那种青涩的感情,和淡淡的思念酝酿成了一杯酸涩又淳厚的佳酿。 让人眩晕,让人热血冲顶,让人眼睛酸酸的,忍不住湿润了眼角。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长发盘起,谁为你做的嫁衣,啦啦啦......啦......” 余音袅袅散去,张震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终于一位女孩没忍住嘤咛一声哭了,捂着脸跑出了房间。 赵学兵哭得像个孩子,抱着张震大腿抽噎不停,“老大,你,你太坏了......” 这首歌没有提一个爱字,但字里行间却透着浓浓的爱意。 它那么的含蓄,却又灼烫心肺,正符合了这个时代少男少女之间的那种默默情怀,能不催人泪下? 表现最矜持的周芷菁和陈静曦也悄悄擦了擦眼角。 再看张震的时候,她们眼神复杂了许多。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7章 温香软玉满怀 周芷菁率先鼓起了掌,紧接着掌声如雷,经久不衰。 散席时已经到了前半夜,这一晚同学们都喝多了。 有些将感情憋在心中多年的小伙子,竟然忍不住向心仪的姑娘表明了心扉。 至于结果如何鬼才知道,反正散席的时候已经乱成一团。 张震也醉眼朦胧,走在了最后。 就连周芷菁也开始步履蹒跚,很明显喝了不少。 大家各自散去后,她站在街上朝着张震招了招手,语气中嗔怪满满,“你啊,真能煽情,今晚上最好别出事,要不然你就是罪魁祸首。” 张震干笑道,“怎么会,他们有数着呢,都二十好几了,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这歌以前没听过,难道你做曲的?” 说着她一转身,脚却踩歪了,哎呀一声惊呼,差点摔倒。 张震急忙伸手扶住她柔软的胳膊道,“您可小心点,要是害得您明天请假,我罪过可大了。” 感觉到对方灼热手掌和身上浓烈的男子汉味道,周芷菁俏脸瞬间红了,下意识一挣,“我自己崴的怎么能怪你,没事我能走,哎呀......” 可她脚一着地,就感觉刺心的疼,也只好任由张震扶着,一步步向外面挨。 现在早就没了公交车,街上空空如也连个自行车都不见,他们只好这样走回学校。 二人离得很近,几乎呼吸相闻。 夜风将周芷菁身上淡雅却隽永的清香送入张震鼻孔。 这香气,让他原本就醉意熏熏的脑袋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两口。 深夜的街头,异常安静,二人都没说话,气氛渐渐尴尬起来。 就在此时,前面跑过来一道靓影,竟然是陈静曦。 她从另一边搀住周芷菁,满是担忧地道,“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先走了呢,脚怎么了?” “没事,崴了一下,明天就好了,咦,静曦怎么没有男生向你表示?”周芷菁向陈静曦靠了靠,省得被人误会她和张震有什么。 陈静曦轻啐道,“谁敢,看我不熊死他,哎,张震你没跟女生告白么,难道你跟着周老师是......哎呀,我不会打扰了你吧?” 周芷菁俏脸更红了,扫了一眼身边的张震,怒斥道,“小丫头,你再胡说我给你翻脸,你们小孩子的事,别牵扯上我。” 陈静曦戏谑道,“装什么大人啊,你比我们才大两岁,对不张震。” 张震坏笑道,“老师说得对,虽说才大两岁,可差着辈分呢,在她眼里咱们就是小屁孩,我要表白啊,也是向班里的同学,只不过......” 周芷菁二女异口同声道,“只不过什么?” 张震哈哈一笑,“只不过我怕人家熊死我。” 陈静曦一愣,跺脚嗔道,“张震,你,你再胡说,我不搭理你了。” 周芷菁终于找到机会,虽说听出来张震是拿陈静曦开涮,她依然说道,“张震有眼光哎,静曦是咱们系花,我看你们两个挺合适的,要不要老师撮合一下?” 陈静曦又羞又臊,气得甩开她胳膊,“我,我毕业之前绝对不谈恋爱,没个老师样,再这样你自己走回去。” 周芷菁喝得半醉,脚又受伤,这一下瞬间失去平衡,歪倒在张震身上,二人来了个脸贴脸。 张震急忙双手穿过腋下扶住她,可这样一来看起来像是拥抱一样。 周芷菁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撑在他胸口,雪白的肌肤已经红到了脖颈。 陈静曦急忙扶住她,连连说对不起。 经过这一闹,两个女子都扭捏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了。 张震也不好再开玩笑,怕她们尴尬得没法下台。 仨人沉默不语,迎着习习夜风披着璀璨星光,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走向远方。 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后远处,有两个鬼鬼祟祟身影一直暗中跟随。 王达诚看着张震一人带着两个美女,还时而搂搂抱抱,打打闹闹,心脏像是泡进了硫酸一样难受。 他把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双眼之中差点喷出火来。 马伟方捂着脸上红肿的手印,低声道,“哥,我有个办法,让那小子身败名裂......” 王达诚回头恶狠狠道,“有办法你不快说,快说,欠抽是吧!” 二人追踪着张震他们,一路上不停地低声耳语,也不知道又在酝酿什么坏蛆。 这边离着学校足有两公里多,要是正常走路,半个小时足够。 可周芷菁有伤在身,速度根本快不起来,到现在才走了一半多点。 眼看着四周空旷起来,已经出了市区,来到了城乡结合部。 陈静曦终于打破了沉默,“这个点宿舍早就关门了,咱们只能去周老师家凑合一下,周老师您那里方便么?” 周芷菁刚刚参加工作,还够不上分房的资格,只是在学校单人宿舍住。 虽说是单人,可那房间里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书桌、衣柜,连厨房和厕所都是共用的。 进去仨人倒没问题,可怎么睡,再说还有张震这个男生。 如果没有前面闹剧,她也许不在乎风言风语。 但此刻她总觉得和张震之间多了点什么,再这样让他进宿舍就很别扭,更不想被同事发现,弄得满城风雨。 可也不好让张震露宿街头,一时间为难起来。 张震道,“我送你俩回去,自己去校外招待所开间房就得了!” 其实按照他的意思,就该从附近找家宾馆、招待所,住一宿明天再回去,省得周芷菁受一路罪。 可这年代人都保守,这话实在是难以出口。 此刻周芷菁脚疼得越来越厉害,额头上也见了冷汗,“前面路口有个招待所,咱们要两间房,明早再回学校,我脚实在是受不了了。” 陈静曦道,“住招待所要身份证和介绍信,咱们有吗?” 这年头上星级的酒店只要身份证明,可那些小的招待所反而更严格非要介绍信,否则根本不给开房。 张震一拍背包,“放心,都交给我了,年前报社安排采访开的介绍信现在应该还能用。” 周芷菁松了口气笑道,“真有你的!” 一步一挨终于来到了招待所门外,张震敲响了值班室,拿出身份证和介绍信,开了两间客房。 把二人安排好,嘱咐她千万别热敷,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摔在床上呼呼睡去。 招待所门前,王达诚看着他们身影消失,突然跺脚大骂起来,“臭不要脸的,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算我瞎了眼,还以为她们多矜持,多高傲呢,原来就是贱货。” 马伟方咬牙道,“这不是更好,明天学校里有新闻了。” 王达诚点头恶狠狠地说道,“对,让他们臭大街,我看他还有脸读研?”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8章 鬼混一夜 招待所房间里设施很简单更显得陈旧。 昏暗的灯光下,周芷菁歪靠在床头,一双雪白粉嫩小腿摆在发黄的床单上。 她轻轻揉捏着有些肿胀的脚踝,时而眉头微蹙,小嘴嘟着满脸的委屈。 此刻她哪里还像那个威严庄重的导员,简直就是个萌萌的小女生。 陈静曦斜靠在另一边床上,关切道,“还很疼么,明早先送你去医院吧。” 周芷菁飞她一个白眼珠,“本来疼的没这么厉害,都是你那一下,哼,姐再也不疼你了,白眼狼。” 陈静曦急忙跳下床,坐在她身边,轻轻帮她揉着脚踝,柔声道,“对不起周姐,别生气哈,让你打两下解解恨。” 说着扬起粉嫩小脸凑了过去。 周芷菁抬手在她吹弹可破的俏脸上轻轻拧了一下,“小妮子,当时反应那么强烈,是不是心里有他啊?” 陈静曦惊讶的嘴巴张得老大,旋即娇嗔道,“你又胡扯,我和他怎么可能,再说你没听说么,他有女朋友了!” 周芷菁美眸圆睁惊诧道,“还有这事,呵呵,这小子表面老实,隐藏得可够深的,你说说,他和谁啊?” 陈静曦道,“计算机系的姜晓琀,听说过么?” 周芷菁露出思索状,旋即揶揄道,“哦当然听说过,计算机系的系花嘛,和我们新闻系的一个大美女号称校园双姝,正因为她们不相伯仲,所以这几届没选出来校花嘛,对不对静曦同学。” 陈静曦狠狠剜她一眼,“没错前校花姐姐,就是她,不过我只是道听途说,未必是真。” 周芷菁微微点头,脸上八卦味道浓郁,“明天一定好好审问一下那小子,这种事必须弄清楚了才行,哼!” 第二天一早,张震敲响了她们的房门。 一阵淅淅索索之后,陈静曦才问了一声谁,得到张震答应后,这才开门让他进来。 张震看她们眼圈有些红肿,笑着说道,“两位不会通宵达旦促膝长谈了一宿吧。” 说着来到周芷菁床边道,“让我看看伤,要是厉害了,抓紧送您去医院,这种事耽误不得,小心落下残疾。” 周芷菁吓得俏脸煞白,立刻微微掀起毯子,缓缓露出了春蚕般粉嫩的脚趾,新剥菱角似的小脚丫。 “快点看看,不要紧吧,你可别吓唬我!” 张震伸手在红肿的脚踝上轻轻一按。 周芷菁惊呼一声,“嗯,疼,你轻点!” 张震皱眉道,“幸好没骨折,还是去医院吧,先吃饭,我去找个车来。” 说罢下楼打电话召唤杨继友来帮忙。 今早上是开学典礼,这种千篇一律的会去不去都一样。 他们在餐厅简单吃了早餐,杨继友开车来到了外面。 一上午张震和陈静曦带着周芷菁挂号、看病、拍片,拿药。 一套忙活完了已经九、十点钟,得到的结论是软组织挫伤,在家用中药烫洗几天就好。 出了医院门,张震道,“我看还是把周老师直接送家去吧,省得在宿舍里没人照顾。” 周芷菁父母都在本市,这样也最合理,她答应下来,找了个公话打算打电话请假。 可电话接通后,说了几句,她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咬着牙挂了电话,周芷菁道,“咱们还是去学校吧,麻烦大了。” 看了一眼张震和陈静曦,周芷菁脸色铁青的说道,“不知道哪个浑蛋昨晚上看到咱们进招待所了,瞎编说咱们、咱们仨鬼混一夜,现在传得满校都是,我要是不去澄清反而落人口实。” 陈静曦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俏脸瞬红瞬白,呼吸都急促了,“下流无耻,我们清者自清,再说还有招待所的人可以作证,咱们开的是两间房,谁这么无耻,我绝不饶他们。” 张震沉声道,“老杨先送我去学校,然后送她们回家,这事我来处理。” 周芷菁满脸担忧,“你能处理好?” 陈静曦也忧心忡忡道,“你可别冲动,这时候必须理智解决问题。” 张震给了她们一个信心满满的微笑,“相信我,肯定还两位一个清白。” 二女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如此笃定,心中竟然也相信,只有他才能解决这件事,顿时松了口气。 张震之所以不让她们露面,一是有把握解决。 二如果她们到了学校,怕是更惹起非议,加上周芷菁又一瘸一拐的,更难解释清楚。 张震准备妥当,大步走进了校门。 这时候开学典礼刚刚结束,到处都是解散的学生。 一路上凡是认识他的,都在远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了吧,他就是新闻系的张震。” “开学典礼就表彰的他啊!” “可不是刚表彰完了,这下又该记过了,兴许被开除呢。” “开除也值了,太值了!” “那两个女的呢,听说还是系花和校花导员?” “她们怎么敢来学校啊,肯定躲起来了!” 张震庆幸,幸亏没让她们跟着,否则现在就羞愧死了。 没走多远迎面遇到了刘东强他们。 几个人一见张震,立刻围了上来,“老大,你先别露面,教务处还有系里正找你呢。” 张震哈哈一笑,“我又没做坏事,治安队找我也不怕啊,你们看到王达诚和马伟方了么?” 赵学兵道,“看到了,刚才在操场,那边,在那边呢,你们看!” 张震远远看去,正好和王达诚视线相交,他大步走了过去。 王达诚和马伟方眼神闪烁,露出惊慌之色。 “哥,咋办,那小子过来了。” 王达诚冷哼道,“怕啥,这是学校里,他要是敢动手,咱们正当防卫锤死他。” 张震走近,朝两人勾了勾手指。 马伟方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走。 王达诚当着这么多人面,可不好意思掉头就走,梗着脖子吼道,“张震,你还不去教务处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找我干嘛?” 张震露出了和蔼笑容,亲热无比地搭着他肩膀,语气却寒气逼人,“找个没人地方,咱俩聊几句,你要说不去,我就把你让高主任买保研名额的事抖搂得全校都知道,我敢保证你比我下场还惨。”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49章 初次约会 王达诚心里一哆嗦,咬牙道,“别胡说,我没干过那种事。” 嘴里不承认,可依然被张震拉到了,一栋教学楼后小树林外。 张震让宿舍里哥几个在外面等,他独自拉着王达诚进了树林。 “你,你有话快说!”王达诚既亢奋又担忧地道。 张震双手抄在兜里,咧嘴邪魅一笑,“你和马伟方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可偏偏被人看到了,还偷听到了你们的话,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跟我去教务处吧,坦白从宽兴许还能继续读书。” 王达诚脸色瞬间惨白,差点大声惊呼,“不可能,我们旁边根本没人。” 旋即他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道,“张震你别给我下套,别说你没证据,就算是有也是假的,我们昨晚上喝完了酒就回宿舍了,我有人作证。” 张震风轻云淡笑道,“你紧张个屁啊,我说昨晚上了么,你急着找人作证干嘛,是不是提前串好供了?不打自招啊!” 王达诚哽住,忽而转身往树林外走,“你没权利这么问我,要对质咱们教务处见,私下里我什么都不会说。” 张震忽而高声道,“你现在敢走出去,我立刻把买保送名额的事抖出去。” 王达诚身形一滞,旋即加快脚步,他打算回到人群里去。 在这里单独面对张震实在是太可怕,这家伙说话处处都是坑,一不小心就掉进去。 张震紧走几步,搭住他肩膀道,“你小子太抠,要是多花点钱,兴许那个名额我就给你了,你才出五百块,脑子进水了才把京大研究生名额给你呢!” 王达诚忽而停下脚步,满脸都是惊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 为了那个名额老爸可是拿出来多年的积蓄,有两万块呢,怎么到了他那里竟然成了五百,难道都被中间人吃了回扣? 联想到高主任吃饭时的贪婪吃相,这货感觉还真有可能。 否则张震穷的叮当响,肯定不会拒绝这么一大笔钱。 苍蝇不叮无缝蛋,此刻这家伙的心理已经有了裂痕。 张震趁机道,“知道我为嘛单独叫你聊吗,就是想让你多加点钱,我现在也没脸接受分配了,学校我也不想来了,你给我五千块,我打算做点小买卖,那个名额就给你罢了。” 王达诚神色激动了,梦寐以求的名额马上就到手,他差点就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还是长了个心眼,“不懂你说什么,别再拦着我了,要不我喊人了。” 张震哂笑道,“你还算个爷们吗,动不动喊人,我真瞧不起你,有胆子做,没胆认?这里有第三个人吗,你这种胆小如鼠的家伙,让人恶心,走,快走。” 王达诚被激得脸一阵发红,看看四周确实没有第三人,咬牙低声道,“张震你完蛋了,看到你这样,我高兴得睡不着觉。 以前你在我眼里连只蚂蚁都不算,我都懒得正眼看你,现在你摇身一变成了大英雄,还拿免试保送,这种好事凭什么落在你头上。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是我和马伟方贴的黑板报,可我没胡说,你昨晚上带着那两个不要脸的骚货去招待所了,浑蛋,老子没得到的你竟然先上了手。 老子就要你们都身败名裂,从此后永远在我面前消失,你现在走投无路了吧,乖乖地把名额让给我,拿着钱快点滚蛋。” 张震挑起大拇指,“好,够霸气,钱呢,拿来啊,我给你写了个保密协议,只要见到钱,我立刻就让名额。” 王达诚冷哼道,“急什么,钱在高主任那里呢,我去要来,你在这里等着,保密协议呢?” 张震哈哈笑道,“孩子啊,保密协议真没写,不过我有这个。” 张震说着掀开一角,露出了腰带上正在录音的随身听。 “浑蛋你给我磁带,哎呀妈哎,别,别动手......” 王达诚捂着脸上的血印子,满脸惊恐地看着张震。 张震抬了抬手掌,狠狠啐了一口,“想在我手里抢东西,做梦呢,走吧,教务处聊聊去,别忘了叫上马伟方和高主任。” ...... 中午时分,在周芷菁家吃饭的二女,正数着米粒往嘴里扒拉,俩人都是满脸的担忧和恐惧,吃什么也没味道了。 恰在此时家里的电话响起,周芷菁母亲接起电话问了几句,转头高声道,“芷菁单位电话,领导问你脚没事吧,你要不要接一下。” 这个电话对周芷菁来说,仿佛催命符似的,但她无论如何都要面对。 在陈静曦的搀扶下,来到桌旁,接起了电话...... 几分钟后,周芷菁满脸红润地端着空碗喊道,“妈,再来一碗,谢谢。” 周妈笑骂道,“这也不减肥了哈,都吃了三碗了,你小猪吗?” 周芷菁俏皮的摇晃着是身子撒娇道,“人家脚疼嘛,多吃点止疼。” 周妈笑着去盛饭。 周芷菁低声道,“这家伙还真有办法,没半天就让那几个坏蛋说了实话,哎静曦,他以前从没表现出来精明睿智,这是吃了什么药了?” 陈静曦歪头道,“嗯,以前傻乎乎的,这过年回来,跟换个人似的,不会像武侠小说写的那样得到天材地宝开了窍了吧,嘻嘻!” 周芷菁捂嘴也笑了起来,心中对张震更加好奇了。 陈静曦心里也一阵波涛翻涌,不停地回忆张震的点点滴滴,不觉间他那帅气的脸颊在脑海中越来越深刻了。 ...... 下午校门口花坛。 姜晓琀穿了件深黑色长风衣,竖着领子,头上还戴了一顶鸭舌帽,站在花坛边上,一阵东张西望。 忽然花坛里钻出个身影,吓她一跳,仔细看竟然是张震鬼鬼祟祟的出来。 “你有病啊,躲花坛里干嘛?”姜晓琀气不打一处来。 张震看看四下无人,拉着她就往校外走。 “我不躲着不行,现在名气太大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刚出校门,姜晓琀就奋力甩开他手,厌恶的眼神瞥了过去,“可是,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大英雄,还和校花,咳咳,恶心,离我远点,咱们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当我还你债,以后各不相欠了,还有别让人家知道咱们认识,我怕丢人!” 张震嘴角抽了抽,额头上黑线一层,“学校不是都澄清了嘛,是被人诬陷,那两家伙都开除学籍了,高主任也在被审查,你咋的还不信?” 姜晓琀冷哼一声,“你和她们住一起,这不假吧,咦,想想就恶心,快走吧,离我远点哈。” 张震气得一翻白眼,小声嘟囔道,“你在宿舍里还好几个人住一间屋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0章 遇到老外 常言说谣言止于智者。 可是谣言真正起来后,想要平息,却难如登天。 即使拿出各种有力证据来澄清,总有人心里觉得是欲盖弥彰。 张震这件事就是如此,有些人宁可相信心目中的女神,和他发生什么了,也不相信只是一场误会。 弄得现在张震在学校里瞬间获得了数不清的外号。 斯文败类、文化流氓,这些还是委婉的。 更离谱的直接叫他银棍、臭流氓。 走出去老远,姜晓琀露出小白牙灿烂地笑道,“哎败类,你当时有没有趁人之危,那啥啊?” 张震瞪眼道,“火车上那次你喝得像烂泥一样,我对你做什么了么?” 笑容瞬间消失在姜晓琀脸上,挥着拳头道,“你敢,我锤死你!” 张震绷着脸道,“那你怎么就觉得我会对她们如何呢?在你眼里我人品就那么差劲?” 姜晓琀感觉到了他的火气,罕见地露出赧然之色,“对不起学长,我就是开玩笑的,现在学校里谁不拿这事开两句玩笑都成另类了。” 张震表情更加严肃,“你和她们一样么,我认识的姜晓琀特立独行,有自己的主见,不被世俗所迷惑一眼能看透真谛,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你,你也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他竟然如此了解我?姜晓琀心头一颤,呼吸都急促了。 她轻咬红唇道,“你真生气了,我,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都听你的好不好!” 张震冷哼道,“请吃饭就算了,想让我不生气,就多带我买几次古董。” 姜晓琀这才明白被套路了,气得她想把张震按在地上暴打一顿。 她咬牙切齿道,“在你眼里只有古董是吧,我看你都成古董了!” 张震快速变脸,嬉笑道,“哪能啊,我眼里还有美女。” 姜晓琀俏脸微红,傲娇的仰起头道,“美女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张震戏谑一笑,“我说的昨晚上啊,周老师和陈静曦都是大美女。” 姜晓琀狠狠一跺脚,快步而走,“省文物总店,门口见,咱们各走各的。” 张震疾走几步和她并肩而行,“在我眼里,女生最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在美,学识、人品、性格、世界观,都是不可或缺的美。” 姜晓琀瞳孔收缩眼中露出一道冷芒,“我没学问,只会动手打人,人品更不用说了,你离我远点,这次买完东西,以后只当谁都不认识谁。” 张震坏笑道,“那可不行,刚才你伤害到我,怎么也得陪我再去买一次,要不然我天天去宿舍找你,就我目前这破名声,没几次你也被我带臭了,人家肯定说你和我有啥不清不楚的。” 姜晓琀被气笑了,“坏蛋,恨死你了,你敢来,我拿花盆砸你个头破血流。” 张震正色道,“谢谢提醒,我去的时候脑袋上戴个钢筋锅。” 姜晓琀抡起拳头,作势往他脑袋上砸,“戴,你这就戴,以后不戴锅别和我出门。” 省文物总店在这个年代,名义上卖的主要是寄卖品和仿制品,但也有不少各种来路的真东西。 跟去地摊一样,能不能捡漏全靠眼力了。 但是区别在于他们直接待外宾,你还得手里有外汇券,否则只能进门饱饱眼福。 上一世张震来过无数次,只可惜,一没外汇券,二不是外宾,看着那些好东西只有眼馋的份儿。 这里离着第一泉和张震买下的院子很近,只隔着一条马路,过会儿买完东西正好过马路去陈景新的菜馆吃饭。 土黄色的五层大楼,落地玻璃门,门口摆着两尊一人多高仿制兵马俑,看起来像是多年后卖凉皮的一样。 这里不同于别的商店,简直就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别看离着著名景点这么近,连个来闲逛的客人都没有。 二人进门也没人招呼,大厅里更是显得空荡荡的,工作人员都在柜台后面闲聊,眼里根本没有进门的客人。 在文物并不受国人重视的年代,店里主要顾客都是老外,所以算是创汇单位,服务员都很有一把架子。 张震抬头看了一眼英文的指示牌,跟上一世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一楼家具、民俗、文房。 二楼瓷器、字画、玉器。 三楼就了不得了,竟然有青铜器和铁器。 最上面两层不接待客人。 其实张震知道下面几层真货少多是仿制品,真正的好东西在四楼,一般人可上不去。 姜晓琀道,“打算怎么逛,还是我直接去找人,带你去四楼?” 张震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还用说,当然是直捣黄龙啊。” 姜晓琀一翻白眼珠,直奔电梯间,她按下了五楼的按钮,先去办公室找人。 电梯门一打开,就听到一串叽里呱啦的英语。 张震心头一颤,坏了有别的客人。 按照这年头的尿性,一切外宾为上。 一会儿要是自己看上的东西被对方看上,肯定先照顾人家,今儿来得可真不巧。 走廊里走来两男一女三个老外,还有三个本国人陪着。 领头的老外五十岁上下,身形肥硕囤着个大肚子,说话中气十足。 他一停下,一个翻译就急忙道,“安德鲁先生从香江转道内地,就是为了欣赏一下鲁东文化,赵经理一会儿可要拿出真东西来啊。” 赵经理是个中年男子,他笑道,“这是自然,我们店里不卖假货,只是不知道安德鲁先生喜欢哪一类的艺术品?” 翻译转述后,安德鲁道,“我最喜欢的是铜器,年代越早越好,当然带文字的龟甲牛骨也可以。” 赵经理点头道,“真巧了,库房里刚刚收来几件东西,应该可以满足安德鲁先生。” 张震二人和他们擦肩而过,引得一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姜晓琀理都没理,带着张震向一间挂着主任办公室牌子的房间走去。 张震却感觉,那个老外有点面熟,仔细一回忆,脑海中突然一亮,原来是在光州火车站追赶小张媛的那些人之一。 姜晓琀已经敲响了房门,里面传来一个清朗的中年男子声音——请进。 “郭叔叔好,我来之前给您打过电话的。”姜晓琀礼貌的说道。 办公室内坐着个中年男子,急忙起身笑道,“哦,是晓琀,几年没见长这么大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快坐,我叫人给你们倒茶。” 看架势这位叔叔有点卑躬屈膝的味道。 姜晓琀笑道,“不麻烦郭叔叔了,我是陪着这位学历史的同学来考察一下古董,如果方便的话,他想购买几件来研究。”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1章 仓库!金库! 郭主任打量了一下帅气的张震,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毕竟都是从年轻时代走过来的,心里有数。 他抿嘴和蔼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求知向上必须支持嘛,不过店里只收外汇券,要不我先安排人给你们去换点?” 张震道,“这倒不用麻烦,我提前准备了一些。” 郭主任拿起电话拨着号码道,“那太好了,要是不够再说,我安排人陪你们直接去库房,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 他打完电话没一分钟,房门敲响来了个二十冒头的文静姑娘。 “郭主任,是这两位客人要去库房么?” 老郭道,“晓琀啊,这位赵允儿同志是京大考古系毕业生,现在是店里的鉴定师,对古董很有研究,就让她陪你们去看看哈!” 原来是同行,张震心里开始留意,打算先探探这位名校高才生的底子。 赵允儿非常客气,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跟我来吧,不知道你们喜欢看哪一类的古董?” 张震和姜晓琀向郭主任道谢之后,跟着赵允儿向库房走去。 张震笑道,“我无所谓,越有历史意义的,越喜欢吧,不知道赵老师有什么好介绍的?” 赵允儿笑道,“我刚毕业,可不敢称老师,这位同学你也是学考古的么?” 张震微微摇头,“据我所知现在只有京大有考古系吧,我专业是新闻传媒和历史,跟您这样的专家比只能算是门外汉。” 三人走进电梯,姜晓琀眼神怪异的看了张震一眼,心里总觉得这家伙又要耍什么花样了。 旋即她心里一阵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对他这么了解了,仿佛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的下一个动作和作为。 随着电梯门关上,姜晓琀在不锈钢内壁上看到了张震的倒影,他此刻正向自己看过来。 二人的视线交汇,姜晓琀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下意识低下头躲过了对方灼热的目光。 我怎么好像是有些怕他?姜晓琀再次抬起头,看到张震还从倒影中看自己,她一囧鼻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心里念道再看小心揍你。 当电梯门打开时,前面遇到的几个老外,正在翻译和赵经理陪同下,从面前走过。 张震眼尖看到他们手里拎着几只锦盒,想必是老外已经买到了心仪的东西。 这些东西,也许再也回不到华夏了,张震念及于此心里一阵不舒服。 赵经理看到他们,停下脚步道,“小赵这两位也是外宾?” 赵允儿小声说出他们来历。 赵经理一听是郭主任的关系,立刻闭了嘴,继续跟着老外去别处参观。 赵允儿扭头看向张震,“咱们先去看什么,张同学有主意了么?” 张震朝前面那些人一努嘴,“他们看什么,咱们就看什么。” 赵允儿笑容一滞说道,“那好,走吧!” 只见前面几个老外被领进了一间库房。 赵允儿介绍道,“这是瓷器库,里面主要是民国和明清时期瓷器,张同学感不感兴趣?” 张震歪头装着天真道,“有宋瓷么,北宋的?” 赵允儿尴尬地一阵咳嗽,“要不我带你去别的库房看看字画吧。” 张震心里憋着笑,知道这是把对方整无语了。 他继续整活道,“还是看瓷器,下次再说字画,我是真喜欢瓷器,在故宫看到过北宋汝窑,就喜欢上了,好想收藏一件。” 赵允儿尬笑道,“张震同学,那是国宝,不卖给私人的,今天你如果运气好可能会遇到南宋民窑的,看看运气吧。” 说话间走进了宽敞的库房。 在明亮的日光灯管照耀下,几排高大到房顶的货架呈现在众人面前。 张震是第一次来这里,顿时惊得腮帮子都有点抽筋。 面前货架上,数不清的瓷盘、瓷碗,就像是超市里一样,堆叠着存放。 那些瓶子、罐子虽说单独放,但也随意得很。 瓷器与瓷器之间有的只隔了一层马粪纸,有的甚至就是几根稻草。 这些瓷器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个个都是价值不菲的存在。 没想到现在竟然像新出厂的普通家用瓷器一样随意堆叠。 张震压着心中激动,风轻云淡地走到货架之前,抬眼扫过,果真都是一眼开门的好东西。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全部收归囊中。 只可惜这次过来,他只能买三两件,所以必须选择最精华的肥肉咬一口。 想到这里,他开始挨着货架寻找自己看上的东西。 忽而一件色泽如同青梅子般的瓷盘落入眼中,张震心头一阵狂跳,扭头对赵允儿道,“请问我可以上手嘛?” 赵允儿非常随意地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 张震把这瓷盘上面压着的盘子都拿掉,小心翼翼放在一边,这才拿起这只盘子。 在手中翻转着看了一遍,顿时大失所望,刚要将盘子放下,就听到远处安德鲁说道,“这一件我要了。” 张震寻声看去,只见隔着一个货架,安德鲁竟然找到了一只做工极其精致的珐琅彩笔洗。 张震心中暗骂这货运气好,同时感觉到要是他们在这里,怕是自己也难以安心寻找真正的好东西。 他回头低声对赵允儿道,“学姐,把这些好东西卖给老外,你觉得心里舒服么?” 赵允儿无奈地耸耸肩,“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工作,正打算调动呢,不过卖给他也算是出口创汇了,咱们不是正缺外汇吗,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张震拍了拍口袋,“我有外汇券啊,你说卖给我让东西留在华夏,总好过让它们流入海外强吧?” 赵允儿点头,“是这个理,可你总不能把所有东西都买了。” 张震抬手在这些货架前划过,“这里面精品极少,大多是通货,卖出去倒也无妨,但是真正的好东西绝对不能流失,学姐我有个想法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赵允儿仔细倾听。 姜晓琀在一旁直翻白眼珠,心里暗道果真这家伙又要发坏了。 片刻后张震拿着手里刚才要放下的那件青梅色盘子惊呼道,“终于让我找到了。” 他的嗓门极高,在空荡寂静的库房里传出去老远。 安德鲁一行也已经听到,快步向这边走来。 张震心中暗笑,有门,能不能坑死他们就看对方够不够贪婪了。 安德鲁他们来到近前,也看到张震手中拿的青梅色盘子,那个翻译急忙问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张震一翻白眼,根本没理他,转头问道,“小赵同志,这件东西我可以买下么?”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2章 宁肯摔了也不给你 安德鲁看着张震手中的东西,眼中露出了惊喜和贪婪之色。 他低声对翻译说了几句。 翻译立刻对赵经理道,“这件东西安德鲁先生想要,赵经理你看怎么办?” 赵经理一嘬牙花子,满脸为难道,“人家看上了,也提出要购买,虽说安德鲁先生是贵客,可是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翻译冷笑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两个是华夏人吧,他们凭什么在这里买东西?” 赵经理陪笑道,“他们是什么国籍的我不知道,本店虽说接待外宾,可也没明文规定不许本国人购买东西啊。” 翻译鼻孔里喷气,“那他们得有外汇券啊。” 赵经理道,“那是财务的事,他们买下付不了帐,和我没关系啊!” 二人磨嘴皮子的时候,安德鲁和另外两个老外已经来到了张震面前。 另外两个华夏人也陪着过去了。 安德鲁看着张震手中的梅子青盘子,眼中满满的热切和贪婪。 他伸手就要从张震手中拿过来,仿佛去拿自己的东西似的。 张震却微微转身将盘子藏在了身后。 安德鲁脸上露出怒气,冲着翻译叽里咕噜嚷了一通。 翻译急忙过来,表情严肃地对张震命令道,“把那个东西给安德鲁先生。” 张震哈哈大笑起来,“这里是商店,我先看上的东西,凭什么让给别人,这东西我买了,懂吗,它现在是我的私有财产,你们难道要抢劫?” 翻译脸色铁青,扭头看向赵经理,“他现在还没付款,难道别人都不能看了?” 赵经理被夹在两头左右为难。 不等他说话,张震摸出一摞外汇券道,“这盘子我要了,马上就付款,请给我开单子。” 连价都没问,显得那么的霸气,仿佛是家里有矿的土豪一样。 这做派看的姜晓琀和赵允儿一阵皱眉。 赵经理看了一眼那个盘子,低声问道,“小赵这件东西什么年代的?” 赵允儿只好按照开始和张震商量好的话说道,“我也吃不准,看着倒像南宋龙泉窑梅子青。” 她说的只是像,但在别人耳中都误解为了是。 龙泉窑在南宋时期,曾经产过一批青瓷。 釉色莹润青翠,犹如青梅,因此得名梅子青被誉为“青瓷釉色与质地之美的顶峰”。 梅子青品种仅在南宋一朝烧造,存世极少,又多为仿古铜器和玉器造型的古雅之品,因此弥足珍贵。 在国外收藏市场,南宋龙泉窑梅子青瓷器的价格极高,且因其独特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而备受追捧。 赵经理道,“这种东西好像是标价不低啊,我想想,上次卖过一个两千外汇券呢。” 安德鲁低语几声,张震听得清楚,他要翻译无论如何都要拿下。 翻译语气猖狂说道,“赵经理,既然他还没付钱,那么卖给我们,和卖给他没什么区别吧,我们是外宾,应该得到照顾,请你现在把盘子拿回来,我们这就付款。” 赵经理脸色难看至极,来到张震面前道,“这位先生,咱们华夏是礼仪之邦,对待客人应该礼貌谦让,您就牺牲一下个人,成全一下大义如何?” 姜晓琀不等张震搭话,语气冰冷道,“这是他看上了一只盘子,假如他看上了一座城市,咱们是不是也要让啊,礼仪之邦是针对有礼貌的客人,对那些不讲道理的强盗,你还谦让,就是愚蠢。” 赵经理一张脸骚得通红,打心里不想和老外妥协,可他工作就是如此,不能得罪重要客户,否则担不起责任。 那位翻译顿时火了,高声道,“小姑娘,你知道现在的形势和政策么,就凭你刚才那两句话,我就能让你们学校开除你学籍,快点把盘子拿过来,不要耽误安德鲁先生宝贵时间。” 张震向前一步,把姜晓琀挡在身后,朗声道,“我们拿钱来买东西,这是商业行为,别扯什么民族大义什么的搞道德绑架。” 翻译气的脸色煞白,一时间无言以对。 张震道,“今天这事其实很好办,既然东西同时被双方看上了,那就按照国际惯例来个竞价,价高者得,不就行了,出不起钱的走人。” 翻译一愣,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言辞犀利,知识面还广,而且骨头硬气,确实难对付。 他急忙回头看向安德鲁,得到他的暗示之后冷笑道,“年轻人竟然敢和鹰国大富豪竞价,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你那点钱,还不够让人笑话的。” 张震笑道,“没事,我这就打电话让人送钱来,你等会。” 说着他回头将盘子递向姜晓琀,“拿好了哈,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姜晓琀刚要伸手,张震竟然当着众人面故意摔在了地上。 大家都愣了。 安德鲁哎呀一声,仿佛摔得是他一样。 赵经理脸色突变。 翻译面如土灰。 张震却拍打着手道,“哎呀,没抓住,一时失手,我陪,我照价赔偿。” 现在还没开始竞拍,所以这东西只能按照店里的标价卖,张震十份痛快的拿出两千外汇券,交了赔款。 然后满脸得意的微笑,看向安德鲁。 老外气的扭头就走向货架深处,看样子是要继续找宝贝。 姜晓琀低声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摔了啊!” 张震高声道,“这是咱们华夏的东西,就算是摔了,也不能流落海外。” 他这声音在空荡荡的仓库中激起阵阵回音,经久不散。 安德鲁问翻译他说的什么,翻译只好咬牙原话说了一遍。 安德鲁气的脸色铁青,低声道,“你们拦着,不许他靠近我们,另外让人留意他看什么东西,哼哼!” 张震看着几个老王继续在挑东西,心中一阵怒火升腾,扭头对姜晓琀低语道,“去帮我打个电话......然后......” 说罢向着安德鲁他们的方向疾步而去。 赵允儿无奈也只好跟上。 张震离着老王他们不远的时候,忽而停下脚步拿起货架上一只方形的梅瓶。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3章 小型拍卖会 这只瓶子造型极其简约,胎体薄如蝉翼,雨过天青的釉色中略带胎底的粉红色。 显出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睛。 张震将瓶子死死攥在手里,低声对赵允儿道,“快点给我开票,我去交钱,别让老外发现了。” 赵允儿看着瓶子一阵皱眉,“你确定要买?” 张震道,“当然了啊,快点,迅速。” 赵允儿叫来仓管,正要给张震开票。 安德鲁就已经得到了手下报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那个翻译露出一丝坏笑,高声道,“赵经理,这件东西安德鲁先生也看上了,就按照刚才说的,竞价吧。” 赵经理叹口气道,“好,既然你们都要买,没人要放弃,那就竞价。” 翻译眼中狡黠光芒一闪,戏谑道,“有本事再摔啊,有本事你把满仓库的瓷器都摔了。” 张震装出尴尬之色,怒气冲冲道,“别以为我不敢,不就是几千块钱吗!” 赵经理急忙拦住,“你要是再摔,可就是故意破坏了,我们只能请你出去。” 张震霸气地一摆手,“没事,我买下再摔,你们管不着了吧,不就是一件北宋汝窑瓶嘛,什么了不起的。” 赵经理气得一翻白眼珠,心里暗骂这是个什么玩意啊,有钱烧的? 他看了看瓶子标价,高声道,“疑似北宋汝窑方形梅瓶,起拍价三千外汇券,请你们出价。” 瓷器之中有个说法,方的比圆的贵,是因为方形瓷器极难拉坯和烧制过程中会产生形变,所以存世量更少。 这件瓷器如果真是汝窑,放在二三十年后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赵经理话音刚落,张震就举手高声喊道,“我出一万。” 说着还扬了扬手中大把的外汇券,装出一副老子有钱的土豪样子。 安德鲁身旁那位金发碧眼外国妞瞥了张震一眼,红唇翕张吐出两个字——粗俗。 安德鲁向翻译递了个眼神。 翻译立刻淡然道,“一万太少,我给你加一倍,两万。” 张震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一垮,装着色厉内荏的样子咬牙道,“两万一,随便你们加价,我都高你们一头,这件宋瓷我买定了,一会儿买下来还要当着你们面摔了。” 离着几米远,都听到了安德鲁咬牙的声音,他额头上青筋直跳,明显是气得不轻。 “翻译先生,请给我出价,不管多高我都接受!” 翻译点头道,“三万块,有本事你就继续跟,安德鲁先生有的是钱。” 张震脸上故意露出为难之色,眼珠子一阵乱转,忽而道,“你们动不动就三万五万的,带着这么多钱了么,别虚报价,故意不让我买啊!” 听了翻译的话后,安德鲁让手下拿出一只皮箱,打开后露出了成摞的崭新外汇券。 翻译满脸得意的笑道,“这些足够了吧,小伙子,你的钱呢,别空喊半天价,最后拿不出钱来付账。” 张震瞥了一眼,箱子里至少五十万。 他尬笑道,“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欠账,不管开多高的价,都会认账。” 翻译坏笑道,“赵经理啊,我建议你还是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和我们竞拍吧,否则到时候损失的可是你们。” 赵经理无奈摇头道,“这位先生,你的拍卖款呢,为了公平起见,还是拿出来让大家看看的好,否则这场拍卖只能是安德鲁先生获胜了。” 张震故意抬高手腕看了看手表,“给我五分钟时间,财务马上就提现金过来。” 翻译一阵冷笑,“五分钟,安德鲁先生时间宝贵,五分钟能做多少大事,怎么能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 安德鲁却看到了张震手腕上的那块劳力士,顿时眼睛一亮,“让他把手表卖了,我出两万。” 翻译听了这话之后,脸色有些不自然,再看张震的时候收起了轻蔑。 开玩笑呢,能带着价值两万的手表,会是一般人? 此刻这货都有点后悔刚才的冷嘲热讽。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自己背后靠着大老板呢,怕他小毛孩子个球。 翻译道,“安德鲁先生觉得你那块表不错,让你拿出来他出两万。” 张震嘿嘿一笑,“做梦去吧,这是1908年劳力士第一款手表,两万美刀都买不到,他出两万块?怎么不去马路上白捡?” 两万美刀就是将近八万外汇券,翻译再次震惊。 他脸上保持冷笑说道,“卖不卖随你,可你没钱竞拍,这东西就归安德鲁先生了。” 这时候姜晓琀从门口露头,冲着张震做了个ok手势,旋即扭头走了。 张震大喜,把劳力士摘了下来,在手指上晃成一团光圈,“我用这块表抵押,十分钟之内要是我的钱没到,手表和东西就都归你们。” 安德鲁听了翻译之后,贪婪之心顿起,为了这块名表,耽误几分钟是值得的,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张震笑道,“那好,我继续出价了,你们刚才是多少来着,三万块是吧,我继续压一头,三万一。” 翻译早就得到了授权,立刻喊出四万的报价。 张震故意拖延时间,在赵经理刚要喊四万成交的时候,他又压了一头出价四万一。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不到五分钟,这只汝窑梅瓶竟然被二人炒到了十万零一千的高价。 不仅翻译心头狂跳,赵经理都有些咋舌。 自从前年这家店开业以来,不是没卖过高价东西,但一只小花瓶被炒到十万以上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翻译扭头再次看向老板。 安德鲁沉吟片刻,“我想暂停拍卖,先看看那件东西。” 客人要看东西,赵经理自然没理由阻止,将梅瓶放在了货架上。 安德鲁和那位米国收藏家杰克逊,仔细看了一番,相互递了个眼神。 安德鲁嘴角露出笑容,低声对翻译说,“箱子里有五十万,你只管报价,必须给我拿下。” 翻译忍着激动心情叫道,“十一万,年轻人你的手表该归我们了吧!” 张震一耸肩,“不急,没到十分钟,就算手表没了,我还有这个,足够支撑好长时间。” 说着他将上次林诗瑶当做回礼的那一串南珠手链拿了出来,在众人眼前一晃,流光四溢,耀人双眼。 这一串南珠,颗颗一般大小,光滑圆润,宝气十足,绝对是难得的珍品。 在场众人都不由得吸了口冷气,暗道这家伙究竟什么人,身上随便带着如此多的好东西,也不怕被人抢了。 安德鲁咬牙道,“这串南珠值十万块,不过得拿过来才行。” 张震轻蔑笑道,“只要你赢下竞拍,别说南珠了,就连手表也一起归你,不过这之前,东西不能离我手” 眼看双方就要僵持住,库房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姜晓琀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4章 合作愉快 “老板,东西拿来了!” 仓库门打开,叶小妹拎着一只硕大皮箱放在张震面前,咔吧一声打开了箱盖。 众人好奇地向里面看去,多数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箱子里面绿油油一片,都是百元美刀。 这满满一箱子,至少几十万。 叶小妹接到姜晓琀的传呼后,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叫上杨继友,带着一箱美刀赶了过来,正好赶上拍卖。 张震扫了眼箱子里的美刀,一脸风轻云淡,仿佛在看一堆废纸,“今天小玩玩,这是三十万美刀,汇率我也懒得算,当一百万外汇券总够了。” 赵经理和翻译暗中擦了一把冷汗。 现在汇率是一比三点七,三十万能兑换一百一十多万。 人家直接当一百万,这霸气,也没谁了。 这番举动,就连身家丰厚的安德鲁都有所动容,心头生出了难以匹敌的无力感。 可他却狠毒地盘算,就算是放弃这件东西,也得让对方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行。 张震让赵经理找人验了箱子里的美刀。 双方都确认钞票没问题。 他朗声道,“刚才我是没钱,现在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拍卖,十万美刀!” 直接加了三倍还多的价,翻译立刻吓得不敢开口,再度向老板征询意见。 安德鲁微不可查地露出一丝坏笑,朝着钱箱子指了指。 翻译会意,“我们出价五十万外汇券,这东西老板势在必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震会继续加价的时候。 他却突然耸了耸肩,撇嘴道,“开玩笑吧,一只破花瓶就要五十万,我才不犯这个傻,留着钱吃嘛不香?这东西归你们了,我认输!” 说完还过去热情地和安德鲁握了握手,“恭喜你了老安,这件东西归你了,咱们继续,反正今儿我带钱来了,你要买什么,咱们都来一场竞拍,这样有趣多了。” 安德鲁想吐血,本来花几千块就能买到的东西,结果花了五十万。 这些钱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可也让他肉疼不已。 安德鲁额头上青筋直跳,咬牙说道,“花五十万买到这件华夏瓷器巅峰之作,我心满意足了,估计这里不会有在超过这件的好东西,我没兴趣再多浪费一分钟,杰克逊,安妮丝,咱们走。” 张震怎么能让他轻易离去,微笑着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安德鲁先生,我建议你不要把东西带走。” 安德鲁怒道,“我花钱买的,凭什么不能带走?” 张震低声神秘兮兮道,“我是为你好,你想啊,一个鹰国著名收藏家,在华夏花五十万买了件垃圾,要是带回去多丢人,你还有脸在艺术品收藏圈里混么?” 安德鲁眼中露出惊恐,“怎么可能,那件东西是假的?你,你故意设圈套骗我,我要抗议......” 张震戏谑道,“这话怎么说的,东西是你执意要买,又不是别人逼你的。” 安德鲁低吼道,“知道是假的你还竞拍?” 张震满脸无辜表情,“我这人有个毛病,见不得假货,本来打算买下来摔掉,可是你执意竞拍,我劝不住啊!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这是自作自受!” 安德鲁忽而大笑道,“你以为我凭着你几句话就会上当,你想的太简单了。” 张震微微仰头傲气的说道,“我告诉你,汝窑瓷器现在存世量极低,你们的大鹰博物馆号称世界第一,也才只有十几件真品,这破仓库里能有真品的概率几乎为零,不信你带回国去和真品对比一下,就明白了!” 安德鲁一张脸涨得好似猴子屁股,不再言语挥手带着人拿东西急匆匆离开了仓库。 临走出门之际,那个金发碧眼的安妮丝回头满是深意地看了张震一眼,仿佛要把他记住似的。 赵经理等人满脸惊奇的看着张震。 赵允儿眯着眼道,“你怎么就如此笃定,刚才那件梅瓶不是真的呢,我看过,说实话凭我眼力没法确定真伪,只能说是疑似。” 赵经理指着那些盘子碎片道,“难道你也觉得那个盘子是假的,所以才摔了?” 赵允儿道,“经理,那盘子确实不是南宋,我看了最多是清末仿得,我好奇的是他怎么如此肯定汝窑梅瓶的真假。” 张震哈哈大笑道,“你管他真假呢,反正你们几千块东西卖了五十万,闷声发大财得了。” 一天创汇五十万,确实打破了纪录。 赵经理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刚要说感谢的话,库房门一开店里一把手郭主任慢悠悠走了进来。 他上前亲热地握住张震双手,拉他到一边没人处,“谢谢,真的谢谢张震同学了,帮我们卖了这么高的价格,按照约定我让财务给你一成的回佣。” 回佣就是回扣。 在这个八零末,回扣还没大行其道。 可一些涉外的酒店、商店却为了和国际接轨率先实行了这种政策。 张震刚才让姜晓琀去打电话,同时也让她给郭主任通了气。 既然能增加营业额,郭主任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姜晓琀先回来给张震做了个ok手势,张震这才大胆施为,坑了安德鲁一个瓷实。 张震笑道,“回佣免了,今儿我挑三两件东西,给我打个折扣就行。” 郭主任可不敢让姜晓琀的朋友白帮忙,“这可不行,坏了规矩,回佣必须给。” 张震无奈道,“那就这样,我家就在对面,以后抽空经常来转转,您给我开个方便之门,等有机会再帮你们抬抬价,咱们合作愉快。” 郭主任大喜,“那是自然,欢迎你以后常来,咱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郭主任走后,张震没了人干扰,踏踏实实地挑了几样好东西,高兴得他嘴都合不拢了。 出门时,他回头看走廊里的另外几间库房,大为感慨,这可都是宝库啊,里面的珍宝不知道有多少。 现在这座宝库的大门已经为自己打开了,以后可要经常来看看。 在结账的时候,财务没收他钱,反而给了四万多块。 张震明白,这是郭主任安排的回佣。 今天这事闹得,不但没花钱,还赚到了钱,白捡几件好东西,真有点不好意思。 他让姜晓琀他们拿着东西先走,自己又去了一趟郭主任办公室。 寒暄一番,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张震最后将一张卷着的旧报纸放在了他办公桌上,起身告辞。 郭主任看了看张震,捏了捏那报纸,暗中点头自语,“这孩子不简单啊,将来要真成了姜家的女婿,那还了得,得和他多亲近、亲近才好。” 郭主任急忙说道,“老弟对书籍感兴趣不,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正巧有几本古书,十分破旧了,就送你给看着玩吧。” 说着从办公桌下拿出一只鞋盒,打开盒盖露出了几本色泽暗黄的旧书。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5章 姜晓琀怕的人 张震站在第一泉外的坤顺桥头,耳畔潺潺流水声声不绝,眼里一片碧波荡漾垂柳依依。 东西已经先让叶小妹他们送回了酒店,等回头有空再欣赏。 暖风扑面而来,张震深深吸了口春意浓浓的空气,感叹道,“这里让我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这就是岁月静好吧。” 姜晓琀歪头道,“哎,先别美,你今天是故意装的,还是本性就那样,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张震侧目反问,“你觉得呢?” 姜晓琀靠在石桥栏杆上,美丽的线条被夕阳照出了一个s型身影。 她轻哼道,“我觉得你是在演戏,你花花肠子真多,现在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张震转身双手按在石栏杆旁的狮子头上轻轻摩挲着。 “很简单,我看不惯老外把咱们的好东西倒腾出去,而且他们在仓库里肯定和我抢东西,我就打算把他们弄走,先找个了假盘子演戏,等他们来了兴趣,故意摔掉。 回头又找了个假货,继续演戏,让他们觉得我势在必得,开始出价竞拍,最后坑光了他们带的现金,店里得了实惠,我又解决了竞争对手,一箭双雕,堪称完美,你说我厉害不?” 姜晓琀甩了个白眼珠,“厉害?哼,我看你是臭美,不过你心眼子真多,我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张震愕然,正色道,“我对这泉水发誓,绝对不坑你。” 姜晓琀心头一颤,俏脸微微有点发红,故意冷冰冰的说道,“谁知道你说的真假,你凭啥不骗我?” 张震正色道,“咱们是朋友嘛,我对谁下得去手,也不能对你下手。” 姜晓琀表情一滞,旋即苦笑道,“长这么大,我就没有过朋友,希望你不是随口说说,我很在意的。” 张震伸出手掌,“来拍我一下,咱们就是好哥们了!” 姜晓琀迟疑地伸手过去,刚要拍,张震忽而把手缩了回去让她拍了个空。 “你,你这就开始骗我,还说朋友呢!”姜晓琀皱眉怒道。 张震哈哈大笑,“你天天练功,我怕你把我拍骨折了,朋友不是形式,要放在心里,走了请你吃名厨大餐,今天高兴,陪你多喝两杯,我今天特意穿了旧衣服。” 姜晓琀美眸一瞪,“你要是再提喝酒那事,我把你踹护城河里去......” 张震笑道,“不用你踹,我正想下去呢。”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作势欲跳。 姜晓琀吓得脸突变,身形一动抢步到张震身后,伸手死死搂住了他的腰。 “你疯了,下面都是淤泥,陷里面咋办?” 张震哈哈笑道,“怎么会掉下去,我相信你的身手,肯定能拉住我,谢谢。” 姜晓琀感受着他后背的温暖,忽而意识到又被坑了。 气得她又羞又怒,猛然松手推了张震后背一把,“坏蛋,去死!” 张震本来就在河边,这下立刻失去平衡,双手乱舞着向河面摔了下去。 姜晓琀闯了大祸,惊呼一声,可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噗通一声,河里砸出一片水花。 吓得姜晓琀跑到河边往下一看,差点笑喷。 幸好张震身手灵敏了不少,落水之前抱住了桥栏杆,只是双脚插进水面,还没有全身下去。 整个人挂在桥下像个大考拉熊似的。 姜晓琀伸手拉住他脖领子,猛然用力将他荡了上岸。 “让你还发坏坑人,现在自食苦果了吧,哼,噗!”姜晓琀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她察觉到和张震在一起,笑的次数比平时多了十倍还不止。 张震跺着脚,苦笑道,“没事,幸好不是冬天,走吃饭去,我怕再待这里早晚被你真扔下去洗个澡。” “要不是你发坏,我懒得理你。” 姜晓琀又恢复了冰冷的样子,双手插在衣兜里,低垂着螓首,跟在张震身后。 她语气慵懒地说道,“去哪吃,我口味可刁钻呢,不好吃我可不吃。” “去我邻居家,管保你满意!”张震在地上留下一串湿脚印。 “你邻居家?”姜晓琀满腹狐疑,不经意地踩着他留下的脚印,就连走路姿势也快一样了。 二人走进了幽深小巷里,张震指着前方一座小石桥道,“那边第一家,我以后就住那儿了,带你来认认门。” 姜晓琀低声嘟囔着,“你住哪儿管我什么事!” 心里却将路径和门牌记了个清楚。 刚才张震问过叶小妹。 今天她已经和房主办了过户,现在这院子已经属于张震名下了。 等两天房主搬家之后,他就可以搬过来。 张震打算明天抽空再去文物总店,搜罗几套合适的老家具,等房子修缮好了就过来住。 路过门口的时候,他还特意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想看看那口井没被动过吧,只可惜天色已黑,什么都看不清。 姜晓琀道,“这真是你家,怎么不进去?” 张震简单说了一下房主还没搬家的事,便带着她顺小河向菜馆走去。 姜晓琀走到与他并肩,一本正经的问道,“张震,你又买房子又买古董,哪来的这么多钱,不会是干什么违法的事了吧!” 张震嘁了一声,“我长这么大,唯一干过违法的事,就是没经过监护人同意把一个女生从光州带到了泺南,现在想想都有负罪感,像是贩卖人口似的。” 姜晓琀气地捶他胳膊一拳,嗔怪道,“你再揭我短,以后不搭理你这坏蛋了。” 姜晓琀沉吟道,“你不会是个文物贩子吧?” 她自己都奇怪,平时从不会对别人的隐私有兴趣,今天却莫名其妙地想要对张震的事打破沙锅问到底。 张震无奈道,“我那是以藏养藏,主要目的还是保护古物不流落海外,为了咱们华夏能留下更多的文化传承。 我卖掉的那些银圆都是存世量极大的,真正的好东西我一件都没卖过,今天你也看到了对不。” 姜晓琀心里认可他的说法,嘴上却说,“别说得自己这么高尚,满肚子坏心眼,哼,坏蛋一个。” 二人已经来到菜馆门前,张震看到门楣上还是只有红灯笼,连招牌都没挂呢,看来陈老头就认准自己了。 今天店里还有两桌客人,一见到张震陈老二就把他让进了西厢房。 “正房有人了,只好委屈你们在这里吧。” 张震笑着说无所谓,另外让他准备好笔墨纸砚,至于菜让老爷子看着弄,别太浪费了就行。 就在此时站在窗边看盆景的姜晓琀,猛然蹲下,藏在了窗台下。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6章 父女之间 “咋了肚子疼么?” 张震戏谑道,眼睛瞟向窗外,只见两个中年男子引领着一位精神头十足的男子向正房走去。 貌似姜晓琀看到了其中一人才躲起来的,难道这三人里面有人让她害怕? 姜晓琀做了个禁声手势,低声道,“别说话,那几个人进门了么?” 张震点头道,“进了正房,哎,你认识他们?” 姜晓琀示意他关上窗户,这才心有余悸般站起,长长舒口气道,“那人是我爸!” 张震一愣旋即笑道,“你都是大姑娘了,出来玩还怕家长看到?” 姜晓琀白他一眼,“我在火车上给你说过,这就先忘了?” 那天情景历历在目,张震道,“记得你说过,可毕竟他是你父亲,亲情是你没法选择的。” 姜晓琀道,“我也不是多讨厌他,就是今天你在场,我不想让他看到,哎呀,笨吧你。” 张震皱眉道,“我很丢人么?” 姜晓琀紧皱着眉,低声嘟囔一句——笤帚疙瘩脑袋。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张老弟言而有信啊,我老头子亲自过来陪你喝两杯。” 随着声音,身穿灰色唐装的陈景新走了进门。 老头子看到房间里只有张震和姜晓琀,瞬间明白了,自己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不过既然进了门,就不好这样扭头出去。 急忙催促张震快点写牌匾,还说今天有别的客人就不陪他喝酒了,过会儿送几个亲手做的菜来。 陈老二帮忙铺好宣纸,倒上了现成的墨汁。 张震拿起笔问道,“老爷子,想好了起什么名了么?” 陈景新道,“我得了你那本随园食单,创新了不少菜肴出来,就打算让这家小店的名字和随园有点关系,一时间也没想到具体名字,你小子脑瓜好使,帮我想一个。” 张震刚要说话。 姜晓琀插话道,“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这院子附近没有竹林却有流水潺潺,我看叫竹水轩比较应景。” 陈景新笑道,“好,这姑娘说的好,我看就叫竹水轩的好。” 张震歪头皱眉,“我记得你是理科生呢?” 姜晓琀傲娇的仰起俏脸,轻哼道,“理科生就不能喜欢文学了么,快写你的吧。” 张震嘿嘿一笑,“以后别这样了,我会没饭吃的。” 姜晓琀捂嘴笑道,“就是抢你饭碗,饿死你。” 一旁陈景新尴尬的老脸发红,盼着赶紧的出去,这年轻人打情骂俏的老头子可受不了。 张震挥笔而就,指着宣纸道,“老爷子还满意不?” 陈景新看着字迹愣了片刻,轻声念道,“竹水轩,好,好字,哦,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菜马上就来,有什么事让老二叫我就行。” 说罢也不等墨迹干,捧着宣纸就走了。 陈老二倒上茶水也告辞而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门,把私密空间留给了小年轻。 姜晓琀感觉张震总是目光灼灼地看她,顿时觉得脸上发热,不由得有点扭捏。 “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 张震嘿嘿笑道,“我看你脸皮有多厚。” 姜晓琀瞪眼怒道,“你找打是不是?” 张震叹息一声,“随园食单上的随园是康熙年间,江南织造曹家建的,就是曹雪芹他家。 王勃滕王阁序里的睢园,是汉梁孝王建的,两码事,你硬揉在了一起,幸亏陈景新没发觉,还好意思说自己喜欢文学。” 姜晓琀眼睛眯起,露出一丝凶光,房间里瞬间降了好几度。 她轻咬贝齿,恨恨地说道,“人家喜欢文学,能跟你这种专业生比吗,再揭短我不吃了!” 张震坏笑道,“你不吃正好,我自己享用,这可是厨艺泰斗陈景新亲手做的菜肴,平常可没机会吃到。” 姜晓琀翻白眼道,“谁稀罕啊,他以前给我爷爷当过厨师,我小时候没少吃,幸亏刚才他没认出我来,哎呀!坏了,他肯定拿那幅字给我爸看,咱们快点走!” 张震懒洋洋地说道,“给你爸看又能怎么样,他们还能来咬我一口,我反正饿了吃饱了再走。” 姜晓琀戴上鸭舌帽,拉住张震胳膊,焦急道,“走啊,快点走,换个地方你想吃什么我请,要不然咱们朋友做不成了,今天就给你割袍断义。” 张震无奈起身,被她拉扯着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姜晓琀一拉门,就看到她父亲从正房里出来,和陈景新还有另外几个人向这边走来。 二人拉拉扯扯的样子正被他们看了个满眼。 姜晓琀父亲愣住了,那个男的是谁?女儿的洁癖呢,就这样治好了? 他高声道,“晓琀你怎么也在?” 姜晓琀苦着脸硬装出笑模样叫了一声——爸! 姜父嗯了一声,继续问道,“他是谁啊?” 他语气里浓浓的敌意,仿佛女儿被人抢走了似的。 姜晓琀耷拉着脑袋,哼哼道,“学长,好哥们,一起吃个饭。” 姜父已经走到近前,上下打量着张震,眼神中蕴含着几分怒火和几分焦虑。 张震却不卑不亢地叫了声姜叔叔好。 姜父颔首应了一声,一双眸子又开始审视女儿。 这时候陈景新道,“绍志啊,我刚给你看的字,就是这位小伙子写的,他叫张......” 自从老婆出国后,姜绍志感觉生命里只剩下的女儿。 可她又和自己有些反冲,脾气更是叛逆。 姜绍志每天提心吊胆,就怕女儿做出出格的事情。 所以他此刻哪里还有心思聊书法,当即沉声说道,“陈伯,今天我没口福了,改天再来陪您喝两杯,帮我和他们招呼一声,改天再聚,我先走一步。” 又对姜晓琀和蔼地说道,“晓琀,跟爸回家,自打过年就没好好和你说说话呢,咱走。” 姜晓琀抬头看了张震一眼,语气很随意,“你自己吃吧,下次有空再请你,回见。” 说罢疾步出门消失在了黑夜中。 姜绍志又看了一眼张震,转身急匆匆追在女儿身后。 陈景新无奈摇摇头,拉着张震道,“不好意思啊老弟,我是真不知道你女朋友是他女儿,咱们先进屋里细聊。” 张震笑道,“您老别误会,我和她就是校友和哥们,真没那层关系。” 陈景新笑道,“那更好了,至少你吃得下菜了,老头子和你喝两杯不会拒绝吧?”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7章 出手伤人 “停车!” 姜晓琀沉默了一路,对父亲的各种说教坦然听之,见离着学校越来越近,突然叫了一声。 司机下意识踩了刹车。 姜绍志皱眉问道,“晓琀怎么了你?” 姜晓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语气冰冷的说道,“爸,当着别人的面,我给您面子,但现在我要说的是,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私事会处理好,不需要您再操心,这是最后一次,嗯,再见!” 说罢头也不回地向学校快步而行。 姜绍志看着女儿单薄消瘦的身影渐行渐远,片刻后被黑暗吞噬,一股莫名的刺痛袭上心头。 想到自从妻子离开后,女儿对自己越来越生疏,他眼角不由得微微湿润了。 司机小声问道,“主任咱去哪儿?” 姜绍志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疲惫和无奈,“去我妹夫家,治安总队宿舍。” ...... 厢房内,陈景新端着酒杯道,“老弟啊,我也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当年看到喜欢的姑娘简直是拉不动腿,到了后来才知道,人这一辈子除了情情爱爱的,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 再说了,现在恋爱自由,当父母地没权利阻止孩子的婚恋,你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嘛,另外呢当父亲的都这样,见到辛苦养大的女儿有了男朋友,心里肯定难受,等习惯了就好。” 张震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第一啊,您可别叫我老弟了,受不起,第二我和姜晓琀就是校友,巧合凑到一起吃顿饭,就被你们过分解读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就是说你的你们。” 陈景新闷了半杯酒,满脸疑惑的看着张震,“你小子实话实说,姜晓琀那么漂亮,你就没喜欢过,我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也算是半个长辈,你要是不说实话,将来我可不帮你。” 张震放下酒杯,夹了一筷子荷花鱼翅享受着美味在味蕾上爆炸的感觉,慢悠悠地说道。 “我又不是有病,漂亮女孩自然喜欢,可天下女孩漂亮的多了,难不成我每个都起心思?再说了我现在是创业阶段,心没往这方面想,不过假如真碰到一个让我心动的还对我有意思,我也不会拒绝。” 陈景新点头道,“我明白,你这是先立业后成家,可你这眼界也太高了吧,姜晓琀这么好的姑娘你都不动心,我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入你的眼了,小心这山看着那山高,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张震满脸纳闷,“我说您老不会是专门留下当红娘的吧,人家老爹都看不上我,您老这不是捏着耳朵擤鼻涕吗?” 陈老头嘿嘿笑道,“你别小看我是个厨子,他家老太爷那边我还有几分薄面,关键时候能帮你说上话。” 张震明白这老头绝对不是瞎管闲事,而是真心想帮自己,处处透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不由得心里感动。 他再次端起酒杯道,“您老好意我记下了,如果将来真需要,我肯定来请您老出面,这杯酒就当提前谢了。” 陈景新笑着喝了这杯酒。 张震忽而想起陈老头厨艺名满天下,拥趸数不清,如果开个大点的饭店,他定期亲自下厨,必然生意火爆。 于是说道,“老爷子,你这店只能接三、四桌,干嘛不扩大一下呢,难道怕忙不过来,还是怕钱多了咬手?” 陈景新没好气地道,“我也是祖孙三代一大家子人呢,你以为我不想多赚点啊,本地多少大饭店请我去,开的工资比这边营业额都高。 一是我老了随手弄几个拿手菜还行,要是真站几个小时的灶,怕是得进医院了。” 张震道,“您都这个级别了,在后厨指导方向把握品质就可以,偶尔亲自下厨露一手,也不会太累。” 陈景新道,“我不是还想把手艺传承下去嘛,所以才待在店里培养两个儿子,可他们天赋有限进展缓慢,彻底把我拴住了,哪儿也去不了,只能这样先维持着,再说了扩大店面就得买房子,这可不是小数目。” 凭着陈老头的名气、手艺和人脉,难道拉不来投资,怕是他抹不开面子吧。 张震发现这是个好机会,当即满是诱惑的说道,“老爷子,您要真打算扩大规模,我可以为您投资,买下周围的几家院子中间打通了,再招几个服务员和打杂,扩大个七八倍营业面积问题不大。” 陈景新惊讶道,“你不就是个学生吗,刚刚实习,哪来的资金,不会是打算卖字赚钱吧,那我得等到猴年马月?” 张震哈哈一笑,扯了个善意谎言,“您别忘了,我家传的可是古董生意,老辈给我留的金银财宝几辈子也花不完,给您投资小意思。” 陈景新惊喜过望,“小子你可别说大话啊。” 张震指着门外道,“那边的大院子,人家房主狮子大张口要五万,我连眼都没眨就拿下了,您旁边这几个院子,他们能卖多少钱?就算都是五万,最多也就二十万能拿下四座,另外我再出五万装修添置家具,还不够?” 陈景新大喜,“你小子要是真能拿二十五万出来,这事有得搞,你出资我出技术和人力,咱们六四分账,你六我四。” 张震笑道,“不用六四,咱们五五分,等将来发展起来,就改成股份制,我有一套发展规划,等明天咱们再细聊,今儿我也酒足饭饱了,就此告辞。” ...... 夜幕下的郊区街道十分冷清,姜晓琀独自一人禹禹而行,心头的怒火让她十分烦躁想找个沙包狠狠捶一顿发泄一下怒气。 就在此时,学校方向走来三四个青年男子,其中就有今天刚被开除的马伟方和王达诚,他们几个都喝得醉马刀枪步履蹒跚。 迎面正好遇到姜晓琀。 马伟方眼睛一亮,醉醺醺的说道,“哎,哥几个,那不是计算机系的系花嘛。” 王达诚奸笑着点头,“没错,真是她,哥几个咱们让系花陪咱们喝几杯,反正老子被开除了,再也不怕学校处分了。” 几个人立刻坏笑着向姜晓琀围了过去。 姜晓琀美眸眯了起来,冷冰冰地看着他们。 王达诚以为她被吓坏,伸出脏手向那吹弹可破的俏脸摸了过去,“别怕,哥哥不是坏人,叫你喝杯酒,一起玩玩,哎啊,我的手,救命啊!” 一旁马伟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抬起手向姜晓琀肩膀搭了过去,“小妹妹,陪哥哥喝两杯,啊,我滴妈啊......”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伴随着几个醉鬼的惨叫打破了夜空的寂静。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8章 又出名了 张震酒足饭饱,回到了酒店。 叶小妹得知他回来,和大头、猴子,把今天买的东西都送到了他房间,茶几、床头柜上摆满了锦盒、纸盒。 张震挨个打开,快速看了一遍。 郭主任送的那些书籍,大多都已经散乱,由于保存不当,脆得跟饼干一样了,稍有不慎就会碎掉。 张震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看一番,才知道这里面就不是一本整书,而是大量散页,不过幸好有一本手抄的《医级宝鉴——第一卷》还算完整。 他打算抽时间将这些书修复整理出来,重新装订成册。 看过其它东西,最后拿起一个梅子青色拳头大的小碗,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他叹息道,“好东西啊,这是今天入手最好的东西,只可惜只剩下碗了!” 猴子弯着腰看了许久道,“师傅,这难道就是您笔记上说的龙泉窑梅子青?这个器型是个三才盖碗?” 张震点头道,“不错,你看这胎质灰白,釉质莹润,色如青梅,就是南宋龙泉窑的梅子青,这器型也确实是三才盖碗,只是缺了盖子和托,天地人三才只剩下了一才。” 猴子道,“笔记上说,这种盖碗起于唐代,盛于明清,一般都有四头,八头,或者十头,再加上茶盘为一套,这只剩下了一只茶碗还有什么大价值?” 张震道,“梅子青品种仅在南宋一朝烧造,存世极少,在国际收藏市场,南宋龙泉窑梅子青瓷器的价格通常较高,且因其独特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而备受追捧。 梅子青多为仿古铜器和玉器造型的古雅之品,茶具等民用器物更是稀少,因此弥足珍贵。” 猴子恍然,连连点头道,“看得出师傅很喜欢这东西,我以后一定搜集齐了一套孝敬您!” 张震哈哈大笑道,“七八百年前的东西了,只能看缘分和运气不能强求,你有这份心师傅就很高兴,来我给你们俩再说说其它几样瓷器......” 两个徒弟包括叶小妹都拿出了笔记本,开始做记录。 这是他们学习古董开始养成的习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讲解完了剩下的东西之后,张震看他们写完笔记,这才说道,“明天开始,大头跟着王老头走街串巷收货,多跟着他学点东西,这个老头有玩意的,另外我要说,你既然拜了他为师,就要尽到孝道,别怕花钱,有什么需要只管给我说,我有急事就给你打传呼。” 大头连忙说记下了,一定按照师傅的意思来办。 张震对猴子道,“师兄弟之中,你最聪明,也最好学,算是遥遥领先于他们,所以我把你单独放到豫南做事。 希望你不要落下学业,在收货的过程中多学习进步,另外那边不比山区,古董交易起步早,所以挖坑埋雷的很多,你一定要小心为上,吃不准的东西不要碰。 平时多跟手雷交流,避免产生矛盾,有事随时和我沟通,以后每个月回来一次,我要看你长进了多少。” 猴子满脸不舍,可也知道这安排是师傅深思熟虑的结果,不能违背只好答应下来,保证收货学习两不耽误。 让两个徒弟去休息,张震留下叶小妹交代道,“明天开始收购这一片的平房,先从陈大师菜馆和咱们院子周围开始,只要价格合适就拿下,另外你再去陈大师那边一趟,和他签个合作协议......” 自从打算和陈景新合作之后,他就有了个长远打算。 这个片区毗邻第一泉,房屋尽是年代久远的大院,还有几条河流交汇于此,风景优美古意盎然。 假如拆掉改成毫无特色的小区,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如自己多买些院落,想办法把这边改成和周边景区相互辉映的江北水乡泉景风格商业街。 集餐饮、旅游纪念品、民俗文化艺术品、古董与一体。 将来必定能成为一个黄金片区。 张震最后嘱咐叶小妹安排个人,在院子那边盯着,尽快催促原房主搬家,等他搬家后,院里的东西什么也不要动,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那个院子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如果顺利的话,不但收藏能增加,发展又能快了一步。 叶小妹一一记下后说道,“咱们买这么多房产有用?资金都压住了,我觉得你再考虑考虑吧。” 张震笑道,“不用考虑,你按我的意思做就行了,等以后自然知道我的深意。” 叶小妹气得一翻白眼珠,“好,反正你是老板,那我去休息了,你也注意多锻炼身体,我看你都有点胖了,回见。” 张震伸手掐了掐肚皮,发现果真有了点点赘肉,这都是最近摄入量过大,运动少的缘故。 想到上一世中年之后的肥膘囊膪和三高,他决定从明天开始早起晨跑,严格控制体重,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 要不然年轻时赚够了钱,将来哪有命享受生活? 第二天张震起了个大早,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开始出酒店门跑步。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有人经过,也是步履匆匆为了生计奔波。 这年头除了那些离退休有钱有时间的人,很少有锻炼身体的意识。 像张震这种晨跑的年轻人更是凤毛麟角。 他凭着记忆,奔跑在既陌生又熟悉的街巷之中,一圈跑下来已经浑身是汗,看看时间也到了七点。 街上行人车辆渐多,已经不适合再跑步,他这才回到了酒店,冲了个澡。 此时虽说很累,甚至有些腰腿发酸,但感觉非常舒服,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 没一会儿杨继友来到了,看出张震刚刚锻炼过,“老板,你也跑操去了?” 张震笑道,“小小锻炼一下,怎么你还有晨练的习惯?” 杨继友道,“以前每天早上十五公里,十几年了习惯了,现在早上不活动一下都难受,你要是想锻炼我以后早点来,咱们搭个伴。” 张震大喜,“好啊,我正想系统的锻炼一下呢,要不拜你为师得了。” 杨继友连连摆手,“这需要拜哪门子的师,咱每天就按照科目来,搬到院子以后还可以加上游泳,我看那几条河都很清澈,完全没问题。” 张震想到姜晓琀身手很好有些羡慕,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不能被小姑娘比下去。 于是问道,“能不能再学点散打擒拿之类的?” 杨继友撇嘴道,“我车辆驾驶还行,那些东西玩不来,你要是真感兴趣的话,我找个战友来教你。” 张震道,“行,你找到合适人选,我就直接聘他当保镖加教练,就这样定了!” 今天早上还要去一趟学校,然后就要去实习单位报道了。 车到学校附近,张震就让老杨停了车,叫他在附近找地方等着,自己步行几百米进了校门。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为你做的嫁衣......” 张震刚进门,就有几个学生唱着同桌的你从他身边一笑而过。 “这才一天多,就传得满校皆知了么?”张震明白自己又出名了。 原本想低调一点度过这半年,可总是事与愿违。 忽而花坛旁边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呵呵,看来你的那位同桌让你天天牵肠挂肚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59章 就怕你老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震猛然回头。 姜晓琀穿着深蓝色校服,就站在昨天的位置上,正冷冷的看过来。 张震走近几步道,“你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和父亲吵架呢,大清早的站这儿干嘛,罚站?” 姜晓琀美眸眯成一条线,语气里满是戏谑味道,“可不敢劳您驾惦记我,还是惦记那位同桌呗,哎,是初中的还是小学的,你这胆挺肥啊,这么小就思想不健康。” 张震嘿嘿一笑,“其实是育红班的,我这人早熟,没办法,要是没别的事,咱们回见吧,我得开始实习了。” 姜晓琀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这丫头,吃枪药了,脾气这么呛!”张震小声嘟囔一句,向宿舍走去。 “老大,老大,你听说了么大新闻啊!”赵学兵从路边跑过来,大声嚷嚷道。 张震没停下脚步问道,“啥事,发现外星人了?” 赵学兵坏笑道,“可比发现外星人刺激,这事还和你有关系呢。” 张震猛地站住,“你说清楚,怎么最近啥事都和我有关系?” 赵学兵笑容不变,贼眉鼠眼地说道,“还是老大您魅力大,姜晓琀为了给老大报仇亲自出手,把王达诚马伟方他们几个家伙打成了残废,那个惨啊手指头都断了!” 张震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别胡说,哪有这种事,你小子瞎编的吧!” 赵学兵举手发誓,“我要是有半句谎话,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现在学校里都传开了,系花一怒为情郎,辣手无情摧狂徒,一曲同桌遍校知,不如晓琀......老大别走啊,后面还有呢!” 张震直奔导员办公室,去拿实习鉴定表,顺道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一赵学兵说的是真事,姜晓琀多大的背景都会有大麻烦,假如她真是为了自己出头,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 作为大老爷们,绝对不能让小姑娘吃亏。 辅导员办公室外,陈静曦迎面而来。 和张震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轻笑道,“张震,同学三四年真没看出来你是书法家、作曲家、还情圣,哼哼,隐藏得够深的。” 张震不由得一愣,眼前这位还是那个温柔高雅的系花?这味儿怎么感觉像是醋坛子里捞出的酸黄瓜? 张震微微颔首,没搭腔,急匆匆走进导员办公室。 陈静曦也没回头,听着张震脚步远去,她俏脸上升起了一层怒气,冷哼一声,快步走了。 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只有一人在伏案疾书,正是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的前校花周芷菁。 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周芷菁放下笔抬头,正和张震视线相对。 周芷菁脸上露出喜色,旋即又恢复了高冷,“张震你来得正好,把这几份表格带到你们宿舍去,分给他们五个,就不用挨个来了,我下午还要去医院复查,就不在这里耗着了。” 张震接过东西,语气柔和地问道,“周老师您真敬业,脚感觉咋样了?” 周芷菁懒洋洋地说道,“还好,要不是有你这个学生,我想我更好。” 这御姐老师怎么有点变味儿? 张震道凑近了轻轻嗅了嗅,“酸,真酸,您今早上吃饺子了?” 周芷菁没好气地道,“我大早上的哪有空吃饺子?” 张震坏笑道,“没吃饺子,怎么这么大醋味?” 周芷菁摸起本书就要砸过去,想了想还是放下,叹息道,“你那个红颜知己姜晓琀昨晚上在校外,把王达诚、马伟方五个男生手指头都撅折了。 幸好校保卫处巡逻队经过,制止了她,要不然可能会出人命,王达诚他们在保卫处也交代了是想耍流氓,结果被出其不意收拾了。 我怀疑这里面有她为你出气刻意报复的成分,你啊消停点吧,抽空劝劝她,一个女孩子别这么暴力,这才刚开学,哎!” 张震一巴掌拍在桌上,“太不像话了,见到她我一定批评教育,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把他们腿打折了!” 周芷菁愣了一下,抬手指着门口,“你,趁我没气死之前给我出去。” 既然姜晓琀没麻烦,张震就放了心,拿起东西转身要走。 忽而听到背后哎呀一声。 他急忙回头,只见周芷菁手扶桌子,满脸痛苦表情,额头上香汗晶莹。 “周老师,又崴脚了?我送您去医院吧!”张震伸手扶住她,柔声道。 周芷菁紧紧抓住他胳膊微微摇头,“别,麻烦你送我去,还是送我回宿舍吧!”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去厕所,太尴尬了。 张震道,“那您等会儿,我去叫两个女生送。” 周芷菁扬起俏脸一瞪眼,死死掐住他胳膊,贝齿轻咬道,“怎么,我就不能劳驾你这大书法家了,我可是你老师!” “我就怕您老——师啊”张震无奈只好搀着她胳膊,缓缓向外走去。 幸好现在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几乎没了学生。 张震为了省力,手穿过她腋下,让她另一边肩膀靠在自己胸口,有点半抱半搀着的意思,一步步向教职工宿舍走去。 这场景真像是一对小情侣相拥散步,浓浓的暧昧味道弥漫激荡。 周芷菁的长发在张震脸前晃来晃去,弄得他鼻子好痒。 他伸手把那黑瀑般的长发撩到了另外一边,正看到周芷菁脸儿红红的斜眼看着自己。 张震尬笑道,“我这么辛苦为您服务,还这眼神的瞪我?” 周芷菁轻哼道,“我是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那位系花敢一个人单挑好几个男生。” 张震正色道,“您这样看不出来的,我是内在美,还有人格魅力。” 周芷菁呸了一口,“不要脸,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学生,将来怕是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了。” 张震嘿嘿一笑道,“您要是不想让我从这里把您扔下,就说点好听的。” “呵,反了你了,还敢把老师扔下,借你八个胆子,你扔,你现在就扔!”周芷菁瞪起眼,恶狠狠说道。 张震用力一夹胳膊,周芷菁轻呼一声。 他笑道,“别急,现在还不到地方,一会儿上楼再扔。” 周芷菁咬牙道,“坏蛋,等老师脚好了,看怎么收拾你。” 昨晚上张震只是从一边架着她,还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但此刻顿时感到她骨架很小,肉感十足,却骨肉匀称,抱在怀里有点柔弱无骨的感觉,非常舒服,下意识抱得更紧了一些。 周芷菁感觉到了他手上的力度,刚要挣扎,却觉得手脚酸软无力,不由得向他身上靠得更近了。 眨眼间她便融化在了青年男子身上阳刚味道之中,浑身软绵绵的,宛若浸泡在温水中一样舒服。 她彻底放松了,把全身的重量几乎都交给了他,潜意识里只想就这样永远走下去,直到世界尽头。 精神和肉体一放松,她立刻察觉到了不妙,疾呼道,“张震,先送我去厕所......快点......”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0章 可怜的实习生 张震最后还是没把周芷菁送去宿舍。 她从厕所门口正巧遇到了陈静曦和另外一个女生。 把她交出去,张震算是完成了使命。 先回到了宿舍,把老师交代的表格发出去,和弟兄们扯了一会儿,约好下周返校时哥几个一起聚聚,这才告辞下楼而去。 本来他还打算去看看姜晓琀,又担心正在风口浪尖上,去了让她更难堪。 于是来到停车场,坐车直奔报社。 本校在文化报的实习生,只有张震一个,但其他学校的实习生还有七八个,都在今天回到了实习单位报道。 张震来到报社时,负责实习生安排的人教科办公室内已经人满为患。 这些实习生经过了去年半年的历练,青涩味道退去了许多,脸上都有了些成熟味道。 他们一个个坐在凳子上,仰着脸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但每个人心里却复杂至极。 有人工作已经有了着落,满脸平和淡定。 有人在担心将来的命运,有些人正在琢磨如何好好表现才能被留用,还有人在挖空心思想着如何巴结领导,一步青云直上。 人教科蒋科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秃顶胖子,正在掐着腰给面前这些小雏鸡训话,满脸的意气风发,满身的趾高气扬。 听到有人进门,科长回头见是个打扮体面的年轻小伙子,当即愣了片刻才认出来,是上学期那个非常不开窍还抠门的穷学生张震。 科长冷笑道,“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鲁大的高才生,快点坐下吧,我还以为你攀上高枝儿,不想来咱这小报社了呢。” 张震低头不语,向实习生中间走去,想找个空位置坐下。 身旁的几个学生,却厌恶地看他一眼,连动都没动。 一个消瘦的女生微微挪了挪地方,让张震得以坐下。 科长掐着腰说道,“既然人都齐了,那我就说一下,上学期你们分成了内勤和外勤两组,这学期该两组轮换了,但我考虑了有些人不适合做外勤,就重新公布了名单,现在给大家念一下外勤名单,剩下的不用问就继续做内勤。” 外勤主要是跟着出去采访,还有调查,可以尽快熟悉业务,还能经常在领导面前露露脸。 但内勤就惨了,在办公室里,不但要负责整个楼所有地方的卫生,还要给老人端茶倒水打杂,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他如此一说几乎所有人都盼着,外勤名单上能有自己的名字。 实习生加上张震总共八人,名单很快念完。 不出所料,张震还有那个瘦弱的女生,和一个面相和年纪极度不符的男生没在名单之上。 另外五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样子就差站起来欢呼了。 内勤的三人,除张震之外,去年都在外勤组,这算是正常轮换。 但张震确是去年就在内勤,结果今年又是内勤,成了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如此明显的不公平,如果是以前的张震绝对不敢有任何异议,但此时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张震不紧不慢地说道,“蒋科长你确定这名单没有念错?如果没错的话,这名单太不公平了!” 蒋科长在内所有人都愣了,这还是那个老实巴交的张震? 他竟然敢当着众人面给手握生杀大权的蒋科长难看? 蒋科长哈哈一笑,仿佛看到了珍稀动物,语气里充满了戏谑,仿佛猫戏老鼠似的,“张震是吧,你觉得名单不公平啊?” 张震故意装傻充愣,梗着脖子道,“昂,就是不公平啊!” 蒋科长连连点头道,“好,既然你觉得不公平,那么我给你个公平的安排,你学校的实习鉴定表发了吧?” 张震又昂了一声,还从包里拿出了表格。 蒋科长伸手一把拿过去,摸起笔撅着屁股在上面奋笔疾书,写完之后把表格扔在张震脚下。 “你实习提前结束了,拿着表格回学校吧。” 张震哦了一声,却没去捡,反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再来呢?” 蒋科长哈哈笑道,“你先别来了,去医院看看脑子再说吧。” 其它几个外勤组的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脑子进水了嘛!” “我看是长尿碱了,科长都让他滚蛋了,还惦记着来上班呢。” “哎呀,这鲁大的高才生真是与众不同啊,还不快点去医院,别耽误了。” 张震故意露出惊讶之色,“我脑子真有问题了么,那得快点去看,蒋科长回头我把单子给你,还是直接给财务?” 蒋科长快笑出眼泪来了,他捂着肚子道,“你啊,直接给赵社长送去就行,医疗报销他得签字啊,哈哈,快去吧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什么东西需要我签字啊,来得真巧。” 所有人一起回头,顿时惊得脸色煞白。 蒋科长立刻收起戏谑笑容,换上了献媚的笑,微微躬身道,“没事赵社,我,我刚才开了个玩笑。” 赵社长沉声道,“你们人教科是为了社里培养后备人才,非常重要的部门,别弄得嘻嘻哈哈的,像是自由市场一样,这次我不批评你了,下次给我注意。” 蒋科长脸上冷汗直流,哆哆嗦嗦道,“赵社放心,下不为例,您这是来找我?” 赵社长视线越过蒋科长,看向张震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张震让我好找啊,快点跟我去省局一趟,杨局要给咱们开会呢。” 蒋科长没听真切,惊喜道,“赵社我去换身衣服啊,杨局要讲什么,我,我好提前有个准备。” 赵社长一愣,“你换什么衣服啊,好好忙你的工作吧,张震快点别让杨局等了。” 张震这才越过蒋科长,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中,跟着赵社走出门去。 人教科办公室内静了足足半分钟,蒋科长突然弯下腰捡起张震的那份实习鉴定。 他双手哆嗦着叫道,“快点,快点,有没有什么办法改钢笔字啊,快点想办法啊......” 省局会议室,张震和赵社进来的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现在会议还没开始,杨局等领导也没到,张震随意的扫了一眼参会人员,顿时愣了,这里面的人他竟然认识一多半。 “张震,你怎么也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惊呼道。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1章 成立稽查大队 “哈哈,小张,我就说咱哥俩有缘吧,快来我这边坐。” “张震几天没见又精神了哈,过来李哥这边。” 会议室中一半人都向张震热情地打招呼。 张震连连颔首回礼,心里纳闷,这些人怎么都来了? 在座的除了两个身穿高级治安队服的男子,还有一个身穿便装的老太太,剩下的人都和张有过交集。 郭思萱,李所长,县文物局王学君,还有在省文物店遇到的学姐赵允儿,都是熟人。 张震和赵社坐下,他低声问道,“赵社到底是什么事啊,路上您也提前给我打个预防针。” 赵社长老神在在地笑道,“好事,好事啊,你耐心点就行了。” 张震还想再问,会议室门一开,杨局长和一个相貌威严身穿治安队服的中年男子走进门来。 杨局扫了一眼众人,爽朗笑道,“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开门见山。” 他示意大家坐下,抑扬顿挫地说道,“自从上次青石峰后山明代大墓被盗,和四层塔隋代佛头被盗之后,引起了上面的极度重视,经过开会研究决定,为了加大对文物保护和针对文物犯罪的打击,在咱们省内成立一只特殊队伍——文物稽查队。 这是开历史之先河,是为了保护华夏文明的传承和延续,国内以前没有先例,但咱们还是跨出了这一步,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积累经验,将来这宝贵的经验可以分享到全国各地,成为文物保护工作的模板和标杆。 所以由咱们局和治安队双方抽调精英人员组成这个队伍,下面我公布一下人选的名单,队长由我亲自挂帅,常务副队长资深文物专家莫文琦担任,主持日常工作!” 那位老太太起身向大家颔首示意。 这是管理,领导挂个名,然后有人具体做事。 杨局继续道,“行动队长由刑侦经验丰富的李庆国同志担任!” 李所长站起来和大家打了招呼。 “办公室主任由县文物局王学君同志担任......” 后面是郭思萱和一个叫王国新的年轻治安队员,还有赵允儿,总共七人。 另外赵社长也兼职了稽查队的宣传工作,算是半个人。 张震纳闷这没自己什么事啊,叫来干嘛,难道仅仅是作为记者来采访? 这时候杨局长目光投到了他身上,声音抬高几度说道,“另外还有一位同志,我要着重介绍,他就是擒获盗墓贼,和追回佛头的大功臣张震!” 他话音刚落,现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张震急忙站起,向大家颔首示意。 杨局长等掌声稍歇, “由于现在他还在实习期,所以这次暂时从文化报借调到稽查队来,等毕业之后再另行安排,请大家用热烈掌声欢迎稽查大队第一位实习生张震同学!” 众人再次掌声如雷。 张震这个尬啊,实习生有个毛线好欢迎的。 原本就打算混个毕业证后,忙活自己的事,现在可好又被调到稽查队来了。 但转念一想也好,反正将来要在古董文物中间摸爬滚打。 现在从稽查队里待段时间至少混个人头熟,以后万一遇到事好处理多了。 不过这和读研的事就有点冲突了,怎么也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杨局笑道,“张震同学不但对文物专业了解透彻,还有勇有谋,多才多艺,希望大家能够多多言传身教,帮助他尽快成长起来。 下面我宣读一下,稽查大队的职责范围以及权利义务......” 这一讲又是半个多钟头。 然后杨局带着所有队员宣誓,全力以赴做好稽查工作。 然后又请那位治安总队的郭队长讲话。 张震想到,这位岂不是姜晓琀的姑父? 忽而感觉他和郭思萱有几分像,俩人又同姓,莫非有什么血缘关系。 张震扭头看了一眼郭思萱,从侧脸看果真如此,而且还看出来她和姜晓琀有几分相似。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就感觉郭思萱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从哪里见过她。 现在全搞明白了,她和姜晓琀是姑表姐妹。 讲话的这位郭队长是郭思萱的父亲。 张震不由得心中暗叹,这丫头有这样的父亲,竟然还在第一线拼命。 当时盗洞里风险莫测,她说下去连含糊都没有,抓捕那些盗墓贼的时候也是冲在第一线,堪称女中豪杰。 不过她平时性格却很软弱,还有点胆小,和姜晓琀完全相反。 张震感觉其实姜晓琀的性格,更适合她现在的工作。 恰在此时郭思萱发现张震正盯着自己,俏脸顿时红了,此刻她不好说什么,只好紧紧地低下了头,不一会儿连粉嫩的脖颈都像是蒙上了红霜。 等到开完会,已经到了晌午头,秘书来下发文件的时候,嘱咐大家去食堂集合。 杨局已经吩咐厨房安排好了饭菜,算是新成立的稽查队第一次聚餐。 众人陆续走出会议室,郭思萱故意走在最后,等没人注意的时候,拉了张震一把。 低声道,“你干嘛,盯着人家看什么?” 张震自然不会说自己发现的秘密,只是嘿嘿一笑,“几天没见你,我看看又漂亮了么。” 郭思萱抬手欲打,狠狠了瞪他一眼,“今天你老实点,不许乱开玩笑,更不要看我,算了连说话都不要说,听到了吗!” 张震玩味一笑,“懂,放心,咱俩就谁也不认识谁。” 郭思萱松了口气,真怕他又犯浑胡闹,让父亲看出点什么,那就太难为情了。 食堂里专门弄了隔断,分出一张大圆桌安排这次聚餐。 张震趁着还没入座之前,低声对杨局说了读研的事情。 杨局哈哈笑道,“不耽误,你那个专业,最好的导师就是齐老,上次他说过,只要你每月去一趟京大,让他亲自指导一下就行,不用在那边长期待着,这样两边都不耽误。” 这条件够宽松的,等于轻轻松松混个硕士学位。 张震大喜,打算等会就给齐老打个电话,顺便问问地质专家的事情。 这顿既是工作餐,又是聚餐的宴会,根本没上酒水,很快就结束了。 张震跟着大家先去了稽查大队的办公室。 由于刚刚成立,现在稽查大队还没有独立的办公地点,只是在省局一楼安排了三间办公室。 财务也是省局给代管,一切都相当简陋,就连车辆也只是两辆偏三跨斗摩托。 不过这一切都会随着工作展开,逐渐地完善起来。 张震被分到了办公室,在王学君手下,负责整理文档资料和内勤支援。 在他看来其实就是个打杂的,而且现在资料和文档都很少,几乎没事可做。 他正要向王主任提出请假回家一趟,副队长莫文琦恰在此时召集大家,宣布了稽查队成立以来的第一项任务——出差。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2章 艺术的传承 关于佛头回归的事宜,光州那边和鲁东,已经接洽过。 这次鲁东省决定派几位文物专家和四层塔的住持前去迎接,由省局杨局亲自带队。 鉴于佛头是珍贵文物,不容有失,所以需要人员护卫,这任务就落在了新成立的稽查队头上。 李所长带着郭思萱王国新,佩戴枪械作为主力护卫队员。 另外莫文琦和考古专业的赵允儿,作为负责佛头运输和维护的专家。 这一下就走了五个人,稽查队这边只剩下了办公室主任,还有实习生张震。 这时候如果他提出请假,就有点不识大局了。 可张震也有不得不请假的理由,一是姐姐的身体情况,二是抓紧时间请地质专家,这两件事都不能再耽误了。 所以等莫文琦说完安排之后,他单独找了莫队长,委婉地说了自己请假的理由。 不成想,莫文琦只是漫不经心摆了摆手,“这种事你给王主任说声就得了,嗯,去吧。” 等张震走后,莫文琦轻蔑笑道,“懒驴上磨屎尿多,这种人不堪重用,真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混进来的!” 张震顺利请了假,临走的时候给王学君留了传呼号和县城家里的电话,让他有急事可以随时找到他。 就在他出门的时候,郭思萱追了过来,眸子里带着点幽怨问道,“听说你请假了?” 张震点头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理由。 郭思萱看看四周无人低声道,“家里有事没办法,可这时候请假莫队长意见很大,你以后要多小心点了,懂吗?” 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心,张震笑道,“放心小郭同志,我识得大体,绝对不会因为私事耽误公事,这次出远门路上你可要多保重,等回来我给大家接风洗尘。” 郭思萱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可现在也只能是都咽了回去,站在门口目送张震远去。 就在她刚要回去的时候,另一位治安员王国新走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浓浓笑意道,“思萱,没想到咱们又分到一个单位了,这是缘分啊,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说。” 郭思萱勉强一笑,“都是为了工作,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你有事也别给我客气。” 王国新眼睛一亮道,“说得太好了,既然咱们这么有缘,晚上下班后一起吃个饭交流交流呗,马上要出差了,我真有点担心应付不来。” 郭思萱往后退了半步,礼貌地笑道,“下班后我不想再和工作有什么牵扯,你可以多请教李所,哦李队长,他经验丰富,肯定能给你提供帮助的,就这样。” 看着郭思萱要转身,他急忙伸手拉住,语气里带着几分怒火道,“小郭,那个实习生一看就不着调,干什么了就弄点像是大英雄似的,我不信他那么大本事,莫主任对他很失望,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和这种人离得太近,会影响你进步的。” 郭思萱甩开他手掌,“谢谢你关心,可是请你收回对张震的那些指责,他究竟做过什么,有没有本事,李所长和领导们都有目共睹,你可以去印证,但不要背后说人坏话,再见。” 王国新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狠狠跺了一脚。 张震回到青石镇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他回家之前让杨继友开车先去路边找到了刻章的陆师傅。 “小老弟,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害得我天天提心吊胆的!” 陆师傅说着把摊子收拾好,骑上车带着张震去他家看东西。 那块翡翠太贵,他可不敢放在摊子上。 杨继友放慢车速,跟着陆师傅穿街过巷,来到镇子和边缘和村庄交界的一处大杂院门口。 “老弟在外面等一下吧,里面太乱我就不请你进门了。” 这座院子过去应该也是四合院,后来不知道住进去多少家人。 有人在空地搭建了厨房,有人还把房子接出一块扩大面积,弄得原本的院子中间只剩下一条羊肠小路。 头顶上的晾绳子密如蛛网,脚下到处是蜂窝煤劈柴等杂物。 张震示意在外面等他。 陆师傅进去片刻,怀里抱着一个小盒走了出来。 把盒子递给张震笑道,“不辱使命,你看看满意不。” 张震打开盒子,拿出一块两面都光滑的空白翡翠牌子。 这东西就是无事牌,华夏传统玉器佩饰,由于两面都没有雕琢,所以寓意平安无事。 别看这种牌子简单,但是功夫都在四周边缘和佩戴的纽上了。 这块翡翠牌子,四周被陆师傅雕刻上了精美的云雷纹。 穿绳子用的纽更是用一条细小精巧的龙代替。 平凡中彰显出深厚的功力,简约中带着低调的奢华。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合理地利用了玉料之中的天然花纹,和雕刻的纹饰完美结合,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张震翻来覆去看完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老师傅,陆子冈先生的技艺没有失传啊,您完美地继承了下来,甚至还有超越先贤的空间!” 听到如此赞誉,陆师傅神情有些激动,好半晌才道,“你满意就好,可惜这怕是我最后一件作品了。” 张震皱眉道,“怎么,老先生打算退休了?” 陆师傅把张震给他做样品的子冈牌拿出来,递了过去,“退休是不可能,以后我怕再也没机会见到这么好的玉料了,这门手艺到此为止,这是你的,请收好。” 张震把牌子推了回去道,“这是您祖辈的作品,给您留个念想吧。” 陆师傅一愣,急忙往回推,“可使不得啊,这太珍贵了,我受不起,受不起啊!” 张震笑道,“您别急听我说完,刚才您说没有玉料,这手艺要失传了,难道您就心甘情愿这样带着手艺去见祖先?” 陆师傅唉声叹气一阵,苦笑着摇头,“我不想也不行啊,现在哪里还有人来找我做玉器啊!” 张震道,“既然您不想手艺失传,那么我给你找个徒弟如何,不光让你手艺能得到传承,还有数不清的玉料让您发挥,另外这块子冈牌,我也送您了。” 陆师傅满脸难以置信,“你,你说的是真的?” 张震神色凝重一指家的方向道,“你若是不信,现在上车,咱们去过看看那些玉料还有给你准备的徒弟。” 陆师傅兴奋得红光满脸,急忙往院里跑,“你等会,我去说一声就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3章 非物质文化遗产 杨继友在车上探出头来道,“老板,你这叫啥来着,礼贤下士啊,这老头将来绝对死心塌地跟你干了。” 张震正色道,“我是为了保护传统艺术不断绝,付出点代价是值得的,可不是为了私利。” 杨继友和张震接触得越久,就越了解他的脾气,每次这么正式说话,都不是开玩笑,而且绝对会全力以赴去做,让人不由得信服。 张震忽而道,“当然吗,顺便谋取点利益,也是为了将来持续性发展,更好地保护其它传统文化。” 杨继友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感觉最后这句才是您真心话呢!” 张震话题一转问道,“你给我找的教练呢,现在还没着落?” 杨继友也收起笑容,正经说道,“我还真想起一个合适的,只不过他现在在哪里还得打听,另外他同不同意真不好说。” 张震皱眉道,“合着你说的一点谱还没有呢!” 杨继友道,“可不是,那人是个侦查排长,各种擒拿格斗传统武术都精通,而且本人身手极好,当保镖或者教练都能胜任。 他和咱们是同乡,按理说现在应该就在省城,可我找人打听半天,根本没打听到他下落。” 张震笑道,“行你算是费心了,一切随缘吧,哦,抽空去看看新车,这辆老掉牙的也该换换了。” “多少钱价位的?”杨继友满眼都是希望的小星星。 这年头国产车没什么好车型,岛国和寒国的他不喜欢。 张震沉吟道,“看看德系的,十万左右能买什么。” 司机都是爱车如命,杨继友比娶了媳妇都高兴,“老板你这是打算给我鸟枪换炮啊。” 就在此时大院里传出一阵吵闹声。 一个妇女的声音响起,“不许出去,你整天就知道倒腾那些破石头也不赚钱,好不容易回家了还不消停,这么晚了不帮我做饭,还想出去浪?” 紧接着是陆师傅的声音,“哎呀,我,我有正事啊,你快点让开。” 张震和杨继友一阵面面相觑。 杨继友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要不我去看看!” 张震点头道,“去好好劝劝,千万别让老两口打起了。” 杨继友一猫腰钻进了大杂院。 就在此时院子深处响起一阵锅碗瓢盆被砸的声音。 有个男子大骂道,“陆老头,你们家有完没完,天天打得跟两伊战场似的,还叫不叫别人过了。” 同时一个大嗓门女子骂道,“不让俺们过,你们家也别过了,咱们一起见阎王去。” 老陆大叫道,“哎,别动菜刀啊,有话好好说。” 张震一听这比唱三岔口都热闹,还是进去看看吧。 他穿过狭窄的过道,来到院子深处,只见杨继友正张着胳膊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拦着一个手拿菜刀的大妈和一个举着钢筋锅的大爷。 四周还有数不清的邻居,从门口、窗口,探出脑袋观战,仿佛看戏似的。 这种事不能劝,越劝对方越来劲儿。 张震轻咳一声,叫道,“哎哎,要打要杀快一点啊,别耽误我们工作。” 他这一叫,众人都愣了,一起扭过头来。 那个拿菜刀的女子叫道,“你算干嘛的啊?” 张震摸出记者证在她眼前晃了晃,“晚间新闻记者,上面安排给大杂院来个直播采访,我们摄像和录音马上就来,你们快点打,一会拍到就不好了,可是直接上电视哈。” 这话比什么劝架都管用,嗖嗖嗖几声,邻居们瞬间都回了自己屋,那两口子也扔下东西逃进了家门。 立刻有人出来拿着笤帚把地上的垃圾扫了,很快有人来把晾晒的衣服和杂物都收拾了。 几乎是弹指一挥间,杂乱不堪的院子焕然一新,堪称整洁卫生的典范。 老陆两口子站在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让不让张震进门。 张震瞥了一眼他们家的小屋,只见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里屋外屋只用一道布帘隔着。 狭小的屋子正中放了个蜂窝煤炉,锅里正冒着热气,一股浓郁的地瓜味道飘散弥漫。 很显然这间屋里既是厨房又是客厅、餐厅、卧室,功能十分强大。 这时候老陆说道,“就这点破地方,实在是不好意思请你进门。” 老陆老婆是个四十多岁的消瘦妇女,满脸菜色,皱纹堆叠,手上皴裂的口子密密麻麻,一看就是常年劳作还营养不良造成的。 此刻她也不好意思再对老公撒泼,满脸赧然说道,“你也不早说来了客人,我,我去借点茶叶......” 张震道,“不用麻烦了,您二位还没吃吧,正好跟我上车回家,咱们边吃边聊。” 老陆嘴里说着怎么好意思,赶紧的让老婆收拾一下锁门,跟着张震走。 突然有个邻居从屋里出来,腆着脸问道,“记者同志,啥时候开拍啊,我都准备好了。” 张震干咳一声,“那啥,临时决定,只采访陆先生这位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你们该干啥干啥吧。” “啥叫非物质文化遗产.......” “哎记者同志,你们单位还招人不,我普通话可好了!” 张震随口应付着带老陆两口子上了车。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大姐和几个徒弟正在张罗弄晚饭。 二丫和她的那些闺蜜,也不住校了,都住进了后院小楼。 现在正在楼上复习功课呢,两只小奶狗成了她们的新宠,小轱辘坐在一旁吸吮手指不停地学狗叫。 张震让杨继友从后备箱里拎出来路上买的酱牛肉、烧鸡之类的熟食,为餐桌上增色不少。 他领着老陆两口子去了餐厅,老陆老婆见大姐他们正在端盘子端碗,立刻挽起袖子过去帮忙,倒也不认生。 后院里传出一阵阵嗡嗡声响,十分刺耳,张震对老陆道,“陆师傅我先带您去看看石头咋样?” 老陆连连点头,“对先看石头!” 离着后院越近,刺耳的声音越大,这是切割机和牙机的声响。 此刻石蛋和蛆儿正忙着开石头,四周烟尘一片,地上堆满了那些原石和各种碎石头边角料,弄得后院花园像个工地似的。 老陆看到这成堆的原石,眼睛都直了。 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脚步踉跄着冲了过去,抱起一块刚刚开出来的淡紫色玉料,双手颤抖着不停摩挲。 “好东西啊,这是高冰种的红春,好,好啊,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了!” 石蛋瞪眼大吼道,“快点放下,别给我摔了!” 老陆尴尬地弯腰轻轻放下玉料,蹲在地上一双眼不够看的。 张震拍着石蛋肩头道,“小子,这位老先生,是我给你找的师傅。” 石蛋惊讶道,“就他?” 老陆此刻也缓过神来,起身满脸热切的说道,“老弟,你真打算让我教徒弟?” 张震点头道,“不错,这堆石头,还有这小子,我都打算交给你,怎么没信心么?”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4章 大姐的隐瞒 老陆深吸一口气道,“这么多玉料,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啊,真的都放心给我侍弄?” 张震手掌一挥,“老哥,这才哪到哪儿,将来还有更多更好的玉料,整个院子都堆不下,我还请了香江最著名的设计师设计图样,以后够你忙的!” 这些话对于别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从张震口中说出来后,老陆竟然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现在激动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张震指着石蛋道,“石蛋这孩子很有玉器方面的天赋,他自己也喜欢,陆师傅你要是没有传人的话,就收他为徒吧,将来让他给您养老。” 石蛋立刻恭恭敬敬地向陆师傅鞠了一躬,“师傅好,俺没怎么上过学,可俺喜欢这些石头,肯定用心跟您学,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只管打骂。” 老手艺人一旦有了传承对象,比有了亲儿子都亲。 老陆抱着石蛋肩膀,语无伦次地说道,“好,好孩子,师傅一定把活都教给你。” 张震道,“陆师傅您那边住着很挤,也没有创作的空间,我看您和爱人就搬过来吧,暂时住在后院,等回头我单独安排个地方,让你们专心侍弄那些石头。” 张震给他定了每月一千块的薪水,另外管三餐,还报销医疗等开销。 陆师傅满心欢喜,可不敢答应,说是给媳妇商量一下才行。 回到了餐厅,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品。 由于多了二丫的同学,一桌坐不下,特意开了两桌。 此刻众人都在座只等张震他们来开饭。 张震打开瓶本地最好的特曲,让石蛋给师傅、师娘敬了拜师酒,算是正式拜师礼成。 陆师傅趁机给媳妇说了张震的意思。 陆大妈一听这么好的待遇,原本就不想再那个破院子里住了,立刻让老陆答应下来。 她兴奋得满脸红光,不停地说自己什么家务都会干,绝对不会白吃白住。 张震琢磨,现在家里人多,也该请个人专门忙活杂事,当即答应给陆大妈开每月两百的工资,让她暂时当院子里的杂物总管。 这年月两百块赶上普通工厂的领导层工资了,高兴的陆大妈拍胸脯保证绝对上心干好工作。 张震担心她自己忙不过来,嘱咐大家再踅摸个合适的人来帮忙,最好是厨艺好的,家里不在乎多添一双筷子。 正事说完,大家开始埋头大吃,张震忽而察觉有人看自己,急忙回头正和另外一桌上的洛雪梅四目相对。 洛雪梅立刻羞得低下了螓首,不一会儿又偷偷抬头,向张震那边看过去。 却发现张震已经低头吃饭,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连手里的晚饭都不香了。 这情景被细心的二丫发现,嘴角露出了狐狸似的奸笑。 等晚饭结束后,张震让老杨开车,带着几个徒弟和蛆儿去帮陆师傅一家搬家。 洛雪梅等女孩子乖巧地收拾起碗筷打扫餐厅里的卫生。 二丫悄悄拉了拉她衣袖,叫到院子里站在海棠树下笑嘻嘻地问道,“雪梅你今天就吃了小半碗饭,吃饱了么?” 洛雪梅一愣,弄得这么神秘就是问这事? 她点头道,“饱了呢,我晚上不敢吃太多,怕憋住食不舒服。” 二丫冷笑道,“少来这套,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一双眼就没离开过我哥,春天到了哈!” 洛雪梅俏脸瞬间红透,又羞又怒,跺脚道,“你,你再胡说,我明天就回学校去。” 二丫急忙揽住她小腰,陪笑道,“别啊,咱们大家在一起多热闹,你走了算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洛雪梅紧低着头道,“那你以后不许再胡说八道。” 二丫扭动腰肢撒娇道,“哎呀雪梅,咱们都成年了,这种事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喜欢我哥,全村人都知道了,就你和我哥还蒙着鼓里呢。” 洛雪梅哎呀惊叫一声,羞得藏在了粗大的海棠树后。 二丫笑着晃动她肩膀道,“我哥其实也喜欢你呢,那条牛仔裤就是他让我给你的,还说你身材好,穿上更显条子,哎,你怎么没穿?” 洛雪梅又羞又喜,“真的呀,可,可那条裤太瘦,绷得屁股难受,我,我可不敢穿出去。” 二丫一绷脸道,“傻丫头,你得让我哥知道,你喜欢他才行,光飞媚眼屁用没有,明天吃饭的时候,你就穿上那条牛仔裤,在他眼前面晃晃,他只要看到,就明白你的意思了。” 洛雪梅啊了一声,捂着脸道,“吃饭的时候那么多人,我,我怎么敢穿那种裤子,羞死人了。” 二丫冷哼一声,“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算是帮不了你了,爱咋地咋地吧。” 说罢转身欲走,洛雪梅急忙拉住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哀求道,“二丫,我,我真的不敢,你别难为我好不好,帮我想个别的办法。” 二丫心里大笑,脸上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么?” “只要合理,不过分就听。” “好,那今天晚上,我找个机会让你去我哥屋里送东西,你穿着那条牛仔裤去......” “啊,这......” 看着洛雪梅羞羞答答的走了,二丫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轻声低语道,“哥,我算是全力以赴了,你可别辜负我的一片好心。” 就在此时,张震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二丫,我问你个事。” 二丫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满脸尴尬地来到哥哥面前。 张震低声问道,“咱姐查体结果出来了么,你这些天有没有盯着她?” 二丫苦笑道,“昨天她去拿结果,我问了她只是说没事,让我好好学习别操闲心。” 张震皱眉道,“你去忙吧,我问她。” 二丫冲着张震背影喊道,“哥一会儿我给你一样东西看看哈。” 张震头也没回,摆了摆手,向大姐房间走去。 明亮的灯光下,各种古代瓷片散发着幽幽光芒夺人双目。 大姐张巽身穿乳白色家居服,坐在书桌旁,手中拿着一只软毛刷,正在蘸着酒精轻柔地清理着瓷片断茬。 张震敲响了房门,高声道,“姐,我有事说。” “进来吧,门没关。” “姐,哈哈,你可真上心啊,刚吃完饭,也不活动活动就弄这个。” 张巽放下毛刷,苦笑道,“看着这些精美的古物成了这幅样子,我心里难受,想早点把它们复原,哪怕成一件也好。” 张震道,“时间有的是,您慢慢弄就行了,何必急于一时,姐,我想看看上次查体的结果,您拿出来呗。”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5章 门外佳人 张巽笑容僵了一下,旋即笑道,“那个有什么好看的,你一个男孩子,看了不好,去去。” 张震琢磨也许有什么不方便男子看的,当即道,“那好,我叫二丫来,你给她看看,要是没事,我也能放心。” 张巽一绷脸,“她一个小毛丫头,什么都不懂,让她看这个干嘛,我说了没事,你怎么连大姐都不信了?” 张震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神色郑重说道,“行,既然您不想让二丫看,我去叫陆师娘来,她是过来人,肯定什么都懂,这总行了吧。 要是你信不过她也没事,我明天骑车回村里一趟,接二大妈,还有洛雪梅她妈妈来,您总得让我知道结果才行,要不然我不放心,什么都做不好。” 张巽见弟弟上了犟脾气,无奈道,“行,那你叫二丫来吧,哎,没见过你这么拧的脾气。” 张震喊来了二丫,自己等在小楼下。 不一会儿二丫从大姐房间里出来,神色不自然地走到张震面前。 “哥,咱姐没事,你别担心了!” 张震沉声道,“二丫,咱姐可是一手把你拉扯大的,论养育之情甚至超过了父母,她身体健康的事,你可不许撒谎骗我!” 二丫愣了几秒,忽而抱着哥哥哭了起来,“咱姐不让说......” 张震听完之后脸上怒气散了几分,让妹妹去休息,自己走进了大姐房间。 语气严厉的说道,“姐,你弄的这事,我还以为得了什么大病了呢,不就是咳血吗,明天咱们去省城,找最好的医院看病,不用半个月就能治好了,还有其它的那些小病,一起看。” 大姐无奈道,“你刚刚开学,二丫也在备考,我怎么能耽误你们时间,要不让二强陪我去看看得了,也不用去省城,我觉得县城中医院的老中医就行,开点中药慢慢调理,现在我又没什么重活要做了,几天就能调理好。” 张震神色郑重地摇摇头,“不行,这事不能马虎,小病耽误了就成大病,您要是真关心我们,就听我安排。” 大姐见他如此严肃,也只好答应明天就去省城医院。 张震这才放心,正要告辞离开,大姐忽而道,“光说这破事了,有个重要事没给你说呢,你看。” 大姐弯腰从橱柜里拿出一件青灰色的瓷瓶,摆在了书桌上。 她柔声道,“这是你从香江带回来那件瓷瓶的底,加上从山里捡的残片拼起来的。” 瓷瓶不足半尺高,大肚小口,瓶身素色没有纹饰,在灯光下散发着白中透青灰色的淡淡光芒。 这些色彩调使得器物更显得素雅、含蓄、古朴,透着一股神秘久远的味道。 张震头皮一阵发麻,急忙拿起瓷瓶仔细观看。 好半晌才喃喃自语道,“白胚黑釉,鱼鳞裂纹,紫口铁足,世所罕见啊,这是真的北宋官窑!” 终于有了一件北宋官窑,虽说是残品拼凑的,但它也是世所罕见的官窑啊! 在没有找到无暇全品之前,这见瓷瓶就是张震手中价值最高的宝贝了。 他翻转瓷瓶,看底部略微向内凹下一层,底釉面上有点略带杂质感觉,点头道,“这是垫饼支烧的,真东西,一眼大开门!” 大姐好奇道,“什么叫垫饼支烧?” 张震笑道,“在北宋时陶瓷烧制工艺还不算发达,经常出现成品烧制完成后黏在匣钵里拿不出来,损坏率极高。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很多窑口都用黏土、瓷土制成饼或者支钉,把瓷器架在匣钵上入窑,烧制成后再敲掉,这样虽说会留下痕迹,但成功率提高了不少,这也成了分辨宋代瓷器的一个要点。 姐您复原了这件宝贝,可以名载史册了啊,我都为您骄傲了!” 张巽赧然道,“瞎说什么,就是把碎瓷片子拼起来而已,熬几天夜算什么了不起的,谁都干得了。” 张震摇头道,“没有一定艺术素养,和基础,干不了这活,当然天份更重要,姐,你有没有想过恢复学籍,去上大学呢?系统的去学学这方面的专业。” 张巽激动得脸色潮红,突然咳嗽起来。 张震急忙帮她轻轻拍打后背。 好半晌张巽说道,“小震,我看你们一个个成才就心满意足了,怕是没心思再去上学咯,再说这么多年了学籍怎么可能恢复,难,太难。” 当年大姐为了弟妹,撕了录取通知书,按理说根本不可能再恢复学籍了。 张震知道大姐在姊妹之中属于天份极高的,学习又用功,如果自己不是比她多了三十年经验阅历,甚至都不如她。 如果让她这样埋没一辈子太不公平了,上一世她走得早,这一世张震说什么也要弥补这个遗憾。 他说道,“事在人为嘛,我有几分把握帮您完成这夙愿,您肯定也想看到象牙塔尖的风光吧,以您的能力,我觉得一定能学业有成,超过我和二丫。” 大姐脸上淡然,可眼中燃起了炽热神采,她在心中不停地念叨,还可以吗,真的还有机会走进那所校园,完成自己的梦想? 张震笑道,“姐,您不回答,我就当您默认了,我过几天去一趟京城,请地质专家,顺便试着操作一下学籍的事,对了有件喜事我还没给您说呢......” 等张震说完保研的事,大姐又惊又喜,激动的站起来,双手不停地揉搓张震的脑袋。 “小震,太好了,咱家终于出了一位研究生,还是京大的......”说着她竟然喜极而泣,抱着弟弟脑袋抽噎起来。 张震急忙柔声安慰,“姐,我这不算什么,等您拿回学籍,将来肯定走得比我还远,兴许成为第一个女博士后呢,姐身体是本钱,所以明天咱一定去医院哈,给您调理好了身体,才能大步前进实现梦想呢,对不!” 大姐满脸笑容却眼含热泪,她不停地擦拭着,不停地点头,“好,姐听你的,都听你的。” 姐弟俩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张震告辞要走,忽而想起了那块无事牌,急忙拿出来交给大姐,这才下楼回房。。 刚到门口,忽而看到屋檐下假山旁站着个苗条身影。 张震走进一看,竟然是洛雪梅。 她明显是打扮过,身上的校服干净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红润润的嘴唇明显用了润唇膏,娇艳欲滴。 还有那条牛仔裤,将她的身材曲线和青春少女气息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虽说没施香水、脂粉,但更显清水芙蓉毫无雕饰的自然美。 朦胧的月色中她好似纯洁的精灵,张震缓缓走了过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6章 少女心思 听到脚步声,洛雪梅仿佛受惊的小鹿,猛然回头。 见到是张震,她立刻羞赧地低下了头,细如蚊蚋般叫了一声——震哥。 张震笑道,“嗨,雪梅啊,我还以为家里来了狐仙呢,找我有事?” 少女雪白的牙齿紧咬红唇,憋了许久才轻声低语道,“是二丫让我来的。” 张震抬手推开房门,侧身看着她,“哦,你倒是说啊,她让你来干嘛?” 洛雪梅囧的脸颊像是熟透的苹果,吭哧半天,忽而从身后拿出一条黑白两色毛线织的围巾,塞在张震怀里。 “她让我来送东西,春天风大,她让你戴着暖和。” 张震摸着柔软的围巾,手中感觉到了异常微暖,忽而意识到二丫从来不做这些毛活,这围巾难道不是她织的? “雪梅,她怎么不亲自来,让你跑腿算什么事?” 洛雪梅急忙把二丫教给的台词说了出来,“我,我有点学习上的事,想问你呢,正好顺路。” 张震猜到了大概原因,闪身让她先进门坐下说话。 他居高临下看着洛雪梅酡红的俏脸道,“围巾很好,很暖和,谢谢你雪梅。” 洛雪梅总算是适应过来,壮起了胆子,说话声音也大了。 “谢我做什么,我顺路,震哥我想问你填志愿的事,你当年......” 张震直接打断了她,“志愿的事,你老师肯定仔细讲,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下大概方向,现在还早,等你需要的时候再来问我也不晚。” 洛雪梅哦了一声,彻底卡了壳,低着头给地砖相面。 张震笑道,“围巾肯定不是二丫织的,她我还不了解,懒得连衣服都不想洗,还能给我织围巾。” 洛雪梅被识破,囧得又低下了头,轻声呢喃道,“是,是我织的,震哥帮了我这么多,我,我想尽点心意。” 张震柔声道,“雪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备考,等你上了大学,再去考虑别的事,现在心里装着杂事,肯定影响你发挥,听震哥的,好好学习好嘛,你考上名校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洛雪梅连连点头,抬起俏脸目光灼灼的看着张震道,“震哥,我一定考上名校,到时候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张震略一沉吟,点头道,“可以,只要我能做到,尽可能的答应你,好嘛,现在你去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大姐,给我直接说也行,去吧!” 洛雪梅嘟着嘴,起身告辞,她刚走到门口,张震忽而想起一件事叫住了她。 洛雪梅满脸喜悦转头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什么。 张震道,“阿姨身体不太好,一个人在山里也没人照顾,你不如让她也住过来,平时帮忙做点家务,做做饭啥的,我给她开工资,还能帮你减轻点负担,你觉得呢。” 洛雪梅道,“我周末回去一趟,给她说说,她应该愿意过来,这样离我也近,工资就算了,白吃白喝再拿工资,太说不过去,震哥没别的事我先休息了,再见。” 这孩子太要强,从那次送回钱来就能看出,她时刻坚守着本心,宁肯吃苦受累自力更生,也不接受别人的恩惠。 她善良、执着、懂得感恩,内心如同山间小溪般清澈见底。 张震两世为人,才不忍心去伤害这个天真的姑娘,所以处处拒之千里之外。 看着她走出房间,张震微微摇头轻笑,“小丫头还是好好学习吧!” 收好修复的北宋官窑瓷瓶,规划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他正打算休息,忽而桌上的电话响了。 接起后里面传来赵社长的声音。 “请问张震在吗,我是他单位领导。” “赵社,请指示!” “呵呵你小子啊,刚刚借调过去就溜号了,杨局可不想放过你啊。” “啊,难道他让您抓捕我归案?” “这倒不至于,他们明天就起程去光州,杨局布置了一项任务给你。” “我请假回家了啊,什么任务这么重要,还非我莫属了?” “这事还真得你来办才行,而且更方便,明代大墓发掘批准了,局里打算拨款两万元,进行发掘和保护,这座墓你最熟悉,而且离你老家最近,杨局让你负责,你难道想推辞?” 这可是好事,原本这一类的工程都会就近找人,这座大墓就在张家村后面,正好可以让村里的闲人去干活。 顺便培训一下他们学点手艺,等搬家的时候可以帮着盖房子,剩下去外面雇人了。 张震一口答应下来,打算明天先进村子一趟,把事情安排妥当了,再去陪大姐进城看病。 赵社问他什么时候来拿工程款,张震却说有办法让村里垫上,先开工干活,等去省城的时候再说。 临挂电话之际,张震拜托赵社和齐老联系,透露一下他保研的事情。 赵社满口答应下来,这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张震给大姐打了个招呼,让她先在家休息,又让洛雪梅给她母亲写了封信。 拿到信之后他骑上越野摩托带着蛆儿进山回村。 ...... “小震你这是回来看四叔?快点家里去,让你婶子弄几个菜咱爷俩喝两盅。” 村长张富贵见到张震就热情无比地拉他回家。 张震道,“我可不是回来喝酒的,这次有件好事,让村里闲人赚点外快......” 他说完了情况,张富贵大喜过望,“小震,真不愧是咱们村里出去的状元郎,有好事还是想着乡亲们,我这就喊人去。” 张震拉住他,拿出一千块说道,“总共要二十个人就足够了,每天十块钱工钱,工程结束后才能结账。 这些钱是伙食费,麻烦四叔收购些粮食蔬菜,找几个大嫂大妈,给他们做饭烧水,从今天起到工程结束,这些人就得住在山里了。” 张富贵拿过钱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你放心,我绝对安排妥当。” 张震知道他的尿性,故意压低声音道,“这些人天天下墓,吃不饱吃不好可不行,万一出了问题,要追究到具体负责人身上,您老可得悠着点。” 张富贵这才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安排得滴水不漏。 张震从他眼神中没看出有假,这才把钱放心交给了他。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7章 挂名弟子 张富贵去喊人,张震趁空来到了洛雪梅家。 这是一座狭小破旧的篱笆院,院内只有三间茅草房。 别人家院中多少都有几只鸡鸭,而他家空旷得连根鸡毛都没有。 张家村如果评选最佳贫困户的话,他家绝对当选第一。 张震一进门正看到洛雪梅母亲王红霞,端着几块发霉的地瓜从屋里出来晾晒。 她曾经也是村小学的老师。 自从上次事故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学校,靠着几亩山坡地辛苦劳作供养女儿读书。 今年刚过四十的年纪,满脸的菜色和沧桑,头发都已经花白,显得像个五十开外的老太太。 见到张震进门,王红霞急忙扔下手里的地瓜,满脸惊喜道,“是小震啊,快点进屋里坐,阿姨给你烧水喝。” 她们两口子和张震父母是同事,可以说从小看着张震姊妹长起来的,熟络得很也不拿他当外人。 张震拿出洛雪梅的信,笑道,“王姨您别忙活,我就是来送封信,一会还有别的事呢,您先看信,要是没别的意见,就收拾一下,我让老蛆先送您过去。” 王红霞满脸疑惑接过信,看完之后惊讶道,“小震你帮我们够多了,再去你家住这多不好,我还是在村里种地吧。” 张震道,“王姨雪梅的信里说得很清楚,她现在高考在即,如果每周都回村确实太浪费时间,可不会来又不放心您,现在她和二丫一起作伴,您过去就当是照顾她们生活了。” 王红霞也想和女儿离得近点,有些意动,却放心不下家里的地,嗫嚅道,“可地怎么办啊!” “地您担心什么啊,我让人帮着种一下,再说去了我家还能饿着你们?” 张震继续说道,“另外就是现在我大姐身体不好要去住院,家里一群半大小子、黄毛丫头,没个大人照看不行啊,这事您得伸把手,算是帮我了。” 张震道,“您别担心,她操劳过度累的肺痨,调养调养就好。” 王红霞道,“我年前也是咳嗽不停,多亏你给的那些钱,雪梅带我去省城中医院,看了个姓邹的专家,这过完年基本上就好了,你也带香香去看看吧,听说那位邹大夫,专治这种病。” 张震把这个邹大夫的信息记在了心里,看到村长已经带了一群男女过来,立刻叫蛆儿帮王姨收拾东西,先送她去镇上。 村长满脸堆笑,“小震,总共二十个男的,都干过泥瓦活,刨地更没问题,还有四个女的,帮忙烧水做饭,带队的是满仓,你看行不?” 张震扫了一眼,都是村里的村民还有副村长张满仓。 张满仓曾经带着村里人出去做过一些小工程,勉强算是经验丰富。 由他带队再合适不过了。 张震立刻一本正经的介绍了一遍情况,然后提出非常严格的要求,明确地告诉他们谁要是不遵守规定,别说工钱拿不到,还会被追究法律责任。 这些村民听了之后都保证一定不乱来。 张震带着他们去了后山大墓,和留守的治安所副所长还有县文物局的小刘做了接洽,告诉他们上面的决定和安排。 留守的这几位终于松了口气,这苦差使总算有了盼头。 张震按照墓地规格画了张草图,让小刘和副村长张满仓负责监督施工。 另外治安所的人负责文物和人员的安全。 他把工程分为两部分,前期先挖开封土堆,不许动墓道和塌陷的地方,然后开始搭建棚子。 算了算等自己从京城回来,这些前期工程应该可以做完,自己再来指挥进行正式发掘。 这边安排好,没有任何纰漏,张震才放心回到了村子。 又嘱咐了村长一定供给好工地上吃喝用品,要是出了问题拿他是问。 村长连忙保证,就算是他家饿肚子,也绝对不会饿着工程队。 张震这才告辞,向村口走去,打算顺着山路迎蛆儿。 经过供销社的时候,三瞎子推门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张震胳膊。 “小震,可见到你了,快点屋里坐,我给你倒茶,新进的茉莉花香着呢。” 张震斜眼打量他面部表情,立刻笑道,“少来这套,看你笑得臊眉耷眼的,肯定是有事,快点说,我没多少闲工夫。” 三瞎子老脸一红,“屋里说嘛,我有好东西给你。” 果真如此,张震心里大喜,这家伙上次那枚袁像签字版,难道只是抛砖引玉,其实手里还有好货? 忍着刺鼻的醋酸、酱油味道,张震进了供销社,半靠在木质柜台上道,“亮兵器吧!” 三瞎子腆着脸道,“东西没在我手里啊。” 没东西废什么话?张震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扭身就走。 三瞎子急忙拉住他,“别急,先听我说完好不!” 张震道,“快说,你要是再有一句废话,我立马就走。” “哎,哎,是这样哈,我小舅子手里有一大批银圆,他想卖了,你收不收?” “这得亲眼看货才行,光凭着你一张嘴,我怎么知道真假,你让他带东西去家里,我要是不在让石蛋他们看看也行,他们都能替我做主。” “好,好,我给他个信,就这么办了。” 张震嗯了一声,出门走了。 呼吸着山风送来的新鲜空气,他脑袋里一激灵,三瞎子的小舅子,上次被老虎逼得差点断了腿,当时怎么不拿银圆出来抵债? 难不成这些银圆是后来弄到的? 先不管他了,等见到货再问清楚了来路。 他到村口的时候,正巧蛆儿满头大汗骑着摩托车返回了。 张震让蛆儿下车,自己骑上摩托,带着他下山赶回县城家里。 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进门一看,原来两只小奶狗正在地上爬,小轱辘撅着屁股追在小狗后面,不停地学狗叫。 四周站了一大群人,看着小狗和孩子起哄调笑。 二丫的闺蜜们都在场,笑得她们眼泪都快下来了。 家里还多了几个男生面孔。 他们都是当初想拜师的,张震当时让他们学业为重,先上完初中再说,只是收了他们当挂名子弟。 今天初中开学了他们都来到了镇上,顺其自然被二强叫来,住在了家里。 厨房里传出阵阵锅碗瓢盆交响曲,陆师娘和王红霞走马灯似的往外端菜。 大姐从一旁布置餐桌。 整个院子里充满了烟火气和亲情的微暖。 张震心里十分舒坦,这才是家的味道啊。 见到张震,几个挂名弟子立刻围上来,一声声地叫师傅,不停地问什么时候能学古董。 这几个孩子,和猴子、石蛋他们都一样,都是知根知底,人也本分。 大年夜张忠带人捣乱,差点推了张震家的篱笆墙,他们当时不顾危险出头维护张震家人安全。 算是得到了张震的彻底认可。 此刻他觉得一直没教这些孩子点东西有些过意不去,可现在自己又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空教他们。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8章 极品翡翠问世 张震转念一想,先让徒弟们给他们打基础,以后自己抽空再详细教也行。 几个徒弟中,石蛋在忙活弄翡翠,大头、猴子在外面收货,只剩下了王小虎和狗剩入门早点。 于是张震让狗剩和王小虎抽时间教教他们笔记上的基础,另外让张媛也跟着学学。 这丫头虽说从没上过学,但跟着火车几乎跑遍了全国各地,认识不少字,只不过都是站名。 不过由此可见她很聪明,也机敏、好学,还见过不少世面,将来肯定有发展前途。 张震打算有时间着重培养她一下。 几个挂名弟子高兴得不得了,追着狗剩和王小虎跑进房里研究笔记去了。 现在多了这么多人,几乎所有房间都占满了,原本显得空旷的院子已经拥挤起来。 新来的这些半大小子,自然不能去女生小楼上住。 张震只好让他们暂时和狗剩他们挤挤。 回头尽快安排地方给他们住。 上次张震委托过李所长买小餐馆院子的事,现在李所调去了省城,只能是自己想办法了。 后院里的噪音依旧不绝于耳,石蛋他们还在忙活那些石头。 蛆儿也对开石头上了瘾,一回来就凑了过去。 那一堆原始里面,除了几块普通货,已经开出一块高冰种满绿,一块冰种紫罗兰,还有上次做无事牌的那小块玻璃种满绿。 这些单拿出一块,就足够值当初买原石的价钱。 现在这一大堆原石开出来百分之一还不到。 此刻有了陆师傅这位经验丰富的高手加入,速度肯定能快不少。 张震也期盼着这些原石里面,能开出一块惊世骇俗的好东西。 假如真能如此,会让他节省不少为钱奔波的时间,加快收藏好东西的步伐。 刺耳的切割机忽而停了下来,满身污渍的石蛋,打开防尘罩,往里面浇了些清水。 他打手电照过去,忽而大声叫了起来,“师傅,师傅,快,快看啊,好漂亮!” 张震和陆师傅,同时探过头去,看向切割机里面。 在固定架上,夹着一块南瓜大小,外皮黝黑带砂砾的原石,而它切开的口子里却露出水润诱人的晶莹翠绿。 这颜色像是磁铁一样吸引着人的目光,仿佛粘上去之后就挪不开了。 张震心头一阵狂跳,不会真开出帝王绿了吧,现在石头还在机器里,光线不足,兴许看错了也未可知。 陆师傅惊呼道,“快点,松开,拿出来看看。” 四人合力抱着这块足有上百公斤的原石,松开螺丝从固定架上搬了下来。 陆师傅迫不及待地拿起手电怼在切面上,瞬间被光照到的那部分翡翠仿佛活了,随着灯光游走,宛若一泓碧绿泉水在翻滚涌起。 他惊呼出口,“十分水,玻璃种,玻璃种啊,这是玻璃种翠绿,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最好的翡翠。” 要不是因为石头太重,他肯定抱起来欢呼几声。 石蛋冷静了许多,从切割机里拿出被切掉的那块,赞叹道,“师傅您老这一刀神了,只正好把皮和雾切掉了,一点玉都没伤到。” 好翡翠到了外行手里,很可能被切坏,只有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才能做到完美和精准。 张震轻轻抚摸着冰冷光滑的切面,心中感叹,浓、阳、俏、正、匀,都占全了,只可惜不是帝王绿。 他沉吟道,“陆师傅,按照您的经验,剩下的这些都是玉了?” 陆师傅道,“这是帕敢老坑原石,出了名的皮薄,从现在的表现来看,剩下的那几面除了皮就是玉了,而且水、色都不会差。” 目前来看这块玉料还有上百公斤的样子,那么至少能开出来一百公斤的顶级翡翠。 这么大的极品货,肯定不能一下子放出去。 张震决定让他们抽时间切成七八片,先拿出去一片试试水。 剩下的让冯宝美来一趟,设计成首饰,制作出来之后,送到香江慢慢销售。 珠宝公司必定因这一块极品翡翠而走红,成为东南亚珠宝业内高端顶流。 “吃饭了,你们快点来吃饭!”大姐的声音响起。 张震让大家先去吃饭,回头再收拾这里。 临走之际他看了一眼那堆还没开的原石,心头有些悸动,总感觉这里面还有更大的惊喜。 心里对云安之行也更热切了,只盼着快点把手头的事处理了,抓紧去一趟。 刚刚吃过晚饭,张震急忙回到卧室,准备收拾一下去邮局打长途,通知冯宝美尽快来一趟看看这块极品翡翠。 这年头家里的电话也不能打国际长途,倒是可以接听,十分的不方便。 就在他要出门之际,桌上的电话响了,接起之后听筒里传出赵社长的声音。 “小张,你那边怎么样了?” 张震将今天安排开工的事详细汇报了一遍,还让赵社再安排两个懂行的帮手来当监工。 赵社一口答应下来,话题一转道,“今天我联系过齐教授了,一透露你保研的消息,高兴得他差点要跑过来,你这个学生他收定了,我看你最好尽快和他联系一下,千万别浪费了天赐良机......” 张震连连称谢,保证尽快联系。 挂了电话他穿了件风衣,推着自行车出门而去。 正看到那些女生在帮着收拾卫生。 她们都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什么苦和累都吃得了,还表现得甘之如饴。 在张震的前世中,这些种珍贵品质随着时间的磨砺越来越少,直到彻底消失殆尽。 两世为人的他,曾经见识过,那些只剩下物欲和利益的躯壳多么的可怕。 正因为此,张震才想尽可能地,为这个世界多保留下一些美好的东西。 “震哥要出门啊,春天风大,怎么没带围巾?”洛雪梅一反常态的大大方方问道。 这话顿时惹得二丫和另外几个女生一起戏谑,“震哥,带上围巾啊!” 张震懒得搭理这些臭丫头,呵呵一笑,上车走人。 “又是你这么晚了打电话,哎,你家不是装电话了么!” 邮电局里,值班的是上次那个姑娘,见到张震她又惊又喜。 张震笑着递过一张大团结,“我打香江,家里电话可不行,麻烦你这是号码!” “呵,你家还有海外关系!” 要是搁着十年前,谁家有海外关系,恨不得抬不起头。 但这些年开始,竟然成了往脸上贴金的一件事。 许多年轻人找对象,首选就是对方有海外关系。 真是让人感叹世事境迁,与时俱变!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69章 威逼利诱 电话接通后,张震听到对方慵懒地喂了一声,正是林大小姐的声音。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倦梳妆,诗谣你这是刚起床?”张震调侃道。 林诗瑶惊喜满满略带娇嗔的声音传来,“阿震,哼,一打电话就调侃人家,我可不是林黛玉,而且是在香江,又不是米国,哪有这时候起床的?” 张震开了两句玩笑,话题一转说到了正题。 林诗瑶喜出望外,“太好了,现在翡翠日渐火爆,咱们公司肯定趁势而起,如果不急的话,我想过几天和冯宝美一起过去,你觉得呢?” 张震道,“是来送那幅画?” 林诗瑶嗔道,“除了送画,我难道不能观光旅游一下么!” 张震笑道,“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一定全程陪同。” 林诗瑶娇哼一声,“那得看我有没有心情......”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带着大姐收拾好东西,坐车直奔省城。 他早就打听好,中医院确实有位姓邹的老中医,专治大姐这种积劳成疾的痨病,这信息和王红霞说的吻合。 只是这位老大夫谁的面子都不给,而且每天只放十个号出来,去晚了根本排不上队。 奔着那位老中医的大名,张震让老杨直接开车到了中医院,到地方时已经接近中午了。 这年代的医院和三十年后规模没法比,但同样是人满为患。 今天还不是周末,挂号的人都排到了大门口。 张震一打听,邹大夫的号早就没了,现在排队也白搭,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别的大夫看。 而且就算别的大夫,今天能排上号就不错了。 大姐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就有些头疼,“小震,咱看别的医生也一样,尽早看完,省得麻烦。” 要是别的事张震也就将就了,可大姐的身体不是闹着玩的,必须让最好的专家看才放心。 他还是觉得那位邹大夫更靠谱点,于是让大姐从车里等着,他在排队的人群外慢慢溜达起来。 果真没一会儿有人凑过来低声道,“老弟,要号么?” 张震找的就是这些黄牛,别人手里都没号,他们肯定有。 这些家伙可恨至极,利用关系拿到号,加高价卖给需要的患者。 如果你不加钱,他们宁可号废掉,也不会让位置给别人。 他们这种行为造成很多急需要就诊的病人看不成,耽误了病情,甚至很多人因为拖延了治疗,病情恶化。 这些人简直是罪大恶极。 要不是为了给亲人看病,张震绝对不会找这种人。 他问道,“邹大夫的号有吗?” 黄牛摇头道,“想都别想,他一天才放十个号,看完他就下班,而且油盐不进,我们也拿不到他的号。” 张震调头就走黄牛急忙拦住他,“王大夫、刘大夫,都是专家,今天就能排上,何必钻牛角尖呢?” 张震头也不回,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晃了晃道,“只要你给我搞到邹大夫的号,这钱都给你,就算是拿不到号,见他一面也行!” 这些黄牛起早排队弄到的号最多就加二三十块,见到这么多钱,顿时眼都绿了,可他真没那个本事赚这笔钱。 这小子眼珠子一转让张震稍等一会,这货跑进人堆里找到几个同伙,交流几句后回到张震面前。 “挂号办不到,只能想办法让你和邹大夫见一面,其它的就靠你自己了。” 能见到本人,张震就有办法让他出手为大姐看病。 当即把二百块递了过去,“行,抓紧安排吧。” 黄牛伸手拿钱的时候,张震却只给了一百,告诉他剩下的办完事后再给。 黄牛无奈,让张震等着。 这一等就到了中午下班时候,那个黄牛过来神秘兮兮道,“给你安排好了,抓紧给我钱,带你过去。” 张震跟着他向医院后门走去。 到了门口,黄牛站住道,“从这里等着,邹大夫马上就出来。” 这货想走,张震怎么能让他跑了,伸手死死拉住了他胳膊,“等会,见到人才能算数。” 这小子没想到张震手劲这么大,挣扎半晌都没挣开,急得他大叫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黄牛扯开嗓子喊了一声——救命。 不等他第二声喊出口,张震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抽得这货嘴角直冒血。 这些黄牛都是成帮成伙的,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 他抡起拳头砸向张震面门。 张震微微一侧身,躲过拳头,正反手又给了他两个更狠的老电。 这货明白不是对手,彻底老实了,捂着通红肿胀的脸颊,惊恐万分道,“别,别打了,别打,我退你钱,退钱总行了吧!” 张震眼中凶光闪烁,低吼道,“我不要钱,你小子收了我的钱,就得办事,邹大夫呢,到现在我还没见到人,你想就这么退钱门都没有。” 黄牛眼珠子乱转四处寻找同伙的踪迹,嘴上应付着,“别急,别急,邹大夫一会儿肯定出来。” 张震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抬手一把将这货推到墙上,语气森冷说道,“你小子给我耍花样是吧,你以为倒卖黄牛号就没人能治你?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黄牛倒卖医院挂号,可处以十五天拘留和一千元以下罚款。 如果你耽误了人家病情,根据刑罚还可以处以两年一下有期徒刑并处以所涉案金额五倍以上罚款,数额巨大的可以判处七年以上徒刑,团伙作案的加重处罚 你小子掂量掂量,自己这辈子还剩下几个七年,家里有多少存款够罚的!” 黄牛越听额头上冷汗越多,浑身不由得哆嗦起来,“我,我第一次干,一分钱没赚到呢大哥,你,你是干啥的,公家人?” 张震摸出记者证,轻轻拍打着他脸,“你们刚才那几个同伙我都记住了,外面有我朋友还拍了照,谁都别想跑,今天这事你要是办不了,明天就见报,后天就进去蹲苦窑。” 黄牛腿一软差点坐地上,被张震揪着脖子拎了起来。 张震沉声道,“你打算进去,还是办事,给个痛快话,我可没空给你耗着。” 黄牛结结巴巴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帮你,是实在办不到啊,那个邹大夫出了名的硬骨头,我们找了多少关系,都拿不到他的号。 这次是我贪心想赚你二百块,就打算从这门口让你看他一眼,可今天他怎么没出来,大哥钱我退你,求你千万别送我进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病人要照顾,要不然也不会来干这缺德事。” 张震冷哼一声,“你也知道缺德啊,知道你还干,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懂吧。” 黄牛满脸懊恼悔恨,从衣兜里拿出一大把病历、单据,焦急道,“大哥我真没骗你,你看这是我老婆的病例,她是重症啊,我为了给她治病,才入得伙,只为了能赚点钱,给她看病方便点,你要是送我进去,我一家老小就都完了。” 两世为人,张震这双火眼金睛没人能骗得了,他看出这货没说瞎话。 为了亲人看病,情有可原,但也罪无可恕。 张震厉声道,“那你更能体会到病人的疾苦,还干这事,更缺德,今天你要是不想被送进去,只有一条路,帮我见到邹大夫。”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0章 只卖有缘人 黄牛被逼无奈,找同伙问了半天,带着张震来到中医大学宿舍门外。 “邹大夫就在一号楼二单元,几楼我确实没打听到,但他下了班后,肯定回家,我认识他,一会儿指给你。” “大哥,我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就看你运气了。” 说着他把那二百块,拿了出来,满脸可怜相地说道,“大哥,这钱你拿回去吧,可千万别举报我。” 张震沉吟道,“钱你留下吧,给老婆多买的好吃的,让她过几天舒坦日子。” 有句话他没说出口,那就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遇到这种情况,还不如吃好喝好,享受一下生活,没必要把钱都花在毫无希望的地方给家人增加负担了。 黄牛听出了张震的隐喻,眼角也湿润了,哽咽道,“她也不想折腾了,可,我,我不能什么都不做,让她就这么走了,我心里过不去啊,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要试试,倾家荡产只求一个心安理得。” 这家伙几句话发自肺腑,流露出对妻子的爱意,和对生命的尊重。 能有这份心的人很多,可能做到的却很少。 这家伙不管如何,都在努力为妻子治病,可见他心中还存有善念。 张震道,“你当黄牛赚的钱,怕是杯水车薪吧,这样还能支撑多久?” 黄牛脸色惨白,“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家里东西能卖的都卖了,能撑到月底就不错咯。” 张震道,“那你好好想想,家里有什么老物件么,像是老家具、老瓷器、字画、玉器、古钱之类的东西,我喜欢收藏这些,你能找到,我给你个不错的价格,能缓解一下经济压力,比你做黄牛一天赚二、三十强多了。” 张震这不是帮他,而是为了奖掖那一份真爱和执着。 黄牛苦着脸道,“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哪还有什么老物件,咦,我老婆身上倒是有块玉,是过门那天我妈给她的传家宝,不知道值不值钱,要不等会我拿来让你看看?” 张震点头答应下来,打定主意,不管他那东西咋样,都给他开个不错的价格,也算是积德了。 黄牛大喜,连连道谢。 张震道,“客气话不用说,一会儿你配合我请到邹医生,就算是最好的答谢了。” 黄牛正色道,“大哥你只管吩咐,我一定办好。” 张震低语几句,黄牛连连点头答应。 等张震说完之后,他脸上露出哀求表情道,“大哥,要是邹大夫答应给你开后门,能不能也捎带给我老婆看看,他也许是最后的希望了。” 张震看他一脸的真诚和执着,心中有些感动,点头答应帮忙试试。 黄牛露出笑脸,忽而指着林荫道旁走来的一个老者,低声道,“大哥,邹大夫,那人就是。” 这老者年逾古稀,头发花白,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步履矫健,一看就是会保养身体的人。 张震不动声色道,“记住我说的话,千万别演砸了。” 等邹大夫越走越近,黄牛突然跳起,抓着张震衣袖喊道,“东西是咱俩的,你凭什么独吞,还我一半。” 张震猛地推搡开他,怒吼道,“你脑子有病是吧,这本书都破成这样了,怎么一人一半,等我卖了钱,分你一半不就得了,快点松开,小心弄坏了书。” 黄牛大叫道,“做梦吧,放了你,你就跑没影了,那本书有我的一半,就算是弄坏了也不能让你独吞。” 此刻邹大夫从两人身边经过,急忙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两个二愣子碰到。 原本邹大夫要从一旁溜过去进门,却忽而听到那个年轻人大吼道,“这本医级宝鉴是乾隆朝的手抄本,要是坏了,你小子一条命都不够赔的,快点松手,我卖了钱,肯定给你分。” 医级宝鉴这四个字钻入邹大夫耳朵,好像是一道闪电在他脑海中亮起。 他急忙站住,高声问道,“两位,两位,先别打架,我问一句,你们刚才是不是说的医级宝鉴这本书?” 二人撒开对方,异口同声道,“没错!” 邹大夫眼睛一亮,露出浓厚的兴趣,“两位老弟,能不能让我看看这本书啊?” 黄牛一指张震,“在他那儿呢。” 张震却摇头道,“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万一被你看坏了怎么办?” 邹大夫呵呵笑道,“是这样,我喜欢古代医书,正巧也缺这一套,刚才听你们说也是要卖的嘛,假如你们的东西是真的,我可以出高价买下来,不让我看货怎么买?” 张震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给你看看倒也可以,不过你不能上手,我拿着你看。” 邹大夫点头答应。 张震打开夹包,露出一只透明塑料袋,他戴上了白手套,这才拿着袋子让邹大夫上眼。 老邹看着袋子中黄褐色的纸张,和封面上的字迹,激动得脸颊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眼中热切之色流露,“老弟,你能不能翻开让我看一眼内容,就一眼。” 张震轻笑道,“老先生,不是我小气啊,这书本来就是几百年前的东西,稍有不慎就可能损坏,这个也看,那个也看,怕是找不到买家,就成烂煎饼了。” 邹大夫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我打算出钱买下来,先给你一百块定金,你让我仔细看看总行了吧,只要东西真,价钱随便你开。” 说着真掏出了一张四伟人,递给张震。 张震摆手道,“定金就算了,我看你年龄大,就看一眼吧。” 他小心翼翼打开塑料袋,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掀开扉页,让老邹观看。 邹大夫看得相当仔细,看完第一页总纲后焦急地道,“再翻页,我看看后面。” 张震也不心急,“隔着又翻了几页,让他看了个仔细。” 邹大夫已经喜上眉梢,“老弟,你让我看看后面的药方汤头。” “得了吧,再看您就得看完了,我手都麻了!”然而张震却轻轻合起了书,又重新放回了包里。 邹大夫一把拉住张震手腕,“老弟,这本书我买了,你说多少钱?” 此刻他已经确定,这本书绝对是真品,里面的记载的那些药方,更是他急需要的。 张震笑道,“我这书啊,只卖有缘人,缘分不够千金不卖,缘分到了白送都行。” 邹大夫表情古怪起来,从没见过这种做买卖的呢,有缘人,啥叫有缘? 他急于拿下这本书,当即咬牙道,“别说那些没边没沿的,你无非是想卖个高价,这样,我出一万块,卖给我得了!” 一旁黄牛倒吸一口冷气,一万块啊,这年头一万块足够一家人吃喝不愁花销几年了。 他要是能有一万块,老婆的病也许不会恶化到现在地步。 然而张震却笑道,“老爷子,我看和你有缘,这本书啊,送你了。” 周大夫和黄牛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1章 物有所归 开玩笑,一万块的东西说送就送? 邹大夫更是满脸不信,警惕的看着张震道,“小伙子,我劝你别乱来,这里可离着治安所不远。” 张震笑道,“老爷子,花钱你不怕,怎么白送反而怕了呢,担心我这本书里有坑?还是怕我把您老拐卖了?” 邹大夫看看就在自己家门口,旁边宿舍传达室还有人往这边看,一颗心顿时放进了肚子里。 老头也来了犟脾气说道,“行,小伙子,你既然红口白牙的说送,那就拿来,别给我耍花样!” 张震果真大大方方的将装着书的塑料袋拿了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邹大夫看不出什么花招,神色紧张的双手接了过来。 仔细看了一眼书没错,这才松了口气道,“小伙子,你送我这么珍贵的书,别不是有什么所求吧?” 张震收起嬉皮笑脸,神色恭谨的说道,“您老是邹大夫吧?” 邹大夫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看了吧,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可明着告诉你,想加塞门都没有,我定下的规矩,一天只看十个人,多一个都不看。 多少领导托关系,我都没松过口,你想要看病明早来排队吧,公平竞争。” 张震皱眉道,“这本几百年的珍贵医书,也换不来一个名额?” 邹大夫呵呵一阵冷笑,“你前面说的是送,可没说换,要是早说的话,我也不会破坏规矩,这书我就不要了。 可现在你已经把它送给我了,还有要回去的道理?不过老头子还是要脸的,按照前面说好的给你一万块,跟我回家拿吧。” 总之一句话,宁肯出一万块,也不能破规矩。 对于这种绝不徇私一心救死扶伤的倔老头,张震心里钦佩,却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 只因家人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曾经失去过,才懂得更加珍惜。 为了家人他宁可做出任何事。 张震摆手道,“钱对我来说,没有家人的健康重要,您老既然不松口,那我也不会要回东西。 这本书放在我手里只是一件藏品,但在您手里却能救治数不清的人,这是物有所归,希望它能物尽其用。” 说罢扭头就走。 邹大夫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他打发走,白得一本医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冲着张震背影喊道,“明天早点来,我给你家人好好看看。” 黄牛满头雾水追上张震,低声问道,“大哥,这么贵的一本书,你就这样白给了,连个号都没要到,还不如要一万块呢,我不信一万块从别人手里买不到他的一个号!” 其实张震也想过,从别的病人手里买个号,可那样对拿到号的人太不公平。 反正自己有杀手锏,肯定能拿到号,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张震故意放慢脚步,让黄牛只管从旁边大声抱怨。 然而二人走出去不到十米,背后就传来了邹老头焦急的叫声,“哎,小老弟别走,这本书怎么只有第一卷,剩下的呢?” 张震心里一阵暗笑,连头都没回,高声道,“医级宝鉴,作者董西园,共十卷,其中有医论数千篇,药方汤头数百,后世印刷出版品多有残缺,真正的手稿只有一套。” 邹老头快步追了上来,满脸焦急的拉着张震道,“老弟,老弟,剩下的九卷呢?” 张震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神色凝重的说道,“您老的德行品格,我非常敬仰,所以送您一卷,至于其它九卷嘛......” 邹老头假如没得到这第一卷,也许对里面的内容不会太过渴望。 但正因为张震前面设计送给了他一卷,就相当于给老饕闻到了肉味,给色狼看到了美腿,这位毅力坚韧的老中医也彻底破了防。 他不等张震拉完长音,就打断了他,“行了,行了,我输了,为了能看全这本书,老头子就破了几十年的规矩,给你开一次后门。 不过不是在医院,你抓紧带病人来我家,趁我没吃饱食困之前,给她看看,别忘了把剩下的九卷都带来。” 张震含笑道,“我提前谢谢老爷子了,不过我这些书,现在不能给你。” 老头一瞪眼,脸上褶子都开了,“你小子耍我是吧?” 张震神色严谨的说道,“绝对不敢,这十卷书,人家给我的时候,装在一只鞋盒里,大多都是散页,只有第一卷完整。 老爷子您医术十分高明,可未必会修复古董的本事,所以这书要是这样交给您,怕是用不了几天就全完蛋了,不如我把它修好再宝剑赠壮士。” 邹大夫一辈子阅人无数,他从张震脸上只看到了真诚和坦率,没有一丝的欺诈,顿时就信了。 他当即道,“好,就凭你这番话,和不在乎宝物的气度,我信你了,快点请病人来吧,我就住在......” 张震急匆匆往停车场赶,让黄牛也把媳妇接来,一起让邹大夫看看。 下午,在邹大夫家里,他亲眼见到了那些残页,这才彻底放了心。 也没计较本来一位病人变成了两位,立刻出手给她们号脉。 大姐这边总体病情不重,再加上年轻恢复的快,邹大夫只是给她开了几副药先吃着调理一下,等一个疗程之后再进行调整。 当看到黄牛老婆的时候,邹大夫也犯了愁,沉吟半天不语。 黄牛和老婆本来抱着一丝希望,此刻最后的泡沫也破灭了,二人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当即起身就要走。 邹大夫道,“别急,她这种病,也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耗时很长,还得需要一定的运气,我开一副药先吃着,等七天后看情况再说。” 黄牛大喜,觉得有了希望。 可他老婆却仿佛早已没了求生之念,连忙说不麻烦了,想早点回家,过几天清净日子。 病人一旦自己没了求生欲望,这病几乎就没戏了。 邹大夫轻轻敲打着那本医书道,“原本这病,确实希望不大,可今天却有所不同,我在这本书上看到一个记载,如果依法施为,应该有希望的,你们现在放弃,就彻底没了机会。” 黄牛和老婆对视一眼,二人脸上重新燃起了一股渴望和期盼。 黄牛不停的恳请张震快点修复医书,好让邹大夫找到更多办法。 邹大夫开了方子,让他两口先去抓药,等他们走后对张震道。 “老弟,这本书真正价值,是里面那些药方,你真就这么打算,把它们无偿赠送?” 张震道,“您老既然这么问,肯定是有了方案,不妨说出来听听。” 邹大夫指点着他鼻子道,“你是我见过最机灵的年轻人,我的意思是......”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2章 合作关系 邹大夫介绍自从改革开放以来,中医院正在大力恢复那些在十年期间损毁遗失的药方。 凡是可以提供这类疗效极佳药方的,都可以以方子入股,单独拿此药方利润的提成。 邹大夫建议,张震尽快把书修复,将里面记载的药方提供给中医院,到时候可以源源不断得到回报。 谁也不嫌钱咬手,张震要大量收藏古董,手中钱财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种细水长流的办法,虽说见钱慢,却相对稳定风险还低,于是当即答应下来。 但他没有吃独食,将其中一些方子让给了邹大夫。 如此以来皆大欢喜,张震和邹大夫的关系也变成了亲密合作者。 看完病带着姐姐告辞离开,黄牛和他老婆正在院子外面等他们。 两口子连连道谢,尤其是黄牛激动得泪珠滚滚语无伦次。 张震让姐姐拿着残书先回车上歇着,对他们两口子道,“先别说这些客气话。 就算有了邹大夫的照顾,你们后面看病吃药费用也不会少,那件东西拿来让我看看,希望能帮你们多少减轻点压力。” 黄牛急忙从老婆腰带上摘下一样东西,递在张震面前,“大哥,这就是我妈留给媳妇的传家宝,要不是实在太缺钱,这东西就送您了,你看要是能值点钱,就随便给点吧,我这辈子没法报答,下辈子当牛做马还。” 张震心道,这种誓言可不能乱发,兴许真能应验了。 这是一件土黄色玉器,婴儿拳头大小,被雕琢成了内圆外方筒状样式,通体方方正正,四面镂刻满了鸟虫纹。 每隔几毫米就有横竖凹槽,仿佛在玉器上用尺子打上了一些格子似的。 张震小心接过,翻转仔细看了圆孔里面,有很明显的绳索磨损痕迹。 另外在不显眼的地方,还有一块灰白色的沁。 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张震眉头紧锁沉吟起来。 一旁黄牛焦急道,“大哥,这到底是个啥,能不能值几个钱?” 张震皱眉沉声道,“你能说说这东西的来历么?” 黄牛一阵抓耳挠腮,想了半晌才道,“我听我爸说,他十三岁那年,和我爷爷去县城赶集,在山路上遇到只野鸡,我爸去抓,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坑。 野鸡没抓住,他在坑下捡到了这东西,到现在都四十年了,一直从我妈身上带着,后来我媳妇过门就给了她。” 张震问道,“你知道那个坑在哪儿嘛?” 黄牛道,“知道,知道,我爸还领我去看过呢,就在那个坑边上讲的这件事。” 张震让他描述一下坑和周围的地貌。 黄牛磕磕巴巴讲了半晌,总算是说清楚那个坑的情况,最后忍不住问道,“大哥,这东西是个啥,到底值钱不?” 张震把黄牛说的信息记在心里,沉声道,“这东西叫玉琮,是古代祭祀用的器物,要说价值嘛,玉琮存世量不少,几乎各地都有出土,不过你这件很小巧,玉质和普通的有所区别,算是有点价值吧! 这样你估摸一下,你们两口子看病大概还需要多少钱?” 黄牛低头扒拉手指头道,“要是按邹大夫的方子吃药,我们就不用在省城住院了,可以拿了药回老家,每个疗程来一趟就行,这就能省不少钱,有个三两千就能应付一年半载。” 张震道,“行,我给你五千块,这块玉琮归我了。” 黄牛和老婆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他老婆道,“不用这么多,俺们回家后能干农活养牲口赚钱,很快就能缓过来了。” 黄牛也道,“对啊,给三千就行,足足够了。” 张震道,“你以为我钱多烧的啊,给你五千,三千块是买玉琮的钱,另外两千让你帮我办件事。” 黄牛急忙道,“大哥,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要做什么你只管吩咐,我不要你的钱,赴汤蹈火也能办好了。” 张震拿出五千块,硬塞了过去道,“我让你办的这事,可不简单,还有一定的危险,钱你先拿好了,做不做的选择权在你手里!” 黄牛意识到这事不简单,神色凝重地收好了钱,“大哥,到底干啥,你给个痛快话吧。” 张震说了一番话,黄牛越听脸色越苍白。 等张震说完,他低头沉思起来。 这时候黄牛老婆道,“昆子,你就答应大哥吧,这事你得做,就当是赎罪了。” 黄牛看了老婆一眼,跺脚道,“行,我答应了。” 张震轻轻拍了拍他肩头,“事情办好后给我打传呼,对了,认识这半天,忘了问你大名了。” 黄牛此刻也挺起了腰板,高声道,“我叫牛昆!” 下午张震拿了中药,带着姐姐去了麒麟巷新买的院子。 现在前房主已经搬了家,院里一大群人正在重新修缮房屋内外。 监工的是叶小妹的两个同乡小姐妹。 张震带着姐姐参观了一番,“姐,等这边弄好了,你搬过来住吧,以后二丫上大学,肯定也是住在这边,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 大姐笑道,“这边确实大了不少,显得有些空旷,可将来那你还要娶媳妇生孩子,我总在你家多碍事,偶尔来看看你们就好了。” 她忽而话题一转道,“小震,你马上就要毕业,也是二十好几的汉子了,对象的事,可得上心,我看那个小郭真不错,好像对你也有意思,要不要姐帮你试探试探她的意思?” 张震笑道,“我还没毕业呢,再说还要读研,还要工作,怎么也得稳定下来再说这事,您就别操心了,好好保养身体,等我把学籍给你弄好,兴许你先在我前面找个姐夫呢。” 大姐俏脸瞬间红了,轻啐道,“熊孩子,给姐没大没小的。” 张震哈哈一笑,特意走到跨院那口井看了看,这才放心地带着姐姐离开。 让杨继友把大姐送回县城,那些残页也交给了大姐,她在家养病,正好顺手把这些东西修复了。 他自己溜达到了附近的电报大楼。 这里离着麒麟巷,第一泉,文物总店,只有不到一百米距离,可以说抬腿就到。 在八十年代省城泺南,高层建筑极少,这座八层的淡黄色大楼,竟然属于十大建筑之一。 张震进了大厅,交了押金,拿上写着电话两个字的铜牌,来到了长途厅,给京城的齐老拨了个长途。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3章 镇宅之物 齐老接到张震电话,大喜过望,让他尽快来一趟京城先走个过场算是面试了,把名挂上再说。 以后也基本不用从那边待着,每月去一趟就行,有大事会通知他。 张震问到请地质专家的事,齐老告诉他可以帮忙联系,但能不能请动,就看张震自己的本事了。 二人商量好,见面的时间地点。 张震又给赵社打了个电话,说已经联系过齐老,明天就动身去京城。 赵社连连恭喜他学业更上一层楼,还让他临走之前来一趟,帮忙捎点东西给一位朋友。 这种捎带手的事,张震自然不会拒绝,说明天就去社里拿东西。 现在二人除了上下级的关系,处地有点像忘年交似的。 挂了电话,张震又给县城家里打了过去,电话里传来张媛的声音,旁边隐约还有小轱辘的哭闹声。 张震让她转告二丫、二强,大姐看完病情况稳定,一会儿就能回去,嘱咐他们这些日子尽量不要让大姐辛苦,安心养病为主。 张媛保证一定原话传达,还问张震什么时候能回来教她学东西。 这孩子手很巧,也很细心,张震有个打算。 想让她跟着大姐学学修补复原古董,先从助手做起,抽空多跟着师兄弟们学学笔记上的知识,等有机会他在亲自传授。 张震说了这个想法,张媛高兴的不得了说自己也喜欢跟着大姐,在她身上总能感觉到妈妈的温暖。 这话弄得张震有点哭笑不得,大姐还是大姑娘呢,要是让她知道了还了得? 就在此时,张震腰带上发出一串急促的哔、哔、哔声响,是传呼机的声音。 他急忙嘱咐张媛两句别乱说话,挂了电话,看了一眼传呼机,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是学校那个区域的。 难道是学校里有人找?他直接拨了过去,“喂,请问谁打的传呼?” 听筒里传出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哦,打传呼的人走了。” 张震皱眉道,“大姐,打传呼的是什么人,方便给我说说嘛?” 对方不耐烦地道,“这么多人打电话,我哪记得住,反正都是学校的学生。” 不等张震再问,人家直接挂了电话。 大学校园内一处小卖部门口,店主大姐将手里电话放下,看向旁边的苗条少女,“姑娘,你怎么不接电话,吵架了?” 少女身穿黑色风衣,头戴鸭舌帽,正是姜晓琀,她摸出零钱付了账,微微摇头,转身就走。 大姐看着她孤寂的背影走远,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真理解不了!” 电报大楼大厅内,张震纳闷,这才几秒钟,怎么不等着回电话就走了?难道是打错了? 他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两点多。 初春时节,是泺南气候最好的时候,阳光明媚,春风和煦,张震打算去附近那些老街老巷逛逛,寻找一样东西。 一会儿趁着下班之前再去一趟文物总店,看看有没有好家具买上几套,为麒麟巷新家添点家当。 这一带属于老城区的西关,道路两旁商家铺户不少,还有许多小买卖的摊位。 大商店有布店、酱菜店,小摊位卖的东西以花生米、瓜子等干果和熟牛、羊下水为主。 假若是早上,路两边尽是早点摊子。 各种颇具北方特色的早点,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摊位多得一直能从这条街到另一条主干道。 整个西关附近大小街巷几十条相互交织错综复杂,如果不是本地人,进去迷路的可能性极大。 张震信马由缰,从一个路口走进了密如蛛网的小巷,凭着前世的记忆,想绕到麒麟巷那边。 走着走着眼前道路瞬间开阔,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张震的目光被路边一扇黑漆大门前的两只巨大石狮子吸引住了。 这两只狮子,个头足有一米八,一雄一雌。 雄狮威武霸气,脚下踩着一只巨大镂空石球。 雌狮线条柔美目露慈祥,脚下五只活灵活现的可爱狮崽子,嬉闹打斗。 这两只狮子不但惟妙惟肖,而且被路人常年摩挲,已经盘出光滑油亮的包浆来了,石头表面近乎半透明,看着仿佛玉质。 张震缓缓走到近前,轻轻抚摸光滑的石质,手感温润细腻十分舒服。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没有几百年的盘摸出不来这种效果。 唯一不协调的是,两根核桃粗细的铁链从狮子腿中间穿过,将两只狮子锁在了一起。 在他记忆中,这个地方叫狮子路口,正是因为这两尊狮子而得名。 据说此地在解放前曾经是刑场,杀人砍头的大凶之地,所以才弄了两只狮子镇压凶气。 几年后此地拆迁的时候,他来采访过当时见过这狮子。 后来这两只狮子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被破坏了,还是被人收为私藏。 现在狮子还在,张震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为了保护这两个宝贝,他打算出钱买下,放在自己新买的院子门口,当做镇宅之物。 一般小门小户的门口最多放小狮子,或者上马石下马石,石鼓,门墩之类的小东西,可不敢放这么大的镇物。 因为一般人福薄压不住,反而会被镇物压住运气。 但张震却不担心,一则他二世为人,早就看透生死。 再者他家里国宝级别的东西一大堆,运势太旺,正需要这种凶物压一下才稳当。 张震敲响了旁边的黑漆木门,足足敲了二分钟,里面才传来一个男子慵懒的声音。 “谁啊,谁啊,干嘛?” 吱呦一声,木门缓缓推开,一个身穿乌黑道袍的青年打着哈欠出来。 “你有嘛事啊,敲起来没完了。” 张震满脸堆笑道,“我是文化报记者,社里有个采访老城区各处古迹的任务,你们道观建于北宋,算是本市著名古迹,所以需要重点采访,在正式采访之前,我先来考察一下。” 道士斜眼看着他,满脸的不信,“你说采访就采访啊,也没个介绍信,上面也没通知,走,走,别耽误我做功课。” 张震拿出记者证,在他眼前晃了晃。 道士无奈道,“看就看吧,进来随便看,我可没空陪你。” 还别说这个小本本用处真大,张震越来越喜欢它了。 道士闪身让开门。 张震走进院里,环顾四周只见满目的荒凉,房屋破败,门窗损毁,遍地野草。 有几间房屋已成断壁残垣,主殿门窗紧闭落满了灰尘,看起来多少年没打扫一样。 这些将近八百年的建筑,差点都毁在了十年之间,还能保留下来就算不错了。 再加上现在根本就不重视这些古迹文物,香火凋敝年久失修纯属正常。 道士关门就要走,张震叫住了他,递过去两张大团结道,“道长,打扰你清修,有些不好意思,这点香火钱当我一片心意吧。” 多少年了没人来烧香捐钱,道士差点激动的流泪,颤颤抖抖接过香火钱,眼里也有了精神,脸上也有了笑意。 “功德主功德无量,您第一次来吧,贫道正好有空带你好好参观一番。”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4章 麻烦的洋妞 做戏做全套,张震连忙感谢,让道士带路,参观这不算大的道观。 他拿出做笔记的小本,装模作样地记录着道士的介绍内容。 不一会就看完了前后院落。 道士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无花果树下,说道,“这就是本观全貌了,不知道功德主什么时候来正式采访,贫道好打扫归置一番。” 张震沉吟道,“我做了详细记录,回去向领导汇报,具体什么时候来,那得看领导安排了。” 本来以为采访之后,香火能旺盛点,结果成了渺渺无期,道士脸上有点失望,就要开门送客。 张震站在门口仰脸看着比自己略高的石狮子道,“道长,这两只狮子可是观里的财产?” 道士摇头道,“这是当年镇法场的,后来是无主之物,贫道怕它被偷了,锁上的铁链,勉强能算贫道的私产吧,怎么这也算是古迹么?” 张震露出喜爱的表情,“哦,原来如此,我看着喜欢,道长能不能割爱把这东西让给我,再送到铁路货场去?” 道士惊讶无比,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功德主,让给你倒好商量,可这狮子怕不下几百斤,贫道怎么搬得动?” 张震不动声色地递过去几张四伟人,“人是活的嘛,您肯定有办法,这样我明天安排人来和您接洽,只要送到货场就行。” 道士悄悄接过钞票,在手里捏了捏,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贫道近日落下不少功课,怕是没有空闲啊。” 张震道,“那好不用道长亲自出手,我安排人来拉总行了吧,道长只负责打开锁链,只要东西平安上车,香火钱再翻一倍。” 道士大喜自己不用出手下力,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赚小千数块,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好,好,今儿天黑后,功德主安排人来找贫道,记得天黑后啊,多带几个人,这东西沉!” 张震之所以通过道士弄石狮子,而不是直接开车来搬,就是免得落人口实。 现在是自己花钱买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最多指责那道士贪得无厌。 张震从道观出去,继续前行没多远,就看到了两座石桥,再往前就是新家所在的麒麟巷了。 他在院门口,把负责监工的小姑娘秀眉叫了出来,让她联系叶小妹,安排人天黑后租辆大货车,去道观拉石狮子。 不过先不要送到家里来,先存在铁路货场,等这边房子弄好了挑个黄道吉日再送过来。 不是张震迷信,自古以来按放这种镇宅之物不是儿戏。 冲日、破日都不行,必须挑个宜搬家、上梁的好日子,还得多请宾客大排宴宴来冲喜才能保佑家宅安稳、财源广进。 秀眉牢牢记住张震的吩咐后说道,“老板这事用不了麻烦小妹了吧,我一会儿找大货车,雇几个装卸工就能办了。” 秀眉这女孩是叶小妹的同村闺蜜,她以前南下打过工,也算见过世面,十分机灵也很勤劳肯干,就是学历低了点。 前段时间帮着兑换外汇券她出力最多,现在是叶小妹的副手,收购周围房产的事,也交给了她,算是能独当一面了。 张震点头道,“好,你有把握就行,那两个狮子绝对不能磕碰坏了,记得弄点毛毡包起来再搬,狮子头也必须用红布包住。” 嘱咐完了细节,张震从麒麟巷出去,走过大马路,来到对面的文物总店。 这时候即将下班,来购物的宾客正陆续出门,没有外人干扰现在正是仔细挑选东西的最佳时机。 张震刚走上台阶,大门里走出几个老外,正和他擦肩而过。 老外之中一个金发碧眼的长腿洋妞,突然挡在了张震面前。 这人张震见过,就是上次和安德鲁一起来文物总店的那位安妮丝。 洋妞轻轻梳弄一下额前长发,露出了牛奶般白皙的瓜子脸,冲着张震莞尔一笑道,“这位先生咱们真是有缘,这才几天又见面了。” 这洋妞普通话还真好,一点外国味儿都没有,只是身上香水味大了些,呛得人有点晕。 出于礼貌,张震咧嘴笑了笑,“幸会,如果没事的话,我想该说再见了。” 安妮丝有点意外,要知道她这样的美女,不管在任何国家,到处都有异性的追捧甚至献媚。 而眼前这个华夏青年竟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安妮丝眉头轻蹙,挺翘高耸的鼻子也抽了抽,做出了一副有点委屈的样子道,“我叫安妮丝,髪国人,咱们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了两次,难道你不打算请我喝一杯么?” 张震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回见吧,我还有事呢。” 说着侧身就要从安妮丝身边过去。 安妮丝心头怒火直窜,眼前这家伙眼瞎还是取向有问题? 自己都如此直白了,他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安妮丝后退半步,再次挡在张震面前,紧抿着火辣红唇气鼓鼓的说道,“作为一个华夏男子,您就这样没礼貌么?连个自我介绍都没有?三千年文明传承的礼仪,让您践踏的无影无踪。” 这妞怎么如此难缠?张震淡然道,“我可代表不了华夏文明,你也别胡乱扣帽子,到底有什么事请直说,我给你一分钟。” 安妮丝雪白肌肤上蒙了一层酡红,显然气得不轻,呼着粗气说道,“我想问一下,您上次是怎么判断出那只梅瓶是赝品的,能告诉我么?” 张震笑的特别开心,眉毛一挑反问道,“那个老安,发现东西是假的了?” 安妮丝点头道,“他回到鹰国用热释光断代法测试过,东西是二十世纪初期的。” 安妮丝怕张震不懂解释道,“热释光断代法,主要用于古陶瓷、砖瓦等经高温生成的文物的烧造年代和真伪鉴定。 通过加热到一定温度,测量这些古陶瓷内累积的辐射能,可以确定烧成时间的长短,从而达到断代的目的。” 她眉头紧皱,“只不过做这种测试需要在大型实验室内,根本不可能带着出来在市场上买东西用!” 没想到这么早外国就有了这种先进的办法。 张震戏谑道,“这话咋说的,我当时就不让他买,不听话吃亏了吧,还不如当时就砸了,拿回去多丢人。” 安妮丝忍着怒火,柔声恳请道,“我们对您只需要肉眼就能准确判断古董的本事很感兴趣,如果你能......” 张震直接打断她,“用西方话来说,那是知识产权商业机密,用华夏话来说,法不轻传道不空授,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说罢他再次侧身,打算绕过去,店里工作人员马上就要下班了,他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洋妞身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5章 陪你上床如何? 安妮丝脸上怒气更盛,锲而不舍地挡住张震,美丽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怒火,语速极快地说道,“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才肯说,金钱?古董?还是陪你上床?” 张震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她苗条高挑却玲珑有致的身材。 轻轻一笑低声道,“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女人身上体味太重,还有皮肤粗糙,说白点你不是我的菜,想要勾引我,先做做功课研究一下传统华夏男人喜欢什么类型再说。” 安妮丝看着张震背影进了旋转玻璃门,气得她差点一脚把高跟鞋跟踩断。 张震来到办公室,郭主任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要下班了。 见到张震,老郭露出笑脸,热情地伸手过去,“小张,哈哈今儿有空过来了,想看看什么,我正好有空陪你过去。” 张震装着不好意思说道,“这多不好意思,耽误您下班了。” 老郭笑道,“这有什么,咱们投缘,要是别人来了,我才懒得陪着,可你不一样,我就算再忙也得抽空陪着。” 张震也不客气,开门见山说自己想看看明清硬木家具。 老郭打开办公室门,带着张震向四楼库房走去,“家具嘛,别说还真有几套,不过没有太好的,师傅们看了说最早是晚明的,我就纳闷了,咱们这么大的店怎么连个明早期的都没有呢?” 张震微微一笑只是跟在他身后装作听众。 有些话没法直说,说出口就得罪人,还显得自己不够谦逊。 老郭抱怨没有更早的家具,这就是外行话。 硬木家具出现在明万历朝,在这之前由于华夏硬木比较缺乏,所以家具多用质地不够紧密、易腐朽及产生裂纹的杂木,再者就是漆器居多。 到了明朝隆庆开关之后,得益于发达的社会经济和日渐壮大的海运规模,东南亚一带的优质硬木如黄花梨、紫檀、鸡翅木等开始大量进口华夏。 这些木材色彩和纹理各异,材质坚硬,木性稳定,因此被广泛用于制作复杂的榫卯和雕刻各种线条和装饰花纹。 尤其是黄花梨和紫檀,更是成为了明式家具中的上品材料。 又加上那时候刨子被广泛应用,使加工这类硬木更方便,所以硬木家具才开始发展起来。 到了清代、民国时期,发展到了鼎盛。 张震自然不好明说,随口敷衍着,走到一扇尘封许久的大门之前。 郭主任叫来这边的仓管,打开了大门。 随着一阵吱呦呦声响,大门缓缓开启,一股浓郁而深沉的木香弥漫开来。 这味道不如兰、麝、龙涎,浓烈,但更加优雅、隽永,令人耳目一新心旷神怡。 一盏盏日光灯亮起,数不清的各式家具堆叠着被灯光照亮,散发出幽暗、深邃的光芒。 张震眼睛也亮了,都是好东西啊,八仙桌子、靠山几、圈椅、官帽椅、炕桌、围屏、炕屏,还有各种箱笼橱柜,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他迫不及待地走到近前,像是老流氓见到美女似的,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些家具。 郭主任道,“要是喜欢,就多挑几件,这些东西放这里吃灰多少年了,老外不方便带走,所以也无人问津,你要是多要,我给你打五折,权当清理库房了。” 言下之意,你就当破烂捡了吧。 张震看了好几堆东西,发现一个问题,这里的东西最大的是八仙桌。 他忽而皱眉道,“东西我喜欢,可是怎么都是小件,大柜子,大床怎么没有?” 郭主任一愣,扭头看向仓管。 白发苍苍的仓管大爷道,“也不是没有,当初往入库的时候,那些大件都在下面压着呢,小件就都放在了浮头。” 这一大堆怕不下几百件,整个库房能有几千上万件,要是都倒腾出来找大件家具,可是个大工程。 这些东西随着年代日久,损坏的越来越多,存世量越来越少,价值会越来越高。 十几二十年后,随便一个明、清小件,都能炒到大几万,甚至几十万。 张震忽而狠了狠心,咬牙道,“郭主任,我要是把这一仓库都要了,您能给个什么价格呢?” 老郭和仓管大爷,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好半晌仓管大爷先说道,“我看仓管流水账上记载,这里总共有一万一千件冒头,就算除去里面损坏的,也得有七八千件东西,你打算都要了?” 张震重重一点头,“没错,包括坏的,我一锅端。” 坏的怕什么,有很多能修好,就算修不好的也能当做替补零件。 再烂的实在不行车珠子做手串,十几年后那些手串还不都是这么来的。 张震记得,一截子小叶紫檀烂桌子腿,都能卖个万儿八千的,在那些人眼里这都是好东西。 郭主任沉吟道,“都卖给你问题不大,可这价格不能太低了,老弟你承担得起吗?” 东西总量在那里摆着,再便宜怕也是个天价。 不过张震现在不缺钱,手里的那些钱正想变着花的换成古董呢。 如此好的机会一次进这么多东西,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张震不敢太露白,故意装出为难之色道,“这样,您先盘点算算总价格,到时候我再看看能吃下多少,您说呢?” 郭主任道,“这也行,反正这家具库房多少年没盘点了,正好趁机盘盘。” 仓管大爷脸上露出了愁容,这活跑不了就是他的。 张震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六点,当即说道,“郭主任今儿耽误您下班了,对面有家厨艺大师开的菜馆,我做东咱们过去坐坐,他们老板是我朋友。” 在他眼中这家店可是宝库,而郭主任是打开宝库的钥匙,必须维护好了关系才行,将来有好东西还不都是自己的? 郭主任惊喜道,“老弟你说的是陈大师的菜馆吧,他老人家可是轻易不亲自下厨啊,难道老弟能请动他?” 张震笑道,“我请陈大师做几个拿手菜的面子还是有的,我先走一步,定好桌子,咱们不见不散,郭主任有朋友尽管带着,人多了热闹。” 郭主任早就听说过陈景新的大名,也知道这老头背景深厚,听张震如此说,更感觉他高深莫测了。 他也想和这位年轻有为、前途似锦的小伙子多接触,当即答应下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6章 再来三份 张震先走一步,直奔餐馆。 过桥的时候,看到餐馆门楣上已经挂上了新匾额《竹水轩》三个金字耀耀生辉。 张震站在桥上看了几秒钟,低语道,“嗯,有点俗气,连我的字都显得丑了。” 此刻虽是饭点,可还没上客人,院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陈老二迎上来,二人闲聊两句,张震说一会儿有客人,让他安排个房间。 “好嘞,正房订出去了,我看安排西厢吧,老爷子今天又研究出几道菜,一会儿让他露一手请你的客人品鉴一下。” 张震上次那箱茅台还没喝完,烟也剩下不少,陈老二都拿了出来,摆在了酒水台上,让他们自己取用,倒上茶之后这才离开。 一杯茶还没喝完,陈老二将郭主任一行人引领了进来。 郭主任带来了仨人,有上次见过的赵经理,仓管老头,另外一个竟然是洋妞安妮丝。 这洋妞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又贴上来了? 原本张震打算等到酒酣耳热时,把家具的事敲死了,现在多了个安妮丝,这事可怎么谈? 张震脸上不好带出来厌恶,笑着起身相迎,将郭主任让到了主宾位置。 落座的时候他低声道,“她怎么也来了?” 郭主任露出一丝无奈笑容,“没办法大客户,非要跟着,从门口堵半天,只好带来了,老弟你别见怪,今天这顿算我的。” 张震自然不会让他请客,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让陈老二开始走菜。 仓管老头看到桌上的茅台酒和软华子,老眼都放光了,抢先打开酒瓶,给大家倒酒。 “哎呀,这规格够高的哈,十好几年没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郭主任狠狠瞪他一眼,心里暗骂丢人,不过这次盘点家具库,少不了这老头,所以今天才带他来,吃顿饭当嘟嘴了。 张震撕开软华子烟盒,给大家发了一圈,笑道,“今儿陈大师亲自下厨,咱们随意吃喝,高兴为止哈,千万别客气。” 很快桌上摆上了传统海鲜四大拌。 张震不等热菜上桌,就带头干了一个。 郭主任、赵经理响应,喝了杯中酒。 老仓管更是迫不及待,差点连酒杯都吞进去,干杯之后他又拿起酒瓶,给大家满上,心甘情愿地当起了服务员。 唯独安妮丝闻了一下杯子里五十三度的液体,皱起了眉头,“哇,太可怕了,这要都喝掉?” 赵经理皱眉道,“安妮丝小姐,如果觉得喝不下,可以改成啤酒,或者饮料,这杯酒倒给我吧。” 张震吐着酒气笑道,“按照华夏习俗,朋友之间第一次喝酒,作为东道主要敬三杯,客人要是给面子,就干了,如果不喝,就是看不起主人。” 安妮丝把酒杯从郭主任手中拿回,挑衅似的看了张震一眼,“好,我入乡随俗,不就是高度酒么,伏特加我也喝过,来干杯,咳咳咳,呛,呛死我了,水......” 没喝过高度白酒,三钱三的杯子一口闷肯定呛着。 郭主任急忙把盖碗茶递过去,让她缓缓。 安妮丝擦着眼泪,满脸的不服气,再次举起酒杯道,“来继续,不是三杯么,倒酒。” 张震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洋妞跟精似鬼的安德鲁天差地别,她有点二,还特爱逞能,这种人还是离着远点好。 恰在此时,陈老二端着一道热菜送上桌,“诸位这是老爷子刚研究出来的新菜,还没名字呢,请大家品尝,多提意见。” 郭主任本来以为张震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请动了陈大师亲自出手,这个面子可不小,不由得更对他高看了一眼。 桌上盛菜的器皿是个高腰汤鼓子,最上方放了只竹篾做成的小篦子,多半截陷入了汤鼓子口中。 竹篦子之上是七八条鲜红色拇指粗细的小鱼。 这些鱼都已经清理过内脏,晶莹剔透的鱼肉暴露在外近乎透明十分诱人。 郭主任惊讶道,“这鱼看起来像是生的啊,难道就这样直接吃?” 安妮丝笑道,“生吃鱼肉什么稀奇,岛国那边的生鱼片,我不是没吃过。” 说着拿起筷子要夹一条尝尝。 陈老二却拦住了她,解释道,“别急,这道菜还没完成,只差最后一个步骤了。” 他说着从托盘上拿起只白瓷杯,缓缓浇在了那些小鱼身上。 随着杯中液体浇下汤鼓子里爆发出一阵阵滋啦啦声响,仿佛烧干了锅似的。 紧接着一阵白雾腾空而起,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陈老二急忙将一只白磁盘盖在了竹篦子上面。 这才介绍道,“这道菜是用岱山特产赤鳞鱼所做,由于这种鱼肉质细嫩,只用蒸气熥一下就能熟透,而且还能保持原汁原味。 这种做法是老爷子看了随园食单之后,受到启发发明的,请诸位尝个新鲜,要是有不足之处只管提出来。” 说完这些话,只过去了十几秒钟,陈老二垫着抹布掀开了白磁盘,做了个请用的手势。 竹篦子上的鱼肉洁白如玉,淡淡的蒸气氤氲宛若云雾。 一股浓郁的鱼肉鲜香混合着酒香钻入众人鼻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张震拿起筷子指点着道,“大家别辜负了陈大师一番心意,尝尝吧,别忘了提点好建议。” “请等一下!”安妮丝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巧的柯达相机,咔嚓咔嚓对着菜拍了两张。 然后又摆了个剪刀手,让赵经理给她和菜拍了个合影。 张震一阵尴尬,招呼大家趁热吃菜。 郭主任当仁不让夹起一条赤鳞鱼放进口中,旋即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起来。 众人也不客气,夹了鱼开始品尝。 吃着鱼安妮丝脸上表情越来越丰富,连刺都没吐,又伸筷子加了一条大吃起来。 张震感受着鲜嫩的鱼肉在口腔中迅速融化,变成了极鲜的味道冲上了头顶,仿佛坐在过山车上瞬间被抛上了顶点,那种感觉无比美妙,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等他想再来一条的时候,却发现竹篦子上已经连鱼鳞都没了。 郭主任轻声赞叹道,“不愧是有鱼中龙肉之称的赤鳞鱼,味道极其鲜美,陈大师的手艺更是无可挑剔,再加上这种别出心裁的烹饪方法,简直是最顶级的享受,好,好菜。” 安妮丝看着空盘,仰头道,“这道菜再来三份!” 张震白她一眼,对陈老二道,“陈大师辛苦了,随便弄两个菜就行,不必太麻烦,一会儿请他来喝两杯。” 陈老二转身离开。 郭主任小说对安妮丝道,“安妮丝小姐,做这道菜的是一位顶级大师,他的作品都是艺术品,我们能品尝一下,就非常荣幸了,您让他再做三份,这十分的无礼。” 安妮丝皱眉道,“开饭店不就是为了赚钱么,我出钱,他为什么不做生意?”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7章 谁要砸店? 洋妞这句话太不中听,她以为所有人都是金钱至上而不讲原则。 张震可不想惯着她,眸子里冷光一闪沉声道,“安妮丝小姐,请问艺术能用金钱衡量么?” 安妮丝微微摇晃着脑袋,长长的金发仿佛金色瀑布在流淌,“这个世界任何有型的东西都有价值。 米开朗基罗画在西斯廷大教堂穹顶上的壁画创世纪,当年也只是收了几百块金币的酬劳。 你们这位大厨,难道超过了文艺复兴三杰?” 张震笑道,“那只是你们西方人的世界观,金钱在我们眼中只是代表富裕的一个符号,并不能替代全部精神世界。 我们华夏更讲究礼、义、廉、耻,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有视金钱如粪土的高贵,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气。 在你眼里刚才那只是一盘好吃的菜,可在我们心中那是浓缩了数千年餐饮文化的结晶。 你普通话说的很好,但你离着华夏人的内心还差十万八千里。 安妮丝小姐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想在华夏学到真正东西,就把你原来的观念清空,彻底的融入进来。” 张震说完之后一点都不脸红,端起酒杯提议喝第二杯。 然而桌上众人一惊陷入了短暂的震惊之中。 等到张震提醒他们喝酒,郭主任等人这才如梦方醒。 老郭端起酒杯神色激动道,“老弟说的太好了,说的我热血沸腾,我干一大杯。” 赵经理道,“我干三杯才能化去激动的心情。” 老仓管道,“我得干一瓶......” 郭主任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 安妮丝抢先干了杯中酒,脸色微微有些酡红,“张先生我要彻底融入华夏,学习华夏的文化,今天就从酒文化开始吧,我干杯,不醉不归。” 说完一仰脖饮尽杯中酒,仿佛喝水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张震不由得有点肉疼,这可是八十年代的茅台,放到三十年后,这一口得大几千。 视金钱如粪土那是圣人,老子就一市井俗人,你们还当真了。 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摆满了精美菜肴,其中不乏葱烧海参、荷花鱼翅等名贵珍品,吃的几位客人眉开眼笑频频干杯。 酒桌上气氛达到了高潮。 安妮丝端着酒杯,深邃的眸子里异彩连连,“张,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人性高尚的一面,第一次见时,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现在我终于初窥到你内心世界的强大,我要向你学的东西很多,请不吝赐教,干杯。” 张震感觉脸上有点热,有点担心这个洋妞喝多了可怎么弄。 恰在此时,房门一开陈老二端上一道芙蓉燕窝,陈景新端着酒杯紧随其后进了门。 郭主任和赵经理虽说不认识他,但见到这位气度不凡的老者,立刻就猜到了是陈大师来了。 二人不由得激动万分,立刻起身相迎,心中对张震更加钦佩。 陈景新笑道,“各位是张震的贵客,就是老头子的朋友,千万不要客气,请坐下说话。” “今天老头子献丑了,新发明的菜连个名字都没有就上了桌,让大家笑话了。” 众人急忙夸赞大师的手艺无与伦比,让大家饱口福还开了眼界。 陈景新谦虚几句,看向张震道,“那道新菜还行不?” 张震笑道,“这还用说,大家的表现有目共睹,刚才外国友人还想再要三份呢。”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安妮丝狠狠瞪了他一眼。 陈景新道,“既然都很满意,你总不好意思白吃吧,就给这道菜起个名呗。” 张震明白,这是老头又要变着花的要字,当即沉吟起来,琢磨取个什么名字恰如其分。 安妮丝喝了不少,说话开始有点大舌头,“那道菜是用蒸汽蒸熟的,烹饪方式非常像桑拿浴,我看就叫桑拿赤鳞鱼好了。” 老郭、老赵纷纷叫好。 陈景新却有点迟疑,桑拿赤鳞鱼听着倒是挺新鲜,有点噱头,可毕竟太粗俗,不符合他追求的雅致。 张震故作深沉道,“赵孟頫有诗云,云雾润蒸华不注,波涛声震太明湖,你这赤鳞鱼又有鱼中龙肉的美誉,我看不如就叫云蒸玉龙。” 不等别人反应过来,陈景新一拍手兴奋叫道,“好,好啊,云蒸玉龙贴切,贴切啊,老二快点笔墨伺候。” 陈老二早就准备好了,在一旁铺上了宣纸。 张震笑道,“行,行啊,这套路真遛。” 在老郭等人惊奇的目光中,张震来到桌边,写下了云蒸玉龙四个大字。 放下毛笔道,“老爷子,这回满意了吧,一会儿结账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打折。” 今天来的几位客人,多少都懂点书法,尤其是一心想学华夏文化的安妮丝更是内行。 他们看了这几个字之后,久久挪不开目光,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缓过劲来。 再看向张震的时候,每个人眼中都带上了崇敬和仰视的目光。 老仓管啧啧称奇,“老头子我怎么说也临了三十多年名家字帖,自以为拿的出门去,可今天见到张老弟的字,才知道,自己就是扔货。” 郭主任惊叹道,“我见得名家笔墨不胜枚举,现在看张老弟这字真不输于当代名家,而且隐隐还有自成一家的味道,将来肯定超越先贤登峰造极。” 安妮丝更直接,端起杯酒一口闷了,举起相机又拍了几张。 然后拿了张宣纸道,“张,我敬你一杯,帮我也写一幅字好不好?” 几位客人异口同声道,“我也要。” 张震不好直接拒绝,看了一眼老陈,意思明显,你惹的事,你来圆。 老陈自然懂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当即笑道,“诸位,诸位,张震有个臭毛病,每天只写两幅字,多写一笔他都睡不着觉,大家还是饶了他吧,多吃菜喝酒,我在让人上几道清口的。” 大家这才作罢,不过看着张震都起了讨要作品的心思。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吵闹声。 “陈景新,多大的架子啊,让他下厨做盘菜都不行?” “哎,你去给他说一声,是槐大少来了,让他拿出最拿手的手艺给我们尝尝。” “快点去啊,再不去老子把你这小破店砸了。” 众人不由得皱起眉头,是什么人这么猖狂? 陈景新哪里受过这种气,抬手就推开了窗户,高声道,“老夫就是陈景新,是谁要砸我这小店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8章 叫你女朋友来陪酒 众人从窗口向外看去。 只见院子里石榴石下,站着五六个西装革履,歪肩斜挎的青年男女。 为首的一油头粉面男子戏谑笑道,“既然见到陈大师了,那今儿咱们就别客气,大师开始下厨吧,有好的只管上,弟兄们都等急了。” 陈景新冷笑道,“几位,欢迎你们来用餐,可我定下的规矩不能破,如果你们不满意别人做的菜,那只能是恕小店不接待了。” 这就是直接赶人的意思。 几个家伙听了不但没走,反而更加嚣张地叫嚣起来。 “你开门做生意,还想赶人走,这店是不想干了?” “我看他是赚够钱了,弟兄们今天他要是不亲自下厨,咱们就把门给他堵了。” 这些纨绔里面,有一个人张震竟然认得,就是过年前在火车站遇到的那个校友赵干事。 这货当时嫉妒张震和姜晓琀在一起,发坏叫治安队来查张震行李,差点惹出大麻烦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震一直想找机会收拾这小子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他。 赵干事今天打扮得特别正式,西装革履锃亮的皮鞋,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还摸了发胶根根分明。 如果放在二十年后,这打扮特别土气,但在当下年代,这穿戴非常高端。 赵干事猖狂地叫道,“陈景新,你就一厨子,端什么架子,你知道今天来的客人是什么人?” 陈景新冷笑道,“不管是什么人,来的都是客,小店自然会尽力招待,可不管是谁,规矩不能破,老夫封灶多年,对谁也不能破例,还是那句话几位要是不满意,请换别家吃,整个城里又不是只有我一家饭店!” 赵干事狂笑道,“好,就凭你这句话,这店以后别干了,弟兄们,他不是封灶嘛,咱们连他门都封了。” 这里可是省城,敢这么猖狂的必然不是一般人。 郭主任低声道,“陈大师您泰斗级别的身份,犯不上和这些人较劲,我看给治安所打电话算了,这边的所长我熟,让他们来处理。” 陈景新也不想和这些混不吝起冲突,点头道,“厨房那边有电话,我去打。” 他话音刚落,堂屋门打开,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子长相帅气身材高大,一副斯文高傲的模样。 女子比男的还要小两岁,看着和张震相仿,齐耳短发面容柔美,透着一股子文静高雅的味道。 二人从面相上有几分相似,看起来应该是兄妹。 短发女孩柔声道,“既然陈师傅不愿意下厨,我看就算了吧,咱们不要难为人家了,别的厨师做的也不是不能吃。” 男子朗声道,“婷婷你小时候最爱吃陈师傅的菜,今天我才特意带你来的,要是吃不成多扫兴。” 他转脸道,“陈师傅,我叫槐钟,她是我妹槐婷婷,您应该还有印象吧。” 陈景新露出恍然之色,脸上怒气消散了大半,“哦,原来是你兄妹俩,都长这么大了。” 槐钟笑道,“这次我们来泺南,听说你开了家菜馆,特意过来尝尝,希望陈师傅别拒绝,随便弄两个菜让我妹尝尝。” 假如没有前面那一出闹剧,兄妹两个直接找老陈说想吃他的菜了,老爷子也不会拒绝,毕竟是故人之后,也算是看着他们长起来的。 可刚才那一场已经让老头火气冲天,现在槐钟又是这么一副居高临下的狂妄样子好似比别人高一头似的,陈景新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头子冷哼道,“不好意思,我已经封灶多年了,谁来都不会破坏规矩,你们还是去别家吧,整个泺南比我好的厨子多了去了。” 槐钟眸子一缩,露出一丝狠厉之色,咬牙点头道,“好,好啊,陈师傅有原则,有骨气,可我听说刚才你亲手做了几道菜,既然能下厨,为何不能给我做菜,难道成心看不起我?” 陈景新一时语塞,求助的目光看向张震,意思是你小子鬼主意多,今天也是因你而起的,还不想办法解围。 张震站到窗口道,“陈大师今天亲自下厨做菜,是因为他欠我的,今天我来讨债,他爱面子,这才破例亲自下厨做菜还债,老爷子言而有信,让人钦佩啊。” 这话非常牵强,但也是个理由,槐婷婷借坡下驴道,“原来是这样,你这债主也够可恨,让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下力操劳,哥,咱们可不能做这种事,我忽然想吃西餐了,换个地方吧。” 槐钟总算是找回点面子,点头道,“既然婷婷不想吃了,那咱们就去吃西餐,陈师傅我祝你长命百岁哈。” 就在众人刚要离开的时候,陈干事忽而凑到槐钟耳边低语几句。 槐钟猛然停下脚步,一双眸子冷厉地看向张震。 他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是姜晓琀的男朋友?” 张震也不解释,只是呵呵一笑,“是又怎么样?” 槐钟瞳孔猛然收缩,语气森冷的说道,“你把她叫来,就说槐大哥要请她喝一杯。” 张震嗅到了空气中浓郁的醋味和硝烟味道,只是轻轻一笑道,“她不喝酒,再说宿舍里也没电话,就算是有电话,我也不想这么晚打扰她休息。” 槐钟深深吸了口气,强压着怒火道,“我给你半个小时,让她来这里,要不然后果自负。” 赵干事几个家伙立刻开始叫嚣。 “槐大少让你打电话,是给你面子,快点打,要不然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张震你别以为有了保研名额就多牛逼,槐大少一句话就能给你撤销。” “小子抓紧让你女朋友过来,陪大少喝一杯,别不识抬举。” 槐婷婷被气得脸都红了,拉着槐钟怒道,“哥,你干什么呀,再这样我自己走了。” 槐钟略带歉意说道,“婷婷你先找好西餐厅等我,去吧,我还有点事。” 这群家伙既然踩着鼻子上脸,张震决定祭出大杀器。 扭头对安妮丝道,“你不是想学怎么鉴定古董么,我可以教你一手!” 安妮丝大喜过望,“是不是要我赶走他们?” 张震坏笑着低声说道,“把你相机给我,然后过去......” 安妮丝连连点头,将包里相机地给他,出门向槐钟大步走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79章 你够坏的 赵干事他们见厢房里走出个金发碧眼的外国靓妞,顿时都吹起来口哨。 有人戏谑道,“小张这就是你女朋友吧,大洋马啊,受得了吗?” “还别说这洋妞真带劲儿,我喜欢,让给我呗。” “哎哎,她过来了哈,她要干嘛?” 他们话音未落,金发荡漾的安妮丝带着春花般灿烂笑容,眼波流转眉目生情,走到赵干事面前。 众人瞬间被异域风情的美貌征服了,就在他们发愣之际。 安妮丝突然面露寒霜怒骂道,“臭流氓,还让人家女朋友来陪酒,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这些家伙还没适应过来这巨大的反差,安妮丝突然抬手,将一杯子高度白酒泼在了赵干事脸上。 这货捂住脸一声惨叫,“臭娘们,老子弄死你!啊......” 这些人本来就喝了不少,要不然也不会闹事。 此刻见到兄弟被泼酒,他们脑袋一热,有人上前扯住安妮丝胳膊,有人揪住了她脖领子。 赵干事揉着被高度酒蛰红的双眼,怒吼道,“老子弄死你这个臭娘们。” 这货抬手就要给安妮丝俏脸上来个耳刮子。 恰在此时,一声怒吼如同晴空霹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住手,放开那个姑娘!” 紧接着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照得他们纷纷闭上眼睛。 赵干事的巴掌还没打下去,就觉得手腕被铁钳似的手掌死死捏住,疼得他差点喊了娘。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哪里是什么闪电啊,刚才是照相机的镁光灯。 张震一手抓着赵干事手腕,另一手持相机又给这些人连连拍了好几张。 “张震,放开老子,你干嘛,你拍照干嘛?”赵干事惊呼出口。 张震甩开这货手腕,上前把几个抓着安妮丝的家伙扒拉开。 他怒气冲冲地低吼道,“你们作死啊,连外国友人都敢打,想闹出外交事件么?” 赵干事等人吓得出了一头冷汗,他们可都是在校生,被捅到学校里,毕业证可就悬了。 槐钟瞪起眼语气森冷的吼道,“把相机给我!” 安妮丝一把将相机从张震手中抢过,昂着头道,“这些照片明天就会出现在大使馆,你们必须给我公开道歉,否则立刻见报!” 照片要是见了报,再加上一篇添油加醋的文章,那这几个人都要倒大霉。 槐钟虽说没有动手,可他也在场,要是被爆了光,不但家里颜面丢尽,自己以后的前途也要备受磨难。 这家伙怒从心头起大吼道,“给我把胶卷抢过来。” 赵干事几个家伙立刻冲向安妮丝,却被张震和陈景新父子死死挡住。 郭主任等人也跑出来拉偏架。 急的赵干事他们干瞪眼,却连安妮丝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安妮丝冷哼道,“相机我的私人财产,你们要是敢抢,那就是抢劫,据我所知抢劫在华夏属于重罪,你们可要做好牢底坐穿的心理准备!” 真要是坐了牢,赵干事几个家伙一辈子就完了,吓得他们双腿发软,差点坐在地上。 槐钟脸色阴晴不定,一双眼睛不停地在张震和安妮丝身上逡巡游走。 这时候槐婷婷站出语气柔和的说道,“大家都是年轻人,一时冲动也是常事,没必要为了点小事弄成外交事件,这样,我劝他们立刻离开,你们把胶卷毁了,咱们算是交个朋友,将来见面也不尴尬。” 她扭头问道,“哥你说呢?” 槐钟忍着攻心怒火点头道,“好,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胶卷毁了,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都是朋友!” 为了表态,这货说完一挥手,“走,咱们先走!” 说罢向大门走去,赵干事等小弟夹着尾巴丧家犬似的紧随其后。 张震猛然转身,挡在了槐钟面前。 槐钟眯起眼睛强压怒火道,“怎么,你还想来个鱼死网破?” 张震轻笑道,“就这么走了可不行,你还欠一个道歉。” 槐钟气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我给谁道歉?” 张震手掌在众人眼前挥过,“所有人,你的狂妄让所有人心里不舒服,不道歉这事完不了。” 槐钟恶狠狠的眼神和张震对视,二人一言不发,小院里仿佛弥漫起一股冷气,温度瞬间下降。 “哥,算了,这事本来就是咱们的错。”槐婷婷轻轻拉了拉她哥的衣袖。 这货忽而笑了,扬声说道,“对不住了大家,对不起了,我现在能走了吗?” 张震轻笑一声,缓缓让开门口。 槐钟大步走到门口,忽而回头语气冰冷的说道,“张震是吧,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以后可要好好亲近亲近,呵呵呵!” 剩下的小弟们仓惶追在他身后,跑出大门,瞬间被黑夜吞噬得无影无踪。 槐婷婷走在最后,对张震委婉一笑道,“现在可以毁掉胶卷吗?” 张震从安妮丝手中抓过相机,咔吧一声打开后面暗舱,在安妮丝的惊呼中,将胶卷暗盒倒了出来。 然后一把从暗盒里扯出胶卷,“全曝光了,满意了么?” 槐婷婷轻轻抚弄额前刘海,美眸瞟了一眼那盒胶卷又在张震脸上流连一番,轻笑道,“你真是姜晓琀男朋友?” 张震扔掉胶卷,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请吧,你们已经耽误了我不少和朋友把酒言欢的时间。” 槐婷婷缓缓转身向门外走去,语气里充满了戏谑味道,“真希望你是她男朋友,你这么坏,够她受得了,嘻嘻,哦,忘说了,我是她最好的闺蜜,唯一的朋友!” 当她背影消失在门外,余音袅袅还在天空中飘荡。 安妮丝冲过来,把张震推开,从地上捡起胶卷怒道,“里面还有我的照片呢!” 张震不理她大笑道,“酒还没喝完呢,咱们继续。” 郭主任等人这才转身走回去,张震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低语道,“帮忙把洋妞灌趴下!” 郭主任连连点头,露出一副年轻人身体真好的表情。 安妮丝气鼓鼓地擦拭着胶卷盒上的尘土,跟在后面回到了房间。 “张震你该兑现承诺了!”她把胶卷往桌上一拍,傲娇地扬起了俏脸。 张震从桌上拿回胶卷装进了自己兜里,轻笑道,“别急嘛,酒还没喝完呢,再说了那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教清楚的。” 安妮丝瞪眼道,“喝就喝谁怕谁!” 张震端起酒杯笑道,“诸位,别让刚才的小插曲打扰咱们的雅兴,我先喝了这一杯,然后轮流给大家敬酒。” 此时主副陪酒已经喝完,进入了自由搏击阶段,大家纷纷交叉敬酒。 没一会儿在张震和郭主任的连番进攻之下,安妮丝终于一头趴在了桌上,醉了过去。 张震松了口气,现在可以聊正事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0章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没了碍事的家伙,张震施展如簧巧舌,不一会儿就把郭主任他们搞定。 文物店的几个低头商量一番价格。 郭主任才沉声道,“这样,老杨说了库存,赵经理盘算了一下价格,那一仓库总共一万出头,除去损坏的,我就算八千件,以前都是按照几十块到一两、百卖的,咱们取个折中,就按一百一件,总共是八十万外汇券,那些零碎和损坏的就当赠送了。 老弟,你要是吃不下,那就买一部分吧,我让老杨抓紧盘点,把好点的挑出来给你,你看呢?” 八十万外汇券,就能买下这一万多件明清硬木家具,简直就是白捡一样啊! 搁在三十年后,一件稍微好品相的明清家具,差不多都能卖这个价。 现在买下来,可以说是便宜了一万倍还不止。 这么多钱对普通人来说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但对张震来说只是稍微有点伤筋动骨而已。 不过目前他手里几乎没多少外汇券了,只能动用些美刀去兑换,每次还不敢兑换太多,肯定耽误不少时间。 张震怕夜长梦多,问道,“我手里没多少外汇券,能用美刀么?” 八十万外汇券按照当时汇率就是二十一万多美刀,郭主任听了不由得一阵咋舌。 “老弟,你不会去外国抢银行了吧?” 旁边赵经理道,“上次他直接拿着三十万美刀去店里,吓得我可不轻。” 郭主任道,“美刀更好,我们店里财务负责去兑换,这些你不用操心。” 张震当即拍板,明天就安排人去店里交钱。 他自嘲道,“我这点家底,可都造进去咯!” 话虽如此说,张震的身份,在众人眼中更加神秘莫测了。 商量好了事情,客人们也酒足饭饱,,郭主任提出了告辞。 张震让陈老二把剩下的几瓶茅台和软华子打包给了他们,又悄悄将一个装着两千外汇券的纸包塞进了郭主任兜里。 等客人走后,张震这才发现,桌上还趴着一个洋妞呢。 安妮丝睡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张震不由得一阵皱眉,这可咋弄? 陈景新从外面走来,给张震端了一碗酸辣鱼汤醒酒,拉着他坐回桌边。 老爷子语重心长道,“小子你这次处理的有点过激了,虽说解决了危机,可也得罪了那家伙,他从小就心胸狭窄,你得小心背后了。” 张震笑道,“老爷子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强大对手,如果都选择隐忍,那么这人就彻底成了窝囊废,再也难有作为。” 他说的是经验之谈,上一世也曾经遇到过比槐钟背景更深厚,更加阴狠毒辣的对手,但他都利用各种手段去化解了,甚至有些还成了合作伙伴。 现在的他比别人多了三十年的信息差,他更有把握不管面对什么对手都绝对不会落在下风。 再说人要活得洒脱点,处处畏首畏尾,还有什么意思? 陈景新听闻此言,眼睛突然亮了,连连点头道,“好,有骨气,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咱爷俩投缘,我可不想看你被人下绊子。” 他从兜里拿出一只锈蚀斑斑的钢笔道,“万一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拿着这支笔去找姜晓琀她爷爷,在他那里我还有几分薄面。” 陈老头当年在京城,为不少大佬服务过,身上有不少人情人脉,但这些都是用一次少一次,能为了张震如此,可见他是真的喜欢这位后辈。 张震也有点感动,接过钢笔道,“老爷子,不管如何,我先说声谢谢,这只笔我先拿着,很大可能再原物奉还。” 陈景新看了他一眼道,“我给你这东西的意思是,一到京城就替我去拜访一下他,你还非得等着有事的时候再去抱佛脚? 提前见见也是好事,毕竟你和人家孙女,那啥不清不楚的......” 张震一翻白眼珠,啥叫不清不楚的,本来就没什么,让你们这些人越搞越复杂。 陈景新打了个哈欠道,“你明天走之前来一趟,我有些亲手做的醉虾、醉蟹,给他带过去,当年他就喜欢这口,行了老了靠不住了,一入夜就打瞌睡。” 这是送客的意思,张震道了谢起身告辞。 陈景新忽而叫住他,“哎,就这么走了啊,她呢?” 张震这才想起来,桌上还趴着个洋妞呢,这可咋弄? “老爷子,我看就留这吧,明天让她站门口,兴许还有点广告效应。” 陈老头瞪眼道,“快点弄走,再磨叽,老子踹你。” 张震无奈只好过去一阵摇晃,“哎,天亮了,醒醒。” 可摇晃半天,安妮丝只是一歪头,哇的一声背开了菜谱。 幸亏张震有心理准备,灵活的躲过了一劫。 陈老头急了,“小混蛋,快点弄走她!” 看架势老头要动手,张震急忙扯起安妮丝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半抱半架落荒而逃。 夜凉如水,清风袭人,张震扶着安妮丝走过那座残月般的老石桥。 在桥顶上停下脚步,把她斜靠在桥栏上,扯着嗓子叫道,“哎,醒醒,再不睁眼,让你下去醒醒酒!” 也许是听到了潺潺流水声,安妮丝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睁开眼。 看到四处一片漆黑,自己趴在一座古老的石桥栏杆上,目之所及都是鳞次栉比的平房。 吓得她惊叫出口,“天啊,这,这是哪儿?” 张震嘿嘿坏笑道,“还用问,这座桥叫做奈何桥,下面的是忘川河,安妮丝你的阳寿尽了,跟我走吧!” 安妮丝斜眼看着他,狠狠啐道,“滚,我信上帝,死了也是去天堂,张震这个坏蛋,肯定是要骗我上床对不对。” 张震点头道,“没错,你是该上床睡觉了,不过你睡你的,我睡我的,现在清醒点了吗,说在哪儿住,我送你过去。” 安妮丝扶着栏杆站直,四处踅摸判断方向,忽而一个踉跄,差点脑袋朝下栽进河里。 张震急忙扶住她,“说地址,趁着还有车,再磨叽就得走回去了。” 这个年代,大多数公交车只运行到九点,过了点之后,大街上一片寂静,连条狗都罕见。 安妮丝摇晃几下脑袋,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我也不记得了,你,你带我回家,回你家。”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1章 说好的强奸呢? 这算什么事,被讹上了? 张震恨不得把这个洋醉鬼一脚踹河里去。 这里离着新买的院子很近,晚上秀眉和另一个姑娘在那边打地铺,不如把安妮丝送过去,正好让三个女生作伴。 张震架起安妮丝胳膊,像刚开始那样,半抱半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像院子走去。 还别说洋妞也挺软和,不比老师差。 安妮丝踉踉跄跄跟着,嘴里不停嘟囔,“坏蛋,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都是坏主意,你,你和我上了床,必须教我鉴定古董。” 张震嘿嘿冷笑道,“你再提上床这俩字,我就把你扔河里清醒清醒。” “不上床也行,你还是得教我,今天你答应我的,你要是吃干抹净,我绝不饶你。” 安妮丝说着全身贴在了张震后背上,还不停地晃身子。 这一下弄得张震差点掉河里,气急反手就一巴掌,“别闹了。” 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夜的静谧。 安妮丝捂着翘臀痛呼一声,“浑蛋,你,你打人!” 张震还在气头上,反手又是一巴掌,“再乱动,你就下河清醒清醒。” 安妮丝疼得眼中蓄泪,不敢再乱动,咬牙切齿恨恨地骂道,“变态,你要带我去哪儿?” 张震冷笑道,“当然是找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咯。” 安妮丝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别,别胡闹,我,我说上床是开玩笑的,我还没和人上过床呢,放开,求你了放开我。” 这洋妞也有怕的时候,张震大喜过望,索性彻底把她吓怕了,省得再来骚扰自己。 他嘿嘿一阵坏笑,“太好了,我就喜欢这一口,你们那边不是推崇性开放么,今天就让你彻底开放一回。” 此刻安妮丝快吓尿了,她倒不是对自己的童真多么在意。 但今天张震表现的实在是变态,让她联想起国际上那些变态杀人狂。 万一被他先奸后杀了,那多冤枉? 安妮丝不是不想跑,此刻手软脚软根本就跑不动,想要反抗更怕激起对方的凶性被虐待得更残。 眼看在黝黑深邃的巷子里越走越远,她百般无奈苦苦哀求道,“求你温柔点,找个干净地方,我,我不想落下心理阴影。” 张震拖着死猪般的醉鬼走了半晌,累得额头上直冒汗,没好气地凶道,“毛病还不少,闭嘴,再废话把你扔垃圾堆里。” 安妮丝吓得哭了,却不敢出声只能低低地抽噎。 就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张震停在了一座黑漆漆的大门前,抬手扣响了门环。 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在黑夜中激荡开来。 没一会儿门内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声音,“谁啊,大半夜的敲错门了吧?” 张震高喊道,“秀眉,是我,张震,开门放点东西。” “哦,老板,马上就开。” 吱呦呦一阵声响,大门打开,秀眉和另外一个女孩,手中拿着手电和门闩,警惕地看着外面。 张震拖着安妮丝进了大门,对两个满脸惊讶的女生说道,“从路上捡了个醉鬼,你们给她铺个地铺,明天让她自便,就这样,我先走了。” 说着把僵尸一般的安妮丝往墙上一靠,转身就出了大门。 安妮丝趴在冰冷的墙上,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大骂起来,“张震你这个臭流氓,说好的强奸呢?” 秀眉和小姊妹一阵面面相觑。 ...... 八十年代省城唯一一家法式西餐馆,就在东方红商厦外墙边。 这里一般营业到晚上十点,算是这个时代关门最晚的店铺了。 在餐馆打烊之前,略有微醺的槐钟陪着槐婷婷缓缓走下楼。 站在夜色中冷清的街头,槐钟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咬牙切齿道,“张震,你小子要是能如愿读研,老子名字倒过来写。” 槐婷婷叹息道,“哥,你和姜晓琀不合适,她对你也没感觉,这是感情的事,你何必迁怒到别人身上?” 槐钟瞳孔一缩,语气冰冷的说道,“婷婷,你不会对他有好感吧,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槐婷婷气得一翻白眼,“你乱说什么,我就见他一面有什么好感,我是为了你好,你表现得大度一些,兴许姜晓琀还会对你有好感,你要是斤斤计较还报复张震,姜晓琀知道了只会对你更厌恶。” 槐钟狠狠啐了一口,“男人就要靠能力征服女人,而不是表现得温柔软弱争取怜悯,你等着看吧,张震绝对收不到录取通知书,因为没有一个导师会给他面试,哈哈哈!” 槐婷婷苦笑摇头,心中为张震惋惜,同时又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自以为是的哥哥这回很可能又要碰钉子了。 ...... 第二天一早,安妮丝在剧烈的口渴中醒来。 睁眼四顾,自己竟然在陌生的空房内。 整个房间里连一件家具都没有,旁边也没别的人,而自己躺在了一张席子和棉被铺成的地铺上。 揉了揉疼痛不堪的脑袋,渐渐回想起昨夜的事情。 气得她猛然坐起,却疼得惨叫出口。 她颤颤巍巍挣扎站起,解开腰带缓缓褪下裤子,扭头看去,只见镜子里雪白的肌肤上两只青色手掌印历历在目,都肿了。 “浑蛋张震,下手这么狠,老娘和你没完!” ...... 张震神清气爽地跑完步,收拾好东西,叫上杨继友开车直奔麒麟巷。 清晨的树叶上还挂着轻薄晨露,幽深的巷子里已经人来人往。 自行车的铃铛混合着小贩叫卖和潺潺流水,交织成了一首市井交响曲。 张震走进巷子,正看到石桥下的河岸上陈景新手持一根青竹渔竿在钓鱼。 “老爷子早啊,清晨垂钓好雅兴!” 陈景新白了他一眼,一甩钓竿激起涟漪片片,“东西在店里呢,你自己去拿吧。” 张震点头,“您还有什么话要捎带么?” 陈景新微微摇头,“哎,昨晚上那个大洋马呢,你小子不会把她睡了吧?” 张震哈哈笑道,“您老真能瞎琢磨,西洋风味口太重,我只喜欢国产的。” 陈景新差点笑喷,急忙绷脸道,“快滚,快滚!” 不一会儿张震搬着两罐子醉虾醉蟹回来,准备告辞。 陈景新道,“你小子别忘了帮忙问问卖粮食的事,我那些老乡几天来个电话,哎,头疼啊!” 张震想起上次同学聚会老头子就说过,那些老乡的余粮卖不掉。 可他确实没地方卖那些余粮,只能说这次进京找找机会,这才告辞离开。 等他走出去几步,陈景新忽而叫住他,脸色古怪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张震赶时间,不耐烦道,“老爷子您还有啥难以启齿的事,不会在那边有个老相好,让我帮你互通曲款吧?”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2章 得多赚钱啊! 陈景新气得差点抡钓鱼竿抽他,眼睛一瞪又叹息道,“老首长想让我回去,你尽可能的帮我推掉吧,年纪大了,想做点自己的事。” 张震知道,他现在一门心思在研究新菜,不想在按部就班地围着灶台转了。 这也算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再说他真走了,自己的旅游文化街,岂不是落空了? 张震点头道,“您老放心,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肯定帮您办到。” 陈景新挥挥手,“去去,贫嘴,你要真能办到,将来老头子都听你的!” “好一言为定!”张震大步流星,向着巷子外面的宽阔大街走去。 “希望你小子别吹牛!” 看着张震背影消失在幽暗的巷子里,陈景新收起钓竿。 看了一眼鱼篓里只有两条巴掌大的小鲫鱼,失望地摇摇头,向家门走去。 没走多远迎面正看到,昨晚上的那个洋妞头发蓬乱、睡眼惺忪地从巷子里走出。 洋妞步态十分别扭,走几步总是停下歇歇,脸上时而露出痛苦表情。 陈景新愣了几秒,咬牙暗骂道,“小浑蛋啊,果真没忍住吃了洋荤。” 安妮丝此刻也看到了陈景新,愣了一下忽而高声道,“老人家早上好。” 陈景新干笑着点了点头,就要擦肩而过。 安妮丝却拦住了他,“老人家我想打听一下张震从哪里住?” 陈景新暗道坏了坏了,人家这是要讹上了。 他皱眉道,“姑娘,我也不知道他的地址,你找他啥事,我帮你转告一下?” 安妮丝咬牙道,“您告诉他,我要活剥了他皮。” 这个小浑蛋啊,老爷子一阵暗骂,无奈说道,“看来这小子是欺负你了,姑娘消消气哈,年轻人谁都有个冲动的时候,你先回去歇歇吧。” 安妮丝没好气道,“不行,我今天必须见到他。” 陈景新一阵发愁,这可怎么办,这洋丫头不会赖在这里不走吧? 于是他劝道,“姑娘有些事看开些,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回去好好想想,兴许就想开了。” 安妮丝怒道,“我想开个屁,他简直就是个畜生,打我一顿把我扔在破院里,自己跑了,浑蛋,我就没见过这么浑蛋的家伙。” 陈景新惊得头发差点炸了,这叫什么毛病,只是打了一顿,现在年轻人怎么让人猜不透呢? 八八年从泺南到京城还没高速,一路国道穿城过村,还时而堵车。 等到了京城外围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 这时候快吃晚饭了,又没提前打电话,拜访谁也不合适。 张震让老杨直奔京大,在附近找个招待所之类的地方先住下,等明天再去拜访齐老他们,还有给两家人送东西。 杨继友道,“我以前跑车住过一个小旅馆,还带着餐馆,价格便宜实惠,要不咱就住那儿?” 这次过来,张震打算多待几天。 一是请地质专家,二是读研的事,三是姐姐的学籍,这几件事必须办。 然后他还打算去两个著名的市场捡捡漏。 假如十年二十年之后,这种心思连想都不要想。 可这个年代,文玩市场刚刚有点起步,大量的珍品汇聚在京城,肯定有大漏可捡。 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够油钱啊! 张震点头道,“只要地方干净安全就行,你看着安排。” 传呼机离开了本市,就等于出了服务区,必须在当地打个电话申请漫游才行。 到了旅馆之后,张震立刻在服务台借了电话,开通了漫游。 不到两分钟,传呼机响起来不停。 积累的信息都发了过来,张震一看号码,都是泺南的。 又要打长途,幸好服务台说房间里电话就可以打长途,但是需要在总台交押金,押金扣光了还得续交。 张震也没问价,直接让老杨多交了两百,不信一晚上能打光了。 开好房,张震急匆匆来到房间,按照信息顺序回了过去。 第一个还是学校那边的公话,跟上次一样,打传呼的人走了,店主大姐也不记得是谁打的,抱怨两句就挂了电话。 上次也许是拨错号,那么这次肯定是有意为之。 知道呼机号码的,只有舍友、导员周芷菁、还有姜晓琀,那么是谁呢?答案呼之欲出。 张震轻轻一笑,按照第二个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叶小妹。 电话一接通她立刻就抱怨起来,“老板你买两个石狮子我没意见,可花了二十多万美刀,买一堆破桌椅板凳,真让我没话可说了,最麻烦的是这一大堆东西没地方放啊。 就算是房子收拾好了,也放不下,又不能放在院子里,郭主任说三两天就能清理完,可我放哪儿啊,真头疼死我了。” 张震笑了起来,“别急,等周围的院子买下来,家具不就有地方放了吗,你先拉一部分回去放空房里,剩下的麻烦郭主任在他们那里存几天,你这么聪明还能想不出办法?” 这些家具现在看起来很多,等把麒麟巷周围所有沿河的院子买下来,兴许还不够基本家具呢。 张震有个预感,到时候还得再买,不过这么便宜的可就遇不到了。 叶小妹气呼呼地说道,“别提收购房产,现在光州那边的贷款马上就要结账,我这边至少出去五六十万,剩下的也就不到一百五十万。 这些钱又要应付收货,还得收房子,买门头房,养狗场那边也要资金,青石镇也要买房子,根本就撑不了十几天,万一资金链断裂,麻烦大了。” 光州那边的衣服和电子产品,前期已经全部卖掉,如果进货就得先把账结了。 而且即将到夏季,再进货就要进夏装了,现在离着真正的夏天还有一个多月,这一次的回款期要延长很久。 资金链一旦断裂,以前打下的基础就都前功尽弃了。 张震意识到最近花销有些过大,而且这还不是全部。 按照他的意思,元宝窝那边需要投入一部分资金建新村子,另外还要修一条通往国道的路。 这次来京城,他还打算如果有合适的四合院,趁着价格便宜买下一套,不管自用还是投资都非常合适,兴许在院子里还能捡到漏。 这些都需要钱,再有一百万现金都未必够。 看来得想办法多赚钱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3章 没带全国粮票 张震道,“继续卖美刀吧,留下五十万当老本,剩下的暂时换成现钱,能顶一阵子。” 美刀慢慢卖,运气好赶上急需的能翻倍赚,一次性大量出货肯定要吃亏,不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叶小妹道,“您可别提美刀,总共一百万,买破家具花了二十二万,你又带走了十万,这边就剩下了六十八万,我看就算都兑换了,也不够您糟蹋的,要不就暂停收货,兴许还能多撑几天。” 张震语气坚定地说道,“相信我,这次我一回去就有钱了,按我的意思,先卖十八万美刀,一定留下五十万压箱底,收货绝对不能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叶小妹叹息道,“行吧,谁让您是老板了,我只希望大好的局面,别成了虎头蛇尾,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只管说,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见外的!” “嗯,那我就说了,你那个外国女朋友,现在还赖在院子里不肯走呢,弄得装修队都没法开工了,你以后能不能注意点,别让家务事干扰工作?” “噗,谁说她是我女朋友?我有那么重口味吗?” “她亲口说的,还说你得负责什么的,哎呀,有些话说不出口,这些老外脸皮真厚,她不见到你就不走,老板到底咋办?” 张震揉了揉额头,沉声道,“你告诉她,我去京城了,有本事让她来找我,什么玩意啊,我怕她喝多了出事好心安排地方住,还赖上我了......我可一指头都没碰她!” “呸,您碰不碰管我什么事......” 挂了叶小妹电话,看了看传呼机,竟然还有个青石镇家里的号码。 张震急忙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大姐,旁边还有小轱辘的哭闹声,听着一片祥和不像是出事了。 先问了问大姐的情况,然后问谁打的传呼。 大姐说每天都按时吃药,感觉好多了,让他等会儿,高声把打传呼的狗剩叫了过来。 现在几个徒弟各忙各的,就剩下了狗剩、王小虎和蛆儿在周边村子收货。 入门最早的狗剩成了独当一面的大将。 “师傅,村里的三瞎子和他小舅子来了,非要见到你才肯拿东西出来。” 张震皱眉道,“不就是一些破银圆吗,至于非要我出面?你给他们说,实在不行就不要了,让他们找别人去。” 狗剩急道,“确实都是银圆,可是数量巨大啊,就这样放跑了?” “量大?能有多少?” “三瞎子说一万多块呢!” 张震和徒弟们忙活半个月,才收了几千块,他手里竟然有上万块,这小子挖到银库了吗? 一万块银圆,就算全是通货,也能赚四五十万,运气好还能赚更多。 张震可不想放弃,可现在又回不去,只好嘱咐狗剩先稳住他们,自己这边事办完了,立刻就回去。 放下电话,外面传来敲门声,是杨继友叫他吃晚饭。 张震收拾一下出门,跟老杨下楼直奔餐厅。 这家招待所餐厅简陋得很。 空荡荡的大屋,摆了七八张大圆桌,只是连一个板凳都没有。 此时正是饭点,有几桌客人都在站着吃东西,仿佛很正常一样。 头顶上的吊扇挂满了蜘蛛网和黑漆漆的污垢,看着就挺瘆人。 大厅左右两边都开了门,一边通往招待所内部,另一边竟然是临街门头,看架势还对外营业。 在餐厅最里面是一排食堂打饭的那种玻璃窗口,工作人员全在里面。 来吃饭的都要排队先交钱,然后自己端东西去桌上吃。 张震抬头看了一眼玻璃窗上方墙壁贴的菜谱,都是一些家常菜和包子、馒头、米饭类的主食。 既然来了就凑合一顿得了,晚上早休息。 张震和老杨排在了人群后面,好半晌才轮到了他们。 张震要了两个荤素搭配的菜,又点了两份米饭,摸出钱包问多少钱。 窗口里身穿白色大褂的服务员端着菜盘道,“总共两块八,四两粮票。” 这年头北方粮食还实行计划经济,凡是和粮食挂钩的都要粮票。 张震一愣,忘了这茬了,当年学校每月补贴九斤粮票,自从重生后就没在乎过这玩意,钱包里应该有点。 他一翻钱包,发现都是鲁东省的粮票,连一两全国粮票都没有,尴尬地转头看向老杨。 杨继友苦笑着耸了耸肩,“咱们那边多给两毛钱就行,我也不习惯带那玩意儿。” 张震陪笑道,“师傅,没粮票,多给点钱行不?” 服务员一巴掌拍在桌台上,瞪眼道,“胡闹,钱是钱,票是票,你想让我犯错误啊,没票不给饭,你光吃菜吧!” 后面排队的等的不耐烦,不停催促他们快点。 张震拉着老杨出了队伍,“走,咱外面找个不要票的饭馆。” 有人好心提醒,“哎,对面饭店不要票,涉外的,有外汇券就行,哈哈哈!” 我缺外汇券么?张震回头正经说了声谢谢。 外面已经华灯初上,正是下班高峰期。 街上黑压压的自行车如同浪潮滚滚而来,脏兮兮的公交车在自行车浪之中穿梭游走,仿佛追逐鱼群的鲨鱼。 隔着马路,对面一家餐厅挂着的英文霓虹灯正在不停闪烁,门口却十分冷清。 这是家美式餐厅,吃西餐就吃西餐,能填饱肚子就行。 二人渡过车河,来到饭店门口,一位身穿西装马甲的老外十分客气地将二人迎了进去。 餐厅里面积不大,只摆了五六张方餐桌,花格桌布上餐具、口布、杯花,一应俱全,透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此时餐厅里只有两桌客人,其中一桌全是老外,看衣着很随意像是欧洲游客。 另一桌三老外还一个华夏人,都是西装笔挺显得非常正式。 张震远离他们找了个靠窗的僻静桌子。 二人刚坐下,立刻就有服务员前来点单。 老杨没吃过西餐,有点麻爪子。 张震做主替他点了份黑椒肉眼牛扒配意粉,自己要了份t骨牛扒煎蛋。 害怕老杨吃不饱,又加了十寸海鲜披萨,和两杯黑麦啤酒。 菜上得很快,两份牛排分别摆在了二人面前。 老杨看着桌上的刀叉,撇嘴道,“老板,这玩意咋弄啊?” 张震拿起一把餐刀,在牛扒上一顿乱割,然后擦干净手指,直接捏着吃了起来。 “吃饭是非常私密的事,你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谁也管不着。” 老杨恍然大悟,连切都没切,直接用叉子扎起来往嘴里塞,吃得汁水四溢,十分过瘾。 不一会儿一块二百克的牛扒就消失在他那张大嘴里。 “真嫩啊,直接吃肉就是舒坦,老板要是不贵的话,再来一份咋样?”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4章 二道贩子 张震擦了擦手指,打了个榧子,让服务员原样再来两份,都要八成熟的。 啤酒和牛扒上桌,老杨端酒和张震碰了一下,直接一口闷。 二人这架势,看得四周人一愣一愣的,服务员都走顺拐了。 那桌欧洲人,站起个身穿皮夹克,留着嬉皮士头的青年男子,端着啤酒杯走过来,和他们碰了一个。 然后竖起大拇指,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张震听着像是德语,可惜没听懂,感觉是在夸奖他们豪爽。 他也不愿意再说英语和那老外交流,只是用华夏语胡乱说了几句把那人应付过去。 很快披萨上桌,晚上不用开车老杨又喝了三杯啤酒。 二人吃了个肠满肚圆,一结账才要八十多外汇券,张震直接甩过去三张十元美刀,不用找了。 服务员没想到华夏人也有给小费的习惯,还给了将近十美刀,高兴地连连鞠躬送他们出门。 经过四人西装革履那一桌的时候,张震瞥见其中一个老外手里拿着一只色彩艳丽的瓷瓶,正叽里呱啦地说个没完。 桌上那位华夏男子不停地摇头。 老外满脸无奈地将瓶子收进了一只锦盒。 张震忽而停下脚步,轻声问道,“你们那只瓶子,是要卖的么?” 华夏男子傲慢地摆摆手,“这是外事活动,胡乱打听什么,没事一边去。” 张震没理这货,用英语对仨个老外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桌上一个青年女子露出了笑脸,用英语答道,“没错,这是别里科夫家传的华夏古董花瓶,他这次出差过来,打算卖掉。”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螺丝国人。 张震和蔼笑道,“我刚才看了一眼,非常有兴趣,能让我再看看么?” 青年女子扭头和瓶子主人交流了几句,那人大喜,将锦盒摆在了桌上,打开盖子示意张震随便看。 张震小心翼翼拿起瓶子,在手中翻转观看。 这只瓶子五寸大小,胎体粗糙,底足略带砂眼,釉面略显暗淡、稀薄。 画片上是鲤鱼戏水,彩色却以鲜艳为主,大红,大绿,对比强烈。 这是的典型的万历五彩瓷瓶,说什么祖传,肯定是当年八国联军抢走的。 张震越看心里怒火越大,好半晌才放下瓶子,沉声道,“这东西,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不等螺丝国人搭话,华夏男子站了起来,瞪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打扰了外宾,你担得起责任么?” 张震轻笑道,“别给我扣帽子,他们要卖,我要买,只是一场生意而已。” 男子冷笑道,“别以为你吃得起西餐,手里有点外汇券就了不起,人家这东西不要钱......” 不要钱,难道白送? 张震故意戏谑道,“不要钱更好,我笑纳了!” 华夏男子气得直翻白眼,连连摆手像是哄苍蝇一样,“赶快走,别耽误我接待外国来宾,趁我没叫治安队之前,离开这里。” 张震冷笑道,“别以为我不明白,你就是个私人公司,和官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拿这东西是打算换粮食、物资,对不对,你觉得这玩意不如他们的那些废铁有价值,直接拒绝了,我没猜错吧!” 这个年代,螺丝国面临巨大的危机。 由于生产力不均衡,导致粮食、民生物资紧缺。 内部动荡不断,愈演愈烈,在三年后彻底解体。 这期间很多华夏人,通过关系过境,用他们稀缺的物资,换取了很多华夏稀缺的机械、车辆,还有科技。 但是很少人将目光放在古董上面。 这年代国内重视古董的不多,所以他们绝对不会用物资去换这些鸡肋。 男子脸色一变,瞳孔紧缩,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要知道螺丝国曾经是八国联军的一员,在华夏抢走了数不清的宝物,这些东西大多散落在民间。 现在正是让这些珍宝回流的最佳时机。 所以张震打算接过来这笔买卖,用粮食换古董。 正巧陈景新老乡手里有余粮,这下算是一举两得。 不过这样一来肯定得罪眼前男子,虽说他不代表官方,但这年头能和螺丝国人做生意的都有些背景。 得罪了他,保不齐日后会被下绊子。 张震琢磨怎么才能圆滑地过渡过去才完美。 这时候那个外国女子忽而说道,“这件东西是别里科夫的私人物品,他想换十吨面粉或者大米。” 现在的普通大米市场价大概在两毛多点。 面粉价格稍微复杂,因为面粉分为八一粉,富强粉,精粉,特一粉,等等。 就按精粉价格,应该在一毛一到一毛二一斤,那么一吨就是二百二十元左右,十吨是两千二。 对于张震来说,花两千二买个明朝万历年间的五彩瓷瓶,有点小贵。 他当即习惯性还价,“这瓶子,在我眼里最多值两吨小麦。” 面粉?给你麦子回去自己磨去吧!不信这么大个国家连个磨坊都没有。 本来他给对方留出了还价余地,没想到那个别里科夫听了翻译之后,立刻拍板,两吨小麦就两吨,成交了! 四百块买个万历五彩,这简直像是白捡的一样! 不等张震说话,华夏男子眉毛都立起来了。 他气鼓鼓地拉着张震走到一边,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你小子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就敢截胡,现在你走还来得及,要是真成了交易,我让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张震和善地笑道,“哥们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还有个说法是不能吃独食,你不要那个瓶子,我接下来,对你没什么影响吧?” 男子瞪眼道,“那也不行,客户是我好不容易拉到的,白搭了一顿饭,一毛钱生意没做,还让你截胡了,这个亏我不能吃。” 张震拉着他手道,“这事简单啊,我有办法来个双赢。” “怎么双赢?” “我不是和他们成了笔买卖么,就当你介绍的,今天这顿饭算我请的,另外再给你一成的佣金,咱们不就皆大欢喜了?” 男子露出笑脸,“你说真的?” 张震手中露出几张美刀塞在那人手里,“你们那一桌二十美刀够了吧,这是五十,剩下的算是答谢了!” 男子看着手里墨绿色钞票,脸上笑开了花,“你早说嘛,就这么办了吧!” 说着还递过去一张名片。 张震装着认真扫了一眼,上面写着环球亚洲华夏物资贸易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范晓建。 嚯!好家伙,这个名头可够大的。 只可惜名片上只有一个呼机号,连地址和电话都没有。 这就是典型的时代特色,皮包公司,这位就是个倒爷,俗称二道贩子。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5章 油水丰厚啊! “原来是范总,幸会,幸会!”张震道,“这次合作愉快,将来范总要是再有这类生意,一定关照我,咱们来个长期合作。” 范晓建笑道,“只听说过老外从国内买古董,头一次见从老外手里买回古董的,老弟你可真有趣儿,行了,下次有机会我第一个联系你,哎,你名片呢?” 张震可没印名片,这事老是忘,等回去一定印上几盒,要不然在没有社交软件的年代里,没这玩意确实有点不方便。 他拿了张餐巾纸,写下自己的呼机号,二人算是正式结交了。 范晓建感觉从这几个螺丝国人身上榨不出油水了,叫过服务员结了账,便匆匆离开,连给几个老外告辞都没有。 张震可不想如此轻易放过这些老外,坐在刚才范晓建的位子上,让杨继友先去和陈景新联系运送粮食的事。 当然不能只运几吨,张震的意思是让他们把所有粮食都运到京城附近,再寻找合适的客户交易。 等老杨走后,张震让服务员上了四杯啤酒,这才举杯问道,“几位来华夏,不会只带着一只瓷瓶吧,我想几吨小麦肯定也满足不了诸位的胃口吧?” 会英文的那个女老外对张震印象很好,和他握了握手介绍道,“我叫蒙脱连库娃,来自螺丝国啊库特,这两位都是我的同事......” 后面的张震没听清,只听到了啊库特,这个地区属于螺丝国联邦之一,毗邻北冰洋,在亚欧大陆的最东北方。 它是螺丝国最大的行政区,原住民多是黄皮肤的啊库特人。 这里常年冰天雪地,但却是整个螺丝国矿产最丰富的地区。 金矿、石油、各种有色金属,储量都居螺丝国前茅。 而且全球储量最大的钻石矿也在这里。 只是这个时代,大部分矿藏还没被发现,所以总储量还排不上号。 此时这里算是螺丝国最贫瘠的地方。 张震脑袋飞速转着,脑海中仿佛有漫天暴雨似的钻石疯狂坠落。 天然钻石这玩意,在三十年后被大量的人造钻所取代,价格急速下滑。 但在这期间的二十多年里,却是国际上备受追捧的好东西。 尤其是珠宝行业,更离不开它。 几乎眨眼间张震就把些钻石矿当成了自家自留地。 这时,就听到蒙脱连库娃说道,“我们那里非常贫瘠,总人口八十多万,只能靠短暂的夏季种植和捕猎为生,现在刚刚过去最残酷的冬季,夏季还没到来,我们粮食和生活物资十分紧缺......” 张震明白了,他们那边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边缘穷地区,螺丝国有粮食物资也不会拨给他们多少,只能是吃不饱饿不死。 于是他们想学另外几个地区,拿东西到物产丰富的邻居家换取物资。 但是跟别的地区不同,他们穷的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次只是带来了很多东方艺术品,希望能有人识货。 张震大喜,识货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假如那些东西都是精品,他肯定毫不犹豫地一口吃下。 张震打断了她的话,和他们碰杯后,十分大气地说道,“你们的困难,我都明白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和两国一衣带水的多年友谊,我决定去看看你们那批货。” 此刻他也发现,这些人虽说打扮得西装革履,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皮鞋也擦得锃亮,但都不是有钱人。 从他们的衣服料子,和配饰能看出来,都是廉价货。 那个蒙脱连库娃甚至还带了一块电子表,在张震眼中就是几块钱的玩意。 这种穷得掉渣,又爱面子的老外张震最喜欢,发誓一定会和他们好好合作的。 他打定主意,一步步渗透,先用粮食换那些艺术品古董,等对方建立信任之后,再弄那边的矿产。 总之吃定了他们! 蒙脱连库娃高兴地站了起来,“这真是太好了,我们和很多华夏商人接触过,他们都不感兴趣,您能看上它们简直是上帝的恩赐,请跟我来吧,东西都在宾馆里呢!” 张震笑着起身道,“我本人喜欢收藏艺术品是次要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不忍心看到国际友人挨饿受冻......” 说着他脸都有点发烧了。 这时候老杨回来低声道,“联系上陈老了,他马上和老乡商量怎么运货,等会儿你再和他说说细节。” 在公路还不算发达的时代,铁路运输是最经济实惠和快捷的。 但是车皮异常紧张,张震打算再麻烦一下王处长,把这个短板解决了。 几个老外住得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一座五十年代筒子楼下面。 色泽陈旧的水泥外墙上挂着一个巨大招牌,上面黑字写着——人防招待所。 在深挖洞广积粮的那些年代,各地都留下了大量防空洞。 这些洞面积巨大,设施完善,九十年代很多改成了地下商场和酒店。 八十年代它们的最大作用是当作地下招待所。 由于价格低廉环境还凑合,是很多出公差的人首选之地。 老外住在这种地方,却非常罕见,由此也能看出,他们是真穷。 一行人从一间不足八平米的大堂进入了地下招待所。 顺着钢筋铁板焊接的简易楼梯盘旋下行十几米,终于到了一条悠长深邃的通道之中,一股子潮湿闷热扑面而来。 通道两边每隔几步,就有一扇带着玻璃窗的木门,这里面都是一个个房间。 非常可气的是,玻璃窗连个帘子都没有,从通道里走过房间里的场景可以一览无余,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张震看到房间里只有床铺和床头柜,根本没有卫生间,想必是整个招待所都是公用卫生间。 三个老外都有点羞赧,低头不语在前面指引道路。 七扭八拐走了足足五分钟,才停在了一扇门前。 蒙脱连库娃拿出钥匙捅开了门锁,请张震进门。 这是个单间,只有一张堆满了女子衣物的床,看样子是蒙脱连库娃的房间。 至于另外俩人应该住在别处。 蒙脱连库娃扒拉开床上杂物,请张震坐下。 这里也没别处可坐,张震无奈只好上了床。 蒙脱连库娃搓着手掌道,“不好意思没准备茶水饮料,您凑合一下喝白开水吧。” 说着拿起桌上一只印着三八红旗手和红星的搪瓷缸子要给张震倒水。 张震急忙道,“还是先看货吧!” 三个老外叽里咕噜几句,两个男子转身出门,应该是去拿东西了。 张震和蒙脱连库娃闲聊几句,很快就套出了他们身份。 这位蒙脱连库娃竟然是啊库特地区的商贸部部长。 那位别里科夫是警察局副局长。 一直非常低调的那位小伙子身份更不简单,竟然是当地边防军司令的副官,名叫齐车夫斯基。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6章 你快点行吗 这些人的身份张震着实惊讶了一下,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很大的油水,必须深入挖掘。 很快两个老外从外面搬来两只木箱放在了床边。 别里科夫打开箱子盖,露出了很多杂草和废报纸之间的东西。 这里面有瓷器,有竹木牙角等杂项。 张震眼睛一亮,装作漫不经心地拿起一件泛着蛤蜊光的青花瓷盘,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画片,是一幅麒麟送子图。 画工细致,笔法沉稳,釉色中带着微微的红头。 迷人的蛤蜊光透着岁月的深沉。 有几处细节带着红色点缀,红与青搭配不但不俗气,反而透着一股厚重的高雅。 张震激动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这可是重生以来见的第一件元青花,而且还是釉里红,它即将姓张了! 装着不经意,把青花盘放在床上,张震又看了几件,都是一眼大开门的老货好东西。 他又看了另外一只箱子,里面竟然都是铜、铁器。 伸手拿起一柄青铜剑,一一看过剑锋、剑脊、剑格、剑柄。 剑锋薄如纸,剑脊鱼鳞纹,剑格矬金丝,剑柄同心圆,剑首饕餮纹。 很明显这是一柄典型的战国铜剑,风格是楚国的。 距今两千多年了,这柄剑的剑刃依然锋利,握着剑柄轻轻晃动,还能感觉到剑刃在微微颤抖,可见工艺多么的精湛。 只可惜上面只有花纹,却没有铭文,否则这也是国宝级别的东西。 就算这种品相的,搁在三十年后绝对值个无期,甚至直接奖励花生米。 张震心中暗骂,好东西都让这些浑蛋抢走了,今儿说什么也得物归原主,还得狠狠宰他们一把报仇。 放下青铜剑,他脸上风轻云淡,语气中透着兴趣缺缺的味道,“就这些啊,这种破铜烂铁破瓷器,值不了多少钱,不信你们明天去玻璃场古董市场看看行情,都卖几十块,还有几块钱的。” 说着站起身来,摆出一副要走的架势。 三个老外原本满脸希望,瞬间都垮了。 蒙脱连库娃急忙道,“别急,还有两箱,有好东西,你肯定喜欢!” 别里科夫和齐车夫斯基急忙又去搬了两箱东西。 “都在这里了,张先生您请看。” 这两只箱子,一只里面放着十几件色泽古旧的玉器,大多是小件。 只有一件一尺多高的白玉佛像让张震眼睛一亮,看着有些盛唐时期的神韵。 另外箱子里竟然都是金银器,只可惜年代都不太远,样式都是清末民初的。 这些玩意最多值个金属价格,张震兴趣也不大,此刻也没空细看里面是否有珍品。 看完之后张震手掌在箱子之上划过,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一些,你们打算怎么换?” 老外脸上重现希望之色,凑在一起叽里呱啦半天。 蒙脱连库娃道,“我们想换三千吨面粉,一百吨砂糖,要是有高度酒更好,要是没有酒,衣服、鞋子也行.......” 张震打算先把陈景新老乡那些余粮解决了,直接一摆手道,“别的你们别想了,我只有小麦,这一些一千吨小麦,行就行,不行你们再找别人。” 一千吨小麦就是二十万块,要不是看在那些青铜器和元青花上面,张震绝对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 蒙脱连库娃翻译之后,另外两个老外脸色有些不好看,连连摇头。 蒙脱连库娃只好耸了耸肩,“对不起了张,你这个价格太低,我们没法接受,如果你给五千吨小麦,我们还可以......” 就不能惯着他们,张震二话没说,起身向门外走去。 张震前脚刚刚跨出房门,蒙脱连库娃急忙拉住了他。 她满脸为难之色,语气中充满了恳求,“我们那边实在是困难,一千吨小麦根本不够支撑到夏粮收获的时候,您能不能再给加上一千五百吨?” 开什么玩笑,总共两千五百吨,按照小麦一毛一斤算,也要上五十万呢,再加上运费,这可是天价。 张震脸色阴沉,眼神中透出了不耐烦,“我这样说吧,这些东西在你们看来是宝贝,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世面。 它们本来就是我们国家的,所以在这边到处都是,不信你们去普通老百姓家,还有市场看看。 我之所以出一千吨粮食,纯属人道主义精神,你们还贪得无厌,我也真没办法帮你们了。” 蒙脱连库娃露出痛苦表情,许久才仿佛下定了决心,回头掀开了床上的那堆衣物,露出了几张花纹华丽的皮毛。 她说道,“张,请您看看,这些可都是最好的皮毛,加上它们能不能换三千吨粮食?” 好家伙,张震一看里面除了五张狐狸皮,还有豹子皮,熊皮,狼皮、鹿皮。 更吓人的是竟然还有一张色泽斑斓的老虎皮,和一些腿子骨。 这玩意放在十几年后,怕是够判个三、五年的。 不过现在还好,管理没有那么严格,再说这些都是外国人打的跟自己没关系。 张震有点心动,这几十张皮毛,给大姐和家人们做衣服最好不过,多的还能送人。 他脑海中瞬间想象出,冷傲的姜晓琀身穿虎皮风衣的样子。 那些骨头嘛,可以泡酒,听说很补。 张震一咬牙道,“两千吨小麦,不能再多了!” 这可是四十万,买百十件古董和皮毛不算低了。 要知道张震买上万件家具才花了八十万外汇券,买这些怎么可能超过五十万。 蒙脱连库娃哀求道,“张,两千吨确实太少,要不你想想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尽量满足你,但是一定要三千吨小麦才行。” 三千吨小麦就是六十万,虽说不用给现钱,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尤其是在目前资金短缺的时候。 张震开始打起了他们那边矿藏的主意,沉吟道,“你们还带了什么东西?” 蒙脱连库娃苦笑着摇头,“就剩下我们仨人了,要不......” 说着脸上露出了娇羞之色,眼中魅色流转。 想得美!张震差点一脚踹过去。 他沉声道,“那你们那边还有什么特产?” “木材,我们满山都是优质木材,可惜运不过来。”蒙脱连库娃耸肩道。 张震心中大喜,终于有借口去当地看看了。 他脸上却露出吃了大亏的表情道,“这样,我可以答应三千吨小麦,但这些东西远远不够,你们必须再给我两百亩山林的木材,当然运费和开采我自己负责。” 蒙脱连库娃惊呼道,“天啊,张,你的胃口太大了,你知道一百亩山上有多少木材么,不行,这个价格无法接受,你得再涨点......” 张震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表面装傻,其实都精得跟鬼一样,死咬着价格不松口。 张震提议要单独和蒙脱连库娃聊聊。 蒙脱连库娃露出喜色,微嗔地看了张震一眼,转头对两个同伴说了几句。 两个老外满脸不甘,嘟嘟囔囔地出了房间。 “张,你得快点,他们店里经常有人来巡察。” 蒙脱连库娃呼吸急促脸颊潮红,拿起床上一件衣服就要挂在窗户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7 章贿赂老师? 靠,我可没心情搬羊大腿!张震瞪眼道,“我和你说正事,别想歪了。” 蒙脱连库娃一愣神,羞愧地低下了头。 张震轻笑道,“你们不远万里来到华夏,肯定也不想空手回去吧。” 连库娃皱眉道,“张,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震笑着从兜里拿出两张二十五美刀的钞票,塞进了她的口袋。 他语气和善地说道,“商贸部长小姐,这个破招待所实在不符合你们身份,去换个好点的地方住吧。” 连库娃露出娇羞之色,一枚、枚解开衬衣上的纽扣,仿佛开幕似的,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亲爱的张,你真会疼人,让我好好报答你好么。” 张震正色道,“我从来不和生意伙伴发生超友谊的关系,你听好了,再这样咱们的生意彻底吹了。” 连库娃嘟着嘴,重新系上了扣子,“张咱们开门见山吧,我想你也知道螺丝国的情况,现在从上到下都烂透了,是个人就拼命往自己兜里塞钱。” 张震露出一副我很了解的表情,示意她继续说。 连库娃道,“我代表了啊库特的省长,这次粮食运回去,每个人都有好处,现在你给的太少,好处不够均分的,所以事情成不了。” 张震指了指她手腕上的电子表笑道,“这东西在你们那边很值钱么?” 连库娃晃了晃手腕道,“卖掉它够我一周伙食费,你觉得呢?” 张震笑道,“那就好办了,送你们省长一千块电子表,另外四季衣服各一百套,他应该能满足了吧?” 这种电子表张震进货才块把钱,白送一万只也不会心疼。 连库娃露出惊喜之色,旋即又有些失望,轻声呢喃道,“确实不少,要是有高度酒就更好了。” 螺丝国人嗜酒如命,尤其是天寒地冻的地方高度酒更是好东西。 张震道,“没问题,再加上一百箱高度酒,不过不是你们的伏特加。” 这年头正品二锅头才不到一块钱,其它的劣质酒更便宜,反正不怕他们喝出酒精中毒来,捡着便宜地搞就是了。 张震紧接着说道,“另外你的两个伙伴,一人五十块电子表,各种衣服十套,至于你嘛,我再多给一块机械女表,一套法国化妆品和时尚首饰。” 连库娃惊呼一声,将张震脑袋抱住,张开血盆大嘴就要啃。 张震急忙把她推开,“听我说完条件,粮食我只能提供两千吨,这些古董都归我!” 连库娃苦笑道,“亲爱的张,两千吨真的不够啊,我们还可以用山林换么?” 张震道,“我什么都有,粮食、肉类、白酒、各种奢侈品,只要你们拿得出我想要的东西,都能换到。” 连库娃双手合拢在胸前,像是赞美上帝那样道,“亲爱的张,你简直就是天使,只要你把物资送到边境,我们整个啊库特的资源随便你开采。” 张震伸出手掌,“合作愉快,明天签协议,没问题吧?” 商量好初步意向,张震拒绝了国际友人的热情挽留,叫上杨继友赶回了招待所。 他先给陈景新打了个电话。 “老爷子,你老乡的那些余粮有着落了!” 陈景新道,“小子,你别卖出个三吨、五吨的就来邀功,他们那些粮食可不是小数。” 张震故意嚣张地说道,“两千吨行不行,您老面子上过得去了吧?” 陈景新惊呼道,“你说两千吨?没开玩笑吧?” 张震道,“我要是开玩笑,新买的那套院子白送给您,您可别告诉我,他们没有这么多粮食哈!” 陈景新大喜道,“有你的保证我就信了,你先等会,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多少粮。” 承包责任制之后,土地肥沃的平原地区,由于半机械耕作和新粮种的应用,产粮越来越多。 去年上缴了粮食之后,手里还剩下不少余粮。 很多人经历过灾荒年月,习惯手里备下粮食,不肯过早地卖掉。 可过完年后那些粮食就成了隔年陈粮,卖给粮食站价格低,他们就想到处找门路多卖个一分二分的。 张震估算着,陈景新应该打完电话了,又给他打了过去。 陈景新满是喜悦地说道,“两千吨足够,你要是要更多,他们可以去四邻八乡划拉点,给你按八分一斤行不?运费你自己出哈!” 原本以为怎么也要一毛多一斤,这下直接省了三分钱,连运费都出来了。 张震大喜,“老爷子先凑三千吨吧,不过钱我只能先给一半,剩下的一个月之内付清,你要是不放心,我把房产证压给你。” 陈景新笑骂道,“你那破房子就值五万块,三千吨小麦可是四、五十万呢,不过没事,我信你,这事我给你打包票了,粮食运哪儿去?” ...... 张震挂了电话,又给叶小妹打了电话,让她明天给陈景新送二十万现金去,再派个人专门负责粮食运输和交易。 顺道发一万只电子表和上千套衣服过来,管它夏装秋装呢,反正是衣服就行。 另外加快卖美刀的行动,没办法现在太缺钱了。 在叶小妹的一通抱怨之中,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他拿着手写的两份合同来到了那家地下招待所,让蒙脱连库娃他们签了协议。 只等着第一批粮食到站,然后交割。 这是第一次交易,下次张震打算继续用粮食换古董和木材,等几次之后,路也趟熟了,然后派人过去,研究一下怎么开矿。 张震连早餐都没吃,立刻赶到了京大,拜访齐教授。 这位老爷子的办公室布置得非常雅致,盆栽兰花、水仙,青翠碧绿,墙上尽是名家大作,书架上书香浓郁,到处透着深沉的文化气息。 一见到张震,齐老喜出望外,亲切地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你小子,我还以为不来了呢,怎么下定主意了?” 张震笑道,“我想通了,人要活到老学到老,更何况我这么年轻,更得多学点东西,您老以后可辛苦了!” 齐老拍着他手背道,“不辛苦,能教你这样的学生,老师再辛苦也不怕,你先办手续吧,面试算是通过了,哈哈,一会儿我再带你去见柳教授。” 张震从包里拿出一本线装古书,恭敬地说道,“老师,这本书是我朋友送的,我看您喜欢研究这些古书,就放在您这边吧,有空也可以给我讲讲里面的内容。” 古代拜师还得送几两肉干和白麻当束脩呢,张震这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好空手来。 齐老收藏的古书不少,立刻来了兴趣,拿过来一看,惊讶道,“刘大同的古玉辨,还是手稿,张震啊,这本书可价值不菲啊,你这是贿赂老师?”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8章 只认钱! 张震急忙道,“哪能啊,我最近喜欢研究古玉,可这书里的内容晦涩难懂,自然要请教您了,谁让您是我老师呢,这本书就先放在您这里,可不是贿赂。” 齐老指点着张震鼻子道,“你心思给我好好放在做学问上,要是给我整这些不正之风,我先开了你!” 张震连说不敢,拿着学校开的单据和齐老的介绍信去挂名了,等那边毕业之后,这边才算是正式入学。 一切顺利,等他回来,齐老带着他下楼七拐八拐,来到一座摆满了各种石头的小院落。 齐老道,“地质专家柳教授就在这边,他这人脾气又臭又硬,你可做好了心理准备。” 言下之意是,他的面子也白搭,全靠你运气了。 张震明白请这种著名专家出山,难度肯定很大,可人家的说服力强,为了全村人的小命,只好硬着头皮试试了。 要是实在请不动,再想办法退而求其次。 二人穿过奇石展一样的小院,来到一座平房前。 齐老抬手敲响了房门,高声道,“老柳,你借我的那块灵璧石什么时候还啊?” 吱呦一声,房门打开,一个二十五六岁年轻男子恭敬地说道,“齐老,老师他在绘图呢,要不您先等会儿?” 齐老霸道地走进门里,“哎,老柳,到底还不还,你给个痛快话啊!” 这是来牵线的?这是来要债的吧! 张震感觉这事要悬了。 房间里不算宽敞,跟院子里一样到处摆满了各种石头,书架上的书籍落满了灰尘感觉跟石雕一个味道。 一位头发花白发型乱的和爱因斯坦有一比的老者正在伏案疾书。 听到齐老的声音,他才抬起头,擦着比啤酒瓶子底还厚的眼镜片道,“哎,我借你东西的时候约定归还期限了嘛,你成心捣乱是吧,小山给我送客!” 那个年轻人满脸为难,看着齐老不停苦笑。 齐老摇头道,“你啊,可着整个学校就你难缠,我也是瞎了眼才把珍藏多年的灵璧石借你研究,得了,就当我没......咦,那是,我的灵璧石,老柳你竟然给锯开了......” 柳教授怒道,“这不废话嘛,不锯开我怎么研究啊,老齐你别捣乱好不好,忙你的去,回头我再给你粘上!” 粘上还能是原样吗?幸亏张震和小山拦着,要不齐老能掀了桌子。 好不容易劝走了齐老,张震趁机要提出邀请。 柳教授歪头道,“哎,你不是和老齐一起来的吗,还不走干嘛?” 张震装着谦虚道,“柳老师,我确实是齐老的学生,我过来是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老柳来了兴趣,“呵呵,研究历史的,来找我请教,你说说看什么事。” 张震从包里摸出一块石头递了过去,“您看,这是我从鲁东山区捡到的石头。” 柳教授扫了一眼,皱眉道,“风化页岩啊,这是钙质混合炭质、砂质,主要成分是水云母、高岭石,这很常见啊,你想问什么?” 张震见他也不是多么难说话,当即就把青石峰经常发生泥石流的事情说了,想请他去考察一下,今年发生的概率。 柳教授哦了一声,“这事简单啊,考察费呢,两,不三万块吧,你有这么多钱么?” 张震只说了两个字——成交! 本来还担心费多少口舌和人情呢,没想到人家直接开口要钱。 这事简单了,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柳教授愣住,和小山一阵面面相觑。 “这位同学,我老师说的可是三万块,不是三百!”小山满脸难以置信。 张震笑道,“是华夏币不,不是别的货币吧?” 小山有点结巴了,“没错,不是岛元,也不是美刀,就三万华夏币,你拿得出?” 张震从包里拿出一摞美刀,数出了九千,“我还以为是三万美刀,吓我一跳,这九千美刀兑换过来正好三万还冒头,多的就当给大家增加伙食了,柳教授什么时候动身,咱们可得说好咯,必须这个月勘察完。” 这位柳教授的尿性刚才已经暴露,张震可不敢不限时,要不然他能拖到乡亲们周年忌那天。 柳教授看看美刀,看看张震,直嘬牙花子,“啧啧,出手真阔气,比学校里都大方,老子申请考察费半年了,到现在还没见一毛钱,行这活我接了,最晚三天后动身,咱们约地方见面,不送。” 小山还是将张震客客气气送出院子。 路上他解释道,“张震同学,我老师可不是财迷哈!” 还不财迷?这话没法接,毕竟求人办事呢,张震只好随口敷衍,就差夸奖柳教授仗义疏财视金钱如粪土了。 小山道,“老师他研究推测在不远的未来,西南和西北地区很可能进入地震活跃期,他打报告想去西南地区考察一下青藏高原地震带的情况。 可是报告打了半年多,资金一直没有批下来,所以给你开玩笑要钱,没想到你真拿出这么多钱,这次研究关乎那一片地区数不清的居民人身安全,他才接受了你这笔钱,可不是老师贪财。” 张震不信佛,都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钱必须花,他神情郑重地说了一句话——三万够不够? 这人有钱烧的?小山感激道,“够了,够了,我们一队人只有五个,设备是现成的,只是差旅费和食宿,三万绝对够。” 院门口,张震握住他手,神色凝重的说道,“地质学我不懂,但如果柳老师时间充足的话,最好着重考察一下人口稠密和靠北的地区。” 话只能提点到这里了,再说多了就麻烦。 小山用力点头,“好,毕竟你是赞助者,我会转达你的建议的。” 张震道,“我再多句嘴,千万别嫌烦,你们这次考察任重道远,关系重大,一定要细致入微,把一切可能都考察出来,如果资金不够,一定通知我,我可以继续追加!” 送走张震,小山挠着头往回走,嘴里不停嘟囔,“真是有钱烧的?还是想跳槽来学地质?” “小山,那人没后悔吧?要是后悔了,这些钱可以退给他,毕竟不是小数呢。”柳教授从书桌上抬起头。 小山表情怪异的道,“老师,他不但没后悔还说......” 他将张震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柳教授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头看着桌上的图道,“有点意思哈,那我先去鲁东,再去云安,然后往东,哎小山,他没提什么要求吧?” 小山摇了摇头,“没呢,老师我怀疑他觉得学考古没劲,想跳槽来学地质。”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89章 姜是老的辣! 柳教授气得摸起只铅笔扔了过去,训斥道,“你傻啊,他一个文科生,都这时候了还能转行?” 小山呵呵傻笑着,捡起笔恭敬的双手还了回去,“我脑子没转过来哈哈,师妹他们快来了吧,我去食堂看看有什么菜......” 张震之所以如此痛快,一是希望柳教授他们能发现未来的危机,在灾害爆发之前能够有预警减少人员的损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另外一点是想和他们结个善缘,毕竟他开始打螺丝国矿产的主意,将来需要专家探矿,柳教授就是不二人选。 他刚出小院,迎面走来两个女子,其中一位金发碧眼,满脸疲惫之色。 张震和她目光对在了一起,顿时差点骂出声,真是见鬼,她怎么阴魂不散跑学校来了? 这洋妞正是狗皮膏药安妮丝。 见到对面是张震,她顿时瞪起了眼,对身旁女子说道,“沁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交往的男朋友。” 张震理都没理她,侧身从二人身边走过,加快速度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安妮丝从后面气得直跺脚,“沁雅,你们华夏男人都这样么,吃干抹净不认账?” 名叫沁雅的这女生,是个标准软妹子,柔柔弱弱,带着几分传统女子的端庄和睿智,一双秋水般的美眸仿佛能看穿一切似的。 她捂嘴轻轻笑道,“安妮丝我看是你把人家吓跑了,他真是你男朋友,绝对不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安妮丝被揭穿,脸也不红,嘴角撇得老高,“哼,本公主看上他了,是他的福气,还挑三拣四的,看我怎么拿下他!哎沁雅,他怎么会在你父亲的院子里出来,不会是他新收的学生吧?” 沁雅摇头,“我爸为了经费的事正在犯愁,今年应该不会收新学生了,咱们快点过去吧,你答应提供经费,让他惊喜一下。” 柳教授办公室内,沁雅站在桌前柔声道,“爸,这位安妮丝是法国来的交换生,她听了您的事之后,决定资助那个考察项目!” 柳教授抬头道,“沁雅,经费的事你不用再奔波,你要是早来几分钟,就能和资助人见面了!” 沁雅又惊又喜,“您说的是刚刚出去的那个年轻人?” 柳教授点头道,“没错,我让小山通知其他人了,咱们三天后一早就动身。” 沁雅皱眉道,“那他提的条件苛刻么?安妮丝这边只需要挂上他们家族的资助就行,您要不重新考虑一下?” 挂外国名字,简直是大笑话。 柳教授想都不想地摇头道,“不用了,他条件很简单,只是让我去他们家乡考察一下,出个分析报告而已!” 沁雅松了口气,扭头对安妮丝满是歉意地说道,“谢谢你安妮丝,好意我们心领了,只好等下次再合作咯。” 安妮丝表情如常,只是问了张震是谁的学生,便告辞而去。 出门后她露出了狐狸般的奸笑,“这回我看你往哪儿跑!” 齐老办公室,老爷子正拿着个喷壶,细心地给君子兰喷水。 见到张震回来,齐老放下喷壶笑道,“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还这么高兴?” 张震笑道,“事情成了,柳教授答应三天后动身。” 齐老差点把眼镜摔了,“你小子送他什么宝贝了,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张震把事情经过详细一说。 齐老脸色凝重起来,沉吟片刻让张震转告柳教授,灵璧石不用还了,如果还需要资金,他可以资助一部分。 另外让张震晚上六点到校外的一所酒店,齐老要安排他和其他师兄、师姐见个面。 这是必须的,读研和上本科不同,相当于师傅带徒弟。 如果是古代,师傅收徒还得大排宴宴,广请宾客见证呢。 张震心里有数没争着要请客,打算一会儿去弄点好酒,算是凑份子了。 再给师兄师姐点小礼物,留个好印象,这将来都是人脉。 辞别齐老之后,和老杨简单吃了顿饭,看了看已经到了两点多,二人直奔郊区。 按照陈景新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座门口有警卫站岗的大院门口。 在警卫室,张震拨打了姜晓琀爷爷姜镇国家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中年女子,听张震说是陈景新送来的特产,立刻让警卫放行,原来是陈景新已经打过招呼了。 进大门之后,便是盘山路。 按照那女子说的,在第三个路口拐弯,前行没多久,一座三层中式别墅出现在了树林之中。 老杨将车停在别墅前的空地上,惊叹道,“这可不是一般人住的地。” 两个身穿作训服的年轻人走过来,帮张震从后备箱搬出两只坛子。 东西算是交代了,张震身上还有任务呢,刚要找借口拜会主人。 一个面相慈祥的中年女子从别墅门口招呼道,“小张是吧,别急着走,陈师傅让你来,怎么也得见老爷子一面啊,老爷子还有话让你转告呢。” 打电话这么方便,什么话要我转告?张震本来就想帮陈景新,正好有了机会。 他走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好,跟着女子走进了别墅。 盲猜这是家里的管家,或者姜晓琀的姑、婶,肯定不会是她奶奶。 女子和蔼地说道,“陈师傅还好吗,哎自从他退休之后,家里的菜差了好几个档次呢,真盼着他能再回来。” 张震默不作声,琢磨着看来这次帮陈景新辞掉邀请有些难度。 别墅内部没有香江林家的奢华,也没有齐老办公室内的文雅,处处透着一股子干净利索,却也不落粗鄙。 由此可见这里的主人也是文化人。 穿过宽敞的大厅,女子停在了一扇原色木门前,轻声道,“老爷子在书房看书呢,你等会哈。” 说着她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进去,片刻后出来道,“小张进去吧。” 书房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摆着文房四宝的书桌,桌上两部电话,两把椅子,靠墙的书架上放着不少书籍。 门边有两张黑色沙发,和普通的硬木茶几。 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子简约和严谨味道。 书桌后面坐着一位须发花白的国字脸老者,让人看一眼便觉得他在任何场合都是主角。 他抬头打量一番张震,露出一丝笑意,指着面前的椅子道,“小张,坐过来,给我说说老陈退休后的情况。” 张震装着规规矩矩的样子,欠身坐下,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怎么称呼您好呢?” 老者呵呵一笑,“我叫姜镇国,这你应该知道,反正现在也退二线了,你就叫我姜老头吧,或者老姜都行。”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0章 槐家兄妹 称呼他姜老头,张震倒是没有心理负担,唯一担心的是被姜晓琀知道了,会不会翻脸打人。 张震道,“我还是叫您姜老吧,省得回去后陈老头生气。” 姜镇国眉毛一挑,“哦,他生气了会怎么样?” 张震故作神秘低声道,“不给我做菜呗,他那手艺这么好,吃不上我可难受了。” 姜镇国哈哈大笑一声,旋即露出了惋惜之色,“哎,可惜啊,老陈退休后执意要回老家,要不然我也能天天吃到他的做的菜咯。” 再说下去他就要直接提出邀请了。 张震急忙道,“人各有志嘛,现在陈老做的事更有意思。” 姜镇国耷拉了脸子,“怎么?给我做饭就很没趣是吧!” 张震笑道,“现在陈老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恢复华夏古代菜单,和创新菜品上面。” 姜镇国撇嘴道,“弄出几个新花样,就有意义了,还不都一样换汤不换药!” 张震正色道,“当然有意义啊,推陈出新,将华夏餐饮文化发扬光大,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美食和音乐一样都是不需要翻译的艺术,华夏餐饮文化与国际接轨,不仅弘扬了中华美食的魅力,更促进了中外文化交流与融合,为国际餐饮市场注入新活力,推动餐饮产业全球化发展。 同时还可以吸引更多的投资和先进技术,以及高科技人才,怎么能说没意义呢?” 姜镇国一愣,大笑两声道,“这么说,他当个厨子真屈才了,去外交部算了。” 张震道,“当年体育运动成为友谊的纽带,在我看来美食也能发挥到更大的作用,而且它更直观,更不可或缺。” 姜镇国眼睛一亮顿起惜才之念,点头道,“小子你这嘴皮子真利索,见识也长远,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不会跟着老陈学厨师吧!” 张震笑道,“我还上学呢,厨师怕是学不来,我学的是考古。” 姜镇国再次惊讶,“学考古的都沉默寡言,你看来是个另类,你这口才和见识真适合去商务或者外事部门......” 说着故意拉起了长音。 张震心里明镜似的,此刻如果自己透露出一点意思,这位肯定立刻就给安排工作了。 不过这可不是张震想要的,规规矩矩按部就班多累,自己搞搞收藏,顺手赚大钱,舒舒服服的才是人生真谛。 他来个故意装傻充愣,微微欠身道,“姜老,我耽误您不少时间,就不再打扰了,祝您身体健康,等有时间来泺南尝尝陈大师的新菜,绝对让您耳目一新,我就告辞了!” 姜镇国暗叹一声,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可惜不够伶俐,眼力价也不行。 多少人盼着和自己交流都没机会,他有了机会竟然主动放弃,真不知道是傻,还是聪明。 既然他不懂得上进,姜镇国也没必要提点,刚要说几句客气话送客的时候,那位中年妇女敲门进来。 她低声道,“老爷子,咱们邻居家的那对兄、妹来拜访,让他们进来么?” 姜镇国道,“哦,这俩孩子啊,小芳你带他们来吧,正巧这里有年轻人。” 等小芳出门,他对张震道,“小张你再坐会,我上了年纪,和年轻人共同语言少,你在这里打打圆场,也算是认识新朋友了。” 您可真不拿我当外人哈!张震无奈只好老实坐着,和姜镇国闲聊几句和陈景新有关的话题。 没几分钟脚步声响起,小芳推开了房门,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规规矩矩站在了门外。 “姜爷爷好!” “好,好,快进来坐吧!” 张震扭头一看,顿时愣了一下,这世界可是真小,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门外二人正是前天在泺南刚刚碰过面的槐家兄妹。 槐婷婷依然温婉可人,槐钟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熊样,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卷轴,惹起了张震的兴趣。 兄妹二人这才看到张震竟然也在。 槐婷婷倒是表情自然的微微颔首示意。 槐钟却差点连头发都炸起来,这都上门了啊! 不过他还算是有数,当着姜镇国面没有太明显表现,和妹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他脸色十分难看,像是喝了高度酒似的,有几分酡红,呼吸也有点急促。 这一切怎么躲得过姜镇国的火眼金睛,他笑道,“你们兄妹可是稀客,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槐婷婷柔声道,“前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国外,过年也没能给姜爷爷拜年,昨天刚刚回国,就过来看看您。” 槐钟从旁边附和,很明显是在憋气。 姜镇国觉得越来越有趣,指着张震道,“平时我这里很少来年轻人,今儿巧了,一次就来了三位年轻俊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张震......” 槐婷婷等他介绍完双方,急忙说道,“姜爷爷,我们见过面的。” 她早就察觉出姜镇国是故意这样,与其被当面问,还不如直接老实交代呢。 于是她把能说的,都说了,尽量美化了哥哥形象,把他们说成因为嘴馋差点和小伙伴打了架的小孩子。 姜镇国听得十分开心,比听相声都高兴,“你们啊,都不了解老陈的臭脾气,他上了犟劲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算是见识了吧。 你们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来握握手,算是好朋友了!” 他的面子槐家兄妹可不敢驳。 槐婷婷率先向张震伸出了纤纤玉手,温婉地叫了一声,“张震,很高兴认识你!” 张震含蓄一笑,只是礼貌地和她手指轻轻一握便松,开口说道,“有时间再来泺南,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槐钟急忙伸手死死抓着张震手掌,脸上带着戏谑笑意道,“张老弟,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在这边遇到什么事,不要老找家长,给我说一声一样解决!” 张震当然听出来,他是在嘲笑自己找了姜镇国当靠山,而他却什么事都能独自摆平。 张震不愿意逞口舌之能在嘴上占便宜,只是笑了笑,坐回了椅子。 槐钟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轻声笑道,“张老弟这次来京城,难道是单为拜会姜爷爷?” 姜镇国此刻像是看戏一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大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这倒不是他恶趣味,而是年轻时也曾经经历过这种事,现在到了一定年龄,看着年轻人相互竞争,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一样。 张震如实说道,“那倒不是,我这次主要是过来面试,受陈大师所托顺道看看姜老。” 如此说,不但没让人感觉他轻视姜镇国,反而表现的非常实诚。 槐钟笑道,“哦,张老弟还考研了呢,不知道面试顺利不顺利,要不要我帮忙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1章 你书法行不? 恰在此时,姜镇国插话道,“我看不用,小张那精神头和嘴皮子,绝对能顺利过面试。” 槐钟笑道,“姜爷爷说的是,我这不是担心他遇到困难嘛,老弟真遇到麻烦记得联系我哦。” 这货在得知张震获得保送名额的时候,就暗中做了手脚,让他绝对收不到面试通知。 没想到张震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还有手段让张震被调剂到名不见经传的学院,此生与名校无缘。 当然还有一系列别的骚操作,总之让张震浑身痒痒找不到虱子,慢慢磨灭他的生命。 这就是杀人不见血,高纬度碾压,用心极其歹毒。 张震装出真挚的笑容,“谢谢老兄,只可惜这次你帮不上忙了,一切已经办妥。” 槐钟脸上笑容未变,却差点暗中咬碎了牙齿,“哦,我明白了,有姜爷爷出手,何必我多事呢。” 姜镇国轻声道,“小张来是帮别人跑腿的,可没求我任何事,再说了,读研这种事全凭自己本事,我是不会乱掺和的!” 槐钟知道老爷子从来说一不二,顿时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张老弟是不好意思开口吧,千万别为了面子耽误了终身大事。” 张震风清云淡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我已经被考古专业齐老面试通过了,等那边毕业之后就来读研,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 在场除了姜镇国面色如常,槐家兄妹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尤其是槐婷婷在看张震的时候眼中露出了一丝鄙夷。 槐钟很快恢复如常,大笑道,“张老弟啊,我就说你爱面子吧,齐老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谁都知道他收学生有三个硬性条件。 一是人物俊美倜傥,这样才不给他丢人,二是对古董有一定造诣,三嘛就是书法能入得了他的眼。 正因为此齐老这么多年才有五六个学生,个顶个都是考古方面的专家,所以想入他的门墙难了,老弟你是吹牛吧。” 不等张震说什么,姜镇国笑道,“我看小张可以,至少第一个条件俊美倜傥满足了。” 槐婷婷美眸瞟向张震,嘴角挂上了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旋即又成了轻蔑。 槐钟却道,“姜爷爷说得没错,他也就满足了第一个条件,别的呢,老弟你对古董有多深的研究?你书法可拿得出门?” 张震算着时间呢,现在离着天黑越来越近,从这里赶到学校那边至少要一个多小时,万一遇到堵车可就迟到了。 第一次和师兄师姐见面就迟到,老师脸上也挂不住啊。 所以他不想在槐钟身上浪费时间,打算早点离开,于是说道,“老兄就当我吹牛吧,反正我学业的事,不需要你费心。” 槐钟终于逮住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走他?这脸还没打够呢! 而且这是在姜晓琀爷爷面前表现,必须把脸露足才行。 他拿起带过来的那个卷轴,在张震面前晃了晃,“老弟,过分的谦虚就是自大,看来你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否则怎敢说被齐老录取了。 这样我带了一件书法作品,本来是送给姜爷爷当年礼的,你正好帮忙看一下点评点评这书法的优劣,让姜爷爷和婷婷做裁判,看看你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姜镇国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点头道,“有意思,这比干聊天有趣多了!” 槐婷婷刚想反对,却看着哥哥眼神坚定无比,也只好顺着他答应下来。 张震无奈做了个请打开的手势。 槐钟慢条斯理地解开卷轴上的丝带,在桌上缓缓展开,“老弟,你请看吧!” 张震看着桌上的卷轴已经愣了,这幅字怎么会在他手里? 卷轴上的字迹如新,显然是刚刚装裱过时间不长。 雪白的宣纸上用行草字体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静笃。 这两个字张震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年前在车站写了送给常天白的。 张震有点想骂娘的冲动,拿我的字来让我品鉴倒没什么,可这上面怎么有别人的落款和钤印。 只见左下角有人临摹张震的笔迹,写了‘戊辰年春碧螺书于太明湖畔’十一个蝇头小楷。 槐钟见张震发愣,顿时得意万分,这小子看傻了,估计是根本不懂书法。 他轻声道,“姜爷爷,您觉得这幅字怎么样?” 姜镇国眉头微微皱起,沉吟道,“潇洒飘逸,龙游凤翔,笔力遒劲,功力深厚,没有三十年的功夫写不出这笔字,好,好字。” 他又眉头紧锁道,“这位碧螺是谁,怎么没听说过,咦,落款虽说和正文极其相似,可怎么差了点神韵?” 槐钟笑道,“碧螺是我妹妹的一位朋友,落款是楷书嘛,自然和行草有所不同,不管如何,这都是一幅难得佳作,您觉得呢姜爷爷。” 姜镇国连连点头,“不错,我看这幅字不输于当世大师,只可惜啊作者寂寂无名。” 槐婷婷含羞轻轻说道,“我这位朋友是齐老的高足呢,将来肯定名扬天下。” 姜镇国惊讶道,“齐先生的字我收藏过,现在看来这位学生,竟然比老师还略高一筹,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必定成为一代宗师。” 张震一张脸憋得通红,自从重生以来还没如此尴尬过呢,脑海中不停地想,究竟是谁敢这么乱搞,连他们刚才说的话都没听到。 槐钟推了张震一把,“哎,老弟,你怎么也要应付两句啊,大家伙都等着呢。” 槐婷婷道,“哥,你就别难为张震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槐钟轻笑道,“怎么是为难他呢,刚才说好的,姜爷爷也答应做裁判了,他可倒好直接掉链子。” 姜镇国看着张震呼吸急促,脸色潮红,以为他真的不懂书法被窘成了这样。 姜镇国觉得没趣,看在陈景新的面子上也不好再难为一个孩子。 于是朗声说道,“小张啊,要是实在不懂就算了吧,天不早了,我让人安排晚饭,你们三个年轻人好好喝两杯,我上了年纪容易犯困就不陪着了。” 张震猛然抬起头,指着面前卷轴道,“这是随手涂鸦之作,你们怎么也拿它当成宝贝了?” 话音刚落,书房内其它三人都瞪起了眼。 槐钟大笑道,“老弟,我看你是故意地贬低人家,这作品虽说没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你还是闭嘴吧。”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2章 最后一个知道的 张震看到仨人眼神中或多或少都有点鄙夷,觉得争辩下去也无趣。 于是说道,“我确实不懂书法,但是对作者很感兴趣,能告诉我这位碧螺是谁么?” 他刚才愣神,没听到槐婷婷的解释。 槐婷婷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头不语。 槐钟觉得张震脸还没丢够,再添柴加火道,“老弟别谦虚哈,你是齐老的高足,怎么能不懂书法呢,你也露一手,让我们大家欣赏一下大作,只要写了,我立刻告诉你碧螺是谁!” 张震可不想在他们面前卖弄书法,只打算尽快离开这里,别耽误了老师的安排。 想要知道这位碧螺是谁也简单,等回去后问问常天白就行了。 他当即笑道,“我说了不懂书法了嘛,你还赶鸭子上架?” 转脸对姜镇国道,“姜老,原本我老师那边定好了要和师兄弟们聚会,我怕第一次见面就迟到,就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拜望您。” 槐钟以为他怕了,脸上露出得意微笑,心里比大夏天吃了冰激凌都舒服。 槐婷婷俏脸含怒,露出失望之色,心里嘀咕,晓琀这丫头怎么看上个绣花枕头,他除了帅点有什么值得喜欢之处? 姜镇国早就没了兴趣,也不想再让张震出丑。 刚要叫人送客,小芳敲门来说陈景新打来电话,问老爷子接不接。 姜镇国让她把电话转过来。 老姜示意张震再等一下,万一陈景新找他呢。 片刻后桌上电话铃响起,姜镇国拿起了听筒。 “呵呵老陈,真有你的啊,不想来就不想来吧,还派了个巧舌如簧的说客,行了,等天热了我去南边溜达溜达,咱哥俩再把酒言欢,哦,竟然还有这种事,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后,姜镇国看着张震露出玩味笑容。 张震头皮一炸,暗道陈老头究竟说啥了,不会把姜晓琀的事说了吧。 他试探着问道,“姜老,陈老要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姜镇国眼睛眯成一条缝,忽而冷笑道,“小张你隐藏得够深啊!” 槐家兄妹不明就里一起看向张震。 张震心里暗骂老陈不地道,我辛辛苦苦给你当说客,你却背后捅刀子,看我回去怎么找你算账。 他故作惊讶道,“姜老您指的什么?” 姜镇国猛然瞪眼,眸子里精光四射,不怒自威,“你还给我演戏,要不是老陈来电话,我还被蒙在鼓里。” 难道老陈真说了姜晓琀的事,张震更心虚了,尬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别是误会吧,姜老您看时间确实不早了,我......” 姜镇国冷笑道,“好,你嘴还挺严呢,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行,桌上有笔墨纸砚,你给我写几个字看看!” 张震松了口气,原来是老陈把书法的事透给他了,这倒没什么,可千万别说别的。 槐钟却以为,姜镇国知道了张震和姜晓琀的事情正在爆发前夕。 他急忙煽风点火道,“张老弟,姜爷爷都发话了,你还不给面子,是不是觉得姜爷爷已经退休,说话不灵了?” 这话有点杀人诛心,槐婷婷都听不下去了,轻轻拽了拽哥哥衣襟,瞪了他一眼。 槐钟哪里肯听话,麻利地帮张震铺好了宣纸,拿起一管狼毫递在他面前,“老弟你要是再不写,姜爷爷可生气了,也是不给我面子。” 张震理都不理他,对姜镇国道,“姜老,写几个字没事,但今天我确实不敢再耽误时间,这毕竟是老师第一次安排聚会,万一迟到了很失礼啊,这样等改天有空我必定送来拙作请您斧正指点!” 人一上年纪就爱固执,姜镇国犯了牛脾气眼珠子一瞪道,“写几个字耽误不了几分钟,缺了你齐先生他们也饿不坏,写吧,一会儿我派车送你!” 槐钟更是殷勤,还替他沾上了墨汁,把笔硬塞在张震手里。 张震无奈接过狼毫,问道,“姜老您要我写什么?” 姜镇国脸色仍然不悦,沉声道,“你从诗经上随便摘两句吧。” 张震略加思索,挥笔而就,在雪白的熟宣上留下四个大字,然后放下毛笔,躬身道,“幸不辱命,这字还凑合,请姜老指正,告辞了!” 说罢也不管他们的反应,推门向外走去。 姜镇国根本没听到张震说什么,此刻他一双眼睛已经被纸上四个字勾住了,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槐婷婷更是盯着字迹挪不开眼睛,美眸中流露出震撼、羞愧、惊喜的复杂表情,转瞬间俏脸蒙上了一层潮红色,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槐钟看了一眼宣纸,突然瞪眼怒道,“什么!操所有人!” 他扭头看向张震消失的方向低吼道,“张震这小子太狂了、下流无耻,有辱斯文,我和他不共戴天,回头就打电话向学校举报他!” 槐婷婷被惊醒,转头狠狠瞪了哥哥一眼,羞怒道,“愚蠢,你看反了,应该从右向左读!” 姜镇国抬头冷冰冰地看了槐钟一眼,沉声道,“应该念——人有所操,这句话出自诗经大雅!意思是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和行为准则。” 槐钟被这一眼看得如坠冰窖,脊梁骨冒起一股子冷气,直蹿脑顶门,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姜镇国说罢,低头依旧盯着张震墨宝沉吟道,“不错,人有所操,我有其道,人有所不操,我有其教! 这句话强调人们应该有自己的操守和原则,坚持自己的信念和追求,有所为有所不为。 人要追求真正的道德和品德,不被外界的诱惑和干扰所迷惑,坚持自己的信念和原则。 它提醒人们在生活和工作中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和追求,做一个有道德、有原则的人。” 他空手临摹着笔迹,缓缓说道,“重点是,字好啊,飘飘兮如游龙,渺渺兮若飞凤,远观似山脉厚重,近看像流水轻灵。 这字已经登峰造极了,没有五十年功力和极高的天分写不出啊,离着开宗立派只差一线,哎,小子你多大年龄了?” 槐钟做梦都没想到,张震花几秒钟随意写的四个字竟然能得到姜镇国如此高的评价。 他已经汗出如浆,口不能言,双腿不停颤抖,眼瞅着就要瘫软在地。 槐婷婷深吸一口接口道,“姜爷爷,张震已经走了,他应该和晓琀同岁吧。” 姜镇国猛然抬头,见面前只剩下了槐家兄妹。 他满脸难以置信,心中升起浓浓的失落感,长长叹息道,“才二十出头啊,口才犀利,见识卓越,从字上看更能看出其胸襟广阔、心中有丘壑,大才,大人才啊!” 姜镇国对张震心态接连翻转,此刻满满的惜才之感,恨不得让人立刻把他叫回来,再促膝长谈。 他忽而想到另一幅字,拿过来两边对比一番,前面静笃二字虽说差了些境界,但一看就和刚才张震的笔迹一样,不由得皱眉看向槐家兄妹。 槐婷婷急忙羞愧道,“姜爷爷,这静笃二字是别人送的,我看着喜欢,就临摹他笔迹,写了几个小字,自以为能以假乱真,我哥非要送您,让您见笑了。” 姜镇国这才恍然大悟。 槐钟怒火已经压抑不住,脑海中生出一条毒计,当即神色恭敬地说道,“姜爷爷我要恭喜您了!” 姜镇国挑眉道,“恭喜什么?” 槐钟嘴角笑意一闪而过,“晓琀能找到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您不觉得是件喜事么,我这当大哥的都等着吃喜糖呢!” 姜镇国瞬间面沉似水,声音干涩道,“好啊,闹了半天,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3章 复杂的家庭关系 槐家兄妹二人顺着山路前行,峰回路转前方森林边缘现出一片别墅,到家了。 两家其实就在一座山上,只是隔着几百米而已。 这一路上兄妹二人一言不发。 眼看着要进家门时,槐婷婷忽而爆发怒道,“哥,你为什么那么说?” 槐钟嘿嘿笑道,“你也知道,咱们这种家庭,找对象非常严苛,姜晓琀私自找了男朋友,老爷子连一点信都没有,能不生气,你看把他气得,直接送客了,哈哈!” 槐婷婷站住身形,眸子里怒火升腾,“哥,我以前以为你只是喜欢恶作剧开玩笑。 现在才发现,你是真坏,这种事怎么做得出? 损人不利己啊,你以为搅黄了他们两个,你和姜晓琀就有希望了? 她打根上就不喜欢你这类人,你别做梦了!” 槐钟一阵冷笑,“她不喜欢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自然有办法,让她嫁给我,妹妹你就等着喝喜酒吧,嘿嘿!” 槐婷婷气得一跺脚,进了家门后,打了声招呼,直奔自己闺房,摸起电话就拨打了个号码。 好久电话才接通,一个大妈的声音传来,“找谁?” 槐婷婷柔声道,“麻烦您叫一下三零八的姜晓琀,我姓槐。” “等着!”大妈不耐烦说了一声,扭脸对长长的走廊喊了一嗓子,“三零八姜晓琀接电话!” 还没两秒钟,对听筒说道,“没人!” 槐婷婷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听筒里传出了嘟嘟的盲音。 放下电话,槐婷婷愁容满面,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晓琀你那脾气,可千万悠着点啊!” 缓缓褪去外衣,床头镜中映出只穿着真丝内衣的玲珑身材。 槐婷婷轻轻抚摸自己白皙嫩滑的肌肤,忽而轻轻叹息道,“晓琀你运气真好,能遇到这种奇男子,好好珍惜吧,祝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哎,可我呢,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个人......” 忽而她视线有些模糊,感觉镜子中好像是现出了一个身材挺拔健壮的男子,仔细一看竟然是张震。 槐婷婷脸瞬间红了,猛然摇头,将幻想驱散。 她轻声呢喃道,“没想到,那字竟然是你写的,哎,我怎么就没早些遇到你呢?”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进门的是一脸慈祥的母亲,柔声对槐婷婷道,“婷婷今天你老师打来电话,说是晚上有个聚会......” 另一边姜镇国看着桌上两幅字,越看脸上怒气越盛,摸起手边电话拨打了个号码。 几声铃响后,那边传来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声音,“你好,请问找谁?” 姜镇国没好气道,“我找姜绍志,姜大主任你方便说话吗!” 电话里声音立刻变得恭敬无比,“爸,哈哈,您今天怎么有空啊,近来胃口好么?我这边给您预备了......” 不等他说完,姜镇国怒气冲冲打断了,“我问你,晓琀有个叫张震的朋友,你知道不?” 姜绍志愣了几秒,有点口吃地说道,“爸,这事,这事您怎么知道了?” 姜镇国怒道,“我就不该知道是吧,连邻居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人,合着我才是外人?是不是等孙女结婚的时候,给我送帖子我才能知道?” “爸,您别急,我觉得您有点误会,晓琀确实和这个男生有交往,可看样子还没发展成男女朋友地步,您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你怎么知道没成男女朋友,我看是你想当然,先不提别的,你对张震印象如何?” 姜绍志都懵了,怎么没想到父亲竟然问这个,沉吟片刻才道,“就普普通通一青年,有点小帅气,本本分分,谨小慎微,还算懂规矩和礼貌,爸他们根本不可能,您问这干嘛?” 姜镇国哂笑道,“本本分分,谨小慎微?绍志,我看你识人查人的能力越来越差咯,行了我也不过多批评你了,多关心关心孩子,另外过段时间,我会去泺南一趟,你知道就好不要四处张扬,就这样吧!” 姜绍志等电话里传来盲音,才小心翼翼地放下听筒,满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嘛。” 沉吟片刻,他让外间的秘书叫司机过来。 不一会儿身材魁梧的司机来到办公室内,一言不发地看着办公桌后的姜绍志。 姜绍志眉头紧锁,语气迟缓道,“大强你给我好好查查鲁东大学的一个叫张震的男学生,查仔细点,及时给我汇报!” 大强重重一点头,十分利索地开门转身走了,自始至终都没说一个字。 许多私事,都是父亲安排的这位司机处理,办事十分稳妥。 姜绍志松了口气,旋即又觉得脑仁疼,揉了揉太阳穴,他拿起电话,拨打了个国际长途。 许久电话才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女子冰冷的声音,“有事就说,我忙生意呢。” 姜绍志清咳两声,调整了一下语气,尽可能柔和地说道,“若云,你这次出国快一年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女儿越来越大了,有些事我作为父亲不方便和她交流,你能不能好好和她谈谈。” 女子依旧语气冰冷,“谈什么?” 姜绍志小心翼翼道,“让她交友谨慎,别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女子微怒道,“你才想起关心女儿?她已经成年,会自我判断是非,她的事你不用操心,就这样吧!” 姜绍志急忙道,“别急挂电话,咱爸过些日子要来泺南,我想你最好能在,咱们一家难得团圆......” 不等他说完,电话里传来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让人烦躁的盲音阵阵。 就在此时房门敲响,姜绍志深吸一口气,语气平和的叫了声请进。 秘书笑呵呵的端着两盆君子兰进来,“主任,春天到了,我给您添点绿色。” 姜绍志抬手指着门口,一字一顿道,“你给我出去!” 秘书脸都吓绿了,端着盆栽一溜烟的没影了。 坐回座位,他满脑子胡思乱想自己究竟犯了什错。 千里之外的京城,此刻已经华灯初上。 幸亏这个时代堵车不严重,张震在约定时间之前几分钟赶到了那座酒店。 身穿高开气旗袍的迎宾小姐,将张震领进了一座包间。 此刻房间里已经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都比较年轻。 果真像槐钟说的那样,齐老的学生男的俊朗女的美丽,个顶个都是上等之姿。 张震搬着一箱茅台进门的时候,两男两女分成两对正在低头私语。 见有人进门,四人都停住了嘴,对张震上下打量起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4章 师兄师姐 一个短发女子笑道,“你是张师弟吧,快进来坐,老师还有点事,一会儿才能到呢。” 另外一个国字脸男生站起身,接过张震手里的酒箱,嗔怪道,“你还破费,老师平时最不喜欢这样,快坐下喝茶吧。” 短发女子开始给张震介绍,她叫邵玉娉,帮忙搬酒的师兄叫王恭璋。 另外两人,男的叫徐利鹏,女的叫麻小霞。 他们都是前一届的学生,今年就要毕业。 张震看出来了,这四位正好是两对儿。 他装着乖巧,向师兄、师姐问好。 邵玉娉和王恭璋非常热情随和。 但另外两人都表现得很冷漠,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随后二人又开始低头私语,旁若无人一般。 张震也没在意,从口袋里拿出几只时装电子表和计算器,放在桌上轻声道。 “师兄、师姐,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这是一点小玩意,给大家做个纪念。” 这年代花里胡哨的时装电子表刚兴起没几年,还算是俏货,在北方都是十几块甚至大几十的东西。 一般人还真舍不得买,对于张震来说这些玩意就几块钱的事,拿来送人情再合适不过了。 别看四位是象牙塔的顶尖,可家境未必多好,领的补贴和助学金也就刚刚够过日子的,根本没有闲钱消费。 所以见到这些勉强算是奢侈品的东西都挺喜欢。 但四个人的表现却因性格有所不同。 徐利鹏、麻小霞一点都不客气,挑选了最漂亮的电子表戴在了手腕上,还一人挑了个计算器,仿佛应该的一样,连谢谢都没说一声,就继续你侬我侬去了。 邵玉娉和王恭璋,有些腼腆,连连推辞,说不能收这么贵的东西。 张震一笑,把东西硬塞在了他们手里。 王恭璋连忙说要给钱。 张震却道,“要给钱,我就把东西要回来。” 二人这才作罢,不停地道谢。 两对人的性格人品窥一斑而知全豹。 张震暗叹一声,真是鱼找鱼虾找虾,蛤蜊油子配蚂蟥啊。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中带着轻灵节奏的脚步声。 光是脚步声就如此好听,来者必定非同凡响。 眨眼间门外进来一人。 脚步声骤停,房间内众人抬头看去。 张震差点跳起来,她怎么来了? 刚刚对张震代答不理的麻小霞和徐利鹏,立刻像是迎接外国元首一样,疾步走过去。 麻小霞拉着来人手掌,亲热无比的说道,“婷婷,你回来啦,真的太好了,我过年从老家给你带土特产呢,是你最喜欢吃的......” 徐利鹏表现得更是奴颜婢膝,“槐师妹,累了吧,快点坐下歇歇,我给你倒茶,哎,正好有你喜欢的碧螺春,我从市区专门买的。” 当然他这种是绝对不掺杂男女感情的那种跪舔,一副浓重的奴才相。 邵玉娉和王恭璋也迎了过去,表现得倒没那么过分,但也显得比对方矮了一头。 很明显他们都知道对方的背景身份。 来人正是槐婷婷,她应付公事一般和几位学长打了招呼,忽而发现后面坐着的张震。 二人四目相对,槐婷婷又羞又臊,一张脸顿时红透了。 邵玉娉热情地替二人做介绍,“婷婷,这位是咱们的小师弟,张震!” “张震这位大美女是槐婷婷,你得叫师姐哟。” 槐婷婷尴尬一笑,“张师弟好!” 然而张震却依然坐在那里,仰脸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不等别人说话,徐利鹏立刻跳了出来,指着张震怒道,“小张你怎么回事,见到师姐就这么没礼貌,傻愣愣地看啥呢,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女是吧,还不快点起来道歉。” 麻小霞也冷哼道,“就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乡巴佬,婷婷你别理他,咱们到那边坐,回头我一定给老师说,不能挽到篮子里就是菜啊。” 张震就在此时说话了,“你哥没跟来啊?” 让大家震惊的是,平时高贵冷傲的槐婷婷不但对这种问话没生气,反而露出了赧然之色,微微垂首道。 “这是同学聚会,他来掺和什么,张师弟我替他给你说声对不起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张震笑道,“别这么拘谨师姐,弄得像是低头认罪似的,你快点坐下吧,要是让老师看见,还以为我以下犯上呢!” 槐婷婷竟然十分听话,远远坐在了角落里,却始终低垂着螓首,不敢抬头,和以往那种骄傲大相径庭。 现场气氛十分尴尬,四个师姐师兄都站着不敢动了,尤其是徐、麻二人,看向张震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张震笑道,“几位坐啊,老师还没来呢,怎么就罚站了?” 说完他起身热情拉着王恭璋和邵玉娉坐在了身边。 徐利鹏这时缓过劲儿来,急忙倒了两杯茶,给麻小霞使了个眼色。 二人分别把茶杯送到了张震和槐婷婷面前。 徐利鹏满脸媚笑道,“张师弟,这是碧螺春,你要不喜欢我给你换别的。” 张震接过茶杯放在一旁,淡然道,“师兄弟之间,应该平等友爱,互敬互助嘛,谢谢师兄了,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客气。” 另一边麻小霞将杯子轻轻放在槐婷婷手中,柔柔说道,“婷婷你最爱喝的碧螺春,喝点润润喉咙吧。” 张震听到这话突然一扬眉,沉声问道,“从碧螺春上,我想到了一个笔名,碧螺,槐师姐不知道现在可方便,给我透露一下,那位高人究竟是谁呢?” 槐婷婷呼吸陡然急促,迅速抬头看了张震一眼旋即低下,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羞赧地吐出一个字——我。 冒充别人笔迹还被发现了,这让平时无比矜持高傲的槐婷婷如何自处,简直是尴尬得要死。 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见张震才好。 旁边四人都好像人肉布景一般站在那里,脸上表情木然心中却巨浪滔天。 张震淡然一笑,“既然是师姐,那我就不追究了,不过......” 他话音未落,包间门口又出现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帅气男子。 这两位年龄稍长,看起来有小三十的样子,每个人手中都拎了一只锦盒。 他们一进门连槐婷婷都站了起来。 众人热情地打招呼,“两位师兄来了!” 徐利鹏急忙让座倒茶,嘴里不停地说,“没想到,老师把两位师兄也叫来了,这可真是一场盛会。” 二人对别人不假辞色,只是对槐婷婷客气几句,便像是两尊佛像似的,杵在椅子上惜字如金了。 很明显这二位是已经毕业的成功人士,只是不知道具体什么背景。 槐婷婷看了张震一眼,轻声介绍道,“两位师兄,这就是老师今天刚收的小师弟张震。” 二人表情淡然地看了过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5章 不喝不行 槐婷婷又道,“张师弟,这两位是郭师兄、黄师兄,比咱们早了好几届,算是老师开山弟子了。” 不等张震打招呼,郭师兄淡淡地说道,“老师上了年纪后就没怎么收学生,这两年也只是收了槐师妹一人,没想到今天又收了学生,看来这位张师弟有过人之处咯!” 那位黄师兄也目光灼灼地审视着张震。 一股无形的压力在狭小的包间内弥漫开来。 槐婷婷急忙道,“张师弟虽说年轻,可他在书法上的造诣......” 不等她说完,张震抢先笑道,“我年纪轻轻能有什么造诣,略知皮毛而已,两位师兄千万别听槐师姐虚夸,这都是言过其实。” 郭、黄二人听了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搭理张震。 槐婷婷还想说什么,却被张震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她满脸委屈,却也不敢说什么。 槐婷婷不由得心里纳闷,我,我为什么这么怕他? 麻小霞和徐利鹏再次有了献媚的对象,为两位大师兄又是倒茶,又是递烟忙得不亦乐乎。 “呵呵,你们来得够早的啊!”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齐老和一位身量矮胖的老者联袂走了进来。 紧接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也跟了进来。 张震看到这二人中的男子,眼中露出了一丝寒芒,心中冷笑道,赵干事,咱们又见面了! 赵干事也发现了张震,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房间内众人同时站起,恭恭敬敬地问候老师好。 齐老目光在学生们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张震脸上,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坐,都坐下,老叶你是贵客,请上坐。” 矮胖老者笑道,“客气了,今天你才是主角。” 齐老等众人按照年龄做好后,才朗声道,“除了高婕太忙,周冰和楚婉在国外回不来,算是都到齐了哈,今天本来是打算安排你们师兄弟们见个面,另外宣布将张震收为关门弟子,从此后我再也不带学生了。” 所谓关门弟子,是老师遇到最满意的学生之后,决定一身本事都倾囊相授,所以不再收其他学生。 这位关门弟子,也就是他的衣钵传人。 在座众人纷纷发出惊呼,议论之声四起。 齐老这些学生之中,多少人盼着能成为他的真正传人,可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入其法眼。 众人看着张震,除了槐婷婷之外,他们眼神中都露出了浓浓的嫉妒和怒气。 要知道齐老的家族可是著名的收藏大家族,从清朝经历民国到建国,积累下的各种宝贝可是不计其数。 这些东西可都要找人传承,这位关门弟子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 齐老虚按手掌,让大家静下来,继续说道,“可事与愿违,我多年老朋友今儿找上门来,非让我再收两个学生,可我年龄确实大了,学生多了有些力不从心,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来个好事成双,在三人之中选两位收入门墙,其中一位作为关门弟子。”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只是那种嫉妒和怒火还没消散。 张震听得一皱眉,这又要搞什么花样? 旋即他明白了齐老的用意,这次收关门弟子阻力很大,为了让人无话可说,才用这种方法角逐出一位让所有人都服气的弟子。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叶老带来两人只收一个,既给了面子,又不得罪人。 可谓是一举双得的好办法。 虽说张震不是很在乎这个关门子弟名头,但脸不能丢,要是被角逐出去将来在古董圈里没法混了。 另外光是齐老的那些收藏,就不能凭白让别人得了去,所以他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黄师兄作为大师兄最有资格说话,他沉声道,“老师,三位之中选两个,难道您要开个现场考试?” 齐老笑着摇头道,“太俗,我选择弟子怎么能用考试这种俗不可耐的办法呢,我想把决定权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 郭师兄皱眉道,“我明白了,老师是想让我们大家一起投票,选择两位出来,对不对?” 齐老再次摇头道,“收学生怎能用投票呢,我就用这桌酒席作为标准,等散席的时候,还没喝多的就留下,喝多了的,只好激流勇退了。” 众人第一次听说,收学生比酒量的。 大家都知道齐老师的尿性,这肯定是一种变相的考试,绝对不是单纯比拼酒力,不由得都来了兴趣。 只听着齐老宣布道,“今天没有主副陪酒,开席之后你们就可以相互敬一杯酒,规则是敬谁都可以,被敬酒的也都可以拒绝,但一定要有合理的理由让敬酒者自罚一杯,否则就必须喝,三位之中只要有一人醉了,就算是结束。”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种办法比单纯的考试和投票,更能考验被考核者的全方位能力。 人缘处事、随机应变、自身学识,缺一不可。 当然人缘最重要,假如某人不受大家待见,一轮酒下来早就喝趴下了,除非他有翻出如来佛手心的本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叶老突然道,“老齐,首先得谢谢你给我这么大面子,这情分我心领了。 我觉得这种比试我们两个如果不参与,少了很多乐趣,你看这样,咱们两个也有权领命学生喝一杯酒,或者免除一杯酒如何?” 齐老笑道,“好,这样更有趣了,我看可以,就这么定了,叫服务员上菜、倒酒。” 叶老话还没说完,他指着那个女生道,“我孙女秋莹,是女孩子,自然不能和男生一样喝,我建议她减半可以么?” 齐老点头,“那是自然,秋莹每次只喝半杯好了。” 菜品早就准备就绪,几乎眨眼间桌上摆满了各种干果蜜饯、荤素凉菜,只等着上头菜开席了。 王恭璋不失时机地拿起一瓶茅台拧开盖子道,“老师,这是张师弟拿来的。” 齐老指点着张震笑骂道,“你小子又搞这套,一会儿自罚一杯!” 得还没开始比赛,就扣了一分。 王恭璋表情尴尬了,本来是好意,没想到竟然坑了师弟,他冲着张震咧嘴一阵苦笑,低声道,“一会儿我替师弟喝一杯。” 张震直翻白眼,心道你千万别再弄巧成拙了。 细心观察一番张震发现,徐、麻二人,还有两个大师兄,以及赵干事,像是约好了一样,同时向自己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现在看来他们几位肯定要针对自己。 叶老不用说为了肯定帮他的人。 齐老应该会起到权衡作用,目前态度不明确。 槐婷婷大概率会帮他们。 剩下的邵玉娉和王恭璋应该不偏不倚。 目前看来自己简直就是四面楚歌啊! 张震心中轻笑,本来想低调呢,这下又要拿出真本事了。 很快头菜上桌,是一道金鸡啼春的看盘。 别管如何反正上菜了,齐老拿着筷子点了点鸡头,沉声道,“开始吧!” 他话音刚落,徐、麻、赵干事,同时三杯酒送到了张震面前。 一杯酒三两三,这三杯加起来就是一斤,这是成心要上来就放倒张震的节奏。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6章 来真格的了 仨人相视一笑,赵干事抢先说道,“张震咱们是校友,现在即将成为齐老的学生,这是缘分啊,我敬你一杯一定干了!” 张震哈哈一笑,也拿起了酒杯,但是没喝,把杯子交给了赵干事。 就在赵干事愣神的时候,他说道,“对咱们得喝一个,这是多么值得纪念的一件趣事,我觉得应该拍照留念才对,你先拿着酒,我去找相机!” 赵干事刚才还兴奋得满脸红光,此刻那张脸瞬间惨白,他急忙高声道,“张震,别,别了,这两杯我都干了,祝愿咱们友谊地久天长。” 张震哈哈笑道,“不好吧,还是拍照留念吧。” 赵干事怎么敢让他拿出相机来,万一这家伙把那晚上的照片曝光,自己可就没脸待下去了。 他急忙将两杯酒喝光,呛得一阵咳嗽,灰溜溜回到了位子上。 三两三的杯子,这货一下喝了两杯,一时半会儿失去了战斗力。 按照张震的作风应该是趁他病要他命才对。 可惜不等他回敬赵干事,徐利鹏却抢着说道,“张师弟,咱们初次见面,这杯酒你得喝了啊。” 旁边麻小霞不失时机地将杯子递过来,声音娇媚的说道,“张师弟,你酒量肯定很好,来师姐也敬你一个,好事成双哈,你要拒绝师姐会生气的嗷!” 张震扫了一眼两杯酒,忽而笑道,“两位这杯酒咱们先寄存下,等你们喜结连理的那天我再一醉方休如何!” 徐利鹏眼中露出戏谑之色,“那怎么行,喜酒是喜酒,今天敬酒是敬酒,不能混淆。” 既然你作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震刚要出招收拾他,王恭璋忽而抢先接过那杯酒,“我欠张师弟一杯,这杯我替了!” 说罢十分豪爽的一饮而尽。 这位王师兄为人确实不错,可惜酒量太小了,就这一杯,他就连昨天早饭都交代了。 邵玉娉师姐急忙搀着王师兄去洗手间。 张震看得只捂脸,刚一开战,我方陨落两员大将,现在只能孤军奋战了。 麻小霞依旧端着那杯酒,满脸笑容,“师弟,那杯酒算你过去了,可师姐这杯,你无论如何都得喝了呀。” 张震有招让她自罚一杯,但后面还有两位大师兄,叶老,还有那位貌似弱不禁风的叶秋莹在虎视眈眈。 假如过早用出杀手锏,后面的那些招式就难以抵挡了。 所以这杯酒只能硬喝,但绝对不能让他们没完没了持续对自己开火。 他接过酒杯,轻笑道,“好,既然师姐抬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但在喝这杯酒之前,我要说虽然初来乍到,但师兄师姐们已经充分体现出来了对我的关爱和友善,这也证明老师教导有方育才、育德。 我非常高兴能在这种团结友爱的集体之中学习、生活,谢谢老师和诸位师兄师姐,这杯酒我干了只当敬大家。” 这是指桑骂槐啊!齐老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道,“菜还没上几个呢,就喝趴下仨,你们可真行,空腹喝酒伤胃,先吃点再喝。” 今天谁都不是为了吃饭来的,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众人这才放下酒杯,象征性地吃起了凉菜。 八个敌人现在解决了仨,后面还有叶老、秋莹、槐婷婷,和两位师兄五个。 张震知道自己的酒量,最多还能喝两杯,也就是说必须至少解决掉三个人才行。 但即使这样,也仅仅是保持不醉,还是决不出胜负。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先解决一个对手再说! 他急忙吃了几口菜压了压酒劲,看了看还在打酒嗝的赵干事,立刻拿起一杯酒找了过去。 赵干事脸瞬间从白变绿,连连摆手道,“张,张震,别,我再喝就趴下了!” 要的就是你先趴下。 张震坏笑道,“哪能呢,那天晚上我可见识了赵师兄的酒后风采,我看你再喝十杯都没事。” 赵干事头晕脑胀,脑袋里一团浆糊,除了耍赖再找不出什么充足的理由拒绝。 就在他勉为其难地接过酒杯的时候,那位叶老忽而说道,“小张啊,他说话都不利索了,我看你就饶他一次吧。” 张震笑道,“叶老是老前辈,说的话晚辈肯定尊重,不过我想问一句,您是打算用掉那一个免酒的权利么?” 这事必须确定了,否则过会儿他再给孙女免酒咋办? 叶老老脸一红,心里暗骂张震比猴都精,干咳两声道,“那倒不是,我只是看他快喝多了,想劝你放他一马。” 张震也在暗骂老狐狸,要是不问清楚可就吃大亏了。 他当即说道,“叶老是老师的贵客,这面子得给,这样吧,这杯酒的决定权给赵师兄,他要是不想喝呢,那就把酒杯放下好了。” 张震说罢,眸子里露出一丝寒光看向赵干事,“赵师兄,这杯酒你到底喝不喝自己决定吧!” 说着还向他做了个照相的手势。 赵干事脸露惊恐,拿起酒杯来了个一口闷,喝完还朝着张震亮了亮杯子底。 还别说这货酒精考验确实有点酒量,前后三杯酒加起来将近一斤,竟然没趴下也没背菜谱,只是面红耳赤地坐在那里大喘粗气。 张震心里这个恨啊,现在只能是盼着王师兄和邵师姐快点回来,帮忙弄趴下这货。 恰在此时,那位柔柔弱弱的叶秋莹站了起来,端着半杯酒来到张震面前。 她声音柔柔的道,“张师兄我初来乍到,不敢灌您酒,这样您喝一杯,我陪您半杯,这个面子总要给吧?” 不等张震搭话,她将张震的杯里倒满了酒,然后拿着手中半杯一饮而尽,“张师兄我先干为敬了!” 一旁的麻小霞轻笑道,“张师弟,人家小姑娘都喝了,你难道还不如个女孩?快点喝吧!” 张震看了一眼面前脸色酡红的柔弱女孩,轻笑道,“这杯酒我必须喝,可我在喝酒之前,想问问叶师妹平时专攻哪一项学问。” 叶秋莹轻声道,“家学是古瓷器鉴定,不知道张师兄有什么能指教的?” 张震笑道,“既然是学古瓷鉴定,那就好说了,我有一个疑问想请教一下师妹,还请不吝赐教!” 今天终于开始动真格的了,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二人。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7章 一眼假 叶秋莹微微点头道,“那就请张师兄出题吧,只要是关于瓷器的,小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震露出和蔼笑容,轻声说道,“天青玛瑙釉,似薄实则厚。 香灰色如玉,冰裂蝉翼纹。 浓釉厚裹足,三五芝麻钉。 器巧似云轻,内涵钟灵秀。” 一开始众人都以为张震卖弄文采做起诗来了,听着听着却发觉这首五律其实是口诀。 别人还倒没什么,齐老和叶老,还有两位大师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侧耳倾听仿佛生怕落下一个字。 他对面的叶秋莹越听脸色越红,到后来紧张的额头上见了汗珠。 很快张震诵完这首诗,含笑看着叶秋莹道,“我无意间听别人聊起这首诗,猜到其中所说是某种瓷器,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窑口和年代的,叶师妹家学渊源必然能给我解惑。” 叶秋莹呼吸急促,额头上汗珠儿越来越密,眉头皱起嘴角抽动几下之后,赧然低头道,“对不起张师兄,我,我听这首诗古意盎然,韵律高雅,却,却是不知道它描写的是什么瓷器,更不知道年代和窑口,我输了,自罚一杯。” 说着她拿起张震那满杯酒,小手颤抖着举起就要一饮而尽。 张震抬手挡住了她,诚恳说道,“师妹不知道也不奇怪,这首诗是我刚刚做的,这杯酒咱们互勉了吧。” 一口闷三两三,对普通女孩来说可不是闹着玩的,听闻此言煞白的小脸上露出笑容,连忙称谢,一抹身回到了座位上。 终于又解决一个,张震心头一阵轻松。 嘭,一声闷响,叶老将酒杯顿在了桌上。 他沉声道,“小张我孙女学识浅薄,却是该罚酒,不过你用一首瞎编的诗来蒙事,也太不地道了,我有权利让你喝一杯,这不算过分吧,还有记得刚开始你老师也罚了你一杯,这样两杯你一起喝了吧!” 就在众人饶有兴趣地看张震如何推脱的时候。 他拿起酒杯倒满酒,一口饮尽,然后又倒满一杯,朗声说道,“刚才我喝的那杯是老师的罚酒,师命不可违,我甘愿受罚。 第二杯嘛我已经倒上了,这杯是叶老的罚酒,但我喝之前要给叶老解释一下,刚才的诗虽说是我现编的,但绝对不是胡编乱造,它就是对一种瓷器的描写,我想叶老资历深厚,肯定能为晚辈指教一二吧。” 叶老皱眉片刻冷哼道,“老夫家世代研究瓷器,对这些诗词歌赋是外行,你拿这个来问我,是问道于盲了,这杯酒不能免。” 齐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也没说句公道话的意思。 远处槐婷婷看着张震侧脸,美眸中异彩连连,不觉间俏脸微微红了。 这时候叶秋莹却说了句公道话,“爷爷,我能感觉出张师兄诗中所描摹的那件瓷器的魅力,它绝非凡品,张师兄也绝对不是蒙事。” 齐老呵呵一笑,似有深意地看向叶老。 叶老狠狠瞪了胳膊肘向外拐的宝贝孙女一眼,对张震说道,“行,那你说说,你刚才那首诗是指的什么瓷器,说上来,老头子无话可说,自罚一杯,否则你把那杯酒喝了。” 张震拔高嗓门吐出二字——汝窑。 叶老大笑道,“哈哈汝窑,北宋瓷器汝窑为冠,全世界存量才几十件,你还说不是乱编的,小小年纪你能见过真正的汝窑?” 徐利鹏轻笑道,“张师弟也许做梦的时候见过,于是诗兴大发得此佳作啊!” 顿时笑声一片。 如果说华夏瓷器是艺术品中的皇冠,那么汝窑便是这皇冠上最璀璨的宝石之一。 它在绝大多数收藏家眼中,就如同老百姓眼中的原子弹一样,如雷贯耳,却谁都没见过。 面对老前辈威压,张震依旧风轻云淡,光是这份定力就让不少人羡慕。 他不卑不亢地说道,“叶老所说不错,汝窑确实罕见,否则也不会如此珍贵,不过故宫博物院有几件,我在瓷器展的时候有幸见过。” 叶老嗤笑道,“瓷器这玩意,上手看还经常打眼呢,隔着厚玻璃你能看出个什么?” 麻小霞立刻落井下石,“张师弟是不是亲自上手看过呀?” 徐利鹏哂笑道,“博物馆展出的多是仿品,真正的东西都在库里呢。” 徐、麻这两口子吃里扒外的揍性,让众人都有些不齿,齐老也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张震却不急不躁道,“我是没上手过真汝窑,但《陶说》《景德镇陶录》《陶雅》《饮流斋说瓷》,这四本书被合称为瓷器的四大名著的著作我都背得滚瓜烂熟。 我根据上面对汝窑的介绍的只言片语,和亲眼见到的汝窑展品,做成了那首诗,请问这有问题么?” 叶老脸一红,清咳道,“我家世代研究瓷器,也没见过汝窑真品,你这样说服不了老夫,这杯酒你还是得喝。” 老头子直接来个倚老卖老,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此刻就陷入了最让人头疼的学术争论,你说你的理,我说我的对,如此争论下去谁也说服不了谁。 恰在此时,那位郭师兄将他带来的那只锦盒放在了桌上。 他朗声道,“两位再争论下去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意义啊,这次巧了我正好得到一件汝窑残片,还是个底部,本来是想让老师掌掌眼,现在就拿出来给张师弟看看,如果你能说出个子丑卯酉,那就算你赢,我也自罚一杯。” 齐老惊喜道,“思源你能找到汝窑残片,也算运气不错,快点打开让大家欣赏一下。” 众人目光瞬间聚集在了锦盒之上。 随着盒盖打开,灯光下露出了一件淡淡青灰色的瓷器残片。 不知道谁惊呼一声,“雨过天晴云破处!” 这颜色如同秋雨初霁,阳光穿透云霭,带给人的那种充满了喜悦和希望的内涵美。 任谁见了都要暗中称赞一声漂亮。 这也是北宋皇帝中艺术修养最高的宋徽宗的极端审美。 齐老当仁不让,戴上白手套就拿起了残片,在手中翻转观赏,片刻后他脸上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放回盒子,然后示意叶老上手。 叶老也拿出放大镜看了一番,发出啧啧赞叹。 这虽说只是一件破瓷片子,但在这些人眼中,已经不亚于任何的瑰宝。 叶老看过后,转脸看向张震,“小张,老夫想听听你的评价了。” 张震微微躬身看了一眼,忽而笑着说了三个字——一眼假!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8章 汝窑口诀 哗!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又像是热油锅里倒冷水。 众人都炸了锅。 叶老怒斥道,“轻浮,我真不知道老齐看上你什么,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就看一眼,竟然说假的,太不尊重大家了。” 郭师兄脸色怒不可遏,语气森寒地说道,“张师弟,这东西我确实吃不准真假,但你来个一眼假,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否则我可不答应。” 麻小霞和徐利鹏更是添油加醋,狠狠损了张震一通。 齐老也沉声道,“张震你既然说是假,那就给大家说说看法吧。” 张震点头道,“诸位还记得刚才我那首诗么?” 不等别人搭话,麻小霞尖酸道,“谁有那个闲心记那破诗嗷,张师弟你行就行,不行就别硬撑了。” 让人意意想不到的是,叶秋莹却轻声吟道,“天青玛瑙釉,似薄实则厚。 香灰色如玉,冰裂蝉翼纹。 浓釉厚裹足,三五芝麻钉。 器巧似云轻,内涵钟灵秀。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 张震笑道,“叶师妹好记忆力,没错一字不差,我先来解释一下这首诗。 汝窑用釉掺杂大量玛瑙,所以才呈现出雨过天青色,胎体看着薄,实则有一定厚度,胎色如同香灰。 釉面上有冰裂纹状如蝉翼,底足施满釉,采用支钉烧法,所以在底部会留下三或五个芝麻粒大小的痕迹,又称为芝麻钉。 汝窑器物轻巧灵秀,世间罕见,不愧为五大官窑之首,凭着我刚才的诗,基本上就能断定是否是汝窑。” 众人盯着汝窑残片,瞬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黄思源戴上白手套,拿起残片道,“张师弟确实在汝窑身上下了功夫,你这一解释,我听出来了,和老师的讲义几乎一样。 但我这件残片,和你所说没什么两样,你怎么就断定一眼假呢,这就说不通了啊!” 叶老冷哼道,“对啊,前后矛盾嘛。” 张震笑道,“黄师兄我能上手么?” 黄思源将残片放回锦盒,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震也没戴手套,直接拿起残片翻转底部,指着上面三个如同芝麻粒大小的孔说道,“问题就出在这支钉上。” 叶老看了一眼愤然道,“你刚才说了,汝窑是支钉烧,会留下芝麻粒大的痕迹,这不是么,难道你又要推翻自己的说法?” 张震笑道,“北宋瓷器由于工艺的问题,多用垫饼烧,和支钉烧,但他们用的饼也好,钉也好,都是与瓷土相近的黏土、耐火土制成,会留下痕迹,却留不下颜色,这件残片的痕迹很明显是铁在高温后造成的氧化痕迹。” 叶老拿起放大镜看向张震手中的残片,好半晌他才冷哼道,“有点发红,却是像是氧化铁痕迹,不过这器物老气十足像是上千年的东西,也许是当年除了用土钉之外也用过铁钉,小张你毕竟是从书上看的资料,万一记载有错也正常嘛。” 张震笑道,“这就是第二个漏洞了,这件东西做旧过。” 这简直就是直接往叶老脸上抽耳光,作旧在清代、民国,建国后都有,一般老行家绝对一眼能看出来。 像是叶老这种玩瓷器世家,如果都没看出做旧,那就该歇菜了。 叶老脸色涨得通红,一巴掌拍得桌子上杯盘乱跳,他怒吼道,“欺人太甚,我要是连做旧都看不出来,那就白活一把年纪了。” 张震依旧不急不躁,“叶老您说的做旧是老法子,埋在土里,或者放在太阳下日晒雨淋几年,还有磨损、剥釉、戳泡、手磨、水磨、油磨、酸浸等办法,上面会留下明显的痕迹和味道,当然容易发现。 但这残片用的是新式化学做旧,发明出时间不长,知者甚少很难被看出来。” 徐利鹏冷笑道,“哦,既然如此,张师弟是怎么发现的呢,难道你有火眼金睛?” 麻小霞不失时机地哂笑道,“我看张师弟带着质谱仪呢。” 张震也没给他们废话,直接拿起一块雪白的餐巾,在瓷器残片上用力摩擦几下,然后将餐巾展示给大家。 “请看,这白餐巾是不是沾上了一点紫色?再看瓷器上被擦的地方,是不是露出贼光了?” 众人一看确实如此,刚才还显得非常古旧的瓷片上面被张震用力擦过的地方露出了新瓷器才有的火光。 那块雪白的餐巾上也留下了淡淡紫色。 大师兄黄思源凝眸点头,“确实如此,这是什么东西?” 张震朗声道,“这是高锰酸钾,强氧化剂,它会让瓷器表面的釉质快速氧化,还能增加古旧的感觉,更妙的是,调整它溶液的浓度还可以做到没有异味,所以很难被发现。” 嘶......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在座的可都是古董行的行家,这下都有些脸上挂不住了。 麻小霞冷笑道,“张师弟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哼!” 张震冰冷的眼神看过去,“很简单,拿去化验一下就知道这是不是高锰酸钾了嘛。” 齐老恰在此时说道,“不用化验了,我信张震说的,这瓷器擦过之后明显露贼光了,还用化验做什么,这一场算是他赢了,几位该自罚的就喝了吧,省得传出去更丢人!” 叶老怒哼一声,拿起酒杯咕咚一口干了个满杯。 老头子一张脸瞬间红了,他孙女急忙夹了些菜让他压压。 张震看向黄思源,客气地说道,“黄师兄,虽说你输了,可这杯酒我赔你一半,算是咱们师兄弟见面酒了如何?” 黄思源终于露出赞赏目光,欣慰地点头,爽朗说道,“好张师弟,你这个师弟我认了,以后金融方面有什么事,招呼一声!” 原来这位师兄毕业后没从事考古专业,反而搞起了金融。 张震也没细问,端起酒和他碰一个。 二人共同喝了多半杯,放下空杯哈哈一阵大笑,算是成了朋友。 麻小霞和徐利鹏灰溜溜刚要回去座位,齐老却沉声道,“等会儿,你俩也得喝,还得来个好事成双!” 徐利鹏一愣刚想问为什么,麻小霞急忙拿过酒杯塞在他手里,甩过去个眼神,然后笑道,“老师说的对,我们罚两杯哈。” 六两多酒下肚,二人差点当场就背了菜谱,一双眼通红脸色煞白,连连咳嗽不止。 现在看来,敌人解决了大半,只剩下了那位郭师兄,和一直沉默不语的槐婷婷。 郭师兄沉吟道,“我古董方面的造诣不如老黄,更比不上小师弟,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笔烂字还凑合,不过槐师妹在书法造诣上又胜我一筹,这就难办了。 我看这样,让槐师妹替我和张师弟比一比书法,如果侥幸赢了,张师弟就喝两杯,如果输了我替槐师妹罚酒如何?” 槐婷婷点了点头,端着两杯酒来到张震面前。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199章 自动放弃 就在大家以为槐婷婷要劝张震喝酒的时候。 槐婷婷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惊掉眼镜的事。 她对张震柔声说道,“张师弟的书法我望尘莫及,这杯酒算是我自罚了。” 说罢她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对一旁的赵干事说道,“赵师兄非常感谢在泺南时你的殷勤招待,这杯酒我敬你,请务必赏脸喝了。” 到现在为止热菜还没上两道呢,赵干事已经喝了三大杯,将近一斤高度白酒。 他此刻正是与酒精搏斗的危险边缘,如果喝了这一杯必然被放倒。 他不敢明着拒绝槐婷婷,只好手端酒杯,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叶老。 “哎,我记得有权利免一杯酒,那就帮他免了吧。”叶老沉吟道。 原本他是想把这个权利用在孙女身上的,可赵干事的事也是受人所托,也得尽全力才行,否则交代不过去。 槐婷婷点头道,“当然可以,叶老的面子必须给嘛,这杯算是免了,不过我再替黄师兄敬赵师弟一杯,这一杯酒你总推不掉了吧?” 赵干事面如死灰,他心里明镜似的,以槐婷婷的人脉,假如替所有师兄妹敬酒,没人会反对。 七八杯酒,自己就算是有孙悟空的本事,早晚也得被灌趴下。 现在叶老的法宝已经用了,自己躲也躲不过去,只能是奋起反击才有一条活路。 念及于此,赵干事将杯子放在桌上,捋了捋舌头高声道,“槐师姐敬我酒,我不敢不喝,但是要喝一个明白才行。” 槐婷婷柔柔一笑温婉且端庄,“哦,那你要怎么才算明白?” 赵干事咬牙道,“刚才张震露了一手,我信他在古董瓷器鉴定方面有两把刷子,可槐师姐竟然说书法方面也甘拜下风,这是不是存在放水的嫌疑?” 叶老点头道,“不错,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老夫虽说不懂书法,但也知道日久功夫深,小张才二十出头,就算从出生就练字,也未必比槐世侄和郭世侄强吧。” 徐利鹏又要犯贱,却被麻小霞拉住,她看出来了老师在暗中维护张震,如果他们再落井下石只怕是没好果子吃。 其实他们猜错了,齐老不介意师兄弟之间的竞争,但是很在乎同门之内的团结。 刚才他们两个连连帮外人对付自己人,已经犯了齐老的大忌。 所以才罚他们喝酒,如果这两人再执迷不悟,怕是毕业都有点悬了。 叶老继续说道,“今天假如是你们师门之内的事,我绝不多说半个字,但是今天是对外收学生,牵扯到了我孙女和小赵,老头子我就不得不要求一个众人都心服口服了。” 赵干事顺杆爬道,“对,叶老说得有理,槐师姐你的书法我见过,虽未达到巅峰,但也绝对不同凡响,你说张震能超过你和郭师兄我不信。” 槐婷婷莞尔一笑流露风情万种,看得赵干事差点流了口水。 她柔柔说道,“你连师姐都不信了?” 这谁受得了?赵干事差点将一杯酒灌进嘴里。 可是理智让他强行冷静下来,咬牙说道,“不是不信师姐,而是这件事难以置信,除非张震能证明,他的书法真正超过你们才行。” 槐婷婷点头道,“好,张师弟,就麻烦你再露一手写几个字呗。” 叶秋莹高声道,“嗯,就写刚才师兄作的那首诗!” 张震目光扫过众人,见齐老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期盼的神色。 他心中一阵冷笑,齐老头你想要我的墨宝门都没有,谁让你搞今天这一出难为我了! 他当即摇头道,“我自己定了个规矩,日不过三,每天只写两次,今天已经超了,所以恕难从命。” 槐婷婷,叶秋莹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槐婷婷更是莫名其妙,人家好心帮你一把,你不但不领情,还自己撤梯子这算什么事? 赵干事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看来张震师弟是心虚啊,那我这杯酒可以不喝了,现在一圈已经下来,咱们三个谁都没醉倒,老师是不是应该另出题,一决胜负了?” 齐老没想到张震会来这一手,脸上也有些难看,刚才说过通过酒局决胜负,现在弄成这个局面,自己都有点不好下台。 齐老倒是可以出面为张震作证,但如此以来就落了下乘,不是他这种大师所为。 叶老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平局吧,老叶你再出个题得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气氛都冷了下来。 就在此时,张震朗声说道,“今天我确实不能坏了规矩,但有件东西可以证明我的书法还过得去,大家请稍等片刻,我去拿来。” 叶老瞪眼道,“你不会是想拿一幅字说是自己写的吧,这种计量可蒙不过去。” 张震笑道,“不是字,是照片,我在写字的照片,照片这东西可做不了假吧,对不对赵师兄?” 赵干事忽而一个激灵,自己端起了酒杯猛然灌了下去,随后一捂脑袋大叫一声——不行了,我醉了。 旋即歪倒在椅子上呼呼睡去。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局。 唯有槐婷婷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向张震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古怪。 这时候热菜终于上了几道,齐老端起酒杯道,“张震和叶秋莹胜出,他们两位算是通过面试了,另外我再宣布一件事,收张震为亲传关门弟子,从今后我不再带学生。” 叶老送来两人,只留下了一个,关键是赵干事是自己放弃的,面子也算过得去了。 他立刻端起酒杯祝贺。 其它学生自然不敢再有任何异议,纷纷举杯相应。 这一桌同学聚会加齐老关门宴才算正式开始。 叶老没好意思久坐,开席没一会儿就带着赵干事离开了,只留下了孙女和同门聚会交流。 张震在瓷器上的造诣,被所有人推崇,加上他又是老师的关门弟子,立刻成了酒席上的焦点。 此刻齐老也亲口说出张震的书法已经达到登峰造极境界,这下让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几乎所有人都来敬酒。 虽说这会敬酒不是恶意的,但张震重生来酒量有限,还是被灌了一个醉马刀枪。 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他眼前一阵发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喉咙里火烧般的干渴弄醒了,下意识嚷嚷着水、水,双手向四周乱摸。 忽而一团软绵绵的东西落入了手心之中。 张震用力捏了一把,身旁顿时响起一阵女生的娇呼。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0章 多了一个人! 张震倏然而惊,拼命睁开酸涩的眼皮,环顾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窗口有微弱的天光照入,让他能模模糊糊看到自己身在一间酒店客房的大床上。 再向身旁看去,脑门子顿时一阵发懵,怎么会躺着个金毛怪物? 恰在此时,金毛怪物口吐人言,“张震你浑蛋,抓人家屁股。” 这声音无比熟悉,就是那个甩不掉脱不开的安妮丝。 这洋妞不会玩仙人跳吧? 张震努力挣扎坐起,看了看四周没人,老杨呢?同学们呢? 假如此刻身旁是任何人他都能接受,但这个洋妞是怎么冒出来的,见鬼了吧? 他嗓音沙哑的低吼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安妮丝伸了个懒腰,昏暗的房间里白花花一片。 她打着哈欠慵懒地说道,“怎么,你喝多了,我作为女朋友就不能照顾你了?” “噗~”张震差点吐血,你算个哪门子的女朋友? 酒劲往头上一窜,脑袋眩晕无比,张震又歪倒在床上,正好躺在柔软的身体上。 安妮丝急忙扶住他,声音柔柔地道,“渴了么,我给你弄点喝的。” 说着从床头柜上拿起只杯子,满是歉意地说道,“哎呀,没水了,我去给你倒。” 她一起身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连带着张震也滚下了床,二人一上一下来了个叠罗汉。 呼吸相闻之际,安妮丝竟然主动吻了张震脸颊一下,她轻笑道,“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恰在此时张震酒劲儿上涌,哇的一声开始背菜单。 安妮丝正好在下方,这下热闹了,她那张俏脸瞬间成了披萨,满头金发成了海鲜盖浇面。 “嗷,卖糕的!”洋妞掀翻张震,大叫着跑进了洗手间。 好一阵哗啦啦流水声之后,她拿着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金发走出洗手间门。 灯光在她背后投射出玲珑的曲线,衬托的那白皙肌肤带上了一层迷人的神韵。 走到张震面前,安妮丝温柔地将他扶上了床,摸起空杯子倒了一杯温水,像是照顾病人那样,喂他喝下。 “感觉好些了么?” “好,好点了,我说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嘻嘻,你怕什么,这里就咱们两个。” “我怕你身上毛扎着我。” “胡说,人家身上像鲜奶油一样光滑,哼你是嫌我不干净吧?” 张震手脚无力,要不然肯定把她推开。 自己身边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说什么也不能和洋妞发生什么,万一被传染点病那还了得? 安妮丝冷哼一声,按着他胸膛将他推倒在床上。 旋即爬了上去,轻声在耳边呢喃着,“浑蛋你放心,我出身欧洲贵族家庭,家教极严,到现在还没处过异性朋友呢,你是第一个。 用你们华夏诗句来说,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让人家好好伺候你好嘛。” 窗外一缕春风吹过,安妮丝金色长发瀑布般随风摇曳着缓缓伏下了身子。 她按住张震乱动的双手,柔柔说道,“别乱动,再动你又要吐了。” 说着低头咬住张震衬衣上的纽扣,一颗接着一颗咬开,一路向下而去。 张震头皮快炸了,吭哧着粗气道,“安妮丝,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放开我,我对洋妞没兴趣,即使你做了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安妮丝微微抬头,灵巧的舌尖舔过红唇轻笑道,“你们华夏有句话,兴之所至心之所安,我就是想要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不会让你负责的,怎么你不行么?” 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还天天一口一个男朋友,万一发生点什么,她还不死死赖着不走了? 张震低吼道,“你可别后悔。” 他鼓起残存力气猛地挣开安妮丝手掌的束缚,在她惊呼声中,把她掀翻在床上,然后抡起巴掌狠狠抽了下去。 “给我老实点,再胡闹,再胡闹......” 这洋妞必须好好教育教育,让她知道锅是铁打的才行。 安妮丝一声痛呼,“哦嗯,张震,你浑蛋,又打人家屁股,痛啊,嗯,嗯......” 张震几巴掌下去,安妮丝反而不再叫疼,那痛呼声变成了娇媚无比的呻吟。 她呼吸渐渐急促,不停地搅动双腿,扭着腰肢像是一条上岸的鲤鱼。 你妈,这是上瘾了是吧?没想到还是个抖m! 天边一缕曙光穿破云层,照进了房间里,在那雪白的肌肤上蒙了一层淡金色。 几个暗红色手印出现在制高点上,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张震气呼呼地停下巴掌,琢磨着怎么给她套上衣服赶出去,要不然被人发现成何体统。 滴、滴、滴! 滴、滴、滴! 恰在此时,床头上的传呼机响个不停。 张震拿起一看,竟然是泺南的区号,看清号码后他不由得一激灵,这是姜晓琀宿舍的号码。 这天刚亮就来传呼,肯定是有急事。 他急忙去抓床头柜上的电话。 还没等他拨出号码,安妮丝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娇喘连连说道,“别停,再,再打几下嘛。” 张震晃肩膀甩开她,这洋妞又扑了上来,八爪鱼似的死死缠住了他。 “别,别走,再打几下,求你了,就几下好嘛,以后人家都听你的!” 这是犯的什么贱?张震一阵头大,此刻可没心思收拾她,回头抓起那条浴巾,将她双手一绑,扔在了床上。 怕在打电话时,这洋妞出声,他随手抓起一样织物塞进了她口中。 这才拿起电话拨打了过去,可那边竟然占线。 张震连连拨打了几次,都是占线,不由得脑门子上起了一层热汗,这丫头怎么回事,打了传呼往扣电话了? 咚、咚、咚! 房门被人急促地敲响,张震急忙用毛毯裹住满脸愤恨的安妮丝,高声叫道,“天没亮呢,谁啊?” “老板是我,你没事吧?” 听到是杨继友的声音,张震松了口气,穿好衬衣走过去打开门。 杨继友双眼通红满脸担忧,见到张震还正常,他憨笑道,“老板,没事就好,我真怕你喝多了,玩过了。” 你还好意思说?张震瞪眼道,“怎么让这个洋妞进我房间了,你干啥吃的,还说保镖兼司机呢!” 杨继友急忙举起双手,“老板,别误会哈,你喝多了被同学送出来,正巧这个洋妞和一个姓柳的姑娘过来,洋妞非说是你女朋友,你老师齐老也认识那个柳姑娘,我这才放心,让她俩一起帮忙弄你回酒店了!” 张震头皮一阵发炸,怎么还有个柳姑娘? 她人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1章 姜晓琀要出国了 张震酒醒了一半,猛然关上门,差点碰了杨继友鼻子。 柳姑娘?他想起了白天在柳教授门外遇到的那个和安妮丝一起的女子,她莫不是柳教授的亲属家眷? 要是她也在这房间里可就麻烦了。 张震打开房间灯,开始四处乱找,忽而发现床边上一只大衣柜门半掩着。 猛然打开柜子门,只见里面一堆乱七八糟衣物,想是安妮丝的。 人在哪儿呢?别再闷死了! 张震急忙跑进洗手间,忽而看到浴帘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轻咳一声道,“喂,出来吧,快点离开这里!” 然而喊了几声都没回应。 张震猛然拉开了浴帘。 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毛巾绑着双手双脚,斜坐在鱼缸里面,正眼睛一眨眨的看着自己。 她脸蛋儿通红,眼中带着娇羞和恐惧。 张震脑袋嗡了一声,刚才的一切都被她听了个真切! 这下变态狂的名头可坐实了。 张震急忙跑回房间从衣柜里拿出那些衣服,再回来帮她解开手脚,故作镇定地道,“是安妮丝把你绑在里面的吧,别怕,我放你出来。” 柳姑娘手脚重获自由,一把拽下堵在嘴上的毛巾,抱着衣服挡在身前,惊叫道,“你,你先出去啊!” 这事闹的,我又不是故意看的!张震急忙出门。 洗手间里一阵淅淅索索穿衣服声,片刻后柳姑娘夺门而出。 她狠狠啐了一口,怒道,“安妮丝咱们的交情完了,以后再也别让我见到你,哼!” 嘭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她摔地关上。 张震这才过去把差点闷死的安妮丝解救出来。 扯开她嘴上的东西,这才发现刚才情急之下将袜子给塞进去了。 安妮丝大口喘粗气,连连吐口水,恶心得不行,眼神恨不得把张震生吞了。 张震冷笑道,“行啊你,把闺蜜骗来,还把人家关浴室里听你直播,你这脸皮真没谁了!” “让她走,她怎么也不肯,只能把她绑了。” 安妮丝欲哭无泪,“我,我本来关上浴室门了,都怪你吐我一身,去洗澡回来忘了关了,都怪你!” 这洋妞就是个胸大无脑,你也不想想万一狭小的浴室里空气耗尽闷死人家咋办? 张震懒得再和她废话,拿起自己的东西,开门就走。 安妮丝从房间里大叫道,“张震今天的事你千万别说出去,要不然老娘杀了你。” 走廊里杨继友满脸惊诧,“老板,这天刚亮,你不再休息一会儿?” 张震道,“今天周日,去逛逛早市,先找地方吃饭,昨晚上白吃了。” 杨继友紧跟其后,羡慕地说道,“身体真好。” 张震猛然停下脚步,脸色不善地说道,“回去后你要是敢嚼舌根,我就换个司机!” “老板放心,你的事就是最高机密,我绝对能守口如瓶,那啥你真不休息一会了,别,别瞪眼,咱走!” 到了楼下服务台,张震借电话又给姜晓琀宿舍打了个,还是占线。 他怕出问题,给叶小妹打了个传呼,留言让她派人去学校看看姜晓琀,有情况立刻联系自己,这才出门。 张震不知道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姜晓琀,此刻正在宿舍楼层和闺蜜槐婷婷通电话。 听筒里传出槐婷婷软绵绵的声音,“就这样啦,都怪我哥嘴贱,你可要小心点,老爷子当时脾气可不小。” 姜晓琀轻轻拨弄着乳白色睡衣上的带子,表情异常淡定。 “我的事,就是我的事,没人能左右,这就是我多年不回家的原因,我宁可不要那个家,也要真正的自由!” 槐婷婷幽幽说道,“我真羡慕你,从小就羡慕,你的胆量,你的气魄,还有你的硬气,你要是个男孩子多好,咱们俩嘻嘻。” 姜晓琀爽朗道,“好啊,我要是个男的绝对娶你,照顾你,疼你,爱你!” 槐婷婷顿了几秒,“可惜你不是,哎,你和张震是真的假的?” 姜晓琀沉默了片刻,“我没想过什么真假,只觉得他有安全感,很有趣,不过他满脑子都是古董,估计没考虑过这种事吧。” 槐婷婷一愣,语气变得异常小心翼翼,“哎你还记得小时候么,有次我偷吃了你的棉花糖,你看到我嘴角上粘的白胡子,没生气还把棉花糖都给我了。” 姜晓琀轻笑道,“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呢。” 槐婷婷语速快了很多,“你对我那么好,什么都愿意和我分享,以后还会么?” 姜晓琀道,“会吧,好东西当然要给好朋友分享,不过我怕是这种机会很少了!” 槐婷婷焦急道,“怎么,你什么意思?” 姜晓琀语气淡然,“昨晚我妈妈来电话,打算让我转去米国读书,说那边的计算机发展比国内快,能学到更多东西,她也想我了!” 槐婷婷呼吸有些急促,语气中全是担忧,“那,那你决定了么?” 姜晓琀沉默了一会儿,“还在考虑,过几天再定,该去晨跑了,咱们回头聊。” 说完她挂了电话,塞给在一旁望风的宿管阿姨十块钱,倒背着手微仰着头向房间走去。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里,她轻声自语道,“棉花糖当然可以分享,可别的不行......” 京大附近连着好几所大学,早点铺子倒是不少,可都是炸油条豆浆之类的普通早餐。 张震打算来一趟就要吃点有当地特色的,让老杨开车往南边扎。 渐渐的人烟稠密起来,晨练的,上班的,自行车,摩托车,大公交汇聚成了早高峰。 铃铛声,喇叭声,叫卖声,充耳不绝。 很快在一条不知名的胡同附近看到了一家挂着面茶、糖油饼、豆腐脑招牌的早点铺。 小店不大,门口支着几张油脂模糊的桌子,周围居民排着长长的队伍。 张震看了一眼那几张桌子都起包浆了,这肯定是老店,就吃这家了。 张震还特意问了一句要不要粮票,店员告知没粮票可以多加一毛钱,这才过去排队。 面茶是糜子面的不好消化,昨晚上刚喝多容易反胃,张震要了碗豆腐脑和几个素包子。 幼滑细嫩的豆腐脑上,浇着虾仁、肉片、木耳、黄花菜、鸡蛋絮打成的卤子,鲜香可口,十分美味。 老杨什么不在乎,来了碗双加料的面茶,糖油饼、炸糕,要了一堆。 二人站在那脏兮兮的桌子旁,吃了个肚儿圆。 老杨撂下饭碗挠着头道,“老板,昨天你老师让我给你传个话,明天一早有他的公开课,让你务必参加。” 张震明白,怎么也算是齐老的学生了,人家讲课不能一堂都不听,这个面子得给。 正好明天听完课,找齐老要讲义和学习重点,后天就要和柳教授他们回鲁东了。 捡漏的时间只剩下了今天。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2章 发现契机 怎么也得把油钱赚回来,要不然空手回去张震可睡不着觉了。 他打算先去樊家园旧货市场,下午再去玻璃厂逛逛。 上车后直奔东南方向而去,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位于土坡边的栅栏门前。 这里面就是樊家园,最早是烧窑的场子,后来发展成了鬼市。 在十几年后店铺林立摊位密集,被誉为华夏最大的古董市场。 但此时还不是正规市场,全是民间自发地来这里摆摊卖旧货。 八零末的时候,这里一般凌晨三四点钟开始交易,到了中午几乎就没人了。 而且还经常有戴着红箍的稽查队来查东西,这边一进一出就两条路,在路上一堵正好瓮中捉鳖。 张震他们这时候来,却是有点晚,正好赶上很多人收摊。 但此时也是最容易砍价的时候,摊主们累了半夜,现在基本上都靠不住了,有些东西给钱就卖。 二人顺着路向里面溜达,沿途之上见到的多是正在往外走的人流。 张震发现这些来买东西的人,大多都文质彬彬,有些带着厚厚的眼镜,一看就像是老师教授之类的文化人。 这年月,也就这些人能意识到古董的收藏价值,主要客源是他们也不足为奇。 此时地上的摊位已经显得稀稀拉拉。 摊位上的东西落入张震眼中,很快就做出了评估,这年头虽说真货多假货少,但是真正的好东西照样是凤毛麟角。 一路走来,看了十几个摊位,也没有一样让他眼前一亮的好物件。 就在此时,路边一个摆着银圆和铜钱的摊子旁,摊主正在收拾东西,地上帆布里的一枚银圆惹起了张震的注意。 他慢慢溜达过去。 就在摊主将最后一枚铜钱放进黑色提包里的时候,他忽而道,“老哥,打听个事行不?” 摊主打着哈欠合起提包道,“问路啊,顺着路直走就能出去,要不掉头也行,反正没有第三条路。” 张震笑着摸出香烟递了过去道,“路倒不用问,我想打听打听老哥你这些东西从哪里进的货。” 摊主刚刚接过香烟还没点上,一听这话立刻打起了警惕,斜眼看着他道,“你问这干嘛?” 张震笑道,“我这不闲的没事,打算做点小生意嘛,在我们老家那边,这一行还真不多,弄个摊子肯定不少赚钱。” 摊主没好气道,“这些都是家传的,没地方进货,你要想干这行啊,得自己去农村收货。” 张震露出愁容,“这就难了啊,我没车,也不认路,上哪里收货啊,要不老哥你这些东西匀给我点,我先干干看,要是行再琢磨去收。” 这马上收摊了,竟然有了生意,老板大喜,打开黑色人造革提包一指,“你想要多少自己挑!” 同时他一双眼警惕地盯着张震,已经打好主意,不管他挑什么,都出个天价,想从老子这里捡漏,门都没有。 张震露出嫌烦的表情,把老板那块帆布铺在地上,抓起提包随意地倒出大半包东西,里面有银圆有铜钱,堆成了一座小山。 “就这些,一口价五百块!” 摊主有些发懵,这一堆东西里面有铜钱有银圆还有一些小零碎,这家伙究竟看上啥了呢? 摊主咗了半天牙花子,伸出一根手指,“这一些啊三四百件东西,最少一千块,你看里面还有清朝的龙洋呢,五百块我进价还不够呢!” 张震笑道,“哎,老兄你不老实啊,刚才还说是家传的东西呢,哪来的进价啊?” 摊主一时语塞,脸憋得通红,干咳好半天才道,“这样吧,你给八百,我就赚个饭钱总行了吧。” 张震斜眼冷笑道,“给你八百没问题,不过你得告诉我东西是从哪里进的。” 说着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在老板面前晃了晃。 摊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啊,买东西是假,套路我货源才是真啊,八百可不行,你给一千块,东西归你,我再告诉你货源!” 张震撇嘴道,“哥们你这信息费可是够贵的啊,我最多给你加一百,九百块,行就行,不行咱们各回各家!” 这年头摆摊的大多有正式工作,从这里混半夜有时候就能弄顿饭钱,现在多卖一百块已经很不错了。 摊主真怕张震直接走人,立刻道,“行了,行了算我倒霉九百拿来,东西归你了,最后再告诉你货源!” 张震手里就四百,扭头看向老杨。 老杨急忙翻口袋,摸出一大把有零有整,“昨儿晚上刚加了油,也不知道够不够五百了。” 二人钱凑在一起只有七百多,少得太多摊主肯定不干,捂着地上的铜钱说什么也不答应,还不停地说钱不够要走人。 张震无奈从兜里掏出了美刀,四处踅摸,“这附近有能结汇的银行么?” 摊主看着那绿油油的钞票,仿佛蚊子见了血,“大哥,找啥银行啊,先给我看看。” 张震递过去一张二十元的美刀。 摊主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脸上表情越来越惊喜,最后腆着脸道,“十比一,这些当二百,你再给七十美刀就行了。” 张震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七十美刀,示意老杨收拾那些银圆铜钱。 他心头却一阵翻江倒海,现在正常牌价汇率是一比三点七。 在泺南的时候兑换成外汇券,能卖将近一倍的价格,也就是说差不多七块左右。 但是在京城竟然能到一比十,而且看样子摊主还有得赚。 难道这时候京城私人之间的汇率这么离谱?这事必须搞清楚才行。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巨大的资金缺口就解决了,至少一年半载不用为了钱发愁了。 “老板收拾好了!”老杨举着一帆布袋铜钱哗啦啦地摇晃。 张震道,“钱货两讫,老兄该交底了吧!” 摊主不情愿地说道,“我在废品收购站上班,那里经常有这些玩意,我见到后就按废铜价买下来,拿到这边来卖,这就是货源,估计你办不了嘿嘿!” 在大家对文物古董了解不多的年代,很多好东西被当成废品卖掉屡见不鲜。 张震笑道,“确实我办不了,不过咱们既然认识了,以后能不能长期合作一下,你弄到东西先让我看看,价格合适我就都吃下,省得你在这里辛苦摆摊也赚不到几个钱。” 摊主大喜,“好啊,我就盼着能找个下家呢,贵姓怎么联系你?” 张震给他留了呼机号,又要了他的通信地址和单位电话,这才知道这位摊主叫张小利。 一看时间都九点多了,张震正想继续套他话,打听清楚汇率的事,就听到一声莫名其妙的咕噜声。 再看张小利捂着肚子,脸上露出尴尬神色。 张震笑着对他道,“这逛了半天真饿了,老兄你也没吃呢吧,咱们一起吃点,我做东!”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3章 真实汇率 张小利揉着发红的眼泡大喜道,“熬了半夜早就饿了,要不我请吧!” 张震还得套他话呢,当即笑道,“我这人说了的话就不能收回去,说是我请就我请,你挑地方!” 张小利道,“大早上的要想饱肚啊,就得吃卤煮......” 张震让张小利来停车场见面,他和老杨在车上等他。 张小利急忙收拾东西。 张震等走出老远之后,伸手从帆布袋里摸出一枚银圆,脸上露出喜色。 杨继友明白这才是老板的目的,低声道,“老板,干嘛这么费劲,东西又不贵直接买了不就行了!” 张震笑道,“有些卖家心细如发,你要是专门奔着某件货过去,被他看出来,涨价还不算什么,就怕这人意识到东西不错立刻不卖了,让你白忙活一场。 遇到这种事不光买不成,还很伤情绪,好几天缓不过劲儿来。” 杨继友这才恍然大悟,“又学到了,老板这枚银圆什么来头呢?” 张震道,“听说过户部一两么?” “户部一两?”杨继友自从跟着张震以来,耳染目睹也学了不少基础知识,立刻惊呼道,“那不是二十大珍之一?” 张震瞪他一眼,“你小声点,没错这就是光绪时期,户部发行的一两面值银圆,后来由于一两不方便交易,就改成了一元,重量也成了七钱二分。” 这枚银圆从未流通过,所以保存完好,但在废品收购站走了一圈后币面稍微有些磕碰,可也没有大的硬伤。 正面上方有满文的大清元宝四字,中间珠圈之内写着光绪元宝,宝字内部有圆点暗记。 下方珠圈之外是库平一两四字,两边分别有户部二字。 背面是和北洋龙版本极像的一条盘龙和祥云缭绕,四周是英文的户部一两和制造年份。 整个币面上显得黑漆漆的,这是传世包浆之中的酱彩包浆,带着一股子历史的厚重感,看起来非常的舒服。 张震悄悄将这枚银圆贴身藏好。 现在他已经有了上海一两,厂平一两,户部一两,和湖北双龙一两四种一两的银圆。 这其中三种是二十大珍之一。 得到这枚户部一两,意味着离着凑齐二十大珍又迈进了一步。 很快仨人在停车场凑齐,张小利领路来到一家挂着百年老字号的卤煮店。 这玩意虽说都是下货,但在老汤里煮得浓香四溢。 不过张震不太喜欢,只要了个小碗凑样子。 张小利自然不客气,大碗加料加料再加料,弄得满满尖尖的一大碗,吃得满头大汗。 看样子他是打算连晚上的都吃出来。 老杨早上吃多了糖油饼和炸糕,现在处于库存太满的阶段,只能看着别人大吃自己流哈喇子。 张震早就和老杨商量好,一碗卤煮没吃完,就在张小利嘴里套出了目前外汇兑换的情况。 原来牌价只有三点七的美刀,普通人根本换不到。 那些不管是因公因私出国的,手里的美刀都不够用,所以需要私底下兑换。 再加上很多涉外商店、饭店需要外汇券结算,于是炒的外汇价格越来越高。 张小利用一比十的价格换得美刀,还占了大便宜。 假如直接去某些大银行的门口找那些贩子,最起码一比十五起步,甚至还更高。 至于外汇券,更是一比三起步,上不封顶。 张震算了一下,自己带过来十万美刀,假如找到贩子,那就是至少能换到一百二、三十万。 现在家里还有六十八万美刀,如果都按照一比十三的价格换出去,那就是八百八十多万,加上自己手里的将近超过一千万了。 一举可解决了大问题! 张小利提供的这个信息,比一举凑齐了二十大珍都重要。 时间紧迫,张震真怕叶小妹那边已经按照命令把十八万美刀换出去了。 他没空再闲聊,直接问张小利还能吃下多少美刀。 张小利被这天大的馅饼砸蒙了,都没意识到卤煮汤顺着嘴角往下滴答,“我全部家当加起来,怎么也能吃下两三千!” 闹玩呢,两三千?才哪到哪儿? 张小利试探着道,“我多找几个哥们,吃下五六千差不多。” 张震不想再耽误时间,拍给他一张大团结,让他自己结账,说声回头电话联系,带着老杨出门找长途电话去了。 要不容易找了个宾馆能打长途,张震二话没说,直接掏钱开了房间,交够了押金直奔房间里打电话。 “老板,您是打算累死我啊,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听筒里传来叶小妹气喘吁吁的声音。 张震语气急促道,“小妹,那十万美刀还没换出去吧?” “约好了今天中午交易,这不我还没出门呢,怎么您又变卦了?” 张震松了口气,“不是我变卦,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给人家说一声吧,交易取消,你马上安排人,带着,不你亲自来一趟京城,带着全部的美刀和外汇券,咱们的资金缺口全部解决了!” 叶小妹惊喜道,“天啊,京城竟然能卖这么高,我马上就动身,年前再也不用为了钱发愁了。” 前段时间杨继友介绍了个战友过来,现在公司里有两部车,张震让叶小妹再带个助手坐车过来,路上一定要小心。 叶小妹说着要挂电话。 张震急忙问道,“我让你安排人去学校找姜晓琀有信了嘛?” 叶小妹道,“我一大早就让秀眉去了,她来电话说姜晓琀没在宿舍,但是绝对没出什么事,你放心就好了,我让她给姜晓琀留了字条,她看到肯定给你联系!” 虽说目前和姜晓琀不是恋人关系,但也是最好的朋友,张震听到她没事这才放了心,只等忙完了正事再联系她问问情况。 这次如果顺利,兑换到千万华夏币,手头就会宽裕很多。 收古董的力度也可以加快,另外京城的四合院也有着落了。 还可以加大螺丝国那边的贸易量,尽快的拿下那边的矿山。 等这段时间的困难期渡过,光是服装和电子产品,还有香江那边的首饰珠宝产生的利润,就可以应付日常了。 想到此处,张震还有点不满足,觉得胃口可以再大一点。 于是他给光州老郭打去了电话。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4章 试探,大主顾! “老弟啊,你要不来电话,我今天说什么也得找你!” “出事了?” “出大事了,你存在店里的那些货,这两天都卖光了,再卖就得卖柜台了,抓紧送货来啊!” 张震记得,几次串货会的东西基本上都留给那边了,至少有百多件的样子,怎么可能几天卖光? 老郭解释道,“你找来的那个经理周向学太厉害了,他印制了一些‘提高生活素质,收藏古董保值’的宣传册子,发给那些商人,这不才不到一个星期,咱们店里就客如云来,东西都卖光了,你抓紧想办法送货吧!” 张震这才恍然大悟,看来当时挖这个职业经理人是正确的决策。 有了他本来能卖多半年的东西,几天就出去了,这下不但回笼了大量资金,还把这家店的名气打开了。 张震道,“老哥你先别急,货很快就送到,眼前缺货你先找牛三爷串一些应应急,毕竟他也是咱们的股东,没理由不帮忙,我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需要你做......” 张震说了需要大量美刀和外汇券的事。 老郭犯了愁,“这边也不好搞这些东西,不过应该比北面情况好点,我试着用手里的现金去收一些试试,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店里的近百件货都卖掉,现在老郭手里资金加起来不到五十万,就算是都买成低价美刀,送过来也赚不来多少。 不过聊胜于无,张震让他尽快去办。 挂了电话他想了想,又给林诗瑶打了过去。 林诗瑶接到张震电话心里高兴,语气却带着几分嗔怪和傲娇。 “张生大忙人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指教?” 隔着几千公里电话线,张震都闻到了酸味儿。 他干咳一声道,“这是别墅住着不舒服了,还是海鲜吃着不香了,怎么改吃酸菜了?” 林诗瑶轻啐道,“你就知道损人,人家在这边天天为了珠宝公司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你呢甩手掌柜一个,我还忙着呢,要是没事就挂了吧,反正过几天我就过去了。” 张震道,“这边开出来不少好翡翠,你最好尽快带设计师过来,我近期可能就要出远门去落实翡翠货源,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帮我解决点美刀或者港纸。” 林诗瑶骨子里的商业基因,让她嗅到了美妙的味道,“翡翠现在持续走高,越来越受追捧,你行动速度一定要快,你那边需要多少美刀,我尽量想办法解决了。” 张震沉吟道,“我用两块不低于十公斤的高冰种满绿翡翠抵押,你能帮我解决多少?” 林诗瑶惊呼道,“天哪,比上次你留下的品质还好?” 张震嗯了一声,“将来肯定还有更好的。” 林诗瑶语气极快地说道,“冯宝美已经将那块翡翠设计好了,现在正在制作,我用设计图纸和照片在富豪社交场合中宣传了一下,肯出钱订货的趋之若鹜,那个栾总打算出价一百万美刀买一套。 阿震你要是同意,我就把这些成品先卖掉,估计能凑一百多万美刀,或者三五百万港纸,另外我还有一些美刀,都可以提现给你带过去。” 林诗瑶虽说是大富豪的女儿,但个人也没多少资金,能拿出几十万美刀就是极限了。 张震道,“那就卖了,我再送你一块品质更好的,现在急需现金,过了这一关,后面就一帆风顺了。” 林诗瑶道,“那行,我尽快给你搞钱,咱们泺南见。” 挂了林诗瑶电话,张震急忙出门先去验证一下具体汇率再说。 他让老杨开车直奔最近的一家大银行。 车在路边,远远地就能看到,银行门口的台阶上,三三两两的中年男子手里拎着黑色人造革提包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偶尔还有人从旁边路过,和他们交流几句。 这些应该就是倒汇的贩子。 张震让老杨把车停在远处,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一个离着最近的贩子打量了张震一番,站起凑近低声道,“哥们,要汇吗?” 张震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装着十分紧张的问道,“有美子吗,什么比例?” 贩子点了点头,“有是有,可不多,你打算要多少?” 张震伸出两根手指,“两槽子有吗?” 两槽子就是两千的意思。 贩子露出了愁容,“一比十六,你要是真要,先给我一半钱,我去给你凑。” 张震撇嘴道,“两槽都没有,你玩的什么汇啊!” 贩子瞪眼道,“哎,怎么说话呢,你要的是美子啊,现在多难弄知道不,拿着外汇券都不好换,你要是要别的都好说。” 张震装出恍然大悟表情,“哦,直接要外汇券呢?” 贩子道,“那个好说,一比四点五,你要多少,钱呢?” 张震露出喜色,“我钱在车上呢,你跟我去拿,我要得多点,这价还能再落落吧?” 贩子道,“别的都是假的,我先见到钱再说,你车在哪边呢?” 张震带着贩子向停车的地方走去,贩子回头还给同伴招呼了一声。 来到车边贩子不肯上车,让张震把钱直接拿出来。 老杨从后面过来,一把将这货推上了车。 贩子坐在后排吓得脸色苍白,连连作揖道,“哥们,别,别家,我今儿第一天干,一毛钱生意还没做成呢,不信你们翻兜。” 张震坐在他什么,拍拍他肩膀柔和地说道,“别怕,我这里有美刀打算兑点出去,你能给什么价?” 贩子拍着胸口大喘粗气,“你们真不是公家的?” 张震笑道,“要是公家的早就抓那几个了,说正事,你们按什么比例收?” 张震说着拿出了一卷美刀零钱,十块一块的都有,二百块左右的样子。 贩子眼睛一亮,“就这么多啊,我给你一比十二咋样?” 他们往外换一比十六,收才给一比十二。 张震心里有了数,如果量大最多也就再涨一两个点,不过他不打算从这里零打碎敲的出货。 当即摆手道,“算了你这价太低,回见吧您呐。” 车门打开,贩子却不想下车,“你这些太少了,给你十二不低,要是别人最多给你十一。” 张震笑道,“你不说最近美子很抢手么,你们往外兑一比十六都供不应求,你才给十二,抠得狠点了!” 最近美刀确实紧张,蚊子腿也是肉,贩子咬牙道,“得了十三,你以后有货可得找我。” 张震没再废话,答应了交易,毕竟见到钱才能算真正了解了比率。 拿到钱之后,张震让老杨留了个贩子的呼机号。 离开的路上,老杨问道,“老板这么零打碎敲地卖,那得到什么时候?” 张震道,“别急,我自然有办法找到大主顾。”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5章 人归师姐了 任何时代,都是有熟人好办事。 张震想起了那位搞金融的黄思源师兄。 这家伙一看就是成功人士,肯定有门道兑换美刀,甚至他本人就可能需要大量美刀。 张震确定好大概的汇率后,回到酒店,正要给黄品源打电话,腰上的呼机却响了起来。 一看号码竟然是本地,他还以为是齐老师有事,回过去之后电话里传出了槐婷婷柔柔的声音。 “张师弟,昨晚上喝得那么多,今天没事吧?” 张震一头雾水,她来电话干嘛,貌似关系还没好到这份儿上。 于是十分客气地说道,“谢谢槐师姐关心,我好着呢,师姐来电话不会只为了问候我身体吧?” 槐婷婷道,“我有姜晓琀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张震脑海中蹦出一个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耐着性子问道,“师姐想说,我自然洗耳恭听,要是有什么条件的话,你就免开尊口了。” 槐婷婷也不生气,语气依旧绵绵柔柔地像是春天的溪水,“我帮闺蜜联系男朋友,要什么条件?你别这么市侩好不好。” 张震轻笑道,“她亲口说我是她男朋友?” 槐婷婷语气中多了点火气,“她那种脾气,会亲口承认么,我感觉出来了,她喜欢你,你不会是利用她的感情吧?” 张震道,“我不想和不太熟的人谈论个人感情的事,师姐如果没事的话,就挂电话吧,我还挺忙的!” 槐婷婷没想到对方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修养和矜持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咬牙道,“张震,我是你师姐,你就这么给我说话?昨天说好的同门之间的友谊呢,相互提携帮助呢,这才半天就忘了?” 现在张震已经认定,这位师姐绝对有事,当即顺杆爬道,“瞧我这脑子,喝一顿酒,第二天啥都忘了,师姐是本地人,又是豪门,肯定能帮我点小忙吧!” 槐婷婷没想到这家伙打蛇顺杆爬,气呼呼的道,“好啊,既然师弟有事,只管说,师姐全力以赴。” 张震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打算兑换点美刀,不知道师姐能帮忙嘛。” 槐婷婷哂笑道,“我当什么大事,不就是要美刀么,不用去换了,我还有点,你需要多少?” 张震道,“我是手里有美刀,打算换成华夏币!” 听了这话,槐婷婷有点怀疑张震脑子出了问题,“我没听错吧,你手里的美刀要换成华夏币,你有多少啊?” 这年头谁不知道美刀紧缺,还有人为了手里有美刀发愁? 张震低声道,“也不多,今天大概还有十万。” 槐婷婷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有十万美刀?张震,你不会去抢银行了吧?” 张震坏笑道,“就算是抢银行,也得叫上师姐帮忙,不开玩笑的,我真有十万美刀,明天也许更多,你别问来路,都是合法的,能不能帮忙换出去?要不我就找黄师兄了。” 槐婷婷沉吟道,“你在哪儿呢,我们见面说......” 半个小时后明显精心打扮过的槐婷婷,出现在张震房间门口。 她俏脸略施粉黛,黑瀑般长发披在肩上,一身米黄色收腰羊绒过膝长裙衬托的身条更加柔美,长长的黑色高筒靴将象牙白小腿紧紧包裹。 淡淡书卷气和温柔婉约完美结合,任谁一看都生出亲近之感。 “师姐好快啊!”张震急忙闪身将她让进门,心中的警惕却没有丝毫放松。 这女人到底要干嘛? 槐婷婷美眸在张震身上流连一番,轻柔地说道,“你的美刀呢?” 张震弯腰掀开了毛毯,露出了一摞摞墨绿色的百元美刀。 槐婷婷随手拿起两摞,翻页似的看了看,扔掉美刀,嘴角挂上了玩味笑容,“小师弟,真有你的啊,老实交代从哪里弄的?” 张震潇洒一耸肩,“听说过香江富豪林佳城么?” 槐婷婷嗯了一声。 张震道,“我和他是铁哥们,老铁了,想当年......” 槐婷婷听得直翻白眼珠,长叹道,“打住,打住吧你,听你的意思,香江那边的产业是你和他一起打拼的呗?” 张震傲娇地仰起头,“昂!” 槐婷婷轻啐道,“呸,你才多大,编瞎话不带眨眼的,哼。” 张震道,“哎,师姐,咱们可是同门姐弟,我说的实话你怎么不信呢,等过几天他的女儿,我那大侄女就来大陆看我,还带来更多的美刀和一幅王希孟的自画像,哎,师姐你干嘛去?” “楼下有个药铺,我看看有退烧药么!”槐婷婷没好气说道。 张震正色道,“看了吧,说实话你还不信,算了算了,反正这些钱都是正路来的,这总行了吧!” 槐婷婷转身道,“这么多美刀,我谅你也不敢胡来,行了,我帮你都换出去,哎,你打算要什么比率?” 张震沉声道,“我打听了一下,现在外面私人兑换都是一比十五,这样我给师姐一比十三,你能换多少是你的本事,咋样?” 槐婷婷抛了个白眼娇嗔道,“谁稀罕你那点好处,这次我帮了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圈套来了!你当我是张无忌啊,虽说都姓张! 张震呲牙道,“我这人记性差,师姐你最好是说今天就能兑现的,要不然我保不齐睡一觉就忘个干净。” 槐婷婷恨恨地瞪他一眼,“小小年纪,你比我哥都坏!” 张震也不接话,看着手表道,“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我比鱼强不了哪儿去,师姐,你还有五秒钟。” 槐婷婷平时遇到的男生都像是狂蜂浪蝶一般追随在身边,对自己也是有求必应,头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家伙。 好心帮他忙还挑三拣四的,真气人。 可是越这样,槐婷婷越不想放弃,她轻咬贝齿道,“陪我逛街总行吧?” 张震笑道,“好一言为定,不过去哪儿我说了算!” 槐婷婷气得一跺脚,“好,你说逛八宝山,我都陪着!” 说罢从小包里拿出一个电话本,坐在张震床头,拿起电话开始拨打号码。 “茜茜,你上次问的美刀有着落了,我一个朋友正好有一些,就是汇率高点,要一比十六,哦,那好你自己来吧,地址是......” 不一会儿她打了五六个电话,对方都是女孩子的名字。 放下听筒后槐婷婷仰起俏脸道,“都是我朋友,她们近期要出国,你这点美刀未必够。” 张震笑道,“不怕,最迟傍晚,就有六十八万送到,绝对管够。” 这些美刀要是都换出去,就是一千二百多万华夏币。 这么多钱,开几座工厂都够了。 足够满足张震近期大部分计划使用资金。 古董也可以敞开了收了! 槐婷婷点头道,“那行,你安排人在这里接待吧,我可是饿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张震打了个榧子,“走吃饭去,吃饱了逛街,今天下午我就属于师姐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6章 奇怪熟人 张震叫来杨继友,让他从这里等人上门交易,另外让他联系叶小妹,把美刀直接送过来。 下楼时他直接长包了房间,回头安排两人在这里负责,以后这里就当做长期兑换点。 反正槐师姐那个圈子里,有的是人需要美刀。 这些人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也不怕他们泄密把事情捅出去。 二人走在楼梯上,男的帅气女子妩媚,顿时引得不少人回头瞩目。 槐婷婷看到那些人羡慕的目光,微微翘起了嘴角,离着张震更近了几分。 下楼之后,槐婷婷扔给张震一串钥匙,指着路边一喷着迷彩的二幺二吉普,“你来开。” 这年头商务办公大多都是老上海、红旗,还有很多螺丝国早期支援老掉牙的伏尔加、拉达、吉斯。 私家车几乎没有,超跑什么的更是梦也梦不到。 槐婷婷能有辆二幺二吉普,就相当于三十年后的豪车了。 现在张震名下有两辆车,但老杨从来不让他动方向盘。 今天终于有机会过把瘾,再不开几次,张震都担心彻底不会开了。 拿着钥匙捅了半天,才把车门打开,张震坐进带着淡淡幽香的驾驶室,轻声嘟囔一句,“哎,这多少年没开手动挡了!” 槐婷婷刚坐在副驾上,惊异道,“怎么还有不用手挂挡的?” 张震嘿嘿一笑,“我在老家骑摩托都是脚挡。” 槐婷婷额头上冒起黑线,“你有本吗?” 张震已经点着火,甩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放心,没本,可我技术绝对一流,坐稳了师姐,走人。” 车身一阵颤抖,直窜了出去。 槐婷婷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真后悔上了副驾,吓得她急忙扎上安全带,紧紧抓住了把手。 “师姐,西餐,还是日料,想吃什么随便点!” 人家给帮了大忙,张震怎么也要大方点。 车辆渐渐平稳,槐婷婷松了口气,满脸傲娇轻哼道,“师姐是那种肤浅女孩么,要吃就吃有华夏特色的,咱们去吃街头小吃。” 这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打算换换口。 上一世这个时间段张震根本没来过此地,急忙道,“我可不认道,你指路。” 槐婷婷当仁不让于当起了向导。 幸亏这时候是中午,路上车辆稀少,张震很快就轻驾熟起来,车速也越来越快。 槐婷婷指着前方道,“准备减速哈,前面有个加油站,过了门口停下。” 张震看了一眼油表,“满着呢,想加也加不进去啊!” 槐婷婷道,“不是加油,那边有好吃的!” 去加油站吃东西,这什么毛病? 没走多远,果真看到个加油站。 再往前一堵围墙之下,隐隐有浓烟升腾,张震仔细一看,那边竟然摆着个烧烤炉子。 几个络腮胡子大叔正在围着炉子忙碌着烤东西,旁边还蹲着几个一手拿串一手端着啤酒杯的老爷们。 隐隐地还能听到有人在高声叫喊——香香滴,辣辣的,孜然面大大滴,热地来,烤好咧,烤好咧...... 偶尔有车辆从加油站里出来,总会摇下玻璃,打包几串才走。 竟然在加油站附近搞烧烤,这也太有创意了! 也不知道是烤串带火了加油站,还是加油站关照了烤串。 张震不由得脑门子上冒冷汗,扭头问道,“你确定在这里吃?” 槐婷婷捂嘴笑道,“我是听人说的,这种烤肉和炙子烤肉不一样,格外一个风味,想尝尝嘛,自己又不方便来,你就不能陪陪师姐吃个路边摊?” 原来这位大小姐没吃过烤串,张震心里暗笑,连忙点头,“我舍命陪君子咯,谁让你是师——姐呢!” 车到摊子旁边,张震一脚刹车,可这车却向前蹿出将近一米,剧烈摇晃两下才彻底停下。 咚的一声闷响,烤肉炉子被顶翻,木炭乱滚,烤半熟的串子撒了一地。 几个络腮胡子大叔和蹲在旁边吃串的都不干了,哗啦一下把车头围住,叽里呱啦抱怨个不停。 张震急忙拿出两张四伟人,高声道,“别急,都算我的,今天肉我包圆了,他们几位的我也请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络腮胡子,从张震手中抽走一张四伟人,高声道,“两毛五一串,这里没有四百串,一会儿找你钱。” 烧烤炉子重新支好,木炭混合着孜然、辣椒面的浓烟再度飘荡起来。 槐婷婷嗔怪地看了张震一眼,开门下车伸出五根纤纤细指道,“麻烦给我烤五个,不要辣椒,哎张震你吃不吃辣椒?” 张震高声道,“香香的辣辣的,只管上,多少我都吃得了。” 这年头可没科技和狠活,再加上老一批烤肉的都讲究,也不会掺杂羊肉之外的乱七八糟。 时隔多年没吃,乍一闻到这股子味儿,张震嘴里直流口水,今天怎么也得撸爽了才行。 不一会儿槐婷婷拿着两把烤串,递给张震一把,“呶,你要的辣的,哎呀,这么多辣椒看着就头皮发麻。” “吃这玩意啊,越辣越过瘾。”张震已经迫不及待地撸了起来。 肉质细嫩,不柴不腻,味道纯正,搭配着孜然辣椒面,略带微微的咸味儿,过瘾! 张震终于找到多年后和三五知己,坐在马路边上撸串的感觉了,现在就缺一杯冰凉的鲜啤酒。 只可惜他一会儿还得开车,这酒是一滴也不敢沾。 张震吃得过瘾,扭头看向槐婷婷,只见这位大小姐,小心翼翼地吹着一根烤串。 等温度下来后,又摸出一块雪白的手帕,轻轻擦拭铁签子头上沾的那点灰尘,然后才用手帕垫在下颌那里,小口的细品。 “哈,味道真不错,和炙子烤肉完全两种风格!” 突然她看到张震吃的嘴巴边都是油脂和佐料,顿时惊呼道,“哎呀,张震你看你吃的,快点擦擦!” 说着又摸出一条手帕递了过去。 张震抬手挡住,哈着嘴里的辣劲儿说道,“嘶,我说师姐,听说炙子烤肉有文吃和武吃,真正要吃出味道来,还得站在炙子旁边,边烤边吃才过瘾对不?” 槐婷婷点头,“嗯,可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那样,平时都是人家烤好拿过来再吃,你要是喜欢咱们晚上去看看。” 张震笑道,“这吃烤串,也分文吃武吃,文吃就是你这种斯斯文文,吃半天品不出其中的真味,要想吃得爽,就得我这样,看了吧,嘶......” 槐婷婷一开始放不下,在张震鼓动下,终于鼓起勇气抓起两根串子一起放进嘴里一撸,然后满嘴流油地大嚼起来。 张震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大家闺秀被自己带成这样子,很有成就感。 槐婷婷也被气氛感染,吃得豪爽起来,看样子就差再端杯扎啤了。 恰在此时,旁边有人惊叫道,“婷婷,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7章 师兄弟们 张震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男子,正看着槐婷婷露出满脸惊讶之色,仿佛见了鬼似的。 这男子三十不到的年纪,穿着宽松的太子裤,上身是个紧身皮夹克,脖领子上还挂着个宽大的蛤蟆镜。 槐婷婷吃得正爽,听到这声叫差点噎着。 她拍打胸口好几下,这才咽下嘴里的肉,满脸赧然叫道,“小叔,我,我和师弟吃串儿呢!” 男子看了张震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槐婷婷哂笑道,“婷婷丫头,介绍一下呗,这谁啊?” 槐婷婷紧张的俏脸瞬间红到了脖儿梗,抿着嘴唇道,“我师弟,张震,也是晓琀的校友呢!” 男子笑着向张震伸出了手,“哦,那就是自己人,幸会!” 槐婷婷急忙介绍道,“师弟,这是姜晓琀的小叔,你叫紹业叔就行。” 张震和姜绍业握手,注意打量了一下,果真他眉宇间还有几分姜晓琀的影子,和姜绍志也有几分相像。 只是有点奇怪,他怎么如此年轻。 既然是朋友的长辈,也不好怠慢,张震急忙叫了声叔,又问吃串不,今天他做东。 姜绍业也不客气,直接抓了一大把刚烤好的,塞给槐婷婷一半说道,“婷婷你先吃着哈,我给张震说点事。” 不等槐婷婷说什么,姜绍业拉着张震走到了矮墙那一边,低声说道,“老弟,身上带钱了吗?” 这一手弄得张震哭笑不得,伸手从兜里摸出几张美刀。 姜绍业眼睛一亮,“嚯,还是美子呢,小老弟忠交,以后有事提我,这钱下星期还哈,快去陪美女吧!” 张震好奇地看他去向。 这家伙也没走远,旁边一棵泡桐树下,蹲着几个穿着打扮和他一样的年轻男子,姜绍志到了树下,也蹲在了旁边。 这些人仿佛面壁一样,一言不发地盯着那棵树相面。 这是什么病? 张震想过去看看,远处槐婷婷叫道,“张震,你快点过来。” “师姐,他们什么情况啊这是?”张震满脑子浆糊问道。 槐婷婷塞给他几个串,说道,“哎,赛水牛呢,你可别跟他们学......” 听完解释,张震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棵树上有个蜗牛,这些人在树上画条线,挂彩猜这蜗牛什么时候能爬上去。 “这得多无聊才玩这个?”张震觉得自己腰子都有点疼。 槐婷婷冷哼道,“就是无聊呗,他们还猜路上过来的车牌单双号,什么无聊,什么能打发时间就干啥。” 这时候已经烤好了一大堆串儿,张震和槐婷婷已经吃了个七七八八。 张震让老板都打了包带走。 别忘了老杨还在酒店饿肚子呢。 最后一算账,又找给了几块钱零钱。 肉卖光了,几个络腮胡子大叔,拉着小推车扬长而去。 张震不由得唏嘘,这年头人还是本分,东西真材实料不说,赚够了见好就收,绝对不会再去多贪恋更多利润。 反观后世有些人,恨不得把天下钱财都搂到自己兜里还不知足。 “咱去哪儿逛街?”坐在副驾上,槐婷婷歪头问道。 “当然是玻璃厂咯!”张震潇洒地一甩方向盘道。 槐婷婷轻笑道,“她果真没说错,你满脑子都是古董,去就去呗,反正逛古玩街也是逛,哎一会儿路上有卖酸奶的停一下,吃那么多肉,解解腻。” 张震好奇道,“今天这位小叔,这么显年轻,看着也就比我大几岁,真会保养。” 槐婷婷捂嘴笑道,“他比你大不过五岁......” 原来这位姜绍志是姜镇国的老生儿子,和姜晓琀父亲姜绍志同父异母。 张震这才知道,接待自己的那位小芳,真的是姜晓琀的奶奶,只不过不是亲的。 这种人会缺钱? 不过别人的家事,还是少打听为妙,点到为止即可。 张震话题一转聊起了师兄弟们,这些情况必须了解透了,将来省得闹误会。 槐婷婷也打开了话匣子,事无巨细地介绍起来。 如果不算上张震和叶秋莹,齐老在恢复高考后总共收了十位学生。 除了昨晚张震见到的七位,另外还有三个女学生。 分别叫楚婉,周冰,高婕,前两位在国外工作比较忙,所以没回来参加聚会。 高婕倒是在本地,可她现在家中忙结婚,大喜在即自然不方便参加酒局。 至于其它早期的学生,一是年代久远,二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基本上算是断了联系。 据槐婷婷所知,前两年还有几位年长的来重新认老师,都被齐老赶出了门,其中隐情就不为人知了。 所以说齐老虽教了大半辈子书,目前被他认可的学生,就总共十二位。 张震毕竟也经历过那个年代,心里顿时有了数。 二人先聊着,不觉间已经到了地方。 玻璃厂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内涵,它不仅是传统文化的集散地和荟萃中心,还是京城重要的传统文化展示街区。 在明朝这里曾是皇家烧制琉璃瓦的地方,嘉靖年成为城区,逐渐发展为经营书籍、文房四宝、古玩字画的商业文化街。 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建立,这里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期。 国有的书店、文物商店、书画店与私营的店铺共同经营,形成了众家博采多姿的经营局面。 还有许多文人墨客和艺术家聚集于此,进行文化交流和艺术创作。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种传统文化商品琳琅满目,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和学者前来参观、购物。 尤其是外国游客如过江之鲫,这其中不乏来华夏淘宝捡漏的,当然也有更多是捡漏不成被人捡了漏。 车停在外面停车场,二人并肩联袂仿佛一对逛街的情侣顺着主路缓缓前行。 张震抬眼扫过一座座店铺门楣上的牌匾,心中暗道,都是后世那些出名的大买卖啊。 这个年代整体布局和几十年后区别不大,只有门脸新旧和建筑高低的区别,甚至店面位置都没什么改动。 由于是周日游客络绎不绝摩肩接踵,显得比樊家园那边还热闹,唯独少了张小利那种摆摊的贩子。 槐婷婷轻声道,“师弟,你想看什么,我在这边有几位熟人,老师也有朋友在这里开店,咱们可以直接去找他们,绝对不会坑你。” 张震笑道,“那多没意思,我还是喜欢自己看,在未知中探索才更有趣味。” 槐婷婷轻笑道,“好,反正你高兴就行。” 张震忽而觉得不对味,本来是陪她逛街,怎么我高兴就好? 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家挂着桃李堂牌匾的店铺,顿时停下了脚步。 呵呵,没想到他们在这里也有分号,说什么也得进去看看。 虽说逮住一只羊薅毛不地道,可这只羊毛薅得可是最舒坦。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8章 薅羊毛 “欢迎光临!” 一位身穿藏蓝西装的中年店员,站在门内向张震二人鞠了一躬,标准的九十度,浓浓的岛国味儿。 “请随意看,本店没有假货!” 三十多平米的店铺里十分冷清,除了门口店员之外,玻璃柜台内还有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看样子应该是鉴定师或者经理。 除此之外只有张震他们两位客人。 柜台里和货架上摆放的货物不少,这些东西被略显昏暗的灯光赋予了一种古旧沧桑感。 张震扫了一眼,见基本上都是瓷器,还有少量的民俗小件和竹木牙角等杂项。 这些东西确实都是真的,但没有一件算是精品,更入不了张震的眼。 他十分失望,问那个岛国店员,“你们有没有更高端的东西?” 岛国店员摇头,满脸歉意道,“对不起了,您所看到的,就是小店所有东西,如果不满意,那我们也无能为力,您也可以过几天来看,也许会有新东西上架。” 他这个套路张震明白,这是将价值较低的东西都摆在外面卖,真正有价值的也许早就转移回岛国了,或者是卖给能出得起钱的高端客户。 失望之余,张震凑到柜台前,想仔细找找看是否有漏可捡,总之他不想一根羊毛都没薅到就走。 很快他从众多垃圾中看到一件浅绛彩笔筒还有点意思。 这件笔筒,采用了大量矾红彩,使得整个画片显得层次感分明,山水人物非常写实,与青绿为主的传统浅绛彩区别很大。 而且笔法,布局,都有别于传统器物。 这东西未必有多高的价值,但却是很少见,值得收藏。 于是张震道,“请问一下,这笔筒的售价是多少?” 如果在别处他肯定会客气地问,这物件怎么出,或者是能匀给我么,但对岛国人他不会那么客气。 岛国店员也不在意,依旧十分客气地说道,“这位先生好眼力,看上的是一件清代中期的民间艺术品,如果您真喜欢,小店愿意五千元割爱。” 这种民窑物件,他们收来最多几十块,竟然敢转手上百倍利润,真黑到家了! 张震也不揭破,又问了旁边几样东西,果真个个都是高得离谱,别说捡漏了,不吐血都是好事。 槐婷婷低声道,“我说带你去熟人店嘛你不去,非来这种地方挨宰,走吧。” 羊毛没薅着,张震可不死心,必须想办法硬拔,要不然今晚上睡不着。 假如他们卖得便宜,张震还真没招,正因为这价格高得离谱,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 立刻装出一副穷酸相说道,“这些古董太贵了,我可买不起啊,像这种东西隔壁店也就几百块顶天了!” 槐婷婷人精似的,立刻就察觉到了张震不对头,当即闭嘴冷眼旁观。 岛国男子不急不躁,又是一个深深鞠躬,“真的抱歉,由于本店都是真品信誉第一,所以价格难免有些高,至于那些价格低的店铺,品质就不敢保证了,您应该知道古董这一行里坑很多。 如果您嫌贵那就过些日子再来,也许会有价格上的优惠,不过您看上的那件笔筒十分抢手未必能留到明天。” 张震露出恍然大悟表情,“原来是你们店品质高不卖假货所以价格高,能理解,我们花钱就是为了买真东西嘛,那个笔筒你刚才说是什么时期的来着?” “清中期,因为是民窑所以没有写明年代,但我敢拿本店百年的信誉保证,这至少是嘉庆、道光时期的。”岛国男子依旧恭敬客气。 张震点头道,“既然有信誉保证,那就放心了,这笔筒我要了,给我装盒,我再挑几件别的。” 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把美刀,足有几千的样子。 岛国男子眼睛一亮,立刻从柜台里拿出笔筒,找了个锦盒包装好,然后开始不遗余力地介绍其它东西。 很快张震就挑了三件瓷器,和一方砚台。 这些东西总共要两万多块,张震数出八千多美刀作势付账。 就在柜台内老者伸手接钱的时候,他露出不放心的表情道,“这些东西确定是真的哈?” 岛国男子心里早就拿张震当成了棒槌。 他和善地笑道,“本店总部在岛国洞京,从明治元年开业到现在一百二十多年了,从未卖过一件假货,桃李堂这块牌子的价值可是比这几件东西贵多了,您放心就是。” 张震依旧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我信你了,可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哈,这些东西要是假的怎么办?” 岛国男子扭头向柜台内老者投去求助表情。 老者风轻云淡一笑道,“如果假了您就砸了本店招牌,另外假一赔百!” 张震大喜,又挑了一件凑够了一万美刀,付账之前让他们在收据上写了假一赔百。 这才痛痛快快付了账,拿到收据之后,又让他们给开了个鉴定书标明了器物的年份、产地。 赚了一万美刀,店员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更加殷勤热情为他介绍东西。 槐婷婷微嗔道,“这下满意了吧,陪我去逛逛衣服好么,我想买夏装,你帮我参考一下。” 张震盯着那些货看得津津有味,“夏天还早呢急什么,你今年夏天衣服我包了,再陪我看一会儿。” 槐婷婷无奈,只好继续陪着他看柜台里的东西。 恰在此时,门外走进仨人。 其中一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看着像个学者,另外两位都是金发碧眼的老外。 岛国男子说了声抱歉,让张震自己看东西,转身去招呼新客人。 新来的客人说的是英语,岛国男子立刻换成了带着浓浓岛国味道的蹩脚英语和他们对答起来。 张震默默听到,他们都非常相熟,看来应该是这家店的老主顾。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张震低声对槐婷婷道,“师姐您这一夏天的衣服,也不便宜哈?” 槐婷婷娇嗔道,“哼,嫌贵了是吧,没说让你花钱,陪我逛逛就行啦。” 张震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把你一夏天的衣服钱赚出来,你这样......” 说着还塞给她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字条。 槐婷婷听完之后,没好气地甩给他一个白眼珠,扭头推开店门而去。 这时候店员拿出一只晚清粥罐,那几位客人开始讨价还价。 张震也不看东西了,坐在休息区沙发上饶有兴致地听他们说话。 柜台内岛国老者终于出来,为这个棒槌倒上了茶水。 张震只说了一句,“等女伴回来就走。” 杯子里的茶还在冒着热气,槐婷婷推门回来了,张震急忙迎上去,飞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槐婷婷没好气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不早了,咱们走吧?” “好,走,说走咱就走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槐婷婷也不知道张震蹦出的什么词,伸手去帮他拿锦盒。 恰在此时,张震一失手,一只锦盒落在了地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09章 毛病所在 岛国店员惊呼一声,弯腰去捡。 幸好只是摔开了锦盒,地上有铺着地毯,那件笔筒滚出去几米,毫发无损的停住了。 岛国店员小心的拿起,检查了一下,含笑放回盒子里,又放在了茶几上,“先生您可小心点,这是好几千块呢。” 张震满脸尴尬,连声叫万幸,随手打开了盒子。 突然间他脸上露出怒色,额头上青筋蹦起,大吼了一声,“骗子!” 这一声他是用英语喊的,店里所有人都投来了惊奇目光。 那位店员脸色不悦的说道,“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请您注意一下言行,不要影响到别人好么?” 张震瞪眼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让我注意言行,你咋不说你们卖假货呢?” 店里人包括后来的客人,都露出震惊之色看向张震。 店员脸都有点发青了,竭力保持着冷静说道,“先生桃李堂上百年的信誉,不是你能诋毁的,请你立刻向我们道歉,否则我们会通过法律途径维护本店的信誉。” 张震大笑道,“真不要脸,说的一个冠冕堂皇,可背地后里竟然卖假货,还好意思说百年老店,我看你连那些地摊都不如。” 柜台内岛国老者走了过来,神色异常凝重,“这位先生,你一口一个骗子,一口一个假货,这是对本店最大的侮辱,现在请你立刻给我出去,否则我们马上给治安队打电话追究你法律责任。” 张震语气忽而变得森冷,“你们卖假货还有理了,别动不动法院、治安队的,这是制假售假的问题,自有相关部门管你,我还不信没处说理去了。” 那位中年学者语气和蔼地插话道,“这位小兄弟,我是他们店的常客,买过不少东西,还没遇到过假货呢,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两个老外也说,让他们双方别激动,有什么争议拿出证据来。 岛国老者义愤填膺道,“对,你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污蔑,我们集团的律师会告的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张震怒不可遏地说道,“好,既然你们这么不要脸,那别怪我不留情了,你们看这是我刚买的一只浅绛彩笔筒!” 中年学者拿出了放大镜,在茶几上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朗声道,“小兄弟你看走眼了啊,这是老的,真东西啊。” 两个老外也凑上去看了个仔细,纷纷说东西没错。 岛国店员和老头顿时有了理由,一番叫嚣,看架势就要起诉张震诽谤污蔑。 中年学者放下东西,仰头皱眉说道,“小老弟,我看你年轻经验少,不知者不怪嘛,这样你向他们赔礼道歉,我来劝劝他们放弃对你的追究,大家握手言和吧。” “另外这件东西呢,我看着不错,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匀给我,谁也不吃亏,咋样?” 这人说的倒是个息事宁人的办法,可见他一心当和事佬,人还算不错。 张震却怒气冲冲道,“你们没说错,东西是老的,可老和老不同,民国的是老,能和嘉庆比?” 张震拿起笔筒,指着画片上面的青花道,“你们看这是什么料?” 中年学者道,“这是洋蓝啊。” 张震点头,“不错是洋蓝,可这种料是什么时候传入的华夏呢?” 中年学者摇头道,“这就无从可查了,老夫只知道应该是清代。” 张震翻转笔筒,露出底部康熙年制四个字款识道,“那你再看,这是什么款?” 中年学者道,“这款识红底白字,明显是阴文印戳款。” 张震道,“不错,这洋蓝再加上印戳款,说明这东西是清末甚至民国的,但是他们卖给我的时候却说至少是清中期的,这不是卖假货是什么?” 中年学者皱眉道,“老弟你这说法有些牵强,谁说清中期就没有洋蓝和印戳款了?” 张震笑道,“老兄,清代景德镇瓷录明确记载着,洋蓝产自德国、日本,自同治十二年始传入国内,另外这印戳款也是如此,在同治之前,不管官窑民窑都是手写款,同治之后民窑始有印戳款,如果不信隔壁就是书店,咱们可以直接去买本瓷录查查。” 两个老外之中的一个光头插话道,“他说的没错,洋蓝料是我国十九世纪末期才开始向华夏出口的,这件瓷器绝对不会早于一八八零年之前。” 两个岛国人已经面如死灰。 中年学者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老弟,你这博闻强记的本事让人佩服啊,你难道也是学考古,或者陶瓷的?” 张震道,“闲话一会儿再陪您聊,现在我要维权,先把造假的事弄完了再说。” 维权这个词众人还没听说过,不过仔细一想倒非常贴切。 中年学者哈哈笑道,“桃李堂创自一百多年前,这些年来以诚为本以信为根,绝对不会故意卖假货,这也许是他们看走了眼,我看这样,让他们赔偿你损失,再把这件东西送你得了,大家握手言和,和气生财嘛。” 这话说的有点变味,明显的偏袒桃李堂了。 张震对中年学者的好印象瞬间消失殆尽,他冷笑道,“光是一件笔筒我也就不计较了,你们再看这件康熙龙纹笔洗!” 说着他将锦盒里另外一件比盘子略微深的瓷器拿出,放在了茶几上,让众人上眼。 中年学者又拿起了放大镜,低头仔细观看。 这盘子直径四寸多点,内外边缘都是青花人字三角纹,盘底部画着一条线条简单的青花龙纹,盘子外面绘制的是佛家八宝伞、轮、瓶、莲、螺、结、鱼、幢。 学者放下放大镜仰脸看着张震道,“老弟,这东西不假啊,难道是年代出了问题?” 张震冷笑道,“他们店里说是老康,其实这是小康!” 玩瓷器的都懂,老康指的是康熙,小康是指的光绪,因为光绪朝很多瓷器落款时都寄名康熙,所以被戏称为小康。 学者皱眉道,“不能吧,我看这人字纹,和皮釉都是康熙的特点,老弟你是不是看出那个笔筒是假拿别的都当假了?” 张震没好气抓起盘子道,“没错人字纹又叫三角纹,从清早期开始流行,到清中期盛行,嘉庆后就很少使用,但别忘了光绪时最爱模仿雍正,所以在器口上用人字纹不稀罕,这只是一个方面,这件洗子最大的问题其实出在龙纹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0章 开始耍赖 张震朗朗而谈,“康熙时期天下初定,为了彰显皇室威严,画的龙纹气势最凶猛,龙身腾起,龙爪刚劲有力,仿佛时刻处于战斗状态,上颚较下颚短有点地包天的感觉,额头皱纹凸起面部狰狞,被称为鬼头龙。 你们看这龙纹,线条极其简单,龙爪缺少立体感,也无任何力道可言,简直像是没吃饱饭似的,从这一方面也可以体现出来当时的国力日渐不济,已经无力回天了。” 张震扫了哑口无言的众人,陡然高声道,“这两件已经假得不能再假,其它那几样也不用说,个个都是假货,桃李堂竟然还大言不惭说是绝不买假货,还许诺说假一罚百,外加拆招牌。 现在我也不给你们废话,这几样东西我花了一万美刀,赔我一百万,另外把招牌给我摘了,这事算完,否则我闹到你们洞京总部去!” 岛国店员一翻白眼珠晕了过去。 岛国老头倒还坚强,双手也开始哆嗦,有弹弦子的迹象。 他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你这是讹诈,你这是故意下套,我们就算是打一辈子官司,也不会妥协。” 张震嘿嘿一笑,“我手里有你们开的承诺书,还有鉴定书和假货证据确凿,你爱打多久我都奉陪到底,不过这家店从现在起必须给我关门。” 中年学者眉头皱起,拉着岛国老头到一边低语道,“横路你怎么搞的,竟然出这种事,要知道现在华夏非常抵制岛国,尤其是这些搞古董的天天把什么民族情节挂在嘴边上。 这条街的店铺家家都盼着你关门,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店别想开门了,你信不?” 横路脸色阴得仿佛要下雨,“那怎么办,难道让我向那个浑蛋低头认错?” 中年学者冷笑道,“怕是低头认错也白搭,你没发现他是奔着那一百万美刀来的,还要顺手砸了招牌,那小子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横路差点跳了起来,抓着中年学者胳膊低吼道,“做梦,他是做梦,我一分钱不给他,想要砸招牌?本冢武十郎先生给你百分之十的干股,可不是光让你带客户来的,这里的安全你也要负责,你的那些关系呢,你的朋友呢,让他们出面,把那个小子抓起来,枪毙,无期,死缓,牢底坐穿。” 中年学者拍拍他肩头让这货冷静下来,“那人一看就不简单,肯定有备而来,再说无缘无故的我怎么让人抓他,就算是要报复也得先应付过去眼前的危机,你快点拿主意吧,到底能赔偿多少,我去斡旋一下。” 横路额头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半天才说道,“三万块,撑死给他三万块,让他把收据,货,鉴定书都还回来,从此再无瓜葛。” 中年学者仿佛看到怪物一样看他片刻,摇头道,“要是这种条件,你就自己去和他交流吧,这事我不管了,毕竟此事因为你们贪心惹起的,主要责任在你们两人,我无能为力。” 横路忍者吐血的冲动,“那你说,你说赔偿多少才能让他走,你还得保证把这些赔偿都要回来。” 中年学者感觉面前这就是个傻x,自己惹出事来,别人帮忙摆平,他还挑三拣四的。 现在重点是先息事宁人,别闹得人尽皆知,别砸了桃李堂的招牌才是最重要的,这么蠢的人当年怎么没被他爹甩厕所里? 不过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中年学者拿了好处,自然得帮忙,再说桃李堂关了门他也有损失。 沉吟片刻道,“这样,你至少拿十万美刀出来,再诚恳地道个歉,我去想办法和那人沟通。” 横路那张脸仿佛吃了翔一样难看,憋了半天才咬牙道,“好,十万就十万,这钱给了他就当卖命钱了,你必须想办法弄死他。” 你还当这是四十年代呢,想杀谁就杀谁?中年学者一阵翻白眼,转身走到张震面前,脸上带着和蔼笑意说道。 “老弟现在店家知道错了,经过我从中协调,他们答应向你赔礼道歉,并且赔偿......” 不等他说完张震插嘴道,“赔偿少于一百万美刀,你就免开尊口吧,另外拆招牌的事也不能推让,这事没得商量。” 中年学者两头受气,顿时脾气也压不住了,眼眉微挑冷笑道,“年轻轻的好大口气,你知道一百万美刀是多少钱么,把这个店卖了,也不够。 他们能愿意陪你这么多,现实点吧,人家答应给十万美刀,这就是天价了,不信你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什么时候卖古董的会赔给顾客这么多钱?” 张震拿出那张收据,轻轻晃了晃,“这上面写的就是假一赔百,这就是书面承诺,少一分钱,我让他总部也关门你信不?” 中年学者气得大笑一声,“哈,你还有本事管得了岛国的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他话音刚落,店门被推开,一连串走进来十多个周边店铺的人,其中有私营老板,国营经理,还有一些负责人,都是古董街上的老人。 中年学者和横路脸色大变,这下可兜不住了,整条街上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丑事。 甚至不出明天,就能传遍整个京城古董收藏圈。 总部那边很快也能收到消息,横路的饭碗算是砸了,这还不算什么,他还将面对极其严厉的惩罚。 想到本冢武十郎的毒辣手段,横路不由得膀胱发酸,差点尿了。 他强装笑容,走上前去招呼道,“诸位邻居,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小店,有什么指教么?” 领头的一位黑色唐装老者淡然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指教谈不上,就是听说有人敢公然在玻璃厂卖假货坑害顾客,这是砸我们整条街商铺的买卖啊,我来看看真假。” 中年学者也迎了上去,抱拳拱手道,“原来是高老板,王经理都来了哈,咱们可是多年未见,今儿大家能济济一堂简直是古董行的盛事,今晚我做东,大家一起叙叙旧如何?” 高老板根本没正眼看他,轻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岛国的狗,怪不得叫得这么响,吃饭就免了,从来没有人和狗一起吃饭的规矩。 老夫代表行业协会,过来就是问明情况的,谁是苦主啊?” 张震满怀感激地看了一眼正在嘟嘴翻白眼的槐婷婷,立刻高声说出情况缘由,还把那几样证据都摆了出来。 高老板和王经理纷纷拿出了放大镜。 恰在此时,横路忽而高声叫道,“你们不用看了,我承认这些东西虚报了年份,这是我个人行为,和本店无关,自今天起桃李堂京城分店暂停营业,等新任经理到来后再开业。 诸位请回吧,如果有经济方面的纠纷,请通过起诉来解决,再大的官司我都接着。” 他话音未落,店里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1章 舆论压力 横路这个老家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自己承担了所有责任,把桃李堂撇了出去。 如果让他得逞,这官司打到二十一世纪也不会有结果。 恰巧此时店门被人推开,随着一阵高跟鞋声走进几个人。 店内众人扭头看去,只见外面进来几个老外,个个手中拿着相机和摄像机。 领头的是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长相极美的西方姑娘。 横路满脸是汗地迎过去道,“对不起了诸位,今天本店歇业,如果你们有需要,请过几天再来,给您添麻烦了。” 领头洋妞笑道,“不麻烦,我们也不是来购物的。” 话音未落,闪光灯亮成一片,拿摄像机的老外也打开了镜头盖。 横路脸色瞬间像是鬼火一般惨绿,急忙伸手拦着叫道,“不许乱拍,这里是私人店铺,没经过允许不许拍摄。” 洋妞轻笑道,“别急,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安妮丝.波拿巴,跟我来的这些都是使馆工作人员。” 别人倒没什么反应,横路却吓得汗湿后背,波拿巴是法国皇室后裔,他们虽说已经没落,但在欧洲还具有一定影响力。 而且他们和欧洲很多皇室家族都有联姻,很多时候可以说是同气连枝。 再者使馆的人来就说明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外交层面,难道和那个骗子有关?要真是如此,这件事就彻底盖不住了,很快总部就能得到消息。 横路强装欢笑道,“原来是波拿巴小姐,既然您亲自光临小店,我就做主送您几样纪念品,请以后有时间经常惠顾,谢谢了。” 张震也有点发愣,今天让槐婷婷去联系了相熟的店铺,害怕分量不够,又让她给安妮丝打了电话,许下好处费让她把场面弄大了吓唬岛国人。 可没想到这常被打屁股的洋妞竟然是皇室后裔,可有点出人意料。 安妮丝走到张震面前,乖巧地挽住他胳膊,螓首微微靠在了宽阔的肩头。 她轻笑道,“你的礼物我可不敢收,今天我男朋友在你们店里被骗,我非常生气,现在我要把所有过程拍摄下来,然后向你们使馆提出严重抗议。” 张震不失时机地插嘴,“我还要把照片和资料,交给各国报社和电台,包括你们岛国也会收到一份,你们桃李堂要出名了,不用感谢我,我要去请律师准备和你打官司了!” 横路脑袋仿佛遭到了重击,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几个小时之后,天色渐渐黑了,古玩街附近一家火锅店内。 张震看着面前众人豪爽的说道,“今天多亏诸位帮忙,我才能维权成功,这杯酒我敬大家!” 众人喝了杯中酒,高老板笑道,“本来这家鬼子店开在这里就够恶心的。 他们不正经卖东西,主要目的是为了收货,每天看见那个招牌,像是看见一坨屎一样。 多亏了你略施小计,把他们赶走,我们还得谢你呢!” 王经理道,“没想到啊,张老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丰富的经验,那些瓷器我们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明白,你竟然一眼就看出毛病所在,佩服佩服,以后咱们可得经常交流交流。” 高老板笑道,“你们不看看人家是谁的学生,齐老的学生能是白给的?” 众人都或多或少和齐老有点交情,有时候遇到拿不准的东西,都会请他老人家来掌眼。 所以槐婷婷这些学生们,都跟着老师沾了光,经常能来这里弄到便宜货,还都是高规格待遇。 正因此,又加上这些人都不待见桃李堂,今天槐婷婷才能一呼百应。 王经理道,“张老弟,现在那栋楼归你了,你是打算卖掉,还是继续经营古董?” 今天张震祭出安妮丝这个神器之后,横路他们彻底歇菜。 为了百年字号桃李堂的声誉,横路给大老板本冢武十郎去了电话。 本冢吧横路骂了个狗血喷头,让他立刻赔偿损失,然后滚回老家谢罪,至于是油炸还是清炖那还得看心情。 横路盘点了一下店里的现金,也只凑到了十多万美刀,最后只好将店铺和存货全部折价赔给了张震。 等横路叫来中介和委托行办完手续后,这座位于玻璃厂黄金位置上的三层小楼带小院,就姓张了。 改天张震还得抽空去变更一下工商信息,再做个过户,才算是名正言顺。 事后张震邀请了邻居和帮忙的众人,在火锅店开了两个包间,搞起了庆功宴。 安妮丝那边有槐婷婷陪着,张震陪着那些店主,一是为了增进感情,二是为了多了解一些信息。 此刻听到王经理问店铺的事,张震沉吟道,“说实话,我还在上学,未必有时间经营店铺,不过我也不打算卖,过几天再说吧!” 高老板沉吟道,“老弟,这家店铺位置很好,如果长期闲置就太浪费了啊,你不如雇人,先干着,卖卖货底子也好啊!” 店里柜台上和仓库里的存货,张震都扫了一眼没细看。 所见的虽说全是真货,但价值高的极少,拿着蒙一下外行还凑合,真要是卖给行家这些东西,还不够丢人呢。 他转念一想,自己目前手里存货不少,尤其是银圆和铜钱,其中不乏精品,不如先拿一部分过来充充场面,捎带着把那些存货卖掉。 关键是这家店过去主打收货,有不少老主顾,京城物华天宝民间珍藏极多,这可是收东西的好契机。 可是让谁来当掌柜的呢? 徒弟们自然不行,他们看小玩意还凑合,遇到真正的高端货闹不好就打眼。 而他自己又不可能长期当掌柜的,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只好找机会物色到可用之人再说。 张震话题一转道,“店铺的事我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到时候不管如何,都要麻烦诸位帮衬,我再敬一杯酒,表示一下谢意。” 刚刚撂下酒杯,张震道,“今天那个道貌岸然的中年人是谁啊,几位好像是都不怎么待见他,难道也是古玩行的人?” 高老板一愣神这才想起张震说的是谁,当即呵呵笑道,“要说那人啊,和老弟你还有不小的渊源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2章 师姐胶带 张震惊异道,“我今天第一次见他,怎么会和他有瓜葛?” 高老板笑道,“算起来那人和你是同门,都是齐老的学生呢......” 那人名叫宋烟波,当年是工农兵推荐上的大学,算是老三届的。 由于他天赋不错,又勤奋好学,被齐老收为学生。 可是多年之后,这人却莫名其妙的去了岛国, 张震这才恍然,看来这家伙属于齐老不肯认的那些弟子之一。 他和齐老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不提,光是这家伙帮岛国人坑自己人这一点就说明其人品不咋的。 将来再遇到他可要提防着了。 此时的岛国已是深夜,在洞京郊区那座江户时代风格的院落里,本冢五十郎正站在露台上发飙。 他满头花白须发皆张,像是个疯子一样。 “浑蛋,又被人坑了,香江赵军是那样,京城横路也是那样,还都是被一个华夏年轻人坑的,这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是不是有人针对我们桃李堂?” 露台上跪坐着两个身穿彩秀和服的年轻男女。 男子轻声道,“本冢君,大怒伤身,遇到问题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没必要这样暴躁嘛。” 女子也柔声道,“没错,店铺损失了我们可以再开,不要因小失大耽误了收购古董的计划!” 本冢五十郎深吸一口气,跪坐在了地板上,“我已经决定了,马上派人在华夏的香江、台岛、光州、安西、京城、津海、等等城市开十家以上分店,然后再安排人员到华夏山区、农村、城市,上门去收购古董。 只有咱们手中古董存货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实行炒作计划,否则等于替人做嫁衣,现在华夏艺术品在国际上处于低迷阶段,正是收购的最佳时机,谁和我们抢,谁就是最大敌人。 小岛君你来负责华夏这些店铺的运营如何?” 男子微微躬身道,“我自然全力以赴!” 本冢点头看向那女子,“菁子上门收货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满载而归!” 菁子躬身道,“请放心,菁子必不辱命!” ...... 京城涮肉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主尽欢。 张震留下了大家的联系方式,这也算是增加了许多人脉,为他在行业内部立足帮助极大。 送走高老板他们,张震来到另一个包间。 这里只有槐婷婷、安妮丝两人,其它那些帮忙的,都拿了几百美刀好处早早走了,只剩下她们二位在相互试探,各种套路满满的。 见到张震进门,安妮丝满脸兴奋地起身,“亲爱的,你总算来了,人家等你等的心都碎了。” 槐婷婷走到张震身边,低声道,“师弟可以啊,连法国皇室的婆子都拍上了,真是咬人的狗不露牙。” “师姐你咋骂人呢,我可要澄清一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这次只是雇佣帮忙。” 张震拉椅子坐在二人中间,神色郑重地对安妮丝道,“多谢帮忙,我绝对言而有信,选择权在你,要钱还是要东西你说。” 安妮丝嘟着嘴道,“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张震一翻白眼珠,“别闹,说正事。” 安妮丝凄然道,“哼,你嫌弃我!” 张震正色道,“不,是我配不上你,我们华夏讲究门当户对,现在知道你是皇室后裔,我更配不上你了,这事你不要再提,还是现实点做出选择吧,否则我很可能忘了。” 安妮丝气得胸脯直呼扇,一阵波涛荡漾令人眼花缭乱。 好半晌消了点气,她紧咬着红唇道,“钱和东西我都不需要,你答应过要教我学古董,这次不许再推脱了!” 张震那些活,远远高于同时代的这些专家,很多东西都是几十年后才总结出来的理念和知识。 这些东西传授过华夏人理所应当,但不想让老外也学了去。 可今天人家帮了大忙,事到临头再推脱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他只好皱眉道,“古董门类极多,没有人能够全通,我会的也只是一两项而已,你打算学什么?” 安妮丝露出喜色,“瓷器,我想学瓷器。” 张震苦笑道,“瓷器分为单色釉、彩瓷、青花,这里面又分为几十种门类,你想学全了根本不可能,我也没那个时间,你在三种里面选一样吧,我尽力教你,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安妮丝歪头想了想道,“那我先学青花瓷,你什么时候开课?” 张震点头道,“好,青花创烧于元代一直到现代依然盛行,算是统领瓷器半壁江山多年,自从康熙晚期粉彩出现之后,才能与之分庭抗礼平分天下,所以说学瓷器先从青花学起最容易。 但我现在时间很紧,没法手把手教你,我家里有一套关于青花瓷的笔记,从青花瓷的釉料,各朝代的特色和绘画到做工修饰都有详细的说明,等我把笔记复制一份,你先打好了基础再说。” 听到这话,安妮丝顿时又拉起脸子,“张震你这是敷衍我,鬼知道你回家之后什么时候才出现。” 张震脸色一沉道,“虽说我没收你当徒弟,但也算是半个师傅,事师者贵乎礼也,你这么质疑老师,是成心不想学了是吧?” 安妮丝俏脸气得通红,却无言以对。 张震换了个温和口气说,“你放心,我既然承诺了,就不会食言,就算我没空来京城,也把笔记寄过来,你可以经常和我通话解疑答难。” 安妮丝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噘着嘴答应了。 时间不早,张震刚才光喝酒了,现在才安心吃了些涮肉,总算是填饱了肚子,找了个借口先送安妮丝回了学校。 由于张震喝了酒,槐婷婷没敢让他开车,而是自己充当起了车夫。 送下安妮丝之后,已经到了深夜。 这年头即使是京城,夜生活也如同凤毛麟角,所以街道上空空旷旷的人迹罕至。 槐婷婷坐在驾驶座上,眼神怪异地看着张震。 张震笑道,“师姐,是不是要算账了,你只管说,咱们姐弟之间一切好商量。” 槐婷婷冷哼道,“我不稀罕那些臭钱,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张震戏谑道,“师姐要什么胶带,黑的、红的、透明的,还是绝缘的?”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3章 暴打师姐 槐婷婷气得捶了他胳膊一拳,“少给我耍贫嘴,你既然和晓琀谈朋友,怎么又勾搭上了这个洋妞?” 张震一本正经道,“您应该也听出来了,我和她只是合作,要是我真和她勾搭,现在不早就带她去开房了?” 槐婷婷瞪他一眼道,“记住你说的话,我要是知道你对不起晓琀,绝对不放过你!” 张震苦笑道,“我和姜晓琀八字没一撇呢,你别弄得像我们两个私定终身似的。” 槐婷婷愣了几秒,语气冰冷道,“说罢,你去哪儿?” 张震伸了个懒腰道,“还是我送你回家吧,车明天到学校还你,放心吧,我喝了这点酒不会有事。” 槐婷婷上下打量他一番,这才开门下了车,绕到了后座。 “小心点开,我住哪儿你知道,送到门口就行了。” 张震熟练的发动了车子,打着方向的时候灵机一动有了个新想法,忽而说道,“师姐你真不考虑一下分点好处?” 槐婷婷靠在后座上慵懒道,“哼,真有心你把那个店铺给我啊!” 张震心里偷着乐,立刻说道,“这话说的,就像我舍不得一个破店似的。” 槐婷婷从内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感觉这家伙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于是故意戏弄他道,“那你给啊,给一半也行。” 张震奸计得逞,“这可是你说的哈,从今天起,你就是那家店的股东了,我不在京城的时候,你可得照看好了!” 槐婷婷这才意识到被套上了,急忙瞪眼道,“少来,我可没空给你看店。” 今天吃饭时,张震还琢磨让谁来经营这家店。 徒弟们经验太少,自然撑不起来,要说周向学倒是合适,可光州那边离不开他。 刚才他突然想到,槐婷婷非常合适。 她有人脉,也有古董方面的经验,肯定没问题。 让她撑大面,然后再叫个徒弟来打下手,锻炼一段时间后徒弟也能撑起来了。 张震坏笑道,“师姐,刚可是你亲口说的要一半,现在出尔反尔,会带坏师弟的!” 槐婷婷冷哼道,“你还用我带啊,本来就坏透气了,反正我没空给你看店,你另请高明吧。” 张震道,“得,你不管我也不能硬绑你去,反正一半股份给你了,到时候是赔是赚,你自己掂量。” 槐婷婷白了他一眼,咬牙道,“你这个坏蛋,这么好的店关门多可惜,我可以帮忙,也不要你股份,就当是来玩了,不过你得派个财务和店员来,那些琐事我可应付不来!” 张震心中暗喜,只要她点头就行,“放心师姐,我给你派副手来,到时候所有事都让他们做,你只管把关收货就行,我也不让你白忙,送你两成股份。” 槐婷婷举起小粉拳,狠狠捶了他一下,“我就猜到你打的什么主意,浑蛋家伙,看看新老还行,不过有些东西我也吃不准,万一打眼了你可小心赔死。” 张震坏笑道,“怎么可能,你可以随时请教老师嘛,反正他老人家也不忙!” “哈,你连老师也算计进去了,我就知道你坏!” 槐婷婷举起拳头停在张震肩膀上,立刻变换招式,狠狠掐了他胳膊上的嫩肉一把。 “嗷,饶命啊,您这招是跟谁学的,比蝎子蜇人都疼。”张震疼得一声惨叫。 槐婷婷感觉还不解气,又拧了两下,张震疼得一脚踩住刹车。 她才松开了小手,傲娇地扬起俏脸,一副就是掐你了,你敢对我如何的模样。 张震撸起了袖子,“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看都洇血了!” 槐婷婷满脸得意,“哼,让你以后再套路师姐,下次让你见血。” 张震气急,从驾驶座翻到后面,一把将槐婷婷按在自己腿上。 在她惊呼声中,高举起了巴掌,像对待安妮丝那样,一巴掌扇在了长裙高高隆起的部位。 “哦嗯,疼,浑蛋张震,放开我,哦,疼啊,嗯、嗯......” 打了几下,张震意识到,这位是师姐不是洋妞,不能太过分了,高举起的巴掌落下时速度缓慢了许多。 啪的一声,这一下虽说没用力但格外响。 张震停下了巴掌,轻轻将槐婷婷扶起坐在位子上。 “稍微惩戒一下,以后还敢下狠手,看我不打得你坐不起来!” 原以为槐婷婷会暴怒,没想到她竟然脸儿红红的娇嗔道,“你最后一下根本不是打,臭流氓,敢对师姐这样,明儿就打电话告诉姜晓琀。” 狭小的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异样气氛,张震笑道,“师姐。” “嗯,什么?” “给姜晓琀打电话的时候,说得详细点哈!” “滚,滚蛋,臭流氓,还不快去开车!” 张震坐回驾驶位,刚发动车子,槐师姐也红着脸坐在了副驾上,一双美眸在他脸上流连忘返。 张震干咳一声,“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又想找打?” 槐婷婷翘起可爱的下巴,瞪眼道,“你再敢,我就叫耍流氓。” 张震看了眼她脸上还未褪去潮红之色,一脚油门道,“别了,这年头流氓罪可不轻,不过师姐,你未必有证据啊!” “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坏的,哼,回头一定告诉晓琀,让她小心你点!” 槐婷婷把脸儿扭向了车窗,却在玻璃反光中再看到了张震脸上的坏笑。 她又羞又气,狠狠跺了两脚,这才解恨。 恰在此时,后方疾驰而来一辆吉普车,越过他们车头,猛然一个拐弯,将他们别在了马路中间。 幸好张震已经熟悉了这辆车,及时刹住,否则肯定来个两败俱伤。 槐婷婷没来得及扎安全带,脑袋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吓得俏脸花容失色。 张震大怒,摇下玻璃怒吼道,“怎么开车的,你失心疯了吗?” 前面车辆门一开,下来个油头粉面的男子,眼神冷冰冰的向张震看了过来。 槐婷婷惊呼道,“哥,你疯了啊,刚才多危险啊!” 那人正是槐钟,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震面前,伸手拉开车门怒吼道,“你给我下来,竟然打我妹的主意,老子和你没完!” 张震顺势一推车门,槐钟连连后退几步。 张震趁机下车,冷冰冰地说道,“你脑子清醒点吧,刚才差点害死你妹妹!” 槐钟脸色血红,肩膀一晃,照着张震脸上就是一记直拳。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4章 资金到位 张震猛然侧身避过拳头,反手死死攥住了对方手腕。 低吼道,“再敢动一下,看我不抽你大耳刮子!” 槐婷婷也急忙跳下车,抓住槐钟衣袖吼道,“哥,你有病是吧,张震就是送我回家,我和他是师姐弟,你发什么神经?” 槐钟被两人抓着,一时挣脱不开,他大吼道,“好啊,婷婷你也帮着外人,你松手,我和他只有一个人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吱嘎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又一辆车停在了旁边,车门一开下来个吊儿锒铛的男子。 这人看到眼前这一出,顿时咧嘴笑了,“咳,我当谁呢,原来都是熟人,这是为了嘛,给小叔说说哎。” 张震不由得一皱眉头,怎么又遇到了这货,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姜晓琀的小叔姜绍业。 槐婷婷急道,“小叔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姜绍业是出了名的小喇叭,要是让他四处宣传一下,怕是不到天亮整个圈子里都知道了。 槐婷婷道,“真没事,小叔您忙您的吧,我们这就进院了,抽空再去看您!” 槐钟也知道轻重,连忙道,“对啊,我和张震是好哥们,咱们闹玩呢!” 姜绍业饶有兴致地打量仨人一番,“哦,闹玩呢哈,从哪里玩不行,非从大马路上,快点回家去!” 众人急忙松手,正要各回各车,姜绍业抬手搭住槐钟肩膀道,“小钟身上带钱了么?” 槐钟一翻白眼珠,甩开他胳膊,钻上车一脚油门没影了。 正应了那句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姜绍业站在空旷的马路上愣了半天,摇头气愤道,“这孩子,打小就抠,哎张震,别走啊,哎,咋都走了!” 雪亮的车灯照着前路,张震扶着方向盘道,“师姐,他至于嘛,见人就借钱?” 槐婷婷捂嘴笑道,“老爷子那脾气,管的严,让他干点正事,这家伙天天去单位上点个卯就溜号,发的那点工资还不够吃喝的呢,他又好玩,哎,废了!” 张震眼睛一亮,这个世界上没有废人,只是定位不对而已。 向姜绍业这种人,一旦用好了,绝对不同凡响。 他猛然调转车头,向姜绍业的车追了过去。 槐婷婷皱眉道,“就到地方了,你这干嘛去?” 张震嘿嘿一笑,“师姐别急,耽误几分钟哈,就几分钟。” 很快张震追上了姜绍业,让槐婷婷从车里等会儿,他上了对方的车。 槐婷婷坐在副驾上,摇下玻璃好奇地看着他们二人在另一辆车里嘀嘀咕咕半晌。 最后张震塞给姜绍业一卷钞票,这才开门回来。 姜绍业还摇下车窗,满脸笑容地朝他挥手,仿佛恋恋不舍似的。 槐婷婷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眉头紧皱,轻声嘀咕道,“这两家伙凑一起,看样子又有人要被坑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在酒店房间见到了顶着黑眼圈的几个手下。 叶小妹一见到他立刻低声抱怨,“我们忙得跟走马灯似的,您老倒好,连个面都没露。” 她劳苦功高,张震自然不会生气,招呼大家坐下先吃早餐,然后问起了昨天兑换美刀的情况。 杨继友先说道,“昨天您走后,没一个小时就来了一群大小姐,这个一万,那个两万,不一会儿就把九万美刀换干净。 换到的皆大欢喜,没换到的那些可都和我急了眼,没办法我只能让她们在酒店里等,幸亏天黑之前叶总赶到了,要不然她们能把我活剥了。” 这次和叶小妹一起来的是她同乡叶芬芬。 她和叶小妹是闺蜜,也是学的财会。 不过她运气好已经拿了证,现在是公司里唯一有会计证的正牌会计。 司机是老杨的战友孙校强。 他开了一辆二手伏尔加,路上坏了两次,紧赶慢赶不到五百公里路用了十几个小时才跑完。 叶小妹按照张震吩咐,将剩下的六十八万美刀都带了来,加上张震那十万,总共七十八万。 这些钱看着多,经过昨天一天兑换,到天彻底黑透之前,就换出去五十万。 按照一比十六的汇率,总共到手八百多万。 现在手里还有二十六七万美刀,估计一会儿那些没换到的还会来。 张震又把从桃李堂坑来的美刀给了叶小妹十一万,自己手里就留了两万多以备不时之需。 他估算一下,假如这些全部换出去就是一千四百多万华夏币。 在这个时代的大陆,私人能拥有这么多钱,怕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等过几天林诗瑶可能还会带一到两百万美刀过来。 又能兑换三千万左右现金到手。 这些钱看似很多,但离着实施张震所有的计划还有些差距。 别的不提,光是几个地方一起收购古董,就是个无底洞,尤其是现在京城又开了店,不管你多少钱,都能吞进去。 所以张震打算,还是得继续出手银圆。 这玩意存世量太大了,不提清朝时期,光是民国这几十年,各种版本的就铸造了超过十亿枚。 虽说建国后被回收了一大批,但目前在民间的也有三五亿的样子。 如果再加上清朝的龙洋,和那些鹰国站人、发国坐人、墨西哥鹰洋、岛国龙洋,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只要留下那些稀有的精品和高品质币就是了,剩下的通货都卖掉也不要紧。 后面只要收了银圆,筛选之后立刻就送到光州那边,让老郭尽快卖掉,形成一个快速资金循环链。 张震等大家吃完饭,开始交代后面的安排。 叶芬芬留在这边,一是为了兑换后面的美刀,二是负责新店的财务。 光她一个人还不够,必须得再招个知根知底的出纳才行。 杨继友暂时也留下帮忙,等那些美刀都换完了再临时负责粮食的交接。 毕竟他和那些螺丝国人照过面,当年还学过几句螺丝语,交流起来方便点。 还有一件事,为了以后跑长途安全,张震让杨继友和孙校强尽快定一辆新车。 那些二手进口货,就放在市区用,尽量不要出远门了。 另外就是让叶小妹交接清楚后立刻带着昨天的现金回去。 到家后开始加大光州进货的力度,一是为了供应当地市场,二是为了螺丝国那边的计划。 还有收购房产的速度也要加快了。 交代完之后,大家各忙各的。 张震准备出门,他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还是人手太少,哎,二十世纪的人才也够稀缺的! 得想办法多招点可用之人才行。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5章 第一堂课 今天是周一,早高峰时大街上再度成为自行车的海洋。 张震驾驶着吉普车,像是洪流之中的舢板破浪而行,终于在八点之前赶到了大院。 昨天答应好的,一早来接槐师姐去听老师的公开课。 这可是张震第一次听齐老讲课,从面子上来说也不能迟到了。 接上槐师姐后,张震让她指路,抄最近路向学校赶去。 一路上张震小心翼翼开着车,等快到学校时路上行人渐少,才提起速来。 他从内后视镜里留意到槐师姐眼圈通红,“师姐昨晚没休息好?” 槐婷婷轻哼一声转脸看向窗外,“少没话找话哈,见你就烦!” 张震一脚油门踩到底,“那你还让我一大早去接你,自己来学校多好,反正我明天就走了,想见我难咯。” 槐婷婷一惊,“明天就走,这么快,你就听一堂课啊!” 张震耸肩道,“我的师姐啊,别忘了我还没毕业呢,要听课也得下学期啊!” 槐婷婷噗呲笑道,“这才想起来,身旁坐的还是个本科生呢!” 张震毫不示弱,立刻怼了回去,“本科生咋了,本科生写的字还有人冒充呢!” “你,你浑蛋,不许再提那件事!”槐婷婷羞得无地自容,差点开门跳了车。 张震决定继续进攻,“师姐我能麻烦您一件事不?” 槐婷婷没好气道,“有话就说,有......” 张震慢悠悠说道,“以后啊,要是再模仿我笔迹,麻烦您写得好看点,省得别人以为是我字丑!” 长这么大槐婷婷第一次差点被气疯,矜持、高贵、优雅,被她扔到了九霄云外。 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张震你要死就说一声,我成全你!” 张震忽而说道,“师姐,到校门口了哈,注意形象!” 槐婷婷狠狠瞪他一眼,轻咳一声,重新扮演回了那个温婉、高雅的御姐。 齐老办公室内,四位即将毕业的师兄师姐,和那位小师妹叶秋莹都到了。 众人对张震和槐婷婷联袂而来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大家都很聪明没人多嘴。 齐老从外面进门,扫了一眼学生们都到了,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今天是新学期我第一堂公开课,虽说是针对本科生的,但你们能来我很高兴。 哎,上年纪了,体力不济,这一堂课怕是撑下来,我想在你们几个里面挑一个先讲半节课,然后我再补充,你们没意见吧?” 一趟公开课最少一个半小时甚至两个小时,老人家已经年过花甲,确实有些体力不支了。 谁能有意见? 四位即将毕业的学生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看来是想多加点分,能增加点留校任教的几率。 齐老从每一个学生脸上看过,忽而道,“张震吧,你入门最晚,应该多表现,九点在阶梯教室,你先准备一下。” 说罢齐老头先背着手走了。 让我替你讲半节课?我又不打算当老师!张震一阵翻白眼。 其他人看向他露出羡慕之色,唯独槐婷婷满脸幸灾乐祸。 “张师弟加油哈!” “师弟你能行的!” 面临毕业的四位师兄师姐,或是真诚或是嫉妒地甩了几句话,也走人了。 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槐婷婷和叶秋莹眼神各异的看着张震。 “我说两位美女,看我干嘛?”张震道。 槐婷婷轻笑道,“我在幻想你站在讲台上的糗样。” 叶秋莹微微低头略带羞怯的说道,“师兄我觉得你应该讲讲陶瓷,肯定能获得满堂彩。” 槐婷婷坏笑道,“今天是历史公开课,你让他讲瓷器算哪门子?” “两位不需争辩,山人自有妙计!”张震夹起包,向门外走去。 离着九点还有几分钟,容纳上千人的阶梯教室内已经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这些人里面有即将毕业的老鸟,还有去年刚入学的菜鸟,在读的研究生也不少。 甚至白肤金发、黑皮卷发的老外也坐了一堆。 除了学生们,前排还坐了不少别的讲师和教授,以及身穿中山装表情严肃的校领导。 九点整一身月白色唐装的齐老步态矫健走上了讲台,跟着他的几个学生,纷纷找地方坐下。 齐老面带微笑扫视了下面一眼,清咳一声说道,“又见到了许多新面孔,能有这么多孜孜求学的新生,是我们这些老师力量的源泉。” 下面响起一片热烈掌声,几位弟子更是卖力。 齐老显现出了老辣一面,没有急于叫停,而是等掌声自然平息。 他才又说道,“今天开学第一课,我打算让一位学生替我讲半堂课,他和你们一样,即将本科毕业,被我收为关门学生,听一听同龄人的想法可以开拓横向思维,我想大家不会有意见吧?” 学长们立刻带头叫好,带起了一片叫好声。 齐老点头道,“好,张震你上来吧!” 张震微微低着头,脸上挂着赧然笑意,装着一副腼腆样走上了讲台。 这副同龄人的样子顿时引起了许多人好感,下面爆发出一阵鼓励的掌声。 张震这才抬起头目光平和地扫过黑压压众人。 他朗声道,“同学们,老师们,大家好,我叫张震。” 说着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来货币二字。 指着二字道,“这是我想要讲的内容!” 下面顿时一片哗然,说好的历史呢,怎么搞出经济学的话题了? 张震紧接着从货币前面写了银本位三个字,又从后面写了历史与文化价值。 “华夏银本位货币的历史与文化价值,这是我毕业论文的题目。” 下面不管是学什么的学生,都会面临毕业,这个话题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所有人都侧耳倾听,现场上千人鸦雀无声。 张震摸出一枚光绪北洋龙,高声道,“提到银本位货币,不可避免地要说道一种东西——银圆,它属于机制币,是近代工业的产物。 它经历过光绪、宣统、辛亥、共和、民国、北伐、复辟、抗日、建国,如此多历史事件,早已脱离了原有的用途,成了那段历史的见证,每一枚都代表了一段历史......” 下面一位老师样子的中年人道,“张震同学,你最好介绍一下机制币和铸造币的区别,好让大家有点初步印象。”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6章 辞行 张震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皇宋通宝,展示给大家。 说道,“这是铸造币的代表铜钱,它从春秋时期出现,一直使用到了清末民初,可以说贯穿了大半华夏历史。 它是用融化的金属浇筑在模具里面做成的。 中间这个方孔叫做穿口,它的作用除了穿绳子以外,最大的用处是穿在木棍上固定,以便于工匠打磨铸造时出现的毛刺和砂眼。 由于制作麻烦,产量低,铜钱在清朝末期逐渐被机制币所取代。” 张震拿出几枚钱币放在讲桌上一一举起展示,“这些银圆、铜板,还有咱们现在用的分钱钢镚子,都属于机制币,它们是用不同金属坯饼在几百吨的压力机下冲压而成的! 这两种钱币最大的区别就是制造方法不同,人工铸造费时费力,成本高产量少,机制币用机器制造,更省力,更标准化。 铸造币是工业不发达时期的产物,机制币是工业革命之后的产品,标志着人类的进步。” 张震又拿起了那枚银圆,“因为它刚开始是洋人在贸易中使用的,所以叫做洋钱、也叫花边钱,通俗点叫法就是大洋,银洋。 这是洋人对华夏的经济侵略,最早是明末由西班牙人带到华夏但没有兴起。 到了清末大量银圆涌入,先是寅度卢比,后有墨西哥鹰洋、英法银圆,对清廷的货币产生的很大冲击。 明、清时期实行银本位货币,银两为主,铜钱为辅,由于银两交易时需要称重、看成色,所以非常麻烦。 外国银圆涌入之后因它规格一致,造型精美,交易便捷深受老百姓喜爱。 清廷的经济受到很大打击,所以才开始在洋务派提议下制造本国的机制币,以抵制外国银圆......” 很多人都见过这些退出流通的钱币,但首次得知其中的历史背景,同学们都听得非常认真,不少人都在做着笔记。 张震的声音抑扬顿挫,表情更是丰富多彩,这类似于后世直播式的讲课,吸引力极大。 齐老在一旁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台下那些老师和领导,也露出了满意之色。 张震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而且他已经渐入佳境,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还有满肚子的东西想往外倒。 不过这是齐老的课,怎么也得给他老人家留点时间。 于是他总结道,“银本位货币的历史意义深远且广泛。 在明代中期以后,银本位制逐步确立,银两成为主要货币,以铜钱为补充。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晚清,才正式采用银本位,以“元”为货币单位,奠定了后来中国的货币制度基础。 银本位制度促进了华夏与世界的经济交流和融合。 在明朝隆庆时期开放海禁,国内外商业得以进行正常的交流,大量的白银流入华夏,为经济流通提供了充足的货币支持。 这不仅使得中国享受了世界市场的优势和资源,也促进了华夏内部市场的发展和统一,使得各地区之间的商品流通和资金流动更加便利和高效。 这一制度还对社会生产力和技术创新起到了推动作用。在这时期农业、手工业、商业等各个领域都有了较大的进步和发展。 然而,银本位制度也存在一些消极影响,如加剧了贫富分化和经济危机,以及使华夏经济受到外部因素的干扰和制约。 尽管银本位制度在历史上有着重要地位,但随着世界经济的发展和白银产量的变化,各国逐渐放弃了它。 这是因为白银的价值波动较大,不适合作为稳定的货币基础。 总的来说,它的历史意义在于它促进了华夏货币制度的发展,推动了华夏与世界的经济交流和融合,同时也对社会生产力和技术创新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然而,随着经济的发展和货币制度的演变,银本位制度逐渐被更为稳定和先进的货币制度所取代。” 随着他声音戛然而止,台下静了几秒后响起了狂潮般的掌声。 张震等掌声渐停说道,“我和大家一样,都还是学生,刚才所讲的,只是希望能给诸位带来一点触类旁通的横向知识,下有请齐老师,为大家讲课。” 说罢他不管老齐乐不乐意,向所有人鞠了一躬,转身下了讲台。 老齐本来以为能偷懒到下课呢,现在也只好慢悠悠的走到了讲桌后面...... 槐婷婷占了两个位置,等张震过来,立刻让了一个。 张震看着四周都黑压压一片,也只好坐在了师姐身边。 “你小子行啊,挺能忽悠的!” 张震干咳一声,“听课吧!” 槐婷婷轻哼一声,“师姐早上没吃饭呢,这都快中午了!” 张震低声道,“听说京大食堂挺好,我还去吃过呢,要不中午我请。” “抠门你,请个客还请食堂,就没见过你这么抠的,就对师姐抠是不是?”槐婷婷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个师姐可是真够黏糊的,张震胸有成竹道,“你放心,今儿绝对吃不成食堂,你看下面来了这么多校领导,中午肯定安排聚餐,老师绝对会带着最得意的弟子参加!” 槐婷婷白了一眼道,“臭美呗你,还最得意弟子,不嫌害羞。” 张震笑道,“我是说老师的得意弟子,非师姐莫属!” 果真一语成谶,公开课结束后,齐老叫着张震和槐婷婷参加了聚餐。 那些领导们对槐婷婷自然礼敬有加,对张震更是另眼相看,甚至有把他当做齐老接班人的意思。 弄得他有点骑虎难下。 本来计划好,实习之后主要精力放在赚钱和收藏古董方面。 读研都是当打酱油的混日子,拿不拿学位无所谓的。 现在可好一步步赶鸭子上架,快被当做擎天柱培养了。 面对领导们的话,他也只好先绞尽脑汁应付着。 回头打算再给齐老说一次,自己绝对不会来任教,实在不行毕业之前不来了。 聚餐一结束,张震独自到办公室找齐老,不等他开口,老头就用话堵住了他。 “你小子不会是来辞行的吧,这才待了两天,明天就要和柳教授一起走?”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7章 毕业季 人老精马老灵,齐老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张震装着憨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们张家村全村几百口子人的小命就悬在柳教授手里呢,我怎么能不跟着去看看?” “等这件事办完,我一定再来好好侍奉老师!” 齐老一撇嘴,“少给我来这片儿汤,老柳收了你钱,肯定能把事做好,这是他的原则,你去不去都一样,明天不许走,陪我去看一件东西。” 齐老说的郑重,那肯定是了不得的东西。 张震起了好奇心,心里好似一只小手在抓挠,一定要看上一眼才舒坦。 “好,我听老师的,明天先不走,我去打个电话,让村里准备接待柳老。” 齐老一指办公桌,“这里不是没电话,从这里打,下午也不许出去!” 说着拿出一摞笔记本,“今天下午你给我抄讲义,什么时候抄完才能离开京城!” 这一堆怕不下三四十本,每本三千字的话,还十几万字呢,这得抄到什么时候? 虽说师命难违,张震可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他随意拿起一本笔记,随意翻看着,打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翻看两页,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几分钟内他连连翻看了几本。 这些笔记竟然都是齐老早年间的心得体会。 除了大量的发掘古墓、古迹的内容,还有许多各地博物院馆藏国宝的鉴赏细节。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珍贵资料。 里面许多内容,即使对张震来说都是第一次见到。 看来齐老是真打算倾囊相授了! 张震立刻拿出稿纸,神色郑重地准备抄写。 齐老满意地背手向办公室外走去,“记得用毛笔抄写哈,写完了原稿就归你了......” 张震摇头苦笑,“看来这辈子,我这人形印钞机的梦想是实现不了咯!” 书法作品和古董一样,讲究个存世量。 再牛的书法家,作品烂大街了价值都上不去。 这也是张震能不写就不写的原因。 办公室内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在抄写笔记之前他拿起桌上电话试了试竟然能打长途。 先给泺南128人工传呼台打了个电话,给叶小妹留言。 只要她到家就能收到信息,让她安排车后天去火车站接柳教授一行送到村里。 又给村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村长。 张震告诉他后天有专家来考察青石峰,让他做好接待,另外安排人做向导。 最后又问了发掘工地的事,得知一切顺利目前快清理到墓道了,这才扣了电话。 现在来看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京城了,有些计划又得做出更改。 他给林诗瑶打了个电话,让她改变行程,先去光州带上老郭的外汇然后直接来京城。 林诗瑶抱怨两句,立刻去改航班,说是最快明天就到。 放下电话,他心中再无挂碍,开始奋笔疾书,只当是练字了。 用毛笔写字特别磨炼心性,不一会儿他便进入到心无旁骛灵台空明的境界。 眼中除了笔记上的内容和刚刚写出的字迹再无它物。 在这种情景中,他的记忆力、感悟能力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笔记上的知识和脑海中的记忆相互印证,快速地融合着。 不知不觉间,手边的稿纸越来越多,笔记本越来越少,张震依旧不知疲累地沉浸其中,甚至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啧啧,还写呢,你这是打算一口气写完啊?” 直到此刻张震才突然惊醒,停笔抬头,只见槐婷婷正掐腰站在桌前。 “师姐有事啊?”张震甩着酸痛的手道。 槐婷婷苦笑道,“真行啊你,好几十本笔记,这都抄一小半了,不饿啊你?” 张震向窗外看去,只见天色已经擦黑,手表上时针指在了六点上。 槐婷婷道,“下午老师让我抽空来看看你,一忙起来把这茬忘了,我要不来你是不是得全部写完才停下?” 张震揉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憨笑道,“刚才那种境界太妙了,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啊,谢谢师姐还惦记着我,不写了,我做东,您想吃啥?” 槐婷婷随意拿起一张稿纸,“这么大方啊,你想请师姐吃什么,咦,你的字......” 张震脑袋凑过去道,“我字怎么了,变丑了?” 槐婷婷喃喃道,“这字看着还是你的笔迹,可又有些不像了!” 张震皱眉道,“少了还是多了?” 槐婷婷歪头看了他一眼,美眸中满是惊艳,“不多不少,看似更加平凡,但细品之下却有了神华内敛,化腐朽为神奇的味道。” 她声音陡然升高,“张震,你自成一家了,从今后咱老师都要称呼你一句大师了!” “噗,可不敢,我这笔记没抄完呢,他老人家别再给加码了就行!” 张震收拾好东西,就轻驾熟地拿起车钥匙,“师姐,到底吃什么,你指路!” “吃什么啊,让我想想哈......” 二人出了办公室,顺着小院内的林间小道一路闲聊,向停车场走去。 经过一处密林的时候,忽而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紧接着就是一个女子的怒骂声——臭流氓! 张震和槐婷婷对视一眼,同时升起一个想法,校院里还有人耍流氓?这可是京大! 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而近,林间小路上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女子。 她像是没看见张震二人一样,捂着脸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边哭边跑,消失在了林深茂密之处。 张震和槐婷婷面面相觑。 “麻小霞怎么是她,什么情况啊?”槐婷婷皱起了眉头。 张震挠着脖颈笑道,“如果山人没有算错的话,徐师兄快来了!” 果真他话音刚落,前方急三火四跑过来一个男子。 这人捂着半边脸,跑得无头苍蝇一般。 张震一语中的,这人就是徐利鹏。 他大叫道,“让开啊,别碰到你们!” 张震上前拦在这货面前,满脸正义地道,“师兄流氓在哪儿呢?” 徐利鹏急得直跺脚,“张震你让开,我去追麻小霞!” 张震露出满脸关切之色,“徐师兄,麻师姐被流氓欺负了?快点告诉我流氓在哪儿?” 徐利鹏叹息一声,“哎,哪来的流氓啊,你别捣乱了,我,让开,让我过去啊!” 张震还想戏弄他一番。 槐婷婷却把张震拉到了一旁,“别捣乱了,人家有正事,走我想起吃什么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8章 地下室的秘密 “就是这家店,卖的猪蹄可好吃啦,你去买了,咱们车上吃着逛街景!” 大街上车水马龙,槐婷婷坐在副驾上指着路边一家狭小门头。 一边开车一边啃猪蹄?这什么毛病啊? 张震下车排队买了几个肥嘟嘟烂乎乎的猪蹄上车。 这年头还不怎么用塑料袋,这家猪蹄是包在大片的半干荷叶之中,闻着肉香中带着一缕淡淡荷叶香气。 槐婷婷也不嫌粘糊,撕下一块荷叶垫着一只猪蹄啃了起来,这形象...... “师姐很会美容啊,猪蹄胶原蛋白丰富脂肪含量少!” “错,这东西又名分手,我是看到徐利鹏和麻小霞受到的启发!” “那猪头呢?” “笨啊,对眼啊!” 张震表情木然的发动了车子,扭头认真道,“我开车的时候别给我开玩笑哈,噗......” 毕业季到了,这种现象在校园里屡见不鲜。 肯定是他们二人都没机会留校,原来的感情瞬间化作了仇怨。 槐婷婷啃得很溜,不一会儿啃完一只,把碎骨头都包在了荷叶里,又拿起一只。 她下嘴之前道,“哎,你怎么不吃?” “不吃,我怕手沾方向盘上!” “要不要师姐喂你?” 槐婷婷脸儿微红,把猪蹄送到张震嘴巴边。 张震急忙扭脸,“别,我怕弄一脖子。” 槐婷婷一瞪眼,御姐范十足地说道,“乖,张嘴,师姐喂你!” 张震无奈歪头啃了一大口,软软糯糯的口感还真不错,这玩意吃的就是一个烂字,烂乎乎的才好吃。 槐婷婷开心得不得了,等张震吐骨头的时候,又递过去荷叶接着。 然后继续喂,直到他啃完一只,这才捂嘴笑着道,“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养小狗,真有趣,可惜我家管得严,从小就不让养宠物。” 张震瞪眼道,“找打啊你,再胡说大刑伺候!” 槐婷婷扬起精巧的下颌,俏脸红红的道,“你敢,给你一百个胆子。” 张震看着面前缓缓蠕动的车河,脑海中冒出后世常说的一句话,防火,防盗,防闺蜜。 槐婷婷看着他神情专注地开车,眼神有些迷离,片刻后拿起又一只猪蹄道,“哎,你还吃不吃?” 张震朝着前方努了努嘴,意思是车太多,没空吃。 槐婷婷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把两个猪蹄啃了个干净,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活像动画片上偷到鸡的那只狐狸。 这位师姐还真是个吃货,平时高冷御姐,一遇到好吃的,就成猪八戒了。 吃这么多也不见长肉,张震歪头扫了一眼,不对有肉还不少呢。 槐婷婷摸出手帕擦着嘴道,“你肯定没饱,前面有家炙子烤肉,要不再去吃点?” 这位师姐虽说出身豪门,却非常懂得关心别人。 平时一副高贵矜持样子,表象之下却很温柔。 不管是长相,身材,学历,背景,都无可挑剔。 关键她还对张震露出浓浓的好感。 张震是过来人,早就察觉到了。 假如上一世遇到这位师姐,他绝对顺势攻城略地了,娶了她至少少奋斗十年。 但这一世张震不想依附任何势力,更不想吃软饭。 他要靠自己真本事成长起来,等到翅膀真正硬了之后,管她师姐、师妹的,再敢挑衅直接就地正法。 他摇头道,“饭吃八分饱,我可不想长游泳圈。” 槐婷婷挺起肚子,冷哼道,“你怎么指桑骂槐呢,你看我长游泳圈了嘛,哼,早知道刚才让你光啃骨头了。” 张震笑道,“是没游泳圈,可能师姐你属骆驼的,吃了东西都储存在驼峰里了。” “胡说八道,我哪有......”愣了几秒,她才咂摸出味儿来。 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急忙收腹低头,声音细如蚊蚋,“再乱说,师姐不理你了。” 车里静了好几分钟,槐婷婷摸了摸脸颊还在发烧,抬头看了看前方,轻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张震道,“明天还要送柳教授,陪老师去看东西,回来继续抄笔记,我打算今晚上去店里看看,顺便让你和财务见个面。” 槐婷婷嗯了一声,也许是吃多了食困,也许是身边人很有安全感,她歪头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上次张震只是浏览一番库存古董,也没仔细看。 这次他打算亲自盘点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好东西。 用店里的电话给杨继友打了个传呼,让他带着财务叶芬芬来一趟和槐经理见个面。 桃李堂的仓库在地下室,从收银台后面一扇小门进入,要下行十几台木楼梯才能到达。 张震摸了半天没找到电灯开关,只好拿起一只大号手电,准备下去再找电灯。 槐婷婷担忧道,“下面那么黑,你白天再去不行么?” “我不怕,你好好在上面等我就行,遇到危险我会喊救命的!” 张震打开手电,顺着雪亮的光柱照亮的木质台阶就要下去。 槐婷婷忽然伸手拉住了他,声音发颤道,“别,别让我自己在店里,空荡荡的吓人。” “那你跟我下去?”张震满脸疑惑。 “嗯,我,我还是跟你下去吧,至少有人作伴。”她说着抓住了张震衣襟,像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躲在他身后。 手电光柱在前方摇曳,木质楼梯发出吱呀吱呀轻响。 转过一道弯之后,前面一扇黑漆漆铁皮门,被手电光照亮了。 张震摸出钥匙,把手电递给槐婷婷,“师姐帮忙照着亮。” 槐婷婷哦了一声,接过手电,向前半步,却一脚踏空。 惊呼声中,她整个身子都砸在了张震后背上。 幸好张震站得稳,要不然这一下肯定成了滚地葫芦。 可他手没拿稳,钥匙掉在了地上。 张震扶住师姐,从她手里拿回手电,向地面照去,寻找掉落的钥匙。 雪亮的灯柱将地面照得纤毫毕露,那枚钥匙竟然没躺在地上,而是恰巧插在了砖缝之中。 张震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得多么巧才能这样。 他弯腰捏住钥匙向外一拽,竟然没拽动。 这里已经是地下室最底层,地上方砖之下就是泥土,钥匙不应该插太深才对。 他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这块地方的方砖之间的缝隙比别处要宽了一些。 难道这方砖之下还有暗门? 这时候头顶之上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杨继友的声音叫道,“老板,我们到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19章 奇怪的箱子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现在正缺帮手! 张震仰头叫道,“老杨,去你车里找根撬棍过来。” “好嘞,马上!” 这时候槐婷婷紧张的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张震嘿嘿一笑,“这谁知道啊,可能是密室,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槐婷婷的脸色在折射的手电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她小手就没松开过张震衣襟,这会儿还抓住了胳膊,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不,不会是墓地吧?” 张震刚想编个恐怖故事吓唬她,看她这幅可怜相又有些于心不忍。 当即摆出一副伟岸高大形象拍胸脯道,“别怕师姐,有我在呢!” 槐婷婷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嘤嘤道,“怕的就是你这个坏蛋!” 原来是装的! 张震一生气反手就是一巴掌,他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结果这一巴掌就那么准再次打在了最翘的地方。 槐婷婷这次没喊疼,只是嘤咛一声,轻轻啐道,“臭流氓,以后再也不敢和你单独待一起了,哼!” 张震擦了擦手掌,坏笑道,“麻师姐打人骂臭流氓,你挨了打也骂臭流氓,哎,你们女生这么喜欢流氓?” 槐婷婷一脸厌世般的冷漠,“滚,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有本事你对姜晓琀说这话看看,你有本事打她一下试试。” 张震有点心虚道,“她那么乖,我打她做什么?” 槐婷婷惊讶得瞪大眼,“天哪,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说她乖的,她还说你有安全感,你们俩真是麻核桃——一对儿!” 安全感?张震没想到姜晓琀竟然对自己这么评价,有心再问问她还说过什么,但心里明白这可是大忌。 绝对不能向一个喜欢自己的女生打听另外一个女生,否则就要天下大乱了。 恰在此时木楼梯响起一阵沉重脚步声,“老板,撬棍、扳手、螺丝刀,你用啥?” 楼梯底下这一块面积太小,根本站不开仨人,张震让老杨把工具放在楼梯上,叫槐婷婷先上去。 槐婷婷却道,“我不上去,留下给你打手电!” 张震摸起撬棍试了试,感觉一棍下去很可能把方砖也撬坏。 于是摸了一把平口螺丝刀,顺着地砖缝插了下去。 只听到咯吱、咯吱几声,那块方砖被撬了起来。 这块方砖一看就不是现代产物,感觉有点像是清代铺地用的青砖。 下面露出的不是泥土也不是水泥,而是一块木板。 张震倒转螺丝刀,用柄轻轻敲了敲木板,发出了咚咚声响。 很明显下面是空的! 张震兴奋得头发都炸了,这底下很可能藏着好东西呢。 他连续撬起好几块方砖,终于露出了一个一米见方土坑,下面放着一只二尺宽三尺长的深黄色木箱。 这只木箱在手电光照耀下散发着黄中带红的光泽。 箱盖上波浪纹清晰可辨,细看还带有牛毛纹的质感。 张震大喜,这可是一只黄花梨箱子。 光是箱子就用黄花梨制造,里面装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槐婷婷低呼道,“天哪,这是什么?” 张震摇摇头,伸手下坑,旋即缩回手,先用螺丝刀下去箱子底部试探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硬刺之类的东西。 这才放心下手兜住箱子底,试探了一下重量。 张震力气不小,可是一下竟然没提动这只箱子。 他示意槐婷婷让开,将老杨叫了下来。 “来看看,咱们俩合力能弄上来不!” 老杨趴在底下,伸手下去试了试,摇头道,“这个坑有半米多深,箱子至少二百斤往上,四周空间太小,不好发力啊,用撬棍行不?” 张震明白要是先用撬棍翘起一头,续下去绳子,再弄就好办了。 可万一把箱子撬坏了,岂不是巨大损失。 他试着用破布包裹好撬棍头,先称量着撬松了箱子和地面的连接处。 这才从一头慢慢把箱子撬离了地,杨继友急忙用两条连接好的皮带穿在箱子下面。 最后二人合力,才把箱子抬到了地面上。 张震看了一眼坑里,什么都没了,这才放心。 这里本来就狭窄,挖了个坑,又加了个箱子,立刻就站不开人了。 张震摸出钥匙捅开了库房大门,这才将箱子挪了进去。 老杨在外面想办法先把坑填上。 张震在库房里也找到了电灯开关。 雪亮的灯光下,这只箱子的全貌展现了出来。 高二尺,宽二尺,长三尺,全部由黄花梨木制造,四面有镂刻的浅浮雕龙纹,接近底部的地方,带有一圈螺钿配饰的海浪纹。 张震找了一圈,竟然没找到缝隙,也没有榫卯折页等部件,甚至连个锁眼都没有。 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这玩意怎么开啊?” “我看看!”槐婷婷蹲在一旁,看了一圈,沉声道,“镶嵌螺钿工艺最早始于西周,不过用在硬木家具之上应该是清代开始,这东西不会早于乾隆时期。” 螺钿其实就是用海螺的壳,打磨成各种样式,镶嵌在器物上,拼凑出图案。 张震清咳一声道,“我要研究的不是它的工艺,是怎么打开它!” 槐婷婷耸肩道,“这老师也没教啊,要不明儿问问老师?” 张震摇头道,“在没有搞清楚这东西来历之前,暂时别惊动他老人家了。” 槐婷婷道,“这不会是桃李堂的人留下的吧?” 张震站起指着库房里的东西道,“你看看,他们留下什么好物件了吗,这玩意一看就不简单,我要是他们说什么也得把它弄走再交接房子。” 槐婷婷拍打着箱盖道,“那就是这房子的前主人,或者前前主人留下的,咱们找高老他们打听一下前面主人,差不多就有眉目了。” 张震道,“我明天到图书馆查查资料,看看有没有相关记载,你就来个试营业,先卖着店里的东西,另外串串门打听一下消息!” 槐婷婷慵懒地晃晃小蛮腰,娇憨十足地哼了一声,“你就知道使唤人家,给什么好处?” 张震一指箱子,“打开后又有你一份!” 槐婷婷囧鼻子道,“本来就有我一份好不好。” 张震道,“对啊,有你一份了,你还不出点力?” “抠门,哼!” 回到店里,张震给大家做了个介绍,宣布槐婷婷自今天起就是本店的经理,全权负责所有业务。 叶芬芬负责财务和收银。 目前就她们二人,先把店开起来再说增加人手的事。 别人自然没有异议,槐婷婷却道,“哎呀不行,咱们还没字号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0章 师弟师傅? 有个响亮字号,才能开门营业,要不然那叫不伦不类。 张震找来文房四宝,一挥而就三个大字。 “明儿找人做成牌匾先挂着,试营业没那么讲究,等正式开业的时候再做金字。” 槐婷婷轻声念道,“精诚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哎,老板,落款呢?” 张震笑道,“我可没什么名头,要不你继续用碧螺蒙事吧!” 槐婷婷一噘嘴,拿起毛笔就在左侧写下了碧螺二字,“写就写,反正没人知道是我!” 张震在她身后轻声道,“回锋的时候再利索一点,对,这样更像了......” 槐婷婷又添了‘戊辰年三月书于京城’一行小楷。 搁笔回眸笑道,“老板请看,有几分神韵不?” 张震摇头皱眉道,“要不你还是去临帖吧。” 槐婷婷气急,抬手就要打。 老杨他们看着尴尬,急忙跑到地下室去盘点货了。 张震道,“我再重写一遍。” 他将精诚斋三个字又写了一遍,然后站在槐婷婷背后,抓着她执笔的手,轻声道,“落笔要快,回锋要干净,对就这样。” 二人呼吸相闻,槐婷婷嗅到张震身上男子气味,脚都软了,脖颈上感受着灼热呼吸,瞬间汗毛竖起肌肤上起了一层小米。 她觉得自己不是在写字,而是坐在一条随波逐流的舢板上,任凭大海的波涛推到浪尖,又抛进了谷底。 眩晕阵阵袭来,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急忙扶住桌子才勉强保持住平衡。 张震在耳边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此刻张震终于松开手,点头道,“嗯,这回看着好多了。” 槐婷婷觉得身边温度瞬间下降,知道他已经走开,一颗心儿瞬间降到了谷底。 满是失望的呢喃道,“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一声师傅了?” 师弟,老板,师傅?这称呼变化太快了! 刚才张震沉浸在物我两忘的书法境界之中毫无察觉,此刻才感觉到有点过于亲昵。 他尬笑道,“别闹了,你是成心让老师罚我啊,咱们还是师姐师弟关系。” 槐婷婷回眸目光灼灼看着张震。 她俏脸到脖颈已经红透,嗫嚅道,“那你以后还会,还会教我书法么?” 为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咱们同门师姐弟,说什么教,相互交流印证罢了!”张震说着打开小门,冲着地下室喊道,“不早了,咱们回去!” 那辆吉普张震已经开了好几天,打算还给槐婷婷,明天去买辆新车,反正现在手头不缺钱。 于是让老杨开着二手伏尔加在后面,他带着槐婷婷在前,送她到家后再坐老杨的车走。 此时已经九点多,出了三环之后路上车马稀少人烟冷清,像是城乡结合部一样。 一路之上槐婷婷始终一言不发,低垂着螓首宛若满腹心事一样。 张震也在保持沉默,心里盘算着后面资金的分配。 今天白天老杨他们将剩下的三十八万美刀也换了出去,现在总共到手一千四百零八万。 泺南那边是重点,需要收购大量房产,将来为螺丝国提供物资也得需要那边采购,所以至少要留五百万。 青石镇作为山区收货的据点和联系老家的纽带,将来还得建新村子和修路,资金也不能少了,怎么也要两到三百万。 豫南那边猴子主持收货,虽说现在还没消息传来,但也得给他预备一百万,以备不时之需。 再就是京城这边,本来只打算买套房算了。 现在有了店铺,还得开启收货业务,所以这边成了重点,至少有两三百万才能应付下来。 刚刚兑换美刀到手一千四百多万,现在就十去其八了。 手里剩下的闲钱还有三百万左右,这些钱除了买辆新车之外,不敢乱动了,留着应付突发事件。 只希望林诗瑶来的时候能多带点美刀来,这样才算是资金方面彻底宽裕了。 “你想什么呢?”槐婷婷突然发问。 张震随口道,“没想什么,这不专心开车呢!” “那你还开错路了!” “啊,这......”张震仔细一看标的物,果真像是去学校的方向了,离着槐婷婷家的大院背道而驰。 他尬笑道,“我,我这不是为了熟悉一下道路嘛,毕竟明天起就要自己开车了!” 槐婷婷冷哼一声,“算了,去学校吧,我有宿舍的,老不去也不好!” 哔、哔、哔! 张震腰带上的传呼机突然响了,他拿起一看竟然又是学校的那个号码。 虽说知道回过去多半没人接听,但他心中有个执念,总觉得这次大传呼的人会接电话。 “这附近哪儿有公话啊!”张震向车窗外路两边看去。 这年代最麻烦的就是通讯不发达,堂堂华夏也只有光州有大哥大,别的城市至少还有一两年才会发展移动通讯。 槐婷婷也探头帮他找,“这边人烟稀少,除了工地没别的,真不好找公话,咱们学校附近倒是有,不知道下没下班,哎,你业务忙怎么不弄个移动电话?” “噗......”张震惊奇道,“不是说京城还没有移动通讯么?” 槐婷婷笑道,“市面上是没有,可有内部的呀......” 经过槐婷婷一说,张震才明白,现在移动公司确实没有开展业务。 但有人搞了能在市区通话的局部网,有点类似车载电台性质的。 被叫时可以通过主机呼叫分机,往外拨打需要先呼叫主机再往外打。 张震恍然,原来是‘二哥大’啊! 这玩意离着车远了就白搭,服务费还高得离谱,更不如移动电话方便,还经常被叫错号串台啥的,但也比传呼机一响满马路找公话强多了。 不如先弄一个,等到移动有了之后再换。 不过这东西属于私人电台,管制特别严格,怕是普通人弄不到。 槐婷婷道,“你要是想要,我给你弄个用着。” 别人弄不到,但对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这真是雪中送炭,张震大喜道,“那可谢谢了,需要多少费用?” 槐婷婷一翻白眼珠,“什么钱不钱的,弄到再说,咦,那边有个公话。” “呵呵,还免费公话呢!”张震笑道。 路前面不远处,几间门头房外面拉着灯泡,摆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部电话。 旁边用纸隔板写着免费长途公话六个黑字。 这年头除了空气还有免费的东西? 张震给老杨的车打了几下四角灯,减速慢慢向路边开了过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1章 连夜赶回去? 免费的更贵,这话放在任何时代皆准。 张震走进了才看到,人家纸隔板上还有两个小字,吃饭免费长途公话。 你吃饭,才能免费打电话呢。 他抬头看去,看清楚了几间门头房分别挂着饭店、修车、住宿,的招牌。 这条路是通向北部几个县的交通要道,进城送货的车格外多,所以路边有不少这种为货车司机服务的店铺。 这种店不用问,肯定好不了哪儿去。 “师姐,三个猪蹄消化得怎么样了?”张震坏笑着问道。 槐婷婷咬牙恨恨地道,“你当我是猪啊,这么快就消化完了?” 张震打开车门道,“显而易见,师姐肯定不是猪,要不然啃猪蹄岂不是自相残杀了。” 槐婷婷气得摔关上了车门,看架势她是不打算下车了。 张震冲着店门喊了一声,“哎,老板,打个长途电话多少钱啊?” 一个满身油腻厨师服的男子探出头喊道,“吃饭才能打,不吃饭给多少钱都不让。” 果真如此,看来这顿饭非吃不可了。 杨继友开车停在张震身边,“老板,怎么,车坏了?” 张震道,“我打个电话,你们进去爱吃啥随便点几个,打包带走。” 老杨让小叶在车上,自己进门点菜。 张震摸起了电话打了过去。 嘟、嘟、嘟,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起电话。 原本以为又是哪位大姐,可听筒里却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清冷声音,“喂,张震?” 是姜晓琀的声音,张震笑道,“真是你,前几次也是你作弄我吧?” “胡说什么,我这是第一次给你打传呼!你,你什么时候能回?” 张震听出了谎言的味道,也没揭破,笑着说道,“我还好几天才能回去,你想要什么,我捎回去。” 姜晓琀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我要去米国了!” 张震愣了一下才道,“什么时候走,定了么?” 听筒里静了几秒,才传来她的声音,“定了,我还得办手续,一周后走吧,晚了,早休息。” 不等张震再说什么,听筒里传来了盲音。 他按了一下插簧,正要再拨过去,可手指停在了拨号盘上。 想了几秒,将听筒放了回去。 此时千里之外的泺南,姜晓琀站在那个公话旁,手掌按在听筒上做出随时接听的姿势,可等了许久,那部电话依然没响。 她拿出零钱放在桌上,扭头向校内走去。 孤零零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瘦、很长。 ...... 张震回头,槐婷婷已经下车,斜倚在车门上,一只脚踩着轮毂,长发随夜风飘舞,数不清的妩媚,一万种的风情,还有丝丝我见犹怜。 “我不该问,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是晓琀么?” 张震表情淡然点了点头,向驾驶室走去。 槐婷婷转身挡在他面前,语气有些急促,“她说要去米国了么?” “说了!” 槐婷婷语气更急促了几分,“那你挽留她了么!” 张震只是摇了摇头,打开了驾驶室门,刚要上车,槐婷婷却在背后拽住了他。 “只有你能留住她,你只要一句话,她就会留下!” 张震转身盯着对面那双璨若星辰的美眸一会儿,沉吟道,“我尊重她的选择,再说了去米国而已,又不是出地球,你紧张个毛?” 槐婷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盼着姜晓琀离开,却硬拉着他回到电话旁。 也许是想弥补一下心中对闺蜜的内疚,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快点,快点,给她打过去,她肯定还在等你回电话呢,快点啊!” 哗啦哗啦声中,拨号盘转动着,电话终于接通,那边又传来那位大姐熟悉的声音。 “喂,找谁,啥,我说你这人有病吧,人家女孩等了半天你不打过来,人家走了你发的什么骚,嘟.......” 听筒里传出盲音。 张震耸肩道,“不早了,咱们也走吧!” 槐婷婷道,“那你回去找她么?我陪你开车回去,天亮之前肯定能到。” 张震琢磨,你跟我回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自从张震听姜晓琀说一周后才走,就拿定了主意,下周之前肯定要回去一趟,到时候是走是留让姜晓琀自己决定。 所以此刻他不想再纠结,更不可能连夜带着槐婷婷回去,这更像是让槐婷婷宣誓主权。 张震冲着饭店喊了一声,“老杨,快点,我在车上等你。” 恰在此时,杨继友拎着两个发泡饭盒,同一个身形肥胖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老杨满脸惊喜喊道,“老板,你猜我遇到谁了!” 张震打量一眼那人,见他剃着平头,胖乎乎的脸上挂满笑意,穿着件脏兮兮的皮夹克,腰上围了个油脂模糊的脏围裙,身型不算高大,每走一步浑身肥肉都在荡漾。 眼生,没见过这人,张震摇头笑道,“你介绍一下呗。” 杨继友拍了那胖子一巴掌,笑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要请个高手教你练功么,就是他,我好哥们,熊战!” 张震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可这哥们胖成这样,要是跟他学,那还不跟他一样了? 杨继友没看住张震的顾虑,继续高声道,“我在泺南找了他好几天,没想到这小子跑这边来投奔亲戚了,老板别看他胖,想当年在南疆......” 他话还没说完,一阵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 路上跑来几辆军绿色吉普车,眨眼间来到近前,冲上了马路牙停在饭店门口。 张震下意识向前半步,将槐婷婷挡在了身后。 吉普车门打开,跳下七八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女。 其中一个鼻青脸肿的小伙大吼道,“小光哥,就是这儿,咦,那小子,就是那小子!” 吉普车上最后下来一个瘦高个,顺着那小伙子手指的方向看向熊战。 瘦高个咧嘴笑道,“行啊胖子,你他妈打了我兄弟,还不赶紧的跑路,竟然还在这里等,有种,过来,给我过来!” 熊战拍拍杨继友肩膀,“老杨,改天你再来,我请你喝酒,这边有点小事先处理下。” 说着解开围裙,连皮夹克一起脱了,露出里面被肥肉撑得鼓鼓胀胀的汗衫。 杨继友瞪眼道,“扯犊子,遇到事就躲,那算什么玩意,今天这事,我和你一起扛了,不就是打群架嘛,咱们怕过谁?” 杨继友说着推张震上车,让他先走,毕竟这事和他没关系。 瘦高个咧嘴笑道,“吆呵,想玩丢车保帅啊,今儿谁都别想走,弟兄们先把那两辆车胎给我扎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2章 留下点东西 几个家伙立刻向着槐婷婷的吉普车,和老杨的伏尔加围了过去,看架势是真要扎了车胎。 张震忽而大吼道,“等会,这车是我的,你们也不问问就扎?知道故意破坏他人财物什么罪吗,按照情节轻重,至少三年起步。” 这一下几个愣头青立刻站住,扭头看向小光。 “哥,这小子像是搞法律的啊!” 小光分开人群站到张震面前,上下打量起来,“公家人是吧?” 张震双手叠在肚子上,风轻云淡道,“你管我什么人,谁的车也不能随便破坏,我可记下你们的车牌号了,敢乱来咱们法院见。” 小光牙齿咬的咯吱直响,“好我不碰你车,可你兄弟打了我的人怎么算?” 那个胖子啥时候成了我兄弟了? 不过他是老杨的朋友,算起来也是自己人,如果不管他,那将来在员工面前自己的面子就受损不小。 今天这事就算是被硬扯进去了,不管也得管,但绝对不能白管,怎么也得弄点好处才行。 张震看向熊战,哎,除了一身肥肉,还真没没啥值钱的,再看向小光。 忽而发现他腰带上用红绳拴着一枚润如羊脂的白玉佩,张震的眼睛顿时亮了。 就在此时熊战忽然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打了人,和人家没关系。” 他揉的拳头咯嘣嘣直响,向小光他们走去。 小光的那些小弟立刻拿出各种无缝钢管、链子锁,将熊战围在中间。 然而熊战毫无惧意,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双眸中迸射出冰冷的眼神快速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 他微不可查地变换了一下身形角度。 这一瞬间刚刚还如同大熊猫憨胖的人,立刻变成了宛若捕食的猎豹一般,露出了浑身的狰狞和凶悍,一股森寒的气息弥漫开来。 那些小弟瞬间愣在了当地。 先前鼻青脸肿的那家伙大吼道,“弟兄们,千万别大意,这小子厉害着呢,今天我们仨人,两个住了院!” 杨继友猛然抱住熊战,低吼道,“老熊别冲动,千万别下狠手,这年头伤了人,进去就出不来了。” 就在此时,修车铺里跑出个身穿油腻工作服的青年女子。 见到这一幕她尖叫道,“小战,别,别再打人了,咱们赔不起的,快走,你快走。” 女子跑过来也抱住了熊战,满脸热泪地恳求他离开。 熊战气的一跺脚,“姐,你别管,打死人我偿命,反正不能看着你被欺负,不就一百多斤嘛,我豁出去了。” 你要是一百多斤,那准是称坏了!趁着还没真正动手,张震大吼一声,“都给我靠边站,今儿谁敢动手,明早我让他在局子里仙人指路。” 仙人指路是比较折磨人的一种体罚,仅次于水房子和闻夜香。 这些小子都心里有数,一听就知道眼前人门清,立刻就收起了手里的家伙。 熊战也被老杨和姐姐死死拉住。 张震看向小光,沉声道,“你不想丢面子,我不想让兄弟把事闹大,我说个办法,来个刀切豆腐两面光咋样?” 小光撇嘴道,“你说啊!” 张震早就看出来,这些虽说是纨绔子弟,但这年代还未成年的纨绔也就那回事,兜里没钱,仗着有几分背景到处胡作非为。 但是有前几年的严打为前车之鉴,他们绝对不敢惹太大的事。 于是道,“你被打的人需要多少医药费?” 小光眼睛一亮,他带着这么多人,也不想打群架被抓紧去,虽说有背景,但真闹大了自己也得倒霉。 现在对方竟然提钱,那就好办了,他当即装着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道,“钱,钱算什么啊,你想摆平这件事,怎么也得给三,不,五千块。” 这可是狮子大张口,普通工人全家一年也没五千块工资。 医院的费用也没有后世那样高得离谱,如果不是重伤俩人住院几百块就能搞定。 本来小光以为漫天要价,对方肯定就地还钱,可没想到张震连个磕巴都没打,直接答应了五千块医药费。 “好,你牛,钱呢,拿钱来,这事就算了!”小光向张震伸出了手。 张震拿出了一摞美刀,有一两千的样子。 小光顿时眼睛都被染绿了,伸手就要去抓。 张震却一翻手把钞票藏在手下,轻声道,“我刚从国外回来,身上没华夏币,也不知道现在汇率是多少了,一比三总有的吧?” 小光心里狂喜,遇到个棒槌啊,当即大声道,“对,一比三,就按一比三,你给我嗯,给我一千六美刀算了,咱们交个朋友。” 张震十分痛快,数了一千六出来,把剩下的放回兜里。 手中拿着一千六美刀说道,“钱在这里,不过现在不能给!” 小光瞬间炸了毛,大吼道,“你小子耍我啊,弟兄们,今儿豁出去进炮局了,给我插了他,有事都是我的!” 有几个愣头青,真摸出了插子,向张震围了过去。 “小光,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你爸能活剥了你信不?” 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忽而响起。 小光听着耳熟,急忙叫住了手下兄弟,定睛看去,只见张震背后走出个女子。 等他看清对方长相,脸色顿时一变,瞬间耷拉了脑袋,“婷婷,婷婷姐,你,你们认识啊?” 槐婷婷语气冰冷的说道,“他是我,是我闺蜜姜晓琀的男朋友,姜绍业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你们还想炸翅?” 槐婷婷说完之后就后悔,怎么又把他和姜晓琀硬拉在了一起,真讨厌! 小光心头一缩,姜绍业可是老前辈级别的,圈子里的人都不敢惹。 再加上槐婷婷在,她哥哥槐钟可不是吃素的,自己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可这样走人,丢面子不说,将来怎么还有脸当老大? 小光硬着头皮说道,“婷婷姐,你的面子我给,可我那两个兄弟也不能白挨打啊,你朋友必须给个说法。” 不等槐婷婷张嘴,张震把她拉到了身后,“我说话的时候你别插嘴。” 张震对小光道,“谁说白打了,我这不是打算赔医药费嘛,不过这钱不能这么给你,我有个条件。” 这就算是给了台阶,小光此刻不敢再乱来,打算借坡下驴,哪怕对方赔一百他也算是有了面子。 “行你说,我都接着!” 张震笑道,“事情是因打架起的,我不问原因了,一千六百美刀医药费我出,但想了结这事,你必须和我兄弟单挑一回,赢了医药费拿走,要是输了,嗯,我得留下你身上点东西!” 小光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如此狠辣,要留下自己零件。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3章 工字佩 槐婷婷急道,“别胡闹,伤了人很麻烦,我看就这样算了。” 张震笑道,“我刚说了,我说话你别插嘴。” 槐婷婷还想争辩,张震却道,“别误会,我不要你零件,你带着的那块玉看着还行,就当彩头如何?” 小光松了口气,这块玉是一个手下小弟孝敬的,看着不错,可也不值钱,拿出来当个彩头再好不过。 这也算是双方都有面子,当即点头道,“行,我这边出人,和那家伙单挑,就用这块玉和一千六美刀当彩头。” 说着他从腰带上解下玉佩,递给了槐婷婷,“婷婷姐你当裁判。” 算是给足了槐婷婷面子,也是证明不拿她当外人。 他看着张震说道,“这次生死各安天命,不管打得多狠都不许报官!” 张震二话没说,把美刀也给了槐婷婷。 转脸对熊战道,“老熊,这是帮你化解仇怨,而不是让你加深仇怨,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熊战憨憨一笑,眼中露出感激之色,点头道,“哥们你放心,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懂,我下手有数!” 张震打了个榧子,“三分钟准备,现在开始!” 那些小弟们围了一个十几米方圆的圈子。 小光站了出来,一阵压腿、扭腰、活动手腕子。 熊战只是满脸憨笑地看着他,连动都没动分毫。 槐婷婷担忧地说道,“不会闹大吧,这孩子父母和我们家关系不错的。” 张震盯着那块玉佩笑道,“怎么会,老熊肯定有数,他们都受过捕俘训练,下手只伤不死。” 槐婷婷松了口气,“那就好,哎,你要人家玉佩干嘛,一会儿还给人家孩子。” 张震低声道,“你不认得这是什么?” 槐婷婷道,“工字佩啊,我怎么不认得,像是和田羊脂玉的。” 这种玉佩成正方形,整体像个汉字的工字,所以叫做工字佩。 张震把玉佩拿在手中道,“你看这线条形若游丝,细如毫发,逶迤婉转,顺畅遒劲,这种雕刻技法在西汉玉器中尤为常见,被后人称为‘游丝毛雕’ 这种技法的出现,极大地丰富了玉器的艺术表现力,使得玉器在材质和雕刻技艺上都达到了巅峰。 它与汉八刀的简洁明快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惜自东汉之后便消失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了。 再加上这包浆、皮壳、沁色、由此可见这块玉佩是汉代的。 另外工字佩、刚卯佩、司南佩,被誉为三大辟邪之物,带上之后诸邪不侵,你既然要还给他,那么......” 槐婷婷一把将玉佩抢在手里,“干嘛还他,我要了。” 张震笑道,“我本来就打算给你的!” 槐婷婷轻啐一口,脸上带着嫌弃,心里却暖暖的十分熨帖。 张震看小光再活动下去不用打就累的趴下了,急忙喊道,“准备,倒计时3,2,1,开始!” 小光听到喊声,立刻像擂台上拳击手那样,抱起了拳架,垫着步向熊战冲了过去。 “胖子,今天打你个狮子滚绣球!” 嘭一声闷响,这货一记直拳正捶在熊战厚实的胸脯上。 声音虽响,可熊战连个侧歪都没有,仿佛被蚊子咬了一口,毫无反应。 小光来了劲儿,抡起拳头,直拳、勾拳、摆拳,就是一顿组合输出,累得他有些气喘吁吁。 然而熊战只是微微变换着身体受力角度,连后退都没有半步,用身躯接下了这顿组合拳。 圈子外面的小弟们连声叫好。 “光哥厉害啊,打得胖子毫无还手之力啊!” “光哥加油,打趴下他!” “打他脸啊!” 此刻小光有苦自知,自从打在熊战身上第一拳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和人家差距太大。 他有种感觉,这是人家让着他,假如真动手,刚才一个照面自己就趴下了。 可现在打了半天,下面小弟们又给加油助威,总不能连根汗毛都伤不到对方。 这货一咬牙,猛然后退几步,一阵助跑,猛地跃起,抡圆了拳头向着熊战胖脸打了下去。 “你给老子趴下吧!” 远处的张震暗道坏了,叫救护车吧,这货作死。 只是眨眼间,熊战微微侧身让过了那势如猛虎的一拳。 小光和他擦身而过,拳头也落在了空气中,这小子差点闪着了腰。 就在小光还没站稳之际,熊战扭腰向后方一记侧踢。 众人只听到一声惨叫,便找不到小光的身影了。 “光哥,你去哪儿了!” “光哥呢?” “我在这里,救我啊,快点,让我下去啊!”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两三米开外一棵法桐树杈上,有个人在拼命挣扎,正是小光。 小弟们七手八脚将他弄了下来。 这货竟然除了脸上被树枝刮破点皮,其它地方根本没受伤。 可见熊战这一脚拿捏的力度恰到好处。 张震大喜,这简直就是功夫熊猫啊! 顿时起了要把熊战收入麾下的心思。 小光羞愧难当,头也不回的走向吉普车。 张震忽而高声叫住了他,“这事算了了?” 小光点头,“各不相欠。” 张震拿出二百美刀,“两个人住院,这些足够了吧,两清!” 小光也不矫情,拿起钱,冲着槐婷婷摆了摆手,转身上车,那些小弟立刻也鸟兽散去。 街边又重新恢复了清净。 熊战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走过来道谢,“谢谢你哥们,这些钱我下个月准还你。” 杨继友笑道,“二百美刀呢,三千块钱,你一个月赚多少啊?” 熊战倒吸一口冷气,笑脸也垮了。 她姐吓得脸色煞白,哀求道,“小战欠的钱,俺慢慢还行不。” 张震大气地摆手道,“什么了不起的,忙活半天,还有点饿了,老熊弄几个拿手菜,就当还钱了。” 熊战姐弟俩这才有了笑脸,连忙让众人进门。 坐在小饭馆里,张震四下打量一番,这是个不到三十平的门头房,中间摆了四张大圆桌,四周放了七八张方桌。 都没铺桌布,有些桌面漆皮都掉落了,显得格外陈旧。 也没正式的吧台,只是靠着出菜口摆了一张长条桌,上面放着些杯盘碗筷。 整个饭馆只有一盏三十五瓦的白炽灯泡悬吊在黑漆漆的木梁上,照得店内显得有些昏暗。 这地方让人实在是没胃口,张震让熊战随便弄两个菜就行。 恰在此时,后厨走出个身穿厨师服的男子,指着熊战鼻子骂道,“你小子正事不干,光知道给我惹祸,明天一早给我回老家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4章 你没事吧? 熊战满脸难堪轻声嘟囔道,“明天我就走,今晚上招待朋友吃点东西,从我工资里扣就是了。” 男子狠啐一口,“我呸,你还有脸招待朋友,这就给我滚,滚听见了嘛?” 熊战猛然一瞪眼,一股杀气弥漫。 男子吓得连退两步惊呼道,“怎么,你还敢打我?” 熊战他姐急忙挡在二人中间,祈求道,“孩子他爹,你别跟小战一般见识,小战你还不给姐夫道歉......” 熊战把手里围裙狠狠一摔,低吼道,“道什么歉,他算我姐夫吗,今天那几个小子来修车,对你动手动脚,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还躲了。 我是动手打人了,可不打能行?到现在都成了我的错,我走,明天一早我就走,总行了吧,姐你听我的劝,带着孩子回老家住段时间,省得老在这里受气还受累。” 张震等人瞬间就明白了,熊战今天为什么起的冲突。 这种事必须出头,否则还叫人嘛? 众人都对那个外强中干的姐夫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熊姐夫戟指着熊战骂道,“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店,你惹了那些人,店差点被砸,这店要是没了,多少人得丢饭碗,你姐,你外甥,都得饿死,更别说你这个光吃饭的废物。” 他姐夫是吃准了熊战不敢对他动手,言语中极尽侮辱。 熊战那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有点要憋炸了的迹象。 这种家务事,张震他们毕竟是外人也不好插嘴。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个三十上下岁的妖艳女子。 她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叫道,“哎呀,这是怎么着啦,你们姐弟俩又仗着人多势众欺负秋生哥。” 女子过来就把熊姐夫护在身后,仿佛保护自己丈夫似的。 熊姐夫也露出了笑脸,一对眼珠子不停地往女人身上瞟。 让人一看就明白,这对狗男女必有奸情。 女子指点着熊战姐弟骂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秋生哥发善心把你们从穷山沟带出来,你们现在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不知道感激还天天这事那事,给秋生哥添麻烦,我看啊,就该把你们赶回穷山沟去,对不对秋生哥。” 熊姐夫干咳两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她给我生儿育女,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嘛,我这人就是心善,干不出太绝的事来。 以后熊战把三间店铺的卫生都包了,每天早上四点去批发菜,早上炸油条磨豆浆,中午和晚上就在后厨帮忙,就这样了!” 女人狠狠瞪了熊战姐弟一眼,拉着熊姐夫往外走,“秋生,我包了馄饨,你过来吃一碗啊!” 熊姐夫厉声对熊战姐弟道,“还不快点收拾一下店里,准备明天早点营业,哼,没眼色的玩意。” 说着转身就要和女人出门。 熊战陡然怒吼道,“姐,这你都忍得了,咱们走,不和他过了,上哪里吃不上一顿饱饭,走,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熊战姐早就气得脸色铁青,一跺脚道,“走,咱回老家,我去抱孩子。” “等会,你这个臭娘们,想走是吧,行,孩子给我留下,你们姐弟俩愿意往哪里滚就往哪里滚!”熊姐夫怒吼道。 熊战姐转身去后厨抱出个还在睡觉的五六岁男孩,肩膀上挂着个包袱,眼中蓄泪向外疾走。 “站住,把儿子给我留下,臭娘们,你敢带走孩子,老子劈了你!” 熊姐夫转身摸出一把雪亮的菜刀,挡在熊战姐面前。 哇的一声,孩子吓哭了。 熊战姐吓得面无人色,却依然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恰在此时熊战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得熊姐夫惨叫一声原地转圈,菜刀也扔了。 “你再敢吓我姐,老子弄死你!” 那个女人哎呀一声怪叫,上前抱住了熊姐夫,梗着脖子瞪眼骂道,“王八蛋,你打,你有本事连老娘一起打,今天你要是打不死老娘,就是孬种!” 熊战吭哧一声,“咳,我从不打女人,姐咱走,不理这些垃圾!” 那女人见熊战不敢动手,立刻来了劲儿,指着他脸破口大骂,“下三烂玩意,快滚,带着你那臭不要脸的姐姐快滚,这里也是你们待的地方?” 这时候熊姐夫趁机扯住了孩子胳膊,死命地往自己怀里拽,“臭娘们,放下孩子,这是我的骨血,你滚就滚,孩子不许带走。” 四五岁的小孩哪里经得起两个大人的拼命拉扯,哇的一声哭了个天昏地暗。 熊战姐姐心疼,立刻松了手。 小孩子被熊姐夫抢在怀里,拼了命地朝着妈妈招手,要妈妈抱。 熊战姐姐上来抱孩子,熊姐夫抬腿就是一脚,踹的她一骨碌坐在地上,脑袋还撞在了桌角上,顿时鲜血染红了额头。 熊战要过来和姐夫拼命,却被姘头死死抱住,暂时不得脱身。 远处的槐婷婷看不下去了,捶了张震肩膀一拳,怒道,“你也不管管啊!” 张震苦笑道,“你当我是蝙蝠侠啊,到处行侠仗义,这是家务事好不,我怎么管,帮着熊战打姐夫,还是帮着他姐打姘头?” “哼,不理你了!”槐婷婷气得扭过头去。 小孩子又哭又闹,不停地喊妈妈,熊姐夫抡圆了巴掌就是两个耳光,抽得孩子粉嫩小脸上两个血印子。 “再闹,把你扔油锅里去!” 这是个什么人啊,还有点人性吗?张震也看不下去了。 冲一旁正在干着急的老杨道,“你上去把他姐夫照死里打一顿,然后开车走人。” 老杨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表情有些迟疑,“这好吗?” 槐婷婷也眼神怪异的看着张震。 张震道,“让你打你就打,后面有我呢,跑快点哈!” “哎,您擎好吧!” 杨继友憋了半晌的火气陡然爆发,冲上去把熊姐夫按在地上,一顿暴雨打梨花式的输出。 打得熊姐夫连惨叫都带着杀猪声了,不一会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张震从那边怒吼道,“哎,这位同志,怎么能随便打人呢,哎,别跑,给我站住!” 杨继友松开熊姐夫,转身跑的时候又给了那个已经吓傻的姘头一记窝心脚,踹得她摔了个狗啃屎。 眨眼功夫,杨继友就跑出了门,发动起车子,带着叶芬芬跑没了影。 张震弄了一茶缸子凉水,泼在熊姐夫脸上。 这货一激灵醒了,揉着血肿的双眼他看到面前出现个带着满脸善意微笑的青年。 那青年和蔼地说道,“你没事吧?”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5章 冒牌律师 熊姐夫不似人声地哀嚎,“谁,谁打的窝!” 那个姘头从地上爬起,抹着脸上血指向张震,“是他,是他们一伙的,别让他走了,快点报官。” 张震满脸无辜道,“大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指证那人和我一起的,要有证据才行,否则就是诬告,你知道诬告能判多少年吗?” 姘头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言语。 熊战把外甥交给姐姐,拉着张震衣袖道,“哥们,今天真是多谢,我家这破事弄的,哎,你别插手了,我......” 张震一瞪眼道,“这叫什么话,我拿了钱办事,怎么叫不插手,你放心,我收了你的钱,就绝对把事情办好,你别说话了一边呆着去。” 说着朝他挤了挤眼睛。 熊战不傻,知道这是张震想办法给自己解决难题呢,当即不再言语。 张震十分和气地向熊姐夫伸出手,“认识一下,张震,律师事务所的,我受委托人熊战委托,来办理他姐和姐夫的离婚手续,你就是他姐夫吧?” 这话里漏洞很大,假如真是被委托,必定知道当事人姓名,可张震哪里知道他姐夫妻两个叫啥,只能是先糊弄着。 幸好这时候人们法律意识都不强,懂法的更少,不会留意到这些细节。 一听离婚二字,熊姐夫和姘头都露出了喜色,即使被揍成这样,暂时都忘了伤痛。 熊姐夫见张震文质彬彬,说话又高深,立刻信了十成,撇嘴说道,“离就离啊,我早就盼着离了,你说怎么办手续,我可没空去法院过堂。” 熊战姐姐一听这话,刚刚哭红的眼圈再度被泪水浸湿,满脸怒不可遏。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小子什么东西啊,人家给他生儿育女又忙前忙后任劳任怨,现在一提离婚连个磕巴都不打就同意了,简直是浑蛋。 张震决定好好治治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桌边,一本正经道,“你也想离是吧,那就好办了,你现在可以选择一下是协议离婚还是法院裁决离婚。” 熊姐夫冷哼道,“反正我没空去法院,什么简单就选那样呗,孩子得归我哈。” 张震笑道,“那就协议离婚,签个协议,再去民政部门登个记就妥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真正的离婚手续,就是瞎蒙而已。 熊姐夫喜道,“行,协议就协议,拿来我签字。” 张震道,“别急嘛,我先问问你财产情况,这三家店都是你的吧?” 熊姐夫嗯了一声,忽而瞪眼道,“哎,离婚就离婚,你问店干嘛,这个和财产有什么关系?” 张震淡然笑道,“当然有关系咯,按照八零年新修改的婚姻法,婚姻家庭财产,归夫妻双方共同所有,我得先问清楚了你们有多少财产,然后好分割啊!” 熊姐夫像是按了弹簧猛地站起,怒吼道,“门都没有,老子的钱,一分都不给那个臭娘们。” 姘头也惊呼,“不能给她钱。” 熊战姐姐委屈地叫道,“俺也不稀罕你的臭钱。” 张震回头瞪了熊战一眼。 熊战急忙把姐姐拉到一边,嘱咐她别乱说话。 熊姐夫大喜道,“你看了吗,她都说不要钱了,快点签协议吧。” 张震摇头正色道,“老兄,你懂法吗?” 熊姐夫摇摇头。 不懂就好办了,张震继续胡说道,“法律规定的,就必须执行,不管她要不要钱,只要你们离婚,夫妻共同财产就得分割,懂吗?” 熊姐夫开始盘算,这已离婚就得分一半财产出去,到底合算不合算。 姘头大叫道,“不给她钱,咱们打官司离婚。” 熊姐夫道,“对,我选打官司。” 张震满脸义正言辞道,“那你现在就拎着行李卷走人吧,这家店归熊战他姐了。” 熊姐夫和姘头惊得目瞪口呆,异口同声叫道,“为什么啊?” 张震笑道,“按照婚姻法规定,夫妻双方有一方婚内出轨,属于过错方,将被判决全部财产归对方所有。” 熊姐夫惊叫道,“我没出轨,你别胡说。” 张震嘿嘿笑着,从皮包里拿出了相机,指着那个姘头道,“看了吧,这里面都是你和她在隔壁小旅馆滚床单的照片,你还敢说没有婚内出轨?” 熊姐夫和姘头吓得面无人色,吱吱呜呜无言以对。 姘头好半晌才咬牙道,“那就不离了呗,反正这么过,也一样,对不秋生哥。” 张震笑得十分阴森,“别急,离婚的事放在一边,你们两个这种婚内出轨的行为,可是属于流氓罪,知道现在流氓罪是多重的刑吗?” 这年头流氓罪还没拆分,属于普通人闻之丧胆的大罪。 姘头和熊姐夫脸上冷汗直冒,吓得二人急忙分开。 张震语气像是喀秋莎火箭炮一样急速,“你们两个婚外出轨,还殴打虐待他原配老婆和孩子,数罪并罚,至少十年起步上不封顶,运气不好就等着吃枪子吧!” 二人面如死灰,体如筛糠,眼看就要弦子双重奏。 张震冷笑着起身,作势往外走。 熊姐夫忽而爬行几步,死死抱住张震小腿,哀嚎道,“律师大哥,别走,别走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在我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给我条活路吧。” 张震差点没憋住笑喷,“吆呵,这贯口挺押韵啊,跟谁学的?” 熊姐夫赧然道,“评书联播。” 张震正色道,“你想要条活路其实也不难......” 他故意拉起了长音。 熊姐夫眼睛一亮,低声道,“大哥,我有钱,我能出比熊战还高的,那啥,律师费,你想办法,给我把婚离了,还不用赔钱,咋样?” 张震故意抬头打量一番这小饭店,嗤笑道,“吹牛呢,就你这三间半的破店一年能赚多少钱,不够我一场官司的律师费呢!” “我......”熊姐夫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拉着张震进了厨房。 他低声道,“律师大哥,您别看我这小店破啊,可他在交通要道上,我又是修车,有住宿、吃饭,一条龙服务啊......” 说着还向张震暧昧地眨了眨眼。 确实在八、九十年代,甚至二十一世纪初,很多国道旁边,这种野鸡店特别多。 熊姐夫道,“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了,我给你三千块!” 张震干咳两声,语气严厉地道,“你还没弄明白吧,现在根本不是你离婚的事了,而是你流氓罪的问题!”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6章 如虎添翼 熊姐夫哭丧着脸道,“那你说个数,怎么能把所有事都办了。” 这货是真不懂法,拿着律师当解放前的讼棍呢,给钱什么都能摆平。 张震继续下套道,“你先说说,打算办到什么程度,打算花多少钱。” 熊姐夫左右看看没人,满脸担心地道,“我给你说的事,不会让外人知道吧?” 张震不屑一顾笑道,“我干这行是为了赚钱,谁和钱过不去?” 将心比心,熊姐夫最后一丝疑虑也放下了,“让那个娘们和我离婚,我最多给她一千块,孩子归我,其他事都帮我抹平了,我出,我出五千块!” 这小子打算花六千块摆平这些事,张震心里一阵暗笑,装着低头思忖片刻。 他才说道,“我就纳闷了,你干嘛非要离婚,你媳妇看着长相个头都不错,还任劳任怨,给你生儿育女的,你怎么舍得?” 熊姐夫嘿嘿笑道,“就她啊,山沟里出来的,什么都不懂,也不会玩花样,哪有外面那个好啊,再说等我玩腻了还能再换嘛。” 这小子已经作够了。 张震说道,“不行,我还得打通关系,这五千块不够,你媳妇的封口费也不能少了,要不然他们姐弟俩嘴一歪,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熊姐夫一阵咬牙,好半晌才下了决心,让张震等着,他在杂物堆里一阵摸索,拿出来一大捆用麻绳扎着的大团结。 “这是一万块,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多一分都没有。” 张震心中暗笑,这下可是人赃俱获。 他拎起那些钞票,向外面走去。 熊姐夫从后面紧追,“哎,你倒是给我开个收据啊,这可是一万块呢!” 张震来到众人面前,把这一摞钞票扔给了熊战,高声道,“老熊,这是你姐夫赔偿给你姐姐和你的损失费,反正他们两口子也过不下去了,我看这些钱也够你们安家落户的,带着孩子回老家吧!” 熊战姐弟俩满脸惊诧。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抠门到家的人竟然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这些钱够在老家盖个大院子,置办一个像样的家都花不了。 熊姐夫更是震惊无比,这些钱律师怎么都给了他们? 那个姘头疯了一样撕扯熊姐夫衣服,“秋生哥,你傻了啊,怎么给他们这么多钱,这可是咱们辛苦赚的。” 熊姐夫回过神来,上前就要扯张震,却被他灵巧避开。 这货吼道,“你和他们一伙的,你是骗子,我马上报官抓你们。” 张震笑道,“别急哈,治安所的人马上就来,你不报我都替你报了,你小子殴打妇女儿童,组织卖银,流氓罪跑不了,等着吃枪子吧!” 他说着从衣服里拿出那只随身听,“你刚才说的,我都给你录下了,这些可是证据确凿,你小子上了法庭也没法抵赖。” 熊姐夫顿时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那个姘头还想跑,张震冲着熊战吼了一声,把她留下。 熊战上去就是一脚,踹的姘头和熊姐夫抱成了一团。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车喇叭声,大门打开,杨继友带着几个身穿制服的治安员急匆匆赶来。 一个小时后,饭店、修车铺、小旅馆,都被贴上了封条。 熊姐夫和姘头也被戴上手铐押走了。 本来张震他们要被带去局里明天才能放,槐婷婷打了个电话全部搞定,只是现场录了口供算完。 熊战姐弟俩连连道谢。 杨继友拍着熊战肩膀道,“老熊,我没给你吹吧,老板就是有办法,你安置好姐姐后,也跟着老板吧,绝对不会亏待你!” 熊战眼中露出犹豫之色。 张震笑道,“老熊,别勉强,更不用为了还人情委屈自己,人各有志不可相强,咱们认识了就是朋友,将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熊战沉吟几秒忽而道,“我这次本来到京城打算给一个老板当保镖,可,可......” 张震接话道,“可人家嫌你胖!” 熊战老脸一红道,“没办法,我路费也花光了,只好来投奔我姐,可没想到,几年没回家她竟然嫁了人,还有了孩子。 我姐收留我在饭店里干零活,时间一长我看出来这个姐夫不是东西,不但虐待我姐,还和招待所的女人不清不楚,可也没办法,毕竟他们孩子都有了,只能忍者。 这次要不是你们来,我早晚有一天忍不住弄死这个王八蛋。” 张震沉声道,“事情已经过去,向前看吧,不早了咱们再会吧!” 熊战拦住了他,神色诚恳的说道,“张老板,你前后帮了我两次,第二次更是救我姐弟俩出火坑,我熊战没别的本事报答,就是身手还凑合,只要您能把我姐安排好,以后我就和老杨一样跟您混了行不?” 张震笑道,“好,既然过来了,就是自己兄弟。 你姐也好安排,我在青石镇有家,现在姐姐、妹妹都住那边,安排你姐和外甥过去,大家相互照应一下问题不大。 当然你姐要是觉得不合适,就暂时过度,等找到别的出路随时离开咋样?” ...... 吉普车还是没还回去,当晚上张震将槐婷婷送回了学校研究生公寓。 然后安置熊战姐弟在了同一家酒店休息。 只等天亮后送他姐姐和外甥去车站,和柳教授一行去青石镇。 熊战也会开车,暂时成了张震的司机兼保镖,等有空的时候,还要开始对他进行训练。 其实张震也不想成为什么武林高手,只是有了上一世的教训,想有个好身体,将来能更好的享受生活而已。 另外就是身手硬一点,至少能应付一般的混混。 当夜熊战和老杨一个房间,二人促膝长谈一整夜,天亮时俩人都成了熊猫眼。 按照约定时间,张震在京城老站见到了柳教授一行五人。 除了柳教授和学生小山,还有两位助手张震没见过。 最后一个竟然是被安妮丝关在洗手间的那位柳姑娘。 二人见面难免有些尴尬,柳姑娘躲在了柳教授身后。 张震假装没看到人家,上前热情的和柳教授握手攀谈。 他将准备好的五张硬卧票递了过去,“这次老师要留我有事,没法陪同您过去了,还请见谅,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下车就有人接站......” 柳教授毫不在意这些细节,接过票递给了身后的柳姑娘,“沁雅,你帮爸爸拿着车票,就这样吧,半年后再见!” 张震笑道,“不用半年,我下周就能回去,如果赶得上,咱们兴许还能一起去云安呢。” 柳教授没想到金主也会去云安,露出了惊奇之色,“你真打算改行学地质?”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7章 再见名窑 张震自然不会大跳槽去学地质。 他早就打算好等这边事情都办完,就尽快赶去云安和倒腾原石的杨家兄弟见面。 趁着现在原石价格不高,好料子多,尽可能的多弄一些储存起来。 如果运气好遇到未来的那些标王、玉王的绝不能让它们落在别人手里。 随着悠长的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开动,张震挥手作别了柳教授一行。 现在越来越忙,车辆成了必不可少的工具。 他让老杨和熊战今天必须把新车买了,自己开车急匆匆赶回了学校。 办公室内,齐老正在看张震昨天抄写的笔记,脸上写满了惊叹和喜悦的表情。 见张震进门,齐老放下手中稿纸长叹一声道,“一日千里啊,自从上次在泺南看过你的书法之后,到现在还不足一月,你的境界又提高了不少。 老师是赶不上咯,不远的将来我也得称你一声大师了,好,好啊!” 张震急忙谦逊道,“这是您教导有方啊,要不是逼我抄笔记,要不是笔记内容如此精彩,我也不会进步如此神速。” 齐老欣慰一笑,“天纵之才无需斧凿,这是你天资和勤勉积累出的成就......” 槐婷婷抱着小包进门,正听到师生二人在相互吹捧,弄得她脸都红了。 齐老轻咳一声道,“其他人我都打发去博物院帮忙给瓷片编号去了,婷婷来得正好,和我们一起去看东西吧。” 说着一指桌子上的竹篮,“张震拎着东西,咱们走。” 这是个大号篮子,能装下几十斤地瓜那种。 张震拎起来感觉轻飘飘的,好奇打开盖子一看。 篮子里竟然装了白水羊头、烧羊肉、酱牛肉、五香花生米、还有两个咸鸭蛋和两瓶二两装小二。 这是去看东西?怎么感觉像是去上坟? 张震着开车在齐老指引下,来到了位于乾门外的一座茶馆儿。 齐老和服务员招呼一声,带着两个学生,直奔二楼。 宽敞的二楼之上,没有隔断包厢,一眼看到头的大厅里摆着数不清的方桌圆桌。 最尽头还弄了一个小舞台,不过此刻上面空无一人。 散座上倒是来了不少人,多数是须发皆白的老者,再就是带着厚厚眼镜片的学者文化人。 大家见到齐老来了,竟然不约而同地起身打招呼。 齐老笑呵呵地让大家都坐,他带着学生们挑了个最显眼位置坐下。 张震看了一眼别的桌,发现都摆着了不少自制吃喝。 老话说得好,吃饭穿衣亮家当,有人桌上东西十分丰盛,有人却比较寒酸,甚至还有人还品着小酒在嗑盐霜瓜子。 原来齐老让他来看的就是这些老头带的东西。 “愣着干嘛,摆上啊!”齐老打开篮子,开始往外拿吃喝,张震急忙帮忙。 槐婷婷叫过服务员来,要了一壶碧螺春。 张震拧开二锅头,给齐老倒了一杯,轻声道,“老师您先喝着,今儿咱们看什么物件?” 齐老冲着对面桌子一努嘴,“就看他们带来的。” 张震这才发现,这些人几乎都在桌上放着一只包袱,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东西。 他琢磨着,这是一场类似于俱乐部的古董鉴赏聚会。 这些人都是古董圈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拿出自己收藏的好东西,来交流鉴赏。 齐老刚说完,一位身形佝偻的白发老大爷,拎着包袱走来。 他把包袱往桌上一放,解开包袱皮露出了一只二尺见方花绿色硬纸盒。 “老齐,麻烦你给我看看,这是不是哥窑开片。” 哥窑瓷,属于北宋五大名窑。 明代《宣德鼎彝谱》记载,北宋五大名窑排名为,汝、官、哥、钧、定,哥窑排名第三。 清代《饮流斋说瓷》又提出了柴、汝、官、哥、定,之说,哥窑排名第四。 由此可见哥窑其地位,在历朝历代,乃至现在,都属于华夏瓷器里面排名极其靠前的。 其存世量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稀少。 张震曾经有幸见过几件哥窑,自己也拥有过一个小件。 但来到八十年代后,却第一次有机会接触哥窑,而且还这么大,可见此刻他多么的激动。 齐老示意老者打开盒子。 随着那个二尺宽的盒子打开,张震一双眼睛立刻盯了上去。 盒子里露出一只米黄色直径过尺的大碗。 只看了一眼,张震愣住了,额头上起了一层黑线,这,这是神马玩意? 就在此时,齐老道,“张震啊,今天我有点眼花,你替我看看吧。” 张震忽而惊醒,回头满脸诧异地看向齐老,“老师,这件东西还要看么?” 齐老一白眼道,“看,人家辛苦拿来了,为什么不给看?” 这是要干嘛啊?张震满腹狐疑,语气尽量和蔼说道,“大爷,您这件东西一眼假啊,连高仿都不是,没有什么收藏的必要了。” 那位大爷顿时瞪起了眼皱起了眉头,额头上青筋都跳了几下。 他指着盒子里东西叫道,“金丝铁线,紫口铁足,怎么一眼假了,怎么不对了,你给我说清楚,要不然老子和你没完。” 齐老悠闲地滋喽一口酒,又吃了两个酥脆的五香花生米,仿佛根本没看到眼前的这一出。 槐婷婷满脸担忧刚要帮腔,齐老扭头瞪了她一眼,吓得槐婷婷不敢吱声。 这一切被张震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好啊齐老头,你今天弄这一出是成心耍我来着? 眼前这老大爷,怎么看,怎么像是后世的国宝帮,张震怕他过于激动弹了弦子,急忙道,“大爷别急,听我说。 哥窑确实因为釉面上的开片和胎体的颜色,有金丝铁线、紫口铁足之称,但这两项绝对不能当作评定它是否真品的标准。 咱们看一件瓷器,不光要从特点,新老,风格,来判断,而且还得结合其实用性,文化背景,历史背景,等等。 首先来说,您这件东西,它是个碗,而且还是个浅碗,试问一下,谁能用超过一尺的碗吃饭呢? 古代官窑器物,都是定制,所以都有记录,在我的记忆中哥窑就没有烧制过这么大的碗。 另外从出土记载来看,五大名窑烧制的碗大多口径在十几厘米,罕有超过二十厘米的,你这个都一尺多了啊。 宋代不同于之后的朝代,瓷器都讲究实用性。 要是明清两代出现这么大的碗,倒也不稀奇,但宋不可能。 另外釉色、开片、修足、胎体,都不对,所以我说它连高仿都不是,再加上火气十足,贼光闪烁,这玩意出窑绝对超不过十年。”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8章 大块的田黄石 老大爷气鼓鼓地合上盖子,坐在一边喝闷酒去了。 张震看向齐老,“老师,这是什么情况?” 齐老笑道,“别急嘛,刚刚开始,你先看完再说。”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片的大叔又走了过来。 这位大叔打开包袱皮直接露出一尊纯白色的玉佛,足有二尺多高。 齐老此刻高声道,“众位老朋友们,今儿我眼有点花,精神头也不济,让我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张震给大家看看哈。” 张震心里暗骂,受这个罪,我还不如真去关门呢。 古玩行讲究看真东西养眼,看假货脏眼。 也就是说,真东西看多了,见到假货自然觉得别扭。 但是假的看多了,眼睛也就脏了,虽说也能长经验,但得不偿失。 这也是很多真正高手,轻易不愿意上眼的原因,就是怕假货。 大叔已经把玉佛怼在张震面前,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张震尬笑道,“大叔,你这玉佛什么来历?” 大叔道,“这是我祖传的,唐朝贞观年间和田羊脂玉佛,小张啊,你好好给大叔看看。” 张震忍着心里的膈应,又看了一眼那玉佛。 尽量详细地说道,“大叔咱先不说新老,也不说器型、刀工、包浆、皮壳,单说说这原材料,您说是和田羊脂玉的对吧?” 大叔点头,“对啊,你看这玉多白,多润啊,不是羊脂玉是什么?” 张震点头道,“羊脂玉是和田玉中的极品,具有一系列显著的特点,是收藏家和玉石爱好者珍视的对象。 咱就说说脂玉的主要特点,一颜色宜人,虽然主要是白色,但并非纯白色,而是带有一种油脂般的光泽。 其白色调偏暖,有时还能微微透出一些黄色或浅灰色,这种白而温润的色调使得它显得尤为珍贵。 二它的质地非常纯净,晶体颗粒十分均匀细密,呈现出细密的小云片状、云雾状结构的玉花,颗粒形成纤细的纤维交织状结构,多成微纤状、毡状、绒毛状。 三水头足表现为半透明状,通透莹亮,又不失浑厚质感。 四油性非常好,如同动物油脂般的细腻晶莹,盘玩时,会感觉到一种油脂般的滑腻感,且盘玩越久,这种感觉越强烈。 五硬度高,仅次于翡翠,拿在手里有明显的致密感。 这几点就是羊脂玉的特点,您这一块明显表面干涩,虽说有油润感,但明显是抛光打蜡造成的,通透度也差得远,看着都起雾了,别的我就不说了,总之一眼假。” 大叔撅起了嘴,但没有太过激的行为,夹着包袱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接下来张震算是开了眼,什么元青花釉里红,成化斗彩鸡缸杯,宋代御制金器,各种青铜器云雷纹、饕餮纹、鸟虫纹,博物院都看不到的,今天都见到了。 看了十几样东西之后,他都快吐了。 齐老察觉到他不对劲,当即高声道,“诸位,诸位,今儿的茶钱我请了哈,小张年轻经验不足,耐力也不够,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咱们下周再聚。” 话音落地,那些大叔大爷们,立刻少了一多半。 齐老笑道,“张震,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每周都搞这种鉴定会吧?” 如果是三十年后,张震肯定说您老想搞直播呢。 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东西看多了真受罪,您老怎么忍下来的?” 齐老正色道,“你别觉得这是遭罪,我这样做是为了让你接地气,保持和各阶层的联系,不要光坐在书桌旁做学问,而脱离了现实。” 张震恍然,“我明白了,这算是入世修行,或者说是了解这一行的动向,以便去芜存菁,激浊扬清,我想还有更深一层意思是,将古董知识从阳春白雪变成下里巴人吧。” 齐老道,“在古代,字画古董等艺术品,是社会精英和贵族们的专享,普通老百姓无缘得见,更不了解其中的知识。 但任何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求知欲也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我已经年逾花甲,这辈子对人类没什么贡献,只希望能把这点学问传承传播下去,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收藏到真玩意。” 张震大为感触,这位老爷子还真有古人有教无类的志向,确实值得人钦佩。 比后世那些眼中只有私利的‘学霸’强上百倍。 他沉声道,“既然老师有这种志愿,那么当学生的自然尽力而为。” 齐老,老怀大慰,点头以示嘉许。 “今儿你也受累了,中午老师请客,咱们去丰泽楼吃葱烧海参去!” 却听到张震说,“我建议把这些知识系统化拍成录像,每周定期播放,或者是送到相关的电台更有效些,这种见面会以后每月一次就不少了......” 接下来的两天,张震一直耐心抄写笔记,将齐老的很多东西都融合在自己的经验之中。 不觉间他理论方面的知识又强大了不少。 第三天早上张震终于将所有抄完的笔记交了作业。 齐老看过之后郑重地将张震写的稿纸收好,欣喜道,“考古重在实践,从明天起,我打算带你去博物院见识一下那些真东西,另外开始教你修复古董......” 假如是平时,张震再忙也会欣然千万,可今天确实有更重要的事。 他当即说道,“老师,后面怕是短时间内我没空了......” 齐老瞪眼道,“你刚踏实学两天,又要撂挑子了?” 张震急忙把林诗瑶来京,以及王希孟真迹的事说了。 齐老眼珠子瞪得溜圆,“什么,你说王希孟还有真迹流传于世?” 张震立刻将当时在香江的情况说了个仔细。 齐老捻着胡子道,“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是真迹,你快点去,好好接待这位林小姐,晚上我安排给她接风洗尘。” 张震应了一声,就要去准备。 齐老叫住了他,“等会,你看看这东西喜欢么?” 说着递给张震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 张震满怀好奇地打开了盒子,在天光映照下,一抹令人心动的黄色萦绕在盒子里。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块温润如玉的黄色石头。 张震大喜道,“田黄石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29章 醋意浓浓 齐老笑道,“不错就是田黄,喜欢不?” 张震道,“您老这话说的,这玩意是个人就喜欢。” 齐老道,“喜欢就好,我听说你连个印章也没有,这枚田黄就送你刻个印章吧,字号呢,我看雨辰这两个字就不错。” 震字拆开,就是雨辰二字。 雨为天水,辰为龙,寓意龙入九霄一飞冲天。 这比直接叫什么云龙之类的含蓄更有意义。 古人的表字都是由师长所赐,作为老师给学生起字号,也有赞赏嘉勉之意。 不过对张震来说,他更喜欢那块田黄。 当即谢过了齐老,收好了石头,准备回去后让陆师傅给刻个名章。 齐老道,“另外我要问一句,这次林家打算捐出那幅画,他们说捐给什么单位了么?” 张震摇头,“这倒是没说,不过他们捐献的心意是不会动摇的。” 齐老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道,“你先去接人吧,探听一下他们的意思,如果他们没有特定的目标,尽量让他们捐给博物院,我想让两幅画重新相逢。” 如果这幅王希孟自画像,和千里江山图能够在八百年后重逢的话,必定被传为一桩美谈,其意义巨大。 张震表示理解,保证尽量从中斡旋,趁机问了问关于姐姐恢复学籍的事。 齐老让他耐心点,现在还没高考,等过段时间再运作一下,保证能给他办了。 张震放下一块心事,这才告辞出门而去。 齐老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外,沉吟片刻摸起来电话,“喂,有件大事你听说没有,王希孟的另一幅画出世了......” 张震刚到停车场,便看到槐婷婷坐在车内,正冲他投来玩味的笑容。 “师姐,你没事不去店里看着,躲这儿干嘛?” 槐婷婷轻笑道,“我打算和你一起去接林家侄女啊,人家远来是客,你一个人去显得太不隆重了。” 张震坐上车嘴角一抽道,“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监视我呢?” 车子发动,向机场而去。 槐婷婷翻白眼道,“我是替晓琀盯着你,省得你被什么林家侄女勾搭走了。” 浓郁的言不由衷味道,张震暗笑,你不监守自盗就行了。 一架狭长消瘦的麦道九零,穿透云层落在了跑道之上。 飞机缓缓滑行到机坪,很快乘客们顺着旋梯而下。 林诗瑶和冯宝美的身影出现在了乘客之中。 国际到达通道外,张震举起了提前准备好的条幅。 槐婷婷拿着相机,在一旁连连按下快门。 等林诗瑶和冯宝美走到近前,张震立刻把两捧鲜花送了上去。 虽说没有太大的场面,但也逗得二女十分开心。 回市区的路上张震为众人做了介绍,告诉林诗瑶晚上齐老安排的接风宴。 林大小姐对这些并不关心,只是将随身带的卷轴递给了张震。 “画就在里面,交给你咯,到时候捐献仪式安排好,我露个面就行了。” 张震惊讶道,“你还没说打算捐献给什么单位呢,我老师的意思是博物院,你觉得呢?” 林诗瑶优雅的说道,“我父亲说捐给你了,至于你怎么安排,那是你的事,我只是配合就好。” “这......这馅饼有点大啊!”张震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这种国宝级别的画如同凤毛麟角般的稀少,哪个傻子才不想要呢。 可这玩意太过耀眼,自己真要是收了,怕是麻烦不断,还是晚上试探一下老师的意思再说吧。 车上有槐婷婷和冯宝美,张震没直接问美刀的事,到了下榻的酒店,安置好了二女。 他才单独问美刀的事情。 林诗瑶道,“两百多万美刀,我怎么敢带上飞机,已经安排人从陆路运过来了,最晚明天就能到,你等消息好了。” 有了这两百多万,就相当于三、四千万华夏币。 可算是一举解决了资金问题,张震心里吃了定心丸。 他让林诗瑶先洗漱休息,等到晚餐之前再来接她。 林诗瑶道,“我在京城要见几位父亲的故交,另外还要考察一下这边的投资环境,所以这几天你要陪着我,可以么?” 张震一个立正,表情严肃道,“我这几天就归你了,任凭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林诗瑶噗呲一笑,“贫嘴,那我先去洗洗了,一路上出汗,浑身黏糊。” 为了方便,张震也在这家酒店开了房。 来京城这几天,他从招待所换成了普通酒店,又换成了涉外大饭店,连升三级。 就在张震出门之际,林诗瑶忽然酸溜溜的道,“阿震,你那位师姐好像对你很关心哎,你没察觉么?” 张震打开房门扭头道,“师姐关心师弟不很正常么,这说明我们师门团结互助的气氛好。” 林诗瑶冷哼一声,“狡辩,后面这几天我不想看到她,可以么?” 张震道,“她也未必有空天天跟着,你想多了,先休息吧,回头见。” 林诗瑶看着房门关上,心里有点难受,旋即自嘲道,“阿瑶,你这是怎么了,他只是比一般男生优秀一点而已,你的矜持呢,你的骄傲呢......” 张震敲响了隔壁冯宝美的房门。 冯宝美十分大方地请他进门坐。 张震只是简单地告诉她,明天会安排司机开车送她去青石镇看那些翡翠,便告辞回了自己房间。 槐婷婷正坐在床边摆弄着那块工字佩,见张震进门道,“都安排好了?” 张震点头,“安排好了,可遇到个难题。” 槐婷婷歪头坏笑道,“怎么,你那大侄女提出什么非分要求了?” 张震白了她一眼,坐在了对面,“瞎想什么呢,我说的是那幅画怎么安排。” 槐婷婷美眸一转说道,“这还不简单,你要是舍得就让老师去安排,要是不舍得就自己留着呗。” 张震皱眉道,“我要是不想要,我是个傻子,可是太扎手了。” 槐婷婷主动到对面坐在他身边,轻声道,“你没听说过托管么?” 张震道,“我想过,暂时托管给博物院展出,可以后要回来就难了。” 槐婷婷轻笑道,“你怕什么,有老师在呢,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张震心头一松笑道,“那就事在人为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到晚上看看老师的意思。” 槐婷婷忽然道,“师弟,我看那位林大小姐,千里送画,莫非是看上你了?” 张震一阵翻白眼,女生到了一定年纪,脑子里除了这事没别的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0章 烧了它! 林诗瑶的接风宴安排在著名仿宫廷菜大饭庄内。 张震带着三位美女来到的时候,包厢内已经坐了五六位衣着古板的老者。 齐老为首起身相迎。 “林小姐,老朽代表京大和博物院,欢迎你的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博物院的李副院长、京大的王副校长......” 来的果真都是重量级人物,除了院长、校长之外,还有两位也是研究书画的泰斗级人物。 今天能请到这么多人物,齐老的面子起了关键作用。 至于那幅不知真假的画,目前还有待商榷。 林诗瑶十分谦逊地向众位前辈问了好。 入座之后,张震察觉出了,除了齐老之外几位老前辈,脸上表情都非常古怪。 尤其是那位李副院长,满脸将信将疑,表情冷漠,仿佛还带着几分防备。 张震猜出来了,这些人都不信王希孟还有真迹在世。 如果是亲眼所见还好,可现在只是耳闻不确定性太高了。 为了化解这种尴尬气氛,张震低声对齐老道,“老师,是不是先看看画?” 齐老相信张震的眼力,但别人未必信,尤其是王希孟这种级别的画家作品,更是会有很大争议。 张震知道目前学术界就是这样,你说是真迹白搭,只有得到所有专家认可,才能算数。 所以这幅画的真假,还取决于今天这些专家的看法。 齐老笑道,“今天大家除了欢迎林小姐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鉴赏一下那幅画,这样吧,趁着还没上菜,张震你拿出来,让前辈们掌掌眼。” 张震转身捧着一只锦盒放在了桌上,打开盒盖说道,“诸位前辈,这就是香江林先生捐献的那幅画,请上眼。” 说着他让槐婷婷帮忙,将卷轴轻柔地打开,平铺在桌上。 然而几位老专家,却连看都没看那幅画。 白发苍苍的李副院长慢悠悠地道,“小张啊,你先把画放下,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认定这幅画是王希孟真迹的?” 又来这套! 在某些专家眼里,别人的任何东西都是假的,甚至不屑一顾。 你必须像是考试那样,先交个满意答卷,人家也许会看一眼。 但如果你说得稍有不对,他们甚至连看都不看。 今天这几位的德行,让张震十分反感,要不是看在老师面子上,早就拂袖而走了。 他耐着性子,从头解释了一番如何根据画风、材质、颜料等方面依据判断的,跟对齐老说的一样。 李副院长哦了一声,扭头看向王副院长,他轻笑道,“你们学校能人辈出啊,这位小张年纪轻轻,就能鉴定王希孟的作品了,了不起!” 他嘴里虽说是夸奖,但从语气上都能听出来是挖苦。 王副校长风轻云淡一笑,“年轻人嘛,总喜欢好高骛远,好大喜功,这也算是有进取心嘛,李院长你不上眼看看那幅画了?” 李副院长一摆手,“你们来吧,今儿我就是来凑热闹的,不看了!” 另外几位更是不能丢面子,就算是心里想看,此刻也得装着满脸的不屑,纷纷说不用看了。 这就等于连堂都没过,就直接判了死刑。 齐老本来打算拿起画看看,可又不能表现得太偏袒学生,心里干着急也无能为力。 他打算只好等这场接风宴结束后,再私下里看看东西的真假。 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张震默默无声地将画收了起来。 此刻他心里又怒又喜。 怒的是这些老家伙们故步自封,目中无人,他们甚至都不给个理由,只是用鄙视来对待。 喜的是,正好可以借此,把这幅画留在手里。 林诗瑶不明就里,轻声问道,“阿震,怎么回事,这幅画是赝品?” 张震低声道,“你多虑了,只是老专家们,不信我的判断而已。” 林诗瑶惊讶道,“那他们看都没看啊!” 这个时候呢,张震假如站起来据理力争,肯定能让这幅画受到重视,可他懒得跟这些人费口舌。 林诗瑶气不过,高声道,“诸位前辈专家,这幅画是我父亲多年前收藏,一直没有人看出它的来历,直到张震先生鉴定之后,才知道是王希孟的真迹。 家父觉得这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应该回归大陆,所以让我带过来,捐献给大陆的博物馆,几位如果不屑一顾,确实令人心寒了!” 王副校长笑道,“林小姐不要误会,我们对令尊和你们家族非常尊重,只不过这件东西么,看不看意义不大,再说今晚是欢迎你的接风宴,这些外物还是放在一边,有空再说吧!” 李副院长端起了酒杯,满脸堆笑道,“我和令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他的千金,我提议咱们共同干一杯,为林小姐接风洗尘。” 林诗瑶无奈喝了杯中酒,尽量保持着不失态,坐下之后开始生闷气。 别看她智商情商都不低自小也受过高等教育,但到现在还是没明白,这其中的症结所在。 这时候两位领导频频敬酒,竟然聊的都是投资项目的事情。 张震听得直皱眉头,这是鉴定古董呢,还是来拉投资了? 酒过三巡之后,林诗瑶端着酒杯站起说道,“非常感谢诸位前辈的热情招待,这杯酒呢,我敬诸位。” 喝了杯中酒,她继续说道,“这次家父嘱托未能完成,晚辈觉得有辱使命,无颜面再叨扰了,就此告辞,希望前辈们有时间去香江看看,到时候林家必尽地主之谊。” 说罢她满脸失望地,转身就走,轻声道,“阿震,那幅画就拜托你处理吧,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 张震眉头紧锁,如果这次让她这样走了,确实是寒了她和老林的心。 另外那些想通过捐献宝物与大陆搭上关系的人,也会觉得此路不通,从而断绝了宝物回归之路。 想到此处,张震忽然高声道,“诗谣,既然你让我来处理这件东西,那么我就做主,当着大家的面毁了算了。” 林诗瑶停住脚步,惊讶地看向他。 其他人也满脸怪异的看着张震。 咔吧一声,张震点燃了打火机,高举着这幅画,用火苗子就燎了过去。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那幅自画像散发出古意盎然的神韵,令人一眼就无法自拔。 几个专家,包括齐老都愣住了。 张震手中火苗离着画卷越来越近,火光将宫绢的经纬和颜料的层次照得纤毫毕露。 眼看火苗子就落在画上的时候,齐老忽而惊呼道,“胡闹,张震放下火机!”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1章 合作展出 张震熄了火机,双手高高举起画卷说道。 “我想刚才大家也看清了,这种绢,就是北宋末年徽宗定制的宫绢,《千里江山图》和赵佶亲笔《祥龙石图》《芙蓉锦鸡图》都是用这种宫绢所画。 几位都是有机会见过真迹的,我想应该不会认错吧?” 众位专家默不作声,只是盯着这幅画看。 张震继续说道,“从绢本的老化程度来看,这近千年的味道,做不了假吧? 还有这画工,这意境,无不和千里江山图如出一辙,我敢说我的判断绝对没错,另外蚕丝属于有机物,可以用碳十四定年,我想这不算麻烦吧?” 张震话音未落,李副院长拿出了放大镜,王副校长也戴上了白手套。 就在他们想要更仔细看的时候,张震却缓缓地将画卷了起来。 “小张,你这是做什么?”李副院长皱眉道。 张震轻笑道,“刚才林小姐已经说过,这幅画已经归我,所以为了保护它,我决定暂时不对外展示了。 等到安全措施齐备之后,再考虑展出,谢谢大家!” 李副院长都气哆嗦了,戟指张震道,“小张,你,你胡说什么,这是王希孟真迹,是国宝,你私人怎么能拥有?” 王副校长也怒道,“胡闹,老齐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齐老装作没听见的,正在专心对付一只通红的对虾。 张震笑道,“两位领导这幅画,可不是国内出土的,而是从海外回流的,人家前一位收藏者,把它交给我处理,这也算是传承有序,凭什么我私人就不能收藏了?” 现在只是明文规定建国后出土文物不许私人拥有,传承有序的只需要登记就能收藏。 张震这话还真没毛病。 几位专家一阵干瞪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齐老放下空虾壳,擦着手上的油腻说道,“这事到了现在地步,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几位平时高高在上,自认为是顶级专家,把控着学术界的话语权。 别人的声音听不进去,别人的观点都是错误的,你们就没有反思过自己的学术也有问题么? 今天林小姐不远万里带着国宝回归,你们呢,何曾正眼看过那幅画? 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张震是小字辈,他认定东西如果你们不否决一下,那就不够身份,可笑,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几位专家老脸通红,却也无法反驳。 齐老越说越气,拿起酒杯倒扣在桌上,“既然林小姐都要告辞,今天这酒宴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散了吧!” 说罢他站起身,倒背着手向外面走张震拿起古画,和槐婷婷急忙跟上。 出门后张震找了家安静优雅的餐馆,请林诗瑶和齐老进去坐坐。 大家都没怎么吃东西,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家。 也借此让林诗瑶和齐老交流一下。 齐老没让上酒,只是点了几个清口的饭菜和一壶清茶。 等茶水倒上,他满是歉意地说道,“林小姐,让你见笑了,现在学术界就这么个情况,故步自封的老糊涂太多,你不要介意,这幅画我看过了,绝对真迹,如果你还有意思捐献的话,我可以安排!” 林诗瑶笑道,“古画我已经捐了啊,现在归张震所有,您应该问他才对。” 张震笑道,“你们别当真,这画我是真想要,可实力不允许,诗谣你还是听老师的安排吧,到时候来个风光仪式,你们家族的名声可就享誉大陆了。” 这年头在大陆这边,除了少数人之外,很少知道香江那边的大富豪都有谁。 所以捐献古画绝对是一个打开名望的好机会。 林诗瑶却道,“来之前家父曾经说过,这次不图名不图利,只为了古画能够回归,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其他事就由张震来完成吧。” 齐老点头赞叹道,“不图名不图利,林先生这份心胸就够很多人学习敬仰的,张震你真打算把这幅画留在手里?” 齐老斜眼看向低头品茶的关门弟子。 张震笑道,“老师,我要是真留下,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贪得无厌?” 齐老哑然失笑,沉吟片刻道,“于情于理,你留下也无可厚非,不过以后肯定麻烦不断,可让你捐出去呢,这种宝物谁都不会舍得,还是你自己决定吧,不管你怎么做,老师都会支持你的。” 槐婷婷也说道,“我也无条件支持师弟。” 张震向大家一笑,“我打算把这画放在博物院,让它和千里江山图重逢。” 齐老大喜,“好,有心胸,你能如此豁达,将来成长的空间必定无限。” 张震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我可不打算白给啊!” 齐老皱眉道,“啊,你不白给,难道还来个有偿捐献?” 张震摇头,“除了捐献,还有租借和展览合作两种办法,我打算来个合作,您觉得行得通么?” 齐老眉头紧皱,“你是说所有权还是你,但放在博物院里展出,这,博物院可不是地方小博物馆啊,从未有过这种先例,难度怕是不小。” 张震道,“事在人为嘛,要是实在不行,我就打算带回老家,捐给省博。” 齐老指点着张震额头,苦笑道,“真有你的啊,我来运作一下吧,看看我这张老脸还能有几分面子......” 第二天一早,张震叫来熊战,让他开着新车跑一趟青石镇,将冯宝美送过去。 昨天杨继友和熊战终于买了新车,是辆进口的奥迪100,虽说比不上后世的那些豪车,但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很上档次的商务车了。 而且德系车皮实耐操,自从提了车老杨高兴得一宿笑醒了好几次,天亮后还带着红眼圈呢。 冯宝美离开后,张震让老杨继续开那辆伏尔加,暂时留在市区帮着兑换外汇,另外就是盯着那些粮食交易的事。 而他则开着槐婷婷的吉普带着林诗瑶去考察项目。 开车围着市区转了一上午,中午时分林诗瑶赧然道,“阿震,咱们的午餐你打算安排在哪儿?” 这事闹得,客人都饿了,张震尬笑道,“我以为你忙起工作废寝忘食呢,得了中午我带你去吃最有京城特色最有文化底蕴的名吃!”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2章 投资地产 “什么?” “炸酱面啊!” “噗,我还以为什么好吃的呢,原来是面啊!” “诗谣,你可别瞧不起小小的炸酱面啊,它可是历史悠久,家喻户晓,老少皆宜的特色美食,你来京城一回,如果不吃上两碗炸酱面,简直就是白来。” 林诗瑶娇哼一声,“你就是抠门,舍不得请人家吃好吃的!” “你天天山珍海味还没吃腻啊,今儿来点接地气的吧。”张震在路边随意找了家挂着炸酱面、打卤面牌子的面馆,停下了车。 “老板来两碗炸酱面!”张震十分绅士地替林诗瑶拉开了椅子。 等面的功夫,张震问道,“今天转来转去的,你到底要考察什么项目,房地产?” 林诗瑶道,“香江就那么大地方,想要发展局限太大,我父亲想在大陆这边提前布局,我这次来考察,主要是房地产和工业,现在看来这边即使是京城消费能力也不是很强,房地产估计悬了,阿震你有什么建议?” 张震笑道,“你要是问历史或者古董,我能给你说几天几夜,工业和房产,我怕是给不了你什么好建议。” 房地产现在确实早了点,如果再过个三五年,国内一线城市会出现点苗头,现在嘛悬。 就算现在投资屯下土地,等几年后再开发,利润也没多少。 张震知道九二年京城京大附近房价才两千左右的样子,减去建筑成本和土地成本,利润也没多少。 想到此处他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件事,如果运作好了,肯定能获得高利润。 念及于此,张震三下五除二吸溜完了面条,对满嘴都是酱的林诗瑶道,“诗谣,快点吃,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林诗瑶白了他一眼,三两口扒完面条,把黄瓜之类的菜码都剩在了碗里。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张震结完账,带着她一直往北扎,出了北三环还一直向北。 路上林诗瑶不停地喝水,小声嘟囔着,太咸,太油腻。 张震笑道,“等你秋天再来,我请你吃胜芳大螃蟹,可香呢!” 林诗瑶气笑,轻轻锤他一拳,“你这期票开得够远......” 一路上建筑物逐渐稀少,直到后世北四环的位置上才停下车来。 张震下车,指着四周一眼望不到边的菜地农田道,“诗谣,你看这块地怎么样?” 春风吹拂着林诗瑶满头长发,她微微皱起了眉头,“阿震,你不会建议投资农业吧?” 张震哂笑道,“刚吃完面条,又联想到农业了哈。” 林诗瑶道,“谁能猜到你脑子里想什么,那就成仙了,还不快说。” 张震正色道,“两年后,京城会举办一场体育盛事,你、你难道没听说过?” 林诗瑶歪头思忖片刻道,“你是说亚运会吧,和这里什么关系?” 张震神色凝重地说道,“没错那就是亚运会!可现在官方面临一个巨大问题,就是缺钱......” 1990年京城举办了亚运会。 当年官方只拨款了几亿,但是离着目标还差了很远。 为了举办这次盛会,筹委会四处化缘,全国也发起了捐款运动。 当时还有一个口号‘今天你捐了没有’响彻全国。 后期建设比赛场地和亚运村之中吸引了很多资本。 亚运会闭幕后,亚运村周边大型文娱设施、商场、高档住宅相继落成。 其中有几座公寓拥有涉外资格,可以外销卖给外国人,房价比京城其它地区更贵。 许多明星大腕都在这里置产,使该地区迅速成为京城首屈一指的富人区。 九零年下半年刚刚结束亚运会的时候,这里房价每平米才一千五。 但是等到了九三年、九四年的时候,竟然涨到了将近一万多每平米。 在九五年时飞速跃升至1万5千左右,这在当时可谓是天价。 现在建设亚运村的批文还没下来,如果趁着这个机会,让林家出手承建亚运村,再捐献一部分资金修建会场,来换取将来亚运村的所有权,等几年后利润可是相当可观的。 想到此处张震都想把身家投进去了,只可惜自己那点钱在老百姓眼里算是大钱,拿到这个层面上来,连个芝麻粒都算不上。 再说他也没有时间去等房价慢慢上涨,还是将心思放在自己专业上稳妥。 不过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信息可以提供给林诗瑶,看看能否在林家换取什么好处。 等张震说完,林诗瑶美眸中异彩连连。 “我明白了,你对京城未来预期相当有信心,而且这些房的销售对象是高收入阶层和外国人,你估计大概需要投资多少?” 如果问别的项目,张震肯定抓瞎,但是当年总投资他从各种媒体上看了不止一次。 当即不假思索地说道,“估计有二十亿以上,但是建造亚运村以及周边配套应该在五到六亿,这应该是建国以来京城最大的一次投资建设。 另外你不要光看到房价上的利润,周边那些商务、服务设施带来的利润也非常可观,而且是长久性的,可持续性发展的。” 林诗瑶脸上露出愁容,沉吟片刻道,“目前家里主要投资就是隧道和半岛地区的房产,还有哥哥在鹰国占用了大量资金,如果再拿出五、六亿怕是有些难度。 不过经过你的描述,我能感觉出来,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蛋糕,如果不能全部拿到手,分一块也很不错了,我马上回去向父亲汇报一下,看看他怎么说。” 说着她让张震帮忙拍了一系列照片,然后返回了酒店。 天黑之前,林诗瑶打通了张震房间的打电话,叫他去她房间一趟。 张震睡了一下午,正是神清气爽的最佳状态,急忙洗了把脸,敲响了林诗瑶房门。 她身穿一件乳白色低领睡衣打开了房门,略带羞怯闪在一边。 身形晃动之际,长发飘飘,淡淡的幽香四散飘逸,令人心旷神怡。 张震忍不住看了一眼那被睡衣裹紧的曼妙身姿,不由得感觉鼻孔发痒,干咳一声道,“诗谣叫我有事?” 林诗瑶感觉到了他的灼灼目光,俏脸立刻红了,低垂着螓首道,“那些美刀送来了......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和你说。”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3章 民国瓷器 张震在她侧面坐下,大胆地欣赏着睡衣下修长美腿。 林诗瑶羞赧地裹紧了睡衣下摆,轻咬贝齿道,“美刀总共两百四十八万,其中一百三十万是卖翡翠所得,另外一百万是我私房钱,还有十八万是郭老板帮忙凑的,全在这里了,你过过目。” 张震扫了一眼茶几上小山般的墨绿色钞票,表情十分淡然,微微点头说了句多谢。 这些钱如果按照高汇率兑换出去,就是三千九百多万。 再加上前段时间兑换出去的一千四百多万,自己手里就有了超过半个亿的资金。 这下短时间内再也不会为了资金发愁了。 而且老家那边货物轮转,带来的利润也非常可观,完全可以应付正常开销。 等到珠宝行业开始盈利,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另外有了这些美刀的投入,京城这边的高汇率的市场估计暂时饱和了,所以短时间内也没必要再这样兑换。 林诗瑶道,“另外一件事就是,我和父亲打了一个多钟头电话,他对这件事非常有兴趣,希望能够促成,但家里短时间内真拿不出五六亿资金。 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等事情有眉目了再商量筹集资金的事,他说希望阿震你能从中斡旋,并且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为运作成本。” 总投资六亿,百分之三十就是一点八亿,八零末这可是一笔天文巨款,而且还没算后期受益。 张震都恨不得一口吞下,可惜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林诗瑶继续道,“我知道这件事非常复杂,你可以先着手联系一下,我父亲说再给你送一百万美刀过来,当作活动资金,你看呢?” 张震记得,建设批文是明年的下半年才下来的。 自己虽说没有大能量办成这事,但是现在手头的人脉,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另外可以趁着那幅古画合作展出的时候做做文章。 如果现在开始运作,在今年年底之前肯定能有确切消息。 于是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试试,这毕竟属于双赢互利的好事,我想问题不大,那一百万美刀就没必要送来了,你替我收了,当还你的一百万。” 林诗瑶点头道,“没事,我就当替你存着,你需要随时送来,可以可用在珠宝公司那边,合作愉快!” 说着伸出了小嫩手,和张震握了握。 张震用房间里电话,给杨继友打了一个传呼,让他明天开始继续兑换美刀。 吃完饭的时候,林诗瑶道,“既然这样,我就没必要在这里继续考察了,我打算去你家看看,嗯,看看那些翡翠原石,你觉得呢?” 张震算了算时间,离着姜晓琀说的一周还有三、四天,家里还有一堆事需要处理呢,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于是点头答应下来,等熊战一回来,就起程回家。 回到房间,先给槐婷婷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今天店里情况。 槐婷婷一通抱怨,“快累死了,卖的东西倒是不多,可是来卖东西的快踩破了门槛,我看了一天的货,眼睛都花了,你也不说来看看人家,哼,坏师弟。” 竟然这么多来卖东西的? 张震仔细一问,今天收了三十多件东西,其中近代名人字画居多。 槐婷婷专攻的就是字画,这些东西她绝对不会打眼。 另外的就是一些晚清、民国瓷器,其中只有两间官窑,剩下的都是民窑。 槐婷婷道,“今天一个人还拿来三十多件瓷板画呢,我看都是民国的,就不想要,这些东西估计别人也不会要,那人死乞白赖的,我只好应付着留了他地址,说等老板回来再说。” 听到瓷板画,张震眼睛一亮,“瓷板画,你说说什么画风?” 槐婷婷沉吟道,“这些东西和传统的瓷器绘画不一样,带着水墨国画的味道,里面有写意,也有写工笔肖像,能看出来功力都很不错,有点扬州八怪的风格,怎么你觉得很有价值?” 近代瓷板画,创于民国初期,将传统国画融入了制瓷工艺之中,算是开创了一派先河。 张震道,“这些东西很可能是月圆会的!” 槐婷婷惊呼道,“月圆会,珠山八友么?” 辛亥之后御窑厂停烧,许多高手流落到民间。 其中有十几位凑在一起组成了名叫月圆会的瓷艺社。 他们致力于陶瓷艺术的发展,兼容并蓄一些画派,以瓷为纸以釉为墨,在瓷器上做到了国画墨分八彩的效果,取得了前无古人的成就。 这些艺术家,后来被尊称为珠山八友。 张震笑着说道,“如果你说的没错,应该是珠山八友的真迹,你把那人地址给我,我去拜访一下。” 槐婷婷慵懒说道,“你来接我吧,我还没吃饭呢,给你个机会晚上请我吃宵夜。” ...... 车停在了一座胡同外面,槐婷婷打开车门,看着黝黑深邃狭窄的小胡同,一阵心头发麻,汗毛都竖起了。 她摸着手里的工字佩,她心里念叨半天我佛如来、观音菩萨、玉皇大帝、三清道尊、太上老君,这才拉着张震衣襟走了进去。 看着门牌号,张震敲响了一扇黑漆随墙门。 这种门是四合院最低级的门,连个门楼子都没有,可见这是个小门小户。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谁呀?” 张震轻咳一声道,“我是玻璃厂精诚斋的......” 道明来意之后,大门打开,一位面容随和的中年妇女请他们进门,转头对正房里喊了一声——哎,孩他爸,有人找。 张震打量了一下,这是最小的一种四合院,只有东西厢房和正房,连倒座和后罩房都没有。 院子里种着象征多子多孙的石榴树,还有小小的葡萄架和养鱼缸,倒是显得非常娴静雅致。 只是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道,刺鼻难闻。 正房门打开出来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他推着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到了槐婷婷。 当即惊讶道,“这,这不是槐经理么,怎么来家里了,快屋里坐。” 进了正房,槐婷婷给二人做了介绍,张震这才知道这人叫王学峰。 王学峰大喜道,“没想到啊,那些东西竟然还有人想看,你们先坐,先坐,老婆倒茶,我这就拿东西去。” 茶水刚刚倒进杯里,王学峰从东厢房里出来,捧着一只大瓦楞纸箱子进门。 “一部分东西在这里呢,两位请先看这些吧。” 张震按照习惯,没动东西,先问了一句,“王师傅,这些东西的来历,你方便说说么?” 王学峰仿佛陷入了记忆的深处,思忖了半晌才娓娓道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4章 只为女儿 原来王学峰祖籍京城,却出生在珠山。 其父亲年轻时追随珠山八友学习制瓷作画多年,博采众家之长,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王学峰出生后耳染目睹,也成了制瓷高手,甚至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如果任由他发展下去,必定成为一代大家。 只可惜后来因为特殊年代,很多传统艺术品遭到毁坏,很多艺术家被迫害。 他们父子这才偷偷带着一部分老艺术家的作品,回到老家安排王学峰去了搪瓷厂工作。 此后王学峰娶妻,还生了个女儿,再也没有回到珠山,也没有机会施展手艺了。 这次是因为女儿得了重病,家里急需用钱,这才想起卖掉那些瓷画。 只可惜,去了很多地方,人家都看着是民国的东西,说不值钱。 没想到张震二人竟然找上门来了。 张震点头,“行,那我先看看东西。” 说着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摞着一摞白瓷板,每块之间用的卫生纸和碎布隔开。 张震小心翼翼拿起一块瓷板,只见上面以淡赭、青花、淡蓝等色描绘着一幅江南水乡风情画。 这画虽说画在瓷板之上,但是却有在宣纸与绢本上的效果,明暗、浓淡、远近、间隔,都非常清晰明快。 意境深远,笔法老道,令人一看有身历其境的感觉。 张震连看了几块,有人物,有山水,还有几块是人物肖像更是惟妙惟肖如同老旧照片。 他一口气看完箱子里的瓷画,赞叹道,“风格清新淡雅,而富有层次感,不尚雕饰,笔简意赅,俊逸清新,用笔着色变化多端,不愧是华夏陶瓷史上的独特的印记。” 王学峰露出喜色,搓着双手激动道,“谢谢张老板赞誉,这些东西还能有点收藏价值吧?” 他说得比较委婉,其实就是问能卖点钱不。 张震点头道,“我看这些里面,大部分都是民国初期的作品,上面的落款来看都出自珠山八友,这一类的确实有收藏价值。 不过后面有两幅风格虽然一样,但不像是老的,有点新,难道这也是名家所做?” 王学峰赧然道,“不瞒您说,最后两幅是家父和我的作品,让您见笑了,这两幅您留着玩也行,给我留下也行,无所谓的。” 张震又看了看最后的两幅画,心里有了数,今天所发现最大价值的并不是那些民国瓷板画,而是眼前这位陶瓷艺术家。 他沉吟道,“既然王先生急用钱,那么这些我给你开个价也不妨,嗯,不过呢我想您也是行家,目前清早期和明朝的官窑价格都不高,更何况这民国的东西了,您心里应该有个理想价位吧?” 王学峰露出了难色,“我明白,官窑价都不高,何况这些东西,虽说是好东西,可是没有好价,这次我要是不是为了给女儿看病,也不会卖这些东西,要不您看,给两千块行不?” 这位怎么也算是个艺术家,让他开口谈钱确实有些为难了。 不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价格。 “两千块......”张震不置可否,拉起了长音。 王学峰顿时如同坠入低谷,一张脸变得煞白。 他老婆从旁边低声道,“实在不行一千五,女儿的病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张震看着夫妻二人沉声道,“两位能说说,令爱得的什么病,需要多少钱才能治好吗?” 王学峰和妻子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他老婆却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来说吧......” 原来她女儿王静璐从小内向,就喜欢跟着父亲学习瓷器和绘画,十几岁就能画得一手好画,后来考上了艺术学校。 可是由于性格原因,很少有朋友,也没谈过男朋友。 快毕业的那一年,有个自恃风流的男孩,疯狂追求王静璐。 这孩子涉世未深,以为对方是真爱,就和对方交往起来。 幸好在被对方得手之前,一位女生看着王静璐可怜,就告诉了她那男子其实是个花心大少,看上她只是为了占便宜。 王静璐开始不信,后来机缘巧合发现那个男生和别的女生搂搂抱抱打情骂俏。 顿时心理上收到了巨大打击,从此一病不起,一年来寻医问药也不见起色。 别人劝他们吧女儿送去精神病医院,毕竟这属于心病。 可是两口子怎么舍得如花似玉的大姑送去那种医院。 于是继续四处求医,到现在为止家里的积蓄都花在了看病上,但是病情依旧毫无起色。 由于王学峰经常请假,现在厂里对他意见很大,已经将他边缘化了。 可以说现在他家因为女儿的病情,几乎到了破家的边缘。 张震道,“这种心理疾病,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精神治疗,不过中医也未必没办法,可花费肯定不少,这些瓷画就算是能卖两千块,也不够继续看病的吧。” 王学峰闻言唉声叹气一阵,低垂着头满脸的痛苦之色。 他老婆脸色苍白的说道,“那怎么办呢,也不能看着孩子疯疯癫癫,不管啊,张先生您要是看着我们可怜,就买了这些瓷器吧,要是觉得不够,家里还有一些老的,都给你拿出来也行。” 张震沉声道,“两位别急,不瞒两位,我认识一位中医专家,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对这种疾病有没有办法,你们不妨再仔细说说病情,我回头给他去个电话询问一下,不管行不行,你们这些瓷器我都要了!” 夫妻二人大喜,连连道谢。 张震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当即提出告辞,并且约好明天不管如何都会来买瓷器。 夫妻二人千恩万谢,送张震二人向门口走去。 就在此时,西厢房里传来一声怪叫,紧接着房门被撞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狂奔出来。 她扫了一眼院里众人,突然发现了张震,顿时脸上笑开了花,朝他扑了过去。 “嘻嘻,你来看我啦,我就知道你爱我一辈子不是谎言......” “哎呀,女儿,别闹,这是客人!” “快点抱住她!” 两口子一阵手忙脚乱,才将王静璐抱住。 张震仔细看了一眼,女孩长相文静清秀,虽说不是姜晓琀那种级别的美女,但也属于中等偏上水平。 怪不得遭此劫难,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5章 不怀好意 告辞王家人,张震带着槐婷婷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之上,“师姐,想吃啥只管说,我今儿大舍财。” 槐婷婷道,“你们男人都是坏人,想到那个可怜女孩,我一点胃口都没了,送我回宿舍吧,路上看看有什么吃的打包一点。” “遵命,不过我得先打个电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现在虽说已经九点多了,张震琢磨邹大夫未必能这么早睡觉,先找个电话问问他病情再说。 张震找了家还在营业的火锅店,让槐婷婷先吃着,他借了电话拨打了邹大夫家的电话。 “喂,小张啊,我还以为是老婆来电呢。” 张震道,“邹老,打扰您休息了,我这边有个病人,想问问您有什么办法么?” 老邹道,“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老婆出差,家里就我自己,你来电话当给我解闷了,你先说说病人情况!” 张震仔细说了王静璐的病情。 邹大夫听了之后沉吟半晌,才道,“这属于忧思成疾,手少阴心经受损,导致痰迷心窍,想要治好比较麻烦,我也只有五六成把握,当然也得看病人病情轻重,你方便把她带过来吗?” 一般来说,医生都不会把话说满,五六成把握应该有七八成的机会。 如此概率已经不低了,张震觉得可以,告诉老邹,过几天就带着病人过去。 老邹又问起了最关心的医级宝鉴的事情,张震说了几句让他宽心,这才挂了电话。 槐婷婷的桌上已经摆满了羊肉片和一些蔬菜火锅也沸腾了,招呼他快点过来吃。 哔!哔!哔! 恰在此时张震传呼机响了,“你先吃,我回个电话,少吃点哈,大晚上的不好消化。” “哼要你管,老板再来两盘上脑......” 张震无奈摇头,拨通了电话。 没一会儿听筒里传来姜绍业的声音,“张震,事有眉目了,你在哪儿?” 张震说了店名和地址。 姜绍业道,“呵呵,这么晚了还有心情吃涮肉,等我哈,多弄两瓶啤的,给我留点肉......” 放下听筒张震又给青石镇家里打了个长途。 接电话的是大姐,听到她的声音,张震心里就觉得暖和。 “姐,我是小震啊,你身体怎么样了?” 大姐道,“吃了药以后好多了,小震你什么时候回来,带的衣服够不够,钱还够花吗?” 张震让她别担心,都这么大人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又问了徒弟们和柳教授他们的情况。 大姐说柳教授他们在家住了一天,昨天已经带队进山了,是蛆儿和王小虎陪着去的。 据柳教授说,至少要在山里待三、五天才能出来。 张震算了算日子,自己回去时他们他们应该还没出山呢。 如果一切顺利,正好和他们一起去西南。 大姐又说了熊战姐姐和孩子都非常喜欢这里,现在像是一家人一样。 昨天冯宝美和熊战也到了,她见到后院那些翡翠原石就挪不动腿了,几乎废寝忘食地和陆师傅、石蛋倒腾那些原石。 熊战和姐姐外甥团聚了一天,今早已经起程返回,估计现在快到京城了。 还有一件事,三瞎子和他小舅子几乎三两天就来一趟,问张震有没有回来。 张震知道他是为了那些银圆的事,反正现在也不急,让大姐先应付着,等他回去再说。 又闲聊几句家常,这才挂了电话。 他坐在槐婷婷身边,自己调了一碗二八酱。 正要吃东西,抬头却看到槐婷婷已经吃得满嘴流油了,还不停地往嘴里塞肉,腮帮子鼓得像包子一样。 他笑道,“一会儿姜绍业过来,你注意一下形象哈,我再要几盘肉,听他意思也没吃呢。” 槐婷婷瞪眼道,“他来干嘛,我可没闲钱借给他哼。” 张震夹起一片肥瘦相间的肉片放进碗里,“你放心,他现在不缺钱了。” 槐婷婷皱眉道,“你们两个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老实交代,要不然师姐给姜晓琀打电话告状。” 张震把沾满了麻酱的肉片塞进嘴里大嚼,含混不清地说道,“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槐婷婷放下筷子,美眸立了起来,冷哼道,“哼我算是看透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说今天你和那个林诗瑶粘糊一天,你对得起晓琀么?” 张震明白她又开始玩双标了,她也不说天天缠着自己,对不对得起闺蜜。 现在张震已经有了经验,凡是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无视,该吃吃,该喝喝,风卷残云一般的吃了两盘涮肉。 槐婷婷发现他竟然当耳旁风,立刻化气愤为食量,又对着火锅开战了。 两人合作,不一会儿桌上的肉片和蔬菜已经被吃了个七七八八。 张震叫服务员再上几盘,不能让姜绍业饿着。 这时候邻桌也要上肉,服务员端来两盘肉放在张震桌上道,“这可是最后两盘,再要只剩白菜豆腐了。” 邻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拍响了桌子,“最后两盘凭啥给他们,我们也要了!” 服务员对张震一笑,“大哥,要不你匀他一盘?” 不等张震说话,槐婷婷说道,“我们先要的,凭啥要匀给他们?” 服务员发现两头都不好惹,当即道,“反正就两盘肉了,你们两边商量吧!” 说完这小子竟然溜了。 那边桌上坐了四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爷们,一个个满脸横肉看起来就不好惹。 刚才那个汉子,直接走过来,伸手就要端那盘肉。 为了一盘肉虽说不至于起冲突,可这人也太没礼貌,要是这么让他把肉端走,张震脸上也没光。 他当即伸手攥住了那人手腕,“老兄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你这和明抢什么两样?” 那人手腕一晃,挣开张震的手掌,瓮声瓮气道,“谁明抢了啊,两盘肉一桌一盘最公平,你们独占两盘吃得了吗?” 槐婷婷没好气道,“我花钱吃饭,你管我吃得了吃不了,真吃不了打包带走,我还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呢!” 汉子阴森一笑,眸子里射出凶光。 他冲着槐婷婷挑起大拇指,“行,牛啊,京城的小妞就是牛,这肉我不要了,你们多吃点哈!” 说罢回到了那一桌,四个汉子不再吃饭,而是凑在一起低头私语,还时而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张震和槐婷婷。 一股危险的感觉,笼罩在张震心头。 他感觉这几个家伙都不是善茬。 在店里也许不会怎么样,但很有可能过会儿出门之后会找事。 这年头街头打架家常便饭一样,直接动刀的也不是稀罕事。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张震现在的身价,绝对犯不上跟涉险。 他让槐婷婷继续吃,起身给老杨打了个传呼。 就在此时,门外照进来一道雪亮的灯柱,紧接着刺耳的刹车声传了过来。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6章 好事连连 “哈哈,你们先吃上了啊,也不等我一会儿!” 姜绍业急匆匆进门,他依旧戴着那副蛤蟆镜,也不怕天黑撞了墙。 “吆呵,婷婷也在呢,看来你们俩真是比亲兄妹还亲呢!” 槐婷婷俏脸一红,指着空座道,“小叔,赶紧的坐下吃吧,堵上你的嘴。” 姜绍业哈哈笑着坐在张震身旁,一看桌上顿时翻了白眼珠,“张震,怎么论咱们也是叔侄,你请个客就弄两盘肉还不够塞牙缝的呢,抓紧上肉啊,大不了我请!” 这家伙平时都是蹭吃蹭喝,罕见如此大方。 张震笑道,“太晚了人家店里就剩下两盘肉,要不是我手快,现在连汤都没了,你凑合着吃吧,青菜豆腐倒是管够。” 姜绍业苦笑道,“哎,咱这命从小就不好,什么都赶不上第一,算了,肉不够酒来凑,来先走一个。” 张震也不急着问他情况,先聊着陪喝了两杯。 姜绍业一顿大吃大喝,把两盘肉消灭之后才说道,“你的事我都办了,快看看!” 槐婷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想看两个坏人又弄什么幺蛾子。 张震只见姜绍业从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推在桌上。 姜绍业道,“都是朝南广樑大门的宅子,三进院子,不带跨院,总共十二万五,这是过户协议,明儿带你去房管局办个手续齐活!” 张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早就打算买几套四合院了。 这玩意妥妥地属于潜力股,现在花几万块,等二十年后至少能卖几千万甚至上亿。 就算不卖留着自己住也挺好的。 只是来到京城一直没空,手里不缺钱,可没时间去买,也没门路。 那天遇到姜绍业之后就把这件事拜托给了他,并且答应给一成好处。 别看这货游手好闲,可他有人脉,官面上也有面子,这种事绝对是手到擒来。 果真不负所托,几天就把事情办了。 张震看着院子的平面图,和地址,还有面积,表示比较满意,只可惜自己住小点了,只能留着当做投资了。 他更希望是王府那种级别的大院子,前后五进,甚至七进,左右中三路,带跨院的那种。 到时候能把全家人和徒弟们都接过来,人多了热闹。 姜绍业道,“你别急,那种大院子不是没有,现在很多都被各部门占了,再就是好几十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挺麻烦的,你给我点时间,我慢慢给你踅摸。” 张震端起酒杯道,“那我可提前谢谢小叔了,我这边钱不是问题,只要院子好就行,这杯酒算我敬您的!” 姜绍业也不是白帮忙,张震给的好处足够,可以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赚这么多钱呢。 他自然乐意业务越多越好,当即满脸堆笑地喝了杯中酒。 槐婷婷看得明白,恍然大悟道,“神神秘秘的,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买房子啊,哎,张震你真打算定居了?” 姜绍业笑道,“他定不定居,还得看你啊。” 槐婷婷心里甜丝丝的,甩过去一个白眼,“哼,看我做什么,我管得着他么!” 姜绍业道,“有道理哈,张震你年轻有为,又舍得花钱,找啥样的找不到啊,要是有想法给叔说,我帮你介绍几个盘靓条顺的。” 槐婷婷气得差点在桌下踹他,旋即想起其实张震和她只是同学关系,严格来说姜晓琀才是他正牌女友呢,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张震不明就里,问道,“小叔,第二件事呢?” 姜绍业一拍脑门道,“你不说差点忘了,今天急着找你就是为第二件事,我联系上了几个螺丝国倒爷,他们听说你要用粮食换古董,都感兴趣,想和你见个面聊聊,你明天有空么?” 张震算算时间,熊战应该快回来了,最多还能在京城待一两天,当即答应明天和那些倒爷见一面。 姜绍业答应明天约好人通知他,然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张震,有一批好酒,你要不要?” 张震皱眉道,“什么好酒,我可不喜欢洋酒啊!” 姜绍业向前凑凑声音压得更低了,“怎么是洋酒,都是国产好酒,茅台、五粮液、剑南春......就是外包装不咋地了,酒可没事,留着自己喝绝对没问题。” 张震明白了,这些都是没收来的,当即问道,“你说说,怎么卖的,有多少货?” 姜绍业伸出两根手指道,“别的不提,茅台这个数一箱,十二瓶的大箱,可没有飞天哈,都是葵花和五星。” 茅台酒曾经用过多种商标,其中飞天用的时间最长,从五八年到现在。 但是在六七十年代特殊时期的时候,由于飞天的形象不符合当时的价值观,所以被取消一段时间,直到改革开放后重新启用。 那期间用得最多的是大葵花和五星又叫金轮。 其中金轮是内销酒,大葵花是出口酒。 有这两种标志就说明,这是六七十年代的酒,在三十年后,一瓶随便被炒作到几万十几万,甚至是大几十万。 张震惊呼道,“一箱两千?” 现在外销的大概不到一百一瓶,内销的应该是三五十块。 姜绍业啐了一口,“骂人呢,一箱两三千谁买得起,二百,可以不?” 十二瓶才卖二百,一瓶二十不到,要是存放三十年,翻一万倍问题不大。 就算是不卖,自己喝不香吗? 咱现在也是半个亿的身家了,二十一瓶的酒喝不起? 张震一阵狂喜,“有多少货?” 姜绍业歪头眼神怪异地道,“给你弄几十箱得了,你还想包圆了?” 张震道,“这话说得,这酒在市面上卖肯定不好卖吧,你刚才也说了外包装都坏了,我一口吃下,你那朋友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不是吗!” 姜绍业点头,“他倒是给我提了一嘴,茅台好像是有一千箱,别的嘛至少也有一千箱,你难道都吃下?” 一箱才二百,一千箱二十万,那些别的品牌,也算二百一箱,最多四十万就拿下了,买,为什么不买! 明年开始这些名酒都要涨价,再过几年就翻着翻地涨,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包圆了! “两千箱你都要了?”姜绍业眼珠子瞪得溜圆。 在他眼里,这可不是买房产,而是花四十万买酒,这不是有钱烧的是什么? 张震从包里拿出一万外汇券,从桌下塞了过去,“这是定金,要是我不要了这些钱归你,事成之后,我送你几十箱喝。” 姜绍业悄悄收起钱笑道,“我还不信你?行这事我给你办好,你抓紧找地方放酒呗,对了我不爱喝这玩意,你给我折现得了。” “好一言为定!”张震和击掌为誓,“以后要是还有这种事,记得想着我哈。” “没问题!”姜绍业做了个ok的手势。 不一会儿酒足饭饱,姜绍业打着哈欠就要告辞。 张震却拦住了他,“别急,今天这个门可不好出!”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7章 冤家路窄 姜绍业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对面那一桌人始终向这边投来不善的目光。 他们早就吃完了饭,可连账都没结,只是坐在那里闲聊,像是在等什么。 槐婷婷简单说了刚才的经过。 姜绍业眼中寒芒一闪,低声道,“他姥姥的,敢在这里和我叫板,我去问问他们想干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震急忙拉住他低声道,“别激动,这些家伙早晚得出门,我朋友一会儿就到,现在最好别惊动他们。” 姜绍业想当年也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小霸王,一言不合就轮酒瓶子摸板砖的,腰里也经常带着攮子。 自从年龄大了之后,收敛了很多,但也绝对不是忍气吞声的软蛋。 再加上当着张震的面,他想表现一下,立刻向那几个人瞪了过去。 这就是明显的挑衅了。 张震传呼机忽然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发过来的代码,心里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那一桌上一个汉子瞪了过来,和姜绍业目光交汇在一起。 那人猛然站起,低吼道,“你踏马地看啥?” 姜绍业顺手摸起桌上的啤酒瓶,咬牙低吼道,“你们混哪片的?” 另外仨人也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拎着一只长条形状袋子。 四个人向张震他们缓缓围了过来。 领头那人冷笑道,“老子爱混哪儿混哪儿,你踏马管得着么,老子今儿就教训教训,你这些王八蛋!” 其中一人猥琐地看着槐婷婷,坏笑道,“别打坏了那个小妞哈!” 张震心里一阵暗骂姜绍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只好动手了。 他先侧身挡在槐婷婷身前,默默看着几个人的脚步,算着他们的距离,准备在他们接近的那一刻掀起桌上沸腾滚烫的火锅砸向他们中间。 开水带着木炭和十几斤的铜火锅,肯定能让一个家伙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运气好能解决两人。 剩下的俩,张震和姜绍业一人一个,应该问题不大。 可就在此时,吱呦一声店门被人推开。 众人向门口看去。 几个找事的汉子轻呼出口——大哥! 只见门口进来一个穿着打扮和他们一样的男子。 这位大哥看到眼前场景,便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沉声道,“胡闹,我怎么说的,不许惹事,都给我滚开。” 那几个家伙脸上虽说不服气,但也开始悄然后退。 大哥道,“几位对不住了,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这就离开。” 忽而他和张震对视了一眼,二人目光纠缠在了一起。 瞬间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张震心里暗骂,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家伙? 那位大哥脸上瞬间露出古怪笑容,“哈哈,没想到啊,光州一别,又在这里遇到了你,这次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结了吧!” 眼前这小子正是上次在牛三爷酒店里卖佛头的家伙,那次被张震搅合了好事,还遭到追捕。 这货侥幸跑到了北方,又重新组织了人马,正准备干大事,竟然又遇到了张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哥看看店里只剩下了这两桌,服务人员也早就躲到了后厨。 他眼睛眯起露出一缕凶光,沉声道,“兄弟们,上次就是这小子坏了我的生意,今儿咱们废了他,我带你们去香江快活去。” 几个小弟瞬间来了精神,一个个满脸狞笑目露凶光,有人还摸出了西瓜刀,向着张震他们再次围了过去。 手拿西瓜刀的家伙在最前面,大吼一声,抡起西瓜刀向着张震冲了过去,看架势要一刀废了他。 眼看那货越来越近,张震陡然大吼一声,抓住把手将沸腾着的火锅劈头扔了过去。 拿西瓜刀的小子做梦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么大暗器,想要躲避格挡已经来不及。 一锅滚烫的开水,正泼在他脸上,瞬间脸皮像是刚下锅的肉片一样变得煞白。 这货杀猪似的惨叫着抱头摔倒在地。 紧跟在他身后的家伙,倒是没被开水烫到,但那只带着木炭的火锅正砸在他头上。 黄铜大火锅足有好几斤,加上惯性和速度,把这货砸得眼前一阵发黑,摔倒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完,那些烧得正旺的木炭都掉进了这货怀里脖领子里。 眨眼间烫得他从地上跳起,像是只成精的兔子一样,边惨叫边跳着蹿出了店门。 这就是现代各国都在发展远程武器的原因,一寸长一寸强啊。 一只火锅就解决了俩对手,现在成了三比三。 只可惜张震一方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槐婷婷,明显还落在下风。 张震趁机将一瓶啤酒狠狠砸了出去,就是准头不行砸在了仨人脚下,只是阻挡了一下对方的速度。 姜绍业经验丰富,扔出空酒瓶后,立刻弯腰捡起了那把西瓜刀,指向后面仨人。 张震也拿起一只空酒瓶,在桌子角上磕掉底部,攥着锋利的玻璃碴子狠狠瞪着对方。 二人像是疯牛的两只犄角,仿佛随时做出致命撞击一般令人望而却步。 对面仨人竟然停下了脚步。 那位大哥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把锯短托子和管子的五连发喷子。 这货冷笑道,“本来不想闹大动静,这可是你们逼的。” 话音未落,这货喀啦一声上了膛,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张震。 姜绍业瞳孔紧缩,他看出来这是真家伙,立刻大吼道,“打架斗殴最多蹲几天局子,你踏马拿这玩意成心作死啊,这里可是京城,赶紧的收起来,我们就当谁都没见过!” 张震眼尖看到门外有两个黑影晃动,立刻高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冲我来,和他们两个没关系,让他们先走,我留下吃铁沙子!” 大哥大笑道,“行啊,有种,可我露了脸,今天就别想有人能活着出去。” 眼看这货就要扣动扳机,张震大吼道,“别动手,你们辛辛苦苦不是为了钱吗,我有的是钱,花钱买命总行吧?” 说着他从包里摸出一万美刀,缓缓松手,墨绿色钞票瀑布似的落了一桌子。 老大眼中贪婪之色一闪,冲小弟道,“拿过来验验真假!” 一个小弟壮着胆上前,从桌上抓了几张,在手里搓着看了看,惊喜道,“大哥,真的!” 黑洞洞的枪管几乎顶在张震脸上,老大冷笑道,“这点钱可不够买你的命,你还有多少?” 张震脸上装出喜色,大叫道,“我车上有十万美刀,还有五万外汇券,你放了我们仨,这些钱和车都归你!” 听到这么多钱,仨人吞咽了几下口水。 小弟道,“大哥,这些钱可不少,够咱们辛苦好几次的了!” 大哥瞳孔一缩,猛地推了张震一把,“走,给我拿钱去,要是敢刷花样,老子让你脑浆迸裂。”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8章 人我要了 大哥的枪管始终顶在张震头上,推搡着他向门外走去。 张震边走边说,“你们可得讲信用,钱归你,人不能动!” 一旁小弟笑道,“放心吧,我们老大最讲究呢,只要拿到钱,立刻让你们走路。” 张震心里有数,这些家伙绝对不会放人,肯定是拿到钱后立刻杀人灭口。 他故意装出迫不及待的样子,脚下加快的速度,来到门口猛然推开了店门。 身形一晃来到店外,那扇门自动向后关了过去。 那位老大急忙用枪管顶开门,张震快步向吉普车走去。 老大低吼一声,“慢点!” 他急忙蹿出店门,想要伸手去抓张震。 就在此时,门旁边伸过一只肥硕大手,猛然推在了枪管上。 老大下意识扣动了扳机,沉闷的声音撕碎了夜晚的寂静。 “找死啊!”老大大吼一声,不等他拉动护木退壳上弹,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就落在了他脸上。 这货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像是失重了一样飞了出去。 紧跟其后的那个家伙,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觉得后脑一阵剧痛,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个家伙惊弓之鸟般地掉头就跑,然而不等他跑出去两步,这货也变成了空中飞人,摔出去好几米远躺在了地上。 熊战咧嘴笑道,“老板越玩越刺激啊,都上了喷子了!” 杨继友从门旁边,扔掉手里的板砖,跑到张震身旁,“老板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 张震道,“一会儿闲扯,先把他们绑起来,抓紧报官!” 这时候姜绍业拎着西瓜刀,和槐婷婷也出来了。 熊战以为又是敌人,差点动了手。 张震急忙说道,“自己人!” 姜绍业这人虽说吊儿郎当,可关键时刻他没耸,更没出卖队友。 能看出他骨子里有一股傲气和义气,算是中交。 槐婷婷俏脸上尽是紧张之色,上下打量张震一番才松了口气,“我打电话报官了,很快就有人来处理。” 不一会儿门口来了七八辆车。 带队的治安队长见到槐婷婷和姜绍业没事,脸色露出了轻松微笑,上前打招呼。 姜绍业把他和张震拉到一旁,介绍道,“赵队长,自己人,这是我侄女的同学张震,也是自己人。” 赵队十分热情和张震握手,“什么情况,先给我通通气。” 张震和姜绍业三言两语介绍完了情况。 最后张震补充道,“这些人是偷盗文物的贩子,我老家的佛头就是他们偷的,得好好审审,他们身上肯定还有别的案子。” 这可是大案子!赵队长露出喜色,“放心,我们有办法让他坦白从宽,一会儿你们做个笔录,咱俩留个联系方式,有事好沟通。” 张震道,“有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赵队笑道,“都不是外人,你只管说。” 张震道,“偷佛头的那小子,能不能审完之后送我们那边去,现在佛头找到了,可是没找到正主,那边也不好结案,是不是有些为难啊?” 张震想的是,现在怎么说也是在文物稽查队实习,寸功未立还老是请假,将来实习报告怎么写? 不如把头佛头的弄回去,算是给那边一个圆满的交代,大家都有面子。 赵队露出为难之色,“按照规矩,他是从这边落得网,再送回原籍......” 张震明白这事难度不小,看了姜绍业一眼。 姜绍业搂着赵队肩膀,小声嘀咕半晌。 赵队勉为其难地点头道,“行吧,只限他自己哈,另外几个可不行,还有他们犯的别的事,可都得算这边的。” 张震自然不会和人家抢功,满口答应下来,心里记下了赵队一个人情。 做完笔录,已经过了十二点。 赵队押着那些人离开,还让张震他们留一个随时能联系上的人,以备走程序。 张震随时可能离开,就把这项任务交给了老杨,另外嘱咐他和赵队他们搞好关系。 天这么晚了,大家都打起了哈欠。 张震正想送槐婷婷回去。 姜绍业却来了精神,两眼放光,一看就是常熬夜的夜猫子。 他搂着张震肩膀道,“行啊,飞火锅,你也不怕烫着,真有你的哈,以后我可得给你传传名,面对五把喷子,飞火锅打趴下仨......” 这还没过夜呢,战绩就翻了五倍,要到明天指不定人家说什么呢。 张震算是明白那些名震江湖的人物名声是怎么来的了。 他听说过,二十年前有位挺能打的,一人打两个,结果传来传去成了一人单挑二百人。 就这竟然还有不少人深信不疑。 也正是这个年代资讯不发达,娱乐匮乏,许多人盲目崇拜英雄的结果。 过去姜绍业只是将张震当成晚辈,但经过这次并肩作战,他已经把张震当成了自己的平辈好友,铁哥们那种。 姜绍业吹完了之后,压低声音道,“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说着还一阵挤眉弄眼。 槐婷婷听了个仔细,瞪眼怒道,“张震,你不许去,快点把我送回宿舍,你老老实实的回酒店,要是让我知道你跟他去胡混,你看我不告你黑状。” 姜绍业气得一翻白眼珠,“乱想什么呢,我带他去看球,得了,得了,改日吧,我走人,女人真是烦,张震你现在知道我为嘛不找媳妇了吧,明儿联系。” 说罢他摆着手,大步向吉普车走去。 杨继友和熊战也钻入了车,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空旷的大街上只剩下了张震和槐婷婷。 回学校的路上,张震道,“师姐,你反应那么强烈干嘛,他能带我去什么地方?” 槐婷婷撇嘴道,“肯定不是好地方,你可别跟他学坏了。” 张震淡然道,“人学不学好坏,是靠自制力,而不是说跟谁学,师姐对我这点信心都没有?” 槐婷婷冷哼道,“我就是看透你了,才管着你呢,要不然你指不定干出什么坏事来呢!” 张震一阵无语,车厢内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到了校门口,这才发现,几个门都关了。 张震扭头看向槐婷婷,“这么晚了,咱们还能敲开门么?”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大门上面有几盏微弱的灯光,反而显得夜空更加的黑暗。 槐婷婷小声嘟囔道,“你傻啊,这时候还能叫开门?就算叫开了,保卫科的人也得问个底掉。” 张震耸肩道,“要是我自己好说,随便找个地方停车迷糊一夜,可你怎么办?” 槐婷婷小心翼翼地看着车窗外面,无尽的黑暗让她心里发颤,可待在张震身边又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好半晌她才细如蚊蚋地说道,“要不,就找个宾馆住一宿啦。”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39章 夜遇鬼市 张震笑道,“师姐,看来你真没出过远门,现在住宿都要开介绍信的,男女要是入住没有结婚证就是流氓。” 槐婷婷脸儿瞬间红了,轻啐道,“咱们又不住一间房,要什么结婚证,你去找个大点的试试嘛。” “得,试试就试试!”张震调转车头,向市区方向开去。 一路上宾馆招待所倒是不少,可没有一家不要介绍信的。 这还是张震自己进去问的,要是和槐婷婷一起,怕是人家当场就报官了。 张震不由得暗中抱怨,也就是这个年代,要是十年二十年后,谁管这破事啊! 最后车停在了一块空地附近。 张震打着哈欠道,“都三点多了,再有仨钟头天亮,咱在车里凑合一会儿得了。” 槐婷婷感觉除了车里外面一片黑暗,小心肝不由得一阵乱颤,轻声低语道,“我,我怕黑。” 张震刚想关灯,手停在了半空,“怕黑啊,算了开着灯吧,不过外面可能看到里面哈。” 这年头的车窗玻璃都是有机玻璃,可没有单反玻璃,白天还好说,晚上可是看车里一清二楚。 槐婷婷声音有些发颤,指着前方道,“张震,你看那是个人还是鬼呀?” “别瞎扯,那是,嗯,是个下夜班的。” 张震看清车前方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拎着工作服包成的包袱,顺着路边走了过来。 槐婷婷刚松一口气,忽而指着侧面惊声道,“张震,快看,那边又来一个!” 这时候张震困意顿消,他也看到这周围竟然有三三两两的人,拎着包袱,或者抱着箱子,有人还骑着自行车,向这边集中了过来。 他趴在车窗上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人陆陆续续都走进了一个栅栏门。 他忽而恍然大悟,竟然把车开到这里来了! 张震扭头对槐婷婷道,“师姐你困不?” 槐婷婷双手抱在胸前,胆怯地摇头道,“不,不困,就是害怕,你,你要干嘛?” 张震笑道,“既然不困那就好了,陪我下车转转去!” 槐婷婷惊恐道,“大半夜的你,你要去哪儿?” 张震打开了车门,扭头坏笑道,“自然是捡漏去啊!” “捡漏,大半夜的捡漏?”槐婷婷吓得花容失色,以为张震发了疯。 张震却冲她招手道,“这里是樊家园啊,鬼市三点开始,快点,去晚了没好东西咯!” 槐婷婷这才明白过来,大半夜的竟然开到了这里。 张震已经走出去老远。 槐婷婷可不敢自己在车里,急忙推门下车,向他追了过去,“张震,你,你等等我啊......” 半夜的鬼市别有一番味道,顺着路两边摆满了各种旧货摊位。 不管是来逛的,还是摆摊的,基本上都默不作声,一个个手中拿着手电,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东西。 凡是相中了,也是小声低语交谈。 整个市场都显得静悄悄的,只有手电光柱纵横交错显得异常诡异,仿佛真的是一群鬼在做生意似的。 逛了片刻,槐婷婷胆子终于大了起来,只是始终拉着张震衣襟不肯松手,更不敢离开他半步。 “张震,你要买什么就快点,咱们还是回车上安全点!”槐婷婷寻摸着四周,胆怯地说道。 张震在门口买了两只手电筒,苦笑道,“师姐你都二十好几了,害怕啥?一会儿你要是有看上的东西只管说,师弟送给你!” 槐婷婷嘟嘴道,“都是些破烂,有啥好的,我不要,只要快点回去。” 张震忽而用手电指着路边低声道,“有好东西,师姐,我送你。” 槐婷婷懒洋洋地道,“什么呀!” 张震低声道,“僵尸!” 槐婷婷吓得差点跳起来,“僵尸,在哪儿呢?” 张震指着前面个卖旧表的地摊道,“江诗丹顿,怀表!” 槐婷婷差点踹了他,咬牙嗔道,“你就不能不大喘气吗,吓死人啊!” 二人溜达到表摊,张震蹲下,拿起好几块手表怀表堆在一起,手掌一挥道,“这些包圆了多少钱?” 摊主打着哈欠道,“你看着开价吧,合适就卖了。” 这种让你自己开价的要么无心做生意,要么就是很难缠。 张震摸了摸兜,除了那一万美刀不能漏之外,还有三百多块零钱。 他原本打算还要买别的,当然不能把这些钱都花在这里。 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行不?” 摊主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十块钱不卖,我这些怎么也得卖三十。” 张震原本打算给一百,没想到竟然还便宜。 就在他刚要拿钱的时候,槐婷婷突然道,“哎,你这些表还能走吗?” 摊主哂笑道,“要是能走我卖这么便宜?前两年一块上海就要一百多还得有工业券,这些老表要是能走,怎么也得好几十一块,你们想要就要,不要别嘚嘚。” 槐婷婷冷哼道,“一堆破表你卖三十,这玩意只能留着拆零件了,给你二十就不少!” 摊主不耐烦地摆摆手,“二十五拿走。” 槐婷婷从张震兜里抽出两张大团结,往摊子上一扔,“就这些,爱卖不卖!” 摊主苦笑道,“拿走,拿走!” 二人走出老远,张震从那些表里面,拿出一只带着黄铜链子的单开门怀表。 这只表壳子微微泛黄,黄中透着一丝银白,上面橡树叶和常春藤缠绕的花纹精巧别致,正中心有个马耳他十字标志。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非常压手,包浆厚重一看就有年头了。 张震道,“师姐真会砍价哈,看来以后买东西带着你来是最明智的选择,这块表送你了!” “女生当然会砍价啦,你们男的傻乎乎的,要不是我你得多花十块钱!”槐婷婷撇嘴道,“脏兮兮的有什么好的?” 其实她就是享受那种砍价的乐趣,根本不在乎这点钱。 张震笑道,“这可是一八八零年江诗丹顿出品的第一款高精度怀表,别看旧,外壳是金银合金的,轴承是天然钻的,修修绝对还能用,而且存世量极少,很有收藏价值!” 在张震那个时代,他只是从画册上见过这种表,据说存世量只有个位数,还都被欧洲一些收藏家收为了禁脔,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真品。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一块,肯定是上世纪那些洋人留下的,不知道怎么辗转落在了摊主手里。 当年这条表链是黄金的,肯定被人换成了黄铜,幸亏那人不知道外壳也是贵金属,否则现在早就不知道融成什么样了。 一个世纪之前的东西能到自己手里,也是个不小的缘分。 槐婷婷满脸嫌弃的看了一眼,收在兜里,摇头道,“我不喜欢,你送我件喜欢的东西才行,这个暂时替你保存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0章 秘色越瓷 喜欢的东西? 张震也有点犯愁,女生喜欢的东西,很难在古玩里面找到。 二人小声聊着时不时地停下看看路边的摊子,凡是张震看上眼的,都让槐婷婷出手砍价。 不到一个小时,张震怀里多了一只大号纸箱,槐婷婷也抱了个纸盒,里面放满了各种张震喜欢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年代的鬼市,确实有好东西,捡漏简直像是反掌观纹一样容易。 而且东西便宜的要死。 乾隆官窑的七寸粉彩莲瓣看碗才要八块。 明代文征明的一幅工笔侍女图,竟然才要十五。 简直像是白捡一样啊! 槐婷婷还帮忙砍价,张嘴就拦腰斩,一件二尺高的宣德青花釉里红花觚,二十块就拿下了,只可惜不成对。 这些玩意现在只花了几块、十几块,如果留到十几、二十年后,上拍件件都是大七位数甚至八位数的东西。 此刻张震真后悔没把车开进来,这些东西实在是拿不了了,可眼前还有那么多想买的。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打算今天多买点,于是低声道,“师姐,要不咱们回车上,先把东西放下,再进来一趟?” 槐婷婷一翻白眼珠,“你是收破烂的吗,弄这么多破烂还没够,行吧,行吧,就依你,人家腿都遛细了,明天可得好好补补。” 张震大喜,“好,好,明儿我请你吃烤羊腿,啃猪蹄也行。” 槐婷婷娇嗔道,“你就不说请我吃点好的,人家辛苦一夜弄几个猪蹄就打发了,哼!” 张震笑道,“今天只要让我买爽了,明儿请师姐吃满汉全席都行。” 槐婷婷撇嘴道,“那有什么好吃的,不稀罕。” 张震打开车门,往里放着东西,“那你说喜欢吃啥?” 槐婷婷歪头想了想道,“我,我想吃你,你亲手做的东西。” 东西都放在了车厢里,张震拉着她往回走,“我笨手笨脚的,就会下面条荷包蛋。” 槐婷婷娇声道,“那我也吃,只要是你做的就行。” 此刻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马上就要黎明了。 有些买到东西的买家正在往外走,也有不少人骑着自行车刚到,人来人往正是市场里最热闹的时候。 二人刚刚回到市场里面,张震忽而影影绰绰听到有人说了两句岛国话。 他扭头看向槐婷婷,“师姐,你听到鬼子说话了么?” 槐婷婷皱眉倾听,点头道,“真的哎,他们怎么也来逛鬼市?” 张震仔细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一个地摊前有几个人穿着打扮和本地人大相径庭。 其中四个身穿西装的男子,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开口说的就是岛国话,其中一个西装男子应该是翻译,低头对摊主说着什么,看来是在买东西还价。 张震脸上露出怒气,这些家伙开店收货还不够,竟然把主意打到鬼市地摊上来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看架势他们已经收了不少东西,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低声对槐婷婷道,“师姐你盯着他们点,我去前面看看,过会儿看我眼色竞价!” 说着将兜里的美刀,都塞给了她,急匆匆向前走去。 槐婷婷壮着胆子,跟在那几个岛国人不远处,尽量倾听他们和摊主说了什么。 而张震却走到岛国人前面去,顺着路边看地摊。 忽而他看到一个摊位上摆的都是各种瓷器,其中有一件莲瓣碗色泽莹润如玉造型古朴大方,顿时眼睛一亮。 他低声对摊主道,“你这些我包圆了,多钱?” 摊主一愣,上下打量张震一番,伸出两根手指,“我这些都是好瓷器,怎么也要二百块!” 张震二话不说把兜里所有零钱都拿了出来,一数一百五十块,这些钱都扔在了摊子上。 “就这些了,连你帽子都给我,行就行,不行拉倒!” 摊主划拉着零钱,脸上露出喜色,平时一个星期也卖不了这么多。 当即把鸭舌帽摘下来道,“都给你了,回家睡觉去咯!” 摊主说着就要给张震包装。 张震却道,“走你的,我自己弄!” 摊主乐得清闲,拿着小马扎走人。 张震也不嫌脏往地上一坐,把摊主的鸭舌帽戴在头上,往下压了压帽檐,点燃根烟悠闲地抽了起来。 看着几个岛国人拎着东西,越走越近,槐婷婷就紧跟在后面,他急忙向槐婷婷打过去一道手电光。 槐婷婷会意,越过那些岛国人,来到张震的摊子上,蹲下装作看东西。 “你要干嘛?”她满腹狐疑问道。 张震低声道,“岛国人快来了哈,你看这件瓷碗,过会儿你拼命竞价,照死里出高价就行!” 槐婷婷摸了摸兜里的几万美刀,有点担心道,“这么多钱漏出来没事吧?” 张震道,“怕啥马上天亮了,来了他们!” 槐婷婷深吸一口气,高声道,“老板,这东西怎么卖?” 张震也提高嗓门道,“这可是好东西,我家祖传了十八辈的宝贝瓷器,你要想要,怎么也得拿五千块!” 来这里卖旧货的,都是几块钱,多的几十,上百的都稀罕。 竟然有人要价五千块,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来围观,他们都想见识见识上千块的东西啥样。 那几个岛国人也围了过来。 那个岛国女人看到槐婷婷手里的瓷器后,立刻皱起了眉头,眼睛眯着,露出思索的表情。 槐婷婷大声道,“五千块,哈哈,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这东西老是老,可它值不了那么多,我最多给你一千。” 张震继续演戏,说什么一千也不卖。 恰在此时,岛国女人说了几句话,那个翻译凑过来问道,“哎老板,你这是件什么瓷器,怎么卖这么贵?” 张震抬头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去年法门寺地宫里出土十件唐代越窑秘色瓷听说过吗?这就是我家祖传的越窑秘色瓷,唐代皇室专用的!” 秘色瓷是越州名窑烧制的青瓷中的一种特制瓷器,专供皇室使用。 其特殊的釉料配方能产生釉面如冰、似玉的美学效果,釉层特别薄,釉层与胎体结合特别牢固。 由于是进贡朝廷的一种特制瓷器,其制作工艺秘而不宣而得名。 原本只是叫贡瓷,后因唐代诗人陆龟蒙的《秘色越窑》而得名秘色瓷。 在去年法门寺地宫发掘之前,世人只是从文献资料上得知有这种高古瓷,但是从未见过实物。 法门寺地宫发现了十件秘色瓷真品后,这种神秘瓷器才算是被世人瞩目。 由于存世量稀少,其价值可想而知。 翻译不懂什么叫秘色瓷,扭头原话翻译给了岛国女人。 那女人眼睛陡然一亮,蹲下身子,伸手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我,可以,看一下吗?”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1章 价高者得 槐婷婷顿时怒道,“哎,你懂不懂规矩,我正砍价呢,你掺和啥?” 旁边一些围观者自然向着本国人,立刻高声喊道,“对啊,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人家砍价的时候,别人不能乱插嘴,岛国人一边玩去。” “岛国人就是不懂规矩,不像话!” 岛国女人脸上怒气纵横,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翻译道,“菁子小姐说,摊主出价五千,你只给一千,这东西按理说应该价高者得,我们同意出五千,东西归我们了!” 槐婷婷瞪眼道,“你们岛国人就是不讲理哈,比有钱,我怕你们?” 她说着拿出一万美刀,在手里拍打着,脸上露出傲娇表情,“不就五千块么,我买了!” 岛国女人菁子眉头紧皱,语气生硬道,“我要看一下东西!” 槐婷婷傲娇的扬起脸,语气里满满的轻蔑,“想看东西,也得等我不要了,你靠边站!” 她满身优雅和傲气,让人不敢轻视,再加上绝世的容颜更是让人自惭形秽。 围观的众人自然站在了槐婷婷一边,纷纷帮她说话。 菁子也不和他们争辩,招手让一个手下拎过一只黑色密码箱,放在张震面前咔吧一声打开,露出了一摞摞崭新的外汇券。 菁子道,“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只要东西真,不管多少钱,我都买下,现在能让我看看了么?” 这女人普通话说的不咋地,唐诗背的倒是挺溜。 她这两句,正是陆龟蒙《秘色越窑》诗中形容越窑瓷出窑的壮观场面,可见她对这种瓷器有所了解。 张震故意装出惊讶表情,惊呼道,“这么多钱啊,看,随便看!” 围观群众纷纷指责张震见钱眼开。 他却毫不在意,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槐婷婷装着气的直冷笑,眼中充满了鄙夷之色。 菁子蹲下,表情郑重无比,轻轻拿起那只莲瓣碗。 旁边两个保镖同时用手电光照了过来,将瓷碗照的纤毫毕露。 菁子慢慢翻转看的那是一个仔细,最后她又看了底部,这才放下东西。 她忽而冷笑道,“假的!” 张震竟然毫无在意,像是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假的就假的,走你的,你不要别人要。” 说罢他对槐婷婷道,“三千块,喜欢就拿走!” 槐婷婷二话不说数出三百美刀,递了过去,“汇率你们玩古董的应该都知道,这些只多不少,东西归我了!” 菁子忽而叫道,“等等,这东西我出五千,还是卖给我吧!” 槐婷婷狠狠瞪她一眼,伸手就去拿瓷碗,然而张震手更快,将瓷碗抱在了怀里,满脸贪婪的看向菁子,“你真出五千啊?” 菁子也不废话,冲保镖一努嘴。 那个保镖立刻从密码箱里数出五十张百元面额外汇券,扔在了张震摊子上。 张震嘿嘿一笑,满脸无耻的表情对槐婷婷道,“对不住了美女,人家出价高,东西归她了!” 周围观众纷纷骂张震无耻。 槐婷婷气的胸口直呼扇,将手里那些美刀都扔在张震面前,“我出一万美刀!” 张震脸上笑的都变了形,看向菁子道,“哎,人家都出一万了哈,可是美刀。” 菁子刚要开口,旁边一个西装男子用岛国话说了一堆。 看意思是让她慎重。 菁子皱眉看到槐婷婷正洋洋得意看向自己眼神中满是轻蔑和挑衅,顿时一股无名火升起,大声道,“十万块,我出十万!” 围观者都是普通老百姓,见过一万块的都不多,随着保镖将十摞外汇券扔在摊子上,顿时惊呼声震天。 槐婷婷也不示弱,又拿出一万美刀,扔给张震,“不管她出多少钱,我都高她一头!” 那股霸气,顿时惹得无数人喝彩较好,整个樊家园都轰动了,数不清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菁子刚要让保镖加钱。 那个男子又拦住她,“菁子小姐,您要慎重,为了一件不知真假的东西没必要如此,咱们资金有限,还是多买别的吧!” 菁子道,“虽说我没见过越窑秘色瓷,但这瓷碗各种特征与记载上毫无差别,看起来也足够老,应该不会有假。” 男子深吸一口气道,“让我看一下吧!” 菁子点头,翻译告诉张震,他们还要看看东西。 张震不耐烦了,“你们看来看去有完没完,老子不伺候了,这东西就卖给那个姑娘。” 菁子急忙道,“就让我们再看一次,如果没问题,我出五十万!” 说着她亲自将那只密码箱放在张震摊子上。 这下人群彻底轰动了,谁都没见过五十万什么样,数不清的人向这边用来,都想一睹风采。 张震愣了片刻,装着结巴道,“五,五十万啊,看,随便看,老子这下发了!” 男子和菁子一起蹲在摊位前,他拿出放大镜,像是新婚之夜看新娘子一样看的仔细。 好半晌他说道,“我看不像真的,菁子小姐您看,釉面上都没有开片,唐朝距今上千年了,瓷器怎么可能不开片?” 菁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如果开片我就不买了,越窑秘色瓷烧制温度极高,而且釉料特殊。 据南宋收藏家周辉《清波杂志》、南宋贵族赵彦卫《云麓漫钞》记载它的一大特点就是不开片,我不会出错的。 而且你看底部款识,只有一个内字,这更说明是当时内廷所用瓷器,普通民窑可不敢这样落款!” 男子起身,闭口不语,但是表情依旧将信将疑。 菁子一挥手道,“五十万,我买了!” 张震依旧一副贪得无厌的表情看向槐婷婷,“哎,人家出五十万了,你呢?” 他这幅样子太可恨了,槐婷婷明知道是装的,都差点没忍住抽过去一个老电。 她将所有美刀扔在摊子上道,“这是三万,当做定金,一会儿天亮我对象就送钱过来,我出十万美刀!” 看热闹的大多都知道现在美刀的行市,一比十五都是抢手货,这十万美刀可相当于壹佰伍拾万华夏币了。 顿时惊呼声震天响,数不清的人羡慕张震运气好,有人竟然过于激动还晕了过去。 张震有点担心过会儿控制不住场面,沉声对槐婷婷和菁子道,“这样,咱们去我车上谈,省的惹出麻烦。” 说罢他收拾起摊子上的东西。 菁子也怕惹出事来,示意几个岛国保镖开路。 一行人在保镖护卫之下来到了市场外面,坐上了那辆吉普车。 菁子眼尖,看到张震车上竟然还有那么多好东西,顿时更加笃定了,那件秘色瓷是真品无疑。 她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收入囊中。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2章 大获丰收 张震笑道,“现在可没外人打扰了,两位尽情竞价吧!” 菁子沉声道,“这位先生你很贪得无厌啊,这样我再出最后一口价,如果不行就算了,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预算。” 槐婷婷故意尖酸刻薄地说道,“是没钱了吧,岛国人不是很牛吗,号称能买下整个米国,怎么连一件瓷器都买不起了?” 张震记得,自从1985年的“广场协议”导致了岛元迅速升值,使得大量资金为了躲避汇率风险而进入岛国市场。 为了补贴因岛元升值而受到打击的出口产业,岛国实行金融缓和政策,产生了过剩的流通资金。 岛国的银行开始倾向于向不动产、零售业、个人住宅等融资。 全球性的通货紧缩形成了股票市场的上升通道,加速了岛国内投机热潮的兴起。 岛国人普遍相信“土地不会贬值”,导致以转卖为目的的土地交易量增加,地价开始上升。 银行则以不断升值的土地作为担保,向债务人大量贷款。 这种投机行为进一步推动了经济的虚假繁荣。 那时候的岛国人普遍认为,在家躺着也能赚钱,而且岛国的资本能轻易的买下全球任何一个国家。 但随着泡沫经济的不断膨胀,内在矛盾和风险也逐渐暴露出来。 当资产价格无法继续上涨时,泡沫开始破裂。 1990年代初,岛国股市和房地产市场崩溃,银行面临大量的不良贷款,许多大型企业破产或重组,经济出现严重衰退。 这次经济危机给岛国经济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使其陷入了长期的低迷状态。 这一危机主要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初期,具体的时间段一般认为是1986年12月到1991年2月之间的4年零3个月。 当年危机爆发之后,岛国资产瞬间蒸发了数万亿美刀,让他们陷入了一蹶不振之中。 张震此刻突然有了个想法,等过两年手中资金充足的时候,赶着岛国经济危机爆发前,狠狠地做空他们的岛元,狠狠割一把岛国韭菜。 这事可得记在笔记上,不能忘了。 不过此刻是八八年,真正的危机还未到来,岛国人依旧生活在美梦之中呢。 菁子骨子里那种骄傲迸发出来,摇下玻璃对保镖道,“把咱们所有现金都拿来!” 几个保镖木偶似的拎过来几只大皮箱,放在了吉普车后车厢里。 菁子一一打开箱子,满脸不屑道,“这里面总共三百万外汇券,这位小姐,你还能出多高的价,我等着呢!” 槐婷婷现在也不知道这出戏要演到什么地步,只要张震没喊停她只能继续演下去。 可现在手头确实没钱了,也没借口再拖时间。 忽而她灵机一动将那块江诗丹顿拿了出来,在炫耀菁子面前炫耀,“江诗丹顿1880款怀表,存世量个位数,你说这值不值二、三十万美刀?” 菁子自然识货,看了一眼那块怀表倒吸一口冷气,她咬牙道,“我,我手里可没这么值钱的东西!” 张震恰在此时嚷嚷起来,“哎,哎,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这块破表我可看不上,岛国姑娘你们今天买的那些东西,我倒是有兴趣!” 菁子一愣神,脸上露出喜色,今天确实淘到了不少好东西,不过都没法和秘色瓷相比。 她立刻让保镖们把东西都拿了过来,沉声道,“这是我开出的最高价码了!” 张震恰在此时露出满意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成交! 槐婷婷气得拿起自己的东西,摔门而走,全然不顾外面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钱货两讫之后,菁子却让张震留个联系方式,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并且打算收购回去那些东西。 张震哪有空和她瞎磨叽,随便留了个自己都不知道谁的电话号码,又编了个假名字,这才糊弄走这个岛国女人。 等了片刻,槐婷婷从远处走来,气呼呼开门上车。 “哼,这次你满意了吧,害得人家扯嗓子当了半天托,都快成泼妇了!” 今儿不但赚了三百万外汇券,还捡漏那么多东西,最后让岛国女人把买的东西都交了出来,可谓是收获巨大。 其中槐婷婷出力不小,张震立刻陪笑道,“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啊,师姐想要啥只管说,那些钱随便花,千万别见外!” 槐婷婷美眸在他脸上飘过,娇嗔道,“人家不稀罕臭钱,东西也不要,你答应的东西还没买到呢,还有给人家做饭吃!” 现在车上装了这么多钱,张震可不放心随便停在路边。 他看了看天边已经露出一丝亮金,太阳即将升起,于是说道,“鬼市快散了,咱先把东西放回店里,我再帮你踅摸喜欢的物件!” 槐婷婷也知道轻重,点头道,“行,今天周日,玻璃厂外面也有地摊,一会儿你给我挑件喜欢的才行!” 忙活了半宿,张震竟然一点都不困,哼着‘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我们是八十年代新一辈’向琉璃厂而去。 槐婷婷笑着和他一起哼了几句,“年轻的朋友们我们来相会,再过二十年光荣属于谁,属于你,属于我,属于我们八十年代新一辈。” 清晨的路上,行人稀少,车速提了起来,仿佛一阵小旋风从街上刮过。 槐婷婷好奇道,“你真把唐代秘色瓷卖给岛国人了?” 张震大笑一阵道,“怎么可能,我就是摔了也不能给他们啊,那件东西根本不是秘色瓷好不好!” 槐婷婷秀眉一挑,“那是什么?” “郭葆昌你听说过么?”张震又踩了一脚油门道。 槐婷婷恍然道,“郭葆昌啊,袁世凯的大管家,清末民初的瓷器专家,他还是造假高手,没错吧?” 张震挑起大拇指,“不愧是师姐,满分!” 槐婷婷满脸骄傲说道,“哼别忘了,人家是谁的学生,这点基础知识还能不知道么?哎,你说说怎么假货他们没看出来呢?” 张震笑道,“这东西分三六九等,假货也是如此,有些一眼假连看第二眼都没兴趣,有些却可以造的以假乱真,这位老郭就是如此!”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3章 盘点收获 清末民国时期的著名瓷器仿造高手中,最为人所知的就是郭葆昌。 他出身于琉璃厂,后来成为袁世凯的大管家。 在民国时期,他达到了瓷器造假的巅峰水平。 他不仅造假技术高超,而且还编撰了两本重要的著作:《斛斋书画录》和《清高宗咏瓷御制诗》,这两本书都是陶瓷和书画爱好者必备的工具书。 袁世凯在民国年间想要登基当皇帝,改元洪宪元年,并效仿清代、明代历代皇帝制造“洪宪年制瓷器”。 他派遣郭葆昌负责此项任务。郭葆昌利用全国的资源,秘密制造了大量的珐琅彩、粉彩、斗彩等清三代的官窑瓷器。 这些瓷器后来充斥于世界各地的拍卖公司和博物馆机构。 因此,郭葆昌可以被认为是清末民国时期著名的瓷器仿制高手。 他的仿制技艺不仅高超,而且影响深远,至今仍为人们所知。 今天张震打算收拾岛国人,就四处寻找合适的道具,结果运气好看到了那件仿越窑秘色瓷莲瓣碗。 这东西在二十年后,曾被他亲自收藏过,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本来东西仿制的就几乎乱真,不是真正的高手根本看不出来。 又加上当时天色暗淡,仅凭着手电光更难以分辨真假,二人配合得又天衣无缝,所以才轻松懵了岛国人。 清晨时玻璃厂大多数店铺还未开门,外面也摆了一些地摊,三三两两的游客漫无目的地闲逛,远远没有樊家园那边热闹。 张震将车停在精诚斋门外空地上,叫开门和槐婷婷开始往店里搬东西。 店里留守的叶芬芬也跑过来帮忙,伸手就搬起一箱子瓷器。 张震急忙让她放下,这些玩意有的兴许比店铺都贵,可得小心着点,一件件地拿才稳妥。 仨人忙活半晌才把车里的东西都放进店里。 张震开始分门别类,让叶芬芬做好登记。 盘点了一下收获,除了张震自己买的那些东西,岛国女人的贡献也非常丰厚。 除了三百万外汇券,还有七八件瓷器,十来件玉器小件,和两幅清代名家书画。 里面价值最高的,是一件南宋龙泉窑梅子青三才碗。 这件东西可比在泺南文物店找的那件单碗强多了,是带着盘、盖、碗,的全套。 釉色莹润青翠犹如青梅,看着就那么的舒服。 另外还有一幅板桥的千竹图,价值极高,而且特别的是这幅画上面钤印极多,其中不乏近代名人的题跋。 由此可见这幅画曾经被不少人收藏过,能辗转到张震手中也算是一种缘分。 就在此时槐婷婷拿着一枚两寸多长一寸多厚的长方形羊脂玉问道,“张震,这东西送我好不?” 张震看了一眼笑道,“我的师姐啊,你属耗子的嘛,至于这么胆小?” 槐婷婷嘟起嘴道,“女生就是胆小嘛,这东西归我了,回头把它和工字佩串一起,哼!” 她拿的这件东西,是一块和田玉雕成的刚卯佩。 刚卯佩,司南佩,加上工字佩,是三大辟邪玉佩。 张震纳闷这姑娘怎么如此胆小,还是她小时候遇到过什么怪事落下了心理阴影? “回头我再给你找个司南佩,把它们凑一起,功效更强!”张震憋着笑说道。 槐婷婷连连点头,“嗯嗯,说定了哈,你快点找,我等着呢!” 东西都看完了,总共是六十二件,这些东西张震打算暂时存放在仓库里,一件也不会拿出来卖。 那些外汇券,张震和槐婷婷商量了一下。 她的意见是兑出去一部分,留下一些在店里作为周转。 张震考虑到过几天要去云安,还有可能过境去绵国看看,身上带点美刀更方便。 于是让打电话让老杨留下十万美刀,把外汇券给他一百八十万用来兑换。 剩下的留了一百万在店里,他自己车里放了二十万以备不时之需。 忙活完之后,兴奋劲儿也过去了,张震和槐婷婷比赛似的打哈欠,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自由搏击。 张震道,“我送你回学校吧,我也找地方眯一会儿,今天还不少事呢。” 槐婷婷揉着太阳穴道,“我不,你马上要走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今天我哪儿都不去,就跟着你。” 最难消受美人恩,她这种默默付出,虽说没有直接说出那三个字,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察觉出爱意来 张震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热流。 他轻声道,“那也得填饱肚子啊,咱去吃饭。” 张震让叶芬芬继续休息,带着槐婷婷出了店门向市场外面走去。 现在已经八点多,外面的摊位竟然多了不少,来往的游客也有了点摩肩接踵的意思。 槐婷婷戏谑道,“哎,你要不要再逛逛?” 张震打了个哈欠,“我都快睡着了,还逛,多大瘾啊!” 槐婷婷道,“哎,那个箱子有眉目了么?” 张震微微摇头,“这事还扔爪哇国去了,你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么?” 槐婷婷一脸傲娇表情,“哼,你猜猜!” 张震心一动,惊喜道,“我就知道师姐靠谱,肯定问到有用消息了,快说来听听!” 槐婷婷原本还想故意卖关子,可话在嘴边又有些不忍心骗他。 于是老实说道,“昨天我打听了,这房子是光绪时期,一个刘姓江浙客商盖的,他一直经营南纸笔墨,家里传承好几代,到解放后才关门,随后空闲到岛国人来接下开店,这期间根本没人动过这房子,也没人听说过它改造过。” 张震皱眉道,“难道说,这地下室也是那位姓刘的客商弄的?” 槐婷婷点头道,“很有可能哎!” 那只神秘箱子的模样,在张震心头始终挥之不去。 但绝对到不了,解不开这个谜团吃饭也不香的地步。 凡是玩古董的,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件不知来历的东西,这也不算什么,而且你着急也没用。 这是机缘不到,一旦到了时候,谜团自然迎刃而解。 张震手里目前就有好几样这类东西,例如那个算命的龟甲,抽屉里的信封,还有那个黄金香炉,都是如此。 想到此处,他琢磨着这次回家,有时间就把那封信拿出来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二人已经来到市场外面,在路边摊中间穿过。 恰在此时,一个浑厚的老年男子声音响起,“婷婷,大早上你怎么在这儿?”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4章 高仿瓷器 张震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不高,身材微微发福的老者,在几个年轻人簇拥下站在了对面。 槐婷婷看清那人之后,俏脸立刻红成了秋天的苹果,低头赧然道,“爷爷,我,我逛街,准备吃早饭去呢!” 原来是她爷爷,张震看着有点面熟,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是微微颔首说了声您好。 槐老头上下打量张震一番,脸色不喜不怒,“婷婷他是谁啊?” 槐婷婷快速看了张震一眼,咬牙轻声道,“张震,我师弟,我们来转转找点古董给老师鉴定,这也算是学习吧!” 槐老头哦了一声,皱眉道,“老齐又收新学生了啊!” 槐婷婷已经适应了,神色语气恢复正常,“是呀,张师弟天资极高,考古方面学识在师兄弟之间远超侪辈,而且他书法造诣直追老师,所以老师才将他收为关门弟子!” 张震心里直翻白眼珠,明明是比老师强多了好不好。 槐老头嘴角一抽,又重新打量张震一番,点头道,“嗯,那可真是少见的天才了。” 槐婷婷恰在此时轻轻推了张震一把,低声道,“叫爷爷啊你!” 张震含笑道,“槐爷爷好,您吃了么,要不要一起吃点?” 槐老头面露微笑点头道,“好,你们逛吧,我还得找点有趣的东西呢,就不打扰你们学习了!” 说罢带着几个人向一个摊子走去。 此刻一个年轻人低声道,“槐老,要不要派人跟着?” 槐老头摇头道,“没必要,婷婷自小家教严懂规矩,你去查查那个小伙子底细,就这样吧。” 二人走出去老远,槐婷婷拍着胸口轻声道,“怎么会遇到他,哎呀,这下可麻烦了!” 张震皱眉道,“你都多大了,你家还管你这些琐事?” 槐婷婷秀眉微蹙,嗔道,“讨厌,还不是看到了你,他们肯定又疑神疑鬼的!” 二人找了个早点铺,吃了顿特色十足的本地早餐,还打包了一份面茶、糖油饼带回去给叶芬芬。 不成想人家继续去睡回笼觉了,现在还没到开店门的时间,也不好叫醒她。 张震坐在顾客休息区沙发上喝着提神茶说道,“早上我想先去趟王家,告诉他们邹大夫的分析,如果他们想去的话,我就带他们一起回去。” 槐婷婷刚打了个哈欠,立刻眼睛瞪起来了,“你这次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张震感受到了她情绪波动,心中有几分不忍,柔声道,“肯定会回来,但我需要时间。” 槐婷婷目光灼灼地看了张震片刻,忽而起身扑了过去,鲜红的嘴唇印在了他嘴上。 只是蜻蜓点水般一沾即走,就在她刚要站起的时候,双腿发软,又坐在了张震腿上。 此刻她彻底放开了,紧紧搂着他脖子,轻声呢喃道,“我要你回来,我等你回来,不管多久,我就在店里等你回来。” 张震轻轻梳弄她额头上凌乱的发丝,看着那双灼热的美眸,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槐婷婷感受到强烈的心跳和男子汉气味,脑海中一阵眩晕,浑身都软了。 当她再次壮着胆子将红唇送上的时候,店里传来了叶芬芬的叫声,“你们还给我带了早餐呢,真是谢谢啦,槐经理,老板,你们在哪儿呢.......” 随着她脚步声走近,槐婷婷瞬间惊醒,红着脸挣扎起身,坐回了原来的沙发。 她狠狠瞪了张震一眼,腻声道,“浑蛋,便宜你了,这是人家初吻。” 张震尴尬道,“师姐刚才没站稳,算个意外吧!” 槐婷婷俏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傲娇地说道,“小时候我偷吃过晓琀的棉花糖,真甜呀......” 今天周日,店里声音肯定好,槐婷婷留下照看店铺,张震先开车去了一趟王家胡同。 见到王学峰一家后,说明了来意,让他们自行判断。 这次他也见到了暂时恢复正常的王静璐。 她洗漱打扮后,是个非常文静娴雅的女孩,看起来除了有些精神萎靡之外,其它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见到张震后,似乎记起了昨天的事,显得非常害羞,仅仅低头不语。 王学峰听完张震诉说,脸上露出了希望和兴奋之色,他激动地道,“您稍等会儿,我和老婆商量一下。” 张震点头,在小院里溜达几步站在石榴树下,想到自家老院子里也有一棵比这还粗壮的石榴树,不由得有些唏嘘。 他还记得大姐说过,那棵树是父母为了纪念生了长子,而栽种下的纪念,寓意多子多孙。 可惜不用半年那棵生长了二十多年的老树就要和院子、村子,一起被泥石流掩埋了。 此刻也不知道柳教授他们考察得怎么样了,希望这次能说服全村搬迁,要不然张震只好用最后的手段了。 老王两口子商量半天,这才满脸担忧地过来说道,“张老板,俺们想去给孩子看病,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去,可现在要是再请长假,俺们两口子工作都要丢了。” 现在虽说北方工厂大多还在吃大锅饭的阶段,但是由于很多厂子适应不了激烈的市场竞争和产业调整后的变化,开始有了倒闭破产现象。 这也是两年后开始大量工人下岗的先兆。 此刻已经开始有解除合同,和直接开除的情况了。 两口子由于长期请假,现在已经到了被清退的边缘。 现在的工人,特别是双职工,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工作习惯了,一旦失去了这份工作,所有希望和奔头都没了,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张震道,“这样吧,那些瓷板画我要了,再给你们留个联系方式,一旦你们决定了记得联系我!” 他说着拿出钱买下了所有的瓷板画。 老王帮忙搬进了车里,临别之际他突然说道,“张老板,你一看就是个急公好义的汉子,我有个想法您听听行不?” 张震眼睛一亮,点头示意他直说。 老王沉吟片刻措辞道,“张老板是做古董生意的,可是古董这玩意没法量产,如果我能仿制出前朝的瓷器,对你来说是个不小的帮助吧?” 张震猜到了,当即笑道,“问题是你做出来的也不是古董,而是仿制,或者是高仿,我可不能当古董卖,要不然砸了牌子啊。” 老王脸上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张震趁机道,“不过如果你能量产高仿瓷的话,这市场还是有的,很多买不起真古董的,又想附庸风雅,明码标价的高仿瓷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你要是真有这个心思重拾旧业,我可以投资建座小厂,先试试。” 老王大喜过望,向家里跑去,“张老板,您等我电话吧,这次我一定把老婆说服了!” 其实张震还有一层意思,他打算弄一批高仿瓷器出来,打击那些觊觎华夏宝物的岛国人。 以他的经验和高手匠人配合,绝对坑得那些人找不到北。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5章 超多古董 上午张震没等到王学峰的电话,倒是姜绍业如约打来了电话。 二人从房管局门口见了面。 此刻还不像是后世那样,有专门的大厅办理过户。 只是有个狭小的窗口,外面排了长长的队伍,等到二人办理的时候,都快到中午了。 终于办完两套院子的过户,这等于二十年后什么都不干,躺平到手几千万甚至上亿。 张震心里这个舒坦,比大夏天吃了冰激凌都爽,这事还得继续啊! 姜绍业看了看时间道,“别让那些老外等急了,咱们过去?” “说走咱就走啊,天上星星参北斗啊!”张震心情愉快,又提前好几年秀了一把好汉歌。 姜绍业开车在前面领路,没多久二人来到一座巨大圆形拱门的土黄色建筑外面。 张震一看上面挂着的牌子,差点笑出声,“这地方老有名了,听说还不要粮票。” 姜绍业笑道,“可不,自从开业到现在没要过粮票,我小时候啊......” 随着旋转门进入了餐厅,满目都是浓郁的螺丝国风格,提鼻子一闻红菜汤加大列巴、烤肉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 姜绍业没搭理上前招呼的服务员,站在大厅里向四周一看,指着角落里的几桌外国人道,“他们在那边呢!” 二人走了过去,姜绍业低声道,“这些老外,穷得快要饭了,还臭讲究呢,非要吃西餐,毛病不少!” 张震笑道,“没事反正花不了几个钱,事办成了就行!” 姜绍业捂嘴笑道,“不用花你的,他们是出公差,公款吃喝,哈哈哈!” 螺丝国离着解体还有三年多时间,现在乱得一团糟,还有心思玩这套呢。 不过这样更好,只要他们足够贪婪,就能从他们身上割更多肉下来。 张震没忍住差点笑喷,让他稍微等会儿,借了电话给杨继友打了个传呼,让他来这里一趟。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他和螺丝国人联系,这次让他过来接触一下,以后和螺丝国有关的业务就都交给他了。 现在手头可用的人真是太少,一个杨继友都顶了好几个坑,既当司机,又当业务员,还负责结汇。 现在必须再找几个人才行,否则后面业务没法开展了。 可是去哪儿找是个问题。 这年月除了社会闲散,其他有本事的要么有单位,要么毕业后就分配。 而且都喜欢跟公家干,至少旱涝保收铁饭碗,极少有喜欢跟着私人干的,即使待遇再好。 张震想来想去,忽而想到一杯就醉的那位王恭璋师兄和邵玉娉师姐。 他们两位已经到了毕业季,应该也没有机会留校,可能也要像麻师姐徐师兄那样各奔东西了。 这两人人品不错,性格也和善,而且跟着齐老学习三年古董鉴定方面肯定也不差。 这是个好机会,如果把他们收入麾下,不但可以应付眼前人才危机,还能成全这对鸳鸯。 张震又给槐婷婷打了个电话,让她抽空问问这事。 此刻那些老外见到姜绍业和张震出现,立刻像是迎接外宾一样站了起来。 姜绍业腔调拿得十足,宛若领导检阅部队一样,向他们缓缓挥手扯了几句螺丝语,“达瓦里希,哈拉少......” 张震也从一旁凑热闹,“喝得少,喝得少......” 其实两人谁都不懂螺丝语,最后还是得依赖翻译。 来之前这些老外已经知道此行的目的,简单寒暄几句便直奔主题。 张震让他们亮亮货,先看看数量和质量再说。 一个白人大汉,先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张震。 翻译道,“都在照片上呢,请您过目。” 随着信封打开,露出厚厚一摞照片。 张震低头一看,上面除了飞机大炮,还有各种船只和枪械,这搞什么飞机? 大汉急忙拿回去,又换了个信封,满脸歉意嘀咕了几句。 这货是拿错了,重新打开信封,张震这才见到照片上是堆积如山的各种艺术品。 虽说没看到实物,但以他的眼力能看出来,这些东西几乎没假货。 连看了几张照片,粗算上面的东西已经上千件。 其中明清瓷器居多,还有少量的画轴和铜器。 不用问这些都是当年八国联军时抢走的。 不一会儿张震就看到了,几件可以算得上国宝的大件。 这些东西必须弄回来! 张震看向其他螺丝国人,问道,“就这些,还有别的么?” 另外两个白人也递过来照片。 张震简单估算了一下,这三拨人手里的古董至少有三五千件,而且不乏重器。 他脑子里飞速旋转着,琢磨怎么能少花钱,尽可能地把东西都弄回国。 白人大汉等的有点不耐烦,催促道,“你觉得怎么样,我的那些只要一万吨粮食,当然有别的东西也可以折算成粮食。” 张震看向另外二人,他们也是如此说。 将这些东西都换回来,需要三万吨粮食,或者等价物资。 张震眉头瞬间皱起,三万吨粮食就是五、六百万。 假如是从别人手中换这么多古董,张震绝对连个磕巴都不打,立刻同意。 可是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被这些家伙抢走,现在又拿来换东西,张震心里很不舒服。 而且现在粮食也不是很富裕,筹集三万吨难度可不小。 他琢磨着怎么用最小的代价,换取这些东西。 忽而想起了光州那边的衣服和电子产品。 张震从包里拿出几只时装电子表,放在桌上道,“这东西能折算多少粮食,还有羽绒服,和保暖靴怎么算?” 一群老外见到这些电子表,眼睛瞬间亮了。 纷纷拿起在自己毛茸茸的手腕子上比量,连连点头说哈拉少。 不一会翻译道,“十块电子表可以抵一吨粮食,羽绒服和靴子都要看质量才能定价,绝对不低于每件一吨。” 张震脑子里迅速算了一笔账,如果都用电子表的话,三十万足够了。 这么大的量,肯定价格还能往下压。 不过这些人未必吃得下这么多电子表,能要一半就不错了,剩下的还得用羽绒服和靴子,或者再凑别的物资。 张震让他们先随便吃喝,今天他请客。 有几个年轻白人一听顿时兴奋的乌拉、乌拉叫了几声。 张震让姜绍业陪着吃喝,先稳住这些人。 他急忙出去找了个能打长途的地方,给光州那边老郭拨了过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6章 归心似箭 很快老郭接了电话,张震让他立刻和那些厂长联系,简单说了货物的数量和要求,让他们尽快报价。 老郭让他等会,立刻就去联系。 张震也没闲着,跑去商场买了件光州产的羽绒服和高腰保暖靴。 回来之后算算时间,又给老郭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老郭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刚忙完......” 他刚才和那些厂家联系过,电子表如果超过十万只,就按一块钱一只算。 羽绒服凑巧了,去年有一批货,由于含绒量太低,被国内退货,现在成了积压货,如果张震要的话,给个十块八块地就行,当是清仓处理了。 这些含绒量低的羽绒服在国内算是劣质品,但是给螺丝国人没问题。 而且数量巨大,足有十几万件之多。 张震大喜,这可是捡到宝了,立刻拍板八块钱一件,全部包圆。 他急三火四地跑回餐厅,见杨继友带着熊战已经来了。 老杨和姜绍业把那些螺丝国人灌得面红耳赤。 张震进门的时候,杨继友正勾着一个老外肩膀跳着踢踏舞,‘螺丝刀儿,螺丝刀儿,半夜起来按地板’唱的声音震天。 旁边那些白人高举酒杯大声喝彩,仿佛回到了二战胜利的那一天。 看来老杨和这些人很对胃口,将来肯定会合作愉快。 张震拿出了羽绒服,让他们看看质量论价。 他又悄悄地让老杨和三个管事的沟通一下,每人白送十件羽绒服二十块电子表。 那些管事的白人得到好处,高兴得像是刚娶了媳妇一样。 经过几人商量,最后按照每件羽绒服两吨粮食计算。 张震最后又砍了一刀,以一万件羽绒服的价格,换了所有的古董。 如此一来,他只需要花八万块再加上少许的运费就将几千件古董换到手了。 粗算一下,每件东西才折合几块钱,比从樊家园捡漏还便宜。 这些古董里面,有不少官窑精品,更多的是民窑通货。 张震打算弄回来后留下精品收藏,将那些通货陆续送到南边卖掉。 然后继续换,继续卖,来个货如轮转。 这边签完合同后,张震让姜绍业继续陪那些人喝。 单独叫老杨来到一边,低声道,“行啊,很有外交天分,以后你就专门和他们打交道的了。” 杨继友赧然笑道,“当年有几个螺丝国教官和俺处得不错,俺还学了不少他们的话和生活习惯呢,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得心应手。” 张震正色道,“我不给你开玩笑,现在螺丝国那边有不少咱们的古董文物,趁着他们闹饥荒,我打算尽可能的都换回来,你去趟趟路咋样?” 杨继友脸上露出又惊又喜之色,旋即他又担忧地说道,“交流问题不大,可我对古董还是不太了解,万一被坑了咋办?” 张震道,“这点不用担心,我一定给你配个懂行的助手,先跟着他们去看看货,只要东西对,咱们再发货过去。 另外你给我跑一趟啊库特省,先想办法趟一条运送木材的路出来。” 这是张震为了以后开发那边的资源做准备,先把路摸熟了,剩下的就是大力跟进,反正国内各种积压的货物有的是。 杨继友立刻答应下来,脸上还露出莫名的兴奋之色。 张震都开始怀疑,当年他的那几个教官是男是女了。 另一边姜绍业十分鸡贼地让白人们相互比拼酒力,很快就灌趴下了好几个。 张震看看差不多了,让姜绍业结束了宴会。 送走螺丝国人之后,姜绍业依旧兴奋无比,非要跟着去一趟螺丝国玩玩。 看来大洋马的味道,他和猫都想了解。 张震严肃的说道,“你去螺丝国我不拦着,不过这边有件事得帮我办妥。” 张震让他帮忙联系上亚运筹备组。 然后留下一万外汇券当做这次的介绍费,又给了两万当做活动经费,另外就是抓紧时间继续买房产。 有钱赚,去哪儿玩不行?姜绍业立刻表示全力以赴办好这些事。 张震也明白,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有眉目的,先让他去联系着,等自己下次回来再亲自和组委会接触。 张震看了看时间还早,跑去见了齐老辞行。 齐老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理由强留他,只是嘱咐他不要荒废了学业,那边事情办完尽快回来。 张震自然乖乖地答应下来,表现得像个孜孜不倦的好学生。 临别之际,他又给齐老透露了林家有捐款亚运的想法,让齐老想办法吹吹风。 齐老大喜,一口答应下来。 张震刚出办公室门,腰带上的传呼机响了,一看是店里的电话。 他找个公话回了过去,槐婷婷告诉他王恭璋和邵玉娉都没能留校,由于这边没关系工作也都分到了各自的家乡。 虽说工作都非常好,旱涝保收的铁饭碗,但两人将来处于长期两地分居的地步,弄得现在他们正在闹分手。 这是个留下人的好机会,张震让槐婷婷约他们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自己也参加。 刚放下电话,张震感觉背后有人在看他,急忙回头只见是师姐麻小霞。 此刻她双眼通红,脸色精神十分萎靡,像是几宿没睡过一样。 张震礼貌地打了招呼,刚要离开,麻小霞却跑过来拉住了他。 “张师弟师姐有件事和你说一下!”说着拉他往僻静地方走。 张震可不想和她有太多瓜葛,急道,“别啊,有事这边说呗,我还急着出门呢!” 麻小霞看看四周没人注意,期期艾艾地说道,“是这样,师弟能不能给老师说一下,让我留校啊?” 张震装着苦笑道,“师姐咱们都是老师的学生,你怎么觉得我比你们脸大呢?” 麻小霞一脸愧疚之色,“师弟,傻子都看出来了,老师对你和别人天差地别,他手里有名额的,别人要不来,你一开口准能给你。” 张震心里有数,像是齐老这种级别的专家手里肯定有名额,但他凭啥为麻小霞他们求情? 前几天刚恶心了自己,转天就帮他们求人情,那肯定是犯贱! 张震看了眼手表道,“哎呀,师姐我是真时间到了,要不这样,你去找老师,申请继续读博呗,那就不留下了嘛,回见哈!” 说着他一溜风跑了,只留下麻小霞在原地气的脸色铁青。 下午张震去见了林诗瑶,简单说了说联系组委会的事,等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她。 另外就是他打算明天起程先回老家一趟。 林诗瑶早就呆够了,立刻答应明天一起走。 她对那些绿莹莹的石头更感兴趣,那颗心儿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7章 又在挖坑 离着晚上吃饭时间还早,张震休息一会儿,又处理了一些琐事,等到了时间,开车直奔约好的饭店。 槐婷婷还没到,张震见到了照例早来的王恭璋和邵玉娉。 这对小鸳鸯对他非常客气,应该是上次聚会之后意识到了张震的与众不同。 邵师姐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仔细看还能从眼中看到泪痕,想必是这几天打击也不小。 王恭璋表现得向往常一样热情谦卑,但神色也有些黯然。 张震调笑道,“终于要毕业了啊,我是先喝两位的喜酒呢,还是先随份子呢?” 邵玉娉黯然低下头。 王恭璋倒是还自然点,轻叹一声道,“师弟取笑了,我们两个前途多舛啊!” 邵玉娉闻言眼角又红润了,看架势要哭。 张震刚想安慰几句,门外响起了节奏感极强的高跟鞋声,不用问槐婷婷到了。 王恭璋和邵玉娉仿佛见到了救星,急忙起身过去迎接。 可见他们两个对槐婷婷那种敬畏是无法磨灭的,另外还有一层意思,他们把她当做了最后救命稻草。 槐婷婷此刻又变成了那个冷傲御姐,招呼大家坐下。 王恭璋和邵玉娉立刻忙着倒茶倒酒,张震发现酒竟然是茅台,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可是不低的消费。 邵玉娉拿起菜单递给槐婷婷道,“槐师妹,今天我和恭璋请客,你们喜欢吃什么只管点。” 槐婷婷笑着把菜单拿在手里,斜眼看向张震,“今儿可是张震请客,咱们啊,狠狠地宰他一刀!” 王恭璋急忙道,“怎么能让师弟破费,我这当师兄的应该请客。” 槐婷婷翻看着菜单道,“你们不知道吧,今天其实是张震非要聚聚,咱们谁都别抢,让他付账就行,他可是富的流油!” 邵玉娉和王恭璋对视一眼,脸上表情有些为难,人家张震请客,他们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求槐婷婷办事了。 槐婷婷叫过服务员狠狠点了五六个硬菜,然后把菜单交给邵玉娉,“师姐你别客气,看着喜欢吃啥就点哈,别给他省钱!” 邵玉娉怎么好意思,只是点了两个凉菜,还都是素的。 到王恭璋点菜,他也只是点了个葱烧豆腐,还说多吃素对身体好。 杯中倒满了美酒,张震也不磨叽,带头喝了一杯之后,话题一转问道,“王师兄和邵师姐像是有心事似的,咱们都是同门师兄弟,有心事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帮忙出出主意!” 王恭璋羞赧地低下头,“没事啊,有事我肯定开口了,真没事......” 不等他说完,邵玉娉狠狠瞪了他一眼,清咳一声道,“徐利鹏和麻小霞分手了!” 其实她是想说自己的事,可话到嘴边就拐了弯,没办法脸皮太薄。 张震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脸上也露出担忧之色,“原来你们是担心他们啊,好几年的感情说完就完了,确实让人唏嘘,不过麻师姐条件不错,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你们不用操心。” 王、邵二人尴尬地咳嗽起来。 槐婷婷从旁边白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我看你们两是为了自己担心吧,马上毕业了,没有留下的名额是吧?” 话说到这份上,王恭璋也不再藏着了,鼓起勇气道,“其实今天想麻烦槐师妹帮个忙,安排玉娉留校,至于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你们别误会,不是我们谈心,而是舍不得分开,希望能理解。” 邵玉娉瞪眼道,“光我自己留下有什么用,还不如你调我老家去呢。” 王恭璋道,“先解决一个是一个嘛,我再想办法!” 槐婷婷看向张震示意该他说话了。 张震笑道,“两位情比金坚,确实让人钦佩,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两位都留在京城。” 二人露出惊喜之色,他们都知道张震不简单,既然说着话很可能办得到。 邵玉娉道,“张师弟,你要是真能帮忙,我和恭璋念你一辈子好。” 王恭璋端起酒杯道,“师弟,你要是真办了这事,我当牛做马还你!” 张震笑道,“过分了哈,都是师兄弟帮忙应该的,再说我也只是出个主意,也未必合你们的心思。” 邵玉娉道,“师弟的办法肯定好,你快点说吧!” 张震正色道,“你们想一起留下,也不是办不到,只是又要花费几年时间而已。” 槐婷婷美眸一亮笑道,“你是建议他们读博啊!” 张震点头,“不错,读博,然后在京城结婚,等博士毕业后,肯定有办法留下。” 这年头本科生稀有,硕士更少,博士简直就是凤毛麟角,拿到博士学位肯定能留校,或者去别的单位也是香饽饽。 邵玉娉和王恭璋脸上瞬间垮了。 王恭璋耷拉着脑袋苦笑两声,“难,难啊,不过我们还是谢谢张师弟了!” 二人已经二十五六岁了,如果再学三四年,那就是三十多岁了,这个年代罕有人三十岁还没结婚生孩子的。 就算他们俩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父母也抬不起头来。 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年头硕士罕有延毕的,但是博士就不同了,十年八年也有可能拿不到学位。 正应了那句话,进入容易出来难。 还有就是各种生活费用,也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他们两家人条件都很一般,为了他们本科、读研,已经耗尽了财力,再也撑不起读博的费用了。 所以说张震这个主意等于没说。 但他既然提出来就有办法解决那些事。 “两位先耐心听我说完。”张震端着酒杯轻轻呷了一口说道。 “我刚才说了,你们可以在读博的时候把婚结了,没必要靠到毕业啊!” 邵玉娉皱眉道,“房子呢,没房子怎么结婚,难道租房子,或者住学校公寓?” 他们两个的情况,假如参加工作,是可以优先得到福利分房的,现在继续上学肯定没这个待遇。 学校的公寓也不可能给他们过夫妻生活用,再说那种公寓都很狭小简单,也不适合正经娶妻生子过日子。 租房子他们更是负担不起。 张震笑道,“现在更好办了啊,我有一个小独院,离着学校不算远,借给你们十年问题不大,我就不信你们十年还毕不了业?” 现在房子不值钱,租出去几年也没几个钱,借给他们正好成人之美,何乐不为? 邵玉娉喜上眉梢,一时间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恭璋急忙道,“张师弟,这怎么好,我们,我们怎么还这份人情啊?” 张震爽朗笑道,“两位,别谢得太早,这房子我也不是白借的!” 槐婷婷狠狠剜他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挖了坑!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8章 我在店里等你回来 王恭璋道,“是不能白借,这样我来负担房租吧,就按正常市价,不过我情况你知道,现在给不了太多钱,只能等正式上班后再付清行不?” 张震摆手道,“我既然给你们住了,就不稀罕你那两个房租,我要的是你们的人!” 槐婷婷尴尬的一阵咳嗽,瞪眼道,“你别说话大喘气行不?” 王恭璋和邵玉娉也满脸尴尬。 “师弟,你就明说吧,要我们做点什么?”王恭璋说道。 张震道,“这就是帮你们解决第二件难题,生活费用的问题,你们虽说有补助,可吃喝用度也不是小数,光靠那点补贴和家里的供给肯定应付不来。” 二人连连点头。 张震道,“所以我打算,给你们找份工作,既不耽误读博,又能赚些生活费。” 二人都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槐婷婷道,“别卖关子了,直接说!” 张震道,“读博的时间相对自由一些,再者两位的专业都是文物修复,空闲时间更多,所以我打算安排邵师姐到我店里做鉴定师,每周上四天班就可以了,按照普通单位职工两倍开工资如何。” 这些钱虽说不多,但是足够俩人生活了。 邵玉娉又惊又喜,“师弟,你店在什么地方,离着学校远不远?” 槐婷婷道,“也不近,在玻璃厂呢,隔着小半个城区!” 邵玉娉笑道,“那没关系,我有自行车,早出门一会儿就行了,鉴定文物,还能增长经验,这我答应了。” 旋即她又问道,“那恭章呢,也和我一样么,我们两个倒班?” 王恭璋脸上露出担忧和期待的神色盯着张震。 张震表情凝重的说道,“王师兄就要多受累了,我打算安排他经常出差,放心不会去很远的地方,主要是去螺丝国!” “噗!”槐婷婷笑喷,“幸亏没去南半球是吧?” 好不容易小鸳鸯能双宿双飞了,这一下又弄出国去了。 邵玉娉脸色难看起来,“这也太远了,张师弟恭章他除了来上学,就没去过远地方,我怕他应付不来。” 王恭璋却打断她的话,挺胸脯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出去闯荡一番,张师弟我觉得可以,趁机见见世面也是好的,还有听说老大哥那边,确实有很多我们该学习的地方,我一直有梦想去看看!” 张震硬憋着笑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会多给你筹集些物资带着,你到那边主要是鉴定文物,其他事有别人负责,具体安排明天让槐师姐和你细说,今儿咱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后面只剩下了喝酒和聊专业,张震一句没提待遇和报酬。 聊天中他能感觉到,这二人虽说谨小慎微,但专业能力都不低,而且有责任心,更知道上进。 将来接触社会多了之后,自信心增加之后,绝对能独当一面。 尤其是王恭璋,张震总感觉他身上有自己上一世的影子,给他机会和足够的信任将来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 所以待遇的事张震连提都没提,等王恭璋这次从螺丝国回来之后再定,不管如何也绝对不会亏待他。 甚至张震还打算过,如果二人能踏踏实实的做出成绩,那套院子将来都可以作为他们结婚的礼物。 酒席结束的时候,王恭璋又喝了个大醉,邵玉娉搀着他不停抱怨。 张震怕他们路上出事,开车把大家都送回了学校。 看着二人步履蹒跚向宿舍走去,张震才放了心,问槐婷婷去哪儿。 “送我回家吧,好几天没回去了,正好送你一件东西,再顺道替我给晓琀捎点东西!” 张震发动车子。 槐婷婷又补充了一句,“毕竟偷吃了她的棉花糖,怎么也要补偿点!” 张震尴尬的无言以对。 槐婷婷沉默片刻突然道,“这丫头洁癖严重,你说她如果知道棉花糖被别人吃过,会不会直接扔了......” 车又开进了那座院子,只不过这次是从另一个路口转的弯。 在槐婷婷的指引下,张震把车停在了一栋和姜家几乎差不多的别墅外面。 他开车门之前忽而问道,“师姐,我要是把你哥打了,你会咋样?” 槐婷婷仰头沉吟几秒道,“你想吃什么我请客,我早就想揍他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塑料兄妹情? 张震下车帮她打开车门,其实心里有点担心真遇到槐钟。 倒不是怕他,而是现在和槐婷婷这种关系,实在是难以面对那家伙,还是不见面的干净。 槐婷婷让张震跟着进门拿东西。 张震犹豫道,“这么晚了,我还是在外面等吧!” 槐婷婷掐着小蛮腰道,“今天你见过我爷爷,既然送我回家了,就明着进来,鬼鬼祟祟的反而更让他们瞎想。” 二人来到院内一座车库旁,槐婷婷让他帮忙拉开了其中一间卷帘门。 随着哗啦声响,露出了车库内停着的一辆迷彩吉普车。 槐婷婷道,“喜欢么,送你了,车上装了移动电话,在市区畅通无阻。” 这辆车乍一看和槐婷婷那辆212几乎一样,可张震上车试过之后才发现,这是经过改装的。 不但内饰要好很多,三速变速箱改成了五速的,发动机也从七十五马力变成了一百二十五。 可以说各方面性能都提高不少。 至于其它的还要慢慢挖掘。 惹人瞩目的是副驾旁边放了一只小巧的电台似的东西,上面挂着个老式大哥大一样的玩意。 这就是槐婷婷所说的移动电话了,也就是二哥大,目前只能在市区使用,出了京城就是个摆设。 不过就这样已经先进很多了,至少不用为了找公话狼奔豸突的。 这时候槐婷婷拎着一大包东西过来,仍在了后车厢坐上。 “这些给晓琀,都是她喜欢的衣服和吃的,还有几本书,替我向她问好!” 张震点头道,“放心,我一定带到,明儿一早你叫王师兄他们去店里,把事情安排好就行了,让他们尽快启程去螺丝国,省的夜长梦多。” 说着递过去一个信封,“这里是我的安排,槐经理多费心了!” 槐婷婷点头记下,目光在他脸上流连,“还有别的事么?” 张震看着她的美眸道,“师姐多保重,再见!” 槐婷婷一言不发走到驾驶室前,猛然拉开车门,搂着张震脖子,又是一顿啃。 许久后她松手道,“既然偷吃了,那就多吃两口,要不然我觉得亏,去吧,我在店里等你回来!那部电话出了京城只能紧急呼叫,万一遇到特殊情况需要救援你就说是868科考队的就行......”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49章 打色狼啊 看着车灯消失在黑暗里,槐婷婷这才进了别墅,向自己房间走去。 “婷婷!”走廊尽头传来爷爷的苍老的声音。 槐婷婷急忙走过去,见到爷爷在书房门口正慈祥地看着她。 “爷爷,您还没睡呀,要不要我给您讲几个有趣的事?” 槐老头笑道,“有趣的事,会不会和你师弟有关啊?” 槐婷婷俏脸一红,赧然道,“您肯定想多了,没有的事,不过您要听他的故事,我也不是不能讲!” 槐老头打了个哈欠道,“听,肯定要听,不过今天晚了,你去早去休息吧!” 槐婷婷挽着爷爷胳膊,把他送到了卧室门口,“那我上楼啦,您真不听故事?” 槐老头摆手道,“我怕乖孙女累着,歇着去吧!” 就在槐婷婷转身之际,他忽而道,“最近看见小钟了么?” 槐婷婷歪头笑道,“他可是大忙人,我好几天没见了,也许忙着给我找嫂子呢,您别担心,他都多大人了!” 槐老头冷哼道,“他要是真忙着找媳妇,我还烧高香了呢,去吧丫头,以后常回来看看我吧!” 槐婷婷心口一阵发酸,回过头来拉着爷爷胳膊撒娇道,“爷爷瞧您这话说的,像是我们多不孝一样,是不是最近有人惹您生气啦,给我说,我熊他!” 槐老头哈哈笑道,“没有的事,这个家里,我还说了算,谁要敢,看我不家法伺候,去歇着你的去。” 槐婷婷看着老头回了卧室,这才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洗漱过后,她身穿轻薄的真丝睡衣,梳弄着湿漉漉的头发斜靠在床头,单手打开了张震的那封信。 让她意外的事,信竟然是用毛笔写的。 上面几乎都是一些工作上的安排。 除了去螺丝国的事之外,着重让叶芬芬找人把两个院子收拾出来,再配上电话和家具。 以后让她住玻璃厂附近那套院子,不用天天在店里值班了,那些名酒送来之后也暂时存在那边。 至于另一套交给王恭璋他们,当做婚房。 店里二楼上的办公室和会议室也要改造装修一下,将来张震要在这里会客办公。 看到这里槐婷婷气鼓鼓的扔掉信,嗔怪道,“就知道正事,连一句哄人的话都不说,气死人啦!” 信纸缓缓飘落,槐婷婷忽而发现背面上还有几个飘逸隽永的字迹。 急忙捡起一看,竟然是——师姐我会给你一个胶带。 槐婷婷噗呲一声笑了,这家伙故意将交代写成了胶带。 她学着张震上次的语气轻声道,“你要给我什么胶带,黄的,黑的,透明的,还是绝缘的?” ...... 阳春二月,正是不冷不热的好季节,即使大晌午阳光也不是很刺眼。 京城到鲁东的国道上时而飞驰而过各种车辆,一阵阵尘土腾空而起给路边的白杨树干上都敷了一层粉。 熊战开着那辆崭新的212,随着车辆颠簸,他浑身肥肉都跟着一起哆嗦,看着特别有喜感。 “老板,进了鲁东地界咯,离着泺南还有一百多公里!” 这一路上他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精确的报告路程距离。 张震猜测这也许是他当年养成的习惯。 从早上离京到现在,总共跑了三百多公里,用时五个多钟头。 这就是没有高速的弊端,去哪儿都龟速。 幸亏这还是在大城市之间跑,要是到那些更偏远的地方,跑一天兴许都开不出一百公里。 林诗瑶在后排座上,揉着发酸的眼睛,神色古怪的说道,“阿震,还有多久进城?” 张震回头看她表情,心里有了数,绷着脸道,“别急,前面就是个镇子,咱们先找个大饭店吃点饭,哪里肯定有厕所!” 林诗瑶松了口气,出门在外就是上厕所不方便,弄得她都不敢多喝水。 不一会儿车子开进一座小镇,张震看了看路牌,竟然是牛昆他老家。 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事情办的如何了,到现在还没消息。 小镇里街道狭窄,行人稀少,车辆如同凤毛麟角。 远远看去连高于五层的建筑都没有,感觉比青石镇还要落后。 按理说这里处于进京的咽喉要道,不应该如此才对。 进了镇子半晌,也没找到一家像样的酒店,倒是路边小店数不胜数,大多都挂着修车、住宿、用餐的牌子。 看起来还不如熊战他姐夫弄得那个小店气派呢。 熊战忽而指着前方道,“有个镇招待所,要不咱去那儿?” 前方不远一个土黄色围墙院落之中露出了一栋四层楼,门外挂着镇招待所的牌子。 为了照顾林诗瑶,张震尽可能的挑大点的地方,现在看来也就是镇招待所还凑合了,至少卫生间干净点。 一进招待所院门,首先看到的是停车场上竟然停着好几辆奔驰、宝马、公爵王、凯迪拉克等,进口豪车。 张震一愣,“好家伙,在京城都没见到这么多豪车集合。” 熊战看了一眼车牌道,“是本地牌子!” 张震一摆手,“管他呢,咱来吃饭,又不是不给钱。” 熊战将车直接开上了招待所匝道,停在了大门口。 立刻有两个身穿高开气旗袍的女子迎了上来。 迎宾娇滴滴的请张震和林诗瑶进门,引领他们向餐厅走。 张震对一个迎宾低声道,“不急吃饭,先带我们去下洗手间。” 两个迎宾留下一个,另一个领着二人向洗手间而去。 张震看了看还算干净,让林诗瑶去解决问题,他站在门口和那个迎宾闲聊起来。 “你们镇上有钱人真多哈,我看这么多豪车呢,都是谁家的?” 迎宾轻笑道,“就这几辆车算好车,今儿凑巧了都来吃饭,要说俺们镇上,最有钱的还得是麻五爷啦......” 简单听了听这位麻五爷的生平,原来是本地人,却在省城做建材和运输生意发了家,现在算是本镇首富。 今天凑巧是他老爹七十大寿,来吃饭的都是麻五爷的亲朋好友。 张震恍然,怪不得有这么多豪车! 麻五爷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他觉得仿佛从什么地方听说过一样,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这年代能做这么大生意,除了有人脉背景,就是手底下比较黑的。 对于这种人还是离得远点的好,井水不犯河水。 熊战停好车也走了过来。 恰巧林诗瑶手拿雪白手帕擦着手出来,张震塞给迎宾一张大团结做小费,“带我们去个僻静地方随便吃点就行。” 一行人正向餐厅走,走廊里两个醉醺醺的男子勾肩搭背迎面走来。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男子看到了林诗瑶,顿时一双眼睛都绿了。 走廊里突然响起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女子的惊呼声,“阿震,有色狼!”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0章 没完没了 林诗瑶怒气满面,躲在了张震身后。 那个男子正回过头来,哈哈大笑着,“看什么看,是不是想跟老子上床啊!” 另一个男子急忙拉着他向厕所走去,“别闹了,今儿老太爷好日子,别找事!” 色狼男子挣开同伴,晃晃悠悠向林诗瑶走来,嘴角挂着淫笑道,“怎么小妞,没见过哥这么猛的爷们吧,咦,你还瞪眼,信不信老子给你眼珠子抠了去,谁给你的胆子?” 这货说着伸手向林诗瑶脸上摸去。 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声在走廊里回响。 张震抬手抽的这货原地转圈,捂着脸摔倒在地上。 “我靠,敢打老子,弄死你,老二叫人,快叫五哥,有人打我啦!” 这小子从地上挣扎起来,张牙舞爪向张震扑过去。 还没到张震身边,熊战飞起一脚把这货又踹躺下。 这小子脑袋正撞地上,额头上鲜血直流,抱着脑袋凄厉惨叫不停。 女迎宾吓得惊叫一声,向走廊尽头狂奔而去。 色狼的同伴连连陪笑着从张震身边贴墙而过,然后撒腿就跑。 张震眉头一皱,“走,咱们换地方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经替林诗瑶出气了,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三人加快脚步,来到停车场,刚刚打开车门,招待所里就跑出来七八个小伙子将他们围住。 “打人的就是他们!”门口有人高声叫道。 来人里面有人指着张震大吼一声,“给我打,男的都废了,拉那个女的去伺候老大!” 麻烦大了!这些家伙仗着有后台,又是在乡镇上,无法无天惯了,绝对不会顾忌后果。 张震把吓得脸色苍白的林诗瑶推上车,反手从驾驶室抽出一根卸胎棒。 敌众我寡,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必须下狠手了。 一个家伙冲到近前,张震抡起卸胎棒照着他小腿就是一个狠的,这货惨叫声没发出就摔倒在地。 刹那间另外几个家伙已经扑到熊战面前。 张震刚要上去帮忙。 却见熊战低吼一声,拳打、脚踢、肘击、膝撞,加上德式背摔,快如闪电般地将那几个家伙放倒在地,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张震都愣了,这功夫熊猫真不简单,空手放躺下五个大汉,连粗气都没喘。 张震大吼一声,“快上车跑!” 熊战二话不说,麻溜地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212吉普宛若闪电冲出了招待所大门,顺着空旷的马路,向镇子外飞驰而去。 张震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没有追兵,心里彻底放松,轻笑道,“你够快的啊!” 熊战憨憨一笑,“这还算慢呢,要是给我趁手的家伙,这些人都到不了车跟前!” 张震好奇问道,“你用啥顺手?” 熊战道,“八一式吧,八一杠也行!” 张震道,“快点开,早回去吃饭!” 为了避免那些人不死心追上来,车速一直没减,直到过了皇河,车速才慢下来。 张震正在安慰心有余悸的林诗瑶,感觉到车慢了,回头道,“你要是累了换我开会儿!” 熊战道,“也行,我省点体力,过会儿好推车!” 张震一看原来是油表到了红杠一下。 熊战道,“这车改装过,简直就是个油老虎,要是原来的车绝对到家没问题。” 这还废什么话,抓紧找地方加油呗。 不一会儿路边出现一个挂着停车住宿吃饭加油牌子的休息点,车缓缓开了过去。 熊战先大吼一嗓子问了有没有油,得到回应后这才开到了加油机前面。 摇下玻璃递过去几张油票,“加满了!” 身穿油腻腻藏蓝色工作服的男子,露出被香烟熏黄的板牙笑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先吃饭再加油,不吃饭不给加油!” 张震没忍住笑道,“现在就兴起捆绑销售了哈,行,有前途!” 他跳下车,对男子道,“营业执照呢,危险品经营许可证,安全许可证呢,食品卫生许可证,食品从业人员健康证呢,拿出来我看看。” 倒不是他舍不得花钱吃饭,而是怕耽误功夫久了那些人追上来添麻烦,另外这里的东西林诗瑶肯定不吃,何必浪费时间。 张震说了一大堆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的证。 男子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的啊,俺交过钱了!” 张震着把记者证亮给他看,“我不要钱,我是给你宣传宣传,让你出出名!” 男子脸都绿了,急忙拿起加油枪,“加满是吧?” 看着快要进城市了,林诗瑶此刻脸色好了许多,说话还是有点发颤,“阿震,那些人不会追上吧?” 张震笑道,“没事,咱这车速度快,这都跑出一百公里了,放心吧!” 林诗瑶从小包里拿出个罐子,递给张震道,“阿震,再遇到坏人,你用这个喷他,千万别再,别再那样了!” 罐子上用鹰文写着防狼喷剂主要成分辣椒素,注意事项请顺风使用。 张震没忍住笑道,“这个啊,还是你留着用吧。” 林诗瑶拍了拍小包,“我还有呢,送你了!” 这时候熊战道,“老板满了,咱走?” 车子发动,还没拐上大路,国道之上几辆车排成一队,疾驰而过。 熊战眼尖,立刻低声道,“老板,是那些人的车!” 他话音未落,那些车减速,掉头竟然朝着加油站而来。 张震也看到了那些宝马、奔驰的标志,暗骂这些家伙怎么阴魂不散打算追到什么时候? 熊战沉声道,“老板来者不善啊,要不我找个趁手的家伙。” 国道自然是上不去了,饭店后面就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就是跑也跑不快。 不过吉普车毕竟在土路上比轿车有优势,熊战道,“咱上小路,我想办法甩开他们。” 看样子这条路是通往村里的,到时候被堵住,更麻烦。 张震道,“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嘛,就在这里等!” 熊战脸上毫无惧意,伸手把张震用过的那根卸胎棒拿在手里,挡在了车前面。 张震拉他向后站,低声道,“显得轻松点,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擒贼擒王。” “诗谣你别怕哈,看我怎么舌战群雄。” 凄厉的刹车声中,五辆豪车带着漫天尘土飞驰而来,将吉普车和他们围在中间。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1章 赔偿损失 随着车门打开,下来十多个满脸横肉的汉子。 最后凯迪拉克上下来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这人眼中寒芒四射,浑身王霸之气侧漏。 他越众而出,语气冰冷的说道,“是谁,是谁打了我弟弟,给我站出来说话!” 这位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麻五爷了。 张震毫不示弱地对视过去,风轻云淡地说道,“这话说的,谁知道哪是你弟弟,他脸上贴标签了?还有你谁啊,敢拦我的车?” 麻五爷没想到对方这么横,这些年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呢,一时间他竟然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他身边一个男子怒吼道,“你作死啊,连麻五爷都不知道,今天你们打了他弟弟,还不快点跪下赔罪!” 张震十分夸张地笑道,“我从京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麻五爷,请问这位爷什么级别的?” 麻五爷一张脸瞬间黑了,自从发家致富之后,从来没人敢瞧不起他,更没人敢当面打脸。 这货怒不可遏地叫道,“给我上,照死里打,出了事我担着,把车也给我砸了,别打那个女的,给老子带回去!” 十几个汉子大吼一声,手中拿起各种家伙,就要往前冲。 熊战立刻挡在张震身前,单手将卸胎棒藏在了背后。 张震也不示弱,猛然闪开身,指着车牌吼道,“砸,你们敢碰破一点漆皮,老子要你们身家性命!” 这一声吼仿佛晴空霹雳,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家伙陡然身体一震,停下了脚步。 有人惊呼道,“军牌!” 麻五爷身旁男子也低声道,“五爷,是军牌啊!” 麻五爷这才看清,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他明白现在已经把对方得罪了,如果放 旋即语气狠辣的道,“怕个熊,就他们仨人,弄死了别人谁知道?我给上,出事我担着!” 众人都露出迟疑之色,几乎没人敢乱动。 麻五爷突然大吼道,“给我上,谁拿下一个人,给一万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大块头手中拎着无缝钢管,仿佛坦克似的冲向熊战。 然而他冲得多快,躺下的就多快,麻五爷他们只看到眼前一花,那家伙手里的钢管飞了,紧接着那人直挺挺跌落尘埃,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昏了过去。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麻五爷明白,这是遇到硬茬子了,心里更信了这几个人不是一般来路。 可是现在已经撕破脸皮,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也只有拿钱砸死他们。 麻五爷大吼道,“一起上,拿下那个胖子,赏五万,每人都有份!” 假如按照那时候的物价,五万块几乎够一辈子的吃喝了。 然而他喊了好几遍,那些平时唯命是从的小弟们,却迟疑不肯动手。 这些人也不是傻子,顺风顺水怎么都行,一旦遇到铁板,都会掂量掂量,自己的头够不够硬。 麻五爷扭头对身边小弟道,“你开我车上去撞死他,我出十万!” 小弟不是不动心,就怕有命拿钱没命花,一时间竟然不敢接茬。 张震看出端倪,哈哈大笑道,“十万块很多么?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他说着拿出一万美刀和几摞外汇券,高声叫道,“我刚从国外回来,身上就美刀和外汇券,你们谁能把麻五爷给我打趴下,这些钱都是他的! 另外我给你们提个醒,别打我的主意,我这哥们武术世家出身,全球自由格斗连续五年冠军,一个人打十个玩一样!” 这话大家都信,刚才熊战的战力有目共睹。 小弟们心里有数,他们加起来未必是那人的对手。 那些美刀和外汇券更是比十万块动人心。 一瞬间刚才还一面倒的形式,现在变得诡异起来。 有人竟然开始偷偷打量麻五爷了,只是这些人之中很多都是亲戚关系,要不然现在肯定有人要造反了。 张震继续装着猖狂笑道,“别怕他事后报复,我有办法安排你们去南方享一辈子福,比从他手底下强多了。” 说着他从车里拿出二哥大,装模作样地拨着号码道,“见过吗,这是电台,随时能呼叫救援,我在执行公务中要是少一根头发,你们都得吃花生米!” 他话音未落,二哥大里竟然传出一阵电子噪音,紧接着是个模糊不清的男子声音,“这里是......请告知你方身份......” 张震明白了,这玩意相当于一个长波电台。 他眼中露出凶光,冷笑道,“听到了吗,我随时叫人来支援,还不快点按我说的把麻五爷给我拿下。” 这些人只在一些战争电影中见过这种高科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麻五爷满脸震惊的看着张震,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了,三十六计走为上,他瞅准机会就要往车里钻。 却被身边小弟拉住,“五爷,您跑也没用,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还是想办法转圜吧!” 麻五爷脸上一阵阴晴变幻,咬牙道,“你去和他谈谈,只要既往不咎,我,我送他一辆进口车,快去!” 这位小弟脸上露出苦笑,不想去,可以后还得混饭吃,只好硬着头皮向张震走去。 他看着怒目金刚似的熊战,哆哆嗦嗦道。 “别动手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张震一阵皱眉,让熊战让开,叫那小子到近前来。 小弟刚到近前,那个二哥大又响了,“请表明身份,报告确切位置......” 张震明白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场面,没必要让人家再白跑一趟了,高声叫道,“我是868科考队,现在是试机,并没有情况发生!” “好,随时保持联系!” 张震嘴角含笑对那个小弟道,“有话就说呗!” 小弟脸色苍白地连连点头哈腰道,“鄙人麻小六,受五爷所托过来给您赔礼道歉,这事都是误会。 五爷已经把惹事的老二收拾一顿了,您要是觉得不解气,回去五爷剥了他的皮,您就高抬贵手,当没发生过算了!” 张震冷笑道,“把我堵在这里老半天,还差点打人砸车,你说算了就算了?耽误我执行公务,你们承担得起么?” 麻小六满脸陪笑低声下气道,“明白,明白,五爷知道错了,打算赔您一辆车,你看上哪辆只管说!” 张震扫了一眼那些豪车,心想这是个坑,自己要是真要了,将来少不了麻烦。 可费半天劲从这小子身上不刮下点油水来又心有不甘。 忽然间麻五爷脖子上一件东西被阳光一照发出了诱人的光泽。 张震眼睛一亮,有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2章 打欠条 张震故意怒道,“少给我来这套,弄辆破车贿赂我?耽误的任务怎么办,老子烦了送你们上法庭!” 麻小六脸上挂着哭相道,“别急,您别急,您说个法子,看看怎么补救,我给五爷说,一定帮您办到,行不!” 张震摸着下颌阴恻恻地说道,“你们耽误我半天功夫,那就替我把任务做了吧!” 麻小六差点真哭了,“大哥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哪做得了什么任务啊!” 张震压低声音道,“任务其实并不难,就是琐碎一点......” 听完张震所说,麻小六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表示要和麻五爷商量一下。 张震让他快去。 麻小六跑到麻五爷面前,低声道,“五爷,这家伙不要车,只是想让咱们帮忙完成任务......” “古董?老物件?他就要这?”麻五爷连问了三句。 麻小六连连点头,“没错,凡是上了年月的老物件,他都要,说是什么科考,咱们也不懂。” 旁边一个家伙高声道,“有啊,有的是啊,我家拆房子的老砖,都是上年头的。” 麻五爷正一肚子火没处撒,抬脚把那家伙踹了狗啃屎,狠狠啐道,“古董,你知道什么是古董吗,还破砖头,你咋地不把你亲爹挖出来?” 那家伙趴在地上憋屈道,“俺爹是你二叔!” 麻五爷往他脸上啐了一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要不是看你是本家亲戚,早让你去挖煤窑去了。” 骂够了之后,他从脖子上拿下一枚玉佩,递给麻小六道,“你去问问,这东西能顶了任务不?这可是我祖传的!” 麻小六不敢吱声,拿着玉佩跑到张震面前道,“大哥,您看这个够不够?” 一眼大开门的老物件,刀功老辣,传世包浆,玉质也是极品。 张震心里大喜,总算是把辟邪玉佩凑齐了,等来回去的时候给槐婷婷。 他脸上露出嫌弃表情道,“这玩意啊,给我弄一车厢差不多就够了,还有吗别耽误时间了!” 麻小六屁颠屁颠跑到麻五爷面前道,“五爷,人家说可以,可是不够啊,怎么也得几百件才够数呢!” 麻五爷差点喷血,几百件上哪里去弄? 他一咬牙一跺脚,让司机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来两只长条纸盒。 “就这些了,你给他说,实在不行就先欠着,反正现在榨干了我也没了!” 麻小六小心翼翼地把东西递给张震。 随着纸盒打开,露出两个卷轴。 看纸色和老化程度,应该是清中期的。 书画类古董最难保存,所以其价值不言而喻。 即使不是名家的,到了年代,也是难得之物。 张震让麻小六帮忙一一打开卷轴观看。 看罢之后,他脸色阴沉道,“这才拿到哪儿,不够啊,你们成心耽误我时间是吧?” 麻小六急忙道,“您别急,别生气,不够没关系,五爷说先欠着,回头给补上!” 张震心里有数,这些东西指不定是麻五爷送给某个关系的礼物,现在没办法了才拿出来。 谁在路上也不会带着大量古董,此刻逼死他也白搭,不如就此各奔东西。 不过张震也不愿意如此轻易放过他,面沉似水语气里满是怒气的说道,“欠着,欠着可得打欠条,写清楚了什么时候还!” 麻小六扭头看了一眼麻五爷,知道他肯定不会认账,当即摸出笔来给张震写了个欠条。 约定一月之内还一百件古董。 张震把欠条郑重其事地收好,“行了,等到时候科考队上门找你们要账!” 麻小六才不管谁去要账,如蒙大赦一般就要回头,张震却突然低声道,“哎,我看你挺机灵,也会来事,有没有兴趣把麻五爷搞下去,你当麻六爷?” 麻小六差点崴了脚,扭头看了看张震,连忙逃也似的走了。 没关系,种子已经种下了,它早晚会生根发芽,张震也不会吝啬水分和肥料。 他心里明镜似的,别看这些边缘势力活跃了很长时间,但是官方早晚会把他们彻底清除。 那些车也相继散开让出道路。 张震带着战利品上车,一脚油门吉普车离弦之箭似的冲上了国道。 跑出去半晌,远远地能看到城市的楼房了,林诗瑶才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唏嘘道。 “阿震,这边好乱,可吓死我了!” 张震心道,你那边还有端ak抢金铺的呢,这边就是小打小闹而已。 嘴上却安慰道,“这边治安非常好的,今天咱们遇到的事,比中六合彩概率还低呢,你放心好了,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林诗瑶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又弄到什么宝贝啦?” 张震把两个卷轴递过去道,“两幅字,都是好东西,一幅是铁保的对联。” 说着他将其中一幅字展开,只见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了一副对联——千条杨柳数声鸥,一片玻璃几页舟。 玩古董的都明白,竹木牙角文玩杂项是起步,银圆铜钱只是入门,瓷器玉器算是登堂入室,青铜金银和书画才是高端。 就保存难度来说,绢千年纸八百,书画作品,尤其是纸本的珍惜度更高。 这里面又分为画和书,画的档次又较与书法低了一些。 因此说够了年代的书画作品都非常珍贵。 而且没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根本玩不转。 钱币类死记硬背就可以,瓷器玉器懂点美学和基础知识摔打几年也能出徒。 唯独书画,自身没有一定的书画方面造诣,根本看不懂,更别说鉴定了。 所以凡是能玩这类古董的,都是文化人,都有较深的功底。 林诗瑶只觉得这字好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张震又把另外一幅字打开,三尺的熟宣上面只写了一个擘窠大字——虎! 张震道,“这是清中期著名书法家松筠的作品,他以写擘窠大字出名,尤善虎字,虽说只有一个字,但观之如猛虎下山,气势天下无二,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林诗瑶渐渐露出兴趣。 张震道,“这次林先生赠送名贵古画,我无以为报,诗谣你从这里面选一幅送他,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林诗瑶指着那副对联道,“就这幅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更喜欢那个虎字,所以就给你留下了!” 张震一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为么喜欢虎字?” 林诗瑶捂嘴笑到,“你刚才表现的那么威风,符合你性格嘛!”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3章 帝王绿 下午一点多,车子进了泺南,张震没叫停车,让熊战直接穿城而过开去青石镇家里。 算算时间,应该能在天黑前赶到家里,正好吃晚饭。 离着张震老家越近,林诗瑶竟然紧张起来,时不时地问有没有什么讲究什么禁忌。 还有张震家人都喜欢些什么。 弄得张震有点哭笑不得,你又不是新媳妇过门,哪来的这么多事。 不过由此也能看出,人家大小姐有家教注意细节。 张震笑着告诉她,就当回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 三瞎子像往常一样,倒背着手溜达到了芙蓉巷六号院,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猛烈的狗叫声。 吓得他急忙大吼,“香香,把你家狗关起来,上回就差点把我咬了。” 二强从院里出来,把两只在影壁墙下汪汪直叫的小奶狗抱起,“至于吗,这还没怎么长牙呢,看把你吓的。” 三瞎子翻白眼道,“小心狂犬病,小震回来了么?” 二强摇头道,“你一天一趟烦不烦啊,就那几块破银圆,给俺们看看不就得了,没完没了的!” 三瞎子撇嘴道,“你们几个小子毛都没长齐呢,懂什么,我那些东西可不简单,还是等小震回来说吧,走了,走了,他回来可给我送信哈!” 二强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一天一遍!” 他刚转身,二强怀里两只小奶狗便挣脱了怀抱,仿佛两只黑色闪电一般向大门口冲去。 三瞎子以为狗要来咬他,吓得差点跳门楼子上去。 两只小狗根本没理他,一路叫着冲出门口,站在大门外台阶上摇起了尾巴。 二强见到这场面,惊喜道,“俺哥回来了!” “小震回来了,咦,带媳妇来的哈,真漂亮!” “哥.......” “师傅!” 院子里立刻跑出一群人,把门口都堵了。 张震拎着两大兜东西,林诗瑶略带羞怯地走在后面。 熊战抱着两个纸箱子,在最后。 大姐兴奋的脸色红扑扑地迎上去,“小震,咦这是谁?” 张震把手里东西交给二强,这些都是路上买的熟食,给家里添几个菜,毕竟今天来客人了。 他这才像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林小姐,香江来的,都别堵着门了,赶紧的请客人进去歇歇。” 林诗瑶也非常大方地和大家打了招呼。 两只小奶狗趴在张震鞋上又叫又摇尾巴。 别看狗小,可精着呢,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张震弯腰把它们抱起,一顿撸。 厨房里陆大妈、熊战姐姐、洛雪梅母亲王红霞正在准备晚饭,二丫的几个闺蜜撸着袖子忙前忙后,一番热闹的烟火气。 客厅里萦绕着淡淡茶香,林诗瑶拿出带的礼物,分给大家,瞬间就获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唯有二丫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仿佛看到对手似的。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跑出来,抱着熊战大腿叫胖舅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张震坐在酸枝木的太师椅上,看着四周忙碌的家人们,舒服地叹口气,这才是家的感觉。 后世那种一门两间房,一辈子都不知道对门叫啥的生活还是差了点劲儿。 张震忽而感觉脖颈子有些发热,急忙回头,只见门口外一个少女正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是洛雪梅! 这丫头又吃干醋了! 张震让大家先聊着,他对林诗瑶道,“要不要去看看那些原石?” 林诗瑶眼睛一亮,“好呀,这样走很没礼貌吧?” 张震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向后院走去,经过洛雪梅面前的时候,还特意做了个介绍。 洛雪梅眼圈红红的,声音有些沙哑,竟然叫了一声嫂子好。 林诗瑶惊讶地问道,“你们这边管女客人都叫嫂子?” 张震也不解释,拉着林诗瑶走了。 他这是故意如此,让洛雪梅这丫头早点死了心,省得耽误人家孩子。 后院里传出一阵阵刺耳的噪音。 空旷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石块。 靠墙摆着几个工作台,上面牙机、抛光机,各种工具应有尽有。 巨大的切割机飞速旋转着,石屑和水雾喷溅之中,几个人正忙得灰头土脸。 自从上次张震回家后,就让石蛋又加了许多防护措施,毕竟人身安全和健康更重要。 正在低头忙碌的冯宝美忽而惊呼道,“林小姐您来了!” 石蛋和陆师傅这才摘下眼罩和口罩,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石蛋跑过来恭恭敬敬叫道,“师傅,您回来了,快来看看我们的新作品!” 张震拍拍他肩膀,跟着走到了工作台前。 石蛋指着一件翠绿中带着春色的鱼形吊坠道,“师傅快看,这是冯设计师设计,我亲手做的!” 吊坠造型优美,雕工精致,巧妙地将绿色和春色完美融合,创意也非常新颖,令人眼睛一亮。 不提原材料如何,这件东西如果放在专业翡翠店里也算得上是精品。 张震皱眉道,“这真是你做的,才多久就出师了?” 石蛋羞赧地低下头,“陆师傅说俺是天才!” 陆师傅恰到好处地说道,“这孩子就是天生干这行的料,才半个多月就把别人今年都学不会的学到手了,还能举一反三。 现在只是用牙机,等将来有了软玉,我把刀法也都教给他,将来肯定能青出于蓝!” 冯宝美也笑道,“石蛋对于艺术的理解能力超级强,现在已经开始跟我学设计了呢!” 这小子算是彻底成长起来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独当一面了。 张震很欣慰,用力拍拍他肩膀,以示嘉勉。 就在此时切割机那边传来滴滴一阵响。 陆师傅和石蛋惊呼道,“开了!” 石蛋麻溜地跑过去,打开防尘罩。 陆师傅和他合力将一块南瓜大小的原石搬了出来。 林诗瑶急忙凑过去观看。 她忽而惊呼道,“这,这是帝王绿么?” 张震看过去,只见原石断面上露出一抹令人心动的绿色。 陆师傅用水擦拭着断面叹息道,“没错是帝王绿,可惜种差点,这是冰种,要是玻璃种就好了,哪怕是高冰种呢!” 石蛋也啧啧叹息,“哎,棉太多,能用的料子就拳头大,可惜了!” 开出帝王绿,还这么多抱怨,这俩人刚才表现要是让别的玉工看到肯定发飙翻脸。 林诗瑶轻轻抚摸着光滑如镜的断面,赞叹道,“这种材料加工成首饰上拍绝对能卖个天价,你们还不知足?” 石蛋轻笑道,“这算啥,前天我还开出块更好的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4章 翡翠就是赚钱用的 张震都有点吃惊了,“什么,还有更高的?” 这堆石头里不会真开出玻璃种帝王绿吧! 石蛋指向旁边屋子,“师傅来仓库看看吧,里面都是最近开出来的!” 林诗瑶激动道,“我,我能看看么?” 张震笑着拉起她手向屋子走去,“来咱看看他们的成果。” 房间并不大,靠墙摆了一溜木头货架,和几个箱子。 木架上都贴着标签,放了几十块各种色泽翡翠,还有少部分带皮的原石标本。 在白炽灯光线下,这些翡翠散发着璀璨光彩,让人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球。 林诗瑶惊呼道,“玻璃种、冰种、高冰种、满绿、阳绿、春带彩,天哪,这都是你们开出来的!” 张震目光扫过架子上的石头,缓缓点头,心中非常满意。 记得这一堆原石当初没花多少钱,现在连续出了十几块高货了,简直就像是花了两块钱中了彩票一等奖一样。 目测院里的原石,现在还有一多半没动呢,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惊喜。 这说明老坑原石确实质量好,现在必须趁机多拿下一些,等将来矿脉枯竭之后,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而且再过几年,翡翠越来越火爆,这些原石也会涨到一个天价,老坑、老矿的更成了凤毛麟角。 林诗瑶正拿着一块高冰种爱不释手的欣赏。 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这种东西,即使是块冰冷的石头。 张震轻声道,“喜欢哪一块,就拿走,送你了!” 林诗瑶惊讶道,“这么贵重的东西送我?” 张震笑了,“石头再珍贵也比不上宋代名家古画,再说了石蛋肯定还藏着更好的呢!” 石蛋献宝似的,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捧出个红丝绒小包裹。 东西放在架子上,缓缓打开了红丝绒。 刹那间一团绿色从灯光下爆开,迅速将四周渲染,连那块红丝绒也变成了绿色。 林诗瑶惊呼出声,“天哪帝王绿,还是玻璃种的!” 这块翡翠虽说只有巴掌大小,但足以抵得上其它所有翡翠的价值。 石蛋道,“师傅,这块差点切坏,幸亏陆师傅看出走势,要不然就只能当小件了。” 陆师傅道,“这是老天爷赐给的,要是稍有损伤可真是罪过了。” 冯宝美也进门说道,“那天我刚到,他们就开出了这块翡翠,我建议做成手把件,陆师傅觉得可以出两只手镯,为了这还起了争执,正好老板来了,您拿主意吧!” 张震总有种感觉,这还不是最好的,那些石头之中肯定还有好东西。 再者现在是进货、收货的大好时机,必须资金充足才行,这玩意做成首饰卖给那些富豪可以回笼大量资金。 只要手里原石足够多,什么好翡翠开不出来? 他淡然说道,“这有什么好挣的,我看就设计成几样首饰出售,等下次再出好的,就做手把件,你们放心,咱们的翡翠绝对源源不断。” 这时候二强跑来道,“哥,三瞎子急着见你,他一天来一趟,终于等到你了,今儿说什么非要见一面。” 张震道,“让他留下吃饭,我现在忙着呢,一会儿再说。” 二强应了一声就要走。 张震叫住他问道,“我不在这些天,有什么事吗,大姐身体怎么样,你和二丫的学习咋样,有没有猴子和大头的消息......” 二强简单说了说情况。 大姐自然是吃了药之后越来越好,上次的药也马上吃完,该带她去复诊开药了。 二丫的学习不用说,依旧是刚刚的。 二强的学习成绩更是如铁般坚硬,还是垫底。 他现在已经彻底厌学了,只盼着抓紧中考彻底解脱。 猴子和大头都没回来,不过他们都来过电话,说是一切顺利,现在手里东西堆积如山,希望这边尽快派车去拉回来。 张震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回头给他们去电话,你既然不想学了,就多下点心思在手艺上,你看大头专攻钱币,石蛋有玉器天赋,别人也都有了一技之长,到现在为止你还没定个性我都发愁,去吧,这几天我抽时间好好考考你。” 二强不敢翻嘴,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走了,路上小奶狗朝他摇尾巴都没搭理。 张震让林诗瑶自己挑翡翠,他回到卧室,开始打电话。 先给齐老去了电话报平安,老头子又是一顿唠叨,让他尽快回去。 张震只好说拿了毕业证就回,应付完老头又给槐师姐打了个电话。 槐婷婷接到电话后,语气酸溜溜地道,“怎么,没和晓琀双宿双飞,想起师姐来了?” 张震清咳道,“我根本没去泺南,现在和林大小姐刚回家。” 这句话却捅了马蜂窝,槐婷婷直接挂了电话。 什么毛病这是? 张震又回拨回去,电话响了半晌,槐婷婷才接起。 她没好气的说道,“哼,都领着林家小姐进家门了你动作够快的,明天是不是再去找晓琀,你对得起她么,花心大萝卜,我没你这样的师弟。” 这醋味大的从这边都闻到了。 张震憋着笑道,“我和她是做生意,带她来看翡翠,哎师姐,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件玻璃种帝王绿吊坠,过去正宫娘娘才有资格佩戴啊,等回去给你戴上哈!” “哼,你少忽悠我,你先说什么时候回来!”槐婷婷语气好了很多。 张震沉吟道,“这边事不少呢,我打算去云安一趟,最快也得半个多月,争取五一前回去好不,哎店里今天怎么样?” 槐婷婷慵懒地道,“古董行三年不开张,这才几天啊,没生意算是正常现象,不过我倒是收了件好东西!” 张震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宝贝?” 槐婷婷娇嗔道,“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想要知道啊,就回来亲自看。” 张震无奈,又问了其他事,槐婷婷这次没卖关子,告诉他老杨和王恭璋定下明天起程和那些螺丝国人一起回国。 另外就是蒙脱连库娃那些第一批古董已经交割,现在都存在了店里仓库中。 剩下的一千多吨粮食,也暂时存在了车站货仓,这地方存放费可不低,必须尽快找地方存放,否则时间一长存放费都比货款贵了。 现在叶芬芬忙得不可开交,今天去租仓库,明天还要负责那些名酒的交接和转运。 兑换美刀的事,槐婷婷自己揽了过来,反正现在还剩下一百万多点,不用几天就能换完了。 另外就是邵玉娉今天已经正式上班,从此后她和槐婷婷倒班在精诚斋坐镇。 啰嗦完了这些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外面叫张震去吃饭的人来了好几拨。 张震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回到了餐厅。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5章 半圆龙洋 “小震,我可盼到你了!” 三瞎子激动地抓住张震手,仿佛溺水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张震有点嫌弃地抽出手掌,“坐下说,激动个啥啊,先吃饭,吃饱了再谈工作。” 三瞎子无奈只好憋着。 餐厅里摆了两张大桌,二十多把椅子,座无虚席,家里人越来越多了。 张震扫了一眼,见大家都眉开眼笑,唯独洛雪梅眼圈红红的,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幽怨。 这丫头也该彻底死心了吧,这样最好,省得她越陷越深,最后伤了她自己。 张震端起酒杯说了祝酒词,主要是欢迎林诗瑶来做客,还有熊战姐姐来常住。 他带头喝了第一杯,大家纷纷响应干了杯中酒,这才算是正式开席。 酒桌上气氛活跃,唯独二丫和洛雪梅满脸愁容,像是世界末日降临了似的。 二丫还稍微好点闷头吃饭,洛雪梅却放下酒杯就说不舒服,起身走了,连一粒米都没吃。 二丫抬头狠狠瞪了大哥一眼,找来空碗装了些饭菜,说是一会儿给雪梅送过去。 那些小女生们见林诗瑶衣着时尚气度高雅,立刻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林诗瑶也非常善于应酬,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酒桌上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徒弟们纷纷敬酒,张震非常高兴,连喝了好几杯脑袋有点晕了。 他问起了蛆儿和王小虎情况。 狗剩说道,“他们每天一个电话,现在柳教授住在村里,每天上青石峰考察,早出晚归,虽说辛苦可也一切正常,还有大墓那边,外围工作基本上做完,只等您回去开始清理墓道、墓室了。” 对于张震来说,青石峰才是重中之重,大墓那边让文物局多费心就行了。 另外就是那些碎瓷片,如果文物局不要的话,他打算要过来当教学标本。 要是能再修复出几件东西,那也算是一份功德。 张震道,“我暂时不进山了,明天去趟泺南,等回来再说。” 现在徒弟们各忙一摊,狗剩成了坐镇小镇的顶梁柱,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会来事说话甜。 虽说他在古董方面还没发现什么天赋,但绝对是个做生意的材料。 所以张震打算让他在生意方面着重历练。 张震问他在这边收货的情况。 狗剩脸上带着几分拘谨说道,“师傅,有件事我自作主张了,您千万别生气哈!” 张震道,“哦,你现在也学会先斩后奏了哈,给我说说到底什么事?” 狗剩道,“师兄们都各忙各的,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这么大一片区域,就在附近村里和镇上招了几个待业青年,都是老实本分还上过学的,简单培训了一下,现在放出去收货了,您不会怪我吧!” 张震皱眉不语。 狗剩急忙道,“这些人都没工资,而且也不给他们本钱,他们都凭自己本事去收,回来我看着行才结算。” 这小子倒是有点头脑,如此以来倒像是后世那些满大街收购名酒古币的家伙,还不占用资金。 张震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是不错,可很容易把他们培养成唯利是图的贩子,非常难以管理,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以后收了东西卖给谁。 我看这样吧,从这些人里面挑几个知根知底的,回头弄个管理制度出来,再给他们一部分本金,严格的签合同,一旦发现私自牟利行为严惩不贷,这些人以后就归你管了。” 狗剩大喜,“我这就叫他们回来开会,到时候师傅您可得露面。” 张震笑道,“你现在完全没问题了,我不用出面,你也能处理好,这是对你的一种锻炼,记得多总结经验,将来肯定能做出成绩。” 狗剩连连点头,说一定按照师傅要求做好事情。 张震又嘱咐一句,让他把那些学习笔记整理出一套青花瓷的,复印一份给安妮丝寄过去。 酒桌上气氛越来越热烈,张震看着大家觥筹交错杯来盏往,就悄然离席,让他们继续吃喝。 三瞎子终于找到机会,放下酒杯就跟了过来。 天气渐热,张震坐在院子里石榴树下的石凳上,招呼三瞎子到这边说话。 “小震,可总算是逮到你空了,快点看看这些银圆,都不一般啊,有一万多块呢!” 三瞎子从兜里摸出十几块银圆递了过去。 张震正看到张媛和二丫端着吃喝出门,像是给洛雪梅送饭去,他招手把张媛叫了过来。 “丫头,你也学了不少东西,来替师傅看看这些银圆!” 三瞎子原本想让张震亲自看,没想到他一眼都没看,反而叫了个黄毛丫头。 他也没招,只好把手里的银圆交给了张媛。 张媛平时帮着大姐修复古董,也跟着师兄们学了不少笔记上的东西,今天是第一次看货有些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从三瞎子手中拿过那些银圆,反复看了个仔细。 好半晌才说道,“师傅,边齿、字口、币面、包浆都没问题,就是含银量有些低。” 张震缓缓点头道,“估价!” 张媛挠着刘海上的发丝道,“我,我估计这东西,两三块钱吧,最多三块!” 一旁的三瞎子顿时炸了毛,急赤白脸地叫道,“小震,你这收的什么徒弟,这可是清朝光绪年的龙洋,还是半圆的,怎么才给两三块?” 张震从张媛手中拿起一块银圆,只见这枚银圆比平常的龙洋略小。 正面无字,只有珠圈,内有团龙一条。 背面上方有云南省造四字,中间珠圈内有光绪元宝四字和满文,下方是库平三钱六分的字样。 整个钱币拿在手里略有轻飘飘的感觉,很明显含银量有些低。 但是字口清晰硬朗,从包浆和光泽一看就是老东西。 三瞎子继续喋喋不休道,“一元的是库平七钱二分,那种最常见,这种库平三钱六分的半圆龙洋几乎见不到,小震你给我个说法,这东西到底值不值钱!” 张震笑道,“看来你也做了不少调查,竟然知道半圆的比一圆的少见!” 三瞎子撇嘴道,“那是当然,我也查了不少资料呢,小震你说这到底是真是假?” 张震道,“没错这是一眼开门的真货,不过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6章 牛昆的消息 “不过什么?”三瞎子急道。 张震手中颠着银圆道,“它真的不值钱啊......” 张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云南半圆龙洋的来历。 云南半圆龙银币,属于地方银圆,其使用历史从清末至建国初期。 它铸造始于光绪三十三年,根据铸造时期的不同,还分为老龙和新龙两种。 老龙通常指光绪和宣统年间铸造的银圆,而新龙则主要是宣统三年之后铸造的。 云南老龙半圆的发行量相对较少,价值不低于普通银圆。 而新版云南半圆龙,是云南近代流通最为广泛的货币,存世量巨大,其含银量低,有点粗制滥造的意思。 张震道,“在那边的一些山区,经常会成地窖地发现这东西,价格嘛自然没法和普通龙洋比,甚至比不上民国时期流通的银圆。 除了少部分稀有版本,这玩意也就值个银价,我徒弟给你开三块钱还高了呢,依着我给你一块都不少。” 有句话张震没说,在二十多年后银圆价格暴涨的时候,这玩意才卖到三百冒头,还不如墨西哥鹰洋贵呢,被币圈里的人戏称为‘屌丝龙’稍微上点档次的人都不玩这个。 三瞎子听完之后耷拉了脑袋,带着哭腔道,“才一块钱一块啊,亏死了!” 张震皱眉道,“啥意思,这不是你小舅子家传的?” 三瞎子摸着眼泪道,“他哪有那个命啊,要是早有这么多家传银圆也早就败光了,这是上次他听说银圆值钱,到处踅摸,拉着我一起买的,本来以为能大赚一把,现在我那点棺材本都折腾进去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张震叹息一声道,“行了,行了,别嚎丧,这还不至于跳楼,说罢亏了多少,一万枚花了多少钱买的?” 三瞎子抽噎着道,“我能有多少钱啊,这些本来人家要两块一个,我和小舅子软磨硬泡,砍到了一万五包圆,现在才值一万块,陪五千啊!” 张震盘算了一下,这种龙洋存世量大也是后来才曝光的,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内情,尤其是海外银币收藏市场更不了解行情。 不如拿下来送到南边去卖,少量的出手兴许还能小赚一把,不过其中风险也不小,但值得一试。 念及于此张震拿着枚半圆龙道,“你那批货,要是都这个品相,就送过来吧,我给你一块六,让你小赚点辛苦费。 咱可得说清楚,这是看在乡亲的份儿上帮忙,我未必能卖得掉,兴许还砸手里,你要是嫌价格低,那就自己处理,我还省事了呢。” “卖,没亏钱就行,别说一万六,就是给一万五我也卖了,谢谢小震,以后有好东西我还想着你。”三瞎子打躬作揖满脸赔笑。 张震好奇道,“这东西北方可不常见,你从什么人手里买的,方便说说不?” 三瞎子还没拿到钱呢,此刻不敢有隐瞒当即和盘托出,“镇上有个家伙当年去那边插队,这是返城时候老婆带来的嫁妆,好几麻包呢都是这玩意。” 八十年代除了下海经商是一个噱头之外,大量知青回城也是一大特色。 不过很多人都把患难时期的老婆留在了当地,只身回到老家,甚至自己的骨血也抛弃了。 张震记得九十年代初期,还拍了一部电视剧,就是说被抛弃的孩子来大城市寻找知青父亲的故事。 三瞎子说的这个人还真不错,至少把结发妻子带回来了。 过几天张震就打算去云安进原石,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又靠近边境一路上凶险难测,如果有熟悉的人当向导情况会好很多。 于是他道,“回头你把那人介绍我认识一下咋样?” 三瞎子道,“他那些银圆都卖给我了,你认识他干嘛?” 张震瞪眼道,“我稀罕这破银圆?我找他有别的事,你不介绍算了,这些银圆自己处理去!” 三瞎子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连连保证明天就介绍。 张震喊来熊战和狗剩,让他们开车跟着三瞎子去验货拿东西。 另外告诉三瞎子,货款现在不能给,等什么时候见到那个知青后再结账。 天色已晚,张震让大姐安排林诗瑶休息,自己回到了卧室开始打电话。 先给赵社长去了电话,告诉领导最迟后天就能去报道。 赵社长自然没意见,但是警告他,护送佛头的人马都回来了,莫队长对他意见很大,建议把他遣返给报社。 张震心里有了数,本来早就打算离开稽查大队了。 不过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走,他有些不甘心,谢过赵社长,扣了电话又打给了叶小妹。 从京城回来后叶小妹比以前还忙,收房子、买门头、发货、结算,现在又加上了收购粮食和物资,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她又在本地招了三个人和一个司机,这才勉强应付得开。 她时常抱怨,自己是本世纪最忙的总经理,比苦力都累。 张震先听她汇报了一下情况,目前粮食已经通过王处长的关系陆续往京城运输。 后面的那些物资只等光州那边发货,然后直接转运至京城,就不需要在这边落脚了。 夏季服装已经到货,现在正在批发过程中,估计五月之前就能卖光。 房屋已经收购了十多套,平均价格都在三万左右,这个价钱已经不低,足够那些房主在市区购买楼房了。 再就是文物总店那边郭主任来电话,那些家具已经清理出来,让他们尽快派人来搬。 现在叶小妹发愁的是,这么多家具放哪儿,新买的房子需要收拾暂时没法放东西,难道要再租仓库? 张震让她注意休息,千万别累垮了,人手不够就再招,这次一口气招十几二十个,各种人才都要,反正后面业务发展用得到。 至于服装、电子产品先保持目前的流量就行,等以后开拓新市场以后再说。 另外就是让她给郭主任商量一下,家具继续放在文物店库房,大不了出点费用,等这边房屋修好了立刻就搬走。 还有一件亟需办的就是,派车去豫南接猴子收的货,另外再给他送些现金过去。 大头那边也要关照到,别弄得他像个没人管的孩子。 临挂电话之际,叶小妹道,“老板这两天有个叫牛昆的老是打电话找您,他说事情办好了,就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您。” 牛昆这小子终于有消息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7章 去大城市 和叶小妹聊完,张震又给姜晓琀宿舍打了个电话,这次竟然又占线。 他躺在床上拨打了好几次,都是占线。 不由得一阵唏嘘,“毕业季到了,女生们也不好好学习了啊!” 此刻姜晓琀正在和槐婷婷通话。 “以后咱们再通话,怕是一个是晚上一个在白天了。” “你真的要走,难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让你留恋的人或者事?” “我还没走,怎么会知道留恋什么,也许在那边我会感觉到这边有我难以割舍的东西,忍不住就自己跑回来了。” “他回去了,也许能留住你吧!” “他要留我,早就留了,回来了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打,呵,算了吧,婷婷你没偷吃棉花糖吧?” “怎,怎么会,我都这么大了,还会那么不懂事?” “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时候会结巴,嘻嘻,肯定已经偷吃了,我不在乎,反正那已经不是我的棉花糖了,就这样吧,下次通话咱们都在万里之外。” 第二天一早,三瞎子来到家里,带着张震去见那个知青。 他之所以如此积极,就是因为张震收了他的货还没结账,要不然这家伙指不定拖到什么时候呢。 原来这个知青住的地方离着芙蓉巷不远,步行几百米就到了。 这是个大杂院,看起来比陆师傅家院子还乱。 刚进院门,几个小孩踩着地上的积水跑了出来,一阵鸡飞狗跳污水四溅。 张震看着眼前密如织网的晾衣绳有点头大,“三瞎子,你叫他出来吧,咱就别进去了。” 三瞎子站在狭窄的过道里,扯着嗓子吼道,“赵显明,有人找,出来一下。” 他吼了几嗓子,院内才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他不在家!” 随着声音狭窄的过道里走出一个扎着围裙的女子,甩着满手的肥皂泡,向这边张望。 待她看清是三瞎子,顿时叫道,“咱们说好了的,不退货哈!” 三瞎子翻白眼珠道,“谁说退货了啊,我来看看你们两口子,有话说,你过来一下!” 女人在围裙上擦干手,走了过来,“啥事?” 张震让熊战把带来的礼品递过去。 都是一些街上常见的点心烟酒,但在这个时代也不算是轻礼了。 女人手忙脚乱地接过东西,满脸惊讶道,“到底什么事啊,还送东西?” 张震和蔼笑着简单把此行目的说了。 女人皱起眉头道,“老赵好不容易才落实政策回来,你让他回去,怕是比上刀山都难!” “我倒是想回去,这边气候夏天死热,冬天干冷,不如老家四季如春好!” 这话张震没法接了,总不能拐着人家老婆跑吧。 三瞎子也憋着笑不敢张嘴,怕是笑喷了。 女人说道,“别站院里了,家去坐罢,我给你们倒茶,等会儿老赵回来你们也劝劝他,跟我一起回去得了。” 张震估摸,那位老赵肯定不回去,要不然瞎折腾啥。 他说道,“大嫂,屋里就不去了,既然老赵不愿意回去,强扭的瓜也不甜,您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找个向导,只要那边人头熟就行。 这一趟我出五百块,还报销食宿,要是人勤快麻利还能长期干,我回来后好好谢谢您!” 五百块买不了几瓶好酒,但省着点用够一家人吃喝几个月了。 女人有些将信将疑,“出去一趟就给这么多钱,你,你是干嘛的?” 为了不被人当成人贩子,张震又拿出了记者证,这才打消了对方的疑虑。 女人惊喜道,“只是找个人领路好办啊,我弟弟初中毕业以后在咱县高中看大门,老是想出去闯闯,你们要能带他去大城市,他肯定乐意帮忙带路。” 张震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女人弟弟今年二十八,前几年跟着他们一起来了青石镇。 由于没户口,也没法安排正式工作,老赵就把他安排在了县中学当临时工看大门。 人倒是挺本分,就是喜欢到处跑,对那边环境非常熟悉,也算是见识过世面,当地朋友不少,做向导没问题。 张震觉得可以,带着女人去邮电局给县里打了长途。 电话一接通,女人激动地叫道,“哎,是校长嘛,我是爱花啊,让咱家庄仕三接电话......” 装十三?这是啥名? 女人啰里啰嗦好半晌才和弟弟说完,挂了电话对张震道,“他下了白班就回来,你们见个面,要是觉得行就让他跑一趟。” 从县城到镇上,怎么也得晚上了,张震留了地址,让装十三直接到家里去。 回家以后让人给三瞎子结了账。 别人都各忙各的,林诗瑶又泡在了翡翠堆里乐此不疲。 张震没打扰她,继续在卧室里伏案疾书。 将齐老笔记里的东西和自己的记忆融合,整出了一套更适合新人学习的资料。 另外就是思索记忆之中的一些事件节点,也都记了下来。 这些记忆才是重生者最宝贵的财富,必须认真对待。 现在这种笔记已经三本了,以后肯定能起到大作用。 傍晚时分,有人敲响了房门,张震以为叫他吃饭,结果开门时见到洛雪梅孤零零地站在门外。 张震清咳一声说道,“雪梅啊,叫我吃饭?” 小姑娘语气冰冷地说道,“有家姓赵的来找你,在客厅呢!” 应该是赵知青,竟然一家人都来了,看来对这件事很重视。 张震回身关门,就要去见客人,洛雪梅却突然拉住他衣襟。 “你什么时候结婚?” 张震一愣,故意笑道,“不急,不急,怎么你想随份子了?” 洛雪梅低头道,“结婚之前说一声,俺有东西送你!” 说罢一抹身,跑没影了。 客厅里坐了仨人,熊战正陪着他们说话。 除了今早见过的女子,还有一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应该就是三瞎子说的赵显明。 另外一个是消瘦精干的小伙子,看样子应该就是那位装十三。 女人介绍道,“张记者,只是我男人赵显明,那个就是我弟弟,你们聊吧!” 张震开门见山,直接说了此行的目的地,理由是去采访,另外护送地质考察队。 赵显明有点唯唯诺诺,但心非常细,问了很多细节,幸亏张震有准备,说得滴水不漏。 赵显明才对小舅子道,“张记者没问题,挺靠谱的,你自己决定吧,这次要是去了,以后可回不了学校了。” 庄仕三眼中闪着兴奋光芒,“我跟你们出来,就是想闯荡闯荡,谁愿意看大门啊,老大爷才干那种事。 我答应了,带他们走一趟,可丑话说道前面,完事后把我送到大城市,不许糊弄!” 张震笑道,“你觉得香江大不大?”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8章 继续潜伏 很轻松搞定了向导。 张震觉得这装十三比较干净利索,经过问话了解到,他在那边人头也熟,而且还去过绵国,足以应付这趟差使。 另外他姐姐、姐夫都在本地,也算是知根知底,用着放心。 现在张震没有告诉他此行的真正目的,等完全信任以后再透露也不迟。 于是许下他除了奖金五百之外,回来送他去香江。 庄仕三高兴得眉飞色舞,其实他不知道已经落入张震的彀中。 第二天张震要带着大姐去复诊,另外泺南那边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询问林诗瑶是否去,估计她是怕了坐长途车,当即拒绝,说是要留下设计首饰。 此刻的泺南已是柳絮纷飞的季节。 四处都飘扬着那些像是棉花一样的毛球,宛若下雪一般。 看起来很美,但别吸到鼻孔里,否则够你受的,而且每到这个时候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咳嗽声。 家家泉水,户户垂柳,确实很有诗情画意,但是付出健康的代价,有点得不偿失。 张震让熊战直接开车到中医院宿舍。 趁着午休时间,请老邹给大姐重新诊断了一下,结论改善很多,又开了几服药继续调理。 张震拿出了已经修复好的医级宝鉴,老邹激动坏了,捧着古书的手都有些颤抖。 “终于见到全本了,小张你为华夏医学做出了重大贡献啊!” 张震笑道,“您老别给我扣高帽子,这书虽说补全了,可还得小心保存,稍有不慎就能碎成饼干屑,我建议你平时还是看复印版吧,别弄坏了没地方哭去!” 老邹急忙把锦盒还给了张震,“我可不伺候这些古董,有复印版方便多了,我要的是上面内容,古董还是你留着保护吧!” 张震收好古书,这些古籍越来越稀少,将来可以在博物馆里单独开一个展厅,也是一大亮点。 老邹看着复印的药方道,“这些方子,我就按照咱们商量好的交给医院了,将来你再弄到这一类古方还是按这个办法来。” 张震相信这位名医的医德人品,连合同都没签,直接点头答应算是君子协定了。 老邹下午还得带学生去临床,张震不再打扰他休息,带着姐姐起身告辞,临别之际问了一句有没有解酒药。 “年轻轻的少喝点,你下次来复诊的时候,我给你点蜜丸,以后喝酒前后吃上一粒,保肝护胃。” 辞别老邹,张震来到了中医院,先让熊战送大姐去起枫桥新家休息,他自己溜达进了医院找牛昆。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医护人员和病人稀少,那些黄牛却一个个像是坐地虎一样守在这里。 远远地见到张震走来,牛昆立刻从联邦椅上站起,快步迎了上来。 张震装作没看见他,扫了一眼挂号窗口,转身就往外走。 牛昆放缓了脚步,跟在他身后出了医院大门。 张震走进一家卖散啤酒的小店,要了两杯一毛八的白雪冰啤,和水煮花生、辣炒蛤蜊油两个小凉菜。 不一会儿牛昆走了进来,“我的哥啊,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这货说着伸手去解裤腰带。 张震皱眉道,“厕所在后面呢!” 牛昆厚着脸皮从裤子里拿出随身听和两盘磁带一个小本一起,摆在张震面前。 “哥,这里面是号贩子和医院一些败类勾结卖号的证据,我为了录这些差点被发现,可算是完成任务了!” 张震没说话,低头翻看了笔记本上的内容。 这上面不光有时间、地点、姓名、交易金额,还有录音的备注,可谓是证据齐全。 张震扫了一眼店里仅有两桌客人,都在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喝酒,没人在意这边。 他才打开录音机调小声音听了几段。 “很不错,老牛你圆满完成任务了,如果后面需要人证,你敢不敢出面?” 张震说着将尾款递了过去,眼中满是鼓励的眼神看着老牛。 牛昆脸色一白,思忖片刻才道,“能不露面最好,怎么说他们里面也有亲戚,将来脸上不好看。” 言外之意是万不得已也可以作证。 张震满意地点头,“行,我尽量不让你抛头露面,从今天起你就自由了,好好陪老婆看病吧!” 他举起酒杯和老牛碰了一个。 冰凉的啤酒下肚,老牛爽得打了个寒战。 他苦笑道,“邹大夫说,我老婆希望很大,就是后面花费怕是不少,看来我以后得勒紧裤腰带咯!” 张震剥着花生道,“我再给你找个活咋样?” 这家伙对重病妻子不离不弃,人性不错,虽说干过坏事,也是生活所迫,张震决定再给他个机会。 牛昆知道对面这是位财神爷,顿时眉开眼笑道,“行啊,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震把花生米扔嘴里,含混不清道,“你们老家有个名人,麻五爷,你听说过不?” 牛昆压低声音道,“何止听说过啊,那小子和我是校友,我一年级,他五年级,还抢过我窝窝头吃呢,听说现在发家致富来路也不正,忒不是个玩意。” 张震道,“你有办法混到他身边去吧?” 牛昆眼睛一亮,眼神中也有兴奋也有几分恐惧,低声问道,“老板你到底要我干啥?” 张震又要了两杯啤酒,吹着杯口快速消散的泡沫轻声道,“别急,这两天我找你,先去你老家看看!” 牛昆皱眉道,“看什么?” “你捡到玉琮的那个坑!” ...... 下午最后一节课之前,张震拍打着脑袋上的柳絮,走进了校门。 迎面而来的同学,都冲他指指点点。 “哎,同桌的你来了!” “还真是他呢!” “大歌星,有新作品了么,别忘了给大家分享一下哦!” 还有几个姑娘围着他起哄。 张震恶作剧心里发作,咧嘴笑道,“新作品啊,有!” 众人都围了过来,他突然提高嗓门喊了一声,“磨剪子来,戗菜刀......” 同学们满脸尴尬和惊讶。 他笑得都直不起腰了,急忙逃离现场,直奔姜晓琀宿舍。 “你来干嘛?”姜晓琀满脸嫌弃的表情看着他。 张震没心没肺的笑着,“其实受人所托,槐师姐让我给你送东西来。” 姜晓琀一伸手,“拿来!” 张震耸肩道,“忘在家里了,你跟我一起去拿呗,顺便给你送行!” 姜晓琀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脑子里都是古董,根本装不下别的!” 停车场里,姜晓琀看到那辆212,脸色有点不善。 上车之后发现那些与众不同之处,她美眸忽而眯了起来,恶狠狠说道,“张震,看来你和师姐关系不一般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59章 留下吧! 古人云,美女会武术谁都挡不住。 美女生气起来可了不得,尤其是姜晓琀这种会功夫的美女。 不等张震解释,她便美眸一瞪,使出了小擒拿之中最恶毒的招式——掐肉。 “疼啊,松手!” “不松,有本事你打我!” “这可是你说的......” 姜晓琀自然不舍得对张震下杀手,力气也没他大,眨眼间就被按趴在了驾驶座上。 她穿了条修身牛仔裤,挺翘的臀儿被勒得紧绷浑圆。 张震抡起了巴掌,想了想后面可能遭到的报复,还是毅然打了下去。 只不过下手轻了许多。 姜晓琀做梦没想到会被这样对待,痛呼一声,浑身肌肉绷紧如同钢丝一般。 “浑蛋,放开我,你,你欺负人!” 放开?暴起伤人怎办?张震又连打几下,直到她浑身绵软,痛呼变成呻吟,雪白的脖颈蒙上一层粉红后,这才松手。 轻轻拍了一下道,“起来吧,以后注意哈,别动不动就掐人!” 好半晌姜晓琀才坐起,她俏脸已经红透,胸口剧烈呼扇。 眼神恨恨地瞪他一眼,紧咬红唇骂道,“臭流氓,下次,下次你要再敢,我先卸了你胳膊。” 张震十分大方地把手伸了过去,“卸,卸了你开车!” 姜晓琀一巴掌拍开他爪子,咬牙切齿地缩在副驾座里,嗔怒道,“想得美,拿开臭爪子,人家才不给你当司机!” 张震故意地闻了闻手,“咦,不臭啊,你这么爱干净的女孩,怎么能臭呢?” 姜晓琀气的直跺脚,“要死啊你,还不快点开车!” 一路上姜晓琀都没给他好脸色,不过也没提出下车,显然是默认了张震的行为。 好半晌车到了市中心,后她才问道,“到底带我去哪儿?” 张震笑道,“当然是去吃饭咯,上次你没尝到陈大师的手艺,今天我让他下厨亲自为你做一顿。” 姜晓琀满怀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旋即低下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 “你小子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那边定居了呢!” 陈景新一见到张震和姜晓琀就开上了玩笑,“怎么又把人家姑娘骗出来了哈,给人家老爸打招呼了么?” 姜晓琀大方地喊了声陈爷爷,便不再说话。 张震拿出了给他带的礼物,“老爷子,这会儿看你的本事了!” 陈景新接过纸箱打开一看,顿时惊呼道,“好家伙,飞龙鸟,熊掌,还有这是啥骨头?” 张震低声道,“螺丝国大猫的骨头,泡酒,风湿老寒腿腰酸背痛一扫空。” 陈老头高兴的嘴都成八万了,“快里面坐,今儿我不营业了,专门给你们弄一桌。” 二人于正房安坐。 张震轻啜着浓香的茶水,戏谑道,“千万别让陈老头言中了,要是再与你爸碰面,那可如何是好!” 姜晓琀慵懒至极地翻了个白眼,应道,“碰上又怕什么?我已然二十,难道还没有人身自由?况且往后我要在米国与妈妈一同生活,他也休想管着我!” 张震神色庄重,问道,“当真要走?” “你要留我?”姜晓琀嘴角上扬,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张震徐徐伸出手去,紧紧攥住她那双纤巧的小手,语气恳切地说道,“留下吧,可好?” 姜晓琀娇躯微微一颤,许久之后,才将手掌抽回,仰起那俏丽的面庞说道,“给我个理由!” “我喜欢你,留下来与我相伴!”张震一字一顿,郑重言道。 姜晓琀俏脸泛红,笑容稍纵即逝,紧绷着脸道,“现在才说,已然迟了,我已应下妈妈,你莫非想让我失信于人?” “失信于人,便失信于人,我只要你留下!” 他言罢,伸手拉住姜晓琀的柔荑,用力将其拉至自己怀中,勾起她那白嫩的下颌,声音极尽温柔,“别管他们的看法,遵从你的本心做决定。” 姜晓琀躲避着那炽热的目光,她的心跳愈发急促,轻咬着嘴唇,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好半晌才轻声呢喃,“张震,你别这么冲动。” 张震却将她拥得更紧,目光坚毅地直视着她的眼眸,言道,“晓琀,我并非冲动之举,这是我内心最真切的想法。” 姜晓琀别过头去,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只是,未来充满诸多变数,我们真能行吗?” 张震用手轻柔地将她的脸扳正,诚挚地说道,“只要我们心心相印,又有何艰难险阻不可跨越?” 姜晓琀沉默半晌,眼中渐渐泛起泪光,“我心怀畏惧,害怕会伤了妈妈的心,也担忧我们最终难有善果。” 张震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滴,温声道,“别怕,相信我,也要相信我们之间的情意。” 姜晓琀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进行着艰难的抉择,“给我点时间,好么。” 张震微微颔首,“好,我等你!” 话音落地,他再次勾着那柔嫩下颌,另只手搂住了纤细腰肢,轻轻凑了过去,吻上了那鲜红的双唇。 姜晓琀嘤咛一声,浑身轻轻颤栗起来。 就在张震手掌从她腰身往别处滑动的时候,门外想起陈老二的叫声,“菜来了,张震开下门!” 二人急忙坐好。 姜晓琀捂着通红的脸颊,嗔怪的看他一眼,轻声道,“还不快去开门,坏蛋!” 张震尬笑道,“我脚腕子崴了,你去吧!” 刚才又没走路,脚腕子怎么会崴了?姜晓琀满腹狐疑,深吸两口气,平复了心头躁动,起身打开了房门。 今儿可以说陈大师豁出血本不惜功力,正经弄了一桌大菜。 连刚刚张震哪来的飞龙鸟都用上了,做了个冲汤飞龙。 这种鸟又叫花尾榛鸡。 其实属于野鸡,肉质细嫩且鲜美无比。 根本不用下锅,只需要撕下鸡肉,放在小罐内,将刚刚开锅的高汤冲烫下去,再加上少许葱花和盐,便是美味绝伦的佳肴。 二人吃得齿颊留香赞不绝口。 趁着高兴,又喝了张震上次剩下的多半瓶茅台,两人已然微醺。 辞别陈老头后,二人走在垂柳依依的岸边,看着夕阳正在缓缓落下,前方的道路被染成了一片金黄。 姜晓琀歪头道,“去哪儿,我东西呢?” 张震指着前面一座广樑大门笑道,“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也得去坐坐,东西都在家里呢。” 姜晓琀惊讶满脸,“啥子,你家真搬到这里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0章 金碧辉煌 大姐正在院内看盆栽,忽而听到脚步声,回头只见张震领着一个绝美少女进门。 “小震,这,这是谁家姑娘?” 张震含笑道,“大姐,我同学姜晓琀,晓琀这就是我大姐!” 姜晓琀羞赧地喊了一声大姐好,旋即低头不语。 大姐看二人表情,瞬间明白了,这位姑娘才是正宫。 弟弟能找到喜欢的女孩,大姐心里为他高兴,可又有些担心洛雪梅还有小郭同志怎么办。 对于大姐来说,其实她更喜欢乖巧的小郭和集温柔、优雅、成熟于一身的林诗瑶。 像是洛雪梅纯属小孩子还没张开呢,眼前这位姑娘漂亮是够漂亮了,可是怎么感觉有些生人勿近的冰冷感。 算了反正弟弟喜欢就好,这都二十好几了也该稳定下来了,村里那些没上学的在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爬了。 大姐热情地招呼姜晓琀去屋里喝茶。 张震明白这丫头不善于和生人交流,还是以拿东西为理由,硬拉着她去了自己房间。 大姐看着二人背影忽而脸一红,琢磨弟弟不会对人家女孩怎么样吧...... 跨院里,钢管和钢管卡扣扔了一地。 熊战正指挥几个装修工人,在井台四周搭建脚手架。 这是张震吩咐的,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难不成要在井口上盖房子? 大姐走来道,“熊战,一会儿你去小震房门外叫一声,让他别忘了吃饭。” 熊战一个立正,“好嘞董事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震注册的公司,大姐是董事长,熊战他们算起来都是公司职工,所以才如此称呼她。 大姐显然对这个称呼不感冒,轻啐一口,转身走了。 张震的房间是整座院子的中心,过去家主卧室。 院子全部整修过后,在保留下原有的古色古香味道前提下,改装了淋浴室,现代化洗手间,和厨具设备。 几乎与后世楼房里的设施没什么区别,住着舒适还干净卫生。 正房内除了小书房,还弄了单独的卫生间,和小厨房。 另外还开出了一间储藏室,作为收藏珍贵东西的地方。 现在这里的摆设也都换成了,从文物总店买的一整套乾隆时期金丝楠木家具。 这套家具是当时他选中的,造型古朴大方,用料极其考究。 厚厚的包浆之下,金丝楠木散发着独特的金色光芒。 一进门就金碧辉煌的,很有皇宫大内的感觉,让人有点眼花缭乱。 本来还找到一套黄花梨的,他没舍得摆,打算在京城买下大院子之后用在那边。 张震看着眼前这一切,冷哼道,“俗,太俗气了,一股子金钱味道,不过我喜欢!” 姜晓琀气得差点踹了他,咬牙恨恨地说道,“你就是个俗人,这里和你正好搭配,婷婷捎的东西呢,还不赶紧的去拿,人家赶着回学校呢!” “急什么,来家里了怎么也得喝杯茶啊!” 张震把她让到小书房坐,“你先坐会儿,书随便看,我去倒茶。” 说罢出门去厨房烧水了。 姜晓琀随手翻了两本线装书,觉得没意思,忽而发现书架上有两本现代杂志,起身去拿。 杂志里面却掉出一件东西,幸亏她手疾眼快,在那东西落地之前抓在了手里。 一看竟然是个造型非常别致的铜仙鹤。 姜晓琀觉得仙鹤好玩,坐在椅子上把玩摆弄起来。 忽而她发现这东西的尾巴竟然是活的,还能拉动。 每拉动一下,仙鹤腹内会发出古怪声音。 姜晓琀搞不懂这东西的用途,只是好奇地连拉几下尾巴。 忽而一股带着古怪香味的青烟从仙鹤口中喷涌而出。 姜晓琀恍然大悟,“原来是个香炉,做得还挺精巧呢。” 张震恰在此时拎着茶壶进门,他嗅到了那股香味,皱眉道,“这屋里没熏香啊,怎么有香味?” 说着将茶壶摆在桌上,拿出一套北宋影青瓷茶盏,斟上了茶水。 姜晓琀晃着手中的铜仙鹤笑道,“你自己有什么还不知道,这东西真有趣,做什么用的,熏香炉么?” 张震看到那玩意,脸色顿时大变,急忙捂住了口鼻叫道,“傻丫头,快放下,这东西烟有毒!” 姜晓琀一惊,急忙放下铜仙鹤,“我就摆弄两下,没事吧?” 张震急忙拉着她出了书房,让她坐在小厅里,“只要你没吸入太多就问题不大,不过得抓紧用凉水洗脸,多喝水,你等会儿。” 说着跑去小厨房,端来一大盆冷水,准备让她洗脸。 再见姜晓琀时,她已经呼吸急促,俏脸通红,轻咬嘴唇媚眼如丝的看过来。 张震忽而感觉自己也发生了变化,但还在控制范围内,急忙叫姜晓琀用冷水洗脸。 她坐在桌边以手支颐,轻声呢喃道,“张震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坏了!药效发作了! 张震一阵头大,伸手拉她起来,“快用冷水洗洗脸。” 姜晓琀仿佛醉酒似的,脚下发软嘤咛一声,歪倒在他身上,“坏蛋,今天你还强吻人家呢,现在怎么反倒怕了?” 二人今天都喝了酒,虽说不多,但酒精起到了催化作用放大了那些药的力度。 张震听到她酥软的声音,嗅到少女身上的馨香,脑海中一阵眩晕,眼中只剩下了她吹弹可破的俏脸和灼热如火的肌肤。 他猛然把她抱在怀里,粗暴的吻了起来。 姜晓琀竟然没有挣扎,反而生涩地回应着。 他们正值芳华年少,又相互爱慕许久,早已是干柴一般,这次的意外只是一点火星而已,那被世俗所封印的欲望已成燎原之势。 她娇喘中含混不清地说道,“张震我,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不要走了,留下来!”张震脑海中一激灵,猛然抱起娇躯,大步走向卧室。 二人砸在金丝楠木的大床上,相互拉扯着衣服,不一会儿便坦诚相见。 此刻张震什么都忘了,眼中只有那雪白的肌肤。 姜晓琀脑海中也只剩下了自己所爱的人,将一切抛在了脑后,任由他索取攻城略地。 眼看二人就要进入佳境,窗外响起一嗓子浑厚的喊声,“老板,董事长叫您吃饭,老板......” 这声音如同晴空霹雳,将正在黏糊的二人惊醒。 姜晓琀猛然将张震推开,抓衣服遮住娇躯,又羞又怒道,“张震,你,你浑蛋,还不快出去......” 张震冲着窗外吼了一嗓子——忙着呢,别叫我。 转回头来,他霸道地将那件搁在二人之间的衣服扯开,扔在了一边。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1章 新闻曝光 熊战摸着脑袋,莫名其妙地回到了餐厅,见大姐正在端菜,急忙过去帮忙。 大姐皱眉道,“小震呢,不是让你叫他们了?” 熊战赧然笑道,“人家小两口说悄悄话呢,没空吃饭!” 这年头人们思想都保守,张震他们家更是传统守旧,大姐既然遇到这事了,就不能不管。 她出了餐厅,急匆匆向正房走去。 此刻很明显药力已经过去,二人恢复了清明。 但他们情深意浓,依然粘糊在一起,仿佛一切都顺其自然,只是姜晓琀娇羞无比,怎么也不肯彻底放开。 张震温柔体贴循循善诱,待到她情难自禁娇吟连连之时,刚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却听到房门被猛然敲响。 大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震,叫你朋友吃饭了!” 张震不耐烦吼道,“姐,我们不饿啊!” “不饿,到饭点了,也得吃点,要不然伤胃,快出来,别让大姐再叫你了!”大姐说着又拍响了房门。 姜晓琀仿佛偷东西被人发现,臊得差点钻床底下去。 张震急忙起身穿上衣服,嘴里应付到,“姐,我马上出去哈!” 说着伸手拉起姜晓琀,柔声道,“回头我再买套独院,就咱俩知道,谁也不告诉。” 姜晓琀赧然一笑,“我才不去,你就知道欺负人,快点转过身去,我,我穿衣服。” “我帮你穿!” “不要,拿开臭手!” “还嫌臭?刚才你......” “滚啊,臭流氓,滚开!” “你等会儿,我有好东西给你!” 姜晓琀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只见张震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白相间的裘皮。 张震轻轻将这张皮裹在姜晓琀身上,柔声道,“送你的,喜欢不?” 姜晓琀惊诧道,“这是?” “大猫的,给你做个大衣,穿上肯定好看!” 姜晓琀露出惊喜之色,旋即摇头道,“别胡闹,这种皮我可不敢穿出门去。” 张震轻轻拥着她道,“不出门在家穿给我看,只要你喜欢就行!” 姜晓琀心里头暖意流淌,踮起脚轻轻亲了他嘴唇一下。 “竟然偷袭我,不行,我要报复回来!”张震嘴角露出坏笑。 两人又腻歪片刻,这才打开了房门。 大姐怕他们尴尬,已经先行离开。 张震满脸的郁闷,“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封建。” 姜晓琀心疼的替他擦着额头上汗水,声音细如蚊蚋,“别急嘛,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张震喜道,“那明天我接你去郊游,就咱俩!” 姜晓琀低声道,“再说,我,我不吃饭了,我要回学校了。” 张震知道她是怕见到大姐,拉着她手道,“我送你回去,正巧去学校还有点事。” 姜晓琀轻轻嗯了一声,“那我先去外面等你。” 她缓缓起身,朝着门口移步,每一步都显得那般沉重。 张震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 餐厅里大姐见只有张震自己,顿时皱眉道,“姜姑娘呢?” 张震撇嘴道,“人家怎么敢再见你,走了。” 大姐瞪眼道,“我是为你们好,哎,你还不快点追人家去,我给你留着菜回来吃。” 张震疾步出门,小声嘟囔道,“东风恶,欢情薄啊!” 大姐一愣,差点上去拧他耳朵,“混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开车送姜晓琀来到学校附近。 张震把车停在一处农田外,和她在车里又腻歪起来。 姜晓琀半推半就,娇嗔道,“坏蛋,你又欺负人,弄的人家难受。” 张震嘿嘿一笑,轻咬着那圆润耳垂低语道,“想不难受就乖乖听话。” “不要,这里一会儿肯定有巡逻队。”姜晓琀忽然想起上次就是在这附近打人的时候遇到了巡逻队。 那还算是正当防卫,要是让巡逻队发现俩人在车里腻歪,那还不当流氓给抓起来? 再过个三五年,谁还管这闲事!这当口赶得这么寸! 气的张震狠啐一口,“走回学校!” 送下姜晓琀之后,在她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张震又去了新闻系女生宿舍。 让人帮忙叫系花陈静曦下来。 二人见面,陈静曦露出满脸惊异,“张震,你找我干嘛?” 张震将牛昆给他的材料拿出,表情严肃道,“听说你在市台新闻栏目实习,送你个大新闻咋样!” 陈静曦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拉他在旁边联邦椅上坐下,“这是什么,我先听听。” 她一边翻看着笔记,听完了一盘录音带,俏脸顿时越来越凝重。 她眉头紧蹙道,“张震,这可是大新闻,一旦播出必定轰动。” 张震道,“怎么你不敢接?” 陈静曦神色凝重,“接,我也想曝光这些人渣,可组里的头头未必敢上报,让我好好想想,哎,你怎么不在你们报社发,你们报小,影响也小,应该没问题的!” 张震道,“自然会发布,不过你也知道我们那报影响太小,所以才给你这位未来的大记者个机会嘛。” 陈静曦道,“小没关系,量变引起质变,咱们多找几个同学,把这些东西复制几份,让他们都回去上报,肯定能有几个通过的,到时候影响不就出来了么,上面肯定会重视到。” 张震本来就是想让她来办这件事,一是系花的影响力大,二是他自己懒得应付后续事件。 把东西都交给陈静曦,张震说道,“那就听你的,这事可都交给你了,能不能惩恶扬善,就靠系花大美女咯!” 说罢还给她留了一点费用,用来复制录音带和笔记,然后告辞而去。 陈静曦没想到他如此干脆利索,而且就这么直白的为了这件事,连半句别的话都没有,不由得脸上升起怒色。 她冲着张震背影叫道,“哎,你回来一趟见导员了么?” 张震停下脚步扭头道,“没事我见她干嘛?” 陈静曦气鼓鼓的站起,走近道,“她这么关心你,三天两头问你,你竟然回来一趟都不见她,哼,还有人性吗?” 张震耸肩道,“好,好,我明儿给她打个电话总行了吧!” 陈静曦拉着张震手道,“打什么电话,她就在公寓呢,走我带你去!” “大晚上的算了吧!”张震有点怵头见周芷菁。 陈静曦不依不饶,“你能晚上来见我,怎么就不能见她了?” 张震被硬拉到了周芷菁单身公寓外面。 陈静曦抬手敲响了房门。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2章 天国通宝 “张震、静曦,是你们两个呀,快进来坐。” 一件单薄的秋衣尽显周芷菁成熟的身姿,站在夜风中仿佛盛夏绽开的芙蓉。 张震只好硬着头皮进门,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周芷菁按着陈静曦肩头,让她坐在了床边,转身去倒水。 她问道,“张震听说你去齐教授那里面试了,结果如何?” 张震笑道,“那还用说,自然是顺畅丝滑、毫无阻碍,就通过了!” 周芷菁将两杯茶递给二人,柔声说道,“少在这里耍贫嘴,你能过了面试,说明齐老认可你,将来一定要努力学习,别学那些不着四六的......” 一通说教,连陈静曦也说在里面了,弄得二人尴尬异常。 好不容易等周老师说完,张震正要起身告辞,她却话题一转道,“你来得正好,我找你好几天了!” 她还真找我有事?张震正色问道,“您有事只管说。” 周芷菁站起,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枚黑漆漆的方孔古钱。 她将钱币递给张震,说道,“这是我爸买的,我想让你帮忙看看真假。” 张震缓缓翻看着古钱。 这枚钱币沉甸甸的非常压手,通体乌黑,很明显的大老黑包浆,像是水坑货。 而且它个头也很大,将近四指宽,估计有七十毫米左右,厚度也有五、六毫米。 正面穿口上下有楷书天国二字,背面穿口左右有通宝二字。 整个钱币显得古朴大方,大却不笨拙,字体工整力道十足。 铸体规整,方正圆矩,地章平坦,钱体厚重,字口深峻。 张震看了片刻沉声道,“周老师,我想知道这是师公花了多少钱买的?” 周芷菁歪头想了想,“好像是一袋面粉的钱吧,五块左右,怎么,是假的吧?我看上面都没面值。” 陈静曦也凑到跟前,长长的发丝差点飘散在张震脸上。 她轻声道,“我看也不像真的,你们看天国的国字少了一点,玉成了王字了,再说哪有这么大的钱,带着也不方便啊!” 确实普通铜钱大多在三厘米以内,而这枚古钱,接近于两枚银圆的大小了。 张震笑道,“你们都答错了,它包浆自然,干净穿口,细修轮边,这是枚真钱,而且非常不一般,你们可以再猜猜,它的来历,猜对了有奖。” 周芷菁不假思索道,“这上面有天国两个字,国字还缺了笔画,竟然是真的?那还用猜,肯定是太平天国时期的铜钱!” 张震道,“师公捡到宝咯,五块钱买的,从哪儿买的,告诉我一声,我也去!” 陈静曦推了张震一把,没好气地说道,“你别卖关子了,快点说说铜钱来历。” 张震笑道,“首先,这不是铜钱,这是少见的银质钱,它铸造于太平天国三年,大概是公元1853年,它属于试铸币,刚刚问世,就被太平圣宝所取代。 当时铸造大概几百枚,被当做了镇库钱留在了太平天国圣库之内,当然也有少量的流出,每一枚都是稀世之宝。” 周芷菁摸着光滑圆润的下颌道,“张震,你不是哄我开心吧,这钱上的国字,为什么不是繁体的國,而是简体的国,还少了一个点,难道说那时候就有简体字了?” 张震笑道,“这个国字少一点,也不是洪秀全发明的,据《康熙字典》,明末国子监生张自烈撰《正字通》中已收入囯字,洪秀全对囯字情有独钟,取其‘王在国中’的意思。” 天国通宝存世量极少,其中银质和金质更是凤毛麟角。 张震对这枚钱眼馋得很,可惜是周芷菁的,要不然怎么也得想办法弄到手不可。 他把钱还给周芷菁,语重心长道,“明儿赶快回家,让师公好好收藏起来吧,这东西可千万别让坏人知道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是所有家里有真玩意的收藏家的心病。 周芷菁却仿佛不在意一样,在手里抛着古钱道,“你还没说它值多少钱呢?” 陈静曦也好奇问道,“对啊,这应该很值钱吧?” 两位气质美女,竟然对钱这么感兴趣,让张震非常无语。 他沉吟起来,在三十年后曾经拍卖过一枚铜制的天国通宝,成交价在二百万左右。 但这前提是遇到有钱买主了,另一个原因是存世量太少。 假如太平天国的圣库被发现,有大量的这种钱币出土,那么价格肯定要下降不少。 张震思量片刻才道,“其实古董价值在于背后的历史,和它内含的文化与艺术,跟金钱关系真不大,如果硬要说个价格的话,按照现在物价来说,这枚钱大概七八千,一万之内吧。” 两位美女同时惊呼出声,“什么八千块?” 她们家境都不错,至于这么惊讶吗?张震点了点头。 周芷菁将古钱扔给张震,“你帮我卖了吧,我也不用八千,给我五六千就行。” 张震皱眉道,“这可不是普通古钱,它是可以当传家宝的,你真要卖?还是为了验证一下我说的真假?” 周芷菁道,“东西是我的,我想卖是我的自由,你就说帮不帮吧!” 张震心里有数,周芷菁不管是从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对自己都非常好。 既然她开口了,就是再难的事,也得想办法办好。 张震当即点头道,“得了,您等一会儿,我上车里拿钱去!” “好啊,去京城一趟,都混上车了哈,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路上陈静曦调侃道。 张震觉得周芷菁有事,所以找了个借口让陈静曦陪着去拿钱,路上好问一下具体情况。 张震没有接话,而是直接问了周芷菁的情况。 陈静曦思忖着说道,“你真要知道么?” 张震盯着她双眸,重重点了点头。 陈静曦下意识躲着他的目光,幽幽说道,“周老师家遇到麻烦了......” 事情很简单,周芷菁父亲周国强几年前响应号召,辞掉了公职开始下海经商。 刚开始由于政策原因,和市场竞争不激烈,确实赚了不少。 但这些年市场竞争加剧,他生意越来越难做,于是想铤而走险赚一把大的好弥补亏空。 结果前几天在外地被人设套骗了全部货物,人回来之后就卧床不起了。 周芷菁四处筹钱,是为了让父亲能重新振作,所以这枚古钱对她来说远远不如八千块来得实在。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3章 她会照顾你! 张震沉声道,“她爸被骗了多少钱?” 陈静曦摇头苦笑道,“这倒不清楚,我猜怎么也有几万甚至十几万吧!” 十几万在这年代可不是小数了。 虽说张震此时的身价,拿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出来简直是毛毛雨,但总不能平白无故地拿这么多钱出来。 就算他真拿出这些钱,对方也不敢接受。 想要帮人家,必须还得用曲线救国的方式。 张震沉默不语,从车里拿了八千,装在一个信封里递给陈静曦。 他说道,“我就不回去了,你替我好好安慰一下周老师,记得有什么事一定通知我,我会竭尽全力帮她。” 陈静曦冷哼一声,“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张震上车之前忽而回头问道,“哎,你应该知道周老师的父亲从什么地方被骗的吧?” 陈静曦转头道,“这倒是听说过,说是送糖果去云安,路上被骗的!” 张震一皱眉,“那么那枚古钱,应该也是在云安买的咯?” 陈静曦摇头,“这谁知道啊,再说也未必是这次出差买的,哎,你这几天都有什么安排?” 张震笑道,“我都回来了,自然是和姜晓琀过二人世界咯!” 陈静曦狠狠啐了一口,红着脸骂道,“不要脸,重色轻友,哼!” 张震哈哈一笑,上车走人。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大姐还没睡呢。 见他进门就叫了过去,目光审视着他道,“小震,你没把人家姑娘怎么样吧?” 张震翻白眼道,“姐,这都什么年代了,八十年代了好吧,你怎么还有这些封建思想呢?” 大姐瞪起眼,抬手欲打,旋即叹了口气垂下手臂。 无力的说道,“算了,你都二十好几了,打也打不动,骂也骂不得了,以后你爱咋地咋地,我只当是个睁眼瞎。” 张震担心大姐再气病了,像小时候那样凑过脑袋去,伴着鬼脸道,“您就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坏孩子,她也不是不懂事,我们都有数。” 大姐轻轻拧他耳朵一把,脸上露出笑模样,“你们俩都这么近乎了,什么时候去见见人家父母,咱家现在条件也好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一下。 你毕业后就办这件事呗,别耽误了人家女孩。” 张震揉着耳朵憨笑道,“她爸、她爷爷奶奶小叔,还有外公,我倒是都见过!” 大姐噗呲一声笑了,“不吱声不言语的,你倒是把工作都做到人家姥娘门上去了,怎么样,她家里人对你印象咋样。” 张震思忖道,“她爸觉得我有礼貌,她爷爷夸我字好、嘴皮子利索,她小叔和我好的亲哥们一样,就是她姥爷不太待见我,不过也没反对还收了我送的礼。” 他还真没说谎,只不过是偷换概念,而且越说越是心虚。 大姐捂嘴笑道,“咳,她姥爷无所谓,只要她家里人觉得你好,你俩又对眼这事就成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和人家商量婚事?” 张震嘿嘿一笑,“急什么啊,她还没毕业呢,等两年再说吧,我现在也没空谈婚论嫁,姐您就把心放肚子里,等水到渠成的时候喝喜酒呗!” 大姐一听对方还有两年才毕业,脸上又露出些阴霾,挥手道,“去歇着吧,大半夜了,明儿早起,我给你摊煎饼吃,去吧!” 张震没动地方,柔声说道,“姐您也老大不小的了,有看着合眼的也......” 不等他说完,大姐举起巴掌,脸儿红红地骂道,“还不快滚,熊孩子没个正行。” 张震落荒而逃,回房的路上就琢磨,怎么给大姐找个老实本分的姐夫。 毕竟她也二十五六了,在这个年代已经步入大龄青年的行列。 当年要不是为了弟、妹,就凭大姐的长相和人品早就嫁人了。 回到房间,张震拿出那枚天国通宝,先好好清理保养了一下,然后称重测量数据。 测完大小后看着游标卡尺上的数字他愣了,“直径八十一毫米,这也太离谱了吧!” 一枚标准的银圆直径是三十九毫米,这枚钱都顶两枚银圆大了,这种尺寸的古币可是真罕见。 他又翻找出父亲留下的名泉谱,很快就找到了上面记载的天国通宝数据,直径最大的也就是七十多毫米。 而手上的这枚,不管是直径,重量,厚度,都要超过了书上记载不少。 假如不是看着包浆字口都对,他甚至怀疑这是一枚臆造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二天一早,张震如约来到姜晓琀宿舍楼下。 等了半晌,等来她的一位舍友,递过来一张折成双心方胜形的信纸,“张震是吧,晓琀有封信给你。” 张震攥着信眉毛都竖起了,“她人呢?” 对面姑娘怯怯地说道,“一早来人接她去机场了,她说要说的话都在信里呢!” 张震强忍着怒火道,“她还说什么了?” 那女孩眉头微蹙,思忖道,“说是过了中午你要没来,就把信撕了,好了我任务完成了,十块钱!” 张震一愣,“什么?” “姜晓琀说了,送信的跑腿费找你要......” 张震坐在车上,轻柔地展开了那个方胜,一行娟秀的钢笔字落入眼帘。 “走了,勿念,谢你给的一切,这一切从此相隔万里,此生难见——偷吃我糖的人,会照顾好你!” 张震缓缓将信纸叠回方胜形状,放进包里,咬牙说道,“这算什么,托孤?米国很远么,哼!” ...... 斜阳映照着一处山中荒村,目之所及尽是石屋、石墙,斑驳的苔痕和风化的砂砾,在诉说这里的历史。 牛昆站在一处山坡上,指着前面高声叫道,“老板,捡到玉的那个坑就在山肚子那儿。” 张震和熊战背着背包,缓缓爬上山坡,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 只见对面也是一座荒山,仅仅比这边的荒村高了少许。 夕阳之下,整片山林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细看能看出这里是三座相连的山峰。 今早从学校回来,张震就叫上熊战,接了牛昆直奔他老家。 一路走来张震才明白,这里虽说和上次遇到麻五爷的镇子属于同一个县,但是离着还有老些路程呢。 而且没有正式公路只有山间小路,一路颠簸将近傍晚才到地方。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张震问道,“咱们要是过去,还要多久?” 牛昆苦笑道,“咱们下了山沟,再爬那座山,怎么也得俩小时。” 张震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五点多,再快过去也得七点,现在还不是夏天,七点早就黑透了。 他当即卸下背包道,“咱们从这荒村里凑合一宿,明早再过去!” 牛昆陡然瞪大眼睛,连连摆手道,“老板,宁肯睡在野地里,也不敢进那个村子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4章 荒村夜斗 张震眉头一皱,“怎么,这里还有什么禁忌?” 熊战也瞪着大眼看了过来,一脸的好奇。 牛昆带着二人向村口走去,苦笑道,“按理说俺家原来也是这个村的,清末那会儿,这村里被人破了风水,从那时候起就邪事不断......” 说着走到村口,他指着一通石碑道,“老板,您看这石碑,上面刻的字就是当年的警示。据说自从风水被破,村里晚上就常有诡异的声响,还时不时有人莫名失踪。” 碑帖书法是张震的最爱,急忙走上前,仔细端详着那石碑。 石碑风化剥落严重,上面的字迹已然漫漶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些楷书字体,全文也无法贯通,只好放弃了解读。 熊战也看着石碑,在一旁嘟囔道:“真有这么邪乎?我可不信!” 牛昆脸色凝重,“俺可没骗你们,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俺小时候,俺爹就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靠近这村子。” 别人不知道内情,张震可是已经发现一些端倪,只是现在还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他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附近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露营。” 三人在村口不远处寻了块平坦的空地,想必是过去的场院。 他们搭起便携帐篷,搜集树枝点燃了篝火。 夜幕渐渐降临,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然而,到了半夜,张震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 那声音仿佛来自村子的方向,似哭似笑,令人毛骨悚然。 张震心头一紧,睁眼要叫醒熊战和牛昆。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睁眼之际却发现身旁只剩下了牛昆,而熊战早已不知去向。 牛昆惊醒看清帐篷内情况后脸色煞白,“俺就说这村子邪门,老板,熊战都没了,咱们赶紧走吧!” 张震怒斥道,“别胡说,熊战绝对不会出事,走,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二人钻出帐篷小心翼翼地朝着村子的方向摸去...... 月黑风高,深山野村。 瘆人的风声夹杂着树木的呜咽,仿佛有人在低低哭泣,令人闻之寒毛直竖。 远处的石头村庄,是黑夜中唯一发白的地方,却正因为此而显得更加诡异吓人。 牛昆双腿直发软,颤声道,“老板,要不咱还是从帐篷里等到天亮呗。” 张震瞪他一眼,打着手电向村内走去。 牛昆也不敢私自逃跑,只要硬着头皮紧追在他身后,一前一后进了村子。 村内羊肠般的小土路两旁,尽是低矮的石头墙壁和房屋,在这寂静的黑夜中仿佛一群无声的旁观者,让人浑身寒毛直竖。 忽而张震加快速度,向村子深处跑去。 牛昆此刻直打软腿,好几次差点崴了脚,浑身冷汗直冒,却也只能跟着张震往里跑。 隐隐的前方有呼喝声传来,道路一转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宽阔的空地出现在面前。 只见熊战正和一人打得难解难分。 月光下,两人拳风呼啸,腿影交错。 熊战一个侧身闪避,紧接着一记猛拳挥出,那人反应迅速,抬手格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后退了几步。 那人也不甘示弱,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绕到熊战身后,飞起一脚直踢熊战后背。 熊战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个弯腰躲过,顺势一个回旋踢,踢向对方下盘。 别看他身躯肥胖,此刻却化作狸猫般的轻灵,又似猛虎一样凶狠。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那人使出一记肘击,直击熊战胸口,熊战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击,同时借力向后跃出几步,拉开距离。 二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虎相争难分高下。 牛昆发现对方是人,顿时松了口气,狂跳的心脏也平稳了下来。 他一股子怒火猛然蹿上脑门,从地上摸起块石头就要上去帮忙。 忽而一声清冷女子声音仿佛从天而降,“放下石头,不然给你一炮!” 还有人? 张震茫然抬头,只见空地旁边一处石头门楼上,站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女生,神色紧张地观望着这场激烈的打斗。 而她不经意地将一门土炮对准了手拿石头的牛昆,仿佛背后长了眼一样。 牛昆吓得立刻扔了石头,不敢再动分毫。 这时,熊战大喝一声,再次冲了上去,双拳一前一后如同出膛炮弹般攻向对方胸口。 那人眸子一亮,双手扬起护在胸前,大吼一声竟然主动迎向熊战双拳。 陡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四周照的纤毫毕露。 喀拉一声春雷,震彻心扉。 寂静的荒村之中陡然爆发一声闷响,拳掌碰在一起,宛若彗星撞地球,二人连连后退几步。 他们同时大吼一声,你一拳我一脚,全不防守,直往对方身上招呼,再打下去怕是两败俱伤。 张震大吼一声——住手! 却见两人突然各自收手,然后紧紧拥抱在一起。 熊战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你这小子!” 那人大笑道,“熊猫,哈哈哈,好几年不见了,不错,真不错!” 熊战笑道,“痛快啊,还是拳拳到肉痛快,虎子你怎么大半夜的跑这荒山来了?” 经过一番介绍,张震等人得知这人是熊战的战友,名叫李虎,是出了名的神枪手。 这次带着妹妹李悦儿来此地打猎,没想到竟会遇上熊战。 此刻天空中闪电连连,闷雷滚滚,豆粒大的雨点瓢泼而下。 张震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叫道,“快点找地方避雨再说!” 此处空屋子虽多,可谁都不敢保证安全与否,万一进去了引起塌方,那可就倒血霉了。 牛昆指着空地旁边的高大门楼叫道,“这,这是俺家老宅子,纯石头盖得结实着呢!” 众人急忙钻进了老宅大门。 庭院里十分空旷宽敞,一看就是四合院的制式。 张震领头,借着闪电的亮光,走进了高大的堂屋之内。 这房内虽说多年未有人来,但还算干净,除了积尘之外没有别的脏东西,连破桌烂椅都没有。 张震打开手电,四处踅摸,皱眉道,“弄点木头生堆火才好,这黑灯瞎火的确实没有安全感。” 熊战道,“我和虎子到后院找找。” 很快众人分头行动,找来不少柴火,在堂屋里点了个火堆。 火光照耀下,这阴冷的夜,因此温暖了不少。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5章 此地不简单 此刻众人困意全无,围坐在火堆旁,闲聊起来。 熊战拍打着李虎肩头道,“都没外人,这位是我老板张震,我现在就跟着他混呢,运输连的杨继友也是,现在俺们俩算是同事哈哈!” 李虎扬起硬朗的脸颊看向张震,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张震借着火光打量一眼这对兄妹,长相没的说,脸上表情都非常冷,带着一股子坚韧劲儿。 他们身上衣物比较破旧,尤其是李虎胳膊肘上还带着补丁,显然不是有钱人。 张震非常礼貌伸手过去,“你好,你们战友重逢,好好聊聊吧,反正今晚上都走不了了。” 和李虎握完手,他站起身,开始借着火光观察这间屋子,仿佛来旅游的一样。 牛昆也过去了那股兴奋劲儿,坐在地上脑袋垂在膝盖上不停地打瞌睡。 这屋子不大,糊在石墙上的粘土剥落不少,隐隐露出石材的本色,在明灭火光之下显得晦暗复杂。 墙角下一件东西被火光照亮,露出一抹光华。 张震轻轻将牛昆叫醒,低声问道,“你们祖上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牛昆想了片刻道,“肯定是建国之前,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张震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们村人都搬哪儿去了?” 牛昆道,“俺们家就去了山那边,一个杂姓村,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反正俺家的亲戚只有姥娘门上的,父亲这一系的都没有。” 进村之前,张震就发现了这个村子比四周地势都高,像是建在一座小山上似的。 他问道,“这村子的制高点在哪里你该知道吧!” 牛昆指着地面道,“俺家老宅就是全村最高的地方。” 张震皱眉道,“你刚才说,解放前就搬家了,怎么还能一眼认出这是你家老宅,难不成你解放前就出生了?” 牛昆憨笑道,“别闹了,我才三十,解放那会儿还没出生呢,我来过是因为我爹带我去给祖宗上坟,路过村里过。” 张震释然,指着墙角道,“你看看,那东西是不是你家的!” 牛昆走过去,从墙角浅薄的土里拿起一枚环形的东西。 他试了试能套进去一根手指,皱眉道,“老板,这是啥,像是玉呢,玉戒指?” 熊战他们正在叙旧,张震低声道,“虚,别乱往手上戴,这是茎环,古人用来塞九窍的!” 九窍塞分别是眼、耳、鼻、口这七窍再加上钢塞、茎环,总共九个部件。 此物始于春秋,多出自西汉,一般墓中基本也就出土几样,不会是全套。 而成套的九窍塞与金缕玉衣,常同时出现于王侯级别大墓之中。 古人认为,用金、玉塞住九窍,尸体可以栩栩如生,而千年不腐。 当然这只是一种奢望而已,除了那些用特殊药材,和特殊环境中出现的干、湿尸之外,其它的基本上都化作齑粉了。 牛昆一时没明白,想了想倏然而惊,差点把东西扔地上。 “哎呀妈啊,老板你也不早说,这多脏啊!” 张震让他找东西包好了,“可别嫌脏,这兴许是你老祖宗用过的......” 牛昆尴尬无比,却也无可辩白,谁让这玩意是从他家祖宅找到的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块手绢包好,仰着脸问道,“老板,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老宅子里?” 外面忽然一道闪电,闷雷声滚滚而来。 牛昆吓得面无人色,惊恐叫道,“老板,你说会不会村里那些邪乎事,就是这,这东西弄的?” 这货赶忙把手绢递给张震,仿佛那是块烫手山芋。 张震笑得肚子疼,“别乱想,这就是一块普通古玉,脏点有可能,但绝对不会为非作歹,我听着雨小点了,你带我到门口看看,最好是能上门楼子上去。” 牛昆见张震如此云淡风轻,胆子也大了几分,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带您上去看看。” 门外雨果真小了,牛昆带着张震来到一座矮墙之下,指着墙根道,“这里,我驼你上去。” 张震也没让他帮忙,咬着手电,扒住墙头,猛然一撑飞身上去。 顺着矮墙的墙头他上了院墙,然后爬上了整个院子制高点门楼之上。 站在齐腰高的墙头草之中,借着忽明忽暗的闪电张震向远处看去。 果真这座村子比四周地势高了不少,而他站的这里便是整个村子的最高点,远处群峰和地势一览无余。 夜风呼啸,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向大地,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雨势又大了。 然而张震没有下去避雨,依旧孤零零地站在那茅草摇曳的门楼上。 目光越过破败的村落,投向那在夜色中诡谲隐现的山峰。 那三座山峰宛如三足鼎立,散发着神秘而阴森的气息。 张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奇异感觉。 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刹那间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就在这短暂而刺眼的光亮中,他发现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端倪。 那山峰的走势犹如此生硬,而山脚处更是说断就断,毫无自然之感。 没错这隐隐约约的是人工开凿痕迹,这一切让他猛然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那座充满诅咒与死亡的汉墓——济北王墓! 这个发现让张震的心跳瞬间如同擂鼓,呼吸也急促得近乎窒息。 济北王刘宽,封地就在此,而他的墓在九五年被发现。 算是迄今为止唯一一座没有被盗掘的汉墓,其中出土了大量珍贵文物,但是却处处透着诡异。 当年他已经离开了泺南,所以没见到这座大墓的发掘。 关于这座汉墓的种种恐怖传说,却听闻不少。 据说其中有无数致命的机关陷阱,还有那神秘莫测、能让人万劫不复的恶毒诅咒,所以两千年以来不少盗墓贼光顾,却从未盗掘成功。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顺着他的脸颊流淌,张震却仿若未觉,他脑海中正在闪电般地快速转动着,一个计划渐成型。 “老板,雨大了,下来吧,别淋病了!” 牛昆的叫声惊醒了张震,他这才顺着原路返回。 房间里李家兄妹已经靠在角落里睡去。 熊战正在用木柴扒拉着草灰。 见到张震湿漉漉地进门,他急忙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一套迷彩递过去,“快点擦擦换上干衣服,来烤火,要不然真得感冒了,这还不到夏天呢。” 张震用旅行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被烈火烤着,浑身一阵暖意,瞬间驱散了刚才的那深入骨髓的寒冷。 熊战添着柴火道,“老板我有事给你说。” 张震示意他只管说。 熊战看了一眼李家兄妹,压低声音道,“您觉得虎子人咋样啊?”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6章 得动脑子 张震闻弦歌而知雅意,“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刚才交手的时候,二人都受了伤,李虎嘴角破了,而熊战一只眼成了乌眼青。 他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一眨一眨地越看越像熊猫。 “老板,李虎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家祖上是猎户,家传的不少功夫,身手您应该看到了,我要拿下他都费劲。 而且这家伙的长项是玩各种家伙,爆破、车辆都是高手,要是能拉过来,那咱们可就如虎添翼了!” 张震笑道,“这哥们在国内屈才了,他要是有意思过来,我安排去螺丝国那边,绝对如鱼得水啊!不过人家得愿意才行,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熊战点头道,“你知道他和妹妹为嘛跑山里打猎么,不是想吃肉了,是欠人的钱还不起,想进山捞点外快还账。” 张震从他们兄妹衣着上就看出来了,二人日子过得不咋的。 现在虽说派老杨和王师兄去了螺丝国,可那边情况非常复杂,而且这两年那边会连遭大变,两个人未必能应付得来。 多一个武力高手,也能增加几分安全。 张震当即点头道,“你可以试探试探,他要是真有意思,也愿意吃苦的话,那就算是入职了,我会安排他尽快去和老杨汇合。” 不等熊战搭话,角落里传来李虎轻微的声音,“老熊好意我心领了,可我没机会了。” 熊战低声道,“这话说的,怎么会没机会,不就是欠钱吗,跟着老板绝对不亏待你,用不了多久就还上了,到时候你去留随便。” 张震冲他点头,真诚地说道:“李虎老兄,若是愿意,欢迎加入我们,我会让你一身本事有用武之地。” 熊战跟着帮腔,“你还犹豫啥?不乐意和我做同事?” 李虎苦笑道,“我命不由我啊,算了不提了,咱们相逢是缘分,天晴了我请哥几个喝一杯。” 张震听出了这人有苦衷,可是交浅言深就算是询问,人家未必肯说实情,只好放弃了拉拢他的想法,一切随缘吧。 恰在此时,一直装睡的李月儿忽然道,“哥,你不是答应我了么,不再去报仇,原来你骗我,你怎么这么犟。” 熊战瞪眼道,“好啊老虎,欠债啥的都是假话啊,说吧,你要报什么仇,哥们两肋插刀绝无二话。” 李虎看着火堆,眸子里寒芒闪烁咬牙切齿道,“要是别的事,我早就放下了,可是父母之仇不得不报,月儿,你就别管了,老熊这事我自己弄得来,真不用帮忙!” 在熊战的一番逼问之下,李虎终于说了实情。 原来他刚回家那会儿,父亲为母亲看病欠了同乡一笔钱。 父亲为了不让李虎担心,偷偷把猪仔和牛犊子都卖了,凑够本钱拿去还债。 可对方竟然连本带利让还五百多。 父亲当初只借了二百块,这还没仨月竟然利息翻倍。 双方争执起来,那人当着相亲邻里侮辱了他父亲一顿。 老头觉得丢尽了脸,一口气憋在心里,晚上趁家人不注意,跳池塘自尽了。 李虎疯了一样,拿着土炮上门报仇,却扑了个空,怒不可遏的他泄愤打死了那小子家里几头牲口。 那家伙是当地富豪麻五爷的亲侄子,这下捅了马蜂窝。 治安所立刻来人抓了李虎。 他母亲妹妹变卖家产,托人走关系,求得麻五爷原谅,这才把李虎放回家。 可他母亲却因为着急生气,从此一病不起,前些日子也撒手人寰了。 李虎打定主意,要给妹妹留一笔钱,然后带着土炮以命换命收拾了麻五爷这群害人精。 所以他拒绝任何人的好意和帮助,一门心思赴死。 就在此时牛昆怒道,“麻五爷和他那些亲戚,欺男霸女,放高利贷,踹寡妇门、抛绝户坟、坏事做绝了都该死。” 李虎眯眼道,“你也是当地的?” 牛昆回头看了张震一眼,见他不置可否,心里明白不敢透露分毫计划内容。 他连忙陪笑道,“没错,我和你也一样,恨不得亲手弄死他,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绝对不吐露半个字。” 李虎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李月儿凑到哥哥身边,拉着他衣袖,抽噎起来。 李虎叹息一声,轻轻抚摸着妹妹头发,沉默不语。 他已经心如死灰,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亲妹妹,忽而抬头看向熊战沉声道,“老熊,看在咱们生死一场的份儿上,以后替我照顾一下月儿,下辈子我当牛做马还你!” 熊战连连摆手,扭头看向张震,眼中露出祈求之色。 张震非常满意熊战和牛昆没有泄密,经过这一遭也看出李虎是真心报仇,绝对没有虚假。 于是他沉声道,“老虎,你只身去报仇,怕是难度不小吧? 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你本事再大,一门土炮,也办不了什么大事。 怕是最多收拾一个麻五爷,而他那些手下将来肯定变本加厉祸害乡邻,你妹妹怕是也得遭到报复。” 李虎其实早就想到这一点,可作为普通老百姓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心中无奈至极。 他一巴掌拍在地上,低吼道,“要是手里有只八一杠,或者有把撸子,也能把他们一窝收拾了。” 张震轻轻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那些东西你就别想了,不过你真要是想报仇的话,我倒是能帮上你!” 李虎眼睛一亮旋即暗淡,“我知道你有钱,有钱也未必有他多,难道你能花钱砸死他们?” 张震轻笑道,“在他们身上花钱岂不是浪费,我略施小计就能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李虎愣了几秒,冷笑道,“哥们,你就吹吧,反正税务局不管。” 张震神色凝重道,“既然你不信,不妨咱们打个赌,如果我能在仨月之内办了他们一窝畜生,你以后跟我了,咋样?” 李虎盯着张震眼睛看了许久,感觉他不像是在吹牛,不过心里始终不敢信,这人能如此轻松办到。 他沉声道,“你要是真能扳倒麻五爷,我李虎这条命归你了,可你要是办不到呢?” 张震看了牛昆一眼,他立刻会意插话道,“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对付那个麻五爷,不信你问他。” 牛昆说着指了指熊战。 熊战眨着熊猫眼,点头道,“老虎你不信别人,还不信我?” 李虎知道熊战这种汉子,绝对不会坑自己,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色。 能不拼命就报了仇,何乐不为?毕竟他年轻轻的也没活够呢。 张震不失时机道,“有些时候武力不是万能的,得动脑子!” 李虎缓缓点头道,“行,老板你只管下令,我万死不辞!”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7章 到处是坑 张震道,“你千万不要插手,后面听我安排去螺丝国,我保证仨月后办好,如果办不到,我帮你弄八一杠,子弹管够!” 李虎略作思索,看了看李月儿一眼,猛然点头说道,“只要能弄翻了他们一船人,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只是我去了螺丝国,月儿怎么安排?” 报仇有望,大哥又不用去拼命,李月儿露出喜色,拉着他道,“我跟你去螺丝国。” 李虎心里有数,去那边自然少不了刀口舔血,骨子里不由得蹿起一股莫名的野性和兴奋。 可带着妹妹实在不方便也不安全。 他瞪眼道,“我是去工作,你瞎掺和啥,在家老老实实待着!” 李月儿立刻嘟起了嘴,“家里什么人都没了,再说我自己从家你不怕麻小六他们来欺负我?” 李虎一想也对,目光中满是期盼地看向了张震。 “老板,我妹咋办?” 张震轻咳一声道,“她算是家属,住我家和老熊姐姐她们一起作伴吧......” 雨渐渐小了,浓云遮住了月光星光,仿佛一切都被黑暗吞噬。 泺南夜深人静之时,整座城市已陷入了香甜睡眠之中。 然而姜绍志的书房还亮着灯,让他彻夜难眠的除了工事,还有一堆令他头疼的家事。 尤其是叛逆的女儿,冷漠的老婆,更是难以面对相处。 咚咚咚,书房门被敲响。 姜绍志揉着眉心道,“进来吧。” 房门一开进来的是司机大强。 姜绍志露出笑脸道,“辛苦了,有什么消息?” 大强嗓音沙哑的说道,“晓琀今早上已经起程去米国了,昨天她和张震一起在陈景新店里吃的饭,然后跟着张震回了家!” 姜绍志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故作淡然道,“她,她竟然跟人家回家了!” 大强道,“在张震家待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和他一起回了学校。” 姜绍志松了口气,示意他继续说。 大强道,“再就是张震身份和他在京城的事情,都写在笔记本上了!” 话音未落,一本笔记递到了姜绍志面前。 姜绍志了解大强的性格,让他多说几句话,还不如自己看呢,于是他缓缓翻开了笔记本。 越看他眉头越皱,脸上的表情也复杂起来。 好半晌才喃喃自语道,“什么,竟然和紹业搞在一起了,还和槐婷婷合伙开店,这工作做到家了啊,小子够阴险!” 姜绍志看完笔记,抬头问道,“今天他干嘛去了,怎么没去送机?” 大强道,“今天他开车出去了,我没跟上,司机是个高手,哦,他那辆车是槐家的。” 姜绍志眉头更皱,大强可是父亲安排的保镖兼司机,绝对的高手,竟然还被那小子甩掉,这就复杂了。 难道那小子是槐家的嫡系后人? 姜绍志罕见地摸起抽屉里香烟点燃,喷云吐雾半晌。 自从结婚后,他几乎就戒了烟,一年下来也未必能抽上一盒。 而且都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才抽,希望借助尼古丁刺激大脑。 大强忽然道,“明天我还继续跟他?” 姜绍志在烟灰缸里按灭了半截烟卷,摇头道,“没必要了,晓琀都去米国了,你平时留意一下他的动向就行,这样吧早点休息!” ...... 第二天清晨,云收雨霁,阳光洒在山村,将鳞次栉比的石屋照得一片白亮。 经过的雨水冲刷,村里到处显得那么干净,就连地上的碎石铺地,都显得一尘不染。 张震看着墙角处嫩嫩的苔痕和刚刚窜出石缝的青草,轻叹道,“还是石头路好啊,要是土路,下这一宿,还不成了烂泥塘,走出发,今天必须赶回市区!” 牛昆带路,一行人穿过茂密树林,越过山谷中刚刚形成的小溪,来到了对面山峰。 刚刚下过雨,空气异常清新,深深吸一口感觉浑身都舒坦。 天气湿润凉爽,众人攀爬了这么远,都没觉得分毫劳累,甚至连汗都没出。 此刻太阳刚爬上树梢,山林中遍地都是从树叶浮郄间落下的淡金色光斑,光影疏离如梦如幻。 突然牛昆指着前方林中空地道,“那个坑就在前边!” 稀疏的杂草之中,露出了一片非常规则的长方形土沿。 再往前几步,就能看到土沿之下凹陷了一大块,落差足有一米左右,下面生满了各种野草藤蔓。 牛昆道,“俺爹就是站在这个土沿上说,他小时候就掉进去了,幸亏俺爷拉住......” 都到现场了,张震没空听他讲故事,而是拿出卷尺和工兵铲,让熊战帮忙开始测量土坑面积,取土分析类型。 牛昆好奇问道,“老板,你咋不用那个什么洛阳铲?” 张震挖着土层笑骂道,“那是用来探墓穴的,我只是取点样,去别碍事,你和李虎去正北方找找,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坑,别超过一公里范围,特别注意一下人为的痕迹。” 李月儿却没跟着去,留下拎着土炮在旁边放哨。 工兵铲从土坑内壁铲上半铲子灰黄色的泥土。 张震蹲下仔细捻着这些土,沉吟道,“没错,灰浆混合糯米,这是人为的建筑,至少是秦代的。” 熊战蹲在一旁道,“老板这下面是墓地?” 张震摇头道,“祭祀坑,具体祭祀什么还不知道,上古时期人非常复杂和敏感。 有时候下一场暴雨,刮一场大风,都要搞个祭祀,也有的是为了祭祀祖先。 老熊你拉着我,我下坑底看看。” 熊战拿出背包带,系在张震腰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让他慢慢滑下去。 坑不算深,就是那些杂草藤蔓比较讨厌,幸亏张震从山里生活惯了,倒也不在意。 豁出去裸露皮肤被划了些小口子,他挥汗如雨在坑下又挖了许多泥土,忽而一件白里透黄的东西从土里被挖出来。 张震拉了拉背包带,熊战用力把他拉了上去。 一只白中带着土黄色的头骨,扔在了地上,张震问道,“老熊,认得么?” 熊战蹲下咂摸嘴道,“这玩意脸这么长,像是牛、驴、马,肯定不是猪头、羊头。” 张震道,“没错,这是马头,如果挖下去下面肯定有一整副马骨,甚至是一排!” 现在张震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下面是个春秋时期的祭祀坑。 可这附近山上明明是九五年发现的那座济北王汉墓,怎么会有春秋时期的祭祀坑? 这时候李虎和牛昆从远处回来,牛昆高声道,“老板,那边也有,还不止一个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8章 送枕头! 张震仔细一问,他们在北面发现十多个类似的坑,都藏在林间的空地上。 现在看来这些空地也是有人为之,地上只有稀疏的野草,连一棵树都没长。 李虎比较专业,蹲下在地上画了个草图,清楚地标明了这些坑的位置。 俯视来看,这些坑排列密集而整齐,有的一排一组,有的数排一组。 他还补充道,在北面一公里位置上,发现一座山谷,四周石壁有人为开采的痕迹,地面比较平整。 从高空鸟瞰有些非常规整的味道,但是没看到地面建筑。 牛昆道,“老板,这些坑是干嘛的,里面都能找到玉器么?” 张震道,“这些都是春秋时期齐国或者鲁国的祭祀坑,当然从位置上看,齐国可能性更大。 你们发现的每一组坑,可能属于同一次祭祀活动,这些坑东西成排,圆角长方形,口大底小。 牺牲主要为羊、马、牛三类,其中马的数量较多,也有少数空坑,和人祭的祭祀坑。 祭祀坑祭品包括各种玉器、陶质建筑材料板瓦、方砖,甚至有青铜车马器等,或者笼头、辔头、络脑这类马具。 祭祀坑大多分布于主体建筑南侧,你们发现的那个山谷,肯定是古代城池或者村落。” 牛昆记得那次发现的玉琮就价值好几千,这些坑里如果都有东西,那可发大财了。 他眼睛冒着兴奋光芒道,“老板,这回咱可发大财了,什么时候动手,我去找工具来!” 张震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脑残啊,你爹那时候是建国前,捡了东西也就捡了,现在可是建国后,这里的东西你敢动一样,让你牢底坐穿。” 牛昆闻言满脸失望,小声嘀咕道,“那咱们发现的,怎么也得奖励给点啥吧?” 张震笑的肋叉子都有点疼,“放心,回头我帮你申请个锦旗。” 旋即他正色道,“这坑,咱们不能动,可正合我意。” 李虎惊喜道,“老板的意思是让麻五爷来挖,然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熊战撇嘴道,“让他来挖就挖啊,这么听话?” 张震扫了一眼众人,“没那么简单,我打算一步步牵着他进坑......” 直到傍晚时候,众人才离开了山村,回到停车场。 本来李月儿还想回家收拾东西,李虎一句话——破烂有什么好收拾的,气的李月儿直翻白眼。 张震让他们上车,等以后扳倒麻五爷再回去不迟。 一辆车里塞得满满的,一起返回了泺南。 刚进市区,张震的传呼机就响个不停,低头一看,上面竟然来了六个传呼,这时候的储存量小,传呼机相当于塞满宕机了不停的哔哔。 来不及回家,半路上找了个看着不错的饭店停下车。 为了避免麻烦,张震让熊战直接要了个包房,叫他们随便点菜。 他来到前台借电话,先给传呼台打了过去,询问留言。 第一个留言是槐婷婷的,她说王学峰已经说服老婆女儿打算来泺南看病,明天就到,告诉他车次,让安排接站。 张震暗道,“得,新院子刚弄好,又要热闹了。” 另外一个留言是,赵队长问犯人押送到什么地方,还是这边去人提走。 张震差点把那个破坏佛头的家伙忘了,看来那边已经审完,这人彻底没了价值。 对那边没价值,但是这人对张震非常重要,把他交给稽查队,那件佛头的案子才算彻底盖棺定论。 自己也算是立了一功,省得让那位莫队长门缝里看人。 酒店吧台电话没法打长途,张震只能先回复本地电话。 其中一个是叶小妹打来的,接通知后她焦急地说道,“老板猴子从豫南回来了,带来三卡车东西,现在屋子里都快堆满了,还有光州老郭来电话好几次催货,现在这边东西不少,可没经过您不敢发货啊,您快点回来吧。” 张震沉吟道,“没事,不是已经买了不少院子么,先找个空院子放下,另外通知大头也回来,我看看他们都收了些什么。” 现在公路不发达,如果用货车跑到光州,怕是一个月未必能到,远程运输走铁路几乎是唯一选择。 所以他打算还得麻烦王主任。挂了叶小妹电话,张震看到传呼机上还有个本市陌生号码。 现在这年代几乎没有那些广告电话和恶作剧,于是张震回了过去。 电话那边是个老者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张震问道,“您哪位?” 老者笑道,“张老弟,几天前才喝了酒,现在就忘了?” 张震忽而想起这人是谁,“是老杨吧,怎么找我有事,还是又馋酒了?” 这老头是文物总店的仓管老杨,张震的印象中就是个跟着领带来蹭酒的老酒鬼。 老杨笑着说道,“也没别的事,就是想你的茅台了呗,怎么什么时候有空再去陈大师哪里来两杯。” 这老酒鬼,不但骗茅台喝,还打算骗老陈做菜? 不过张震从中嗅出了别的味道,这人就算是再馋酒,也不会平白无故打这种电话,其中肯定有原因。 张震笑道,“那还不容易,这两天我在泺南,你要是有空就来找我茅台管够,不过陈大师上了年纪,怕是不一定方便下厨。” 老杨笑得非常开心,“行,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酒不急着喝,今天打电话找你确实有点事。” “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尽力而为。” “老弟,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哎,工作了半辈子,猛地一退休,闲下来太难受了。” 张震道,“你老给我来电话,不会是让我帮你解决退休后工作问题吧?” “老弟你神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张震眼前一亮,大喜道,“老哥肯定是看我买了那些家具,打算退休后来帮忙维护对不?” 老杨哈哈一阵大笑,“没错,我可是伺候这些家具几十年了,没来文物店之前,就在木器行里工作,对这些玩意了如指掌。 你那些东西肯定不会全用到,很大一部分都要放在仓库里,如果没人维护保养,怕是坏的更快了。” 这话没错,古董讲究三分收藏七分保养,那上万件家具,保养起来可是个麻烦事,再者不懂行的还干不了。 这位老杨如果没说假话的话,可是和这些家具打了半辈子交道,除了会保养,鉴定也没问题。 他能主动投诚,简直就是想瞌睡送枕头。 张震觉得先把他拉上车再说,当即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工资待遇跟你上班时候一样,另外好酒每月一箱,住宿吃饭都管,咋样?” 老杨立刻满口答应,说明天就去见面。 张震让他直接找叶小妹办个登记,等家具都运过来以后再来上班。 这边挂了电话,不远处传来个惊喜的声音,“哎,张震,你怎么从这里?”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69章 兴师问罪 这声音张震听着耳熟,猛然回头,只见一位身穿浅灰色中山装的老者和几个人从店门外走了进来。 说话的人竟然是书法协会的常天白。 终于逮住这老小子了,张震气就不打一处来,敢把我的字随便送人,今儿怎么也得让他吐点血才行。 “常老,能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张震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伸手拉住老常胳膊,拉到远处,低声道,“行啊常老,字写好了就是美,天天有酒天天醉啊!” 老常有点不好意思,“我那把臭字给你提鞋都不配,你这是来吃饭,在哪房间呢,过会儿我去敬酒。” 张震脸一绷说道,“敬酒不急,我送你那幅字还在不?” 常天白脸色不自然起来,支支吾吾道,“当然在家里呢,你的字我能随便乱扔?” 张震嘴角露出古怪笑意,“常老,现在那‘静笃’二字,正摆在京城姜老书桌上呢,落款可是常老您的名字。” “噗......”常天白差点喷了血。 他惊呼道,“怎么可能,槐家兄妹为什么落我的名字。” 张震还没解恨,继续出招道,“可惜啊,姜老看出来落款和题字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觉得你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常天白气的脸色苍白,跺脚骂道,“槐家兄妹怎么如此无耻,我好意送他们珍藏的书法,他们竟然害我!” 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以为发生了什么,从远处向这边跑来,常天白怕这种丑事败露,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在聊点家里的事,你们先去房间,我一会儿就到!” 那些人这才退回去。 常天白咬牙道,“这可怎办啊,槐家兄妹太不像话,我,我可麻烦了。” 张震装出同仇敌忾的样子,“确实,槐婷婷人还不错,就是那个槐钟太不是东西一切都是他搓弄的,当时幸亏我替陈景新给姜老送醉蟹,恰巧在场,替你圆了场,这事不会传出去,老哥放心吧!” 常天白自然知道陈景新和姜老的关系,张震去面试顺路送东西也合情合理,他立刻信了十成。 连连称谢道,“谢谢老弟了,我无以为报,今儿我先去那一桌应付几句,一会儿过去陪你好好喝两杯,我做东哈。” 张震能这么轻易饶了他? 当即说道,“好啊,好,我等你来,还有件事,那幅字现在从我手里呢,你还要不要啊?” 在别人书法作品上署名,虽说不是他亲自干的,但这事要是传出去,常天白一辈子的名望可都毁了。 他以后再也没脸从书法界混了,这可比杀了他都难受。 老头急忙哀求道,“老弟你留好了,千万别让人看到,我改天登门赔罪哈。” 常天白知道张震喜欢古董,满脑子在琢磨,去哪儿弄两件好东西上门换回那幅字,然后烧了这样才能安心。 “那行,我等你电话。” 张震看出他的想法,心里一阵窃喜,让这个老登出点血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敢乱搞不。 我的字也敢随便送人,不想混了? 二人一起往房间里走,迎面走来一人,上前拉住常天白道,“常老,人都到齐了,就等您开席呢?” 常天白对张震道,“一家建筑公司,老板非要请我写几幅字,碍于中间人面子,我去应付一下哈,一会儿去你那边。” 这年头由于某些领导特别喜欢书法,所以上行下效,弄得当代书法家们都成了香饽饽。 许多像是常天白这样稍微有点名气的,都牛气冲天,到处拥趸无数。 而且连书法作品价格也炒得水涨船高,有些当代作品竟然离谱地超过了近代,甚至近古名家。 也正因为此,一无是处的常天白,才能混得比某些小领导还风光。 张震拐弯,去了自己包厢。 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一桌子人都没动筷子,只等他来呢。 张震往主座上一坐,招呼大家随便吃喝,喝多了也不要紧,一会儿他开车。 熊战和老兄弟见面自然高兴,拿起酒水台上的白酒打开就倒了几个满杯。 张震带了个主陪酒,就把话语权交给了熊战,让大家别拘束。 一天水米未粘牙,他早也饿了,低头大吃起来。 吃饭在上古时期如同行房一样,是十分私密的事。 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变成了拉近人际关系的一种方式。 不管认识不认识,一起吃顿饭,就变得亲如一家人了。 当然有时候,吃完后一抹嘴,兴许谁都不记得谁。 在张震和熊战的感染下,拘谨的李家兄妹很快就放松了有吃有喝,酒桌上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李虎和张震加深了两杯,也彻底把自己融入了团队之中。 只是李月儿一个女孩子,在男人堆里,始终有点放不开。 张震看她年龄也有十八九了,好奇问道,“李家妹子,平时除了打猎,还有什么爱好特长么?” 李虎愧疚道,“她就喜欢画这画那的,还别说画得真不错,本来要考美院,可家里除了那些事,学业也耽误了,都是我这当哥的没本事!” 张震道,“哦,画画可是很讲天赋的,看来她有这方面的天分啊,平时都画什么?” 绘画必须有老师教,否则就算天分再高,也不得其法。 李月儿赧然道,“俺,俺就是瞎画,也没什么章法,你别听俺哥乱说。” 李虎道,“哎,我怎么乱说了,你画的那些东西谁都说好看,可惜了都在家里,要不然拿出来让老板看看。” 张震道,“不急,我认识个拿过国际的大奖的设计师,等有机会让李家妹子画点东西让她看看,如果说得过去,可以跟她学习,比去什么美院强多了。” 他说的是冯宝美,作为设计师,就是高级美工,对于绘画这方面肯定有一定功力。 如果李月儿有天分,完全可以收为徒弟,将来麾下又多一个设计师,岂不是美事。 李月儿大喜,李虎也非常高兴,兄妹俩又敬了张震一杯。 恰在此时常天白和一个中年男子端着酒杯从门外进来。 “张老弟,我来晚咯,先自罚一杯哈!” 常天白说着就干了个满杯,表现得非常谦卑,然后指着身边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我好朋友,建筑管理局的李主任。” 李主任急忙伸手道,“副主任,副主任,小张老师久闻大名了!” 别看只是副主任,这个位置在今后的几十年都是热门。 张震十分客气地和老李握手,然后让服务员加座加餐具。 老李更是客气,还没坐下就单独和张震喝了一个满杯。 这二人不像是平时串桌敬酒喝完走,反而直接来个既来之则安之,坐下之后轮流喝了起来。 张震立刻品出了味道,看来他们是有事相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求字!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0章 高山仰止 果真没喝几杯,常天白厚着脸皮道,“张老弟,李主任不知道怎么得知你的书法登峰造极,老早之前就想和你见一面,今儿机缘巧合知道你在这里,非叫我带他来喝两杯,你别介意哈!” 喝酒是幌子,要字才是目的,张震门清。 李副主任也笑道,“是这样,我和你们杨局是进修班同学,见他炫耀你的作品呢,所以才慕名而来,冒昧了,小张老师千万别介意。” 原来如此,这就应了那句话,随便一个人都可以通过五个之内的关系联系到世界每一个人。 这样算起来,这位老李就是两头的关系,身上既有常天白的面子又有杨局的情分,还真有点不好拒绝。 可是张震不想让自己的字成了烂大街的东西。 就算是再近的关系,也要付出点代价才能得到。 这倒不是他贪财吝啬,而是为了让自己的作品,最起码保持物以稀为贵。 否则太容易得到,必定不会珍惜。 所以他装着没听懂人家的暗示,只是闲聊喝酒,就是不提写字的事。 李主任心里着急,来干嘛的呢,又不是来蹭酒的,可他碍于面子又不好直说。 只好一股劲儿地用眼睛瞟向常天白。 老常此刻却有苦难言,他的事还没解决呢,现在怎么好意思开口求张震写字? 再说现在张震已经今非昔比,有齐老在背后,还有陈景新等人的面子,不是一般人可以拿捏的。 所以老常也不敢乱开口,气氛开始有点尴尬了。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人被服务员领进门,李主任心情正憋屈,没好气地回头道,“怎么有事?” 这人是老李秘书,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麻总让我来看看您这边忙完了吧。” 李主任不耐烦一挥手,“让他等着,这边正在进行呢,急什么!” 秘书脸色尴尬,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刚才他声音虽小,可张震却听了个一清二楚,今天请客的人是麻总,那位麻五爷也是干建筑的,难道这么巧是他? 张震和二人碰了一个,问道,“我听说本地房产企业有位麻总,据说是行业内的黑马,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李主任和常天白对视一眼,二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诧,今天请客的就是麻总。 张震这么问,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有过节还是有关系。 李主任说道,“确实有这么一位,而且就在隔壁坐着呢,小张老师认识他?” 张震笑道,“谈不上认识,有过一面之缘吧,不瞒两位,现在他还欠我债没还呢!” 常天白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这可是个好机会,搅合好了既能化解了张震的矛盾还能帮老李求到字。 于是他说道,“哦,麻总竟然欠你的账,这事好办,他现在对李主任言听计从,只要李主任发话,他绝对立刻还债。” 李主任笑道,“也没这么绝对哈,我倒是可以帮小张老师说说。” 张震看了常天白一眼,语气深长的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啊,怎么好让李主任白帮忙?” 常天白人精似的,立刻笑道,“李主任出了名的热心肠,就喜欢为朋友帮忙,你不用客气,如果真的要感谢的话,就写副字吧!” 张震点头道,“咳,不就是一幅字吗,就算是没这事,我也应该写一幅让李主任指点指点。” 李主任心道要不是要账这事,怕你喝趴下也不肯写,他立刻让服务员拿来纸墨笔砚。 这年头凡是上点档次的酒店,都会预备这套东西,就是因为这种场合太多了。 几乎是须臾间,两个服务员就在一旁摆下了文房四宝。 张震执笔问道,“李主任想要写个什么呢?” 李主任皱眉思索道,“小张老师博学多闻,能否在古代名篇之中摘一句和建筑有关的哲言呢?” 张震笑道,“这好办!” 话音未落挥笔疾书,顷刻间搁笔笑道,“成了!” 李主任和常天白迫不及待地凑到桌前。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李主任轻声读了出来,他只看出这幅字非常好看,比杨局拿出来炫耀的那一幅还要顺眼,心中十分喜欢,也知道这是道德经第十三章内容,但却理解不了书法中的内涵。 而常天白就不同了,他毕竟也研究书法大半辈子,各种碑帖、法帖临摹无数,各大名家作品见过繁多,最起码也算是个行家。 他看了张震这幅字之后顿时愣住,脑海中一阵电闪雷鸣。 第一次见张震的字是年前在车站,第二次是在陈景新餐馆,这是第三次见。 前两次他只是震撼和羡慕。 但是这一次确让他感到高山仰止一生也难以望其项背。 他感觉眼前这不是一幅字,而是一尊神佛,一座高山,一轮红日,只有顶礼膜拜大声赞叹才能表达此刻心情。 这不仅仅是字体好看,而是已经超凡脱俗远超侪辈自成一家了。 才过去不到三个月,这位年轻人怎么可能达到如此境界? 天啊他才不到三十岁啊! 难道说前几次他只是新手涂鸦,这次才露出了真本事? “常老,常老,你看这字如何?”李主任拍了他一下。 常天白这才缓过神来,大口喘着粗气道,“神来之笔,大家风范,世所难见,当代巅峰啊!” 李主任听到常老都如此夸奖,顿时大喜道,“这内容也有哲理,说明了营造建筑也是顺应自然,妙啊,我一定好好收藏,谢谢小张老师了!” 常天白深深看了张震一眼,酸意满满的道,“老弟,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写一副啊?” 张震笑道,“有机会,有机会的!” 常天白一翻白眼珠,叹息道,“行了,李主任,咱们该去那边了吧,见到麻总之后,您可得多费心了!” 老李道,“这样吧,让小张老师和咱们一起过去,我想麻总立刻就能明白。” 张震二话不说,跟着他们来到隔壁包间。 这边也坐了一桌子人,而主位上座的正是那位麻五爷。 见到仨人进门,麻五爷急忙起身,“两位真是大忙人,我们屁股都坐疼了,咦......” 张震恰在此时笑道,“麻五爷,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哈!”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1章 越野车! 麻五爷做梦都没想到,今天求人托关系请来李主任和常天白,结果这两位带来个朋友,竟然是自己的债主。 这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麻五爷也是老于世故之人,当即嘴角抽搐硬挤出一丝笑容,“幸会幸会,快请坐,咱们边吃边聊哈!” 李主任当仁不让坐在了主宾。 麻五爷想让常天白坐在副主宾。 结果老常硬拉着张震坐下,而他自己却坐在了张震下首,由此彰显出了张震的与众不同。 麻五爷嘴角抽了抽,心里咯噔一下,对张震更加惧怕了几分。 李主任端起酒杯道,“刚才去那边和小张老师探讨了一会儿书法,让大家久等了,我自罚一杯。” 说着他果真干了一个满杯,在座的众人他身份最高,其它人立刻端杯子相陪。 放下酒杯李主任说道,“刚才忘了介绍,这位帅小伙叫张震,你们别看他年轻,书法方面的造诣已经登峰造极,而且还是京大齐老的高足,在文物考古方面的研究也是出类拔萃,你们可得多加深一下!” 大家纷纷拿起酒杯向张震敬酒,其实都心里琢磨这年轻人能有多少本事,肯定是某二代,要不然李主任和常老能如此尊重? 麻五爷上次就意识到张震背景很厚,但还没放在心里,这次见到李主任和常天白对他推崇备至,心里更是虚了。 他担心万一张震嘴一歪搅和了他的工程,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琢磨着怎么尽快和他化干戈为玉帛。 能结识这种有背景的人,对麻五爷这种草莽人物来说是唯一上升途径。 等众人敬完酒,麻五爷端起酒杯对张震道,“张老师,咱们可是老相识了,今儿凑巧又坐一起,我想单独和您聊几句,不知道方便不?” 对付这小子张震的计划是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必须得演足了戏。 于是含蓄一笑,“巧了,自从上次见面我对麻总是念念不忘啊,也想和你聊几句呢!” 麻五爷喝了杯中酒算是向大家赔罪,拉着张震去了隔壁空房间。 服务员上了茶水,麻五爷端起茶杯客气无比的说道,“张老师上次的事,是我浑蛋,您千万别介意,我这些天别的没干,光给您搜集古董呢!” 张震故意装出惊讶表情,“哦,这么说你搜集够了?” 麻五爷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啊,我现在才找了十几件,都在我车厢里呢,一会儿让司机给您,剩下的我想能不能变通一下?” 张震学着姜绍业那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冷哼道,“咋地,你打算少给几件?” 麻五爷急忙摆手道,“绝对不会,我是这样想的,能不能把剩下的古董用车子顶替一下?” 张震又学着槐钟那副欠揍样说道,“呵呵,车,我张震缺车么?” 麻五爷见他这副模样恨不得踹他两脚,但是心里更坚定了对方有恃无恐的想法。 这种人自己惹不起,只好卑躬屈膝道,“当然,当然不缺车啊,我说的是进口车,奔驰的!......” 在八十年代末,奔驰确实生产了多款越野车型,其中不乏经典。 张震淡然问道,“是t1,还是g250?” t1是1977年推出的一款越野房车,其坚固底盘和人性化设计为露营和越野旅行提供了完美的平台。 g250这款车型是奔驰g级系列中的一个版本,以其硬派越野能力和出色的可靠性而著称。 麻五爷露出惊讶之色,翘起大拇指道,“张老师真是内行,不过都不是,我这一辆是w460!” 张震依稀记得,g-wagen代号w460。 这款车型大概是七十年代末下线,主要面向军队、政府部门及专业救援队伍。 它是奔驰越野车的经典之作,至今仍然保持着其独特的外观和强大的越野性能。 这次去云安,路途遥远,甚至还有可能过境到绵国去,现在只有一辆212吉普,明显有些单薄,如果有一辆泼辣耐操的德系越野,那简直是如虎添翼。 张震心动了,脸上却装出不以为然,“老兄,你一辆车就想代替八十多件古董?” 麻五爷一阵肉疼,心道这还不够啊? 他咬牙道,“这辆车价值将近十万美刀啊,就算是抵不了八十件,也得抵五十件吧!” 张震心里一阵暗骂,在姜绍业、槐婷婷这种人还在玩212的时代,这家伙竟然弄起了价值十万美刀的德系越野。 不用问车的来路肯定有问题,这小子除了欺男霸女看来还干了不少缺德事。 张震更加坚定了把他一窝端的心思,当即笑道,“行,那就当五十件古董了,剩下的四十件,我也不逼你了,你要是有车用车抵也可以。” 麻五爷深吸一口气道,“好我还有一辆宝马e30,只不过适合女人开,你要吗?” 宝马3系e30是在1981年底推出的车型,取代了初代e21型,成为当时宝马的入门级车型。 由于小巧可爱,是许多女士的最爱。 张震心道,我开不合适,可以送人嘛! 于是一杯茶没喝完,张震就和麻五爷达成了协议,用两辆车加上十件古董,清了帐。 张震装出真诚的表情,伸手握住麻五爷手道,“麻总场面人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能和张震不打不相识,也算是多了一条道路,麻五爷终于露出真心笑容,用力和他握了握手。 “老弟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老麻别的帮不上,资金方面还是比较充足的。” 你有我有钱?张震不由得腹诽。 他笑道,“麻老哥,我唯一不缺的就是钱了,你要是还有好古董只管送来,我给你开个好价,绝不会亏了你!” 麻五爷算是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拉着张震像是亲兄弟一般要回房间。 张震道,“你先去,我给兄弟们打个招呼。” 等麻五爷走后,张震回到自己包间,进门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吃好了就都上车,熊战先送他们去家里休息,千万别和麻五爷照面。” 等他们走后,张震这才回了那边包间,一番应酬之后,送走了大多数客人,而他却留在了最后。 麻五爷说到做到,将两辆车和十件古董交付给了张震,还让麻小六帮忙开一辆车送张震回了家。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2章 徒弟成绩 回到家之后,张震叫过熊战交接了车辆和东西。 他趁着麻小六告辞之际,又敲打他几句,主要意思还是想大量收购古董,让他给麻五爷带话。 马小六连连保证,这才告辞离开。 这时候已经九点多,大姐早早睡了,其它人还在等张震。 刚来到后院,一群人就跑了出来。 猴子和大头像是离家多年的游子一样,见到张震差点哭了。 弄得张震都有点心软,像是把两孩子抛弃了似的。 猴子抹着眼泪道,“师傅看俺给您弄到了啥!” 他回头指向堆在院内的一堆箱子,好家伙看起来堆得像是小山一样。 大头也道,“师傅俺也给您弄了不少东西,还有一枚大珍呢。” 张震摸着他们脑袋道,“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学到了什么,长了多少本事。” “大头,你跟着王师傅学了什么?”张震问道。 大头扭头看了一眼王老头,扬起脖子高声喊道,“收酒瓶子,收废铁,有破铺衬烂布头卖得没?” 一院子人都没憋住全笑喷了。 张震憋着笑,说道,“这走街串巷也是一门学问啊!” 王老头撇嘴道,“别看我收破烂,那些银圆啥的都是这么收来的,关键是眼力好,脸皮厚,收破烂照样能吃香的喝辣的!” 大头从兜里摸出一枚包裹在布条里的银圆,递给张震。 “师傅,这是大珍不?” 张震展开布条子,露出来一枚大清宣三银圆。 但仔细一看这枚宣三却与众不同。 银币正面珠圈内为汉文“大清银币”四字。 珠圈外上下为满、汉文“宣统三年”字样。 左右两侧分列长枝菊花纹饰。 背面中央为“壹圆”二字。 外围是巨龙腾空图案,龙头置上,两根长须下垂,龙身呈s形,龙爪张弛有度,气势磅礴。 下方边缘是英文壹圆二字。 正常的宣三和这个唯一的区别就是龙须不长,而且是卷曲的。 但这一枚龙须直且长,已经过了币面的一半,显得特别威武霸气。 猴子也凑过来观看,好奇问道,“师傅,这属于大珍么?” 张震微微点头道,“确实是大珍之一,不过入不了二十大珍,但也相当珍贵了!” 猴子道,“我看着就跟宣三差不多,就是须子长了点,这宣三他们弄了多少版本?” 其他人也很感兴趣,一起投过来关注的目光。 张震清咳一声道,“当时清政府欲统一币制,聘请海外高级技师精心设计制造了这套宣统三年大清银币。 计有六、七种版式,除最终选定大范围发行的“曲须龙”就是你们常见的普通宣三之外,还有“长须龙”“短须龙”“反龙”“大尾龙”等。 新币刚试铸成功,便逢武昌起义,于是大部分新版银币未能发行,只留有少量样币。 其中,“长须龙”因背面龙首之须特长而得名,属于试样性质,图案精致、存世稀少,故而备受重视。” 张震记得在2004年嘉德春拍上,一枚宣统三年大清银币长须龙壹圆金质样币成交价达176万元。 2010年京城秋拍上,一枚宣统三年大清银币壹圆“giorgi”签字版试铸样币更是拍出了448万元的高价。 当然目前这些银圆还没被重视,估计连上拍卖会机会都没有,也就是几十块,甚至几百块就能买到手。 必须珍惜这个黄金时代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大头听到这枚算不上二十大珍之一,脸上神色有些暗淡,有点气馁的意思。 张震轻拍着他肩膀道,“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入行的么?” 大头道,“去年腊月十三啊,这怎么能忘,忘了姓也忘不了啊!” 张震笑道,“这才农历三月,你入行刚刚仨月就能收到大珍级别的货了,还不满足,将来日子长着呢,肯定能收到真正大珍,甚至还能把所有名泉大珍都收集齐了,我相信肯定可以!” 大头露出喜色,摸着脖颈上挂着的那枚假银圆道,“师傅放心,俺一定把所有大珍搜集起来,给师傅!” 猴子上来把他挤到一边道,“师傅你快看看俺的东西!” 说着拉着张震到了那些箱子之前。 猴子道,“那些通货都存在别的院了,这里的都是精品,师傅您看!” 他打开了一只小箱子,在院子里灯光照耀下一套三才盖碗散发着梅子般可爱嫩绿色。 猴子拿起一只瓷碗笑道,“师傅,龙泉窑梅子青,俺说过要送你一套的,这是八头带茶盘,就差个茶壶了!” 这些茶碗晶莹剔透,色泽温润,让人看了都挪不开眼睛,绝对是一眼开门的老货。 张震大喜道,“行啊你小子,真凑了一套,这是多大的运气啊!” 南宋龙泉窑梅子青存世量虽说不如北宋名窑那么少,但是能流传下来的也是稀罕物了。 尤其是一整套凑齐,难度可想而知。 张震弯腰爱不释手的翻看着这陶瓷器,件件都是真货,而且上面几乎没有使用痕迹,就像是全新的一样。 由此看来东西被保存得相当好,这可难得了,其价值上翻了一倍还不止。 如果在二十年后,怕是几千万都拿不下来这一整套。 唯一可惜的是少个茶壶,不过没什么,凭着张震的本事配上个茶壶很难么? 将来把它们放在书房里,来了重要客人拿出来装x绝对的牛。 猴子满脸兴奋地说道,“师傅,这回是俺运气好,遇到个老人家要卖家藏,俺和手雷过去一看,竟然都是一眼开门的老物件,两千块一口气全吃了下来,这会儿可赚大发了!” 说着他指了几个箱子,里面都是从那人家里收来的瓷器。 张震打开箱子看了一眼,竟然南宋元朝的东西居多,还有一件元青花大罐。 只可惜这件青花大罐上面绘制的不是人物,要不然又是一件惊世骇俗的宝物。 张震沉声道,“猴子,你以后没事就带点礼物经常去拜访这位老先生,别说收货的事,纯属拜望聊聊家常,肯定还有收获!” 猴子点头道,“俺懂了,这一定记下来,将来那些大客户,常走动,反正就算是没收获,也当串门走亲戚了!” 这时候叶小妹插话道,“老板,这些东西不能老放在这里啊,万一下场雨可就麻烦了!” 张震笑道,“放心,老天爷绝对不淋我的货!” “啊,还有这种事?”众人惊呼道。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3章 计划变化 张震笑道,“不信你们看,一个月之内绝对不会下雨。” 他记得今年在六月份之前,这边几乎没下过像样的大雨。 而到了七月份之后就开始大雨连天,雨水都集中在一起了所以青石峰才发生那次特大泥石流。 泺南这边雨下得更晚,直到八月份才下了一场旷世少见的大雨。 他是半开玩笑说的,以免引起不必要误会。 众人都奇怪难道张震还会呼风唤雨? 张震又看了大头和王老头收的通货,里面品相好的不少,还有一些都是大名誉品。 量变引起质变,都算一起价值也不低了。 现在南边催货催得紧,张震打算尽快发一批货过去。 让两个徒弟和王老头受累先开始分类,他去房间里打电话一会儿回来再帮忙。 回到房间,他先给京城赵队长回了个电话,说这两天会派人去提犯人,还说了一通感谢的话。 然后又给客运处王处长打了个电话,寒暄几句问起了货运的事。 王处长告诉他直接找秦竹筠就行,现在她已经调到了货运处,货运的事保管没问题。 说着把外甥女叫过来接电话,原来秦竹筠就在身边呢。 秦竹筠接起电话,语气温柔地说道,“张震,咱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噗,张震差点喷血,那是咱们捡的孩子好不好,什么叫咱们的孩子,你当着亲舅舅的面这么说好吗? 张震顺了顺气才淡定说道,“小轱辘好着呢,我姐和几个大姐、阿姨轮流照顾,孩子能吃能睡壮实着呢,哎,现在有她父母的消息了么?” 秦竹筠道,“没有呢,也许她家人都不抱希望了,放弃了寻找,我看你做好长期收养的准备吧!” 张震开玩笑道,“哎,你也得做准备啊,毕竟这是咱俩的孩子。” 秦竹筠声音忽然小了,嗫嚅道,“乱说什么,讨厌,再胡说不理你了!” 这叫双标吧,刚才你能说,现在我就不能说了,还讲不讲理? 张震尬笑道,“那啥我以后注意哈,哎那些人贩子咋样了?” 秦竹筠神秘兮兮地说道,“哎呀,你不说我还想告诉你呢,太神奇了,一女四男,五个人贩子全部自杀,你说这是不是罪有应得?” 张震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这太明显了,是为了灭口,如果不是这些人贩子干了什么大事,就是小轱辘的身世有很大问题。 没想到本来挺可爱的一个小孩,现在竟然成了烫手山芋,把她留在家里,现在来说很可能是个巨大的隐患。 张震随口胡扯了两句老天有眼,然后话题一转说到运货的事情。 秦竹筠却冷哼道,“哼,想让人家帮忙是吧,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张震道,“你要我怎么表现?” 秦竹筠沉吟一会儿说道,“我还没看过大海呢,你带我去海边看看呗。” 张震打死不信,她常年跑车没看过大海,这就是个借口,不过硬着头皮也得答应。 于是他拍胸脯保证,等从云安出差回来,就带她去海边看看。 秦竹筠露出喜色,笑道,“好呀,我得记在本子上别忘了,哎,你要运的东西,明天让人送到车站货场来,我给你安排车厢......”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玩笑,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的心有些不平静,担心因为小轱辘给家人带来麻烦。 现在青石镇那边只剩下了狗剩和石蛋两个徒弟,蛆儿和王小虎又在山里,二强、二丫还太小,剩下的人老的老小的小,能撑起来的人一个没有。 一股危险感觉萦绕在心头。 张震急忙拿起电话拨打了青石镇家里的号码,打算重新安排一下那边的事情。 接电话的竟然是洛雪梅。 这丫头怎么跑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张震声音平淡的道,“雪梅,我有事想找二丫和二强,你帮我叫他们一起过来方便吗?” 洛雪梅明显是带着几分气说道,“你等会,他们都在呢。” 不一会儿听筒里传出二强的声音,“哥,您有事就快说吧,我们还有事给你说呢!” 张震眉头一缩,“家里出了事?” 二强道,“家里倒是没事,山里出事了,柳教授已经考察完青石峰,可是回村的时候受了伤,现在那边问怎么办?” 柳教授可是学科带头人,不容有失否则齐老那边也不好交代。 张震焦急道,“说清楚点,什么伤,重不重?” 二强说道,“我没见,老蛆打电话来说,下山的时候柳教授踢在石头上了,指甲盖掀了,血糊淋剌的挺吓人。” 张震松了口气,虽说这是轻的再也不能轻的伤,可十指连心,短时间内他是别想走路了,而且还得预防感染。 山里的医疗条件太差,县城也好不了哪儿去,还是送省城来的保险。 张震道,“明天我带着亲自过去一趟,另外有几件事你通知他们,第一让老蛆做好准备,弄辆拖拉机准备把柳教授送下山来。 第二让石蛋和陆师傅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我明天车过去把他们一起捎回来。” 二强激动道,“哥,俺也能去吗?” 二丫也兴奋地叫道,“哥,俺还没去过省城呢,带俺......” 张震清咳一声说道,“别胡闹,你们还上学呢,等放假我带你们到处转转。” 二丫高兴地叫道,“哥,俺要看大海。” “行,行,等暑期哈!”嘴上说着他心里一阵腹诽,大海有啥好看的,这些女生怎么一个个地都要去? 最后张震又让他们多小心,晚上别睡太死了,这才挂了电话。 回到前院,一看大家都在忙着,就连叶小妹也没休息,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在帮忙记账。 看她辛苦操劳的样子,张震稍微有点愧疚。 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这边的所有琐事都是她撑着,公司发展到现在地步,她可是劳苦功高。 这必须奖励,他忽而想起那辆宝马车,原本打算送给槐婷婷当做212的回礼,现在他打算把这车奖励给叶小妹。 把她叫到一边道,“小叶,你学过车么?” 叶小妹扶着金丝边眼镜摇头道,“拖拉机算不?” 张震笑着把宝马车的钥匙扔给她,“以后你鸟枪换炮了,抓紧去学个本吧。” 叶小妹歪头看着钥匙上的车标问道,“这啥车?” “别摸我!”张震哈哈一笑,转身去看那些古董了,今晚上必须分出好坏来,明天好送去货运处。 原本打算明天去销假报道的,现在因为小轱辘和柳教授这个插曲,只好临时改变计划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4章 山里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揉着通红的眼圈伸了个懒腰。 昨晚他一宿没睡,和徒弟们把东西都过了一遍,挑出了精品留下收藏,剩下的通货都要送去南边卖掉。 今天事情特别多,都得连轴转起来。 他也不敢休息,打着哈欠,把还在打呼噜的熊战叫醒。 “哎,盼盼,醒醒!” 熊战猛地坐起,瞪着还没消肿的熊猫眼问道,“老板你叫谁啊?” 张震笑道,“盼盼啊,你啊,我给你起了个外号!” 熊战苦笑道,“盼盼是啥,我盼啥了?” 张震道,“现在这个名字虽说不响亮,但是过段时间肯定家喻户晓的,你相信我就好,行了起床开始干活,今儿有你忙的......” 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兵分两路。 第一路叶小妹带着泺南的员工,还有大头、猴子去车站办货运。 顺道把镇宅狮子接回来,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正适合安放镇宅兽。 另外还得抽调两人跟车压货,否则这些东西安全难以保障。 第二路张震要带着熊战他们去青石镇,将柳教授一行和小轱辘他们接回来,顺便让那些翡翠也搬到起枫桥新家。 以后张震打算单独拿出一套院子给石头、陆师傅。 他们就在这边弄这些东西,不管是运输和生活都方便一些,将来这片文化旅游区对外营业,他们的产品也可以作为主打。 青石镇的院子以后就让狗剩坐镇,当做那片山区收货的据点和老家的中转站。 二丫和二强今年不管能不能升学,以后也都会陆续离开搬到省城来。 至于老家张家村,张震打算回去后就借着柳教授的报告让全村动迁。 投资一部分资金来开始建设元宝窝,修路修建服务设施,这些都交给乡亲经营。 前期的投资,等他们有了收入之后从利润里扣除,不能培养不劳而获的毛病出来。 熊战一早出门去租货车。 张震让李虎检修一下212和奔驰越野,希望这辆越野能上得了张家村的山坡。 万一上不去也只能用拖拉机载柳教授下山了。 张震拎着一只箱子,叫醒了还在睡觉的牛昆。 张震道,“昨晚上学得怎么样?” 为了让他能应付麻五爷,这家伙昨晚上跟着分类古董恶补古董知识,一宿没睡天亮后才合了一会儿眼。 牛昆揉着太阳穴苦笑道,“现在吧,您拿一件东西来我能说上是个啥,大概什么时代风格的,可新老好坏真假都分不清。” 张震打了个榧子道,“这就行了,足够能蒙得了外行,你还指望一宿成专家?” 张震说着塞给他一个小本子,说道,“本子上的东西你熟记然后毁了,以后就按照上面指示行事,箱子里是给你的道具和活动经费。 明天起你先把老婆接过来和大姐作伴,去看病也方便,以后你就混到麻五爷身边,等我回来开始行动。” 牛昆连连点头,“老板放心,只要我老婆能看好病,我这条命豁出去了,万一我要有个三长两短......” 张震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别说丧气话,这回又没什么危险,最多对方生疑,事情成不了,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 不得不说德系越野就是马力强劲越野能力极好,张家村那么难走的山路都开了上去。 在村委会里脸色苍白的柳教授躺在一张大桌子上,他女儿和那些弟子忙得团团转,见到张震后都没给好脸色。 张震急忙上前嘘寒问暖,保证今天把他送到省城就医。 柳教授苦笑道,“我算是明白了,古代上刑为什么要钻指甲,这玩意太疼了,十指连心啊!” 张震只是看了一眼他那受伤的脚指头,都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得,这会最起码得歇个一周左右。 恰在此时柳教授女儿柳沁雅冷哼道,“我爸为了勘探清楚这里的情况,几乎爬遍了青石峰,你们连最基本的防护措施都没做好,害得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影响到后面的考察可怎么办,张震你担得起责任么?” 张震总觉得这位师姐是挟私报复,不就是上次被看了一眼么,那是为了救你,又不是故意的。 柳教授却挥手道,“你们先出去,我和张震有几句话说。” 柳沁雅和小山他们只好默默退出房间。 张震扶着柳教授半坐好,满是歉意说道,“这次真的对不住了,我在省城安排好最好的医院,绝对尽快让你恢复健康,不会耽误后面的考察,另外我决定再提供一笔资金......” 柳教授摆手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把桌上那张纸拿过来。” 张震依言把一张稿纸递给他。 柳教授指着上面的一些数据和草图说道,“这些数据显示了青石峰情况不容乐观啊,万一下大暴雨,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产生泥石流。 而且面向村子的这一片石壁崩塌的可能性也有百分之八十,现在距离雨季已经不远了,你必须尽快让乡亲们搬迁,否则太危险了!” 张震有些感动,这才是正经为国为民的老科学家,与后世某些见钱眼开什么话都敢说的砖家天壤之别。 他说道,“您老放心,这次我就算是硬拉也得把他们弄下山去,这份报告能见报么?” 柳教授道,“没问题,我抽空再润色修改一下就行,另外村长那边我也打预防针了,现在他们应该都知道了这件事,只要安排好新住址,他们肯定不会有异议。” 张震诚恳道,“我代表全村一百多户人家,谢谢您了!” 柳教授坦然受之,让张震再拿过一个背包过来。 张震将背包交给他。 柳教授打开之后取出几个装满土的塑料瓶。 “张震你看看,认得是什么吗?” 张震看着里面的土壤,一种白中微泛黄,其中还有些许晶莹颗粒,另外一种是浅灰色带着黑色和褐色颗粒,还一种纯黑一坨坨的像是羊粪蛋。 他看了半晌脑海中突然一亮,故意皱眉道,“这是瓷土吧,烧瓷器用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一种。” 柳教授点头道,“你搞考古的,肯定听说过麻仓土、紫金土、乌金土吧!”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5章 青山金山 麻仓土从元代开始成为主要制瓷原料。 其特点白中微泛黄,颗粒感较强,胎体有气孔和缝隙,看上去显得干涩粗松。 它含铁量较高,火石红明显。 产地是景德镇附近的麻仓山,因此得名。 可惜万历早期麻仓土濒临枯竭,万历中期再无开采记录。 后世也改成了高岭土制瓷,再也没麻仓土可用。 至于乌金土,和紫金土,那就更古老了,属于北宋时期常用的瓷土。 现在偶尔会少量发现,被当做调制颜色釉的材料,其价比黄金。 张震点头道,“自然知道,难道这些是在青石峰上发现的?储量大不大?” 柳教授含笑道,“没错就在青石峰上,风化层之下全都是这东西,储量嘛,怕是有上亿立方!” 没想到啊,这青石峰竟然蕴含着如此大的宝藏! 张震心中狂喜,差点大吼出声。 这些高古瓷器瓷土,现在几乎绝迹,只有陶瓷博物馆还有些标本。 在不远的将来,华夏古瓷器被各国收藏家追捧,在艺术品拍卖会上连创新高,价格到了令人咋舌的高峰。 那时候各大机构都在拼命研究仿制。 但不管器型、釉料、绘画、老旧做得再像,都解决不了胎质不对的问题,原因就是找不到那些瓷土。 现在竟然从青石峰上发现了这些高古瓷土,对于张震来说这老家的破山峰陡然变成了一座金山。 有了这些宝贝,再加上自己的见识和陶瓷艺术传人王学峰,复制那些价值连城的高古瓷还算难事么? 他脑海中出现了安德鲁、菁子、赵军,那些人的嘴脸。 很快他们的模样在扭曲变形,然后变成了数不清的钞票暴雨般的从天而降。 坑完那些人之后,这些瓷土也浪费不了,还可以开个厂子专门做精品仿制高古瓷,让这些精美瓷器走入千家万户。 张震激动地握住柳教授的手,“谢谢您,我真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了。” 柳教授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我收了你的钱,就该把事情办好,这下你们乡亲的后顾之忧也解决了,我就放心咯,你尽快安排我去医院吧,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只要能下地走路,我就起程去西南。” 张震立刻招呼人来,把柳教授抬上奔驰越野车,妥善安置好了。 柳沁雅在车上照顾父亲,至于小山和另外俩人,只好委屈坐拖拉机了。 张震走出村委会,只见村长、村委会干部们还有村里的耆老和一些家里说了算的人,都集中在了场院里,抻着脖子等他。 一见到张震,村长几乎是小跑过来,满脸都是紧张和担忧,“小震啊,你听说了吧,咱们村子......” 那些曾经拼死反对搬迁的人也都凑了过来,腆着脸嚷嚷不停。 “小震,上次俺就支持搬家,现在专家都说了青石峰危险,得快点搬啊。” “小震上次你说的那个山坳在哪儿呢,咱们全村住得下吗?” “我会泥瓦、木匠......” “建筑活我最拿手了,以前还去省城盖过大楼呢!” 上次是打死也不搬,现在是打不死就得搬,这些人反差太大了。 张震憋着笑,板着脸道,“地方倒是够大,大家的家,大家出工出力也是应当的,可建筑材料怎么来,难不成打算起窑烧砖?” 有人道,“马上就夏天,起窑烧砖怎么也得几个月,根本来不及了!” 妇女主任二婶子说道,“小震啊,全村都知道你在县城买了大院子,是城里人了,还是全村第一个万元户,你想办法帮帮大家呗,反正那些砖头瓦块地又不值钱。” 几个人跟风附和起来。 三大爷颤颤巍巍走过来,狠狠啐了他们一口,“我呸,人家小震先前劝大伙早做准备搬家,你们谁都不听,现在专家同志报告出来了,你们这才信,小震替你们出的力够多了,还叫他出钱?这天下有这种理吗?” 二婶子耷拉了脑袋,哼哼唧唧道,“没钱盖不了房子,让大家伙睡山洞啊,还不如在村里等着泥石流来了一起见阎王算逑!” 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又有人提出搬家后离着家里的地太远,将来得天天爬半天山才能下地。 各种问题纷至沓来。 张震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站上高台阶,轻咳一声道,“大家伙静一静,先听我说,全村一百多户,搬家后至少得盖一百多个院子,大家算过需要多少钱了么?” 众人纷纷摇头。 张震摸出一张纸,轻声念道,“别的不说哈,三间大瓦房,需要砖头两万块,就打一块砖三分钱,就是六百块,全村一百多户就是六万多块,这还仅仅只是砖头,没算那些瓦片,房梁,檩子,水泥,人工呢!” 大多数干过泥瓦匠的,都心里有数,盖一个农家院,三四间房的那种,光料钱怎么也得一千上下。 全村都安置好,至少需要十万块。 在他们眼里十万块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顿时纷纷没了脾气。 村长犯了愁,一拳锤在手掌心,嗨了一声道,“这可咋办,咋办啊,难道在村里等死啊!” 副村长张满仓拉了拉村长衣襟道,“四叔村子搬迁这么大的事,咱们是不是上报一下啊,到时候也能要点救济!” 村长直接一口啐在他脸上,“行啊,你去试试,没仨月能有回信,我给你姓!” 副村长擦着脸嘟囔道,“咱本来就一个姓!” 张震叉着腰道,“要不你们继续说,我等下次有空再来?” “别,别,你说,俺们不说了!”众人连连摆手。 张震清了清嗓子道,“这样,建村子的钱,我出了,另外在从山坳外面修一条通往国道的路,这钱我也出了,路两边弄上饭店、旅馆、修车铺,这钱我也出了。” 众人愣了几秒之后顿时发出一片欢呼,就差叫张震万岁了。 等他们声音小了点,张震道,“但是这钱我不能白拿,算是借给村里的!” 村民们纷纷耷拉了脑袋。 有人小声问道,“要不要利息啊?” 张震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建村子,修公路,盖店铺,加起来至少五十万,这五十万放银行里吃利息,一辈子都吃不了,我拿出来借给村里,难道就白借了?” 大家都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可是要利息的话,谁也不乐意,谁都担心还不起。 张震道,“大家听好了,路修好后,那些店铺靠着国道,生意肯定火。 这些铺子就交给村里经营,我也不给你们要利息,只是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将来店铺赚了钱,从里面扣除本金和利息,什么时候还清了什么时候算。” 这个办法立刻被大家认可,再次响起了一片赞叹声。 张震沉声道,“别急我没说完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6章 准备回填 张震居高临下,高声道,“另外我再投资五十万,在镇上建一座瓷器厂,给村里一成股份,保证每年都可以分到一万元以上红利,乡亲们也可以来厂里工作赚工资。” 不用村里土地,白给一成股份,还有这种好事? 村长他们都觉得做梦一样,满脸的难以置信。 张震道,“但是有个条件,青石峰承包给我,里面的黏土和山里的土产,都归我了。” 这算啥条件?答应,傻子才不答应呢! 穷山沟里最多有点山核桃野柿子,再就是点野味还不一定能抓住。 这些玩意村民们都不稀罕,对他们来说吃饱饭,留着小命传宗接代才是最重要的。 村长和几个干部一碰头,立刻就同意了,让人抓紧弄了承包合同,就按照每年一万元承包费算。 至于陶瓷厂股份不如现金实在就算了,不过将来他们肯定会为这个决定而悔得肠子青了。 这些钱对张震不算什么,但是绝对够全村干部一年到头肥吃肥喝。 张震把蛆儿叫了过来,再加上村长和副村长成立了个筹建组,开始建设新村子。 建村的资金由蛆儿保管,村会计监管,这笔钱专款专用,任何人都不能乱动分毫。 趁着柳教授需要养伤,张震请小山帮忙勘查一下元宝窝,出个草图。 回头他打算送去设计院,请人设计整个村子和外面公路的规划图。 省的村里人乱盖乱建,弄得不成体统。 小山一口答应下来,还叫另外两位师兄一起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柳教授这一养伤怎么也得一个星期,勘查一个小山坳时间足够了。 当然张震也不会让他们白付出劳动,提前包了三个红包,答应事后再按照行价给辛苦费。 村里的事都弄完,已经到了下午,张震没跟着柳教授一起走,而是带着王小虎去了一趟后山明代古墓。 这里已经搭起了成片的帐篷。 除了负责安全的县治安所,县文物局也派了不少人在现场,再就是二十个健壮村民和五六个大妈、大嫂。 现在名义上张震还是总负责,一见到他来了,文物局钱副主任急忙过来汇报工作。 目前封土堆已经打开,外侧墓道已经全部清理出来了。 站在地面上就能看到拱形石砖封堵的那扇拱形墓门。 里面就是甲字形墓的田字部分了。 钱副主任请示道,“正好张老师来了,我们原本还想向省局报告呢,你看这墓室现在开启好,还是等省局批准后开?” 其实主墓室早就被盗墓贼光顾过,这次从正面打开,主要是为了寻找墓志铭和别的墓室里面的东西,请示不请示的问题不大。 张震心里还惦记那些碎瓷片呢,也害怕拖太久,万一下了大雨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当即沉吟道,“既然我来现场了,那就开,让人注意千万别损坏了文物。” 随着钱副主任一声令下,两个健壮村民跳下墓道,用镐头轻轻撬松了封堵墓门的砖头。 二人开始一个往下拆,一个负责往地面上送,很快一个黝黑深邃的大洞露了出来。 由于深山里没法接电线,他们只带了一台柴油发电机,平时不舍得用,此刻开始发挥了作用。 随着发电机的轰鸣,几盏白炽灯亮了起来,将墓门附近照得纤毫毕露。 张震也下了墓道,刚走到墓门口,忽而看到正对门土壁上嵌着一块石碑。 他高声叫道,“灯,这边,弄亮一点。” 由于墓里面不是封闭状态,所以也不怕缺氧,张震接着亮光走了进去,仔细看向那块石碑。 只见上面用馆阁体镌刻着一篇墓志铭。 “吾生于乱世,卒于风云变幻之际。 吾出身将门,幼承庭训,立志报国。初从父征战,历经沙场,屡立战功。然时运不济,父战亡,吾承其志,率部御敌。 曾与敌交锋,数度险象环生,幸得将士用命,方保一时之安。后局势纷乱,吾权衡再三,为保麾下士卒之性命,无奈择路。 吾一生,志在安邦定国,奈何风云变幻,未遂宏愿。虽有争议,吾心无愧,所行皆为当时形势所迫。 今吾长逝,愿后世以吾为鉴,明事理,识时务,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吾虽身消,然魂不散,望佑后人,勿蹈吾之覆辙。 永眠于此,静候后世评说。左梦庚。” 文学的角度来看,这自述式篇墓志铭的语言简洁有力,以本人的语气表达了墓主人的志向和无奈,具有一定的感染力。 “生于乱世,卒于风云变幻之际”,短短几个字,就概括了墓主人的一生,让人感受到时代的动荡和不安。 “吾出身将门,幼承庭训,立志报国”,这句话阐明了墓主人的家庭背景和志向,为后面的故事做了铺垫。 “曾与敌交锋,数度险象环生,幸得将士用命,方保一时之安”,这句话描写了墓主人的战斗经历,表现了他的英勇和将士们的忠诚。 “后局势纷乱,吾权衡再三,为保麾下士卒之性命,无奈择路”,表现了墓主人在面对复杂局势时的无奈和选择,让人感受到他的苦衷。 它通过简洁有力的语言,表现了墓主人的一生和思想,让人感受到历史的沧桑和无奈。 完全符合史书上,左梦庚本人一生的经历。 这下终于可以确定了,这座墓就是左梦庚本人的。 张震和齐老的判断都没错,这座墓非常有研究和历史价值。 张震大喜,拿出相机拍了好几张,又把周围环境布局都拍了,然后招手让人进入的陪葬墓室,开始清理那些坍塌和堵塞。 此刻大量的瓷片和完整的陪葬品被清理出来。 那些工作人员到处测量记录登记,忙了个不可开交,张震也没闲着,帮着他们登记分门别类。 等到日暮西山,终于主墓室也打通了,只可惜那边早就被盗墓贼清理过,只剩下了废弃的棺木和满地碎瓷片。 张震来回走了一遍,每处都拍了照,这些照片一部分会见报,还得给齐老过目,所以他拍得相当细致,用了七个胶卷才全部拍完。 这次总共清理出来完整器物六十多件,其中包括兵器、金银器、宋、元、明代瓷器,还有一些玉器和生活用品。 唯独没有书画作品,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墓主是个武将。 剩下的就是那些碎瓷片了,估摸有个几万片。 张震找到钱副主任,“目前来说这个任务算是完成了,按规定完整器物带走,剩下的需要回填对不?”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7章 阔别故土 这次钱副主任等于立了一功,此刻正满脸的兴奋。 “没错,东西带走,剩下的回填,这事就交给那些民工了,张老师没意见吧?” 张震笑道,“行,你们休息一夜撤退,其它的就交给我了!” 钱副主任有点不好意思,还想再客气几句。 张震挥手打断了他,“不早了休息吧。” 等碍眼的人都进了帐篷,张震把村民和王小虎叫了来。 “大活基本上都完了,明天开始原样回填,连那个盗洞也堵上,这件事就算圆满结束。” 对于文物局来说大功告成了,可是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就等于再次失业。 本来一天十块钱,还管吃住,干得好好的,比种地合适多了,结果又一夜回到解放前。 上哪里再去找这种好事?在外面打工可没这么好待遇,还经常被拖欠工钱。 大家都有些唉声叹气,有些人琢磨着后面磨洋工,多混几天日子也是好的。 张震看出大家情绪不高,当即笑道,“别急,有我在以后少不了你们的活!” 这些人都是村里的精壮汉子知根知底,而且有泥瓦匠、土木工程经验,张震打算长期用他们于是先给他们吃个定心丸。 “咱们村马上就要搬迁了,建新村子这么大的工程,到时候少不了你们,村子建完了,我还有活给你们,只要你们本分肯下力,活永远干不完。” 村民们一阵欢呼。 张震继续说道,“今儿晚上辛苦一下加个班咋样?” 众人正在兴头上立刻保证再累也能完成任务。 张震点头道,“看到墓里那些瓷片子了么,都给我捡回来,我不让你们白干,每片奖励一分钱!” 一分钱放在十几年后扔在马路上也许没人捡,但对于他们来说,积少成多绝对不会嫌少。 而且地面上到处都是那种瓷片子,这还不跟捡钱一样? 大家嗷嗷叫着就要往墓里冲。 张震急忙叫道,“不许给我弄坏了,大家相互监督,谁要是踩碎一片,倒扣二分,检举的奖励一分。” 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起歪心思故意把大片地踩碎。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墓,开始分片包干,收拾那些瓷片子。 墓里的瓷片子怕不下几万片,如果自己收拾起来还不得十天半月的。 让他们干,最多花几百块,既省时,又能让大家多赚点外快,何乐不为。 虽说碎瓷片修复的可能性很小,可这些各时代的都有,可以作为教学用标本。 观摩瓷片标本是用来培养新手最快捷的路子。 新手可以从瓷片上学到,工艺、风格、用料、老旧程度等知识,比只看图片的那种纸上谈兵更直观印象更深刻。 当然那些比较珍贵的宋瓷,和比较大片的,有希望修复的还是得尽力修复。 前半夜王小虎值班,张震找个干净帐篷,睡了一觉,等半夜起来接班的时候,那些乡亲已经把活干完了。 王小虎正在给他们打白条,等到回村就结账。 张震看着三四十个装满碎瓷片的麻袋,一阵头疼,这么多玩意怎么往外弄啊靠! 最后只好再加钱,让大家帮忙送回村子,一麻袋给两块钱。 回到村里已是第二天上午。 李虎和熊战开着越野吉普在村委会久候多时了。 昨天他们把柳教授送到省城中医院,安排好住院治疗,二人轮流开车又连夜赶回了镇上,一早进了山接张震回去。 他们带来一个消息,柳教授的脚至少还需要一周时间才能痊愈。 张震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把琐事都处理了,期间还得回稽查队一趟,把一些事办了,做个了结。 他让王小虎雇拖拉机,负责把瓷片子都送到青石镇,然后再用大货车送回泺南。 另外嘱咐蛆儿一定管好了钱。 又回老院子看了一眼,拍了几张照片留念。 将来怕是再也见不到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了,他站在刚刚冒芽的石榴树下一阵唏嘘。 大多数村民们都在归置东西,青壮们整装待发明天就要去元宝窝做前期准备。 那些老人们却在纠结带走什么放弃什么,有些会过日子的恨不得连地皮都揭了。 村长忙着给上面写报告,虽说知道指不定哪会儿才给批,可招呼不能不打。 反正到时候泥石流来了,你不批准人也得跑路,总不能纱布一样站在那里等死。 张震看了看人还算齐全,让副村长招呼大家都到村口石壁下面集合。 他拿出相机给全村和村子留了个影。 虽说镜头拉得老远,人脑袋都看不清,但总算是一个纪念。 在一阵颠簸中,张震离开了村子。 坐在舒适的越野车里,他回头看了好几次。 直到峰回路转再也看不到村口和那光秃秃的石壁,他才坐正了身子。 此刻不由得眼角有些湿润。 这次离开,不知道下次再来时,此处会变成何种模样。 人总是这样,哪怕家乡偏僻,荒凉,又落后,不管离开它多久,多遥远,甚至记忆中早已没了它的样貌,但每当在梦回、醉酒、失落之时,它总会顽固的浮现在脑海中,也许这就是乡愁吧。 就像是洄游的鱼类,即使远隔万里,总要拼尽全力再返回去产卵一样;人也是如此,就算身处天涯海角世界尽头,在某些时刻也会不顾一切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只因为那里是故乡。 傍晚时分,张震回到了青石镇。 现在院子里的石头都搬走了,那些花园里挖出来的东西和收藏的古董也都跟着货车去了泺南。 人也走了大半,石蛋、陆师傅两口子,熊战姐姐和外甥,还有张媛、小轱辘和两条小狗都跟车走了。 林诗瑶和冯宝美两位客人自然也跟着去了泺南。 这边只剩下了狗剩、二强、二丫,洛雪梅母女,还有那些村里来上学的孩子。 往日的热闹不复存在,整个院子显得空荡荡冷清清的。 张震看房子空出来不少,让狗剩把那些招来的职工都安排过来住宿,这样还显得人气足一些。 另外再去养狗场要两条大点的狗,来看家护院震慑宵小。 一切交代好后,张震回到自己房间,去收拾那些自己珍藏的东西。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8章 别有用心 房间里的老家具没有动,还是原样摆着。 现在有了那些明清硬木家具,张震再也看不上这些民国酸枝木家具了,只当是留给狗剩的念想。 他掀开了床板,露出里面珍藏的那些东西。 这些都是最早起家时几次收货和机缘巧合弄到手的。 其中有那几枚大珍银圆,那些国宝级的铜钱,永乐青花蟠龙盘、牛三爷送的那件珐琅彩茶盘,等等。 还有那个带着甲骨文的龟甲,一直没有机会去破译。 再就是一封没打开的信,由于信纸已经酥脆,现在也没时间去伺候它,等到了泺南以后再研究不迟。 林林总总又收拾了五个大皮箱,才算是把所有东西都装下。 ...... 百公里外的泺南,姜绍志正在家里客厅接待一位客人。 由于老婆女儿都在国外,这边只住了他和司机大强,所以连保姆都没安排,来客之后都是他亲自倒水倒茶。 这位客人正是张震前天才见过的那位李副主任。 见到姜绍志亲自上茶,弄得他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起身小心翼翼接过了茶杯。 “您也不找个保姆,这家务事都亲力亲为,可真是够辛苦的。” 姜绍志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对面布艺沙发上,这才说道,“这边就我和司机两人,何必再增加百分之五十的人手做杂物呢? 再说我姐那边的保姆每周过来一次收拾,我吃饭在食堂,也没太多事情要做,哎,老李你这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李副主任陪笑道,“没事,真没事,就是来看看老领导,当年在下面县城,我还跟您干了三年呢,现在每当回想起那时候......” 一通彩虹加霓虹带闪电的马屁滚滚而来。 像是这种马屁每天不知道听多少回,可姜绍志还得强忍着笑意听完。 规矩就是规矩,人家拍马屁哪怕臭不可闻,也得听完,这是一种礼貌,也是对下属的尊重。 好不容易李副主任话题一转,从忆往昔聊到了书法上,“巧了,我前天刚刚得到一幅好字,想让您品评一下。” 姜绍志受父亲影响从小也练了一笔好字,对书法作品有很强的鉴赏力。 毕竟看书法总比听马屁强,他当即来了兴趣眉毛一扬笑道,“还不拿出来让我看看。” 李副主任在茶几上铺开了还没裱糊的一张宣纸,“写这字的人还不到三十岁,您看这功力还行不?” “咦!”瞬间姜绍志就被宣纸上的字吸引住了。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满脸都是惊讶问道,“老李你刚才说这字是个不足三十的青年所写?” 李副主任非常满意姜绍志的震惊,心中十分得意。 他含笑道,“没错,我亲眼所见,这人最多二十五。” 姜绍志看着上面的印章喃喃自语道,“雨辰,没听说过这么一位少年书法家啊,这字没有三十年功力达不到。 再者从意境上能品出他人生经历颇为丰富,至少经历过几次大起大落悲欢离合,腹有诗书气自华,否则没有这份格局。 不对、不对,绝不是年轻人所为,老李你给我开玩笑呢是吧?” 李副主任苦笑道,“领导,我怎么敢给您开这种玩笑,这人书法协会的常老认识,还是京大齐老的高足,据说还没毕业呢,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 姜绍志倒吸一口冷气,“这人绝对是天授其才,否则根本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有大师风范,而且他才二十多,未来上升空间极大。 没想到啊,我们华夏又要出一位惊世骇俗的大书法家咯!哎,他叫什么,也是本地人么?” 李副主任道,“是鲁东人,他叫张震,长相也是一表人才,姜主任您要是喜欢,这幅字就留下观摩吧!” 终于露出了马脚,这是来送礼的,而且投其所好,让人无法拒绝。 可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姜绍志听了张震名字之后,一双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姜绍志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声道,“这人可是学历史的,现在跟着齐老学考古?” 李副主任笑道,“您真是明察秋毫啊,没错,就是他,我和他算是忘年交了,姜主任也认识他?” “算是认识吧!”姜绍志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阴魂不散,我女儿都出国了好不! 李副主任还没看出眉眼高低,喜笑颜开道,“要不哪天您方便,我把他约出来,一起交流一下书法?” 姜绍志没接茬,话题一转道,“你们局一把手老赵今年年底到点了,你们几个副主任是不是都想勇挑重担啊?” 李副主任猛然坐直身子,脸色凝重地说道,“身上的担子越重,责任越重,我时刻做好了准备......” 姜绍志没耐心听完,直接打断道,“好啊,既然有这种决心和准备,那么就应该冲在第一线,去最艰苦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李副主任心中狂喜,立刻开始表决心。 姜绍志这次耐心听完他的话,才抑扬顿挫地说道,“好,既然你没意见,那就去青石县吧!” 李副主任习惯性地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咦,青石县?” 姜绍志道,“没错,就是青石县那边老主任到点了,缺人接替位置,我看你正好合适,先去基层锻炼一下,将来好胜任更加重要的岗位,去吧,我让人发函,你三天内到任......” 月色清冷,夜风阵阵,李副主任走在空旷的街头心中如同大海一样波涛翻涌。 姜主任什么意思,虽说算起来是平级调动,可那毕竟是县城,而且是贫困县,这不等于被贬了么? 不对,肯定是要给我更重的担子,所以才让我去锻炼,嗯,我一定好干好,做出成绩来。 此刻他更加感激张震了,打算将来一定要多亲近。 瞬间他浑身充满了力量,迈的步子也更有力了。 另一边姜绍志拿着那幅字,回到了书房,摸起电话拨打了家里的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出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喂那位啊?” 姜绍志最怕她接电话,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妈,然后让父亲接电话。 这也不能怪他,谁见了和自己媳妇差不多的女人,叫妈都别扭。 很快电话里传出老头子的声音,“绍志啊,有事?” 姜绍志稳定了一下复杂的心情说道,“爸,晓琀出国了!” “哦,好,能学到东西就行,你这次不错,至少没在她毕业之前通知我,还有别的事么?” 姜绍志喉头咕哝两下,“是这样,我记得您见过张震,他书法您也见过?” “咳咳,这么晚了,你不会想和我探讨别人的书法吧?” 姜绍志将今天看到那幅字的事和前几天大强调查的情况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我怎么有点怀疑,他是槐家的人,接触晓琀别有用心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79章 又立新功 张震回到泺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提前打过电话,泺南家里准备了丰盛的午饭,给他接风。 大姐、林诗瑶、冯宝美,陆师傅等人,包括徒弟们,凑了两大桌子。 加上孩子哭、小狗叫。 泺南这边的院子里终于热闹了起来。 吃饭之前,张震来到家门口,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亲手将蒙着石头狮子的红布揭开,又用朱砂轻轻点了狮子眼睛一笔。 阵阵鞭炮轰鸣声中,两只威武雄壮的狮子正式落户成为家里的一员。 这算是安置好了镇宅兽,从此后百邪辟易诸事顺遂。 “吃饭,吃饭,今儿算是温锅了,大家敞开了吃喝!” 张震一摆手走进家门,霸气十足。 两条小奶狗跟在后面汪汪直叫。 下午他安置好了东西,自己开着212来到稽查队办公室。 “呵,你们看看谁来了,咱们的实习生张震啊,稀客稀客!” 随着这阵爽朗的笑声,李所长一个熊抱搂住了张震肩膀。 紧接着郭思萱幽怨的声音也响起,“哼,咱们这么辛苦奔波劳累,他可倒好,不但在家待着,还请了假,美得他。” 李所长正色道,“对,不能轻饶,让他请客。” 张震拍着李所胳膊笑道,“请就请,今晚上起枫桥竹水轩菜馆,我请客,大家都去哈!” 然后开始豪气地请其他人,这才发现稽查队增加了不少新面孔,看来是发现人手不够又添了新人。 赵社长、王学军、赵允儿,这些相熟的人立刻答应下来。 几个新人还有点扭扭捏捏。 李所长高声道,“你们可别客气,咱们的张震同志可是大款,请大家吃顿饭毛毛雨啦。” 恰在此时,郭思萱狠狠瞪了张震一眼。 张震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了她。 赵社长道,“小张,今晚上是你的庆功宴吧,我听说你已经被齐老收为关门弟子了,可喜可贺啊!” 赵允儿酸溜溜地说道,“我在学校就听过齐老的公开课,想跟他读研呢,可惜错过了,张震你真有福气。” 哗! 顿时发出一片惊呼声,那些新来的人对张震更高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上班呢,你们还有没有纪律?”副队长莫文琦黑着脸走了进来。 大家立刻收声,回头各忙各的。 莫文琦扫了一眼众人,忽而发现了张震。 她琢磨一下才记起这是谁,脸色阴沉着道,“张震,你还知道来啊,把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刚才那些羡慕张震的年轻人先是惊讶,旋即都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 任你本事再大,和领导搞不好关系也白搭! 莫文琦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跟我去办公室!” 说着转身就走。 赵社长和李所长对视一眼,开始琢磨等会儿怎么去帮张震求情。 众人都明白,至少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闹不好还会直接退回学校。 虽说张震已经不在乎本科实习评定,可这个脸咱不能丢。 他忽而抬高嗓门道,“莫队长,我来给您报喜呢!” 莫文琦身形一顿,缓缓转头冷冰冰地说道,“张震,做人要本本分分,学校里应该教过你这些,不要搞这些哗众取宠的事情,有话来办公室再说。” 张震笑道,“我听说佛头已经平安迎接回来了对不?” 莫文琦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没错,佛头迎回来了,这件事你立了功,但是这不能说明你可以无组织无纪律,你现在还只是个实习生就这样散漫,假如将来......” 虽说打断领导的话非常没礼貌,但张震还是高声打断了她,“那么现在就差抓住盗佛头的犯罪分子就能圆满了吧!” 莫文琦脸色逐渐铁青,嘲讽道,“哦,听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去抓捕那些人?” 有几个年轻人没憋住噗呲笑出了声。 郭思萱狠狠瞪他们一眼,轻声说道,“张震,你有事还是去队长办公室汇报吧!” 张震得意笑道,“不急,我打个电话。” 莫文琦已经怒不可遏,心中定下一会儿一定把这小子退回学校。 张震堂而皇之地摸起桌上电话,拨打了京城赵队长的电话。 接通之后他高声道,“赵队长你好,我是张震啊,关于移交佛头盗窃犯的事,我们莫队长要和你通话商量一下程序。” 张震将听筒递向莫文琦,“莫队长,京城治安队赵队长。” 莫文琦狠狠瞪了张震一眼,伸手接过电话。 清咳一声说道,“你好赵队长,我是鲁东文物稽查队莫文琦,这件事我不太了解情况,咱们先沟通一下......” 好半晌她挂了电话,脸色古怪地大声宣布道,“同志们,几天前张震同学在休假期间,发现了偷盗佛头的主犯。 他不畏艰险不惧生死,亲自将犯人抓捕在案,现在我宣布两件事,一李队长明天带队前往京城押解犯人回归,二特大佛头被盗案可以结案了。 我会为大家申请集体三等功,另外为张震申请个人二等功。” 她话音刚落,办公室内响起一阵欢呼声。 赵社长毫不避讳上来就拍着张震肩膀道,“行啊请个假都能立大功,我都想请假了!” 李所长笑道,“我说今晚上是庆功宴吧,张震你小子可得陪大家喝好了。” 他家还在青石镇,老婆孩子都在那边,他在泺南住宿舍没人管,所以早就放开了。 莫文琦皱眉道,“什么庆功宴?咱们现在经费这么紧张,不能铺张浪费,等三等功批下来再说也不迟。” 郭思萱道,“队长,今晚上是张震个人请客,不花公款的。” 张震故意一拍脑袋,“坏了,忘请莫队长了,您今晚上可一定得赏光啊!” 原本以为她绝对不会答应,没想到莫文琦竟然痛快地答应了,还说要叫上杨局长。 这下弄得张震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究竟卖的什么药? 傍晚时分,张震开车带着郭思萱、赵允儿、李所长、赵社长,先行直奔竹水轩。 没办法车里装不下太多人,其它同事只好自行解决交通问题。 提前打过电话,陈景新将最大的正房留了出来,还打算亲自下厨弄几个菜。 张震他们到了没一会,剩下的同事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就连莫文琦都没迟到,一进门她就座上了主位,仿佛要请客似的。 张震也没给她挣,悄然坐在了菜口位置,开始装乖孩子。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80章 青青子衿 十几个人坐了满满一桌子,只等杨局长来开席了。 莫文琦看了一眼桌上的茅台,轻笑道,“呵,规格可不低啊,这酒现在将近一百了吧?” 很多同事都是初出茅庐的学生,工资极低,一听这瓶酒比得上一月工资了,不由得纷纷咋舌。 张震继续装,一句话都不说。 莫文琦自言自语道,“一人一瓶的话,就是一千多块,还没算菜钱,这可真是穷奢极欲啊。” “张震,你那点补助和奖学金够吗?” 此刻他不能不说话了,当即笑道,“还行,为了让大家吃好喝好嘛,我就出点血没关系的!” 莫文琦冷哼一声道,“算了,你一个实习生,哪来的这么多钱,这顿我请了,就当是佛头案的庆功宴和新同事的接风宴了。” 管财务的刘大姐低声道,“莫队长,我没带支票啊,您看?” 莫文琦淡然道,“谁说花公款了,这顿我私人请客。” 嚯,好家伙,这是和张震杠上了。 张震却毫无反应,你爱花钱就花,反正我省钱何乐不为? 其实张震也理解这里面的原因,目前稽查队大队长是杨局兼任的。 这种情况不会一直如此,等走上正轨之后,杨局肯定卸任,在现有的副队长中提拔一位当大队长。 现在莫文琦的希望最大,但赵社长论资历也不比她差,又加上举荐张震的功劳,赵社长隐隐比她还有竞争力。 所以莫文琦才处处对张震打压,这次更是不惜血本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 这一手既能拉拢人,又能打张震的脸,可谓是一举两得。 此时莫文琦看向张震,笑眯眯地说道,“张震,你不会怪我喧宾夺主吧?” 张震笑道,“怎么会,莫队长请客,我求之不得呢,这茅台可是好酒,今儿我得多喝两杯。 还有啊这菜馆看着简单,主厨可是陈景新大师,做的菜是天下少有的美味,就是齁贵,我平时可舍不得吃,今儿的敞开了造。” 莫文琦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哦,竟然是陈大师的菜馆啊,那是得好好尝尝!” 她表面上没什么,但是此刻心中却在滴血,又不好意思说少点些菜,只好硬着头皮招呼大家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这时候门一开陈老二端着托盘送来八道凉菜。 张震起身帮忙上菜,抬高嗓门道,“二哥一会儿给老爷子说一声,今儿可都是贵客,弄得好点。”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意思是别在乎本钱,多上好菜。 陈老二会意,“放心吧,捡好的上,包你们满意。” 莫文琦强装笑道,“对多上好菜让大家吃好,可也不能浪费哈。” 这时候张震打开瓶酒往转盘上一放道,“大家自己倒哈,手把一。” 说着连连打开好几瓶。 莫文琦一阵肉疼,看向张震的眼神中仿佛带着利刃要将他一箭穿心。 这边酒杯刚刚满上,门外响起了杨局爽朗的声音,“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一会儿自罚三杯。” 众人急忙起身相迎,只见杨局和一个青年男子大步走进门来。 看架势杨局还落后半个身位,这青年身份比杨局还高着一头。 众人不由得纳闷,这人是谁面生得很,这么年轻难道职位比杨局还高? 莫文琦请杨局长坐在主宾位。 老杨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林秘书,姜主任大秘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大领导的大秘,怪不得如此牛。 一番谦让下杨局长把林秘书推上了主宾位子。 大家调整了一下座序,莫文琦将主陪位子让给了杨局,众人重新入座。 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纷纷向两位大领导送上马屁如潮,只是张震依旧躲在不显眼的地方仿佛透明人一般。 今天他已经决定不出风头,蹭顿饭然后早回家,家里还一堆古董等着盘呢。 可是金子就有发光的时候,还没正式上热菜杨局就看到了张震。 “张震,你怎么坐在那边,过来到赵社旁边,一会儿我有话给你说!” 如此一来,想低调的张震也低调不成了,再度成为被人关注的焦点。 他刚坐下,杨局对林秘书道,“他就是我提过的张震,别看他年轻,书法方面的造诣登峰造极,自成一家。” 林秘书露出惊讶和好奇之色。 张震心里暗骂一句,今天又得写了。 杨局笑道,“小张,我听同学说,你的书法又上了新台阶,可喜可贺啊,趁着今天大好机会,你去写一幅字,让林秘书品评一下怎么样?” 当着这么多人,张震也不好打杨局的脸,毕竟人家对自己不错,得懂得投桃报李啊。 张震起身笑道,“今儿凑巧,我白天写了一幅,今晚上还能写一幅,那我就献丑了,请几位领导品鉴一下。” 他这话就堵上了别人的嘴,省得这个也要那个也要的麻烦。 这房间里本来就有文房四宝,张震来到桌前,铺好纸张,沉吟道,“写什么呢?” 林秘书说道,“我比较喜欢曹操的短歌行,就麻烦你从里面摘一句吧!” 张震点头挥笔而就,搁笔之后潇洒回到原位上。 杨局、林秘书,还有几个酷爱书法的立刻围了过去。 只见宣纸上面写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十六个大字。 这几个人都没见过张震最近的书法,看了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惊艳和赞叹。 尤其是杨局,心里琢磨着怎么找机会让张震再写一幅留着收藏。 林秘书满脸惊喜,这字大老板看了肯定喜欢,只是没有落款啊。 于是他满脸堆笑道,“张老弟,麻烦你再写上落款如何?” 张震心里抱怨着啰嗦,来到近前,从兜里摸出自己那枚田黄印章,盖上了戳,然后侧身问道,“就写赠与林秘书?” 林秘书摇头含笑道,“我打算把它送给一位长辈,你看着怎么措辞吧。” 张震点头,拿起一支狼毫又添了一行小字——晚辈张震敬上,请公台鉴。 林秘书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张震手道,“一会儿咱俩好好喝两杯,留个联系方式,将来抽时间多探讨一下书法作品。” 张震根本不在意结识这位大秘书,只是随口敷衍着。 可是在旁边那些人眼中,张震这简直就是攀上了高枝一步登天了。 很快热菜上桌,由于张震打过招呼捡好的上,第一道大菜就是红烧鹿筋,这是张震回来带给老陈的食材,他给用到这里了。 紧接着各种鲍参翅肚流水似的上了桌,还有冲汤飞龙、荷花鱼翅等硬菜。 见到这些奢侈菜肴,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林秘书都有点惊讶了。 大伙大快朵颐十分开心,唯独莫文琦脸色越来越难看,菜上到一半她脸都黑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81章 要回报社 房门一开,陈老二端着一盘芙蓉虾球放在桌上。 他出门之际,莫文琦急忙跟了出去,拉住他问道,“麻烦问一下,我们还有多少菜?” 陈老二笑道,“别急,今儿我爸和我大哥姐夫,仨人下厨,菜多的是,不够再加哈,绝对让你们吃得满意。” 莫文琦快哭了我是来催菜的么? 她黑着脸问道,“这一桌得多钱?” 陈老二歪头思索道,“加上烟酒,三千多块吧,要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哈!” 莫文琦愣在了当场,三千多块,一年的工资还拐弯呢。 她家里虽说比较富裕,但一下拿出这么多钱可也有点受不了。 更糟糕的是,伸手一摸口袋,带的钱差远了。 要是一会儿结不了账,当着这么多同事和领导,那岂不是更尴尬? 莫队长是爱面子的人,这个脸可不能丢。 她借菜馆电话给家里拨了家里的号码。 等电话接通后,她焦急的说道,“老头子,我请同事们吃饭,带的钱不够,你送点钱过来吧。” 电话里传出个男子声音,“哦,差了多钱?” “还,还差两千多,你带三千吧,稳当点!” 男子怒道,“你们吃的什么,满汉全席吗?一顿饭吃出一年工资去?” 莫队长愧疚道,“人多,还有市里的领导在,就上了茅台,多点了些好菜,哎,这可关系到我的前途,你快点来吧!” 男子抱怨道,“知道了,知道了,等着吧!” 莫队长这才小心翼翼放下电话,扭头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彻底松了口气儿,换上一副笑脸重新回到房间里。 此刻酒桌上气氛也达到了高潮,大家相互敬酒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莫队长忍着心疼端起酒杯高声道,“今天可是庆功宴,大家千万别拘束,我先敬各位领导一杯。” 张震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话,“今天的酒好,菜也好,咱们得好好感谢一下莫队长,这可是她私人请客。” 虽说心里在滴血,莫文琦还是装着笑脸和杨局、林秘书干了好几杯。 杨局笑道,“我也要祝贺大家又立新功,听说这次张震又是首功一件。 张震你可真是福将啊,怎么样考虑一下实习期结束后留在队里工作吧。 我打算给你加担子,让你能更好地一展所长。” 谁都知道将来稽查队的编制会越来越多,作为元老,还能得到领导赏识,简直可以说是风生水起了。 众人羡慕的同时都以为张震会立刻表忠心,可谁都没想到,他却满脸歉意的说道。 “我谢谢杨局的厚爱,不过等这边毕业后,我得去读研了,怕是没时间来上班!” 众人差点惊呼出口,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拒绝,这是个什么人啊,难道是傻子? 莫文琦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小子竟然自己走了,简直是去了一块心病,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可转念一想,一会儿要出血本买单,心头一阵疼,脸上又阴沉起来。 让大家更意外的是,杨局笑道,“读研没关系嘛,我给你半个留职进修,还能申请特殊补助。” 林秘书也说道,“市里对在职人员进修高等学历,有特别照顾的,你要争取一下嗷!” 纯属是暗示,特殊照顾给你搞定了,你安心学习就行。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大家都知道留职和停职是两码事,这种进修不但算工龄,还有补助,甚至可以拿工资。 那些年轻的眼珠子都红了,这等于少奋斗多少年啊,他们恨不得自己改名叫张震。 然而张震的回答让他们气个半死,“我觉得做事情就要心无旁骛,我一心求学,所以打算离开稽查队,希望各位领导同志能原谅。” 说着他端起一杯酒,仰头干了,“这杯酒算是我感谢大家的好意了。” 在座众人表情各异,有人觉得可惜,有人满脸气愤,有些人满腹疑惑。 杨局和赵社长却露出了恍然大悟表情,他们都知道张震现在是齐老的高足,将来前程似锦,肯定看不上这省级小单位了。 二人心里惋惜的同时,也为张震能更上一层楼感到高兴。 张震又敬了几位领导一杯酒,然后委婉地提出重新回文化报去实习。 有个记者的身份,哪怕是实习记者,对现在的自己帮助很大,所以他才提出这个请求。 杨局自然没意见。 赵社长更是无所谓,甚至都想直接给他写个实习鉴定得了。 不过还是尊重了他的意见,同意他回报社继续实习。 此刻众人已经喝了个七七八八,一箱子茅台也都成了空瓶。 杨局作为主陪带头喝了杯中酒,这场聚会算是圆满结束。 领导们都去门口送林秘书,张震也跟着走了个过场,顺道送走了杨局他们。 就在他刚要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位老者骑着自行车从石桥的上面过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中医院的邹大夫。 张震急忙迎上去扶住自行车,“大晚上的您怎么跑这儿来了,难道有急诊?” 邹大夫没想到遇到张震,苦笑道,“什么急诊,老伴在这边请客,兜里没带钱,这不我来送钱嘛,这败家的娘们一顿饭吃了一年工资,看我回家怎么收拾她。” 张震恍然大悟,差点笑喷了,原来莫文琦的老公竟然是老邹。 这事闹得大水冲了龙王庙。 现在怎么说老邹都是自己人,张震也不好意思坑莫队长了。 反正就要离开,自己是自愿走的,而且风风光光,真没必要再和一个老太太较真。 张震带着老邹进了菜馆,只见莫文琦和财务大姐正在吧台哪里算账呢。 俩人不停的抱怨这个菜贵了,那个酒水高的离谱,非要打个八八折才行。 陈老二满脸无奈的解释,“这一桌可是我爸亲自下厨做的,多少领导想让他做个菜都难如登天,你们得了便宜还卖乖?” 莫队长撇嘴道,“那也不能要三千二啊,这简直就是扰乱物价,信不信我去物价局投诉你们!” 陈老二瞪眼道,“哎,你们不看看都吃了啥,鲍参翅肚,连飞龙鸟都上了,喝了一整箱茅台,三千多还贵? 你要真去投诉我不拦着,可现在得把账结了,回头物价局罚多少我都认了!” 莫文琦气得直跺脚,不停地抱怨老公怎么还没来。 恰在此时,张震的声音响起,“二哥,让他们走,这账算我身上。” 莫文琦没想到张震还没走,顿时觉得脸都丢尽了,硬撑着说道,“小张说好了我请客的,现在让你结账算是怎么回事,不行,可不行。” 恰在此时邹大夫从黑影中走出,一把拉住莫文琦怒道,“败家娘们,还不赶紧的回家,整天就知道打肿脸充胖子,快点谢谢人家小张,跟我回去!”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82章 中年大叔 老邹人品医德都不错,张震也不想让他家务不和,急忙劝了几句,还要开车送二人回家。 现在莫文琦也知道了张震是老公的合伙人,臊得她连连说抱歉。 老邹知道张震喝了酒,执意要骑车带老婆回家。 这是个增进夫妻感情的机会,张震不好说什么,将二人送到了起枫桥岸边。 亲眼看着老邹骑上了车,莫文琦坐在后座上搂着老公的腰,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了路口。 看样子老夫老妻的竟然有点小两口的恩爱味道。 张震含笑回头,正看到陈老二扶着一个醉马刀枪的男子从院里走出。 “二哥,怎么了?”张震问道。 陈老二抱怨道,“这位常客,今儿自己来了,灌进去一斤半白的,现在连住哪儿都忘了,我扶他出来走几步醒醒酒。” 张震过去搭了把手,从另一边扶着那人,顺便看了眼长相,发现是个相貌儒雅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 只是这人满脸愁容,即使酩酊大醉也没有丝毫的愉快,典型的酒入愁肠愁更愁。 顺着河边走了半条巷子,那人依然瘫软如泥。 张震见到了自己家门口了,当即说道,“这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先送回店里,等他彻底醒了酒再说?” 恰在此时那人眼中有了几分理智,含混不清道,“不,不麻烦你们了,把我放,放桥头上,我凉快一会儿就好。” 说着他从二人手中挣扎出胳膊,自己踉踉跄跄往前走。 陈老二害怕客人出事,始终在他身后跟着。 张震看他步履逐渐稳健,也就没再管,转身就要进家门。 陡然间那人大吼一声,“我没用啊,不如死了的好!” 陈老二也喊道,“小心,小心,张震帮我!” 张震急忙回头,却见那人猛然踉跄几步,一脑袋向河里扎了下去。 噗通一声闷响,水花四溅,黑漆漆的河水里那人手舞足蹈地乱扑棱。 也许被冰冷的河水一激,这人恢复了理智,可他不会游泳,在水里扑棱着大吼救命。 陈老二不会水,站在岸边直跺脚。 今天刚刚乔迁新居,门口就要死人,这也太晦气了。 张震向院里大吼一声,“老熊,快来救人!” 他话音刚落,大门里冲出两条黑影,熊战和李虎,仿佛两条猛虎一前一后跳进了河中。 水花四溅之际,熊战仿佛一头北极熊,一巴掌拎起了那人脖领子。 冲着他大吼道,“站起来,站起来啊,这水刚过腰淹不死你!” 二人合力把中年男子弄上了岸边。 这家伙扑腾半天,也喝了不少水,上岸之后就趴在河边大吐起来。 张震让熊战老李赶紧的回去换身干净衣服,省得感冒了。 二人却毫不在意,站在旁边商量以后晚上就来这里洗澡。 人在自己家门口,张震不好装没事人,看那家伙吐得差不多了,过去问怎么能联系上他家人,好叫来接他走。 中年男子酒醒了一半,说话利索多了,只是嘴里一直唠叨死了的好。 好不容易把他救上来,又要寻死觅活的,张震立刻就烦了。 张震明白现在好言相劝白搭,必须呲他几句才行。 当即冷笑道,“想死是吧,找个水深的地方啊,要不等大公交过来你直接迎上去,抹电门也行啊,多痛快!” 那人猛地一抬头,旋即又耷拉了脑袋。 张震一看还不够,得继续刺激才行。 此刻陈老二跑回菜馆端来一碗热汤,扶着那人肩膀要喂他。 却被那人推开,“别,别管我,我是个废物,让我死!” 这时候陈景新也走了过来,拍打着那人肩头道,“老周,到底遇到什么事了,给老哥哥说说,大家伙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老周肩膀乱晃,呜咽着说道,“别,别理我,你们救了我也白搭,还是让我死了得干净。” 陈景新尴尬地耸耸肩看向张震,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你小子不是主意多吗,快点想想办法吧。 张震扭头对陈老二耳语几句,陈老二急忙转身就走。 张震这才拍着那人肩头道,“老兄,真想死是吧?” “嗯,让我死了得干净,一了百了!”老周抽噎着道。 “好办,我这里有安眠药,一会儿拿来,你吃上,然后找个没人的垃圾堆一躺,不痛不痒不难受一觉就过去了,明早肯定有人来收尸!”张震语气里充满了诱惑。 你这是劝人?陈景新狠狠瞪他一眼,不过他明白张震肯定有鬼点子,于是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老周忽而止住了抽噎,停顿片刻才道,“行,你有纸笔吗,借我用用,我想给老婆孩子留个话。” 他还有挂念的人,那么就还有救。 张震笑道,“留遗书不急,等你喝了药,我给你拿去。” 老周抬头看了眼星空,喃喃自语道,“你们放心,我遗书上写明了自杀,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看来这家伙还算明事理,张震抬头见陈老二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递过来一个纸包。 “这是你要的!” 张震打开纸包,将里面的粉末都倒进了那碗热汤里,对老周道,“喝了吧,分量足着呢!” 汤碗在老周手里颤抖着,眼中泪珠滚过面颊,落在汤里激起阵阵涟漪。 好半晌他端起碗一仰脖子喝了个精光,瞬间愁容在他脸上消失殆尽,露出了解脱的轻松神情。 “纸笔呢?” 张震扭头对熊战道,“盼盼,去我书房,帮周先生拿纸笔来。” 说着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歇着你的去。 熊战会意,和老李转身进了院门,不再管外面的事。 老周神情很快暗淡下来,轻声自语道,“我终于要死了,可我死了以后她们母女俩怎么办? 那些拿不到工资的人怎么办,哎,造孽啊,造孽,我当初好好地上班多好,非要下海,害人害己啊!” 张震没心没肺地笑着,“世上没有后悔药,只有安眠药,行了你还有半个钟头药劲就上来了,还是趁着清醒想想一会儿写什么吧,哎,千万别忘了你是自杀哈!” 老周狠狠一拳锤在河岸上,仰天长叹道,“二百多吨糖,都被骗了,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当初稍微长个心眼,等货款到账后再交接也行啊,拿着张假支票还当了真,我就是个纱布。” 张震一愣皱眉问道,“哎,你从哪里被骗的?”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83章 蛛丝马迹 老师的父亲应该怎么称呼?叫爷爷,还是师爷? 反正眼前这位老周让张震犯了难,他是周芷菁的父亲,被人骗了大几十万的那位倒霉蛋。 现在想不开了要跳河,好死不死的还要死在张震家门口。 看在周芷菁的面子上,这事不能不管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放在老周身上,应该改成人之将死其也善言。 此刻他自认为命不久矣,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述过往经历。 原来他下海后搞了个商贸公司,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开始飘飘然起来。 这年头糖、酒,还算计划经济物资,凭票平价购买红、白糖价格很低。 但那些加工好的糖果不用票却按照溢价销售,利润很高。 市场嗅觉敏锐的他,就打起了糖果的主意,靠关系拿到了几批货,都赚了大钱。 后来竞争激烈利润越来越低,年前他一咬牙承包了一家乡镇糖果厂,专门生产鲁东特产高粱饴和大虾酥糖。 这两种东西在那个年代可属于供不应求的俏货。 老周搭进去全部身家,又四处借贷买来大量原材料,全厂加班加点生产了几百吨。 不等他在当地销售,就接到了外地订货电话,而且价格给得特别高。 但是必须送货上门,当面结账。 老周算了一下这一笔生意不但能把投资收回,还能赚不少,立刻就动了心。 他亲自把货送到地方,人家先带着他参观了国营大商场和货物堆积如山的仓库,让他信以为真。 然后又灌了一顿酒,等他醉马刀枪的时候用支票换走了提货单。 等他第二天醒酒,去银行查询,才发现是一张假支票。 而那座国营商场里也根本没有那几个人。 对方的布局非常巧妙,一切都严丝合缝,加上那个时代的人都信任国营企业,做梦没想到有人竟然冒充诈骗。 他立刻报了官,可等了半个月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现在债主们开始要债,工人们要发工资,而他却拿不出多少钱。 就连女儿和妻子都在想办法到处筹钱,可依旧杯水车薪。 今天他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越想越窝囊,就打算来个一死了之。 老周越说越激动,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等他说完之后,又开始念道舍不得老婆孩子,明显是后悔喝药,可现在后悔也白搭了。 张震拍拍他肩膀道,“其实吧,你这案子不难查。” 老周一激灵,瞪大了眼睛,“你,你能帮我找到那些骗子,让那些工人能拿到工资,让我老婆孩子不再负债,我,哎,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 张震没心没肺地笑道,“还别说,你这人还有点良知,知道不能坑了工人和家人,可你现在马上就要见阎王,后悔迟咯!” 老周猛然抓住张震胳膊摇晃道,“我听说送去洗胃还有救,你,麻烦你们送我去洗胃吧!” 旁边老陈父子早就看明白了,憋着笑差点笑喷了。 张震一翻白眼摇头道,“哎,我当时看你死意已决,就让陈老二在安眠药里下了二两毒鼠强,现在送你去洗胃也晚了,认了吧,这就是命!” 老周瞬间如遭雷击,此刻意识到了生命多么珍贵,可惜已经无法挽回。 转瞬间他竟然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一扫颓态,双目炯炯有神的说道,“既然这样,我就认命了,不过老弟你真能抓住那些人,一定帮忙救救那些可怜的工人和我家人。” 张震点头道,“这样咱俩分析一下案情,争取在你咽气之前找到那些骗子,也算是给你妻女一个交代。” 老周连连点头,“行,我现在都听你的。” 张震沉吟道,“你生产了那么多货做广告了么?” 老周摇头道,“虾酥、高粱饴都是抢手货,我干嘛做广告,就光市区这几家商场都能消化得了。” 张震笑道,“你没做广告,那么远的地方怎么知道你有这么多货?” 老周神情一滞,迟疑道,“你是说我身边有内鬼?” 这家伙还挺精明,能一点就透举一反三,怪不得能把生意做大,只是经验少了点而已防备心淡薄了些。 经过这次惨痛教训,他将来肯定能在生意场上风生水起。 张震道,“没错,你先好好想想,身边什么人最可疑吧,这人必定对你十分熟悉,而且还能影响你的一些决定,你还非常信任他。 我再加上一条,这次送货这人十有八九跟着呢,在期间还帮着对方打掩护了,你现在回想一下肯定有蛛丝马迹!” 老周脸上表情越来越精彩,忽而他猛然站起,大吼道,“刘力凭,没错是这小子。 他是生产副厂长,送货的时候跟着去了,是他看的对方资质和营业执照,喝酒的时候还灌了我两杯。 回来之后就请病假了,我还以为他怕应付工人讨工资,现在来看他肯定跑路了!” 有时候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当被点醒的时候,瞬间豁然开朗什么都明白了。 老周兴奋地叫道,“快点打电话报官,抓他,我死之前也要看他落个什么下场!” 张震没心没肺地笑着,“别急,你吃了药,越激动走得越快。” 老周急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张震仿佛救命稻草一样,“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张震道,“我先给你说哈,咱们分析推理的只是线索,不是证据。 再说那小子现在肯定躲起来了,你想抓住他难如登天,那些同伙更不会露面,你的货款也没着落!” 老周咬牙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不信他能逍遥法外一辈子,就算我成了鬼也要看到那天。” 张震笑道,“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啊!” 老周眼睛一亮,“你有办法抓住他,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张震一阵哂笑,“看在你要死的份儿上,这个办法免费送你了,想要抓住那人很简单,就是再让他骗一次!” 老周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激动地说道,“没错这是个好办法,现在那小子还不知道自己被怀疑,如果我东山再起,他察觉到没危险,肯定还会冒头。 到时候设个局,他肯定就露出马脚,还可能把那几个同伙都扯出来,只可惜我没东西让他骗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84章 利滚利! 还别说,这老周脑瓜子真好用,张震道,“不急,我安排车送你回家,抓人的事从长计议。” 老周神色瞬间黯然,摇头道,“我不想让老婆孩子看到临死的惨样,还是按你说的一会儿我找个垃圾堆,睡过去算了,哎,纸笔还没拿来啊?” 陈老二看不下去了,插嘴道,“老周大哥,你死不了,刚才张震让我去厨房拿了些白糖和盐,你最多齁着多喝点水吧。” 丛生到死,从绝望又有了希望,一番大起大落,让老周喜极而泣,连连向张震他们道谢。 “谢谢陈老哥,还有这位小兄弟,要不是你们,我现在就见阎王了,多亏了你们费尽心机把我拉回来,谢谢了,陈老哥,对不住哈,酒钱先欠着,等我回头给你送来。” 得,这位感情是吃霸王餐的,连钱都没带。 张震笑道,“现在想开了吧,不想死了是吧,我去开车,送你回去!” 老周踉跄起身,“你们帮得够多了,我想通了应该勇敢去面对而不是逃避,我自己能回去。” 张震在手里抛着车钥匙道,“你自己回去,能解决得了债主和那些工资?” 老周惊诧道,“咱们非亲非故的,你难道要帮我?” 张震一本正经道,“我不是帮你,是你生了个好女儿。” 老周眼睛瞪的铃铛大怒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女儿,你打的什么主意?” 张震气得一翻白眼道,“周芷菁是我导员,平时帮我很多,她为了给你凑钱,把古董都卖给我了,都要家破人亡了,你觉得我能袖手旁观?” 老周这才恍然大悟,只是看向张震的眼神有一丢丢怪异。 张震回到院内叫上熊战和李虎,拎着一只大皮包出来,开车将老周送到了他家楼下。 一路上他问了很多被骗过程细节和刘力凭的资料。 听完之后张震脑海中酝酿出一个计划。 ...... 周芷菁家的客厅内,现在仿佛仙境一般。 浓浓的烟雾缭绕,离得远了看东西都模糊,呛人的烟味只辣眼睛。 周芷菁的母亲王爱华扇着面前烟雾,连连咳嗽不止,“你们在这里耗着也白搭啊,还不如帮我们一起找找老周,他都出去一整天了,急死个人。” 对面沙发、椅子、甚至还有小板凳、马扎子上,坐了十几个人,几乎将客厅里塞满了。 这些人里有老有少,多数是厂里来要工资的职工代表,还有几个亲戚来要债的。 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叫道,“厂长太太,别演戏了,周厂长肯定躲起来了,让你们娘儿俩顶着,太不地道,俺们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就行行好,把工资给了吧!” 旁边大妈直接抹起了眼泪,“俺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生病的老伴儿,拿不到工资,可教俺们一家怎么活啊!” 王爱华自知理亏,可是家里实在是没钱给。 前几天为了凑钱,能卖的也都卖了,凑了几万块都被债主拿走,现在一分钱都挤不出来了。 家里还剩下些铺盖、家具,这些玩意也没人要。 娘俩到现在没吃饭呢,还要应付这些债主,真是身心俱疲。 王爱华鼻子一酸眼泪断了线一样往下流,“你们都是厂里老职工,难道不了解老周,他是那种坑人的坏人么,这次家里是真遇到难处了,你们高抬贵手,让俺们过去这道坎,将来一分钱不会少都还给你们。” 那几个工人只是嘁了一声,继续闷头抽烟,看架势是决定不拿到钱誓不罢休。 就在此时,里屋门一开,周芷菁和陈静曦走了出来。 周芷菁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显得那么的楚楚可怜。 陈静曦满脸担忧,轻轻搀扶着她。 周芷菁嗓音沙哑,语气谦卑的说道,“各位叔叔大爷、大婶大妈,我们确实为了凑钱竭尽全力了,现在家里别说钱连一粒米都没有了。 你们的难处我们也知道,这帐绝对不赖,我和我妈都有工资,我们省吃俭用早晚有一天能给你们凑够了,今天你们看家里还有什么合用的东西只管拿走,算是利息了行不? 我们担心我爸出事,必须去找他,请你们通融一下,我,我给你们跪下了!” 说着她真要下跪,陈静曦急忙死死拉住她。 王爱华也抱住了她腰。 这些职工和亲戚脸上有些挂不住,人心都是肉长的,善良的人谁也不忍心看人家家破人亡。 顿时站起来好几个,开门就走了。 剩下的几个也没再耗下去,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也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地烟头和翻涌的烟雾。 娘儿俩刚要松口气,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几个壮汉簇拥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叫花头,是青石镇人,可是在省城混得不错,承包工程还干点放高利贷的营生。 这次老周就借了他一部分钱,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花头一进门冷眼扫过王爱华,目光落在了周芷菁和陈静曦俏丽的脸颊上,他那双眼睛立刻露出了贪婪之色。 一个小弟大叫道,“钱凑够了吗?” 王爱华欲哭无泪,深吸一口气道,“花老板,俺们实在是没钱了,我老公也一天没见了,你宽限几天吧,等渡过难关,我们一定连本带息......” 不等他说完,小弟狠狠啐道,“呸,老子管你老公老母的,要是没钱就把房子抵给我们,反正今天必须见到钱,要不然就让你见血。” 周芷菁将母亲挡在身后,横眉立目道,“那天凑了三万多,都让你们拿走了,还不知足,这些钱怎么也够宽限几个月的吧?” 小弟嬉皮笑脸地说道,“别急小妹妹,你们确实还了三万多,可是那是利息,本金你们可一分没还呢。 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连本带息,你们再拿二十五万,咱们就清账了!” 王爱华惊恐叫道,“什么,我家老周总共借了你们十八万,已经还了两万多,怎么又变成了二十五万?这帐越还越多了?” 小弟笑道,“你老公的借条在我这里呢,当时他借了本金是二十万,到手呢是十八万,但是得按二十万算,再加上这些天的利息,给你们算二十五万还照顾了呢!”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85章 彻底除根 王爱华吓得无言以对。 周芷菁怒道,“你们这是高利贷砍头息,我,我去起诉你们!” 小弟哂笑道,“有本事你就去,看看到时候谁倒霉。” 周芷菁怒不可遏地吼道,“快滚出去,这种高利贷我们一分也不还,有本事你们把命拿走!” 小弟刚要说话,被花头一巴掌拍到了一边。 花头一双眼刀片似的在周芷菁和陈静曦身上打量,看的二人都起鸡皮疙瘩了。 花头嘴角噙着一丝淫笑说道,“何必呢,别动不动就拿命还,小妹子,你身上有比命还宝贵的,只要你答应,那些利息我花头哥做主都给你免了!” 那些小弟们立刻大笑起来。 有人起哄道,“对啊,小命有什么用,你要是能让花头哥满意,别说利息,给你们减点本金都行。” 几个家伙,向三个柔弱女子缓缓靠了过去。 花头眼中闪着兴奋光芒,低吼道,“都给老子靠边站,守好了大门,今儿大爷先收点利息,回头你们轮流看好了她们仨,这里就是咱们的根据地了。” 小弟捂嘴笑道,“花头哥您到是快点啊,弟兄们都忍不住了!” 另一个小弟坏笑着说道,“花头哥万岁,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妹子犒劳咱们,将来我死心塌地跟着花头哥,上刀山下火海没二话。” 花头张开双臂缓缓向前凑去,“放心,大爷不白玩,每次给你们算十块钱,用不了几年,那些账就还清了哈哈哈!” 周芷菁吓得花容失色,陈静曦脸色苍白,二人紧紧地抱住王爱华,缓缓向里屋退去。 王爱华双眸血红,陡然间仿佛母狼一样,嘶吼了一嗓子,“谁敢动她们一根头发,我和你们拼了!” 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出一把雪亮的剪刀,举在胸前疯狂一般胡乱挥舞。 花头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弟兄们,先给我把这臭娘们弄一遍教训教训,我和两个小妹妹玩一会儿。” 几个小弟拿出西瓜刀,无缝钢管,链子锁,满脸狞笑着就要冲上去。 嘭,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猛然撞开,门口堵着的两个小弟仿佛被汽车撞飞,惨叫着摔倒在地。 花头等人猛然回头,只见一胖一瘦两个黑影仿佛闪电般的冲了进来。 不等他们拿起家伙反击,狭小的客厅里惨叫声便响成了一片。 几乎是眨眼间,包括花头在内的众多歹徒,鼻青脸肿躺了一地。 这时候老周才大吼着冲进了家里,老两口抱着头大哭起来。 熊战看着地上的人,挨个地补拳,标准就是盼盼,就连花头也没放过。 直到在一片惨叫声中,那些家伙都变成熊猫才罢手。 最后进门的是手摇泥金折扇的张震。 他站在客厅中间,啪的一声打开再合上折扇。 让扇面上他亲自手书的四个大字展示在众人面前——以德服人! “张震!” “是张震!” “是你......” 花头捂一只熊猫眼哀嚎道,“又是你小子处处和老子作对,你踏马等着,老子现在跟麻五爷混,这家人欠的钱也是麻五爷的本钱,你敢,哎呀......” 不等他说完,熊战上去又把他另一只眼打成了熊猫眼,这算是漏网之鱼。 张震先对周芷菁和陈静曦潇洒一笑,然后走到花头面前。 仔细辨认半响才认出他,竟然是上次要坑狗场的家伙。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现在这小子竟然还干这种勾当,而且还找了麻五爷当靠山。 怪不得他如此大胆包天,以为上面有人罩着就敢肆意妄为了,难道没听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 张震坏笑着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花头,怎么现在不坑狗肉了,改行放高利贷了?” 花头疼得睁不开眼,捂着脸颊直哼哼,依旧咬牙放狠话,“今儿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灭口,要是留下一个活口,老子让你全家陪葬。” 张震揉了揉鼻子头,高声道,“老熊,你这活干的不地道啊,他两个眼不对称,来继续!” “这事好办啊!”熊战大屁股直接坐在了花头胸口,抡起拳头又补了几下。 然后满意的点头道,“老板,这回儿绝对一样了!” 其实拳头对花头伤害并不大,关键是熊战二百多斤的体重压在身上,压得他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差点翻白眼死过去。 等熊战起来,他才得以喘息,大口喷着粗气道,“别,别打了,我服气了,饶命,饶我一命,钱不要了!” 砰砰!老周摸起根螺纹钢,狠狠抽了花头两下,怒骂道,“敢欺负我老婆孩子,老子豁出去枪毙也得弄死你!” 张震让李虎把老周拉开,让他们先去里屋回避一下。 然后他拿个马扎坐在花头旁边,低声细语道,“我给你数数今天你犯了多少罪,私闯民宅,放高利贷,威胁恐吓,打架斗殴,最后还有一条流氓罪,够吃二两花生米了!” 花头大吼道,“没有,我什么都没干成。” 啪!张震赏了他一个脆生老电,“我说完了你再说,再插话还抽你,老周到底借了你多少钱?” 啪!张震又给了他一个老电,这次打得更狠。 花头惨叫道,“我没乱说话啊!” 张震道,“我问你话呢,老周借了你多少钱?” “二,不十八万!” “还了多少?” “三,三万五!” “那还欠你多少?” “你说多少就多少呗!”花头委屈地说道。 张震摸着下颌说道,“十八减三点五,还有十四万五,行了你回去给麻五爷说,这钱算我张震的,回头我给他个交代,这里不许再来,滚吧!” 几个小弟过来扶起花头要走,李虎堵在他们面前,低吼道,“老板让你们滚,懂吗,滚!” “哎,我滚,我这就滚!” 等那些家伙消失在门口,熊战低声道,“老板,今儿送他们进局子多好,至少判个三五年。” 张震啪一声打开折扇,微微笑道,“你说长了疖子是连根除了好呢,还是留下点病根解闷好呢?” 熊战揉着乌青的眼皮道,“当然是除根啊!” 张震合上折扇道,“今天放他们走就是为了除根,等着吧,让这些疖子再鼓鼓,我给他来个连根拔。” 熊战点头道,“老板,天又不热,你扇哪门子扇子啊?” 张震白他一眼,走过去敲响了里屋房门。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86章 井里秘密 “张震,我爸都说了,这次真谢谢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周芷菁眸子里闪着感激和震惊,俏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陈静曦的美眸也在张震脸上流连忘返,嘴角带着欣喜笑意。 老周急忙让大家坐下,王爱华忙活着去烧水。 张震正色道,“花头这边你不用担心了,其它的你还欠了多少?” 老周苦笑道,“还差五六万,主要是工人们两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另外还有一些亲戚的欠款。” 张震继续问道,“那么让厂子重新转起来还需要多少?” “怎么也得十万以上!”老周思忖道。 皮包打开,张震从里面拿出两捆大钞,“这是二十万,再加上花头那边的欠账,我买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你觉得怎么样?” 老周又惊又喜,目前厂子这种状况,竟然还有人给投资,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有了这些钱,他有信心在短时间内让厂子重新上轨道。 周芷菁惊呼道,“张震,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张震没解释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周芷菁立刻低头住了嘴。 老周激动地说道,“现在厂子的固定资产值不了这么多啊,你,你投资这么多才占百分之五十一太少了。” 按照花头那边十八万的欠款,再加上张震拿出的二十万,等于他投资了三十八万占股百分之五十一。 也就说厂子总价值在七十六万之上才合理。 可很明显,那座厂子值不了这么多钱。 老周心里非常愧疚。 张震摆手道,“先别说这些,明天你第一时间通知工人们发工资然后开工,别的帐能拖,工人的工资一分钱不能欠,这是他们的血汗钱,指望着它生活呢!” 老周连连点头,“这是一定的,当时凑了几万块本来就是想先给工人发工资,可花头这家伙捷足先登,哎,我糊涂啊!” 张震没接话茬继续说道,“你照常一样,该生产生产,正常经营就好,等所有人都复工之后,对外宣传获得了巨额投资,准备重新建厂。” 老周惊讶道,“重新建厂,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 张震道,“找些建筑工人,得了,我给你安排几个工人,做做样子,厂里肯定有那种破旧厂房啥的吧,先让人把厂房拆了,另外再找人看机器,找人规划,总之样子做足了。” 老周连连点头,“这些好办,不影响生产就能办好!” 张震从皮包里又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纸包,递给老周道,“拆厂房的时候,你把它......” 听张震说完,老周脸上写满了惊讶,他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张震道,“剩下的事情咱们再电话联系,不早了告辞!” 周芷菁和陈静曦把他送到了楼下。 “张震,我,你让我怎么谢你?”周芷菁激动得无以复加,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张震摆手道,“先不说这些,我想问一下,那枚银钱是从哪里买的?” ...... 路上熊战开着车问道,“老板,你为了帮他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这好几十万呢说给就给了!” 张震笑道,“帮他确实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毕竟人家帮了我不少,另外我这是属于入股,那家糖厂对我来说有大用处!” 副驾上李虎突然插话道,“老板是不是打算把糖卖到螺丝国去?” 张震哈哈大笑道,“老虎脑瓜子可以啊,没错,螺丝国那边冬天需要高热量食物,尤其是糖果和肉类、高度酒,咱们有渠道,差的只是产品而已,现在这块短板也补齐了!”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新搬来的人都安置好了。 陆师傅石蛋和那些原石占了一座跨院。 大姐和小轱辘,还有熊战姐姐小外甥、张媛、李月儿她们住在后院。 林诗瑶和冯宝美住在了客房。 李虎、熊战他们暂时在倒座房休息。 张震去后院跟大姐打了个招呼。 大姐正在抱着小轱辘看电视剧《红楼梦》哭得比孟姜女都厉害。 不得不说这时代的电视剧,确实拍得可以,比后世那些神剧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震无奈逗弄一会儿小轱辘,嘱咐大姐多注意休息,这才告辞。 他叫上熊战、李虎,和徒弟们,来到了跨院那口井旁。 张震指着脚手架胡诌道,“按照惯例,一些大户人家都会在井里藏一些古董,今儿晚上没事,咱们下去看看,兴许能弄上什么宝贝呢。” 熊战一拍脑门,“合着弄这脚手架就是为了这事啊,靠谱不?” 张震笑道,“咱们不妨打个赌,要没有我给你工资翻倍,要是能找到好东西以后你就叫熊盼盼。” 熊战眨着还没消肿的眼道,“盼盼就盼盼,反正我不吃亏,来拿铁锹,我先下!” 张震怕他下去一通乱刨弄坏了东西,让他们在上面接应,亲自带着最机灵的猴子下了井。 井里早就没了水,离着井口不到两米深的地方就堆满了各种垃圾泥土。 地面上湿漉漉的,四周足有七八平米的空间,显得非常宽敞。 张震让人把电灯泡垂下来,又叫了另外几个徒弟,一人一把小铁锹,开始挖掘井里的泥土。 “都小心点,万一有东西别弄坏了。” 当时买这座院子的时候,张震就留意了这口井。 再加上他看到了门牌号,就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 在九零年的时候,这里开始大规模拆迁,建筑工人从这口井里挖出许多金银首饰,这还不算什么,重点是还挖出来一件了不得的宝物。 张震当时还在文化报当小记者,亲自来采访过,所以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来调查得知,这家主人在清朝和民国时期是开当铺的,在十年那会儿怕被抄家,将东西都扔进了井里。 直到老辈人都去世,这消息也没传给后人。 那些金银首饰对张震来说可有可无,但那件东西他势在必得。 石蛋忽而惊喜道,“师傅,有东西了!” 雪亮的灯光下,石蛋从淤泥里拿出一根黄灿灿的条状物。 “嚯,是大黄鱼哎!” 后面猴子紧接着叫道,“哎呀,这多片子啊。” 他手里的铁锹上,全是沾满了绿锈的银圆。 张震老神在在的露出了笑意,这回儿收获肯定少不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87章 又被误会 后半夜的时候,井里的淤泥已经清理干净,绿汪汪的清水从井壁和石缝中渗出,这口井已经恢复原貌了。 张震他们站在井旁边,地上堆积了小山似的一堆淤泥。 在灯光之下,这些淤泥之中时而闪烁着隐隐光芒。 猴子他们忙着清理东西。 熊战老李他们都看傻了。 熊战不停喃喃自语,“怪不得老杨非要拆房子,原来这些老房子里这么多好东西。” 老李拍他肩头一下笑道,“盼盼,你什么时候回家拆房子,哥们帮你!” “滚滚滚,谁是盼盼,一边去!”熊战抡拳怒道。 清理好的银圆、金条、金银首饰,和一些古董都堆成了小山。 而张震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拿着一只乌木雕刻成的长条形盒子,脸上露出了会心微笑,东西在这儿呢,这才是价值最高的宝物。 回到房里,张震把清洗好的木匣稳妥放在桌上。 此刻他心脏不停狂跳,一直担心匣子里的东西会因为潮湿被毁了。 郑重其事地将八龙金蟾熏香炉拿了出来,烧好云母片点上了一炉淡雅却隽永的檀香。 在香烟缭绕之中,拿出了自己的那些工具,都非常工整地摆在桌上。 螺丝刀,表起子,各种工具轮番上,才将木匣子的缝隙清理干净,然后轻轻掀开了盖子。 灯光下露出了一抹明黄色,匣子之中躺着一卷黄色丝织品材质的卷轴。 卷轴外皮上缂丝织法的云雷纹清晰细腻,轴头散发出象牙白的淡淡光晕。 光是这外面就用了价比黄金的缂丝,其奢华到了极致,尽显皇室的高贵和奢侈。 张震看着东西完好,彻底松了口气,戴上白手套后轻柔地将卷轴拿了出来。 随着丝带解开,卷轴缓缓打开,先露出了卷首处的一方方钤印。 《古稀天子》、《三希堂精鉴》、《宜子孙》、《乾隆御赏》,这些都是乾隆皇帝的私印,平常多用于自己的作品和鉴赏名家书画。 在几十年后光是盖有这几方印的白纸,就能在二线城市买套三居室,更遑论这卷轴的本质了。 随着卷轴彻底打开,更多的钤印和题跋露出,其中不乏从古至今的名人和收藏大家。 在最中间三尺长的一块黄绫子上,用真、草、隶、篆、瘦金,等各种字体写的一百个寿字。 百字百样,无一重复,风格各异,姿态万千,笔力遒劲,恢宏大气,堪称书法之精品。 最后面的落款上一行真书写着‘绍兴三十二年春书于德寿宫——赵构!’下方和上方还有两个钤印,分别是《御书之宝》和《损斋书印》 没错,这就是宋高宗赵构退位之后御笔亲书百寿图。 张震轻轻叹息道,“八百多年了,能毫发无损保存下来真不容易,看来这是清末从宫中流出,辗转卖给了这家开当铺的,只可惜啊不是他爹写的!” 这是张震两世为人收藏的第一件皇帝御书,赵构虽说在历代帝王中书法不是最好的。 但他从小受到徽宗影响书法也达到了一定高度,再者他可是南宋开国帝王,身份自然要高一些。 上面还有明嘉靖、万历,清康熙、乾隆等皇帝的钤印题跋,可以说是龙气十足无出其右。 正因为此,这件东西可以算是目前张震收藏品中价值最高的了,就连黄金香炉和王希孟自画像都差了一筹。 要是过十几年上拍的话,其价值不可估计,几亿,十几亿,甚至几十亿都可能。 当然张震打算留着传家的,绝对不会拿出去卖掉。 ......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开始在熊战和李虎的指导下进行锻炼和培训。 目的并不是把他训练成绝世高手,而是至少提高点武力值,不至于遇到特殊情况能有点保命逃跑的手段。 几个徒弟看着有趣,也加入了进来,一时间四周的巷子和河里到处都留下了他们锻炼的身影。 上班时间林秘书满脸兴奋地夹着张震那幅字,来到了办公室。 见到姜主任上班后,他兴冲冲的敲门进去献上书法。 “主任,昨天我得到一件不得了的书法作品,拿来请您鉴赏一下!” 姜绍志见一大早就弄这些闲篇有点不太高兴,但秘书是自己贴身小棉袄,这个面子得给。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这字......” 姜绍志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写的了,再看后面雨辰二字的钤印,脸上神色复杂起来,眉头也轻轻皱起。 这十六个字,虽说摘自曹操的短歌行,但前面两句也是曹操引用的诗经郑风之中的句子。 原文是意思是一位女子思慕心爱男子的那种细腻感情。 当然反过来也可以说是男子思念女子。 姜绍志越看越气,好小子张震,你这是当着我的面暗示对晓琀的心意呢! 林秘书还以为姜主任被震惊了,满脸堆笑道,“主任这字的笔力、意境,都是上乘,作者才二十出头,简直是天才啊,将来肯定能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 姜绍志轻笑道,“哦,这位作者我倒是认得,小林啊,你和他很熟么?” 林秘书大喜道,“认识,认识,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啊!” 姜绍志彻底明白了,他是让你代送书信,来试探我的意思。 林秘书越是夸奖张震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姜绍志越是以为这小子来当说客了。 好啊,逼得我女儿都出国了,你还不放过她! 顿时一股无名火起,混账小子,年轻轻的不好好工作,管这些闲事,看我不收拾你。 姜绍志不动声色地笑道,“哦,现在是上班时间,咱们不讨论书法,小林啊,你跟我多久了?” 林秘书正色道,“我大学毕业就跟您了,五年了!” 姜绍志赞许地点点头道,“你工作认真,能力也有,我打算让你去基层锻炼锻炼,你觉得呢?” 林秘书心中狂喜,这是领导要提拔的意思啊! 虽说跟着大领导处处受人尊敬,可毕竟施展不开拳脚。 如果带着姜主任的标签,去基层锻炼,肯定一帆风顺官运亨通,将来兴许在地方上当个一把手。 林秘书故意装出不舍的神色,“主任,我,我其实还想跟着您多学习,不过既然您有安排,那我必定竭尽全力,鞠躬尽瘁在所不惜。” 姜绍志笑道,“好,既然你有这种思想准备,那么做好准备等安排吧,行了,你先去,我打个电话!” 林秘书屁颠屁颠的出了办公室,脸上肌肉都笑得抽筋了。 第一卷 一梦重生三十年 第288章 万事俱备 老周也一早来到厂里,刚进门立刻就被数不清的工人们围住。 无数只手在他面前晃动,各种声音滚滚而来,都是找他要工资的。 他急忙站上一个高台,举着手里的皮包大声喊道,“大家伙不要急,钱都在这里呢,一会儿排队去财务领工资,两个月的加上奖金一分不少哈!” 别的都是假,真金白银才是真,台下立刻发出一片欢呼。 老周等下面声音小了点,当着大家面把财务叫了过来,打开皮包,将一捆钞票地给她。 “大家都看好了,这些钱里面不光工资,还有咱们后面开工的钱,工厂倒不了,你们还有的是活干。” 能有工作,到点发钱,吃饱穿暖,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个时代的工人要求真不高。 大家伙再度发出一阵阵欢呼。 有些小组长开始招呼大家安排复工。 老周扫了一眼,发现还真有几个人没来,其中就包括刘力凭。 当即他也不露声色,继续高声说道,“大家先别急着走,你们难道就不好奇,我怎么一夜之间弄到这么多钱?” 厂长的面子得给,大家伙不好意思先走,都留下听他扯几句,毕竟这种机会也不多。 有人就问道,“对啊厂长,您怎么弄到的钱啊?” 老周笑道,“有人看好了咱们厂子的前途,给我投资了二十万,二十万啊,这些钱不光给你们发工资、复产,还要用来建设新厂房,买新机器,扩大生产规模,现在我宣布,今天就开始拆旧建新,先把后院那个旧仓库拆了......” 工人们大多不懂什么发展前途,只是知道厂子要越干越大了,出于集体的归属感,大家心里都跟着高兴。 等散会后拿到工资和奖金,厂里的热烈气氛更是到了顶点。 中午吃饭的时候,后面的旧仓库也开始动工了。 工人们正捧着饭盆吃的满头大汗,忽而听到后院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大家都以为出了什么事故,急忙撂下饭碗向后院跑去。 院子里一片断壁残垣,十几个建筑工人在抢着什么。 不少人发出阵阵惊呼。 这时候老周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大吼一声,“不许哄抢,那是我们厂里的东西!” 建筑工人们立刻老实了。 其中一个高得离谱的瘦高个,将一块绿莹莹还带着半截花白石皮的石头交给了老周。 厂里的工人们都没见过这玩意,只觉得绿莹莹的晶莹剔透十分漂亮。 就在此时财务惊呼一声,“天啊,这是翡翠吧,价值上百万呢!” 珍珠翡翠猫眼玛瑙,这些传说中的东西,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就是价值连城。 毕竟谁都没见过真的,只是自小听说过而已。 老周满脸喜色惊呼道,“没错,这是高冰种帝王绿翡翠啊,上百万还是少说的,我看至少值几百万,这下咱们厂可发了。” 全厂才不到二百人,要是真值几百万,那岂不是每人都成了万元户。 顿时职工们炸了窝,纷纷挤着过去要看个究竟。 幸好老周和石头被几个工人保护好了,要不然肯定被推到踩死。 老周拿出厂长的威严,让大家先去工作,翡翠的事商量之后再说。 糖果厂发现翡翠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了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下午的时候,还有几个记者来参访厂长和发现原石的工人。 很快这则新闻就出现了本市几家小报之上,其中文化报的篇幅最大。 傍晚时分,应付一天的老周疲惫的回到家里,拿起桌上电话拨打了出去。 “喂,张震,前期计划十分顺利,下午我接到刘力凭的电话了,说是回老家,明天就能来上班,接下来怎么办?” 张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别急,让事情慢慢发酵,你先继续抓好生产,该干啥干啥,刘力凭回来后你也演好戏,让他知道你怀疑了,但又成功蒙混过关。 还有原石一定保护好,但是要让人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我会安排几批人上门洽谈购买原石,你一定稳住,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这几天由于柳教授还在养伤,张震很清闲,平时就是练练身体,写写字,盘一下古董。 抽时间还去了几趟文物总店和司礼山早市,捡了点不错的东西,丰富了一下藏品。 有一天他闲得实在无聊,翻找出来那封已经即将烂掉的信,用了不少办法,才完好无损地打开了信封,看了上面的内容。 看过之后,他又翻找出了那枚天国通宝,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次必须要出境一趟了!” 这期间家里其他人都一切正常,大头和猴子又按部就班地去收古董了。 石蛋依旧跟着陆师傅再侍弄原石。 冯宝美设计出了不少图样,也在跟着陆师傅学手艺,争取将来可以自己制作。 李虎的妹妹李月儿跟着冯宝美开始学习设计。 她果真很有绘画天赋,还跟着大姐学了不少国画的技巧,自己立誓要将传统绘画风格融入到首饰设计之中。 王学峰一家也来到了泺南,他女儿王静璐已经安排住了院,邹大夫正在倾尽全力治疗,康复有望。 张震和他谈了陶瓷厂和复制古瓷的事,王学峰一口答应,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业,他心满意足。 于是张震抽时间带着他去了一趟青石镇,就在狗场旁边选了一块地,然后委托狗子和王学峰一起去跑土地手续。 另外王学峰开始写方案,和会计商量购置设备的细节。 林诗瑶在这边也待的时间不短了,他家催促了几次,最终她带着不少翡翠成品,恋恋不舍的登上了回程的航班。 其它业务在叶小妹的管理下顺风顺水,也不用张震来操心。 元宝窝现在已经开始动工,首先在山坳外面建了一批周转房,暂时安置从山上搬下来的乡亲。 这些人将参与到元宝窝的建设之中,等山坳内全部建好,再乔迁新居。 京城那边出国的两位现在还没消息传回。 张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螺丝国人还不至于饿的吃活人。 齐老那边来过一次电话,竟然是询问张震有没有兴趣参加京城电视台举办的鉴宝节目。 张震着实愣了一下,这类节目这么早就出现了么,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历史改变了轨迹? 精诚斋店里一切正常,就是槐师姐天天催他尽快回去。 唯一让张震抱怨的就是,米国那边连一个电话都没来过,难道姜晓琀彻底忘了自己?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牛昆已经装孙子混到了麻五爷身边,现在跟着麻小六开始四处收账。 张震指示他可以展开行动了。 时间飞快,一周之后柳教授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 他迫不及待的找张震,要求立刻出发。 张震也早已准备就绪,跟家人打了个招呼,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带着两辆车,接上了柳教授一行,出城向西而去。 卷二 第1章 神秘信件 今年云安的雨季到来得特别早,离着五月份还有好些天呢,四处下起了濛濛细雨。 连绵的雨水,让这高原省份,多了一份凉意和几分湿润。 张震坐在车上,看着车窗上雨帘形成的一道道水渍,轻声问道,“天黑前能到市区么?” 李虎坐在副驾上扭头道,“怕是悬了哎,咱们现在离着春城市区还一百多公里,就这破路,三个小时也未必能到!” 这次去云安很可能还要出境,人手有些单薄,所以张震让李虎也跟了过来,等回去后再安排他去螺丝国。 李虎在这里训练过一段时间,对这边气候还算熟悉,到了境外他的一身本事更会如鱼得水。 一行两辆车,奔驰车上坐的是柳教授一行五人,212吉普上是熊战、李虎、庄仕三和张震四人。 这年代还没高速,一路上都是国道和省道,途经五个省份,走走停停终于在十天后到达了云安省境内。 现在正行至一座小镇,原本打算到了春城之后,两辆车开始分道扬镳,柳教授他们开始考察,张震他们则直奔边境宝山。 但此刻路上遇到雨天,离着目的地又太远,张震只好选择让车开进了小镇,打算休息一夜第二天再赶路。 熊战将车停在了一座看起来还凑合的招待所门口,大声道,“老板,我先去看看,你们别下车了,省的折腾。” 李虎在低头研究地图,忽而道,“盼盼,下去后打听一下,这里离着刘家寨远不远,最好问问怎么走。” 熊战答应一声,庄仕三也跟着下了车,他满口当地话打听事情更方便。 等熊战下车后,李虎扭头道,“那边有个战友,身手不次于我和老熊,咱们顺路去看看他,兴许能拉上车呢?” 张震点头道,“可以,我还有个打算,在境外可能待的时间长点,有合适的人手尽量拉进来吧。” 临出发之前,张震在老周口中得知,那枚天国通宝是从一个小贩手中买的,而这个小贩说东西是从绵国境内得到的。 这让张震心生疑虑,按理说这东西应该是天国圣库的镇库钱,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境外。 难道是和天国宝藏有关? 当年太平天国被曾国藩所破之后,那些洪秀全他们搜刮的堆积如山的宝物却没有现世。 因此留下许多传说,有人说宝藏其实被曾国藩私吞,也有人说至今还埋在天王府旧址下面。 这两种说法张震不认可,假如曾国藩私吞,那么如何掩人耳目? 而且当时清朝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急需一笔巨大财富改变经济状况,所以非常重视这笔财宝。 慈禧等人安插了许多密探,必然能得到消息。 曾国藩能私吞一部分,但绝对不敢冒天下大不韪吃独食。 假如埋在天王府更不可能,城破之后湘军掘地三尺,连地里的化石都挖出来了,怎么可能找不到宝藏? 张震比较认可的是第三种说法。 那就是在城破之前,天京城已经被围困多日,有部分天国将领意识到大势将去,于是暗中将宝藏通过水路运出了城,作为东山再起的本钱。 但是具体去向谁都不知。 直到临出行之际,张震打开了那封快要碎掉的信,这才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张震牢牢记住了信上的内容。 ‘吾弟寿成亲启,天国气运,渐至衰微,京城濒危。然圣库宝藏,乃吾国之命脉,万不可落于敌手。今命汝率部速速将其转移,送至绵国于忠武旧部汇合,妥为安置,以待天时。 此宝藏以镇库钱为凭方可开启,务必谨慎保管。 此事关乎天国存亡,汝当竭尽全力,严守秘密,不得有失。若有疏忽,军法处置。 望汝不辱使命,保全宝藏,他日天国复兴,汝为不世之功。谦益泣书!’ 这封信非常浅显易懂,是这位叫谦益的人写给寿成让他护送圣库宝藏去绵国和忠武旧部会合。 那么难点只是知道三个人是谁。 张震查了一下太平天国资料,找到寿成是天国后期将领李世贤的字,而谦益则是天国重要将领洪仁玕的字。 如此来看这是洪仁玕写给李世贤的军令,上面没有钤印,但从色泽纸质来看,是一百多年前的东西,信绝对不会有假。 至于其中的内容的真假那就有待商榷了。 但按照当时情况分析,洪秀全已经昏聩,躲在天王府内不出,也唯有洪仁玕这种近亲兼重要将领才能做出如此大事。 而李世贤是忠王李秀成堂弟,骁勇善战忠诚可靠,完全可以委以重任。 这一点非常合情合理。 哪位忠武是谁,可让张震费了一番心思,从天国将领之中和清代名人里面怎么没找到合适的人。 最后他看到绵国联想到了一个人——李定国! 两蹶名王李定国,被追封为晋王,谥号忠武,康熙元年死于边境附近,他非常受当地人尊敬,那么很可能还有一只旧部的后人在活动。 虽说太平天国和明朝扯不上关系,中间也差了两百年,但是他们反清是共同志愿,很可能有一定的联系。 只是那封信后来如何被人封入了抽屉夹层,这就不为人知了。 但是因为这封信和那一枚特别的天国通宝,张震起了心思。 他打算在建立购买原石的通道之后,再顺路探寻一下天国宝藏的线索。 他对那些金子银子兴趣不大,主要是想看看宝藏里面能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奇珍异宝。 现在张震急着想找个能打长途的地方,这一路上他只有经过大城市的时候通过长途和家里通信。 自从进入云安境内,就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 咚咚咚,车窗被人敲响,张震转头,只见小山顶着一块塑料布站在车外。 张震摇下车窗。 小山问道,“老师让问问,今天就在这里住宿了么,怎么不去春城?” “离着还有一百多公里,现在这种天气,赶到地方得后半夜,再说雨天黑夜开车太危险,怎么柳老急什么?” “老师给春城的朋友打过招呼,本来打算今天摆一桌谢谢你们一路上的照顾呢,看来得改天了。” 原来是这种小事,张震让他快点回车上去,别淋感冒了。 恰在此时,庄仕三跑了出来道,“客房有,就是没法吃饭,熊哥让问老板,咱们是买点东西凑合一顿,还是找地方先吃饭?” 为了赶路,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踏实吃点正经东西,今天又是下雨天既冷又潮湿,怎么也得好好吃一顿暖暖身子。 张震道,“开房,先放下行李,咱们去找个正经地方大吃一顿。” 卷二第2章 青花大罐 这招待所房间里连电话都没有,总台的电话也只能拨打本地,想要打长途只能去邮电局,可是这个点肯定也下班了。 张震无奈只好等明天到了春城再和家里联系。 行李安置好后,一行人上车围着小镇开始转了起来。 沿途小饭馆还真不少,都是在路边搭着比较简陋的油毡棚子,看着招牌都是经营牛羊肉的店。 柳教授几个学生怕吃不惯都有点迟疑。 张震道,“大冷天,正好吃点牛羊肉暖暖身子,随便找家人少干净的就行了。” 庄仕三忽而指着一家道,“我在他家吃过,价钱还算公道。” 果真路边有一家店,门口放着巨大的铁锅正在咕嘟咕嘟地冒水汽。 店里显得非常冷清,看着还挺干净利索。 张震做主了,就这家,吃饱了早回去歇着。 两辆车停在门口,店主一见来了这么多人高兴坏了,急忙将大家迎了进去。 “小店主卖牛扒烀和羊下水,几位爱吃辣不?” 店里没有别的客人,九个人正好坐了一张大圆桌。 张震把点菜的任务交给了庄仕三和熊战。 不一会儿菜上了一桌子,主要都是牛羊下货,青菜只有空心菜和当地的菌子。 柳教授舒展着累了一天的老腰,端着酒杯笑道,“明天就到春城咯,咱们也该分道扬镳了,小张感谢你的资助和这些天的关照,这杯酒我代表考察队敬你!” 张震干杯后笑道,“酒我喝了,但绝对不敢担这个敬字,您做的才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这一路张震自己坐国产吉普,把进口越野让给他们,吃住各方面都照顾得无微不至,谁能不感动? 柳教授的几个学生也轮番表示了感谢,就连一路上冷着脸的柳师姐也和张震喝了一个。 幸亏来之前张震从邹大夫那里得到一些解酒药,要不然光是这一圈下来就半醉了。 放下杯子张震道,“你们后面怎么安排?” 柳教授道,“青藏地震带影响地域很广,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大,云安大学会派人安排车辆,先从云安境内开始考察,然后再往北走走。” 张震点头道,“那好,兴许后面咱们还能再相遇,奔驰就给你们了,算我赞助的,另外......” 不等他说完,柳教授激动道,“可不行,这太过分了,一辆进口车跟我们爬山涉水回来怕是要报废。 小张你已经做了很多,我替考察队和地震带的老乡们谢谢你,车子就算了,云大那边有安排!” 张震笑道,“他们能安排这么好的进口车? 听我的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辆车是世界顶级越野,你们去的地方路途艰险,用得到。 另外我再赞助五万块,路上千万别苦了队员们!” 柳教授感动的双手有些颤抖,另外几个师兄都知道这辆车可是价值不菲连连推辞。 柳师姐也有些动容,看向张震的眼神和善了许多。 这车虽说价值不菲,可对张震来说不算什么,再者车来路不正,现在用在科考队为老百姓做点事实,正是物尽其用。 张震把车钥匙和一包钱塞在了小山手里,“师兄,师姐们,柳老师就靠你们照顾了,路上遇到危险千万别硬抗,遇到难处一定想办法联系我,有些地方还是能收到传呼的!” 柳教授满是皱纹的眼角里有些湿润,紧紧握着张震手道,“小张,你叫了我一声老师,那你就是我学生了。 将来想学什么,需要什么只管给老师说,老齐那个老糊涂要是教得不行你也说,我找他算账......” 您二位别打起来就行了,张震腹诽道。 小山几个师兄也握着张震手一番感谢,让他以后千万别拿自己当外人,有事只管说。 柳师姐竟然拿起酒杯和他单独喝了一个,看来以前的误会彻底揭过去了。 这顿饭吃的气氛融洽又热烈,大家伙都喝了不少,柳教授都有些醉眼迷离。 张震和地址科考队一行人的深厚友谊彻底瓷实了。 庄仕三去结账,回来一报账竟然才花了八块六。 这一桌子可是以肉为主,九个人还又吃又喝,才收这么点钱,真是实惠。 店主还热心地把没吃完的东西,都给用大树叶包了起来让他们带走。 张震看他挺实在,临出门之际指着店里盛酱汤的一只青花瓷大瓷罐子道,“这玩意别再盛东西了,清洗干净收起来,等几十年兴许能在春城买套房子。” 一行人上车走后,老板将信将疑地把瓷罐子清洗好,用棉布包了起来。 嘴里小声嘀咕道,“管他真假呢,留着给孩子当念想吧,摆着也挺好看的!” 车里熊战道,“老板那个罐子也是古董吧?” 张震道,“玉溪窑青花,器型叫西瓜罐,可惜不是青釉,现在不值钱,再过些年应该挺抢手的。” 他没细说,玉溪窑始于宋元,止于明中期,是除了景德镇之外产青花最出名的。 如果是单色的青釉,其价值更高,而且至少是元代之前的。 刚才那个罐子是明中期的风格,个头不小,所以还有些价值。 熊战道,“老板是不是越大越值钱?” 张震点头,“同时期同类型的,自然是越大价值越高,怎么你喜欢瓷器啊,回头给你弄一套笔记和标本先学学?” 熊战摇头道,“俺村里有个老财主,现在还活着没活着就不知道了,他家里那宅子啊真大......” 张震瞪眼道,“说重点!” 熊战道,“他家有个大罐子,也是这种青花,上面还有人,比刚才看的那个大多了!” 张震眼睛一亮,“比刚才那个颜色深还是浅?上面画的几个人?” 熊战摇头,“俺看不出来深浅,反正都蓝汪汪的,人物不多,还有山啊水的,对了上面还有些红色。” 张震有点动容,瓷器上的画片,人物比花鸟贵,花鸟比纹饰贵,人物越多越精细价值越高,如果上面真有红色,极可能是青花釉里红。 按照熊战所说,这个罐子不亚于鬼谷子下山大罐,和萧何月下追韩信梅瓶。 这玩意放在二十年后,可是上亿的东西! 只可惜现在鞭长莫及,只有等回家后再去看看了,希望东西还在。 副驾上李虎嘟囔道,“好好地奔驰越野,哎,我还没开两天呢就送人了,后面的路咱们这辆212能撑下来不?” 张震道,“柳教授他们是办大事去,别那么小气,咱到了春城再买辆新的,更好的!” 李虎满脸疑惑,“我可是从那训练了半年多,有那么好的车?” 张震语气十分不确定,尬笑道,“我想有吧!” 李虎和熊战一起翻白眼。 卷二第3章 巧遇同行 刘家寨的消息庄仕三已经从店家那里打听到了。 那里算是这个小镇管辖范围,离着镇子有二十多公里,正好是去春城的方向。 只是稍微绕点路。 张震决定拐弯去一趟,反正不在乎这点时间了。 本来打算和柳教授他们一起到春城在分手,现在也只好提前说拜拜了。 幸好雨势已经变小,道路上有些泥泞但还能提起速来。 早上出发奔波了一个小时才走完这二十公里,到了刘家寨的山下。 看着密林中一条陡峭的山路,熊战差点骂了娘,“这路,拖拉机能上去不?要是老杨兴许能把车开上去,我可没那本事!” 术业有专攻,他动手能力强,对车辆机械操作还是稍微差了点。 庄仕三道,“拖拉机也悬,离着寨子应该不远,要不咱们走上去吧,这种路我常走。” 熊战瞪眼道,“你要是愿意背我上去,我没意见!” 庄仕三傻了。 李虎差点笑出鼻涕泡。 张震道,“老熊在下面看着车,我和他俩上去看看。” 毕竟多个人手多一份力量,张震决定来个礼贤下士。 仨人换上胶鞋和雨衣,踩着泥汤子,正要顺山路而上,远处传来一阵阵突突突声响。 回头看一辆拖拉机从烟雨蒙蒙之中正在缓缓驶近。 驾驶拖拉机的是个肤色白皙头戴斗笠的大姑娘,见到众人,她降下车速轻笑道,“你们这是要克寨子头找哪个?” 当地口音绵软甜糯,妹子说出来的更好听。 李虎道,“找刘骁龙,我是他战友!” 妹子一愣,“你是我蝈蝈呢战友?你喊哪样名字?” 张震和李虎都一蒙没听懂。 庄仕三翻译道,“他问你是他哥哥的战友,你叫什么名字。” 李虎急忙说了自己名字。 妹子惊喜道,“是李虎蝈,我蝈蝈常挂在嘴边,上车克。” 刘家寨并不高,连半山腰都没到,拖拉机突突了几分钟,山路转弯就到了寨子木门口。 别看距离不远,仨人要是徒步上去,怕是浑身都被泥浆湿透了。 刘家妹子开拖拉机的技术也没的说,这么难走的山路,对她来说轻轻松松。 她将拖拉机停在寨一间草棚子下,这车是寨子里的不能马虎,用一些油毡盖好防止被雨淋坏了。 随后她才朝着一座石头院落小鹿似的跑去,“蝈,李虎蝈蝈来看你啦!” 张震站在寨子门里,向四周眺望。 半山腰间,错落有致的梯田在雨中如同一幅水墨画。 远处山峦云雾缭绕,如梦如幻。 这个宁静的山寨,仿佛是喧嚣世界中的一片净土。 湿润的空气清新中带着甜香,让人吸一口仿佛能上瘾一般。 他不由得轻叹,“没有工业污染的地方就是好啊!” “真是虎子,哈哈哈!” 随着一阵爽朗的声音,一个干练消瘦的男子从院子里走出,朝着李虎跑了过来。 二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年头人们思想都纯洁,脑海中没那些肮脏东西。 要是放在二十年后,这场景肯定惹得很多人吐槽辣眼睛。 “快,家里坐,你们来得真巧,我亲手酿的酒刚熟,今儿咱们好好喝两杯。” 院子不大,由于依山而建,房屋有高有低,中间还有一块天井,放着不少竹篾,竹筐等杂物。 一行人刚刚进院子,一位身穿蓝布碎花褂子的大妈走了出来。 她慈祥地笑道,“进屋喝茶克!” 说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刘骁龙急忙过去轻轻拍着母亲后背,“妈,他们都不是外人,我不让你出来你偏不听话,阴雨天你老咳嗽!” 张震和李虎把带来的礼物送上。 都是一些路上买的吃喝,还有随车带来的一些鞋子和电子产品,虽说不值钱但是一片心意。 老太太连忙推辞,说是东西太贵重了,不让刘骁龙收。 张震冲刘骁龙使了个眼色,他一番哄骗这才把老太太糊弄过去。 大家跟着进了屋。 刘家妹子正在火塘边的铁篦子上炙烤东西,浓郁的肉香味在昏暗的房间里弥漫,令人食欲大开。 “这是牛干巴,一会儿给你们下酒。” “牛干巴就是牛肉做的腊肉,下酒最好!”庄仕三解释道。 张震打量了一下屋里,发现连电灯泡都没有,倒是家里摆设还算干净利索,想必是这村子还没通电,有电器也没用。 因为有了火塘,房间里才显得没那么潮湿阴暗。 刘骁龙忙着往桌上摆碗筷。 大妈也从屋里拿出些饵块、菌子做成的吃食,只是时而咳嗽两声,让人为她担心。 这些吃的明显不够五六个吃,李虎也拿出了一些路上买的烧鸡、熟肉摆在桌上,这才显得丰盛起来。 刘骁龙有点羞赧道,“要是不下这场雨,我去山里打几只野味来,咱们三天都吃不完。” 他们这边禁枪还要晚,听说到了二十一世纪有些地方还允许用猎枪狩猎。 张震笑道,“咱吃养殖的就行了,别嚯嚯那些野物咯。” 刘家妹子正用小木槌敲松牛干巴闻言笑道,“就是嘛,那些东西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它们?” 刘骁龙无语,去搬来一只黄泥封着的酒坛,“我自己酿的米酒,今天可得好好喝一顿!” 说着弄开泥封,一股淡淡的酒香令人陶醉。 张震说道,“咱吃吃喝喝,让老熊在山下喝西北风不好吧?” 李虎道,“是有点不大好,可现在谁下去叫他?” 这种雨天,唯一让人难受的就是满地淤泥,尤其是山路上泥泞湿滑。 现在还没正式到雨季,要是再过半个月,几乎天天这种情况。 庄仕三还在记恨熊战让他背上来,小声嘟囔道,“车里有吃的,饿不着他,再说他那么胖,少吃两顿没事。” 刘骁龙惊讶道,“怎么还有人没上来?” 李虎笑道,“师范连的熊战,在下面看车呢!” 刘骁龙惊诧道,“熊胖子?既然来了就得家里坐坐啊,在山下算什么事,我让小倩去接他。” 张震看了眼李虎道,“你跟着去接他上来,都是弟兄们,咱们吃肉喝酒让他看车不像话。” 在这人迹罕至、民风淳朴的地方,也不怕车被偷。 刘倩刚要再跑了一趟,门口却响起熊战爽朗的笑声,“我就说嘛,你们肯定又要吃独食。” 张震低声道,“把那袋子烧鸡打开,再添两个菜吧。” 刘骁龙急忙出门把他迎了进来。 李虎奇道,“咦,你走上来的?脚上怎么没泥?” 不愧是侦察兵,观察就是细致。 熊战一进门就道,“老板,我刚才在山下遇到同行了,人家把我捎上来的!” 卷二第4章 一座银山 同行?收古董的? 同行和冤家是画等号的。 张震虽说来这里不为了收货,可也立刻提高了警惕。 熊战坐下解释道,“三个人开拖拉机,说是到山里收银圆。” 刘骁龙恍然道,“哦,寨子里要开地窖卖银圆,几个寨子打算凑钱在龙王江修个水力发电站,钱不够。” 刘倩也说道,“这山里头好几个寨子都没电,大城里的电通不过来,寨子里请人勘测过,修水电站非常合适,可是要的钱真吓人。” 龙王江是一条支流,由于落差大,水流湍急,非常适合修建水电站。 可是修一座水电站的费用可不低。 张震知道,一些古老的寨子里,都有存货,其中以银圆为主,但大多也是那种不值钱的半圆龙。 这年头收古董的竟然能跑寨子里来,那么肯定有吸引他们的东西。 张震道,“老刘,带我们去看看,不耽误吃饭吧!” 寨子里的大屋中,来了三个男子,正和寨主说着话。 这山寨算是家族式管理,没有别处的那种村长和支书,说了算的就是大家长德高望重的寨主。 一个烫着卷发的男子笑道,“刘寨主,我们这次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和满包的钞票来的,你得让我们见识见识真东西咯!” 头上缠着蓝白相间头巾满脸皱褶的老寨主,吧嗒两口旱烟慢条斯理地道,“别急,卖东西是寨子里的大事,怎么也得各家人都到了再说,你们先喝茶。” 一个年轻人小声嘟囔一句,“卖几块破银圆,弄得跟多大事一样。” 卷发男瞪他一眼,这人立刻低了下头,不敢再言语。 老寨主装作没听见的,扭头叫道,“豹子,你去给各家说一声,叫说了算的都来这边。” 一个十五六的男孩答应一声就往门外跑,正巧遇到了刘骁龙带着张震等人进门。 豹子嬉笑道,“三伯你来了,我正好少跑一家嘻嘻。” 刘骁龙拍他脑袋一下,“小懒虫,快去吧。” 进门后,刘骁龙对寨主道,“四叔,我带朋友过来看看热闹。” 老寨主没说反对,只是让他招呼大家随便坐。 张震的到来引起卷发男一行人注目,却也没有别的反应。 片刻后豹子先跑了回来,不一会儿陆陆续续进来一些青壮和中年人,这些都是各家主事的。 老寨主清咳一声道,“大家都知道了,为了村里能通上电,娃儿们看书学习能不害眼,咱们和几个寨子商量,建个水电站。 算了一下大概要五、六十万,后期还有维护费啥的,咱们可凑不够这么多钱,没办法啊,只能卖家底了,你们都没意见吧?” 地窖里的存货,是祖祖辈辈积攒下的,寨子里人人有份,所以需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众人大多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意见,有些人却低头默不作声也算是默认了。 老寨主缓缓站起,有些佝偻的身子忽而挺直了。 他神色凝重地高喊道,“那就开窖!” 豹子过来搀着老寨主,一行人向后院走去。 随着一阵锹镐挥舞,地上的几块青石板被翘起。 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有人打起了火把,在洞口照亮。 寨里人都围上前去,看了一眼,那些老人都没什么兴趣,年轻的看得十分稀奇。 老寨主沉声道,“行了看看就行了,哎,你们看看能给开个什么价吧!” 年轻人都闪开,卷发男仨人凑到洞口。 卷发男道,“老债主,能不能弄上来看看?” 老寨主道,“反正要卖,大家动手都弄上来吧。” 几个壮汉跳下坑去,其他人拿来各种桶,不一会儿一桶桶的东西被提上了地面。 各种成色的银圆、银锭、银坨子、银饼子,堆成了小山。 不一会儿院子里堆了一座银山。 下面人喊道,“没了!” 老寨主探头看了眼,让人用绳子把几个男子拉了上来。 他指着地上的东西道,“就这些了。” 卷发男和两个手下蹲在地上翻看验货。 张震也凑到近前装作好奇似的看了一圈。 刘骁龙以为他没见过银圆,小声道,“你喜欢就抓几块回去玩,我家里也有一些,随便你挑!” 张震笑了笑,“行,要是有喜欢的我就挑几块,先谢谢了!” 刘骁龙笑道,“这算啥,不值钱的东西!” 张震看了之后非常失望,这些银圆里面有大头、龙洋,但都是极少数。 更多的都是那些新版半圆龙,几毛钱、块把钱一个的那种,而且由于地下潮湿,大多都锈蚀严重,品相不咋地。 如果放在二十年后也许有人收藏,可现在也就是个银价,还不是纯银。 至于那些银锭之类的,张震也看了,都是一些私铸的私锭,连一枚官锭都没看到,这些也最多卖个银价。 一大堆银子,看起来很多,其价值却不高,可以说还不如当年流通时期的购买力强呢。 卷发男仨人随看随摇头,好半晌他站起拍打着手上的锈蚀说道,“老寨主啊,就这些?” 老寨主点头道,“再就是个人家里有些,和这个没啥两样,那些都太少了,不值得卖。” 卷发男苦笑道,“既然这样啊,这一些我给您出个公道价,五万块吧!” 村民们有的惊叹,有的抱怨这么多银子才卖五万太亏。 老寨主愣了一下,皱纹纵横的脸上也露出了苦笑,“五万,就算五个寨子的家底都能卖这么多,才二十几万,还差二三十万啊,这钱怎么凑?” 豹子从旁边插话道,“三十万,五个寨子不到三百户,每家要拿一千多哎,天啊!” 村民们齐声哗然。 一千块看似不多,就算是放在城里,也是一个正式工一年的工资。 寨里的人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砸锅卖铁都悬。 纷纷说不卖了,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家底,贱卖了老祖宗在天上也不安心。 还有人嚷嚷,不如就卖了,大家伙分钱,还能过几年好日子。 老寨主瞪眼看了一圈,众人立刻不出声了。 他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再给涨点,给十万块吧,东西都归你们了!” 卷发男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这些就能卖个银价,现在纯银才五六百一公斤,您这些纯度只有七成,可值不了十万块,再加上运费提炼费,我还得倒贴呢。” 一瞬间老寨主身形又佝偻了,脸上的皱纹也突然多了起来。 村民们脸上也笼罩了一层阴云。 李虎轻轻碰了碰张震,低声道,“老板,您能不能帮帮他们?” 张震从他眼中看出了祈求之色,皱眉轻声道,“别急,先看看再说!” 卷二第5章 改变观念 这一座银山,看着不少,可它不是实心的,总重量并没有多少。 张震粗估了一下大概能有三四百公斤,如果纯银的话能值十几万。 可这些银成色都不高,尤其是那些半圆龙,当年铸造的时候当地官方为了提高利润,定的成色只有七成。 还有一些人从中牟利刮油水,估计成色也就六成左右。 这年头提纯这些银,成本可不低。 如果当做古董卖的话,少量的还能蒙一下外行,可这么多根本没法出手。 只能是留着等到国内古董炒作起来之后再出手,那可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了。 有闲钱多弄点翡翠,古董,也比这强多少倍。 所以这堆银圆对张震的吸引力为零。 虽说投资教育改善村民生活是好事,但需要帮的人多了去了,张震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 五十万他拿得出,可也不能随便拿出来。 更不会花离谱的价格买下这些货,光运输就是个大问题。 但村里人确实该帮,于是他开始动脑筋打算来个曲线救国,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与渔,让寨子彻底脱贫致富才是正道。 双方价格谈不拢,卷发男他们也只好摇着头告辞了。 阴沉的天色下,寨子仿佛显得更阴暗了几分。 村民们大多耷拉着脑袋散去,连堆在地上的银子也没再放回地窖里。 刘骁龙挤出一丝笑,叫张震他们回去继续喝酒。 张震看了一眼蹲坐在台阶上吧嗒吧嗒抽旱烟的老寨主,忽而过去坐在他身边,摸出过滤嘴香烟借了个火也跟着抽了起来。 旁边人不明所以,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张震喷出一口烟雾道,“不能一步到位,可以循序渐进啊!” 老寨主缓缓转过头道,“怎么循序渐进,你一看就有文化,给老汉指点一下呗!” 张震咗着烟卷道,“村里才几十户人,只点二十瓦电灯泡照明的话,每天用电量也就几十度,五个寨子加起来才上百度,何必弄小型水电站呢,换个办法不行?” 老寨主眼睛一亮,“贵客,你肯定有办法了,快说说!” 张震笑道,“我在村口看了看,你们四周有好几个山口,山风也很大。 何不弄几个风车带动发电机呢,这样工程量低,制造成本也低,完全可以应付你们现在的需求嘛。 等将来用电量大了,再考虑搞小型甚至中型水电站。” 老寨主苦笑道,“考虑过了,风力发电不稳定嗷,今儿风大,电多,明儿风小,甚至没风了咋办? 不如山下的龙王江,一年四季都有水,我们几个寨子就考虑来个一劳永逸,将来有了电,山上也能用抽水机浇地,还能多产点粮食。” 张震道,“别急,咱们慢慢来说,我看去骁龙家边吃边说吧。” 老寨主点了点头,拍拍屁股,带头向门外走去。 众人围着火塘,各种美味的菜肴摆在旁边,清香的米酒倒满了酒杯。 张震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目前看你们几个寨子加起来财力也不够建设一座小型水电站。 与其好高骛远不如脚踏实地了,我刚才提到的风力发电,如果觉得不稳定,可以多弄几个风车,然后再配上蓄电池。 风大的时候蓄电,风小的时候补充,这样应该就能满足得了你们现在的需求了。 另外你们还得找到重点,现在你们缺的不是电,而是发家致富的路子,如果寨子里富裕了,何愁拿不出修水电站的钱来?” 豹子小声嘟囔道,“说得容易,谁不想赚钱,可每年打的粮食刚够自己吃,弄点野味卖了也就够油盐酱醋茶,根本没有一点富裕,你看俺们穿的衣服还是自己织的呢!” 张震夹起一筷子菌子道,“小豹子,这是什么?” 豹子撇嘴道,“谁不知道,这是黄赖头,城里人叫它牛肝菌。” 张震又问了几种,这桌上的菌子竟然都是珍品。 有竹荪,当地人叫面纱菌,有黑松露他们管这叫猪拱菌。 还有被称作松蕈的松茸,和鸡枞,羊肚菌。 这些东西在山里不值钱,如果运到京城去价值不菲,要是有门路送到岛国,那可是价比黄金。 张震笑道,“我再考考你,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呢?” 豹子不耐烦道,“山里长的啊,一到雨季就长,今年下雨早,它们长得也早了。” 老寨主插话道,“贵客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们采菌子赚钱,这些东西确实有人来收,可是它们更不靠谱,有时候去山里半天都找不到一棵。” 张震抿了口酒笑道,“你们怎么总是用老思想去考虑问题,靠天吃饭行不通了,你们得想办法让它们自己长,而且不分季节地长。” 老寨主皱起了眉头。 豹子惊呼道,“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它们怎么会听你话?” 张震道,“据我所知,这些东西有很大一部分可以人工养殖,你们靠山吃山,能搞到菌种,然后弄个大棚控制好合适的温度湿度,这些东西还不要多少有多少?” 老寨主道,“我倒是听说过人工养蘑菇,可是都养的是平菇、草菇,这些稀罕菌子还能养?” 张震坚定地说道,“能!” 然后告诉他们,现在云大肯定有研究野生菇人工培育的技术,他负责请一位技术人员来教大家技术。 张震虽说没云大的关系,但是柳教授有啊,他们肯定还在云大待几天,明天赶过去找他们就行了。 大不了给技术人员辛苦费,再包个红包。 老寨主激动地握住张震手道,“贵客你要是能办到,老汉给你供长生牌位。” 张震差点喷了,“牌位算了,你们别以为这是简单的事,种蘑菇和种地不一样,你们啊先考虑一下投资多少吧!” 一提到钱,老寨主又犯了难。 刘骁龙道,“要不咱们再把收银圆的找回来?” 刘倩嘁了一声道,“这次他们回来,能给四万就不错了!” 老寨主点头道,“没错,咱们上赶着的,越打价越低,还得想别的办法啊。” 张震道,“这样吧,你们几个寨子商量一下,如果都同意养殖蘑菇的话,风力发电我帮你们投资了,另外再投资十万,让你们养蘑菇!” 众人齐声惊呼。 老寨主眼中有些疑惑,轻声道,“贵客莫不是看上了那些银子?” 卷二第6章 春季老龙 说实话以张震现在的身家,还真看不上那座银山。 他是看上了这寨子的环境和土产。 张震缓缓说道,“那些银子你们就自己留着吧,将来肯定能有用,我看你们村里有些银匠对吧?” 老寨主点头,“老辈里传的手艺,很多年轻人都扔了,还有些老家伙懂。” 张震道,“那你那些银子将来有用处了,听我给你规划一下未来。” 张震告诉他们,这次投资分几个步骤。 先安装风力发电,然后盖大棚养蘑菇,再将几个寨子和外面的路修通了。 山上的梯田将来不种粮食,改成种茶。 以后他们的银饰、染布、茶叶,都可以作为特色产品远销各地。 不远的未来,旅游发展起来之后,山寨和这山也可以作为旅游景点。 通过给旅游企业返利的办法,吸引团队来,以购物和观光为主。 到那时候他们这几座寨子,绝对是金窝银窝,日进斗金不在话下。 这前期包括电站和修路的资金,全由张震来投资。 而条件就是,成立一个山寨开发公司,他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那些外销的产品由他来做总代理。 他侃侃而谈将近一个小时,说得嗓子都冒烟了。 期间老寨主和刘家人提出不少问题,都被张震一一解答了。 最后别人都信了,唯独老寨主还有点将信将疑。 张震知道,别的都是假,唯有真金白银才是真。 当即让熊战拿出了现金,自己从稿纸上起草了一份入股合作协议。 老寨主看见一摞摞的百元大钞,这才彻底信了,老天开眼了。 他激动地站起来,端着碗酒走到天井里,对着天上落下的雨滴嘶吼道,“祖先保佑啊,送来了这么一位贵客......” 回到屋里,张震已经把草稿弄了出来。 老寨主立刻把寨子里识字的都叫了来,让人意外的是刘倩竟然是高才生,只可惜读了高中之后就没再上学。 张震的草稿上面没有后世法律文书那些绕口的话,全部都非常浅显直白。 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也看得懂。 大家看过之后,都非常激动,连连向张震敬酒,弄得他差点喝多了。 老寨主立刻让人趁着天亮,去请来了其他几个寨子的管事人开会。 张震受累只好又给所有人解释了一遍。 最后五个寨子的人全部通过,只不过提出一个要求,让张震成为他们这里的女婿。 上门女婿这种事张震绝对不干,再说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也是不牢靠的。 他婉言谢绝,但几个寨子的寨主都不同意。 最后只有退而求其次,让张震收了豹子当干儿子,还要他和刘骁龙拜了把子喝了血酒。 张震只好入乡随俗,包了个大红包认了干儿子,又和刘骁龙喝了鸡血酒。 如此算起来,张震成了老寨主侄子辈,也不算是外人了。 这下几个寨主才彻底接受张震,还竭力邀请他过去做客。 显然拿他当成了自己人。 其它五个寨子加起来才占百分之六十股份,而张震自己占了百分之四十,将来他在这里的话语权,肯定不次于任何一位寨主。 他还打算等村寨发展起来之后,在山里找块好地方,盖个小院落,等天热的时候带着红颜知己来避暑,喝着好酒吃山珍,那是多么的惬意。 现在口头协议已经达成,合同还得需要打印成正式文本,还得需要找官方来公证,这些事今天办不了,只能等去春城回来再说。 送走四个寨子的人,老寨主也喝成了醉马刀枪,非拉着张大侄子去银山里挑纪念品。 张震无奈只好跟去,本来打算在银子堆里随便拿两个银圆作纪念得了。 可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几小孩,在银子堆里打滚,弄得银圆哗啦啦乱流。 他们几个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 老寨主怒吼一声,几个孩子这才吓得屁滚尿流跑了。 然而此刻张震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他在刚刚滚落的银圆堆里发现了一枚别具一格的银圆。 这是一枚庚戌春季云南省造,宣统元宝,库平七钱二分银圆。 色泽深重的银圆正面中央珠圈内镌满汉文“宣统元宝”四字,珠圈外上端镌汉文“庚戌春季云南造”七字,下端镌汉文币值“库平七钱二分”,左右两端各镌一个“四花星”。 背面正中为蟠龙图,左右各一四点花星。此蟠龙图工艺精湛,雕工完美,浮雕感强烈,龙身盘踞太阳,尽展皇家威严大气。 该银圆于普通龙洋区别在于,直径略小,文字中罕见的带上了铸造季节。 正常的银圆带纪年的不少,例如奉天癸卯一两,江南甲辰龙,但是除了纪年之外又加上春季二字的却是独一份。 这种正是二十大珍之一的,云南老龙庚戌春季造样币。 其存世量仅是十数个左右。 张震记得在2007年京城秋拍上,一枚这样的样币,以三百多万元的高价成交。 自那以后再没见过同类出现,他估摸在重生前如果再有这种银圆上拍,成交价怕不下千万。 张震弯腰将那枚样币捡起,在手中反复观看,字口、包浆、币面、特征都没问题。 心中顿时大喜,现在离着凑够二十大珍又近了一步。 老寨主道,“大侄子,怎么就要这一个,你随便拿啊,反正多的是!” 张震不忍心坑如此善良本分的老人,当即把这枚银圆的珍惜度说了个清楚。 只可惜现在这枚银圆就算是上拍,也未必能卖出高价去。 老寨主哈哈笑道,“这值什么,你有空再来找找,可能还有更稀有的呢,都送你咯!” 张震不再矫情,收下银圆,心里琢磨着要不还是出钱给他们弄个小型水电站得了,这样心里也安稳。 豹子跑过来羞赧地叫了声干爸,让他在这边歇了。 张震谢了他好意,回到了刘骁龙家,这边认了干亲,总不好空手,于是又给干妹妹和干妈包了红包。 这时候刘骁龙和熊战醉醺醺的出来。 刘骁龙道,“兄弟,老熊都给我说了,你打算去那边,我路熟,跟你们跑一趟得了。” 张震大喜,立刻答应下来,明天一早就去春城,先把合同和技术员的事搞定,然后出发去边境。 干妹妹刘倩不乐意了,非要跟着去春城玩。 可现在车里最多还能挤下一个人,张震刚要劝说,刘骁龙却说在寨子里等他们,让小倩跟着去见世面得了。 既然这样,张震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好默认。 第二天一早,天已经放晴,在老寨主等人的目送下,张震一行人离开了山寨。 卷二第7章 出卖队友 一辆吉普车在省道上向着春城方向飞奔而去。 百十公里路,跑到了将近中午才到。 李虎一路上抱怨要是开着奔驰越野肯定快很多。 张震再次许愿,到了春城就买新车。 怕柳教授他们离开春城,刚进市区他们就直奔云大而去。 “这就是云大么?” 站在高大的门前,刘倩满脸的向往之色。 “我要是参加高考一定能考上!” 张震一行人向校内走去,先打听一下柳教授他们在哪儿。 路上张震问道,“小倩,你怎么没参加高考呢?” 刘倩神色黯然道,“那年阿爹被石头砸了,蝈蝈还没回来,阿妈身体不好,我只好休学忙家务咯。” 又是一个因为家人放弃学业和前途的,张震暗中一阵唏嘘,心里又开始惦记大姐的身体。 他们找到了办公室,打听到柳教授果真已经到了,现在还没离开,今天学校里安排他讲公开课。 这也合情合理,好不容易逮住柳教授这种专家,还不可劲儿地薅羊毛? 张震打听到开讲的时间和地点,带着人直奔阶梯教室而去。 “哎,张震,这么快又见面了?”柳师姐银铃般声音传来。 柳沁雅穿了一身轻薄春装,仿佛校园里流连于花丛的蝴蝶翩翩而来。 张震急忙停下脚步轻笑道,“师姐好,我可是专程来找老师的!” “我爸在上公开课呢,这里也真是的,还没休息过来,就让我爸操劳,明天我们动身后更没法休息了,哎师弟你找他有急事吧?” 张震简单说了说邀请技术人员的事。 柳沁雅摇着长发道,“那可得等我爸下课了,哎,你打算去听课么?” 张震心道,我就算去听,也听不懂地质学啊,受那个罪干嘛? 柳沁雅似乎看出他的意思,轻笑道,“那我请你们大家去吃米线吧,比京城的好吃,多好多菜呢!” 得,算是到了米线的海洋了。 闲着也是闲着,张震招呼一声,五个人跟着柳师姐直奔校园外的米线摊。 柳沁雅十分熟稔地替大家点了米线。 大家一早出门,奔波一路早就饿了,一个个吃得满头大汗。 就在此时,张震忽而发现刚来的一桌客人竟然是熟人。 昨天在山寨里见过的那个卷发男,和两个面色阴沉的家伙坐在他们附近,也点了米线。 张震感觉他们没看见自己,急忙低头借着吃米线作掩护,侧耳倾听他们聊的什么。 可惜人多声音嘈杂,只模模糊糊听到边境,滇缅公路等断断续续的话。 张震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们的目的地竟然和自己的一样。 这些收古董的到那边去干吗? 难不成也打算弄点翡翠? 那仨人吃得很快,张震他们还没吃喝完汤,他们就撂下筷子结账走人了。 弄得张震满头雾水,有心想跟上去听听,却怕被发现。 忽而他想起李虎可是搞侦查的出身,而且对这边还算熟悉,当即低声对他道,“老李,看到那仨人了么?” 李虎点头,“昨天在山寨见过一个,就是那个卷发,另外两个面生,需要我跟着探探他们路数么?” 张震只是低声说了两个字——多小心! 李虎一言不发,起身向路边走去,不一会儿消失在了树后面。 一行人吃完东西,柳师姐看了看戴在雪白手腕上的小巧手表,轻声道,“快下课了呢,你们吃好了么?” 张震留下庄仕三接应李虎,带着熊战、刘倩来到阶梯教室。 正好赶上下课,一群学生过江之鲫一般从里面出来。 随后就是柳教授和几个陪同他的云大校领导。 柳教授见到张震,脸上又惊又喜,“张震你来得太好了!” 张震一愣,什么叫我来得太好了? 柳教授转脸对身旁以为头发花白的老者笑道,“陈校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年轻人可不简单。 他是齐老的关门弟子,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替齐老讲大课呢,备受校领导和同学们推崇,剩下的公开课......” 后面的话张震没听见,胸口中已经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没见过这么坑队友的,这个老柳,太不地道了! 不等老柳说完,张震急忙把来意说明,另外说自己有要事在身,实在没空讲课。 陈校长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是京大的高才生求上门来,看在柳教授和齐老的面上,菌类培植技术人员我们安排,但是......” 别但是了,张震心里门清,这堂课是免不了咯。 他急忙安排其他人去办该办的事,重点是让熊战去看看旧车市场。 下午张震夹着讲义在校领导的押送下,走进了阶梯教室。 他不好再讲钱币,于是讲了一堂青花瓷发展史和玉溪窑在青花瓷中的影响。 别看是临时抓壮丁,张震将这堂课讲得声情并茂精彩至极。 下课时赢得了海潮般的掌声。 不等他出门,就跑过来一群女学生,非要请教各种问题。 弄得他又耽误了半个多小时才脱身出来。 陈校长非常高兴,晚上非要安排再给张震接风。 这场酒绝对不能喝,喝了之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张震硬是推掉了。 陈校长没有强求,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又叫来人安排生物系研究菌类的和他接洽。 张震手下人一个都没回来,他只好跟着柳教授他们回了招待所。 路上聊起了修水电站的事,柳教授给了他一个电话,“这是我学生,后来又进修的水利,应该能帮到你!” 这也算是没白叫一声老师,张震收好号码道了谢。 他们刚到招待所门口,李虎就和庄仕三急匆匆走来。 张震把他叫到一边,“什么情况?” 李虎道,“他们要过境,说是有一笔大买卖,现在组织了十几人的队伍,还要找懂工程的人,我看会不会是跨境盗墓的?” 张震心悬了起来,这些人不会是得知了,天国宝库的消息了吧? 这时候负责打印的刘倩也回来了,唯独不见熊战。 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张震决定从这里住一宿,明天办完事抓紧回寨子。 李虎去开房,庄仕三留下等老熊。 张震问了哪里能打长途,直奔邮电局而去。 卷二第8章 可疑之人 这边的邮电局下班挺早,张震到的时候已经五点多,离着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他急忙交钱挂上号,直接给家里打了过去。 好几天没通消息,他始终不放心家里,总是觉得有种危险的预感,只有亲口听家人说安全,才能放下心。 电话拨了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大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是小震么,这么多天没来电话,可急死我了。” 张震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沉声道,“姐,别急,有事慢慢说,实在不行我坐飞机回去。” 大姐语气缓和了许多,“别急,没出事,我就是担心你!” 张震这才松了口气,问了家里人都好,大姐也该吃最后一个疗程的药了。 邹大夫说她目前身体恢复得非常不错,以后只要注意别太劳累就行。 公司那边也一切正常,这些天又购买了几个院子,现在起枫桥片区的院子基本上被张震买了一半。 有两个院子已经收拾好,现在用来存放那些古董、家具。 仓管老头老杨已经来上班,天天在院子里收拾那些家具。 另外就是大姐这边,除了休养就是每天侍弄那些古董和瓷片子。 张媛现在是她的助手也是学徒,平时李月儿也来帮忙,一切都非常顺利。 张震又和大姐聊了几分钟,主要是嘱咐她别累着了,另外重点就是注意安全。 看了看时间快下班了,挂了电话,又急忙给老家打了过去。 青石镇接电话的还是洛雪梅,这丫头语气冷冰冰的,直接叫来了二强接电话。 “哥,你到哪儿了,我和二姐都担心你!” 张震简单说了行程,然后问老家的情况。 从二强口中得知,那边情况一切都好,当然除了他的学习之外。 唯一算是意外的是,前几天大黑咬了人。 大黑是从狗场要来的大狗,平时比较听话,只要不是有人闯进家里它不会发起攻击。 而且这次奇怪的是,那人在家门口被咬,家里人提出赔偿,那家伙却推辞掉,一瘸一拐地走了。 张震心里咯噔一声,这事非常不符合常理。 一般来说路人被狗咬了,肯定找麻烦,至少也得要个医药费,这人竟然自己跑了,太奇怪。 他问了详细情况,然后嘱咐二强最近非必要不要外出特别是看好了二姐,另外一定注意可疑的人。 那两条大狗都放开,但是不许出门。 另外又问了山里情况,现在乡亲们搬迁到了中转房。 元宝窝里已经开始按照规划建设,蛆儿他们忙得不可开交,用不了两个月一个古色古香的新山村就能建设起来。 还有就是核桃树已经开始发芽,王小虎天天盯在两处核桃林那边。 那些核桃树长成能结果子的大树,最起码得十年光景,实在没必要浪费太多精力。 张震让二强给他捎个话,从村里雇佣两个闲汉照看核桃树就行。 让王小虎抽出身来在家待着,也多一分安全感。 张震又询问了狗场和陶瓷厂的事。 二强告诉他,狗场现在都翻新了一遍,新狗舍也建起了,又请了两个饲养员,很快就能发展起来。 陶瓷厂遇到一些问题,关键是那块地镇上不答应,事情一直拖了下来。 现在王学峰闲的没事干,在狗场角落里起了一个小作坊,正在研究复制那些细路瓷。 张震琢磨土地的事确实麻烦,只有耐心等,或者是他回去后找关系解决一下。 挂了家里的电话,还有几分钟时间,张震给京城槐师姐打了过去。 槐婷婷一接到他电话激动的声音都发颤了,“这么多天都没你消息,人家整天提心吊胆的。” 张震道,“一路上通讯不方便,好不容易找了能打长途的地方,我已经到春城了你放心吧。” 槐婷婷柔声道,“那就好,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哎,你回来的时候别再开车了,坐飞机吧!” 这次因为要去山区,而且可能出境,所以才带着车过来,否则早就省事坐飞机了,又不是花不起机票钱。 张震询问了那边的情况。 槐婷婷告诉他,两个四合院已经收拾到能住人的程度,姜绍业的那批酒也送了来,现在都放在其中一个院子里。 螺丝国那边也传来消息,王恭璋看了东西都对,现在正在分批往那边发货,那些古董也正在往回运。 幸亏现在对那边没有加艺术品关税,要不然这些东西运回光是税钱就老鼻子了。 王、杨二人正准备起程去啊库特,将那些木材运回来,再探探路,等他们回来最快也要下个月了。 别的事一切正常。 槐婷婷还给了他一个李叔叔的电话,在春城遇到麻烦,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说是她的同学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 这人肯定有大用,张震牢牢记住了姓名和电话号码。 另外那部车载二哥大也可以紧急呼叫,希望他能逢凶化吉一路顺风。 张震正想问问有没有米国那边的消息,电话里忽而没了声音,旁边响起了敲击玻璃声。 他猛然回头,只见一个工作人员,正在不耐烦地敲着玻璃,“哎,到时间了,我们要下班。” 这个年代就这种尿性,尤其是这些单位,根本没有什么服务意识,提供服务就像是给你恩赐一样,反而才是正常的。 幸好大事已经说完,张震放下听筒返回到了招待所。 柳教授他们正在等他回来一起出去吃饭。 熊战也已经回来了,在去吃饭的路上,他告诉张震,这边的二手车没像样的。 看了一下午只找了一辆丰田之花皮卡,勉强还能越野,他不敢做主这才回来给张震汇报。 张震也考虑到了这年头买车的难度,淡然道,“不急,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 今天晚上吃饭,柳教授非要请客,张震也不好推脱,跟着他们去了一家学校附近还算高档的野味酒店。 席间张震请教了柳教授不少地质学和矿物方面的知识,以备不时之需。 柳教授见他好学非常高兴,对女儿说,让她回去把笔记给张震学习,不懂的事情再问。 果真散席后回到招待所,柳沁雅送到张震房间一套笔记。 都是柳教授这些年的心得,张震知道东西珍贵,而且这东西不是亲传弟子绝对不会外传。 他郑重地收好,连连保证一定好好地研究。 柳沁雅鼓励他两句这才告辞,临出门之际她忽而问道,“哎师弟,你和那个安妮丝到底什么关系?” 噗! 张震差点喷血,脸色灰暗的道,“师姐,你怎么也这么八卦呢?” 柳沁雅狠狠瞪他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卷二第9章 见风涨价 第二天一早,张震先找学校签了技术支持协议,还付了两千块的技术转让费,算是搞定了技术人员的问题。 然后带着人直奔春城旧车市场。 一眼望不到边的大空场里,停满了各种车辆,一排一行的方法等待检阅的士兵。 张震他们在熊战的带领下,直奔高档车区。 一路上张震随意看过,发现都是一些农用车,再就有点国产报废车,真正的豪车是一辆都没有。 好不容易来到了高档区,熊战指着一辆油漆剥落的皮卡道,“老板就是那个,我看了算是车况最好的了!” 张震都没问价钱,心里就开始摇头。 眼前这车估计就算不用大修,也得送修车厂鼓捣几天才能跑远路,至于越野能力真不好说。 这时候货主见到熊战,知道他今天第二次来,立刻凑上前满脸堆笑道。 “这位老板,拿定主意了么,这可是我手里最好的车了,你看上算你有眼光,我给你打个折扣!” 张震狡黠一笑道,“算了,你们这里就这些破玩意,咱们先回去再说吧,不信有大把的外汇买不到好车!” 货主听到外汇二字,眼睛顿时亮了,拦住张震满脸堆笑道,“哎,老板,你们想要啥车,先说说嘛,兴许我有办法呢!” 张震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有门路,当即装着不耐烦道,“你们能有什么好车,别浪费时间了!” 货主四下观望一番,低声道,“高档轿子,越野,小客车都有啊,只要您出得起价,什么车都有。” 张震轻蔑笑道,“奔驰越野有没有?最起码t1起步的。” 货主一愣旋即笑道,“您喜欢德系啊,我还真没有,不过有一辆法国最新p-4怎么样?” 张震以前没少玩豪车,倒是听说过这款车。 当即淡然说道,“标致p-4是一款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装备法国军队的越野车。 其设计灵感源自于奔驰g级,无论在外观设计还是机械部件的可靠性上,两者都十分相似。 自1981年3月正式亮相后,法国军队开始大规模装备这款车型。 四轮驱动具备着强大的越野能力,而且支持空投。 提供汽油和柴油两个版本,传动系统匹配4速变速箱。 而民用版本从1986年开始,标致p-4曾经少量生产过民用版本,但只针对法国本土出售。 不过,配备柴油发动机的车型一直仅供应给部队,从未对外出售过。 你的这辆是哪个版本的?” 货主都惊呆了,双眼瞪得溜圆,“老板行家啊,不瞒您说,我这辆是柴油的,马力更大,越野能力更强。” 张震也不管他从哪里搞到的军用版本了,直接道,“看看车再说!” 货主伸出了三根手指,“您要是出得起这个价,我就带您看看车。” 张震道,“三万啊?” 货主连连摇头,“开玩笑了,三万连国产轿子都买不到,我这辆车要三十万外汇卷!” 三十万外汇券要是按照京城那边的私人汇率,就是一百二十万华夏币,能建一座中型水电站,或者是一家小型工厂了。 张震哈哈大笑起来,“老兄,你去春城市区打听打听,有谁能拿出三十万外汇券来?” 他这话没错,这年头万元户还算稀罕的呢,能拿这么多钱出来买车的,全国没几个。 这也是高档进口车玩得少的原因。 再过两年,汇率和物价都有很大幅度变化,市场更活跃了,那些进口车才逐渐多起来,不过来路都有问题。 货主立刻换上个笑脸,“确实哈,这车就是这么贵,所以才难卖啊,要不您看看别的?” 这次张震来的时候带着二十万美刀,还带了一百万外汇券,可为了买辆车就花出去三分之一,也太过分了。 还不如退而求其次,买辆国产的新车应付一下呢。 张震招手带着大家就要走,打算趁着天还早去正经店里买辆同样的212,应付着开。 看到众人转身,货主怀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心态问了一句,“老板您能出多少钱?” 张震头都没回,举手做了个八的手势。 货主惊叫道,“开玩笑,您这价还的到脚脖子了!” 张震走出老远道,“我想多出也没办法,兜里就这么多钱。” 货主叫道,“你再给涨点!” 张震远远地摆了摆手,继续向远处走。 货主狠狠一跺脚,“行了,行了,我带你们去看车!” 张震回头说道,“咱先说好了,车必须八成新以上,车况还得好,否则我还得砍价。” “我保你看了满意!” 货主叫过一个半大小子帮忙看车,带张震一行人向车场外面走去。 路上张震低声对熊战道,“通知大家,多加小心。” 熊战微微点了点头,把张震的话传给了另外几人。 出车场过马路,没多远来到一座铁栅栏门的院落外面。 货主上前拍打铁门叫道,“哎,哎,开门啊!” 不一会儿铁门被一个光头壮汉打开。 货主当先进门,招呼张震他们也进去。 张震让刘倩和庄仕三在门外等,带着李虎熊战进了院子。 院内比较空旷,偌大的空场,中间有一座二层小楼,一楼还有带卷帘门的车库。 货主道,“车在车库里呢,跟我来吧。” 张震在经过小楼的时候,看到一个窗台上摆着只翠绿色单色釉的深盘。 这只盘子被当做培养青蒜苗的容器了,里面几头大蒜正在沐浴着阳光,吐露出一簇簇的嫩绿蒜苗。 蒜苗与瓷盘交相呼应,仿佛瓷盘还更胜了一筹绿色似的。 张震多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跟着来到了卷帘门前。 哗啦啦,卷帘门被光头壮汉拉开。 货主笑道,“几位老板,这就是那辆标志越野,你们看多新啊!” 这辆车被喷成了迷彩色,看着倒是挺新,张震让李虎试试车。 货主也没阻拦,直接将钥匙给了他。 李虎和熊战分别开了一圈。 张震手痒也过了一把瘾。 他感觉这车马力强劲,操作容易,跋山涉水问题不大。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暗伤,再一个价格稍贵了些。 张震跳下车,拍打着前唇道,“没别的毛病吧?” 货主呲牙道,“您放心,我老鳖的信誉没人不夸奖,怎么样啊老板,看上了么?” 张震故作为难道,“这车也就凑合吧,八万外汇券确实贵了啊!” 光头壮汉突然道,“八万,谁给你说的八万啊?” 卷二第10章 绿色瓷器 众人一起看向光头。 他呲牙道,“这车十万外汇券,少一分都不卖。” 张震没理他,对货主道,“你刚才可是说的八万,这怎么就见风长了呢?” 货主脸上也没了笑容,“哥们,这么好的车,卖八万怎么可能,十万都亏钱,你就认了吧!” 张震冷笑道,“我说过了,身上就八万,你让我再变两万出来,我可没那个本事!” 货主嗤笑一声,“没钱看什么车,还不快滚,耽误时间!” 熊战和李虎脸色阴沉下来,一起看向张震。 不等张震说话,光头壮汉道,“试了半天车,光油钱就不少,车辆还有磨损,要走先拿五百块!” 张震打开包露出了一摞散发着油墨香气的外汇券,轻笑道,“钱算个屁,我就是不放给你,说好了的八万,你们转脸改成十万,现在又收什么油钱,想钱想疯了?” 货主和光头壮汉见到钱眼睛都绿了。 光头壮汉目光中贪婪之色愈发浓重,“不给钱,这扇门也别想出去,哎,都出来吧,这里有人不想给钱!” 他话音刚落,小楼门一开,出来四五个汉子,手中都拎着木棍、钢管、铁链,一个个横眉立目凶神恶煞一般。 熊战和李虎立刻上前,将张震挡在后面。 二人眸子里寒芒闪烁,仿佛随时要爆发的火山似的。 张震轻轻扒开他们,朗声说道,“我们不是生意人,更不是街上的混混,前几天就听说旧车市场这边有人下套坑人,果真让我逮了个正着,就是你们啊!” 光头男脸色大变,低吼道,“你们不可能是公家人,我......” 张震不能让他说出后面的话,立刻拿出记者证亮了亮。 “我不是你说的公家人,只是个小记者,你以后要出名了,可别忘了我哈!” 话音未落,他拿出相机,按下了快门,给几个家伙都留了影。 光头男怒吼道,“给我上,先废了他们,把相机抢过来再说!” 几个汉子拎着家伙就围了上来。 张震心里门清,像是这种有家有业的家伙,绝对不会干太出格的事。 这些人也就是吓唬一下外地人,弄到钱为目的,只要你够硬,他们就会规规矩矩。 张震冷笑道,“我敢来调查就不怕你们,今儿你们掂量清楚,敢动我一根头发,谁也没好下场。” 货主拉了拉光头男低声道,“他们外面还有两人,要不就算了,别因小失大!” 光头男气鼓鼓地指着门口吼道,“滚,快滚,别再叫我看见你,我也不怕你报道,不想作死的话就给我闭上嘴!” 张震轻笑道,“你是真拎不清,还是脑子有问题,这新闻真见了报,你后面的人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别以为能吓住我,我一个电话就能捅到李主任那儿去,你可别说你腰杆儿比李主任还硬。” 张震直接把槐婷婷的关系搬了出来。 这位李主任虽说不是一把手,可也是云安说一不二的人物。 光头男倒吸一口冷气,一双眼珠子乱转,竟然开始躲避张震的目光。 货主看出张震不是在撒谎,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道,“那你,想,想怎么样?我们,我们也没对你怎么样,你也没什么损失!” 张震冷笑道,“耽误我半天功夫,就这么让我走?拿我当三岁小孩了?” 光头男瞪眼道,“还想敲诈我,今儿豁出去鱼死网破,也不让你沾一点便宜!” 他一使眼色,两个壮汉大吼一声,抡起手中家伙向张震缓缓走去。 这又是恐吓,张震轻声道,“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老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熊战脚尖一挑,地上一块红砖飞到半空,只见他手掌在空中一划。 咔吧一声,砖头在空中裂成两半,哐啷两声落在了地上。 这一下干净利索,顿时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两个小子还没到跟前,吓得连连后退。 光头男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什么人?” 李虎见熊战出风头气不打一处来,弯腰捡起半截砖头,双手一搓像是掰饼干似的掰成了两半。 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光头男说道,“你不配知道我们是谁,就你们这几块烂洋姜破大蒜,我不够我自己拍的呢。” 光头男耷拉了脑袋,彻底认怂,“你们想怎么样,随便吧,我认了!” 货主立刻换上一副媚笑,连连哀求道,“几位大哥,我们确实有点缺德,可真没干过犯法的事。 你们就算是给我们曝了光,最多就是罚点款,谁都没好处,何必呢。 我看要不这样,这辆车还是按原来的价,另外我再送你们一吨油票,够你们用几个月的,这事就当过去了,咱们谁都不吃亏。” 张震嘴角挂起一丝戏谑笑意,“就你们设套骗人,再加上威胁恐吓,够判几年的了,想这么容易过去门都没有。” 货主脸色连连变化,硬挤出笑容道,“那大哥你说,怎么才能掀过去,总不会白要一辆车吧,这车成本可不低,我一家老小身家性命都在上面呢。” 这货言下之意是,真要是白给了车,他豁出命去也得讨要个说法。 张震又不是劫匪,自然不能讹他一辆车,对方既然都低头认错了,给点教训让他们改过自新才是正理。 再说他也没空处理这些人,于是说道,“你们这辆车成本不到五万外汇卷吧?” 货主连忙叫道,“怎么可能,八万是成本,五万亏死了!” 这货说话间目光闪烁,张震感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即笑道。 “这车看起来新,其实都是新喷的漆,我摸了座位下面,有地方都生锈了,公里表也调过,要是没猜错的话,这是退役车翻新的,给你五万块我都亏!” 货主瞬间蔫了,“五万就五万吧,咱们不打不相识,算是交个朋友了。” 张震道,“你耳朵有病吧,我说五万我都亏了。” 货主彻底没了脾气,“那你说多少?” 张震从包里拿出五摞外汇券,扔在这货脚下,“只是五万外汇券,不过除了这辆车,你们怎么也得再搭给我点东西!” 他说着从窗台上拿起那只进门时就看上的单色釉盘子,“这东西归我了!” 货主见他没要别的过分东西,顿时露出笑脸,看向光头男。 光头男看着地上的钞票,咬牙道,“行,那破玩意反正没用,拿走就拿走,咱们两清!” 卷二第11章 加工飞镖 李虎开着标志越野,脸上笑开了花,这车比212舒服多了。 马力强劲不说,内部装饰也高档,他瞬间就爱上了这部车,打死也不再开212。 张震坐在副驾上笑道,“想要稳稳当当上路,咱还得去趟汽修厂好好检查一下才放心。” 一行人有了两部车,李虎转向直奔汽修厂,熊战开着212紧随其后。 路上李虎问道,“老板,你怎么不给他们要点油票,拿个破盘子干嘛?” 张震笑得嘴角上翘,“这个盘子啊,比那辆车值钱,今儿可以说白捡一辆车,还有得赚呢!” 李虎差点踩错了刹车,惊呼道,“那个破盘子值好几万?” 张震把瓷盘从纸盒里拿出道,“还记得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那只青花瓷罐么,和这个一样,都是本地玉溪窑的东西。 而且这是单色釉,至少北宋时期的,你说它值不值钱?” 张震手上这件瓷器,造型古拙敦厚,线条简单,胎体也较厚重。 绿釉温润而色如翡翠,但又典雅含蓄,具有绿而不抢、绿而不亮、绿而不薄的特点。 整体看起来比龙泉窑梅子青通透,比越窑秘色瓷鲜亮,又兼有北宋五大名窑的特点,有种如出一辙的味道。 这就是有“新嫩翠竹稍逊绿”之说的玉溪窑绿釉瓷。 李虎眼珠子只往外鼓,“老板你可真是厉害,这天下宝贝就没有逃过你眼睛的,有空跟俺回趟老宅子吧,兴许也能找到点值钱的玩意儿。” 张震点头道,“自己弟兄没问题,今晚上我请客,咱们大家敞开了造。” 那辆车经过检查,确实有些小问题,张震拿出一千块,让汽修厂务必尽心尽力修理好了。 这些钱多退少补,只管往好处弄,毕竟安全第一。 车明天才能修好,张震他们上了212回到了招待所。 柳教授他们明天也要离开,向西而行。 云大也派了一金杯面包和三个人跟随他们的队伍。 今晚正好一起来了个聚餐。 能够在异地相逢,又要即将分别,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频频干杯,就连柳教授都喝了不少酒。 人老了一喝酒话就多,拉着张震不停唠叨,“让他一路上小心,抽时间一定要多学笔记上的东西,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成为地质专家。” 张震瞅了一眼,小山几个师兄正满脸嫉妒地看着自己。 他心里豁然开朗,没办法谁让自己长得帅呢,往讲台上一站,不给老柳丢人啊。 看来齐老头就是有先见之明,挑学生第一个条件就是长相,别的不说关键是能拿出门去。 从柳师姐对师兄弟们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对张震总是轻声细语的,偶尔发点脾气也是小傲娇。 这一夜都喝多了! 第二天一早,兵分两路,李虎和庄仕三去修车厂提车。 张震带着干妹妹刘倩去商场买了满满一车东西,这些都是给干妈和老寨主的礼物,还有些是给五个山寨孩子们的学习用品。 当然也少不了刘倩喜欢的女式衣服。 张震他们也补充了许多给养以备不时之需,熊战还买了不少大号铁钉,也不知道干啥用的。 下午时分,两拨人碰头,带上云大的技术人员,直奔刘家寨。 由于天空放晴了,泥泞的地面恢复了正常,两辆车都开进了寨子。 这一下两辆车的性能立刻就分出了高下。 标志越野十分轻松,212缺废了一番劲儿才爬上了陡峭的山坡。 见到技术人员,老寨主和乡亲们高兴得合不拢嘴。 当晚老寨主把其他寨子头头都叫了来,在寨子里搞了盛大的签约仪式。 张震把答应好的投资拿出来,让五个寨子里的会计和刘倩共同保管,要做到专款专用,任何人不许私自挪用。 这一点张震比在自己村里放心,因为刘家寨更团结,民风淳朴,也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签完协议之后,安排人专门负责搭建大棚,和修建风力发电站。 另外修路的事也进入了议事日程。 估计张震从边境回来,寨子里都能通上电了。 当晚山寨里点起了篝火,开始了一场盛宴。 寨子里多年没这么热闹了,老老少少载歌载舞,大人小孩欢天喜地,成坛子的自酿酒堆积如山,各种美味摆满了桌子。 老寨主和几个头头端着酒碗逮住张震往死里灌。 幸好他吃了解酒药,期间还耍滑头让熊战他们顶了好几轮,要不然明天别想出发了。 就这张震还提前溜了,实在是受不了这么热情的敬酒。 月色下的院落里,与外面喧闹明亮不同,这里显得非常冷清,只有刘倩和刘大妈在默默地为刘骁龙收拾行李。 火塘边上的铁架子上炙烤着牛肉和一些野味,这都是给他们带着路上吃的。 刘倩拿出了两只木柄都盘出包浆来的土炮,和装在牛角里的火药。 张震皱眉道,“这玩意带着过境悬吧!” 刘倩道,“那边跟寨里没法比,你们带着也安全点。” 这时候熊战醉醺醺地进来,扶着门框说道,“这,这玩意,带着也没用,大妹子还是留着在这边打猎吧。” 刘倩皱眉道,“那你们用什么防身?” 熊战摸出一枚铁钉呲牙道,“这玩意关键时刻比喷子好用。” 张震这才记起今天在春城采购了很多这玩意,难道他们打算拿铁钉当飞镖? ...... 呜呜,库库! 一辆火车从铁轨上飞驰而过。 熊战几个人立刻跑到了铁轨上,捡起了许多被车轮碾压成小刀小剑样式的铁钉。 熊战捏着一枚,猛然一抖手腕,嗖——离着他七八米远的一颗松树上多了一枚还在颤抖的铁钉。 李虎也试了试手感,点头道,“确实方便,甩手就能用,比喷子都快。” 小豹子也摸起一根学着甩了出去,飞镖却砸的树皮只有一个白点。 熊战拍着他脑瓜笑道,“你啊,想玩这东西还得练三年。” 原本队伍里应该只有五人,可是离开山寨半天后,刘骁龙竟然从后备箱里找到了小豹子。 这小子是偷偷跟着的,非要和干爹去见见世面,现在也不能调头送他回家了,没办法也只好带上了他。 当时小豹子还偷偷带了一包东西,打开看里面竟然是一些蘑菇晒成的干粉。 别人看了那些粉末纳闷,刘骁龙看了却脸上大变。 狭窄的路边上停着两辆车,张震从车里走出来道,“行了够用就行,这种事太危险了,要是火车因你们出了轨,罪过大了!” 在老家的时候,张震见过一些小孩这么做玩具。 可没想到有人竟然这样制造飞镖,真是别出心裁。 熊战等人收拾好东西,纷纷上车。 他们已经离开刘家寨三天了,这一路奔波终于到了宝山地界。 为了找铁路,他们跑过了头。 现在想找到原路还得往回倒几十公里。 从地图也没找到杨家村所在的那个镇子。 庄仕三不停摇头,说看不懂地图,这小子一路上发挥的作用太小了,张震都想给点钱把他扔在春城得了。 刘骁龙也有点抓瞎。 张震坐在副驾上,指着一个小点道,“那咱们就先去市区,不信找不到个向导。” 卷二第12章 有好东西 日暮西山之后,两辆车终于开进了宝山市区。 现在的它还只是个县级市。 说是城市,但处处还留着古旧的味道。 还没进主干道,就看到一座高大的城门楼屹立在山脚下。 进城的路就从城门楼穿过,幽暗深邃的门洞足有二十多米长。 这段路竟然不是柏油路,而是用青石板铺就的。 细看石板上还有斑驳的苔痕,透着一股历史的沧桑。 穿过城门洞进入主干道,街道狭窄但充满烟火气。 低矮的房屋错落有致,古旧的木板门散发着岁月的韵味。 集市熙熙攘攘,人们操着方言讨价还价。 街边的小吃摊冒着腾腾热气,自行车铃声在巷子里清脆回响。 此刻的宝山,古朴而宁静,承载着市民们简单而美好的生活。 张震打开车窗深深吸了一口氧气充足的空气,不由得轻叹没有工业污染就是好啊,可以敞开了大口喘气,这也是一种幸福! 路上的车辆多以农用车、三轮车、自行车为主,甚至还有马车驶过。 汽车稀少,偶尔会有一两辆破破烂烂的大公交,但乘客却少得可怜,跟空车没什么两样。 张震道,“老规矩,找地方住宿,先吃饭,然后找人带路。” 正在开车的李虎忽而低声道,“老板您看路边上,那家竹器店门口!” 张震转头看向路边,在一家挂着红灯笼的店铺门口,摆着许多大箩筐,还有一些竹竿竹篾等东西。 就在此时他看到了那个卷发男,正在和店主讨价还价,旁边还有几个人应该是一伙的。 果真是同行是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这些家伙的目的地也是这里,难道他们下面也会和队伍的行程重叠? 张震低声道,“前面停下车,庄十三我需要个人去跟踪卷发男,你能行不?” 庄仕三懒洋洋说道,“还行吧,可我怎么找你们呢?” 张震道,“打听市里最好的招待所,我们肯定在那里,记得多听他们说什么。” 说着给了他一百块,算是辛苦费和误餐费。 车在拐角停下,庄仕三下了车,向那家竹器店走去。 李虎满脸担心道,“这小子能行吗?” 张震道,“我看他挺机灵,这点事还办不好,那就没必要在队伍里待了。” 反正市区这么小,不怕他跑丢了。 这不是张震狠心,而是后面的路途更加艰险,如果不能胜任,还是尽早退出的好,这也是为了他负责。 后面的212赶上来,打着四角灯,刘骁龙摇下玻璃道,“我也四处转转,兴许能遇到熟人!” 张震做了个ok手势,让他也和庄仕三一样,去最大的招待所见面。 他更不用担心了,路上张震就给了干哥哥不少钱,再加上侦查连出身,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应付得来。 半个小时后,张震看着眼前老的掉渣的三层建筑,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最好的?” 熊战去开了两间房,这里没有标准间,最好的是三人间,六个人正好住下。 张震让熊战和李虎先休息一会儿,他们两个开了一路车最辛苦。 他带着干儿子打算上街上转转,看看什么地方能打长途电话,再找个吃饭的地方,这招待所里食堂只提供员工餐。 下楼的时候,问了总台电话号码,又打听到这边的邮电局早就下班了,想要打长途只能等明天。 至于吃饭的地方,马路上到处都是小饭馆,像样的大饭店只有一家国营大酒店和乡办企业酒店。 张震问了地址,直奔那边而去。 街道之上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却别有一番边境小城的忙碌和热闹。 沿街店铺多是低矮平房,有的墙头上还有二尺多高的墙头草在随风摇曳。 小豹子没去过正经城市,一路之上看得他目不暇接,感觉什么都新鲜。 “干爸,那是什么?”这小子指着门口挂着旋转灯的店铺问道。 张震笑道,“理发店啊,剃头理发的地方,怎么给你来个凉快的发型?” 心里有句话没说,再过两年,这些理发店指不定干啥呢。 小豹子摸着头上的短发笑道,“再凉快就成光头了,俺才不剃光了,难看!” 张震笑着轻拍他脑袋一下,“小屁孩懂什么好看难看,光头也不难看,还容易出名呢。” 路边有卖牛肉干的,小豹子看得直流口水。 张震给他买了一大包,这小子抱着就啃,吃得不亦乐乎。 反正咱不差钱,干儿子也是儿子,想吃啥绝对管够。 这里说是市区,其实就两个街道,形成了十字交叉的两条主干道。 剩下的都是小街小巷,有的巷子两个人并排走都费劲,迎面过来人都得侧身才能过去。 小豹子问道,“干爸,我能跟着胖子叔学功夫么?” 张震笑道,“你喜欢功夫?” 小豹子道,“俺看他可厉害了,砖头一巴掌都能拍碎。” 也难怪,小孩子都崇拜强者,向往简单直接的绝对武力。 张震道,“学着玩可以,就当强身健体了,我希望你以后啊,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科学知识才是真本事。” 小豹子嘟起了嘴,牛肉干似乎也不香了。 张震哈哈一笑,“得了,明儿让他开始教你,可不许扔下学习?” 孩子这才露出笑脸,连连点头保证跟上学习。 别看城市落后,却四处商铺林立,商业气氛很浓厚,摆小摊的真不少,几乎每个电线杆下都有人铺着一块帆布卖各种东西。 “干爹有人卖大洋呢!”小豹子指着一根电线杆下道。 张震好奇看过去,昏暗的灯光下,铺着一张废报纸,上面摆着一把锡壶,和几枚银圆。 由于灯光太暗,张震也看不清是什么品种,出于敬业精神,叫着小豹子走到了近前打算看个清楚。 一枚枚本地的半圆龙洋,在灯光下反射着惨白的光芒。 张震顿时没了兴趣,小豹子也嘟囔道,“这玩意啊,俺家多得是。” 脑袋上缠着蓝布头巾的中年摊主斜眼看了看他们,主动低声道,“好东西都有,要不要看看?” 张震以为他是卖古董的,手里还有好货,顿时来了兴趣。 “东西呢,先看看货!” 摊主划拉起地上的报纸,冲着一旁的昏暗小巷一努嘴,带头走了过去。 这里古董管得这么严?张震心里纳闷,跟着那家伙走进了巷子。 他打着小心,没敢深入,刚进巷子口就叫摊主站住,“行了,从这里看就行,再远我可不跟着了!” 摊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从肋下夹着的人造革皮包里拿出一个黄色油纸包,轻轻的打开。 张震一看那东西,顿时差点骂了街。 卷二第13章 欢迎加入 纸包打开露出了一把竟然是一把乌黑油亮的真家伙。 张震愣了一下,这也太大胆了,虽说国内现在还没明令禁止民用的土炮,但这明显超纲了啊! 他没废话,伸手就拿起那把真家伙。 入手沉甸甸的,外壳质感是金属。 张震以前玩过的真家伙不少,一下子就察觉到这不是真货。 当即恍然,原来不是真的,蒙人呢! 谁知道中年摊主忽而说道。“五连发的,保管一枪一个没跑!” 张震一皱眉,仔细看那东西上没有保险和扳机。 只有扳机护手位置上有个红色的小按钮,这到底是个啥? 摊主解释道,“这是钢珠枪,打钢珠的,里面是药筒,靠电池击发......” 说着他拿起那东西,掰开前面的筒子,露出了一个金属质感的二指粗细管子。 仔细一看,这个管子是由五个小管子攒在一起的。 每根管子头上都有一枚直径四、五毫米的钢珠。 他顿时明白,原来这就是弹匣,钢管里是应该是发射药,电池击发之后,发射钢珠。 可以连开五下,然后就得像换弹夹一样换这个药筒。 张震恍然大悟,这就是八、九十年代令人闻风丧胆的小喷子,又叫小五连发,学名叫钢珠枪。 很多厂矿企业的保卫科,和一些长途押送货物的人,不能配真家伙,所以退而求其次用这种玩意。 同时也是道上人居家旅游不离身的小玩意。 这东西跟真家伙原理一样,就是威力小了许多。 但是打到没有防护的要害部位也会伤不轻,所以也应该禁止的才对。 这个比真家伙管的松多了,现在也属于擦边球,而且有证就可以买。 张震好奇问道,“怎么卖?” 摊主伸出一巴掌低声道,“真想要给这个数!” 张震道,“这是多少啊,五十还是五百?” “嘁,五十最多买个药筒,五百块不还价,可以送俩药筒!”摊主撇嘴道。 张震不会用飞镖,身手也算是垫底的,等出境后有个这玩意也算是有点底气。 当即道,“两个八百,送六个药筒!” 摊主愣了一下,苦笑道,“我是真想赚你这份钱,可我就一把啊,你给五百,我送你六个药筒行不?” 张震看了眼他那鼓囊囊的人造革皮包,“你还有别的玩意是吧,亮出来看看!” 摊主看出张震是真想要,又拿出一把电击,和一把催泪。 样式基本上都一样,就是功能不同。 张震没再废话,拿出六百块,在手里拍打着,“就这些钱,东西我都要了!” “得,成交!” 离开这边之后,小豹子不停唠叨,“干爸,给我一个玩呗,我要那个能发电的。” 小孩子可不能玩这些东西,张震没理他,一边打听着终于来到了那家国营大饭店。 站在外面看了一眼,感觉这饭店跟食堂一样,看着就没胃口。 估计里面也做不出什么好菜,他带着孩子转身就走。 “咱还是买点现成的回去吃得了。” 不得不说,这边物价就是低得吓人。 卖东西的都是按照公斤算,花了不到十块钱,就买了两只两公斤以上的肥鸡,和一条腊羊腿,一大块风干牛肉,还有几袋子各种菌子。 这些东西就算是六个人都是熊战也够吃了。 回去后让招待所餐厅给加工一下,比吃饭店经济实惠还干净卫生。 二人拎着东西刚到招待所门口,就看到庄仕三正站在一根电线杆后面。 这小子倒是挺快,张震上前道,“那些人呢,打听到什么了?” 庄仕三一指张震他们下榻的招待所,“他们就住在这儿了。” 这也太巧了! 别人不怕露面,可是张震、刘骁龙还有熊战都和卷发男见过面,尤其是熊战还搭过他的车,可千万不能被对方撞上。 今晚就算是睡车里也不能住这招待所了。 张震告诉庄仕三定的房间号,让他去叫熊战和李虎悄悄出来,换地方。 另外让他从这里等刘骁龙,千万别让两边照面。 张震来到停车场,开开车门,和干儿子坐在车里等。 不一会儿睡眼惺忪的熊战和李虎就上了车。 “老板咱再去哪儿?” 张震把能吃的现成吃食分给他们,“就在车上等。” 趁着吃东西的空,张震把路上买的家伙拿了出来。 乍一看挺唬人,熊战在衣服上擦着手掌上的油渍,抓起了一把,在手中一掂量,“这是啥玩具?” 他扣了一下扳机,刺啦刺啦在枪口上冒出一串电火花。 这货撇嘴道,“审俘虏的时候你能用到,别的都一样?” 张震拿着那边打钢珠的道,“这个和真撸子一样,就是威力小点。” 李虎放下吃的,拿起看了看,摇头道,“这个也不办啊,穿个军大衣都能挡住,吓唬人行。” 最后最被认可的就是那个带催泪功能的,这玩意还能一招制敌,别的都白搭。 张震收起了催泪枪,把另外两把给了他们,“咱搞不到真的,出境之后戴着这玩意也能唬人。” 二人一想也是,烧火棍子也算武器,分别插在了腰带上,乍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天色全黑,庄仕三才带着刘骁龙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来到停车场。 熊战和李虎突然开门跳下车子,异口同声地喊道,“楚医生!” 经过介绍张震得知,这位楚医生曾经和他们出过任务,还救治过他们,现在成了本地一家小医院的大夫。 今天刘骁龙凑巧遇到了下班的她,于是带着来见老朋友。 既然遇到了老相识,喝酒是免不了的。 张震让在附近找了家看起来还宽敞、干净的私人餐馆。 把带来的东西都交给店主,出两块钱加工费麻烦他给加工一下,又点了几个特色菜,凑了满满一大桌子。 几位老战友聊了起来,连干了好几杯。 那位楚医生别看是女子,酒量却不小,还和张震喝了两个见面酒,豪放之气竟然一点也不输与男子。 熊战腆着脸问道,“楚医生,你和伍风成家了么?” 酒桌上刚刚还活跃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楚医生神色黯然道,“本来就要结婚,可他突然去了绵国,到现在音信皆无,哎,我想去找找,是死是活心里也好有个数。” 熊战一巴掌拍在桌上,“太好了,楚医生我们也要过去......” 卷二第14章 熊战反常 熊战这大嗓门,惊得店里另外一桌客人投过来不满的目光。 其中一位气质不次于柳师姐的知性女子冷哼了一声。 庄仕三十分会来事,急忙站起替熊战道歉。 张震也留意了那一桌人,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那个女子。 心中有些纳闷,这种气质美女,如果出现在某高校校园里还情有可原,怎么会在这种边境小店中出现? 老熊赧然一笑,压低了嗓门,简单介绍了他们也要过境。 楚医生惊呼道,“你们能带我么,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熊战看向张震,眼中露出期盼之色。 刘骁龙低声道,“老弟楚医生绝对信得过!” 李虎也道,“没错,楚医生和伍风是我们出生入死的弟兄。” 既然都觉得她靠谱,张震也没再细问,当即道,“我们现在缺少个向导,要求对这一代非常熟悉,如果楚医生能胜任,我欢迎你的加入。” 楚医生点头道,“我在宝山住了五年,村村镇镇都熟。” 张震一笑,向她伸出了手掌,“张震,欢迎你!” 楚医生轻笑道,“楚韵儿,谢谢你!” 熊战又没控制好情绪,高声叫道,“楚医生放心咱们这次肯定能遇到他。” 旁边那桌传来气质美女的一声冷哼,“哼,素质真低,结账走了!” 说罢在几个人的簇拥之下离开了小店。 熊战瞪眼道,“哎,你们听到了吧,她说我素质低!” 李虎轻轻拍拍他胳膊道,“确实咋咋呼呼的,我都想踹你两脚。” 熊战瞪眼要怼他,楚医生却轻轻拍着熊战手背道,“人家李虎说的有道理,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还是不要影响别人的好。” 熊战立刻就老实了,连连承认自己错误。 张震算是看出来了,老熊是想让楚医生变成熊夫人。 他话题一转问起了杨家村的位置,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到杨家兄弟。 楚医生还真知道,要来地图指着边境一条河边说道,“这是通往绵国的交通要道,这条河就是两国边界,杨家村就在河与公路的夹角附近的一座山下,确实不好找。 不过前几年我跟着医疗队去过几次,所以还记得位置,让我带路吧,你们做好准备,从那边出境也方便。” 张震点了点头道,“行,我们再采购点物资,争取后天出发。” 酒足饭饱,张震把标志越野钥匙给了刘骁龙,让他送楚医生回去收拾东西。 熊战却非要去送,张震这时候感觉他有些反常,就算你再喜欢她,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积极。 张震也没再理会,嘱咐熊战早点回来,他们在餐馆对面等他。 熊战满脸欣喜的抢过钥匙,屁颠屁颠的跟着楚医生走了。 刘骁龙低声骂道,“这个熊胖子,人家楚医生和伍队长......” 张震招呼大家上车,将车停在了餐馆对面的路边。 他道,“现在有时间给我讲讲这位楚医生的来历了吧!” 刘骁龙道,“当年为了过境执行任务,成立了一只小分队,分队长就是伍风,这位楚医生也在队伍里,据说执行别的任务。 可这次任务不顺利,路上损失了几个队员,最后也只好全部撤回了,因为同生共死过我们剩下的这些队员,都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复原后我们各自回家,伍风和楚医生就留在了云安,原本以为他们都结婚了,没想到是这种结局。” 刘骁龙叹息一声,“可惜那十几个没回来的弟兄,至今尸骨还留在那边呢!” 张震点头道,“只要你们觉得楚医生靠谱就行,我信你和老虎。” 他说罢转头看向庄仕三,“说说打听到什么情况了!” 庄仕三道,“那些人在买竹箱,买的量还很大,我过去的时候听他们在砍价。” 竹箱是比竹筐稍微密点的轻便箱子,价格不高,这些人大量的买,肯定装的东西很多,而且怕暴露出来。 张震眉头微微皱起。 庄仕三继续道,“我还听到他们说,要去界河那边,大概明早就走!” 张震问道,“那他们最后买了多少竹箱?” 庄仕三道,“他要买两百个,那家店没有太多现货,答应今晚上凑够!” 这些家伙要去界河,还带着这么多箱子,不管他们的目的是翡翠,还是藏宝,都是己方的竞争对手。 张震不打算让他们痛快达到目的。 当即对庄仕三和刘骁龙道,“你俩去一趟竹器店,就冒充卷发男他们提货,一会儿我和李虎租辆货车接应你们。” 说着给了他们一千块当货款,让他俩随机应变。 小豹子突然说道,“干爹,我去租货车,咱们买牛肉干的时候,我记得有个店写着货车租赁。” 这孩子记忆力真不错,张震道,“那我留下等老熊,你们俩去租车接应老刘他们,把这些竹箱都送到城外去,找个地方先藏起来。” 其实本来张震打算都给他毁了,后来一想留着兴许能用到,就改了主意。 众人走后没多久,张震就看到熊战开着标志越野停在了后面。 熊战开车门下车,又上了212,腆着脸道,“老板,你不会怪我吧!” 张震嘿嘿一阵冷笑,“说罢,你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熊战忽而正色道,“老虎肯定给你说起过当年那次任务,我到现在都觉得蹊跷,本来相当隐秘准备的也天衣无缝。 应该万无一失才对,可是却处处受阻,最后行动失败,还损失了十几个弟兄,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我总觉得这一切不是巧合。” 张震道,“你怀疑队伍里有沙子,最可疑的就是那位楚医生?” 熊战点头道,“没错,本来只是怀疑,也没证据,可这次遇到她,我心中的疑虑更重了。 她和伍风老家都不是这里的,为什么留在了这边,伍风也跑到了绵国,她又要跟咱们出境,这一切都不合理。” 张震皱眉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熊战苦笑道,“我暂时也没主义,只是想查清楚真相,不能让那十几个弟兄白死。” 张震点头道,“我支持你,这种事不能光凭直觉,一定要有确切证据才行。” 熊战点头道,“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耽误你的事。” 卷二第15章 差点翻脸 张震告诉熊战在对面的一家私人小旅馆开几间房,他开车前去接应李虎他们。 来到竹器店外面,张震正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大货车,刘骁龙、李虎和小豹子在往车上装竹箱。 庄仕三在和店主交涉,“怎么才一百多个,这哪够,我们定的可是二百。” 店主操着浓重当地口音道,“有钱谁不想赚,可全城的竹箱都给你们咯,再也凑不出第二个了!” 目的已经达到,庄仕三嘟嘟囔囔地付了账,那边也装完了车,一行人开车向郊外而去。 张震急忙跟上,出城没多远,叫停了他们。 刘骁龙从副驾驶探出头道,“老弟送哪儿去啊?” 张震看向那个货车司机,递过去一包香烟问道,“师傅,你肯定知道附近的货仓吧,能不能......” 众人回到小旅馆已经半夜,忍受着旅馆的狭小和肮脏凑合了一宿。 他们睡了个踏实觉,然而卷发男一伙人却睡不着了。 “他妈的,是谁,到底是谁给老子下绊子!” 卷发男从外面回到招待所,就暴跳如雷,差点把一个小弟暴打一顿。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声音沙哑道,“卷毛你小子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卷发男皱眉道,“我得罪的人多了,可都不知道我在这边,要报复也不知道下这种小绊子。” 刀疤脸眼中烦躁之色一闪,“你小子还是抓紧把那人找出来处理了,别因为这些小事耽误了咱们的大事,要不然可别怪我翻脸。” 卷发男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旋即高声道,“别的事少说,咱们还得想办法弄竹箱,我看去一趟大礼得了。”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接上楚医生,直奔杨家村而去,那辆昨晚上租的大货车拉着一车竹箱和各种杂物紧跟在其后。 这辆车张震出钱直接租了半个月,除了车钱每天补助给司机五块钱误餐费,高兴的司机恨不能签卖身契。 在楚医生的引导下很快就找到边境公路,车队在中午之前就到达了杨家村。 这座村子正在界河和公路之间,背靠青山面朝大河,风景也非常秀丽。 但因为靠近边境公路,村外的生意不少,各种修车铺、小饭店、旅馆鳞次栉比,来来往往的车辆也不少。 张震让车队停在一家小餐馆门口,叫庄仕三去打听杨家兄弟。 路上张震和他谈过,如果不想跟着吃苦受累,可以提前给他辛苦费,让他去春城,毕竟春城也是大城市。 没想到庄仕三竟然拒绝,非要继续跟着,而且还把所有跑腿的杂活都承包了。 不一会儿他从餐馆里出来,趴在车窗前道,“打听到他们家了,可是杨家兄弟俩上星期就过境去绵国了,到现在还没回家!” 庄仕三还闻到,杨家现在只有一个老头和老三杨有心在家。 张震道,“既然来了,先去他家看看再说。” 恰在此时,楚医生道,“咱们既然要过境,就得找好门路,要不然肯定抓瞎,正巧我当年救治过的一个病人在这边有些门路,不如我先去联系一下?” 不等张震搭话,熊战急忙道,“楚医生,我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张震顺势而为,一口答应下来。 进到村里这一路走来,张震连一丝翡翠的影子都没见到,与十几年后的情况差别很大。 他琢磨很可能是因为翡翠还没有在国内热起来,所以那些遍地的玉石加工厂和作坊不见踪迹。 如果等到九零年后,这一代怕是该有不少和翡翠相关的产业了。 沿着土路没一会儿,庄仕三指着一个小院叫道,“没错这就是他们家,饭店人说了他家门口有个旁边有颗白杨树。” 咚咚咚,大门敲了半天,里面才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找谁啊?” 张震高声道,“我是杨有义的朋友,几个月前和他在光州见过。”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和杨有情几分相似的青年。 他打量张震一番,皱眉道,“你贵姓?” 张震笑道,“你就是老三吧,他们哥俩应该提过我,我姓张!” 杨有心急忙闪开身,满脸堆笑道,“您是张老板,没想到啊还没我大呢,快家里坐。” 小院不大,但显得挺干净利索,也能看出家境不是很富裕。 杨有心喊出了他爹,“阿爸,这是大哥二哥经常提到的张老板,他来家里找大哥二哥啦!” 老人年龄刚过六旬,但是满脸皱褶,耳朵还有些背,杨有心嗓门拉得老高,他才听明白。 “记得呢,老大老二经常说起来,光州遇到的大好人张老板,幸亏你要不然他俩亏惨了,快点屋里坐,我给你倒茶。” 这边比刘家寨要先进了不少,家里有电灯,还有老式晶体管的那种戏匣子,里面呜哩哇啦的不知道播放的什么地方戏。 杨老爷子一阵手忙脚乱,在儿子的帮助下终于给客人倒上了茶,又拿出两盘当地点心。 张震这才把带来的礼物送上,让老爷子和杨有心又是一番感激,连连推辞。 最后张震佯装翻脸,他们才含笑手下。 张震品着清茶,问起老大老二的去向。 杨老爷子道,“他们自从回家就天天盼着你来,上星期再也等不了咯,就提前去了帕敢,他们怕去晚了搞不到石头。” 杨有心补充道,“这次他们手里有了你给的本钱,雇了驮马和大象,说是一定多弄几倍的石头回来。 你就放心在家住着,他们来回最多一周,我看也快回来了。” 这都到中午了,杨老爷子让老三抓紧去买菜割肉,再弄几瓶好酒招待贵客。 此去帕敢路途遥远,张震也不想盲目的冒险,还是等二人回来再商量过境的事情比较稳妥,反正没几天了。 张震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叫来弟兄们吃饭。 杨家地方太小,住不开这么多人,张震也不想给人家添太多麻烦。 酒饱饭足后让庄仕三去找个小旅店开几间房,暂时住在杨家村。 下午熊战嬉皮笑脸地陪着楚医生回到杨家村。 村外就那么大地方,很方便就找到了张震的车。 见面之后众人开了个碰头会。 楚医生道,“已经安排好,对方只收一百块一人,就能把咱们送过去。” 张震淡然道,“不急了,咱们得等几天才能动身。” 楚医生眉毛一挑,脸上瞬间露出了不快。 熊战扯着嗓门叫道,“老板,人家楚医生可是好心好意,你怎么不领情呢?” 卷二第16章 百年李家 张震冷笑道,“老熊,你有点本末倒置啊,这次行动谁说了算,你心里没数么?” 熊战猛然站起瞪起了熊猫眼。 不等他发火,楚医生拉着他手道,“熊战别乱来,行程安排还是得听张老板的,是我心急了,你以后也收着脾气点。” 熊战这才低下了头。 张震没再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楚医生起身道,“我先去洗漱一下,咱们晚上见。” 熊战急忙起身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刘骁龙有些看不下去,闷声道,“这个熊胖子,病得不轻啊,被狐狸精迷了?” 张震轻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干哥,你要是对楚医生有意思,我也支持你追求。” 刘骁龙连忙摆手,赧然道,“忘了给你说,你那没过门的嫂子在吴家寨,这次出门都没来得及给她打招呼。” 张震嬉笑道,“你怎么不早说,等这次回去,给嫂子弄一套翡翠首饰,算我的见面礼了!” 几个人正闲聊着,熊战开门进来。 刘骁龙立刻不给他好脸色,扭头看向别处。 李虎语重心长道,“老熊,你这样有点过了哈,再这样可就犯了众怒。” 熊战撇嘴道,“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们俩对楚医生也有意思,嫉妒我了是吧?” 李虎瞪眼怒道,“你胡扯个蛋啊......” 眼看就要打起来,张震轻咳道,“让我单独和老熊交流一下。” 刘骁龙和李虎脸色阴沉地离开房间。 张震停了几秒低声道,“你打算连他们两个都瞒着?” 熊战苦笑道,“他们两个心里藏不住事,我怕告诉了他们脸上挂像被楚医生看出来。” 张震看向熊战憨厚本分的大胖脸,心道那句话真没错,面带猪相心中嘹亮啊! 看来长相越是本分老实的人,心机越深。 熊战低声道,“我现在越接近她,感觉她越有问题,既然她有能出境的关系,为什么早不出去找伍风,非要混在咱们队伍里。” 张震皱眉道,“咱们和她无冤无仇吧,难道你们仨人之中有她必须要除掉的,她想借机收拾了?” 熊战摇头道,“看不出来啊,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得盯紧了她!” 张震道,“她找的那个关系靠谱不?” 熊战沉吟道,“看样子是敢那一行的,不过咱们还是得打着十二分的小心。” 张震心里有了数,让熊战忙去吧,千万别跟弟兄们再起冲突了,这种事多了楚医生也会生疑。 第二天一早,张震来到杨家,打算问问帕敢那边的情况。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汉子,拼命地拍打杨家大门。 张震立刻躲在了杨树后面,不一会儿远门打开,杨有心的声音传来,“老七!我哥他们呢?” 老七喘着粗气道,“坏了,坏了!” 杨有心大吼道,“我哥怎了,你快说啊!” 杨老爷子的声音也响起,“我儿呢,我儿呢!” 老七结结巴巴说了一通。 张震听得仔细,原来杨有义一行人在帕敢弄到原石后,返回的途中路过猛敢被当地武装连人带货都扣下了。 只放了老七一人回来,说是一周内拿十万块回去赎人,否则就别想再见到他们了。 杨有义这次为了多弄原石,带了村里七八个人,要是都回不来,那就全村吃席了,还得连吃好几天。 杨老爷子当场就晕了。 张震急忙出来,帮忙把老头抬进了院子里。 一通忙活好半晌才醒了过来。 杨有心不敢再让老头激动,把他放在床上先歇着,叫二人到院里说话。 杨有心满脸愁容,“张老板,您见多识广,给出个主意,这事可咋办啊!” 张震看向老七,沉声问道,“你先说清楚猛敢那边都是些什么人,杨有义他们又都带了些什么货。” 老七向杨有心投去征询目光,杨有心点头道,“张老板是自己人,现在也只有他有办法了。” 老七这才开始介绍那边的情况。 这年代绵国内部除了官方统治地区,其它各邦都被大大小小武装力量统治, 帕敢和猛敢严格来说其实是一个地区,多年前就被李姓和宁姓两个家族控制。 尤其是李家据说控制了那一带上百年。 到了上一代,李家当家的将军娶了宁家的女儿,自此后两个地区短暂地统一在李将军的铁腕领导之下。 可是自从三月前,李将军莫名失踪,导致这两地又重新回到了李家和宁家各自为政的格局。 帕敢归属宁家,猛敢被李家控制,这导致了大量运送货物的人需要出两份买路钱。 这次杨有义带着七八个人和驮马、大象,总共弄回几十吨原石,其它的货绝对没有夹带。 但是到了猛敢地区,却被李家的巡逻队伍截住,杨有义打算拿钱买路,人家也不同意,硬是扣下了所有人和货。 张震最感兴趣的是猛敢,当即问了李家的历史。 因为许多武装都是解放前从这边逃过去的残部,严格来说才几十年而已,怎么可能有上百年的家族? 所以他觉得这个李家蹊跷,很可能是信里提到过的李定国旧部。 当然也有可能是太平天国将领李世贤的后人。 老七皱眉说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当地人都叫他们是百年李家,应该有一百多年了吧!” 张震道,“那么他们两家分开之后,都是什么人在做主?” 这事老七倒是熟知,当即介绍了,李家自从将军失踪后是由李将军的女儿名字叫小宁的一位姑娘领导。 据说这姑娘还是外国某名校的高材生。 至于宁家则是李将军的那些舅哥们,成立的长老会说了算。 张震差点笑了,合着两边都是亲戚,这边外甥女不给那边老舅的面子,这算是家务事啊! 不过搞笑归搞笑,现在的要务是先得想办法把人和货弄回来,另外再和李家商量好过路费的问题,否则这条路就彻底堵死了。 张震怎么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道,“那边信誉如何,咱们别送去钱之后,连人带钱都被扣了?” 老七道,“这不会,李家还是讲信誉的,要不然也不会有百年李家的名声,现在就是怎么凑钱,我弟弟还在那边呢!” 杨有心犯了愁,“家里还有点钱,可也凑不够十万啊。” 张震道,“这确实是个难题,这样吧,我先回去琢磨琢磨,中午的时候咱们在外面小饭店聚一下,再商量!” 回到小旅馆,张震把除了楚医生的弟兄们都叫过来,开了个紧急会议。 卷二第17章 过境之后 张震直接开门见山,说了目前遇到的情况。 熊战他们立刻皱起了眉头。 好半晌,刘骁龙低声道,“那边太危险,我不建议咱们直接过去,最好是找个中间人。” 确实这是个稳妥的想法,可是上哪儿去找中间人? 即使有中间人那么值得信任么? 李虎眉毛一挑道,“楚医生不是找了个能过境的家伙么,咱们让他来做中间人咋样?” 张震拍板道,“老熊你和李虎叫上楚医生再去拜会一下那人,先试探一下他的口风,了解这人和李家关系如何咱们再说。” 这次过境,不管是运货还是赶路,少不了驮马。 本地的大货车就别想过境,张震他们自带的两辆越野能过去就不错。 再往绵国内部走,如果去他们的首都一路上都是公路,但去帕敢等地却全是山路和土路,可能连汽车都过不去。 所以还得想办法联系驮马,张震把庄仕三和小豹子叫来,让他们先去村外联系一下驮马的价格。 中午时分,杨有心带着老七如约来到小饭店。 张震和李虎已经久候多时。 这饭店老板和杨有心是邻居,一见来的是他立刻送了两道当地野味,还上了一坛子自酿米酒。 由此可见杨有心家在村里比较有地位,很可能是因为他的两个哥哥能带人过境贩货。 杨有心一坐下就抱怨,现在村里消息传开了,一上午那几家家属来家里闹了好几次。 他和老爷子拍胸脯答应一定把人赎回来,这才应付了过去。 张震叫李虎简单说了一下派中间人或者直接过境赎人的想法,至于费用他倒是可以出,让二人参谋一下可行性,毕竟这种事属于摸着石头过河。 杨有心道,“我大哥他们以前都是倒腾木材,这是第二次去帕敢,对那边也不熟,村里人最多是认识路,根本没有李家的关系。” 老七道,“让人当中间人,除非这人关系很硬,咱们也得信得过才行,要不然拿着十万块到那边成财主了,谁还去冒险赎人?” 确实如此,十万块在这边是巨款,到了那边更是天文数字,保不齐就有人动歪心思。 这时候熊战他们从门口走过,看来是从外面回来了,张震把他们也叫了进来。 楚医生脸上带着几分兴奋说道,“老油和李家有些关系,答应可以做中间人,不过这事让他一个人过去不稳妥。” 张震眸子里精光一闪,“谁说让他自己去了,我决定咱们直接过境,到时候让中间人和李家接触,咱们也和他们建立联系。” 众人都没了意见。 张震道,“村里有路熟的人,最好也跟一个去。” 老七自告奋勇,说什么也要把弟弟接回来。 张震同意他加入,但是让他带着驮马在后面,等到了猛敢之后再汇合。 杨有心也想跟着,却被张震以老爷子需要照顾拒绝了。 为了稳妥,张震让熊战带着他又去见了那位中间人老油。 这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子,满脸透着精明,说话也头头是道。 张震凭着多年的经验,感觉这人倒也不像是不讲规矩的。 于是商量好了价钱,聘请他当了中间人。 准备了一下午,第二天一早,张震一行人在老油的带领下,乘着两辆越野在一个河水较浅的地方,渡过了这条界河。 从此算是正式踏入了绵国的领土。 一开始路两旁风景几乎与国内一样,但随着深入眼前的景象渐渐让他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 越是往前方走,热带风情越是浓郁。 道路两旁,茂密的植被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地面上光影斑驳。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雄伟而壮观,与蓝天白云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他们沿着尘土飞扬的公路前行,路过了一些宁静的小村庄。 村子里,错落有致的木质房屋显得古朴而温馨。 孩子们在空地上欢快地奔跑嬉戏,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妇女们身着色彩鲜艳的传统服饰,正忙碌地操持着家务,脸上洋溢着平和的笑容。 老牛拉着吱吱呀呀的木车,缓缓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路两旁的集市上,热闹非凡,摊位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水果、新鲜的蔬菜和精美的手工艺品。 商贩们用不太标准的华夏语大声吆喝着,招揽顾客。 有些客商在摊位前讨价还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张震能感受到普通绵国人的热情好客,心中对前方更加神秘的深山充满了期待。 他也清楚地知道,此行充满了危险和挑战,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之心,否则可能小命都不保。 不过那句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如果这条路打通了,那么在未来,他将成为真正的翡翠之王。 当天晚上,他们到达了一座小镇。 这一带都属于绵国官方控制区,虽说未必有国内安全,至少不用担心突然出现的武装力量来绑票。 佛教寺庙在这里随处可见,给这座小镇增添了一份庄重与神秘。 寺庙里,悠扬的钟声回荡,香火袅袅。 僧侣们身披袈裟,面容慈祥,专注地诵经祈福。 信徒们虔诚地跪拜,祈求着神灵的庇佑。 车停在一家小旅馆门外,楚医生首先跳下车道,“老板,我想去拜佛,为咱们祈求一路平安,你也去吧?” 张震本来就不信宗教,立刻婉拒了。 不用他说,熊战立刻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了楚医生,跟着她向最近的一座寺庙走去。 刘骁龙冲着他背影轻啐了一口,看样子是对这种行为极其不满。 张震轻声劝了两句,等李虎和老油开完房间,这才进入了小旅馆。 这里是他们路过的第一个大镇子,也是进入猛敢地区之前,最后一个像样的镇子。 明天开始,他们将会离开这条国际公路,而进入山区的小路。 再往前一到两天路上尽是一些小村寨,甚至还有小股的土匪。 直到翻越一片大山之后,到达了猛敢地区,才算是进入了人类秩序范围。 张震让大家多准备生活物资,以备路上使用。 刘骁龙一会儿来到他房间,神色凝重的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安全,到了蛮荒地界,一定不要离开我太远,切记、切记!” 张震感受到了干哥哥对自己的真心关怀,当即重重点头道,“放心,我也不是没有自保能力,干哥你也多保重遇事千万别冲动,嫂子还等你回去完婚呢。” 二人聊了一会儿,小豹子忽然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叫道,“干爸,庄仕三发现那个卷发也跟着咱们来了!” 卷二第18章 奇怪绑票 这真是阴魂不散! 张震道,“他们也住这儿了?” 小豹子摇头道,“他们往镇子里面去了,庄仕三说跟着去看看。” 这会这小子如此主动,张震都有点意外。 为了防止出事,张震让刘骁龙去接应一下。 傍晚时分张震和老油等人在旅馆内吃饭,熊战和楚医生这才回来。 从他们身上浓郁的香火味道能看出来,没少烧香拜佛。 只是到现在为止庄仕三和刘骁龙还未归来。 吃饭时张震问起了老油对李家的了解。 老油喝着当地水果酒道,“说是传承几百年的大家族,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不过那边人几乎都姓李,长相也和本地人有些区别,我看更像是咱们这边的人。 前些年他们将军在的时候,对咱们特别友好,遇到有难处的还送粮食帮忙带路,所以咱们这边也经常有人过去跑货。 自从李将军失踪之后,那边就变了,前前后后扣押了好几拨人,说实话还不如宁家控制的帕敢呢。” 张震问起了李家的当家人那位大小姐。 老油苦笑着说道,“我也是听回来的人说的,这位大小姐是国外某名校的高才生,自从李将军失踪之后,回去继承的家业。 不过一个女孩未必能服众啊,再说李家还有很多分支,也未必都听她的,她想要一统江山难度不小。” 张震问了最关键的问题,“你打算和那边谁联系?” 老油道,“李将军的一个侄子,我和他有一面之缘,还算是有点交情,我想赎人这点事应该问题不大。” 张震没再言语,等大家吃完饭,刘骁龙他们一直未归。 大家都有点担心起来,想要去接应一下,却被张震拦住,让他们耐心点。 直到天色全黑二人才回到小旅馆。 两人看起来都很累,张震让人把留下的饭菜端来,让他们先吃饭。 刘骁龙一边吃一边说道,“那些家伙的目的地竟然也是猛敢,他们耽误了一天多,又买了上百竹箱,这次我们听了很久,终于听到了关键情报。” 众人都好奇地看向他。 刘骁龙神神秘秘地说道,“他们这次是和一个叫李加明的少校合作,要运送一批金银去安南。” 张震心头一缩,果真是运送宝藏,怕就是那批太平天国的宝藏。 他问道,“这个李加明少校是李家的什么人?” 庄仕三抢着道,“是李将军的侄子,手里握着一部分兵,负责道路和关卡,我觉得杨家兄弟很可能就是他扣下的。” 刘骁龙道,“他们有五辆车,其中还有两辆货车,如果那边有人接应,速度肯定比咱们快。” 张震轻声道,“那就让他们慢下来!” 现在来说宝藏还在其次,毕竟没影的东西,但是杨家兄弟一定得救回,翡翠之路一定得开通。 所以必须尽量减少李家和外界的合作,卷发男这一批人就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必须想办法把他们阻拦住。 众人都凑到近前,张震借着刘骁龙画的简易地图道,“咱们兵分两路,熊战你带着庄仕三去停车的地方,破坏他们的车和货物......” 半夜到黎明之前,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夜幕下的小镇异常寂静,除了偶尔鸣叫的草虫只有夜风在呜咽。 陡然之间,寂静的小街道上出现了几个黑影,他们十分迅捷地穿过街道,在一家挂着旅馆牌子的建筑物外面分成了两路,转瞬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幸亏当初张震被严格训练了一个月,否则还真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觉得既兴奋又刺激,紧跟在刘骁龙身后,潜入了旅馆大堂。 而李虎则紧跟其后,保护着后方的安全。 不得不说这里的防范意识太薄弱,大晚上的连个安保都没有,唯一的值班人员还趴在吧台上睡得死猪一样。 他们迅速上了二楼,在楼梯转弯处,刘骁龙快速探了一下头。 他急忙缩回头做手势告诉身后二人,其中一间房间门外竟然有两个人把守,万幸的是两人之中有一个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看来这房间里有非常重要的人和东西。 这次张震的计划除了废了他们的车辆之外,还打算抓住卷发男或者别的人物,好好问一下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刘骁龙按了一下张震肩膀,示意不要动,然后他和李虎同时隐蔽在拐角处,将一块金灿灿的手表放在了楼梯口。 不一会儿就听到那边咦了一声,紧接着有脚步快速接近。 突然间刘骁龙如同怪蟒出洞,身形如同闪电般蹿出,只是一眨眼间又拎着一人脖子回到了这边。 这人已经被他铁钳似的手掐晕,放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另一边李虎像是离弦之箭窜了出去,不一会儿他把另一个睡着的家伙也拎了过来。 二人在两个家伙身上翻找一番,找到了两把撸子,还有一串钥匙。 这些家伙竟然配备了火器! 张震一摆手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仨人缓缓向那一间被看守的房间摸了过去。 随着钥匙捅开大门,里面传来一阵淅淅索索声音,像是有人在挣扎。 李虎看了一眼转回头来低声道,“里面是人质!” 原来他看到在房间里,除了堆放着一些杂物之外,还有两个人被绑在了椅子上。 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他们挣扎所出。 张震一指门内,仨人猛地蹿了进去。 李虎在里面关上门,手拿撸子,守在了门口。 张震借着窗户外面的天光,看向被绑着的二人,顿时愣住了。 他急忙解开其中一人身上的绳索,但是没有扯开她嘴上的布,而是低声道,“柳师姐,千万别出声,跟我们出去。”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柳教授的女儿柳沁雅,此刻也没空询问她怎么成了人质,只有先带出去再说。 柳沁雅被松开之后满脸惊喜,立刻指向另外一人,示意张震也把她放了。 张震发现那个也是个女子,肯定不是地质队的人员,心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伸手去解那人身上绳索。 招呼李虎二人,开路立刻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卷二第19章 护送费用 刘骁龙在前面探路,张震已经将女子解开,然而她却不站起来。 张震低头一看对方膝盖上竟然绑着绷带,看样子是受伤了。 此刻刘骁龙在门外打来手势,让众人快走。 柳沁雅低声道,“张震,帮她一下!” 张震无奈,将那个女子往肩膀上一放,像是扛麻包似的扛了起来,向门外就走。 李虎还在后面翻找什么,等众人下了楼,他才拎着一只蛇皮袋子下楼。 这一路上十分顺利,众人到了门口隐藏在树木之后。 张震刚刚放下那个女子想喘口气。 刘骁龙急道,“快走,熊战他们马上开始了。” 说罢借着路边墙壁的阴影,向他们住的旅馆跑去。 张震无奈再次把女人扛起,紧跟其后。 不知道是因为肩膀太硬,还是别的原因,那个女子浑身乱动嘴里还呜呜的。 张震本来扛着人小跑就费劲,气得反手狠狠抽了她翘臀一巴掌。 没想到这人不但不老实,反而挣扎得更厉害了。 柳师姐忽而道,“她嘴巴堵着呢!” 张震回头这才发现那女人嘴上堵着一块破布,伸手给她拽了下来。 那女人不但没露出感激之色,反而狠狠地瞪了张震一眼。 就在众人刚刚到小旅馆的时候,远处忽而传来一阵阵杂乱的叫骂声。 也有华夏语,也有本地话,乱七八糟地交织在一起也听不清喊的什么。 回头之际,看到远处的天空红了一大片,隐隐还有浓烟冒起。 这时候熊战和庄仕三像是两个鬼魂猛地出现在旁边。 熊战满脸坏笑,“我都给他们点了,救也就不过来咯。” 庄仕三兴奋得像个孩子,显然骨子里就喜欢干这种事。 张震也没废话,一摆手大家快速回到了旅馆里。 “柳师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柳老师呢,难道也被绑架了?”回到房间张面色焦急问道。 柳沁雅道,“我爸没事,你别急,先让我们喝点水,一天没让喝了。” 这还用问,水没喝肯定饭也没吃,张震让人去弄了些现成的吃喝,先叫二人吃点缓缓劲儿。 柳沁雅满脸感激,就是那个被救的女子看张震的眼神冷冰冰的,仿佛欠她多少钱似的。 张震与她对视一眼,忽而发现有些面熟。 仔细一想竟然是那天在宝山小饭馆里遇到过她,被熊战大嗓门气走的那位气质女子。 只是她怎么出境来到了这里,又怎么会和柳师姐一起? 这时候柳沁雅稍微垫了垫肚子,将吃喝递给那个女子道,“小宁你也吃点!” 女子接过去,低头优雅地吃了起来。 柳沁雅擦拭着红唇说道,“师弟这次真的又要谢谢你了,我爸你不用担心,咱们勘探队到了大礼,我凑巧遇到了校友,哦对了也是你的校友,就是她,小宁。” 名叫小宁的女子连头都没抬,继续慢条斯理吃着东西。 张震却心里咯噔一声,李将军的女儿似乎也叫小宁来着。 柳沁雅继续说道,“我和她是好闺蜜,就打算和她一起玩几天,顺道去她们老家看看,可是没想到在一天晚上,竟然遇到了一群劫匪,把我们两个都绑了。 他们也不要赎金,也不打骂,只是把我们装在车厢里,不知道要送到什么地方去,哎,张震这是哪里?” 张震轻声道,“恭喜你柳师姐,你已经在绵国的国土之上了,好好体验一下异域风情吧!” 柳沁雅惊呼出口,“天啊,他们绑架我们来这边干嘛,难道要卖掉?” 她俏脸上带着几分惊讶更多的像是兴奋,显然觉得这种事很刺激。 张震心道,要是在几十年后很可能先整后零的卖了,不过这次你十有八九是跟着这位小宁吃了瓜落。 就在此时小宁放下手里的食物语气深沉的说道,“这位师弟,你可否介绍一下,为何来这边,又为何机缘巧合救了我们,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张震十分不耐的说道,“我本来就要来这边收原石,不信你问柳师姐!” 柳沁雅点头道,“没错,师弟这次过来恰巧和我们勘探队顺路,他是来收翡翠原石的。” 小宁脸上的戒备这才松懈。 张震道,“路上遇到了卷发一伙,我们以为是竞争对手,于是就让人跟踪他们,发现这些家伙不地道,于是晚上去她们下榻的地方探听消息。 没想到警卫看守的房间里竟然是你们二位,这也算是你们福大命啊吧,要不然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小宁微微蹙眉,旋即展颜一笑,“那我可要好好谢谢张师弟了。” 柳沁雅道,“师弟,你能想办法联系上我爸么,我怕他担心我影响后面的考察。” 张震苦笑道,“我看还是直接送你回大礼更方便,不过现在也不能走回头路,那些家伙发现你们被接走,肯定在路上严格封锁搜查,往回走是如登天。” 此刻柳沁雅脸上才写满了担忧和害怕。 小宁看向外面的大火,轻声道,“这也是你们的杰作吧?” 张震厚着脸皮道,“意外,纯属意外!” 小宁眼中睿智的光芒一闪,风轻云淡的说道,“我看你们身手都不一般,应该和华夏军方有一定关系吧,这次过来真的是为了原石?” 张震也没隐瞒,简单将熊战他们身份介绍一下,然后把赎人,买原石,打通道路的目的说了,就是没提宝藏的事。 小宁轻轻一笑仿佛智珠在握一样说道,“这样吧,我雇佣你们把我和柳师姐护送到猛敢,只要到了地方,赎人、买石头都没问题,包括将来的路都会为你们畅通无阻。” 张震笑道,“这就是护送你的辛苦费?” 小宁道,“随便你怎么理解,也可以当做是一份友谊。” 张震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就在这房间里休息,我再去开间房,有事明天说。”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小宁看向柳沁雅,轻声道,“师姐,你的这位师弟真的靠谱?” 柳沁雅笑道,“你在路上可没少打听他的消息啊!” 小宁皱眉道,“难道他就是齐老新收的关门弟子张震?” 卷二第20章 起了内讧 这一夜的小镇,注定不能平静。 直到天亮还有火光隐隐闪现,大呼小叫的人群跑来跑去,热闹非凡。 张震下榻的小旅馆也被人查了几次,幸好那些人没敢直接进房间,否则又要藏人,又要应付,麻烦得很。 天亮之后,张震让大家继续休息,等到中午再派人出去探听消息,省得撞枪口上。 另一边卷发男他们的旅馆内,所有人都挤在一间普通客房里抽着烟大眼瞪小眼。 刀疤脸双眸喷火似的看着卷发男。 别人也都闷不作声,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卷发男似乎承受不住这种压抑,猛地站起高声道,“你们都看我干嘛,这事又不是我做的。” 刀疤脸嗓音沙哑语气冰冷,“李家答应只要把人送到,就让咱们负责把财宝卖掉换军火,这么大的买卖,全都在那个女人身上,现在好竟然丢了。 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丢的,卷毛你小子怎么安排的值夜,还有那些车辆和东西,都他妈的毁了,从宝山竹箱被人截胡,到现在遇到这么多倒霉事,你还觉得和你没关系?” 卷发男一张脸涨得通红,好半天说不出个囫囵话来。 刀疤脸更有理了,一拍桌子怒道,“你必须把人给我找回来,要不然这老子辛苦建起的条财路就此断绝,老子和你拼命!”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他的几个手下立刻站起,一个个向卷发男怒目而视。 看架势随时要火并。 卷发男脸色突变,沉吟许久道,“这次算我的错,咱们带人分头追,你往回国方向,我往猛敢方向。” 刀疤脸点头,“就这样,谁先找到多分一成利润。” 二人带着各自手下分头离去。 不一会儿张震在房间里就接到了庄仕三的报告,说有两批人离开了镇子。 十多个去了回国方向,五六个人向猛敢而去领头的就是卷发男。 如此看来他们认为二女被营救回国的可能性更大。 在这种情况下,去猛敢方向反而更安全些。 张震让庄仕三继续观察镇子里的动静。 庄仕三临走说道,“老板,我看到那个楚医生也在镇子里闲逛,像是又去烧香了!” 张震让他留意一下她的动向,可千万别惊动她。 等庄仕三走后,他来到了柳师姐她们的房间外,敲响了房门。 “师弟,情况如何,你想好了么?”柳沁雅满脸期待的问道。 张震拉了把椅子坐在桌前,沉声道,“我看回国的危险更大一些,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去猛敢。” 小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柳师姐脸上也出现了兴奋之色,“太好了,我也想去那边看看呢,可是怕老爸担心,师弟你想个办法通知一下他吧。” 张震道,“这小镇上都没个国际长途,要通知老师怕是得到大城市打电话了,不过找个回去的人送个信应该问题不大。” 柳师姐露出喜色,“那就这定了,咱们去猛敢玩几天。” 张震转脸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宁,“咱们虽说见过几次,可相互之间并不了解,你怎么能保证到了猛敢之后,我们不会被当地扣押呢?” 小宁缓缓抬头,一双充满睿智的眸子里光芒一闪而过。 沉吟片刻她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就是李家人,虽说是远枝,但毕竟都是亲戚,他们肯定会给我面子,答应你的承诺绝对不会落空。” 张震淡然一笑,“如果合作的话,我喜欢咱们都以诚相待,大家都藏着掖着,怕是合作起来难免出问题,所以还是不要合作的好。” 小宁露出一丝委屈,轻声嘟囔道,“人家哪里不说实话了,我和沁雅做了三年好姐妹,她更了解我!” 柳沁雅满脸诚恳道,“张震,小宁她人很好的,平时待人以诚,不会撒谎骗人,你就放心好了。” 张震狡黠一笑,“师姐你平时接触社会少,心眼太实在,怕是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小宁怒道,“张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必要骗你们?” 张震连连摆手道,“别急,我也没说你骗我,何必这么紧张?” 小宁白了他一眼,语气低沉道,“反正选择权在你手里,如果答应就痛快点,要是拒绝也早说,我好想别的办法,这条路上的商队多如牛毛,不信还找不到别人了。” 张震笑道,“商队确实多,可敢去猛敢的怕是凤毛麟角吧,再说小宁师姐你信得过别的商队么?” 小宁脸上焦急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又变得风轻云淡,“死了张屠夫,难道都吃带毛的猪?没有你,我凭着李家的声望,照样能找到护送的人。” 张震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柳沁雅第一次见张震如此失态,不悦道,“师弟,你怎么了,好好说话!” 小宁脸上也露出怒色,“你在嘲笑我?” 张震竟然还点了点头,“没错,我在嘲笑你!” 小宁忽而怒色稍霁,换成了冷笑,“你觉得我是个弱女子就嘲笑么?” 张震摇头道,“别扯远了,我是因为你那句话,此时你敢走出这家小旅馆,不用透露你是李家人,怕是就会被抓起来,信不信?” 小宁冷笑道,“我们李家号称百年李家,明末就生活在这一带,谁不给面子?现在你给我道歉,否则别怪我翻脸。” 张震道,“百年李家没错,但是你的身份太敏感,身边没有一个护卫,只要出门就会被抓,这点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没说错吧?” 柳沁雅神色激动道,“师弟,难道那些人贩子还要抓我们?” 张震看着小宁脸色煞白,继续笑道,“另外你要回的地方可不是猛敢,而是帕敢,我没说错吧,李将军的继承者小宁小姐!” 小宁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眸子里怒火闪现,咬牙说道,“张震,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张震露出个没心没肺的笑容道,“学生,平时没事玩玩古董,写写字,到处转转,说实话还真没干过什么正事!” 柳沁雅拉着小宁道,“张师弟没说谎,他就是个学生,只不过贩卖古董赚得比较多点而已。” 小宁摇头道,“普通学生怎么会有军中高手保护,怎么会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和目的?” 卷二第21章 胸有成竹 张震继续没心没肺笑着,“一切都是巧合,我恰巧有人被困在了猛敢,恰巧仔细了解过猛敢的情况,恰巧得知李将军的继承人叫小宁,还在国外上大学。 自从得知你叫小宁,而且是校友还要去猛敢之后,我就想对于绵国来说,华夏的京大当然是国外名牌大学咯。 那么这么多的巧合加一起,如果还猜不出你的身份,我岂不是太笨了?” 小宁脸色稍有缓和,将信将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目的地不是猛敢而是帕敢?” 张震就差把折扇拿出来了,一脸得意的笑道,“我的人被李家的李加明扣了,据说他现在掌握了一部分兵力。 现在你又被人绑架,那么我就猜测你在李家已经失势了,甚至敌人遍地,所以你不能回李家,现在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你姥姥家宁家。 你的打算是借宁家的势力,帮你夺回李家的控制权,你要付出的代价应该不小,但这是你唯一的选择,我没猜错吧!” 小宁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没错,你猜对了一半,李家还有人支持我,我外公也会支持我。 只要我带着宁家的队伍回到李家,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立刻就会站在我这边拨乱反正。 不瞒你说,现在宁家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很可能会遇到他们,你所付出的只是跑跑腿而已,怎么样?” 张震笑道,“你想得很好,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好了,反正我们也要去那边,咱们就顺路一起走吧,希望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小宁脸色不悦,高声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张震头也不回甩下一个字,“等时机!” 出门之际,他嘴角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心中一阵窃喜,这次弄好了就赚大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女子,柳沁雅脸色有些难看,声音冰冷的说道,“小宁没想到啊,你瞒了我这么多!” 小宁凑到柳沁雅身边,轻轻揽着她香肩柔声道,“沁雅姐,我也是怕你担心嘛。” 柳沁雅嘟起嘴带着几分娇羞道,“那你以后不许再骗我,有什么事,我可以一起和你扛。” 小宁羞怯地笑道,“我知道沁雅姐最好了,比那些臭男人好一万倍,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再撒谎......” 说着小宁勾起柳沁雅白嫩下颌,轻轻将红唇凑了上去,狭小的房间里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张震回到了自己房间,叫来熊战等人,将小宁的事说了一遍。 几人都皱起了眉头,熊战道,“老板,就凭咱们几个人,硬闯李家,把两个弱女子送到宁家地盘可能性太低。” 李虎道,“就算是送过去了,她能有把握拿回控制权?” 刘骁龙也道,“对啊,她拿不回控制权,咱们的路可就断了,想回国都麻烦,得去绕好几座大山,找到国际公路,别说咱们路不熟,光是路程就个把月未必够。” 张震忽而笑了起来,“只要你们保证安全到达猛敢,其他事由我来办!” 刘骁龙等人纷纷纳闷,张震人生地不熟的哪来的这么大把握? 熊战对张震了解得透彻,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拿弟兄们的小命开玩笑,当即点头道。 “既然老板有办法,那咱们就豁出去跑一趟!” 李虎拿出一只蛇皮袋道,“本来把握不大,有了这些东西,咱们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了。” 随着蛇皮袋打开,熊战和刘骁龙异口同声惊呼道,“八一杠!” 李虎从袋子里拿出两只乌黑锃亮烤漆瓦蓝的真家伙,还有一些弹匣和散子弹,都摆在了茶几上。 “这是昨晚上从关人的房间里拿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个,现在便宜了咱们!” 熊战见了老伙计,二话不说检查弹匣和枪膛,然后熟练地上弹匣上膛,嘴角挂着笑意道,“好东西啊,还是新的呢!” 李虎自己拿也起一只,在手里摆弄得十分娴熟。 刘骁龙脸上带着不悦道,“我的呢?” 李虎尬笑道,“就两只啊,你凑合用撸子吧!” 说着从腰带上摘下两把撸子,扔在他面前。 刘骁龙无奈地摇头,拿起一只上好弹匣递给张震,“干弟,留着防身吧!” 张震摸着枪柄上的黑色五星,十分熟练地上膛退弹,又别在了后腰上。 虽说他玩得不如别人溜,但也是见过血的,上一世也没少玩这东西。 众人商量一番,决定明天一早就动身,这样正好和卷发他们拉开距离。 众人出门各自休息,熊战转头又推开了张震的房门,低声道,“那女人出去了,为了防止她疑心,我今天没跟着!” 张震道,“庄仕三跟着呢,你觉得她这边有接头人?” 熊战道,“昨天她去了那些寺庙,没有和任何人交流,只是烧香拜佛,我觉得她有点欲盖弥彰了,昨天是故意露面,让人注意到她,今天上街肯定有人主动联系,一会儿听听庄仕三怎么说。” 张震道,“后面凶险万分,我不想留下太多不确定因素,你最好是能在出发之前,把事情解决了!” 熊战脸上露出难色,片刻间才点头道,“我试试吧,如果不行,我在路上解决她。” 二人又交流了一些路上的注意事项,和李家的分析,直到庄仕三回来。 这小子一进门就低声叫道,“老板那个女人跟一个和尚眉来眼去的,还跟着去了禅房待了好半天,我看她出门向这边走,这才回来。” 熊战摇头道,“你肯定跟丢了,她根本没回来!” 庄仕三一脸惊讶,“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她到了旅馆门口。” 熊战一笑,“不信你去敲她房门!” 庄仕三脸瞬间垮了。 熊战说道,“这招声东击西,太低级了,那个和尚肯定没问题,她后面要见的人才有猫腻。” 庄仕三猛然站起,熊战却道,“你不用到处找她了,不出几分钟她肯定立刻回来,这种人小心得很,绝对不会留下太多蛛丝马迹。” 仿佛是算好了的,熊战话音刚落,走廊里就响起了女子走路的轻柔脚步声。 熊战一笑,“怎么样,她马上就来敲门了,庄仕三你最好是去床底下躲一会儿。” 庄仕三满脸无奈,钻进了床底。 掐在此时,砰砰砰,房门被人敲响了。 卷二第22章 连夜赶路 张震高声道,“门没关,进来吧!” 房门被人推开,果真进来的就是楚医生。 她满脸惊喜的说道,“我,我打听到伍风的消息了,有人上个月见过他!” 熊战露出惊诧之色,“什么,在这个小镇上?” 楚医生摇头道,“不是,那人在猛敢见到的伍风,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我心里好着急。” 张震见熊战默不作声,也只好敷衍道,“现在外面盘查的非常严,咱们还是避避风头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一旦条件成熟,会尽快出发的!” 楚医生满脸失望地离开了。 庄仕三这才满脸通红地从床下钻出来,可把他憋坏了。 张震道,“他很快就能得知咱们明早动身的消息。” 熊战点头道,“我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说着看向庄仕三。 庄仕三点头,“懂,我当这个泄密人好了!” 等二人离开后,张震待在屋里闲的没事,将今天新到手的撸子拿了出来。 虽说上一世没少玩这东西,可是多一分熟练也多一分把握。 他在手里不停地摆弄,练习上弹、上膛,直到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这才停下手。 将撸子藏在腰带上,忽而摸到了那把钢珠枪,现在有了真家伙,这玩意就成了鸡肋。 张震本想把它扔了,后来又改了主意,把钢珠枪藏在了上衣口袋里。 时间过得飞快,傍晚时分,熊战再次回来,低声说道,“楚医生从庄仕三嘴里得到了明天一早出发的消息,她表现得非常平静,甚至都没出门,这有点搞不懂了,她打算怎么把消息送出去?” 张震双手合握转着大拇指道,“我敢肯定消息已经送出去了。 至于什么渠道,咱们不得而知,所以我决定连夜出发,立刻!” 随着张震一声命令,小队人员连晚饭都没吃,立刻收拾好车辆和物品。 在村里采购了一些物资,尤其是干肉和糖果这些高热量的东西,然后离开了这座小镇。 车队顺着国际公路没走多远,头车上的老油指着一条岔路道,“从这里拐,前面没岔路了。” 此刻天已经全黑,这条道路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蜿蜒穿行,抬头看不见天光黑暗迅速将他们笼罩。 两辆车只有打开远光,才能看清前方的道路。 路况也越来越差,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几人轮流开车,在原始森林之中艰难跋涉。 终于在坚持到了天亮。 说是天亮其实在茂密的森林中和黑天差别不大。 四周依旧黑漆漆一片,只有在树木稀疏之处,才有丝丝缕缕斑斑点点的阳光照下,让人意识到这已经是白天了。 这一路上楚医生、柳沁雅、小宁三个女生在后面标志越野车上。 而张震带着熊战刘骁龙还有向导老油在前面车上开路。 一路上张震没让停车,全队人都在车上吃喝,只有发动机需要休息的时候,才会停车休息一小会儿,顺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看着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傍晚,终于来到了林木稀疏的森林边缘。 从头顶上的树叶罅隙之间,竟然能看到一丝星光和天空了。 老油兴奋地叫道,“行了前面就是山区了,很快咱们就能看到第一个村子,哇啦哇啦村。” 这叫啥名? 前方确实到了山地,但是林木依旧茂密,只不过因为有山树林显得错落有致,光线也有了照进来的角度,倒是显得敞亮得多。 张震心里纳闷,按理说他们一直没怎么停车,到现在应该能遇到卷发男的队伍才对,可是一路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真是邪门了。 此刻的道路越发的艰险,经常出现很高的斜坡,还有路上的大石头和大坑拦路。 车速更慢了,突然峰回路转,前方黑夜之中出现了点点火光。 张震心里纳闷,这到底是鬼火还是村里的灯火? 老油惊喜道,“哇啦哇啦村到了,他们人比较好客,只要给他们留下点盐巴,咱们就能借宿一宿,明早还有特色早餐吃呢!” 车辆前行没多久,路边突然钻出两个手拿土炮的男子,拦住了这辆去路。 老油一阵大呼小叫,那俩人立刻放了行。 他回头说道,“我说是从华夏来的商人,他们对咱们华夏商队非常友好,邀请咱们去村里做客。” 友好是肯定的,毕竟只有这些商队,才能给他们带来生活必需品。 过去杨有情他们就是如此,每次都带着不少药品、盐巴、用具之类的东西,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 一到了村口,便能看到的带着古老韵味木质结构房屋鳞次栉比。 几个老人和两个和尚从村里走出,十分热情地欢迎车队。 老油介绍道,“这边男子只要到了成年一般都会选择出家,有的只做几年和尚,有的却会做一辈子,这几个都是村里的高僧,地位等同于长老。” 这个村子和刘家寨一样都没电。 大多数家里靠着火塘照明,一到夜里就一团漆黑。 只有村口和村长家门口挂着两盏纸灯笼,这也正是张震在远处看到的灯火。 一下车张震按照老油的说法,拿出了一些盐巴和常用药品,当做礼物送给了村里。 那几个和尚连连合十拜谢,几位老人也高兴的脸上眉开眼笑。 村长把他们请到了自己家里。 这座院子看起来是整个村里最规整面积最大的。 进门之后看着像是华夏风格的四合院,中间是天井,四周是房子,唯一区别就是这些房子不分正房厢房,几乎都一样大。 老油小声道,“他们不像是华夏那边,坐北朝南为正向,而是崇拜东西两个方向,所以家里的主人都住在东边,长子住在西边,其它子女住在南北方向。” 张震微微点头表示了解。 村长让出了朝南的房间让车队住宿,然后叫来儿子给烧了一锅开水就不管了。 这就是贵客的待遇? 张震也没心思挑三拣四,弟兄们都累了一天,就着热水吃了点东西,顿觉疲惫袭来纷纷打起了哈欠。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张震还是把大家分成了三班,轮流值夜,等到天亮再说其它。 卷二第23章 村长的宝贝 这木屋里面,非常狭小,只有一张不知道什么木材做成的大板床。 如果横着躺能躺下五六个人,但是车队里有男有女挤在一张床上确实不方便。 张震让三个女生睡在床上,其他人都打了地铺。 前半夜张震值夜回来,就歪头睡去,一觉到了天亮。 小豹子把他叫醒,“干爸,村长叫咱们去吃早餐咯。” 熊战等人都在门口等他。 大家一个个脏兮兮的,脸都没洗。 村里唯一的水源是饮用水,想要洗脸之类的都得去后面的小溪,非常麻烦。 所以大家伙来个入乡随俗,都不洗脸了,等有机会再说。 张震跟着村长的儿子来到主屋,这里既是厨房又是客厅。 屋子中间火塘之上,架着一口黑铁锅,里面黑乎乎花花绿绿的不知道煮的什么。 一股淡淡的粥味之中夹杂着植物的清香。 老村长热情邀请大家围着火塘坐下,开始用手里黑乎乎的木勺子搅动锅里的东西。 老油低声道,“这是他们平时舍不得吃的谷米粥,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 张震知道,当地信佛所以极少吃肉,加上产粮极少,能吃上这种粥就很奢侈了。 人家一片热诚,张震觉得还能凑合吃。 三位女生却真吃不下这玩意,一个个地看着那口锅皱眉头。 张震只好让小豹子和庄仕三去车上拿来预备的口粮,让仨女生凑合一了顿。 村长他们见怪不怪,也没在意,倒是吃得喷香。 按照惯例,吃完饭就该办正事了。 这时村里的村民们,陆陆续续集中在了院子外面,一个个地翘首以待。 所谓正事就是商队来了,多少都要和他们交易一些必需品。 村民们也会拿出自己认为值钱的东西来交换。 既然冒充的是商队,张震就打算继续演下去。 让大家拿出一些食盐、药品还有毛巾肥皂之类的日用品,在村长家门口摆起了摊子。 那些村民过来,手中都拿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的像是草皮树根,有的是一些动物制品,比如皮毛和腊肉,还有人拿着活蛇和蜥蜴的,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幸好这些玩意都在麻袋里,否则能把几个女生吓哭。 队员们看着这些玩意直皱眉,这个弄回去干吗? 张震给大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应付一下得了。 很快村民们都用宝贝换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顿时村里欢天喜地起来。 张震看看时间,打算就此告辞,这时候村长也拿出了自己的宝贝。 东西用一块蓝布包裹着,显得神神秘秘的,老村长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老油翻译道,“这是代表村子交易,他打算用祖传的宝贝,换二十公斤盐和十公斤的糖。” 张震连看都没看老村长的宝贝,直接让熊战给了他们东西,然后把那些宝贝都装车。 一行人在全村人依依不舍的目送之下离开了村子,向山里面而去。 路上老油道,“老板那些活物咋办,带着去猛敢?” 又不是马戏团,带那些玩意干嘛? 张震道,“前面找个有溪水的地方,洗漱一下,顺便把它们放了。” 车行不远,两座山峰之间,一条清澈小溪潺潺流过。 透明的溪水之下是光滑的石头,和碧绿的水草,时而还能看到小鱼小虾在畅快地游来游去。 张震让车停下,大家都去洗漱一下,解解乏。 众人纷纷奔跑到溪水边舒舒服服洗了把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又给车子加上了水,还装满了几个空桶以备不时之需。 老油洗漱过后,拎着那些东西刚要扔。 楚医生翻看着一块块茎道,“老板,这可是好东西,你真打算扔了?” 张震凑过去,只见楚医生手中拿着的东西有点像是地瓜,又有点像是山药,黑乎乎的上面生满了绒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 楚医生轻笑道,“这是当地特产高山参,名贵滋补中药嗷,在国内价格不便宜,当然跟东北野山参没法比,不过这么大个头也非常罕见了。” 很快楚医生就把那些草根树皮之类的分了分类,一一指出了它们的学名。 黄精、茯苓、砂仁、龙血树皮,不乏名贵品种。 楚医生道,“这些都是当地特产,他们基本上不会用,可是在咱们那边都能卖高价。” 张震知道这些年国内野生草药资源还算丰富,等十几年后野生资源逐渐枯竭,仅有的也被保护起来。 药方里用的草药基本都是人工养殖,功效差了不少。 但是东南亚这些盛产草药的国家,都成了主要供货地。 这些东西年年生长,可是取之不竭的资源,将来就算是原石枯竭了,靠收购草药也能赚大钱。 此事他悄然记在了心里,回头琢磨如何操作。 就在此时小豹子拎着一块蓝布包裹过来,“干爸,这是村长的宝贝,好沉啊,要不要打开看看?” 张震也有些好奇老村长能有什么宝贝,示意干儿子打开。 随着蓝布展开,一个生满绿锈的东西露了出来。 在阳光下,那些没有绿锈的地方还散发着金属独有的光泽,令人眼花缭乱。 张震眼中露出惊讶,一把将铜器抱在怀中仔细看了起来。 这东西整体作覆釜状,正面中心饰太阳纹,有八道芒十二层晕,每晕内饰钱币纹、团花纹及变形羽人纹等。 正面边沿一周等距排有六只青蛙,作蹲踞状,其中三只为累蹲蛙,背上各附一只小青蛙。 器物身饰18道复线凸弦纹,复线凸弦纹之间饰云纹、雷纹、钱币纹及花纹等。 靠近下方足部饰对称鸟两只,造型古朴大方,色泽凝重深厚,铸造痕迹和镌刻痕迹如刀如斧力道十足。 小豹子看着好玩嬉笑道,“老村长把家里的铁锅都当宝贝了,还挺好看的呢!” 熊战也挠着脑门子道,“这是铜的,是铜锅。” 李虎撇嘴道,“一个锈铜疙瘩有啥好研究的,咱们快点赶路吧!” 张震缓缓将东西放在一块干净石头上,轻声说道,“你们别瞎哔哔,这可不是铁锅,它是铜鼓,还有个名字叫诸葛铜鼓,它可是个了不起的宝贝啊!” 卷二第24章 冤家路窄 刘骁龙对这些老物件很感兴趣,惊讶问道,“诸葛铜鼓,和诸葛亮有关系?” 熊战失声道,“那岂不是好几千年了?” 张震淡然道,“三国到现在一千七百多年了,据记载这种器型是当年诸葛亮南征时的战利品,最早是当地民族用来煮饭的炊具,后来发展成乐器,还附带军事作用。” 李虎道,“军事作用?这玩意能打仗?” 张震笑道,“作为行军号令,闻鼓则进,鸣金则退,听说过么?” 众人恍然纷纷点头。 张震道,“但是,这一面鼓未必和诸葛亮有关系,因为这种铜鼓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比三国还早多了。 它还作为财富和权利的象征,所以在西南地区这种鼓偶尔有出土。 武侯祠里有一面,还有宁南有个铜鼓博物馆有几面,不管怎么说,它都是咱们华夏民族的瑰宝。” 柳师姐道,“张震,那这东西可不能流落在外,你一定要带回国去!” 如此珍贵的宝物,虽说不是国之重器,但也足够一级文物,竟然被用来换盐、糖,张震也是无语。 他琢磨老村长既然能拿出一件,也许手里还有别的好东西,等回来的时候一定再去拜望一下。 张震把铜鼓妥善包好,又小心藏在车里,这才挥手招呼大家开拔。 就在众人纷纷上车之际,小豹子忽而拉着张震蹲下,“干爸,那边树林里有人。” 这一代人迹罕至,经常有持枪悍匪出现,不得不小心。 熊战等人也发现了异样,立刻各自隐藏好,进入了战斗状态。 另一边小宁反应最快,按着柳沁雅脑袋也趴在了地上。 楚医生虽说参加过战斗,但还比小宁慢了半拍。 远远的一个男子声音传来,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的什么。 老油趴在张震身边一块石头旁,低声道,“那边问咱们是干什么的!” 张震皱眉道,“问问他们干嘛的!” 说着朝熊战他们做了两个手势,对方一旦露出敌意,这边立刻开始行动。 老油翻译了张震的话,不一会儿对方回答,让他们把车辆和货物留下滚蛋。 老油翻译完之后道,“这些人应该是新来的,以前这里不是这种规矩,只会要点过路费。” 这些劫匪山大王,也都是这附近的人,他们基本上不会做杀人越货这种竭泽而渔的事,毕竟如果没人赶来了,他们也没了油水。 所以这些人都是要点好处就放人,除非他们不懂规矩,或则另有目的。 熊战低声道,“一看就是乌合之众,都不知道隐蔽,老板,我们仨收拾他们轻松得很。” 没空和他们瞎耗了,张震道,“我这边吸引他们注意力,你们干净利索点,别留下痕迹。” 熊战点头,他把手里八一杠交给刘骁龙,然后和李虎迅速消失在了树丛之中。 丛林战,熊战他们如果称第二的话,没人敢称第一。 所以根本不用远距离火器,直接迂回了过去。 张震对老油道,“随便胡扯点什么,让他们不停说话!” 老油额头上见了汗,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得心口狂跳,他强压着恐惧,随口胡扯起来。 那边人还真给面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忽而刘骁龙低吼道,“动手了。” 张震侧耳倾听,丛林中隐隐传来几声微不可查的惨叫,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下一刻,熊战冲着这边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刘骁龙护着张震走了过去。 地上倒着四五个人,一棵树上还绑着一个家伙。 李虎正在树杈上警戒。 熊战呲牙道,“这小子会说华夏语呢,老板我好好问问他!” 张震点点头,招呼众人快点收拾一下上车,抓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一会儿熊战过来说道,“他们不是本地人,被卷毛雇佣了在这里设路卡,不让任何人过去。” 张震一皱眉,挥手道,“上车赶路。” 他自始至终没问那几个人的下场,既然敢持械抢劫,那么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李虎拎着三支ak和几个子弹袋上车,这是刚才的战利品,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下好了,张震也弄了一只ak,在手上摆弄。 前方山路越来越陡峭,幸亏两辆车性能都不错,勉强能爬坡上山,饶是如此速度也成了蜗牛。 翻过眼前这座山,道路逐渐平坦,但是向远方看去,还有绵绵群山一座连着一座,仿佛永无尽头。 下山的时候,太阳也偏西了。 张震皱眉道,“看来咱们今晚上要夜宿荒山咯!” 在这种险地,开夜车绝对是作死,所以一旦夜幕降临,提前找地方宿营才是正确选择。 老油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再往前有个山坳,有水源,咱们可以从那边露营。” 果真刚刚下到山沟里,就看到有一座小山向里面凹了进去,那边是一个山坳。 离着足有两公里,张震却在此时叫停了车队,下车后道,“现在咱们离着卷发男路程不远,得处处小心了,那个山坳进去之前,一定得勘查清楚了!”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李虎带着庄仕三,潜伏过去。 众人等的心焦之际,他们才悄然回来。 张震不由得眉头紧皱,看来真的猜对了,卷发男他们也在山坳露宿。 李虎蹲在地上,用树枝划着草图,沉声道,“他们三辆车,总共十七个人,都有自动火器。” 张震眉头紧锁,原本卷发男离开小镇的时候,才五六个人,现在竟然增加了两倍,看来他们在路上又补充了人手。 说话间李虎把草图画好。 马蹄状的山坳,平面的是入口,那些人将三辆车都摆在了外面,而他们则接着车辆做掩护,在内侧靠近山壁的地方扎起了帐篷。 李虎说道,“他们不算专业,可也像是训练过的,晚上不会太松懈,咱们偷袭的可能性不大,要是硬干,怕是伤亡不小。” 老油战战兢兢道,“老板们,我是来赚钱的,可不想送命啊,要不你们让我回去吧,钱不要了!” 熊战瞪起了熊猫眼,“你走走试试!” 张震瞪他一眼,和蔼对老油说道,“老哥,你辛苦了,你要是执意要走,我立刻放行,钱一分不少你的,不过你要是肯继续带我们,我给你辛苦费翻两番!” 卷二第25章 前路叵测 酒色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本来张震给的就是高价,现在辛苦费翻两番,老油他可以休息好几年了。 他思量片刻咬牙道,“咱们想办法绕过去行不,能不拼命就不拼。” 接着他简单画了个草图,从山的另一边,竟然可以绕到前面,只是远了不少。 另外一个方案就是后退,等明早卷发男他们走了之后,再跟着走。 这样一来就落后太多。 张震摇头道,“我有个办法不用拼命......” 夜幕彻底降临之前,车队后退了一公里,直到彻底看不到山坳为止。 大家不敢点火,也没支起帐篷,只是草草吃了点干粮,然后守在车里。 等到半夜时分,熊战、李虎、刘骁龙仨人,悄悄离开车队,向山坳那边潜伏而去。 众人在车上等着,如同遭受煎熬一般难受。 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山坳那边依然寂静无声。 张震看了一下手表,沉声道,“开车。” 小豹子急道,“干爸,不等骁龙叔他们了?” 张震瞪了他一眼,“别废话,这是命令,开车!” 两辆车缓缓开动,借着微弱天光,在山路上艰难地前行。 渐渐他们绕过了那座山坳,忽而路边站起三个人,正是熊战他们。 上车后熊战做了个ok的手势,接过了方向盘。 两辆车立刻加速,向着深山之中而去。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的时候,山坳里面突然传出一阵怒骂声。 “怎么回事,发动不起来了,快点,快点看看发动机!” “昨晚上谁守的夜,给我滚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 “卧槽是糖,化油器里都是糖,谁他妈干的!” “我这辆也是,油箱里汽油都粘糊了,哪个王八蛋弄的!” 粘稠的糖堵住油路之后,除非拆开清洗,否则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这荒山野岭的,上哪里去找拆卸工具? 此刻卷发男脸色铁青,一双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他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出门没看黄历啊......” 好半晌这货咬牙道,“走,就是走,我也要走到猛敢!都给我把东西扛起来,开路!” 车上带的东西不能扔,除了武器还有许多路上吃的食品饮用水,这些要是扔了怕是走不出这座大山。 众人扛着大包小包,绝望地看着远处看不到头的高山和曲折蜿蜒的山路,走?这得走到什么时候? 忽然间有人看到远处山梁之上,有两辆车正在缓缓远去。 不知道是谁高呼一声,“弟兄们,那边有车!” 这群人立刻疯了一样,朝着山上大呼小叫,还有人举起枪朝天鸣枪。 卷发男没好气地骂道,“别浪费子弹了,他们绝对不会停。” 仿佛打脸一样,他话音未落,山上那两辆车竟然停了。 还有一个胖子站在车旁,冲他们招手。 这是遇到好人了啊! 众人疯了一样拼命往山上狂奔,生怕去晚了人家等不及走了。 卷发男暗骂一句,也跟着向上跑去。 人们争先恐后,有的嫌身上的东西是累赘,纷纷扔掉。 一时间各种物品散落得到处都是,尤其是那些粮食,口袋破了散落在草地上石缝之间。 还有那些装水的容器也都破了,清水四处流淌。 这些东西没人再顾及,纷纷被人踩在脚下成了破烂。 然而就在他们爬到了半山腰的时候,那两辆车竟然缓缓开动了。 有人扯着嗓子要喊停下,可是刚一张嘴,却嗓子干涩得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越野跑一般的拼命跑了半天山路,能正常说话都是奢望。 眼看着山顶上的车加速,顺着下坡跑没了影。 这些人才彻底傻眼,一个个仿佛被抽掉了骨头,纷纷躺在地上骂街。 卷发男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一阵顿足捶胸,“没看黄历啊,都别嚎丧了,快点去收拾东西,要不然就饿肚子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谁也不想吃一路树皮野菜。 急忙去寻找那些吃喝,只可惜找到还能吃的只是寥寥无几。 越野车上,熊战捂嘴嘿嘿直笑,庄仕三和小豹子也笑得肠子都疼了。 李虎翻白眼道,“胖子,你怎么这么坏啊!” 熊战一脸无辜,“我看发动机过热停会儿车咋了,我胳膊疼活动活动手臂咋了? 我坏?往油箱里放糖可是老板的主意,管我毛事?” 张震斜眼看他,“那你的意思是我坏咯?” 熊战连忙摇头。 小豹子大声叫道,“干爸是大好人......” 后面的路非常顺利,大家都没下车,下山之后又翻了一座山,远处的太阳已经有了偏西的意思。 这时候老油指着山下道,“下面有一条小河,过了河就是猛敢地界咯!” 终于要到地方了,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张震道,“咱们今晚在河岸边宿营,明天再进入猛敢。” 下山之后,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两辆车停在了河的北岸,大家纷纷下车。 男子们开始去砍柴准备篝火,几个女子也帮忙忙碌,准备做一顿热乎饭以解旅途的疲惫。 张震把小宁叫到身边,“到你的地盘了,说罢打算怎么混过去?” 小宁望着河对岸道,“那边确实属于猛敢,可是离着有人烟的镇子还十万八千里呢,这边也不会有巡逻的,我想我们可以绕过去。” 张震道,“那好,下面你开始带路!” 小宁惊讶道,“开什么玩笑,这里的路我怎么认得?” 张震笑道,“好一个不认识路,我问过向导他也不知道怎么绕路,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猛敢穿过去到帕敢。” 小宁皱起了眉头,“他们肯定搜查车的,我藏不住。” 张震耸肩道,“那可难办了,难不成你打算让我们凭着这几条枪硬杀过去?” 小宁的脸色阴沉下来,沉吟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张震起身向篝火走去,“你只有一夜时间,后面的追兵也不会太远,早晚能赶上咱们。” 现在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瞬间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小宁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眉头紧紧皱起,忽而说道,“等等,我可能还有个办法,咱们弃了车,扎木筏顺流而下,肯定能到帕敢。” 张震哈哈一笑,“你还真逗,当我们是水陆两系特种部队呢,还是用我的办法吧!” “你什么办法?”小宁满脸疑惑。 张震露出狡黠笑容道,“把你绑了,送给李家当家人!” 卷二第26章 进入猛敢 小宁猛地站起,美眸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敢!” 张震反手露出黑洞洞的枪口指在她眉心,嘿嘿笑道,“你猜我敢不敢呢?” 恰在此时柳师姐狂奔过来,一把抱住张震胳膊,惊呼道,“张震,你放下枪,不许你这样对她。” 张震轻轻拍着师姐手背道,“别这么紧张,想要让她安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小宁此刻反而非常冷静,“我倒是听听,你有什么主意。” 张震道,“卷发既然不惜费力抓你,肯定知道有好处,我带你去李家领好处,总可以吧!” 柳师姐惊呼道,“张震,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宁淡然道,“继续讲啊,要是可行我就配合,大不了豁出一条命去!” 张震道,“要命倒不至于,可风险不小,你肯试试?” 小宁神色凝重地点头道,“只要能完成我父亲的志向,就算是死了也在所不惜。” 柳师姐脸色苍白,紧抿着嘴唇却没说什么。 张震道,“好,既然这样那你把可以说的秘密都给我挑明了,否则相互之间不信任,事情也成不了。” 小宁皱眉道,“你想知道什么?” 张震道,“先说说你父亲到底怎么了?” 小宁摇头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真相,只是猜测他被人暗害了。 是谁下的手也不知道,但是分析之后又觉得没人敢,因为我父亲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就算是家族里的长老联合起来也不敢动他。 我急着赶回去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 张震笑道,“威望这么高,还失踪了,这太离谱,难不成是灵异事件?” 小宁白了他一眼道,“我不喜欢在这件事上开玩笑。” 张震道,“我也没开玩笑,试想一下,李将军手握兵权,掌握着巨大财力,必定是出入有保镖受到严格保护,岂能说失踪就失踪? 而且还没有任何线索,这说不通啊!你别说我抬杠,因为我们现在说的每一件事都和你家族的安危有重大关系,我希望你能认真解答。” 小宁坐在河边石头上,以手支颐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才道,“当时我在京城,他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千万别回来,说他不会有事,就挂了电话。 显得特别紧急,肯定是遇到事了,可我再也联系不上他,两天后我得到家里的消息,他失踪了。 自从得到消息之后,我每天都在想,可是还找不到任何线索,也许是当局者迷吧,作为旁观者你们有什么看法?” 柳师姐轻轻坐在她身边,仿佛喃喃自语一样说道,“古人喜欢隐居山林,本地又盛行出家修行,你父亲不会是看破红尘了吧?” 小宁苦笑摇头道,“不会的,我们家族信道教,这是家传的,再说我父亲就算是要隐居或者出家,他也得交代清楚了家里的事才能卸任,这与他的行事风格不符。” 张震道,“我说件事,你别反驳。” 小宁点头。 他才说道,“假设你父亲真的出家或者隐居了,他会去哪儿?” 小宁几乎脱口而出,“我母亲的坟旁边的山里。” 她解释道,“我父亲对她用情专一,虽说母亲去世多年,他一直没有续弦,每年各种节日都会去坟前祭奠,还会小住上几天。 我想假如他累了要卸掉职责,肯定会去那里盖一间小屋隐居山林。” 张震摇头道,“不会,因为这事肯定知者甚多,他在那里隐居早就被人找到了,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更可能的地方,别人想不到,也找不到的地方!” 小宁道,“那就是我干爸的坟前了,他肯定去那里。” 这老头什么毛病,怎么喜欢坟地?张震一阵腹诽。 他憋着笑说道,“既然这样,我的计划就......” 他压低了声音,把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柳师姐听后脸露担忧之色。 小宁却欣然点头,向张震伸出了手掌,“合作愉快!” 二天后的清晨,阳光照耀下几座竹屋散发着青绿色光晕,在这深山小路边上显得格外显眼。 几个背着破旧步枪的男子,靠在竹屋外面一边闲聊一边嗑着瓜子。 他们旁边挂着一块白色木牌,上面有黑漆写着绵国文字——猛敢检查站。 忽然间其中一个男子指着远处叫道,“哎,来买卖了哈!” 众人立刻端起枪,向那边看去。 只见两辆灰头土脸的越野车缓缓开了过来。 这些人脸上都露出兴奋之色。 等车到近前,他们立刻将车围住,领头的一个小子用生硬的华夏语说道,“哎,停车检查,交过路费。” 老油探出头来满脸堆笑道,“自己人,自己人,我和你们阮队长是老朋友,按规矩交过路费就是了,你们说多少钱?” 不成想头领根本不买账,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什么阮队长硬队长的,我们不认识,李上校定的规矩,所有车辆都必须接受检查,快点下车。” 小宁冷笑一声,“哼,还上校,本来只是个少校,干脆自封为将军得了!” 老油面带苦笑看向张震。 张震笑道,“入乡随俗嘛,就按人家规矩来,大家下车,哎,你们让开点空,我们下车。” 那些人倒也实在,纷纷向后退去,甚至连枪都没举起来。 很明显他们不信有人会在这里捣乱。 有时候太自信了不是好事。 随着车门打开,熊战和李虎首先跳下车,不等那些人有任何反应,二人已经将四个人放倒在地。 剩下的人刚想反抗,车窗里伸出三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庄仕三一声大吼,“谁敢乱动,老子手里的家伙不长眼。” 几个家伙立刻蹲在地上,熟练地举起了手。 熊战、李虎、刘骁龙仨人,像是三只猛虎,转眼间冲进了竹屋,不一会儿又押着五六个刚刚睡醒的家伙从里面出来。 十多个人在车前蹲成了一排。 老油硬着头皮说道,“你们上司是谁?” 这些人明显没有受过保密训练,立刻纷纷交代了他们是李加明的人,被安排在这里检查车辆收取路费。 不一会儿老油把该问的都问完了,熊战等人像是捆牲口一样,把他们都绑进了竹屋里面。 又把这里的所有武器都销毁,车队才继续前行。 老油说道,“他们交代李加明就在前面村子里,那边可是有重兵把守。” 张震狡黠一笑,“怕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儿咱们好好见识一下这位李上校。” 卷二第27章 上校露面 车辆缓缓爬上山顶,遥望山脚下,一座竹木结构的小村子出现在视野中。 百十个院落,排得相当整齐,透着一股子古旧的味道。 四周都是山坡和石壁,只有一条山路从村中穿过,很显然这座村子成了必经之地。 村里的主路上停着几辆军用吉普车,时而能看到有背着枪的人在村外巡逻,这些让村子显得像是龙潭虎穴一般。 这时候巡逻队发现了张震他们的车辆。 可是由于没收到预警,他们都认为这是正常交过钱被放行的,谁也没在意。 眼看着两辆车从面前而过,开进了村子里。 此时的小宁已经化了妆,变成了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 她轻声说道,“这村子我来过,路中间的那座大院就是指挥中心,负责这边防务的人就在这里。 旁边那个院子是监狱,你们的人应该就关在那边。” 张震点了点头道,“按照计划行事!” 车开到大院子门口,吱嘎一声刹住了车。 院门外四个执勤的哨兵立刻警惕起来,手放在了枪柄上,显然比外面的那些散兵游勇精锐了许多。 一个哨兵呵斥道,“这里不许停车,快点开走!” 张震打开车门跳下车,语气冰冷的说道,“我们是华夏张大爷派来的,要见你们李加明上校。” 哨兵不耐烦摆手道,“我们上校不会客,马上离开,要不然别怪我扣押你们。” 张震呲牙笑道,“麻烦你给李加明上校带个话,就说他要的那人我们送来了,不见面怎么谈报酬?” 哨兵将信将疑地看了张震一眼,“你等着,我去汇报,要是你们敢谎报军情,没你好果子吃!” 哨兵走后,熊战和李虎下了车。 二人站在车头旁边伸着懒腰,摸出香烟悠闲地抽了起来。 熊战还问哨兵抽不抽,人家没理他。 这家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手中暗藏着几把锋利的飞刀,向前靠得更近了。 片刻后,院内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 刚才的哨兵和一个身穿草绿色迷彩服的青年走出。 青年打量张震和车外的人一番,压低声音道,“张大爷是谁,我没听说过,不过你们真的把那人送来了?” 张震冲着后面标志越野一努嘴,“人在车里呢,这事怎么敢乱来?” 青年向后面车窗里看去,当他和已经化妆过的小宁对视时,脸色陡然一变。 他急忙对张震道,“我马上去通知上校,那人不能让她下车,你们一定看好了!” 张震靠近了车窗,低声道,“刚才那人是谁,不是李加明?” 小宁轻笑道,“他胆小如鼠,怎么会轻易见生人,刚才那人是他副官,你放心他们现在不敢让我公然露面,应该快出来了。” 果真没多久,院子里先是出来七八个全副武装的精锐,然后副官陪着一个三十上下岁的精瘦男子疾步走来。 张震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人,他个头不高,但很匀称,眼神阴鸷,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很精明和阴狠。 副官指着后面车辆道,“上校,人在里面呢!” 李加明看都没看张震,直接凑到车窗前一眼就看到了小宁。 他嘴角突然一抽,阴笑了起来,声音无比轻柔的说道,“哈,堂妹,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见面了,瘦了,瘦了哈哈,不过没事,我肯定照顾好你。” 小宁隔着玻璃冷冰冰说道,“我爸呢?” 李加明耸了耸肩,“鬼才知道!” 旋即转身看向张震,打量一番他才说道,“很好,很好,我不记得什么张大爷,不过既然把人送来了,我绝对信守承诺,十万美刀是你们的了,另外以后运送什么货物,畅通无阻,绝对不收一分钱!” 张震装出大喜过望之色,“谢谢,谢谢李上校,我代表张大爷问候你全家。” 李加明摆手道,“不过现在你们还不算完事,得帮我把她送到咔吧镇才行。” 张震真的大喜过望,本来还计划万一李加明在这里让交人,就立刻将他控制住,现在好了,直接来个名正言顺,可以直捣黄龙了。 但是张震故意露出为难之色,“李上校当时可没说要送这么远啊,我们一路上人困马乏的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呢。” 熊战等人也配合着抱怨起来。 李加明脸色一阵阴沉,旋即轻笑道,“只要送到地方,每人给五百美刀辛苦费,累了没关系,我有好东西给你们提神,好吃好喝管够哈!” 他转头对副官低语几句,那家伙立刻从提包里拿出几张美刀塞给了张震。 然后又拿出一包东西,也递了过去。 张震一看包里的东西,立刻就扔在了车座上,心里暗骂,靠洗衣粉啊! 不等张震再说什么,李加明立刻集合了一队人,看着有十多人的样子。 他嘴角凝着笑意道,“我亲自带人护送,到了地方一分钱不少你们的,立刻准备出发!” 张震心里有数,怕是他们这些人真到了地方立刻就会被灭口。 他当即说道,“李上校,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满足。” 李加明此刻忍耐度极高,沉声道,“你说来听听。” 张震道,“我们前几天有一只商队被李上校扣押了,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和我们一起回国?” 李加明笑道,“我当什么事呢,这好办,等回来就放,反正在这里有吃有喝饿不着他们。” 张震笑道,“有两个是我亲戚,最好是现在就能放了。” 李加明不耐烦地一摆手,“副官,你来安排,抓紧办,准备出发了!” 副官按照张震说的名字,不一会儿将养家兄弟带了出来。 这二人此刻比纳粹集中营里的犹太人都惨,满脸的络腮胡子,瘦得皮包骨头,身上还有不少伤痕。 他们一见到张震,愣了半天才认出来,当即眼泪不要钱似的滚落。 扑通两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张震赶紧地让熊战把他们扶起来,叫人送上吃喝和换洗衣服,让他们先在车上休息。 十多个士兵分成三辆车,一辆在前面开路,两辆将张震的车队夹在中间,看着像是保护实际上就是监视起来了。 而李加明单独坐了一辆军用越野,跟在了最后面。 随着车辆开出去半晌,杨有情哥俩也缓了过来。 他们拉着张震连连称谢,恨不得掏心掏肺一般。 张震道,“别的少说,现在你们还没脱离危险呢,仔细给我说说,后面的路况如何,比如有什么地方方便宿营,尽量详细一些。” 这条路两兄弟走了四次,算是轻车熟路了,当即介绍了个清清楚楚。 卷二第28章 全是小人 一路行来,直到傍晚时分,才停到了一处小溪旁边的空地上。 那些押送的人和李加明都下了车,开始在溪边打水洗漱,还有人在支帐篷烧火做饭。 张震大声问道,“我们也得下去活动活动啊!” 李加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看守车的人这才让开,那个副官过来警告他们,不许离开警卫的范围,否则立刻开枪。 这是明显的被控制了,张震也不在意,依旧一脸风轻云淡,还凑到大锅那边看他们做的什么饭。 其他人急忙去小溪边洗漱解决个人问题。 由于这支队伍里面,都是李加明的心腹,所以小宁也不是秘密了,她也可以随意下车。 小宁走到李加明近前,冷哼道,“好威风啊,够霸气的!” 旁边几个侍卫都低下了头,甚至不敢看小宁一眼。 李加明却嬉皮笑脸地说道,“堂妹,看在都是亲戚的份儿上,我给你留点面子,可你别不要脸,要不然我不在乎从这荒山野岭里收拾了你!” 小宁冷笑着昂起头,指着脖颈上粉嫩皮肤下的青筋道,“有本事你下刀。” 李加明怒色满脸,猛然站起。 恰在此时柳师姐过来硬拉着小宁到了一边。 “哼,要是我父亲在,他连头都不敢抬!”小宁怒气未消。 柳师姐轻声道,“别给他一般见识,有他自食其果的时候。” 小宁低声道,“我是想试探他背后到底还有谁。” 就在此时做饭的大锅那边突然传来张震的惊呼声,“我靠,这是给人吃的么,连点肉腥都没有,纯素啊!” 李加明往那边看了一眼,冷笑着轻啐一口,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这时候张震又叫道,“豹子,把咱们路上带的肉干和菜都拿出来,一会儿就着素粥吃。” 小豹子哎了一声,立刻从车里拿出一堆吃的,摆在了车发动机盖上。 这些东西里面有村里人送的腊肉,和不知名的肉干,还有从云安刘家寨带来的菌子干和路上买的罐头,可以说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顿时那些天天吃菜粥的武装人员都愣了,纷纷流下了口水。 李加明扫了一眼,对副官道,“去都拿过来,哦,给他们留一点。” 副官上前抱起东西就要走,小豹子怒急大吼道,“只是俺们的干粮。” 张震急忙拉住他,冲着副官奚落道,“吃吧,吃吧,放了半个多月了,别坏肚子就行。” 副官低头嗅了嗅肉干散发出的诱人香气,狠狠瞪了张震一眼,抱着东西交给了做饭的人。 那些人顿时欢呼起来,纷纷拿出刀,开罐头的开罐头,切肉的切肉。 东西最后都混合在了那一口大锅里,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氤氲开来直往人鼻子里钻。 熊战吸溜一下口端着个大号空饭盒走过去,“哎,肉是俺们给的,给盛一碗咋样。” 手拿马勺熬粥的家伙看了熊战那只大饭盒一眼,一把将他推搡到一边。 还叽里咕噜骂了几句,谁也听不懂说的什么。 熊战气的直跺脚,端着空饭盒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他经过张震身边的时候,二人相视嘴角同时露出了会心一笑。 随着天色渐黑,锅里的粥熬好了。 浓香弥漫着整个宿营地,那些武装人员纷纷拿着饭盒吸溜着哈喇子去排队打饭。 伙夫头子先盛了一大盆,亲手端到李加明面前,“上校,请用晚餐。” 李加明深深吸了一口香气,点头道,“嗯不错,给他们也盛一碗,让他们先吃!” 这货年纪不大,心思却非常缜密,这是拿张震他们当试毒银针了。 伙夫急忙又盛了一大碗,端到了张震他们那边。 二十多号人一起看着张震。 张震淡然一笑,“真香啊,这一碗不够吃的,再给弄点来!” 伙夫头子骂骂咧咧几句,让他先吃了再说。 张震表情自如,不停地用勺子搅动热粥,还时不时地吸两口香气,不停地赞叹味道好。 在众人的注视中,张震终于吹凉了一勺肉粥,喝了下去。 直到他喝了小半碗,满头大汗的叫道,“哎,我们十个人呢,这点够谁喝的,快点再弄几碗来啊!” 那边的人也都放了心,谁也没再理他,纷纷端起粥碗喝了个不亦乐乎。 李加明也放心地喝着粥,不停地赞叹好喝。 “弟兄们在山里艰苦一点没办法,等明天到了镇上,大鱼大肉管够哈!” 张震那边几个人吃不上热粥,只好拿出干硬的干粮凑合。 小豹子悄然来到他身边,满脸担忧道,“干爸,没事吧?” 张震压低声音道,“怎么没事,眼花缭乱的,还有小人跳舞呢。” 小豹子吓得脸色苍白,“你快点喝草木灰,吐啊。” 张震微微摇头道,“别急,我还撑得住,等他们嗨起来再说。” 他话音刚落,一个吃得最多的武装人员,猛地将手里饭盆甩在地上,然后像是喝醉了耍酒疯一样,站起来又蹦又跳,还满嘴胡扯。 有一就有二,很快又起来两三个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啊,好看啊,漂亮,真漂亮!” “红的,蓝的,绿的,什么都有,哈哈哈!” “卧槽,那是什么,真白啊,好亮啊!” 正在喝粥的李加明猛然站起,伸手从腰带上摘下手枪,怒吼道,“不许再喝了,都给我去喝水,给我吐。” 副官倏然而惊,扔掉手里的饭盒,然而他刚站起,就一头栽倒在地,然后也跟着手舞足蹈胡言乱语起来。 李加明调转枪口对准张震,“老子先崩了你们!” 就在他刚要扣动扳机的时候,身旁突然出现一人,抬手打出一道亮光。 李加明惨叫一声,手腕上多了一枚飞镖,那把枪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地上。 旋即李加明也开始发作,挥舞着流血的手臂,扭动着腰肢,竟然跳起了的士高。 众人一阵欢呼。 忽而他们发现张震也开始傻笑起来,吓得大家顿时面无人色。 小豹子端着一大碗东西,塞到张震嘴边,不管他如何挣扎硬给他灌了下去。 不一会儿张震开始干哕,趴在一颗树墩子上大吐特吐。 熊战等人跑过来,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一颗颗心都悬了起来。 卷二第29章 只能智取 “水......” 张震靠在树墩子上,嗓音沙哑的道。 柳师姐将一只水壶凑到他嘴巴边,柔声道,“幸亏你喝得少,楚医生及时救治,要不然麻烦了,多喝点水吧。” 此刻的宿营地异常诡异。 遍地都是倒地不起的人,他们一个个身体痉挛,口吐白沫,仿佛抽羊角风一样。 熊战等人正在忙着给这些家伙灌草木灰催吐。 李加明由于吃得慢,算是情况最好的,此刻已经平稳地睡去,只是脸色异常难看。 张震喝完水道,“没事,我没事了,就是胃里难受,还有点头晕。” 柳师姐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哇哇大吐的人,眼中写满了惊恐,“这蘑菇这么厉害啊,以后我可不敢乱吃了!” 张震嗓音依旧沙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见小人跳舞而已。” 在刘家寨出来的时候,小豹子就带着搜集的一些当地牛肝菌中的见手青粉末,这玩意看似简单其实毒性极大,当地人见了都变色。 在被胁迫前往咔吧镇的时候,张震就打定了主意趁着他们吃饭之时做手脚。 虽说他也被逼着喝了半碗粥,但目的终于达到了。 现在这二十多人包括李加明都成了俘虏。 张震他们也多了几辆车和很多物资。 “我爸爸呢,是谁把他绑架了?”小宁冷冰冰地看着刚刚苏醒的李加明。 “说,否则别怪我下毒手了!”她手中把玩着一把雪亮的匕首,言语之中不像是开玩笑。 李加明不由得浑身汗毛竖起,忍不住地全身哆嗦。 “堂妹,别,别动手,咱们再怎么说,毕竟是亲戚嘛,我也没打算对你下毒手,你饶我一命,看在血缘的份儿上。” 小宁狠狠啐了一口,“你们对我父亲下手的时候,何曾看在血缘的份儿上了?” 李加明连连摆手道,“别误会,没人敢动三叔一根汗毛,他真的是自己失踪了,我对天发誓,不,对山神发誓,要是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在当地对于山神的敬畏远远超过了一切,这种毒誓没人敢随便乱发。 柳沁雅扶着张震走过来。 张震轻咳一声道,“上校先生,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合作点,否则我还有更厉害的蘑菇让你尝尝鲜。” 李加明吓得脸都绿了,连连保证绝对实话实说。 张震道,“先给我们介绍一下,李将军失踪后李家和宁家的形式。” 李加明满脸哭相说道,“宁家没有什么变化,倒是我们家现在各自为政了,四叔和五叔控制了咔吧镇。 但是主要兵权还在二爷手里,其它几个本家都带着自己的队伍在外围,虽说没有开战,可也乱成了一团糟。” 小宁在张震身旁轻声解释了这些人际关系和辈分,张震也了解了个大概。 这位二爷爷,是李将军的二大爷,据说在二战时期他就参加过军队,还屡立战功,算是李家除了将军之外威望最高的人。 李将军失踪后,他自然有一大批追随者。 张震说道,“那么你属于哪一头的?” 不等李加明回答,小宁道,“他自然是二爷爷那一支。” 张震笑道,“哦,怪不得弄了个上校,升得够快的。” 李加明满脸尴尬,低头不语。 张震道,“那你说说,现在你二爷爷是不是在做洗衣粉生意啊?” 李加明脸色突变,惊恐地看着张震,仿佛见了鬼一般。 小宁眸子里几乎喷出火焰,低吼道,“我爸在的时候就严令禁止咱们李家牵扯洗衣粉生意,你们竟然敢作死!” 李加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嚎道,“咱们猛敢除了山就是树,连矿都没有,种庄稼也赚不来多少钱,这么多队伍怎么养活? 我爷爷买洗衣粉也是为了咱们李家长久着想啊,要是没了队伍,还不被别人吞了?再说咱家不卖,那些人不还是要卖。 与其让人家赚大钱咱们喝西北风,还不如一起卖得好。” 张震冷笑道,“这借口真完美,我竟然无法反驳,你这三观有问题,给你废话也是多余,我这里正好有一包洗衣粉,让你尝尝味道如何。” 张震说着让庄仕三把那包东西拿了出来,倒在一个饭盒里就要给李加明灌进去。 这货差点吓尿,这一包要是都吃了,怕是直接爽的见阎王了。 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别,别,我配合,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我现在起发毒誓拥护堂妹,不小宁回去掌权,清除洗衣粉,拨乱反正,饶了我吧!” 小宁轻声对张震道,“留着他有用。” 张震点头道,“那行,你带着所有手下发誓,从现在起效忠小宁,必须发毒誓。” 这时候熊战他们押着一个个被捆成粽子一般的武装人员过来。 包括那个副官,他们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仿佛瘟鸡一样。 李加明收拾干净衣服,清清嗓子高声道,“弟兄们,你们都认得么?” 不少人低声喊道,“大小姐。” 小宁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李加明扯着嗓子叫道,“从现在起,我以祖先和山神的名义发誓,誓死效忠大小姐,帮着她重新夺回权利,你们要是和我一条心就跟着发个誓,否则今天就让你们见阎王。” 小宁一把推开这货,朗声说道,“两百多年前,咱们家祖先来到这片世外桃源,目的是为了让家人和亲友能好好活下去。 其它地方因为种植洗衣粉,被打击得多么惨,民不聊生,食不果腹,这些你们都亲眼所见,难道希望自己的家人也过那种日子?” 那个副官竟然突然高声叫道,“不行,我们要好好过日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不能干,咱们都听大小姐的!” 李加明狠狠瞪了这货一眼,也跟着喊起了口号。 小宁高声喊道,“你们都姓李,和我有共同的血脉,咱们有共同的目标,绝对不能容许有人居心叵测,把大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将带着你们回到老家,驱赶那些人,重新还猛敢一个清朗的天空。” 众人此刻也还了阳,纷纷高喊支持大小姐。 夜深了,宿营地重新恢复了安静。 为了以防万一,李加明还是被李虎亲自看管,以防他重新和手下勾连。 熊熊的篝火照耀着小宁的俏脸,她轻声道,“可惜,咱们现在才三十多人,后面还是只能智取,张震,你有什么主意么?” 卷二第30章 说了不算 张震笑道,“别看人手少,运用得当照样能拿下你家的那些叛徒。” 他在地上用树枝划着,低声说道,“来咱们根据李加明说的,先分析一下镇子之外的那些势力......” 第二天一大早,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只是他们没走咔吧镇方向,而是去了小宁四叔的地盘。 这是个比较大的山村,算是猛敢和帕敢的交界处。 此处以前没有驻兵,但是自从李将军失踪后,双方却以此为分界线,分别驻扎了大量的人马。 村子中间的土路就是分界线,双方的人都持枪警戒,谁也不敢轻易越雷池半步。 浓重的压抑气氛笼罩着村子,仿佛随时会爆发大战一般。 中午时分,负责看守外面公路的巡逻人员,发现了一队带着自家标志的车辆正缓缓驶来。 他还以为镇上送来的给养,兴冲冲地叫了几个人迎了过去。 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 “你们什么人?”领头的惊叫道。 庄仕三在车窗里探出头来说道,“这还用问?我们是李加明上校的人,让你们头快点出来迎接!” 领头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好,好,我这就去禀报。” 说罢掉头就跑,不一会儿属于李家的半个村子哗啦啦出来几百号武装人员。 另一半属于宁家的村子也出来不少人看热闹。 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身穿宁家的服装,坐在一棵树杈上嬉皮笑脸地叫道,“哎,哎,快来看啊,李家打起来了嗨。” 不一会儿宁家的不少头领都跑了出来,站在高处看戏。 这时候一个头发花白脸色阴沉的老者,在一群武装人员的护卫下,走到车队前方十几步站住身形。 他那伟岸的身材仿佛鹤立鸡群一样,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焰,“让李加明滚出来,敢给老子装大,今天看我不抽死他!” 宁家的那个小伙子笑得差点从树杈上摔下来,“哎,李家老四都出来了哈,这会热闹大了。” 旁边一个身穿军装的俏丽小姑娘低声道,“宁小牛你小声点好不好,算起来那也是长辈,让人家听到笑话你不懂辈分。” 小伙子冲着姑娘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嘁,还亲戚呢,现在天天跟防贼一样相互提防着,指不定那会儿擦枪走火就干起来了,我说宁小妞,你现在怎么也不喊哥哥了?还懂不懂规矩?” 姑娘也给他一个鬼脸,“呸,明明我比你大十二分钟,你叫我姐姐才对。” 宁小牛啐了一口道,“人家大夫都说了,双胞胎里面先出生的是妹妹,后出生的才是哥哥。” 这双胞胎兄妹俩取的名字也够怪异,一个叫宁小妞,一个叫宁小牛,性格脾气也是一对活宝。 两人为了大小争执之间,李家的人已经包围了车队,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戳在了车窗上。 十几个人高声喊道,“李加明滚出来!” 恰在此时,一扇车窗缓缓摇下来,一个清澈悦耳的声音高声道,“四叔,是我来了。” 刹那间老者愣住了,待他看清车窗里的人模样,顿时脸上的褶子都开了,惊呼道,“大丫头,是你啊,弟兄们,给我列队,欢迎大小姐回家!” 哗啦啦所有的队伍排列整齐,同步举起手里的步枪,朝天空连开三枪。 几百号人同时大吼道,“欢迎大小姐回家!” 这声音震彻天地,在村子上空盘旋回荡经久不停。 宁小牛顿时从树杈上掉了下来,他也不喊疼,拍拍身上的土,大叫道。 “集合,快点集合,大表姐回来了,不用打了,快点啊,给我爷爷发电报啊.......” 片刻后村子的大屋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李家和宁家在小村里所有头领都到了。 众人都看着小宁,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 李老四高声说道,“既然大丫头回来了,那么这地方也没必要再弄得这么紧张,我打算明天带队伍直接去镇上跟二叔他们谈判,你们宁家也该表个态吧!” 宁小妞朗声道,“大表姐回来了,我们自然要支持她,这还用说,这些兵马随便表姐调动。” 宁小牛却干咳一阵笑道,“我们都是小辈,虽说手里有兵权,可也不敢随便调动哈,你们千万别听我妹妹胡说,我们做不了主的!” 宁小妞瞪眼怒道,“宁小牛你什么意思?” 宁小牛也不理他,自顾自说道,“我们已经给爷爷发了电报,他给了回信才能算数,别的都不算哈!” 小宁淡然地看了表弟一眼,高声说道,“李家的事,由李家自己解决,四叔,咱们明天就出发,先去五叔六叔那边,集合齐了人一起去镇上。” 李四叔沉声道,“就这样吧,散了,都散了吧,村里粮食紧张,我们就不管饭了。” 这话是对宁家人说的,非常不客气地要送客。 宁小牛起身,一摆手,“走了,回去吃晚饭咯。” 宁小妞却拉着表姐胳膊,嘟着嘴道,“大表姐,我支持你,大不了我带着私人卫队跟你去拼命!” 小宁轻轻抚摸着表妹脑袋笑道,“小妞妞,乖乖地回去,我自有道理,回头咱姐妹再说话。” 宁小妞还要说什么,却被哥哥硬生生拉走了。 等屋里只剩下李家人和车队的人之后,李老四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他沉声道,“连长以上都留下,其他人先吃饭去吧,副官,招待好了贵客。” 一位副官起身,向张震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震笑道,“李家的家务事我本来不该掺和,可是你们的行动成败也关系到了我的利益,所以我想旁听一下可否?” 李老四刚瞪起眼,小宁却道,“张先生一路护送,为了我出生入死,值得信任,我想他留下听听,四叔?” 李老四不好当着众人反对,于是点头默许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十几个人,李老四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他沉声道,“大丫头,虽说按照规矩,三哥没了你就是当家人,可最大的兵权不在咱们哥几个手里啊。 三哥在的时候没人敢乱来,你看看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小宁微微笑道,“四叔的意思是,也不想掺和?” 卷二第31章 外公驾到 李老四瞪眼道,“胡说,我是你亲叔,自然是向着你,刚才我打算让宁家出人,哪怕只出一个连,到了镇上二叔他们也不敢乱来,现在就光咱们叔侄这点人马,去了怕是白给。” 他打算来个狐假虎威,借助宁家的力量压制李家二爷爷。 当初小宁也是如此想的,但是张震那句话没说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任何事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所以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宁点头道,“我懂了,麻烦四叔给我准备点粮食,我准备连夜赶去五叔、六叔那边!” 李老四怒道,“傻丫头说什么呢,我哪里说不管了,这是咱们这一支的事,怎么能不争?可是挣也得动脑子,不能蛮干啊!” 恰在此时,张震沉声道,“我有个想法!” 二人同时看了过来,张震道,“但是先问几个问题,你们猛敢总人口多少,武装人员又是多少?” 小宁道,“总人口不到二十万,在绵国已经算是人口多的地区了,至于武装人员嘛,严格来说真正受过训练的职业军人不到一千,这些都是脱产的。 剩下的就数不清了,因为这边男子都可以扛枪,放下枪就是农民,拿起枪就是士兵,这你能理解么?” 张震明白了,他们这边几乎是全民皆兵,但是真正的精锐只有千人左右,其它的都是乌合之众。 要不然他们可养不起这么多的职业军人。 张震道,“那么这一千人的精锐在谁手里呢?” 李老四神色黯然道,“这还用问,以前是三哥掌握着,现在大部分投靠了二叔了。” 小宁道,“别看我能联合几个叔叔,可是他们的兵力加起来都未必是那些精锐的对手,更何况二爷爷手里还有自己的不少人马。” 张震打了个榧子,“我的计划有了,咱们大张旗鼓地去咔吧镇。” 李老四惊呼道,“这不是羊入虎口?” 张震笑道,“谁说直接去了,先在各处绕一圈,小宁的几个叔叔不是都支持她么,带上他们的人马一起。” 李老四嗤笑道,“合着我们前面白说了,你根本没听进去。” 小宁也道,“我们人手太少,去了也白给。” 张震道,“你们没听懂关键词,要现在各处转一圈,然后大张旗鼓地回去,我的目的是让整个猛敢知道,李将军真正的继承人回来了......” 李老四陷入沉思。 小宁眼睛一亮,微微点点头。 第二天村子李家这边上百人整装待发。 宁家那边忽而出现了几十口武装人员,在宁小妞的带领下来到街对面。 “表姐,我带人来支持你了!”宁小妞倔强的说道。 李老四大喜过望,虽说宁家只派了几十人,但有宁家的嫡系子孙出面,这就可以对外谎称代表了宁家。 李家二爷那边必定会掂量掂量。 然而好事多磨,不等李家表示欢迎宁家那边宁小牛就冒了出来大声道。 “现在我们还没收到电报,如果小妞硬要出兵,那我们只能通告李家,这是她个人的意思,跟我们宁家无关。” 得了,白费劲了。 李老四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小宁轻轻挽着表妹的手柔声道,“小妞妞,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听话回去,我能解决好,相信表姐好么?” 宁小妞脸色不悦,却也无奈,只好拉着表姐絮叨半天,带着人马又灰溜溜走了。 恰在此时,一个人拿着张纸,跑到了宁小牛面前,“首领,家主的电报!” 这一嗓子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向那边投去好奇的目光。 宁小妞更是一把将电报抢在了手中,宁小牛手快抢到了另外一边,二人凑过头来一起看了起来。 片刻后,宁小妞大喜道,“表姐,表姐,我爷爷答应派人来帮你咯,万岁,万岁。” 这话音刚落,李家和宁家的所有武装人员同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然而小宁脸上喜色之中却带着一点点忧愁,她不知道明天宁家会提出什么条件来,但是无论什么条件自己都得接受。 宁小牛嬉皮笑脸地凑到表姐面前,腆着脸道,“表姐,现在好了,名正言顺,我回头亲自带人跟你去咔吧镇,昨天多有得罪,你千万别介意哈,嘿嘿。” 小宁知道,这个表弟别看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行,可是他心里非常有数懂得大局为重,所以才被家族委以重任看守两地的边界。 将来他甚至是继承人的人选之一,所以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还得拉好关系。 她当即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职责所在,咱们都是表姐弟,我怎么会介意。” 宁小牛道,“表姐理解就好,从帕敢带人来这边,至少得一整天,我想明早那边的人肯定就来了,表姐你们晚一天和来人一起出发如何?” 李家这边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大家各自回营房等待明天的到来。 下午时分,李老四拿着一份电报满脸喜色找到小宁。 “大丫头,你五叔,六叔,都得到了消息,现在从驻地准备出发,明天只要去个电报,他们就带人去咔吧和咱们汇合!” 小宁嘴角翘起露出一抹笑意,“四叔您费心了。” “你这话说的,我是你亲叔啊,以后可别再说这种话!”李老四佯装生气。 小宁点头道,“好,我听四叔的,您先去休息吧,我自己静一会儿。” 李老四告辞之后,小宁敲响了张震的房门。 他正在研究那面铜鼓,见到来人是小宁,轻笑道,“宁家的条件你无法拒绝是不是,但又不甘心?” 小宁苦笑道,“张震师弟,你真是神机妙算,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张震笑道,“这不算什么难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等明天来人提出条件,你可以选择不要宁家的支持,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小宁微微点头,“行吧,成事在天,到时候看看老天爷的安排吧!” 不到第二天早上,凌晨的时候,村子另一边就热闹了起来。 宁小牛带着几个人跑到李家营地,面见小宁。 一见面他就激动地叫道,“大表姐,快点跟我走,你外公我爷爷亲自来了。” 小宁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万万没想到,外公竟然亲自前来。 卷二第32章 代价代价 李家一行人包括张震在内,在天亮的时候,来到了李家营地的大屋之内。 一进门就看到上手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健壮老者。 他年逾古稀,但是精神矍铄,一双眼睛非常锐利,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士。 他身旁站着个面容和宁小牛非常相似的年轻男子,一见到小宁到来,这人立刻热情地迎上前去。 “表妹,终于见到你了!” 小宁有些厌恶地躲开他,快步走到老者面前柔声叫道,“外公,您亲自来了!” 老者看着外孙女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被欺负了外公能不来么,我已经和李老二通了电报。 我明着告诉他,李家只能由你继承,否则宁家彻底和李家断交。” 小宁感动得眼圈发红,“谢谢外公为我做出这么大牺牲,以后但凡外公有什么差遣,我万死不辞。” 宁老头笑道,“你是我亲外孙女,我做这些也没什么,不需要你任何回报,孩子你父亲在时是宁李两家关系最好的时代,也是两家最强大的时期,其他人不敢染指咱们家的利益,这是为了什么?” 小宁道,“当然是因为我爸和外公您英明神武,两家同心协力,外人不敢造次。” 宁老头道,“两家能关系那么好,就是因为你父亲和你母亲的联姻,咱们成了一家人。 到了你这一代,你身上有宁家的血统也有李家的血统,那么咱们两家就更亲近了,所以我打算把宁家的队伍整合都交给你来管理。 丫头你能一碗水端平么?” 小宁脸上满是惊讶,没想到外公竟然如此信任自己,立刻连连点头。 “对,我身上流着两家的血液,当然会一视同仁,将来不管如何,我都会公平公正,绝对不偏向任何一家。” 宁老头大笑道,“好,好啊,那么咱们来个亲上加亲!” 小宁惊讶道,“怎么亲上加亲?” 宁老头指着那个年轻人道,“你表哥一表人才,对你心仪已久,你们两个可以说是天设的一对。 如果能成婚的话,将来有了孩子不管男女,都可以继续掌控宁家和李家,简直太完美了,哈哈哈。” 小宁脸色惨白,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她从小就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只喜欢和女孩子玩,讨厌男孩子身上的味道。 后来去京城上学后,才稍微好了点,但是绝对不喜欢接近男生。 一起吃饭都觉得别扭,更何况是结婚生子了。 小宁连连摇头,语气坚定无比,“外公,我,我现在还要上学,不想结婚!” 宁老头笑眯眯的道,“我也没让你现在就结嘛,只要你答应了,咱们先祭拜山神定个亲,等你学业有成之后再结嘛,甚至去华夏大城市结都行。” 那个年轻人也柔声道,“小宁没事,表哥等你,等你多久都行。” 他离得太近,身上的味道让小宁差点吐了。 此刻小宁终于知道了,拿回继承权的代价是什么。 可这种代价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如果不是为了调查父亲失踪的真相,此刻她都想立刻离开。 李家那边的人都不明就里,还觉得这是自从李将军和宁家和亲之后的又一大喜事,纷纷高兴的欢天喜地。 小宁看了一眼双眸通红的柳师姐,心头更是难受无比,忽然她看到了张震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笑着,突然有了主意。 “张震,你过来一下。”小宁装出女孩的娇羞叫道。 张震一愣,走上前去道,“有事?” 小宁忽然拉着他手对外公道,“对不起刚才我撒谎了,我说不想结婚是不想和表哥结,他叫张震,是我大学的同学,也是我男朋友,我们两个已经私定终身了!” 张震斜眼看着屋顶心里骂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大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都满脸惊讶一动不动的看着张震,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表哥恨不得生吞了张震,一双眸子里怒火闪烁。 宁老头好半晌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孩子,你叫张震是不是,家里有多少财产啊,父母在华夏是不是什么高官、富豪?” 突然间宁小妞高声喊道,“我支持表姐和张家哥哥,他们是真心相爱,爱情是无价的!” 宁老头狠狠瞪了亲孙女一眼,这孩子才耷拉了脑袋,只是脸上一股子不服气。 张震先满是深意地看了小宁一眼,然后摇头,把自己的身世简单说了一遍。 众人听说他只不过是个普通山村老百姓,唯一值得夸耀的就是京大的研究生。 这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毕竟李家和宁家看中的是财力和势力,在他们眼里学识再高也不如一把步枪。 宁老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沉吟道,“孩子啊,我也年轻过,非常理解你和小宁的爱情,如果你们都在华夏,这没什么,但是她的根基在绵国,在猛敢和帕敢,你什么都没有,怎么能给她带来幸福?” 张震心道,我也没打谱给她什么幸福,这不是蛋疼吗? 可他毕竟不是出卖队友的笨蛋,知道此时必须把戏演下去,否则大家都有麻烦。 张震风轻云淡地笑道,“既然已经开始谈婚论嫁,那么我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几位前辈不会怪罪吧?” 大家都是一愣,没想到这个穷书生面对这么多人马枪支竟然如此不卑不亢,还侃侃而谈,这气度着实让人钦佩。 宁老头和李四叔更是高看了他一眼。 宁老头点头道,“你只管说,作为长辈绝对不会怪你。” 张震朗声道,“刚才听您说,和李家的二爷联系过,而且达成了协议,我猜测这协议里面除了让小宁掌权之外,还有一条就是两家一起合作卖洗衣粉吧?” 宁家众人脸色突变,大表哥直接摸出了手枪对准张震脑袋。 小宁急忙上前将张震挡在身后,“我看谁敢动他!” 宁老头沉声道,“孩子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震笑道,“刚才你们说过的,我说什么都无所谓,怎么要变卦么?” 卷二第33章 巧舌如簧 宁老头道,“行,我活了七十多,从来没有食言过,你继续说,畅所欲言,但我未必会回答你的问题。” 张震笑的没心没肺,仿佛对面那人拿的只是玩具枪。 他道,“我刚才说了是猜测,猜测不能大胆,那么什么大胆呢,所以你们听听而已,别上头哈。” 宁老头瞪了孙子一眼,让他把枪收起,这么多人对一个,还动刀动枪地丢死人了。 宁老头再看张震时脸色异常凝重,语气却不失慈祥,“好,孩子,你继续假设吧,我们听着。” 张震露出个自信的微笑,“我刚才在想,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李家二爷放弃到手的权利呢,当然宁家的压力是一方面,李家那些支持小宁的力量又是一方面。 更大的可能还是利益,有了他无法拒绝的利益,他才会做出这种让步,我还猜测这个提议甚至就是二爷提出的。” 宁老头不置可否,依旧平淡的看着张震。 大表哥却眸子里怒火中烧,仿佛要撕碎了他似的。 张震装着什么都没看见,继续说道,“你们这生意我不说对错,只说一下后果,短期内必然给两家带来巨大的收益,让你们赚得盆满钵满。 但用不了多久,猛敢和帕敢就会成为周边各国严厉打击的对象,你们的通道会被封锁,凡是有东西出去都会被严格检查。 各种民生物资也再难进入,普通人的生活会越来越艰苦,你们那些赚到大把钞票的人,也会因为物质匮乏有钱也花不出去。 当然你们可能有各种办法打破这种封锁,但是更可怕的事来了,那就是各国联合清除洗衣粉和种植的地区。 你们两家加起来确实足够强大,但是你们能抗衡任何一个国家么? 当正规军和国际刑警组成的扫除队伍进来的时候,你们辛苦多年经营的家业还能剩下多少? 两大家族的直系子孙,还能无忧地在外国高等学府上学么,还能在那些国家安心生活么,甚至他们还能剩下多少?” 张震说罢嘴角挂着玩味笑意,静静地盯着面前众人。 只见那些年轻人脸上都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而上了年纪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尤其是宁老头脸色异常凝重仿佛结了冰霜一般。 小宁突然道,“我爸在的时候,就不允许咱们两家贩卖一克洗衣粉,现在他刚刚失踪竟然有人敢拿着两家的未来做赌注,我绝对不允许!” 站在宁老头身边的宁小妞高声道,“我支持大表姐,不许贩卖洗衣粉。” 宁小牛急忙把她拉到了一边。 大表哥突然冷笑道,“这个小子满口胡说,别的几个地区洗衣粉的生意做得火爆,赚下了金山银山美刀成堆,咱们守着这聚宝盆,反而去要饭,不是有病么? 我建议把这小子拉了去开刀祭旗,从明天起咱们也敞开了做洗衣粉生意,我看谁敢来找死!” 小宁立刻怼了过去,“明目张胆地卖洗衣粉才是找死!” 嘭! 宁老头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罕见地露出怒色,低吼道,“够了,不许再吵!” 他看向张震道,“孩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背后又代表了谁?” 张震笑道,“我说得够清楚了,只是一个普通山里人,一个普通学生而已,谁也不代表!” 他越是这样,别人越是觉得他背景不简单。 因为按照惯性思维,普通人面对这么多人和枪绝对不会如此风轻云淡,更不会有如此深的见识。 宁老头点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逼你,你刚才的假设只是牵扯到了两家的生意,却没说怎么能给我外孙女带来幸福,她嫁给你后,你能带给两个地方什么好处?” 老头问的非常直接,但是如此更显得有诚意。 张震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可以让两地获得巨大收益,比贩卖洗衣正大光明,还没有任何危险,如果按照我的主意,你们两家即得面子又得里子,总比背负一个洗衣粉贩子的名声好,还具备可持续性发展的前景。” “呸,吹牛吧啊你!”大表哥狠狠啐道。 宁老头缓缓看了他一眼,大表哥立刻低头不语。 宁老头说道,“哦,那我倒要长长见识咯,你请讲!” 张震侃侃而谈,“资源,你们两地有大量资源,除了矿产还有土地,可以种植珍贵草药和香料、茶叶,还有独特的风景可以吸引游客前来游览,这些都是可再生的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的具体计划就是,先开发翡翠原石和矿产,然后用这两样打开知名度,有了资金后再开发种植和旅游,我想不出十年,这里就会大变样,原来的小镇就能变成大城市,甚至是超级都市。” 宁老头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加大帕敢老矿翡翠开采?” 张震摇头道,“不,反其道而行,减少老矿开采,甚至是停止,加大对新矿坑的勘查,一旦发现就大力开采,至于那些老矿奇货可居。 另外帕敢老坑出产的矿石实行专营,全部包给我,我将给你们带来丰厚的回报。” 大表哥没忍住嗤笑道,“你一个穷学生,还敢承包整个帕敢老坑,笑死人啊,你拿什么承包,你这张脸够大的!” 张震也不反驳,到门口叫熊战他们拎出来两只皮箱。 哐啷一声皮箱打开,露出里面成捆的崭新钞票。 张震高声道,“这是一百万华夏国的外汇券,在华夏可以兑换四百万华夏币,还可以兑换成美刀,这些钱当做定金,以后每年都少不了这么多钱,够了么?” 四百万华夏币对于两大家族来说,不算什么。 但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穷学生的人一下拿出这么多钱,可是着实让人震撼了一把。 不少年轻人没见过这么多钱,都惊呼出口了。 大表哥不信,还拿起几张在手里搓了半天,发现是真的,这才气呼呼地扔下。 帕敢老坑的产量不大,而且路非常的烂,原石非常难以运输,过去一年拼死拼活也卖不了几百万。 宁老头看着钞票,缓缓点头,但是依旧没说什么,只不过他心里更加坚定了张震不是普通人的念头。 另一边李老四道,“宁家矿石找到了买主,可我们李家能卖什么,难道卖树林子?” 张震道,“李四叔,我请教个问题,你们当地海拔是多少?” 众人都懵了,这怎么又问起了海拔? 卷二第34章 突然遇刺 李老四还真回答不上来。 小宁轻声说道,“这边海拔不算高,平均在两百米左右,怎么了?” 张震拿出一根树枝笑道,“我在路上发现了很多这种树,我想猛敢地区应该分布很广吧?” 李老四接过来看了看叶子笑道,“降香啊,可以当药材,别处我不知道,可镇子旁边几座山里全是这种树,有的还上千年了呢,几个大人都抱不过来。” 张震笑道,“这玩意还有个名字叫黄花梨......” 别人不知道,张震可是对这东西了如指掌。 有道是缅黄不如越黄,越黄不如海黄。 虽说绵国的黄花梨是品相最低的,可是现在海黄资源已经枯竭,剩下的只是没成材的小树林。 而越黄产地安南现在和华夏正在摩擦,根本不可能出口过去。 那么缅黄就成了唯一的黄花梨来源了。 猛敢这边虽说没有翡翠原石,但是山里大量的珍稀木材和药用动植物极多。 合理的开发加上保护,可以让这些成为可持续性资源,源源不断地提供财富。 再者,张震还记得这两地远远不止帕敢老矿一个矿口,而是整整一条矿脉,后世之中大量的矿口在两地被发现。 早在几天前,这两地在张震眼中已经变成了金山银山,所以他才肯拼命冒险掺和李家的事。 随后他介绍了黄花梨的价值,和后续的开发思路,以及将来的规划。 很多理念放在三十年后都是先进的,所以听得这些人都傻了眼。 柳师姐和小宁脸上更是惊喜不断,眼中异彩连连。 最后张震说道,“成立一个联合开发公司,合理地开发和保护两地资源,实行股份制,用资源和投资折算成股份,这样将来不管如何变化,这些股份都可以传承给子孙,还可以随时变现。” 宁老头道,“你是说把所有资源加上权利都折合成股份?” 张震点头道,“没错,甚至兵权也折算进去,这样就相当于一个信托基金,将来李家和宁家的子孙持有这些股票,完全可以后顾无忧。” 宁老头忽而道,“你说还可以招商引资,那么你愿意投资么?” 张震又拿出一只皮箱,“这是二十万美刀,当做第一期投资,折合百分之一的股份,算是我的一份诚意如何?” 宁老头点头道,“如果你和我外孙女结婚,那么至少要拿出两百万美刀,我给你宁家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算是你们两个的贺礼。” 张震看了一眼小宁,缓缓点头答应下来。 小宁俏脸突然一红,旋即恢复了正常,又回头悄悄看了柳师姐一眼,发现她也正在看过来,二人不知道为什么都脸红了。 这些投资和翡翠定金都被李家和宁家收起,当然如此大的事肯定不能让张震一番说辞就决定了,两家势必要进行不断的探讨也研究才能定。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为小宁重新拿下李家的控制权。 宁老头沉吟道,“现在计划有变,我准备放弃洗衣粉生意,这样和李老二的协议就不算数了,现在只剩下了武力解决一个途径了。 老四,你觉得咱们两边加起来,能不能快如闪电般地拿下你二叔?” 很明显两家都不想打旷日持久的消耗战,那样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果能短平快拿下李家控制权是最佳选择。 李老四道,“我的人加上老五老六,再加上您的人马,出其不意的话,问题不大,现在关键是大哥原来手下的一千精锐,如果能支开他们就好了。” 宁老头道,“那些人还是有那个华夏人领着?” 李老四道,“没错,是先锋在控制,不过他现在投靠二叔了。” 李家的精锐怎么会让外人控制,张震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小宁轻声说道,“先锋是我爸救下的一个华夏人,他骁勇善战,对我爸忠诚不二,所以我爸特别信任他,将嫡系部队给了他。” 李老四嗤笑道,“忠诚不二?都投靠你二爷了!还忠诚不二呢!” 宁老头道,“今天信息不少了,我得自己好好消化消化,咱们明天再商量,出兵的事不能急于一时。” 众人散去,张震一行也回到了李家地盘。 小宁和柳沁雅来到张震房间。 小宁满脸歉意的说道,“张震对不起,今天让你为难了。” 柳沁雅酸溜溜道,“他为难什么,抱得美人归,还赚了那么多好处,哼!” 张震对二人的勾当心照不宣,脸色不悦淡淡看了她一眼。 柳沁雅神色慌张地低下头,轻声呢喃道,“对不起张震,你,你别生我气好吗。” 张震道,“别的不说,小宁师姐自今天后,你考虑过如何自处么?” 小宁神色黯然,“大不了咱们在这边假结婚,回到国内你还咋地咋的,反正这个人情我欠了,以后你但凡有事,我赴汤蹈火。” 张震也不想太为难她,于是道,“这事先不提,我来的目的是合作,不是来相亲的,回头解决完了事情,再澄清也不迟。 今天你外公掺和这一下,其实未必是好事,本来按照我的计划咱们大张旗鼓的过去,你二爷八成不敢真翻脸,肯定会给你一部分利益,然后你可以从长计议,但现在怕是没有回旋余地了。” 小宁点头道,“你分析得很透,可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甩下外公按照原计划行事?” 张震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了,你二爷那边肯定也有了应对之策,现在耐心点吧,还有一个机会,如果时机到了兴许能迎刃而解。” 小宁知道张震喜欢卖关子,也没再追问,当即叫人安排晚餐。 就在晚餐刚刚摆上的时候,村子另一边忽然传出一阵喧闹的声音,紧接着连连开了几枪。 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小村的寂静。 张震脸色一变,“坏了,你外公出事了!” 小宁俏脸瞬间惨白,急匆匆向门外走去。 院里此刻也乱成一片,李四叔扶着腰带上的枪柄跑出门来,大叫道,“快点,快点布防、警戒,肯定出事了。” 叔侄俩对视一眼,向院外跑去。 只见村子另一边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叫喊声不断。 李家的武装人员也全部出动,在村子中心的小路边上架起了枪支,做好了反击准备。 宁小牛带着几个精锐跑到街上大叫道,“表姐,快点跟我来,爷爷遇刺了!” 果真应了那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 小宁惊呼道,“是谁,谁这么毒辣?” 她话音未落,大表哥带着数不清的人包围了过来。 这货指着张震大吼道,“给我抓刺客!” 卷二第35章 不追究了 大表哥手中枪指着张震额头,大吼道,“给我抓住他,我亲眼看见就是他下的手!” 小宁高声喊道,“胡说,刚才张震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去刺杀爷爷,谁敢动他?” 土路两边剑拔弩张,刀出鞘、枪上膛,眼看就要起一场火并。 小宁看向宁小牛,“表弟,外公到底怎么样了?” 宁小牛神色还算平淡,“现在还不知道,等会儿才知道结果,大表姐你别担心,我感觉问题不大。” 有了这句话,小宁脸色好看了许多,冷眼看着大表哥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亲眼见到张震动的手,那么我请问,外公身边戒备森严,还有你在现场,怎么可能让张震这种毫无武力的人得手,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 大表哥眼神闪烁,梗着脖子道,“我怎么知道,把他押回去审问不就知道了么,表妹你再拦着就是他的同伙。 今天爷爷没答应出兵,你们就心生毒计暗害他老人家,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现在就去给父亲发电报,让他带大队人马来为爷爷报仇。” 一些头脑简单的人立刻举起枪支,拉枪栓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张震眉头紧皱,高声说道,“对面的宁家人,你们也不想两家开火吧,现在唯一能制止这场火并的就是老爷子,你们谁去通报一声,事在人为嘛。” 宁小牛抬头看着张震,点了点头道,“我刚才看了爷爷,他确实受伤,可没生命危险,都不要这么紧张了,一会儿等处理完了伤势自然有结果。” 大表哥转脸怒道,“小牛,你到底站在哪边?” 宁小牛冷哼道,“大哥,我是宁家人自然站在这边,可我不能让两家为了误会起火并,更不能让某些阴谋得逞,我手下的人听着,现在立刻接受防务,谁敢乱上街立刻抓捕。” 大表哥气得一跺脚,带着手下人立刻散去。 张震看了看宁小牛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微微点头,对方也冲他一笑,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小宁脸色缓和了许多,大声向街那头喊道,“小牛,等爷爷没事了,我想过去看看他。” 宁小牛道,“大表姐你耐心等着吧,我想他也会想见你的!” 在宁家控制的大院之中,几个军医拎着医疗器具和药箱刚刚出门,宁小妞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宁老头躺在宽敞的卧室里,胳膊上包得像是粽子一样,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一双睿智的眸子里闪灼着智慧的光芒。 老人依旧精神矍铄,只是脸色不太好看,见到亲孙女进来,他轻轻招手道,“小妞妞,来看爷爷了?” 宁小妞走到床前,瘪着嘴道,“爷爷你没事就好了,刚才外面大哥带人差点和李家打起来,他还说是大表姐的男朋友下的手。” 宁老头笑道,“那个小子耍嘴皮子行,真让他拿枪杀人啊,肯定是白给,哎小妮妮最后是谁站出来阻止了冲突?” 宁小妞道,“就是您说的白给的那个,他站出来让两边理智的考虑一下冲突的坏处,然后小牛他说了你没大事,大哥这才偃旗息鼓了。” 宁老头哈哈一笑,“我就是说嘛,那小子嘴里皮子真厉害,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就是有点太弱,不适合当我的外孙女婿。” 宁小妞道,“爷爷,到底是谁下的手,我给您报仇去!” 宁老头沉吟道,“这事算了,不要再提,对了你替爷爷去大表姐那边一趟,告诉他们我没事了,另外说入股的事我同意了,让姓张的十天内拿出五百万美刀,我给他宁家三成股份。” 宁小妞惊呼道,“天哪五百万,比表姐都重啊,他拿得出来么?” 宁老头一绷脸,“他拿不拿得出来是他的事,你只管传话就好,出去的时候把小牛给我叫来,去吧!” 宁小牛翻着白眼珠走了。 看着孙女走出房间,宁老头喃喃自语道,“家长不好当啊,大家长更不好当,明知道是谁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为了大局,为了大局!” 不一会儿宁小牛敲门进了房间,“爷爷您没事了?” 宁老头点头道,“放心,死不了咯!” 说着他从枕头下拿出一枚军功章似的东西,递给孙子,说道,“小牛,从今天起你接手这一带的所有兵力,包括我带来的人马,严格约束他们不许与李家产生冲突,任何人不许离开村子,这是军令,你可以先斩后奏。” 宁小牛掂量着军功章道,“包括大哥么?” 宁老头嘴角一抽,沉声道,“包括任何人,去吧,十天内不要叫任何人来打扰我!” 随后宁老头的院子被大批精锐团团包围,任何人都不许接近分毫。 所有宁家的人马,也老老实实地龟缩在那些院落之中,没人敢再挑起争端。 宁小妞到了李家这边,见到表姐和张震,将老头的话原版复述一遍。 小宁顿时皱起眉头,“外公没事就好,可这时候让张震去哪儿弄五百万?” 张震道,“那么老爷子有没有说,我要是弄不到怎么办?” 别说张震全部现金加起来不够五百万美刀,就算是真有这么多钱,也不可能在十天之内送到这里,光路程就不够。 这是老头给出的一个谜题啊! 宁小妞歪着小脑袋道,“这我怎么知道,他反正没说,表姐夫要不咱们想办法帮你凑凑,我压箱底的还有三五万美刀呢!” 这孩子太天真,几个人怎么凑得出这么多钱,更何况小宁兜里蹦子没有。 小宁俏脸一红,快速看了张震一眼轻啐道,“什么表姐夫,八字没一撇呢。” 张震没接茬,柔声问道,“小妞妞,那边的刺客抓住了么?” 宁小妞茫然摇头,“爷爷老糊涂了,竟然说不追究了,我可不打算放过那人,查出来肯定把他千刀万剐!” “不追究了?”小宁脸色诧异,旋即陷入了沉思。 张震轻轻说道,“不追究?不追究?” 宁小妞翻白眼道,“你是个录音机么?” 张震尴尬一笑,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个想法,他柔声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哈,这次老爷子遇刺不治,你们宁家谁是最大获利者?” 宁小妞瞪眼怒道,“你,你,不许你胡说,假设也不行!” 一旁的小宁突然看向张震,“你有什么鬼主意就说吧。” 卷二第36章 近战利器 大表哥满脸郁闷的坐在自己房间里,手中把玩着一枚军令,只可惜现在这东西成了摆设,他已经无法调动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自己的亲卫。 打开门外面都是宁小牛的人,等于他现在被软禁了起来。 大表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里乱转,额头上青筋冒起,可是怎么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跑掉。 就在此时,他看到堂妹宁小妞带着亲卫走进了院子。 宁小妞出示了一块军令,立刻将那些人换防。 此刻院子里都是她的亲卫了。 宁小妞敲响了房门,十分不耐烦地说道,“大哥你出来一下。” 平时兄妹两人算不上关系好,这丫头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大表哥脸色更难看了,只好打开房门道,“小妞妞找大哥有事?” 宁小妞厌恶的白他一眼道,“谁稀罕找你有事,是大表姐想见你!” 说着扔过去一套普通军服,还有一个大墨镜。 大表哥惊喜道,“她,她在哪儿呢?” 宁小妞道,“这房子周围都换成了我的人,你只管出门过街,大表姐从街那边等你,一个小时之内你必须回来,要不然我就惨了!” 大表哥连忙把衣服换上,嘴里答应着,向后门跑去。 街另一边一间破败的房间里,小宁凭窗而立,眼中满满的期待,仿佛古代佳人在期盼远方的情人归来。 大表哥一双眼顿时泛起了桃花,迫不及待的走到近前,想要推开门。 却发现房门被插上了,他焦急道,“表妹,开门让我进去呀。” 小宁却露出了一丝羞怯,柔柔地说道,“不要,我怕你,咱们隔着窗说会儿话就行。” 大表哥原来打算趁这次机会跑路,但是佳人有约不管如何都得来看一眼。 他万万没想到,平时对自己冷眼以对的表妹竟然变成了这副娇羞模样,顿时脑海中的所有规划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表妹,你告诉我,和那个张震是假的对吗?” 小宁羞怯地点头道,“你看出来了?” 大表哥两眼放光,瞬间一股热流冲昏了他的脑袋。 这货说话都结巴了,“小宁,我自从看到你那一天就爱上你了,小宁,跟我走吧,咱们不在这穷乡僻壤待着了。” 小宁低头轻声道,“这里可是咱们的家乡,咱们能去哪儿?” 大表哥激动道,“我有钱,咱们可以去天下任何一个地方,过上幸福的生活,一生一世无忧无虑。” 小宁眉头微蹙,“大表哥,我也很有钱啊,每个月父亲给我上千美刀零花钱呢,只可惜那些钱都在国外。” 大表哥嗤笑道,“上千美刀算什么,我有,哎,反正你别管了,我有很多钱,咱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小宁摇头道,“家里管得这么严,你从哪里弄的钱,我不信,你可别骗我。” 大表哥警惕地看向四周,压低声音道,“我和别人合作卖洗衣粉,这事你不许说出去。” 小宁露出一丝笑容,“天哪,那可是赚大钱的生意,这么隐秘的事你都告诉我了,我信你了,可我现在还不能走,外公受了重伤,我怎么忍心离开,要走也得等他痊愈之后。” 大表哥低声道,“他只是皮外伤,那个杀手根本没击中要害,他故意不露面是想坐山观虎斗!” 小宁惊呼道,“大表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大表哥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坏笑,“这你就别管了,快点出来,咱们趁现在机会快点走。” 小宁摇头道,“镇子周围四处被两家包围了,咱们根本走不出去,你还是乖乖地回去,等外公彻底好了再说。” 大表哥瞪眼道,“我说能出去就能出去,你不信?” 小宁道,“难道有人接应你?” 大表哥咬牙说道,“算了给你实话实话吧,我的手下这些年一直在卖洗衣粉,他们都发过血誓追随我,现在就有人在村外面接应,只要咱们出去后,立刻就会护送咱们去京城,然后转机可以到世界各地。” 小宁紧张道,“那么以后呢,咱们再也不能回家乡了?” 大表哥看着绝美的表妹,深吸一口气仿佛嗅到了她的体香,浑身不由得一阵激灵。 他激动道,“我给你全说了吧,只要咱们等到老东西归西,到时候家族里就有人支持我回来重振家业。 到时候咱们土地上种的都是鹰粟,洗衣粉能卖到世界各地,咱们的镇子也能变成大都市。 那时候你就是这里的王后了,高兴不高兴?” 小宁眼中满是羡慕和向往的神色,她小心翼翼道,“不是我不信大表哥,而是我根本想象不出家族里面谁会支持你?” 大表哥一狠心道,“这个你也别管,反正是十拿九稳的事,时间不多了,到底走不走,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小宁微微摇头道,“除非你把所有秘密都告诉我,否则我还是不放心,要知道女孩子都很执着的,一旦做出决定就是一生一世不回头,所以你要彻底说服我才行。” 大表哥脸色一变,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隔着窗户对准了小宁眉心。 他低吼道,“臭女人,别给你脸不要脸,快点把门打开,要不然我不在乎临走之前连表妹一起杀了。” 就在此时背后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什么叫连表妹一起杀了,你还想杀谁?” 大表哥猛然回头,却看到眼前一个黑影正在迅速放大,紧接着视野之中冒起了数不清的金星,旋即他就摔倒在地。 张震把手里的板砖扔掉,对身后手拿飞镖的熊战说道,“我说没问题吧,板砖就是近战神器,快点把他弄屋里去。” 哗啦一声响,紧接着水花四溅。 大表哥五花大绑在一张竹椅子上,被一盆冷水泼醒。 这货摇晃着巨疼的脑袋哼哼道,“谁踏马地打的我,老子要他狗命,来人,来人啊!” 哗啦又是一盆冷水,这货彻底睁开了眼,只见面前哪里还有什么貌美如花的表妹,而是站着几个凶神恶煞般的男子。 领头的是个熊猫一般肥胖的恶汉,他手中还拿着一只注射针管,露出满脸奸笑说道。 “宁家大少爷是吧,我好久没折磨身份这么高贵的人咯,你一会儿,可得坚持得久一点,要不然就太没劲了哦!” 卷二第37章 来钱真快 大表哥吓得膀胱发酸差点尿了,结结巴巴道,“别,别,有话好说,你把手里东西放下。” 虽说不知道针管里是什么,但是他敢肯定不是葡萄糖。 熊战瞪眼道,“我希望你表现得坚强一点,对我破口大骂,然后拼命挣扎,这样才有趣嘛,别耸哈!” 说着熊战把针头抵在了这货脖颈上。 锋利的针尖瞬间刺破了皮肤,大表哥凄厉地惨叫一声,拼命嘶吼道,“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 啪,一声脆响,熊战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怒骂道,“不许说,我还没开始呢。” “我什么都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啊,别打,别打啊!” “不许说,你再说老子还抽你。” “我说,爷爷是我派人刺杀的。” 熊战恶狠狠道,“怂包,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儿?” 大表哥鼻涕眼泪一大把,“我卖洗衣粉赚了很多钱,只要你们放了我......” 半个小时后,李虎拿着一摞纸和一枚军令来到张震房间。 “老板那小子都交代了,刺杀宁家老太爷是他指使的,这小子在外面布置了一队人马,他的财产也都在那边,另外还交代了在李家有个内应。” 张震眉头一皱道,“竟然在李家还有内应,不会是李加明吧?” 李虎笑道,“没错,就是他。” 张震接过稿纸,一边看一边听李虎诉说。 很快就弄明白了大表哥所有的底牌和布置。 这家伙几年前就不满宁李两家守着金山讨饭的行为,私自和本地最大的一个洗衣粉贩子合作向华夏方向走私洗衣粉。 李家那边李加明是他的合作者,在宁家他还有一个有力支持者就是宁老头的军师。 这人掌控着宁家不少力量,一旦宁老头身亡,完全可以扶持大表哥上位。 所以在大表哥得知老头子准备放弃洗衣粉生意之后,就决定派人杀了他老人家,只可惜老头子警觉的很,只是受了轻伤。 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打算把刺杀嫁祸给张震,带着手下挑起双方冲突,然后趁乱除掉所有绊脚石。 更没想到的是紧接着就被解除了兵权,还被软禁了,最后本以为有机会逃跑却被表妹摆了一道。 李虎说道,“现在拿着这枚军令可以指挥大表哥在外面的人手,也可以把他的财产都弄过来。” 张震道,“这小子交代了这些年总共赚了五六百万,除去花销只存下三百多万,还差点劲儿啊,和他合作的那个洗衣粉贩子离着这里多远,实力如何,这些你立刻掌握清楚了,咱们来个驱虎吞狼。” 李虎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转身向门外跑去。 与此同时,宁小妞拿着一只便携式录音机来到爷爷养伤的院子外,对卫兵说要见他。 卫兵刚要阻拦,房间里传出老头子浑厚的声音,“是妞妞么,进来吧。” 妞妞将录音机放在老头子病榻前,柔声道,“爷爷,您要是心情好,感觉能承受住打击,就听听。” 老头子看了一眼录音机笑道,“不听了,没兴趣,哎小妞妞你大哥去哪儿了?” 妞妞低头赧然道,“他,他跑啦。” 老头子笑了起来,“好,跑了得好啊,眼不见心不烦,你去吧,爷爷要休息咯,哎,还有你大表姐要是需要帮忙的话,你的亲卫队可以借给她,困了,人老了就爱犯困。” 妞妞小鹿似的跑出院子,带着自己的卫队来到李家那边。 她的亲卫队虽说人数不多,可都是宁家这边装备最精良的,弹药也非常充足。 很快熊战李虎带领着一只精挑细选的队伍,离开村子,在傍晚时分,到了大表哥藏匿人手的山坳。 他们凭着大表哥的军令,十分轻松把这百十人收服,然后找到了大表哥的窖藏。 张震看着满满一地窖绿油油的美刀,轻声说道,“开始下一步行动吧!” 第二天下午,距离几十公里外的噶果村,迎来了一大批车辆。 负责看管路卡的人拦住车队,“这里是私人领地,不许随便经过。” 一个青年军官从车窗里探出头大吼道,“我们是宁家大少爷的人,来拿货的!” “啊,宁家大少爷的人?稍等我马上通知上面。” 片刻后村里热闹起来,一队武装人员将车队迎进了村子中心最大的院落。 坐在主位上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他疑惑道,“这次卖的这么快?你们大少爷怎么没亲自来?” 年轻军官笑道,“现在生意好得很,我们货如轮转不是好事么,大少爷在帕敢伺候老爷子,现在已经到了选新家主的关键时刻,他离不开啊!” 军官说着,让手下将十几口大箱子摆在地上,“蒙头领,我们这次现金买货,你手里的存货要是不够,我们只能去别家看看了。” 蒙头领看到这成箱子的美刀,眼珠子都被映绿了,“怎么可能不够,你们要多少,我有多少,来人给我摆酒席,好好招待宁家的朋友,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备货。” 大院子里摆下了十几桌,各种当地土产和酒水摆满了桌子,头领还特意让人杀了一头牛待客。 好几十个本地武装人员坐陪,这顿酒喝的那是一个昏天黑地。 眼看到了深夜,喝得醉醺醺的头领道,“我,我让人安排了住处,你们休息一晚上,明早货齐了再动身哈。” 他话音刚落,村外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 头领猛然站起,大吼道,“怎么回事,哪来的枪声?” 就在此时宁家人里面站起一个熊猫似的大胖子,朝着头领猛地一甩手。 那个头领还没做出任何反应,面门上就多了两枚钉子,这货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刚才还喝得醉马刀枪的宁家人,拿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枪,下一刻爆豆似的枪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从上空看,数不清的流弹曳光在村子上空飞过,成片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村子各处也爆发出一团团的火光巨响。 直到天亮,这个以制造洗衣粉为主业的村子彻底恢复了平静。 ...... 张震看着脚下堆积如山的美刀和黄金,还有各种财物,轻摸着下颌道,“这一行来钱确实快啊!” 熊战从旁边道,“就是啊,这种村子在这里一窝一窝的,老板要不咱们顺手再搞几个,多少年没这么过瘾了哈哈哈!” 卷二第38章 发现矿藏 这次行动别看动静非常大,战果丰硕,但是总共没用多少人。 除了张震的人马之外,还有从李家和宁家借了一百精锐。 我方战后,除了有几个轻伤之外,无一人阵亡。 至于敌人,谁也懒得去统计,反正现在村里已经没了会喘气的。 这种村子没有普通百姓,几乎都是成年人,所有人都可以算是制造贩卖洗衣粉的贩子,死有余辜。 之所以凭借如此少的人马,就拿下了一座固若金汤的洗衣粉村,正是因为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里应外合。 所以别看四周这种村子不少,但是如果没有前提条件的话硬打肯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再者张震来的目的可不是扫毒,这些村子也像是野火烧不尽的野草一样永远打不完。 如果继续深入,还可能引起大型势力的反扑。 所以见好就收才是最好的选择。 天黑之前,车队又回到了大表哥藏人的山谷。 这里因为有大表哥建设的一些建筑设施,可以住人防御,被张震当成了临时基地。 此刻车队所有人,包括小宁也来到了这里。 心腹之人开始清点战利品。 张震和小宁还有柳师姐在一间宽敞的书房里坐着品茶。 张震道,“这次大丰收,除了你大表哥的四百万,从噶果村还弄到了五百多万,还有不少其它财物正在统计,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这些钱怎么分配,你有什么建议么?” 小宁放下手里的竹根茶杯道,“除去你用来入股的,还能剩下五百万。 我建议这次参加行动的人都分点好处费,也不用太多按照惯例,每人一两千就行了,伤员按照情况多补偿一些。 剩下的你看着安排吧,反正这次行动是你策划的,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张震点头道,“那我也不能吃独食,我看宁家和李家再分百分之十当感谢费,另外我再拿出一百万来建设这座山坳。” 小宁和柳师姐诧异道,“建设山坳?” 张震笑道,“你大表哥是个福将啊,不,是个财神爷,随随便便选的这座山坳,竟然有这个!”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布满黑、黄色结晶的矿石,放在了茶几上。 小宁和柳沁雅都是学地质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柳师姐惊呼道,“这不是黄铁矿么,张震,你难道打算从这里开发铁矿?” 张震嘴角翘起,得意无比地说道,“黄铁矿有什么好开发的啊,你们两位难道不记得黄铁矿的伴生矿是什么吗?” 小宁激动地拿起那块黄铁矿在手里翻转,当翻转到背面的时候,从矿石断层里能看到一些细小的金黄色颗粒。 她惊喜道,“竟然是金矿,看样子含量不低,张震你勘察过总储量么?” 张震耸肩道,“我只是根据柳老师的笔记从黄铁矿找到了金矿,我学的仅仅皮毛而已,勘查总储量还得你和柳师姐这种专业人士。” “不过不管如何,这个山坳我是开发定了,你们两家不会从中作梗吧?” 柳沁雅撇嘴道,“这可是金矿哎,储量再小也是金矿,他们肯定要分一杯羹,甚至拿走大头。” 小宁捂嘴笑道,“不会的,因为这边不属于任何一方,算是两家交界的缓冲地,无主!” 这一片山,加上平地、山谷、山坳,面积可不小,除了开采金矿的部分,还可以建个村镇。 流泉、飞瀑、林海、怪石、风景秀丽,将来还能搞搞旅游啥的。 更妙的是,地理位置,正好在宁李两家的中间,只要两家不翻脸,根本不怕别的势力来捣乱,简直是天赐宝地。 不得不说大表哥眼光就是好啊,张震为他点了好几个赞。 现在只要小宁拿回家主位置,再加上宁家的支持,张震持有两边的股份,在这里简直就成了山中的土皇帝。 这时候熊战送来了财物清单。 张震接过来看了,心里一阵暗爽。 两边的美刀加起来总共一千零叁拾五万,另外还有七十多万华夏币,和少量的其它国外币。 黄金用大杆子称称过,总共三百多公斤,零头不计。 再就是一些头领私藏的私货,有些翡翠原石,华夏的古董,品相一般,还有不少奢侈品,这些就忽略不计了。 另外最多的是那些长短喷子和各种家伙,这些东西自然不能运回国去。 张震打算留下一部分给山坳的卫队,其它的武器装备就送给小宁了。 黄金和翡翠原石,张震打算回头通过渠道送到香江去,珠宝公司那边急需这些东西。 这边将来开采出来的黄金也按照这个办法送到香江。 至于副产品铁矿,可以粗炼后卖给国内,想必这些足够应付正常开销了。 熊战他们跟着出生入死,自然也不能辜负了,所以他打算把那些华夏币给他们,当做奖励。 第二天张震带着大队人马回到了李家的地盘,临行之际发生了点小插曲,刘骁龙失踪了片刻,直到开车他才回来。 山坳那边暂时由大表哥的那些人马驻扎,毕竟现在他们成了无根之木,又夹在两家中间,也只好投靠了过来。 当成箱子的美刀摆在病床前,宁家老头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当晚宁老头摆酒席,只款待了张震一人。 至于二人聊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天亮后整个屯兵的村子开始厉兵秣马,几天后在李老四的带领下,又辗转了李家老五和老六的地盘。 最后像是滚雪球一般,滚成了三千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直奔李家中心咔吧镇而去。 中午时分烈日炎炎,咔吧镇笼罩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 镇上的居民们像平时一样过着忙碌而又平淡的生活。 忽然间镇上的警报声响起,数不清的男性居民,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向着街头狂奔而去。 几分钟后,刚刚还充满生活温馨的镇子,被一片肃杀气氛所笼罩。 荷枪实弹的人遍布镇子各处要冲,身穿军服的精锐猛虎一般扑向了镇子正面。 一排排的壕沟外面也拉起了铁丝网,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外,四处弥漫着浓郁的火药气味儿。 镇子中心最大的院落,就是李家的祖宅。 此刻李家二爷端坐在祖宅的大厅内,身边尽是身穿军服的军官。 “小宁的消息现在传得到处都是,你们几天前难道就没听说过?” 李二爷脸色阴沉地吼道。 其他人纷纷低垂着头,仿佛在忏悔,也仿佛木雕泥塑一般。 李二爷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你们说说,这丫头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 忽然间门外跑来一个哨兵,大声喊着报告。 等到李二爷让他进门后,哨兵大声叫道,“大小姐派人来了,想面见您!” 卷二第39章 一声枪响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年轻男子,缓缓走进了李家祖宅大厅。 他不卑不亢地仰脸看向众人,啪的一声打开手中泥金折扇,旁若无人似的扇起风来,样子狂得没边了。 李二爷气不打一处来,沉声怒道,“什么人,胆子不小啊,信不信现在立刻把你拉出去崩了?” 来人正是张震,他轻笑道,“我信,可你承担不起后果。” 李二爷身边站起个中年男子,抬手将黑洞洞枪口对准了张震额头。 大吼道,“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李二爷瞪了那人一眼,“一边去,哎,小子说吧,你代表了谁?” 张震淡然笑道,“也不给我让个座?” 李二爷咬牙道,“给他搬个凳子!” 张震却道,“我啊,想坐你那把椅子。” 好几个人安耐不住,就要上前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 张震却有恃无恐地说道,“在场的人里面,只有我才适合坐那里,你们都不够格。” 李二爷气笑了,语气阴森的说道,“好,那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说完以后,你就可以永远不用说话了!” 张震哈哈大笑道,“因为我是小宁的丈夫,按照规矩她是李家的继承人,我当然有资格坐在最高位置上,你们难道不想承认她的资格,又或者是要推翻李家上百年的规矩?” 话音刚落地,寂静的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仿佛来到了养蜂场。 李二爷连连咳嗽几声,众人才恢复了安静。 他缓缓点头道,“确实不错,她是唯一继承人,我们也没人敢坏了规矩,不过她倒是亲自来啊,派个小白脸来想干嘛?这里可不是太国!” 说罢老头子带头哈哈大笑起来。 四周人大多都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下来了。 张震等他们笑够了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之所以是我来,这是为了给你二爷留一个面子,以后大家还是一家人,要是小宁亲自来了,怕是您老面子上挂不住!” 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都看着张震,仿佛在看傻子。 李二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我李老二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家族的事,不怕丢脸,你只管送信让大丫头来,你嘛就现在这做客,等她来了你俩正好团圆。” 张震大笑道,“我喜欢这里,你让我走我都不走,不过话得挑明了,老爷子你真不怕丢人?” 李二爷眯起双眸,眼中寒光四射,“今儿我倒是想听听了,你要是说不出来,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大丫头了。” 张震缓缓踱着步子,双眼在众人脸上扫过,突然高声道,“李将军在的时候定下了规矩,不许碰洗衣粉,你们都没坏规矩吧?” 有人沉声道,“谁敢,李将军是我们的神,他就算真不在了,也没人敢乱来。” 张震满是深意地看了这人一眼,见是个五大三粗脸色威严的汉子,微微向他颔首示意,继续说道。 “那么请教一下如果有人违反李将军的规定,应该作何处置呢?” 汉子道,“军法从事,立即枪毙!” “好!”张震叫了一声好,双眸紧盯着李二爷道,“您亲孙子李加明和宁家大少爷串通私自贩卖洗衣粉,现在人赃俱获,是不是应该按照军法从事?” 李二爷脸色通红,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证据呢? 旁边有人立刻高声喊道,“我看是这小子诬陷,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 不等有人上前,刚才那个汉子高声道,“别急,既然知道是诬陷,就让他说嘛,我倒要看他怎么自取其辱。” 李二爷身边有人怒道,“先锋,你得了他什么好处了,怎么向着他说话?” 原来这人就是李将军曾经最信任的大将先锋,李将军手中最精锐的人马也都在他控制之下。 只是现在这人投靠了李二爷,成了人人不齿的叛徒。 先锋冷笑道,“我和这人初次见面,怎么和他有勾结?我只是让他说个清楚,还李加明上校一个清白而已。” 有人还想再说什么,李二爷瞪眼道,“就按照先锋说的吧,让他说,说不清拿不出证据,今天我亲手把他千刀万剐!” 先锋是从华夏那边过来的,当年李将军器重他,早就被人看不惯,现在虽说他投靠了李二爷,看不惯他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可是这些人都忌惮先锋手中那一千真正的战士,不敢表现得太过分。 张震趁机从包里拿出一只小巧的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随着磁头转动,录音机里飘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在李家有内应,就是李家二爷的大孙子李加明,他看守国际公路边界,正好帮我往华夏方向运送洗衣粉,我们已经合作多年,给他分了不下百万美刀。” 咔吧一声,张震关了录音机,含笑说道,“也许你们没听过这声音,我介绍一下,这是宁家大少爷的声音,如假包换。” 众人脸色纷纷大变。 李二爷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最后变得煞白。 突然一个汉子大吼道,“假的,这都是伪造的,我儿子绝对不可能卖洗衣粉!” 这家伙说着摸出手枪对准了张震,“老子先崩了你。” 不等他扣动扳机,先锋突然挡在了张震面前,低吼道,“在没问清之前,你想杀人灭口?” 汉子咬牙道,“这录音就算是真的,也是宁家人一面之词,我不信儿子会卖洗衣粉,爸,您也说句公道话啊!” 张震高声笑道,“别急嘛,要证据多的是,你们听!” 他又按下了播放键,这会录音机里传出了李加明的声音。 “我承认,从三年前我接手边境防御开始,就和宁大少合作贩卖洗衣粉,货都卖到了华夏,我总共赚了一百多万,钱自己留了一半,另一半都......” 声音可是做不了假,这是李加明的亲口说话。 众人都支棱着耳朵听着,可是刚到关键时刻张震再次按下了暂停键。 他嘿嘿笑道,“你们猜,他把卖洗衣粉的另外一半钱给了谁?” 恰在此时,大厅里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 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卷二第40章 天降雷霆 枪声震耳欲聋,大多人都以为有人开枪把张震灭口了。 可是众人看去,却见张震毫发无伤,而李加明的亲爹,李二爷的长子,却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李二爷手中的撸子硝烟还未散尽,他咬牙道,“都是这个混账畜生不会管教儿子,让老夫丢尽了面子,今天我宣布和他们脱离父子关系。” 这一手大义灭亲丢卒保帅玩得真是太溜了,所有人都傻了眼,张震为李老头点了个赞。 外面有医护人员跑进来,将伤者抬下去救治,大厅里恢复了安静。 先锋看向张震说道,“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件事,那么你也可以去死了。” 张震毫不在意的笑道,“别急,先刀下留一会儿人哈,我再说一件事,希望你们能兜住。” 几十口子人一起盯着他,支棱起耳朵期待着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张震慢悠悠地说道,“前几天,嗯三天前吧,李二爷主动跟宁家老爷子联系,打算一起搞洗衣粉生意,这事算不算违背李将军的规矩?” 他话音未落,李二爷啪一巴掌在椅子扶手上,“你血口喷人。” 张震速度极快地躲在了一根柱子后面,“你不会杀人灭口吧?” 大厅里像是开了锅,各种议论不停。 李二爷怒不可遏的脸上肌肉抽搐,爆发出一声怒吼,“你这是在侮辱我,来人把他给我推出去崩了。” 几个二爷的铁杆,上前就要抓张震。 先锋却冷哼一声道,“二爷清者自清,我们相信你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现在让他拿证据出来,如果这小子拿不出来,再崩了他也不晚,还能证明您的清白。” 李二爷此刻骑虎难下,这事是事实,万一这小子手里有什么证据可怎么办,但此刻直接杀了他反而落人口实。 李二爷只好硬撑,咬牙道,“好,你要真拿出证据,我立刻自尽谢罪。” 张震从包里拿出两张电报,“这可是你发给宁家老太爷的,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还想抵赖?” 支持李二爷的那些铁杆,纷纷叫嚷——这东西谁都可以造假。 张震道,“确实,这就是一张纸,谁都可以篡改,不过李二爷你敢不敢对山神发誓,从来没发过这种内容的电报?” 当地人都迷信,尤其是山里人特别相信山神,这种誓言没人敢开玩笑。 李二爷假如问心无愧肯定会理直气壮地发誓,可是现在他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却无言以对。 张震继续添油加醋,“李二爷怎么了,难道您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种唾面自干的境界让人钦佩啊。” 李二爷脸上阴晴变幻,忽然间他哈哈大笑起来,“就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和我叫板,我为李家立下汗马功劳,几十年兢兢业业为家族奋斗,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到了,何须向你证明? 而且现在我是代理家主,你敢这样侮辱我,就是侮辱整个李家,所有李家子弟人人得而诛之,你们还想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然而这次真的犯了众怒,二爷这一支的嫡系子孙站出来好几个,向张震围了过去。 张震依旧浑然不惧,“多行不义必自毙,李二爷你就没想到有一天脑袋上多个枪眼么?” 李二爷狂笑道,“在我李家的地盘上,有谁敢动我一根汗毛?” 张震笑道,“咱们不妨打个赌!” 李二爷眯起眼睛森然冷笑,“好,你说赌什么!” 张震道,“只要我大喊一嗓子就有人出来收拾你。” 李二爷气得大笑,“好啊,你喊,我让你扯破喉咙喊,过会儿千刀万剐的时候,让你喊个够。” 张震仰起头大吼道,“李将军,别看戏了,再不出来小宁就成寡妇了。” 众人一起变色,李二爷吓得面无人色。 他惊恐道,“你胡说什么,老三在哪里?” 张震不理他这茬,继续吼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次他话音未落,大厅后面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你再胡说八道,老子给你个大耳刮子。” 听到这声音,在场几十口子人,都目瞪口呆。 李二爷直接从椅子上出溜下来,结结巴巴道,“是老三,三儿,真的是你!” 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拐杖戳地声由远而近。 从大厅后面走出两人,一人拄拐杖,一人搀扶着他。 拄拐的这人,身型高大,面相儒雅中却不失威严,看他眉眼之间和小宁有几分相似,让人联想到他们肯定有血缘关系。 这人一瘸一拐,蹒跚走近,将拐杖往地上一顿,高声说道,“我回来了!” 哗啦,犹如油锅之中泼进了一瓢冷水,几十口子人立刻炸了锅。 “将军!” “三哥!” “你可回来了!” 李将军鹰顾狼盼四周,身上霸气凌人。 “除了我闺女和老四他们都在呢,二叔你也一把年纪了,也该颐养天年咯,以后家族的事就不要再掺和,好好享受儿孙的孝敬吧。” 这就是霸气,一句话把不可一世的李二爷直接开除出局。 然而还没人敢提出任何异议。 就连李二爷本人,都什么没说,耷拉着脑袋从家主位置上走下,向门外走去。 他的几个铁杆自知大势已去,乖乖地跟在后面想要退场。 然而李将军却不肯让他们这么轻松,高声道,“其他人先等会儿,我还有话说。” 众人瞬间像是木偶一样站在当地。 李将军拍了拍先锋肩头,“去让人把大丫头和老四他们带来。” “是!”先锋一个立正,转身向门外走去,根本看不出他曾经叛变过。 李将军转身看向张震,语气低沉道,“你怎么知道我躲在家里?” 张震心道十年后我听倒腾翡翠的朋友说的,难道能告诉你? 当时李将军遇刺之后,发现家族之中有不少反对势力,还有一些隐藏的人在偷偷贩卖洗衣粉。 为了揪出家族里面的反对势力,于是选择了暂时隐居,还让最精锐的队伍投靠了李二爷。 等那些人自以为高枕无忧都跳到了明处,他却突然出现,来个拨乱反正,重新拿回权利。 这件事被人传颂很久,所以张震也有所耳闻,这才敢明目张胆地带着小宁回咔吧镇。 他坚信在危急关头,李将军肯定会出现,以雷霆之势震慑宵小。 张震沉吟道,“直觉,我感觉雄霸一方的李将军绝对不会就此失踪,所以除去那些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不管再离谱,都是最正确的答案。” 李将军冷哼道,“那你和我女儿到底什么关系?”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小宁的声音,“爸,您真的回来了!” 卷二第41章 幸福真爱 父女二人相视许久,眼中都带上了些许湿润。 李将军无奈摇头道,“傻丫头啊,我不让你回来蹚浑水,你非要回来,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小宁道,“阿爸,我,我怎么能不回来,您要是告诉我故意藏起来了,我就不这么担心了!” 当着外人面,也不是父女叙旧的时候,李将军高声宣布道,“凡是我不在的时候,被二叔提拔的人,全部撤职。” “立刻押送至老村子养老,其他人留下继续开会。” 二爷的那些直系子孙和铁杆支持者,顿时都成了瘟鸡,却没有一个敢反抗的。 现在李将军还是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要是再反抗,肯定小命都不保了。 这下房间里人少了一多半,立刻变得空旷了不少。 李将军扫了一眼,见都是自己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小宁,你说说,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小宁俏脸一红,赧然道,“阿爸,他叫张震,是我男朋友,您已经见过了啊!” 李将军像所有父亲一样,对未来女婿不待见,尤其是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从心里就有点腻歪。 要不是看在张震舍死忘生帮助女儿,此刻早就把他赶出门凉快去了。 李将军看着张震冷哼一声,“嘴皮子倒是挺利索,你有什么本事娶我女儿?” 张震心里直翻白眼,我就没打谱娶她,可嘴上却不能乱说,只好装着像是影视作品上的那些女婿见老岳,一副羞赧并且尴尬的表情。 “我没什么大本事,但会倾尽全力爱护她,不让她受委屈。” 李将军嗤笑道,“是个男人就能做到这点,看来你也就这点能耐了,这样吧,既然你和小宁真心相爱,我也不会棒打鸳鸯。 借着今天大家都在,就把你和小宁的婚事定下来,以后你就在我家住,你们两个的孩子也姓李,你没意见吧?” 这叫娶老婆?这叫入赘好不好,也叫倒插门,在古代死了都不让入祖坟的。 张震不卑不亢地摇头道,“从哪里结婚,什么时候结,我想应该和小宁商量一下,另外结婚之后她自然跟我回家,哪有在娘家常住的道理? 如果她喜欢这里的环境,我可以在这边盖房子,经常回来度假,但不是当做定居地。 还有就是,我们两个生的孩子,按照华夏传统应该跟我姓,如果需要随母亲姓,那也得是我们夫妻商量后才能决定,而不是被您一言而决。” 反正话里话外一个意思,你管不着! 李将军额头上青筋直冒,嘴角抽搐了好几下,要是别的事,他早就把张震拉出去崩了。 可是现在关乎女儿终生幸福的事情,他有些犹豫了,看向小宁说道,“丫头,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小宁愣了片刻,心中明白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也只好羞赧地说道,“我觉得张震说得有道理,咱们李家祖先也是华夏人,应该按照华夏习俗。” 李将军一巴掌拍得椅子山响,“大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嫁给外姓人,去外地生活,你还有资格继承家业么,不许你再犯糊涂,这事我不同意!” 说罢他冲先锋做了个手势。 先锋上前冲张震伸手,示意他走人,这明显是要强行送客。 张震心头大喜终于不用背负个假名声了,他立刻装出万分不舍的样子,向外走去。 这次的目的可以说全部达到,拿下了翡翠老坑,还有宁家的三成股份,又找到了金矿占了一座山坳。 带来的钱不但没花光,还多了三百多万美刀。 小宁回头执掌李家,肯定会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另外还能合伙开发李家的资源。 最重要的是不用冒充小宁的情人了,目前可以说简直是完美至极。 可不等他走到门口,背后一阵香风扑来,紧接着胳膊被一只柔嫩小手死命拉住。 小宁扑在张震怀中搂住他的脖子,满脸伤心抽噎着道,“阿震,不要走,你难道忘了咱们在学校时的山盟海誓?”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张震心里一阵麻麻批,扬起脸四十五度看着屋顶,眼角渐渐湿润了。 这不是他的演技多好,而是此刻真的想哭,多好的结局啊,非要破坏了。 既然这位小宁师姐要拿自己做挡箭牌,那么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张震脑海中想着堆积如山的翡翠原石和金矿石,硬挤出一滴泪,等泪珠划过脸颊的时候,他猛然抱住小宁,狠狠地吻了那双娇艳红唇。 小宁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旋即脑海中一阵眩晕,心里忽而升起了一个想法,好像是男人的嘴唇感觉也不错。 在一阵阵惊呼中,张震这才松开了她嘴唇,依旧搂着小蛮腰,转头看向李将军。 他语气高昂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虽说没有经历过,但是能理解李将军对女儿的父爱。 不过你没有权利去阻止我们追求幸福和真爱,想要分开我们,除非杀掉我们之中的一人,或者都杀掉。” 此刻满脸通红的小宁也坚定说道,“对,阿爸,你要么成全我们,要么杀了我们,反正我们不肯独活。” 李将军扶着额头,一阵长叹,许久才说道,“先这样吧,我累了,让我歇歇再说。”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散去。 张震也牵着小宁的小手回到了镇子里的营地。 到了私密空间中,张震这才松开小宁的手,脸色严肃的说道,“师姐,你这样又是唱的哪一出?” 小宁脸色通红低着头呢喃道,“如果让你走了,我爸肯定会安排人和我相亲,我绝对受不了那些臭男人,想想还不如嫁给你得了。” 张震干咳道,“你这样早晚会露馅,就算咱们假结婚,又能骗得了多久?” 小宁红着脸声音细如蚊蚋,“大不了,大不了,我给你生个孩子......” 张震差点闪了腰,“你不是拉拉么,难道是双向的?” 小宁满脸莫名其妙,“什么叫拉拉,什么双向单向?” 这个时代还没有哪些名词,张震只好解释了一遍。 小宁羞赧笑道,“其实我就是讨厌男生,觉得女生又温柔又可爱,所以才,哎呀,好羞。” 张震正色道,“我可以答应在绵国和你假结婚,但是绝对不会发生过界的事,等你拿到家主位置后,再想办法把问题彻底解决了,我不想留下隐患。” 小宁神色黯然,微微点了点头,等张震离开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道,“我就那么差劲么?” 张震回到车队休息的院落,一进门就被熊战拉到了一边。 “老板,你猜我看见了谁?” 卷二第42章 家族传承 张震斗智斗勇紧张了一天,此刻浑身疲惫,慵懒的说道,“我又不是半仙儿,上哪里去猜?” 熊战低声说了两个字——伍风! 在咔吧小镇竟然遇到了伍风? 张震对这位伍队长非常有兴趣,立刻来了精神头,“你们接上头了?” 熊战摇头道,“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他穿着这里的军装,看样子还职务挺高的。” 张震心生警觉皱起了眉头,“你给我描述一下他的模样!” 熊战大致说了算伍风的相貌身材。 张震听完之后喃喃自语道,“我早该想到了,他竟然就是伍风,不过这家伙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熊战道,“我现在让庄仕三和小豹子盯着楚医生呢,一旦她和伍风联系,那么几乎可以确定,他们两个都叛变了。” 张震摇头道,“也不能这么武断,先继续观察吧,你千万别打草惊蛇,伍风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 另一边,小宁被父亲的副官请到了父亲的卧室。 李将军坐在一张明代圈椅之中,满脸愁容的看着女儿。 “丫头你到底怎么想的?” 小宁紧低着头道,“我从小就讨厌男孩子,您知道的,现在终于遇到一个不算是讨厌的,您就高抬贵手吧。” 李将军苦笑道,“族规你要是继承家业,就不能外嫁,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到时候整个李家人都会反对,我同意也白搭。” 小宁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早就该扔到了,您要想让我能继承家业,就应该学宁家,改成股份制。” 李将军猛然站起,“什么,宁家老顽固,不,我老岳父能同意改股份制?” 小宁当即将张震在宁家和外公所说、所做,复述了一遍。 李将军听得脸上表情变幻不断。 许久之后才喃喃自语道,“这小子是个人才啊,他在华夏是不是有很深的背景,是某大家族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小宁立刻卡壳,她对张震的了解只是在校的耳闻和槐婷婷所说。 就算是一路伴随到现在,对他也只是印象不错和心中的钦佩,加上些许好感而已。 之所以要嫁给他,也是因为不讨厌,再加上被逼无奈罢了。 对方的背景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沉吟片刻才说道,“我看上的是他的才华和人品,真的没怎么了解背景,不过看他随手能拿出几百万,还有军中高手跟随,应该身份不简单。” 李将军眸子中冷光一闪,“丫头你不要骗我了,你根本不爱他,否则你会连他小时候爱吃什么都知道。” 小宁愣住了。 李将军道,“就这样吧,他为了你出力不少,不能让外人笑咱们家薄情寡义,将来和他好好合作,当做朋友交往就行了。 爸爸再给你安排个如意郎君,将来给我传宗接代,我也能安心去见老祖宗了。” 小宁陡然提高嗓门,“爸,我,我真的不能,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个女孩子,我怕说了你会难过,所以才让张震当挡箭牌。” 李将军猛然低吼道,“你,你说什么......” 小宁咬牙又说了一遍。 李将军突然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脸色煞白的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他不停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这是要断子绝孙啊,我没脸去见老祖宗了。” “阿爸,您,您别生气,我可以答应您嫁给张震,给您生外孙子,就算是让他姓李,我也有办法的!”小宁轻轻摇晃着父亲胳膊。 李将军无力的捂着额头,“你,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小宁缓缓退下。 李将军独自拄着拐,向后面走去。 穿过天井来到一座祠堂之前,看门的老人立刻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房门。 李将军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身形瞬间佝偻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李家自从战败来此避难,已经一百多年,传承了七代,难道要在我这一代上断子绝孙,难道要让我把家业传给偏支?” “祖先啊,请给我个明示吧!” 说罢他砰砰砰不停地磕起了头。 小宁没想到这么快父亲又派人来找她。 等她来到父亲房间之后,当时吓了一跳,父亲双眼通红额头上还带着青紫。 她惊呼道,“阿爸,您怎么受伤了?” 李将军有气无力地说道,“先别管这些,我该给你交个实底了,上次遇刺别看我现在恢复如初,其实还有几个弹片没取出来。” “阿爸,我送您去华夏京城,找最好的医生!”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他们刺杀我除了想开放洗衣粉生意,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出卖祖先留下的财宝。 那些东西咱们家族已经守护上百年了,除非遇有当年的令牌和军令,否则不许动用分毫。 这才是历代家主保守的最大秘密,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是希望在我走后,你能继续秉承祖先遗志,继续保护这些财宝,保护族人能幸福生活下去。” 小宁焦急道,“阿爸,你先别说了,咱们想办法治伤,什么家族,什么使命都不重要,对于女儿来说,您才最重要。” 李将军一阵剧烈咳嗽,口中渗出不少鲜血,吓得小宁急忙要去叫医护人员。 却被李将军阻止了,他继续说道,“我联系过你外公,确实他打算实行股份制,我也同意了,这样两家合股开一家股份公司,合作开发咱们的资源,将来两地的权利也按照股份来算,谁占的股份多,谁的话语权越大。 张震是个大才,如果你们真的能相爱,我也就放心了,但是有个条件必须答应我,你们的子女之中必须有一个姓李,将来家业都要传承给他。” 小宁含着泪连连点头,“我,我会努力的,我会让他爱上我,阿爸,现在咱们去治伤好吗?” 李将军依旧摆手,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色泽发黄的纸,递给小宁。 “这上面有当年军令的副本,还有开启宝库钥匙的样子,记得不许去宝库查看,保守这个秘密下去。” 小宁郑重其事收好了黄纸,却看到父亲突然瘫软在地,吓得她立刻惊声尖叫起来。 “来人啊,救人......” 卷二第43章 揭开伪装 “将军没有大碍,只是那些弹片无法取出,只能是先静养着,另外他现在很痛苦,最好是用点,嗯,止痛药。” 资深军医郑重其事地说道。 小宁满脸愧疚和担忧,沉声问道,“您觉得送去华夏能不能治好他的伤?” 军医道,“华夏虽说比咱们发达,但我也不看好那边的医术,另外将军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就算是坐飞机也不行,在高空气压低的地方,他的伤势很可能复发。” 小宁满脸颓然,谢过了军医,缓缓坐在椅子上开始发愁。 这时候柳师姐缓缓走来,扶着她香肩轻声道,“小宁,吉人自有天相,我看伯父不会有事的,你放宽心,别把自己累病了。” 小宁忽而抬头道,“师姐,咱们学校不是有医学院么,柳老师和那些顶级专家肯定认识,能不能邀请一位来给我阿爸治病,不管需要多少费用,李家都出得起。” 柳师姐皱眉道,“我爸在学院里人缘不怎样,和医学院那边更没来往。 不过你可以求求张震,他老师齐老可是出了名的人缘广,兴许能帮上忙。” 一提起张震,小宁竟然罕见地露出娇羞之色。 她低头赧然道,“师姐你,你能不能帮我说说?” 柳沁雅皱眉道,“你又不是不认识他,怎么,亲过嘴之后不好意思开口了?” 小宁扭捏起来,“哪有,就是,总觉得欠他太多,要不你陪我去?” 张震正在和李老四商量开发黄花梨木材的事。 柳沁雅和小宁联袂而来。 李老四十分知趣地离开,临走之际告诉张震明天会带黄花梨样品过来。 “两位师姐,有事只管说!”张震抬手示意她们坐下。 柳沁雅碰了小宁一下,“说罢,舌头都缠过,这事还不好意思开口?” 小宁俏脸上红晕一闪而过,深吸一口将父亲受伤的事情说了。 张震皱眉道,“想请京城的名医来,这怕是难度不小啊。” 小宁急切道,“别的我不说,你在我们这边投入不少,我父亲是定海神针,如果他不在了,我现在很难控制住局势,所以为了你的利益着想......” 不等她说完,张震便打断了话头,“你在威胁我?”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小宁却没来由地心中一颤,带着几分委屈道,“不,别误会,咱们是最亲密的战友,我怎么会威胁你,只是说明其中厉害而已。” 张震淡淡冷哼一声,“就算是要请,我现在也联系不上老师,只能等到了大城市再说,我这边事情基本办完,和两家签完协议就可以回国了。” 小宁点头道,“那我尽快催着他们协商完,你也好早点动身,还有咱们俩的婚事?” 张震白了她一眼道,“就算是真恋爱,也未必会结婚,何况咱们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纯粹为了结婚而结婚,我接受不了,你想办法先应付着吧。” 小宁无奈,也只好如此。 等她们走后,张震把车队成员都叫了过来。 告诉他们近期就要回国,都做好准备,还要提高警惕以防发生变故。 最后他说道,“楚医生,我们要回国了,你有什么打算?” 楚医生神色黯然道,“我当然是留下继续寻找伍风,找不到他我绝不回去,非常感谢你们带我来此,祝你们一路顺风吧。” 熊战忽而道,“楚医生,你真的要找伍风,还是找借口留下来?” 楚医生皱眉道,“如果不是为了找他,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熊战道,“老板,我想我们几个曾经的队员单独聊点事。” 张震点头,让车队其他人回避一下。 “我还用走吗?”张震笑着问道。 熊战道,“老板还是听听吧,作为见证也好。” 张震缓缓点头,坐在了椅子上,他打算静观其变,绝对不会轻易参与。 纸里包不住火,这事早晚得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 熊战看着刘骁龙、李虎、楚医生,缓缓说道,“咱们四个都参加过上次行动,难道你们就没察觉出问题?” 刘骁龙道,“当然有问题,任务失败,死了那么多弟兄,怎么会没问题,老熊你想说什么直说罢了!” 李虎看了一眼楚医生,直接捅破窗户纸,“老熊怀疑楚医生是奸细啊?” 楚医生猛然站起,“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是叛徒,当年我身上也有秘密任务,比你们的级别还高,我现在还在脱密期呢。” 熊战冷笑道,“还在脱密期你就敢出国,还是偷入境,这一点就够你上法庭了。” 楚医生满脸委屈,眼中渐渐湿润了,她努力喘匀了气,沉声道,“熊战,你怀疑我无可厚非,但是你要有证据。” 熊战曾经招牌似的憨厚早就烟消云散,脸色阴沉似水,双眸寒光四射,“我已经退了好几年,这里也不是国内,你身上所有疑点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任何实证。” 楚医生脸上瞬间苍白,双唇颤抖着道,“熊战,你什么意思,要对我用私刑么?” 熊战咬牙道,“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我是为了那十几个弟兄报仇,老李,老刘,你两个不会阻止我吧?” 李虎沉声道,“老熊,谁都想雪耻,可是总不能乱杀无辜吧,你手里只有疑点,没有证据,我不支持。” 说罢扭过了脸去。 他不支持,但是也没说出反对的话,看样子是默许了。 熊战又看向刘骁龙,“老刘你说呢?” 刘骁龙捏着眉头,满脸的痛苦表情,“当年活下来的就咱们几个人,除去咱们几个没有嫌疑之外,那么剩下的唯一有嫌疑的人就是她了,而且疑点还这么多,我不想再说别的了!” 他直接来了个排除法,等于变相地同意了熊战的看法,当然这也无可厚非。 楚医生吓得面无人色,惊恐地看向张震,“老板,你,你就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 张震耸肩道,“我只是旁观者,最多算个见证,当年的事我没参与过,没有发言权。” 楚医生双腿发软,坐在了椅子上,眼中露出了绝望之色。 熊战道,“你一直寻找伍风,现在他就在这个镇子上,你怎么不主动去联系?” 楚医生眼中燃起希望之火,惊呼道,“他,他在哪儿,我现在就去!” 卷二第44章 图穷匕见 熊战冷笑道,“别演戏了,你根本不敢见他,我们四个看着你,更没逃跑机会,你就老实交代了吧,我还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给你个痛快。” 楚医生拼命摇着头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干过。” 熊战冷哼道,“执迷不悟,骁龙当初是你找到的她,现在由你送她上路如何,别说你下不去手!” 熊战说着,目光炯炯的看向刘骁龙。 “枪!”刘骁龙二话没说,向熊战伸出了手。 熊战嘴里嘟囔着,你自己的呢?还是把腰带上的撸子递了过去。 刘骁龙接过手枪,双手一措熟练地上了膛,横眉立目对楚医生道,“跟我去后院吧,我不想动粗。” 楚医生双手护在胸前,满眼都是惊恐之色,“骁龙,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么?” 刘骁龙叹口气,将手枪扔给了熊战,“我怂了,下不去手!” 李虎直接开门就走,“这事别找我,我从来不杀妇孺。” 熊战苦笑道,“看来这脏活还得我来!” 说罢他扯起楚医生,就向门外走去。 片刻后,后院方向传来一声清脆枪响,便再也没了动静。 熊战拍打着身上的土回来道,“我让李家人把她运到外面埋了。” 刘骁龙苦笑着摇头,“这也算是给那些弟兄们一个交代了,从此后心中再也没了阴影。” 自始至终张震都没有说话,仿佛这是发生在另一个时空的事情。 而楚医生的事情,在小镇之中也没有引起任何风波,仿佛这个人就从未出现过一样。 张震嘱咐过熊战他们,如果不打算让伍风知道楚医生的事,就不要和他碰面,反正离开后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两天之后,张震顺利的和宁李两家签了协议。 宁家以张震入股的方式合作,按照约定五百万美刀折合了三成股份。 李家这边则签的是资源开发协议,张震拿出一百万美刀,买断了他们所有资源的独家经营权。 当然将来交易的时候,那些黄花梨药材之类的还是要参考市场价。 另外就是双方的深度开发协议,那需要等前期资金充足之后再进行。 至于那座金矿和山坳,就交给了小宁替代张震管理开发,为了合作能长久,张震送给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对外宣称是彩礼。 所产出矿藏也是由他来安排销路,别人无权插手。 这次张震收获巨大,唯一可惜的是,没找到天国宝藏的下落。 但是他已经非常知足了,人总不能太过贪心。 再者宝物讲究一个缘分,也许和那些宝藏缘分未到吧,希望等下次再来时,能找到线索。 第三天一大早,车队在镇子外面整装待发。 除了李将军还在养伤,其他人在小宁的带领下,亲自把他们一行人送出了镇子。 小宁看着远去的车队,感觉恍如隔世一般。 随着车队渐行渐远,柳师姐招手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了张震的模样,不由得俏脸渐渐红了。 日暮时分,车队来到了当初收拾李加明的那条河边。 再往前就是大片的原始森林,这个河滩是唯一可以宿营的地方。 车队停在了这里,众人纷纷下车,开始拾柴火,烧水,支帐篷,准备宿营。 太阳落山后,天上的月光星辉照亮了河滩与河水,香喷喷的饭菜也摆满了临时餐桌。 除了李家护卫队在外面吃,张震他们一行都围在了核心位置。 张震看着饭盒里的米粥突然笑道,“上次就是咱们在这里收拾的李加明,你们说今天咱们会不会来个重蹈覆辙?” 刘骁龙哈哈大笑道,“老弟你想多了,怎么会有人对咱们下手,放心吃吧!” 说着他拿起饭盒,吹着热气喝了一口热粥,十分舒服地长出一口气,“能填饱肚子,吃口热乎饭真好啊!” 张震忽而说道,“干哥,你还是少吃点吧,这边的见手青比云南的劲儿大多了。” 哐啷一声,刘骁龙将饭盒扔在地上,满脸惊恐道,“怎么可能,这粥里面怎么会有见手青?” 张震摸着下颌笑道,“怎么不可能,我让人放的!” 刘骁龙满脸怒色低吼道,“开这种玩笑会死人的!” 张震突然一绷脸,“我可不是开玩笑,我见你往锅里放了点东西,觉得料不够,于是让小豹子又放了些见手青,这下味儿够了吧?” 刘骁龙手掌一翻出现一把漆黑锃亮的撸子,立刻对准了张震眉心。 这把枪一直在上膛状态,连保险都没关,随时可以击发。 张震哈哈大笑道,“干哥啊,你也不怕走火么?” 刘骁龙脸上露出狠厉之色,低吼道,“让你的人立刻交出武器,趴在地上不许乱动,否则......” 不等他说完,张震笑得一阵前仰后合,“干哥啊,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不过你也到了穷途末路。” 刘骁龙低吼道,“我的话你没听见,立刻让他们交出武器。” 张震笑得直抹眼泪,“干哥,你手里的枪不是你原来的那把,你原来用的是国产黑星,枪柄上的五角星是实心的,现在这把是国外仿制,五星是虚的,不信你看看。” 刘骁龙下意识低头,就在这一瞬间,熊战和李虎一左一右,像是两只猎豹,将他扑倒在地。 片刻后鼻青脸肿的刘骁龙被绑得像个粽子一样。 他竭力挣扎着,嘴里不停怒吼,“没用,没用了,上百精锐已经把这里包围,你们要是放了我,看在一场情分上,我还能给你们留条活路,要不然等着尸首喂野兽吧。” 张震故意装着惊恐道,“什么,你勾结了洗衣粉贩子,对付我?” 刘骁龙哈哈大笑道,“什么洗衣粉贩子,我带来的是安南国的精锐。” 安南别看是撮尔小国,但其国人野蛮好战又性情凉薄。 自从秦朝到明代倍受华夏恩典,却又屡屡造反,反而害得华夏损兵折将。 到了本世纪更是变本加厉,华夏帮助其抵抗诸多侵略,他们反过手来却从华夏背后捅刀子。 简直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没想到刘骁龙竟然和他们勾结在了一起。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树林里,传出一个女子冰冷声音,“刘骁龙,就你纠结的那些乌合之众,刚才就已经被收拾了,现在你成了孤家寡人。” 刘骁龙惊恐地回头,只见楚医生和一个高大男子从树林里缓缓走来。 “你,你没死,伍风,你也没死?” 伍风怒斥道,“该死的是你!” 楚医生也道,“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刘骁龙脸色通红额头上青筋直跳,他大吼道,“不可能,你们怎么发现的我?” 卷二第45章 雨季到了 张震却忽而笑道,“不是他们,你要恨的应该是我和熊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很快河边恢复了清净。 张震等人围坐在篝火旁,而刘骁龙却五花大绑在火光最明亮的地方。 火光映照下,他那张帅气的脸颊上,露出狰狞笑容,“给我个痛快吧,我问心无愧!” 熊战怒吼道,“出卖了弟兄们,十几条人命没了,你还敢说问心无愧?” 伍风拍拍熊战肩头,“老熊,别急,给他最后的时间,让他说个够吧。” 熊战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挪开了肩头,仿佛嫌弃伍风手脏一样。 伍风叹息一声,紧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张震摸出一瓶半斤装当地白酒,缓缓拧开了盖子,轻声道,“干哥,咱俩可以说只有恩,没有仇,为什么勾结安南人伏击我,难道只是为了钱?” 刘骁龙张开嘴,借着张震的手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突然跪地嘶吼道。 “我不是为了自己,我看那些乡亲们辛辛苦苦劳作,却连电都用不上,像是我妈那些老人面朝黄土背朝天老了却连病都看不起,我打算弄一大笔钱,改变家乡的现状。” 张震又灌了他一口酒,说道,“水电站和乡亲们的后顾之忧,我不是都帮你们解决了么,寨子里一分钱都没出,你还要怎样?” 刘骁龙冷笑道,“那是施舍,你天生命好会投胎,仗着家里背景,不用劳作就有大把的钞票,花不完的钞票,给我们那点只是打发要饭花子,我要的会自己动手拿,而不是你们的施舍。” 小豹子突然冲出来大吼道,“骁龙叔,你疯了啊,干爸怎么是施舍,他和你结拜兄弟,还认了这么多干亲,对咱们掏心掏肺怎么就是打发叫花子了?” 张震让小孩先去一边待着,他也不给刘骁龙争辩自己的出身,而是话题一转道。 “行,那我问你,当年小分队可是没得罪你,身上带的钱也不多,那么你怎么把生死弟兄都出卖了?” 刘骁龙咬牙切齿道,“钱,也是为了钱,坑了他们几个人,我们几个寨子都能有好日子过了。” 呸!熊战狠狠啐了他一脸,怒吼道,“满嘴胡说,你他妈拿了钱,也没见寨子里过上好日子,连那条山路都破烂不堪,骗谁呢,老板别给他废话了,弄死得了。” 喀拉一声伍风给手枪上了膛,“我来吧,我是外国人,当年我也是队长,等我下去后,也好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张震看了地上的刘骁龙一眼,沉声道,“咱们一个头磕在地上,这一路你也出了不少力,你可以不义,我不能无情,答应村里的事,我照办,以后你母亲和妹妹我也会照顾好。 历朝历代都有你这种人,我曾经发掘过一个类似你的古人墓,他的墓志铭中有一句话,送你正合适,愿后人以你为戒,明事理识时务,勿蹈你之覆辙!” 张震说罢,将那个酒瓶子摔在地上,招呼熊战李虎离开了这边。 他们刚刚转身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背后一声枪响震彻天际,树林中数不清的宿鸟纷飞天外,凄厉的鸣叫声打破了夜的沉寂,仿佛在唱着一首悲歌。 “张震,我能和你聊几句么?”楚医生忽而拦住张震去路。 张震点头道,“楚医生有什么指教?” 楚医生沉吟片刻道,“这一路我跟着你,能看出来,你虽不是良善之辈,但绝对有原则,将来这条路打通了,我希望你能有所为有所不为,千万不要触碰法律底线,否则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张震呵呵一阵笑,“楚医生,我是否该换个称呼?” 楚医生摇头道,“我喜欢当治病救人的医生,至于其它身份,只是职责所在,还是医生听着亲切顺耳。” 张震点头道,“我钦佩你们这些幕后英雄,不过你的警告对我没用,因为我绝对不会去做那些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也许将来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回见吧,哎,你是跟我们回去,还是留下来?” 楚医生看了张震许久,才道,“那就让我再搭一回顺风车吧,张老板不会嫌麻烦吧......” 天光大亮后车队开拔,一路上见到不少伍风率领的精锐,昨天他们都在这里宿营。 路边和树林里还有不少身形消瘦肤色漆黑的尸体,看来这应该是那些安南人。 到达曾经李加明驻扎的那个村子时,那边的队伍已经接到了电报,立刻将张震一行奉为上宾热情招待。 而杨家兄弟第一件事就是去监狱,把跟着来的杨家村民都放了出来。 幸好这七八个人都只是受了点罪,没有一人丧命,否则回村之后真难交代了。 这边的防务人员把他们的东西都还了回去。 几十匹驮马,十几头大象,还有小山似的翡翠原石。 张震随意看了看,这些都是帕敢老坑货,虽说还没解开,但能感觉到品质肯定不错。 其中肯定能开出精品,甚至极品。 这些原石足有上次的十倍,足够石蛋和陆师傅忙活到年底。 张震拍着杨家兄弟肩膀道,“从今后,这条路的运输就交给你们兄弟了,有问题么?” 杨有情和杨有义激动得脸色通红。 “俺们命是您救的,您放心,我们兄弟就算是豁出命去,也给您干好活。” 张震没动美刀,拿出宁家还回来的外汇券,给了他们兄弟五万,这些钱算是这一趟的辛苦费和精神损失费。 另外又拿出了十万,让他们购置车辆和牲口,将来把运输队发展起来。 两人又是一番感激涕零。 张震嘱咐他们,这一路看到的听到的,就此烂在肚子里,否则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二人指天发誓守口如瓶。 一路跋涉,终于在第三天到达了界河,老油带着大家回到了阔别经月的祖国。 张震拍着他肩膀,递过去一万外汇券,语重心长地说,“老哥,你这生意啊,以后还是别做了,好好地干点正经营生,省得将来遇到麻烦。” 老油心里明白此刻张震的能量巨大,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立刻连连保证,将来一定改行,并且发誓守口如瓶。 去的时候还是旱季,返回的时候,已经是雨季,这一路上车都在濛濛细雨中行进,仿佛为他们洗去了征尘。 小豹子看着外面的雨天歪头问道,“干爸,等到了寨里,咱们怎么说骁龙叔的事?” 卷二第46章 家里消息 张震摇下车窗玻璃,深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沉声说道。 “你骁龙叔,为了救你,被土匪伤了,连尸首都没找到,以后啊你就是他阿妈的亲孙子,我来负责他们母女俩的生活费,就这样吧。” 小豹子点了点头,问道,“那么干爸,骁龙叔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这孩子太小,不好给他理解立场和人性这些复杂的事。 张震只好说道,“好人和坏人是相对的,站在不同角度去看有很大不同,那些坏事做尽的侵略者在他们本国也许被当做英雄,但是对于被侵略的国家来说就是罪大恶极罪人。 你啊好好上学,干爸给你买很多书,等以后长大了,你就能明白了。” 小豹子道,“那楚阿姨肯定是好人了吧,你们是怎么知道骁龙叔的秘密的呢?” 张震道,“楚医生遇到骁龙纯属巧合,她怀疑骁龙过境是有图谋,凑巧她也要过境,所以就跟上了咱们的队伍。 期间她先是被熊战怀疑,后来又解除了误会,就在咱们到达咔吧小镇之前,我发现骁龙还有一把枪。 这是一把国外仿制的五四式,跟国产区别在于枪柄上的五星是虚的,于是他就成了主要怀疑对象。 在金矿山坳的时候,他又失踪了一段时间,虽说他解释过去了,但基本上确定了他就是叛徒。 熊战装着处决楚医生,让骁龙彻底放松警惕。 楚医生因此也发现了隐藏的电台,料定他肯定还有帮手,而且很可能会做出不利于车队的事。 伍风这才在河边打了个反伏击战,收拾了他联系的安南人队伍,这次要是让骁龙得逞,咱们怕是都回不来了!” 小豹子吐了吐舌头,“我明白了,骁龙叔是想杀了咱们灭口,可是他弄到钱以后,会好好地建设寨子吗?” 张震拍了拍小豹子的脑瓜,不再言语。 毕竟没有发生的事,无法猜测,张震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车队路过大礼城的时候,张震终于找到了能打长途电话邮电局。 他让熊战在路边停了车,直奔营业大厅。 将近一个月没和家人联系,他此刻心急如焚,抱着电话就给泺南家里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大姐,听到张震的声音,她立刻一通抱怨,说着说着还哭了。 张震只好又是安慰又是解释,好半天才哄好。 他急忙问家里的情况。 大姐告诉他,这边和老家一切正常,大家无病无灾一切都好,生意上没任何问题。 老家那边乡亲们都已经搬迁了,元宝窝正在按照设计图纸建新院子,通往国道的路也开工了,等到秋季这条路就能开通。 蛆儿带着一个工程队上了青石峰,打算对那些裂缝进行加固,希望下大雨的时候能减少破坏,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张震又问了青石镇那边的情况,得知现在临近高考,小院子几乎成了大家集中复习的地方。 至于二强和那些没希望考高中的孩子,也没放弃,每天都在认真学习,做出最后的冲刺。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最近经常有人在院子周围窥探,惹得两条大黑狗没事就狂吠。 难道这些人是冲着小轱辘去的? 如果是小轱辘的家人,张震自然愿意她们团圆,还会当做朋友交往。 可对方明显像是不怀好意,让他联想起了那些人贩子的自杀。 看来小轱辘的身份背景不简单,张震的眉头皱起,心中升起了一层阴霾。 他没有向大姐提起这事,又问了问收购房产的进度。 大姐说现在起枫桥附近所有院子基本上都被拿了下来,只剩下了一家高墙大院。 那家人说什么都不肯卖房子,叶小妹专门安排了两人负责当说客天天去做工作。 如此一来人家更坚定了决心,死活都不肯卖了,甚至已经不再和他们交流,生意彻底谈僵了。 整个片区只剩下一家就都拿下了,这等于在雪白的衬衫上落了一点污渍,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看来还得等自己回去,想想办法和人家沟通、沟通。 张震还想打听一下牛昆和老周的消息,可是大姐都不清楚,他只好让大姐转告叶小妹,明天这时候和她联系。 这一通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下班,张震又给槐师姐拨了个电话。 “张震?天啊,你终于有消息了,我还以为你被绵国野人抓走了呢,没良心的家伙,也不知道来个电话,急死人家了!” 上来槐师姐就是一通喷,但是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思念,让人心里暖暖的。 张震费口舌又是一番解释,槐师姐这才不再抱怨聊起了正事。 “老杨和王师兄在螺丝国有消息了,他们已经收到了发货,也将那边的古董发了回来,上个星期他们跟着蒙脱连库娃去啊库特了,现在又没了消息。” 张震道,“咱们现在不缺钱,他们需要什么物资只管发货,只要能换回有价值的东西就行,螺丝国那边可是个大宝库,手快有手慢无,这次怎么也得狠狠的捞一把。” “另外你催催姜绍业,让他抓紧买院子,还有什么好东西只管买,咱们不缺钱,还有你那些关系有需要美刀的么,我带回来了将近二百万美刀,一百多万外汇券!” 槐婷婷知道他是去买翡翠了,没想到不但没花多少钱,还带回来这么多钱,她惊呼道,“张震你是去抢劫了么?” 张震尴尬的一阵咳嗽,确实抢了一把,但还算是为民除害了,不过这件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我说我在那边挖到了金矿,你信不?”他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槐婷婷冷哼一声,“等你回来,给我交代清楚了,哼,刚才你说姜绍业,他又给你买了三套院,不过都是小院子,你要的那种王府还是没有。 这家伙最近老是问到你,看样子是有事,我问他也不说,哼,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麻小霞肚子都大了......” 这消息有些混乱,张震笑骂道,“麻小霞的肚子管我什么事,让他找徐师兄去啊,姜绍业找我肯定有好事,这会儿邮电局要下班了,我明天和他联系。” 槐婷婷冷笑道,“你要是敢挂电话,老娘就把你那些宝贝都砸了,继续聊,等人家下班再说。” 其实张震很想问问米国那边有没有来消息,可这话不好开口。 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问道,“哎,你们那个圈子里,有没有谁家丢孩子了?” 卷二第47章 父女相逢 槐婷婷语速一滞,有点结巴道,“你,你问这个干嘛?” 张震把小轱辘的来历简单说了一遍。 槐婷婷道,“就算有也是人家的隐私,这种事对于一些人来说很忌讳的,我没法去打听。 按你所说那个孩子真不简单,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不是一般人家,另外这孩子很可能不是丢了,而是私生子之类的。 我劝你一句,最好是送去孤儿院吧,别留在身边惹火上身,我是为了你好,听话!” 张震皱起了眉头,他也觉得槐师姐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小轱辘在家里这么久,和家人们都有了感情,哪能随便送去孤儿院? 另外现在大姐把她当成亲生骨肉一般,要是人家父母来要还好说,送去孤儿院大姐能同意? 张震揉着眉心道,“我明白了,回头劝劝大姐,你要是听到什么可疑消息记得告诉我哈。” 电话里只传来嗯的一声,立刻就没了动静。 邮电局大厅里已经熄了灯,工作人员正在清人。 张震无奈放下了听筒,这年月通讯太不方便了,还是二十一世纪好啊,随便全球通。 他心里暗想得找办法尽早用上大哥大才行,至少在各大省会铺开服务,那样也能方便得多。 出了大厅的门,张震没有上车,他看到马路对过竟然有一家旅行社,门口牌子上有代订车船票业务。 自从知道家里被人监视之后,张震一颗心早就飞回去了,他想尽快回家。 于是他给熊战打了个招呼,自己走进了旅行社,打算订一张最早飞泺南的机票。 “哎,你找谁,有事?”刚一进门柜台后一个年轻女子就毫不客气地问道。 这年代服务意识真差,可以说都没有任何服务意识,作为旅行社这种服务行业的人员连个礼貌敬语都没有。 张震也不和她计较,表情淡然道,“我想买春城飞泺南的机票,你们能帮忙么?” 在手工开票年代,机票里面的猫腻很多,四联单的机票很多人都套开,不但黑下折扣和代理费,有时候还故意涨价。 所以说现在销售一张机票的利润十分巨大。 那女子立刻露出惊讶表情,“你要买机票,你什么单位的,有介绍信么?” 单位?介绍信? 张震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这年代买机票可不容易。 当年由于民航资源有限,以及防止机票被倒卖等问题的考虑,购买机票时需要提供介绍信作为身份证明和购票资格的依据。 介绍信一般由单位或组织开具,证明购票人的身份和购票目的,以确保机票的合法性和合理性。 这一规定直到1993年官方取消购买机票必须持介绍信的规定后,普通市民才只需出示身份证等有效证件便可以购买机票,民航开始走向大众化。 张震尬笑着摸出了一个小本本,“是这样,我是报社记者来这边出差,单位有急事需要回去,介绍信没有,记者证行么?” 看到贴着张震照片盖着钢印的记者证,女子立刻换上了笑脸,“哎,哎呀,是记者同志啊,您证件没问题,可是按照规定还得需要介绍信,写明了买机票的目的,光有工作证怕是不行,对不起了。” 张震只好告辞离去,出门上车让熊战他们先找地方住下。 然后想办法联系柳教授,把柳师姐还给他,估计老头子现在快急坏了。 小豹子眼尖突然指着路边电线杆上叫道,“干爸你看啊!” 张震快速瞥了一眼,只见在贴满了治疗淋艾梅小广告的电线杆上,有个醒目的寻人启事,那张照片正是柳师姐。 不用问这肯定是柳老师他们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联系方式。 张震让熊战找个电线杆停下,抄下了上面的电话和地址,然后直奔那个地址而去。 柳沁雅看着那一张张的寻人启事,眼角都湿润了。 “老板就这里,柳教授他们应该住这!” 车队在一座临湖的省级疗养院口停下。 柳沁雅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急匆匆向招待所里面跑去。 “师、师妹,真的是你,天啊,你上哪儿去了,老师都急病了!” 小山正拎着一桶浆糊和另外一个师兄从外面回来,高声叫住了柳沁雅。 张震他们也被发现,小山满脸惊讶道,“师弟,怎么是你,难道你把师姐带走了?” 这个罪名张震可不敢担着,急忙用和柳沁雅商量好的一番说辞解释一遍。 大致和真实区别不大,只是改成了张震回来时从人贩子手中救下了她。 小山听到柳沁雅是被绑架了,吓得出了一头冷汗,急忙带着大家进了招待所。 众人见到了神色恍惚面带沧桑的柳教授,这才一月没见老头子竟然仿佛老了十岁。 这一趟出门真可谓是多灾多难,折腾的老头子不轻。 柳沁雅心疼无比,上去趴在父亲腿上大哭了起来。 柳教授听众人说完了经过,脸上恢复了不少精神,一巴掌拍在床头上怒道。 “光天化日,竟然出了绑架案,当地必须给我个说法才行,要不然我把这事捅上天去!” 还别说,他真有这种能量,甚至某方面比老齐的腰杆子都硬。 这下估计云南这边的那些犯罪分子该倒霉了。 柳教授拉着张震的手道,“张震,谢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出了事可让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活,你就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 张震让老头子好好修养身体,西南这边的地质还等着他老人家去考察呢,为了万千生灵,也不能累垮了。 他们也没耽误人家父女叙旧,聊了几句就告辞出去。 小山已经找领导给张震他们在疗养院安排好了房间,还嘱咐他六点准时去餐厅聚餐。 张震站在露台上,看着远方的青山碧水,深吸一口气温润潮湿的空气,他感叹道,“这才是生活啊,爽!” 这里竟然还能打长途,高兴的张震嘴角都翘起了。 躺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张震又给京城店里打过去电话,打算继续和槐师姐聊几句。 可是接电话的竟然是叶芬芬,“老板,槐经理人家下班回家了,你知道她家电话么?” 张震翻出电话本,点头道,“我有。” 挂了这边电话,直拨了槐家电话。 然而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年轻男子,“喂,你找谁?” 张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愣,没想到竟然是槐钟这小子。 卷二第48章 想来就来 电话里传出槐钟的惊呼,“张震,你竟然还敢往我家打电话......” 就在此时一个威严的老者声音响起,“小钟,你怎么如此没礼貌,谁来的电话?” 槐钟小声道,“爷爷,是个无聊的人,您甭管,我来打发他。” 老者沉声道,“把听筒给我。” 不一会儿张震便听到了老者和蔼说道,“是小张吧,我还记得你!” 张震一愣,没想到人家日理万机还记得自己,当即甜甜地叫了一声槐爷爷好。 槐老头笑道,“好,你找婷婷是不是?” 张震道,“是的,我找槐师姐聊点事,不知道她方不方便接电话。” 槐老头道,“你直接来家聊多好,尝尝今年的新茶。” 张震笑道,“槐爷爷我在云安考察呢,等回去后肯定上门拜访,我从边境弄了一副大猫骨头,等泡了酒给您带去尝尝。” 槐老头哈哈大笑道,“心领了哈,我可不喝那个,你等会儿,我给你转到婷婷房里去,路上多注意安全哈,记得来家里喝茶。” 想想也是,槐老头、姜老头这种人能稀罕骨头泡酒?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很快又被接听,听筒里传来槐婷婷柔美中带着几分小傲娇的声音。 “谁啊,张震,你怎么打我家里来了?” 这种分机在主机都可以监听,张震可不敢乱开玩笑,正儿八经的说道。 “师姐好,下午是营业厅下班了,话没说完就断了线,不好意思哈。” 身穿原白色真丝睡衣的槐婷婷,斜靠在床头上,捂嘴吃吃笑道,“这么规矩,真是西边出来个绿太阳,别怕,我家里人没有偷听的习惯,放开点哈。” 就算这样,张震也不敢乱开玩笑,依旧一本正经。 “有件事我忘了说,老师那边没什么事吧,最近柳老师病了,我真有点担心咱们老师。” 槐婷婷知道张震算是不肯放开了,这也难怪,她也怕人偷听电话,别人倒是不担心,唯独是那个哥哥,忒不是个东西。 万一两人说什么暧昧的话,被他听了去,添油加醋地告诉家人,那可多羞人。 于是槐婷婷也控制着语气道,“老师一切都好,最近主要是在忙和京城电台合作搞鉴宝节目的事,我还帮他出了几个方案呢,哎你什么时候回来,老师现在天天念叨你。” 看来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鉴宝节目早出现了十几年,这个蝴蝶效应可是够大的。 张震算了算时间,苦笑道,“这边事情基本办完,什么时候回去要看能不能买到机票了,没想到现在买机票要介绍信,我明儿找柳老师问云大要一张。” 开车要十几天,坐飞机只要几个小时,用不到多久就能见面了,槐婷婷小脸儿不由得有些发烧,心头一阵乱跳。 她轻声说道,“费那个劲干嘛,我不是给你留了个电话么,你给那位李叔叔打个电话,别说机票,弄个专机问题都不大。” 张震还真忘了槐婷婷当时交代的这位李叔叔,随手翻看电话本,发现在最后一页还记着这人的电话号码。 他大喜道,“太好了,明天我就给他打。” 槐婷婷等的心焦难熬,轻咬贝齿道,“干嘛明天,一会儿我给他打,让他给你安排好,你越早回来越好,店里好多事需要你处理呢。” 张震一愣,“我,我得先回老家一趟......” 槐婷婷嗔怪道,“讨厌你,先来京城几天,再回去又不远,店里的事需要你做决定呢。” 张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是春天到了吧,当即道,“那行,我就先回京城待两天,可不敢久留,家里的事火急火燎的。” 槐婷婷这才露出笑脸,柔柔说道,“那好,我这就给你订机票去,哎,今天你说丢孩子的事,我还真想起一件事可能和这个有点关系,你要不要听听?” 张震现在就担心小轱辘,迫不及待地说道,“快说,我相信有用。” 槐婷婷道,“就是哎,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也算是人家的隐私,万一说了,又和那个孩子没关系,多尴尬啊,要不算了,等以后有确切消息再说。” 张震胃口可是被吊起来了,当即急道,“你是打算让我今晚上失眠?我的好师姐,快点说吧,我保证绝对不泄密。” 槐婷婷沉吟道,“这和咱们师门还有点关系,你记得还有三位师姐没见过面吗?” 张震当然记得,齐老还有三位女学生,她们两人在国外,一人忙着筹备结婚,所以没参加聚会。 “你快说,别卖关子!” 槐婷婷道,“大师姐叫高婕她和我关系很好,前段时间她一直在忙着筹备结婚,年前私下给我说过,是临盆在即瞒不住了,所以要尽早结婚。 可自从过年后,很久没她的消息,也没通知大家参加婚礼,也没听说她生没生,按照时间算起,那孩子应该也有两三个月了。” 虽然她说的信息比较模糊,但张震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诡异味道。 “那你有没有主动联系她?”张震问。 “在这个敏感时刻,她不主动联系我,我也不太好找她,你需要我联系她一下么?” 张震沉吟道,“如果方便的话,试着联系一下吧,毕竟这事关系到我家人的安危。” “那行,我明天,不今晚上给她打电话聊几句,希望能有消息,你给我留下房间电话,我给你回过去。” 张震告诉她一会儿要去聚餐,让她晚点打,这才挂了电话。 房间里槐婷婷放下听筒,翻身趴在床上,双手托着粉嫩香腮,看向对面的化妆镜,喃喃自语道。 “你怎么没打听米国那边的消息呢,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晓琀?” 柳沁雅找回来了,柳教授立刻病体痊愈,所有师兄弟们也很高兴。 当晚请车队一行人来了个大聚餐。 张震成了主角,被灌的醉马刀枪,最后是熊战和李虎扛着他送回了房间。 刚刚把他放在床上,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张震硬撑着拿起听筒喂了一声。 对面传来了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师弟,我方便去看看你么?” 张震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槐婷婷的电话,喝多了也容易时空错乱,误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京城。 于是含混不清道,“你想来就来嘛!” 卷二第49章 谁的电话 张震说完便迷迷糊糊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忽而觉得鼻孔中钻入了浓郁的香气,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恢复了一点清醒。 却看不清房间里的情况,只觉得嗓子里冒火一样难受,今天喝得太多了。 幸亏有老邹给的解酒丸,要不然可能得进医院。 他下意识喊道,“水,来点水喝。” 很快他感觉一双柔软的臂弯将他脑袋轻轻抱起,有人将水杯放在了唇边。 张震早已干渴难耐,大口地灌了起来。 “张震,你慢点喝,别呛着。”忽然耳边响起温柔的女声。 不对,这不是槐师姐! 张震一激灵,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面前抱着自己喝水的,竟然是柳师姐。 “你,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我给你打过电话了,你让我来的,谁知道你喝成这样,还没人管,我就留下照顾你咯!” 张震从温暖的柳师姐怀抱里挣扎出来,揉着疼痛的脑袋说道,“对不起师姐,我喝多了,你有事就说吧!” 柳沁雅赧然道,“你,你嫌弃我?” “别误会,我喝多了。” 喝多了是个最好的理由,反正我喝多了,喝断片了,你爱咋想咋想。 柳师姐脸色黯然,“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我爸觉得自己年龄大了,想要抓紧找个人来照顾我。” 张震明知故问道,“哦,老师要续弦啊,好事,我一定帮他踅摸一个合适的大妈!” 柳师姐哎呀一声,“不是啊。” 张震装糊涂道,“嗯,也对,老师虽说年纪有点大,但怎么也是顶级专家,找个年轻的也没问题,这事我得操心,师姐你别管了。” 柳沁雅气得轻轻锤了张震一拳,“你故意的是吧,我爸想给我找个男对象。” 张震醉眼惺忪地道,“好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师姐也二十好几了,是该找个对象,祝你早日找到,早日走入婚姻殿堂,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柳沁雅又锤了张震一拳道,“我爸今天给我说相中你了,哎,怎么办啊!” 张震继续装糊涂,“啊,咱们国家不允许同性结婚啊,我对老师也没意思,师姐要不你帮我劝劝,让他今年多收几个女学生?” 也就是张震敢说这种话,要是别人,柳沁雅早就大耳刮子扇上去了,毕竟这年头人还比较保守。 气的她拧着张震耳朵道,“再胡说八道,我拧下你耳朵,你快说咋办啊?” 张震翻白眼道,“什么咋办啊?等我醒了酒再说啊!” 柳沁雅被气得不轻,扭腰躺在他身边道,“我喜欢女人,接受不了别的男人,你要是不给我想办法,我就给老爸说和你睡了,反正都被你看过。” 张震气的咬牙道,“上次太黑我没看清,不算数!” 柳沁雅也是个狠人,坐在张震对面,伸手一颗颗地解扣子,“行,今天打开灯让你看个清楚!” 张震一阵头疼,急忙按住她手,“行了,行了,我想办法先让你出去躲躲总行了吧?” 柳沁雅露出小白牙笑道,“我就知道师弟最好了,最疼师姐,哎,你单身是不是,要不师姐......” 不等她说完张震急忙捂住她嘴,“少来这套忽悠谁呢,你先听我说,猛敢和帕敢周边有不少矿藏,我想办法让老师同意你去帮忙找矿,到时候让小宁照顾你,你们两个不就能双宿双飞了么?” 柳沁雅高兴得差点咬了张震手,“万岁,师弟万岁,就这样定了哈。” 张震一翻白眼珠,“为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师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而且这一两天也办不到,你先耐心和他老人家周旋几天吧。” 张震早就打算进一步开发那边的资源,所以才有这个想法,也算是一举多得了。 等绵国的矿藏勘查完了,还可以去螺丝国啊库特嘛,反正总有理由把她弄出去。 也许哪一天她自己脑筋转过弯来,想要找个男人结婚了也未可知。 咚!咚!咚!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张震和柳沁雅不由得一激灵,这要是被人看见,虽说两人都清白,但也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快点去洗手间躲起来!”张震低声道。 柳沁雅扫了一圈没找到洗手间门,“在哪儿呢?” 张震自打进房间就睡觉了,也不记得洗手间在哪儿。 敲门声越来越激烈,还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张先生在么?” 情急之下柳沁雅一掀床单,藏在了张震床上。 张震无奈只好起身,醉马刀枪地走到门口问道,“谁啊大晚上的?” 外面人道,“我是李主任的秘书小赵,过来给您送机票!” 李主任是谁?张震一愣听到机票二字这才想起是槐婷婷的那位李叔叔。 他急忙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气质稳重的青年男子,正含笑看着自己。 张震语气里满是歉意,“赵秘书快点请进,打个电话就好了,干嘛非跑一趟。” 赵秘书看出他喝多了,笑道,“我就在对面开会呢,不算远,对了这是机票,大后天下午的航班,这是最早回京的航班了,您看合适么?” 张震看着人工手写的t四联机票,心中感慨万分,多少年没见过真正的机票了。 在他重生的那个时代,早就不用这种四联机票了,而是电子客票和行程单,严格来说那根本不是机票,而是发票联。 张震请赵秘书坐下,转身要去拿钱。 赵秘书也没推让,收下票款道,“明天李主任也在对面开会,张先生如果方便,一起吃顿饭如何?” 老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这里面有槐婷婷的面子,张震满口答应下来,还说他要请客。 赵秘书告辞道,“那就这样,明晚我来接您,赶紧的休息吧,这都快九点了。” 等赵秘书走后,张震看向床上,发现床单在微微起伏,隐约还能听到柳沁雅的小鼾声。 嗨,她竟然睡着了,真够心大的! 张震气不过,上去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哎,回你屋睡去,让人看见还真以为咱俩怎么了呢!” 柳沁雅嘤咛一声坐起,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这么晚我要是回房间,被人看见才说不清,等清晨再说吧!” 说罢人家往床上一躺又把那个床单盖在了头上。 张震不由得纳闷,她不是恶心男人么,这床单和床可是男人刚睡过的。 恰在此时电话铃响起,张震感觉是槐婷婷,急忙冲柳沁雅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伸手拿起了电话。 卷二第50章 前沿科技 电话里面竟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 “是张震么?” 张震听后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头皮都要炸了。 他激动地叫道,“晓琀,真的是你,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姜晓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哼,你有了漂亮温柔师姐,还能记得我,被忘记的是我才对!” 按理说姜晓琀应该是从槐婷婷那里得到的电话号码。 张震现在也有点弄不清,这对闺蜜究竟是什么心态。 按照槐婷婷的心理,应该不会主动给对方电话号码才对。 难道是姜晓琀硬要来的,她也想我了? 他柔声道,“你走的时候也没留联系方式,我一直等你的消息,前几天又去绵国待了一个月,天天想你在米国是否顺心。” “口是心非,槐婷婷有我的电话,你要是真想联系我,早就给她要了!” 张震大呼冤枉,根本不知道谁有她的电话,本来还想问姜绍业打听呢。 张震问道,“你怎么有这里的电话,问槐婷婷要的?” “别臭美,是槐婷婷给我来电话,说你回国了,人家才不稀罕给你联系!” 听着满是傲娇语气的声音,张震心头一阵暖意流淌而过。 然后询问了她在那边的生活和学习。 姜晓琀已经在母亲的安排下办完了入学手续,并且安排跟着两位电脑专家学习。 张震道,“你的侧重是什么,编程,还是硬件?” 姜晓琀道,“目前主要是学习编程,怎么你还对计算机有研究?” 张震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建议你关注一下互联网和人工智能。” 姜晓琀惊呼道,“互联网和人工智能,在这边都属于前沿科技,你在国内怎么知道的这些消息?” 国外互联网的发展始于1969年的arp诞生,经历了万维网的普及、商业化与社交化、移动互联网的兴起等阶段。 到二十一世纪,已经成为全球性的技术,并继续推动着社会的发展和变革。 而人工智能正式出现并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是在1956年的达特茅斯会议上。 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应用场景的不断扩展,张震重生前人工智能正在深刻地改变着人类的生活和工作方式。 而在八十年代这些还刚刚起步。 张震一时没注意,竟然泄露了机密。 他急忙说道,“我看过一本杂志,上面有这一类的介绍,就留意了,你别忘了我还是京大的研究生,能看到很多前沿的资料。 我虽说不很懂,但是能感觉到,将来这两项是改变人类的重大领域,你如果在这方面下苦功的话,绝对能取得很高的成就。” 现在这些科技刚刚有苗头,还未被世界了解,甚至知者甚少,正是提前进入的好时机。 如果姜晓琀能听进去,将来前途无可限量,要是趁现在开始投入资金,那么将来的收益是无法估量的。 只是张震现在怕没有那份能力和财力。 姜晓琀明白,张震以前脑子里只有古董,现在竟然去了解这些科技,肯定是为了自己,心中十分感动。 脑海中显出他的音容笑貌,和二人发生的那些私密事件,俏脸不由得有些滚烫,心头一阵阵犹如鹿撞。 她罕见的娇羞道,“谢谢,我会上心的,你也要多保重啊,等我放假就回去......” 说着说着声音小了许多。 张震还想问她电话,可是她却说道,“等我有时间就联系你,这样吧,再见。” 这是大撒把,还是放风筝? 气的张震把听筒摔在床头柜上,忽而觉得有只小手在挠后背,回头看是柳沁雅双眸眨呀眨地看着自己。 “哎,张震,是你女朋友么,怎么听着语气这么冷,是不是不喜欢你了啊?” 张震没好气地用床单蒙上她脑袋,“睡你觉去!” “闷,你想闷死我啊,哎你睡哪儿?” 张震没再理她,侧身躺在床上,借着酒劲儿就要睡。 “张震你不会趁我睡着对我做什么吧?”柳沁雅语气里有点小紧张。 张震冷哼道,“师姐,你拿自己当过女人么?” 柳沁雅愕然,无言以对,不一会儿身边传来张震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然而柳沁雅脑海中想着张震的话却失眠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像是烙烧饼一样,直到天亮她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张震醒来时,看到柳沁雅依然熟睡。 圆润丰腴的俏脸上带着些许愁容,秀雅的眉头紧紧皱着,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拍着对方肩膀道,“师姐,你要是再不起来,外面人多了,又得在我这里躲一天!” 柳沁雅猛然惊醒,胆怯地看着张震,一阵手忙脚乱整理衣服和头发。 张震无奈翻白眼,“放心吧,我没碰你。” 柳沁雅轻声道,“我当然是个女孩子,如假包换,我和小宁也是她扮演男生,你懂么,我去洗漱,一会儿见。” 张震听到淅淅索索声响,下意识抬头,柳沁雅竟然十分大方地宽衣解带,然后露着白花花的后背走入了洗手间。 这...... 柳老师房间内,今年的新茶在茶杯中飘荡着香气,张震和他隔着茶几而坐。 刚才张震详细说了绵国那边的矿产情况,希望柳老师能安排人帮忙勘查,如果有所发现,几年的经费就出来了。 柳老师沉吟道,“张震,要是别的时候,你提这事,我立刻安排人去。 可现在为了你师姐的失踪我们已经耽误了一个月,实在没有时间再去浪费了,咱们这边的地震带即将进入活跃期,我担心啊,希望你能理解。” 张震当然理解老人家的一番苦心,这也是他以进为退的策略,他立刻提出让师姐去的要求。 柳老师一听是去绵国,立刻心有余悸的说道,“那边太危险了,上次就被绑架过去,再来个送羊入虎口,不行,我不放心啊!” 张震简单介绍了一下小宁的情况,和宁家李家的实力,而且保证一路上都有武装护送,另外也耽误不了太久时间。 柳老师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和女儿商量一下。 张震明白这事成了,柳师姐那边肯定顺杆爬。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地质学上的问题,张震提出今天有人请客,想让柳老师也去参加。 柳老师得知是本地的李主任,当即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白天闲暇无事,张震在院子里又跟着熊战练起来飞镖。 那种钉子他实在是用不了,但是换成银圆却成了百发百中。 银圆这玩意虽说是钱,但含银量不低密度大,每一枚都在二十六克左右,用力甩出去加上腕力和旋转的力度杀伤力也不低。 只见张震手腕子一抖,一枚银光闪闪的银圆便如同闪电一般飞出,眨眼间十米左右的一棵松树上的树皮被打掉了一大块。 熊战点头道,“嗯,没有飞刀威力大,可也能用,不过这可够费钱的啊!” 以张震现在的身家,还在乎这点银元? 实在不行用云南半圆龙嘛,反正多的是。 傍晚时分,一辆公务车开进了疗养院,司机殷勤地打开车门,西装革履的赵秘书下车来到了张震房间。 卷二第51章 山寨提速 酒宴安排在疗养院对面的招待所内。 别看只是个市级招待所,却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得一塌糊涂,内部装饰也非常奢华。 张震只带着柳教授和柳沁雅前来赴宴,别人都留在了疗养院那边自行活动。 在赵秘书的引领下,众人来到一座宽敞气派的包间。 作为东道主李主任已经到了片刻,正坐在主位上喝茶,可见他对张震的重视。 也从另一面体现出来槐婷婷的能量。 李主任一见客人到了,立刻起身热情相迎,等他和张震握完手之后,看到柳教授,顿时愣了。 旋即他激动地说道,“柳老师,您还记得我么?” 柳老头揉了揉眼笑道,“老了眼神不济,你是我学生?” 李主任笑道,“我本科学的地质,听过您的几堂课,可没当您亲传弟子的福气啊,不过您讲的课精彩绝伦,现在我还经常记在心间呢,今天能再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谁都喜欢听好话,柳老师这桃李满天下的专家也不例外,当即含笑谦虚了几句。 虽说他对本科生基本上没什么记忆,但今天对这位李主任的印象非常不错。 众人落座后,李主任道,“原来张震是柳老师的学生,我还以为你也是齐老的学生呢,这样算来咱俩也是师兄弟了!” 不等张震搭话,柳沁雅温婉说道,“张师弟是齐老的学生不假,但也是我爸的亲传弟子,现在可以说是文理双修了呢!” 李主任差点惊掉了眼镜,按照他的认知,本科时期能双修的就如同凤毛麟角,到了研究生阶段还能被两位不同行业的顶级专家青眼有加收为亲传弟子,那简直就是绝无仅有的孤例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张震只是长得帅,还有一定的身份背景,没想到竟然是有真本事的大才。 瞬间他不由得都对张震有了几分钦佩。 张震急忙谦虚一番,说专业只是文科,至于地质学仅仅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他越是如此谦虚,李主任越是认为他真有内涵和城府而且年少不张狂,将来必定前途远大,更是高看了一眼。 恰在此时柳老师道,“张震平心而论,你地质学得真不怎么样,不过地矿学确实下工夫了,要不然也不会发现那座矿藏,以后啊你还得在地形地貌等方面多下功夫啊!” 而他的这句话看似批评,实则以专家的身份承认了张震所学还不错。 这年头的专家可不像是后世一些要钱不要脸的假专家,绝对是说句话板上钉钉。 李主任惊喜道,“自古云安多矿产,张震你如果不忙的话,能不能抽时间来帮我考察一下矿产?” 发现那座金矿纯属是运气,张震可不敢拿自己当专家,急忙谦虚几句把话题扯到了柳教授身上。 “我真是连老师的一点皮毛都没学到,这次老师不辞辛劳前来考察地震带,虽已年事渐高且身体抱恙,却以非凡的毅力和对科学无尽的热爱,面对困难毫不退缩。 这份执着与勇气让人敬畏,他大公无私的心灵让人钦佩啊。” 李主任此刻才知道柳教授是前来考察地震带的。 作为地方官,对各种自然灾害有着巨大的警惕心,他急忙道,“这关乎了当地老百姓的安危,确实得受到重视,您有什么困难需要支援的只管说,我必定不遗余力。”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要是在柳教授为资金发愁的时候这位能说这话,他肯定感激涕零。 但现在已经有了张震的资助和云大的支持,再锦上添花也无所谓了。 于是柳教授只是谢了对方的好意,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反而话题一转提到了女儿被绑架的事情。 李主任听说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出现这种事,顿时大怒,把赵秘书叫到面前,让他安排专人去查这件事。 限时破案,给柳教授一个交代。 柳教授算是放下了一块心病,为了表示感谢,和李主任喝了两杯。 张震本来也想趁机提出修水电站和运输木材的事,转念一想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自己就能解决,还是不要麻烦这位了。 也算是留下个无欲无求的完美形象,只当是结个善缘,等以后遇到真正难处的时候再开口不晚。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明天张震还要赶路,所以不是很晚就提出了告辞。 临别之际李主任拉着他手,絮叨不少话,总之希望他将来有空常来做客,最好请齐老一起来。 从言语之中能听出,这位李主任对齐老也是推崇备至。 按理说张震应该代表齐老给他留下一幅墨宝留念,可是为了自己的作品不烂大街,张震还是忍住了没提。 第二天辞别了柳教授,张震带着车队直奔春城。 路上他将庄仕三叫到身边,询问了他的想法。 庄仕三道,“我觉得春城就挺好,香江虽说繁华,可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您把我放在春城得了。” 张震拿出五千块,说道,“这是给你的辛苦费,另外我还打算给你个活,你愿不愿意干?” 本来答应是给五百,现在翻了十倍,普通人几年工资都没这么多。 庄仕三大喜过望,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做好老板交代的工作。 中午时分车队到达了刘家寨。 刘骁龙的事必须有个交代! 此时正值雨季,在一片烟雨濛濛之中,车队开进了刘家寨的寨门。 见到张震一行归来,刘家寨顿时一片欢天喜地。 老寨主带着大部分村民相迎,还安排人立刻去其它山寨叫当家人来喝酒。 张震也不能一进门就报丧,先是拿出了路上给大家买的各种礼物,又问了关于大棚建设的事。 老寨主告诉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五个山寨,在技术人员的指导下,已经盖起了十座大棚,当做实验基地。 目前菌种已经洒下,而且有些已经出菇了。 有了这次的经验,等这批蘑菇卖出去后,他们将开始扩大种植面积,并且为了以后发展积蓄财力。 张震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打算加大投资,追加一百万华夏币,先修建一座小型水电站,剩下的钱把寨子下山的路修一修,你们只管大力种植蘑菇就行了,销路也不用担心,我留下一个人专门负责运输和销售。” 老寨主和众人大喜过望,很多人都激动地留下了泪水,娃儿们终于可以用上电灯了。 张震把庄仕三叫了过来,让他以后负责和寨子里衔接,负责运输物资,和向京城那边转运。 此刻山寨内简直像是过年一样热闹,家家户户拿出了特产,准备开席。 就在此时,刘骁龙母亲被刘倩搀扶过来,她期待地问道,“俺家骁龙呢?” 卷二第52章 啤酒劫匪 一架破旧的图154客机,穿透厚重的云层,飞向天际。 天空中的太阳金光万道耀眼夺目,瞬间阴霾散尽,天地之间一片光明。 这架飞机是螺丝国退役的,但是在民用客机稀缺的华夏它还是被当做了宝贝疙瘩。 机内的装饰装潢非常老旧,有些地方还露出了机内壳的铝皮,白花花的像是一块牛皮癣。 张震坐在驾驶室后方不远的靠窗位子上。 机内其它乘客都在兴奋地欣赏着,窗外白云与蓝天搭配成的瑰丽景色。 而他却有点昏昏欲睡,脑海中不断回想刘家寨的事情。 当时刘大妈问起刘骁龙的下落,张震不想让事情影响大家情绪,单独叫了老寨主到刘骁龙家,一进门他就掐了小豹子一下。 这是提前安排的好的暗号,小豹子跪下就大哭特哭,说是骁龙叔为了救他不小心掉落悬崖,到现在尸骨不存。 张震紧接着就说,以后刘大妈就是他亲妈,刘倩就是他亲妹妹,将来嫁人,养老送终他都负责了。 小豹子也要认刘大妈干奶奶,说是给她养老。 原本以为这样能糊弄过去,不成想小豹子年龄太小心眼子少,被刘倩三言两语问出了破绽。 最后谎话兜不住了,张震只好实话实说。 刘大妈听说自己儿子竟然是叛徒,气得差点休克了。 这年头人们都有强烈的荣誉感和爱国情怀,本来光荣之家成了叛徒之家,谁都受不了。 这比失去儿子打击还大,关键是从寨子里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张震最后无奈,只好说将他们母女接到鲁东去,保证给他们安排妥当了,而且尽量安排刘倩参加高考,以后学费张震也都包了。 老寨主也保证这事烂在肚子里,还让小豹子跟着去伺候刘大妈。 大家商量好就按一开始的口径公布,说是刘骁龙为了救豹子摔下了悬崖。 总算是把这事抹平了,影响也降到了最低。 张震这才安心离开,让熊战他们开车回泺南,自己上了飞机。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许多人受不了刺眼的光芒,拉下了遮阳板。 张震心中的郁闷也被瞬间驱散,心中开始期待尽快到达京城,然后回家把小轱辘的事处理好。 就在此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先生您不舒服?” 天呐这年头还有如此人性化的服务? 张震下意识抬头,只见一位身穿天蓝色小西装的高挑空姐正站在面前,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要是想吐,座位前面有呕吐袋。”空姐轻柔地说道,脸上的笑容仿佛春光一般暖人。 张震笑道,“放心,我一般吃下去就不吐出来!” 空姐抿嘴露出迷人微笑,“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按铃。” 说着还指了指头顶上的按钮。 就在此时,机舱左侧一男子高声道,“哎,你这空中小姐,怎么偏心呢,我刚才要罐啤酒你都不给,他什么都不要你反倒上赶着去舔。” 噪声不小的客舱内,这声音显得清晰无比,多半乘客都听到了。 有些素质低的顿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空姐脸瞬间红透,竭力压制着怒火道,“对比起先生,刚才给您解释过了,啤酒饮料都有,但是需要飞机进入巡航状态后才能发,您现在可以咀嚼口香糖解闷。 那位先生是我看他脸色不好,害怕旅途之中出现问题,才主动去关照的,希望您能理解。” 这话非常得体,也很有礼貌,里面还带了软钉子,可谓是不卑不亢。 很多乘客都为空姐叫好。 那个男子却大吼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对别人比亲爹还好,到了我这里什么好事都没了,涨工资轮不到我,评职称给我最低,就是看不起我,老子不活了!” 说着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黑色小包,打开包拿出一只黑漆漆的撸子。 这货大吼道,“都不许动,把驾驶员给我叫来,快点,要不然我包里可是有手雷,炸坏了飞机谁都别想活着。” 乘客们发出阵阵惊呼,有人还吓得捂脸大哭起来。 劫匪身边两个中年男子吓得面无人色。 一个胖子惊恐叫道,“永忠你千万别冲动,咱们单位待你不薄,这次去京城做报告还安排你了,涨工资不要急,现在财政紧张,早晚有你的份嘛,还有别的福利也拉不下你!” “放屁,就是你最坏,在领导面前说我坏话,什么好事都是你的了,老子弄死你啊!” 不等胖子说完,劫匪抢起枪柄狠狠砸在他脸上,连续几下把他砸得满脸鲜血躺在了座椅上。 其他人纷纷躲开,多数人都抱着头藏在了座椅旁边,生怕再惹怒了这个疯子挨上一枪。 机上身穿便衣的空保缓缓凑了过来,伸着双手劝道,“你冷静点,现在放下枪还为时不晚,要是真的铸成大错,想后悔也白搭了。” 劫匪狠狠啐了一口,调转枪口对准空保,怒吼道,“滚开,再往前半步,老子拉手雷了。” 这货另一只手伸进了黑包。 虽说谁都没见到那颗手雷,可是此刻谁也不敢拿自己小命去赌劫匪在吹牛。 空保也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刺激那家伙。 劫匪将枪口对准那个空姐,嘶吼道,“快去叫驾驶员,听到了吗,老子现在就打死你这臭娘们。” 恰在此时,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响起,“哎哥们,不就是为了一罐啤酒嘛,不至于哈,等下了飞机,我请客让你喝个够。” 这时候竟然还有人说风凉话,简直是疯了。 众人一起抱着脑袋向外面看去,只见一个满身沐浴在阳光下的帅气男子,双手抄在裤兜里,正缓缓向劫匪走去。 这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他莫不是也疯了? 空姐见是张震,急得连连摆手道,“你别过来,他,他真敢打人的,快点回你座位去。” 劫匪也大吼道,“还真有不怕死的,你小子要请我喝酒?” 张震笑道,“哥们,我看你这胆子够大的哈,连飞机都敢劫持,我这辈子就喜欢你这种热血汉子,忍不住就想请你一醉方休。” 劫匪一愣咧嘴大笑道,“怎么你想跟我干?” 飞机上乘客心里暗骂,又是一个疯子! 张震点头道,“对啊,老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嘛,我想帮你,哎大哥,你打算把飞机劫持到什么地方去?” 劫匪歪头想了想,“去米国怎么样,听说一架飞机能卖不少钱呢,咱兄弟们下半辈子都够了!” 张震哈哈笑道,“正合我意啊,不过有个问题,这种图154是中短途飞机,怕是飞不到海上就没油了啊!” 劫匪脸色大变,“那怎么办呢?” 张震道,“这我有办法,大哥您看,我这件法宝怎么样!” 卷二第53章 新家风貌 劫匪皱眉向张震手上看去。 张震猛然从口袋里抽出手,向着劫匪面门一抖手腕。 一道亮光划过半个机舱,正怼在劫匪脸颊之上。 劫匪一声凄厉惨叫,扔掉了手中撸子和黑包,双手捂住了脸。 张震趁机猛然蹿过去,将这货按在了地上。 那个空保见机会难得,快速出击,给劫匪戴上了银手镯。 “靠,包里就一个香烟盒!这枪也是假的!”空保从地上捡起东西一番怒骂。 原来是假的,怪不得能过得了探测登机,众人心中的疑虑终于放下。 这下众位乘客彻底还了阳,还有两个人要上前捶劫匪一顿,幸好被空保拦了下来。 那位空姐看着张震眼中满满的崇拜和欣赏。 劫匪被空保搜身之后暂时关押进了储物间。 客舱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挨打的那个胖子和另外一个同事探过头来对张震道谢。 “老弟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得被这个疯子打死!” “幸亏你身手利索,要不然咱们都得跟着去国外转一圈了,老弟你是练过吧?” 张震手中把玩着银圆笑道,“我就一搞考古的,练什么练,你们也别谢我,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那位空姐也走过来低声道,“你胆子真大,万一他手里是真枪,后果太可怕了,要是在战场上你绝对是大英雄!” 张震是看出那家伙手里的枪不像真的,才断定他说的手雷也是假的。 再者现在虽说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严格的安检,但想带着枪械登机难度也非常大,更何况手雷这种大家伙。 而且那人的精神状况一看就很不正常,完全不像是那种专业劫匪,所以张震才不怕。 此刻周围的乘客都来道谢,把他夸得天花乱坠。 他淡然一笑,“你们别再夸我了,这就是咱们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我先休息一会了,有空再聊!” 说着他靠在靠背上假寐起来。 别人也不好再打扰,空姐还体贴地拿来了毛毯替他盖上,以防被空调吹感冒了。 飞机落地之后,机上乘客暂时没让下机,不一会儿来了机场的治安人员。 先把劫匪押送了下去,然后又挨个调查了包括机组人员的所有人。 一个多小时后,这才陆陆续续放走了没有任何嫌疑的人。 而张震和劫匪的两个同事被留下的时间最长,还带到了机场治安所做了笔录后才放行。 临别之际,那个胖子递给张震一张名片,握着他手道,“老弟认识一下,鄙人贾仁宜!” 什么假仁义,怎么叫这名? 张震低头看了名片,只见上面写着云安商贸总公司副总经理。 好家伙官还不小呢,他当即介绍道,“张震,京大研究生,我还是个学生呢!” 贾仁宜和同事吃惊不小,没想到眼前这位竟然还是文武全才。 这年头本科生都稀罕,研究生自然是顶尖人才,又加上是京大的研究生,绝对让人高看一眼。 贾仁宜热情道,“我们是来开会的,明天才正式报道,张老弟救了我们,今天我来做东咱们一起坐坐,表示一下感谢,也当是认识你这个高才生,不会嫌弃老哥粗鲁吧?” 假如平时张震肯定就答应了,可今天槐师姐来接机,再和别人吃饭有点说不过去,另外他急着赶回老家不想浪费时间。 于是婉拒了对方的邀请。 张震没名片,给他们留了自己的传呼号和店里的电话号码,说是有空再联系。 二人满脸遗憾地目送他走远。 张震拿了行李,走出大厅的时候,外面已经星光满天。 “师弟!” 一声娇呼传来。 张震循声看去,只见对面站着一位身穿浅绿色长裙的姑娘,正是那位温柔又刁蛮的槐师姐。 “天哪,这航班延误了多久?这都快半夜了!” 槐婷婷嘟着嘴巴,斜眼看了过来,看起来有点生气,但难掩脸上的喜悦。 张震大笑着走过去,“能落地就不错了,差点被拐到米国去!” “啊?去米国干嘛,找姜晓琀?”槐婷婷一愣,脸上写满了惊诧。 “乱想什么呢,车呢,路上给你说!” 槐婷婷依旧开着那辆旧212,将钥匙扔给张震道,“你开,人家站了半天,腿都麻了,哼!” “我开就我开,上车,哎,去哪儿啊?” “先进市区再说嘛,我领你去个好地方。”槐婷婷一撩长裙,坐上了副驾,满脸甜甜的笑意看着他。 路上张震说了飞机上发生的事,槐婷婷听得惊心动魄。 等他说完,她拍着胸口道,“我的天,你真差点去了米国啊!” 张震笑道,“去不了,油不够,估计到了海里就掉下去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不许胡说八道!” 槐婷婷吓得额头见汗,小脸上满是惊恐,急忙摸出那一串辟邪玉佩嘴里不停念道。 这姑娘得有多胆小?怕不是小时候遇到过什么邪乎事吧? 不过这种隐私张震也不好问,于是笑道,“要不我再给你弄个十字架,该隐之手,大菩提小菩提啥的都给你配上?” 槐婷婷翻白眼瞪他,“真弄那么一堆,人家以为我是卖文玩的呢!” 张震笑得肚子疼,“你现在卖古董,也和文玩差不多了,哎,咱到底去哪儿啊?” 槐婷婷指引着他来到了一条宽敞的胡同外面,指着一座大门道,“你的家啊,你还没来过呢!” “我家?”张震看了看路牌和门牌,忽然想起来,这是最早姜绍业给买的两座四合院之一。 槐婷婷下车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找人装修好了,家具也都配上了,直接入住就行,还不快点进来看看!” 这附近是老城中心,几乎没有停车的地方,槐婷婷让他直接锁车门,扔在路边就行,这车没人敢动。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锁,随着木门吱呦呦打开,一堵画着松鹤图的影壁墙出现在面前。 槐婷婷将门口的灯打开,一片灯光亮起,整个院子都照的纤毫毕露。 绕过影壁墙,张震才看清了全貌。 当时在房产证上他只是见过户型图,此刻身临其境才感觉到,院子面积真不小。 卷二第54章 麻烦进门 这是个三进的四合院,前院天井之中青砖墁地,种着象征多子多孙的石榴树,搭着葡萄架,一股子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看着就舒服。 中院左右厢房,正中是堂屋,前出廊后出厦,抄手游廊,雕梁画栋,古色古香。 这种院子,假如人口少的话住着非常惬意。 槐婷婷道,“正堂带着书房和卫生间,你这个家主住这里就行,后院还有小楼,现在当成了库房,里面都是你的那些宝贝酒。” 张震这才想起,姜绍业帮忙买了两千箱名酒,都放在这个院子里呢。 一会儿得去看看,弄一瓶喝喝,乔迁新居嘛,怎么能少得了酒呢? 厢房张震没去看,而是直接进了正房。 这里重新装修过,风格依然保持着古色古香的原貌,那些现代化的装置也都巧妙地隐藏起来。 深入其中根本感觉不到违和,一切都那么自然。 张震看了一圈非常满意,唯一缺点就是家具很一般,都是酸枝木的,自己现在那么多明清硬木家具,怎么也得弄一套过来。 还有数不清的绵国黄花梨,重新打一套家具也不费劲。 槐婷婷道,“我还装了空调,花外汇券买的,你可得给报销哈!” 这年头空调基本上都是进口货,一般人可买不到,需要用外汇券去友谊商店购买。 张震感觉到了她是真心关心自己,解下背包来,递过去道,“这里面的你随便花,不够还有两百万美刀!” 槐婷婷打开包一看全都是成捆的外汇券,“你是财神爷么,随手就会变钱出来?” 张震道,“这是咱俩坑岛国人那三百万里面的,本来以为能用到,结果没用,还又赚了二百万美刀!” 当时从岛国女人菁子手里弄了三百万,留在了店里一百万,这是剩下的那二百万,本来当做定金给了宁老头,后来有了美刀又还回来了。 槐婷婷把背包往地上一扔,轻哼道,“我才不稀罕钱,你说的回来给我一个交代的,现在你怎么说?” 张震一拍脑门,“嗨,把这事忘了,在这呢!” 说着打开提包,从里面拿出两个塑料轱辘,“呶,胶带,两个,防水还绝缘,可好用了!” 槐婷婷抡起胶带怼在他脑袋上,“弄死你啊,浑蛋!” 张震这一路上没少锻炼,反应非常灵敏,立刻一闪身躲了过去。 槐婷婷咬牙道,“你敢再躲一次!” “饶命,轻点砸!”张震举起双手投降。 槐婷婷眼珠一转,扯开胶带封口,坏笑着向张震凑了过去。 几分钟后,张震反剪双手被胶带缠在了石榴树上。 “哎,师姐,别,别来真的啊,这大半夜的要是让人看见,还以为是木乃伊复活了呢。” 槐婷婷看着自己的行为艺术,满意地点点头,嘿嘿笑着道,“你这么喜欢胶带,多待一会儿呗,别废话,再瞎哔哔,我把你嘴也封上。” 说着她又拿起另外一卷。 张震故意露出惊恐之色,“啊,连嘴都堵上,那我还怎么吃饭,好师姐,饶命吧,师弟再也不敢了!” 槐婷婷扔掉胶带,凑到他面前,玉手轻轻勾着他下颌道,“饿了?乖乖等着,师姐给你做好吃的。” 香艳的红唇立刻凑了过来,堵住了张震的嘴。 片刻后张震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口红痕和小牙印,槐婷婷轻咬着他的耳垂恨恨地说道。 “浑蛋下次再敢糊弄师姐,直接咬掉你耳朵,哼,说吧想吃啥什么,我去做饭。” 槐婷婷这种大小姐,做的饭能吃? 张震急道,“还是我去吧,上次答应给你做饭吃的!” 槐婷婷冷哼一声,“下次再吃你做的,老实待着吧。” 说罢转身去了厨房。 这边一应设备俱全,还购置了冰箱,里面放了不少食材,橱柜里各种米面都有。 华婷婷挽起袖子,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就开始忙活,毫不在意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之时。 张震被绑在树上,浑身不舒服,正要想办法弄断胶带,就听到院门吱呦响了一声。 紧接着有个苍老的声音喊道,“家里来人了么?” 随着一阵脚步声,从前院走过来两个小脚老太太和一个身穿制服的治安员。 仨人一看到石榴树上绑着个木乃伊,吓得脸色大变,治安员立刻拿出警棍低吼道,“你是谁?” 张震急忙道,“别误会,自己人,师姐,师姐来客人了!” 槐婷婷擦着手上的面粉,急匆匆跑出厨房,一看这一幕,顿时懵了。 “哎,你们怎么回事,不经过允许就进门了呢?” 一个胳膊上带着红箍的小脚老太太上前掐腰怼道,“还问我们怎么回事,你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吧,你们俩什么关系,谁是房主?户口本呢?” 这些热心群众可不能得罪,张震急忙叫道,“我是房主,她是我师姐,我们都是京大的研究生,身份绝对没问题!” 另一个更老的老太太耷拉着脸皮道,“那你们三更半夜的叫唤什么呢,怎么绑树上了,抓紧拿学生证和房产证出来。” 槐婷婷急忙给张震松绑,她被两个老太太看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震晃了晃酥麻的手腕,从包里拿出记者证学生证,都递了过去,“我们闹着玩呢,要是影响到了街坊休息,我道歉,千万别介意,下次不敢了。” 治安员看了看张震证件,转头看向槐婷婷,“你的呢?” 槐婷婷不耐烦地道,“车上呢,要不你跟我去拿!” “哦,胡同外那辆车是你的啊,快堵住门了,赶紧地挪了!”胳膊上戴红箍的老太太没好气道。 治安员想起门口的车牌号,脸色一变,上下打量槐婷婷一眼,急忙笑道,“那不用了,以后车别停到路边,再向前几十米有个停车场,大妈咱们走吧,人家没问题,小两口闹玩呢!” 然而事情没有这么容易结束,戴红箍的老太太不依不饶,盯着二人道,“你俩一看就不是两口子,你们住一起了,有结婚证么?” 槐婷婷臊了个大红脸,咬牙道,“我们是同学关系,哪来的结婚证,难道有法律规定,同学不能住一个院儿,那你去我们学校吧,好几千男女都在一个院住呢!” 老太太急了,瞪眼喊道,“哎,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呢,没有结婚证就不许住一起,还要不要脸了?” 确实前几年严打的时候,男女跳只舞都可能判刑,这年头管得就是这么严。 而且这种小脚侦缉队特别喜欢上纲上线,专门鸡蛋里挑骨头,最是难缠。 张震一股子无名火直往脑门上窜,冲着老太太道,“你立刻给我师姐道歉!” 卷二第55章 合作下面 红箍老太太跳脚骂道,“给她道歉凭嘛?你们搞破鞋还有理了?” 老太太骂得欢实,那个治安员想拉都拉不住。 槐婷婷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骂过,气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张震把槐师姐护在身后,脸上怒气消散,风轻云淡的说道。 “别的不说,就凭你们刚才没经过允许私闯民宅,就已经犯法了,现在又对我师姐出言侮辱,这就是流氓罪,别以为女的就不能耍流氓,光这两条就够你受的,哎,治安员同志,我刚才没说错吧?” 刚才看过车牌号,治安员就知道这俩不是一般人。 他额头上见汗,陪笑道,“我们也是担心出事,大门又没锁,才进来的,出于善意哈,您别介意,我马上拉着她们走!” 两个老太太吓得住了嘴,被治安员硬拉了出去。 院子里清净了,张震安慰道,“别难受了,她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眼不坏,时间久了兴许还能露出人性的闪光点呢!” 槐婷婷冷哼道,“哼,屁的闪光点,真没素质!” 张震心里有数,这不是素质的问题,而是有些长期在底层的人,一旦有了丁点权利,就会无限膨胀。 给他个绣花针能当成棒槌,而且还把曾经受到的委屈成倍地输出给好欺负的人,这其实非常的可悲,但又很难改变。 张震心想,这边也得弄两条大狼狗了。 他说道,“你先歇会儿,我去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槐婷婷歪头嘟着嘴道,“我要吃你下面。” 张震笑道,“好,下面就下面,马上就好,哎家里有挂面么?” 两人一起走进厨房,张震看着面案子上的面团苦笑道,“没挂面,现抻啊!” “我来帮你!”槐婷婷又挽起了袖子。 二人一通忙活,手忙脚乱但乐在其中,终于在一个小时后,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蛋浇头面出锅了。 吸溜着面条,张震说着路上的趣事,槐婷婷听得都忘了吃面,一双美眸中异彩连连。 许久她看着张震眼睛,深情说道,“什么时候,咱俩也去异国他乡探险啊,在丛林里开车,河边宿营野炊,想想就有意思,肯定终生难忘!” 张震道,“嗯,等我下次出国带你,不过你家里可能不放心。” 槐婷婷坏笑道,“我让老师当挡箭牌就行啦,嘻嘻!” 张震一拍脑门,“哎,忘了去拿酒了,乔迁之喜怎么不喝两盅呢?” 槐婷婷道,“你要有兴致,明天我弄几个好菜,陪你喝,今天算了吧,都后半夜了,哎,我昨天和高师姐联系了......” 这才是张震最关心的事,立刻洗耳恭听。 槐婷婷放下面碗说道,“她应该是受了什么打击,说话也吞吞吐吐的,我问什么也问不出来,最后她还哭了。” 张震皱眉道,“看来她肯定有苦难言,你说要不咱们登门去看看她,也算是我这个小师弟拜会师姐了,你觉得呢?” 槐婷婷摇头道,“不妥,她身份有点特殊,现在又是非常时刻,我觉得还是等等再说吧,你家那边做好防护工作就行,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安排人过去。” 张震摇头道,“我的人都快回来了,等我回家再做安排,我打算明早就走!” 槐婷婷心中舍不得,可也无法阻拦,满脸失望地说道,“那好,我给你联系飞机,中午之前就能到家了!” 张震对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师姐,谢谢!” 槐婷婷傲娇地扬起俏丽脸颊,嘟嘴道,“我不要口头的谢谢。” 张震轻轻将她揽在怀里,“那好,我就用嘴谢你......” 这是张震第一次主动吻槐婷婷。 她羞怯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一阵阵兴奋让她浑身颤栗。 忽而她发觉张震的手开始不老实,急忙将他推开,娇羞道,“不,不许这样,我现在和你只是师姐弟。” 张震笑道,“我可不信,让我看看师姐,到底怎么师......” 槐婷婷心中千肯万肯,但还是躲开了,小鹿似的跑进了西厢房,隔着门缝道,“张震,你要是真想,那就等咱们出去探险的时候再给你,晚安了!” 第二天一早,张震先去了后面小楼,刚推开房门便有一股浓郁酒香扑面而来。 眼前尽是数不清的黄色瓦楞纸箱,墙角还堆放着不少没有纸箱的酒瓶。 他随便看了几种,大多数都是老茅台,剩下的也是一些五粮液,还有汾酒、西凤、剑南春。 这些很多都是老包装,甚至还有建国前的,在现在都能算是陈年老酒,要是再放几十年那还了得? 他搬了一箱茅台,回到前院。 槐婷婷已经起床,换上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运动衣,站在院里显得更加亭亭玉立曼妙可人。 张震道,“时间太紧,我就不去看老师了,你回头替我送他两箱酒吧,别说我回来过,我怕他熊死我。” 槐婷婷点头道,“嗯,我就说你来电话嘱咐的,这总行了吧!” 张震又说了请老师出面找个外科手术团队去绵国的事情。 槐婷婷撇嘴道,“怪不得你送这么多酒,原来是有事相求,哼,我帮你说啦,以老师的人缘请个手术团队肯定没问题。” 二人又在家腻歪了一会儿,才脸红红的出了门,正看到昨晚上那个小脚侦缉队在胡同里四处踅摸。 张震开车在槐婷婷引导下到了一个直升机场。 她去找人联系了一番,高兴的对他道。 “正好有去青石镇附近执行任务的,捎你过去,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次回老家事情可不少,他处理完了家里事,还打算去山里看看,另外还有陶瓷厂也要去,然后回泺南又得耽误几天,最快也要十天左右。 槐婷婷一听十天,脸色又难看起来,许久之后才可怜兮兮道,“你忙正事,我不拦着,你记着师姐在店里等你回来,给我下面吃!” 张震看四周无人,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昨晚上给你吃,你不吃,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槐婷婷直到他上了飞机,才明白过来里面的谐音隐喻,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咬牙轻啐道,“坏蛋,下次你试试,看我吃不吃。” 说实话直升机这玩意真的挺受罪,动静大不说,还哆嗦的厉害。 等到了停机坪,张震感觉浑身都散架了。 和机组人员告辞之后,一辆槐婷婷安排好的吉普车,将他送到了青石镇家里。 张震拿着行李和东西,顺着熟悉的巷子向家门口走去。 就在此时,他忽而看到一个男子在家门口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 他顿时心生警兆大吼一声,抬手就飞出一枚银圆。 卷二第56章 奇怪窥探 哎呀一声惨叫打破了小巷的寂静。 那个男子捂着腿弯坐在地上大叫道,“谁,谁偷袭我?” 张震慢悠悠走到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最近经常丢东西,是不是你小子干的?” 男子脸色苍白地连连摆手,“别,别胡说,我根本没偷,我是找......” 张震向前逼近,瞪眼道,“找谁,说出名字来!” 男子急得跺脚道,“哎呀,我找姑娘,一个漂亮姑娘。” “呵呵,你要是承认偷东西,兴许我还放你一马,竟然来我家找姑娘,作死啊你,走跟我去治安所!” 张震认定他就是经常来家门外窥探的家伙,揪住这货脖颈往治安所拉扯。 恰在此时院门打开,随着一阵剧烈的狗吠,走出来两个少女。 “大哥回家咯!” “震哥,是你!” 两个少女正是二丫和洛雪梅。 张震一笑,“家里还有人吗,叫出来,和我一起送这小子去治安所。” 洛雪梅看着那个男子一愣,惊奇道,“咦,怎么是你?” 男子大喜,“我,我找的就是你啊!” 这货还真是来找人的,张震松开了他脖领子,不过依旧神色冷酷的说道。 “你找我妹妹干嘛,老实说,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洛雪梅听到张震叫自己妹妹,气得狠狠剜了他一眼。 然后一股火都发到了那个男子身上,“哎,你跟踪我想干什么,说不清可送你去治安所。” 男子激动道,“哪有跟踪,我是按照你们简历上的地址找来的。” 怎么还牵扯到了简历,张震皱眉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二丫说道,“他是镇上新开业饭店经理,我们放学时看到他们招聘临时工,我和雪梅就商量为家里减轻点负担,利用空余时间去打工赚钱。” 男子连连点头笑道,“我就是来通知你们面试过了,明天就能来上班。” 张震一巴掌将男子拨拉到一边,瞪着妹妹二人道,“我是缺了你们吃喝,还是短了衣服,你们高考在即,脑子进水了去打工?” 两个女孩顿时耷拉了脑袋。 其实她们自从搬到镇上之后,根本不缺吃喝甚至零花钱都不少。 之所以想去打工,一是因为觉得好玩,二是打算提前步入社会了解一些校外的东西。 面对张震的训斥,她们无言以对,一个是不敢反抗,一个是不忍心回怼。 然而酒店经理可不干了,直起腰板对张震大声道,“现在你知道我不是小偷了吧,刚才对我动手,我也不计较了。 现在她们两个已经通过面试,你凭啥不让她们来上班,你这是干涉别人自由,信不信我送你去治安所?” 张震没理这小子,对妹妹她们道,“最近外面乱,没事少出门,现在高考要紧,还不快点回去复习。” 少女们冲着张震吐了吐舌头,却依然乖乖地回到了院子里。 经理伸手向前拉扯二人衣袖,“哎,哎,怎么回事,你们通过面试了,每天五块钱呢,只用上两个小时班,还管一顿饭,这么好的事上哪去找,别走啊!” 二丫挣开袖子,略带歉意道,“对不住了,我们要高考没时间。” 洛雪梅道,“等我们考完试再说哈,走二丫回家了!” 张震看出这小子不怀好意,但绝对不是经常来窥探监视的那些人,当即也不急了,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经理却急了眼,“不行,你们来面试过,就得来上班,岗位都安排好了,要是都像你们这样,饭店还干不干了?” 洛雪梅上前将二丫挡在身后,昂头瞪眼道,“我们面试属于双向选择,谁规定了面试就要去上班,听说过强买强卖的,强迫上班还是第一次见,走开,不许再来骚扰我们。” 经理冷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嘴皮子够利索,可惜了你们没打听打听我们老板是谁,今儿你俩必须有一个跟我回去,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洛雪梅还想说什么,张震拍拍那家伙肩膀道,“来给我说说,你老板是何方神圣?” “我还就不信了,这小小的县城能出什么了不起人物,还敢光天化日抢人?” 经理嘴撇的像是八万,满脸傲气说道,“你也配知道我老板是谁?抢人是不会,可你得罪了我老板,你就别想在县城混了。” 张震坏笑道,“你不说是吧,那就快点滚,再敢瞎叨叨,放狗!” 经理听到院内有阵阵狗叫,一听这话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指着张震怒道,“好,好,你有种,你等着吧!” 他话音未落,张震大吼一声,“谁在家里呢,把狗放出来!” 几乎是眨眼间,两条雄壮的黑狗,仿佛黑色闪电从院门里蹿出。 它们向着那个经理猛扑过去。 幸亏那小子离着远,见势不妙扭头狼奔豸突而逃。 远远地还能传来那小子的骂声,“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张震怕狗伤到无辜,在它们跑出胡同口之前就叫住了。 两条黑狗被训练的十分听话立刻转回来,向着张震一阵拼命摇尾巴。 这时候二强和狗剩也从院里出来。 “大哥,你回来了,刚才什么事?” “师傅,怎么了?” 张震挥手让大家回家。 现在家里人少了不少,显得很冷清,外面原本住满人的厢房和罩房,现在只剩下了二强、狗剩,还有狗剩招聘的几个收货人员。 后院小楼上是二丫和几个同学,还有洛雪梅的母亲王红霞。 原本蛆儿和王小虎也应该在这里住,可他们两个都在山里忙着建设新村子,几乎很少回来。 张震召集起家里人,在罩房里开了个碰头会。 “给我说说,最近那些来窥探的人!” 二强道,“那些人看着都挺利索,说话也客气,上次被大黑咬了,还说没事,后来没见过那人,换了两个生面孔,几乎每天都在院子外面转几次。 他们也不和咱们接触,也不会进院子,就是像巡逻一样,每天来转两圈就走。” 王红霞年龄大阅历多点,她沉吟着说道,“我看他们没恶意,有次我去买菜,拿不动有个人还帮我拎大门口,我让他进来喝口水他都没来。” 洛雪梅道,“有时候遇到,他们也不打听事,反而掉头就走,像是在躲,反正很奇怪。” 这情况比张震想的要好很多,只是他们到底要干嘛? 张震不由得皱起眉头。 卷二第57章 新瓷出窑 难道他们不是冲着小轱辘来的,可这里也没有别的让人惦记的东西。 张震打算在家等着,逮住他们上去问个清楚,省得悬在心里难受。 他嘱咐大家都小心点,等考试结束后,都搬到泺南去,这边就留着当收货据点。 他又问起镇上新开业的酒店情况。 家里人都不是很了解,只有狗剩说道,“师傅我倒是有点印象,就在邮电局那条街上,门脸很大挺场面的,应该是刚开业,要不我安排人去打听一下?” 张震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打听一下他们底细也好,二强你骑摩托车去趟狗场,让狗哥再送几条大狗过来,顺便问问王师傅,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我抽空去参观一下瓷器厂。” 狗剩道,“师傅,我和二强一起去吧,路上有事也好照应一下。” 张震点了点头,“路上多小心,回来吃午饭。” 回到了卧室,本来这间正房是留给狗剩了,可是狗剩依然住在前面厢房,这间屋成了二强他们学习的地方。 现在张震的床还没拆,他坐在床边,摸起电话想了想,先给村里打了过去。 虽说全体村民都搬下山了,但村部这边没经过上面同意不能撤,还是有人在这边留守接个电话之类的。 电话铃响了几声,听筒里传来村长不耐烦的声音,“歪,歪,这里是张家村,你找谁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震感觉恍如隔世,“四叔,我啊,小震!” 村长立刻大笑道,“哎呀,咱们的状元郎,不财神爷,小震啊,怎么想四叔了?” 张震笑道,“您上山下山得多累,怎么不叫年轻的去值班?” 村长道,“不累不累,你徒弟王小虎找人弄了个滑索升降机,就在后山斜坡那边,据说什么垂直高度才三十多米。 我也不懂那些数据,反正从元宝窝出来,坐升降机眨眼功夫就到村后了,天天一趟也不累。” 张震忍着笑,那个升降机是为了暂时运送山里的陶土弄的,没想到被村长当成顺风车。 村长喋喋不休道,“小震你抽空上来看看呗,现在村里没人可清净了,到处长满了野草野菜,那啥格外一个味道了。” 这是肯定的虽说只有一个多月,失去了人类的干扰那些野草还不长疯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原来的村子就能变成一片断壁残垣。 如果泥石流不来,以后拍个鬼片肯定够味道。 不过他还是很怀念生活了十几年的那个小院子,希望能在劫难后存下来吧,将来还想去故地重游一下。 张震和村长闲聊了几句,又问起元宝窝的建设。 村长道,“好,好着呢,家家盖起来二层小楼,都是独门独院,这边地也平,不缺水,出山也方便,等公路修好了,骑车去镇上最多一个小时。” 他说得有点夸张了,一百多座院子哪能这么快盖好,现在肯定也就是刚有雏形,村民们都还在中转房里住着呢。 幸好现在是夏天了,山里又不热,要是冬天可遭罪了。 张震答应抽空去看看,然后告诉村长叫王小虎带几个村里的壮汉来,他这边的院子需要修缮。 村长自然一口答应,大家都知道张震的品行,又感激他,不给工钱都有人抢着干。 挂了电话,他又给槐师姐打了过去,报了平安。 槐婷婷道,“酒已经给老师送去咯,他不停念叨你,我说你老家有事需要处理,暂时还来不了,他倒是没说别的,就是脸色不太好看。 我觉得可能是最近累的,又是去博物院,又是忙电视台的节目,还有那么多课,人上了年纪,肯定有些心力不足。” 确实如此,齐老怎么也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了,就算是脑瓜子再好使,身体力终究跟不上了。 张震一拍脑门道,“哎,下次回去,给他弄点大猫骨头泡酒,听说可厉害了,哎,请外科团队的事,你给老师说了么?” 槐婷婷道,“还没呢,刚送了酒就说事,显得太急功近利了吧,等过几天再说也不迟,你那边这么急?” 李将军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张震道,“急也不急,反正尽快吧,要是没别的事我回头再给你打。” 槐婷婷娇嗔道,“看你急匆匆的,陪人家多说一会儿也不行,怎么舍不得电话费?” 张震笑道,“师弟我是舍不得电话费的人吗,家里这边有点小麻烦,我......” 他简单把那些窥探者的细节说了,槐婷婷建议他,如果对方没有恶意,就先稳住,不要主动招惹,容易惹出别的麻烦。 张震感觉这话有理,对方也许本来无意伤害,一旦把他们惹恼了,兴许真的出问题,现在家里做好了防范就行。 等将来弟、妹,都毕了业搬来泺南,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两人在电话里腻歪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二丫叫他吃饭的声音。 张震这才挂了电话,让二丫先去吃,又给大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回老家了,让她也多注意那边的安全,毕竟现在熊战李虎老杨都不在,还是有点小担心的。 姐弟俩这一聊又是半个小时,张震挂上电话,出门的时候,正看到洛雪梅满脸怒气的走来。 “震哥,吃饭了,一家人就等你呢!” 这丫头自从上次被拒绝,一见到张震总是没好脸色。 张震也不在意,心里却一直拿这个善良的女孩当妹妹一样看待。 到了餐厅一看,果真二丫他们都在等自己开饭,张震满是歉意说道,“让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这可倒好菜都凉了。” 二丫给他端来饭碗,嗔怪道,“你可是一家之主,不等你能行么,快点吃吧,一会儿我和雪梅还得看上海滩呢!” 这部片子是周润发、赵雅芝、吕良伟主演的,八五年开始在内地上映。 青石镇这种小县城能看上已经是三年后的事了。 一经播出就引起了轰动,简直像是当年首播射雕一样,万人空巷啊。 像是二丫这种小丫头片子尤为痴迷,恨不得一集不落,要不然吃饭睡觉都不香。 张震笑道,“这些啊将来肯定还重播,等到了泺南我给你们一人买一台彩电,让你们看个够。”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鸣声,不一会儿院门被人推开。 二强骑车带着一位中年男子回来了。 张震一看竟然是负责瓷器烧制的王学峰,急忙招呼他坐下吃饭。 王学峰怀里抱着个瓦楞纸盒,献宝似的放在张震面前,“吃饭不急,老板你先看看这个......” 卷二第58章 有人找茬 瓦楞纸盒打开,窗外的阳光照耀之下,只见盒子里躺着一只通体红色的瓷瓶。 器型是普通梅瓶,无纹无饰,单纯的红色却从瓶口到瓶底产生了奇妙的渐浓变化。 色泽红艳诱人,如同初凝之牛血,宛若宝石红,令人赏心悦目。 张震猛然拿起,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细看。 许久后他才欣喜道,“灯草口,牛血红,脱口垂足郎不流,这如果加上点自然开裂,我还真以为是康熙时期的郎窑呢。 王师傅,你差点就成功了,不过这釉显得稍微有点暗淡,我有件真郎窑红盘子,回头拿给你做参考。” 王学峰脸带愧色,坐在张震身边叹息道,“别的瓷器都好烧,就是这高温铜红釉太难掌握温度了。” 古代以矿物作为釉料的时候,为了显现红色,需要用氧化铜,然后在一千二百五十度的高温还原焰中烧制。 低于这温度釉色发黑,高于这温度釉料就烧飞了,只剩下了水印一样的颜色。 想要它达到完美发色,只能是控制在1250——1300之间,只有五十度的容错空间。 在古代没有温度计,用的还是很难控制温度的柴火窑,工匠只能通过火眼去观察窑内火焰的颜色去判断,所以难度极大。 往往烧制十几窑,都未必有几件成品。 所以说那些古瓷才显得珍贵与稀少。 王学峰道,“我为了完全还原古法工艺,也是烧的柴火,难度可想而知了,这是烧了三次才出来这一个。 至于色泽不够亮,我当年听老师傅说过,自从民国后就没人能解决这个问题,看来成了历史之谜了!” 目前这瓷器虽说已经非常好,甚至超出了张震的预期,但离着以假乱真还有一段距离,至少真正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差别来。 张震将瓷瓶放下,沉吟道,“我忘了在什么地方看过一个记载,说是当年郎廷极主持烧窑的时候,宫里曾经给他拨了一批玛瑙。 王师傅你说,会不会他在釉料里面掺了玛瑙呢?” 王学峰皱眉道,“我听说过北宋汝窑是用玛瑙釉,这郎窑也用过玛瑙么,可惜我手里没有玛瑙,要不然可以烧一窑试试。” 珍珠玛瑙在几十年后都不是稀罕玩意,但在这个年代还是非常不容易见到的。 张震让他不要急,回头想办法帮他弄一些。 就算找不到玛瑙矿,大不了去收购玛瑙器物,反正现在这类东西都不贵。 王学峰感受到张震的支持和欣赏,更生效力之心。 张震让他先放放郎窑,专注于宋代瓷器的复制,尤其是北宋五大窑。 如果需要样本可以跟他回泺南,那边放着好几车皮的瓷片子呢,几乎囊括了清初期到五代,应有尽有。 王学峰大喜,当即答应尽快跟他回去一趟,同时也想见见老婆和女儿了,分开一个多月,女儿的病情是他最担心的事。 这时候张震才想起问弟弟,“二强,狗剩和狗哥呢?” 二强放下饭碗道,“狗哥一会儿用大车送狗过来,狗剩去打听那个酒店了,咱们给他们留点菜就行。” 狗剩这孩子确实心细,也分得清轻重,张震非常满意,只是弟弟二强还是有点太幼稚,有空得多敲打敲打才行。 王学峰是贵客,张震让二强去拿了瓶刚带回来的茅台,给他倒满杯。 老王识货,深深嗅了一口道,“好酒啊,至少三十年了。” 张震大笑道,“这次就带了一箱,下次我给你弄两箱先喝着,在我这里以后少不了好酒,来咱先走一个。” 王学峰一口闷,哈着酒气满脸幸福,“哎,能喝上三十年的茅台也是福气,现在新酒都涨价了,老板,你说咱们先从五大窑那个窑口开始呢?” “汝窑!”张震脱口而出,汝窑为魁嘛! 刚才王学峰的一句话提醒了他,现在刚出厂的茅台都涨价了。 他的记忆里到明年还要翻番,得赶紧的多存一批了,这玩意是招待朋友请客送礼的利器,存多少都不够消耗的。 于是他又给徒弟们下了一个新任务,收购有年头的老酒,当然高档新酒能遇到也收。 就在宾主尽欢之际,外面忽然传来阵阵杂乱的声响。 张震纳闷谁家在搬家呢? 就在此时,狗剩的怒吼传来,“这是俺家的墙,你干嘛?哎呀,还打人!” 这么快就来报复了? 张震急忙放狗,带人跑出院子。 只见胡同里狗剩仰面朝天摔倒在地,鼻子也破了,正挣扎着起来。 几个身影正在急速地跑出胡同口,消失在了街上,其中一个张震看着像是那个经理的背影。 他顿时怒火冲天,扶起狗剩问道,“你没事吧,那些什么人?” 狗剩擦了一把鼻血,指着后面墙壁道,“我没事就摔了个屁股墩,师傅你看,太欺负人了!” 张震还没扭头就闻到一股臭味儿,顿时明白了墙上被人弄了什么东西。 他连看都没看,拉着徒弟们进了门。 这些浑蛋欺人太甚,竟然惹到我头上,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啊! 张震沉声道,“八成是哪家酒店干的,狗剩你打听到了什么?” 狗剩道,“那家酒店的老板据说是县里一个副主任的舅子,刚开了这家酒店,说是什么都有,县里有钱有势的都上赶着去吃饭呢。” 什么都有?张震顿时明白了,这家酒店肯定有那些擦边球的服务,甚至是直接动真格的。 怪不得死皮赖脸地让二丫她们去上班! 家人们是张震的逆鳞,现在别人竟然打她们的主意,而且还做出上门挑衅的事,这就足够该死了。 狗剩说道,“俺看着刚才那几个家伙有点面熟,像是镇上的几个混混。” 张震让大家继续吃饭,他自己回屋打了个电话。 回来拿起王师傅刚出炉的郎窑瓶,又从徒弟们收的货里面挑了一件瓷器,向院门外走去。 二强和狗剩急忙拦住他。 “师傅,您可别冲动,要干架的话,咱们去村里叫人来,自己去了吃亏啊!” “哥,我这就去学校叫人......” “去去去,谁说我去打架了,你们老实给我在家待着,不许出门,等狗哥来了我要是没回来,让他带狗来找我。” 家里其他人都明白拦不住他,但也知道他不是冲动的人,这次肯定是谋定而后动,只好在家里等他。 张震穿过街巷,很快一座在县城中算得上巍峨的五层楼出现在面前。 这楼上挂着数不清的条幅横幅,门口堆满了花篮,一看就是刚开业不久。 张震大摇大摆的走到大门口,抬腿就上台阶。 两个身穿旗袍的迎宾过来,送上甜甜的微笑。 “先生欢迎光临,您几位,有预定么?” 卷二第59章 正主出现 张震脸上露出不耐烦,高声道,“你们这里吃饭得预定啊,一个人的散客不接?” “接待,您请跟我来,我问您几位是想按照人数安排座位,千万别误会!” 张震嗓门拉得极高,满脸的傲气,大大咧咧问道,“你们都有啥啊,先介绍一下呗。” 迎宾含笑道,“我们酒店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除了一楼大厅,二楼三楼还有包厢,四楼就是舞厅,五楼还有客房可以休息呢,吃喝玩乐一条龙您有什么需要都能满足您!” 张震装着嚣张哈哈大笑道,“好,好,今天我可算是来对地方了!” 说着将一张百元大钞塞在迎宾手里,“有什么好吃好喝随便上,这是给你的小费。” 这些服务员工资只有几十块,竟然一下收到一百块小费,高兴得她差点哭出来。 急忙将张震让到大厅里最好的位置,然后从服务员手里抢过菜单亲自来给张震点菜。 张震潇洒一笑,“点什么点,捡好的上,我吃满意了以后天天来,小费少不了你的。” 迎宾眼里都是小星星,这下可遇到打款了,她猜这位肯定是万元户,不万元户也不能这么花,肯定比万元户还有钱。 她抱着菜单激动道,“您放心,我绝对给您安排好了,要是不满意您只管投诉我。” 张震挤了挤眼睛装出一副色眯眯样子道,“行,你快去安排,回来陪我喝两杯咋样?” 迎宾看着他帅气的面颊,脸儿顿时红透了,她羞赧地说道,“不行,我,我还没下班呢!” 张震脸色不悦道,“你不是说你们什么服务都有么,怎么连陪喝杯酒都不行了?” 迎宾焦急道,“那是专门陪酒的小姐,你,你别找她们,都不干净,等我下班陪你喝好不好。” 张震不耐烦挥手道,“谁有空等你下班,快去安排吧,酒要最好的!” 迎宾气鼓鼓的走了,不一会儿张震面前摆了四个凉菜四个热菜,还有一瓶当地产的白酒,看瓶子还是最贵的。 张震也没喝酒,随意夹了几个菜尝了尝,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 “这是什么破菜,你们经理呢,给我叫来。” 一个领班听到急忙过来道,“先生您有什么事?” 张震指着一只盘子道,“这是什么菜?” 领班笑道,“这是本店招牌菜,孜然羊腰,怎么您不满意?” 张震夹起一块橄榄型蚕豆大小的东西怒道,“你见过这么小的羊腰?这明显是兔子腰,你们店里挂羊头卖狗肉啊,给我把你们经理叫来,我倒要问问,这事咋办!” 领班梗着脖子道,“你看错了,这是小羊的腰子,更嫩,更好吃,比大羊的还贵呢,不信你打听打听,本店绝对不卖假货!” 张震点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去找个盒子给我打包,我拿去卫生部门检测一下,这到底是什么腰子。” 领班脸色惨白,依旧咬牙道,“你要检测随你,我们这里没有盒子,你先付了钱,愿意咋样我们管不着,请结账吧。” 张震道,“你先拿账单来我看看。” 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拿来账单摆在张震面前。 “好家伙,我这一共八个菜一瓶酒,竟然要一百六,你们卖的是金子还是银子?” 张震一巴掌将账单拍在桌上,震得杯盘乱跳,周围来用餐的人都投来好奇目光。 领班低吼道,“你想找事是吧,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快点付钱走人,再敢捣乱,把你抓进去蹲半年。” 张震朝他翘起大拇指,“行,你牛,我惹不起行了吧,快点找钱。” 说着拍在桌上二百块,领班刚想伸手拿钱,张震却按住钞票道,“东西我没吃完呢,给我打包,还有开发票!” 领班啐了一口道,“抠得你啊,一看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来人给他找个塑料袋打包。” 不一会儿发票、零钱和塑料袋放在了桌上,领班掐着腰看着张震,“还不快点走,等着我给你装啊咋的?” 张震也不理他,一一拿起盘子往塑料兜里倒,忽而他惊呼道,“你们菜里还有苍蝇呢,你看啊,大头绿豆蝇啊!” 这下四周食客站起了一多半,都凑过来抻着脖子看盘子里的东西。 领班吓得脸都黑了,大吼道,“你们别听他的,这是花椒粒,不信你们看!” 不等他伸手,张震已经将塑料袋扎住,冷笑道,“别耍花样,这下行了,又是兔子腰,又是绿豆蝇,卫生部门必须查封你们店。” 领班急忙大叫,“来人啊,这里有人捣乱。” 这边动静太大,值班经理早就注意了,听到叫喊急忙带着两个汉子赶了过来。 经理扫了一眼正看到张震,“我当是谁,你小子啊,还敢来店里捣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把他给我扔出去,快点!” 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就要架张震,那个领班伸手就去抢装着食物的塑料袋,他打算销毁证据。 张震这次出门,跟着熊战李虎练了一路,虽说赶不上真正特种兵,但是身手早已今非昔比。 他灵活地躲开两个汉子,还故意撞了领班一下。 领班刚刚抓住塑料兜,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前一个趔趄,正巧将桌子撞歪,而桌上的两个纸盒随之落在了地上。 砰砰两声响,紧接着碎瓷片子落了一地。 此刻众人还以为是盘子打了,谁也没在意。 两个汉子换个方向继续抓张震,那个经理也加入了围堵。 张震陡然间一甩手,两枚银圆化作两道白光,正砸在汉子鼻梁上。 这两小子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眨眼间鲜血从指缝之中流淌而出。 剩下的那个经理一愣神,被张震揪住脖领子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看热闹的人,有的惊声尖叫,有的在一旁喝彩,还有人四散奔逃,整个酒店都乱成了一锅粥。 恰在此时,楼上传来一声怒吼,“谁敢在老子店里闹事,来人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人命我担着。” 随着吼声,楼梯上一阵脚步乱响,跑下来七八个汉子,直奔张震而来。 张震却不慌不忙,手腕连连甩动,一道道白光从他手中射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大汉纷纷惨叫着蹲在了地上。 其中有个最惨,脑门子上三寸多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剩下的人都傻了,离着张震七八米开外再也不敢向前半步。 楼梯上走下一个中年男子,斜眼看着张震,陡然怒吼道,“你小子是混哪里的,来寻仇还是要债?” 张震冷笑道,“我来吃饭,你们菜是假的,还有绿豆蝇,现在竟然要动手打人,这笔帐咋算?” 不等老板说话,张震故意看了一眼地上,顿时高声叫了起来,“我的郎窑瓶啊,把你们店卖了也赔不起!” 卷二第60章 赔偿瓷器 老板一双阴鸷的小眼睛上下打量张震片刻,冷笑道,“还敢上我这里来碰瓷,赵所长,这里有人来诈骗,你们管不管?”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上又走下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 “光天化日的,竟然有人诈骗,行,你算是作到头了,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那人走过来,拿出一副手铐,示意张震抬起手来。 周围看热闹的都明白怎么回事,纷纷敢怒不敢言,但是都依然站在旁边看热闹。 张震面对明晃晃的手铐,忽而笑了,“我犯了什么事就要抓我,你有逮捕证么?” “你犯了什么,到所里我们就知道,别废话快点戴上,要是影响人家经营,给你罪加一等。”制服男子冷笑道。 张震哈哈大笑起来,“你可以试试,今儿要是敢不分青红皂白给我戴上铐子,你这身衣服可穿不住了。” 男子一愣神,仔细看了看张震,旋即大笑道,“你打算拒捕啊,这可别怪我咯!” 他说着伸手就往腰里摸去。 张震眼睛一缩,趁他掏出家伙来之前,低吼道,“我同事马上过来,你敢乱来,明天让你上全国新闻。” 说着把记者证往那家伙面前一晃。 制服男子看清之后,缓缓把手抽了出来,尬笑道,“原来是记者,你是记者也不能在人家营业场所捣乱啊,走吧,咱们去所里说清楚,我就不给你带铐子了。” 张震指着地上的杯盘狼藉道,“当着大家伙的面,我从这里说更方便,今天来吃饭,菜里有苍蝇,有个菜羊腰换成了兔子腰。 这还不算什么,他们店里竟然动手打人,最后打碎了我的郎窑瓶,是非对错几十双眼睛看着呢,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答复,明天我让你们见报。”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他们,很明显连制服男子也捎带着了。 制服男子满脸尴尬看向老板。 就在此时,楼上一个中年富态男子冷哼一声,冲着老板使了个眼色。 老板原本脸色阴晴不定的脸色顿时大喜,忽然高声道,“都别看了,该吃饭吃饭,不吃饭的抓紧走人,今天这顿算我的。” 几个服务员立刻上前清人。 老板转脸看向制服男子,语气阴狠说道,“赵所长,这家伙明显是来碰瓷的,我怀疑他记者证是假的,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赵所长也抬头看了看那个富态男子,顿时会意,脸瞬间拉了下来。 对张震道,“人家说的不错,你记者证真假难辨,现在跟我回去一趟,咱们所里说,我还得给你们单位打电话落实情况!” 说着又拿出了手铐。 张震毫不在意的笑道,“行,我没意见,不过你得给我几分钟,让我把瓷片子收拾一下,这可是三百年前的古董呢,一会儿还得当做证据。” 老板刚要说什么,赵所长向他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老板这才闭了嘴。 张震蹲在地上,慢悠悠的将那些瓷片捡出来,然后还细心擦拭干净,一双眼睛时而看向楼上那个富态男。 他心里有了数,这位就是老板的姐夫,那位新来的副主任。 果真是霸气啊,简直无法无天了,今儿就让他们一锅烩了吧。 几分钟过去,张震连一片瓷片都没收拾好。 赵所长顿时明白,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顿时瞪起来眼,晃着手铐向张震手腕上落下。 “跟我走,这里有人来勘查现场!” 张震微微一翻手,让对方落了空,他猛然站起大吼道,“别给我来这套,想把我弄进去慢慢收拾对吧?” “哎,你小子,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还非要我动手才配合?”赵所长伸手就要往腰带上摸,哪里鼓鼓囊囊的肯定装着家伙呢。 既然对方要动家伙,张震更不能管着他了,猛然身形一晃,肩膀撞在赵所长胸口,紧接着就是跟熊战学的一招小擒拿,立刻将对方腕子擒住。 这还不算完,张震微微一转手腕,顺势向下压去,那位赵所长立刻发出杀猪似的惨嚎。 “啊,我的手,快放开,要不然老子崩了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正抽在赵所长脸上,张震冷笑道,“自己心里没数吗,我敢动你就是不怕你这些人。” 说罢他冲着楼上高喊道,“哎楼上的那个副主任赶紧的滚下来,一会儿你们大主任就来了。” 这句话一出口,富态男包括老板和赵所长都傻了眼。 楼上的富态男颠颠的跑下楼来,“你,你说什么,哪个大主任?” 他话音未落,酒店本来已经关闭的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 有人大吼道,“都让开,治安队办案!” 外面的有些保镖打手还要反抗,顿时传来一阵大吼声和拳脚相加的声响。 紧接着就是惨叫声不断。 很快大门就被推开了,几个身穿制服的汉子霸气地走进来,他们燕子展翅一样分成两队,中间走来一个三十多岁正当年的男子。 富态男和赵所长一看这人,立刻额头上见了冷汗。 赵所长直接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 李主任清咳一声道,“我在值班,就接到了举报电话,说是你们酒店有非法项目,谁能告诉我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富态男硬装着满脸堆笑迎上去,伸双手躬身哈腰道,“李主任,哈哈哈,我早就说请您来坐坐,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包间里坐下说话,我又事给你当面汇报。” 李主任没理他,看着张震,脸色平静的说道,“我想听听人民群众的声音,请问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张震简单说完情况,然后又拿出了录音机,播放了一遍。 从领班到迎宾和赵所长说的话都被录下来了,这下来了个现场直播。 众人听完后脸色各异,富态男已经彻底崩溃,两眼发直像是一条死鱼。 李主任冷笑道,“好啊,竟然官商勾结搞非法经营项目,强买强卖扰乱市场秩序,这就够你们喝一壶的了,来人给我带回去,好好问问他们还有什么案子。” 张震大叫道,“稍等,还有我的瓷器,都是几百年的古董,这可是我老师借给我研究的,现在都成了碎瓷片子,我怎么给老师交代啊。” 李主任正色道,“把瓷片都搜集起了,当做证物,然后按照原样赔偿给失主。” 富态男和店老板等人几乎是被治安员拖走的。 店里终于清净了。 李主任看周围没外人,向张震伸手,热情道,“张老师,没想到啊,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更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你老家,咱们真是有缘分啊!” 卷二第61章 京城来电 张震热情的伸手说道,“确实,缘分啊,我也没想到监管局的李主任竟然到了老家来当父母官,看来李主任将来肯定要步步高升了哈。” 李主任和他握着手,小声道,“这得多谢你啊,你那幅字......” 张震听到他说送给姜绍志了,顿时额头上起了一层白毛汗,暗道这不是高升啊,看来这位老兄要在青石县长期干下去了。 今儿张震决定收拾了那些找麻烦的家伙,要不然指不定他们以后还出什么损招呢。 所以打电话先去泺南问问赵社长和常天白他们在青石镇有什么关系。 结果得知上次一起吃饭的李主任调到了这边当一把手。 于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让常天白帮忙联系一下对方。 老常自然没二话,立刻帮忙联系上了李主任。 张震这才来个大闹酒楼,引出了这一出戏。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主任初来乍到,正想如何打开局面了,张震这是等于送了他一个天赐良机。 李主任心怀感激,说道,“我早就听说了这些人欺压乡里胡作非为,一直想收拾他们苦于没证据,今天张老师竟然送上了铁证,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张震笑道,“这也是我为了家乡应该做的,您千万别客气。 别的事不要紧,但是我齐老师的两件古董可不能这样没下落啊。 您要是真想谢我,就让那些人陪我一对郎窑瓶得了!” 李主任自然知道张震是齐老的学生,这要是真让齐老吃了亏,自己以后脸上也没光。 于是他说的,“你放心,我绝对给你一个公道,就算是他们没法原样奉还,我也会在他们非法所得里面赔偿齐老的!” 张震非常满意,当即要了李主任在这边的联系方式,说有时间登门拜访。 有了这位老相识在本县,将来少不了要麻烦他,而且以后拿下狗场周围的地,扩大瓷器厂和狗场,以及村里修的公路,还得他帮忙才行。 李主任自然愿意和他结交,二人约定抽时间一定再把酒言欢共同研究书法。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阵狗叫声,张震知道是狗哥来了,急忙提出了告辞。 李主任也没挽留,张震出门后只见十几条膘肥体壮的苏联红,在狗哥的控制之下在酒店外面耀武扬威,弄得那些路人都绕路走。 他急忙招呼狗哥回家。 当天晚上在家里,开了两瓶茅台,和狗哥王师傅他们来个一醉方休。 第二天王小虎也带着七八个村里的壮汉来到了家里。 张震让他们什么不也不用干,只是住在院里,没事牵着狼狗在院子周围遛遛弯就行了。 等到二丫她们高考之后就算任务结束。 有吃有喝不用下力干活还管工钱,这好事上哪儿去找,大家乐得都找不到北了。 一个个拍胸脯保证绝对完成任务。 张震这才放了心,又从家里待了一天,依然没见到那些偷窥者,像是他们被这阵仗吓得不敢来了。 但是他还不敢掉以轻心,决定再待两天再说。 这期间专门给王小虎和狗剩开小灶,将自己融合了齐老的讲义拿出来,给他们讲了不少东西。 后来二强和另外几个准备中考的挂名弟子也来凑热闹,表现得比正经上课都上心。 这些人学得都很快,两天时间基本上把基础知识都吃透了。 只可惜依旧没有人能像是大头、石蛋他们,表现出对某一门有特别天赋,这让张震非常失望。 不过这也急不得,等将来随着学习加深,他们之中也许还能冒出特别天才也未可知。 时间不能耽误,张震在第三天中午就找了辆客货两用,直奔泺南而去。 泺南这边,在去云安之前,就埋了两颗雷,现在不知道酝酿的如何了,是否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 回到家里已经夜幕降临,张震刚走进家门,就迎面遇到了一个身穿扎染花布衣的少女。 他立刻愣了,“咦,你们也坐飞机回来的?” 少女见到张震立刻羞赧地喊了一声,“大姐,张震蝈蝈回家咯!” 张震满腹疑虑,跟着进了院子,竟然见到了李虎、小豹子和老阿妈,还有被外甥当大马骑的熊战。 “你们不会把车扔了飞回来的吧?”张震笑道。 去的时候用了十天才到,回来竟然用了五六天,这也太快了,不由得不惊讶。 熊战嘿嘿笑道,“哪能啊,车都开回来了,一个螺丝都没少。 能回来这么快,是咱们路熟了,省了不少时间。 再一个为了赶路基本上没进城市休息,一路上轮流开车,这才用了五天半,哎呀妈啊,这熊孩子又尿了......” 熊战扛着外甥就往屋里跑,一股晶亮的液体顺着他脖子奔流不息。 大家一阵哈哈大笑,张震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干爸,你那些宝贝都让大姐收好了,一样都没少,嘻嘻!” 小豹子穿着一身崭新的学生装带着学生帽跑了出来,这身打扮整得像个民国时代的中学生。 大家都在,一切安好,就连老阿妈和刘倩也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大宅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人多了,家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等弟、妹,都考完试,这边会更热闹,这才是张震要的感觉。 大姐抱着小轱辘也出来了,看着越来越成熟的弟弟,她说道,“饭准备好了,边吃边说吧。” 石蛋和陆师傅还有李月儿也从外面走来,他们都在旁边一个空院子里侍弄那些翡翠,吃饭睡觉的时候才到这边来。 这次运回来三卡车原石,够他们折腾到年底了,仨人忙得不亦乐乎,脸上却都带着喜悦。 就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个洋气十足的美女,笑嘻嘻道,“老板回来了,吃饭也不叫我一声!” 张震愣了半晌才认出来,她竟然是叶小妹。 只见她身穿米黄色ol套装,手中拎着驴牌手袋,拇指上还套着宝马车标的钥匙,头发也弄成了干练的中长发,刘海还微微烫过。 这哪里还是以前拎着编织袋逃票的那个柴火妞,简直就是个都市白领丽人啊。 由于人多,这边的餐厅弄得更大,足够摆下三大桌。 看着坐满两桌的家人们,张震举起了酒杯,“吃饭了,祝咱们阖家团圆,成员越来越多,干杯!” 热热闹闹吃完晚饭,张震刚要和大姐聊几句体己话,腰带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号码,竟然是京城的。 他以为是槐婷婷有事,急忙跑去书房回电话。 幸好家里的电话找熟人改成了长途直播,要不然还得跑去电报大楼打公用电话。 接通之后,听筒里传出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子声音,“张老弟啊,还记得我么?” 卷二第62章 就是不卖 张震猛然想起一人,当即笑道,“是贾经理,老兄怎么今天有空给我打传呼了?” 这人正是在飞机上被劫匪暴打的倒霉蛋贾仁宜。 上次机场分别的时候,他还要请客,被张震婉拒了。 本来张震打算回京城的时候,如果有空就请他坐坐,顺便联系一下运输蘑菇的事。 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来传呼,这肯定是有事。 贾仁宜笑道,“你是高才生大忙人,我上次要请客都没机会,怎么现在不忙了吧,给老哥赏个脸一起坐坐?” 张震感觉这家伙绝对不是只请客这么简单,肯定有事相求。 他当即道,“老哥啊,真不巧,我现在回老家了,估计怎么也得三五天才能回去,要不你等我回去联系你?” 贾仁宜语气黯然道,“这边会开完了,我明后天就要回云安,看来咱兄弟们注定见不到咯!” 张震笑道,“感情好不在一场酒上啊,我这人只要认定你中交,就算是喝杯凉白开也是铁哥们,我说贾哥你有事就直说,我这脾气直,不喜欢藏着掖着。” 贾仁宜笑道,“那,那我就直说了哈,我这边要去拜会一个领导,你懂得这不能空手去,打听到这位领导喜欢玩点古董字画之类的东西。 可我人生地不熟,又怕买到假货,这就想起你来了,可惜你没在,要不老弟你有熟悉古董的同学介绍一个帮我掌掌眼,我绝对不让人家白忙活。” 竟然是送上门的生意,张震手里别的不多,就是古董多,店里都快堆积如山了。 除了真正好东西留着收藏,其它的都是要出手的。 他当即道,“你还真找对人了,明儿你去趟玻璃场精诚斋找槐经理,就说我让你来的,管保你满意。” 贾仁宜连连道谢,还邀请张震有时间去云安做客。 挂了电话张震又给店里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叶芬芬。 张震把贾仁宜的事说了,让她转告明天值班的人,尽量给的价格公道点,要是他挑的东西不值钱,就直接送了,算是给个人情。 刚挂了电话,房门被人敲响,来的人竟然是叶小妹。 张震笑着让她坐下,故意上下打量道,“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你看看,现在让你去参加选美都没问题了。” 叶小妹昂头道,“这可是我自己买的,没贪污没吃回扣,我爱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张震一阵大笑,“看你说的,我哪说你贪污了,以后你的花销全部走公款总行了吧,我又不是小气人。” “那我谢谢老板了!”叶小妹正色道,“我来找您汇报几件事。” 张震示意她只管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叶小妹说了目前公司的发展情况,主要是资金冗余过多,按照惯例应该寻找新的投资方向了。 上次光是外汇兑换,就换到了将近五千万,除去这段时间花销,加上货款轮转,现在银行里和手中现金加起来竟然还有五千多万。 别人不清楚,张震可是心里门清,等到明年整体物价翻番,自己手里的这些资金岂不是要贬值一半还多。 过去是缺钱发愁,现在是钱太多担心贬值发愁。 看来这次带回的美刀暂时不能兑换了,留着保值也是个稳妥的办法。 那些外汇券倒是可以出手。 加大收购古董的力度,只是一方面,另外确实得想办法把这些钱转换成别的保值物品了。 另外就是人才储备的问题,随着各种业务越来越大,人员成了最大短板。 前面也搞过招聘会,可是现在不管是社会人员还是毕业生,都喜欢选择铁饭碗,对这种民营私企,根本不感冒。 所以招聘会根本白搭,纯属劳民伤财。 张震皱眉道,“目前北方就这种情况,这样吧,咱们可以把目标放在南方甚至国外。” 叶小妹惊呼道,“什么国外?” 国内人才稀缺观念陈旧,那么香江或者是螺丝国都可以考虑。 尤其是螺丝国,很多高学历的人才都面临失业危机饭都快吃不上了。 只要这边伸出橄榄枝,待遇好一些,肯定能找到合适的。 这事可以让王师兄在螺丝国留意一下。 香江那边就麻烦林诗瑶了。 另外公司里要是有一群老外,公司的形象肯定能上升不少,再提高待遇肯定能找到本地人才。 叶小妹拍着脑门道,“看来我得去补习鹰语了,要不然以后太麻烦。” 张震笑道,“他们来华夏工作,必须学会华夏语,否则咱们不要,不过你多学点东西是好事,将来咱们公司肯定和国际接轨。” 至于投资项目,张震也在考虑。 除了加大古董、房产等收购力度之外,应该再找一两种资金周转快的产业。 古董和房产虽说赚钱,但是回笼资金太慢,尤其是房产怎么也得等二十年甚至更久才能变现。 至于蘑菇等土特产都是小打小闹,根本消化不了目前庞大的资金。 可是这个时代,投资什么比较好呢? 张震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合适的行业。 这事也急不来,反正现在才五月底,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慢慢来吧,兴许就能发现合适的项目。 实在不行就投资到螺丝国那边,现在他们面临重大变故,不久就会解体,大量资产都会贱卖。 除了古董之外,肯定还有很多别的好东西。 张震琢磨着等这边忙完了,最好是能亲自去一趟,以他丰富的经验肯定能发现最佳投资目标。 张震又问了牛昆和老周那边的消息。 叶小妹道,“他们两边都没信,看来时机还不成熟。” 这次张震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时机不成熟也急不得,不能做成夹生饭。 其他事聊完,叶小妹又提到了起枫桥片区房产收购的事,其它房屋都买下了,就剩下一座最大的宅院,人家死活不肯卖。 现在都出价到了八万,那家人一开始还有点心动,可后来就变了卦连谈都不谈,仿佛铁定了心一样。 叶小妹认为房主有什么难处不方便明说。 张震轻笑道,“看来是等拆迁呢,别看他家房子大,到时候给他一套蚂蚁窝一样的小房子,他也得捏着鼻子认。 这事你别管了,我抽空亲自去一趟,探探他们的口风再说。 现在既然别处房产都收了,你抓紧和陈大师商量一下如何扩菜馆大营业的事,做好了规划,将来这一片地方大有可为。” 送走了叶小妹,张震来到大姐屋里,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扑面而来。 卷二第63章 夜半贼影 大姐笑道,“这是最后一副药了,邹大夫说,只要过了这个夏天,基本上能恢复到得病之前的状态,就是冬天的时候还会有点咳嗽,不过可以找他随时调理。 哎小震,上次我去邹大夫家里,见到他爱人了,那个莫阿姨还说让你抽时间去做客呢。” 张震笑着把他和莫文琦的恩怨关系说了一遍。 然后道,“我是不打算回稽查队了,这几天抽空再让赵社长把我弄回报社。” 目前对于张震来说,实习根本无所谓了,不过这边的毕业证还得要,要不然档案衔接不起来。 聊到学业的事,张震想起了大姐还有刘倩学籍的问题。 大姐这边齐老已经答应帮忙了,现在就是刘倩如何能参加今年高考的事。 思来想去还是得问问周芷菁,让她给出出主意。 回到房间,给周老师打了过去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周芷菁慵懒娇媚的声音传来,“喂,您找哪位?” 张震坏笑道,“我找周老师,她欠我钱!” 周芷菁惊喜道,“张震,你回来了!” 旋即她声音黯然,“确实,我欠你太多了,你想让我怎么还?” 张震没接这个话茬,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来电话是想问问高考的事......” 等他说完刘倩的情况,周芷菁道,“这个好办,在咱们本地找一家高中,给她办个复读就得了,要是没把握就跟着读一年明年再考。” 不等张震说话,周芷菁就说可以帮忙办了,只需要他去确认一下,对方究竟是打算今年考,还是明年考。 张震让她别挂电话,出门把正在逗孩子的刘倩叫了过来,让她和周老师通话。 刘倩和周芷菁聊了一会儿,基本上确定了打算今年就跟着考。 随后把电话给了张震。 周芷菁道,“这孩子基础可以,在家一年也没放弃学业,我看就今年考吧,要是成绩不好再复读也不迟,省得浪费人家一年青春,哎,张震她和你什么关系啊?” 最后这句话问得酸溜溜的,让张震都觉得有些好笑。 “你别管什么关系了,就当我亲妹妹一样对待就行。” “哼,张震我告诉你,人家女孩还未成年了,你可不许打鬼主意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张震也懒得跟她解释,换话题问起了老周厂里的情况。 周芷菁傲娇道,“你这是资方来调查投资情况了是吧?你怎么不直接找我老爸,生意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震憋着笑道,“哎,周老师,你是师公的亲生女儿吗,怎么不关心他呢?” 周芷菁咬牙道,“张震,你现在立刻过来,看我不抽你。” 玩笑适可而止,张震说了几句感谢话,就把刘倩的事托付给她了。 夜幕之下的泺南寂静又安详,大多数市民都陷入了沉睡之中,然而总有些边缘人物趁着黑夜要搞些事情。 位于郊区的糖果厂外,几个黑影,迅速的接近工厂外墙,然后非常利索地爬了上去。 翻过墙之后,他们躲过了保卫科的巡察,轻车熟路地直奔厂长办公室。 几人蹲在办公室门外,当先一人拿出根铁丝,几下就把房门捅开了。 外面留了一人望风,其他人鱼贯而入,在黑漆漆的房内摸索起来。 不一会儿有人低声道,“在这儿呢,保险柜。” 一个瘦高个循声走过去,摸着面前硬邦邦冷冰冰的铁柜子道,“没错,是保险柜。” 他说着拿出一副听诊器,贴在了保险柜密码盘旁边,然后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转动起密码盘。 有人低声道,“这办法行吗?” 瘦高个道,“这是我跟着加里森敢死队学的,在家试过,八成的把握,你靠边站,别碍事。” 随着时间推移,这家伙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密码盘,终于惊喜道,“密码对了,快点把钥匙拿来。” 后面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打开盖子后露出一枚亮晶晶的钥匙。 “你可轻点哈,这废了半天劲才搞到的,别弄断了!” “哪来的废话,一边去!” 瘦高个抢过钥匙,插入了锁孔,随着咔吧一声轻响,他转动把手拉开了保险柜门。 另外来人立刻凑了过来,同时亮起一道手电光柱,向保险柜里照了过去。 等到众人看清里面的东西,顿时气得跺脚大骂。 “靠,就这?白费劲了!” 瘦高个手中抓着一大把零钱,咬牙骂道,“刘力凭你这个王八蛋,不是说好的里面有几十万现金还有价值连城的翡翠吗,这是啥,这才几块钱靠!” 负责望风的人低吼道,“别废话了,快走!” 这些人又十分幸运地躲过了保卫科的巡察,像是训练过多次一样翻过墙,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半个小时后,离着厂子不远的一座农家院内。 几个黑衣人都摘下了头套,气喘吁吁地坐在堂屋里大眼瞪小眼。 好半晌他们喘匀了气,一个瘦高个抬手就揪住了其中一个面相忠厚老实的男子脖子。 “刘力凭,几十万呢,翡翠呢,老子们费半天劲,就弄来几块钱毛票,你踏马的怎么做的侦查?” 另外俩人也纷纷骂刘力凭工作不力。 刘力凭满脸委屈道,“大哥,我当时可以看好的,会计把两捆百元大钞放进去,里面还有一块绿莹莹的石头,怎么会不见了呢?” 有人猛地站起低吼道,“快跑,肯定是套子!” 瘦高个冷笑道,“煞笔么你,要是套子,刚才咱们都不出了办公室,人家来个瓮中捉鳖还人赃并获多好,放咱们出来干嘛,肯定是觉得哪里不保险又转移了地方。” 刘力凭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肯定是又转移了。” 他话音未落,瘦高个就赏了他左右开弓两个嘴巴子,“你踏马地好好想想,除了办公室,那些钱和翡翠还能放在什么地方?” 刘力凭捂着红肿的脸颊道,“别,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哈!” 瘦高个已经看出来了,这货绝对想不出来,当即低吼道,“别演了,我看偷绝对行不通,还是按照原来的办法来吧。” “骗啊?”刘力凭脸上露出苦涩,“老周吃一堑长一智,还能再上当?” 瘦高个阴森笑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这就看咱们的手段了。” 卷二第64章 牛昆讨债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就被传呼机的声音吵醒。 他揉揉眼睛侧头看了看时间,竟然到了八点半,这一觉睡得可真香,把一路上的疲惫都扫光了。 传呼机上是京城店里的号码。 张震起来摸起电话打了过去。 听筒里传出邵玉娉师姐的声音,“张震,一大早就有两人说是你朋友来看古董!” 张震道,“没错,一个胖子叫贾仁宜,算是朋友吧,你给他优惠一些,要是东西不值钱就送了得了。” 张震有点纳闷,这事不是昨天就交代清楚了么,怎么还来电话问,难道老贾看上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邵玉娉道,“他想要你的那幅字,咱们没有标价,你也没说过能卖,这不才打电话问你吗,到底卖不卖,什么价位,你给个准信吧!” 这老贾有眼力啊,竟然相中了我的字,张震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是卖多少钱好呢? 虽说自己的字已经登峰造极,但是没名气啊,卖高了太过分,可卖低了自己心里又别扭。 琢磨片刻他道,“得了,就送给他算咯,你给他说清楚,这是我的作品,只当是交个朋友了。” 邵玉娉答应下来,又说道,“还有件事,早上有个自称是你小叔的人来电话,说是大院子有着落了,让你尽快和他联系。” 张震心头一颤,这可是大喜事,自己的王府终于有眉目了。 挂了电话,他急忙给姜绍业打了个传呼,然后坐在电话旁等回电。 可是等来等去电话铃响了,接通知后竟然是老周惊喜的声音。 “张震,昨晚上我办公室的保险柜被盗了!” 这话要是别人听到,肯定以为他犯了病,但是这件事却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张震喜道,“哦,不错,录到东西了么?” 老周略带失望说道,“录像太模糊了,录音也不是很清晰,唯一可喜的是,开保险柜的那个人喊了一声刘力凭的名字,看来门口那个把风的就是他,只是他们都带着面罩,要不然这就够判他刑的了。” 确实可惜了,只有声音,不过在这年头,光凭着录音也许能撬开他嘴,让他交代清楚犯案经过。 但是这次张震的目的并不是单纯送他们进监狱,而是要帮老周把被骗的钱都拿回来。 所以这些还远远不够,得继续让他们露出马脚。 哔、哔、哔! 传呼机响了起来,张震低头一看竟然又是京城的号码。 他没理会传呼继续说道,“你该报警就报警,一切按照正常被盗处理,甚至昨晚上的保卫人员也要惩罚一下,千万别让刘力凭察觉到不合理的地方,对了那些高利贷没有再来骚扰你家人吧?” “这倒是没有,你放心我会严格按照计划行事的!”老周有点小激动的说道。 张震忽而想起叶小妹提到的人才稀缺,随口给老周提了一句,让他们帮忙介绍些比较合适的人。 老周满口答应下来,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按照传呼机上的号码回了过去,听筒里传来了姜绍业的声音。 “你可真够忙的哈,我给你回电话就一直占线,咋样又和哪个小妞腻歪呢?” 张震尴尬的咳嗽两声道,“小叔,今天听店里人说,你找我有事?” 姜绍业道,“你要的王府有信了,可惜你不在京城,要不然我带你去看看了。” 张震猜到就是这事,当即来了兴趣,“你先说说,什么情况?” 姜绍业道,“本来是某部的办公地点,现在他们要盖大楼了,这里就准备当仓库,我正巧去办事,就提了一嘴,没想到他们竟然觉得卖了也行,正好用这些钱多盖几层楼。 这是个三路七进的大院子,前面带小停车场,后面有花园、池塘,楼台亭榭一应俱全,我问了一下,竟然是一座正经亲王府邸。” 三路七进,是指院子分为左中右三路,分别有三个正门,里面有七层院子,最后还有花园。 这种大院,至少有三七二十一个小院套成,少说也得上百间房。 面积能有几千平米,这才是张震理想中的居所。 他喜道,“对方开价多少?” 姜绍业道,“价钱可不低,他们开口要五百万呢,就算是还价,估计也落不下多少。” 钱不算什么,这种院子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现在手里有五千多万,正愁钱没地方花呢,买下这个院子十分轻松。 要是二十年后,这么大的王府,就算是有再多钱也没地方买去。 但张震也不敢表现的太大气,省的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故意沉吟着说道,“这可真是天价啊,买不起,买不起啊,小叔你能让他们再降点不?” 姜绍业道,“悬啊,估计他们不会松口,要不我再给你踅摸别处得了!” 张震怕这好事跑了,装着哀求道,“你先和他们聊着,该请客就请客,稳住他们,等我回去再说!” “得了,既然你真想要,那我就豁出面子去,和他们磨叽着,你可快点拿主意哈,不过你要是不买,估计他们也卖不出去,谁舍得拿五百万买房子啊,疯了吗,呸呸,我不是说你哈!” 张震没接话茬,拜托他继续看别处的房产,要是有其它东西也可以买,反正都按照比例给他提成。 姜绍业道,“还别说,我知道有一批老字画要卖,你感不感兴趣?” 字画比瓷器铜钱保存难度大,存世量也少,升值空间更大,张震当然感兴趣。 于是说道,“可以看看,不过我暂时回不去,这样吧,我让槐师姐和你联系,她可以替我看看货,要是说得过去,我都要了。” 槐婷婷的长项就是字画书法,让她去看货,再好不过了,要是吃不准的她还可以直接请教老师,这点不用张震教。 临挂电话之际,张震提醒他别忘了联系亚运会的事。 姜绍业连连保证,一切都在进行中,等他回来绝对让他满意。 不觉间二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张震放下听筒,给槐婷婷打了个传呼,留言让她和姜绍业联系字画的事。 然后他斜躺在床上开始琢磨,怎么不显山不漏水地把那个王府拿下来。 同一时间,牛昆老家的县城,一辆轿车正在大街上疾驰而过,停在了一家杂货店门口。 车门一开,牛昆跳下车来,然后屁颠屁颠地打开后门,毕恭毕敬的说道,“六爷,咱们到了!” 麻小六趾高气扬地从车上下来,一指那个杂货铺高声道,“有喘气的么,给我出来一个说话!” 卷二第65章 扩大经营 麻小六话音刚落,店里出来一个满脸苦相的中年男子。 见到对方之后,男子连连作揖鞠躬,“是六爷,不好意思啊,我还没凑够钱呢,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不等麻小六说话牛昆上去就是一个老电,抽得那个老板捂着脸坐在了地上。 “大哥,别,别动手啊,我,我想办法去凑钱还不行嘛!” 牛昆怒道,“拖一天一根手指头,你打算拖几天?” 老板连连摆手道,“别,我一天都不敢,我现在手头真没钱,可我有东西!” 麻小六看着店里的那些杂货怒骂道,“想拿货抵债?就你这些破盘子破碗,能值多少钱?” 老板道,“不是这些,我有好东西,六爷您等会哈!” 他急匆匆跑进屋里,拿出来一个色泽古旧的瓷瓶子。 “六爷,这可是我祖传的宝贝,抵债绝对足够了,您看?” “去你妈的,这破罐子能值几块钱?”麻小六拿起瓶子就往地上摔。 幸亏牛昆手疾眼快拦住了他,“六爷别砸,这玩意有点意思,让我看看行不?” 麻小六道,“你是说这东西值点钱?” 牛昆道,“我看这是元青花,虽说不是很值钱,可是抵账够了。” 麻小六道,“这小子欠五爷三千多块呢,这个瓶子能值那么多?” 牛昆道,“我看差不多,要不咱找个行家卖了?” 马小六见在老板身上榨不出油水,也只好如此了,戟指老板威胁道,“这东西要是卖不出三千块,你等着倒霉吧,走!” 等车子开走,老板脸色苍白地坐在店门口,轻声念叨着,“老天啊,收了这些王八蛋吧。” 麻小六在车上拍拍牛昆肩膀道,“老牛,你说的行家在哪儿呢?” 牛昆笑道,“稍微远点,洛南市区,咱们这走,天黑前肯定能回来。” 麻小六啐骂道,“这瓶子要是卖不掉,回来我拿你是问。” 傍晚时分,二人开车从泺南回来,此刻的麻小六满脸喜色,不停地将手边小包拿起来放下。 “老牛你这眼力行啊,这破瓶子竟然卖了六千多,还给五爷三千,咱们还能剩下一半呢,咱俩三七开咋样,我七你三。” 牛昆道,“我听六爷的安排,不过我建议这事最好告诉五爷,至少给他五千块,让他想办法多弄点古董,这肯定比咱们天天要债赚钱快。” 麻小六眼睛一亮,拍着牛昆肩膀头道,“你小子有远见啊,要是五爷开始做古董生意,咱们俩肯定被重用,到时候多少钱赚不来? 今儿这些钱全交上去,我不信五爷不动心,就这样定了!” 二人开车见到麻五爷之后,将今天情况如实说了一遍。 麻五爷惊喜道,“一个破瓷罐子竟然能卖几千块?” 过去他也搜罗了一些古董,都是为了送礼用的,从没想过能卖出这么高价。 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有点身份的关系户都喜欢收藏古董,原来这东西值钱啊。 牛昆道,“五爷,其实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值钱,就像是今天这件是元朝的青花瓷,距今快七百年了,所以价值挺高,要是建国后的那些瓷器是真不值钱。” 麻五爷点头道,“我明白这玩意年头越多越值钱呗,可咱们这些大老粗都不懂行,怕是玩不了啊!” 麻小六道,“五爷,牛昆懂行啊,他一眼就看出那个瓶子的价值,要不就让我们专门做这方面的生意?” 麻五爷点头道,“可以可以,现在国企都开始开源节流,咱们也得学着点嘛,你们这算是新增长点,我支持,就这样了,可是要债的事也不能耽误!” 说罢开始大排宴宴,把手下骨干都叫了来,让他们开始也留意这些古董。 酒席上牛昆将从张震那里学的古董知识可劲儿地卖弄,那些家伙听得都傻了。 麻五爷自然将他当做了人才,从此牛昆也成了麻五爷的骨干之一,算是进入了核心。 当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牛昆找了一家公话,给张震打了个传呼,让传呼台发了一串数字。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密码,意思是,鱼已经上钩,是否开始下一步行动。 此刻张震正在陈景新的竹水轩宴客,今晚上的客人都是泺南这边的老朋友。 有赵社长,王主任,还有常天白。 这次聚会,除了增进感情之外,张震还有不少小事需要拜托他们。 大家多日未见,张震非常大方拿出了三十年陈酿,陪他们喝了个醉马刀枪。 宾主尽欢之后,他将客人们送出门去,这才发现了那个信息。 他借着灯光看完之后,用竹水轩的电话直接给牛昆回了个密码,让他继续行动,随时汇报情况。 “张震啊,自从上次去京城回来,咱爷俩就没好好聊过,来喝点酸辣鱼汤醒醒酒,和我聊一会。” 陈老爷子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鱼汤过来,放在张震面前。 他呷了一口酸辣可口的鱼汤,挑大拇指赞道,“好,好喝,新鲜热辣提神醒脑,老爷子您这手艺真没的说。” 陈景新撇嘴道,“拍马屁拍错了地方,这是我儿子的手艺,还凑合吧,反正你喝多了尝不出滋味来,不过养胃醒酒绝对没问题。” 张震嘿嘿一笑,又灌了一大口,酸爽劲儿直冲头顶,脑袋立刻清醒了许多。 陈景新说道,“今天小叶来找我谈过扩大面积的事,我琢磨现在能下灶的就大儿子和女婿,每天最多接五六桌就很累了。 你说扩大了之后,万一客人太多,忙不过来咋办?” 张震道,“招人啊,您以后就是总经理兼任行政总厨,招聘来的厨师您亲自培训一下,严格把控出品质量就行了!” 陈景新摇头道,“外面的厨师良莠不齐,就算是好厨子,也未必合我心意,万一弄出的东西不行,岂不是砸了我的面子。” 张震皱眉道,“您老难不成还打算亲自下厨?” “你想累死老头子我啊!” 陈景新思量着说道,“我看这样吧,我有几个徒弟,在别处不是很顺心,就请他们过来,然后再招聘几个打下手的,如此扩大一倍面积问题不大。” 卷二第66章 难啃骨头 张震道,“规模还是小了啊,咱们这边背靠名泉,风景宜人,古意盎然,加上您老的名气,怎么扩大十倍生意都不会差了。” 张震心里有数,几年之后由于各单位的消费,华夏餐饮业将进入黄金时期,开的饭店越大,档次越高,越是赚钱。 很多餐饮机构就是趁这个机会崛起的。 像是竹水轩有陈景新的名气,加上自己的人脉,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省内的餐饮业领头羊。 此刻怎么能故步自封浪费这大好良机呢? 陈景新道,“不是我不想扩大,而是不想因小失大啊!” 张震指着四周院落道,“老爷子,我已经把整个片区买下来了,您老想开多大的店都没问题,怎么能这个时候掉链子呢,才扩大一倍,传出去让人家笑话你没魄力,还在京城当过御厨呢!” 陈景新道,“我想把馆子开得和泺南城一样大,可没厨子还不是白搭?” 张震道,“这样,你周围四家院子,先全部打通了,扩大四倍营业面积,厨子不够是吧,没关系,先用你信得过的徒弟们开始营业。 咱们玩饥饿营销,每餐每个院子只接待一桌,多招聘服务员把服务搞上去,同时您开始系统的培训新厨师,我不信三两年之后还没厨子用!” 陈景新眉毛一挑道,“只是让我广收门徒啊,还可以把手艺发扬光大,那不如直接开个厨师学校了!” 张震道,“您就把这个扩大后的菜馆当做厨师学校就行,面积不够咱们再扩大,靠着传帮带言传身教加上实习,用不了多久您就桃李满天下了!” 陈景新缓缓点头,“好是好,就是每餐只伺候一桌客人,还得多找服务员,那成本可就高了,我一个人无所谓啊,那些徒弟们可不能跟着喝西北风!” 张震摇头道,“您老怎么死心眼呢,服务上去了菜品提高了,难道就不能涨涨价? 我为什么要搞饥饿营销,就是针对那些高端客户,那些人根本不在乎钱,要的是面子和排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老二来到了旁边插嘴道。 “张震说得没错,上次有一桌是建筑公司请领导吃饭,人家对菜品环境都满意,就是觉得服务跟不上,我自己又是端盘子又是点菜,根本伺候不过来。 爹您别为了省钱拿我自己当牲口使唤了,还是招聘点服务员得了,到时我就负责前面的服务,您就抓好餐品质量就行了。” 陈景新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好是好,可是一些老顾客可就吃不起咯。” 张震笑道,“没关系,您可以再搞个院子,专门做中低档菜,这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最后终于敲定,大家皆大欢喜。 张震说明天就让人来看着弄装修,等收拾好了,再弄几套正经硬木家具和通货瓷器、字画来提高一下档次。 这也是变相的销售手段,一旦有人看中了,可以高价卖出嘛。 在几年后这种事非常多,领导看中了一样东西,请客的人自然舍得花钱献媚。 有些酒店就靠这种套路发了大财。 张震喝完醒酒汤,打了个哈欠,“酒是醒了,可是快睁不开眼咯,回家,明儿见吧。” 陈景新怕张震酒没醒掉河里,让陈老二负责把他送回家。 二人走来河边上,张震忽而想起一件事问道,“二哥,前面那座大宅院什么来头,你们是老邻居应该知道点底细吧?” 陈老二往张震指的方向看去,忽而笑道,“你说他们家啊,哈哈,是不是不卖给你房子?” 张震点了点头,“都开到八万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陈老二道,“你应该听说过,咱们这边大马路对面,在民国的时候都是私人工厂,有印刷厂、面粉厂、纺织厂,所以说这一片大资本家云集。” 张震心道我不但听说过呢,十几年后还看过这些事拍的电视剧。 陈老二继续说,“你说的那个大宅子,就是其中一个大资本家的房产。” 张震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他家不缺钱?这也不对啊,解放后不都公私合营了吗,他们家再有钱,这些年了也该败的差不多了吧!” 陈老二笑道,“我可没说他家有钱啊,我是说他家人多,当年那个资本家娶了八房姨太太,生了二十多个孩子,后来这些孩子又开枝散叶,现在那个宅子里住着老少四代人,将近小百十口子呢!” 张震惊呼道,“这么多人住得开吗?” 陈老二道,“挤呗,实在不行就在空地上搭棚户,你是没去过那个院子,里面挤得跟蚂蚁窝似的。” 张震恍然大悟,“他们家是想等着拆迁,每人都能分到房子对吧,所以卖给我不合适,八万不少可是不够这么多人分的。 不过他们就算是靠到拆迁,上面也不会补偿给他们多少房子啊,最多按照原面积再加一点而已。” 陈老二道,“要我说啊,灶王爷掉井里,你就别捞这个神了,反正这一片你都买了,那一家就算了吧。” 张震虽说不是完美主义者,可是这么一大片在他的规划中是要搞旅游文化一条街的。 到时候里面有一个院子天天鸡飞狗跳孩子哭大人闹,成何体统。 这就如同雪白的衬衫上面滴了一滴墨水,看着就难受。 张震家也到了,陈老二看着他进门,这才离去。 回到家中,大姐上来一阵嘘寒问暖,让他洗洗再休息,省得弄得到处都是酒味儿。 张震一直在琢磨怎么和那家人协商,有点心不在焉,溜达回了自己房间坐在椅子上发呆。 就在此时,房门敲响,刘倩端着一大碗牛肉面送了过来。 “张震蝈蝈,阿妈怕你吃多了酒胃口难受,让我给你煮了面。” “谢......呃!” 不等张震搭话,刘倩将喷香的面条放在桌上,一抹身小鹿似的跑了。 “这孩子,怕啥,我还能吃了她?” 张震漫不经心地挑着面条,还别说这碗面真香,有时候家常饭未必比那些山珍海味差。 一碗面吃得他满嘴流油,胃里舒服极了,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忽而一个想法从脑海中冒出,他决定明早就去那家院子看看。 卷二第67章 奇楠香木 咚、咚、咚! 熊战肥厚的大手敲响了面前的乌木大门。 可能他手劲儿太大,木门上的油漆随之剥落了不少。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谁啊,大早上的报丧吗?” 气的熊战差点抬脚踹门。 张震把他扒拉到一边,高声道,“我是文化报的记者,来采访一下咱们老城区有特色的住宅,如果能评上奖还有奖金呢!” “是啊,奖多少钱?”干净利索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二十多岁消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男子站在门里,满眼都是渴望的看着张震。 “这是我的证件哈,你们可以打电话去报社核实。”张震亮出记者证和蔼地说道。 瘦男子揉着沾满眼屎的眼角道,“不用看,我信你,快点进来吧,我们这个院子的历史啊......” 张震刚往门里一探头顿时被一股味道顶了一下,差点晕倒。 这院子里充斥着各种古怪味道,像是很久没打扫过的厕所一样。 熊战站的高,看清了院内情况,小声嘀咕道,“这哪里是大宅院啊,简直就是二战纳粹的集中营,嗯,再加个高烟囱就更像了!” 院子之内根本看不到原来的建筑,到处都被私自搭建起来的各种棚子和小屋占据。 有些地方的过道只剩下了一尺多宽,熊战这样的胖子根本挤不过去。 这些过道之中也摆满了蜂窝煤、破竹筐、报废自行车等各种杂物,简直就是一个废品收购站。 张震刚刚迈过门槛,吓得也望而却步了。 他站在大门口道,“哎老兄,我今天就不进去了,在外面拍照采访你一下也行,你先给我说说这个院子的来历和故事吧!” 别看那哥们瘦得像是排骨精,可挺健谈,打开话匣子和张震一通吹。 简直把这个院子说成皇宫王府了。 张震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立刻拿出相机道,“先拍照哈,来你站好了。” 那哥们还摆了个剪刀手,让张震额头上见了冷汗。 按下快门之后,张震道,“是这样的,我们需要采访一下,你们家说了算的一家之主,老兄你能不能请他出来一下?” 瘦男子翻白眼道,“有啥事问我就行了嘛,我什么都知道。” 张震递过去一个小红包,说道,“老兄这是我们的任务,你放心到时候上报纸的时候,绝对少不了你!” 瘦男子看了一眼红包里的五元大钞,满脸高兴地跑进了院子,“你们等会儿哈,大伯,大伯,报社来采访您了!” 好半晌一个六旬上下的老者和消瘦男子还有几个男女都走了出来。 瘦男子道,“大伯,这就是那位记者同志,他还说咱们的房子要是能获奖,还有奖金呢!” 旁边几个男女立刻七嘴八舌地问奖金多少钱,能不能去外地做报告啥的。 这都哪跟哪儿?张震耐心说道,“奖金吗,如果是一等奖,最起码有上千块,不过呢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发奖金要什么准备?”一中年女子翻白眼问道。 张震笑道,“别急,咱们先采访哈,回头我再给你们解释,这位老同志,您贵姓啊,麻烦您介绍一下现在这里的住户。” 那位老者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免贵姓雪,住户啊,太多了,反正都是同姓同宗的本家。” 张震道,“那房主是谁,总不能全都有份吧?” 老者道,“这院子是当年我爹留给我的,可是我那几个兄弟,都想分一杯羹,就都过来住了......” 原来自从雪老头父亲去世后,分了一次家,他那些弟兄们分到的房产都小得可怜。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生那么多孩子了,多少家产也不够分的。 唯一的大宅子和多数财产都给了长子,就是眼前这位雪老头。 那些弟妹们心有不甘,就找了各种借口来大宅子这边蹭吃蹭住。 雪老头比较爱面子,又不想被人指脊梁骨骂他刻薄,于是就默认了这种行为。 一开始还好说,后来这些亲戚生儿育女也都住在大院子里,渐渐地房子不够了,他们就自己从院里空地加盖,几十年下来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张震听得头皮发炸,这是什么亲戚啊?自己有房有产,就因为眼红别人的家产,干出这种事来,真是恶心到家了。 这件事其实也好办,既然房产是雪老头的,那么让他去法院递诉状清理了那些人,以后这里只留下他的直系子孙就得了。 可是这种话张震没法说,再者雪老头的观念之中还认为这是家族兴旺的表现。 一番采访之后,张震了解到,老者直系亲属也就是十来人。 这就好办多了,只安置这些人省不少事。 可是怎么把那些亲戚赶走有点费劲。 张震装模作样的拍照,又问了另外几人一些话,然后忍着恶心进了院子,提出来要去正房看看。 雪老头非常热情,亲自领路像是走迷魂阵一样,将张震领到了位于院子最中心的正房。 张震抬头看着苍苔斑驳的老墙壁和屋顶上的鸱吻、脊兽,心中轻叹道,“可惜了这么有底蕴的院子,被糟蹋成了集中营。” 雪老头热情的叫道,“记者同志,里面请,进来喝茶。” 张震看着那昏暗的屋门,打消了进去的念头,刚要告辞走人,忽而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儿随风飘来钻入他的鼻孔。 这香味儿驱走了院子里的恶臭污浊,让精神为之一振。 张震一愣,回首四顾,终于让他找到了香味的来源,竟然是屋檐下露出的那些椽子。 由于年代久远,这些木料都变成了暗黑色,但是纹理依旧细腻清晰,边缘显得非常油润光滑。 仔细一闻时而有淡淡清香飘散而过。 没错,就是它! 这味道和木材张震太熟悉了,这就是比黄花梨和紫檀还要珍稀的迦南木。 迦南木也叫奇楠木,属于极品沉香木的一种,其产量极低。 而且多在刚成材的时候就被做成香料和名贵药材,所以大材料极少。 在现代,奇楠香木更多地被用于制作手串、雕刻等小件物品,或者作为香料用于熏香等。 奇楠香木极少用来做家具,像是这种当做建筑材料,更是绝无仅有的。 要知道很多帝陵的正殿才仅仅是用金丝楠,或者是黄花梨。 而奇楠香木出现在这座民国时期大院之中,简直就是乞丐家里铺了金砖一样感觉。 张震立刻改变想法,跟着雪老头进了正房。 卷二第68章 略施小计 进入房子里,果真若有若无的香气始终在其中萦绕,那些院里的邪气恶臭根本无法侵扰这里。 张震抬头看了眼满是蜘蛛网和灰尘的主梁,心中暗叹,果真连大梁都是奇楠香木。 这座屋子简直就是价值连城啊! 至于这价比黄金的珍贵香木,为何被一个民国资本家当做房梁,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他本人就不知道这种木材的价值,或者故意如此用来隐藏巨额财富。 张震故意试探道,“雪老先生,您这屋子里喷香水了?” 雪老头正在忙活倒茶,弯着腰答道,“什么香水,是家里的房梁,当年我爹说过,这房梁用的是檀木,花了好几百大洋呢。 你还别说,这几百大洋花的值,夏天蚊蝇都不敢进屋,住着可舒坦呢。” 张震四处打量一下,只见家里摆设都还凑合,也有古色古香的味道,只是家具都非常破旧了,房里也没有什么电器。 唯一和现代化靠边的就是,房梁上吊着的电灯。 看来这家人生活得也很拮据。 可想而知当年资本家留下的家产,都被这些后人吃喝殆尽了。 这可真是守着金山受穷啊! 雪老头递过来茶杯。 张震没敢喝随手放在了八仙桌上道,“这老宅子好是好,就是太拥挤了啊,这种居住密度,一旦发生点灾害,真是连跑都跑不掉。” 雪老头叹息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这不是天天盼着拆迁嘛,听说马路那边去年就冻结了,今年应该可以动工,咱们这边啊,连八字没一撇呢。” 张震顺着话头说道,“假如这里拆迁,您和这些住户有什么要求呢?” “还能有什么要求,就是家家都能分套房子就行了,像我这边,大儿子,二儿子,总共三家,给三套房我就知足了,别的亲戚每家一套,这是最低要求了!”雪老头叹息道。 张震笑道,“这院里还不得三十多家人,那就是三十多套楼房,您觉着可能吗?” 雪老头一愣,低声自语道,“那公家也不能让咱们老百姓吃亏啊!” 张震道,“老爷子拆迁补偿是按照房产面积,和户口上的人口来算的,不是说你这院里住了多少家私建了多少棚户,就得补偿多少。 你说除了你家,那些亲戚都有这里的户口么?那些私建房有产权么?” 雪老头黯然摇头道,“他们哪有这边户口,这几年想迁过来,人家也不许,私建房也不给发证,所以都干靠着呢。” 张震心里有了数,沉声说道,“我给您出个主意,不如把这院子卖了,分给他们点钱,您再去别处买几套房,岂不是皆大欢喜。” 雪老头道,“记者同志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有人来过几次,价钱出到了八万块,我当时算过,他们每家分千儿八百块,剩下的钱也够我买几套房了,可是他们都不愿意,非要守着祖宗的房产,还说什么一家人不分家。” 这就是其心可诛了,他们宁肯大家一起受罪,也不肯退让半步。 正应了‘损一毫而利天下不予也’的这种极端自私主义。 张震察觉出了雪老头有意搬家,却被这些亲戚所羁绊,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想法。 “老爷子,您也得为了嫡系子孙想想,他们难道就愿意在这种环境中生活?” 雪老头脸顿时垮了,啰嗦一通子女们的抱怨,和自己的无奈。 看来买下这房有门了,只要帮老头解决了那些亲戚就行。 雪老头道,“记者同志,你有文化,见多识广,能不能给出个主意啊!” 张震笑道,“主意没有,诡计倒是有一条,你这样来办......” 片刻后大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 一个雪老头直系孙子,手中拿着一枚云南半圆龙银圆大呼小叫地跑进正房里。 “爷爷,爷爷,您看,我从院子里捡到了银子。” 雪老头故作惊讶道,“我看看,这是我爸他老人家藏的银圆啊,当年他说过,开工厂赚了好多钱,都藏在了家里,咱们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发财咯!” 这动静不小,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看热闹。 当大家看到只有一枚银圆的时候,顿时泄了气。 “咳,才一个银圆,这玩意最多卖十几,二十块,我还当发现宝藏了呢。” “哎,你别小看这一个银圆,兴许后面能找出来几百上千,那可不就真发财了。” 众人议论纷纷。 张震从雪老头手中拿过那枚半圆龙,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天哪,这可不是普通银圆啊,这是半圆龙洋,银圆之中一元的发行量最大,这半圆的只是少量发行,其价值很高啊!” 雪老头十分配合道,“很高,能多高,能卖一百块?” 张震沉思道,“大爷如果你卖给我,我出五百块。” 说着还真摸出了一把钞票,看架势是要当场买下。 突然那个瘦得排骨一样男子叫道,“他肯出五百块,这东西肯定价值更高,咱们不能卖!” 这就是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这种心理却占了大多数,更多的人站出来反对卖掉。 张震无奈,也只好和雪老头说了一句,采访结束了,等回头再来拍摄,那个银圆要是想卖,随时可以找他。 然后他离开了这里。 当他走后,大院里顿时热闹了。 说不清的人,拿出各种工具,开始拆那些私建房和棚户。 几乎一下午,原本拥挤不堪的院子显得空旷起来,只是到处都是建筑垃圾,弄得跟垃圾场一样脏乱。 幸亏雪老头和直系子孙护住了那些老房子,要不然都得被这些疯狂的人拆了。 可是忙活到晚上,他们依然没再找到半枚银圆,倒是挖到了不少垃圾。 兴奋的人们立刻冷静下来,纷纷叫骂上当了。 现在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也只好各自返回了自己原来的家中。 第二天一大早,这些人就像是上班一样,全都来到了大院子,看架势是不甘心打算继续寻找宝藏。 就在此时,有人眼尖发现正房门口几块青砖被撬开,地上露出了一个大坑。 顿时有人意识到,这是雪老头他们找到宝藏了。 当即各家都派了代表来到正房,要求雪老头见面分一半。 卷二第69章 自投罗网 雪老头无奈,站在门口台阶上大声道,“我交个底,昨晚上确实挖到了银圆,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按理说是留给我的,你们想分一份,我心里不舒坦啊!” 有人叫道,“那是老祖宗留给大伙的,凭啥你不想分?” “对啊,祖宗留下的东西,大家都有份!”排骨男子叫道。 雪老头让儿子搬出一只二尺多长的皮箱,“东西都在里面呢,你们要分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这一箱子怕是不下上千枚银圆,要是按照那个记者所说,每一个都值五百块,岂不是总价值超过了十万? 在八零年代末,十万元可是天文数字。 院子里站着上百人,都激动了,许多人忍不住就想上来抢。 要不是雪老头的直系子孙护着,怕是他们真的要一拥而上。 雪老头大声道,“你们要是乱来,我宁肯上交给文物部门,也不给你们分一块。” 这是要玉石俱焚的架势,大家立刻没了脾气,鸦雀无声一般听老头提条件。 雪老头道,“你们在我家吃喝几十年,把我那点家底早就祸害空了,还不知足,又盖了这么多破烂房子,弄得好好的院子成了啥样。 现在祖宗留下的最后财产也找到了,你们要是想分了,那就要保证从此彻底分家,再也不回来骚扰我们,能答应么?” 雪老头说着,掀开了箱子,露出里面色泽陈旧的银圆。 有人眼尖惊呼道,“都是昨天那种,发财咯!” 这些人有些心里有数得很,他们明白等到拆迁也未必能分给他们房产,还不如现在就分了这些值钱的宝贝,自己回家过好日子去得了。 顿时不少人嚷嚷着答应,让雪老头尽快分钱。 雪老头的儿子扯着嗓子道,“你们口说无凭,咱们得写下保证书才行,我昨天就起草了一份,你们凡是签了字的,都能领十百块银圆,就此各不相干,答应么?” 许多人惊呼出口,“十块,就是五千块啊,兴许还高,我答应了!” 很快就有一人上去签字,雪老头也痛痛快快的给了他十块银圆。 这人激动地捧着银圆,欢天喜地的出了大门。 有一就有二,很快大家蜂拥而上,签字拿银圆。 不到一个小时,院子里一空,只剩下了空旷的地面和空空的箱子。 下午时分,张震带着熊战李虎和一个财务登门拜访。 雪老头一见他顿时大喜,握着张震手掌道,“记者同志,谢谢,谢谢你啦,这办法太好了。” 张震笑道,“这叫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等他们知道了那些银圆才值几块钱,后悔也晚了。” “老爷子,咱们签协议吧,按照昨天说好的,那些银圆算我资助了,另外再给你十万块,咱们两清!” 昨天的时候,张震就给雪老头摊了牌,告诉他自己就是想买这个院子的人。 然后出了个主意,利用那些不值钱的半圆龙演了这出戏。 总共花费了一千多个银圆,就把那些人都解决了。 十万块在泺南足够买几套三居室新楼房,而且还能剩下几千块钱。 雪老头和直系子孙们都露出了笑脸,终于能住上楼房了,这等于是提前搬迁。 签完协议,又去办了过户,整个院子就姓张了。 张震给了他们一周时间搬家。 然后安排人等他们搬家后来收拾院子,要求别处都可以动,唯独正房的一草一木都不许改变。 整座院子最有价值的,就是那些房梁和椽子了,可不敢有丝毫的损伤,于是还安排了专人看管。 回去后,张震站在起枫桥最高点,向四周巡视,只见一片片鳞次栉比的房屋,现在都归了自己,心里别提多爽了。 将来这一片都会打造成风景、文化、商旅一体的特色社区,等旅游发展起来之后,这就是一棵摇钱树,滚滚财源挡也挡不住。 张震在家里又待了三天,期间将所有杂事都处理完了,包括实习单位的鉴定书也拿到了手,然后去了学校,上交了所有相应物品,只等着拿毕业证了。 时间飞快,眼看就要进入六月份。 整个泺南城也热了起来。 天气异常干燥,这些天来连一场雨都没下。 张震清楚记得,八八年泺南大旱,直到八月份才下了一次特大暴雨,当时还差点造成了巨大灾害。 所以他嘱咐叶小妹,一定要注意防洪,又拿出了一部分钱,疏通整个片区的下水系统,争取将灾害减到最低。 这期间李虎和熊战又找来不少弟兄们,开始谋划去螺丝国那边的发展,顺便加强一下这边家里的安保。 临近中考,虽说二强他们希望不大,但张震也一直在关注他们。 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去老家问情况。 自从安排了人和狗巡逻之后,那些偷窥者就再没来过,这让张震彻底放了心。 看了看时间,他打算前往京城,安排李虎和他的几个战友前往螺丝国扎根。 还有也该去和姜绍业见一面了,那些字画、王府,张震都急于收入囊中。 另外还有亚运会的事情,也得尽快落实下来。 这次张震有个想法,既然手里放着那么多资金,兴许还可以掺和一把这个举世瞩目的大项目呢。 就在他要起程的时候,老周来了电话,说是有个商人来电洽谈购买翡翠的事,而且给的价格超过了一百万。 现在翡翠市场虽说已经起步,可是花百万购买翡翠的在内地几乎不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震怀疑,糖果厂里不止刘力凭一个叛徒。 他让老周约那人见面,地方就放在陈景新的餐馆。 很快老周来电说,已经约了那人今晚上在竹水轩见面,看翡翠。 张震让他放心一会儿安排人去给他当保镖。 挂了电话叫来了李虎和熊战,让熊战跟着自己去菜馆埋伏,李虎则带着两个弟兄前去接老周。 为了保险起见,张震还给稽查大队的李队长打了电话,简单说了情况。 李国庆立刻答应下来,说是带着小郭前来帮忙。 有了两位官面上的人,张震彻底放了心。 两边准备就绪,只等那些家伙自投罗网了。 卷二第70章 好戏开场 傍晚时分几个男子来到竹水轩门外,看着牌匾低语几句,一人留在了门外,另外仨人拎着密码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店里。 等候多时的刘力凭立刻迎上去,“几位我们厂长在正房等你们多时了,快请进。” 一个光头男子嘴角露出一丝阴狠冷笑,“低语道,没发现问题吧,别给包了饺子。” 刘力凭悄然做了个ok手势,带着仨人进了正房。 这一切都被躲在厢房里的张震看在眼里。 他低语道,“李队,凭着你多年办案的眼力,感觉他们几个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李国庆道,“确实,眼神不像是生意人那样和善,气质也不像是能做百万生意的那么高贵,别急先看看再说,一旦发现问题,跑不了他们。” 今天他和小郭都是一身便装,但是身上都带着真家伙呢。 郭思萱看向张震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幽怨,进门这半个小时,剜了他好几次了。 都被李国庆看在眼里,却也是干着急。 正房里,老周脸上挂着儒雅中带着温和的笑容起身相迎,十分客气地让几位老板入座。 这边已经坐了五六个人,除了老周之外,还有李虎和两个弟兄。 厂里也来了个财务主任,以方便过会儿验钞验票。 桌上摆满了各种精美凉菜,老周端起酒杯道,“几位咱们今儿不管生意成不成,这朋友是交定了,来我用这杯酒欢迎几位的到来,将来咱们可得常来常往。” 光头男子和蔼笑道,“不急,不急,喝酒急什么,咱们还是先办了正事再说。” 老周称赞道,“好,我就喜欢直来直去的朋友,老虎,你把东西拿出来让客人们看看。” 李虎沉默不语,也不看对方眼神,弯腰从桌下拿出一只小巧的皮箱,摆在了面前。 咔吧一声皮箱打开,一块拳头大小绿莹莹的石头躺在红丝绒布上,被灯光照耀着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凡是没见过的,都被这块石头吸引住了目光。 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 老周傲气的笑道,“我请专家看过了,这是帕敢矿口的老坑高冰种帝王绿,价值连城啊,几位请上眼吧。” 光头男和另外俩人,拿出了白手套,一人还戴上了珠宝镜,对着这块翡翠一番查看。 许久之后,仨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点头。 光头男脸上都笑开花了,“好,好东西啊,周老板,趁着喝酒之前,咱们先聊聊价格咋样。” 老周笑道,“上次通电话不是说过了么,这块石头低于二百万不卖。” 光头男大笑道,“周老板,这年月能拿的出百万现金的,怕是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吧,你觉得这些人谁舍得花一百万买这么一块石头呢?” 老周纠正道,“是两百万,也许你说的有理,国内没人舍得,但是如果送到香江,这块翡翠怕是轻松能拍几百万。” 光头男笑道,“你也说了,如果送到香江,可你送去了么,所以说假设不成立,我给你开个实实在在的价格,一百万,这钱比什么香江拍卖会靠谱!” 老周陷入了沉思。 恰在此时,刘力凭拿起了酒杯道,“老板们,别光顾了谈生意,耽误了吃饭喝酒,来咱们为了合作愉快先走一个。” 这家伙主动和大家碰杯,干了杯中酒。 光头男立刻一改常态,带着两个手下和老周这边人喝了起来。 热菜还没上,一桌人就喝了三瓶白酒。 喝得太快老周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了。 李虎甚至还背了菜单,坐在椅子上直翻白眼,那块翡翠也成了没人管的东西。 这时候光头男,让手下将一只密码箱打开,露出里面成摞的百元大钞。 “为了表示诚意,我带着现金来的,周老板,这可是真金白银啊,你看到了么我的诚意满满。” 老周醉眼迷离的看着箱子里的钞票,随手拿起一摞,在手上捻得哗啦啦直响,随后又把钱扔了回去。 他仿佛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境地,低头不语。 刘力凭低声道,“老板,一百万不少了啊,就算是厂子关门,也够你全家潇洒一辈子咯。” 财务主任也道,“周厂长这年头能拿出这么多钱,除了大型国企和官方,没几个人了。” 老周叹息一声道,“听人劝吃饱饭,好,一百万就一百万吧,可你这箱子里没一百万啊!” 光头男笑道,“周老板好眼力啊,这箱子里只有三十万,另外七十万我给你支票。” 话音未落,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牛皮信封,打开推在老周面前。 “周老板,本地的支票,你可以二十四小时打电话查询。” 老周醉眼朦胧地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打了个酒嗝道,“会计,你,你来验验钞票和支票。” 刘力凭将箱子里的钞票都拿了出来,挨着一摞摞地检查过数。 财务主任戴上眼镜检查支票,然后又跑出去给银行打了个电话,查询账户上的余额。 不一会儿财务主任回来,满脸堆笑道,“周厂长账户没问题,足够支付七十万。” 刘力凭也道,“现金也没问题,足足三十万。” 说罢他又将那些钞票放了回皮箱,咔吧一声盖上了盖子。 老周点头道,“好,支票和现金我就先收下,等三天后到了帐,再交货行不行?”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光头男竟然满口答应下来,还举起酒杯夸奖周老板做事稳,以后他也得跟着学习,一通马屁。 这时候热菜也上了桌。 光头男他们立刻化身为酒神,连连找各种借口敬酒,灌的老周等人纷纷求饶。 又喝了几瓶白酒之后,光头男提出告辞。 这家伙刚站起身,突然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老周就在旁边,本能反应过去拉他起来,还嘲笑道,“看你酒量不错,其实也是在硬撑啊,哈哈哈!” 光头男满脸羞赧,让手下拎着剩下的两个密码皮箱,臊眉耷眼地告辞而去。 老周还十分热情地把他送到了门口。 就在光头男他们要走出大门的时候,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将他们堵住。 “哎,你们咋回事,怎么挡路呢?”光头男不耐烦道。 两个汉子身后走来一个手拿折扇的年轻帅气男子,他看着光头男冷笑道,“急什么啊,好戏还没开始呢!” 卷二第71章 回京途中 光头男脸色突变,暗中伸手向后腰处,咬牙道,“你们是道上的朋友,还是公家人?” 张震哈哈一笑,“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个爱管闲事的,来吧屋里请!” 光头男低吼一声,“动手,给我冲!” 他话音未落,猛然从后腰上拽出一把乌黑的喷子。 还不等他对准前方,左右突然窜出两条黑影,立刻将这家伙按在了地上,一顿摩擦。 另外两个家伙大吼着也露出了家伙,结果被后面的人一脚踹翻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门外接应他们的那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壮硕如熊的家伙一拳放躺下。 几乎是眨眼间,四个家伙都成了滚地葫芦。 刘力凭和那个财务主任,吓得脸色苍白,他们趁着别人不注意,向大门冲去,却被迎面打来的一枚银圆砸得头昏眼花也蹲在了地上。 张震一翻折扇,左手上盘玩着一枚银圆,嘚瑟地喊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 刚才吃饭的正房之中,摆了一台录像机和彩电,这都是张震家的东西,今天派上了用场。 一盘录像带放进了录像机,很快电视机屏幕上出现了刚才吃饭的场景。 前面都没什么问题,只是最后光头男起身的时候,故意摔倒,老周去搀扶。 趁这个时候他的两个同伙在刘力凭和财务主任的帮助下,将装着现金的箱子和另外一只箱子来个对调,然后将一块石头放进了装翡翠的箱子顺手拿走了翡翠。 这一切只是眨眼之间发生的,快如闪电,一看就是平时训练过多次。 如果不是有录像机录了下来,很难被发现。 李虎打开装翡翠的箱子,果真里面只是一块普通石头。 装现金的箱子也打开了,里面是满满一箱子挂历纸,上面还有女明星的头像呢。 老周看完之后怒道,“怪不得他们先把李虎兄弟灌趴下了,剩下这桌上就都成了他们的人,够阴险。” 他转头看向蹲在地上的刘力凭,突然拿起一把实木椅子,狠狠砸了下去。 哗啦一声伴随着刘力凭的惨叫,这货满脸是血躺在了地上。 老周怒吼道,“王八蛋,我这么信任你,提拔你当副厂长,竟然吃里扒外对我下手,畜生啊!” 说着还不解恨,他又要去拿另外一把椅子,却被张震拦住,“周叔,这可是红木椅子,您老手下留情吧。” 老周狠狠踹了刘力凭几脚,直到他翻白眼彻底昏了过去。 老周又恶狠狠的看向财务主任。 那家伙立刻抱着头跪地磕头,“厂长,我是被忽悠的啊,我也是受害者!” 老周狠狠啐了他两口。 李庆国拿出从骗子手中拿回的箱子,打开之后道,“钱和翡翠都在这里呢,不过现在还不能还给失主,这些是证据,等录完笔录开庭之后才能还,小郭给周厂长打个收据先。” 张震道,“这里面的三十万,你可得问清楚,我看就是上次老周被骗的那些钱。” 李庆国点头道,“老弟放心,咱们绝对公平公正,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事情结束,老李和小郭打电话叫来支援,押着骗子们离去。 老周握着张震双手激动得眼泪直流,“张震,我谢谢你,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还帮我一雪前耻,我说话算数,从今后那家厂子归你了,毕竟是你投资的。” 张震笑道,“您可别说这话,我可不懂经营厂子,以后啊还是得您亲自管理,我按照原来的股份比例给您股份,以后这糖厂就算是合营的咯。 另外我再追加投资,您可劲儿把这厂子给我扩大三五倍,主要生产白砂糖和巧克力产品,将来大有可为啊!” 张震考虑的是螺丝国那边,糖类可是高热量食品,那边的人对糖和酒一样热爱,将来肯定能大卖。 老周满脸惊喜,保证一定将厂子干成鲁东最大的制糖厂。 此刻已经是深夜,张震神清气爽地回到家里。 家人们都睡了,他不敢弄出太大动静,蹑手蹑脚地向自己房间走去。 刚刚到门口,忽而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 “是张震蝈蝈么,牛肉面都凉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吱呦一声房门打开,刘倩正端着一碗牛肉面羞赧地坐在桌边。 张震确实有点饿了,不过也不想这么晚再吃东西,柔声说道,“小倩,以后不用为我煮面了,你们早点休息就好,乖听话!” 刘倩低头轻声道,“阿妈说了,咱们住在你家,别的忙帮不上,只有每天让你吃得热乎点,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我们也没脸待下去了。” 张震正色道,“阿妈和你,可是我干妈和干妹妹,咱们一家人,怎么能这么见外,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马上就要高考了,你难道还想复读一年? 听话,以后不用这样了,快点去睡吧!” 刘倩哎了一声,把面放在了桌上,小鹿似的跑出了房门,回头关门之际,还羞答答地看了张震一眼。 张震看着桌上的牛肉面,苦笑着摇了摇头,“再这么下去要出事了!” 临睡之际,张震又给牛昆打了个传呼,询问他事情进展情况。 如果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不妨先把麻五爷收拾了再去京城,省得老放在心里一块心病。 第二天张震醒来,才发现传呼机上有个未读信息,打开看是一串数字。 这是牛昆回的密码,意思是还不成熟,让张震再耐心点。 牛昆绝对可以相信,既然他如此说,那就再让麻五爷多活几天得了。 早餐的时候,张震端着昨晚没吃的那碗牛肉面来到餐厅。 大家都在围着桌子吃面,一看竟然是同一款。 看来老阿妈的手艺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种面成了家里必不可少的美味。 这年头没有浪费食物的,张震让熊战他姐帮忙给回锅热一下。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回锅面上了桌。 张震吃的喷香,竟然有点后世某方便面的感觉,口味和口感更加好吃,尤其是里面的肉够方便面厂用一年的。 忽而他灵机一动,这年头也有方便面,只不过简单得很,只有面块和一小包汤料。 如果按照这种牛肉面的味道,加工成带酱料包蔬菜包的高档方便面,岂不是一项很好的投资。 做得好了,还可以远销螺丝国! 他三两口吃碗面,招呼了一声说准备中午出发,然后跑去房间给老周去了个电话,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老周对方便面不了解,当即答应下来,去考察一下,如果可行立刻进设备。 中午时分,张震在家人们的相送下,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卷二第72章 心灵良药 由于这次要安排人去螺丝国,张震一行开了三辆车都坐满了人。 其中有六个人要和李虎一起前往螺丝国,配合老杨和王师兄的工作。 同行的还有一个财务,和本地招聘的两位营业员。 中午离开泺南,一路奔波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夜里。 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宅院,再没必要住酒店了,所以车队在张震的指引下,直奔那座小院而去。 虽说人有点多,但是挤挤应该住得下。 明天两个营业员会去店里住,以后她们将分担槐婷婷和邵玉娉的工作压力。 不能总拿师姐当苦力啊。 车停到胡同外的停车场,一群人打狼似地走进胡同。 张震正要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那位小脚侦缉队正在门缝里向这边看。 出于礼貌,张震冲她一笑,这才打开了院门。 “除了正房,大家随便看着住哈,今晚上咱们就将就一下,明儿请你们吃大餐。” 大家陆陆续续进院,熊战在最后刚要关门,那位大妈走了过来,吓了老熊一跳。 “您也不说声,万一碰着了咋办?”熊战抱怨道。 大妈毫不客气推门进来高声道,“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张震有点蒙,“大妈,这是我家,爱住多少住多少,这么晚了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大妈却说道,“你们这多人,办暂住证了么,要是没办可不能住这儿。” 自从八五年开始,光州那边为了方便管理外来人口,首先实行了暂住证制度。 这几年基本上普及到了全国各地。 张震道,“大妈,我们刚到,要办证也得等明天治安所上班啊,不住家里,难道去马路上睡?” 看来这位老太太是飚上劲了,张震也有点火气上头,我又没招你惹你,好过的日子不能过了? 大妈撇嘴道,“你们睡哪儿我管不着,可没暂住证就是不行,先去治安所登个记,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众人都气得不轻,却也知道人生地不熟的不敢乱说话。 张震忽而笑道,“大妈怎么说咱们都是左邻右舍的,应该相互帮助对吧,您又是老户,更得发扬光荣传统照顾我们这些新来的。” 大妈被道德绑架,脸上有些腼腆,却依旧梗着脖子道,“照顾也要分什么事,暂住证可马虎不得,万一有犯罪分子混进来怎么办,你们这些小年轻不知道轻重。” 张震笑道,“您老看看,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本分人,你看看那个胖子,像是坏人嘛?” 熊战立刻呲着牙憨厚笑道,“大妈,俺从小就老实,嘿嘿。” 还别说熊战这幅盼盼模样,真有一定的迷惑性。 大妈还真吃这一套,脸色缓和下来,“那你们明早去办暂住证哈。” “一定,一定您就放心吧!”张震连说带劝,把老太太糊弄走。 别人办不办暂住证无所谓,但是两个营业员和财务得办,要不然从这边不方便。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带着她们去了治安所。 正好遇到上次来家里的那个治安员。 有熟人就好说话,张震过去攀谈几句,得知这人姓马,还是专门负责办理暂住证的。 上次小马见过张震的车牌,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表现得非常客气,一听说他来办证,二话不说就开始办理。 办完之后小马客气地将张震等人送出门,还说等出来证,立刻给他送上门去。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张震,这么巧又遇到你了!” 张震抬头一看,竟然是上次佛头案遇到的赵队长。 二人握手一番攀谈才知道,这一片竟然属于赵队长管辖,今天是过来给所里人开会呢。 如此可就方便多了,别说暂住证,估计连户口都能落下。 张震当即提出晚上叫着姜绍业聚一聚,赵队长也喜欢结交朋友,立刻答应下来。 旁边的小马看到顶头上司竟然和这位都是朋友,心中暗自捏了把冷汗,幸亏刚才没得罪这位。 回到家里,张震先给姜绍业打了个电话,让他找地方然后通知赵队见面地点。 姜绍业抱怨道,“你终于回来了,人家王府那边催了好几次,正好,今晚上我约着他们管事的一起了。” 张震自然没意见,心里琢磨着怎么把价格落下一点,另外还显得不那么张扬才好。 他放下电话,立刻给槐婷婷打了过去。 对方一接通,他就嬉皮笑脸的道,“师姐,你猜猜我在哪儿?” 电话里传出女子的轻啐声,“张震,我是邵师姐,你是不是找槐师姐啊,哼!” 竟然是邵玉娉,这可尴尬了,张震连忙陪笑道,“这话说得,以后我决定改口叫你小嫂子了,不能再叫师姐,要不然容易误会。” 邵玉娉笑骂道,“就你贫嘴,我和你王师兄真成了你家大牲口了,可没少下力,叫一声师姐还委屈你了。” 张震笑着问槐师姐为什么没来。 邵玉娉笑道,“你槐师姐不舒服,在公寓呢,你还不赶紧的去送温暖,嘻嘻!” 张震恍然大悟,又闲聊了几句学校的事,这才挂了电话,自己驾车在路上买了不少东西,直奔学校研究生公寓。 他凭着记忆敲响了槐婷婷的房门。 好半晌才传出槐婷婷慵懒的声音,“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嘛,真烦人。” 张震隔着门道,“哦,那好,我这就走了,东西放在门口啦!” “等等,你给我回来。” 吱呦一声房门打开,身穿乳白色睡衣的槐婷婷,出现在门口。 她睡眼惺忪,满脸疲惫之色,眼中却露出一抹惊喜,轻轻咬牙道,“坏蛋,你还知道来看我!” 张震看她这副样子有点心疼,拎着两大包东西进门,柔声道,“怎么不舒服了这是,感冒了?” 槐婷婷狠狠剜了他一眼,“浑蛋,你明知故问。” 她从张震拎的袋子里看到了阿胶、大枣,红糖,还有一些温补的营养品,就猜到了这货心知肚明。 嘭一声房门关上,槐婷婷立刻翘起脚尖搂住了张震脖子。 她声音腻腻地说道,“坏人,还不好好地抱抱人家。” 说着红唇便迎了上去。 很多时候好情绪比良药还管用。 二人腻歪了一中午,连正经饭都没吃,下午时分,槐婷婷竟然像是还了阳一样,又充满了活力。 张震说了晚上聚会的事,槐婷婷主动提出要陪他一起。 有了槐婷婷出面,再加上姜绍业从中斡旋,张震感觉那座王府离着自己又近了一步。 卷二第73章 出题考核 下午张震哄睡了槐婷婷,来到了齐老办公室。 齐老正手拿一块清代松烟墨,在一块端砚之上缓缓的研磨,看样子是要挥笔泼墨。 见到张震进门,老头大喜道,“古人语万物皆有灵,这最好的墨和最好的砚台,就是给你准备的。” 不等他说话,齐老将一只狼毫塞了过去,“你来得正好,写吧!” 刚进门就要干活,张震无奈道,“老师,让我写啥啊?” 齐老道,“写广告,你那幅画博物院同意合作展出了,跟那幅千里江山图一起,单独誊出个屋子弄个画展,单独卖票,分你百分之二十的票款,现在就差一个广告了!” 张震心里顿时觉得暖意流通,原来老师不吱声不言语的,将这件事办妥了。 像是大型博物院之中经常开设专题展会,都是单独收门票的,和大门票不会混淆。 提成不提成的无所谓,只要能好好地保护这幅画就行,放在博物院里也不怕被偷盗。 张震二话不说,立刻写了一篇广告词——千年的离别,穿越时空今又重逢,王希孟真迹自画像与千里江山图重逢画展...... 写罢之后,歪头问道,“老师这落款写谁的呢?” 齐老瞪眼道,“废话吗,你的字,我还能厚着脸皮落款,当然是写你的名字!” 张震嘴角挂上了苦笑,“可我没名气啊,这么重要的广告牌,落我的名字没影响力啊!” 齐老抹着下颌道,“嗯,你可以署名自画像主人。” 自画像主人,这会不会被当成笔名? 张震也无所谓,直接按照齐老的意思写了。 齐老从一旁看着张震挥毫泼墨,暗自点头,脸上满是喜色,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博物院给你开的收据和合作展出合同,你自己收好了!” 这东西可得收好,省得以后要不回来了。 张震放下毛笔,收好收据和合同,拿出两根大猫腿子骨,说道,“老师,听师姐说,最近您劳累过度,这玩意给您泡酒喝,正好泡茅台。” 齐老是识货的,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玩意,笑骂道,“药酒喝的是药效,茅台喝的是味道,这个泡茅台就是暴殄天物,用普通粮食酒泡就行了,话说回来,你让槐婷婷送来的茅台真不错,有三十年了,只可惜我舍不得喝啊。” 张震心里有数这是老头拿乔呢,老爷子对自己真不错,作为学生应当尽尽孝心。 他立刻笑道,“您老只管喝,管够,赶明儿我再给您送几箱。” 反正这年头民间名酒好酒无数,大不了让徒弟们去收,价钱又不贵。 齐老满意的点点头,“酒再好也不能贪杯,我每天三两绝不多喝。” 老头说着看了一眼张震手里的湘妃竹泥金折扇,撇嘴道,“你拿这种扇子出门,成心给我丢人是吧!”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小巧木盒,放在张震面前,“考考你,说得出门道,它归你了。” 不用问齐老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张震打开盒子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暗黄色的扇骨,雕工精致,细节丰满,打眼一看就是老物件,透着一股历史的沧桑。 扇骨上的那张扇面更了不得了,月白色的老绫子上画了一副江雪垂钓图,旁边的题字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画,笔墨沉着、构图精妙、意境深远、气韵生动。 淡墨浅色和干渴的笔法交相辉映,线条苍秀且富有变化,作品借景抒情,展现出浓厚的文人意趣和隐逸情怀。 让人一看便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三伏天看着它仿佛来到了严冬飘雪之时,顿觉浑身生凉意。 “沈周!”张震忍不住脱口而出。 沈周是明中期著名画家,他自成一派开创了吴门画派,可谓是一代大家,后期像是唐寅、文徵明等人都受到了他的巨大影响。 齐老微微点头道,“不错,扇面是沈周的,你再看扇骨呢。” 张震刚才就注意到了,沉声说道,“用料是奇楠香木,扇骨为圆形,这是被誉为‘马圆头’的马氏兄弟作品吧!” 马勋、马福是正德、嘉靖年间的著名制扇工匠,擅长制作扇骨,他们的作品在当时备受推崇。 折扇从宋代传入华夏,在明代发扬光大,成为文人墨客装逼必备神器。 在明代折扇艺术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不仅涌现出了众多著名的折扇艺术家,例如吴门画派的代表沈周、文徵明、唐寅,松江派的杰出代表董其昌。 还有技艺精湛的扇骨工匠,其中明中期的马氏兄弟,绰号蒋三的蒋苏台,都在制扇业中享有盛誉。 明中晚期的沈少楼同样为苏州折扇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这些折扇能留存下来的极少,凡是能见到的必是珍品。 更何况是齐老这一柄扇骨、扇面皆是出自名家之手,更是价值连城,可谓无价之宝。 齐老听完张震所说,缓缓点头道,“不错,看来背后没少下工夫,值得表扬,这扇子你留着用吧!” 这种国宝级别的扇子,张震可不敢拿着扇风装逼,得回去好好珍藏起来。 他心里明白,这是老师变相地敲打他,年轻轻的就学着装逼不好,以后低调一点。 他连忙谢过老师,郑重其事的收好折扇。 齐老伸手道,“嗯,你那把以德服人就给我了!” 这是应当的,张震急忙把那把自己写的扇面送了过去。 齐老看着四个字非常满意,点头笑道,“嗯,不错,希望你以后真能做到以德服人。” 张震不由得脸一红,说实话重生以来,以德服人真没干过,大多数都是仗势欺人,老师敲打得对,以后得收敛一点咯。 另外心中感激老师的教导和厚爱,当即道,“湘妃竹的扇骨差了点,回头我也给您弄个奇楠香木的。” 齐老笑道,“那木头这么稀少,我看还是算了吧。” 张震小声道,“是么,我听说有人当房梁呢!” 齐老刚喝了一口茶,直接都喷了,“皇帝家么?” 张震没敢接话茬。 齐老说道,“你让请的手术团队,我和外科专家吴教授沟通过了,让他们出远门不是不行,怎么也得找个借口,另外这费用可不低啊,那边能否承担得起?” 张震告诉他费用问题不大,至于找借口吗,也简单,让云安那边发个邀请,两地搞个医学交流会,然后抽空出境做个手术应该没问题吧。 齐老觉得可行,让张震尽快联系。 现在想要联系小宁难度不小,他们那边没有国际长途,得找人传话,或者等她主动来电话。 反正李将军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耐心等着吧。 张震帮老师续上茶,和他聊了这次出国的见闻和柳教授一行的事情。 齐老听得津津有味,“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时间你也陪老师出门去走走看看大好河山。” 卷二第74章 又遇熟人 和名满天下的齐老出门,那简直就是装逼和捡漏之旅啊! 张震立刻满口答应下来,时间暂定在立秋之后。 师徒二人聊得高兴,齐老说晚上叫几个学生一起吃饭,当给张震接风了。 晚上张震还有局,只好婉拒了,说是明天摆酒请老师和师兄弟们坐坐。 齐老顿时没了兴致,摆摆手道,“那就再说吧,你姐的学籍已经查到了,等到今年高考结束后,我会让招生办给她发通知书,等开学来报道就行了,你去忙吧,有空别乱跑,多学点东西!” 大姐终于得偿所愿了,张震心中万分感激,琢磨着要不拆几根檩子,给老师打套桌椅? 告辞之后来到槐婷婷的公寓,这妮子还在床上睡懒觉。 张震轻轻把她摇醒,柔声道,“你要是还没精神,就继续歇着,我给你弄晚饭吃。” 槐婷婷眯着眼睛道,“晚上你不去了?” 张震耸肩道,“约好的怎么能不去!” 槐婷婷挣扎着起身,“那我陪你一起。” 张震看她这幅样子有些心疼,把她按在床上道,“你还是歇着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能走丢,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好了。” “不,我不放心你跟那些家伙混,就要跟着!”可惜她嘴上强硬,身体不争气,刚爬起来再次捂着小腹一阵愁眉苦脸。 张震轻轻抱着她道,“你要是再犟,今晚上我哪儿都不去了,在家陪你,我这就给姜绍业打电话。” 槐婷婷一把拉住他,轻轻摇头道,“别,我不想拖你后腿,你去忙正事吧,少喝酒,早点回来陪我就好。” 张震扶着她靠床头坐好,“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槐婷婷嘟着嘴想了想道,“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毒药都行!” 张震让她先眯一会儿,去小厨房一看,还真没什么东西,于是打开自己带来的袋子,用阿胶、大枣、红糖,给她煮了一补血的阿胶碗粥。 等粥香弥漫的时候,端到了槐婷婷床前。 他用调羹轻轻吹着粥叫道,“师姐,我先喂饱你。” 槐婷婷此刻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一会儿嫌热,一会儿让张震先吃。 废了半天劲终于把一碗粥喝完,她俏脸红扑扑的,明显精神好了很多。 “哎,你以后会不会对姜晓琀也这么好?” 这是试探,还是挖坑? 女人心海底针,谁能猜得到! 张震直接来个模糊化处理,“锅里还有呢,我再给你盛一碗。” 槐婷婷噘嘴道,“哼,少糊弄人家,你心里肯定还有她,不过我也只能容忍她,如果你再有别的女人,我把你的心挖出来!” 张震根本没搭茬,又盛了一碗热粥,准备喂给她。 槐婷婷道,“时间不早了,你抓紧去吧,现在堵车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五点多,张震也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迟到。 将粥碗放在床头柜上,嘱咐她一定趁热喝掉,这才出门向约好的酒店赶去。 张震到了地方,将车停在路边,才发现这家店门口挂着酒幌子和画满了海鲜的纸灯笼。 他暗骂一句靠!今晚上吃饭的饭店,竟然是个日餐馆。 而且还起了个华夏名字,叫京都酒馆。 仔细一品味这名字也有岛国风格,不过咋看都别扭。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张震回头,就见到姜绍业把车直接怼在了酒馆门口。 下车他就唠叨起来,“这是七十年代,两国蜜月期时引进的。” 说着他举起手道,“这可不是我安排的地方,人家领导主动点的这里。” 张震表示理解,在某个特殊时期,有些人对岛国和螺丝国有浓重的特殊情怀,这也难免。 比如张震的一些朋友,在二十一世纪就比较欣赏岛国的某些文化,还经常深入的研究。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他对岛国其他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原本今晚只是和赵队长把酒言欢,现在加上了卖房的单位领导,这就显得有点乱。 进门之前,张震问了那位领导的情况。 姜绍业道,“论年龄我得叫他叔,可是从我爸那里论,叫他王大哥就行了,你呢跟着晓琀一辈,叫他个王叔也不吃亏。” 张震道,“那我还是叫他王主任吧,省的让人家误会套近乎。” “随便你!”姜绍业抬手掀开了门帘。 一位身穿和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立刻迎了过来,九十度躬身,说了一通鸟语。 姜绍业双手胡乱比划,“我滴,米西滴干活,预定,预定滴干活。” 迎宾清咳一声换了普通话,“请问贵姓,您预定的是哪间?” 迎宾虽说还保持着礼貌,但是明显的脸上多了几分轻蔑。 这也可以理解,谁让此刻的岛国经济最发达呢,他们从头发到脚趾甲盖都在迅速膨胀。 当然这也是回光返照,过几年你在看,他们又回到了原样,甚至只剩下的皮包骨头。 姜绍业低声抱怨道,“牛什么牛,会说普通话不说,非整几句鸟语。” 张震抿嘴一笑,跟在后面穿过了两旁挂着竹帘的长长走廊。 随着脚下木质地板发出一阵阵咯吱声,迎宾带着二人来到了楼梯口。 “您的房间在二楼第一间,请自行上去吧!” 说罢十分傲气地转身走了。 姜绍业瞪着迎宾背影怒道,“要是别的酒店,老子里面就走。” 不等张震说话,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的店里。 这人也是个身穿和服的岛国女子,只是比那个迎宾年轻许多,衣着也华丽了许多。 张震只看了一眼就急忙低下头。 这位岛国女子就是上次在鬼市,被坑的那个菁子。 虽说张震上次带着鸭舌帽,天色又黑,但也担心被认出来,惹起不必要麻烦,急忙催着姜绍业上楼。 恰在此时,菁子对迎宾说道,“王颖,你怎么没带客人去房间?” 姜绍业和张震对视一眼,心中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靠闹了半天,竟然是个假洋鬼子! 张震担心姜绍业再吐槽,惹起对方注意,拉起他直奔二楼。 此刻包间里空无一人,他们席地而坐后,才有女服务员前来倒茶。 “两位请问您要点什么菜?” 姜绍业让她稍等,客人到齐了再点菜。 他话音刚落,赵队长爽朗的笑声就传了上来,“看来我是来晚了,一会儿自罚一杯哈。” 二人起身相迎的时候,赵队长已经来到了门口,他微微侧身,露出了身后一个富态中年男子。 “我和王叔正好在楼下遇到。” 富态男子满脸笑意进门,朗声说道,“小姜,我可不算来晚,刚刚和老板菁子小姐聊了几句,算起来比你们还早来呢!” 这家伙竟然和菁子相熟,过会儿她不会来敬酒吧? 张震有点心虚,只恨自己没戴个口罩。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一阵木屐声响起,菁子竟然出现了抽拉门外面。 卷二第75章 丑恶嘴脸 “诸位都是我的贵客,今天我安排本店最好的大将来为你们服务。” 菁子含笑走进房间,她扫了一圈,眼睛却停在了张震脸上。 “咦,这位先生,咱们好像是从哪儿见过?” 不等张震搭话,身材富态的王主任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道,“今天是小姜攒的局,你还不给大家介绍一下。” 姜绍业立刻笑道,“这位呢,算是我晚辈,名叫张震,他可是京大的研究生,齐老的高足,学问大着呢。” 旋即指着王主任道,“张震,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王主任了,你叫一声王叔也行,叫王主任也没问题。” 赵队长笑道,“我就不用介绍了,大家都认识,坐下说呗,站着怪累的。” 别看王主任肚子大,可是席地而坐一点困难都没有,仿佛十分熟练似的,看来是经常坐这种榻榻米。 那位菁子竟然也没走的意思,贴着坐在了王主任身边,依旧满脸好奇的看着张震。 本来不算大的房间内,此刻显得十分的拥挤,五六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坐,连伸胳膊都得小心身边人。 张震不由得腹诽,这是吃饭嘛,连腿都伸不开,受罪啊! 王主任满脸关切地看向张震,笑道,“小张啊,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像是没见过你似的?” 张震笑道,“您误会了,我可不是京城这边的子弟,所以没见过也正常。” 姜绍业解释道,“他是我侄女的同学,跟槐婷婷也是同学。” 王主任恍然大悟,眼神中立刻带上了几分轻蔑之色,回头对菁子道,“您看着安排菜品吧。” 菁子抿嘴笑道,“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要是觉得不够,可以随便加,哦,我坐在这里不会影响你们的心情吧?” 姜绍业诡异一笑,“菁子小姐这么漂亮,能坐在这里相陪,我们求之不得呢!” 然而菁子只是礼貌的一笑,注意力依旧在张震身上。 “张先生,咱们是不是从什么地方见过?” 张震故作惊讶,“没,没有吧,要是见过您这么漂亮的异国女郎,我肯定印象深刻不会忘记的。” 菁子捂嘴笑道,“也许是张先生长得太帅,我自作多情了。” 众人说笑之际,两个服务员推着一辆不锈钢推车进门,紧跟着后面进来一位身穿藏蓝色和服,头上戴着厨师帽的男子。 菁子道,“众位这就是我说的最顶级厨师,小岛先生。” 那位王主任突然站起,十分客气的伸出手,“没想到啊,竟然是小岛先生亲自下厨,鄙人不胜荣幸。” 看样子小岛比菁子身份还要高,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了。 小岛用熟练的普通话说道,“王主任您客气了,您能光临小店,是我的荣幸,上次那些明清家具还没好好谢您呢。” 王主任尴尬的咳嗽起来,连连摆手道,“不提了,不提了,一会儿咱们喝两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震听着心里暗骂,这个王主任肯定没少给岛国人倒腾东西。 刚才说的明清家具,很可能就是那座王府里传承下来的。 这年代很多老外,尤其是岛国人,来华夏收购珍贵木材,甚至连棺材板都要。 一些单位之中的老旧硬木家具,都被当成了破烂,卖给了他们。 等国内意识到这事的时候,人家拿着重新收拾好的家具再当古董买个天价。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家店应该就是岛国人在京城的据点。 他们借此结交王主任这类人,低价大量收购古董,简直就是用心险恶。 张震打算把这家店先踹了再说,甚至今天主要目的买房子都可以往后放。 这时候小桌桌面已经换成了铁板,下面也燃起了火焰。 不一会儿铁板上摆满了各种食材,小岛开始当众展示厨艺。 如此以来,狭小的房间里显得更加拥挤和憋闷了,包括赵队和姜绍业都忍不住皱眉,样子有点难以忍受。 而王主任却甘之如饴,仿佛非常享受这种环境似的。 随着嗤嗤声响,各种海鲜蔬菜散发出了食材的本味,让人生出了强烈食欲。 小岛将分割好的成品摆在桌边,让大家自行拿取。 张震上一世为了应酬,也吃过几次日料,对这玩意非常不感冒,但一会儿还要喝酒,不能空着肚子,也跟着吃了点。 姜绍业夹起一块雪白的虾段,沾了沾酱油放进嘴里,脸上露出古怪表情,显然是感觉没味儿。 赵队长随意吃了点,也像是味同嚼蜡。 那位王主任却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尝尝叹息道,“自从回到国内,这是第一次吃到如此正宗的铁板烧了,没想到小岛君除了会做生意,厨艺竟然也如此惊世骇俗,让人钦佩啊!” 小岛只是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忙活。 菁子端起酒杯道,“您别夸奖了,要不然他会骄傲的,只要您吃得开心就好,这杯酒我敬诸位,欢迎大家光临小店!” 本来张震带了一箱茅台,见这里是日料根本没拿出来,现在看着这酒杯中的浑浊液体,真是有点难以入口,所以他连碰都没碰。 王主任一饮而尽,笑嘻嘻地看向众人,“大家都给点面子哈,菁子小姐敬的第一杯,怎么也得干了。” 既来之则安之,众人只好拿起酒杯,勉强喝了一杯。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很快酒桌上杯来盏往气氛活跃了起来。 小岛的忙碌也告一段落,坐在旁边拿起了酒杯,“王主任,这杯酒我敬你,希望咱们能再次合作,把那座王府里的东西全部拿下。” 张震突然插嘴道,“直接买下王府多好,你要拆房子都没人管了。” 小岛不知道张震身份,还以为是王主任的下属。 他惊异道,“怎么那座王府都要卖?” 王主任看了张震一眼,似乎怪他多嘴。 他笑道,“贵国内的土地现在寸土寸金,绝对不会在外国购买房产吧,再说整座王府简直是天价,只买家具最合算了,小岛君你说是不是?” 小岛眼中露出贪婪之色说道,“我看过,王府里的建材多是木质,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全部买下来更好了,至于价格嘛,我们岛国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王主任向姜绍业投去征询的目光。 张震却说道,“其实是我想买,可现在觉得价格接受不了,如果别人要买嘛,那我也不想横刀夺爱。” 卷二第76章 挂点小彩 张震这话一出,就等于放弃了王府。 姜绍业虽说不知道他卖的什么药,但也顺他话说道,“五百万太高,谁买得起啊,喝酒,喝酒,不提这事了。” 王主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里对张震更加轻视了几分。 他端起酒杯笑道,“那更好了,小岛先生,如果你对王府感兴趣的话......” 张震拿捏好时机突然说道,“我倒是对那些家具来了兴趣,不知道小岛先生用什么价格买的,如果便宜,我也想买一部分。” 他说着扫了姜绍业一眼。 姜绍业会意立刻笑道,“没错,刚才王哥一说,我觉得家具合适多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小岛和菁子眼中立刻露出敌意。 王主任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端起酒杯高声道,“今天是朋友聚会,不谈生意哈,我提议咱们共同干一杯。” 小岛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得意微笑,站起身来道,“光喝酒怎么行,我还有拿手的菜品没做呢,大家请耐心等待片刻。” 他说着就从餐车上拿起一块冰镇着的雪花纹理牛肉。 “这是我们岛国最好的五a级牛肉,请大家品尝。” 说着将牛肉整块放在了铁板之上。 张震突然道,“岛国餐饮翻来覆去就这点玩意啊,比我们华夏的几大菜系可差得远咯。” 此刻的岛国人正膨胀到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的地步,听到有人贬低他们的餐饮文化,立刻像是疯了一样。 小岛缓缓将手中餐具放下,冷笑道,“我国的餐饮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而已一直传承没有断过,你们的八大菜系最早才能上溯到北宋,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他们狂妄还倒罢了,王主任竟然也附和道,“八大菜系看着种类繁多,但都不健康,怎么能和纯天然的岛国料理比,小张啊,你得多跟老师学学咯。” 这话一出口,就连姜绍业和赵队都有点侧目,脸上露出了厌恶表情。 张震立刻怼了回去,“你们的所谓历史悠久,都是唐代时跟着大唐学的,鱼生就是我们古代的脍,什么铁板就是炙,天妇罗更搞笑了,就是我们的炸货,从明代传入你们国家的吧。” 王主任脸色十分难看,斜眼狠瞪张震。 小岛也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手掌还差点按在铁板上成了烤猪手。 姜绍业和赵队不好明着喝彩,却端起酒杯了相互碰了一个,明显是为张震助威。 菁子气鼓鼓地说道,“张先生我承认,我们的料理师承华夏,但是在原本的基础上进行了很大改革,算是发扬光大了,就像是......” 不等她说完,张震直接打断,“就像是天妇罗吧,你们号称万物皆可天妇罗,我就不信了,你们真的什么都做得出?” 小岛立刻来了劲头,高声道,“这是当然,只要你点的出来,我立刻就可以用天妇罗的做法做出。” 张震哂笑道,“吹吧你就,我也没兴趣看你展示才艺,这抠了吧嗦地都吃不饱,一看就没过过富裕日子。” 小岛气得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铁板上,“不许你侮辱我们的料理,我和你决斗,哎呀,烫死我了!” 万幸这货拍的地方不是最热,要不然真能粘下一层皮。 王主任脸色不悦道,“小张,你怎么能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呢,咱们泱泱大国要有气度,要懂得谦让。” 姜绍业斜看了他一眼,心里腹诽,你倒是没贬低别人,反而光贬低自己国家,真不知道拿了岛国人多少好处。 姜绍业清楚,这种人长久不了,以后还是少打交道为妙,省得跟着吃挂落。 当即他就想叫着张震和赵队离开这里,哥仨找个人吃饭的地方好好喝两杯。 就在此时,菁子怒不可遏地说道,“张先生你如此侮辱我们料理,今天必须严正道歉,否则我会向外交部门提出抗议。” 张震故意坏笑道,“我可不是侮辱你们啊,我这是给你们留面子了,要不然我随便说几个菜,你们就做不出更丢人。” 小岛揉着通红的手掌,怒吼一声,“你这是纯粹的侮辱,没有我做不出的日料,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手!” 他说着伸出手掌又要往铁板上放,幸亏菁子及时伸手抓住了,要不然又得烫个不轻。 张震撇嘴道,“在我们国家赌钱犯法的,不过呢,咱们可以挂点小彩增加点乐趣,就怕你们不敢!” 小岛瞪眼道,“你只管说,没有我不敢接的!” 这些货终于入坑了,张震心中大喜,点头道,“我就点两道菜,如果你们做不出,就把从王府里买的东西都给我,假如做得出,我送你们一幅画。” 菁子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你晓得那些家具值多少钱么,你什么画能对等?” 张震打了个榧子,从夹包之中拿出齐老给的那个折扇,在手上轻轻展开。 “其实是个扇面,也不是什么大作,沈周的寒江独钓图!” 张震说得轻松,仿佛那是小孩子玩具一般。 然而小岛和菁子都愣了。 二人看向扇面,四只眼睛都成了斗鸡眼。 许久小岛喘着粗气道,“行,我们从王府里总共买了三十五件明清家具你赢了都归你,可你如果输了,扇子归我们!” 菁子眼中都是贪婪之色,急切道,“我能上手看看扇子么?” 张震笑道,“菁子小姐,你真美。” 在场的人都愣了,不明白他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 菁子脸上露出骄傲之色,心中大喜没想到这个华夏帅哥竟然对自己有意思。 她昂头挺胸道,“你说说,我哪里美了?” 张震突然变脸冷笑道,“你想的美啊,这扇子除非你们真赢了,否则别想从我手中拿走。” 姜绍业和赵队长再也憋不住,分别搂着张震肩头大笑起来。 “张老弟,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哈哈哈!”赵队长眼泪都笑出来了。 姜绍业笑道,“你和他是兄弟,那也得跟着叫我一声小叔。” 赵队翻白眼,“一边去,各论各的!” 菁子的脸色铁青,咬牙狠狠说道,“好,一言为定!” 小岛目露凶光,“请出题吧!” 卷二第77章 再玩一次 张震笑道,“别急,你们买了什么家具,先得列个清单,要不然输了赖账咋办!” 菁子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岛国人信誉至上,绝对不会那么下作。” 张震忍不住笑喷,“这点我深信不疑,所以你才应该表现出诚意。” 此刻姜绍业不在顾及老王面子,直接帮腔道,“空口无凭嘛,还是写个清单的好,对不对王哥。” 姜绍业笑嘻嘻地看向老王。 王主任心中却一颤,咬牙说道,“菁子,还是写个清单吧,我先看一下。” 菁子和小岛无奈,只得跑出去片刻后拿回一张清单。 张震低头一看上面所列的东西,气得他差点骂街。 这群败家子啊,竟然将大件的明清硬木家具当破烂卖了。 清单里面出了大型条案,书桌,罗汉床之外,竟然还有一张三丈长的黄花梨拔步床。 拔步床,又称八步床,是华夏传统家具中体型最大的一种床,可谓是家具中的王者。 其独特之处在于架子床外增加了一间“小木屋”似的结构。 这种床在明清时期尤为流行,尤其在南方地区因气候温暖多蚊蝇,床架设计便于挂蚊帐。 拔步床的整体布局犹如房中套了一座小房屋,下有地坪,带门栏杆,有的甚至带有卫生间和化妆间,形成“床中床、罩中罩”的效果。 其结构复杂,制作精良,常作为富贵人家的卧具,由于存世量不大具有较高的收藏价值。 张震还记得,一九年有次春拍,拍卖了一张比这小点的鸡翅木拔步床,还拍出了八百多万的高价。 就清单上的这一张是黄花梨木的,怎么也得上千万。 王主任就卖了三千块,败家子啊! 张震早就想弄一张了,可惜到现在没遇到过,今儿缘分到了,说什么也得把这张床弄到手。 将来摆在王府主卧之中,熏香缭绕,芙蓉帐暖,嘿嘿嘿,你懂得。 王主任接过清单看了一下,点头道,“嗯,就是这些。” 菁子道,“既然如此,我想请王主任当做公证人,双方的东西都暂时放在证人手中。” 张震笑道,“要请公证人,就不能是一个,我建议,小叔和赵哥王主任三位一起出面。” 菁子刚想反驳,王主任道,“小姜和小赵人品我了解,绝对不会偏向任何一方,这样最好。” 众人这才没有意见,张震将装着扇子的木盒交给了姜绍业。 姜绍业知道这是了不得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收好。 张震道,“另外我还有个条件,小岛必须独自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作品。” 小岛冷笑道,“不用一个小时,做份天妇罗,最多十分钟。” 王主任拿起那份清单道,“开始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小岛紧了紧头上的绑带,神色傲慢的看向张震,“请出题吧,只要是你点出的天妇罗,没有我做不出的!” 这小子刷了个花样,本来说的是菜品,结果他偷换概念说成了天妇罗,如此以来,范围小了很多。 菁子也非常得意的看向张震,她心里有数,小岛做任何一种天妇罗都非常拿手,绝对不会输,这次等于白拿一把极品古董扇子。 他们此刻是胜券在握,俩人都在心里偷着乐。 张震不紧不慢道,“好,你们听好了,我要一道鲸鱼天妇罗。” 菁子和小岛对视一眼,忽而大笑起来。 尤其是小岛,笑得差点又把手掌按在铁板上。 “张先生你应该多学习一点岛国文化,我们的料理之中鲸鱼肉占了很大部分,这毫无难度嘛,要不你再换个难点的,省得让人说我们坑你宝物。” 张震摇头道,“我这人说一不二,就要鲸鱼天妇罗,快点别浪费时间了。” 菁子轻笑道,“看来张先生是故意送我们一份大礼,这让我受宠若惊啊,回头送你一张贵宾卡,将来用餐免费。” 张震不耐道,“别废话,快做。” 小岛熟练地打开餐车上的冷藏箱,伸手拿出一块色泽殷红的冰鲜肉类。 “这是最好的鲸鱼腹部,请诸位稍等,鲸鱼天妇罗马上就好。” 这货说着就拿起餐刀,向鲸鱼肉切下。 王主任满脸疑惑地看向张震,心中暗道这家伙难道真是个棒槌? 姜绍业和赵队满脸的担心,赵队忍不住说道,“张震,鲸鱼肉真的没什么难度啊,你这样......” 张震却突然说道,“小岛先生,你刚才没听清楚题目是不是,我要的是鲸鱼天妇罗!” 小岛指着鲸鱼肉道,“没错啊,这就是最好的鲸鱼肉,不信你让专家来鉴定,要是有假把这个店砸了都行。” 张震哈哈一阵大笑,“我说的是鲸鱼天妇罗,不是鲸鱼肉天妇罗!” 众人都愣了,这是要求整条鲸鱼挂糊炸,别说成年鲸鱼了,就是刚出生的鲸鱼崽子都不行。 姜绍业和赵队最先反应过来,笑得眼泪直流,连连咳嗽。 “张震你太坏了,哈哈哈,鲸鱼天妇罗” 姜绍业忍着笑道,“哎,小岛先生,快点做吧,我们都等着下酒呢。” 小岛此刻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这是故意刁难我,这个世界上哪有这道菜,谁能用整个的鲸鱼做成天妇罗?” 菁子也咬牙怒道,“张震先生,你这是戏耍我们!” 张震满脸得意笑道,“整条鲸鱼做炸货很难是吧,不难我让你们来做啊,岂不是白送你古董?你看我像傻子,还是你们像傻子?” 小岛怒吼道,“你这不算数,明显是故意挖陷阱,我不认账。” 张震道,“果然如此,这就开始耍赖了,幸好有公证人,三位请你们来评判吧。” 姜绍业道,“这还用说,肯定是张震赢了。” 赵队表情严肃说道,“按照约定,张震点出的菜,小岛没有完成,应该是张震赢。” 菁子和小岛求助的目光看向王主任。 老王干咳好半天才道,“按照规则,确实是张震赢了。” “菁子小姐,小岛先生,我看就这样算了吧,愿赌服输,毕竟只是几件家具而已,不要因小失大。” 菁子和小岛脸上一会儿铁青,一会儿通红,最后变得煞白。 “好,这一局我认输,不过张震先生,我还想和你玩一次。”小岛目光冰冷说道。 张震明白这家伙不甘心,打算赢回来,冷笑道,“哦,那得先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好东西才行。” 卷二第78章 彩头加码 小岛让大家稍等,将菁子叫了出去。 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嘀咕了什么,好半晌才回来。 张震悠闲的看着那张清单道,“你们在华夏搜罗了不少好东西,都拿出来吧。” 菁子又拿出一张清单,递了过去,“张震先生,这是我们能拿出的所有东西,请你再次出题。” 小岛说道,“我们在乎的不是这点古董,而是我们的荣誉,这次你不能再戏耍我们,出的题正常人能做到才可以。” 张震浏览着清单淡然笑道,“你们怎么不说,直接让我认输得了。” 赵队和姜绍业捂嘴笑了起来。 姜绍业拍着张震肩头道,“行咯,别给这些不要脸的人玩了,咱哥仨找个地方喝几杯,明儿我帮你找车来拉家具,呶,扇子给你,小心点别弄坏了。” 张震已经浏览完了清单,额头上青筋凸起,心中义愤难平。 单子上面不仅仅有不少硬木家具,还有瓷器、书画、金银器,玉器,总计三百多件。 如果他们没乱写的话,都算得上是精品。 这么多好东西让岛国人弄回去,等市场价高的时候,再用各种办法又卖给华夏人。 而那些真正的精品,却被他们收藏起来,变成了他们的禁脔。 张震不允许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今天他要彻底教训一下这些岛国人。 “光看清单白搭,我要求去看看你们的东西。” 姜绍业惊呼道,“张震你还玩啊,他们成心耍赖皮的。” 张震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让他放心。 姜绍业还想说什么,赵队却拉了他一把道,“张震有数。” 菁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来吧。” 张震跟着菁子向楼下走去,姜绍业不放心,紧跟在了后面。 等房间里只剩下了仨人后,王主任问道,“小赵,你给大哥交个底,这个姓张的,到底什么路数?” 赵队冷眼看向老王,语气淡然道,“我真不清楚,不过他很有血性,对我脾气,一会儿我们就告辞了,去单独喝几杯。” 这话很不给情面,明着告诉老王,我们以后不和你玩了。 老王冷哼一声,脸色铁青。 此刻张震跟着菁子来到了地下室一间库房之内。 当他看着货架之上琳琅满目的古董的时候,暗自咬牙,今天一定要把东西都弄到手,这还不够,还要让岛国人大出血才行。 回到房间之后,张震沉吟道,“东西我都看了,不过我觉得彩头太少没兴趣。” 小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就再加上这座酒店。” 菁子点头道,“这酒店的产权在我们手里,上下三层加上地下室,还有一个后院,可以停车,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么大的地方怕是价值百万之上。” 张震故意装出迟疑表情,沉吟许久才道,“这种破楼,我真不稀罕,你们如果没别的让人心动的东西的话,那我不玩了。” 说罢转身就走。 小岛上前堵住他去路,咬牙道,“再加上我的一只手如何?” 张震嗤笑道,“你的手,能吃,还是能当摆设,我可不是变态,对不起没兴趣,后会无期了!” 菁子冷冰冰的目光等着张震,语气不善道,“张先生,那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答应呢?” 张震摸着下颌道,“你们不是对那一座王府感兴趣么,巧了,我也喜欢,我要你们把王府和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买下,当做彩头。” 小岛低声嘶吼道,“你做梦,那座王府价值几百万,你只用一把扇子和几十件家具当彩头,根本不对等。” 张震笑道,“确实哈,那就算了,下次再玩,回见吧!” 小岛和菁子对视一眼,立刻拦住张震。 “我们还有一件东西,我想张先生看了,肯定有兴趣参与游戏。”菁子语气里满满的诱惑。 张震道,“哦,不妨拿来看看。” 小岛出门而去,不一会儿拿来一只木盒,放在地上,示意张震自己看。 随着木盒打开,灯光照耀之下,一件古怪的瓷器露出了面目。 这件东西通体白釉,一尺左右大小,样式有些像盛水的瓢,但柄却横在了中间,看起来十分怪异。 张震忽而看到这器物外壁中间部位,还有几笔淡蓝色的花草纹饰,寥寥几笔就将兰花画得惟妙惟肖立体感十足,他顿时眼睛一亮。 菁子得意笑道,“张先生怎么样,你能认得这件器物么?” 姜绍业嘀咕道,“看着像个瓢啊,瓷瓢。” 小岛哈哈笑道,想要姜绍业讽刺几句,却被王主任凌厉的目光瞪了一下,暗示他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他这才不敢造次,将矛头指向张震,“张先生,如果你不认得,我可以......” 张震冷笑着打断了这货,“匜,这是一只初唐时期的点蓝彩白釉瓷匜!” 姜绍业皱眉道,“姨,小姨子的姨?” 张震笑道,“一个框中间一个也字,读音和姨一样,起初,匜与觥相似,功能上也多为青铜盛酒器。 然而,到了西周时期,随着盛水器的增多和酒器的减少,匜逐渐转变为一种专门用于洗手的盛水器。 周礼制度中,‘沃盥’是重要的仪式之一,即行礼前必须洗手,此时便用匜盛水浇手,下以槃承其弃水。 其后各朝各代的大型典礼中都会将匜作为礼器,材质也多样化了。” 赵队听得眼中异彩纷呈,好奇问道,“那什么是唐代点蓝彩,唐代不是唐三彩吗?” 张震道,“唐三彩严格来说属于陶器,由低温烧制,质地疏松,吸水量大,用途是作为冥器陪葬。 而点蓝彩是经过一千两百度以上高温烧制的瓷器,质地细腻,更加坚固耐用,基本上作为生活用品,礼器、文房器皿,餐具等等。 它是唐代与西亚文明通过丝绸之路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而产生的美丽创造。 这一时期,由于进口金属氧化钴——钴蓝料的引入,窑工们尝试在白釉上点蓝彩,这些器物被认为是原始青花瓷的雏形。 其特色在于,采用白瓷为底,釉下点施钴蓝彩,工艺精湛。 点蓝彩瓷釉色纯净,蓝白相映,釉面常现水墨流淌般的交融效果,具有极高的历史研究价值。 这些特征共同构成了点蓝彩瓷的独特风貌,展现了唐代陶瓷工艺的创新与发展。” 小岛和菁子听得冷汗直冒。 王主任有点目瞪口呆。 姜绍业和赵队竖起了大拇指。 张震笑道,“如果把这件东西加入彩头,我倒是有了点兴趣。” 菁子嘴角露出笑意,“那张先生,你的筹码呢?” 小岛也说道,“对啊,你的那把扇子可不够看的!” 张震冷冷一笑,从兜里摸出一件东西拍在了桌上,“我加上它!” 卷二第79章 万物皆可 “这是什么?”菁子皱眉问道。 张震手掌盖着那东西笑道,“一张画而已。” 小岛不耐烦道,“张先生别卖关子了,谁的画这么神秘,打开让我们看看。” 张震手掌一动不动,淡然说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希孟的作品而已。” 王主任刚喝了一口茶,直接喷了。 “胡说八道,谁都知道王希孟只有一幅作品千里江山图,现存于博物院内,张震,你不要说那幅画被你偷来了吧!” 张震表情轻松无比,语气更是平淡至极,“谁说王希孟只有一幅作品了? 他的自画像已经现世,几天后博物院要开一场专题展览会,不信你们去问,我估计这事明天能上报纸!” 王主任道,“空口白牙你真敢说,别以为我无法求证。” 此刻老王有彻底黑化的趋势,直接明着帮岛国人了。 菁子低声道,“我倒是听到点消息,据说有这么一幅画,不过张先生,这幅画应该也在博物院,和你什么关系呢?” 张震这才将手掌挪开,将收据和展出合同露出。 “你们只许看,不能动,可以找关系去求证此事真假。” 众人都伸脖子想看个仔细。 王主任嗤笑道,“这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姜绍业道,“张震是齐老的学生,我看这是不假,老王你可以打电话问啊,你又不是没熟人!” 这称呼从王哥改成了老王,可见姜绍业也和他划清了界限。 王主任点头狠狠地说道,“行,我这就打电话,菁子麻烦你带我去打。” 二人走后,姜绍业低声道,“张震你可悠着点啊,这些小鬼子诡计多端,千万别上当。” 赵队长也说,“对啊,他们这次要求,你点的菜别人也能做出来才行,不能玩鲸鱼之类的了。” 张震握了握他们手道,“哥们放心,我有数,再说咱们不蒸馒头争口气,不能让撮尔小国涨了气焰瞧不起咱。” “好,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不过你咋地不喊叔了?” 这时候,一阵楼梯响,王主任和菁子联袂回到包间。 王主任脸色铁青道,“我打电话问过了,确实有这件事,也确实是张震的画。” 说罢他坐在地上,低头不语了。 反观菁子却满脸的红光,她兴奋地说道,“张震先生,王希孟自画像真是您的,这太好了,咱们今天一切都是误会,那些家具我们也不要了,就当送你的见面礼。” 这是犯的什么病? 她立刻说道,“请您将王希孟自画像卖给我们,价格您只管随便开,几百万,上千万都可以。” 小岛也立刻向张震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说的话也差不多,总是要张震卖画,价钱随便开。 张震早就料到他们来这一套,当即冷笑道,“如果在卖给你们和撕掉这幅画之间选择,我宁肯撕了它,别废话了,你们想要得到那幅画,唯一的办法就是赢了我!” 菁子将那件瓷匜推了过去,“加上这件瓷器,和这家店,您觉得价格还可以吗?” 小岛也道,“店里的其它古董再由您随便选十件!” 张震微微摇头,“听好了,我要的是这家店和店内的所有古董,再加上那座王府和所有东西,当然不是卖,还是玩个点菜的小游戏,你们赢了画归你们,否则东西都归我!” 这下就连王主任都向张震投来了震惊目光。 小岛和菁子商量了好半天,小岛说道,“可以,不过还有个条件,就是你点的菜原材料必须是本店内有的,否则也算输!” 张震打开保鲜箱看了一眼,伸出手掌道,“一言为定,一会儿就用这里面的东西做菜,还请三位作为公证人,现在我们双方将彩头都存在公证人手中!” 小岛大喜过望,心中暗自嘲笑张震脑子有病,保鲜柜之中的东西就是闭着眼他都能做出菜来,这简直就是白送一张国宝级的画嘛。 他二话不说,立即拿出一张支票,交给王主任。 “王主任,就按您开的价,六百万,王府加上里面的东西,都归我们了!” 王主任也不含糊,立刻拿出了合同,本来这是给姜绍业准备的,现在成全了小岛他们。 验了支票真假之后,王主任在合同上签了字,双方各执一份。 然后菁子拿出了酒店的房产证,和刚才的合同,一起交给了三位证人。 两位岛国人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喜悦,仿佛那国宝画已经到了他们手中似的。 张震老神在在的说道,“两位,如果后悔了,现在还可以撤销哈。” 菁子和小岛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明摆着就要赢,打死他们此刻也不会反悔的。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次将国宝画带回去之后,将会立多大功劳,将来他们两个也算是有话语权了。 王主任脸上也露出了嘲笑之色,心道我要看看你小子怎么出丑。 小岛郑重其事地穿戴整齐,紧了紧头上的发带,仿佛要去参加重要仪式一般。 他沉声说道,“请张震先生出题点菜!” 菁子也含笑道,“张先生请吧,一会儿我会跳一支舞,为您助兴的!” 张震沉吟道,“那好,不难为你了,我还是点个天妇罗吧,用保鲜柜中的东西做个炸货,难度不大吧?” 小岛怎么也想不到,张震竟然如此随意,这简直就是故意放水啊。 菁子立刻指着柜子中的东西道,“那张震先生,您打算用什么食材呢,鲸鱼肉,和牛,还是秋葵,又或者是几种搭配,今天本店一定让您吃得开怀尽兴!” 张震伸手从保鲜柜之中拿出一只袋子,哗楞楞晃动着说道,“就用这作个天妇罗吧!” “啊?” “这,这怎么可能!” 菁子和小岛都傻了。 王主任冷笑道,“刚说好了的规则,张震你就出尔反尔吗?” 张震拎着袋子在老王面前晃动不停,朗声说道,“这是不是保鲜柜里的东西?” 王主任道,“是,但是......” 张震嗤笑道,“但是什么啊但是,我没违规,让他用保鲜柜里的东西做道菜,还是他最拿手的天妇罗,怎么连这种简单的菜都做不了么,那么你们输了!” 小岛突然怒吼道,“胡说八道,这东西它根本没法做成天妇罗,天下没人能做,你这也是违规了!” 张震从袋子里抓了一块直接放进嘴里,嚼得咯嘣嘣直响,“这玩意能吃,为什么就不能做天妇罗,你们岛国不是有句名言叫做万物皆可天妇罗吗?” 卷二第80章 低温高温 小岛歇斯底里吼道,“它根本不能过油,所以不能做,这天下就没人能做的了,你故意刁难我,你输了!” 菁子也附和道,“对,张震先生,你输了。” 张震又吃了一块笑道,“别急,要不你俩也吃两块败败火,我不就是点了个油炸冰块嘛,至于发疯啊你们!” 王主任鼻孔出气道,“张震,你的菜根本无法完成,所以算是违规了,我只能判定你输。” 张震扔下手里半袋子冰块笑道,“假如别人能做得了,就证明这道菜是能做的对不对,那么小岛自认为做不出,就是他输了。” 王主任撇撇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你得让别人立刻做出来才行,咱们可是有时间限制的,一个小时!” 原本一个小时是针对小岛的限制,现在被王主任颠倒黑白,很明显是偏向岛国人。 张震也不介意,扭头看向小岛,“小岛先生你认可我的说法么?” 小岛眸子里凶光毕露,“就按照王主任说的,你让人一小时内做出油炸冰块,我立刻认输。” 张震笑道,“大家都听好了哈,我也不用麻烦别人,现在就亲自下厨,让你见识一下华夏的餐饮文化。” “你能做?” “你会做菜?” 众人一阵惊呼。 张震暗笑道,我有个顶级厨师的朋友,难道你们不知道? 油炸冰块这道菜其实在华夏自古有之,据哈尔滨地方志记载。 在清光绪三十四年,道台府主厨郑兴文出任滨江官道膳长的时候就曾创造过一道名叫油炸冰溜子的菜。 这道菜就相当于油炸冰块。 还有美食之都的光州,在清末民初的时候,也在街头出现过一道小吃,名叫油炸雪条,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震平时和陈景新闲聊的时候,没少听他说起过这些餐饮界的奇闻异事。 他在上一世的那些自媒体视频中,也见有些up主做过这道菜。 出于好奇和好玩,他自己也亲自尝试过,只要东西齐备,随时复刻问题不大。 所以今天就拿了出来,当做杀手锏。 张震看了看冰块,笑道,“冰块味道差点,我想换成雪糕可以不?” 小岛差点气歪了鼻子,这时候你还有空考虑口感味道? 既然换成雪糕众人也没意见,张震就叫服务员帮忙出门买了些两毛六一盒的香蕉冰棒。 等服务员回来,张震已经做完前期准备,调制好了一碗加了脆炸粉和玉米面的面糊糊。 打开雪糕盒子,将雪糕一切为二,先在上面挂了一层干面粉,这是为了隔绝高温。 看到张震如此操作,小岛眼睛一亮,突然叫道,“这道菜我会做了!” “呸,你还要不要脸,你看到人家张震操作,这会儿又会做了,你那是脸吗?”姜绍业怒不可遏地叫道。 小岛冷笑道,“我刚才可没说放弃制作,规则也没不允许我和张震一起做吧?” 赵队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张震,我劝你不要和这种出尔反尔的人继续下去了,咱们走!” 王主任笑道,“这都怪我,刚才没说清楚,现在让人家钻了空子,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然而张震却做了个请的手势,“没关系,小岛先生,你先来,你要是做不出来,那可没话可说了吧?” 小岛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我要是做不出,你也肯定做不出,今天我反正都是赢定了,哈哈哈,都让开!” 张震急忙拉着姜绍业和赵队向后退。 小岛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笑容,他将张震弄好的那些冰棍,放进面糊里面,给原料挂上了一层面糊,然后直接放进了油锅里。 “我们的天妇罗,讲究一个低温浸炸,就是让食材在面衣之中受热均匀,外表酥脆,而里面的温度不高,能保持食材的原本味道,哎呀,天啊......” 他话还没说完,油锅里像是洒进了凉水,啪啪的一阵炸响,数不清的油滴迸溅出来。 小岛,菁子,王主任,离着太近,被崩得一阵阵惨叫。 老王急忙把锅盖盖上,这才没引起更大的事故。 幸好张震提前把弟兄们拉开了,要不然也都得跟着弄一身油水。 小岛捂着满是水泡的脸颊,怒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震忍不住笑道,“没事,失败乃成功之母嘛,小岛先生,要不你再试几次?” 小岛狠狠地将头上发带和厨师帽扔在地上,“这道菜根本不可能做成!” 张震正色道,“那么说,你承认自己失败了?” 小岛此刻满脸水泡,双眼怒气直冒,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似的。 张震问了几遍,他才点头,“我做不出,你来吧!” 菁子和老王这次学乖了,几乎退到了门口。 张震又开了几盒冰棍,还是按照刚才的操作粘好面粉。 他然后又将油锅调高温度,等到油温八成之后,他迅速将雪糕过面糊,然后立刻下油锅。 只听得刺啦声响,那些面糊迅速泛起金黄色,张震急忙用笊篱将那些雪糕捞了出来。 总共油炸不到十妙钟,一盘子金黄喷香的油炸雪糕就摆在了众人面前。 小岛等人都傻了。 张震伸筷子指点道,“大家趁热啊,一会儿就化了!” “我来尝尝!”姜绍业加了一块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嗯,不错,外皮酥脆,里面还是一块冰棍,可以说是风味独特。” 赵队也不客气,连吃了几块笑道,“这天气吃这个正好,好吃,好吃,想不到老弟还是个大厨呢。” 张震笑道,“王主任,岛国的朋友们,别客气了,尝尝吧。” 王主任夹起一块尝了尝,神色黯然道,“没错,是油炸冰棍,哎,你们俩也尝一口吧!” 菁子夹起一块吃了点面衣,看到里面冷冰冰的冰棍,脸色惨白得像是挂上了一层霜。 她冷冷看向张震咬牙道,“这是为什么?” 张震笑道,“油温度越高,外皮成熟越快,里面还来不及融化就出锅了,他弄的什么低温浸炸,不等面衣酥脆,里面就化了,油锅里加凉水,这不是找死?” 小岛呆滞半天,直接抓了一块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突然噗的一声喷得满地都是。 众人一看地上一片血红。 再看小岛,直挺挺地躺倒在地,没了动静。 卷二第81章 还有好东西 夜风吹拂下酒幌子咧咧作响,与之交相呼应的是一辆救护车鸣叫着驶向远方。 一对对的服务员和厨师,拿着私人物品,开始搬家。 面无血色的菁子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曾经的产业归于别人。 张震、赵队、姜绍业站在日料店楼下,看着他们灰溜溜大撤退,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今晚上张震大获丰收,不但如愿以偿拿下了王府,还捎带了王府之内的各种古董家具。 另外就是这家日料店,和店内所藏的古董。 掰手指头粗算,今天竟然赚了近千万,所付出的只是做了个油炸冰棒。 张震道,“今天两位受累了,店里那些古董你们随便挑,一会儿找个地儿,咱们继续把酒言欢。” 此刻他正在琢磨,这么一大栋房子将来干什么用,肯定不能继续经营日料了,难道请陈景新派人来开中餐馆? 赵队笑道,“我可不喜欢那些玩意,再说你是凭本事,我们只是当个裁判而已。” 姜绍业也道,“古董我就不要了,今晚上的吃喝玩一条龙你请客就行。” 一直以来,张震和姜绍业只是合作,更像是雇佣关系,今天一次赚了这么多,其中他和赵队功劳不小,于是张震打算将大家的关系拉的更近一些。 于是张震说道,“小叔,这家店位置不错,总不能让它废了吧,我有个注意,我重新投资,改成专卖云安特产菌类的商店,股份分三份,咱们一人占一份,你来当总经理如何?” 姜绍业连忙摆手,“你让我吃喝玩乐,牵线搭桥,都可以,正经做生意怕是不行,我坐不住。” 赵队也道,“没错,他屁股上有刺,小时候就这样,你还是别难为他了。” 张震道,“得,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吃现成的,这样,股份不变,我看着找人来经营总行了吧,以后这店就算咱哥仨的了。” 赵队砸吧嘴说道,“这里位置很好,面积也很大,你说的土产最多就占两间门头就行,剩下的我建议还是搞成餐饮或者娱乐,以后这里就当咱们哥们的据点不就行了。” 姜绍业叫好,“对啊,这样咱们也有固定地方玩了,我看改成酒吧就行,饭店我也没意见,只要别弄西餐就行。” 张震打了个榧子,“得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几天找人来看看怎么改成中餐馆,今晚咱们可劲儿玩,都算我的。” 这时候王主任带着一只大口罩从店里走出来,他脸上被烫了几个大苞,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哥几个,打算去哪儿进行下一场,我这个老头子能不能跟着凑凑热闹呢?” 他这样有点低声下气,但是很明显是想重新缓和关系,毕竟姜绍业这种人不能得罪。 姜绍业罕见收起嬉皮笑脸,正经说道,“老王做人立场一定要正,不能总当墙头草,否则谁也不知道你今天向哪边倒!” 赵队也道,“就这样吧,咱们各走各的比较好。” 王主任脸上挂不住,目光看向张震,眼神中带着几分怨恨。 恰在此时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响起,“这么晚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喝多了!”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槐婷婷一身百褶长裙缓缓走来,仿佛这个夜空最璀璨的那颗星辰。 张震惊呼道,“你不睡觉,怎么跑出来了。” 她走到近前竟然当众挽住了张震胳膊,腻声说道,“你不回来,我也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你,你们结束了么?” 姜绍业耸肩道,“得,今晚上又玩不成咯。” 这一切被王主任看在眼中,瞬间脑海中如遭雷击,扶着一棵树才勉强站住。 心中一阵阵惊涛骇浪,这小子究竟是谁,和姜绍业称兄道弟还没什么,但是他竟然和槐婷婷公然如此亲昵,我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槐婷婷此刻忽而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妥,立刻松开张震,赧然和众人打招呼。 “哦,王叔也在啊,张震是,是我师弟!” 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主任心跳得更厉害了,硬装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婷婷来了哈,想吃什么叔请客。” 槐婷婷不知道今晚的事情,抬头看了眼日料店,笑道,“哈哈,你们吃的日料啊,我还没吃过呢,真有点饿了,张震你不打算请客么?” 张震拉着她手,向停车场走去,“你想吃啊,我回头让你吃个够,这家店归我了!” “什么,这才多大一会儿,你就开了个店?” 张震没在解释,招呼两个哥们道,“还没吃饱呢,咱们找个能吃饱的地儿再喝两杯。” 众人谁都没再搭理王主任,各自开车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老王仿佛霜打的茄子,那张脸要多难看就多难看,他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想起该回家了,明早还得上班交接王府。 在路上,张震给槐婷婷说了今天的事。 槐婷婷眸子立刻瞪了起来,“哼,老王的名声本来就不行,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点,省得弄一身脏洗不清。” 张震点头道,“师姐放心,我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槐婷婷歪头怪笑道,“今天我要是不来,你打算和那两个家伙去哪儿潇洒呢?” 张震愕然,旋即笑道,“自然是吃烧烤去啊!” 槐婷婷冷笑道,“鬼信你,肯定是去鬼混。” “给你说了,我可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由于槐婷婷加入,众人只是找了家还在营业的烤肉店,吃了一顿填饱肚子就各回各家了。 姜绍业独自站在街头,狠狠啐道,“这辈子打死我也不找老婆,遭罪嘛!” 张震开车问道,“咱回你宿舍?” 槐婷婷剜了他一眼道,“这么晚了,我带你回宿舍?成心想让我成明天学校的头条新闻是吧!” 张震调头道,“那就去小院,反正自己的院子没人管得着。” 上次的事槐婷婷还心有余悸,摇头道,“不要,咱们回店里吧,只有叶芬芬在那儿,还有不少空房间呢。” 张震一想也是,小院里目前住了不少人,带槐婷婷回去有点不太好,还是去店里稳妥。 路上二人买了不少应用之物,这才开进了玻璃厂。 槐婷婷拿出钥匙开门道,“你好久没来了吧,正巧今天晚上让你看一样好东西!” 卷二第82章 惊喜不断 难道还有惊喜? 张震迫不及待地跟着进了店门。 为了不吓着叶芬芬,槐婷婷大喊了一声,告诉她是自己回来了。 叶芬芬见到是他们两个,十分识趣地捂嘴笑着回房睡觉去了。 站在店里,张震非常自然地抱住槐婷婷的娇躯,柔声道,“让我看什么好东西,还不快点拿出来。” 槐婷婷慵懒地倚在他胸膛上,轻声呢喃道,“难道我不好么?” 张震嘿嘿一笑,搂得更紧了几分,“师姐当然最好,可只能看不能吃啊!” 槐婷婷俏脸羞得通红,声音细如蚊蚋,“想吃也要等我,等我好了,臭流氓,不许乱动,我,我投降,这就给你拿东西看。” 张震这才饶了她。 二人一起走到地下室,随着房门打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口奇怪的箱子。 张震无奈地摇头道,“最近实在太忙,忘了问老师有没有这东西的线索了。” 槐婷婷也道,“我也十分好奇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宝贝,还是这口箱子本身就是个宝贝。” 忽而她语气一顿说道,“打开时里面千万别跳出个怪物,想想就吓人。” 张震轻轻搂着那小蛮腰道,“怕什么有师弟在呢,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是我的对手。” 槐婷婷翻白眼道,“吹吧你,你以为自己是孙悟空啊专门降妖捉怪。” 张震陡然大喝一声,“妖精吃俺老孙一棒!” 槐婷婷气的拍他一巴掌,“讨厌你,一惊一乍的,吓死人家了。” 张震伸出魔爪道,“快点让师弟给你揉揉。” “滚滚,你来看这幅画。” 槐婷婷说着从货架上拿起一个色泽泛黄的卷轴,递了过去。 她解释道,“这就是姜绍业介绍的那批近代名家画作之中的,我当时买下之后,没想到里面竟然藏着一张古画。” 随着卷轴缓缓打开,一幅笔法简洁疏放,墨色枯干的风景画展现在面前。 这画采用三段式构图,远处山峦淡墨轻染,与天空融合,薄雾缭绕神秘空灵。 随着目光下移,太湖湖面平静如镜,留白处深邃宁静。 画卷主题是近景六株树木,分别是松、柏、樟、楠、槐、榆,它们挺拔而苍劲,如同六位君子般傲然挺立于丘石之间。 这些树木枝叶稀疏仿佛枯槁,却透出一股不屈的生命力,宛若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坚韧。 细看似有秋风轻拂,落叶缓缓飘落,轻软地落在土坡上,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更添几分萧瑟与寂寥。 这些树如君子傲然,枝叶稀疏却有生命力,秋风落叶添萧瑟。 整幅画笔法简洁疏放,借树寄托情感理想。 此图营造荒寒空寂意境,令人感受艺术魅力与生命真谛,吸引着眼球久久不愿离去。 张震看向落款,只见左上角有行书写到——卢山甫每见辄求作画,至正五年四月八日,泊舟弓河之上,而山甫篝灯出此纸,苦征余画,时已惫甚,只得勉以应之。 大痴老师见之必大笑也。 最下方有一枚钤印,上面阴刻篆文写着云林子三字,边角处有几位名家的鉴赏钤印。 张震惊声道,“这是元四家倪瓒的六君子图啊!” 槐婷婷抿嘴笑道,“你是我见过最博学的鉴赏家,竟然精通所有文物,真是让人好奇你那脑子是怎么长得,不错这就是元四家之首倪瓒的作品!” 倪瓒与王蒙、吴镇、黄公望,并列为元代四大著名画家。 当然还有一个说法加上了赵孟頫,去掉了倪瓒,这也是各抒己见而已,但绝对不可否认倪瓒的艺术成就。 倪瓒擅画山水、竹石、枯木,尤以山水画著称,为元代南宗山水画的代表画家。 其作品以纸本水墨为主,师法董源、荆浩等大家,并自创“折带皴”技法,画风疏简,格调天真幽淡,多以太湖一带山水为题材,构图平远,景物极简,意境深远。 其代表作如《渔庄秋霁图》《六君子图》等,均被视为华夏绘画史上的瑰宝,对后世画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这幅《六君子图》可以称得上是无价之宝,在张震所有藏品中也是出类拔萃的精品。 今天能得到这幅画,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好事连连啊! 张震欣赏过之后,小心收好画卷。 这些古画如果想要保存长久,就必须放在纯氮气的环境之中。 只可惜现在条件有限,也只能暂时放在地下室了。 张震正在打算,在某个宅子里,建一座大型地下仓库,将所有当代最高的科技产品放进去,以便保存那些珍品。 槐婷婷指着货架说道,“总共一百二十三幅画,我都看过了,大部分都是近代名家,白石、大千、悲鸿,等人的作品,其中也有精品,可是价值不高,所以我也没给高价,花了五万块拿下的。” 张震激动得差点捂住她嘴,这些名家大作,现在来说确实价值不高,但是十年之内必然成天价,甚至还超过明清时期的作品。 这会简直是赚大了,按照张震的想法,就算是花一千万买下这些画都是白捡便宜。 这个时代太多的好东西当做白菜卖了,只要能抓住机会,将来都是天价。 姜绍业真是个聚宝盆,以后可得让他多发挥作用。 槐婷婷皱眉道,“你不高兴了?” 张震兴奋的眼角放光,“我是高兴的不知道怎么高兴了,今天简直我重,哦,我长这么大最高兴的一天。” 槐婷婷脸色瞬间有些黯然,“哼,我就知道你脑子里都是这些古董,一点人家的地位都没有。” 张震将她搂在怀中,凑到耳边低语道,“没错,我脑子里都是古董,你装在我心里呢!” 槐婷婷娇嗔道,“那你说,你心里究竟有几个人?” 不等他开口,槐婷婷便捂住了他的嘴,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不听,你肯定撒谎,你心里至少还有一个姜晓琀,这也是我唯一能容忍的,就这样吧,困了,我去办公室睡了。” 张震怎么能让她挣开,手臂环绕搂的更紧了,“别动,让我抱你上去。” “啊,楼梯那么窄,你小心我头......”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看着熟睡中的槐婷婷,起身出门买了一堆她爱吃的早餐。 等回到店里,发现她已经醒了,正凭窗而立,迎着朝阳露出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让我猜猜,你肯定买了油炸糕、糖卷果,还有面茶和煎饼果子!” 张震坏笑道,“你猜错了,我买的都是小笼包。” “坏蛋,你骗人,这都是我爱吃的。”槐婷婷打开包装,看着里面的东西惊喜连连。 当太阳升到树顶的时候,张震和槐婷婷站在了一座气派的广樑大门之前。 “师姐,咱们未来的王府到了。” 卷二第83章 王府气派 面前是一座广樑大门,上有灯笼,下有懒凳。 两边是门房的开窗,现在被当做了传达室。 五层的汉白玉台阶,两侧还带着匝道,可以直接开进车辆。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四十九颗金漆门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大门两侧是威武的石狮,彰显着王府的威严。 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过来,自我介绍是王主任留下的交接人员。 他带着张震二人踏入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松、鹤、寿星影壁墙。 绕过影壁,便进入了第一进院落。院落宽敞,青石板铺地,院子两边有廊庑,正中是一座重檐斗拱气势恢宏的高大建筑,两侧还带着三层配楼。 这是王府的正殿,严格来说叫做银安殿,与皇帝的金銮殿对应。 在《大清会典》中有规定,亲王是面阔7间,郡王是5间,亲王有前墀,郡王的则没有。 贝勒以下正殿称堂,不设前墀。 前墀环以石栏,台基高七尺二寸,郡王府基五尺高五寸。 平时此处极少使用,只是作为某些大型典礼,王爷大婚等等时候使用。 穿过正殿,是第二进院落,这里是王爷办公的地方,显得更加静谧深沉。 再往后走,依次是后殿和其他院落,此处是处理内务家政的地方。 这是中路,作为办公和重大仪式所用,尽显皇室庄严肃穆。 整个府邸建筑错落有致,三路房屋依次排开,七进院落深邃而神秘。 东路有书房和待客的厅堂,西路是美丽的临湖花园,假山林立,水面波光粼粼,有楼台亭榭各种建筑。 游廊连接着各个院落,方便雨雪天在府中穿行,更像是丝绦将所有建筑连在一起。 湖边的景色更是美不胜收,微风吹拂,湖水荡漾,让人心旷神怡。 总之到处是景致,到处美轮美奂,只是显得有些破旧,但这里的一切依然能烘托出主人的尊贵地位和不凡品味。 张震和槐婷婷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转了整整一上午,腿都溜达细了两圈,才把前面的院落都走遍了。 到现在还没走到家主的正房,和后面家眷的绣楼。 由此可见这座府邸多么庞大。 槐婷婷低声道,“张震,你,你不会真打算住这儿吧?” 张震耸肩道,“买都买了,不住干嘛啊?” 这时候那位中年男子向导过来说道,“这破院子表面看着挺好,其实到处漏风撒气的,下雨天最难受,外面大雨,屋里小雨,外面晴天了屋里还滴答,到了大冬天更是受罪......” 槐婷婷捂嘴笑道,“你还住啊?” 张震恍然,怪不得那个单位要搬走呢,不过这院子格局还在,很多房屋只是修缮改造一下就行了。 只不过这次修缮怕是花费不少。 想要这座府邸不破败,维护费用就不低,另外雇工少了也是玩不转,光是安保人员就得几十个,那得多少工资,天啊! 张震挠着脑袋道,“师姐,咱们学校有没有学古建筑的?” 槐婷婷沉思道,“有个工民建专业,可能会有古建筑的老专家吧,这得问老师,你今天不是没事了么,要不咱们去学校一趟?” 张震道,“不急,我先看看房间里的东西再说。” 他转头问道,“师傅,那些家具和摆设都在哪儿呢?” 中年男子道,“都在后面库房,走我带你们去。” 仨人向后走,穿过一道垂花拱门,立刻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过道,这里就是内宅与前院的分界线。 过去的时候此处有侍卫或者御赐的太监专门把守,绝对不许外人进入。 内宅门也是十分宽大的广樑大门,只是色泽更随意一些,显得非常接地气。 眼前一片四合院式的建筑,大院套着小院,层层叠叠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所有房屋都是,檐牙高啄,雕栏画栋,精工细作,别具匠心。 又进入一个宽敞院落,中年男子介绍道,“这里就是内宅了,也算是整个府邸的核心,这里也有堂,过去是夫人处理内宅之事的办公场所,后面是东西厢房和正房,算是王爷和王妃的卧室。 其它院落都是家人和下人的居所,还有小厨房,书房,藏书楼,绣楼等等建筑。 这还只是整个王府的主建筑群,另外的一些下人居住的小跨院,杂院,都被分出去了。” 这院落仿佛多年未曾有人光顾,地上都长满了二尺高的野草,台阶基座上到处都是斑驳青苔。 这怕是得有几百间房子,幸亏张震没少去故宫和孔府,否则真的能晕了菜。 说着话,众人来到一个偏院,这里异常宽大,整个院子由四座高大的厅房组合而成。 中年人道,“这就是仓库了,也是王府的内库,那些东西都在这里,这是清单,请您查看。” 张震看了一眼光是清单就三十多张,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的都是各种家具用具。 他发现上面没有瓷器字画等物,想必是早就被弄到别处去了。 中年人指着院墙外高高的一角屋顶说道,“那里是藏书楼,纯木建筑,多少年没人去了,里面有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等以后您自己清理吧。” 张震此刻也没了进仓库看东西的心思,反正都归自己了,等有时间再看也不迟。 另外不用看他心里也有数,那些家具肯定都缺胳膊少腿的,需要好好修理才能使用。 看来回头还得让仓管老杨头,带着几个木匠来一趟,而且工程量可不小。 从内宅重新走回正门,足足用了十五分钟。 中年男子将一大串钥匙交给张震,然后看着广樑大门一阵阵长吁短叹。 “哎啊!在这里待了四十年,没想到以后再没机会来了。” 这人年龄也就是刚过四十,难道他从这里出生的? 张震好奇问了一嘴。 那人苦笑道,“没错,我就出生在这座府邸,我父亲是府里的老管家,要是搁在过去,将来我也得是个管家。” 三言两语张震问出,这位就不是王主任一个单位的,他算是外聘人员,专门管理这座府邸。 现在房子归了张震,算起来他也失业了。 张震灵机一动道,“我暂时还没时间来打理,能不能聘请您继续做管家,工资待遇比以前高两成,住宿您也可以搬到门房来。” 中年男子惊喜道,“真的啊,我,我谢谢了,老板您放心,这里没有人比我还熟悉,绝对不容有失。” 张震笑了笑把那串钥匙又还了回去。 给他留了电话,和几千块钱,让他买些需要的东西,另外尽快在这边装个电话。 这才和槐婷婷出门上了车。 卷二第84章 进军螺丝国 路上槐婷婷嘀咕道,“张震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开后宫啊?” 张震差点笑喷,扶着方向盘道,“你脑子里有啥啊?这都敢想,我就打算过来住而已。” 槐婷婷苦笑道,“从房里走到门口都要一刻钟,这种房子咋住啊,你得至少雇佣上百人才能维护好了这些房屋,实际点好吗,还是住那个小院省心。” 张震已经规划好了这王府的用途。 东路和中路前殿堂部分都改成博物馆,和古董店,西路和后宅部分作为自己居住和办公。 将来那些国宝级的古董必然吸引不少游客,另外还可以打着各种噱头和旅行社合作。 博物馆的收入,用来支持维护这座宅院的费用,这叫以宅养宅。 等他把想法说了一遍之后,槐婷婷惊讶无比,“私人博物馆,咱们国家还是首例呢,不过想想也挺有趣的,我支持你。” 张震没有去学校而是直接来到了日料店。 门外停着两辆小车三辆大货,熊战和李虎带着五六个装卸工都在等候多时了。 张震下车道,“今天来主要是把东西搬回院子,然后留个人在这里看店。” 他领着大家来到地下室,看了那些东西一件不少,另外又从后院库房找到了那些家具。 墙角处堆放着一大片零碎木料,张震仔细一看,这些竟然是拆散了的拔步床。 这张床如果装起来,足有三十多平米,相当于一套小房子了,所以才要拆散,否则没地方摆。 熊战叫来装卸工,开始搬运东西。 叶芬芬拿着账簿给所有东西登记入库。 而张震则和槐婷婷小心翼翼地打包那些古董,然后放在了小车之内,让人先往家里搬。 张震坐在大堂里拿起电话给泺南陈景新店里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陈老二,说老爷子正在午休,等醒了给他联系。 张震简单说了说这边情况,让他转告给老爷子,考虑一下在京城开分店的事。 陈老二惊喜道,“我一定说服他,到时候我去那边当经理咋样?” 张震笑道,“反正这店将来交给你们管理了,细节你爷俩商量,我只管投资。” 忙活到了下午,库房里和地下室里的东西才全部搬完。 目前京城这边都算是安顿好,是时候联系一下螺丝国那边了,老杨和王师兄已经很久没来消息。 张震看到槐婷婷正幽怨地看过来,“咋了师姐,谁又得罪您了?” 槐婷婷摸着肚子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这都下午了你不饿啊?” 从早上吃了点之后,到现在几乎水米未沾牙,张震一直沉浸在到手王府的喜悦之中,竟然没觉得饿。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五点,该吃晚饭了都。 这里地处繁华,四周饭店集中,张震看着对面就有一家炙子烤肉,门脸非常气派。 于是招呼熊战他们忙完了一起过来吃饭,他先带着槐婷婷过去,开了个包间先吃着。 新鲜的肉片倒在炙子上,随着滋啦声响,油烟冒起只往鼻孔中钻。 张震嗅到这人间烟火,胃口顿时大开,二人狼吞虎咽吃了个八成饱。 熊战他们才关好了店门,赶了过来。 张震让倒上酒,先和弟兄们干了一个。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之后,他又端了个满杯说道,“这杯算是践行酒,祝各位在螺丝国顺风顺水,做出一番事业。” 李虎脸上闪着兴奋之色,带五个弟兄一起端起了酒杯。 “老板放心,我们到了那边就是如鱼得水,绝对会打出一片江山!” 张震干了满杯,和弟兄们一一拥抱。 “你们家妻儿老小,我都安排好了,这次过去安全第一,他们都在等你们回来,遇事三思后行,千万别冲动,我给你们准备好庆功酒。” 李虎一口闷了杯中酒,紧紧握着张震手掌道,“我家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唯一放心不下就是我妹,老板你多费心了。” 张震道,“再过些日子,我安排她去香江跟着冯宝美学画,麻五爷的事你不用记挂,我都彻底办了。” 李虎重重点头,又干了一大杯。 熊战也和弟兄们喝了不少,今晚上几乎都喝多了。 张震吃了解酒药,依旧喝得人事不省。 第二天一大早,他忍着剧烈头疼,将大家送上了东去的列车。 这些人在李虎的带领下,将在不冻港停留几天,在这里弄一个中转站,留下一人作为留守销售这边带过去的衣服和电子产品,其他人全部赶往啊库特和老杨他们汇合。 以后他们将在螺丝国常驻,吸收那边的华夏人发展壮大。 昨天张震已经联系上了老杨,目前他们两个都在冰雪还未消融的山里,监督当地雇佣的伐木工开采木材。 据说他们手里有粮食被当地人当成了财神爷,日子过的不错。 等第一批木材装车后,王恭璋将会随车回国,将剩下的古董捎回来。 挺老杨说,这边到处能找到武器,山里数不清的大型动物,他这些日子可是过够了打猎的瘾,天天肥吃肥喝都不想回来了。 第一笔交易完成后,蒙脱连库娃希望能再换一批粮食或者别的物资。 由于他们已经没了古董,只能继续用木材换,张震考虑之后答应下来,只要木材足够,这边的物资会源源不断的送过去。 另外希望在啊库特买一座山,作为开采木材的基地。 对方目前正在犹豫,不过张震心里有数,他们那边明年更乱,只要给足了好处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到时候别说山,就是城市都敢卖。 看着火车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张震带着熊战和槐婷婷开车离开了车站。 今天没别的事,去学校主要目的是见老师,找专家维修那座王府。 “什么一座王府,还是亲王府邸,张震你打算开公园?”齐老听了张震介绍后满脸惊讶,手里盘着的核桃都差点掉地上。 张震笑道,“公园是不可能,我打算开个私人博物馆,展出我的那些藏品。” 齐老笑了,“你才多大年纪,有多少东西展出,这么大的院子,没有几千件东西撑着,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搞了一辈子收藏,都不敢开什么博物馆,你还是本分点去学东西要紧。” 老头说的是实话,开博物馆东西少了根本撑不起来,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不能总摆着几件东西让人看,而是得经常轮换展品。 展位几百的博物馆,最起码要有上千藏品。 像是王府那种规模的地方,怎么也得有上万件藏品才能够看。 张震没敢吹自己的藏品数量,装着委屈道,“集腋成裘,聚沙成塔嘛,我现在没多少东西,可以慢慢来啊,再说了房子已经买了,难道让它自己荒废掉?” 卷二第85章 鸿雁传书 齐老惊讶道,“买了,你还真买了,这么大地方得多少钱?” 张震赧然笑道,“不多,几乎没花钱,现在成本就几千块,还是雇管家花的。” 齐老指着大门道,“你先出去凉快半个小时再说。” 傻子都不会信这么大宅院没花钱。 张震急道,“不信您问师姐啊,她给我作证!” 槐婷婷翻白眼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齐老愣了片刻,拿起桌上水杯呷了一口。 张震以为能等来老头的夸奖。 可是齐老将水杯狠狠顿在桌上,杯子里的水都撒了。 他怒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做事要行端言正,你竟然拿王希孟自画像,和岛国人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万一输了怎办? 就算你侥幸赢了,这宅院也是来路不正,将来难免惹麻烦,那些岛国人吃了这么大亏,不记恨你才怪,日日防贼你不心累? 以后你要是再做这种事,我就把你开除出去,现在先出去凉快一会儿,等我心情好了再进来。” 张震不敢对老头子翻嘴,灰溜溜地出门站在了走廊里。 这也算是变相的罚站了,高中都罕见,大学里更是绝无仅有,考研之后还罚站的他怕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张震也不能真傻呵呵地站在走廊里面壁,他百无聊赖顺着走廊溜达起来。 隔壁不少办公室,由于是夏天大多还敞着门。 当他经过一个单人办公室的时候,有位老太太忽而叫道,“哎,那位同学,帮我个忙好不?” 这人五六十岁年纪,头发花白,满脸慈祥,细看竟然有点混血儿的影子,高鼻深目,肌肤雪白,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女。 张震不认识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急忙走进去问道,“老师有什么事您只管说。”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道,“同学你知道齐老的办公室么?” 张震点头道,“知道,您让我叫他过来?” 老太太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道,“你帮我把这转交给他可以么?” 张震嗅到了一股异样味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昏恋? 接过信来,他挤挤眼睛道,“您放心,一会儿就给他,您还有什么话要转达吗?” 老太太抿嘴笑道,“你这孩子够皮的,不是让你当鸿雁传书,这是民族音乐会的邀请函,人家让我转送的。” 张震这才恍然,不过总感觉这对老人之间肯定有点事。 他迅速地扫了一眼办公桌,只见上面摆着不少关于建筑和工程的书籍,眼睛顿时一亮。 这位老太太莫非是建筑方面的专家,要真是那可好了。 他立刻道,“那过会齐老问起,我说是谁给的呢?” “我叫叶晓沙,同学你怎么称呼?” 张震笑着说了自己名字,还问了句对方是教什么的。 叶晓沙眉头微蹙道,“咦,张震,你是老齐的学生吧,怎么你对建筑也感兴趣?” “我名气有那么大?”张震笑道,“我只是对古代建筑有点兴趣。” 叶晓沙道,“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本科还没毕业,就替老齐讲课,震惊四座啊,只可惜那天我没在学校。” 张震刚要再说什么,走廊里响起了急促脚步声,忽而槐婷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轻呼道,“张震,你躲这儿了,老师您好,我来找师弟的!” 张震急忙向叶晓沙告辞,拿着信封返回。 二人回去的路上,槐婷婷道,“你一会儿都闲不住,这才多大工夫你就跑别人办公室去了,让我一顿好找。” 张震笑道,“老师消气了?” 槐婷婷撇嘴道,“估计没有,让我来叫你回去继续剋。” 张震手中把玩着那个信封坏笑道,“放心回去后他也不会继续剋我了。” 槐婷婷歪头好奇道,“这是啥?” 张震嘿嘿一笑,“情书,老师的第二春来了。” “啊,还有这种事?”槐婷婷满脸惊讶。 这年头毕竟还是有些保守,年轻人都不好意思表白示爱,老年人就更含蓄了。 “我让你在门外罚站,你小子跑哪儿去了?”齐老虎着脸道。 张震一阵嬉皮笑脸,“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啊,老师,我是去为您当鸿雁传书了,您请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拿的啥,谁给的?”齐老额头上青筋直跳。 张震急忙把遇到叶晓沙的事说了一遍。 齐老不耐烦道,“送回去,就说我没空,看什么音乐会啊,去,快去!” “是,我这就去,可老师啊,来而无往非礼也,您怎么也给人家回个纸条啥的啊!” 齐老一挥手,“没有,抓紧去,回来我还有事说。” 张震转身吐了吐舌头,不等他出门,齐老又把他叫了回来。 “拿来我看看到底是啥。” “哎,一会儿回信,我替您写也行哈!” 齐老打开信封,果真从里面倒出两张票,还有一张信纸。 看完内容后他脸色十分古怪,对张震二人道,“不用还回去了,我没空去看,你们两个替我去吧,那边也不用再理会,就当没这件事。” 老头直接来个石沉大海,真够绝的。 张震接过两张票,“老师您还有什么吩咐?” 齐老道,“最近你有什么安排?” 张震道,“自然是找人修缮王府啊,我反正舍不得那么好的地方成废墟。” 齐老道,“这事我来办,你去参加一期京台的华夏鉴宝栏目,嗯,是作为持宝人去,自己准备件假货带去。” 张震满脸尴尬,“让我去当国宝帮丢人现眼啊?” 齐老不知道国宝帮是什么意思,但听懂了后面的话,他笑道,“不,你找一件能乱真的东西,让那些专家都打眼,然后站出来再揭穿。” 原来是去踢场子,不过这也没道理,本来这个节目不就是齐老他们策划的么,怎么安排自己去踢场子? 齐老老神在在地笑道,“别问为什么,只管去就行,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就来问我要。” 张震为了修王府,彻底豁出去了,告辞之后和槐婷婷往校外走,满脑子都在琢磨去哪儿弄个以假乱真的东西。 槐婷婷皱眉道,“这种东西可不好找,咱们店里库房里都是真货,要不今晚上去鬼市逛逛?” 卷二第86章 完成任务 找假货容易,难的是能蒙的了专家的假货。 张震感觉去鬼市,也未必能有运气能再遇到郭葆昌的作品。 要是时间充足,他倒是可以和王学峰合作一件瓷器出来。 可只有这几天,根本来不及制造和做旧。 一时间他也犯了难。 这时候槐婷婷问道,“哎,咱们去哪儿吃饭啊?” 张震打算回家静静,“哪儿都不去,咱买点菜,回小院,今天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李虎带人走了,两个营业员和财务也去了精诚斋住店。 这边就剩下了熊战,偌大的院子冷清的很。 二人开车去了菜市场,买了不少家常菜,还有海鲜和羊排,然后回到了小院子。 刚停好车,还没走到胡同口,就听到一位老太太在大骂。 “这是谁家车这么缺德,把电线杆子拐倒了。” 张震抬头一看,果真地上倒着一根木质电线杆,旁边是个戴红箍的老太太跳着脚的叫骂。 八零年代,城市之中还有一些电线杆依旧是晚清民国时期的木质材料。 虽说很多已经不通电了,可还在原地屹立着。 这些电线杆经历了几十年风霜雨雪,已经不堪重负,有时候自己都会倒下,要是让车不小心碰一下,肯定就完蛋。 这老太太正是张震胡同里的那位爱找事的邻居,没想到刚到家又碰到了她。 这次见到自己和槐婷婷,不知道她又会说啥,简直是避之不及。 老太太也看到了张震,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笑模样。 “小张放学了哈,你看啊,这人真缺德,碰到了电线杆也不说一声,万一绊倒人咋办,我这就去居委会叫人来弄走,你们可小心点,别碰着了。” 这是刮的什么风?张震和槐婷婷一阵面面相觑,就差开口问她吃错了药吗? 张震尬笑着打了招呼,刚要快速回家,忽然他看到电线杆上有个东西,心中顿时狂喜,鉴宝的宝贝有了。 张震急忙热情说道,“大妈,这事不用麻烦居委会了,我叫人来把它弄走不就得了,放在我院子里当劈柴没事吧?” 老太太笑道,“那最好了,反正这玩意没人要,随便你,回见了哈。” 回到院里,熊战接过那些菜,拎去了厨房。 张震问道,“哎,老熊,你今天见那个老太太了么?” 熊战点头道,“是不是态度好多了?” 张震挽起袖子准备收拾菜,“你跟她下什么迷魂汤了?” 熊战笑道,“咱这院子没人收拾,我就给她每月八十块,让她帮忙收拾一下,倒垃圾啥的。” 张震恍然大悟,有钱能使磨推鬼啊,早知道如此何必弄得那么膈应人。 “这事干的漂亮,有这个小脚侦缉队,咱们也放心多了,哎,一会儿咱俩去搬个电线杆。” “啥啊,老板你又打算搞城建工程了?” 槐婷婷皱眉道,“你弄个破电线杆干嘛,真当劈柴烧?” 张震忍不笑道,“我有那么抠门嘛,这电线杆是个宝贝。” 熊战和张震搬完电线杆,就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显然是不想留下当电灯泡。 张震也没在意,反正自从他们跟着自己,都赚了不少钱,花天酒地也花不完。 小院里只剩下了师姐弟二人,气氛顿时暧昧了。 一阵阵打情骂俏,好半天才把饭菜做好。 吃过饭之后,二人看着电视节目,又开始没羞没臊起来。 只可惜槐婷婷身体不利索。 要不然今夜就直接冲过禁区大力射门了。 清晨温和的阳光从窗口透入,照在张震脸上,他揉了揉脸颊缓缓睁开眼睛。 怀里的槐婷婷像是小猫咪一样睡的正香甜,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她也在此刻睁开了眼睛,羞涩地看向张震。 “臭流氓,不许乱看。” 张震把她抱起让阳光铺满娇躯,柔声道,“昨晚是月光下的温柔没看清,今天来个阳光下的罪恶。” “浑蛋,放开人家,你闭上眼,别看,讨厌,拿开臭手......” 吃过早饭之后,张震先给齐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宝物已经找到,随时可以参加节目。 这时候的节目都是真实录制,所以做不得假,齐老听后非常高兴,让他等消息,另外别忘了今天去看音乐会这是任务。 熊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张震叫上他出门跑步,又是一系列锻炼。 槐婷婷在家,像个小妻子似的收拾卧室,还帮张震洗了很多衣服。 正在忙活的时候,院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那位老太太的声音,“姑娘,我来打扫卫生倒垃圾,你方便开门嘛?” 槐婷婷现在对她的那股子泼辣劲儿还心有余悸,开门之后,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开始忙活洒水扫地。 不一会儿就收拾干净院子,拎着两袋子垃圾走了,还说以后有脏衣服留给她就行,这点活不算啥,反正闲着也是难受。 看着她那吃力的步伐,槐婷婷心里莫名感觉有些不忍,又觉得这人也没那么讨厌。 张震回来时已经满身大汗,立刻去浴室冲了个凉,顿觉浑身舒坦。 槐婷婷从门缝里递进来干净衣物,温柔得像是新婚燕尔的新媳妇。 就在此时,张震衣服里的传呼机响了。 他光着脊梁跑进屋里回了电话。 陈景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我都听老二说了,那家店我安排个徒弟和老二过去吧,希望他们能撑起来,要是按照我本意,根本不想扩大太快。” 张震道,“这边不用生意多火,只要能维持费用就行,等站稳了再扩充人手,那时候您也应该训练出不少人了。” 陈景新道,“这边倒是开始招聘了,可我看着能行的不多,哎!还是得搞个学校,普遍撒网重点培养的好。” 目前手上不缺钱,张震沉吟了一下,就同意让陈老头先在泺南找地方,实在不行先用那些平房,至于生源可以通过报纸打招生广告。 还有就是和招生办联系一下,马上就是毕业季,划拉划拉那些落榜生,也算是提供再就业的机会为社会做贡献了。 扣了电话张震又给两边家里打了个一个,询问情况,得知一切正常,那些窥探者也没再来,这才放了心。 卷二87章 新的方向 眼看着就要到六月中旬,离着考试越来越近,张震也有点担心弟、妹的成绩,决定尽量少打电话省得打扰他们学习。 他又给叶小妹打了个电话,问她人才招聘的事。 叶小妹在省城安排了两次,然后联系香江林诗瑶和光州老郭,让他们也帮忙输送一些人才过来。 叶小妹还告诉他,老周倒是介绍了一个全面管理型人才。 这人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生,还在国际著名企业担任过高管。 回国后在一家中型企业做厂长,后来因为事故辞职在家。 非常符合张震需求,建议他亲自上门一趟来个礼贤下士。 目前张震也感觉到了零零碎碎琐事太多,而叶小妹管理一个公司还行,头绪多了之后目前的她稍微显得能力不足。 所以急需一个全面人才,像是大管家一样,把所有事情梳理好。 这样张震会轻松很多,一门心思只放在发展方面就行了。 现在老周介绍的人,很合心意,不过此时他还在等螺丝国的消息,暂时没心思回泺南。 只好暂时放下,等回去的时候再拜访那位人才。 二人又在电话里对了一下账目。 现在账面上明的资金有一千万,这些都是正经销售古董,和批发服装电子产品的流动资金。 还有四千多万的现金,是兑换外汇所得,这些暂时还不能放在明处。 但是可以用来收购古董和螺丝国需要的物资。 另外就是外汇,美刀还有一百八十多万,外汇券二百多万。 这些外汇张震暂时不打算动用,以备螺丝国那边有不时之需。 张震下一步主要方向放在螺丝国,争取在夏季结束之前,将那边的路都趟熟了,还有就是拿到矿产开采权和一块合法的土地。 张震让叶小妹加大收购力度,另外让她联系猴子他们尽量多发展人手,将能去的地方都扫一遍。 今年过后这种黄金时间就所剩无几了,所以必须分秒必争。 张震打电话的时候,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京城郊区一所医院病房之内,菁子正在轻声安慰病床上的小岛。 “小岛君,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乃成功之母,你只是一时失利,咱们肯定会扳回胜局,请振作起来。” 惨白的灯光照耀着病房里白色的装饰,映得小岛脸颊也是一片惨白,感觉像是遗体告别似的。 这货有气无力地喘息着说道,“我不甘心啊,我竟然输给了一根冰棒,我......” 菁子轻轻叹息道,“不,你输给的那人不简单,上次我就被他骗了三百万,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后来才感觉到绝对就是他。 另外赵军、横路都是被他坑了,再加上你,我怀疑他在针对咱们。” 小岛猛地一挣,双眸瞪起怒道,“我这就安排人去调查他的行踪,然后,咔嚓一刀来个痛快。” 这货恶狠狠地做了个抹脖子姿势,结果还把脸上的烫伤戳破了,呲出一股脓血,疼得他吱呀怪叫。 菁子摇头道,“小岛君,这样没有任何意义,我要让他一件古董都收不到,然后赔光所有家底,最后一无所有,这才解恨......” 下午时分,张震和槐婷婷驱车来到了工农体育馆,老师给的任务必须完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场音乐会只当是陶冶情操了。 此刻体育馆外已经人满为患,到处高悬着彩旗和横幅,停车场上也停满了各种车辆。 要是在几十年后,这种纯粹民族音乐,估计没多少人感兴趣。 可在这个年代娱乐匮乏,但凡有点动静都能吸引数不清的人趋之若鹜。 张震停好了车,拎着饮料手牵师姐的小嫩手,顺着缓缓人流向检票口走去。 恰在此时,旁边一个声音响起,“咦,张震,你老师怎么没来?” 循声看去,只见那位叶教授和另外一位年龄相仿的阿姨出现在身后。 张震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急忙陪笑道,“叶老师好,我老师他突然不舒服,怕浪费了票,就让俺俩来了。” 槐婷婷也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老师好。 另外那位阿姨焦急道,“哎呀,他哪里不舒服?去看医生了么?” 叶晓沙冷哼一声道,“行了,别信这套,文馨咱们走去看演出。” 叫文馨的阿姨,满脸担忧之色看向张震,“这位同学,你老师真的没事么?” 张震和槐婷婷有点懵,这究竟是谁对老师有意思? 此刻张震不好再说谎,装着憨笑道,“确实有点累着了,不过现在问题不大,就是不想出门,阿姨您别担心哈。” 叶晓沙瞪眼道,“什么阿姨,你们要叫师母!” 张震和槐婷婷更是懵,这八字没一撇呢,怎么就叫师母了? 叶晓沙似乎看出二人什么都不知道,冷哼道,“她真是你们师母,不信可以回去问那个浑蛋。” 浑蛋是谁?张震和槐婷婷都不敢搭腔,这里面必定有隐情。 张震琢磨今天齐老让自己和师姐来参加音乐会,肯定有深意,兴许就是让自己与眼前这两位接触。 他沉吟道,“叶老师,一会儿看完音乐会,能不能耽误您一会儿,跟我们聊聊?” 叶晓沙挽着文馨胳膊扭头就走,“还看什么音乐会,现在就找个地方聊清楚得了。” 张震急忙在前面引路,带着两位老太太直奔停车场而去。 路上他轻声问道,“师姐,咱老师到底有没有结过婚?” 槐婷婷皱眉道,“这谁知道,也没听别人说起过,不过我觉得她们两个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难道要牵扯出一场齐老头始乱终弃,令老太太伤心欲绝的狗血往事? 张震此刻都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槐婷婷对周围熟悉,很快指路来到了一家档次不低的酒楼。 张震停车,订好包间后,请几位女士进了店门。 还没上菜之前,叶晓沙轻轻晃动着茶杯说道,“你们两个真的不知道老齐的过去?” 张震二人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叶晓沙轻声道,“那好,我就给你们讲讲,这个浑蛋做下的事......” “晓沙,不要这么说老齐,当初其实是我的错,我不该顶不住压力和他离婚!”文馨神色也激动了起来。 随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张震、槐婷婷,才搞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卷二第88章 老师心思 齐老家学渊源一直醉心于国学和考古,直到将近而立之年依然孑然一身。 而同校的文馨同样出身于书香门第,早年还在国外留学,专业和爱好都是古建筑。 后来经过二人共同的朋友叶晓沙介绍,才开始相互交往。 二人有共同语言,经过短暂相恋之后,在五十年代初步入了婚姻殿堂。 他们婚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原本应该幸福美满白头偕老才对。 可是十几年前的那段特殊时期,齐老和很多老专家含冤蒙尘,被戴上了高帽子。 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们,原本那些恭顺弟子也转而成了对立面。 家人们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刚开始齐老两口子经受住了这种考验,夫妻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然而文馨的娘家人们却因此受到了牵连,最后数不清的人做她的工作,最后导致她百般无奈选择了离开齐老。 从此后二人都陷入了此生最黑暗的阶段。 文馨后悔不已,却也无能为力。 等春风吹遍大地,齐老等人被摘掉帽子之后,人到中年的文馨想要和他破镜重圆。 此时叶晓沙又起到了牵线搭桥的作用,可事与愿违,经过她十多年的努力,二人依旧没有重归于好。 其中原因在齐老身上,也许是他彻底死了心,对于文馨的各种表达都无动于衷。 这成了叶晓沙的一块心病,经常变着法地想让二人接触,希望能唤起他们当年的爱情。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张震和槐婷婷听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啊,老师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那啥,丰富的感情经历!”张震随口道。 叶晓沙有点生气,“你竟然不替老师着急?” 张震道,“哎,叶老师,您不会也打算让我来帮忙牵线搭桥吧?” 叶晓沙优雅地品着茶水说道,“作为学生,难道你们就不想让老师家庭圆满?” 张震道,“是否重新组织家庭,是齐老师的自由,作为亲友可以撮合,但也得尊重他的选择,现在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想法,这让我们也为难。” 槐婷婷自然顺着张震说,她说道,“我觉得还是旁敲侧击了解一下他老真正心思才好!” 叶晓沙眉毛一挑道,“你们是说我和文馨剃头挑子一头热咯?” 张震心里一团糊涂,这到底是谁急着嫁给齐老?我看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张震沉声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是感情的事,我们弟子确实不能做什么承诺,再说我们也决定不了老师的想法啊!” 叶晓沙道,“也许别人不行,但你行,你可是老齐的关门弟子衣钵传人,相当于他半个儿子了,难道就不能帮忙劝说他回心转意?” 张震笑道,“叶老师,我刚才说了,只要齐老师有这方面的意思哪怕是一丁点暗示,我都会全力以赴的撮合,但是现在真的没法承诺什么。” 张震知道对面两位都是古建筑方面的专家,修缮王府她们肯定帮得上忙,但还是保持了冷静,没有大包大揽。 毕竟这是齐老的私事,绝对不能当作交换条件。 此时文馨轻声道,“晓沙,算了,也许他是真已经心灰意冷,我们这些年做的也够多了,就这样吧,今天我请客,大家点喜欢的吃。” 咚!叶晓沙将茶杯往桌上一顿,瞪眼说道,“文馨眼看你和他都要到古稀之年,难道就一直这样拖下去?” 文馨低头无语,眼角却湿润了。 张震笑道,“两位老师稍安勿躁,今天好好享受美食,等回去后我试探一下老师的意思,这总行了吧。” 这顿饭吃得非常郁闷,张震看着差不多就去结了账,然后带着槐婷婷告辞离开。 路上,张震道,“师姐,你觉得老师安排咱们来听音乐会什么意思?” 槐婷婷可不是恋爱脑,没有说出老师是为了撮合咱俩的话,十分理智地说道。 “让我看啊,老师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要不然早就顺势而为了。” 张震赞道,“聪明啊,不愧是冰雪机灵的师姐,可老师究竟什么放不下呢?” 突然间二人心有灵犀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笑意。 他们异口同声道,“叶晓沙!” 说罢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张震笑得都把不住方向盘了。 “没想到咱们老师口味独特,竟然人到老年移情别恋大洋马了,嗯,不对是喜欢混血儿了。” 槐婷婷伸手掐了他一把,冷哼道,“我看当年老师就喜欢叶老师,只不过那个时代人都不善于表达感情,所以在叶晓沙的介绍下选择了文馨老师。” 张震抹着眼泪道,“我看是老师打算鱼与熊掌兼得才对。” 槐婷婷加了一把劲儿,咬牙道,“我是你想左拥右抱,说是不是打算拿下姜晓琀了?” “别闹,怎么又扯我身上了,这事还真难办了,一个拼命撮合,一个没看上旧情却要另寻新欢,这可难办咯。” 槐婷婷道,“你打算怎么试探老师?” 张震道,“不用试探了,老师给咱们两张票来看演出会,就表明了意思,咱们想办法撮合他和叶老师就是了。 至于文馨老师,就没办法了,谁让她当年立场不坚定呢,这虽说是时代的悲哀,但总要有人去承受。” 槐婷婷略有所思,看着离着学校越来越近,忽而说道,“不如让他们仨人坐在一起,然后咱们挑起话头,让老师主动表明心意,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震忽然脸色一变,“哎师姐,你说叶老师不会结婚了吧!” 槐婷婷啊了一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就麻烦了,老师怎么会对有夫之妇生出想法呢?” 张震道,“我给你开玩笑的,你看叶老师哪里像是有家庭的,肯定也是单身狗。” “什么狗?”槐婷婷囧起鼻子看向张震。 “我开玩笑的,咱们回学校后兵分两路,你去摸摸叶老师的底,应该和我说的一样单身,老师绝对不会破坏人家家庭的,我去找老师聊聊。” 张震到办公室的时候,齐老正在凭着记忆绘图。 进门后张震一言不发看着他。 老头放下笔道,“音乐会怎么样精彩么?” 张震笑道,“音乐会当然精彩了,上面还有唱大戏呢!” 齐老惊奇道,“音乐会唱大戏,这就稀罕了,唱的哪一出呢?” 张震道,“我也想知道您唱的哪一出啊!” 卷二第89章 一起生活 齐老瞪眼道,“好啊,你小子竟然给我耍贫嘴,信不信再罚你站半天?” 张震沉声道,“我罚站不怕,只怕您以后都见不到叶老师咯!” 齐老一愣,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晓沙她怎么了?” 张震装着悲痛表情说道,“您真以为这次还是叶老师要撮合您和师母复合啊! 这次是她去查体发现了身体问题,怕是将来和老朋友的见面机会越来越少,所以才安排了这次机会。 您可倒好,直接推了,这不是再次伤人家的心嘛。” 齐老猛然站起,斜看着张震道,“她去看的那个医生,到底是什么病,还有你说再伤她心什么意思?” 张震撇嘴道,“前两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后一个问题,当年你们两个其实彼此有好感,却阴差阳错成全了您和师母,她那时肯定受伤不轻,现在您又伤她一次,哎......” 说着他叹息一声,摇头晃脑起来。 齐老喃喃自语道,“她真的得了绝症,时日不多了,可我,可我还没准备好。” 张震高声道,“您老还要准备什么,大胆说出心中的真话就行了,你们都年近古稀,还有多少时间浪费?” 齐老缓缓坐下,一手指额道,“话好说,可我怎么面对文馨!” 等等!张震脑袋一懵,闹了半天,老师两边都没放下啊! 这可难办了! 恰在此时,槐婷婷来到门口,刚要说话,张震把她拉到了走廊里。 “打听到了什么?” 槐婷婷道,“真让你猜准了,叶晓沙没结过婚,据老人说,她当年和咱老师被称为金童玉女,只可惜没有走在一起。” 张震缓缓点着头,迟疑道,“这事不好办啊!” 槐婷婷皱眉道,“什么不好办的,他们两个你有情我有意,就差有人帮忙捅破窗户纸了,咱们来撮合一下不就成了。” 张震摇头道,“问题是他们三个都是你有情我有意啊,这咋办?” 槐婷婷小嘴成了o型,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啊,老师一把年纪了,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张震道,“他们都出生在清末民初,经历过一夫多妻的时代,所以心理上反而没有太多反感,倒是建国后出生的人无法接受而已。” 槐婷婷苦笑一声,“就算他们心里承受得了,现在法律也不允许啊,怎办去办登记?” 张震忽然道,“我有办法了......” 槐婷婷听完啊了一声,嘴巴差点合不拢。 “这,这能行么?” 张震低声道,“你听我安排,现在立刻去找叶晓沙和师母,就这样说......” 等槐婷婷走后,张震回到办公室,见齐老还在发愁。 “老师,您在这里愁出虱子来也白搭,我看还是先去看看叶老师的好。” 齐老点头,“走,你陪我去。” 张震苦笑道,“别急啊,咱们还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呢,等会儿,我让槐师姐去打听了。” 齐老如坐针毡,又站起来不停地踱步子,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好半晌桌上电话响了,张震急忙接起,对面传来槐婷婷的声音,“我打听到了,就在校医院呢......” “校医院?”齐老拉着张震往外就走,腿脚异常利索,边走还边唠叨,“校医院怎么行呢,我,等我联系个大医院。” 张震看出来了,这老头真有点慌,看来多年压抑的爱意,终于如同积蓄足够力量的火山,即将爆发了。 京大校园非常大,从办公室跑到校医院可不近,二人一路疾走,几乎和小跑一样了,惹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张震怕老头子累着,低声道,“老师,矜持一下嘛。” 齐老这才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脚步。 刚到校医院门口,就见到槐婷婷向他们招手。 张震看到她手指摆出的ok手势,顿时放心了,一切搞定。 齐老快步走过去,焦急道,“在哪个病房?快点带我过去。” 洁白干净的单人病房里,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味道,身穿病号服的叶晓沙斜靠在床头上,浑身透着一股慵懒和苍白味道。 文馨坐在旁边凳子上,正在给她削苹果,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紧张。 恰在此时,病房门被人推开,齐老满脸焦急地出现在门口。 看到文馨竟然也在,齐老愣住了,似乎想要往后退,又似乎想要前进。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张震搀着他胳膊,直接送到了病床前。 齐老此刻也放弃了矜持和面子,伸出颤抖的手抓住叶晓沙柔荑。 他声音颤抖说道,“莎莎你,这么重的病,你怎么不给我说一声,我这就安排给你转院。” 叶晓沙轻轻摇头道,“我有数,去过很多医院了他们都没办法,在这里最好,清净,离着你们还近些,就让我在校内渡过最后的时刻吧。” 齐老眼泪滚落,抽噎不停,“我,我本来以为还有时间的,可,可是你却等不到了。” 叶晓沙一边抓着齐老的手,一边抓着文馨的手,将两只手合在一起道,“还不算晚,能看到你们重归于好,我便安心。” 齐老摇头道,“我是说,几十年前我就想向你表白,可是造化弄人,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我要说,我想说,咱们一起生活吧。” 叶晓沙和文馨同时一愣,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 齐老擦拭一下眼角,认真说道,“我说,莎莎咱们一起生活吧!” 叶晓沙混血儿白皙的脸颊顿时蒙上了一层红霞,她猛然从病床上做起,羞赧无比的说道,“老齐,你,你胡说什么啊!” 齐老急忙道,“别激动,你先躺下,我去叫医生,你看你脸都变色了。” 叶晓沙直接从床上站起,正色道,“先搞清楚,我今天什么病都没有,我看老齐你才犯病了,胡说八道什么?” 齐老惊喜道,“你没病,真的没病?” 叶晓沙点头,“当然没病,这主意是你学生出的,让我装病,然后撮合你们复合,可老齐,你胡说什么呢?” 齐老扭头看向张震,“又是你的馊主意是吧?” 张震笑道,“怎么是馊主意,这是绝妙好计,现在我老师终于表露心扉了,他喜欢叶老师,难道这不是最大的进步。” 叶晓沙脸上红色未退,咬牙道,“简直是胡闹,老齐和文馨才是夫妻。” 齐老脸上也露出尴尬和怒色,第一次用不善的眼神看向张震。 “你小子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震大笑道,“老师别急,我这样是为了让你们三位能生活在一起!” 卷二第90章 为民除害 这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齐老、文馨、叶晓沙同时脸色通红起来,异口同声地训斥道,“胡说八道!” 张震依旧笑得自然轻松,“少年夫妻老来伴,你们都一把年纪了,何必登记结婚,直接住一起得了,仨人在一起搭伴生活相敬相爱,岂不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反正我那个院子这么大,给你们一个跨院关上门过日子就是,深宅大院的外人谁知道?这可是个三全其美的办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三位老人都沉默了。 张震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知道现在他们都动心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不肯主动答应。 张震冲着槐婷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加把劲。 槐婷婷轻咳一声,挽着文馨和叶晓沙胳膊撒娇似的说道,“两位师母,老师都一把年纪了,难道你们真要等到无法挽回的那天?” 很明显二人脸上都出现了挣扎之色,仿佛在和传统思想作斗争。 张震慢悠悠说道,“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啊!放开心灵的束缚,才能念头通达。” 齐老露出恍然之色,轻声念叨着,“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下一刻他如释重负一般说道,“那也得找个理由才行嘛,你们师母脸皮薄!” 张震笑道,“那所宅院年代久远,算起来也是值得保护的文物,现在年久失修,两位师母又是专业人士,去帮忙修缮一下总可以吧,老师趁机去考察古迹,这不就是个最好的理由?” 齐老气笑道,“合着是你小子把我们骗了去给你打工啊!” 张震道,“这可不敢,而是您们给我个机会,让我孝敬,那座宅院风景氛围都很好,将来再弄上现代化生活设施。 从那里过日子岂不是神仙生活,您几位还能继续研究自己的专业,这简直完美无缺。 哦,我打算把院子前半部分改成博物馆,老师来做馆长在合适不过了!” 齐老看了一眼二人,见她们只是害羞,却没有反对意见,当即冷哼一声道。 “张震,咱们可说好了,你要伺候好我们,要是有一点点怠慢,我们马上就走。” 张震大喜,“那是自然啊,我张震出名的尊师重道,绝对比对亲生父母都孝顺。” 说罢他拉着槐婷婷立刻走人,给三位老人留下点空间。 齐老却高声道,“明天下午七点半去市台集合,准备播出节目,你来学校接我。” 张震连连答应,出门后拉着槐婷婷疾走,一路上嘴角就没断笑。 槐婷婷白他一眼道,“小心笑得面部痉挛了,哼,臭流氓,也就你能想出这种主意,老实交代,你这是不是为了自己做铺垫?” 张震一拍脑门道,“哎呀,坏了。” 槐婷婷惊呼道,“怎么了?” “我忘了问老师那只箱子的事了!” 槐婷婷知道这货故意转移视线,气得狠狠掐他胳膊一把。 两位师娘是古建筑专家不错,修缮的时候她们只是充当工程师的职责,但不能靠她们来亲自干活。 还得找个靠得住的工程队才行。 上车之后张震摸起了槐婷婷又重新加装的二哥大,给姜绍业打了个传呼。 不一会儿车载电话就如同蛐蛐似的叫了起来。 张震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姜绍业的声音。 “张震你传呼来得正巧,我刚想找你呢!” 张震先说了让他帮忙找工程队,一定要有修复古建筑经验的。 姜绍业一口答应,但不敢保证能找到靠谱的,毕竟他对这一行不熟。 然后又说了,今天找张震是投资亚运会的事有门路了。 他通过狐朋狗友,认识了组委会的一个副主任。 目前还没透露要捐款和投资的事,对方还以为他是想承包工程,只是约了最近一起吃顿饭聊聊。 张震大喜,现在离着九一年还早,但越早动手越有利,当即答应一定弄的场面点,见面的时候提前通知他,这才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槐婷婷就嗤笑道,“你就是个笨蛋!” 张震发动了车子,冷哼道,“笨蛋还有人喜欢呢,岂不是那人更笨。” 槐婷婷抱着肩膀道,“你让姜绍业找工程队简直就是问道于盲,我问你,再好的修缮古迹工程队能有博物院的人强吗?” 张震一拍脑门,“哎呀,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师姐果真厉害,这事看来还得麻烦老师啊!” 别处的工程队,经验再丰富,肯定不如博物院的,而且两边建筑几乎同源,那就更能原汁原味地修复了。 齐老相当于半个博物院领导,安排一个工程队来干活毫无问题,大不了这边多给点辛苦费嘛。 槐婷婷道,“唯一的问题就是,那边人手紧张,怕是来不了多少人,你那个院子怕是一年半载才能修好。” 张震道,“没事,先集中修缮后宅,弄出一个院子让老师他们去居住,顺便现场指挥。 其它的慢慢来,反正博物馆又不急于一时,另外还可以再找个队伍负责那些不太重要的地方,速度不就快了么。 还有,我要纠正一下你的说法,那个院子不是我的,而是咱们的!” 二人虽说还没正式确立关系,但几乎等于秃子头上的虱子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听到这话,槐婷婷心里暖暖的,轻声说道,“怕是将来那院子里,住满你的红颜知己。” 他们回到院子已经挺晚,张震刚要洗洗睡觉,传呼机却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青石镇的陌生号码。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急忙拨打回去,“谁找我?” “是张震老师吗?我姓李啊!” 张震终于听出来,竟然是新上任的青石镇李主任。 “哈,李主任啊,我在京城呢,有什么指示您只管说!” “开玩笑呢,我怎么敢给你指示,是这样,上次那家坑害顾客的饭店查出来很多问题,包括逼良为娼,制假售假,打架斗殴,恐吓威胁等,现在定性为流氓罪。” 这是李主任办事有头有尾,给张震的一个交代,当然也是那些人罪有应得。 张震道,“那我替全县乡亲好好谢谢李主任为民除害了,等我回去咱们一起坐坐。” 李主任道,“那是一定,我随时有空,另外还有件事,是和你有关的!” “和我有关?”张震满脑子的疑惑。 卷二第91章 天价停车费 李主任立刻解释一遍,原来张震当时两只假瓷瓶被摔碎,按理说应该由酒店赔偿,可是那些人根本搞不到相似的郎窑瓷器。 于是李主任做主,做主把酒店老板家里的一些瓷器和字画赔给了张震。 虽说不知道是些什么破烂货,但张震还是连连感谢,说回青石镇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访。 李主任说东西已经让人送到张震青石镇家里了,让他只管放心,如果不满意再来电话。 张震谢过之后,寒暄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他不想这么晚了打扰弟、妹,休息,就忍着好奇没往家里打电话。 恰在此时,刚刚出浴的槐婷婷,裹着一条乳白色浴巾走了过来。 “又和哪个红颜知己暗通曲款呢?”槐婷婷略带嗔怪的冷哼道。 张震抬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趁她不注意一把扯掉了浴巾,瞬间整个房间都被一层光泽所笼罩。 “浑蛋,别闹了,你还没洗澡,不要,我,我还没好呢......啊!”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神清气爽地起床,轻轻亲吻了一下依然沉睡之中的槐婷婷。 昨晚上二人缠绵旖旎你侬我侬半宿,遗憾的是槐婷婷身体还没好,所以他们只是打了打擦边球,还没真正捅破那层窗户纸。 槐婷婷嘤咛一声睁开美眸,娇嗔道,“让人家再睡会儿嘛!” 张震抱她在怀中,感受着娇躯的温暖。 槐婷婷和姜晓琀区别很大,后者长期锻炼,身上一分赘肉都没有,结实紧致但曲线玲珑让人难以释手。 前者从小娇生惯养,生了一身细娇娇的软肉,抱着仿佛毛茸茸的娃娃似的,柔弱无骨、丰若有肌。 张震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抱得更紧了几分。 槐婷婷抬手打开得寸进尺的魔爪,“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还不快去忙正事,再耽误下去,今儿就别下床了!” 确实如此,现在还有大把的事情没做完,还不到放马南山优先享受的时候。 张震重新振作精神,再亲了亲那张迷人俏脸,便去跟熊战日常锻炼了。 等他浑身是汗地锻炼完,拎着早点回家,槐婷婷已经起床,在满是烟火气的厨房里忙碌着。 浓郁的粳米粥香从小院中弥漫开来,让人食欲大开。 吃着米粥配油条、炸糕,槐婷婷腮帮子鼓的仿佛小鼹鼠可爱至极,“店里那么多新古董,你打算怎么安排?” 最近收获不错,再加上岛国人的那些东西,仓库里几乎堆满了。 珍品、极品,留下收藏,其它的通货可以高价卖掉一部分,剩下的张震打算暂时存到小院空房里,给仓库里留出些空间。 这些都需要分门别类和鉴别,工作量可不小。 张震道,“上午正好有空,那就请师姐帮忙收拾一下仓库呗。” 槐婷婷翻白眼道,“你又白使唤人,不去,说破天也不去。” 张震柔声说道,“怎么白使唤,忙完后我请你吃好东西。” 槐婷婷厌恶地看着他冷哼道,“少来人家不信,你先说请吃什么?” 张震凑近坏笑道,“就吃昨晚上你吃的那个。” “哎呀你要死啊,大白天的,滚,滚!”槐婷婷俏脸顿时红透,狠狠地踩了那个浑蛋一脚。 出门之际,熊战过来说道,“老板,我今天打算去下面县城转转,有几个哥们在那边住,我去拜访一下。” 张震明白这是去拉拢人手了,让他只管开车去,回不来就从那边住下,所有费用都报销。 今儿周日,在没有双休日的年代,这是唯一清闲的早晨。 玻璃厂外面也摆起了许多地摊,远远看着人流缓缓,万头攒动,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张震开车来到停车场,发现自己的车位上也摆了个地摊。 摊主是个三十不到的壮实小伙,他在地上铺了一块黑布,摆着许多杂七八,还不停地大声吆喝招呼客人。 古董行不吃开口饭,这是老辈立的规矩,所以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棒槌。 也正因为此,买家都绕着走,他这个摊子几乎无人问津。 张震摇下车窗道,“哎,哥们你占我车位了,能不能挪挪地方啊!” 也许摊主一早上没开张,心情很不好,咗着烟卷斜眼说道,“你的车位,你叫他一声他答应吗?” 这种二货,前几年严打的时候进去了不少,没想到现在还有漏网的。 张震刚想怼他,槐婷婷轻轻拉衣袖道,“算了,别给他一般见识,咱先停别处得了。” “行听你的,可这到处是人停哪儿啊?”张震从车窗里张望,看着人山人海有些发愁。 这时候那个摊主歪头坏笑道,“哎,想停这儿是吧,给我五块钱,让你停一个小时。” 竟然敢在玻璃厂和张震叫板,简直就是兔子刁枪口——诚心作死。 张震扫了一眼那人的摊子,摸出一张四伟人,和气地笑道,“那给你一百,能不能打个折,停二十四小时啊?” 原本摊主就是因为没生意,早就萌生了退意,可又不甘心这样空手回去,见到张震停车想坑几块钱花花。 他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能到手一百块,这可是将近一个月工资了! 高兴的他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行,行,绝对打折,一百块让你停一整天!” 这货伸手就要去拿钱。 张震手掌一翻却收了回去。 摊主瞪眼道,“怎么,舍不得啊,那就找地方停车去吧。” 张震又把钱伸出窗外,笑道,“别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要不你摊子上的东西送我两件,这一百块归你,我就在这停两小时咋样?” 摊主这些东西售价都不高,可听到张震让他白送,立刻就是一阵心疼。 摇头道,“那不行,停车、买东西两码事,你买车的时候人家还搭配司机吗?” 张震道,“得了,我就停两小时,给你十块,找钱!” 这下一百变成了十块,摊主差点狠狠抽自己两个老电,旋即一咬牙道。 “行了行了,随便你挑两样,还是按照原来的价码咋样?” 张震仿佛钓鱼似的晃着百元大钞笑道,“我这人脾气怪,一会儿一个想法,现在我又觉得一百块停车太亏,还是找不要钱的地方停算了。” 摊主顿时明白被耍了,气得双手按在发动机盖上怒吼道,“你敢耍我,今儿就别想走了。” 张震大笑道,“你还别说,我就喜欢凑热闹,看着这里挺好,打算在这儿睡一觉,谢谢你帮忙看着车哈!” 摊主无计可施,他又不敢动手砸车,只能站在外面翻白眼干生气。 这时候张震道,“没咒了吧,想赚到我手里的这一百块,你就得按我说的来。” 卷二第92章 一件怪事 现在已经是初夏,太阳小火炉似的,早上还凑合到了中午这广场上没遮没掩的还不晒秃噜了皮? 摊主瞪着牛眼气喘吁吁地说道,“你别耍我了,今儿算我栽了,我走,你随便停。” 这货说着扭头看了看张震的车牌号,似乎是要记下来,将来报复。 张震却打开车门跳下车挡在了他面前,“别走啊,咱们的买卖还没谈成呢!” 摊主怒冲冲道,“别看你开着破车,老子也是老炮,有本事划下道来,咱俩比划比划。” 张震笑道,“老兄别激动,我看你摊子上那些东西,肯定卖得不贵吧,一百块我包圆没问题吧?” 摊主警惕地看着张震,“你真都要了?” 张震这次直接把一百块拍在他手里,“咱说话算数,钱归你,东西归我,你还得告诉我一件事,咱们两清!” 摊主急忙对着太阳照了照钞票,看见水印后才放了心,“你想问啥?” 张震却不理他,反而蹲在地上看那些东西,好一会才道,“告诉我东西来路就行了,我是怕以后出麻烦!” 摊主刚一张嘴,旋即又迟疑了,斜眼说道,“你,你问这干嘛,真的是怕麻烦?” 张震道,“你这人钱都给你了,怎么还疑神疑鬼的呢,你要是不方便说就把钱还我。” 摊主沉吟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东西是我朋友托我卖的,来路绝对没问题。” 张震把地上的东西用那块布一裹,示意槐婷婷把车开过来。 转头对摊主道,“成交了,你手里还有没有类似的货?” 本来一早上没开张,摊主以为这些玩意没人要,现在竟然被人包圆了,还问有没有货,这肯定是东西值钱。 他眼珠子直转,沉吟道,“有是有,可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货,你打算要多少出多少钱?” 张震爽快地说道,“刚才你摊子上大概有二十件,以后不论大小就按五块钱一件,有多少我要多少,咋样?” 摊主眼珠子不停地乱转,眼看都快成走马灯了,“五块钱太少,你想继续要货,怎么也得给十块八块的!” 张震哈哈笑道,“你这是见风涨价啊,这样吧你记我一个呼机号,等有了货先找别人问问,要是他们价格高你就卖高价,要是价格不合适就呼我。” “得嘞,就这样说,咱们回见。”摊主高兴的笑逐颜开,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槐婷婷开门下车,皱眉道,“刚才那摊子上有好东西?” 张震拉着她向店门走去,路过一个垃圾箱的时候,将布里包的东西都抖了进去。 “凭你的眼力还看不出?都是一眼假的新货!” 槐婷婷皱眉道,“那你买它干嘛,就为了那个车位?” 张震把那块布展开笑道,“我是看上这块布了,走进店里说去。” 自从安排两个营业员过来后,店里窗明几净利索了很多。 平时的琐事也都交给了她们来做,槐婷婷和邵师姐只负责收货的时候把关工作量小了不少。 叶芬芬也不用再操心杂事,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财务上。 张震来到店里时,已经开始正常开门营业了。 当然像是这种规模的古董店,一般玩家藏友是不敢登门的。 偶尔有人来,也是一些高端客户,和来卖货的人。 今儿是邵师姐值班,见二人进门当即捂嘴笑道,“哎呀呀,张师弟真是个好师弟,天天围着槐师姐转,又温柔又体贴真让人羡慕呢。” 张震坏笑道,“要不我以后围着邵师姐转?” 邵玉娉笑骂道,“看你师兄回来不给你拼命,哎,今儿你俩不出去玩,来店里干吗,不放心我?” 张震坐在休息区,将那块布铺在茶几上,扭头问二位师姐,认不认得这东西。 槐婷婷皱眉看了半天,“丝织品,看着到代了,只是这织工一般,上面的花纹也简单,不像是什么细路货啊!” 邵玉娉也说道,“我看也不咋地,师弟,你看出了啥?” 张震笑道,“确实哈,这么看真就是一块破布,等会我去给它卸妆。” 说着他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洗了起来,随着冲洗大量的黑色污水从布料上流淌而出,不一会儿布料颜色逐渐鲜活起来。 很快一个禽类的图案越来越清晰。 好半天才重新拿着湿漉漉的布放在了茶几上,“这回师姐们应该能看出来了吧!” 槐婷婷低头看了一眼惊呼道,“缂丝?” 邵玉娉也道,“像是缂丝制品!” 张震笑道,“没错就是缂丝,准确来说这是一件缂丝织品的补服! 上面的底纹为太阳,山川,以孔雀羽和金线铺地,主图案是孔雀,这是一件清代康熙时期三品文官的补服。” 康熙时期是康雍乾盛世的开端,社会经济较为繁荣,官服补子比较华美,所以才能用得起号称为与黄金等价的缂丝织物。 缂丝采用“通经断纬”的织法,即以生蚕丝为经线,彩色熟丝为纬线,纬丝按照预先描绘的图案,不贯通全幅,用多把小梭子按图案色彩分别挖织,使织物上花纹与素地、色与色之间呈现一些断痕,类似刀刻的形象,尤其擅长描绘细节。 缂丝作品立体感强,色彩丰富,图案细腻,具有很高的观赏性和艺术价值,有些时候价值甚至超过黄金。 槐婷婷道,“这真是捡到漏了,可是刚才看着只是一块破布而已,张震你怎么给它洗尽铅华的?” 张震笑道,“我先前看出这上面隐藏的图案纹理像是缂丝,但是上面又沾染着不少东西,像是柿子漆等染料,用水一洗就洗掉了那些污物,这才露出了本来面目。” 槐婷婷道,“那你还给那人说要长期收货?” 张震道,“这小子占我车位,还心术不正,我这是给他点教训,他摊子上的东西都是从厂家进的下蛋货。 这次卖出了高价,他肯定下血本去购买,到时候卖不出去肯定砸手里,假如他再来找我,那我肯定问清这补服的来历!” 槐婷婷没好气道,“你啊,还是不吃亏不受气的性子,以后收敛点吧!” 张震脸色有点不太好,槐师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教训人。 邵玉娉为了化解尴尬插话道,“这几天店里还有个稀奇事呢,我说给你们听听哈!” 卷二第93章 师姐尖叫 “前几天来个附近乡下的大叔,拿了件民国粗瓷,我给他开的价格不满意,抱着东西就走了。 谁承想,门口附近有个人,立刻就拦住了大叔,和他边说边走,去了那边的那家新开的店。 于是我就留心了,结果前天我值班的时候,有两件东西都不太好也是没收,客人出门同样被人拦住带到了那家店,下午还有一个人没进门就让人截胡了。” 张震听完之后额头上青筋直跳,这是有人故意针对精诚斋的客户啊。 他们这样截胡,将来怕是一件东西都收不到了。 这是谁干的,那家店是谁开的? 张震问出心中疑问,邵玉娉和槐婷婷茫然摇头,显然她们也不知道。 张震决定先不打草惊蛇,让她们多留意那边店里的动向,回头再找他们算账! 今天周日外面游客特别多,估计店里也会上客人,张震就留下邵玉娉在前台,然后和槐师姐准备下地下室收拾古董。 就在此时他的传呼机响个不停,一看是本地陌生号码,于是抓起电话就拨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声音,“喂是张老板么?” 这声音有点耳熟,又非常陌生,张震沉声道,“你哪位啊?” “我张小利啊,樊家园卖铜钱的,老板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张震这才想起,刚来京城的时候和老杨去樊家园扫货遇到的那个废品收购站的家伙。 当时不但捡了枚大珍户部一两,还从他口中得知的美刀汇率。 这家伙可谓是福将,张震感觉他来电话肯定是好事。 于是笑道,“记得,记得本家嘛,都一个多月没你信了,怎么今天有空找我唠嗑了?要不咱找个地方吃碗卤煮?” 张震还记得这货喜欢吃卤煮呢。 张小利焦急道,“没空吃东西,我手里有货,老板你要不要看看?” 不管是什么货,张震都打算让他来一趟,正好利用他帮个小忙。 立刻告诉他地址,让他抓紧上门来,还报销路费。 挂了电话,张震嘱咐店里一声,一会儿来人找立刻叫他上来。 库房里堆满了各种古董,大多数都是从岛国人手中弄来的。 另外一部分是姜绍业介绍的那些近代字画。 目前这些字画卖不上高价,张震又担心存放不善造成损坏,琢磨着不如把它们都送到泺南家里,让大姐好好收藏起来。 于是他让槐婷婷帮忙,先把这些字画装盒,准备运走。 这一忙活就是小半天,然后就是挑选那些需要送回小院珍藏的珍品。 唐代点蓝匜、元代倪瓒的六君子图,都在此列。 槐婷婷突然指着墙角的那只大箱子道,“这破玩意在这里碍事,要不也送你家算了。” 张震看着那只神秘箱子,一拍脑门,“又忘了问老师了,要不装车上,回头送学校去直接让老师过目?” 槐婷婷道,“送到学校有点麻烦,万一里面是了不得的东西,你让老师如何处置,还是在私人地方方便点。” 这确实是个问题,在学校里人多嘴杂,万一这箱子里面有国宝级别的东西,那就麻烦了。 而且这种可能性极大。 “得,师姐的话是至理名言,我这就搬上去。” 张震弯腰双手一托箱子底,忽而感觉手中箱子仿佛生了根似的,用尽力气只是把它往外挪了半步。 他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脑子啊,当初是我和老杨合力才搬动的,等老熊回来再说吧,咱俩肯定搬不动它。” 这只箱子只好又放在了远处继续吃灰。 恰在此时,楼梯口传来营业员的声音,“老板,张先生来找你。” 张震喊了一声这就上去,扭头对槐婷婷道,“师姐自己在下面不会害怕吧?” 槐婷婷从脖子上拿出一串辟邪玉器,噘嘴道,“人家现在有法宝了,快去,快回,早点下来帮忙。” 张震哈哈一笑,给了师姐一个飞吻,快步跑上地面。 “张老兄今儿想让我看什么宝贝,快点拿出来吧!”张震往会客区沙发上一坐,向对面正在喝茶的张小利问道。 张小利,将腿边的一只黑色人造革提包拿出,放在茶几上说道。 “还能有什么,都是一些铜钱和银圆,本来不想卖呢,可最近遇到点事,急着出手。” 张震让人拿来胶皮垫,放在了桌下,示意张小利把东西都倒出来。 哗啦啦一阵金属撞击声,垫子上堆起小山似的一堆铜钱,其中还有几枚银圆散发着银白色光泽。 张震弯腰在钱堆里扒拉一会儿,满脸失望之色,“这都是些宋钱,还有五铢,和清代光绪铜板,卖不上高价啊,那几个银圆也是普通版本不值钱!” 张小利脸色瞬间难看了,叹息道,“不值钱啊,哎,老板你能给多少吧?我急等用钱,凑多少是多少。” 张震道,“我也别开价了,你打算卖多少直接说,合适我就都留下。” 张小利道,“这一包足够三十多斤,我是按照废铜价收的,成本十多块钱,你怎么也得给我三十,要不然不够费劲的!” 看来这家伙是真遇到了急事,要不然也不会卖这么便宜,他在樊家园摆摊慢慢出货,怎么也能卖上百块。 有道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张震正打算让这家伙帮个忙,于是说道,“这样吧,你大概需要多少钱才够?” 张小利脸上露出喜色,“至少要五百,老板您要是能借给我,将来从收购站弄到好东西都给你,只当是还债。” 张震道,“五百块嘛不多,我也不要你弄东西还债,帮我个小忙就抵了。” 张小利露出警惕之色,“老板,你,你不会让我干违法的事吧!” 张震起身从柜台里拿了五百块,放在桌上道,“你想干违法的我还不答应呢,一会儿出门后,你先别走,在附近转转,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来卖家传的东西。 他们肯定带你去一家店,之后你随机应对,装得像是真卖东西一样,等完事后,去市场外面那家涮肉店等我,我请你吃饭,你给我说说他们店里的情况,这不难吧?” 张小利道,“可我什么没什么东西了,要不我抓把铜钱。” 张震嗤笑道,“这破铜钱,人家都不让你进门,嗯,我给你找个东西,稍坐一会哈。” 说着他起身向地下室走去,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地下室里晚清民国的瓷器不少,随便拿一件去损失也不大。 张震刚刚顺着楼梯来到下面,就听到地下室里面槐婷婷发出一声凄厉惊叫——啊,天啊,救命啊! 卷二第94章 道家符文 “师姐!”张震猛然推门而入,焦急叫道,“师姐,别怕我来了!” 槐婷婷惊叫一声张震,猛地钻进他怀里,俏脸儿惨白地叫道,“那,那个箱子,闹鬼!” 张震紧抱着她,轻声安慰着,看向那个箱子。 原本色泽金黄,花纹华丽的箱子,竟然变了模样,上面水淋淋一片,还出现了许多血红色文字。 张震纳闷道,“这不像是闹鬼啊,师姐你往箱子上弄什么了?” 槐婷婷惊魂稍定,依偎在安全感十足的温暖胸膛上,她慵懒地说道,“我刚才累了喝水歇会儿,那瓶水就放在箱子上,被我不小心碰撒,弄的箱子上都是水渍,就成这幅样子了。” 张震安慰道,“这不是闹鬼,那些字肯定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写在箱子上的,一见到水就显现出来了,古代经常用这种方法传递密信,让我看看上面写了啥。” 槐婷婷不肯离开温暖的怀抱,二人一起小碎步来到箱子前。 张震俯身看了片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槐婷婷书法造诣也不低,低声道,“这上面的不是真草篆隶,倒是想庙里的那些字。” 张震点头道,“没错,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字,而是道家的道符,这个下面是个敕字上面是雷字的应该是五雷符,这个像是镇宅符......” 他话音未落,槐婷婷娇躯一颤,惊恐道,“咱快点上去吧,这箱子里肯定是封印着鬼呢。” 张震被气笑了,“乱说什么呢,这世界上根本没鬼,就算是有鬼我也不怕。” 槐婷婷仰脸斜看他道,“你会抓鬼?” 张震呲牙笑道,“我是童子身,一泡童子尿百邪辟易。” “滚滚滚,臭流氓三句话就下道,人家不管了,上去,好害怕啊!”槐婷婷扭动腰肢,娇嗔起来。 张震正想趁机品尝一下她的香唇,楼上却传来邵玉娉的声音,“师弟,人家客人要急着走啊!” 张震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槐婷婷,在货架上找了一只民国时期的洋蓝喜字罐。 这种罐子也属于青花瓷,但是上面的釉料却是化工产品,名叫洋蓝。 喜字罐造型在民国时期非常多见,勉强也能算的上是细路瓷,用来当问路石最恰当不过了。 二人回到地面,槐婷婷转身去楼上了。 张震拎着罐子来到张小利面前,“这东西,你就说是家里老辈传下来的,本来先送到我这家店,价格没谈拢,你才走的。 剩下的谎话随便你编,哦,卖罐子的钱也给你了,记得多套点话出来就行。” “那咱们一会儿涮肉店见!”张小利大喜,将罐子硬塞进了人造革提包,屁颠屁颠出门而去。 张震透过玻璃窗看着这家伙动向。 他走出门却没有走远,而是慢悠悠地在附近溜达。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男子凑了上去,和他低语几句,二人仿佛一拍即合,一起向那家店铺走去。 张震估摸了一下时间,起身说道,“我去和他接头,你们中午随便吃点吧!” 槐婷婷不停嘱咐他小心,这才放心他离开。 张震出门后,直奔涮肉馆而去。 槐婷婷扭头看向邵玉娉等人笑道,“姐妹们,中午想吃什么,我请!” 邵玉娉挽着她胳膊道,“哎,刚才是师姐,现在又是老板娘啦,大家伙快说,千万别客气,老板娘请客哈。” 槐婷婷俏脸含羞,伸手去挠她腋窝,“让你损我,哼,别跑!” 此刻还不到饭点,涮肉店里几乎没人,张震在二楼找个临窗位置坐下,随意点了些东西。 他喝着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只箱子的样貌,既然上面有道家符文,那么这只箱子很可能和道家有关。 道家的古董,在收藏界具有一定地位,尤其是在信道教的藏家手中更是地位崇高。 张震对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好奇了。 这只箱子二百多斤,难道是珍贵的道家典籍,又或者是法器? “老板,久等了哈哈!” 张震一愣神,抬头看张小利拎着那只空荡荡的提包贼眉鼠眼地来到了对面。 “坐啊,我点了涮肉,一会儿就上来,你先喝点茶润润喉咙!” 张小利坐在张震对面,端起桌上一杯半凉半热的茶水就喝了个精光。 “老板你猜那只罐子卖了多少钱?” 张震道,“按照现在行价的话,不超过一百块,怎么他们给你开了高价?” 张小利贼笑道,“我说在你店里要价二百没成交,他们直接给了我二百,还说以后有东西一定先去他们店,绝对给高价。” “那你仔细说说,店里情况,都有什么人!”张震淡然道。 张小利简单介绍了店里的样子,与普通古董店也没什么差别,但是里面东西特别少,挂的标价也贵得离谱。 至于里面的人,除了那个领路的,还有一个收银员和一个看着挺有学问的中年人。 张小利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震,“老板你看,这就是那个中年人的名片。” 白色名片上黑色艺术体写着宋烟波三个字,下面有小字写着烟波斋总经理,还有地址和电话号码。 这名字如此熟悉,张震忽然想起当初第一次来玻璃厂从岛国人手中弄到古董店铺时那位中年学者,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当时据玻璃厂老前辈说起,这个宋烟波还和自己是同门,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和齐老断了师生关系。 后来这人去了岛国多年,回来后就帮着岛国人收购文物古董,铁铁的一个狗腿子。 难道这次又是岛国人来报复,让这家伙出面捣乱? 张震问道,“你在他们店里见到外国人了么?” 张小利挠着脑门子摇头道,“没见到老外啊,哦对了,倒是有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长得挺漂亮的,细皮嫩肉,可她是黄皮肤黑眼睛啊。” 张震感觉那个女子十有八九是菁子,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家店的后台是岛国人。 他们故意给精诚斋捣乱,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当然可能还有后续手段,自己可得小心了。 这时候服务员上了菜,张震示意张小利随便吃。 趁他吃得正欢的时候,张震又问了一些细节,确定这家伙没有说谎,这才说道。 “账我结了,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回头传呼联系。” 张小利急忙起身,“哎,我今天赚了这么多,应该请老板才对啊,怎么好让你破费。” 回到店里,张震不顾和别人打招呼,直接就抓起了电话,拨打了邹大夫家里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寒暄两句,他直接说道,“邹老,能不能帮我搞几件医疗器械?” 卷二第95章 神秘师姐 邹大夫纳闷张震这是改行要搞医药了? “你先说说需要什么?” 张震道,“紫外线消毒灯,加压泵,氧气瓶,嗯,目前就这些了!” 邹大夫沉吟道,“这问题不大,你也别买了,我找找后勤科的借给你一套得了,用完再送回来。” 张震道,“我可能用很长时间,还是买一套省心。” 邹大夫笑道,“行,行,我送你一套得了!” 张震一愣,老邹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邹大夫语气欢快地说道,“你给的那些方子,现在显出成效来了,制成的成药还有饮片都非常好,现在销量很大,光是上个月的分成就两万多,我送你一套氧气瓶之类的算啥啊!” 两万块对张震来说九牛一毛而已,但他也感到了高兴,毕竟这是进账,多赚一分总比赔一分强。 而且可以证明这条路走对了,手里的那些秘方都整理出来,完全可以投资一家药厂了,这可是日进斗金的生意。 而且药效好,价格控制得低些,可是行善积德的好事。 扣了电话,张震又给青石镇家里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狗剩,张震让他立刻联系王学峰,叫他回电话。 这时候槐婷婷端着一碗米线放在他面前,柔声道,“回来这么快,你肯定没吃吧,尝尝鸡肉米线,路边买的,还挺好吃呢。” 张震也确实饿了,端起不凉不热的汤碗大吃起来。 槐婷婷急忙端来一杯水,“慢点吃,不够我再去给你买。” 张震抬头含笑说了声谢谢师姐。 槐婷婷抿嘴道,“看你忙得急三火四的,遇到什么事了,咱们好商量,大不了我找关系解决。” 张震心头一暖,柔声道,“没事,就算是有事也不是坏事,你对我还没信心么?” 认识几个月,槐婷婷自然知道张震的能力,见他不肯说,只好微微点头道,“那就好,记得有事一定告诉我,不许蛮干。” 自从知道岛国人故意对付自己之后,张震就打算给他们做一个大局,彻底坑死这一批人。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槐婷婷虽说足够亲密,但是她知道了之后不但没好处,还容易产生不好的想法。 按照她的脾气甚至会阻止,所以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张震道,“师姐这里肯定有卖玛瑙的店铺吧?” 槐婷婷和邵玉娉同时道,“有啊!” 张震一笑,“那就麻烦两位师姐去串一下货,我需要几块玛瑙原矿石,价格无所谓,今天就要,还有金粉,钴盐......” 槐婷婷笑道,“得了,正好刚吃完,咱出去遛遛弯。” 两位美女挽着胳膊,像是逛街的闺蜜一般,出门而去。 张震吃完米线,悠闲地喝着茶水,电话铃这才响起。 “老板您找我有事?”听筒里传出王学峰的声音。 张震笑道,“我让你仿制宋五大名窑咋样了?” 王学峰道,“有了那些瓷土,胎体是做出来了,可是釉料还是没法全解决啊!” 张震道,“先别管釉料,你抓紧做出一百件以上的胎,先晾着,我最近就赶回去,一起解决釉料。” 能够解决难题,王学峰大喜,立刻答应马上开工。 张震让他把电话给狗剩。 “师傅,您吩咐吧!” “你听好了,给我准备一百口质量最好的高压锅,另外还有......” “好的,我立刻亲自去办,哎师傅,昨天县里来人送来一些古董,里面有个大钱挺奇怪的,您回来时别忘了看看。” 这些小事张震也不在意,他根本没指望县里能送来什么珍贵玩意,只是嘱咐狗剩办好自己交代的事就行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两点多,晚上还要去参加节目,张震回到办公室睡了个午觉。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正看到槐婷婷的俏脸离自己的脸不到两寸,还撅着可爱的红唇。 张震瞬间明白,急忙向前一挺,二人嘴唇立刻黏在了一起。 “坏蛋啊你,小流氓!”槐婷婷娇嗔道。 张震嘿嘿一笑,“你刚才想偷吻我呢,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胡说,人家才不稀罕你呢,哎,快点起来吧,马上五点了!” “我要的东西买到了么?” “哎呀,怎么能耽误你的事,都买了。” 张震揉揉脸颊坐起,从皮包里拿出个古怪的瓷器,“走,去学校接老师,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明后天打算回趟老家。” 槐婷婷低头跟着,小声嘟囔道,“这才回来几天,又要回老家。” 张震发动了车子,扭头看着她恋恋不舍的样子轻笑道,“舍不得我就跟着回去。” 槐婷婷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旋即又暗淡下来,“你家里有姐姐,弟弟,妹妹,我去了怎么说?” 张震踩了脚油门车速瞬间提起,“就说是同学嘛,同学来家里玩还不正常?” 槐婷婷紧咬银牙,气鼓鼓地说道,“只是普通同学么?” 张震熟练地躲避着路上的车辆,微微一笑道,“怎么能够是普通同学,你是师姐嘛!” 如果不是张震在开车,槐婷婷忍不住要掐死他,“浑蛋,你就是个浑蛋,你老实交代,姜晓琀是不是也去过你家?” 张震沉声道,“我姐觉得她太冷,现在想想确实这样,还是师姐你好。” 槐婷婷终于露出娇羞的笑容,低声道,“我怎么好了?” 张震陡然大笑起来,“你软和。” “浑蛋,臭流氓,老娘和你拼了......” 快到学校的时候,张震用二哥大给齐老办公室打了电话,让他准备出门。 可是齐老却说道,“我改主意了,你和婷婷去吧,记住专家席上有个秃顶胖专家,你给我好好收拾他,要是办不到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学生!” 张震看向槐婷婷把齐老的话转述一遍。 槐婷婷也不明就里,耸肩道,“就按老师说的办吧!” 要让一位专家难看,光凭着那件东西怕是不够,张震开始琢磨再弄个什么东西增加点力度。 来到电视台停车场,张震着实惊讶了一下,这年代别处车真不多,可电视台门口却停满了各种车辆,甚至还有老款式的超跑。 看来京城不是没有高端车,而是自己没找对地方。 张震费半天劲找到车位停好车后,来到大门口却被警卫拦住,让他们出示工作证或者介绍信。 二人都懵了,当时齐老可没提这事,临到进门了,上哪儿去弄介绍信? 恰在此时,一个实习生装束的小姑娘从院里快步走出来,看着他们说道。 “请问是张震和槐婷婷么,我是齐老安排来接你们的!” 二人这才被允许进了门。 小姑娘介绍道,“我是程娇,你们叫我小娇就行,咱们去新演播厅,这是今年刚建成的,比以前的大了二点三倍。 两位肯定是第一次来吧,趁着时间还早,要不要带你们参观一下电视剧中心?” 张震知道,现在的电视剧中心可谓是卧虎藏龙,将来的几个大导都在这里混过。 不过毕竟不是同一个圈子,还是不去打扰人家的艺术创作了。 槐婷婷却突然说道,“高婕最近来上班了么?” 程娇歪头想了想道,“高主任过完年就没怎么来过,巧了今天她却到了,咦,你们认识?” 卷二第96章 奇怪宝物 张震这才知道,原来那位大师姐,竟然在这里做主任,看来官不小啊! 槐婷婷没有搭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程娇也很机灵没有再问,只是从前面带路顺便介绍几句各处的用途。 一路走来竟然有不少半熟脸擦肩而过。 张震凭着记忆都对上了号,假如让他演个半仙,今天绝对能把这些人的命运都算个门清儿。 穿过长长的走廊,只见一群人正待在一扇大门之前。 程娇指着一排沙发道,“这边是休息区,二位就在这等会儿,我先去报道了哈,一会儿轮到你们我来叫。” 程娇穿花蝴蝶似的从人群里走过,消失在了远处。 这休息区已经人满为患,连沙发扶手上都坐满了人,看来都是等着录制节目的。 演播厅里面分成了好个小厅,每个都是一个单元,可以同时录制不同栏目的节目。 门外这些人指不定是哪个节目的嘉宾,但此刻都要在这里等待。 张震和槐婷婷对视一眼,无奈地站在了人群外面,低声聊着私房话。 张震也在她口中了解了一些大师姐的情况。 原来她在这里不算是大领导,只是一个栏目组的小头头而已。 由于长得漂亮,又是高材生,所以年轻轻就被委以重任,成了当家台花。 可是张震搜遍了记忆,都没找到后世之中这位师姐的影子,难道这朵台花过早的凋谢了,以至于后面几年都没什么名声? 张震不由得对这位大师姐的风姿生出向往之意,今天说什么也得一睹芳容。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比少女都苗条娇柔的男子,扭啊扭的走了过来。 “让一让,让一让,没看到我来了么,讨厌!” 这酸溜溜娇滴滴的声音,让人从头皮,到脚趾一阵发麻。 待到看清是个长发大小伙子后,不少上了年纪的,差点吐了。 这打扮在八十年代可真是标新立异,让人难以接受,人群中自然有人不愿意让路。 纷纷站出来怒怼道,“哎,这是你家啊,你说让就让啊。” 娇柔小伙子不耐烦道,“人家来录节目呢,还不快点让开,懂不懂规矩?” “哈哈,这里人都是来录节目的,靠边排队吧!” 小伙子气得直翻白眼珠,无奈只好站在了远处,正好在张震他们身边。 也许是张震和槐婷婷形象出众,小伙子贴了过来,扭扭捏捏说道,“什么素质啊,真讨厌,哎,你们是哪个节目的?” 张震淡然说了是鉴宝节目。 这小伙子像是被戳中了敏感神经,捂嘴咯咯的笑了起来,“鉴宝节目,笑死人啦,怎么还有这种节目,嘻嘻嘻。” 张震和槐婷婷直起鸡皮疙瘩,向远处走了走,尽量远离这位。 恰在此时,小娇走了出来,远远地朝着张震他们招手,“快点,到你们了!” 张震拉着槐婷婷手刚要走,那个小伙子突然拦住他们道,“哥,捎带我也进去吧,去晚了我怕找不到灵感。” 槐婷婷轻声道,“带他算了!” 张震无奈,权当行善积德,带着二人挤过人群,进入了那扇神秘大门。 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旷的大厅之中,挂满了一道道幕布。 这幕布之后就是那些演播厅了,有点像是电影院的入场口似的。 几乎每个幕布旁边都摆着一张桌椅,有人坐在这里把关。 那个小伙子跟张震他们招呼一声,轻车熟路地跑去一个桌前了。 小娇带着二人来到另外一个幕布之外,低声交代道,“现在节目正在录制,你们还有几分钟时间,好好想想词。” 张震心道,这种节目我熟得很,根本不用什么词。 这年代的节目,比之几十年后粗糙朴实了许多,甚至连排练都没有,就直接开拍。 正因为此,其真实性也高了不少。 此刻在一道幕布之隔的演播厅中,一位中年持宝人正满脸郁闷地抱着一只锦盒走下鉴宝台。 不用问只看他脸色就知道,宝物被鉴定为赝品了。 台子上的专家们正在低头议论,年轻漂亮的主持人,手拿麦克风朗声道。 “非常遗憾刚才持宝人的宝物被特约专家鉴定为赝品,不过正是因为这种真真假假才体现出了收藏的乐趣,那么下面请下一位持宝人登场。” 随着音乐响起,黑色天鹅绒的幕布被拉开,张震捧着一只墨绿色锦盒,缓缓走进大厅。 瞬间几束灯光照在他身上,瞬间一个帅气的脸颊和挺拔身材出现在了大屏幕之上。 主持人款款走来,曼妙的身姿和美丽容颜与张震的帅气交相辉映,顿时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 此时张震才发现,鉴宝台上只有三位专家,都是中年男子,果真没有齐老的身影。 三位专家之中有一个秃顶富态的家伙,引起了张震的注意,看来这人就是老师让收拾的家伙了。 主持人美眸闪动,轻声说道,“这位持宝人,能否展示一下您所带的宝物?” 不得不说,这年代的节目稍微有些粗糙,文案准备得也不是很充分,连持宝人介绍都没有,显得有些生硬。 张震含笑道,“既然来了,那肯定要让大家欣赏一下,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家能满足我。” 主持人眉头微蹙,心道这家伙怎么不按词说呢。 不过作为专业人士,主持人反应极快,她立刻说道,“您真是一位有趣的持宝人,既然有要求那么就大胆说出来,我想就算是大家无法满足你,也会给你一个最好的建议的。” 张震点头笑道,“那各位请上眼!” 随之锦盒打开,露出了一只色彩暗淡的纯白色瓷器。 主持人美眸流转之际说道,“竟然是一件精美的瓷器,那么请持宝人先介绍一下它的来历吧,对了你的请求也可以现在说出来。” 张震神色深沉凝重,嗓音都带上了几分沙哑,“这件瓷器在我家传了三代,但可惜的是,祖上也不知道这物件的真实名字和用途,所以还请几位专家给解惑。 另外我的不情之请就是,如果我的宝物能侥幸被专家们认可,那么就请诸位再给我一个机会,展示另外一件藏品。” 好家伙竟然还有宝贝,他这话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话音刚落观众们就已经掌声如雷了。 待到掌声平息,主持人笑道,“看来持宝人的受欢迎程度不低,那么请三位专家,对宝物进行鉴定!” 锦盒中的瓷器被张震小心拿出,轻轻放在了鉴宝台的中间。 三位专家戴上白手套,拿出放大镜,轮番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观众们也屏住了呼吸,只待揭晓最后答案。 其中一位专家突然咦了一声。 紧接着另外两位专家也发出了低低惊叹。 卷二第97章 第二件宝物 鉴宝台之上仿佛发生了传染病,三位专家不停地咦了起来。 台下的观众们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节目,可这种情况却第一次遇到。 以往都是专家们看看就说出东西真伪,这次竟然像是犯了病,咦起来没完。 由于现在的技术问题,没有那种高分辨率的液晶大屏幕,现场仅仅是个大号彩色电视机。 绝大部分观众嘉宾离着都远,根本看不清屏幕上那件瓷器的真实面目,如此以来就更让人心痒难搔了。 不少人都抻着脖子,有人还站了起来。 现场秩序显得有些失控。 但导演没喊停,节目还得继续拍。 这时候张震突然说道,“三位专家,我这件宝物,到底是真是假啊?” 主持人也忍不住催促道,“我想此刻观众们和我心情一样,急于知道宝物的情况,能不能请专家先介绍一下呢?” 那位有些秃顶的富态专家,高高举起那件瓷器,大声说道。 “这是一件透明白釉白胎瓷器,器型大概像是葫芦,但是中空,有个孔从头到尾贯穿,胎质细腻洁白,釉色透明清澈。 单从器物表面的色泽、气泡和包浆来看,确实到代了,只是没法分辨它的具体年代和用途,甚至连产地窑口都看不出来。” 另外一位专家也说道,“我敢断定这是一件老东西,至少是清中期之前的,甚至更早。” 最后一位专家沉吟道,“如果能从典籍之上找到这件器物的记载,那么我敢说它将是咱们节目开办以来,价值最高的宝物。” 这下顿时惹起了一阵轰动,台下的观众们真实地发出阵阵惊叹。 议论之声喧嚣尘上。 三位专家又看了半晌,依旧没法断定这宝物是个啥。 节目都有时间限制,不能无限拖下去,最后三人耳语几句,站起一人说道。 “根据我们鉴定,这件宝物属于清中早期的甜白釉瓷器,但是器型非常古怪,所以名字还有待商榷,下面请节目组给持宝人颁发证书吧!” 台下再次哗然一片,这可是电视节目啊,怎么能如此马虎草率? 大家来看节目虽说都是单位组织的,但也想真正的跟着学点什么,弄个一头雾水这算怎么回事? 张震感火候觉差了,伸手将那个瓷器从桌上拿起,高举着朗声说道。 “诸位观众,诸位嘉宾,我实话实说吧,这件瓷器其实不稀罕,也不是清代古董,大家应该都见过,我现在拿着到观众席,请大家近距离观看。” 胖专家猛然一巴掌拍在鉴宝台上,高声叫道,“我们天和古董打交道,都没看出用途年代,你竟然说大家都见过,简直是欺人太甚。” “那是你们不接地气!”张震挑衅似的潇洒一笑,拿着瓷器走向观众席。 离着观众们一米多远,张震举着那件瓷器,展示给他们。 顿时观众席上响起一片议论之声。 “这,确实面熟哈!” “这玩意我见过,肯定见过!” “哎呀,原来是个破玩意啊,专家竟然都没认出来。” 台上三位专家脸色铁青,要不是在拍摄节目,肯定拂袖而去了。 那位胖专家站起冷笑说道,“既然你们都认得,我倒要请教一下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观众席上笑翻了天。 张震高举着瓷器喊道,“我来喊口号,一二三,咱们一起说出这个东西的名字好不好!” 不得不说张震还是非常有号召力的,观众席上一起跟着喊道,“一,二,三,绝缘子。” “瓷葫芦!” 虽说很多人喊出的名字不一样,但是东西相同。 专家皱眉道,“绝缘子,什么是绝缘子?” 主持人恍然大悟,憋着笑道,“绝缘子呢,又叫瓷葫芦,是电线杆上为了防止电线漏电和短路的一种瓷质绝缘装置。” 另外一个专家大叫道,“那不可能,这个看起来怎么有上百年的包浆了?” 张震笑道,“那是因为那个电线杆就是清末民初的啊,京城开始供电可以追溯到光绪三十二年,也就是一九零六年,距今将近百年了。 这个瓷葫芦挂在电线杆上日晒雨淋寒暑交替,肯定比在家里保存的瓷器更显得陈旧。 不过被误认为是清中期的瓷器,确实有点离谱,几位专家如果经常深入生活,就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大笑话。” 三个专家顿时耷拉了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主持人捂嘴笑道,“这位持宝人的幽默风趣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快乐,不过这种玩笑适可而止,咱们毕竟还是鉴宝节目,希望以后尽量少出现这种情况。” 这时候胖专家突然大声道,“导演,我建议把这一段删了,这也太影响专家的形象了,以后还有谁信任这个节目?” 导演喊了一声停,走过来说道,“咱们这个节目的初衷就是为了寓教于乐,通过电视这个新兴媒体宣传华夏文明和艺术。 这突然出现个绝缘子确实让人意外,我看还是删了这段吧,毕竟它也不算文物啊,连仿制品都不算。” 眼看就要前功尽弃,张震立刻高声道,“导演我能说句话么?” 导演点头,示意他随意。 张震拿过女主持的麦克风,抑扬顿挫地说道,“所谓古董艺术品,其价值在于背后的文化和历史。 我刚才带来的瓷葫芦,严格来说也属于古董,它背后也有一定的文化。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京城供电的标志,代表了那一段历史。 所以出现这种跌宕起伏最后大反转的插曲应该保留下来,它能为节目增色不少,甚至成为一大亮点。” 导演听得眼前一亮,这话有道理,任何观众都不喜欢平淡如水的节目,其中有起有伏,悬念丛生,结局又出人意料才有意思。 看台上的观众们也连连叫好,毕竟这次是他们真正亲自参与进去了,哪怕只有一句台词。 导演点头道,“好,我尊重各位观众的意见,这一段就保留了。” 说罢回到摄像机监控那边,继续指导。 主持人接过麦克风郎朗说道,“那么咱们的节目继续,有请这位持宝人暂时休息......” 不等他说完,张震再次凑到麦克风上说道,“刚才大家可是答应过我,如果东西被专家认可,还给我展示第二件藏品的机会。” 主持人一愣,刚才确实如此说过,不过现在变数太大了,她也无法把控局势,更不知道张震会再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于是求助似的看向导演,结果那位导演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主持人知道甜美一笑说道,“人无信而不立,既然答应了这位持宝人,那么请您再展示一件藏品吧。” 张震从衣兜里抽出手,攥着拳伸向了专家席。 卷二第98章 真钱假钱 张震朗声说道,“我手里有一枚祖传的宋钱,请几位专家鉴定一下真假。” 主持人显然提前做过古董鉴赏方面的工作,“众所周知宋代距今已经将近八百年历史,那个时代的东西流传下来可谓不易。 但是由于宋代经济发达,铜钱铸造量相当大,所以存世量也非常巨大,一般来说宋代的钱币具有收藏价值,但是珍惜度却很低。 不过呢由于宋代年号众多,也存在一些类似于靖康通宝之类的稀有钱币,那么今天持宝人带来的是一件什么铜钱呢,有请专家鉴定!” 张震也在此时展开了手掌,而且特意将东西放在了胖专家面前。 这人抬头眼神不善地看了张震一眼,低头看向那枚铜钱。 突然胖专家冷笑道,“这是一枚皇宋通宝啊,它是宋仁宗赵祯宝元元年始铸的非年号钱,其铸造时间长,铸造量大,因此存世量也相对较大。 这东西没有什么收藏价值,拿到这种级别的节目上,简直就是大笑话。 行了这位藏友,我希望你能多学习点古董知识,将来收藏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别弄这些破瓷葫芦烂铜钱来蒙事。” 胖专家一肚子气都发泄了出来,感觉舒服了很多,笑眯眯地看着张震。 主持人也非常失望,朗声道,“既然专家已经鉴定结束,那么我们进行下一个环节,请持宝人退场,有请下一位......” 不等她说完,张震却高声道,“请等等,我刚才说了,请专家帮忙鉴定一下那枚皇宋通宝铜钱的真假,专家只说了年代和价值,没有说真假啊,这不是答非所问么?” 现在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张震就是来找茬的,不过人家导演没意见,大家还得继续跟着演。 胖专家没好气道,“刚才我说的很清楚了,这是最普通的皇宋通宝,铸造量大收藏价值低,谁还能去造假,够不够工钱啊?” “你想出风头,也得拿出真东西来才行,弄这些破烂糊弄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我希望你不要再搞这种恶作剧,就这样吧!” 张震笑道,“那么您的鉴定结果就是这是一枚真的皇宋通宝咯?” 胖专家气呼呼的说道,“真,绝对真,好了主持人下一位吧,不要再浪费大家时间了!” 张震不急不躁的说道,“这位专家您又弄错了,我那枚皇宋通宝是假的。” 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 “假的,这专家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 “真是假的吗?” “这小伙子什么来头,像是来踢场子的呢!” 胖专家哈哈笑道,“小伙子啊,我看古董多年了,你手里那枚钱我也仔细看过,字口,穿口,包浆,锈色,包括大小,内外郭,都没问题。 如果是假的话,那么这造假的人绝对有毛病,费这么大劲造一枚不值钱的皇宋通宝,这病不轻啊!” “小伙子你别在这里哗众取宠了,刚才那个瓷葫芦确实是我们认知问题,但这种真正的古物,绝对不会出错的!” 观众们再次议论纷纷。 “人家专家说得有道理嗷,谁会费这么大劲做一枚不值钱的铜钱,还不够工钱呢。” “对啊,造假都是为了高利润,费力不讨好还赔本谁能干?” “别嚷嚷了,听听小伙子怎么说。” 张震手中拿着那枚铜钱,高声说道,“古董圈里有种铜钱作假手段叫做套圈,就是把低价值的铜钱,通过改字口的方式造成稀有版本的铜钱,我没说错吧?” 胖专家笑得直抹眼泪,“小伙子啊,套圈确实有,不过这皇宋通宝就够便宜的了,谁还能用价值更低的来费劲给它套圈? 我看你啊,还是别捣乱了,主持人,快点进行下一位。” 恰在此时,张震又摸出一只改锥来,轻笑道,“专家同志,你这次是真走眼了,这是一枚真正的套圈钱,不过呢它是为了隐藏这枚钱的真正价值。” 话音刚落,张震用改锥从铜钱上挑下一个小铜圈来。 他陡然高声道,“这枚钱真正面目是一枚靖康通宝小平钱,我怕被坏人惦记,就弄了个套圈,就这么简单。” 话音刚落,三位专家异口同声惊呼道,“靖康通宝?” “什么,还是小平钱,开玩笑吧!” 胖专家鼻孔出气嗤笑道,“据我所知这靖康通宝小平存世量只有一枚,小伙子你不会是说梦话吧?” 竟然有国宝级的宝物现身,观众席上再次掀起议论浪潮。 就连主持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张震把靖康通宝放在一块丝绒布上,“比真金还真,几位不信请上眼。” 三位专家将信将疑,纷纷拿出放大镜,戴上了白手套。 瞬间仨人的脸色凝重起来,那个胖专家脸色更是阴沉的厉害。 好半晌最后一位专家抬头说道,“没错,这极有可能是一枚品相达到流通美品的靖康通宝小平钱,不过这种钱由于存世量极少,价值极高,造假的也很多。”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台下观众们纷纷大声抗议。 这时候胖专家抬头道,“做的确实细致,不过我们无法认定它是真品,我建议留下来,让我们好好研究。” 想得美啊!张震猛然出手,快如闪电般的将铜钱拿回。 他轻笑道,“几位专家我让你们鉴定的不是这枚靖康通宝,而是那枚皇宋通宝,你们本末倒置了吧。” 几个专家立刻明白过味儿来,这是个坑啊,不管他们承认这是真的靖康通宝,还是赝品,都证明了刚才胖专家没有看出那枚皇宋通宝的真假。 这下等于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他脸上。 胖专家那张脸一阵阴晴不定,最后变的漆黑。 张震再加一把火说道,“你身为古董专家,连连看走眼,而且还自大狂妄,真实辜负了观众们的信任,和电视台的支持,你还有什么脸在专家席上坐着?” 胖专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猛然站起大吼道,“你为什么老是针对我,咱们有什么仇?” 张震潇洒耸肩道,“今天初次相识,自然无仇无怨,我只是看不惯你这种顶着专家名头却不学无术的人。 在我认知里,真正的文物专家应具备深厚学识、敏锐鉴别力、严谨治学态度及尊重历史的情怀,而你不配。” 随着张震话音落地,胖专家噗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卷二第99章 再见师姐 “节目精彩么?” 回去的路上,槐婷婷歪头问道。 张震手扶方向盘笑道,“当然精彩啦,你不看是谁上了节目,不过我担心这一期未必能全部播出,就算是全部播出了最精彩的部分观众们也看不到了。” 槐婷婷皱眉道,“为什么看不到?” 张震哈哈大笑道,“因为这年代大多数人家里都是黑白电视机啊!” 槐婷婷不明就里。 张震却也不再解释,换话题道,“可惜没见到咱们那位大师姐。” 槐婷婷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笑意道,“怎么,你也听说过高师姐美貌无双,打算一睹风采?” 张震讪笑道,“瞎说什么,我是想认识她一下,兴许能打探到小轱辘的身世,省得这件事老是悬在心里难受。” 槐婷婷笑道,“其实你见过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就是她。” 虽说槐婷婷没进大厅,但是这个节目是高婕那个组的,主持人必定非她莫属。 张震恍然大悟,尬笑道,“嗨,这事闹得,和师姐同台半天,还不知道人家是谁,哎,槐师姐,高师姐的对象肯定也不简单吧?” 槐婷婷道,“确实不简单,我家跟他家比起来还有一定差距呢,哎,那个孩子,你还没送出去啊!” 其实不光大姐舍不得小轱辘,张震亲自把她救回来,心里也隐隐的不舍。 如果还给孩子的亲生父母,那没问题,可是送去孤儿院,真下不了这个狠心。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片刻道,“今儿老师为什么让我对付那个胖专家,难道他的罪过老师?” 槐婷婷像是在想什么心事,张震问了两遍,她才回过神来道。 “你记么,得我说过,老师早年间有过不少学生,我怀疑今天那个人就是老师的学生之一。” 张震故意开玩笑道,“事情都过去了十多年,老师还放不下,这心眼有点小了哈,以后让师娘多开导开导他。” 槐婷婷突然扭头,认真地看着他,“有些事是人心中的伤疤,永远不要去触碰,否则很伤人的,你千万别跟老师开那个年月的玩笑。” 张震明白她是为自己好,伸手轻轻抚弄了一下她散乱的刘海,柔声道,“我听师姐的,哎,饿了吗,想吃点啥?” 槐婷婷俏脸上露出羞怯微笑,“咱们回家吃嘛,我要吃......” 话音未落,车上二哥大响了起来。 槐婷婷没好气地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后,对张震道,“老师安排好了给你庆功,调头吧,咱们开过了!” 庆什么功,又不是了不起的事,张震刚刚有点兴奋,瞬间又兴趣缺缺了。 找了个路口调头的时候,槐婷婷轻声道,“高师姐也会露面,你可千万管着嘴,不要提那个小孩的事,等以后有机会了,我慢慢打听,好不好嘛,你答应人家!” 张震思忖片刻点头道,“好,不提就不提嘛,今晚上找机会问问老师箱子和道符的事。” 很快车子倒回去几公里,停在了一家大酒店门外。 槐婷婷笑道,“看来这是师姐安排的,这酒店是电视台的三产。” 二人进了包间,却见齐老已经来了,而一旁倒茶的正是刚才同台演出的那位主持人。 而那个导演也在场还坐在了主位上,显然是他请客。 旁边还有两个中年男子,正是另外两位专家。 “张震,这是你大师姐高婕,这位是张导......” 齐老高声给众人做了介绍。 高婕甜甜一笑,从容大方地伸出纤纤玉手,“张师弟好,刚才在台上,我就怀疑,你是和我是同门,果真猜对了,也只有咱们老师才能教出这样风采卓越的学生!” 槐婷婷挽着高婕胳膊笑道,“你这是王婆卖瓜,夸张震同时还抬高自己,脸皮真够厚的。” 高婕嘻嘻一笑,在槐婷婷耳边轻声道,“张师弟那么优秀,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啊,我们台里有不少好女孩,回头给他介绍一下,你这个当师姐的也帮忙牵牵线。” 槐婷婷知道她是故意戏弄自己,却一点都不生气,冷笑道,“好啊,我也盼着早点吃喜糖呢,张震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尽管给师姐说。” 这时候话可不好接,张震直接坐在一边当乖孩子,一言不发。 齐老轻咳道,“今儿可不是婚介专题哈,你们姐妹俩也别见面就互掐,让人家张导演笑话。” 杯中美酒飘香,张导演举杯笑道,“举办了三期节目,这是最成功的一次。 以后我们也得借鉴这次经验,不能光让专家说了算,民间也得偶尔有高手出现,才更有趣味性和悬念。 今天我要好好谢谢诸位,尤其是张震,表现得太好了,我带三杯酒,先干为敬。” 众人纷纷举杯,除了两个女生喝饮料,其他人都干了杯中酒。 两位专家有点尴尬,但依然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还趁机吹捧了齐老和张导两句。 齐老似乎才想起来介绍他们,“张震,这两位都是市文物局的鉴定专家老陈和老李,老陈研究瓷器,老李研究书画,你们平时可以多交流一下。” 张震十分谦逊地和二人握手。 老李和老陈见识过张震多厉害,也不敢托大,表现得十分恭敬。 张导演又端起了第二杯酒,“这杯我敬大家,主要是感谢齐老,要不是您提出这个节目的建议,又深入参与了策划,咱们也搞不出这么受欢迎的节目。” 齐老大笑道,“张导,这杯酒你敬错了,应该和张震单独喝一个才对,这创意是他提出的!” 张导眼中露出惊讶。 高婕美眸中也露出赞赏之色,不停地在张震身上流连。 张震此刻不能端着,急忙装着谦虚说了几句自嘲的话,然后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那位胖专家身体没事吧,要是真把他气坏了,我可是心里过意不去。” 张震这话是说给齐老听的,想看看他的反应。 齐老脸上不但没露出喜色,反而更凝重了几分,仿佛又加重了心事似的。 张震不由得暗叹一声,为人师者犹如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心软啊! 两位专家都不敢接话,张导干咳一声道,“别管他了,打铁还得自身硬,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张震你亲自参加咱们节目了,如果让你用观众的角度来看,咱们还有什么欠缺呢?” 张震沉声道,“我可不是编导专业的,只能班门弄斧提两个小看法。” 张导大笑道,“没关系,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张震你只管提。” 张震沉声道,“节目录制之前,缺少沟通,全凭专家、主持人、持宝人的自由发挥,这是个硬伤。 另外就是文案做得不够好,甚至连询问持宝人姓名和背景的台词都没有,让如此重要的持宝人成了一个符号,纯属个人看法,大家别见怪。” 卷二第100章 基因比对 高婕惊喜道,“师弟说得很有见地,我也发现了这点,咱们毕竟第一次做这种和观众互动的节目,提前彩排很有必要啊!” 张导更是满脸喜色,握着张震手道,“张震,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加入咱们节目组呢?” 张震事情一大堆,哪有心思去参加什么节目组。 当即含笑婉拒,“这么新颖的节目,又和我专业对口,我当然向往已久,不过最近确实事情太多,辜负了张导厚望,还请见谅。” 张导满脸遗憾说道,“这太可惜了,张震你这种人才,是我们节目亟需的,如果你加入了,咱们绝对能办成全台收视率最高的节目。” 他话音刚落,一个娇小身影从门外急匆匆跑进。 “导演,导演,收视率统计出来了!” 这人正是程娇,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张导沉声道,“毛毛糙糙的,收视率多少啊,难道过了百分之三十?” 程娇结结巴巴道,“八,八十!” 张导蹭一声站起。 正在喝茶的高婕噗一声喷了水。 “什么百分之八十?当年上海滩首播的时候,万人空巷,才百分之八十七,一直保持着记录到现在,咱们这一期百分之八十,不可能。” 程娇喘匀了气一字一句地说道,“确实没错,我仔细看了统计表,确实是百分之八十,咱们破了专题栏目的纪录了。” 张导激动地端起酒杯,先自己干了一个,然后又倒满,高声说道,“诸位,这是建台以来,专题节目首次突破八十,咱们这栏目可以载入史册了,它是一座丰碑,而创造这个奇迹的,就是咱们大家,请满饮此杯。” 包括张震在内,都非常高兴,因为他们也会因此载入电视台的历史,成为后人敬仰的对象。 张震心中更是惊涛骇浪连绵不绝,这时代娱乐实在是太匮乏了,一个后世没人待见的节目,竟然能取得这样的成就,简直是奇迹。 如果把后世那些现象级的节目复刻出来,那还了得? 不过他只是想想而已,没有时代的烘托和人们认知的支持,提前复制出再好的节目,也未必能成功。 这次鉴宝节目能获得巨大收获,其原因除了娱乐匮乏之外,还有新颖有趣,更符合了观众潜意识中想发财的想法。 连干几杯,酒桌上气氛更加热烈了。 张导再次提出请张震有时间多来指导一下。 张震这次没拒绝,只是说等回来再说。 齐老沉声道,“你又要请假啊?” 张震尬笑道,“没办法,家里事多,我这次必须回去几天了。” 齐老脸色不悦,“你要是能踏踏实实学上半年,将来成就肯定还高,现在你太浮躁了,哎,尽早回来吧,趁我还教得动,多学点。” 说着他语气中竟然露出一丝悲哀。 张震知道老师只有见到新奇的古董才会立刻翻转心情,他将临摹的那几个道符拿了出来。 “老师,这是我和槐师姐在一口箱子上发现的,只知道是道符,但是不明其意,您能为弟子解惑么?” 齐老顿时来了兴趣,拿着纸张看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说道,“张震啊,这符文我也只是一知半解,要是能找个道家的人,估计能解释一二,这样吧,我想想找谁来看看,你先把纸放我这里。” 恰在此时,专家老陈说道,“齐老,张老弟,我本家叔叔是道士,现在就从碧云观出家,不如我找他问问?” 齐老说道,“碧云观就在西郊不远,明儿我没事,正好去一趟顺便看看风景,张震你不急着明天就走吧?” 张震需要的东西还得准备一段时间,倒也不急着明天就走,当即说一定陪着老师去一趟碧云观。 酒宴结束的时候,槐婷婷拉着高婕说了许久悄悄话,然后才告辞。 张震开车将齐老送到宿舍,扭头对槐师姐笑道,“咱们来点宵夜加餐?” 槐婷婷狠狠瞪他一眼,“别胡闹,我有正事和你说......” 张震知道肯定是她从高师姐那边得到了什么重要消息,这可是关系到小轱辘的身世,他顿时表情凝重起来。 槐婷婷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她悄悄给我说,跟那人完了,我问她怀孕的事,她却支吾过去,看来很可能是生了以后送人了。” 张震皱眉道,“就这些?” “昂,就这些,那点功夫能说这么多就不错了,你还想听啥?” “可惜现在国内没有dna技术,要不然做个亲子鉴定,一切了然。” 槐婷婷笑道,“你落后了吧,去年国内就引进dna检测技术用于办案了,只是成本很高轻易不舍得用而已。” 张震大喜,既然有了那就好办了,到时候麻烦赵队长帮忙做个比对,一切水落石出。 “你能弄到高师姐的头发之类的东西么?” 槐婷婷皱眉道,“你就那么确定高师姐和小轱辘有血缘关系?” 张震道,“你如果亲眼见过小轱辘,你也会这样认为。” 槐婷婷明白他是暗喻两人的面相有相似的地方,当即说道。 “那好吧,我想办法弄到她的头发,不过就算是你查出血缘关系,也不能声张,静观其变吧,这件事很麻烦!” 张震自然满口答应,等到了胡同外面的时候,他嬉皮笑脸道,“师姐,今天打算吃什么宵夜?” 槐婷婷狠狠剜他一眼,“不许胡闹,我还没好呢,明早咱们还得去接老师,今晚你睡东屋,我睡西屋!” 张震嘴角露出坏笑,心道这可由不得你,就算没好利索,也得睡一个屋。 他来到院门外,见门缝之中有明亮的灯光透出。 看来熊战已经回来了。 张震直接推开房门,院里便传出一阵阵吆喝声。 这是在干吗? 二人绕过影壁墙,只见院子之中三个汉子正在过招。 这仨人打的如同走马灯一般,速度快的连身影都模糊了。 陡然间其中一个胖大身影大吼了一声停,仨人这才各自分开。 熊战满头是汗,冲着张震一呲牙道,“老板,我又找了两个弟兄,他们都是本地郊区的,我们是生死弟兄绝对信得过。” 张震看向另外两人,只见他们都不到三十岁年纪,浑身透着干练利索,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 原本就缺人手,自从李虎走了之后人手更加紧张了。 这几天还得回老家,这边的院子不能断了人,新来二人正好留下看守院子。 张震举双手欢迎,和他们热情交谈。 说好改天再给他们接风,待遇让熊战定好给财务说一声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熊战和张震分别开着两辆车带着槐婷婷直奔学校,去接齐老。 卷二第101章 龙马相会 八十年代,后世那些数不清的立交桥和环路还没建成,出城去郊区,一路都是不算宽的道路,有些地方还非常狭窄。 幸好此时车辆也稀少,堵车也多是自行车和公交造成的容易疏通。 从京大到碧云观二十公里路,军用吉普足足跑了两个小时才到。 这次之所以开两辆车,是因为齐老肯定带着两位红颜知己,顺便游山玩水。 就算找不到老道,权当是郊游了。 来到碧云观大门的时候,太阳都升到了脑顶门。 熊战在外面看车。 其他人边走边看风景,向碧云观山门而去。 张震找了个蹲在照壁下晒太阳的老道士,十分客气地问道,“请问了心道长在么?” 这年代宗教由于经历过十年时期,所以都非常低调,各处的香火也惨淡。 眼前的道观显得非常破旧,墙头草都长出了二尺多高,可见多久没修缮打理了。 这位道士想必是平时吃不饱,说话无精打采的,连眼皮都无力抬起。 “你们找他干嘛啊?” 张震笑道,“我听说他能扶乩、圆光,正巧路过想让他出手帮忙找个人。” 老道士翻白眼道,“功德主别乱说,我们这是全真派,以修炼内丹和内气为主,不搞这些,你到底是什么人?” 齐老嗔怪道,“张震,别闹了,道长,我姓齐,从京城来,打算拜会一下了心道长,是陈明诚介绍的。” 老道士这才睁开眼,打量众人一圈,“他让你们来,你们就没带点吃喝?” 张震看出来,这老道像极了村里那些几天没吃饱饭的人,当即明白他也很久没吃饱了。 张震急忙跑到车后,从后备箱里找了些备用吃喝,有烧鸡,牛肉,还有矿泉水面包,一大堆都给道士抱了过来。 “道长这些够吗,要是不够我再去给你买。” 道士也不答话,伸手就扯开袋子往嘴里塞面包。 张震怕他噎死,拧开一瓶水递了过去。 老道士边吃边喝,一会儿又撕开烧鸡啃得满手满脸都是油。 看来这家伙还得吃一会儿,张震让齐老和师娘随便逛逛,他和槐婷婷留下和老道掰扯。 好半晌老道才翻着白眼珠说道,“你,你们什么事说吧,我就是了心,叫我陈老道也行。” 张震蹲在旁边,将那张画着符文的纸递了过去。 “道长我们想请教一下,这上面写了什么?” 了心道长揉了揉满是眼屎的眼角,向纸上看去,陡然间他浑浊的眼中冒出一丝精光。 他低吼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从了心老道表情上能看出来,这东西不简单。 张震柔声笑道,“道长,您先透露点信息,咱们再说其它的。” 了心老道阴气森森说道,“这是用来抓鬼的符咒,你们从哪里见到的,不说也没事,可我得警告你们,千万别乱动,小心惹火上身。” 槐婷婷胆子最小,别看是光天化日之下,她都有点哆嗦,悄悄地靠在了张震背上,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 张震轻笑道,“道长,现在是二十世纪了,科学昌明,破除迷信,哪来的神神鬼鬼。” 说着他悄悄递过去几张百元大钞,“我看您这里香火惨淡,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了心老道手疾眼快,将钱揣进了道袍,呲牙说道,“对啊,早就破四旧了,哪来的鬼神,不过呢这符文确实是用来镇压邪物的。 你们还是少碰他为妙,现在能告诉我,这些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了吗?” 这家伙越是想知道,张震越觉得不能轻易告诉他。 他嘿嘿一笑,“这啊,是我昨晚上做梦梦到的,醒了后就画下来了,道长你说我怎么会做那种梦呢?” “给你说了,解梦啥的去找别的门派!” 了心道长直翻白眼珠,“行,行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给你好好说道一下这些符文的意思。 这一个符文名叫拘灵符,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拘押魂魄,还有这一个是五雷符,召唤五雷威力无比。” 张震笑道,“道长,我就在这儿站着,你给我招个晴空霹雳看看,对,就劈对面那棵小松树!” 了心道长脸色一沉怒道,“五雷咒岂是儿戏,哪能随便召唤,尔等还不速速离去,不要再打扰贫道清修。” 张震道,“看来这顿你是吃饱了,下顿呢,以后呢?这样我出三千块,只要你能当面给我招来雷电,别说九天神雷,就是普通劈闪都算。” 说着他摸出一摞钞票,在老道面前晃晃。 老道士看得眼中冒火,可也没招,片刻后叹息道,“我要是有那个本事,哪怕去发电厂当个临时工,也比从这里挨饿强啊。” 张震把那些钱塞在他怀里,声音柔和道,“道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肯定知道那些符文的底细,这钱归你,消息给我!” 了心道长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板牙笑道,“三千块不少啊,可也不够我下半辈子的花销,听说现在坟地也要钱了,嘿嘿!” 张震打开手袋,让老道看了看里面还有一大摞钞票。 “道长,只要你说的消息我满意,包里的钱都捐了香火,足够你养老的了。” 了心道长眼中透出火热,结结巴巴道,“这,这是多少,得有一万块吧?” 张震道,“一万只多不少,别犹豫了,我不信这碧云观里,别的道士不动心。” 了心道长嘿嘿笑道,“他们动心也白搭,知道这件事的人死的就剩下我一个咯,一万块啧啧,真不少,可是还不够买这个天大的秘密。” 张震嗤笑道,“什么秘密一万块都买不来,道长你不是要胡编一个故事糊弄我吧?” 了心道长正色道,“你听说过《道德洞玄真经》么?” “道德洞玄真经?岂不是和龙马相会有关?”恰在此时齐老从远处走来,惊异问道。 了心道长点头,低声道,“没错,就是龙马相会之时,成吉思汗听了我派邱祖师的真言,命人用纯金打造的一部经书!” 龙马相会发生在公元1220年四月。 成吉思汗邀请全真教长春子丘处机前往蒙古帝国会面。 丘处机时年73岁,率领弟子跋山涉水,历经两年抵达大雪山觐见成吉思汗。 此次会面的两人,丘处机属龙,成吉思汗属马,故称为“龙马相会”。 丘处机通过宣传“去暴止杀”和济世安民思想,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蒙古统治者的残酷杀戮政策,对中原地区的社会经济恢复、贫困百姓救济及社会秩序安定做出了贡献,展现了其深厚的道德情怀与非凡的历史影响。 念及于此,张震脑海中一阵激灵,难道箱子里装的就是那部经书? 卷二第102章 钥匙下落 经书上记载的主要是,丘处机的丹道内功。 其历史悠久,又和成吉思汗有关。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部经书可谓惊世骇俗的宝物。 一旦面世,肯定在道教、民间、官方、甚至医学界,引起巨大轰动。 这种级别的东西,十分烫手啊! 张震沉声道,“道长你怎么断定,那些符文和这部经书有关呢?” 如此重要的事,肯定不能只听信故事,必须得到实证才行。 了心老道笑道,“你先答应我的条件再说。” 这老油条不见兔子不撒鹰,张震点头道,“你只管说,什么条件都好商量,可前提是你得有让人信得过的真东西!” 了心老道又撕了块鸡腿在嘴里嚼着说道,“贫道从这山里待了半辈子,早就腻味了。 我想下半辈子能在城里过日子,有个小院儿,每天都能吃上热乎饭,再也不挨饿受穷,这条件不过份吧?” 人到了一定年纪没了进取心,就想安稳养老,这也是人之常情,了心老道、收破烂的王老头,都是如此。 张震点头道,“只要你拿出真东西,养老的事我包了,在京城给你弄个小院子,再雇个人伺候,少不了的鸡鸭鱼肉大米白面,咋样?” 了心老道一呲牙,“说的真好,可你刚才不信我,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信你呢?” 张震气笑了,“我车上有移动电话,让你跟亲侄子通个话,他说的你总该信了吧。” 了心老道吃惊道,“现在电话还能放在车上了,线够长么?” 张震也不废话,让槐婷婷陪着老师他们拍照留念。 而他带着老道来到车跟前,嘱咐老道不能泄露真经的消息,然后用二哥大打了陈明城办公室电话。 了心老道听到侄子的声音,又问了张震的情况。 陈明城保证道,“你放心吧,人家是京大的高材生,还是电视明星呢,怎么会骗你。” 了心老道这才露出后槽牙笑道,“小老弟,以后吃定你咯,跟我来吧!” 他在前面带路,引着张震走入了道观之中。 还别说,这座道观虽然破败,但当年的气势还在,楼台殿宇尽显恢弘大气,雕栏画栋彰显精致奢华。 只可惜很多地方都成了断壁残垣,院子里到处都是二尺多高的蒿草,足够养上十几只羊。 穿过中路的灵官殿、玉皇殿、丘祖殿,来到了位于东路的生活区之内一间道士居住的袡房外面。 这一路上也遇到过两三个中年道士,但都无精打采的,连搭理他们都没有。 了心老道请张震进了袡房。 他在土炕上一阵翻找,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黄色金属片。 “你认得篆书不?” 张震没废话,伸手接过金属片,入手非常压手,凭着他的经验这片子是用纯度很高的黄金打造而成。 金片色泽深沉,包浆均匀,四周錾刻云雷纹,中间錾刻了一首篆体字的七言绝句。 龙马相会赐真经,降香雷符守典奥。 钢锁铁关如何开,狻猊口中藏金钥。 这金片不说内容,单就材质和年代来说,就不是一般东西,由此看来,这老道没有骗人。 张震认真辨识字迹内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意思。 这首诗意思非常浅显,是说龙马相会的真经,被降香和雷符守护着,这钢锁怎么开呢,狻猊的口里有钥匙。 典奥是经典的别称,降香是黄花梨古代的称呼,正好应对了那口箱子是黄花梨制成。 狻猊是古代人对狮子的叫法,如此说来开启箱子的钥匙应该在狮子口中。 现在箱子在张震手里,只差一把开启的钥匙了。 可这狮子去哪儿找? 普通狮子肯定活不了七百多年,那么极有可能是石头狮子。 整个华夏不说,单就京城里面的石头狮子怕是有个几千上万。 再说几百年下来,损坏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上哪儿去找当年的那个石头狮子? 张震翻来覆去看了金片,没再发现什么线索,将其认真收好,沉声问道。 “道长,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你又怎么觉我拿来的符文和经书有关呢?” 了心老道笑道,“我们教派有个大人物名叫倪文光,你听说过么?” 张震笑道,“巧了,我还有他弟弟的画呢。” 倪文光元朝时期无锡人,又名昭奎,晚年自号玄中子。 他是元代道教重要人物,曾经做过道正、道判,这些都是朝廷用来管理宗教的职务。 后来还被御赐为玄中文节贞白真人,这是对他在道教中杰出贡献的肯定。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有个弟弟,就是元四家之首的倪瓒。 也正因为有这么个大哥,倪瓒年轻时才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奢侈生活,才有闲工夫去追求艺术。 正巧前些日子,槐婷婷收了一副倪瓒的六君子图,所以张震才说这话。 了心老道以为张震在开玩笑,也没在意,继续说道。 “据典籍记载,当年倪真人担任本观主持提点的时候,曾命人打造了一口降香木的箱子,将真经藏在其中,而开箱子的钥匙则另外收藏。 这箱子之上,有倪真人亲手下的独特道符。 后来几经战乱,这口箱子早就不知道流落到了何处,那钥匙更是不知所踪。 这金片是我从藏书里找到的,巧了我又识得篆字,两边印证,才知道此事是真。 你拿来的符文就是倪真人手书,这符文在别处没有出现过,我就感觉它和真经下落有关,那箱子十有八九就在你手里。” 张震不承认也没否定,反而笑道,“就按你说的,钥匙早就下落不明,手里有箱子又能怎么样,难道硬砸开?” 了心老道脸色大变,连连摆手道,“使不得,可使不得,这箱子上面有五雷咒,拘灵咒,谁敢随便破坏,必遭天谴。 据说经书里藏着长生不老的法门,要是毁了它,那更是天大的罪过!” 张震虽说不信这些东西,但也明白那口箱子绝对不能硬砸。 古人心思相当巧妙,经常会做出一些古怪的东西和装置,在你不了解箱子内部构造的前提下,如果硬来必定会毁了里面的藏品。 所以说假如找不到那边钥匙,只有等用高科技能看透箱子的构造,再想办法打开。 老道算是完成承诺,张震也不会言而无信,当即带着他向外面走路,一路上还看了不少石头狮子,结果都没有什么线索。 卷二第103章 唯一线索 大门外槐婷婷正在给两位师母拍照。 张震见齐老这会儿成了拎包的小弟,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齐老瞪他一眼,把手里的包都扔了过去,“熊孩子,没眼力价,事情怎么样了?” 张震简单一说经过,又把金片给齐老看了。 齐老叹息道,“宝物自有灵性,只要缘分到了它自会出现,耐心等吧。” 张震深以为然,趁机说了找博物院工程队的事。 齐老笑道,“你小子不说,我也替你想到了,早就给那边打了招呼,随时可以动工,不过这修缮王府,所用材料费用都不低啊,你打算按照什么标准弄呢?” 张震大喜道,“自然是按照原样复原咯,另外生活区再弄上现代化的设备。” 齐老玩味笑道,“你知道整个王府都按照你说的标准,修缮一遍需要多钱不?” 张震有点心虚道,“这王府目前价值五百万,难道修一遍还比买的贵?” 齐老撇嘴道,“想要保持原貌,那些砖、瓦、房梁、檩子、椽子、门窗,乃至钉子榫卯,都要用老的,光是这些就得上百万,这还不算里面有稀有木材,那价值更没边了。” 张震咬牙道,“没关系,我先拿三百万出来,不够再补,另外我手里还有大量黄花梨木,只管用就行,可千万别给我省钱!” 齐老知道张震有钱,但也吃了一惊,“好,好啊,你小子就造吧!” 太阳落山之后,一行人才游玩尽兴,返回了市区。 如何安排老道士成了个难题,假如王府修缮好,那么多院子安置一个人可简单得很。 但现在把他放在什么地方都不太合适。 槐婷婷出了个主意,“不如就放在王府门房那儿,跟管家做个伴。” 这是个好主意,王府有三个正门,两边的门房都空着呢。 让老道暂时当个门房得了。 张震招呼熊战让他先送老师他们回学校。 然后直接调头,将了心老道放在了王府。 嘱咐管家老王照顾一下,又留了两千块钱给老道买些家居用品。 老道站在台阶上掐腰看着广樑大门,差点连道冠都掉了。 他啧啧称奇,“好家伙这气派至少是个亲王府邸,没想到一辈子了还能住上王府,今晚上能睡个好觉咯,赶明儿贫道好好看看风水。” 张震怕他破嘴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急忙打断,“别,这边风水我找高手看过,再说你不是练内丹么,看哪门子风水?” 老道呲牙道,“混口饭吃学的,嘿嘿,不过你还别说,我真看出点问题来。” 张震瞪眼道,“你既然下山了,就等于还了俗,赶明儿弄身正经衣服穿,别再神神叨叨了,要不我送你去精神病院。” 吓得老道急忙捂上嘴,钻进了门房。 张震临走之际听到门房里传出老道的声音,“王老弟,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法令纹深邃,不应该是个门房啊......” 这家伙,就不应该让他吃饱了。 张震一阵腹诽开门上车。 昨晚家里来了新人,张震和槐婷婷没好意思在一个屋里睡,此刻两人单独相处,目光都显得有点黏糊在了一起。 槐婷婷轻咬红唇,朝张震勾了勾手指,娇嗔道,“再乱看小心踹你下车。” 张震坏笑着凑了过去,“来踹之前,先抬抬腿。” “别闹,这是车里。” 整个王府单独占了一条街巷,所以也不怕有路人经过看到。 张震一个饿虎扑食,按住了槐婷婷双手。 “浑蛋别闹了,嗯,嗯,嗯......” 二人腻歪了好半天,张震才放开她,回到驾驶座上。 “坏蛋,人家衣服都皱了,今晚上不跟你回小院了,我要你送我回公寓。” 张震道,“我打算回店里一趟,再看看那个箱子,你陪我好不。” 槐婷婷捂嘴笑道,“姜晓琀真看透你了,你脑子里只有古董第一。” 张震憨笑道,“其实在我心里还有比古董更重要的!” 槐婷婷俏脸一红,故意傲娇道,“那你说说看啊!” 张震坏笑道,“就是钱啊,有钱比什么都好。” 槐婷婷气得狠狠抡起拳头,却轻轻落在了他肩膀上。 “坏人,满脑子除了古董就是钱,哎,说到古董,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多,你手里不是还有外汇券么,正好可以买。” 张震一拍脑门对啊,怎么忘了这茬。 鲁东那边有涉外文物店,京城这边更有了,而且还不止一个,里面的东西肯定都是精品。 张震腆着脸道,“师姐,你肯定能进门是吧,要不咱明天去一趟?” 槐婷婷看他的样子简直是又爱又恨,最后在一番央求之下,终于妥协,答应了明天带他去涉外文物店。 张震心情大好,连开车都觉得轻松了。 到现在为止,得到那个箱子快仨月了,连锁眼都没找到呢。 张震打算临走之前,再研究一下。 路上趁着食品店没下班,买了些吃喝,到了店里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叶芬芬等人刚吃过晚吃饭,正在二楼打扑克。 过去她自己留守店铺,一到晚上无聊得要命,现在终于有人作伴了。 张震把东西交给她,让槐婷婷先吃饭,然后直奔地下室。 明亮的灯光下,那只箱子恢复了以往模样,水渍干了之后,上面的符文也消失不见。 张震下车的时候带了个千斤顶,叫来两个营业员帮忙,先找了几块结实木板,搭了个小平台。 然后用撬棍慢慢翘起了箱子,再用千斤顶,将箱子放在了平台上。 如此多半个箱子底部就露了出来。 地上铺上报纸,张震倒躺着,将脑袋伸到了箱子下面。 一抹亮光映入眼帘,箱子下面竟然镶嵌了一片和今天见到的金片相似的黄金。 只是那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和字迹。 如果说有锁孔的话,那就很可能和这个金片相关。 张震试着撬了撬金片,发现纹丝不动,他不敢用蛮力,也只好作罢。 站起来后,又让人在箱子上喷水,眨眼间那些红色的符文再次显现出来。 这次张震用描红的办法,将所有符文都描绘在了宣纸上,这才将箱子放回原处。 今天虽说没有打开箱子,但是至少知道了不少信息,还见到了底部的金片,也算是离着打开箱子又前进了一步。 张震一屁股坐在箱子上,满脑子里都是去哪儿找狮子。 这时候槐婷婷的声音在上面响起,“哎,你吃点东西再研究吧,别饿坏了。” 这种家人似的关怀,让张震非常受用,刚要答应上去,忽然他脑海中灵感一现。 假如这箱子是倪文光造的,他会不会透露给家人信息呢? 卷二第104章 忍不住笑 时隔七百多年,倪文光的家人也早已成为烟尘,但是也不是毫无线索。 至少他兄弟倪瓒的作品流传于世,那么在倪瓒的画作之中会不会有箱子相关的消息呢? 正巧手中就有一幅倪瓒的作品,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张震从货架上找出那幅六君子图,高声喊道,“帮忙把蛋箱给我拿过来。” 两个营业员都一脸懵逼。 一个机灵地问道,“老板,什么是蛋箱啊!” 张震恍然,她们两个还不算是行里人呢,自然不知道这些行话。 “就墙角那个玻璃箱子,带着电线的。” 张震举着六君子图,轻轻贴在了蛋箱的玻璃面上。 机灵的营业员问道,“老板要不要通电啊?” 张震点了点头,瞬间蛋箱里面的灯管发出了雪白刺目的光泽。 营业员又问道,“老板,这箱子为什么叫蛋箱啊?” 张震一边仔细地看着画,一边小声解释道,“古董行里管复制东西叫下蛋,这个箱子就是用来复制临摹字画的。 用灯光照射,在宣纸上留下投影,比着画就能画个七八成,要是高手的话几乎可以乱真。” 当然这样做的话,也会对原画造成一定的伤害。 两个营业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 张震透过灯光看遍了整幅画,也没发现夹层,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放好画之后,他回到了地面,槐婷婷正等他一起吃饭呢。 几样熟食和点心摆在盘子里,虽说已经凉了,但是这年代的东西没有科技和狠活,味道自然不必说。 槐婷婷见他闷闷不乐,柔声说道,“怎么不开心啦,是不是还为了那只箱子发愁? 老师不是说了么,只要缘分到了,必然水到渠成,箱子在你手里,想要打开它还不是早晚的事。 就算打不开也不影响你收藏古董嘛,大不了明天我带你多买几件,开心点哈,给师姐笑一个。” 张震突然灵机一动,猛然抱起槐婷婷就是一个香吻。 “师姐,你真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刚才你那句话提醒了我,倪瓒的作品别处也有啊,我再去多找几幅,不信就找不到线索了。” “有人!”槐婷婷娇羞地挣开他的怀抱,轻声道,“你说得对,别处也有倪瓒作品,据我所知博物院里就有一张,我可以带你去看嗷,顺便给你办个临时工作证。” 齐老学生基本上都跟着他去过博物院修理文物,所以办个工作证也是为了工作需要。 张震大喜,明天行程如此定了,先去博物院看画,然后再去买古董。 等老师那边的维修队定下来,就离开京城回老家一趟。 今天由于店里人多,槐婷婷更不好意思和张震睡一起了,于是她找三个女生去打扑克。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张震独守空房。 看看时间还早,张震拿起电话给大姐打了过去,告诉她可能后天就回去。 让她转告叶小妹,尽快去邹大夫那里买他所需要的医疗器械,然后送去青石镇。 刚挂了大姐电话,腰带上的传呼机发出了哔哔哔声响,低头一看屏幕上的数字,竟然是姜绍业的暗号。 张震急忙给他回了过去。 “张震,我给你约好组委会的人了,明晚见面吃饭,哎,你别说没空哈,我好不容易才约到的!” 张震哈哈笑道,“你只要给他们说,我是打算捐款,他们半夜都能来见我。” 这不是胡说,当年官方缺钱,而且还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组委会的那些人几乎个个都成了丐帮弟子,天天到处去各大企业化缘。 有些企业本来就穷得叮当响,根本拿不出钱,结果组委会的人什么都要,连毛巾肥皂都不放过。 由此可见当年的资金是多么紧张。 姜绍业笑道,“我不好坑朋友吧,咱们还是实在点的好。” 张震大声道,“哎,我是真打算捐款啊,得了,那就定明天晚上了,地方你选,哎,帮我找工程队的事有眉目了么?” “哪有这么快啊,你要求那么高,耐性点吧,反正那个王府你又不急着住,哎,我又给你买了两个院子,现在总共七个了还继续?” 先前买了两个大点的,现在已经住上了,后来三个小院,正在收拾之中。 再加上王府和今天的两个,总共七个。 这些不算王府,等到二十年后价格都是几千万起步,能卖到上亿也不稀奇。 至于王府的价格嘛,可以说到那时候全国首富都舍不得买。 “这不废话吗,当然继续了,你有本事把市区所有四合院都给我买下来。” “哎呀妈啊,你小子家里有印钞机么,什么时候给我加班印一批?” “废话啊,还有啊,那些名酒,古董,有什么好东西你只管买,来店里拿钱就行了,就这样吧!”张震说完挂了电话。 趁着现在手头宽裕,有什么买什么,反正买什么都不吃亏。 既然明天就能见到组委会,张震给光州老郭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联系林诗瑶回个电话。 老郭还想汇报一下生意的事,结果张震就急不可耐地挂了电话。 店里这个电话打国内长途可以,但是打去香江可办不到,还得需要老郭那边帮忙传话。 闲下来后张震按照惯例往笔记本上添加内容。 这是他每天必不可少的任务,别看未来很可能有所改变,但是很多事还会沿着历史轨迹前行。 笔记上的内容仍然是他最大的宝藏。 正在此时,铃、铃、铃,电话铃响了。 接起后听筒里传来林诗瑶幽怨的声音,“阿震,你多久没给我来电话了?” 张震一愣,掰手指头算算,其实也没多久,怎么惹得她如此幽怨? 他只好哄了半天,连续讲了几个后世的网络笑话,这才让林诗瑶笑了起来。 然后说了明天见组委会的事,主要是询问,林家第一次打算捐多少款,自己心里好有个数。 林诗瑶道,“两百万美刀合适么?” 这可不少,接近一千万华夏币了,如果走私人兑换更高。 张震建议道,“两百万美刀给我,我帮你捐等值的华夏币就行。” 林诗瑶捂嘴笑道,“好,好,就按你说的,我尽快安排人给你送钱,哎,要不要多给你送点?” 现在由于特殊原因,有些奢侈品需要用外汇券,官方卖的古董也是如此。 所以张震手里还是比较缺外汇的,于是道,“你能多给我多少?” 林诗瑶的笑声传来,“那你先猜猜,咱们珠宝公司上个月销售额是多少!” 卷二第105章 老师不易 挂了电话的时候,张震嘴角依然保持着笑意。 没想到啊,这才一个多月,珠宝公司竟然将投资收回了,还略有盈余。 现在公司的名气已经在东南亚打开,很多喜欢顶级翡翠的富豪纷纷慕名而来。 林诗瑶预计,下月的业绩会更好,前提是只要源源不断的优质翡翠送来。 另外她还透露了个消息,现在香江这边也有原石现身了,而且是以赌石的形式在经营。 张震眉头一皱,赌石竟然这么早就出现了。 另外提前十几年出现的鉴宝节目,也很可能将古董价格拉高,提前让古董升温。 这些都是和张震的重生有关,是他这个蝴蝶煽动翅膀改变了历史。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股莫名的忧虑和压迫感笼罩在了他心头。 必须加快速度了,为发动机提速需要能量,为发展提速需要资金。 张震忽而感觉手里的五千万不够花了。 他沉声对林诗瑶道,“你能给我提供多少美刀?” 林诗瑶道,“除了捐款,我再把你当时投资的一百万和上次答应你的一百万答谢费,还有上个月营业额一百多万美刀给你,总计五百多万吧,够了么? 当然下月开始,估计每月都能有一笔不少的进账,我可以暂时都给你。” 五百多万美刀,不知道能不能都按照最高汇率兑换出去,如果可以那就是七千多万华夏币。 再加上原来的资金,自己手里将超过一个亿。 这些钱全部用来投资古董和稀有物品,将来不但可以避过通膨的风险,还能成几何倍数的增值。 张震沉吟道,“勉强够吧,以后每月营业额不用都给我,你留下一半继续发展公司,剩下的暂时算我借的,目前公司那边还有什么需求你只管说!” 林诗瑶那边别的要求没有,只是让他加大翡翠供货量,还有黄金已经到了濒临告罄的地步,希望他能提供一些。 张震手里的金货不少,可都是古董,其中最多的是民国时期的大黄鱼,这玩意存世量太少,将来价格翻天。 要是给了林诗瑶加工成首饰,可就得不偿失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国内收购黄金,还有加快绵国猛敢那边的金矿开采速度。 可这两点都很难短时间内收到成效。 张震沉吟道,“你再坚持一下,黄金我来想办法,美刀尽快送过来,随时保持联系。” 黄金国内也非常稀缺,但是即将解体的螺丝国那边,兴许有门道,大不了直接用美刀去换,只要价格比香江卖得低就行。 张震把这个想法记下来,明天再联系老杨他们。 另外先在国内解决一点,让林诗瑶应应急。 他又给青石镇去了个电话,问狗剩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狗剩告诉他专程去的泺南买了一百一十口最高档的高压锅,另外王学峰那边也已经开始制作瓷胎,只等张震回来了。 张震让他想办法收购些黄金,实在不行就排队去金店买,先弄个几公斤应付一下再说。 狗剩道,“师傅,我一个表舅,在胶东那边金矿工作,要不我和他联系一下?” 这年头金矿都是国有资产,人家绝对不和私人做生意,不过有枣没枣打三竿再说,张震也没反对。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还没睁开眼就觉得鼻孔里刺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猛然睁眼看到槐婷婷手里拿着一根长头发正在挠自己的鼻孔。 “竟然搞偷袭,看我不制服你!” 张震翻身而起,将惊慌逃窜的槐婷婷按在身下。 “别闹了,一会儿去办正事呢!”槐婷婷又羞又喜,不停躲避着他的侵袭。 张震怎么能轻易放过,一番攻城略地之后,这才饶了她。 槐婷婷已经俏脸通红,依偎在他胸膛上喘息不断,娇嗔道,“坏蛋,人家早上刚洗了澡......” “那就再洗一次嘛,我和你一起。” “滚,大早上的,咱们还得去博物院呢。” 办正事要紧,张震没再胡闹,一番收拾之后,吃着早餐打了几个电话,让所有人帮忙收购黄金。 槐婷婷听到后皱眉道,“你要黄金为什么不找黄师兄?他们银行有投资金条卖的。”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的难题竟然没出师门就解决了。 这就是关系的重要性。 张震给黄思源打了个电话,对方一听是买金条,还数量巨大,当即答应让张震中午下班之前直接去营业厅,他都安排好了。 吃过早餐张震先去了博物院,正巧遇到老师带着小师妹叶秋莹来实习。 原本还应该有张震,槐婷婷和邵玉娉他们的。 可大家都有事,加之齐老对学生一直是放养状态,他差点因此成了光杆司令。 张震说了来到目的,齐老说道,“早就打算叫你来看看,你小子太懒,再这样下去,我都打算另收弟子了。” 叶秋莹看着张震囧样捂嘴笑了起来,一双美眸在他身上流连,忽而意识到槐师姐看过来,羞得她急忙低下了头,仿佛偷东西被发现了一样。 张震连忙赔罪,说等这次回来一定跟随老师悉心听从教导。 齐老先去给张震办了实习生的出入证。 不一会儿他胸前就多了一个贴着照片盖着钢印的证件。 这玩意对张震来说,唯一的用处就是省了门票,平时还真用不到。 然后齐老又带他去了书画库房。 这些库房都在不对外开放的区域,普通游客根本来不到此处,沿途到处都有安保人员把守。 一路之上,凡是遇到人都热情地主动向齐老打招呼,甚至某些领导也不例外。 由此可见,齐老在这里的地位。 存放书画作品的库房,属于一个偏殿,宽大的院落之中几间高大建筑,足有数千平米。 这里面存放的都是历朝历代皇家收藏,其中大多数都是建国后民间回流回来的,还有不少是从垃圾堆里翻找出来的。 但无疑都是精品。 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秃顶中年人,见到齐老,疾走几步说道,“齐老师,您今天来这么早,怎么没去瓷器库?” 齐老指着张震道,“韩主任我来是别的事,这是我关门弟子张震,他需要看看云林子的作品,不知道方不方便?” 倪瓒道号云林子,当然也有人称他为倪云林。 “方便,怎么不方便,我这就带他过去,您到我办公室坐会儿,有今年的雨前,咱俩聊聊我还有事要请教呢!” 齐老却道,“今天没时间啊,要不等明天,我这老师当的跟碎催一样了,哎!” 张震知道齐老是为了自己事奔波,心头一阵感动。 琢磨着将来一定对老头好点,等闲下来多听听他的教诲,有好东西也要多孝敬一下,否则良心难安。 卷二第106章 师兄驾到 很多人听说了齐老收了关门子弟,都对这位衣钵传人特别感兴趣。 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优秀人物能入得了齐老的法眼。 韩主任得知张震就是齐老衣钵传人之后,非常客气,亲自带他去了一间大殿。 在门口登记之后,指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货架说道,“所有架子前面都有索引,你先找到元代,然后就好找了,只能在库房里看,回头出去的时候和管理打个招呼就行。” 张震谢过了韩主任,将身上的明火等东西,都交给了管理员,这才步入了货架丛林之中。 顿时一股浓郁的木材香气混合着古朴的味道扑鼻而来。 管理员轻声说了一句,“咱们现在条件有限,除了几件国宝级别的东西,没法全部用真空保护,也只好多弄些香木防虫了。 哎同学,你自己去看吧,找到了给我说声,我帮你开箱子。” 张震不由得也感叹一声,这真是个遗憾,很多东西已经几百年历史,稍有不慎就可能损坏,保护文物的任务任重道远啊。 他琢磨着怎么也得为这事做点贡献才对。 不会儿找到了标有倪瓒的箱子,看上面的标签,这里总共收藏了他三幅画。 箱子上面有封条和小锁,张震打不开,只好搬着来到管理员那边,请人家帮忙打开了箱子。 三个色泽古旧的卷轴落入眼中。 今天张震没心思欣赏其中的艺术和神韵,直接打开卷轴在画作之中寻找钥匙或者石头狮子的线索。 看完一幅,又一幅,结果还是没发现任何与箱子有关的事情。 直到最后一幅看完,还是没发现任何相关信息。 费半天劲玩了个寂寞,张震兴趣缺缺地放好画卷,向管理员道谢,然后搬着箱子送回了货架。 出门之际,那位韩主任迎了过来,热情说道,“张震,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张震感激地笑道,“画非常好,让我穿透时空的阻隔,感受到了倪瓒对于生活的热爱和精湛的绘画技艺,但是这几幅都不是我想找的。” 韩主任点头道,“那就有点遗憾了,不过没关系,也许你需要的灵感就在生活之中呢,细心留意,自然能参悟到真理。 对了你要是还想看倪瓒的画作,本院还有一幅正在展出的,你可以直接去绘画展览馆欣赏一下!” 张震大喜,问明了路径,告辞而去直奔画展。 当槐婷婷带着小师妹再次见到张震的时候,发现他满脸都是古怪笑容,顿时紧张地问道,“你又吃见手青了?” 张震气的翻白眼,“屁的见手青,这里能有那玩意么?” 槐婷婷道,“那你怎么笑的那么下贱?” 小师妹没忍住直接笑喷。 张震没好气道,“我高兴,想笑还不行啊,不早了去给老师说声,今天还一堆事呢!” 见到齐老之后,他说道,“工程队给你安排好了,两位师母亲自监督施工,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张震大喜过望,装了半天乖学生,糊弄的老头挺高兴,这才告辞离去。 在车上,槐婷婷道,“你肯定是找到线索了是吧?” 张震在专注开车,只是淡然一笑,“让你纳闷去吧,无可奉告。” 槐婷婷瞪眼道,“呵,反了你啊,连我都不告诉?” 张震故意卖关子,就是一句也不提,让她耐心等着箱子开启。 今天博物院一行,张震果真找到了钥匙的信息,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钥匙竟然离他如此近,而且相当于就在他手中。 此刻他恨不得马上赶去放钥匙的地方,验证消息的真假。 槐婷婷赌气不问了,鼓着腮帮子好似刚出笼的包子。 离着中午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二人才将车停在了工农银行总部门口。 这里是本行在京城最大的营业厅,虽说现在是经济不发达的八十年代,但里面依旧人满为患。 进门之后张震找到大厅温柔美貌的值班主任,直接道明来意。 她早就得到了指示,立刻笑着引领张震二人来到私密的大客户接待区。 “张震先生请稍坐一会儿,黄行长已经交代过了,您要的金条马上送过来。” 人家还给倒上了茶水,这才闪身去忙别的。 张震看向槐婷婷,“黄师兄竟然是行长?” 现在由于还没有改成股份制有限公司,行长的权利可是相当大的。 槐婷婷笑道,“怎么现在后悔没让他给你打个折扣了吗?” 张震嗤笑道,“别闹这是黄金,又不是大白菜,哪能随便打折?” 没听说过买黄金还支持小刀! 槐婷婷看看四周无人,低声道,“也能小范围打折的,他有这个权利。” 张震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传说中的双轨制度,没想到啊自己也有享受这种待遇的时候。 不一会儿那个主任带着两个男子推着一辆不锈钢车来到近前。 主任含笑道,“两位,这里是二十公斤投资金条,请过目。” 随着箱子打开,一排装在塑料盒里的金条散发出诱人的黄色光芒。 黄金密度是19.3,二十公斤听着吓人,其实只有一小堆而已。 这些都是银行保真的,也不用去检验真假,张震淡然扫了一眼开口问道,“总价格是多少,我怎么付钱呢?” 主任道,“黄行长安排好了,您将这上面写的钱数从柜台直接存入本行账户即可,当然如果您嫌麻烦,也可以给我现金我来办理。” 说着递过去一张纸条。 张震冲槐婷婷笑了笑,打开了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总价一百四十万整。 他快速心算了一下,克价竟然才七十元。 槐婷婷看了上面的数字顿时也露出会心一笑。 目前黄金正常卖价应该是七十二、三左右。 很明显这是比正常售价打了折扣的,虽说每克便宜的不多,但是两万克总共便宜了几万块。 张震二话没说,将带来的两只皮包交给了主任,“这里面是壹佰伍拾万,就麻烦您帮忙了,多退少补。” 主任立刻叫来柜员和出纳,拎着点钞机过来,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把这壹佰伍拾万点清,然后推给张震十万。 张震摆手笑道,“这剩下的就在你们行里开个户吧。” 不管什么年代拉到存款都是业绩,主任高兴地露出甜甜微笑,“您选择定期还是活期?” 张震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大气的一笑,“无所谓了,你看着安排。” 这绝对是大客户,主任不敢怠慢,立刻帮张震全部办完,然后客气万分地将二人送至门口。 恰在此时,迎面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笑着挡住了二人去路。 “哈哈,没想到槐师妹竟然和张师弟联袂而来,师兄我今天又得出血咯。” 卷二第107章 最高待遇 这人正是师兄黄思源。 张震急忙伸手打招呼,“哪能让师兄破费,今儿我请,还有别人一起叫上,人多了热闹。” 黄品源是过来人,看着二人的样子顿时都懂了,呲牙笑道,“真快哈,不知道是张师弟自投罗网呢,还是槐师妹主动出击的?” “哼,你把我当蜘蛛精了啊!”槐婷婷瞪眼道,“要不是在你单位门口,看我怎么收拾你,还大师兄呢,没个正行!” 本来黄品源出现在这里,就是打算请张震吃饭,毕竟到了饭点,又是师弟来了,当师兄的怎么也得管顿饭。 可现在多了个槐婷婷,黄品源也觉得当电灯泡别扭,于是说道。 “得了,师兄就不给师妹抢师弟了,你们自便,替我问老师好,银行这边有事只管给我来电话哈,走咯吃食堂去了!” 说罢他潇洒一摆手真走了。 “以前没觉得他这么抠门啊,怎么多一个人就不舍得请客了?” 槐婷婷坐在车里使小性子抱怨道,“咱还得自己找地方吃饭。” 张震笑道,“我倒觉得这位黄师兄为人洒脱,不拘俗礼,人家是不想吃咱们的狗粮!” 这超越年代的梗,槐婷婷听得一头雾水,刚要问明白,张震突然指着前面说道。 “去吃水煮鱼吧,没想到啊,这么早就有这道菜了。” 在张震的记忆里到了九十年代才见过这道菜,想必应该是八十年代发明的,这么多年没吃过还真有点想了。 “张震,你今天怎么总是说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真的没吃见手青?” 张震也察觉到这个问题,感觉应该是找到那把钥匙的下落,即将揭开一件尘封多年的历史,而兴奋的。 “今天好事太多,我高兴还不行吗!” 槐婷婷一想也确实如此,王府即将开工,又买到了黄金,他肯定还找到了箱子的秘密,另外下午还要疯狂购买古董,确实够高兴的。 管他呢,反正他高兴就好,他高兴我就开心,槐婷婷如此想到。 中午二人吃了顿热辣滚烫的水煮鱼。 由于是新出品的新菜式,槐婷婷也没吃过,这顿饭吃的她满头冒汗,大呼过瘾。 张震笑道,“好吃是好吃,就怕你吃多了长痘痘!” 槐婷婷吓得立刻捂住了俏脸,在后车镜里照了又照。 下午二人到了文物总店。 店面十分宽阔,楼高十层,还带着地下库房,这场面比张震以前去过的文物总店大了可不止一倍。 京城涉外销售古董的店铺不止一家,但这家规模最大,东西也最多。 更妙的是,这里的东西几乎都按照旧货价格卖。 张震曾经听同行说过,八十年代末,在这里花个几十块外汇券,都有可能淘换到清代官窑瓷器。 今儿张震可是有备而来,车厢里满满的一提包外汇卷,还有一箱子美刀,足有上百万。 如果允许的话,他打算把这些钱都花在这里,只希望这次不要遇到老外捣乱。 槐婷婷提前打过电话,二人一进门报上名号,立刻店里就出来一位年轻女接待经理陪同他们购物。 经过介绍,这位经理名叫高晓佳,以前是外事部门的翻译,后来调到了这边,只图这里工作清闲,还有不菲的外快。 接待经理说难听点就是导购员,平时领着老外买东西,人家心情好的话会给点零钱当小费。 张震趁着四周无人,悄然递过去一个红包,“高经理多费心了。” 高晓佳悄然捏了捏,知道里面都是钞票,顿时满脸都是惊讶。 这年头老外倒是会给小费,但也是购物结束结账的时候,国内客人从来没有这种习惯。 没想到今儿西边出来个绿太阳,这位帅哥上来就给小费,还给了那么多。 高晓佳连忙推辞,“不行,主任交代过了,要关照好你们,我,我不能收!”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为了能买到真正好东西,张震绝对不惜血本,当即露出个温和微笑道。 “高经理,千万别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只要帮我买到喜欢的东西就是最好的答谢。” 高晓佳只好悄悄收好红包,手指熟练地插进去一摸,顿时摸出来这是百元大钞,足有十张之多。 这比她好几个月的工资都高。 顿时高晓佳头脑一阵发热,兴奋地说道,“要不,我带你们直接去库房吧,随便你们挑!” 张震要的就是这待遇,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一行人坐电梯下行直接来到了宽大的地下室之中。 这里沿着一圈走廊,都是库房的大门。 张震矛头直指书画仓库。 目前能对外销售的东西,就属书画作品价值最高,其它的要次之,既然来了就要捡最好的买。 而且槐婷婷的专业也是研究的书法,二人可以分头行动,加快扫货的速度。 随着库房大门打开,一排排货架树林似的矗立在面前。 高晓佳殷勤地介绍道,“外面都是近代和当代的书画,中间基本上是清朝时期的,越往里年代越久远。” 张震心里有数,这里东西年代绝对不会超过元代,因为再往前的书画作品都当成国宝进了各大博物院。 即便如此,这些东西里面必然有名家大作,在将来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张震扭头冲槐婷婷低语道,“捡名家的挑,不到下班不收手!” 槐婷婷被气笑,“知道了,你啊,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别的。” 高晓佳愣了,“啊你们,你们到底要买多少啊?” 张震伸手去够一个画卷,扭头道,“你们店有数量限制?” 高晓佳摇头,“这倒没有!” 反正都是创汇,只要人家给钱,怎么会有数量限制? 张震道,“你也帮着挑挑,只当是去菜市场买白菜了。” 高晓佳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还是第一次见人跟买白菜一样买古董呢。 不过正因为,她更觉得张震与众不同,打心里也愿意帮忙,于是也加入了挑东西的行列。 幸好今天没别的客人,他们仨人捡着名家的大作肆意挑选,连价格都不看。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几乎将整个仓库都扫了一遍,名家大作都挑光了。 张震看了看,才三百多个卷轴,心里有点不高兴,费这么大劲如此好的机会怎么才弄这么点? 可是库房里剩下的东西几乎没好的了,除了破损、赝品、就剩下些清末民初没名气的作品。 这些东西虽说年头够了,但几十年后也卖不上高价去,还不如不买。 这时候高晓佳叫来库管算账,开了一张单子。 张震低头一看,才花了十几万,这离着花光那些外汇券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现在离着下班还有一个钟头,结完账后张震问道,“高经理,别处还有什么不错的东西么?” 高晓佳道,“字画真的没了,柜台上的那些还不如这里剩下的呢,要不你们看看瓷器、玉器,或者民俗杂项?” 卷二第108章 又包圆了 本来张震打算今天主攻字画,等明天弄辆大车再来看瓷器。 毕竟相对于字画来说,瓷器占地方大,容易破损,价值还低一些。 张震忽而灵机一动道,“字画没了,那古书应该有吧,碑帖法帖之类的也行啊!” 高晓佳苦笑道,“古书还真有,不过你未必能买啊!” 张震眉毛一挑,“你嫌我没钱?” 高晓佳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古书装了好些箱子,不过全乎的几乎没有,多是散页,当废纸卖都没人要。” 既然来了,就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张震打了个榧子道,“前头带路!” 高晓佳安排人先把张震结完账的字画,都送到外面,然后带着二人来到隔壁的库房。 叫来一个中年男子,她说道,“赵老师,麻烦您把杂物仓库打开,这位客人要看古书。” “哎,来了,来了!”这位赵老师脸上露出兴奋光芒,很显然终于开张了,不容易啊! 吱呦,吱呦,一阵阵声响,杂物仓库终于打开了尘封许久的大门。 随着灯光亮起,数不清的灰尘在光线之下穿插飞舞,仿佛漫天碎雪飘撒。 靠,怎么就忘了带个口罩呢?张震一阵腹诽,急忙拉着槐婷婷躲在了门外。 等到尘埃落定,张震等人这才保持着相同的捂嘴动作,小心翼翼地走进宽敞的库房。 一个个的高抬腿轻落足,害怕把灰尘再度溅起。 眼前摆着数不清木箱子,还有地上一堆堆的各种印刷品。 “你看,还有这个呢,咳咳!”槐婷婷指着一堆红色封皮的小本本道。 张震差点笑喷,这个太熟悉了,十几年前谁家没几本都不让出门。 “怎么,咳咳咳,这也能当古董卖?” 高晓佳捂嘴说道,“还真有老外买个一两本做纪念,要不我送您几本,咳咳咳,这我能做得了主。” 大家都被呛得不轻,不停地咳嗽。 “别,好意心领了,我家也有,还全套的呢!”张震急忙婉拒。 这仓库里还真是包罗万象,这边一堆像章,那边一堆神像,还有成堆的宣传画。 “赵老师,那些书在哪儿呢?”高晓佳急忙催促,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我先给你们看成套的吧,不多,可还能凑齐,稍等哈咳咳咳!”老赵咳嗽着将一只积满灰尘的大木箱推了过来。 这一下又激起无数灰尘,弄得几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张震暗中咬牙,这要不找出件成器的玩意,那就太亏了。 随着箱子吱嘎嘎地打开,一摞摞散发着深邃烟叶黄的线装旧书露出了面目。 张震蹲下小心翼翼地拿出几本翻看,这些书虽说破旧的像是破抹布,酥脆的像是粗粮饼干,但都保存还算完整。 忽而一本封皮上写着新绣像金瓶那啥梅的书落入张震眼中。 还是带插图的呢!封底印着老二酉堂承印,这是清代乾隆年间京城最大书局老二酉堂出品,好东西啊! 他们家不是以经史子集为主么,怎么也印这个?不管如何要了。 张震急忙将这本书藏在了最下面,然后继续翻看。 剩下的书都是各种杂书,也有一些经史子集,但都一般。 等到翻看到箱子底部,忽而一本封面上的字迹吸引住了张震眼球。 这封面上用楷书印着——新刻出像大字原版西游记卷八,几个字。 张震急忙翻看内容,然后找到封底,只见上面印着世德堂承印,天启三年梓行。 这竟然是明末天启年间的世德堂版本的西游记。 他还记得在二十年后,京城一次拍卖会上,一本明末世德堂版西游记卷二残本,竟然拍卖到了八十五万高价。 手中这本可是完整的,假如上拍的话,那还不天价。 要是凑齐了全本二十卷,那简直价值连城。 张震兴奋地继续翻找,很快从箱子底下找到了第一卷至第八卷,还有第十卷和第十九卷。 二十卷的书,竟然找到了一半,可惜还不是全部。 张震猛然站起神色平淡的对大家说道,“快点帮忙好找,看看别处还有没有这一版的西游记,哦,记住第一至第八,第十一至十八是世德堂发行,第九、十、和十九、二十卷,是荣寿堂发行的。” 这两个书局其实是一个东家,当时的畅销书西游记被他们拆分为二十卷,分别有两个书局梓行,也是为了拉动业务的一种营销手段。 老赵不想动弹,高晓佳推了他一把,低声道,“别得罪财神爷哈,动作快点。” 四个人立刻翻箱倒柜,找到了不少残页,还有几本完整的。 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总算是找齐了一套。 张震心头大喜,这可是一套传家宝,必须带回去好好保护起来。 他看着剩下的几十箱子各种残页、残本,心头大动,这里面指不定还有什么孤本、善本呢,要是都带回去,安排人慢慢整理,肯定能修复不少古籍。 假如在里面找出几套完整的,那可赚大了,如果有医级宝鉴那一类的古方秘方,其价值更是无法估计。 张震手掌在这些箱子上面一划而过,霸气的说道,“这一些,总共多少钱?” 他说的是这些箱子里的书,老赵却误会为整个仓库,吓得一愣,扭头看向高晓佳。 高晓佳低声道,“你快点去看看账本啊,张先生等着呢。” 这真是财神爷,老赵结结巴巴道,“这么多,我,我得请示一下,您们先歇会儿哈。” 说罢他连门都不管了,颠颠的跑去办公室。 张震嫌里面太脏,叫着槐婷婷出了门,站在走廊里等。 不一会儿老赵和一个中年人从远处走来。 中年男子见到张震突然愣了,惊呼道,“张震,竟然是你!” 此刻张震也认出了这位,竟然是鉴宝节目的那位专家老陈,就是陈老道的本家侄子。 没想到他竟然在文物总店,这事闹的! 仔细一想也对,他是文物局的,在文物总店工作也合理。 二人握手,老陈低声道,“我叔的事还得多谢你啊!” 张震淡然笑道,“顺手而已,你要真想谢,过会儿给我打个折得了。” 老陈刚才就听说有个年轻人出手买下了十几万的画,没想到竟然是张震,此刻对他更是高看一眼。 低声说道,“这样吧,你要的那些东西,我按废品价处理,反正都是一些废纸,你看二十万咋样?” 张震心中顿时一阵不快。 他倒不是心疼二十万块,而是对方口口声声说是废纸价,结果就几箱子破纸片还敢卖二十万。 真当是他是冤大头了? 老陈看出张震脸色不悦,低声道,“我知道二十万是贵了点,可是这一仓库乱七八糟加起来,怎么也有上百吨呢,卖低了我不好交代啊!” 张震啊了一声,“这一仓库啊,二十万,不贵......” 卷二第109章 非常努力 这仓库里虽说破烂居多,但是里面包罗万象,花二十万包圆绝对值了。 回去后仔细寻找,兴许真能找到别的宝贝,还能有寻宝的快乐在其中。 退一万步就算啥也找不到,光是那些东西留到二十年后,也能当旅游纪念品卖个高价。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点,张震立刻让他们开票,拿下了这一仓库东西。 不过今天没法拉走了,他单独给老赵说明天再派车来,另外明天还要买些瓷器和别的东西。 为了得多贡献点外汇券,张震打算晚回家一天,怎么也得花出去一半存款才像样。 老赵大喜,连连答应下来,还说回头看看库藏账本,有什么能优惠的,都给张震留着。 哔、哔、哔,张震腰带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上面有姜绍业的代码,看来是定好今晚吃饭的酒店了。 张震急忙告辞,临别之际还悄悄塞给老陈一个最厚的大红包。 老陈摸出了厚度,亲自送他出门,望着车子远去的尘埃,脸上乐开了花。 那些名家字画,张震没敢留下,而是放在了后备箱里,车上几乎堆满了。 不能带着这些去吃饭,放在车里也不安全,所以他边打电话,一边向小院子赶去,准备放下东西再去酒店。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出姜绍业的声音,“他们要吃烤鸭,肚子里没油水了哈哈,就在你家附近吧,去总店,我先去点菜,你尽快来!” 张震答应一声,就要挂电话,忽而姜绍业低声道,“尽量自己来哈!” 这!难道里面有什么猫腻,不能让槐婷婷看到的? 张震对于这种事不想隐瞒,但也不想让槐婷婷误会什么。 于是不动声色,继续往家开。 槐婷婷忽而道,“你有事瞒着我?” 刚才没开免提啊,她耳朵这么灵? 张震干咳一声,“这话说的,我啥事瞒着你了?” 槐婷婷噘嘴道,“你在店里找到一本书,藏起来了,是什么下流书?” 张震憋着笑道,“哪啊,一会儿我送你,随便你看!” 槐婷婷疑惑地看着他,“笑得那么下贱,肯定不是好东西,我不要了,哎,晚上定哪儿了?” 张震道,“吃烤鸭去,就在咱家附近,你要是不爱吃,就在家看书,我给你带宵夜回去。” 槐婷婷眉毛一挑,嘴角翘起,“哼哼,为什么不让我去,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震笑道,“你太敏感了吧,我说过不让你去?” 槐婷婷冷哼道,“哼,人家才不稀罕吃烤鸭子,又肥又腻的,人家要保持身穿呢,你自己去吧,少喝酒哈!” 张震道,“那你在家干嘛,难不成真看书?” 槐婷婷道,“我打电话帮你联系兑换美刀咋样?” 这几天香江那边就能送五百万美刀过来,张震有点担心没法全部兑换高价。 五百万美刀,加上手里的还有将近二百万,这些至少要兑换出去一半,工作量可不小。 槐婷婷竟然主动做这事,简直就是贤内助。 自从拜师之后,她一直温柔体贴,真情流露,默默付出,从未拒绝。 这份情谊谁能不感动? 张震不由得有点心疼,柔声说道,“师姐,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无以为报,要不以身相许得了。” 槐婷婷狠狠瞪他一眼,“滚,傻子才嫁你呢。” 张震终于憋不住了,噗呲笑道,“你平时挺聪明的,可偶尔也会犯傻,指不定哪会儿转不过筋来就嫁我了。” 槐婷婷忽而神色暗淡下来,扭头盯着张震眼睛道,“我们在一起,你也开心,我也高兴,干嘛非要谈婚论嫁,你要知道,想娶我很难的。” 张震点头道,“多难?” 槐婷婷沉默了,望着路上来回穿梭的车辆和流光般的车灯许久,突然道。 “那你从现在起要非常努力,非常、非常努力,咱们一起努力,也只有一丝丝希望。 所以你最好的选择,是姜晓琀,她从小就独立于家庭之外,几乎受不到家里的影响,可我不行。 别看我平时潇洒自如,可却有一根无形的线始终拴着我。” 张震没有插话,专心开着车,心思却都放在倾听之上。 槐婷婷道,“你要得到我家的认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非常远!” 忽而她笑了起来,“想这些烦心事干嘛,人生在世只有几十年,咱们在一起多快乐一分钟也好啊!” 张震继续保持沉默直到胡同口。 停稳车之后他突然说道,“不管多难,我想,我肯定能做到!” 槐婷婷和他对视,从他眼中看出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她不由得也被这种自信感染,轻呼一声,不顾在街边车里,伸手搂住了他脖子。 不停地吻着他脸上每一个地方,直到他满脸唇印,像个怪物一样。 槐婷婷噗呲一声笑了,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许久她才停下笑声,凑在张震耳边甜腻腻说道。 “少喝酒,不许跟着姜绍业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在家等你,我,我好了......” 张震耳朵一震痒,头皮都麻了,兴奋叫道,“什么,你什么好了?” 槐婷婷气得一跺脚开门下车,远远地啐道,“浑蛋,你就是个浑蛋。” 张震哈哈笑着,叫来了熊战和两个新来的哥们,帮忙将车上东西都拿回家里,又从房间里拎出两只大皮箱。 他把一本色泽泛黄的线装书塞给槐婷婷道,“好好学习,乖乖在家等我!” 槐婷婷看了一眼书名,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狠狠跺脚啐了一口。 今晚少不了要喝酒,所以张震带上了熊战。 二人来到烤鸭店包间的时候,姜绍业已经先到了一会儿。 “火燎鸭心,清蒸鸭四宝,芥末鸭掌,葱烧海参......再要两只烤鸭,哎张震,你觉得两只能填满他们的嘴不?” 张震看了看熊战,“要四只吧,不够再加。” 点完菜,姜绍业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请的人总共三位。 两个副主任,一个会计,他们都是负责筹款的人员。 姜绍业话音刚落,服务员引领着三个身穿藏蓝色中山装的男子进了门。 这几位都绷着脸,仿佛银行催收员似的。 他们一进门,房间里宛若罩上了一层阴云。 卷二第110章 千金买马骨 姜绍业笑着起身相迎,请他们入座,给张震和他们一一介绍。 说罢示意服务员倒酒,等酒香四溢的时候,他端起杯笑道。 “哥几个也都不是外人,咱们就不讲那些规矩了,随意吃喝啊,我只带一杯酒,然后自由搏击。” 众人爽快地干了杯中酒。 片刻间凉菜热菜已经流水似的摆满了桌子。 姜绍业招呼大家随意,又拿起一杯酒,单独和带头的碰了一个说道。 “听说最近你们忙得不轻,可也没什么明显成效哈。” 领头的这位姓古,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小姜啊,今天让你们破费了哈,不过话说在前面,今天只叙旧,不谈公事啊!” 另外两位也道,“对,对,谁要是坏了规矩,罚酒三杯。” 姜绍业嘴角一抽,“这规矩可不太好啊,我朋友今儿就是冲着公事来的!” 古主任脸色一变,“你这样,我这酒可就喝不下去咯。” 张震突然高声道,“今天咱们只谈风月,不扯正事,我也正好改注意,这二百万不打算捐了!” 张震话音落地,拿起脚边的两只钱箱,顿在了桌子上。 随着箱子盖打开,钞票的油墨香气弥漫开来。 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 姜绍业突然打破了沉默,“张震,你怎么出尔反尔啊,说好的捐款呢,咋地又变卦了。” 张震苦笑道,“我是怕二百万太少,做盐不咸做醋不酸的。” 古主任像是装了弹簧般猛地站起。 “不少,不少,这是你一片心意,一块钱不少,一百万不多,只要人人做出点贡献,何愁人间不美好!” 他拿起酒杯,神色庄严地说道,“张震,我代表筹建组谢谢你,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张震看着他即将喝完,才伸手按住他胳膊,笑道,“古主任别急,这款子它可不是我的,你这酒白喝了啊!” 你怎么不早说,古主任一阵腹诽,坐下后说道,“张震,你也知道这次活动,最缺的就是资金,不管这钱是谁的,只要他肯捐,都是一片爱心,我们必然给予最诚挚的欢迎。” 张震笑道,“香江林家听说过么?” 古主任他们得到的资讯不少,自然知道香江林家的大名。 他惊喜道,“原来是海外同胞的爱心,这份心我们收下了。” 张震道,“别急,我先说清楚,这是林家第一笔捐款的一部分,本来他们打算第一笔捐一千万呢!” 说着他故意停了下来。 古主任惊呼道,“什么,这只是第一笔捐款,还只是百分之二十,这太好了,张震老弟,那剩下的钱呢?” 另外二人也都将眼睛瞪得像是乒乓球,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不是他们财迷攻心,而是这些日子以来到处化缘,连几百万都没凑到,此刻有人拿出一千万,还是只第一笔,谁能不激动? 张震淡然笑道,“别急林家之所以这样挤牙膏似的捐款,不是人家没钱,而是人家寒了心,怕这次再来个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古主任拍案道,“这不能,咱们绝不会这样做。” 姜绍业恰如其分问道,“张震,你说说他家到底受什么委屈了?” 张震叹息道,“还不是上次那幅画的事,我那大侄女,不远千里而来......” 他把林家捐献王希孟自画像,却被当成赝品,还差点闹得不欢而散说了一遍。 姜绍业不失时机地惊叹道,“这事我听说了啊,哎,只怪那几个老学究没魄力,缺少肚量啊,这次人家有心捐款,却来个投石问路,也是逼不得已!” 他说着冲张震挤了挤眼睛,似乎再说我配合得咋样? 张震装着没看见的,将两百万的箱子,重新和上盖。 他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两百万,是我垫上的,人家那边的汇款还没到,这样吧先捐了这些,其它的等等再说!” 古主任大喜,立刻让会计和助手过数,给张震开收据。 那边数着钱,古主任倒满了酒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道。 “张老弟,你应该知道,这次的活动是弘扬文化、发扬体育精神,树立形象,影响深远的大事。 凡是为了这件事做出贡献的,上面绝对不会辜负这份心意的。 来咱们先喝了这杯,算是我代表整个小组表示对你和林家的感谢。” 张震稍微沾了沾嘴唇说道,“我看出来了,古主任你们几位真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为了办成这次盛举,你们辛苦了。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呢?” 古主任笑容僵住了,旋即变成了苦笑,“哎,咱们的企业没钱啊,又赶上的世界性的经济危机,上面更是拿不出钱来。” 张震道,“可再没钱,这事咱得办成,还得办的漂亮,对不?” “那是,那是,话已出口怎么能出尔反尔,咱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办漂亮了。”古主任点头道。 张震道,“我个人拿不出多少钱来,这样吧,回头捐个十万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古主任大吃一惊,十万元在这年代可真是大钱。 在他眼中,张震不是什么香江富豪,怎么舍得捐这么多,目前为止在国内的之中捐款,这可是首屈一指了。 虽说没见到钱呢,依然古主任连连感谢,又要敬酒。 张震挡住酒杯说道,“钱虽然不多,但我尽力了,不过嘛,我有两个主意,比钱更重要,不知道古主任想不想听。” 别的不说老古知道张震掌握着林家的捐款,他说啥也得听着,只当是听相声了。 当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请张震畅所欲言。 张震说道,“话往回了说,刚才我提到为什么你们搞不到捐款,这最重要原因不在企业太穷,而是你们方法不对。” 古主任心里不以为然,觉得黄口小儿胡咧咧,表面上却装着受教的样子,惊呼道。 “嗷,那你说,什么法子才对路呢?” 张震道,“自然是树立典型,来个千金买马骨咯。” 古人有好千里马者,出千金购买马骨,天下闻之,纷纷送良驹宝马前往。 古主任听出点门道,顿觉眼前这小子有点玩意,心里也认真了起来,“那你说咱们没钱,哪来的买马骨的千金啊?” 张震笑道,“没钱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有别的啊!” 卷二第111章 做大蛋糕 古主任眼睛一亮,感觉摸到了点门道,但又觉得隔着一层窗户纸,心痒难搔期盼张震抓紧捅破它。 “老弟,你快说,急死我了!” 张震宛若诸葛重生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就差来一把鹅毛扇了。 “没钱可是有名啊,有时候名要比钱重要。” 古主任迟疑道,“名,什么名?” 张震笑道,“名声,名气,名望,这些可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但是通过这次为盛会捐款,却可以获得。 香江,还有海外不少富豪,他们都需要名气,如果这次林家通过这次捐款,获得巨大名望的话,那么有林家作为榜样,其它的那些富豪还不趋之若鹜?” 仿佛一片新天地在面前展开,古主任眼睛越瞪越圆。 张震继续说道,“这还是无形的,另外还有许多有形的资源可以变现,比如会场上的广告,各处宣传的广告位。 简直太多了,从运动衣到鞋袜,乃至吃饭的餐具上,都可以作为广告位。 另外还有冠名权,比如某某比赛场地,冠名给某企业,这些都可以获得巨大利润,何愁筹不够钱。” 古主任自己干了满满一杯,“张老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明天一早就打报告,开始研究这些事的可行性,你还有什么主意一起说出来。” 张震道,“举办这场盛会,花销最大的地方,就是建设场馆和运动员住的新村,这些完全可以不用花一分钱,只要上面给地皮就行!” 两个正在数钱的和古主任异口同声惊呼道,“还能这样?” 张震笑道,“当然可以,但是办法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咱们先把前面第一笔捐款的事情落实好了再说。” 古主任再次激动的站起说道,“好,我明天就打报告,张老弟你就等好消息吧,来今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家中有美人等待,张震怎么能喝多了呢? 于是只应付了一下,让姜绍业多喝了两杯。 酒宴结束宾主尽欢,临别之际古主任拉着张震手不停说,让他耐心等待,很快就有好消息。 送走众人后,喝得醉马刀枪的姜绍业死死拉着张震道,“你真没带槐婷婷来,太好了,今儿咱哥俩找地方玩去,我请客。” 这家伙果真如此,张震可不想跟他胡混,娇滴滴的槐师姐还在家等着呢。 张震指着远处黑暗之中惊呼道,“你快看!” 姜绍业猛然回头,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再回头时,张震已经坐在车里朝他招手了。 “回头联系哈,你喝多了注意安全!” “靠,靠,靠,没义气啊,老子和你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醒醒酒再开车,88!” “你小子,我咒你,所有女人都离你远去!” 张震也喝了不少,上车就迷糊着了,等熊战叫醒他已经到了家门口。 回到院里,却没有槐师姐的迎接,留守的王猛递给他一张纸条。 张震打开一看是槐婷婷的字迹,说家里有事先回去一趟。 “她什么时候走的?”张震莫名地有点失落感。 王猛道,“你们刚走一会儿,她接了个电话,就留下纸条开车走了,要不你去电话问问?” 走得这么突然?张震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熊战道,“老板,我去煮锅面条给你醒醒酒,你先歇会儿。” 张震回到房里,抓起电话就给槐婷婷打了过去,这次接电话的是槐婷婷本人。 但声音特别冰冷,还带着一股子疏离感,“哦,是张震师弟啊,这么晚找我有事?” 这是家人在旁边呢,张震满腔的体己话到了嘴边都堵住了。 干咳两声说道,“师姐好,我就是想借你讲义看看,这么晚打电话确实有点不太好,那咱们明天学校见面再说,你好好休息吧。” 槐婷婷忽而高声道,“我明天有事,可能不去学校,明天我给你电话吧,晚安好梦!” 张震也没在意,反正她安全到家了,一颗心也放在了肚子里。 梳理了一下今天晚上的事,他给光州老郭打了电话,让他帮忙通知林诗瑶来电话有要事相商。 老郭唠叨一句,立刻去联系林诗瑶。 张震也感叹这年代通讯太不方便了。 这时候熊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老板你先吃点,晚上光喝酒了。” 张震咧嘴一笑,“谢谢熊哥,你也吃点早歇着吧,明早咱们还有事,我这边就不用管了,哎,别忘了明早多雇几辆大货。” 熊战做了个ok手势,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又响起仨人对打的声音。 张震笑了笑,埋头大吃起来。 刚刚撂下面碗,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阿震,什么情况这么急?”林诗瑶声音依旧温柔。 张震把今晚上和筹备组吃饭经过仔细介绍了一下,告诉她下次很可能就能搞定投资亚运村的事。 林诗瑶顿了一下说道,“阿震,谢谢,你费心了,不过这次投资恐怕悬了,捐款的事你还照做就行,但也只有两百万美刀!” 张震皱眉道,“怎么,情况有变?” 这可是天赐良机,如果浪费了太可惜,张震不由得都有点焦急。 林诗瑶叹息道,“你也知道,家里正在投资建设隧道,我哥在鹰国又搞了个电器公司要投资电脑制造,如此以来家里几乎拿不出多少资金了。” 张震简单说了这次机会难得,浪费很可惜。 林诗瑶道,“我也知道,在大陆投资五六个亿根本不可能,父亲说最多挤出一两亿,这样吧,我明天跟他再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就拉别人入伙。” 张震深知,这次的投资对于京城未来影响多大,如果操作好了,将来所处的层次都不同了。 他想到槐婷婷所说,想要娶她必须努力,非常努力,念及于此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 假如在过去几个月,打死他都不敢想上亿的投资,但是此刻今非昔比。 自己手里有将近五千万,再加上那些美刀兑换完了,凑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一亿五。 这些钱全部用来收购古董和房产根本不现实,那就不如拿出来投入这次盛会了。 如果投资成功,自己从身份地位,到经济实力,都会产生一次质变。 他越兴奋,沉声道,“诗谣,你们家出两亿没问题吧?” 林诗瑶笃定地说道,“我爸今天说也就能拿出两亿,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张震道,“我目前能凑一亿五,还差两亿多点,有点伤脑筋啊。” 林诗瑶惊喜道,“这就足够了呀,六亿的投资怎么可能一次到位,都是分期分笔的,有了这三亿,前期足够,后面咱们可以再逐步融资嘛!” 张震笑道,“这个我知道,我不是想把蛋糕做得更大一些么......” 卷二第112章 再次清仓 张震道,“我会想办法再弄两亿,争取再拿下更多的项目和土地,将来这些升值的空间非常巨大。” “张震,弄到两亿可不容易,你真的有把握么?” 张震笑道,“我今年一月份的时候兜里只有八十块,连自行车都没有,现在呢,我身家过亿,有这么多资金当做杠杆,我不信撬不动更大的目标。” 林诗瑶没想到张震竟然如此有魄力,一瞬间他的音容笑貌从脑海中浮现而出。 他从一个小小的古董贩子,到现在能够投资上亿,才用了几个月? 他那渊博的知识,远大的目光,风趣幽默的语言,这就是男人的魅力,它无一不深深打动了林诗瑶的内心最柔软处。 她不由得呼吸有些急促,脸儿热热的,心跳也加速了。 “阿震你打算怎么做,我竭力支持你!” 张震道,“我最近加大了收购黄金力度,收到了不少,这次你的人过来,就可以带回去。 另外还有一些极品翡翠也一起带过去,你只管加大珠宝公司的营销力度就行了,尽可能的换美刀,其他事我来解决。” 林诗瑶道,“自从香江这边有了赌石市场之后,翡翠价格暴涨,尤其是极品的,现在加大出货力度,真的有点可惜了呢,将来它们的价格会更高。” 张震笑道,“一点不可惜,以后咱们还会有更多更好的翡翠,现在多投入一分钱,将来就是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回报,你只管照我所说去做,哎,给我说说那边的赌石情况。” 林诗瑶语气有点失落道,“真的是惊心动魄啊,几十万上百万的石头,一刀切开,要么大赚,要么赔光光,我看的都心惊胆战呢。 好多投机者都赔的倾家荡产,当然也有很多人赚的盆满钵满,哎,王嘉强父子又出现了,他们在赌石市场风头正劲,听说赚了很多,算是东山再起了。” 张震眼睛一亮,没想到这父子俩又冒头了,这简直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看来得找时间去一趟香江了,上次当街抢劫的仇还没报呢,这次遇到他们必定让他们尝尝厉害。 二人又聊了一些发展细节,这才结束通话。 张震连夜又给老家打了个电话过去,催狗剩他们加快速度。 另外让王小虎接电话,张震给他交代了很多任务。 第二天一大早,熊战雇了三辆八吨大货车,一行人饱餐战饭,直奔文物总店而去。 刚到总店门口,一身白色运动装的槐婷婷便婷婷袅袅走了过来。 张震大喜,展开了双臂。 槐婷婷嗔怪地瞪他一眼,朝身后扭头道,“这么多人,不许胡闹。” 张震笑道,“我就知道槐师姐不会舍我而去,一大早就来帮忙,让我感动万分啊!” 槐婷婷傲娇的一番白眼珠,“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这里的东西,今天肯定过来,我把邵师姐和叶芬芬也叫来帮忙了。” 话音刚落,打扮干净利索的邵玉娉和叶芬芬,也走了过来。 万事俱备,张震带着众人直接杀入文物总店,开始大扫荡。 一上午时间,他们攻陷了瓷器、玉器、木器、杂项仓库,几乎将所有东西都过了一遍。 到中午的时候,三辆大卡车来回跑了五趟,才把东西拉走。 几个装卸工和熊战他们累得差点趴下。 这次光明、清官窑瓷器,就淘到上千件。 民窑细路瓷更是数不清。 硬木家具,漆器,单独拉了三车。 玉器等各种小件,也有成千上万,装了辆车还没装完。 昨天买的那一仓库破烂,单独拉了两趟才都弄走。 现在张震那个小院子里,简直成了杂货铺,每个房间都堆满了,天井里还堆了不少。 张震带来的钱箱子也终于空了,加上昨天花的,总共两百万外汇券告罄。 就这他还感觉有点意犹未尽!还得弄点特别的东西才能满足。 中午的时候,请陈明城、高晓佳,还有几个仓管和工作人员在附近最好的酒店狠狠搓了一顿。 张震舍得花钱,鲍参翅肚山珍海味点了一大桌,让大家大快朵颐。 还拿出了珍藏的三十年茅台,几杯酒下肚,这些平时油水不算多的人都渐入佳境放开了大吃大喝。 酒桌上气氛异常热烈,张震趁机说道,“感谢诸位的帮忙,今天确实买了不少好东西,不过我还感觉差点意思啊,咱们店里还有没有什么高端货?” 陈老道侄子陈明城说道,“这次几乎所有东西都被你过了一遍,哪儿还有更好的啊,柜台上的那些根本入不了你的眼。” “不过店里的东西,都是随时进货,指不定什么时候还来新玩意,你要是还有购买欲望,我就随时留意,有了好的通知你。” 张震明白,目前可以出售的都是明代之后和一些早期的存疑物品,像是元之前的精品基本上不会对外出售,而且他们店里也不会有。 这就有点遗憾了,想要弄高古玩意,还得想办法从民间收货。 恰在此时,仓管老赵说道,“还别说,地下室里那些民国和近代瓷器里面,兴许有点好玩意,要不下午去看看?” 陈明城嗤笑道,“民国瓷能有什么啊,五六七的里面更没好玩意了,张震他看不上!” 虽说民国离着现代很近,但是里面未必没有好玩意啊! 像是珠山八友的作品,青花王王步的作品,都是好东西,还有建国后烧制的一批细路瓷,也不乏精品。 只是这些东西现在不被人认可而已。 张震有点心动,“哦,这些瓷器很多么?” 陈明城笑道,“满满一地下室呢,几万件,甚至十几万都有,多数是些碗碟餐具,都是前些年破四旧的时候送来的,一直积压占地方,店里打算当新货卖了呢。” “张震,你不会对那些玩意有兴趣吧,你也别去看了,下面满是灰尘挺脏的,我做主了送你两箱。” 按照张震多年经验,越是这种货底子越可能有别人的漏网之鱼。 他皱眉问道,“这仓库里的东西都要处理?” 陈明城道,“肯定处理,最近我正联系土产店呢。” 张震道,“要是包圆多钱啊?” 这不是张震钱多烧的,而是这种到代的瓷器一旦找出精品来,就是了不起的东西。 像是青花王王步的作品,别看是民国时期的,在十几年后的拍卖会上也能拍出几百万的天价。 陈明城伸出一根手指道,“这样吧,你要真打算要,就按这个价行不?” 张震皱眉道,“包圆整个仓库一百万?” 陈明城摇头,“你给一万块吧,我就当清仓库了!” 按照他们所说整个仓库里东西有十万件,只要一万块,折合每件一毛钱! 买,为什么不买,这简直就是白捡的! 卷二第113章 老道成精 去土产店买把瓷调羹也得一两毛,一万块清空整个仓库太划算了。 这些积压瓷器既然能送到文物店,就绝对不是民间粗瓷。 就算是里面找不到精品,也不会亏钱,再说了现在的张震还在乎一万块? 他当场拍板全部都要了。 掰手指头一算,在文物店各类古董弄了不少,唯独没见铜钱和银圆,这不太合理啊。 张震说出了心中疑问。 陈明城笑道,“那些东西不是没有,而是都不入流的,还不如民国和五、六、七十年代的细瓷器呢,老外喜欢的也不多,所以都不在这边。” 仓库管理员老赵道,“当年上交上来的那些铜钱、银圆、旧钞票,堆积如山,很多都当做废铜烂铁回炉了,银圆也是被工厂要走不少,不过总库房那边还有很多,张老板打算要点?” 钱币类收藏品是玩古董的入门,等到文玩热的时候,涨势最快。 有些稀有品种都能卖出天价。 银圆更是如此,现在运到南边去就是高价。 张震起家就靠的它们,现在市场还没饱和,又面临缺钱,他当然希望能多弄一些尽快变现。 而且如此大的量,里面肯定能有不少珍品,甚至找出大珍来也未可知。 张震势在必得,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就喜欢古钱币,能麻烦陈主任给联系一下总库么,我打算再来个包圆。” 老陈乐意做个顺水人情,当即去吧台给上面打了个电话,说是有厂家打算一口吃下所有银圆、铜钱。 上面一听是很硬的关系,立刻拍板,按照废铜和成色银的价格还打了个八折,全部卖掉,只是目前总库存还不知道,得等盘点之后才能交易。 老陈乐呵呵地回来,简单一说情况,皆大欢喜。 结完账之后,张震又悄悄给了几个人每人一个大红包。 对于这么场面又大方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将来有了好东西,第一个就通知他。 临走的时候他还单独和老陈交代了几句,又多给了几个红包,让他帮忙打通总库的关系。 于是下午熊战他们和装卸工们又开始忙了,不知道拉了多少车才把东西都拉走。 这些东西家里肯定放不开,张震让他们都送往王府送,就暂时堆放在银安殿里。 张震驱车先到了片刻,停车后和槐婷婷并肩站在门外。 斜阳照耀着王府正门,巍峨的门楼子显得更加神秘和威严。 门房里管家老王迎了出来,简单地汇报了一下最近的事情。 主要就是两位教授带着工程队已经到了,现在就驻扎在后院,准备先从内宅开始修缮。 先修缮内宅,也是当时张震的意思,尽早弄出几个能住人的院子,也好存放东西,让两位师母和齐老搬过来住。 其它都是些鸡毛蒜皮比如添置了些什么东西,张震也没在意。 忽而他问道,“那个老道士呢?” 王管家顿时皱起了眉头,“您可别提他了,吃饱了饭天天蹿房越脊,上蹦下跳的,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屋顶上晒太阳呢。” 这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得了仙气成精了? 没记错的话老道建国前就出家了,今年少说也有六十冒头,还能蹿房越脊? 张震嘴角直抽筋,“他自个能上去?你可把梯子藏好了,万一摔着他也是个麻烦事。” 王管家苦笑道,“咱们府里就没梯子,他也用不到,疾跑几步就上了墙,比走平地都稳当。” 张震脑门子一阵发麻,要不是重生前看过不少视频,还真不信这话。 如此看来这老道是个内家高手,说不准让他误打误撞真练出内功、内丹来也未可知。 这时候几辆大车,开到了门口。 张震让王管家开大门,准备卸车。 王管家急忙道,“这正门进小车还行,这种大货可使不得,压坏了台阶,我带他们走西偏门去,那边以前就是卸货用的进大车没事。” 王府是三路七进,也就是说前面有三个正门。 现在所处的广樑大门属于仪门,古代的时候只有接圣旨、迎接重要人物、和逢年过节等重大喜庆事才打开,平时都不许开。 据说一是为了显现王府的威严,二是怕开门露了府里的富贵之气。 所以两边分别有东、西门,作为正常出入之用。 而下人和进出货物只能走偏门和后门。 张震和槐婷婷从正门而入,直奔银安殿,等着大车开过来看看这次的收获。 斜阳下琉璃瓦反射着淡金色光芒,远远地看着真好似是黄金打造的殿宇。 张震身边是美人,眼前是豪宅,心情说不出的爽快。 忽然间,有人高声喊道,“哎,张震快点上来,这里风景真好。” 猛然抬头,正看到银安殿屋脊之上坐着个身穿皂色道袍的老道士,拼命朝下面招手。 他一只手里还拿着根鸡腿,满嘴都是油光,满脸都是笑容。 看架势是吃嗨了。 张震一阵头大,这不就是老顽童嘛,还凑巧的都是全真派的。 张震没搭理他,径直走上台阶,站在殿门外丹墀之上,伸手推开了一扇大门。 由于前面这些殿堂,过去都是单位办公场所,一直以来都有人维护,还算干净整洁。 大门一开,整个宽敞的殿堂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里已经搬空了家具用品,只剩下了雕梁画栋还能看出岁月的痕迹和曾经王府的威仪。 忽而几声鸟鸣,敞开的窗口钻进一只家雀,飞到了房梁之上,叽叽嚓嚓地叫了起来。 正对着主梁的地面上还有些许黑白相间的鸟粪,原来这麻雀在这里建了个窝,还生儿育女了呢。 槐婷婷轻声唏嘘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寻常人家的鸟儿,何曾不能飞入王公贵族家呢?” 张震一皱眉,沉声说道,“我不就是山窝里的野鸟,现在也在这王府之内怀抱绝代佳人了么!” 说罢顺势将槐婷婷搂在怀中。 “别闹,让人看到!”她竟然一阵猛烈挣扎,仿佛受了惊吓似的。 张震皱眉道,“怎么了,今儿不开心?” 槐婷婷挣开他的怀抱,嗔怪道,“都怪咱们太大意了,哎,以后可得注意点,人多嘴杂啊!” 她虽然没明说,但张震隐隐猜到,肯定是家里知道了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并且惹起了一些风言风语。 也可能因为此,昨晚她才悄然回了家。 槐婷婷和姜晓琀性格正好相反,后者表面温顺,却骨子里反叛,而她却是表面放得开,内心深处却摆脱不掉家庭的束缚。 正在此时,熊战带着一队人拉着几辆地排车来到了门外。 原来是府里的路太窄,大车根本开不过来,只好临时用地排车往这边拉货。 大量的瓷器外面裹着草绳、草纸、草腰子,有的还装在黄色瓦楞纸箱里,堆满了车板上。 卷二第114章 去看球啊 张震急忙上前拎起一箱往殿里搬,还抬头叫老道士下来帮忙。 老道士慵懒地喊了一声,“笨蛋,先卸车,堆地上,回头慢慢搬。” 他话音刚落,一翻身滑到了房檐角上,转身就跳到了墙头,紧接着飘落在了地面之上。 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身形比狸猫都轻快。 所有人都愣住了,张震眉毛跳了好几下,好家伙民国的燕子李三也不过如此吧。 熊战大吼一声,“好利索的身手,老先生年轻时功夫不赖啊!” 老道士嘿嘿一笑,“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你们只管着卸货就行了,这里的东西,我慢慢往房里挪,怎么也不能白吃白喝啊,得下点力气才说得过去。” 货车上东西还不少,熊战等人卸了车,立刻拉着板车又返回装货去了。 王管家低声对张震道,“老板这老头什么来路,不会是飞贼吧?” 张震当然不认为老道士是贼,不过王管家这句话提醒了他。 现在原来的单位已经搬走,这么大的院子只有王管家和老道士不太安全。 现在又弄来这么多瓷器,明天假如买下银圆也得往这边放,万一被贼惦记上就麻烦了。 他沉声道,“先帮着搬东西,明天我安排个人过来负责安全,你想办法再找点信得过的青壮,重点给我看好了运来的东西。” “好嘞,您放心,明天一早就安排,要不要再弄两条大狼狗?” 张震点头,“那最好了,需要花钱你直接给店里打电话就行,别抠唆。” 现在张震缺的是大钱,反而对手里的小钱更不在乎了。 平板车一趟趟往这边拉,殿里渐渐堆满了各种瓷器。 这次张震没空细看,只顾了拼命搬东西了,累得气喘如牛,但是心里非常快乐。 忙完之后,已经是日暮西山,张震让熊战带着大家搞个聚餐,他打算先回去休息一下。 现在看来明天也走不了,太多的东西需要办理了。 院子里的东西凡是不太值钱的都得运过来。 还要买下那些铜钱和银圆,又得转运,事情可不少,一天之内未必能办完,回家的时间又要拖几天。 槐婷婷坐上张震车,歪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张震笑道,“怎么,一夜不见不认识我了?” 槐婷婷带着点小幽怨地说道,“送我回家,从现在起,我要做乖孩子了,哼都怪你!” 前些日子二人确实有点太高调了,不过其中也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兴风作浪。 张震也不反驳,决定暗中留意,看看究竟是谁在嚼舌根。 路上槐婷婷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计划,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了!” 张震冷哼道,“是谁说的我要非常努力才行,我这不是在努力赚钱么。” 槐婷婷道,“经济基础确实重要,可仅仅是钱多也用处不大。” 张震简单说了一下和林家投资亚运会的事。 槐婷婷这是第一次认真倾听张震的发展计划,顿时被他的努力和大胆感动了,扭头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他一下。 “假如你的计划成功,确实会改变很多,我支持你,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张震明白这件事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槐婷婷出力也是用她自己的人脉,绝对不会动用她家的关系。 否则味道就变成了依靠她家获得成功,将来即使两人结合,自己也会抬不起头来。 张震道,“你就负责兑换那些美刀就行了,五百万都按照最高汇率换,之后我手里就能有一点五亿,这些钱基本上够前期投资了,剩下的资金我再想办法。” 槐婷婷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贷款?” 张震愣了一下,惊讶道,“现在银根紧张,贷款怕是不容易吧,再说我也没有抵押啊!” 他想过,手里房产倒是不少,可是现在房子不值钱,就算是所有的都抵押上,也未必能贷给几百万,这点钱杯水车薪而已。 那些古董倒是有价值,可现在从国内也卖不上高价。 槐婷婷道,“我可以搞到一笔低息贷款,不过不会很多,我们找黄师兄,用你的房子抵押,也能贷到几百万,虽说不多,可也聊胜于无。 至于别的短时间内弄到钱的办法,我也在想,但是我不希望你太冒险,稳扎稳打的好。” 张震明白她骨子里还是循规蹈矩占了大多数,所以自己两个搞钱的计划,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否则肯定又起口角。 别的先不管,弄到钱才是王道。 张震道,“那就贷,能搞到多少是多少,我走的时候把房产证留给你,你看着安排吧。” 说话间已经到了槐婷婷家大院。 槐婷婷没让他提前停车,而是直接开到了自家别墅门口,大大方方地和他挥手作别。 张震驾驶着车顺山路下山,峰回路转之际,忽而路边上一行人引起他的注意。 一位老人被中年女子搀扶着,退后半步还跟着个吊儿郎当的小伙子,正从一条岔路迎面走来。 张震立刻认出了这是姜晓琀她爷爷、奶奶,和小叔,一家人吃饱了遛食呢。 原本张震想躲过去,却被眼尖的姜绍业看到。 这小子指着车窗大吼道,“你给我下来,要不然咱们绝交。” 姜镇国回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然后看向车窗里的年轻人,顿时觉得有点面熟,由于天黑他还以为是院子里谁家的孩子呢。 这幅情景,张震不好装作没看见,立刻踩了刹车,下车打招呼。 姜绍业上前搂住他肩膀,对父母道,“爸妈,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张震。” 姜镇国立刻就认出了他,惊奇道,“咦,你们两个也认识?” 姜绍业一脸懵,“爸你们见过?” 姜镇国威严的目光扫过两个年轻人,淡然说道,“你们年轻人既然遇上了,就单独交流吧,我们这些上年纪的不掺和了。” 说罢叫着小芳向远处走去。 姜绍业看着父母走远,向吉普车上看了看道,“哎,怎么今天没双宿双飞呢,你小子也有落单的一天啊!” 张震尬笑道,“也不知道谁嚼蛆了,现在她必须每天回家。” 姜绍业大喜道,“活该,前几天你俩都忘乎所以了,眼里就没别人,这是报应,走今儿你可得陪我好好玩玩去了。” 张震斜眼道,“不会是你胡说八道了吧?” 姜绍业怒锤他一拳道,“我是那种不仗义的人吗,要是我胡说,让我嚼一年蛆!” 张震也觉得不是他,难道是槐钟这小子使坏? 姜绍业不耐烦地开门上车,踩着油门叫道,“走啊,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这次确实不好推脱,张震坐上副驾问道,“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看球了!” 卷二第115章 你们赔钱 “真的是看足球啊!” 灯火昏暗的酒吧里,众人都在四处坐着,一起看向摆在吧台上的一台二十四寸大彩电。 屏幕上正在转播一九八八年欧洲杯比赛,第一场西德对意大利。 姜绍业端着一大杯雪白泡沫的啤酒大叫道,“不然呢,你以为来看什么?” 张震也端着啤酒尬笑道,“我以为是乒乓球啥的呢。” 姜绍业切了一声,把酒杯放在面前桌上。 招手叫来一个酒保打扮的年轻男子。 “给我买西德胜!”说着递过去两张钞票。 张震瞬间明白了,怪不得球赛这么大的吸引力,原来是挂彩的。 他急忙按住姜绍业手,“买西德干嘛啊!” 姜绍业皱眉道,“西德东道主啊,还有马特乌斯,克莱斯曼,布莱默这么多球星,教练又是足球皇帝贝肯鲍尔,这次的夺冠热门,第一场肯定开门红,我都想买三比零。” 张震笑道,“你肯定输!” 姜绍业把钱塞给酒保,扭头瞪眼道,“你有本事买意大利,看看咱俩谁赢。” 张震戏谑一笑,“我也不买意大利。” 姜绍业拿起酒杯灌了一口道,“抠得你啊,玩玩而已,就当陪我喝酒了。” 张震道,“我没说不买,可我不买意大利,也不买西德。” 姜绍业嗤笑道,“你懂不懂足球啊,每场比赛就两支队,你给我找第三只出来,见鬼了。” 张震没理他,摸了摸口袋找出一大把零钱,也有一百多块的样子,叫来酒保道,“能买比分吗?” 酒保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些零钱,但还是规规矩矩道,“可以,这里有张表,您看好了叫我就行,可得在前半场结束之前。” 张震低头一看,猜比分的赔率高多了,只可惜今天自己兜里只有这点零钱。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说道,“我买平,比分一比一。” 酒保还没说话,姜绍业嘁了一声,“牛啊,随便你,输了可别哭鼻子,还得罚酒三大杯。” 酒保按照规矩收了张震的钱,给他留下一张纸条。 就在此时,远处人影晃动,又进来好几个人。 张震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槐钟。 看来这地方是他们这些人的据点啊。 姜绍业忽而碰了张震一下笑道,“哎,你舅子哥来了哎,叫他来喝杯不?” 张震一翻白眼珠,“谁舅子哥啊,懒得搭理他。” 姜绍业撇嘴道,“没人性啊,你拍了人家妹子,竟然不搭理大舅哥。” 张震低声道,“别扯闲篇子,给我说说这酒吧是什么背景。” 姜绍业向四周看了看,低声道,“算是我一个大哥的产业吧,他不具体管理,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张震道,“他们要是赔了钱,不会赖账吧,能接受的下注上限是多少?” 姜绍业道,“赖账绝对不可能,不过你千万别打他主意,这人可不好惹,连我都得悠着点,至于上限我见过有人拿几十万出来的,不过那人没赢。” 张震立刻打消了让熊战送钱过来的想法,看来在这里小玩一下当娱乐得了,指望着赚大钱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想到了林诗瑶,完全可以通过她去澳市或者米国下注。 如果运作得当的话,这一次西德举行的欧洲杯总共十五场比赛,在提前知道重要场次比赛结果的前提下,完全可以凑够投资亚运会的所有资金。 不过一次下注太多,也可能引起别的反应,比如庄家改变比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说还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姜绍业让酒保送酒来,恰在此时槐钟看了过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槐钟看到张震那一刻,眼珠子都红了,猛然起身向这边快步走来。 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不知道原因,但也纷纷跟着围了过去。 “张震,你把我妹怎么了?”槐钟红着眼怒吼一声,顺手抄起一只啤酒瓶,朝着张震脑袋就砸了过去。 这些日子以来,张震没少跟着熊战锻练各种擒拿格斗,此刻的身手早已今非昔比,槐钟根本不是对手。 眼看着酒瓶飞到眼前,张震只是微微侧身让过,砰的一声酒瓶擦着他脑袋落在身后,摔了个粉碎,顿时惹起一阵惊呼和叫骂。 眨眼间张震猛然起身,掐着这货脖子就按在了桌上,哗啦啦各种零食酒杯掉了一地。 剩下的几个愣了一下,立刻加速冲来,有人拎起了啤酒瓶,有人拿起了凳子。 然而张震连头都没回,把后背交给了姜绍业,这就是绝对信任。 姜绍业这种人,绝对不会不讲义气关键时刻掉链子。 几个人刚冲到面前,姜绍业猛然大吼一声,“都尼玛给我滚回去,这是他俩的私事,谁要是插手老子弄死他。” 这几个小弟这才看到姜绍业在场,吓得他们纷纷扔下手里的东西,连连点头哈腰,滚远了。 张震在槐钟耳边低吼道,“我和师姐正常交往,我们发乎情止乎礼,绝对没乱来,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我还是在贬低她? 今天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你一次,要是下次再敢,谁的面子都白搭,我非把你扒光了扔马路上!” 槐钟被张震掐的连连咳嗽,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 他没法说话,心里却怕极了,因为此刻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只能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哼哼,像是在求饶。 张震缓缓松开手,“一边玩你的去。” 不等槐钟站起,一个酒吧经理打扮的中年人带着几个身穿马甲的酒保跑过来。 经理大吼道,“住手,谁敢从这里闹事,给我滚出去。” 几个酒保上前就要驱赶张震和槐钟。 姜绍业伸手拦住了他们,对那位经理说道,“老赵,都是误会,他们两个有点私怨,不是闹事,你忙你的去,这里我保证不再出事。” 经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哦,是姜哥,你的面子得给,可他们在这里打架,也不能坏了规矩,要不然我没法给老板交代啊,您别难为我了,让他们两个走人得了。” 姜绍业皱眉道,“要不我给赵哥打个电话?” 经理笑道,“何必为了这点小事打扰他老人家休息呢,你让那两人去别处玩算了,要不然我也没法服众啊。” 槐钟揉着脖子低吼道,“你踏马瞎了眼,老子摔了个酒瓶,你就敢让我走,你叫老赵来,我看他敢不敢?” 经理轻蔑一笑,“呵,我当是谁,原来是槐大少,老板可没空和你掰扯,这里我做得了主,来人把槐大少和那个一起请出去。” 几个酒保不由分说架起槐钟胳膊,另外两个前来抓张震。 姜绍业低吼道,“行了,我也走,放开他俩!” 恰在此时,张震宛若游鱼似的,绕过两个抓他的家伙,突然出现在赵经理面前。 他低吼一声,“想让我们走可以,你们也不能坏了规矩,赔钱!” 卷二第116章 全买了! 经理脸色冰冷厉声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再捣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趁我现在没发火,快滚。” 张震毫不在意,风轻云淡笑道,“我们都买了票,球赛没结束你就赶我们走,要是赢了谁赔钱? 为了点小冲突就赶人,开门做生意,不能这样,以后谁还来玩?” 经理脸色不善低声问了酒保,当即冷笑道,“就你们买的那几百块,赢也赢不了多少钱,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姜绍业怒道,“你说谁?” 槐钟也瞪起来眼,“你瞧不起我啊?” 此刻刚才的仇家现在竟然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 经理冷笑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姜绍业和槐钟从来没受过这种气,想要爆发但碍于这里大老板的地位,有脾气也没处发泄,只好忍气吞声。 张震轻轻一笑,“要照你这么说,有钱下注就能继续看球赛咯?” 经理听酒保说了刚才张震全身总共才一百多零钱,当即嗤笑道,“对,这么理解也行,你有本事拿钱出来啊!” 张震尬笑道,“我不是没钱,我是怕太多你们不敢接,另外怕是赢了你们舍不得陪。” 经理料定张震没钱,当即大笑一声,“哈哈,放心,请在场所有人当见证,你拿多少出来,我都敢接,你赢多少我都赔得起。” 有人上赶着送钱,这就应了那句话,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张震看向姜绍业,“你兜里还有多少都拿出来!” 姜绍业本来在家遛弯,身上也没多少,摸了半天口袋才拿出五六百。 赵经理冷哼一声。 槐钟这会儿不蒸馒头争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扔在小桌上。 酒保拿起钱数了一下,高声道,“总共九百六!” 赵经理噗呲一声笑了,“你们两个也是名气不小的大少,全身找不出一千块来,还装什么蒜,丢人不丢人啊?” 姜绍业和槐钟脸涨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此时,槐钟几个小弟纷纷摸钱包,凑了一摞票子送过来。 槐钟却扔了回去,“不用你们的,我今天认栽了,走人。” 几个和姜绍业相熟的玩家,也纷纷要给他资助点,姜绍业也果断拒绝。 他扭头看向张震,“你小子车里就没放点钱?” 张震装着苦笑道,“钱是有啊,我怕他们赔不起。” 赵经理高声道,“大家伙听好了哈,如果我赔不起他,从今后我天天学狗叫,还爬着走。” 酒吧里来喝酒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叫好起哄。 赵经理道,“要是没钱拿出来,就你们这不到一千块,我们不伺候,请吧,门在那边呢!” 张震从夹包里,摸出一摞绿油油的崭新钞票,砰的一声摔在桌上,“我不是没钱,我是怕你们没有美刀赔!” 哗! 在外面玩的人几乎都知道私人汇率,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么多美刀啊!” “这可是十几万啊!” 赵经理眼睛一亮,“不就是一万美刀嘛,收了,收美刀赔美刀,我们绝对不坑人,小刘快点给他写票。” 那个酒保过来问道,“您打算怎么买?” 张震把刚才的票拿出来道,“一样,平局,一比一,这钱算我们仨的。” 哗! 看热闹的众人再度爆发一阵惊呼。 “一比一,赔率可是十啊,这要是赢了,那就是十万美刀,我的天啊!” “这是有钱烧的,胜负平都很难猜,还敢猜比分?” 其实赵经理也是这个心思,见到张震竟然作死猜比分,顿时高兴的笑逐颜开。 “好,好,不许改了,几位贵客,请坐看比赛吧,马上下半场咯!” 张震把姜绍业和槐钟的那些钱也扔了过去,让买成一样的。 二人现在正在赌气,也没反对。 眼看着中场休息结束,紧接着下半场比赛开始。 姜绍业端着啤酒,开始嘀咕起来,“张震,你真有把握嘛,那可是一万美刀呢。” 张震傲气十足一挥手,“为了争口气,一万美刀算啥,咱们不能丢这个脸。” 姜绍业竖起大拇指,“对,这才叫爷们,我就看好你这股子气门!” 由于利益捆绑,槐钟竟然也说了一句,“你小子确实有点气势,这时候就是不能丢脸。” 张震心里暗笑,你们两个是打肿脸也要充胖子,我是心里有数。 上一世这届欧洲杯,总共十五场,他一场没落下,躲在报社值班室看了个遍。 虽说现在全部比赛结果记不住了,但几场重要比赛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才有个想法,想让林诗瑶安排人去澳市或者美国下注,赚上一大笔。 恰在此时,有人大吼了一声,“进了,进球了,一比一!” “靠,真是一比一了,离着终场还有五分钟,看来没跑咯!” “十万块啊,我的天,还是美刀!” 赵经理看着屏幕脸色苍白,不停地在心中嘶吼,再进一个,再进一个啊。 激动的他啤酒都撒了,还不自知。 突然终场哨声响起,比分锁定一比一平局。 酒吧里顿时爆发出了山崩海啸似的尖叫声。 姜绍业激动得脸色通红,猛然站起高声道,“今晚上所有的酒都算我的!” “姜哥仗义啊!” “场面,谢谢姜哥!” 众人纷纷回应。 槐钟脸上也露出得意之色,扭头看向张震道,“你还真行,运气不错,不,是咱们的气势影响了运气。” 这货还真违心。 等到尘埃落定,众人纷纷找酒保兑奖,当然赢的只是极少数人,大多数都脸色不好看。 赵经理让人端着十万美刀和一摞华夏币来到桌前。 “行,行啊,运气爆棚,一会儿就开始第二场,丹麦对西班牙,你们要是有种就继续玩,我拿你们当祖宗供着。” 张震扒拉着那些美刀笑道,“我倒是敢继续玩,我怕是你不敢接啊!” 赵经理咬牙道,“别说你这十万美刀,就是几十万上百万我也不在乎,只要你玩,我就奉陪到底。” 张震看向身边两人,“哎,你们俩什么意见?” 姜绍业虽说心疼十万美刀,但也硬气地说道,“玩,咱爷们是在乎钱的人吗!” 槐钟也露出欠揍的表情道,“这点毛毛雨我可不在乎,张震随便你折腾。” 张震苦笑道,“好,既然你们非要这样,那我就再蒙一把,全部买了!” 卷二第117章 又进球了 酒吧之中爆发出海潮般的惊呼声。 “什么,十万美刀,这可是一百多万呢!” “天啊,头一次见玩这么大的,牛啊,要是再赢了,这酒吧得关门了吧!” 赵经理也没想到张震竟然一把就买十万美刀,他心肝一阵乱颤,额头上见了汗。 这次这小子长了个心眼,先问道,“你打算买谁胜?” 张震撇嘴轻蔑道,“买胜负平难度太小了,全是欺负你们,我就玩高难度的,直接买比分!” 噗,不少人直接喷酒。 如果说刚才是赌气,那么这次绝对是脑残。 十万美刀买比分?为什么比分赔率那么高,就是因为难度极高啊,稍有一点差池,就血本无归。 然而赵经理却大喜过望,如果张震买胜负平的话,赢的概率是三分之一,他还真不大敢接了。 但是买比分,除非他能控制比赛结果,否则几乎输了九成九。 这就等于白送钱,谁不乐意? 姜绍业和槐钟也惊诧地看向张震,但是此刻他们两个绝对不能反对。 这关乎了两位大少的面子,脸不能丢,个人丢了脸就等于全家丢脸。 赵经理阴森冷笑道,“好,好,我接了,你打算买几比几?” 张震笑道,“别急哈,我问问老天爷的意思!” 说着他拿出三枚银圆在手里晃动,然后像是卜卦一样抛在桌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 “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快显灵!” 周围人看得一头黑线,赵经理差点拿头撞墙。 片刻后张震也觉得演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叫一声,“玉皇大帝旨意到,丹麦今天要拉稀最多两球凑合事,西班牙真厉害三个进球跑不了!” 这都是什么玩意啊!就在众人懵逼的时候,张震将美刀都交给酒保,“二比三,全卖了!” 哗! “二比三,赔率是二十五,天啊,他要是赢了,就是二百五十万美刀!” “我靠,一辈子也花不了啊!” “行了,醒醒吧,比分要是这么好猜,不都成富翁了!” “嗯,我看这会他得输!” 赵经理有点哆嗦,沉声问道,“你真全买二比三?” 张震指着天花板道,“老天爷的旨意啊,难道我不听,这必须买,快点开票,哎,你是不是不敢接了?” 赵经理仿佛再看傻子,突然笑道,“接,傻子才不接呢,给他开票,你们还有跟的么,我多少都接。” 酒客里面也有几个零星的跟着张震买了二比三。 更多的人来个躲着走,都买了丹麦。 张震再上一把弦道,“可是美刀赔美刀,你别弄别的糊弄!” 赵经理傲然高声道,“少你一美分,我跟你姓!” 等众人都落座,神情专注地盯着那台电视机。 姜绍业在张震耳边低声道,“你到底真有内幕消息,还是胡蒙的?” 张震瞪眼道,“什么叫胡蒙,你没看到玉皇大帝的旨意么?” 姜绍业直捂脸,“看完球赛,我带你去医院哈。” 槐钟也呲牙道,“我有个朋友是心理专家,回头介绍给你。” 张震一翻白眼珠,“看球。” 比赛开始了,酒吧里响起阵阵喝彩和加油声。 一时间热闹非凡,然而在清净的角落里,赵经理却目光森冷的看着张震他们那边。 他低声对身边人说道,“你们盯着,我去给大老板打个电话!” 他急匆匆来到办公室,拨打了个电话号码。 接通后听筒里传来一个年轻却威严的声音,“有事啊?” 赵经理小心翼翼的将今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那人说道,“哦,姜绍业和槐钟啊,还有一个是谁?” 赵经理道,“老板,那人姓张,我没见过,不过看样子姜绍业挺看中他,不过这人和槐钟应该是仇家,可现在仨人又成一伙了。” 那人轻笑道,“一群小孩过家家,随他们去吧。” 赵经理道,“我是担心,万一他们输了会不会闹事,您有什么指示么?” 那人冷笑一声,“愿赌服输,他们赢了我不少陪,输了也别瞎哔哔,就这样了。” 时间飞快,等赵经理回来时,正听到有人高喊,“二比零了,哈哈丹麦赢定了!” 他心中狂喜,看向屏幕果真计分表上显示丹麦2,西班牙只是零蛋。 按照惯例,前半场差距这么大,后面几乎不可能追上,然后反超。 赵经理彻底放了心,让酒保端着几杯啤酒来到张震面前。 “哈哈,今天丹麦真卖力,二比零了,几位喝点凉的,我请客哈。” 姜绍业和槐钟脸色都不好看,闷声拿起啤酒就喝,也不搭理这货。 张震却笑道,“别看他现在闹得欢,一会儿就得把稀窜,今天获胜的必定是西班牙和我,我可以用脑袋担保!” 赵经理又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半场结束了,比分依旧是二比零。 此刻赵经理胜券在握,就打算乘胜追击,至少也要让张震丢脸才行。 “别用脑袋担保,我们可不敢收,咦,你带着金表呢,劳力士啊,要不你再把它也压上?” 张震装出舍不得的样子,摇头道,“这是一九零六年第一款劳力士,到现在快一百年了,老古董,我可舍不得。” 赵经理憋着笑道,“你这么有把握,怎么连一块表都舍不得,这要是赢了,还不赚翻了天。” 张震道,“这至少当五万美刀,你敢接?” 赵经理昂头大气地说道,“十万我都接了,五万还不小意思,现在下半场快开始了,我给你上上水?” 上水和下水,都是投注里面的行话,下水是降低赔率,上水是提高赔率。 现在丹麦二比零,肯定得上调赔率了。 张震恋恋不舍地把手表摘下放在桌上,“你打算调高多少?” 赵经理看了一眼那块高雅大方尽显华贵的劳力士,嘴角露出一丝坏笑道,“给你按一赔五十咋样?” 张震将手表推了过去,“开票!” 很快这块劳力士被收走,张震手里多了一张新票。 恰在此时下半场开始了,刚刚一开场,西班牙就进了一个球。 赵经理不由得一哆嗦,心里开始念叨诸天神佛保佑,千万别让西班牙再进球了。 然而事与愿违,不到十分钟西班牙再进一球,将比分扳平了。 赵经理一颗心瞬间到了嗓子眼。 整个酒吧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屏幕,仿佛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眼看离着终场时间越来越近,两支球队再无建树,比分几乎锁定了二比二。 赵经理终于脸色稍好点,心中念叨,就这样吧,快点结束吧,快点吹哨子啊! 很快比赛进入伤停补时阶段,赵经理脸上露出大喜之色。 姜绍业和槐钟脸色越来越难看,二人攥着拳头仿佛在替西班牙使劲。 那些跟注的也都耷拉了脑袋。 赵经理忽而站起,大笑道,“没有悬念了,没想到啊,又是一个平,老弟你要是和上一场一样买平多好!” 他话音刚落地,突然有人大吼了一声,“进球了!” 卷二第118章 皆大欢喜 咔吧一声,赵经理回头一猛,颈椎都响了。 他忍着肌肉的刺痛看向屏幕,一个西班牙的球员正被同伴们高高举起。 而在此时,裁判也吹响了终场哨子。 电视机内的阵阵欢呼声,和酒吧里的惊声尖叫混合成了一曲奏鸣曲。 而赵经理眼前一阵发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经理,经理,醒醒啊!” “快点叫救护车,还有给大老板打电话......” 现场混乱成了一锅粥。 姜绍业和槐钟仿佛木偶一样,缓缓转头看向张震,仿佛他是突然从天而降似的。 好半晌姜绍业惊呼道,“你小子真赢了啊,多少,五百万美刀?” 槐钟猛的拉着张震衣袖道,“我记得你说过这钱算咱仨的,可不许反悔啊!” 张震依旧风轻云淡,“别激动,能不能拿到手还是未知数呢,我怕他们赔不起!” 确实如此,十万块的二十五倍,五万块的五十倍,加起来足足五百万美刀。 这年月私人之中几乎没有称这么多钱的。 姜绍业冷静了一点,低声道,“那人肯定一会儿就到,张震你得给他个面子啊!” 槐钟瞪眼道,“什么意思,几百万不要了?” 姜绍业苦笑道,“太多了,怕是他赔不起,这人得罪死了啊!” 张震轻声道,“走着看吧,我有数!” 现场混乱很快恢复了秩序,赵经理也被送上了救护车。 一个酒保高声道,“球赛已经结束,今天要打烊了,诸位尽快凭票兑换奖励。” 那些人心里有数,纷纷兑奖的兑奖,回家的回家。 酒保来到张震他们面前,低声道,“三位请到办公室小坐,大老板说过会儿来和你们喝一杯。” 姜绍业点头道,“行,你们让他快点,这都半夜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仨人跟着酒保来到二楼一间宽大豪华的办公室。 “您几位请随意坐,想喝点什么随便点,大老板很快就到。” 姜绍业示意他们上啤酒,然后悠闲地坐在了沙发上。 此刻张震也非常随意,只是槐钟脸上露出紧张表情。 等酒保走后,槐钟低声道,“老赵不会赖账吧,他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姜绍业脸色阴晴不断,显然是心事复杂。 张震淡然道,“既来之则安之,一会儿就有答案了。” 槐钟灌了一口啤酒,心情异常复杂。 钱他想要,但也清楚那人得罪不起,真要了钱就是一堆麻烦,可心里也不舍得几百万美刀。 没过多久,楼梯上响起脚步声,转瞬间房门被人推开。 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一个和姜绍业年龄相仿的男子,身穿休闲西装,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弟,捧着托盘,上面是成捆的钞票,和几瓶啤酒。 男子进门就冲着姜绍业热情地伸出手,“哈哈,小姜,哎,还有槐钟也在,哥几个今儿运气真好啊,我来陪你们喝两杯算是庆贺了,你们不会觉得我烦人吧!” 姜绍业哈哈笑着和他握手道,“赵哥说什么话呢,怎么会嫌你烦,想你还来不及呢。” 槐钟却显得生硬了许多,一双眼睛在赵哥和那些明显少了很多的钞票上游离不定。 赵哥往沙发上一坐,小弟立刻倒满了酒杯。 他拿起杯子笑道,“这位老弟贵姓,怎么看着有点面生?” 姜绍业笑道,“他叫张震,是我好哥们,也是槐钟的朋友。” 槐钟倒是没反驳,还追加了一句,“他可是京大齐老的关门弟子,我妹的师弟。” 赵哥嘴角抽了抽,旋即露出恍然表情,伸手和气地说道。 “哈,高才生啊,认识一下,赵瑾玥,前些年受牵连,没怎么上过学,见笑了哈,现在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 哦对了,我还和你大师兄是拜把子的兄弟呢,算起来咱俩也不是外人。” 这家伙说得谦虚,但是骨子里带着一股傲气,看来比姜绍业和槐钟还要牛一些。 只是不知道他这股子牛气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张震和他握手,不卑不亢地客气两句。 赵瑾玥和他们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抿着嘴笑道,“哥几个今儿赢了不少,我呢愿赌服输,一分钱不少你们的,可......” 他回头指着托盘说道,“我小本生意,目前就只能凑够这么多,哥几个先收下,剩下的呢,给我几天时间,我砸锅卖铁也凑给你们,怎么样,这个面子能给不?” 张震目测了一下,盘子上除了他们的十万美刀,还有自己的那块表和几十捆外汇券,另外就是一些华夏币。 大概不会超过百万的样子。 这可离着五百万美刀差得太远了。 不过看来这也是赵瑾玥想拿出来的最高数额,剩下那些很明显他想赖了。 姜绍业和槐钟看着托盘上的东西脸色更加难看,可这种情形下又说不出什么,看样子就要捏着鼻子认了。 张震却抢先说道,“赵哥是场面人,我们仨也不能不给赵哥面子,这样吧,五百万美刀,我做主只要一半,嗯,二百五不好听哈,再减五十,只要二百算了。 不过呢,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隔夜债,咱们今儿两清,明天就掀过去了,再见面还是好哥们。” 姜绍业和槐钟暗挑大拇指,这是非常高明的讨价还价,先给足了对方面子,以退为进,把原来的价码又拉高了不少。 虽说两百万还是不够,但也总比现在拿到的多,而且主动退让了,还不得罪人,大气场面完美。 赵瑾玥眉头一簇,露出了一丝尬笑,“哥们真给面子,一下子给我免了一多半,我要是再说别的就是不识相了。 可我手头除了这些钱之外,确实没多少了,还得开门营业不是吗? 这样吧,我用东西顶能行不?” 张震抢先说道,“既然赵哥困难,要不就这样算了,我们要是拿你东西,多不好意思啊!”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种欠款又没法打官司,只能多要一分是一分。 赵瑾玥巴不得不给钱呢,可是自己赖账那是靠的本事和威严没人笑话。 但今天如果真被债主主动免了债,将来他可丢人丢到家了。 他猛然一摆手说道,“这叫什么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免债,我还要不要脸了? 这样,我手里有一些前些日子人家抵债的字画,还有些金货,算算也有百十万美刀的样子。 我这就让人送来,咱们今天就两清,来哥几个咱再喝一杯,算是我谢谢了!” 如此以来勉强算是皆大欢喜,赵瑾玥还欠了张震一个人情。 送走张震他们之后,赵瑾玥对酒保咬牙说道,“你们经理呢?” 卷二第119章 倒爷来电 酒保低头小声道,“他还在医院呢。” 赵瑾玥眼中寒芒一闪,“去把他给我带到地下室,希望他还在医院,要不然我拿你是问!” 酒保吓得满头大汗连忙屁颠屁颠跑了。 赵瑾玥站在二楼看着楼下张震他们上车远去,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笑容。 “有意思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京城确实需要点新鲜血液咯!” 凌晨时分,清冷的街头,张震等人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夜宵面馆。 要了三大碗西红柿打卤面吃的满头大汗。 张震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拍给老板,“你去把店门关了,守在外面帮我们看一会儿车,这些钱都是你的。” 老板一整天也卖不了这么多营业额,高兴的他急忙跑出门去,拉上了卷帘门。 仨人分别拎着一只大包袱皮,放在空桌子上。 解开包袱,露出了一摞摞崭新钞票,还有大量金条和书画卷轴。 今儿算起来收获颇丰,虽说没有赚到五百万美刀,但也得了几十张名家字画,和价值百万以上的黄金。 再加上十万美刀和那些外汇券华夏币,总价值接近两百万美刀了。 这些字画其中除了当代,近代的名家,还有十几张竟然是宋元时期的名家作品。 王蒙、吴震、黄公望,加上手里有的那副倪瓒六君子图,元四家竟然就这样凑齐了! 宋代的画之中,竟然有一幅巨然和尚的松石图。 这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可赚大了,在他眼中这些字画比那些黄金美刀价值高多了。 张震也明白,今儿虽说主要是自己出钱出力,但如果没有姜绍业和槐钟的面子,这钱他一分拿不走。 大气的他直接将那些美刀和钞票,都给了姜绍业和槐钟。 姜绍业心里有数,今天全靠张震才赢了这么多,而且本钱还是人家出的,他和槐钟只拿出一千块不到。 当即他硬把十万美刀塞给张震。 槐钟竟然也没异议,默认了事实。 其实二人等于白赚几十万外汇券和数量不清的华夏币,在物质和娱乐匮乏的年代这些钱足够他们潇洒好长时间的。 分赃结束,仨人出门,槐钟上车告辞,临别之际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道。 “张震你有种,今天谢谢你,咱俩一笔揭过,不过我妹你想都别想。” 说罢一脚油门消失在了深沉夜色之中。 姜绍业冲着他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道,“牛逼什么啊,拿钱的时候没见他这么硬气呢? 张震你放心,槐婷婷的事我站在你这边!” 张震没搭茬,开门上车道,“我送你回家?” 姜绍业抬头看了一眼天边都露了鱼肚白,撇嘴道,“去你家凑合一下吧,马上天亮了,这时候回家我找死啊!” 说着跳上了副驾。 张震打了个哈欠发动了车子。 姜绍业点了两根烟,递给他一根。 却被张震抬手挡开。 “我让你提提神,别开着睡着了。” “我嫌你嘴臭。” 姜绍业气的直翻白眼珠,把烟盒仍在仪表盘上,“要抽自己点!” “哎现在就咱哥俩了,能不能给我交个底,你从哪里得到的内幕?”姜绍业腆着脸道。 张震自己点了根烟,喷云吐雾说道,“当时你在场,难道没看出,我是算出来的!” 姜绍业把烟头狠狠弹出车窗,“我呸,你骗鬼呢,肯定有内幕,你小子有欧洲关系是吧,凭咱俩的关系,给我透露几场比分呗,不一场就够了! 要不咱俩合作,你给我比分,我去下注,咱们三七,不,一九,你九,我一,总行了吧!” 张震忽而心动,要是让他带着大笔资金去澳市,不用多了玩两三场,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旋即张震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旦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有内幕,这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不是不相信姜绍业和林诗瑶,这种事绝对不能透露分毫。 必须亲力亲为才行! 于是张震嗤笑道,“你去打听一下,我家祖孙三代一个海外关系都没有,我从出生到本科最后一学期,连本省都没出过,上哪里去搞欧洲关系?” “说了你不信,我真是突发灵感,也可以说是玉皇大帝可怜我,反正全靠运气,下次估计就不灵了。” 姜绍业感觉有理,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趣,靠在车坐上打起了瞌睡。 “哎呀我的天啊,老板,我给你打了多少传呼,你就是不回,槐小姐也来电话问你,吓得我还以为你遭劫匪了呢,正准备天一亮就报警!” 一进家门半宿没合眼的熊战立刻迎了上来,一顿抱怨。 张震低头一看,传呼机屏幕漆黑没电了。 这玩意用五号电池,一般半年几个月才换一次,今儿可是真凑巧。 张震让他们去睡觉,安排姜绍业在厢房里凑合一宿。 自己回到房间,找了新电池,给传呼机换上。 刚刚开机,就有一串信息进来,信箱瞬间都满了,差点宕机。 前面都是熊战用家里电话打的,张震一个个删除,终于有新的信息进来。 其中有槐婷婷的,可惜这时候不能回电话了,只有等明天见面再解释去看球的事。 另外一个竟然是京城的陌生号码,张震也没回电话,打算明天再说。 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张震伸着懒腰起床洗漱。 今天可不能睡懒觉,有大堆事等着呢。 熊战也已经起床了,出门去雇车,今天要运铜钱、银圆用到的车辆更多,装卸工也得多雇几个。 张震吃着早餐先给槐婷婷回了电话,说昨天遇到姜绍业一起去看球了。 槐婷婷娇嗔道,“哼,谁知道你是真看球,还是假看球,一晚上没消息,肯定没干好事!” 最后张震祭出杀手锏,让她不信就问他哥。 槐婷婷惊呼道,“啊,你们见面了啊,没打起来吧?” 张震笑道,“你放心,我给你面子也不能下狠手。” 槐婷婷冷哼道,“你要是给我面子,就狠狠揍他一顿,这家伙太不像话,好久没回家了,爷爷都生气了。” 张震只好把昨晚发生的详细说了一遍。 槐婷婷嗔怪道,“你竟然给他这么多钱,他更不会回家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约好见面地点,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看了看呼机上那个陌生号码,还是给他回了过去。 “喂,昨晚上谁打传呼了?” “你是张震吧,我是晓建啊,范晓建!” 张震这才想起,此人是那个皮包公司的倒爷,当时蒙脱连库娃就是通过他认识的。 这家伙来传呼什么事? 卷二第120章 老康小康 张震清咳一声道,“老兄最近可好,这是什么风吹的,想起给我来传呼了?” 范晓建焦急说道,“老弟你现在还要古董不,我有件祖传的东西想卖了。” 这家伙能有好东西? 张震还在等文物总店老陈电话,兴趣缺缺地说道,“先说说是什么东西吧,你应该知道,这年头古董大多数卖不上价!” 范晓建说道,“好东西,绝对好东西,清朝的瓷器啊,别人出两千我都没卖,这不想着你了嘛,咱见个面谈谈?” 张震简单听了下介绍,感觉东西价值不高,也不想为了一件不知道真假的东西浪费时间,当即给了他店里的电话和地址,让他自己送去店里去鉴定。 刚挂了电话,传呼机又响了,竟然又是本地陌生号码。 张震皱眉回了过去,电话接通后对方是个南方口音的男子。 “张总,我叫钱涌,是香江林小姐派来的人,您现在方便来酒店一趟吗?” 林诗瑶的美刀送到了,张震大喜,立刻问了酒店地址。 挂了电话出门叫上熊战王猛,带上这些天搜集的黄金出门而去,只留下王强在家里留守。 此时张震感觉,还是人手太少了,现在各处房产都放着了不得的东西,人少了不安全啊。 回头怎么也得让熊战他们再找些人,或者尽快修好了王府,再建一座地下仓库,把所有东西都集中在一起才放心。 交接非常顺利,双方确认过身份之后,张震收到了十只皮箱,里面装着五百八十万美刀。 这是林诗瑶想方设法帮忙搜集的,其中还有她自己的私房钱。 现在加上张震自己手里的两百多万,总共有八百万美刀了。 张震把黄金交给了钱涌,让他们一定要小心,休息够了尽快返程。 他们来时带着如此多美刀,不能坐飞机火车,而是一路没黑没白的自驾车,而回去还得如此,相当辛苦。 临别之际张震还给他们留了一摞华夏币,作为路上的开销和辛苦费。 回去的路上,槐婷婷打来电话,张震坐在副驾上,接起二哥大。 现在槐婷婷的车上,和张震的那辆车都装了二哥大,只要是在车上二人联系都非常方便。 简单说了情况,让她直接去家里等着。 张震车上这么多美刀,也不敢在外面停留,更不能都放在一处。 于是先拐了个弯,到了店里交给叶芬芬一百万美刀,作为储备资金。 剩下的他打算都交给槐婷婷,让她抓紧兑换成华夏币。 今天店里是邵玉娉值班,她和张震闲聊几句开始抱怨,这些天店里生意越来越清淡了,有时候一天连一个人都没有。 虽说古董行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但也不能每天都没客人。 这很不正常,肯定是那些岛国人使得坏。 张震道,“今天我一个朋友要卖东西,他来了么?” 邵玉娉道,“确实有你个朋友来电话,说送东西来,可现在还没来呢,我估计又在门外让人家截胡了。” 张震为了对付这些岛国人,挖了个大坑,准备以绝后患。 但是现在也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否则就有点不正常了。 他站在橱窗前,正看到一个半熟脸抱着个瓦楞纸箱走来。 细看这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范晓建,张震刚要开门招呼,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冒出来,把范晓建拦住。 看架势又要把他拉走。 这竟然明目张胆的截胡了,就算是泥人也得有点火性,何况张震不是泥捏的。 他叫过熊战,“老熊,你看了嘛,这小子在咱店门口截胡客人,你说揍他一顿算不算缺德?” 熊战瞪眼道,“他就够缺德了,打死活该。” 说着就要出门,张震拉住他道,“别真打死了,照着熊猫那个标准就行,给他长长记性!” 岛国人安排在精诚斋门口截胡客人的小子,刚刚和范晓建搭上话。 “哥们啊,你是去这店里买东西啊,我给你说他们店里都是假货啊,上次......” 范晓建道,“不不,我是卖东西,别耽误我功夫了。” “哎呀,你卖东西更不能去他家了,这家黑着呢,上次一个乾隆青花瓷瓶,别处开价上万,他们才给八百块,你要卖东西啊,看了吗那边那家店,绝对场面,给的价钱还高......” 这货正在满口吐沫星说的正欢,突然眼前出现个彪形大汉,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捶。 这货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熊战拍拍手站起,冲正在发傻的范晓建道,“老板在店里等你呢。” 说罢也不停留,径直出市场打了辆面的走了。 范晓建吓得满头冷汗,心中暗道幸亏没被忽悠走了,这卖古董太危险了。 他急忙跑进精诚斋,一进门就看到张震冲他呵呵直笑。 “哎呀老弟,不,张老板,你原来干这么大的买卖啊,在玻璃厂都有店面,厉害、厉害,我当初看走眼咯。” 张震让座,叫人上茶,和蔼说道,“别夸奖我了,我这也是小灶初起,比不了你干的大买卖啊,怎么东西拿来了吗,先给我看看。” 范晓建将纸盒打开露出只一尺多高的细颈青花瓷瓶。 张震也没戴手套,拿起扫了一眼款识,笑道,“老哥,你先说说这瓶子怎么来的吧,打算多少钱出手?” 范晓建品着茶道,“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听我爹说是当年我太爷爷花上千大洋买的,那时候都上千大洋了,现在怎么不卖个三五万啊?” 这货说着都有点心虚,偷看了张震一眼。 张震放下瓶子大笑道,“得了,我先给你说说哈,这瓶子你肯定找人看过了,是吧,人家给你开价不会超过五百块,没错吧?” 范晓建耷拉了脑袋,低声下气道,“要真是才给五百块,毛用都没有,我还不如留着摆家里呢。” 张震道,“你这瓶子款识上写的是康熙年造,可它不是康熙的,而是小康的。 光绪时期,为了拉动经济,慈禧重视出口,对瓷器尤为上心,重新派了督陶官前往景德镇,着力发展瓷器和恢复康雍乾时期的工艺。 经过她这一折腾,光绪时期的瓷器再度上了一个台阶,这时候有些瓷器模仿康熙时期风格落款也是康熙,所以被戏称为小康。 由于这时代的产量很大,所以存世量大,小康和老康差的价格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卷二第121章 银山铜山 光绪时期的瓷器在造型、纹饰等方面会借鉴康熙时期的特点,比如器型规整、画工精细、色彩鲜艳等。 不过,光绪瓷器也有它自己的特点,会使用一些新的化工彩料,绘制的图案也更具时代特色。 康熙时期的瓷器更加大气、古朴,而光绪时期的瓷器则相对更加精致、细腻。 从釉色上看,康熙瓷器的釉面质感硬朗,光绪的则可能较为柔和。 在纹饰上,康熙的图案更加雄浑有力,光绪的可能会略显繁复,所以说在内行眼中还是很容易区分的。 范晓建原本打算在张震这里蒙一把,结果人家门清,这下尴尬了,他夹起瓦楞纸箱就要告辞。 张震按住他手道,“别急啊,来一趟不容易,再坐会儿,给我聊聊最近遇到什么事了,急需要用钱?” 范晓建不敢得罪张震,只好坐下赔笑道,“这年头谁不缺钱啊,我做生意更是需要周转,要不也不会出卖祖宗的东西,哎!” 张震语重心长道,“这年头别说小康瓷器,就是真正的老康都卖不上高价,你想靠卖古董怕是凑不到多少钱,不过呢,我可以给你一条财路,看你敢不敢走了。” 有财路谁不感兴趣? 范晓建眼睛瞬间亮了,呲牙道,“可不是忽悠吧,您快说说,什么财路?” 张震道,“还记得刚才过来时有人拉你去别家店吧?” 范晓建心有余悸,小心翼翼道,“我,我绝对不会去,你放心。” 张震哈哈笑道,“去,干吗不去,你去了就说刚才这瓶子我给你出价一千,他们肯定高出我不少,要不然你不卖!” 范晓建皱眉道,“这就多赚几百块啊,不够请老外吃顿饭的,也叫财路?” 张震道,“财路,所谓财路就是可持续性的,如果一锤子买卖那叫财路吗? 回头啊你多找人来,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六舅,街坊邻居都无所谓。” 范晓建满头问号,“这是要干嘛?” 张震笑道,“我给你提供瓷器,绝对保真,只不过是建国后的,你让亲友们拿着瓷器从我这店里逛一圈,再被拉客的拉到他们店,卖高价。 除去给我的本钱,和给亲友的好处费,你每天也能赚一笔,反正不用你亲自出面,这法子可以长期玩,咋样?” 范晓建试探着说道,“确实是个办法,不过我卖掉了才能给你钱,没问题吧?” 张震打算把文物总店收来的那些民国、建国后五六七年代的瓷器,按照这个办法卖给岛国人。 赚钱只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让他们应接不暇,缓慢失血。 等时机到了,再来个致命一击。 当然只让范晓建一个办事少了点,他还打算联系一下张小利,甚至是自己的街坊邻居老大妈们也来参与。 反正那些瓷器一毛钱一件买的,就算是都扔了也不心疼。 搞定了范晓建,张震让他后天去王府那边拿货。 然后又给柜台上交代清楚计划,再给张小利打了个传呼,让他来店里。 自己就没必要和张小利见面了,让店里人和他交代任务就行。 反正和他合作过几次,这人还算是靠谱讲诚信的。 张震和王猛出门,正看到几个人和被揍的那小子一起,在店附近逡巡游弋,看来是他们也怕落了单再挨揍。 这群废物一个个下盘虚浮,腰马发软,人再多也白搭。 不过张震也没再叫熊战出手,直接去了停车场。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多,槐婷婷早就到了。 见面就说,“你可回来了,陈明城来了几次电话找你,我把数量和价格都记下来了,你看着给他回电吧!” 张震先让她去清点那些美刀,然后看向纸条上记的东西。 银圆、银锭,总共三十吨出头,铜钱太多没法称重,大概估算有百吨左右。 银子按照国际银价,再打八折,折合每克四毛八,每吨是四十八万。 三十吨银子就是一千四百万。 铜钱直接来了个给五十万全包圆。 这加起来就是小两千万。 张震不由得有点皱眉。 目前手里确实有这么多钱,但现在正在凑钱投资亚运会,如果再买这么多东西在手里积压时间太久,有点不太合适。 这时候槐婷婷已经简单算了一下箱子里的美刀,满脸愁容的说道。 “这可是四百多万啊,估计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兑换出去。” 张震道,“家里还有三百万呢,除了留下的一百万,剩下七百万都要换出去。” 槐婷婷苦笑道,“你想累死我是吧?” 张震抱了抱火热的娇躯,柔声道,“别说傻话,我怎么舍得,你悠着点别累着就行,反正这些钱不急在一时,哎,姜绍业还没醒吗?” 张震忽而想起了姜绍业,这家伙狐朋狗友多,需要美刀的肯定不少,让他来分担点任务问题不大。 “别,别碰我,让我再睡会儿!”姜绍业睡得嘴角流哈喇子,怎么都不想起来。 这家伙是个夜猫子,平时很少中午之前起床。 张震大吼道,“有钱你不赚,我给别人啦!” 姜绍业眼睛都没睁开,猛然坐起大叫道,“不行,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张震让他醒醒洗洗脸再说。 等这货洗漱完毕张震把美刀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姜绍业揉着红肿的眼泡大笑道,“这事还用发愁?七百万美刀是吧,我三天就给你换出去,还都是最高汇率。” 张震有点将信将疑,“你可别吹哈,真换出去了,我给你十万美刀零花!” 姜绍业也不废话,找到电话摸出个小本本就打了过去。 半晌之后说道,“得了,今儿先出去八十万了,哎,你准备好收钱吧,哥哥不是吹的,三天绝对不超过五天!” 槐婷婷道,“你牛!那就不用我忙活了!” 有了这些资金进账,张震在不必犹豫,抓起电话就给陈明城打了过去。 “陈主任,那些银子和铜钱,我打算一口吃下,不过价格高了点啊! 能不能再给打个折,到时候绝对不会辜负了您和领导们的支持!” 从下午开始,十辆八吨大货车,开始一趟趟往王府里面卸货。 傍晚时分,后花园里堆起了两座铜钱山,和一座银山。 这些东西也不怕磕碰,基本上都卸在了院子里,等抽空再慢慢往屋里挪吧。 卷二第122章 不养闲人 现在王府里又多了这些银子、铜钱,更不容有失了,这些里面指不定就有大珍,要是丢了一枚就是巨大损失。 张震叫来管家,问他找得安保如何了。 王管家道,“社会闲散我不敢用,倒是找了三个待业青年,老实巴交的,明天就能来上班,您看狼狗多弄几条吧,要不然真看不过来这么大的院子。” 张震倒是有个狗场,可是鞭长莫及,想要送狗过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现在院子里这么多东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得抓紧做好防护才行。 可手里的人全部加起来都不够十个,就算加上狼狗,也看不住。 张震先让熊战和王猛当监工,指挥那些装卸工往花园绣楼里运东西。 嘱咐他们两个,等运完了之后,一定仔细检查,别被人捡了便宜。 他把槐婷婷叫到一边,“上哪儿去弄些人手呢?” 槐婷婷也没咒念,“闲人不少,可信的过的不好找,我也只能慢慢打听,一时半会儿也凑不到。” 一直从墙角打瞌睡的老道士突然睁眼道,“哎,你打算找多少人啊?” 张震让他别添乱,继续睡觉去。 老道士哈哈笑道,“我真有人啊,道观里二十多个道士闲着呢,只要你管饭,在哪里修行不一样?” 张震一拍脑门,靠,人手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正巧王府里有一座家庙,里面供奉的神仙早就不知去向,改成道观绝对没问题。 有了这二十多个道士,加上王猛和王强,再买十几条狼狗,院子绝对固若金汤了。 其它人手,让槐婷婷和姜绍业慢慢找就是了,肯定能找到合适的。 等将来宝库修建好,就彻底安稳多了。 张震让王管家明天租辆大客,带着老道回道观,买狗的事就交给了熊战。 看来自己又要在京城耽误一天。 算算日子,今天是六月十号,离着六月二十五号欧洲杯结束还有半个月。 这段时间足够处理完国内的事,然后赶去香江,让林诗瑶帮忙把自己送到澳市,狠狠地割一把欧洲杯韭菜。 晚上张震笔记上又多了一项内容,都是重大体育赛事,凡是他能记住的都记了下来。 比如两年后的九零年世界杯,六年后的九四年世界杯。 当然他虽说是个球迷,也不可能记住所有赛事比分。 但那些重要场次,世界杯决赛中爆冷的那些场次,比如九八年法国对巴西三比零这种,基本上都还记得。 将来必定能用得到。 第二天一早,果真有人带着大笔的钱来找姜绍业交易。 他再次打电话,又兑出去一百多万,看来真不是吹的,五天之内能把美刀都换出去。 张震把兑换美刀的事,都交给了姜绍业,派了个新财务来当助理。 他看着成捆的钞票入账,心里轻松多了,开始打电话安排各处的事情。 等所有细节都落实好,已经到了下午。 张震带着槐婷婷去了趟王府。 刚进正门,就听到影壁墙后面一阵阵喧闹。 “撑死我了,三年没吃这么饱咯!” “我十年没舍得吃肉了,了心师傅,你这次真是积了大德。” “别废话,吃完饭的别坐着了,都去后院,牵着狼狗巡逻,以后分成六班每班四个人,给我二十四小时好好看着,府里要是丢一根稻草,你们全都给我滚回观里挨饿去。” 张震牵着槐婷婷小嫩手,转过影壁墙,正看到银安殿前的广场上,坐着二十多个青衣直缀头发高挽的道士。 他们一个个捧着大瓷碗,吃的正欢。 老道士叉着腰,吐沫横飞的训斥不停。 而一旁墙根下面,摆着一溜铁笼子,里面一只只半大狼狗,正在啃着杂粮窝头和菜饼。 老道士见到张震立刻转身大叫道,“都给我起立,跟我一起说。” 道士们放下饭碗,像是训练过一样,站得整齐无比。 老道士喊道,“功德主老板好,我等必定全心全意保护好王府,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两世为人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出家人围着,张震咧了咧嘴,挤出两句场面话,总算是应付过去。 老道安排好排班,立刻让那些道士去巡逻了。 转脸来到张震面前道,“总共二十五个道士,身上都有功夫,只要每天管饱就行,咋样这事办得漂亮不?” 张震不奢望这些道士都像老道士一样厉害,只有他的三分之一也就足够守卫大院子了。 他低声道,“回头让王管家多买些鸡鸭鱼肉,让大伙吃饱吃好,另外没人每天再给十块钱零花。 你以后就是他们头,不,观主,王府的观主,每月一千块,随便吃喝,要是有兴趣再给你配个秘书。” 老道士高兴的脸上褶子都笑开了,连连拍胸脯保证,绝对服从命令。 槐婷婷忽而道,“哎,不对啊,你刚才说来了二十五个道士,我刚才只看到了二十四个,还有一个是你?” 老道士苦笑道,“还有一个我指挥不动,又赶不走,老板你别计较了哈,就让他在这里混日子吧,反正吃不了几碗饭。” 还有这事?张震也不在意多张嘴,就要离开的时候,忽而听到有人大叫着跑来。 一看竟然是昨天留下值班的王强。 他是王猛的弟弟,身手也不错,平时经常和熊战对打。 可此时却被一个二十多岁的邋遢道士追赶得仿佛丧家之犬。 “别了,不打了,你没完了是吧,找别人去,我累死了,滚开啊!” 那个道士结结巴巴地叫道,“大哥,别,别走,再陪我玩会儿。” 忽而年轻道士看到了老道士,咧嘴就冲了上去,“了心,今儿咱俩还没练呢!” 老道士毛都炸起了,“你小子吃饱了是吧,滚啊,滚,老板来了,你要是敢胡闹,立马赶你回碧云观!” 年轻道士一听碧云观仨字,立刻耷拉了脑袋,往墙根一靠,眼皮一耷拉竟然打开瞌睡了。 张震道,“这是什么情况啊?” 老道士陪笑道,“论辈分他是我师弟,道号了尘,从小疯疯癫癫的,只会练武,所以他是观里除了我武功最好的,平时也没人指使他,老板拿就当他是空气得了。” 张震没忍住笑道,“你没说实话,怕是你也打不过他吧!” 老道士老脸一红赧然道,“我上了年纪嘛,要是去年,我吃饱了,能揍出他蛋黄子来。” 张震也不揭破他的谎言,当即绷脸说道,“我这里可不养闲人啊!” 老道士立刻变得愁眉苦脸,“老板,你就可怜、可怜他吧!” 卷二第123章 狮子嘴里 张震沉吟道,“你让他跟我走吧,管吃、管喝、管花钱,只要听我话就行。” 老道士先是脸色一变,旋即大喜,过去揪着了尘耳朵嘀咕一番。 了尘苦着脸道,“俺在这挺,挺好的,不想出去啊!” 老道士一瞪眼,“你要是不听老板的话,师兄弟们都得回碧云观挨饿,你自己掂量吧!” 了尘啊了一声,再次耷拉脑袋,颠颠地走到张震身后,“俺听话还不行吗!” 说完这句话没了动静。 张震回头,见他竟然站着又打起来瞌睡,这真是个人才啊,先带在身边看看吧,兴许将来能给他安排个别的事做。 总之不能浪费了他这身功夫。 张震拍了拍了尘肩膀,让他回去睡觉,有事再叫他。 这时候王管家也把新招的三个人叫来了。 一看都是老实本分的待业青年。 张震也不指望他们能起多大作用,都划给了老道士,让他们和道士们编在一起,只当是充数了。 王强正好会开车,也暂时也留在了这边,作为王总管的助理,给他一辆客货两用,平时开车采买东西都是他的活。 安全问题彻底解决,张震又去后面看了看施工情况。 现在主院正在动工,两位师母都在设计图纸和指挥施工。 张震没过去打扰,默默退出了后院。 他当即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 先回泺南,然后回老家青石镇,最后再去一趟香江。 走的时候要带着一部分银圆和古董,等回去后分拣出通货运到南方去销售。 卖银圆的钱正好用来在香江做事,所以出门就不用带太多钱了。 吃过晚饭后,张震开车送槐婷婷回家。 一路上大小姐始终闷闷不乐,说话也只是哼哼两声,满肚子的不满。 张震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又要离开惹她不高兴了。 于是柔声道,“我这次走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吗,再说很快就回来了,来给我笑一个。” 槐婷婷翻白眼道,“我又不傻,也不是要拖你后腿,可一想到你要去香江,天天跟那个林诗瑶在一起,我就吃不下睡不着。” 张震憋着笑道,“我和她只是生意合作伙伴,你要不放心跟我一起去。” 槐婷婷气得直跺脚,“你明明知道家里现在管得我严,故意气我是吧,哼,你给我下车。” “这还没到呢,下车干嘛,这边可不许随地大小便哈。”张震笑道。 槐婷婷气急狠狠掐他一把,“我要你给我买烤肉去,今晚我要把愤怒化为食欲。” 张震一看竟然来到了二人第一次吃烤肉的地方。 那个烤肉摊正在火爆热卖,四周围了不少人在排队,看来生意比以前还要火。 这丫头不是刚吃完饭么,还吃得下?张震腹诽一句,还是下车买来了烤肉串。 两把烤肉终于让槐婷婷露出了笑容,“你不在的每一天,我每顿都狠狠大吃,哼,你要是不想我变肥猪,就快点回来!” “你够狠啊!”张震咬牙说出四个字,狠狠踩了一脚油门。 京城这边琐事都交代清楚,槐婷婷会替代张震全权指挥,尤其是卖的那些瓷器,必须仔细挑选过之后才能给范晓建,绝对不能让好东西流出去。 老师那边就来不及辞行了,也让槐婷婷去打个招呼,估计现在老师正在享齐人之福,也没空管他。 ...... 天刚亮的时候,一辆212吉普和两辆大货车便开出了停车场,直奔王府。 接上了了尘,又拉了两车银圆和古董,迎着初生的朝阳出城而去,开上了南下的国道。 由于带着大货车提不起速,直到傍晚,才进了泺南市区。 这一路上,熊战和张震轮流开车,而了尘除了吃午饭、上厕所,就没睁过一次眼,也没说过一句话。 如果不是明明看着他坐在那里,都会误以为车上没这人似的。 大货车直接停在了院子外,张震下车后,连门都没进,就站在了门口的那只石头雄狮子前面。 他招呼熊战自行处理卸货,然后一动不动地和狮子相起面来。 张震不是失心疯了,他在博物院看到展出的那幅倪瓒画作,上面竟然有石狮子和附近的那个道观。 而且建筑布局,狮子的样貌,几乎一般无二。 当时他猛地一拍脑门,想起来家旁边的道观也是全真派的,而且主建筑就是元代所建。 弄回家镇宅的两只狮子,也是那个年代的。 那么八成钥匙就在这只雄狮子的嘴里。 张震伸手到狮子嘴里,只摸到了那只石球,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家里人出来忙活着卸货,大姐看到张震对着狮子发呆,一只手还在狮子嘴里,吓了一跳,过来拍他肩膀道。 “小震,小震,你这是魔障了吗?” 张震头也没回,“姐,你歇着去,我有事,别打扰我。” 家里人都不敢打扰他了,任由他从这里研究狮子。 熊战搬完了货,叫车上了尘进门吃饭。 了尘这才下车,经过张震身边的时候,突然说道,“老板,你要,要拿出石球?” 张震嗯了一声,继续和狮子相面。 其实拿出石球对张震来说很简单。 他知道石狮子口中的石球一般都是另外凿的。 而狮子嘴角处会缺一点,正好从那个位置将石球塞进去。 然后用灰浆和糯米粉粘住缺口,或者是补上一块碎石。 想要拿出石球,只要把那个缺口重新弄开就行。 了尘突然伸手,掰住狮子嘴角,只听到咔吧一声,从嘴角上硬掰下来一块东西。 那个石球顺势从里面滚落出来。 张震手疾眼快,伸手接住,要不然这圆滚滚的东西,兴许能滚到河里去。 熊战在一旁吓了一跳,“你多大手劲儿,连石头都能掰断?” 了尘哈哈大笑起来,三两下把那块东西掰成碎屑,“这,这不是石头,石灰!” 张震瞪眼道,“谁让你乱动了,以后不让你动,你什么都别做,熊战教教他规矩礼仪,去吃饭去吧!” 了尘耷拉着脑袋进了门。 张震看了看空荡荡的狮子嘴,伸手进去又摸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郁闷地捧着拳头大的石球进了家门。 餐桌上已经摆满饭菜,只等他来开吃了。 张震招呼大家随便吃,自己心不在焉扒了一碗米饭,准备拿着石球回房间继续研究。 经过了尘身边时,他突然站住问道,“了尘,你以前是不是也弄坏过狮子?” 卷二第124章 高考在即 了尘昂了一声,继续低头扒饭,仿佛是有人给他抢似的。 张震眼睛一亮,“你弄坏的狮子是哪儿的?” 了尘头也不回道,“观门口,以前也有狮子,我小时候让人砸了。” 张震心头一抽,沉声道,“那你从狮子嘴里找到过什么奇怪玩意么?” 了尘挠了挠头皮,“狮子嘴里都是石球啊,没什么别的。” 张震顿时大失所望,抱着石球转身就走。 就在他刚踏上门槛的时候,了尘在背后喊了一声,“有次石球不一样,算不算奇怪玩意?” 张震急忙回身,按着他肩膀道,“怎么不一样,你给我说清楚。” 了尘仰头看着他眼睛道,“有个石球像个莲花瓣,一面还是平的。” 张震眉毛一挑急道,“那东西呢,你放哪儿了?” 了尘头皮都快挠破了,最后摇头道,“谁知道扔哪里了。” 张震脑袋翁了一声,怎么就没想到,老家这个道观和碧云观山门几乎一样,倪瓒画的很可能就是碧云观啊! 早知道如此当时就在碧云观好好找找了,何必跑家门口对着狮子相面,还把嘴弄坏了。 不过这都是天理循环,要没有大门口这一出,也不会惹得了尘这个闷葫芦说出实情。 张震让张媛去拿来纸笔,铺在饭桌上,“你吃完饭把那个东西给我画出来能行不?” 了尘大喜,“我最喜欢画画嘞。” 张震也不走了,拉把椅子坐他旁边。 了尘饭量真不是吹的,连吃了两小盆白米饭,上面还铺满了菜。 他也不忌口,等别人都不吃了,将桌上剩菜都哗啦到自己饭盆里,吃了个精光。 最后又喝了一盆稀饭溜溜缝,道袍上的腰带都松了好几扣。 熊战看着他渐渐隆起的肚子,直捂脑门子,这小子在观里饿成啥样了? 好不容易等了尘打扫完战场,舒服地打了个饱嗝,他抓起一只笔,神色凝重的画了起来。 好半天把一张黑乎乎的纸递给张震,“老板,您看,俺这水平咋样?” 张震扫了一眼了尘大作,顿时惊为天人,“毕加索首创变形画法,梵高是印象派代表,他们两个都不如你啊,人家的画至少能看出来是个啥,你这是啥啊?” 李虎妹妹李月儿放下饭碗道,“震哥,让他描述我来画吧,一会儿就能画出来。” 这个办法好,就像是刑事模拟画像一样,不对的地方随时修改,肯定能还原那个东西。 李月儿听着了尘描述,不一会儿用铅笔在纸上画了一张素描出来。 这是个略呈现球状的圆柱体,一头是平面,可以平放在地上,另外一头是个绽开的莲花瓣。 根据了尘所说上面还标识了大概的尺寸。 张震点了点头,“你们观里肯定还有人吧?” 了尘道,“还有几个老道士,都饿的走不动道了,老板你打算叫他们来吃饭?” 张震拍了拍了尘肩膀,“你放心,饿不死他们。” 他拿着画像递给熊战,“明儿我联系个能发传真照片的地方,你跑一趟把这东西发到京城去,还有把这个石球给我放回去,狮子嘴弄点白水泥补好。” 熊战接过石球和画点头答应下来。 张震又让张媛给大头打传呼,让他明天和王老头一起回来干活。 这次拉回来五吨银圆,按照每一枚都是二十六点八克算,就是十八万多枚。 这么多银圆分类,可不是轻快活。 说罢回了房间,他先给槐婷婷去了个电话报平安,由于她在家里,二人没敢说过分的甜言蜜语,只是非常正经地聊起正事。 张震让她找个能接收传真的电话,明天将电话号码发过来,他要把那张画传真过去。 然后让老道士回一趟道观,请那些留守的道士帮忙寻找画上的东西。 传真技术从建国前就有了,当时使用最多的是各大报社传真照片和稿件。 现在虽说传真很少,但是在大单位还是能找到的。 槐婷婷道,“咱学校就有啊,我明天问问老师号码就行了,你真的确定那东西就是钥匙?” 张震道,“只能说有希望,这种事谁也不敢确定,不过我觉得差不多了,你让老道去的时候多带些粮食,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槐婷婷满口答应下来,又说了今天姜绍业又兑换出一百万美刀,估计明天还有更多。 张震讪笑道,“外汇市场这么大吗,前后我也砸进去小一千万美刀了,还没饱和?” 槐婷婷道,“你别忘了每年挤着出国的人多少,还有一些需要进口的特殊东西,都需要美刀。 当然私人之间的市场确实小了,可汇率也高啊,你再投一千万都饱和不了,信不信?” 张震深以为然,决定这次从外面搞到美刀,继续兑换。 他又嘱咐槐婷婷多留意螺丝国那边的事,需要转运的物资尽快发货。 二人又聊了些小事,这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张震又给青石镇去了电话,问狗剩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狗剩告诉他万事俱备,只等他回来。 张震算了一下,最多在泺南待一天,后天就能回老家,让狗剩耐心等着就好。 另外又问了弟、妹的学习情况。 今年的中考是六月二十五到二十七,三天,高考是七月七、八、九,这三天。 当时由于酷暑闷热被誉为黑色七月,是不少高考学子的噩梦。 后来也因为七月过于炎热,才改成了六月。 狗剩道,“现在二强和麻杆他们几个,都在悬梁刺股拼命学,争取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二丫和雪梅姐她们这些学习好的反倒很轻松,还经常出门逛街呢,估计她们是胜券在握了。” 张震亲身经历过心里有数,一旦真正把书本吃透,临考试之前轻松轻松,缓解一下压力,要比拼命啃书本强。 倒是张强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出好成绩的可能性更小。 反正张震已经不指望张强能考上高中了,随他去吧。 至于另外几个挂名弟子,兴许有希望上高中。 张震许下他们,只要是村里的孩子,上高中、大学,所有费用他来出。 孩子们只管好好学习就行,一切后顾之忧都没有。 天下人太多不可能都帮的过来,但是身边眼前的这些还是要尽一份力的。 这算是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做点贡献,多培养些人才,让数量引起质变。 张震说道,“那我就不回家耽误他们学习了,你让狗哥在狗场给我弄个地方办公、住宿,最好是装个电话。” 狗剩连忙答应下来。 这边刚刚挂了电话,房门就被敲响了。 刘倩像以往一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进了门。 卷二第125章 没大没小 张震苦笑道,“我不是说了嘛,不用每天都给我送吃的,你让阿妈多休息,对了我从京城给你们都带了礼物,回头让熊战送过去。” 刘倩小心翼翼地将面碗放在桌上,细声慢语道,“张震蝈蝈,其实一碗面没什么啦,只要你爱吃就行。 前几天周老师和她父亲来过,把我学籍的事都办好了,后天我就去一中报道,跟着毕业班总复习,七月份就参加高考。” 张震大喜,看来老周办事还挺靠谱。 他让刘倩回去好好学习,将来学费生活费他都包了,老阿妈也不用她操心。 刘倩紧抿着嘴唇,眼角有些湿润。 “张震蝈蝈,我,我和阿妈欠你太多了,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张震端起那碗面,喝了口浓香四溢的牛肉汤,笑道,“这不就谢了,别说傻话,你和阿妈是我干妈、干妹妹,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 你要真想报答我,那就好好考试,只要考上重点大学,那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刘倩重重点头,“张震蝈蝈放心,我肯定能考上的。” 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待久了影响不好。 张震接着要早休息为由,把她送出了门。 刚要关门,石蛋和陆师傅急匆匆地走来。 石蛋抱着一个蓝色包袱,满脸惊喜道,“师傅,你猜猜,我们开出了什么?” 张震微笑道,“还用猜,你这么高兴,肯定是玻璃种,我没猜错吧!” 说着闪身让他们进门。 石蛋将包袱放在桌上,轻轻掀开了包袱皮,顿时一抹绿色在房间里绽放开,将整个屋子都染得绿意趣盎然。 在白炽灯照耀下,桌子上仿佛荡漾着一股碧绿清泉。 绿的那么的浓郁,那么的清澈透明。 这绿色深深吸引着张震的眼球,好半晌才惊喜道,“好家伙,竟然是玻璃种帝王绿,这也太稀罕了。” 整块翡翠,虽说只有成年人拳头大小,但仅仅这么一块就价值连城了。 即使在这个年代,也是天价。 石蛋道,“这是新一批石头里面开出来的。” 陆师傅叹息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玉了,根本都舍不得下刀,不,不用下刀,这就是巧夺天工的至宝。” 张震笑道,“两位别激动,虽说这个成绩很不错,但咱们以后还有数不清的原石,将来肯定还有比这更好,更大的玉。” 这不是画饼,而是真事。 张震已经和猛敢宁家签了协议,将来那边产的所有原石,都会由他转销,别人绝对不容染指。 以后好翡翠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张震都担心石蛋和陆师傅忙不过来,劝他们今早再找几个帮手,或者是收几个徒弟。 陆师傅一口答应,准备再物色几个徒弟,由石蛋带着干活,要不然真的忙不过来。 现在他们已经弄了三个月,连第一批石头还没全开完呢。 当然后来这些徒弟都只是帮手,陆师傅不会传授太多东西给他们,只有石蛋才是他的衣钵传人。 石蛋拿出一张清单,这是张烟盒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这段时间开出的翡翠。 张震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有好有坏,除了三块算是极品,其它的都只是凑合事。 石蛋有点委屈道,“可惜了只有一块玻璃种帝王绿,剩下的都太垃圾了。” 张震大笑道,“你别不知足,这是猛敢老坑,出玉率极高,要是那些新矿口的原石,百分之几的出玉率都达不到。” 石蛋惊讶道,“啊,那岂不是累死累活,也开不出多少?” 张震笑了笑没说话,让他们把这些开出的翡翠都集中起来,最近就要装箱通过铁路运到南边去。 他打算让石蛋和陆师傅也开始向南边转移。 最后想办法送去香江,以后让他们在那边工作。 将来原石也不用送到泺南了,而是走水路直接运香江。 有些事必须提前做准备了。 至于家里这些原石,就堆在院子里得了,毕竟表面看起来都是破石头,也没有贼会惦记。 石蛋和陆师傅都有点惊讶,好好的怎么就要去香江了。 不过他们早就习惯了张震的安排,连任何疑问都没有,就去准备收拾行李。 二人走后,张震拿起电话,拨打了周家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传出了周芷菁温柔中带着御姐范的声音。 “你找谁啊?” “我找你爸!” “张震,你再没大没小的,下次见你小心你耳朵,你找我爸干嘛?”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快点叫你爸来接电话。” 周芷菁怒道,“我是你老师,你应该叫我爸师爷。” “切,你说的是老黄历,我现在和他平辈论交,你算起来还得叫我叔叔呢!” “你,你再胡说,我这就挂电话。” 正在此时,老周声音响起,“小菁谁来的电话啊?” 周芷菁余怒未消,冷哼道,“张震找你!” 老周急忙抢过电话,“张老弟,你可来电话了,案子办完了,那些家伙全部交代清楚。 那些钱就是当初骗我的,今天一早治安队把钱和翡翠都还了回来,我正想送你家去呢,这次多亏了你啊......” 周芷菁惊讶地看着老爹,忽而怒从心头起,狠狠一跺脚,转身回房间了。 张震笑道,“这不用客气,我来电话问问,酒厂和方便面厂的事有眉目了吗?” 老周道,“酒厂我倒是在附近物色了一个,目前他们亏损严重,但是设备和技术还可以用,不过他们是国企,只能承包。 方便面厂嘛,本市有一个食品厂,有方便面设备,可生产过一段时间效益不行,就把设备封存了,他们倒是可以卖,不过人家不要华夏币,非要外汇券。” 这种情况可以理解,因为当年这些设备国内生产不了,很多都是用外汇高价买来的,卖的时候人家要外汇券属于正当要求。 不过这就不好卖了,这年月国家都缺外汇,普通人手里能有多少,更别说买得起这样的机器,得需要多少外汇券? 张震道,“酒厂可以承包,你需要多少钱直接给叶小妹打电话,我会嘱咐她配合。 方便面设备嘛,暂时不急,你想办法先把食品厂的班底弄起来,咱们再考虑弄设备,大不了直接去国外订购。” 兜里有钱,就是硬气! 卷二第126章 了尘收徒 此刻的张震财大气粗,继续说道,“承包酒厂等于练兵,等技术和业务人员培养出来之后,咱们自己投资个大型酒厂。 你的糖厂也给它升升级,规模再翻十倍,将来专门做出口生意。 我先让财务给你预备两百万,不够再追加,你只管放手去干!” 这是要大干的节奏,老周听了大喜过望,连忙保证严格执行。 此刻他仿佛年轻了十岁,语气激动地说道,“我上次给你介绍道那人,可是个全面人才啊,抽空一定见见他。” 张震这才想起叶小妹说过,老郭介绍了一个管理人才,明天暂时走不了,他决定见一面再说。 于是问道,“这人现在怎么会失业在家呢?” 现在国内人才短缺,像是王洪宇那种混子海龟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真正有本事的没道理家里蹲啊。 难道是这人眼光太高看不上普通工作? 老周道,“他是运气不好,加上自己绕不过一道坎。” 张震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如果这人有能力,但运气极差,张震是不敢用的。 有人会说,运气这东西是概率学,也许此时运气差,过了这段时间就会转好,甚至好运还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观点对也不对,大多数人是这样的,运气时好时坏。 然而现实中就有这么一种人,各方面能力都很强,性格、智商、都不低,但运气奇差,做什么什么不行。 好事到了他手里也莫名其妙的成了坏事,仿佛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和他做对一样。 这种情况日久年深之后,那人各方面能力都会下降,而且产生极大的心理问题,三观巨变,甚至憎恨整个世界,而演变成反人类性格。 按照张震的认知,这种人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出家避世,其他事情都不适合去做。 老周说道,“这个人回国之后,在一家国企任高管,但是和上面搞得关系不好,经常被穿小鞋。 有次厂里发生了重大事故,伤亡了两个职工,领导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这人百口莫辩,到处上告无门,最后只好引咎辞职,然而这还不算什么,那两家死者家属,受了蛊惑,把他当成了仇人,三天两头找事要赔偿。 结果他原本不错的家境,也因此破败了! 我几年前见他时,那是一个意气风发壮志满怀,现在整个人快颓废了,天天憋在家里,三十岁的人跟五十岁差不多。 哎,我是惜才啊,张老弟你办法多,肯定能让他重新站起来的。” 张震暗笑道,这人运气确实不咋的,可情商也不高。 在国内和领导相处,肯定跟在国外和老板做事完全不一样。 如果经历这次变故,他不能走出来,整个人就彻底成废物了。 不过张震感觉倒是可以见一面,看看他的心态,是否还有挽救的可能性。 这也是张震目前急需人才,否则才不会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 “这样,咱们明天去见见他,如何?” 老周惊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明天一早我开车去接你。” 目前叶小妹是公司总经理,招聘重要人员应该让她也见一面,听听她的意见。 于是张震挂了老周电话,给叶小妹打了个传呼。 现在叶小妹就在起枫桥片区的一处小院子里居住,和她同住的都是新招聘的职工还有几个老家的小姊妹。 有时候还会来张震家吃饭,但今天她还不知道张震回家呢。 接到传呼之后,叶小妹急忙回电话,惊呼道,“老板你终于回家了,我都快忘了你什么模样了,哼!” 张震笑道,“那好办啊,回头送你张照片,放在钱包里,每天拿出来看看。” 叶小妹娇嗔道,“呸,谁稀罕,你这次要待几天,我一堆事要给您汇报呢。” 张震让她明早来家里,跟老周一起去见那位大才,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就在路上谈了。 叶小妹一口答应下来。 张震又问了这边资金情况,让她准备两百万,回头和老周签入股协议。 叶小妹沉声道,“老板,真的要给他投资这么多?” 对自己的心腹,张震不会隐瞒任何事。 他简单说了目前情况,以及怀疑明年物价会暴涨,手中冗余资金过多,必须尽快都投资出去。 另外就是螺丝国那边物资需求很大,与其去进货,不如自己生产合适。 叶小妹道,“既然要大力投资,为什么不投资农业呢,我老家那边荒地多人少,也缺少耕种机械。 如果你和当地签个协议,投资一部分农机,开展机械化耕种,产的粮食可以卖到螺丝国,岂不是更划算?” 张震知道,这个时代华夏还是农业大国,而且出口占比最大的是农业产品。 但是传统农业真的不赚钱,除非进行深加工,或者是种植经济作物。 不过既然叶小妹提出了,张震也不打算反驳,直接说道,“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去试试,只要看着有利润,就可以投。 我给你两百万的投资额度,这事你全权负责,给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你看着分配,细节不用给我说,我只看结果。” 叶小妹大喜,这算是自己全权负责一件事,必须做出成绩来,让老板看看自己的能力。 她说道,“这几天我就回老家一趟,您就等好消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被一阵叫喊声吵醒,这是谁在打架? 他急忙穿衣服出门,来到前院,只见熊战正和了尘打在一起,二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毫不留情打的那叫一个热闹。 旁边石蛋、小豹子,甚至还有熊战外甥,蹲了一溜在观战,还时不时地叫好。 这是在当武打片看呢? 张震打了个哈欠喊道,“大清早的也不肃静,这是为了嘛事?” 熊战向后猛然一跳,拉开了距离,喘着粗气道,“道士早上一睁眼就要我和切磋,这小子下手太黑了,老板你看我眼。” 他一回头,张震差点笑喷,又成了熊猫眼。 了尘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说道,“切磋嘛,就要尽全力,你小子可以,勉强够我打,咱吃完饭再来。” 熊战一瞪眼,“来就来,谁怕谁?” 张震把了尘叫过来,“你除了吃饭打架还干点别的不?” 了尘歪头想了想道,“还有睡觉,上茅房。” 张震没好气道,“我给你找点事干,带个徒弟怎么样?” 了尘一指熊战道,“他不行,年龄太大了,内功要从童子练起。” 熊战瞪眼怒道,“牛的你啊,还想当我师傅,一会儿揍得你满地找牙。” 张震一指小豹子,“是他。” 卷二第127章 人还有救 小豹子这孩子,已经辍学多年,现在想重新学习也悬了,总不能天天混日子。 他以前天天穿山越岭,身体素质极好,又喜欢跟着熊战他们练武,让他跟了尘学武也是个好出路。 将来兴许能成为打星之类的,也未可知。 了尘顿时来了兴趣,上前在小豹子身上一阵捏,点头道,“行,是个好材料,可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跟我练武不能叫苦喊疼,再大的罪也得忍着,能行不?” 小豹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梗着脖子道,“我从小就不怕吃苦,什么罪都受过。” 了尘大喜,“行,从今天起,你就和我一起吃住,我先给你锻锻骨,再把筋抻开。” 张震皱眉道,“哎,你们不是内丹和内功吗,怎么练筋骨了又?” 了尘道,“内功也得需要坚韧的身体承载,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都少不了的。” 张震对小豹子道,“也不能光练功夫,平时你要跟大姑多学点知识和做人的道理。” 小豹子是张震干儿,按辈分管张巽叫大姑。 平时也是张巽抽时间教这些孩子们文化课,和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师傅,我回来了!”随着一阵脚步声,大头和王老头联袂而来。 王老头进门就抽鼻子,“预备好酒了么,我肚子里的酒虫可是犯了。” 张震戏谑道,“好酒好菜随便你造,前提是先干完活再说。” 老王头知道张震有好酒,吸溜着哈喇子一挽袖子,“干啥说吧。” 张震把他领到了堂屋门口,一推门说道,“把里面的好东西都挑出来,就算是完成任务!” 王老头眼神不太好,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座银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才看清,真是一座银圆堆积成的小山。 我的天,这得多少啊?几千几万,难不成十几万? 王老头吓得差点打了软腿,“这,这得干到什么时候!” 张震笑道,“才不到二十万枚,加加班一两天差不多吧!” 二十万枚,怕是饿死都分不完,王老头调头就想跑。 却被张震拉住,“别怕,我这边还不少人呢,你只管着指挥就行。” 张震叫来了家里所有人,让王老头给他们分工。 有人负责粗选将清代和民国的分开,在从里面分出大头,小头,船洋,反正这不需要技术含量,只要认得图案就行。 剩下的有人负责鉴别版本和真假,这样就快很多了。 王老头摸着额头上的冷汗道,“你小子从哪里收了这么多货,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圆啊。” 张震嘴角一抽露出丝坏笑,“还能是哪儿,京城呗,那边大户人家多,随便收几家就这么多了。” 王老头眼睛顿时冒起绿光,拉着张震胳膊道,“让我也去京城行不行,我不要提成,让大头多赚点就行了。” 不得不说王老头还真疼徒弟,可见平时大头很孝顺。 张震也觉得泺南这边的油水太少,这爷俩儿组合如果去京城,肯定能收到不少好东西,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行了,等这边活干完,我就安排你们去京城,住的地方现成的,周围都是老户,你们就可劲儿地收吧,不过那边也有不少银圆,你们去了先分分类才行。” 王老头大喜,“没问题,哎,那边也有这么多?” 张震没忍住笑道,“比这多五六倍吧!” 王老头吓得差点出溜地上。 大头急忙扶住师傅。 张震笑道,“别怕,那边人手多,累不着你。” 有二十多个道士呢,他们除了值班闲着也是闲着,帮忙分分银圆没问题吧。 院子里正忙活着,张震也亲自下手帮忙挑古董,弄得满手都是灰尘。 门外响起了爽朗笑声,“不好意思张老弟,我来晚了。” “爸,不许你叫他老弟,乱了,乱了。” 张震拍打着手上灰尘抬头,只见老周父女二人联袂而来。 他不由得一阵腹诽,周芷菁怎么也跟着来了,这不是添乱吗? 张震请父女二人进餐厅喝茶,然后给叶小妹打传呼催她过来。 其实现在还挺早的,等叶小妹来到才刚八点半。 张震感觉没必要带着熊战,让他留下在家帮忙,一会儿等上了班去找赵社一趟,报社里有传真机,给京大那边发个传真。 然后叫上叶小妹上了老周的车,直奔东郊而去。 老周开车,叶小妹坐在了副驾,和他交流一下追加投资的合同细节。 张震只好上了后排,和周芷菁并肩而坐。 他觉得身边总有淡淡幽香飘来,脸上也有点灼热的感觉,扭头看去,周芷菁正在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张震咧嘴笑了笑,周芷菁瞪起眼,无声地说着什么,看口型似乎在说叫老师。 张震懒得搭理她,扭头看向窗外清晨车流拥堵的街头。 这年头华夏有个外号,叫做自行车王国。 凡是大城市,满马路都是各种自行车,早高峰晚高峰更是繁忙无比。 一旦遇到红灯,两边路口上堵得宛若沙丁鱼罐头。 等到绿灯一亮,数不清的车辆像是比赛选手听到了发令枪,拼命地向着终点冲去,蔚为壮观。 这种情况,直到九十年代中期,随着公交车的增多,才有所改变。 忽而张震觉得胳膊一阵刺痛,猛然回头,却见周芷菁的小嫩手刚刚从自己胳膊上滑落。 她那俏脸之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眸子里都是挑衅之色。 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张震不好发作,这笔账暂时记在了心里,早晚一天得报仇雪恨。 车子驶进了一座老旧小区。 外立面裸露着红砖的筒子楼,一栋接着一栋,处处透出了陈旧味道。 地上到处是垃圾污物,路边停满了三轮车、自行车,还有一些杂物,有些楼下还加盖了私建房,让原本就不算宽敞的道路显得更加狭窄。 抬头向上看,到处都是乱拉的电线,和密如织网的晾衣绳。 整个小区里弥漫着一股子压抑。 忽而开车的老周指着,一栋楼下的花坛边上道,“呵呵那家伙在哪儿呢?” 张震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那边坐着一个消瘦身影。 他落魄至极,身形如枯木般干瘪,风似乎都能将之轻易吹倒。 身上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颜色灰暗,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已逝去。 领口敞开,泛黄的衬衫毫无光彩,领子磨损严重。 头发凌乱,白发刺眼,满脸胡须,肆意生长,尽显沧桑。 然而,在他邋遢颓废的脸上,一双眸子却燃烧着希望的火焰。 那是他海外求学与职场打拼的积累,如星星般照亮他前行的路。 仿佛他始终坚信,终有一天能东山再起。 张震轻叹道,“这人还有救!” 卷二第128章 你看看她 “这位就是那位大才子啊?”张震道。 老周苦笑道,“想当年那可是风流倜傥,上门来提亲的都快把门槛踩断了。” 张震道,“别想当年了,先顾眼前吧,你叫他来聊几句!” 老周开门下车,走到那人近前,“钱酷,在这儿干嘛呢?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这位是张总!” 不等老周说完,刚才还雕塑一般的钱酷,猛然站起,大吼着,“别理我,谁都别理我,让我死,让我死了的干净!” 这是犯的什么病? 老周一阵发毛,扭头看向车里的张震,眼中都是求助之色。 张震却不动声色,依旧稳坐钓鱼台看戏。 钱酷越说越激动,突然一头向花坛边缘撞去。 眼看他就要头破血流,老周猛然抱住了他,大吼道,“钱酷,你醒醒,你疯了吗,我前些日子还不如你呢,现在还不是重新振作起来了。 你给我挺住,还有机会的,今天我带着张总来,就是想请你重新出山......” 然而钱酷根本不搭理他,依旧疯了一样向花坛上撞。 老周毕竟年龄大了,挣不过他,让他脑袋狠狠撞了一下,瞬间一股鲜血从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流淌而下。 那张脸被鲜血染得仿佛恶鬼似的,十分吓人。 老周大吼道,“张总,帮忙啊!” 张震还不想动,胳膊上突然一疼,他急忙扭头。 周芷菁正收回魔爪,咬牙道,“你怎么见死不救啊,我爸快拉不住了!” 张震白了她一眼,故意说道,“要自杀的又不是你老爸,和我有一毛钱关系?” 周芷菁俏脸一红,扭扭捏捏道,“算我求你了,快点帮帮我爸爸总行吧!” 张震这才懒洋洋地道,“叫我什么?” 周芷菁咬牙道,“平辈论行了吧?” 张震这才开门下车,站在鬼脸似的钱酷面前,拍拍他肩膀道,“哎,钱酷是吧,上面调查结果出来了,那起事故你是主要责任,现在跟我们走吧!” “哎,你现在死了也白死哈,必须跟我们回去接受公正审判。” 钱酷突然像是没了电一样,愣在那里。 片刻后他才嗫嚅道,“真的按在我头上了,行,行啊费仲,好事都是你的,脏水都泼在我身上了,我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着他突然大笑起来,运足了全身力气,向一旁的花坛撞去。 幸好张震和老周合力把他按住。 掐在此时,旁边一间违建房门突然打开了,跑出一个比钱酷还消瘦的年轻女子。 这女的太瘦了,简直像是一张薄纸,感觉一阵风就能将之吹飞似的。 长长的黑黄色头发遮住了面颊,也看不清面目。 她一把将钱酷紧紧抱住,把头埋在他胸前,呜呜地哽咽起来。 “钱酷,你别这样,要死我陪你一起去,咱们来世再做夫妻。” 钱酷清醒了一点,将女人推搡回房里。 他回头对着房里柔声说道,“你回娘家吧,正好你家一直逼你改嫁,等我走了,你就回去。 你才不到三十岁,还有大把的好年华,我,我走了,就当此生我们从未相遇过!” 然后他向张震伸出双手,“带我走吧,我要接受审判,如果真的认定是我的责任,我甘愿偿命,可如果不是,必须还我一个清白,把真正的罪魁祸首送入地狱。” 女子猛然冲出房子,长头发被风吹散,露出清秀白皙的一张瓜子脸。 文艺气质十足的眼中,带着祈求的深色,哭诉道,“你们带我一起走吧,我不能失去他,就让我再最后的日子中陪着他。” 钱酷怒吼道,“说什么傻话,快回去,你再这样,我马上死给你看。” 张震斜眼看着这对苦命鸳鸯,突然说道,“哎,你们两个光知道要死要活的,难道就没想过通过什么办法,彻底洗清了冤枉?” 钱酷沉默几秒,突然道,“你,你不是来抓我的?” 张震摇头,“要真是来抓你,就不这么客气了,自我介绍一下,张震,老周的合伙人,老周你还记得么?” 钱酷揉了揉昏花的眼睛,猛然伸手握住老周,“周大哥,我现在天天精神恍惚,让你见笑了。” 那个女人也松了口气,赧然道,“家里,家里太乱了,我就不请你们进去坐了,真不好意思,我去买点水果!” 张震摆手,扭头冲车里道,“哎,你俩去买点水果啥的。” 等周芷菁嘟嘟囔囔的和叶小妹走后,张震又把话题扯到了申冤之上。 钱酷低头沉默,仿佛被这句话抽掉了脊梁骨。 女人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不是没反抗过,可所有证据和证人都指向了钱酷,让我们怎么办? 那些家属也受到了蛊惑,拼命地报复我们,连家都被砸了好几次,没办法才躲到这个垃圾堆里,这是不让我们活了。” 钱酷刚刚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也灭了,眼神迷离地说道,“算了,我认命了,认命了啊,我死后一切掀过,小敏你就能解脱了!” 张震猛然指着钱酷老婆怒吼道。 “你看她,你好好地看看她,一个大家闺秀,曾经校园里的一道亮丽风景线,过去多少男生梦寐以求的少女。 你看看她的眼睛,曾经是多么的清澈透明,她的脸颊曾经是多么娇美白嫩。 可现在呢,比老太婆强不了几分吧,等再过几年,我都不敢想象她会是什么鬼样子! 她才二十多岁,因为相爱跟随你,刚才她甚至想陪你一起死,可你给了她什么? 除了痛苦,伤害,绝望,和你那垃圾窝棚,你还给了她什么? 你只知道让她去改嫁!只知道自己寻死?我看是她瞎了眼,看错了你,你也根本配不上她。 假如我是你,早就一头碰死在茅坑里了,彻底不再拖累人家!” 众人表情各异。 老周是满脸惊讶。 名叫小敏的女人捂脸痛哭。 而钱酷却扬天望天,痛哭流涕,“我想洗清冤情,可谁能帮我,我想重新振作,可谁能给我机会?” 张震按住他肩膀,盯着那双热泪盈眶的眸子厉声吼道,“你,能帮你的只有你!你的精神意志,可以战胜一切磨难!” 卷二第129章 木材人才 钱酷喃喃自语道,“我,我自己?我能做什么?” 张震低吼道,“你先做回人的样子,振作起来,霉运就会一扫而光,懂了吗,如果还是这幅样子,就连小鬼都会欺负你了。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如果真打算走出阴霾起来,就去找老周,他会给你一个建议,就这样吧!” 这时候周芷菁和叶小妹拎着许多水果吃食回来。 张震让她们把东西都交给了苦命鸳鸯,然后一招手上车走人。 老周塞给钱酷一张名片,和几张钞票,急忙开门打火走人。 路上老周从后视镜中看着张震问道,“张总,他能行吗?” 张震道,“只要他还有向上的心,就会找你,否则你就当从没见过这人吧,曾经有句名言,上帝只救助自救的人,人都不知道自救了,那还有什么价值和存在的意义呢?” 老周忽而眼角湿润了,他仿佛看到了落魄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何曾不是寻死觅活颓废到了极点。 是眼前的小伙子帮了自己,让自己全家得以保全,让自己重新站起,重新获得尊严。 老周暗中咬牙,这辈子欠他太多了,一定不能辜负了他,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回到家里,张震招呼大家进去喝茶,大姐急匆匆迎上来说道。 “小震,你忘了带传呼了,京大的槐师姐找你好几次,说有急事,你快点给人家回个电话去。” 张震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跑到房间拿起电话给店里打了过去。 结果邵玉娉接电话说槐婷婷今天去学校了,让他直接打老师办公室。 张震现在最怕见齐老,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了过去。 幸好接电话的是槐婷婷,她娇嗔道,“你跟谁出去了,干嘛不带传呼?” 张震戏谑道,“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查岗了哈。” 槐婷婷含羞啐道,“呸呸呸,谁说要进你家门了,作为师姐我有权利监督你的学习和生活,快点老实交代。” 张震道,“跟老周和叶小妹去看了个病人,忘带传呼还不正常?我猜老师肯定不在办公室,要不然你不会这么说话。” 槐婷婷咯咯一笑,“老师和师母去你王府干活去了,昨天老师看到了那些瓷器,骂了你一顿,说你糟蹋东西,他今天要重新分类、保养、存放。” 那可是十万件瓷器呢,可别累坏了老头子。 张震暗道罪过罪过,将来得好好补偿一下老头。 他道,“你可劝着老师点,别真累着他了。” 槐婷婷道,“老师又不傻,他肯定不会亲自干活,带了一群本科生去的,就当是让他们实习了,哎她老人家对你真好,亲爹也不过如此。” 这也算是合理利用资源,双向互利的办法,张震在心里为齐老点了个赞。 “哦对了,那边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急着找我?” 槐婷婷道,“木材和人才都来了,我问你怎么安排?” 张震这才想起,上次让槐婷婷联系螺丝国那边,叫王师兄他们招点可用的人才过来,这次竟然都办了。 槐婷婷告诉他总共送来五十节车皮的木材,其中松木、落叶松居多,还有少量的云杉、冷杉、和桦木。 松木顾名思义,它很稀松,质地脆,胶黏性差,不容易附着漆,时间久了还好起泡、变形、变质。 不太适合做高档家具,但是用途也不少,最好用途是当柴火,油脂多易燃,当然珍贵的红松除外。 这玩意卖不上高价去。 倒是冷杉、云杉、桦木属于硬木,可以做高档家具,建筑材料,价格还不低。 王府修理肯定不能都用高档硬木,这些木材正好可以凑凑数。 五十节车皮听着很吓人,可由于是原木,装载的时候肯定有空隙,这些车皮能送来几千立方的木材就不错了。 张震粗算了一下,他重生前松木按照品级,大概从几百块到一千多一立方,取中间价就按八百算。 现在的物价比三十年后低了百倍左右,那么现在一立方松木最多卖十几块钱顶天了。 为了好算账,就按十五算,乘以五千立方,最多价值七万五。 除去运费,开采的费用,还有兑换的物资价值,如果光运松木的话那基本上等于白玩。 张震道,“师姐你联系一下老杨,让他们从那边弄个加工厂,以后不要直接运原木了,生产成板材之类的再运输,成本能低点。 另外以后多弄云杉之类的硬木,再让他们找找还有没有别的珍贵木材,我记得东北那边有水曲木、楸子、黄檗、榆木,你让他们看看那边会不会有。 对了地上的松木化石,也就是琥柏木也比松木好,让他们留意一下,还有其他的土特产都划拉划拉。 这次的松木,就让姜绍业联系一下卖掉,他肯定有门路,哎,那些人才都是干嘛的?” 槐婷婷道,“大多都是在那边混不下去的一些工人,我看到了这边只能干体力活了,对了有两人是机械工程师,还有一个是搞电力的,你说怎么安排吧?” 张震道,“这好办,工人都让他们去王府当安保干杂活,反正肯定用得到,都归王猛领导指挥,店里和小院子那边也安排上两个。 那些道士们以后就干点轻快活,毕竟是华夏人。 机械工程师和电力专家让他们来泺南我有安排,你让老杨他们继续找,越高端的人才越好。” 槐婷婷一头冷汗,这年头能用外国保安的,可真不多,太扎眼了。 沉吟一下,她说道,“另外一件事就是你柳师姐来电话了,她打到了店里,说是猛敢那边已经通了国际长途,给你留了电话号码,让你尽快联系。” 张震知道是为了李将军的伤情,于是让槐婷婷和她联系就行,安排医疗队先去云安,然后让李家人来边境接。 另外就是加大黄花梨和翡翠原石运输力度,京城修王府需求量极大。 这些细节张震就不操心了。 还有就是那些家具需要修理,张震打算安排仓管杨老头带着徒弟们去京城,先把王府里的家具弄好再说。 槐婷婷知道他过几天还要远行去香江,不停地嘱咐了许多事,比老太太还啰嗦。 张震听得心里暖暖的,连连保证听师姐的话,二人又腻歪片刻才挂了电话。 卷二第130章 未来预测 下午没事,他去了一趟雪老头的大宅子。 那边已经全部搬迁,院子也安排人收拾干净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看院子。 拆掉了那些违建,张震感觉院子里清爽多了。 好好地欣赏了一下这座民国时期的四合院。 整个院子分成三进,前院有罩房、厢房、中院就是曾经雪老头住的那座主宅,后院带着小楼和倒坐房,还有一个不成样子的小花园。 林林总总大概有二十几间房子,在普通民宅里面也算是十分场面的存在。 他专门去看了那些主宅里的奇楠香木,看着它们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站在空荡荡的大屋里,他有点犯愁,这些木头到底是拆不拆。 上百年的一座屋子,拆了有些可惜,再重建肯定没原来的味道了,但那些奇楠香木对他又极具诱惑。 思来想去他一咬牙,决定下午就找人拆了。 他亲自监工,一丝木料都不能浪费,拆下的砖头瓦片也不能损毁,等回头再原样重建起来。 下午时分,叶小妹叫来了施工队。 在张震和熊战等人的监督下,开始拆屋。 傍晚的时候,原来的大房子已经变成了屋茬子。 地上堆积如山的砖头、瓦片,还有一大堆色泽深黄的木材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张震拍打着那根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主梁,心头异常激动。 这东西简直就是绝无仅有的宝物,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价值等同黄金也不为过。 这根主梁,他打算换到王府主卧去,有了它蚊虫不敢靠近,房间里暗香萦绕别提多舒服了。 另外那些椽子、檩子、零零碎碎木料还有一大堆。 椽子、檩子也都是整根的木料制成的,雕琢成器完全没问题。 张震让人清洗干净木料,全部用棉布包裹好,送回家里,等时间充裕的时候运去京城。 他又从泺南待了两天,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完,在第三天清晨,带着熊战就要回老家青石镇。 刚刚走出大门,迎面正遇到老周带着两人走来。 老周激动地说道,“张总你看我带谁来了!” 张震看他身后一男一女,好像是有点面熟,仔细一看才看出来,竟然是钱酷两口子。 此刻钱酷完全变了个模样,虽说衣着仍然破旧,但是眼中有了精气神,那张沧桑的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他老婆小敏,也红光满面的,尽是喜色。 张震心中大喜,这家伙看样子是彻底走出来了。 钱酷此刻反应还有点迟钝,看了张震几秒后猛地伸出双手。 “谢谢张总骂醒了我,下半辈子,不为了报仇,为了敏儿我也得努力,我要让她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张震笑道,“是你心中火焰未熄灭,我只是给你了一点点氧气而已,生活当然要幸福,冤仇也得伸啊,要不然你很难念头通达,来家里坐,咱们聊一会儿。” 张震让熊战把叶小妹也接了过来。 众人都坐在倒坐房里,喝着茶听钱酷聊他的抱负和对未来的看法。 张震以三十年后的眼光来看,这人的目光还算远大,当然他肯定没法跟两世为人的比,但一些理念和对未来的预测还是靠谱的。 这也和他在国外多年,见识和认知更广有关系。 他谈到了未来是电脑的世界,家庭电脑将走进千家万户,数字化将影响人们的生活。 张震打断了他,“我认为未来是网络和人工智能的天下,新能源和环境保护将是最应该受到重视的......” 他还记得,在几十年后,脆弱的环境再也经受不住蹂躏,大规模出现极端天气,全球气温上升,连北极都达到过三十度的高温。 幸好他重生得早,没遇到更极端的恶劣天气,但不难预测出来,几年之后很可能发生科幻灾难片上的场景。 真到了那个时候,人类后悔都晚了。 所以他有打算,在自己翅膀硬了之后,就开始大力发展环保和开发新能源,尽可能地挽救脆弱的环境。 张震侃侃而谈,对未来的预测,钱酷老周等人都听傻了。 就连熊战那双熊猫眼之中都出现了蚊香圈。 钱酷老婆小敏突然站起说道,“如果全球真的碳达峰了,那太可怕了,我们的后代,甚至我们都极难生存下去,张总我支持你的环保计划,钱酷,你还不快点表示一下?” 钱酷站起,握着张震手道,“张总,今天我过来,就是打算效力的,不知道您能否给我个机会,让我一展所学呢,您有如此的前瞻和心胸,我决定放弃个人荣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震轻轻摇晃他手说道,“我现在最缺的就是管理人才,手头的零碎事情太多,需要个管家式的助理,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钱酷本来还以为张震会让他单独负责一项业务,等熟悉了再说,没想到竟然直接做老板的助理,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他惊喜道,“您放心,我学的就是管理,肯定会把所有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不会让您多操心。” 张震道,“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你要把人力资源管好,吸收新鲜血液,培训老员工,你还得给我训练一批人,能够去世界各地,学习先进技术,收集商业情报的人,你能做到么?” 反正现在手里有钱,开始往未来布局吧,很多事情该提速了。 钱酷脸色越来越兴奋,重重点头道,“我想可以试试!” 张震让叶小妹,给钱酷两口子安排住处,另外给他配车配传呼,只要有利于工作的要什么都可以安排。 另外叶小妹还要负责给他介绍清楚目前的情况,除了最机密的几件事,其它都不要保留。 安排完了这些,张震道,“我有急事要回老家,今天就不陪你们吃饭了,一会儿小叶带你们去竹水轩,算是给新同事接风了。” 熊战已经将车开到门口,张震辞别大家转身上车。 突然两个身影比他还快,一前一后钻进了后排座。 竟然是了尘和小豹子这对师徒。 张震皱眉道,“你们倒什么乱?” 了尘道,“老板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反正跟着你才有饭吃,这是了心师兄说的!” 卷二第131章 状元及第 张震一拍脑门,暗骂这个死心眼啊,现在怎么劝也白搭,打又打不过他,只能是带着了。 小包子跟着也好,多长长见识,自己也可以教他一些东西。 去青石镇熊战已经老马识途,抄着近路把车速提到了最快。 路过岱山的时候,才到中午时分,这速度在没有高速公路的时代也算极致了,简直是直追杨继友。 熊战忽而说道,“前面离着我老家不远了,老板还记得我在云安提到过的那个大罐子么,咱们要不停车去看看,顺便吃个午饭?” 一提到那个青花大罐,张震也来了兴趣,打算去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宝贝,看看是否和他有缘分。 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熊战现在也算是财产雄厚的人物了,老早就想着回老家炫耀一番,寻求那种心理上的满足。 等到张震答应,高兴的他差点踩错了油门,急忙调转车头,拐上了一条小岔路。 一路上他不停哼着张震教给的好汉歌,“说走咱就走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哎......生死之交一碗酒,该出手时就出手......” 更可气的是了尘和小豹子也跟着唱了起来,荒腔走板的,仿佛魔音入脑似的。 张震听得都快吐了,忍无可忍轻咳一声说道,“哎,老熊,你家还有什么人啊?” 车里终于安静了,熊战沉吟道。 “家里直系亲属就我和姐了,老家亲戚倒是一堆,整个熊家村都是俺亲戚,要说最近的就还剩下俺三叔一家,别人就远了。” 说话间翻过一座小山坡,前面一马平川的一座山谷展现在了面前。 远远地还能看到依着山坡错落有致鳞次栉比的房屋,正是一座古意盎然的小村子。 熊战介绍道,“老板您看,最显眼的那个大院,就是那老头家的,他家过去可是大地主,整个山谷的一半地都是他家的。” 车子开进村口,张震摇下车窗,仔细看了一眼那家大宅子的门楣。 顿时笑道,“熊战,你说得低了,人家可不是地主这么简单,祖上至少出过三个进士,嗯,还有翰林呢,这可是仕宦人家,没想到啊你还有个这种高枝亲戚!” 熊战道,“他家出过进士你也知道?” 张震指着那家门楣上的花砖和牌匾道,“麒麟花砖,上面刻着进士及第。 这可不是闹玩的,在过去只有真正出过进士前三名的人家才允许刻。 另外一个刻着进士出身,这是二甲进士的殊荣。 门前那个小牌坊更了不得了,正面有翰苑之光四字,背面有禹锡玄圭四字,这说明他家出过一个翰林,而且还有过很大的政绩。 了不起啊,哦,我是说这些东西能保留下来很了不起,很多都在十年前砸了。” 这种人家里肯定有沉淀的好东西,张震头皮一阵发麻,兴奋了。 熊战嘿嘿笑道,“以前还有牌匾和上下马石,石狮子呢,都让俺们这些孩子给他砸了。” 张震一翻白眼珠,“你今天少给我说话。” 熊战委屈道,“咋了老板,我又惹你生气了?” 这一带可以算是平原,比张家村条件好很多,估计各家都应该有些玩意。 车经过一座荒废院子时熊战停下车,“这是俺家院子,几年没住废了,我就不请你们进去坐了。” 就在此时跑过来几个光脊梁小孩,指着吉普车又叫又跳,“哎,快看啊,大汽车,还是绿的呢!” “咦,那个胖子是谁啊?” 熊战开门下车,举着一袋子大白兔奶糖哈哈笑道,“小孩,你们谁认识我啊?” 这些孩子纷纷摇头,眼中露出警惕之色。 熊战讨了个没趣,把糖撒了一地,然后开门上车,向后面开去。 张震憋着笑道,“老熊啊,刚才你的遭遇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熊战咧嘴道,“我还能让您想起诗来,快说说!” 张震神色一本正经地说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肉一堆,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胖子你是谁?” 这是张震临时起意改的贺知章的回乡偶书,用来取笑老熊,以解刚才的胸中闷气。 “俺减肥还不行吗!”熊战听得直翻白眼珠,忽然说道,“俺三叔家到了!” 车停在了一家不算高大的砖石墙外,黑漆木门紧紧关闭着。 车后备箱里常年带着许多吃食和小礼物,熊战借花献佛,拎着两大兜子东西,敲响了那座黑漆木门。 咚咚咚! 片刻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响起,“谁啊,晌午头的不在家吃饭,乱串啥门子?” 熊战大嗓门吼道,“三妈,我小战啊,我回来看您和三叔啦。” 这一代管婶子叫妈,几婶子就是几妈,比如大妈就是大婶子,以此类推。 院里静了几秒,老女人喊道,“老头子,你侄子来了,还不去开门,我抓紧把细粮藏起来......” 熊战气的鼻子差点歪了。 片刻间,一阵脚步声,院门吱呦一声开了。 一位身量很高的老者出现在了门口,看脸盘子和熊战有几分相似。 老者上下打量一番熊战,惊喜道,“哎呀,真是小战啊,你这身肉可真喜兴。” 张震也拎了两袋子衣服鞋帽电子产品,总不能空手进人家门吧。 听到这话他没憋住笑,差点笑喷,这幸亏不是年下,要不然熊战悬了。 老者让众人进门,忽而看到了了尘,吓的一愣,“啊,怎么还有个老道啊,小战,你不会出家了吧?” 了尘习惯性的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功德主您好啊!” “哎,哎好,好,进家里坐吧,一会儿吃碗素面!” 张震跟着进了院子抬眼四顾。 寻常农家院,三间大瓦房,还有柴火垛和粮仓,地上跑的是芦花鸡,后面叫的是老土狗。 靠墙角还摆着石锁、石头杠铃,一看就是练家子。 张震想起来熊战说过,他这村子是武术之村,几乎家家会点功夫。 这时候那位老太太从正房里出来,看到这么多人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啊,这么多人啊,得了,我再去煮一锅地瓜去。” 熊战叫道,“三妈,您别忙活,俺们带着不少吃食呢,够咱家吃的,你烧锅水就行了。” 说着把那些东西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哎呀,还有糖,茶叶,烧鸡,小战啊,你发财了嘛?”三婶子看着东西惊呼道。 熊战这才露出洋洋得意的笑,拿出一卷百元大钞,塞在三叔手里。 “叔,我常年不回来,也没时间孝敬您,这点钱留着买点喜欢的东西!” 三叔捏着钞票都快攥出水来了,激动地叫道,“孩子他妈,快点把白面都?出来,做饺子皮,把鸡杀了,咱包鸡肉馅饺子吃。” 三婶子也看到了那些钱,立刻向屋里跑去,“哎,我看看还有块腊肉呢,一起剁了......” 腊肉馅的饺子,能咬得动?张震出了一头冷汗。 卷二第132章 仇家上门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五六岁小男孩,手里攒着一大把大白兔奶糖跑进院子。 “爷爷,奶奶,你看啊,奶糖,奶糖。” 三叔正在倒茶,哈哈笑道,“小战,这是你弟弟的儿子,虚岁五岁咯,小名石头。” “小石头,快点叫大爷!”三叔喊道。 石头见是熊战,惊讶地叫道,“啊,这胖子是俺大爷?” 熊战上去把孩子抱在怀里,“嗯,够结实,是俺熊家的孩子,哎,三叔,俺弟弟呢?” 三叔道,“小两口都去城里打工了,哎,叫你朋友坐下啊,坐院里凉快,一会儿吃饭再进屋!” 张震也把东西放在石桌上,拿起一块花里胡哨的电子表戴在了小石头手腕上,“拿着玩去。” 三叔惊呼道,“哎,可使不得!” 说着从孩子手腕上摘下表,麻溜地戴在自己手腕上,“这么小孩子戴表,小心让人抢了去,爷爷替你收着。” 张震很理解,张家村那边也是这德行,过年给小孩的红包、礼物,都让他们家长没收了,美其名曰,替你收着。 三婶子去和面,三叔满院子抓鸡,弄得一阵鸡飞狗跳。 张震让熊战把那些吃的都装盘,摆在石桌上,叫三叔别抓鸡了,吃现成的就行。 三叔一看这一桌子了,再弄菜就浪费了,叫老婆子把水饺改成了汤面。 张震拍了一下小豹子,“去车里拿两瓶好酒来。” 小豹子跑回车里,拎了两瓶今年新出厂的飞天茅台。 他还勤快地帮大家倒满了杯子。 三叔半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小战啊,你在京城跟你姐姐呢,还是回泺南了?” 熊战笑道,“俺姐和外甥狗子,都跟我去泺南了,就住在我老板家里,我现在跟着老板到处跑,过几天还去香江呢!” 三叔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这么说,你现在做生意了,做的什么生意?靠谱不?” 熊战道,“这话怎么说的,当然靠谱了,我们做的正经古董生意,在京城还有店面呢。” 三叔皱眉道,“古董,那些破瓶子破罐儿,不就是古董?咱村里也有人来收,他们连破桌子椅子都要,就是给钱太少了,要不然我把你爷留下的那张罗汉床就卖了。” 熊战道,“俺爷就留下这点念想,你还要买了,多缺钱啊,家里遇到事了?” 三叔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弟妹又有了,这不,不敢回来吗,怕被拉了去做手术,可生归生,生下来以后罚款得交啊,要不然不给上户口啊! 这不我和你婶子现在恨不得砸锅卖铁凑钱呢,你弟也拼命干活,你弟妹挺着个大肚子,还帮人家洗衣做饭呢,难啊!” 自从十年前实行基本国策之后,这种罚款就见风长,一开始只是几百,到了二十一世纪甚至到了几万、十几万,要是不交麻烦大了。 熊战恍然大悟,伸手去摸衣兜,“三叔,需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三叔伸出三根手指,“我听说王家村那边有人罚了三千,咱们这边估计也少不了,可咱是庄稼人家,又没别的进项,凑三千块难啊。” 他说着滋喽一口酒,灌进去小半杯,嘴角上挂着晦涩难懂的笑容,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愁的。 熊战已经摸出一摞钞票,也没数拍在石桌上,“三叔,这里三千只多不少,你别卖家当了,那罗汉床你不想要,给我留着,等我抽空弄大车来拉。” 三叔一把抓起那些钱,手就开始哆嗦,一会儿眼角湿润了,抱着熊战胳膊抽噎起来。 “小战啊,这是怎么说的给这么多钱,三叔全家都念你的好,你自己够花嘛,要不再给你留下点?” 熊战大气的一摆手,“我跟着老板缺不了钱,每个月零花也比这多,你就别谦让了。” 三叔冲着房里喊了一嗓子,“孩子他妈,小战帮咱把钱凑够了,你多下点面条,别饿着孩子。” 然后拉着熊战手不停唠叨, “你可以后常回来看我们啊,等农闲了,我去把你家房子修修,你回来也有个地方住,你爷留下的那张床,我就放你屋里。” 熊战淡然一笑,“我回头给你留个传呼号,以后遇到难处,记得打给我,您可是我亲叔,不许见外!” 三叔虽说不知道什么是传呼也点头连连答应下来。 熊战笑呵呵地提议大家共同干一杯,重新倒满酒杯说道,“叔啊,大地主他们家那个六爷爷还在不?” 三叔沉吟道,“他去年就没了,你问他干嘛?” 熊战道,“我小时候去他家玩,见过一个蓝色大罐子,这不我现在倒腾古董吗,想问问他卖不卖?” 三叔说道,“现在他家小孙子当家,就是和你一般大的那个铁头,这小子天天不正干,带着村里几个好手常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勾当。 你啊从小和他不对付,去了也白搭,我看算了吧,不如一会我帮你问问村里别家,有谁想卖东西。” 张震对别的不是很有兴趣,但是那个青花大罐,像是鱼钩一样勾着他,非要见一面才死心。 于是他说道,“三叔啊,这人总不会觉得钱咬手吧,我们多出点钱,总不能连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吧。” 三叔知道张震是贵客,也不好驳了面子,沉吟半天道,“这样,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我就豁出去老脸,上门说说,小战你就别露面了。” 熊战满脸不高兴,但是为了老板的生意,也只好忍了。 张震连忙答应,请三叔多费心,一定办成这事,如果回头成交了,至少给他一成好处。 三叔眼睛一亮,放下酒杯,冲着房里喊了一声,“孩子他妈,晚点下面,我出去一趟。” 熊战急忙伸手搀扶着三叔站起。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个男子的叫声,“三叔在家嘛,我听说小战回来了?” 紧接着响起一阵杂乱的敲门声,看架势外面不是一个人。 三叔脸色一变,跺脚道,“坏了,铁头来家里了,小战,要不你躲躲?” 熊战挺胸昂头怒道,“谁怕谁啊,我不躲,有本事在和他练练。” 三叔无奈走去开门。 张震低声道,“老熊,你和人家什么过节啊?” 熊战赧然笑道,“也没啥,当年我把他爷踹沟里去了,那个老东西骂我老爹,我能忍得住嘛?” 卷二第133章 必须拿下 在村里这种狗屁倒灶的事特别多,因此成为世代仇家的不在少数。 可谁都没办法,甚至官方出面也解决不了。 “三叔啊,小战不会躲地窖里了吧,哈哈!”随着声音响起,门外走进五六个汉子。 领头的一个家伙三十不到年纪,长得黝黑高大,仿佛一座铁塔似的。 看起来比熊战精壮结实多了,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暴力味道,那双眸子中炯炯有神,向院内乱扫。 忽而他看到了熊战,愣了片刻才大笑道,“哈哈哈,小战,怎么几年不见成肥猪了呢?你这吃的三月三啊,还是四月肥啊?看样子快出栏了!” 随行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熊战一口闷了杯中酒,缓缓站起,几步走到近前,朗声说道。 “铁头啊,我这刚想去你家看看呢,你就来了,快坐下喝一杯,咱们也几年不见,还挺想你的呢。” 张震暗中挑大拇指,熊战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不温不火,恰到好处。 不但没有上来就翻脸,还表现得非常客气,让任何人挑不出理来,可见他修养已经上了个台阶。 铁头冷笑道,“少来这套,我还怕你酒里下药呢,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儿我来,就是想和你玩玩。 五年前你让我吃了个大亏,这几年我可没少下工夫,你是先来,还是先吃饭,我随你。” 熊战哈哈笑着,伸手拉住铁头道,“咱是本家,何必弄得跟仇家一样呢,我这次回村是看亲戚,顺便带大伙发财的,坐下咱喝酒,别动刀动枪的。” 铁头手腕一翻,就是一招金丝缠腕,想要擒拿熊战的手。 熊战急忙单掌推开对方手腕,闪身几步开外,笑道“别啊,上来就动手,这叫啥事啊。” 铁头活动着手腕,咬牙说道,“就你还带乡亲发财,别废话了,我在门口等你,你要是不来也行,去广播站冲着全村喊一嗓子,说你认怂了,我再不难为你。” 熊战大笑道,“不用,我这就说,我怂了,当年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是不解气,就捶我两拳,我但凡还手就不是人,这总行了吧!” 铁头一愣,满脸难以相信,看了熊战片刻后,他突然轻蔑道,“我就知道你怕了,哼,出去闯荡几年成怂包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和你叫板太没劲了,弟兄们走,咱们村口下馆子去。” 熊战再次拉住他,“别啊,家里这酒菜都是现成的,既然来了就喝两杯再走,我还有买卖和你谈呢!” 铁头没好气甩手道,“过去我敬你是条汉子,练功的时候拿你当对手,现在你根本不配和我说话,还谈生意,笑话,你有什么生意和我做?” 熊战继续不温不火道,“你家不是有些瓷器嘛,我记得有个青郁郁的大罐子,能不能让我去看看?” 铁头啐了一口道,“确实有,可你想要没门,给多少钱都不卖给你这怂包!” 熊战看了张震一眼,从兜里摸出几张钞票,有一千多的样子。 “铁头,过去的事我都放下了,咱们乡里乡亲,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这里有一千多,只要我们看了觉得喜欢,就出这么多钱买下,我想你也不会怕钱咬手吧!” 铁头看着钞票,舔了舔嘴唇,“挺大方啊,实话给你说,上次来个收古董的,看了就给这么多,我都没卖,你想要更没门了,拿起你这臭钱,我不稀罕。” 熊战笑道,“生意嘛,是谈出来的,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出个价,只要我老板喜欢,肯定买咋样?” 铁头伸出三根手指,嘿嘿笑道,“你们想要啊,至少这个数,我还有一个条件!” 熊战道,“明白,你想名正言顺的揍我一顿,先让我们看东西吧,还是那句话,只要老板看上了,三千块不算啥,让你揍一顿也没事。” 铁头一眯眼,眸子里精光四射,“小战,别看你处处低头,可我不会留手,打出伤来,我不管医药费。” 熊战嗤笑道,“婆婆妈妈的,咱们熊家村过招,谁赔过谁医药费,走着,一会儿打死了都不让你偿命。” “早去早回,锅里还下着面呢。”三叔也不担心,坐在树荫下滋喽一口酒。 走进大院,处处能看到曾经的辉煌,但更多的现代产物,也将渐渐抹去那些厚重的历史痕迹。 熊战还是比较顾念亲情,手里没空着,拎了几双胶鞋,这玩意农村人经常能用到。 一个五十上下的妇女走出,看到这么多人愣了一下,“铁头,这都是谁啊?” 熊战立马上前憨笑道,“六妈,我小战啊!” 六妈揉了揉眼,啊了一声,“哎啊,还真是小战,你这是调到粮站上班了嘛,这么胖了?” “我不在那儿,跟着大老板做生意呢,六妈,我也没拿啥好东西,几双胶鞋,您留着穿!”说着把胶鞋递了过去。 六妈连忙推让,“不行,不行,你留着穿吧。” 张震继续打量院子里,看到晾衣绳上不少衣服带补丁,墙根还晾着几双鞋帮子都烂了的布鞋。 感觉这家也不像是多么殷实。 这时候铁头从房里抱出一只大号的瓷罐子,放在了地上,“东西拿来了,看吧!” 张震顿时眼睛一亮,被这只罐子吸引住了。 急忙让熊战搬起来,慢慢旋转着细看。 瓷罐为直口短颈,溜肩圆腹,肩以下渐广,至腹部下渐收,罐底微撇,素底宽圈足。 罐高约有一尺,口径也有六寸以上,腹部肥大直径超过一尺,足径略小也有六寸左右。 罐口有缠枝莲青花饰纹,颈部却成了嫩红色莲瓣纹。 宽大的腹部分成了三部分,有点像是连环画一样,用青花双线勾勒,还点缀了部分红色,描绘出三个画片。 这三个画片中,人物相同,都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地点都是一个桥边,旁边有流水潺潺,背景是山峦起伏,森林绵绵。 但是这两人在每个画片中的动作表情却有不同。 第一个画中,老者坐在桥头,光着一只脚,年轻人伸手在桥下捡一只鞋子。 第二个画中,年轻人替老者穿鞋。 第三个画片,年轻人跪在地上,老者抚摸其头顶,传授一部竹简。 罐子上虽说用了青、红两种大俗的颜色,但是搭配非常得当,不但没有俗的感觉,反而带着一股粗犷的美感和雅致。 张震看完之后,忍着心中悸动,让熊战稳妥放好,在他耳边低声道,“必须拿下!” 卷二第134章 竹生石中 熊战露出憨厚笑容,“铁头啊,三千块你赚着了,来咱俩门口练练,你想怎么打都行。” 铁头冷哼道,“钱不钱的另说,老子先打了你再说,走。” 哗啦啦众人涌到门外。 铁头已经拉好了架子,双眼盯着熊战身上不停地逡巡。 熊战依旧憨憨地笑着,眼中也没有狠厉之色,他甚至连起手动作都没有,就这样垂手站着。 二人缓缓转动身形,却谁都没有抢先动手。 其他人纷纷后退,围了一个大圈,有人开始为两边加油助威。 铁头那边五六个啦啦队,喊声震天。 而熊战这边只有小豹子一人为他呐喊助威,顿时显得威势弱了许多。 张震没有出门,而是和蔼地和铁头母亲聊着。 “大妈啊,我听说您这边村子很富裕啊,比俺老家那山沟沟里强多了。” 铁头母亲尴尬笑道,“也就是勉强吃上饭,现在家里就三亩多地,除去吃喝也剩不下啥了。” 张震记得,当年采访过,鲁东省的人均耕地是一点二多点,低于全国平均一点五的标准。 而且那时候的粮价也低,每斤只有一毛上下。 所以说,即使在平原地区,也不是很富裕。 普通农户一年到头舍得吃白面的还真不多。 张震话题一转道,“那日子可真是够紧的,平时有个头疼脑热都是问题,您那儿子也快三十了吧,娶媳妇了么?” 铁头母亲苦笑道,“这熊孩子要是正干,娶个媳妇也不难,可他天天戳猫遛狗的,还好喝酒打架,谁家敢把闺女嫁给他? 过去俺们都觉得小战这孩子没出息,可现在小战比他强多了,跟着你有吃有喝,还能在城里住高楼,哎!” 张震一笑,“我看铁头要是想过好了也问题不大,就看您怎么教导了。” 铁头母亲还算精明,立刻笑道,“老板,你看上俺家铁头了,俺家铁头会功夫,人也勤快,您要是看上他,就带他闯个富贵出来吧。” 张震笑道,“还别说,我手下真不缺人,像是您儿子这种身手,如果肯干的话不愁找不到好路子的,你啊好好教导他,让他把心放在正当地方!” 说实话打心里张震不太喜欢铁头这种愣头青。 从他对待熊战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这人不知进退,不知好歹,将来指不定惹出什么祸呢。 尤其是听三叔前面说过,这家伙总是带着一些人到处招摇,有点像是张忠当年那样,兴许真的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话音刚落,听到外面一阵惨叫声,紧接着就是各种叫骂。 这不像是单挑啊,倒像是打群架。 张震怕熊战吃亏,急忙手中捏着几枚银圆,跑出了院门,一看外面场景直嘬牙花子。 刚才围观的人,除了小豹子还在站着,其他人躺了一地。 这些人不停扭动身躯,不停地叫骂。 熊战和铁头还在打,只不过不是二人对打,而是他们联手在对付一人——了尘! 了尘仿佛学会了左右互搏一样,两只手分别对付二人,出招接招快如疾风暴雨,竟然游刃有余。 他脸上笑开了花,还大呼小叫快点,再快点,过瘾,再快点。 反观熊战、铁头却满脸紧张小心应对,额头鬓角都见了汗水。 而且熊战的另外一眨眼也成了熊猫眼。 铁头嘴角也在流血。 看架势了尘下手不轻。 这小子肯定是又吃饱了撑得,跑出来找人切磋,先干趴下了那些围观的,然后又一挑二。 气的张震大吼一声,“接暗器!” 他双手猛地一甩,两枚银圆直奔了尘而去。 了尘急忙跳出站圈,冲张震大叫道,“你不讲武德!” 两枚银圆也落在了地上。 熊战和铁头终于松了口气,也不敢上去追击,二人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张震把了尘叫到身边,“人家比武管你什么事,吃饱了撑得是吧?” 了尘斜眼看着张震,小声嘟囔,“暗器偷袭,不讲武德。” 还治不住你小子了?张震瞪眼道,“下次你要是没我命令就出手,以后饭量减半,再不听再减半,要是有第三次,就给我回碧云观!” 了尘翻了一阵白眼珠,忽而身形闪动窜出去好几米远,原地来了个鹞子翻,又跑回了张震身边,双手中托着两枚银圆。 他道,“老板,您的暗器!” 这还差不多,张震收回银圆,高声道,“有受伤的说声,我负责送医院。” 地上几人慢慢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尘土,却不敢吱声,甚至都不敢看张震。 可见他们对能够降服那个疯子的老板更害怕。 有人还觉得,熊战跟了这种老板才是真牛逼。 张震见没人说话,对熊战二人喊道,“你俩是继续,还是就此罢手?” 刚才还像是发情公鸡一样的铁头,此刻彻底耷拉了脑袋,时而斜眼偷看正在打盹的了尘。 熊战一把搂住铁头肩膀,嘿嘿含笑道,“打虎亲兄弟啊,也就咱俩加起来能勉强对付那个疯子,我自个可差远了。 铁头,我老板手下可是卧虎藏龙,要不你也过来吧,咱们弟兄们一起闯。” 铁头一晃肩膀,甩开熊战,梗着脖子说,“架也打了,那东西卖了,给俺三千两清。” 此刻张震彻底绝了收服铁头的想法,这家伙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熊战如此低声下气给他面子,他都不懂借坡下驴,这种人哪怕再强也不适合进入团队。 张震让熊战去拿钱,对铁头道,“除了那个罐子,你家还有什么想卖的东西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给你个高价。” 铁头接过熊战递过来的三千块,在手里拍打几下,得意扬扬地说道。 “俺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多了,今儿就让你开开眼,跟我来吧!” 这次张震被请进了堂屋,铁头母亲还给倒了茶。 张震一进房间就被墙上挂着的一幅中堂吸引住了。 这幅画上只花了一杆从山石缝隙中钻出的竹子。 竹竿瘦弱,竹叶稀少,而且正在劲风之中被吹得几乎伏地。 但是竹子的那股子韧劲儿,却表达得淋漓尽致,仿佛这阵风一过去,立刻就能傲然而立一般。 在留白之处,有一行非隶非楷、非古非今的独特字体写了六个字,晚辈郑燮敬上。 这字单个字体看似歪歪斜斜,但总体感觉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韵味。 画面之上再别的无钤印题跋。 卷二第135章 有备无患 这意境,这画工,这笔力,无疑就是郑板桥的作品。 上面的字是他根据隶书和楷书自创的‘六分半书’被后人敬称为板桥体。 整张画上面落满了灰尘,边角还被烟熏的变了颜色。 不用问肯定是保存不得当,这纸质现在应该都苏了。 如果再不修复,用不了几年,这张画就会化作纸屑随风而去。 张震微微摇头暗道可惜,这真是好家扛不住三代败啊! 这时候铁头已经搬来好几件瓷器,又转身进了里屋,须臾间又搬来一只黑色木箱。 铁头傲人道,“这都是俺祖宗留下的宝贝,你随便看,看上那件咱再商量!” 张震扫了一眼那些瓷器,不用细看都是一眼大开门的传世老物件,然后示意熊战打开箱子。 吱呦一声,箱子打开,露出的都是银圆银锭,还有一些旧钞票。 这些玩意张震兴趣不大,不过随时可以换钱,还是决定收了。 他手掌在所有东西上面划过沉声道,“东西都可以,这样,你打算卖多少钱?” 铁头母亲过来,拉住他道,“铁头,这些都是祖宗留下的传家宝,你不能都卖了啊,将来留给孩子什么?” 铁头高声道,“妈,你就别管了,我没钱,也娶不到媳妇,上哪里要孩子去啊? 还不如把这些东西都卖了,咱娘儿俩过几天好日子。” 老太太叹息一声,扭头出门而去。 铁头咂摸嘴半晌,高声说道,“刚才那个大罐子,都卖了三千,这一堆,怎么也得给个两万块吧。” 张震笑道,“你有你的心理预期,我有我的衡量标准,在我的认知里,你这些东西加起来都不如那个大罐子有价值,懂吗?” 铁头顿时瞪眼,从箱子抓出一大把银圆道,“这可是银子啊,银子还不如破瓷片子值钱,你坑谁呢?” 张震也不废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银圆在手里盘玩,“看了吧,我拿这东西当飞镖用,现在银行里收最多给你一块钱,就算是有喜欢收藏的也给不了三五十块。 还有那些银元宝,都是私锭,最多按照纯银价格,再涨一成。 你那些旧钞都是民国二十五年后发行的法币当废纸卖差不多。 这样说吧,你这箱子里的东西我一样不要,只要那些瓷器和墙上这幅画,再给你四千块两清。 你要是非卖给我银圆,我最多再给你加一千,凑个五千整,这还是看在你老母亲年龄大的份儿上。” 倒不是张震抠门不舍得出钱,他给的价格比目前收货的市场价都高了一两成,也算是够意思了。 随行就市才是收货,要不然就成了慈善了。 铁头挠着腮帮子想了半天,挥手道,“行了,五千就五千吧,拿钱!” 熊战负责结账。 张震小心翼翼地在那幅画背后喷了些清水,等它软化后才能动,要不然都成饼干屑了。 门外脚步声一响,老太太又重新回来,将一个手绢包放在了桌上。 “要卖就都卖了吧,这是我过门后婆婆给的,老板你看看值多少,我好给儿子娶媳妇。” 手绢包被老太太颤抖的手打开,露出一小堆黄橙橙的首饰,有戒指,链子,手镯,还有点翠的发簪。 张震掂量一下手绢包最多二两,皱眉道,“老太太,您还是留着吧,这些最多卖个金子价,不合适的,留着给未来儿媳妇管着,千万别给你儿子。” 铁头怒道,“哎,这叫啥话,俺妈的东西就是我的,凭啥不给我?” 张震嫌他碍事,扭头喊道,“了尘,这位又想和你切磋一下了。” 刚才还倚在墙上打盹的了尘,立刻从病猫状态变成了恶虎,一双眼绿莹莹地看向铁头。 铁头也绿了,脸绿了,扭头就跑,“俺肚子疼,去茅房了。” 张震从夹包里拿出一万块,递给老太太道,“您这些东西大概一百克多点,现在市场价是每克七十多,我给您按克价八十算,总共给您一万块行不?” 老太太惊喜道,“这么值钱啊,卖了,卖了!” 张震语重心长道,“你可想好了,我付了钱东西就归我了,不能再反悔,要不您还是留下当念想得了。” 老太太摇头,“不留了,还是给儿子娶媳妇正经。” 张震叹息道,“那您得听我一句话,我才敢买。” 老太太道,“你说,你说。” 张震说道,“您给儿子娶媳妇是好事,可这些钱根本花不了,您啊就给儿子说卖了五千块,留下五千您压箱子底,将来肯定用得到。” 老太太苦着脸道,“我,我这不成了骗儿子了?” 张震道,“这可不是骗,这是降低风险,有备无患,您想想啊,假如将来遇到事,您手里一分钱没有能行吗?还是留下点的好!” 熊战也劝了几句,老太太才点头答应。 熊战还帮她把钱分成了两份。 既然来了就不能只收一家的东西。 下午时分熊家村的喇叭响了起来,熊战的大嗓门喊道,“乡亲们,我是小战,这次回来一是看大伙,二是收古董,大家放心我绝对不坑乡亲,带着现钱收东西,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过几年收古董的队伍就如同蝗虫一样到处都是,每个村庄都被犁好几遍。 所以这些东西张震不收,也早晚被别人收了去,兴许只给个白菜价。 整整一下午,吉普车后备箱里已经塞满了各种东西,这些都是比较重要的,还有许多不重要的都暂时寄存在了熊战三叔家,等熊战抽时间再来拿。 看着天色要黑下来,张震才结束了收货,告辞熊家村,直奔青石镇而去。 路上熊战道,“老板,有不少村里人,都想跟着,他们身手都不错的,您看?” 张震道,“咱确实缺人,可不管去螺丝国还是绵国,都挺危险的,你不怕将来万一出事,给乡亲没法交代?” 熊战想了片刻抿嘴道,“自古富贵险中求,我会给他们提前打好预防针,真要是有事各安天命。” 张震道,“那好,你明天从青石镇雇辆车再来一趟吧。 谁想跟着提前做好思想准备,我打算再安排一批人去螺丝国,以后可能还会去绵国或者更远的地方。 只要他们实心实意,我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兄弟!” 卷二第136章 了尘害怕 熊战嗯了一声,话题一转他问道,“那个大罐子什么来头,您能说说不?” 张震道,“那个罐子全称叫做‘元青花釉里红圯桥三敬履图大罐’七百年前的好东西,价值连城啊!” 熊战道,“不就是一个破罐子吗,红红绿绿的看着就俗气,么值钱?” 张震大笑道,“不明就里,确实觉得它就是个破罐子,还很俗气,但是只要明白这东西多么难得就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值钱了。 首先我给你说,这么大的罐子,在七百年前极难烧制成功,往往一窑里面百不存一。 第二青花瓷用的是钴蓝料,这种料子需要在一千二百三十度、到一千二百七十度的高温中才能完美呈色,中间只有几十度的容错率。 更难的是那种红色,它叫釉里红,是一种高温铜红釉,需要一千二百五十度到一千三百度之间的高温还原焰烧制。 温度低了色泽呈黑色,温度高了颜色就烧飞了。 在没有温度计,没有煤气和电的时代,这两种瓷器单独烧制一种难度都极大。 何况两种颜色出现在一个瓷器上,其容错温度只有二十度。 你想想那时候的工匠只凭着火眼儿看色去控制温度,其难度多大? 往往烧制几万只,可能才有一只器型、画工、发色都完美无缺的。 这只罐子,在七百年前就是万中无一的宝贝,能流传到现在还完好无损简直就是奇迹。 虽说比不上国宝重器,但也无出其右了。” 普通的青花釉里红不算是太罕见,张震曾经在螺丝国人手里用粮食换到过一只青花釉里红盘子。 只是那件品相就差太远了,釉里红的红色就烧飞了只留下了淡淡的红色印记,所以说青花与釉里红同时完美发色的极少见。 熊战和小豹子听得直咋舌。 就连打瞌睡的了尘都喊了几声无量天尊。 熊战惊喜道,“那老板,这东西值多少钱?” 张震摇头道,“它不能用金钱去衡量价值,嗯,这样吧,我在京城买了几个院子,你回去看看,喜欢哪个给我说声,我让槐婷婷过户给你。” 元青花鬼谷子大罐,上面只有青花没有釉里红,比这个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在十几年后都能卖上亿,这个的价值就不能论亿了。 熊战知道那些院子都是好几万买下的,顿时高兴得龇牙咧嘴。 假如他知道几十年后这样院子的价值,此刻肯定出车祸。 小豹子满脸好奇问道,“干爸,那罐子上的连环画说的啥呢?” 张震道,“这段故事历史上非常有名,叫做圯桥三敬履,说的是汉初三杰之中的张良张子房的事迹。 他年轻时在桥上遇一老人,老人三次夜间约见,并故意掉鞋让张良拾取并为其穿上。 张良忍辱三次,通过考验后,老人授其兵法《太公兵法》。 此故事寓意深远,教育年轻人应心怀善良、尊师重道、不畏磨难、积极进取,才能终成大器。 同时,它也启示我们在面对不公和挫折时,要学会忍耐与尊重,以平和心态应对困难,并不断提升自我,以抓住人生机遇。” 啪嗒一声,了尘将鞋扔出了车窗外,撇着嘴道,“徒儿,还不给为师穿上?” ...... 张震盘算了一下这次的收获,其中价值最高的无疑就是青花釉里红大罐,另外是郑板桥的那幅画。 至于剩下的瓷器之中也不乏官窑精品,有些甚至都是张震只听过、见过,没收藏过的。 可谓是收获颇丰。 夜深人静之时,一辆吉普车驶进了青石镇。 然而它并没有去芙蓉街小院,而是直接穿过镇子,来到了大片农田之中。 浓浓的夜色之下,养狗场的大院子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凶兽,黑压压的一大片。 这里在张震投资之后,重新建了狗舍、院墙、职工宿舍,和一栋二层小楼。 在后院还留出了一大块空地,此时建起了磁窑和高高的烟囱,还有几间平房。 此处就是窑厂的前身,王学峰正在此处大力复制北宋五大官窑。 等拿下周边的那些土地,这座窑厂将扩大几倍的面积,并且正式招工开业。 车停在了养狗场大门之前,小豹子麻利地下车敲响了铁栅栏门。 一阵阵狗吠骤然而起,撕碎了黑夜的寂静。 片刻后大门被人打开,狗哥站在门里惊喜道,“哎啊,怎么才来,菜都热了好几次了。” “师傅,俺想你啦!”狗剩和王小虎神色激动地跑了过来。 “狗哥辛苦了,你们都受累了,路上饶了个弯,耽误了大半天。” 张震笑着走进大门,轻轻拍拍徒弟们脑瓜,鹰顾狼盼似的审视着院内建筑。 这里算是他第一个投资的项目,自从来过一次之后,就没再来过。 环首四顾,只见大院之中房舍整齐,干净整洁,地上连一根杂草垃圾都没有,空气中也没有怪异味道。 与第一次来那个又脏又乱的养狗场,简直是判若云泥,可见狗哥确实上心了。 王学峰也急匆匆走来,满脸惊喜道,“老板,您终于来了,快点跟我去看看东西。” 张震哈哈大笑道,“别急,我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沾牙呢,先吃了饭再说,咱有的是时间。” “哎,你怎么不下车呢?”熊战冲着车里喊道。 张震扭头,只见大家都下了车,唯独了尘依旧在车上。 他扒着车窗玻璃,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这家伙犯的什么病? 张震瞪眼道,“快点啊,吃饭了!” 如果是平时,了尘听到吃饭了这仨字,肯定立刻化身为百米冲刺的运动员,没人比他跑得快。 可是此刻他却连车都不敢下,究竟是怕什么? 张震过去敲了敲车玻璃,“哎,吃饭了,你要是不吃,明天也别吃了!” 了尘哆哆嗦嗦道,“你让他们关好了狗笼子我再下去。” 这家伙竟然怕狗! 了尘这种武功高手,打熊战像是玩一样,却对小狗怕得如同见鬼一般,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熊战笑得差点趴地上。 小豹子也笑的直抹眼泪。 人都有一怕,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张震曾经有个朋友,一米九的身高小二百斤的体重,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竟然怕豆虫,见到那玩意像是见了鬼一样。 卷二第137章 雨过天青 食堂在小楼一楼,此刻桌上摆满了各种硬菜和酒水,一个身穿厨师服的汉子从一旁伺候着。 狗哥热情邀请大家入座,端起了酒杯。 张震却道,“今晚我只喝一杯,吃完饭就去看瓷器。” 王学峰道,“我今天滴酒不沾,不是见外,现在我心情激动难耐了!” 即将能复刻古代经典,作为匠人怎么能不激动? 张震的两个徒弟眼中也闪着兴奋光芒。 张震举起酒杯道,“预祝咱们顺利完成壮举,干杯!” 夜深人静之时,万物寂籁,王学峰的瓷器工作室中却忙碌起来。 从京城带来的各种材料,堆满了工作台,旁边货架上一只只造型古朴的瓷器胚胎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光泽。 张震和王学峰立刻化身为工作狂,两个徒弟打下手,连夜忙碌起来。 一整天过后的夜里,院内高高的烟囱冒起了白色烟雾,那座磁窑也开始散发炽热高温。 窑门上的火眼儿透出明亮通红的光芒。 王学峰双眼红肿,虽说两天未合眼,但他眼中的兴奋始终不曾减少分毫。 “老板,这辈子就没这么兴奋过,新婚之夜都没有!” 张震对这位心中全是艺术追求的匠人满是敬仰之情,“老哥,歇会儿吧,咱们轮班看窑,没必要都浪费精力。” 王学峰猛然摇头,“这可是柴火窑,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还是您去歇着吧,我看着就好。” 王小虎突然道,“师傅,您睡会儿,我陪王师傅看窑,我挺喜欢这玩意的。” 张震眼睛一亮,这个王小虎难道要开窍了? 如果他能喜欢瓷器制作,并且成为王学峰的亲传弟子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他不想在此刻打扰他们,于是点了点头,转身去隔壁睡了。 又是一天一夜之后,王学峰和王小虎眼睛都肿得水蜜桃似的。 二人手中拿着长长的铁杆,仿佛两个古代的战士即将冲锋陷阵。 没办法在没有专业高温温度计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通过火眼儿去观察火焰颜色,而控制温度。 一天一夜下来再好的眼睛也得肿了。 此时烟囱已经不冒烟,火眼之中的色泽也早已暗淡下来。 一台用电机改造的大功率风扇旁边,张震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沉声说道,“开窑!” 王学峰在此时迟疑了,“真的要现在就开,至少毁一半啊!” 张震再次低吼一声——开窑! 王学峰猛然一跺脚,大吼一声,“小虎,开窑!” 两根长长的铁杆,同时捅在封堵窑门的耐火砖之上。 砰砰一阵乱响,砖头纷纷落地,一股炽热气息陡然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张震合上了电闸,那台风扇嗡的一声,疯狂地转了起来。 一股冷风直奔窑口而去。 啪、啪、啪,一阵阵仿佛放鞭炮似的炸裂声响起。 王学峰的心在这一刻,仿佛也跟着窑里面的瓷器碎了。 他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幸好王小虎及时扶住了他。 张震的心也揪到了嗓子眼。 直到窑内彻底没了炸,张震那颗心才落回肚里。 王学峰竟然流下了泪水,“还能剩下么,还能剩下多少?” 张震拍拍他肩头和蔼说道,“王哥,没办法,想要达到开裂的效果,只能这样,要不然咱们哪有功夫等好几年让它自然开裂?” 王学峰擦了擦泪水,仰起头大吼道,“列祖列宗啊,原谅后世的不肖子孙吧!” 张震扭头对徒弟们道,“准备干活!” 王小虎和狗剩立刻端来了一盆盆漆黑的水,摆在窑前。 张震道,“王哥,离着窑温降下来还有一会儿,你去歇着,我一会儿叫你。” 王学峰缓缓摇头,“不行,我得亲眼看着,我不放心啊!” 此刻他那双红肿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和泪水,看着十分吓人。 多日没睡,身形摇摇欲坠,可他却依然坚持,这就是匠心。 时间一分分过去,张震伸手试了试温度,点头道,“差不多了。” 王学峰立刻抢过一把长长的铁杆子,伸进了窑门,向外勾出一只黑漆漆的桶。 这东西就是装瓷器的匣钵,这是为了避免火焰直接烧瓷器表面而发明的工具,可见古人为了这种艺术品废了多少心思。 王小虎和狗剩他们也开始向外小心翼翼地勾取,不一会儿一只只匣钵摆满了地上。 王学峰看了眼窑内还剩下的匣钵,转身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第一只。 “哎啊,碎了,碎了!” 张震瞥了一眼里面的碎瓷片子,面无表情地喊道,“继续开。” 片刻间这些匣钵都被打开,每当打开一只,王学峰都伤心一番。 随着时间推移,地面上的碎瓷片子堆成了一座小山。 “都碎了啊!”王学峰哀嚎一声如丧考妣。 他不顾别人阻拦,直接冲进了窑内,忍着高温搬出一只匣钵,打开之后,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 好半晌才哈哈大笑起来,“成了,终于成了,快点,快点浸墨!” 他挣扎着站起,双手颤抖着从匣钵中拿出一件釉色青黄,布满细小裂纹的瓷盘。 他翻转瓷盘,将底上点着的垫饼掰掉,将瓷盘轻轻放进了那盆黑色水之中。 喀拉一声,瓷器碎裂。 王学峰这次竟然坚持住了,继续往外拿,继续往水里放。 王小虎和狗剩也上前,搬出另外一只匣钵,如此操作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窑内的匣钵全都搬了出来。 那几个黑色盆里,还完好的瓷器只剩下了七八件。 王学峰捞出一件,用衣服擦拭干净,缓缓递给了张震,“老板,您上眼!” 那些瓷器之上细密或粗狂的裂纹之中,此刻竟然呈现出了淡淡黑色,还有一些是淡金色,还有的开片之上透出了如同血液的红色。 这些纹路和开片形状各异,交相辉映,呈现出一种残缺破败的异样美。 张震沉声道,“金丝铁线鳝鱼血,我们成功复刻了八百多年前的哥窑开片!” 王学峰突然大哭起来,“成了,成了,真成了,列祖列宗保佑啊。” 张震挥手道,“继续,我感觉这次还能剩下不少好东西!” 此刻天空渐渐亮了,一缕曙光照耀下来,正照在一只刚刚打开的匣钵之中。 一抹令人欣喜的淡灰绿色,在阳光之下散发出了诱人的光泽。 张震低吼道,“雨过天晴云破处!” 没错这就是北宋五大官窑之首的汝窑。 王学峰得到玛瑙之后,几经辛苦,终于复刻出了汝窑,和其它的五大官窑。 不过此刻的瓷器都还嘎嘎新呢,想让它们变成真正的北宋瓷器,还得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行。 这些就要靠张震来大显身手了! 卷二第138章 如履薄冰 一件件色泽各异的瓷器,摆满了库房之中的钢丝床上。 一盏盏医用紫外线消毒灯悬挂在上方,散发着刺眼的紫色光芒。 那些瓷器原本的釉色被这紫光照得异常诡异。 整个库房之中也像是鬼蜮一般。 张震等人全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上都带着护眼镜。 他们小心翼翼地不停翻转瓷器,让每一面都能够均匀受到紫光照射。 张震瓮声瓮气说道,“轮班照看,每人别超过两小时,要不然有晒伤的危险。” 王小虎歪头道,“师傅,这样就能让瓷器看起来像是几百年前的?” 张震笑道,“差着远呢,昨天走了滚筒,算是釉面做旧,今天这种紫外线照射要断断续续十天以上,然后还有高压氧化,等弄完了还得细微调整,慢慢来吧。” 分好了班次,张震回到了位于狗场二楼的办公室。 这里既是办公室又是他的卧室,十分宽敞,各种用具齐全,还专门装了国内直拨电话。 张震卸下身上的防护服,洗了把脸,靠在椅子上开始打电话。 先问了问泺南家中的情况。 大姐接的电话,详细地给他说了这边的事。 那些银圆和古董都分完了,惊喜的是在银圆里面找出来一枚大珍,竟然是孙先生背地球。 这枚银圆曾经上过拍,价值也在千万以上。 如此以来张震的二十大珍又多了一枚。 另外还找出来上千枚大名誉品,还有上万枚稀有版本,这些都全部妥善收藏。 另外那些通货,也分了几个级别,近未流通精品,流通美品,和普通货。 精品也被留下了,等到银圆暴涨之后再说。 其它的全部被送到了铁路货车,发往了光州。 那些古董里面,也找到了不少精品,虽说价值不高,但也可以收藏。 其它的和银圆一起发往了光州。 公司内部一切运转正常,钱酷已经熟悉了情况,正在开始接手一些工作。 包括往螺丝国发货的一些琐碎事都由他来处理。 另外公司的第二次招聘会即将开始,这次主要招聘的是工厂的工人和钱酷需要的人员。 还有三个螺丝国专家也已经到了泺南,都被安排到了厂里,暂时负责机械的维修和电力维护。 总之目前一切正常,发展良性,唯一就是还没有牛昆的消息,张震都有点担心这家伙会不会暴露了。 张震已经连续在瓷器工作室里忙了三天,浑身疲惫,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原本还想给槐婷婷通个话也扔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觉一从晚上一直睡到了上午,张震被王小虎叫醒。 “师傅,晒的时间够了,该进行下一步了吧?” 张震从床上坐起道,“王师傅他们休息了么?” 王小虎道,“他睡了一天一夜,现在还没醒呢,要不要叫他?” 张震摇头道,“后面没他什么事了,让他好好歇几天再说,走吃饭,吃完再弄后面的步骤。” 提到吃饭,张震不由得一阵饥肠辘辘,一天一夜没吃了。 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小米粥、大米稀饭,还有荤、素包子咸菜、鸡蛋。 虽说非常普通,但纯正的粮食本味,让人食欲大开。 张震吃着肉包子看了一圈,发现熊战不在,了尘和小豹子也没有踪影。 这不应该啊,吃饭的时候怎么能少了了尘? 狗剩喝着稀饭道,“熊大哥昨天开车出去了,说是回老家一趟,您知道的!” 熊战说好的要回去一趟,一是那把些东西拉回来,另外就是招一些村里人来帮忙。 张震问道,“那道士和小豹子呢?” 王小虎道,“道士昨天被狗追了半天,后来再也不敢进门,从院子外面搭了个窝棚,小豹子负责给他送饭,这不早上刚送过去。” 这小子小时候肯定被狗咬过,落下心理阴影了,得想办法帮他脱敏才行。 要不然到了香江那边,人家那些贵妇经常牵狗逛街的,让他遇到了还不满街乱窜? “回头给小豹子说声,不许再给他送饭,想吃就来这里,不来就饿着。” 狗剩忍着笑说道,“您放心我准捎到话,师傅啊,上次县里来人送了几件古董,有字画,还有瓷器,都是真货,其中有一枚大钱我看着挺奇怪的,也不知道真假。” 张震道,“在这边了么?” 狗剩道,“没,在院里您床下呢,等忙完了再去看吧。” 现在确实没空去看那些玩意,不过张震对奇怪的大钱很有兴趣。 点头问道,“先说说什么样子的大钱!” 狗剩思量着说道,“是个铸造币,方孔银钱,正面天国,背通宝,楷书,尺寸大得出奇......” 张震脑海中一激灵,狗剩说的这枚钱,竟然和老周当时买的那枚天国通宝十分相似,难道又是一枚天国通宝? 不过现在有正事要忙,张震也压下了好奇心,继续饱餐战饭。 他吃了个八分饱,便放下了粥碗,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叫上众人来到了另外一间库房。 这里摆着一口口经过改造过的崭新高压锅,还有几个医用氧气瓶,和加压泵。 张震让人把那些晒了足足一天的瓷器都搬了过来。 经过几番的折腾,这些瓷器现在仅剩下了一百件不到,其中主要都是北宋五大官窑,还有几个成化五彩小件。 张震拿起一件仿制定窑挂花白瓷盘,放进了高压锅,“把氧气瓶接上,开始加压,控制在两个大气压之内,千万别高了。” 不一会儿高压锅盖子扣上,王小虎和狗剩配合,将氧气管子接在高压锅改造出来的气门上。 张震看着加压泵上的压力表,让人拧开了氧气瓶。 随着指针乱跳渐渐地接近了一点八个大气压,张震急忙喊了一声停。 众人此刻都像是在点大号爆竹一样,提心吊胆的,听到停,王小虎立刻拧上了氧气阀门。 张震拿出一副听诊器,戴在耳朵上,开始听高压锅内的声音。 片刻后他点头道,“放气,拿出来看看。” 嗤嗤一阵放气声,高压锅盖打开,张震拿出了那件瓷瓶,仔细地看了半晌,这才点头道。 “你们两个记好了步骤,后面按照这个办法来,每只锅里只许放一件瓷器。 压力必须控制在两个大气压之内,瓷器经过高压氧气氧化一天,再去晒一天紫外线,以后晒的时候,就不用经常翻动了,让它受光自然一点,才更逼真。 如此反复,等我回来为止,这期间不许任何人接触这些瓷器。 你两个也都要注意安全,需要帮手只能找自己人,实在不行就叫蛆儿来帮忙,二强他们考完试也行。” 卷二第139章 好坏消息 王小虎和狗剩连连点头,将师傅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仨人忙碌半天,将所有瓷器都放进了高压锅,开始氧化。 忙活完已经到了中午。 张震看看时间,打算回家一趟。 刚走出库房,就看到养狗场大门被人打开,一辆破旧的大客车摇摇晃晃开了进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熊战兴奋地朝张震挥舞手掌。 大客车停在小楼前面的空地上,熊战打开门跳了下来大笑道,“老板,我拉来了三十多人,这下够了吧!” 熊战回头招呼一声,一个个青壮怀中抱着各种东西,从车门里鱼贯而出,在空地上站了一大排。 这些人都是熊战在村里精挑细选的,不仅仅练过功夫,而且身体强壮。 有些人还会挖陷阱、玩土炮、追踪猎物,到了深山老林里绝对不吃亏。 张震看着他们缓缓点头,心里非常满意,简单讲了两句欢迎和励志的话。 让熊战安排他们先住下,明天开始由熊战负责进行野外生存训练。 幸好狗场里盖了职工宿舍,再加上小楼里打地铺,勉勉强强住下了这么多人。 张震看着人都安排好,就要驾车回芙蓉巷家里看看。 这时候狗哥过来道,“老板,现在咱们有个小麻烦得解决,就是狗场的地上面怎么都不肯给续约,据说这附近要建什么工厂,哦化工厂。” 张震一皱眉,原本还打算把四周的荒地都拿下来,扩大狗场和瓷器厂的规模呢,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 看来得见一面本地一把手李主任了。 许久没回家了,张震有点想二丫和二强他们,迫不及待地将车速提到了最快。 “大哥,真的是大哥!”二强在门口,遇到张震兴奋地差点跳上门楼子。 张震比量一下,这小子又长高了,看来是营养充足的原因。 “还有十几天就考试了,感觉咋样?”张震边走边问道。 一听到考试,二强立刻耷拉了脑袋。 “这还用问,我成绩一直那么稳定。” 张震抬脚踹他屁股一下,“还有脸说,古董学的咋样了,现在篆字和青铜纹饰都能认出来了么?” 二强捂着屁股露出笑脸道,“至少认得七八成了。” 张震戟指着他道,“等你考完试,我就考你,要是连及格都达不到,你就给我带人进深山收货去。” 二强兴奋的叫道,“大哥,我早就盼着去收货了!” 张震抬脚欲踹。 这小子灵活地躲开,捂着屁股跑进了院里,大叫起来,“姐,雪梅姐,俺哥回家啦。” 张震和二丫打了个照面,问了几句她学习情况,却看到洛雪梅从远处幽怨地看着自己,那双星辰般的眸子里水汪汪的。 他不想再惹情债,急忙说了一声吃饭叫我,直奔卧室而去。 二丫看着大哥背影,长叹道,“雪梅,你啊,你啊,老是这样磨磨唧唧,再等下去,我大哥的孩子都会叫姑姑了。” 洛雪梅眼圈有点发红,咬牙道,“我现在的任务是高考,等我考完试再说,他跑不掉!” 二丫竖起大拇指,“这才是我们的村花雪梅同学的性子嘛,我喜欢!” 张震房间里,他打开床垫,露出了炕下面的藏宝。 几个卷轴和瓷器,露出了模样。 原来的东西早就被运到了泺南家里,这些都是最近狗剩放进去的。 卷轴里面都是清代和民国的名人字画,有华世奎的字,高剑父的松风水月图,都是不错的好东西。 瓷器倒是一般,也是晚清民国的东西,只是现在价值比较低。 在一只锦盒之中,张震发现了那枚奇怪的大钱。 沉甸甸的银钱拿在手中,张震感受着上面的凉意,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他眉头紧紧地皱起,喃喃自语道,“这枚怎么是阴文,钱币哪来的阴文。” 所谓阴文,就是指镂刻出来凹陷表面的字,古代钱币几乎都是阳文,就是凸起的文字。 这种简直是少见至极。 张震感觉这一枚如果和自己手中的那枚合在一起,应该能严丝合缝才对。 这两枚钱极可能是一对,它们合在一起有什么特殊作用? 难道开启天国宝库的秘密就在这两枚钱币之上? 此刻张震满脑子都是猜想,只可惜另外一枚在泺南家里呢,只有等两枚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印证他的猜想。 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张震伸手接起,“你好,请问找哪位?” “呵呵,看来有不少人给你家打电话啊!”槐师姐娇嗔声从听筒里飘出,弄点人耳朵有点痒。 二人分别了好几天,张震乍一听到她声音,心里都有点痒痒。 “我这破电话,谁会打啊,也就是师姐委身眷顾。” 槐婷婷轻笑道,“那你解释一下,这几天怎么没给我来电话,是不是到了老家被老情人缠得分身乏术呀?” 张震嘿嘿一阵怪笑,“你这干醋吃得莫名其妙,这么在意我,那你就想办法拴住我。” 槐婷婷冷哼道,“狗链子都买好了,只等你回来。” 张震忍着凭口才折服她的欲望,简单把这些天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复刻古瓷器的事。 槐婷婷道,“看来你真够忙的,希望那位管家式人才能帮你排忧解难,有两件事给你说,一件喜事一件坏事,你先听哪个?” 张震故意惊喜道,“是不是你有了,这可是大喜事。” 槐婷婷怒道,“别胡说,咱俩都没真正那啥,怎么会有......” 张震坏笑一声,“想那啥还不简单,我包你满意。” 槐婷婷气的直跺脚,“混蛋啊,老是占我便宜,不许你再说这些疯话。 我先给你说件坏事,那个画传真到了之后,我让人去了碧云观,几乎把所有地方翻遍了,就是没找到那个东西,甚至连相似的都没找到。” 张震道,“给那些老道士多留下点吃的,让他们仔细找,我不信了,那玩意还能长翅膀飞上天,指不定就在什么不起眼的地方呢,好事是啥?” 槐婷婷道,“你放心都安排了,不会放弃寻找的,好事嘛,就是送来的那些松木让姜绍业卖了。 让人一看才知道,那些也不是普通松木,竟然是红松,所有的总共卖了二十八万,除去费用还有得赚呢。” 这也算是一件喜事,只要不亏钱就是好事,如此以来就可以加大砍伐的力度了。 正好为了下一步开发啊库特地区做准备。 卷二第140章 返回泺南 张震道,“现在能联系上老杨他们吗?” 槐婷婷道,“那边通讯更不方便,目前只知道王师兄和古董已经在路上了,老杨暂时联系不上,等他主动联系国内吧。” 这年代什么都好,就是通讯不方便,成了最大的麻烦。 张震忽而道,“现在螺丝国有没有民用卫星电话啊?” 他记得卫星电话出现时间很早,在七六年的时候米国就已经大规模作为军事用途了。 至于民用卫星电话应该是出现在七八年到八八年。 但螺丝国由于国情问题,肯定要晚于其他地方。 槐婷婷道,“这还真不知道,等我抽空找人打听一下。” 张震道,“下次老杨来电话,你让他想办法找连库娃,不管是买也好租也好,弄个卫星电话,然后弄块地,把伐木场和加工厂搞起来。” 槐婷婷答应下来,又说了王府修缮的进度,还有医疗队已经派出,估计现在应该到了云安。 猛敢的第二批原石,和第一批木材已经发货,即将过境,现在问题是如何联系人运送到京城。 槐婷婷打算麻烦一下那位李叔叔。 张震觉得老是让槐婷婷动用关系有些不好,他想起了贸易公司副总贾仁宜,打算和他联系一下,让庄仕三负责对接。 槐婷婷又说了个消息,姜绍业已经把七百美刀都兑换出去,现在店里放着将近一亿的现金,还有一百万美刀。 现在算起来,张震已经是亿万富翁了,在这个年代,这些钱的含金量可是极高的。 槐婷婷道,“姜绍业还意犹未尽呢,说有再多的美刀也能换出去。” 张震道,“除了美刀,岛国的岛元应该也可以吧?” 槐婷婷道,“岛元私人用的少,大多数是企业单位进口设备所需,不过也算是硬通货,怎么你还有岛国的门道?” 张震笑道,“门路倒是没有,不过岛国人喜欢给我送钱,兴许回头送个几百亿上千亿的。” 槐婷婷啐道,“呸,你就吹吧。” 张震道,“哎,你怎么不信呢,现在的精诚斋,还有那家日料店,那些古董、家具,不都是岛国人送的!” 槐婷婷肯定不信岛国人能犯病白送几百亿岛元,二人又卿卿我我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找出名片夹,找到贾仁宜传呼号,给他打了个传呼。 然后他盘着那枚天国通宝斜靠在床头上,电话铃始终没响,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震感觉自己在摇晃,猛然睁开眼,却是二丫在眼前,拼命的晃床头。 “你这丫头,发生么疯,喊我一声不得了?” 张震打着哈气起身。 二丫又向前凑了凑,娇憨味道十足的说道,“哥啊,你为什么对雪梅这样啊,她哪里不好了?” 张震按着她脑门推远了距离,“你这丫头片子,还没成年呢,瞎操大人的心,去去,一边玩去,我回头把从京城带来的东西给你,去吧。” 二丫扭动腰肢,不停撒娇,“哥,雪梅多好,多单纯,多漂亮,多温柔,她又喜欢你,你怎么就不喜欢她呢。” 张震无奈翻白眼道,“四叔家铁柱也喜欢你,你咋不喜欢他呢?” 二丫愣了几秒,突然叫道,“哥,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好,那我明天就回村找铁柱说毕业嫁给他总行了吧?” 张震差点呛死,猛然站起,拉着妹妹手道,“祖宗,你是我亲祖宗,饶了我吧,你说要我咋办?” 二丫露出狐狸似的微笑,“嘿嘿,你主动约她出去玩嘛,吃吃饭,逛逛街,对了带她去泺南玩玩嘛,第一泉,太明湖啥的。” 张震决定先把妹妹糊弄过去再说,省得这丫头片子脑门子发热真干出什么过分的事。 “行,不过不是现在,等你们高考结束,我带你们去玩,天南海北都行。” 二丫高兴的脸上笑出一朵花,“太好了,咱们一言为定,你还得带我去看大海呢,这次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就嫁给铁柱。” 听到这句话张震就脑袋大,恨不得捂上她嘴,“行了,行了,走你的,别在我眼前晃悠。” 铃铃铃,恰在此时,电话铃响了。 张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接起了电话。 听筒那边传来个中年男子声音,“喂,谁打的传呼?” 张震道,“你好贾总,我是张震啊!” 对方顿了几秒,忽而提高声音大笑道,“张老弟哈哈,你终于有空主动联系我了,我还以为你瞧不上我这种小生意人呢!” 张震笑道,“贾总,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是那种人嘛,再说了你也不是小生意人啊!” 贾仁宜道,“你可是大书法家啊,我做梦也没想到,那位领导见了你的字如获至宝一样。 听说咱俩是朋友,人家立刻想请你吃饭,可惜你当时不在京城,后来我又知道你是齐老的关门弟子,我感觉高攀不上咯。” 张震笑道,“你想多了,咱们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我张震绝不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人,另外咱们讲究,人人平等,绝对不存在什么身份上的高低,最多只是分工不同罢了。” 张震说着摸了摸脸。 贾仁宜大笑道,“只要老弟你认我这个朋友就行了,哎,这次是不是云安这边有事,你只管说,只要我贾仁宜伸得上手,绝对赴汤蹈火。” 张震说在京城买了套房子,现在维修需要木料和石材,想麻烦他帮忙从边境运送到京城。 贾仁宜道,“这你还真找对了人,别的事我办不了,可是运输这是我的本行,你放心,我绝对原封不动地给你送到京城家里。” 张震暗道那幅字没白送,将来这家伙能帮不少忙。 当然按照他的性格也绝对不会让人家白帮忙,以后少不了答谢,这样关系才能维持长久。 二人又闲聊几句,张震将庄仕三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贾仁宜,这才挂了电话。 回头他又给庄仕三呼机留言,交代了联系运输的任务。 以后这些小事张震都交给钱酷去处理,自己再也不用忙得团团转了。 转眼从老家待了三天,张震还抽时间去了一趟山里,看了看元宝窝的情况。 新村子已经建了一半,在真正雨季来临之前,大家都能搬到新居。 张震这才放了心,回到瓷器作坊,再看了看那些宝贝,然后交代了些细节,这才带着熊战一行人返回了泺南。 卷二第141章 死水微澜 那些瓷器,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好。 张震也不敢马虎大意,一切都按照章法行事,慢工才能出细活。 最后的步骤还得他亲自操作,但中间氧化和曝晒的琐事就可以完全交给徒弟们了。 这期间的空闲时间,他正好去一趟香江和澳市。 槐婷婷已经帮忙定好了直飞光州的机票,张震也联系了林诗瑶,让她派人接他去香江。 回到泺南后张震又叫来叶小妹和钱酷,安排了许多事情给他们,包括送大头、老王、仓管木匠老杨,去京城。 那些熊家村的汉子也要去京城,暂时在王府接受那些道士们的加强训练,等时机成熟后再送去真正需要他们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牛昆的联系方式留给了钱酷,让他想办法联系他,并且配合行动搞定麻五爷。 一切安排妥当,张震抽空回了卧室,将这次收获的几件宝贝藏在了只有他知道的隐秘之处。 他又翻找出来一只锦盒,打开后里面露出了老周买的那枚天国通宝。 两枚银钱摆在桌上,除了字口一阴一阳,其它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张震一手拿一个,慢慢将它们背面相对合在一起,旋转角度对准了两边的字口。 只听到咔吧一声,两枚银钱竟然严丝合缝地合二为一了。 此刻的银钱厚了一倍,两边都是天国二字,这玩意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一枚钱币,而像是令牌。 张震打算试试另外一面能否合起来,可是他却怎么都扣不开了。 两枚钱仿佛天生就是这样,任凭他怎么扣,都纹丝不动。 看来得需要表起子,螺丝刀,甚至是刀片之类的工具才能弄开。 现在离着飞机起飞时间越来越近,张震不打算再从此处浪费时间。 将钱币重新藏好,这才出门直奔机场而去。 这次陪同他的有熊战、了尘,和小豹子。 倒不是说张震多喜欢了尘,只是因为这家伙放在家里不放心,万一惹了事就是大麻烦,还不如带在身边稳妥。 一行人除了张震,其他人都没坐过飞机,熊战还好点,表现得很稳重。 可了尘和小豹子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坐在座位上看着哪里都新鲜,看见什么都想动动。 “对不起先生,这是安全带,请不要和领带缠在一起,容易出事故。” 一位空姐轻灵的声音响起。 西装革履的了尘,这才不耐烦地把手腕上的安全带解开。 张震连忙将头扭到了一边,装着和这家伙不认识。 然而那个空姐却惊喜道,“张震这么巧,咱们又见面了!” 张震抬头尬笑道,“真巧,又坐你的航班了,哎,你不是飞春城到京城么?” 空姐就是上次劫机的时候那位,当时他们一起做的笔录,所以知道对方的姓名。 只是张震忘了人家叫啥,空姐却还记得他。 空姐巧笑道,“现在飞机少,我们机组什么航线都飞的,你这是又要去光州考察?” 确实如此,八十年代民航还归空军管呢,全国也没几条航线,飞机更是稀少,所以人家机务组什么航线都飞很正常。 张震看她眼中春光流露,怕又惹上情债,随意应付了几句,表现得拒人千里似的。 空姐察觉到了他的冷淡,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道。 “我该去忙了,你可劝劝同伴,别再玩安全带了,一会儿飞机要起飞了,再见。” 张震刚想说不认识那人,了尘却突然说道。 “老板,俺师傅常说,男人修一根棍,女人修一道沟,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这话确实是道家修炼口诀,其意是男子修炼阳刚之气,比喻为“棍”,象征着坚韧、刚直和力量。 女子修炼阴柔之气,通过修行达到内心的平静与和谐,这种和谐与平静被比喻为“一道沟”,象征着深邃、包容和接纳,如同海纳百川。 这话听起来却容易跑偏,让人联想到某些奇怪的事。 四周乘客都哄堂大笑起来,空姐顿时臊了个大红脸,急忙跑了。 张震道,“包里有口香糖,你多吃点哈。” 他是想堵上这家伙的嘴少说话。 谁知道了尘吃着口香糖也不闲着,“其实后面还有两句,有朝一日修成了,棍棍放在沟里头,左三三,右三三,收拾起来一担丹,这是内家双修口诀,我看啊,那位女功德主想和你双修呢!” 刚才的空姐正好经过,听到这话羞得连粉嫩脖颈都红了,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四周再度爆发一阵大笑。 小豹子年龄小似懂非懂,可是熊战却笑得快骨折了。 张震咬牙道,“从现在起你闭嘴,要是再说一句,饿你三天。” 了尘急忙抓了一大把口香糖塞嘴里,闭目咀嚼起来。 这次航班一路无事,平安落地。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即将黑天了。 张震下飞机的时候,那位空姐站在悬梯边,悄然递给他一张纸条,轻声道。 “上次你救了我,我父亲想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这是我联系方式,你有空打电话,再见。” 张震莞尔一笑,“好,有时间再联系。” 他也没给对方留联系方式。 空姐看着张震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幽怨和可怜。 此时的光州已经算是盛夏,空气潮湿闷热,夜风之中却夹杂着丝丝凉意,让人精神一振。 张震一行人刚刚走出离港出口,就看到正对面站着一排黑衣汉子,手中高举着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张震老师莅临光州指导工作。 这都是什么词?指导哪门子的工作? 张震额头上起了一层黑线,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用当地白话喊道,“张老弟,你可来了!” 牛三爷、老郭,还有古董行的那些老人家,都带着欣喜的笑容向他招手。 张震急忙紧走几步,抱拳拱手道,“哎呀,怎么敢劳烦诸位老前辈来接我啊,使不得,罪过、罪过!” 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牛三爷笑道,“张老弟的电视节目,我们可都看了,弄了个瓷葫芦,就把真正学院派的专家给搞服气了,让人佩服佩服啊。 而且因为那个电视节目,现在古董都有点涨价了,大家都跟着受益,我们怎么能不来接你呢?” 果真因为那个电视节目,让原本死水一般的古董价格掀起了一丝微澜,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啊! 不等张震搭话,年逾古稀的文师爷高声道,“看了节目才知道,原来那枚靖康通宝没有丢,当时老弟用得瞒天过海吧,高,真高,害得我还白担心一场,这回好了,国宝还在,哈哈哈,当喝一大杯。” 老郭说道,“都安排好了,最好的酒店,今晚上不醉不归!” 卷二第142章 又一个黄金香炉 当晚的接风宴异常热闹,除了这些有头有脸的文玩行人物,老郭还请了不少张震的供货商。 整整摆了五大桌子,座无虚席。 众人轮番敬张震,幸好他提前吃了药,再加上熊战帮忙顶着,才没当场背了菜单。 可是酒席结束时他也不走不动路了。 回了酒店后,被熊战和小豹子半拖半架送上了楼。 走在酒店走廊里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姑娘正是今天的空姐。 她忽而惊喜道,“张震,你也在这家酒店啊!” 张震迷迷糊糊,根本没看清对面是谁,含含糊糊打了个招呼,“一会儿见哈,我先洗把脸。” 熊战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将张震放在床上,又给他倒了杯水,招呼小豹子离开。 小豹子发愁道,“干爸喝成这样,要不我在这里看着他吧。” 熊战搂着他肩膀道,“走吧,你小子在这里碍事。” “我碍事?” “走,一会儿你干爸有客人。” “啊,这么晚了谁来?” “小孩子别乱问大人的事,去你师傅那屋睡觉去!” 张震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胃里翻腾得睡不着,想要给槐婷婷打电话,却发现没开通长途。 他打去总台要求开长途,总台说必须去交押金才行。 张震想让熊战去交押金,却不知道熊战他们住在哪个房间,总不能满楼上去敲门吧,想了想还是算了。 就在他靠在床头将要睡着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张震以为是熊战,挣扎着起来,打开了房门。 门口香风铺面,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出现在那里,正是那位空姐。 张震揉了揉眼睛,惊奇道,“你,你怎么来了?” 空姐道,“刚才是你说一会儿见的,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哎呀,你怎么喝成这样,小心酒精中毒!” 张震赧然道,“没事,我没事,谢谢关心,明天见吧,我,我得睡了。” 说着连门都忘了关,摇摇晃晃就往床上去。 可他喝得太多了,刚转身就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一只温柔的手臂搀扶住了他。 “哎,我送你上床吧!” 张震挣扎一下没挣开,也只好任由空姐送上了床。 他坐在床边道,“这么晚了,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我实在不是不好留客,要不咱们明天见面再聊?” 竟然被送客,空姐脸上露出几分怒色,“没看出来,你年轻轻的可真封建,我一个大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 张震尬笑道,“我不是怕被人看到,对你名声不好么!” 空姐翻白眼道,“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让他们说去吧,哎张震,上次你说是记者,后来调查的时候却填的研究生,难道研究生还经常出差?你究竟是干嘛的?” 张震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背景,只不过没有吹嘘是齐老的弟子而已,显得很低调平庸。 至于这次来光州的理由,他编了个谎话说是毕业之前的一次实习采访。 空姐恍然道,“那你采访的内容是什么?” 这就简单了,直接告诉她是文物和古董,因为这些和传统文化风俗有关。 空姐笑道,“这可真巧了,我爸就喜欢收藏这些东西,可惜他不在这里。” 这年头凡是能收藏古董的,都不会简单,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就是有远见和真正喜爱古董的知识分子。 张震笑道,“那真可惜了,要是能拍几张照,我这也是算完成了一半任务。” 空姐道这也不难啊,“等你回京城,给我打电话,我爸早就说要请你吃顿饭,报答一下救命之恩,让你拍几张古董照片还是没问题的,兴许我爸一高兴还送你两件呢。” 张震含笑答应,说回去后一定联系她,其实那张纸条早就不知道扔什么地方了。 更糟糕的是,现在张震还不知道她名字呢。 张震此刻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见她还没走的意思,有没有什么别的可聊的,只好继续聊起了她父亲的古董。 空姐道,“我爸这些东西,有的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有些是他到处淘换来的,据他说里面还有一件了不得的东西呢。” 一聊起稀罕玩意,张震困意顿消,急忙问道,“哦,是个什么,你给我详细说说。” 空姐思忖着说道,“是个香炉吧,金色的,下面有八个蛤蟆,口上趴着八条龙,看起来很漂亮呢。 更神奇的是,这香炉点燃檀香之后,烟不会从炉口出来,而是从蛤蟆和龙嘴里冒出,在香炉上空形成一朵云彩,可好看了!” 张震脑门子上顿时出了汗,不会是自己那个黄金香炉被盗了吧,怎么她说的一模一样,难道那香炉是一对? 空姐不明就里,“哎,张震,你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张震摇头道,“酒劲儿上头,一会就好,哎,你继续说说那个香炉,它是怎么被你爸收藏的?” 此刻他急着想打电话回泺南,问问姐姐家里东西都在吗。 另外又想多听听空姐说的情况。 空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我爸从来也不和我说这种事,不过等你见到他可以亲自问嘛,我觉得我爸肯定能和你聊很久,你们这也算是有共同语言了。” 看来等回京城之后必须联系这个空姐了,不管她家那个香炉是不是自己那个,都得亲眼看看,如果有希望收过来凑成一对,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要知道单个的古董,远远没有成套的价值高,能凑成对,其价值翻两番不止。 张震急忙摸口袋,“哎呀,你给的那个纸条不知道去哪了,能不能麻烦你再给写一个?” 空姐白他一眼道,“哼,我就猜到了,你早就丢了是吧,甚至现在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张震捂着脑袋道,“我喝多了,还真想不起芳名呢,那个纸条我也收好了,这不一喝酒,就忘了放哪儿了!” 说着他在衣兜里翻找起来,谁知手掌刚刚放进裤兜,就掏出一张纸条。 展开看,上面一行娟秀字体写着个京城的电话号码还有一个挺洋气的名字——戴琳娜。 “瞧我这脑子啊,在这儿呢,得,给你省力气了。” 戴琳娜也展颜一笑,“幸亏你没扔,要不然我才不给你写呢,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明早还要飞京城呢,晚安!” 卷二第143章 苹果太多 第二天一早,张震终于在餐厅门口见到了熊战。 “你小子昨晚上干嘛去了?” 熊战一阵挤眉弄眼,“我在时刻保卫您的安全,而且保证没人打扰。” 事实与猜测有很大距离,张震懒得和他解释,让他抓紧去开通长途。 张震早就饿了,拿起餐盘准备拿点东西填肚子。 却看到几个服务员急匆匆地从后厨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盘的食物,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张震皱眉走到取餐区,顿时愣住了。 只见一张餐桌上摆满了餐盘,还有各种碗。 了尘道长正坐在桌边,吃得满头大汗。 小豹子像是走马灯似的,帮他往桌上端吃喝。 了尘看到张震,还抬手招呼道,“老板,这里白吃不要钱的!” 光州算是比较早实行早餐自助的,可谁也没料到有这么能吃的家伙。 张震过去低声道,“是不要钱,可你也不打算要命了,不作不会死!” 了尘道,“饿肚子才会死,吃饱了怎么会死?” 这家伙竟然没见过撑死的,张震沉声道,“人的胃容量有限,消化能力也有限,你这么吃法,早晚身体器官承担不住负荷出毛病,甚至能直接撑破了胃壁疼死你!” 了尘眼中露出惊恐,“不,不吃了,再好吃我也不吃了,金丹还没修成,万一身陨道消就麻烦了。” 说罢他一推餐盘,闭上了眼睛。 服务员不干了,过来指着桌上东西说道,“我们是自助,可是不能浪费啊,你看看这一桌子东西怎么办?” 张震麻利地剥了个熟鸡蛋,笑道,“放心,一点都浪费不了,我们还有个大肚汉呢,实在不行还有别人。” 老郭和周向学还有老郭的侄女郭晓仪就联袂来到了酒店见张震。 张震笑道,“正好,来帮忙消灭早餐。” 众人饱餐之后,回到了房间。 “老板好!” “张总好!” 周向学和郭晓仪,非常礼貌地问好之后,就坐在了一边。 张震赞许地看了二人一眼,拉着老郭的手坐在身边,道,“郭哥,你有福啊,手下两位大将保驾,你是躺着就能发财了。” 老郭笑道,“我确实有福,不过这福气是遇到了你才有的,今年这才几个月,我就赚了这么多钱,哎,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当然也多亏了周经理和小仪,如果没有他们两个我是玩不转的。” 说完闲话,老郭开始汇报工作。 首先是那些货运到了,都装在几个集装箱内,现在还没打开,老郭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张震笑道,“里面其实也没啥,就是十八万四千多枚银圆,还有上千件古董而已。” 老郭笑道,“又运银圆来了,真是太好了,才十八万啊,啊,什么十八万,我没听错吧?哇塞!” 这家伙都爆了粗口。 周向学和郭晓仪也投来惊诧目光,以为是张震说错了。 目前他们走的批发价是五十一枚,零售一般都在八十元左右。 假如一十八万枚,都按照批发价的话,那就是将近一千万了。 这谁能不惊讶? 张震正色道,“不信没关系,一会儿开箱看看就知道了,这些东西我打算按照低价走出去一批,剩下几万也够你们卖一阵子的了。” 既然张震如此说,众人也都信以为真,毕竟老板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人。 那么问题来了,十八万银圆怎么卖掉? 全部投进市场肯定不行,那样会把价格拉下来。 留着缓慢出手,那得卖到猴年马月? 周向学道,“这几天来了个台岛客商,正在大量收购银圆,那几天我们这边正巧没货了,现在我马上去联系她一下。” 张震示意他先开完会再说卖货的事,然后叫老郭继续说。 老郭说道,“其它我想汇报的就是营业额,还有转运货物的费用情况,另外就是如何给牛三爷分成!” 张震道,“分成的事,就按照合同来,只要是店里的正常盈利,都这样来,至于我单独走的货,就不要掺和在里面了。 现在泺南那边新增招聘了个助理,将来这些琐事,你们直接和他对接,不用再事无巨细地向我汇报了,我平时也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些琐事。” 老郭他们都明白,这是必然的规律,但中间隔了个助理,他们都有点心里不舒服。 张震看出了点端倪,笑道,“时代在飞速进步,咱们也要与时俱进,公司的发展将来会更正规,规模化,系统化,但不管如何,咱们还是哥们,任何时候公司都不会亏待了你们这些元老。 我决定了,从即日起,你们除了原来的股份,我再分配给你们每人百分之五,作为经营股,另外我走的那些大批量货,即使不经过公司,以后也会拿出一个点,作为你们的奖励。” 别嫌百分之五和一个点少,要知道这次张震运来的那些银圆价值可将近一千万了,百分之一就是十万左右。 在这个年代,即使光州这些发达地区,身价上百万的也是凤毛麟角。 张震看了看时间,让老郭帮忙通知林诗瑶派人来接自己。 然后宣布散会,准备回房间给家里打电话。 临出门之际,他说道,“今天我应该还有一整天时间,如果那位台岛客商方便,就请他吃顿饭,我会参加的。” 周向学立刻答应去联系。 张震急匆匆回到房间,给泺南家里打了过去。 “姐,你到我屋里看看,那个摆着的金香炉还在不在,另外查查别的东西。” 大姐听出了他语气之中的焦急,立刻跑到他房里查看一番,回来说道。 “小震吓我一跳,东西都在呢,我看了绝对是真的,你到底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张震笑道,“嗨,没啥,就是瞎琢磨而已,姐,你给钱酷说声,让他安排人加强家里的防护,我有点担心那些东西的安全。” 大姐让他放心,有这么多人,还有两条半大狼狗,家里绝对进不来生人。 张震把心放进了肚里,又陪着大姐聊了几句,放下电话又给槐婷婷打了过去。 现在几处家里都有了不得的东西,而仓库里又放不下,他天天心里惦记着。 这也许就是苹果太多的那种痛苦吧! “呵呵,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一早就来电话了?” 张震先是问了京城产业安全,又说了自己目前的担心。 槐婷婷笑道,“确实家里羊太多,就怕狼惦记,怎么办,弄个地下宝库?” 卷二第144章 太便宜了 张震也在考虑这件事,主要问题是选址。 京城王府就不要想了,因为那个地段太敏感,谁敢动土搞那么大工程,光是申请估计就得惊动上面。 泺南家里离着泉水太近,地下水极其丰富,更不适合搞这种宝库,否则光是放水就让人抓狂。 青石镇小院太小,而且周围邻居多,一旦干大工程,肯定被人发现。 思来想去唯一合适的就是元宝窝了。 那里的面积足够大,除了安置乡亲之外,张震还给自己留了一大块宅基地,在动工之前,先起个院落,然后挖一个巨大的藏宝室问题不大。 这种事张震就不能让外人插手了,必须自己亲自把关才放心。 他让槐婷婷先帮忙物色有这种工程经验的工程队。 槐婷婷道,“自建是一方面,另外咱们也可以找啊!” 张震忽而一激灵,想到了京城的王府,过去那些贵族都有很多好东西,需要收藏。 那么王府之内肯定有类似的地窖或者地下建筑,如果能找到现成的,再改造一下,那岂不是省事多了。 当然元宝窝那边也得建一个地下藏宝库,这样分散收藏,减少风险。 张震让槐婷婷安排人在王府里找宝库,同时找工程队,就按照银行金库的标准,在老家建一座地下藏宝库。 像是防火、防盗、纯氮气保险柜,这些设施都要配齐了,标准越高越好。 槐婷婷道,“这样的设施,你知道多贵么?” 张震笑道,“不管多贵,可劲儿花,咱现在有的是钱,不出几天我手里的翡翠上拍,至少还能入账上百万美刀。” 槐婷婷当初看上张震的是才华和人品、长相,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一台人形印钞机,这算不算一个惊喜呢? 二人又说了一些细节,和后面人员的安排,然后就你侬我侬起来,腻歪了好半天。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周向学的声音,“老板是我!” 张震这才和槐婷婷结束通话。 周向学进门恭敬地说道,“老板我已经约了那位台岛客商,她一听有大量银圆,立刻答应亲自来见您,看来吃饭可以省了。” 有些人做生意就是喜欢直来直去,这种反而更好,效率更高。 张震非常满意,让他在楼下等客人,直接带到房间来。 周向学刚出门,床头柜上电话响了起来。 张震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问张总在么,我是林小姐安排的人。” 张震笑道,“你是钱涌,咱们京城见过面。” 这人就是去京城送美刀的那位钱涌。 他也笑道,“张总记性真好,我现在到光州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动身。” 张震问了船是凌晨的,于是让他先来酒店,开间房休息,等到了晚上再说。 片刻之后,房门被周向学敲响。 张震亲自开门,迎进门一位身穿米黄色职业套装,身材娇小五官精致的俏丽美女。 这女子看身材像是十八九,长相也显得非常稚嫩,短短的碎装发型透着精明和干练,但是胸有丘壑,波澜壮阔,简直就是童颜巨鹿。 周向学介绍道,“张总这位是丽日集团的总裁徐欣儿小姐......” 张震闪身让座,吩咐周向学倒茶,柔和笑道,“徐总好,我一看徐总就知道,你是喜欢直来直去的。” 徐欣儿美眸在张震身上流转,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 她轻笑道,“很对,咱们同龄人,就不要来弯弯绕了,我这次听说您手里有大量银圆,打算一口吃下,您开个价吧!” 张震笑着从床边拿起一只皮箱,放在茶几上打开道,“不急,您先看看货,价格咱们好商量。” 徐欣儿随意抓起几枚银圆在手里翻看。 张震留意了她的手法和表情,发现这人绝对是个行家,兴许还是个传承多年的古董世家子弟。 哗啦,徐欣儿将银圆扔回箱子,“都是通货,看来真正的精品被张总挑出来了,我没猜错吧?” 张震笑道,“通货,通货的价格,精品是精品的价格,只要价钱合适,大珍也不是不能卖!” 徐欣儿巧笑倩兮,“大珍我可买不起,通货好出手,价格也低,就这样吧,您大概有多少货,想什么价出?” 这些银圆,张震是按照成色银价格买的,光是挑出的那些精品和大珍,就足够回本还有富裕了。 所以这些通货卖多卖少都是纯赚,他急需钱用,所以打算给个底价尽快出货。 张震沉吟道,“我手里大概还有十八万枚,咱们第一次合作,如果徐总能一口都吃下,那么就按照四十一枚算吧。” 这个价格可谓是公道得很,如果直接运到香江慢慢卖,至少能卖到八十以上。 四十一枚相当于,给零售商留了将近一倍的利润,就算她走批发路子,也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润空间。 不成想徐欣儿捂住了小嘴儿惊呼一声,“天啊,四十元华夏币么?” 张震点头道,“不,我说的是港纸,如果您吃不下这些,也可以少要,但价格是不能再优惠了。” 徐欣儿苦笑道,“我是惊讶便宜啊,四十就四十吧,您有多少我要多少,如果后面还有货,请直接联系我。” 张震后面还有二十多吨没过滤的银圆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找到下家。 如此简单,张震心头大喜,伸手说了声成交。 转脸对周向学道,“剩下的事你来交接,尽可能的今天拿到现金,我就不管细节了。” 敲定买卖,大老板自然不会在过多操心,等二人走后,张震给老郭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可能的多凑现金,今天他晚上就要去香江。 老郭答应下来,临挂电话的时候说了一句,最近骗子很多,尤其是台岛那边过来的,你要多小心。 张震眉头一皱,刚才的交易简直太容易了。 对方不但没砍价,还觉得便宜,让人满怀惊喜头脑发热,难道她是在下套? 张震急忙打了周向学的手机,“周经理,在什么地方交易,我也要到场看看。” 周向学道,“就在江边六号码头老货仓,下午七点交接,我多带点人就是了,这种小事您还有必要亲自来?” 张震呵呵笑道,“也是,那我就不去了,在酒店里给你摆下庆功宴,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张震把熊战他们都叫到了房间里。 “今晚上跟我出去一趟,小豹子看家。” 熊战从他凝重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杀气,顿时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兴奋起来,又要见血了。 卷二第145章 螳螂捕蝉 夜幕渐渐降临,初升的月亮照着江面,一片柔和的白色将几栋高大的库房笼罩。 两辆卡车,拉着集装箱驶进了一座库房。 片刻后几辆客货两用车也开了进去。 库房内,周向学从货车里跳下,几个老郭安排的保镖,也纷纷站在他身旁。 这年头金银还不许公开买卖,他们这属于半地下式的交易,所以必须小心为上。 客货两用车中下来一群黑衣大汉,簇拥着一身运动装打扮的徐欣儿走到近前。 徐欣儿柔和笑道,“这么大的交易你们老板都不露面,可真是心大啊!” 这笔交易金额是九百多万港纸,在八十年代可谓是天文数字了,即使再大的老板也得亲自露面。 然而张震却如此心大,怎么能让人不惊讶。 周向学沉稳说道,“我们老板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我们特别放心,我们也喜欢这种老板,甘愿赴汤蹈火。 徐小姐,你让人先验货吧,钱呢,我这边财务也要过一下数。” 随着一阵滑轮声响,龙门吊将两只集装箱放在了地上。 随着箱子铁门打开,瀑布似的银圆流淌得满地都是。 徐欣儿眼中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淡然笑道,“财务,把钱箱子拿来,让周经理过目。” 几个黑一大汉从车厢里向外传递黑色皮革手提箱。 不一会儿十八个皮箱都摆在了周向学脚下。 一个黑衣人随意打开其中一只箱子,数不清的红牛散发着油墨香气躺在箱子之中。 黑衣人道,“这一箱是五十万,总共十八箱,合计九百万,请过目吧。” 周向学弯腰从箱子里随意拿起一摞钞票,在手中翻看,还借着灯光看了看水印中的鹰国皇家徽章,和防伪线,嘴角露出了笑意。 扭头他对财务说道,“打开每一箱都验验吧!” 财务小声道,“这么多得数到什么时候啊!” 这时候徐欣儿已经抽查了银圆的真假,指挥那些黑衣人将货装进了一只只帆布口袋送上了车厢。 徐欣儿笑道,“看来周经理是信不过我啊,难不成箱子里是废报纸?” 周向学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么大的交易,不得不小心啊,这也是我为了工作负责。” 徐欣儿捂嘴轻笑,“张总果真没看错人,那么周经理请便吧,那些钞票随便你们检查。” 周向学不再废话,和财务一起将所有箱子盖都打开。 就在他弯腰之际,突然觉得脑袋一疼,身体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 他极力挣扎,从地上看向徐欣儿,嘴巴翕张着询问发生了什么。 徐欣儿掐腰站在他面前轻轻一笑,“周经理,你还是大意了啊,我现在都在替你发愁,等见到张总你可怎么交代啊。” 周向学拼命挣扎,嘶吼,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脑海中只剩下了以死谢罪这个想法。 他带过来的那些保镖和财务,也被黑衣人打倒在地。 徐欣儿手中多了一把漆黑的真家伙,枪口对准众人高声叫道,“谁都不许反抗,我们只要钱,不要命,可谁要是乱来,后果自负。” 她说着弯腰捡起那一箱子真钱。 此刻银圆已经基本上装了车,她摆手道,“上车,上车,撤退,地上的那些零碎银圆不要管了。” 这次略施小计竟然到手价值上千万的银圆,真是赚大发了。 徐欣儿满脸都是笑容,心头更是乐开了花,还在不停嘲笑大陆人傻叉。 就在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低吼道,“把我的货放下,留下那些钱当补偿,我饶你一命!” 徐欣儿倏然而惊,抬头四顾,陡然间发现两道白光如同闪电似的飞向自己。 她下意识抬手护住脸颊,手腕上突然一阵剧痛,手中的真家伙也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仿佛鬼魅似的,从高高的房梁上跳下,钻入黑衣人群里,仿佛蛟龙入海一般。 下一秒钟,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从黑衣人中爆发出来。 不断有黑衣人倒地不起,瞬间形势急转直下。 徐欣儿面无人色,猛然跳上一辆客货两用,向着库房外面猛冲过去。 然而她刚刚到门口,迎面就过来一辆八吨大货车,仿佛疯牛似的向她撞去。 徐欣儿吓得尖叫一声,侧身开车门跳了下去。 哐啷一声巨响在她背后爆开,此刻的她连回头的功夫都没有,便一头扎进了江里,瞬间消失在了滔滔江水之中。 熊战从大货车上下来,看了看被撞翻的客货两用,扭头狠狠啐了一口。 这时候一对黑衣人也冲进了大门,将前面的那些黑衣人一一捆绑起来。 张震也从暗处走来,第一时间就上前扶起了周向学。 “周经理别怕,我这就安排车送你去医院。” 张震看了,老周脑袋倒是没破,但是肿了一个巨大的苞,现在都有点近似透明了,这种情况还不如直接头破血流呢,必须尽快送去医院处理。 周向学不停哽咽,泣不成声。 张震轻声安慰道,“别这样,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吃一堑长一智吧,再说咱们一点损失都没有,还赚了一箱子港纸,你先休息几天,康复后继续工作,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周向学还说不出话来,但是眼中满满的感激之色,连连点头。 一个黑衣人走过来道,“张总,那些人怎么办?” 张震笑道,“替我谢谢牛三爷了,要不是他支援,这乱摊子还真不好应付,那些人就麻烦你们问问,他们到底是干嘛的,熊战你也去帮忙。” 熊战可是刑讯方面的专家,呲牙露出憨厚的笑容走向一个汉子。 张震看着满地银圆,让手下人抓紧收拾起来,装箱子尽快走人。 至于徐欣儿带来的那些客货两用,就送给了牛三爷,算是帮忙的答谢了。 夜深人静之时,张震站在一处隐秘码头之上,身边是熊战他们,还有钱涌带着两个年轻人。 地上摆满了一袋一袋的帆布袋子,这是一部分银圆,现在只能带到香江,找人吃掉或者零卖了。 剩下的十万左右银圆,都留给了老郭,让他在串货场零卖掉。 本来打算带着上千万去香江,然后转去澳市,狠狠割一把欧洲杯韭菜。 可现在勉勉强强凑了一百多万,这里面还有徐欣儿贡献的五十万港纸。 张震只好改变计划,先卖掉一部分翡翠,赶着决赛之前去澳市了。 钱涌忽而低声道,“张总船来了!” 顺着他手看去,黑暗的江面上一条小型货轮正在由远及近。 卷二第146章 非他莫属 天光刚刚放亮的时候,张震已经站在了香江地面上。 面前不远处,林诗瑶正从一辆豪车之内走出,晨风吹拂着她的秀发,显得如此楚楚可怜。 见到张震时,笑容从林诗瑶俏脸之上绽放。 她疾走几步,眼中闪烁着喜悦之光,柔柔说道,“阿震,见到你真好!” 港岛最豪华的酒店餐厅里,摆了一桌欧洲皇室见了都要叹息奢侈的早餐。 林诗瑶和张震对面而坐,她脸带微笑说道,“阿震,我听说你在光州差点被骗?” 张震优雅地往法棍上抹着里海白鲟鱼鱼子酱,轻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林诗瑶递过去一样黑乎乎的东西,“加上点黑松露味道更好些。” 张震抬手挡开,“我不喜欢那个味儿,这样吃就挺好。” 林诗瑶抿嘴一笑,手中银勺搅动着面前那杯黑咖啡说道。 “你说,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这么大金额要是被大陆那边抓住,至少得枪毙。” 张震咬了一口法棍笑道,“我可不敢报警啊,那么多银子,我也解释不清。 这些人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大胆,我就估计他们肯定干过不止一次,这些人别犯在我手里,否则哼哼,先奸后杀。” 林诗瑶俏脸一红轻啐道,“呸,阿震,你胡说什么呢。” 昨天熊战拿出手段问过那些人之后,才知道这些家伙都是本地雇佣的。 真正幕后人只有徐欣儿一人露面。 其他事情,他们一概不知。 熊战知道在自己的手段之下,一般人绝对不可能说谎。 在没有监控的年代,这线索就算是彻底断了。 所以张震恨得牙根都痒痒,也无计可施。 张震笑道,“我说的是电影台词啊!” 林诗瑶娇嗔道,“什么电影这么下三八,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一会儿吃过饭我带你去公司转转,作为老板公司开业后你还没来过呢!” 这确实有点过分了,可也没办法,谁让这边来往不方便呢。 张震点头道,“正好我有一块极品翡翠让冯大师看看能设计成什么东西,我想借着这次拍卖会卖掉它。” 林诗瑶知道张震所说的极品,必定不同凡响,心中也升起了极大的欲望想要一睹为快。 张震道,“从公司出来咱们去赌石市场看看方便么?” 林诗瑶捂嘴笑道,“太方便了,你不想去都不行,因为去公司就路过那里,对了你还有什么安排么?” 现在离着二十五号欧洲杯决赛还有不到十天。 张震道,“我想去澳市几天,有个心愿要去了一下。” 去澳市还愿?林诗瑶满头雾水,她误以为张震要去烧香还愿,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答应安排。 吃过早餐,众人分成两辆车直奔古董街。 张震和林诗瑶坐在劳斯莱斯后面,路上林诗瑶落下了遮挡板,让后车厢成了一个独立封闭的空间。 二人详细地商量了投资亚运会的事。 林家目前最多出两亿,剩下的要靠张震来筹措。 最后两家按照总投资比例分成。 张震提出了新想法,打算将比赛场地和周边设施都拿下来,总投资额达到十亿以上。 如此一来,将来的受益,翻番也不止,而且是可持续性的。 林诗瑶惊讶道,“天啊,十亿,这么大的投资,我们家也是如同凤毛麟角的,这样吧,我建议你见我父亲一面,仔细说说这些想法,你觉得呢?” 既然来了,不见林大哥一面说不过去。 可张震身上没带什么说得过去的礼物,有点尴尬。 总不能空手去吧,于是琢磨着一会儿到了古玩街踅摸一件看得上眼的玩意儿。 他当即点头道,“好,那么就明天去拜会令尊。” 正在飞驰之中的车子忽而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林诗瑶敲了敲挡板,司机回头道,“大小姐,前面塞车了,要不咱们绕一下?” 张震从车窗向外看,发现已经到了古董街附近,这条路上正在拍摄电影,摄像机录音机林立,还有许多工作人员在忙碌。 林诗瑶道,“不用绕路了,我们走过去。” 张震对这种车的设计非常眼馋,这挡板关上,车厢里就成了封闭私密空间,想做点什么都方便。 回头一定想办法弄一辆,可惜劳斯莱斯是悬了,因为买这种车需要经过爵位认证。 还是考虑一下别的车型吧。 保镖跑下来,殷勤地打开车门,张震下车,礼貌地伸手扶着林诗瑶下了车。 为了方便联系,林诗瑶还给四人都办了香江的手提电话,相互记好了号码,以防止走迷了路。 两个保镖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跟在后面,从电影拍摄现场外围向古董街走去。 张震专门嘱咐过熊战,一定看好了了尘,千万别让他在大街上出丑。 熊战也拍胸脯答应了,可张震一颗心总是放不下。 于是把了尘叫到了身边,让他在前面走,至少遇到事,张震可以随时制止。 仓啷,仓啷,陡然间前方传来刀剑兵器出鞘的声音。 只见两个身穿民国时期中山装的人正和一个身穿和服的岛国浪人打了起来。 刹那间刀光剑影耀人双目,杀气纵横令人胆寒。 张震暗道一声坏了,怎么走到拍摄现场里面了,他急忙伸手去抓了尘,却抓了空。 就听到一声怒吼,“什么人敢当街行凶,贫道来也!” 张震一阵头大,向拍摄现场看去。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乱战的三人中间,就听到乒乓一阵乱响,那些人的武器都飞上了天。 那三个人也在一瞬间全部放倒在地。 了尘挠着头上发髻道,“就这身手,还敢大庭广众之下打架,丢人不?” “你丢人不,人家拍电影呢,快点跑吧!”张震一声大吼。 三个演员躺在地上哀嚎。 人家拍摄组的人立刻要打吹哨摇旗叫人,幸亏张震等人跑得快,这才没有引发更大的冲突。 拍摄组的人忙活半天,连个人毛都没抓住。 气得导演脸都绿了,大骂手下人都是废物。 导演叉腰怒道,“你们三个还龙虎武师呢,拿着兵刃都被人家一个人打趴下了,丢人啊。” 一个留着平头的家伙,哎吆着从地上站起,“导演,那人是真功夫啊,别说我们仨,再来十个未必是他对手。” 另一个矮个说道,“导演,你让摄像机重放一下看看他是怎么过来的。” 等导演看了录像之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这人,会飞?” 一位武师捂着腰道,“飞倒是不至于,他一跃好几米远,连续几次就感觉像是飞一样了。” 导演缓缓点头道,“人才,人才啊,我决定了,最后大反派就让他来才够味。” 导演突然说道,“哎,你们谁要是能找到他们立刻通知我,必有重赏!” 卷二第147章 相熟的石头 古玩街边的大厦之中。 电梯缓缓停在了八楼,随着轿门打开,林诗瑶当先引路说道。 “阿震,这就是咱们珠宝公司的办公和工厂所在地,另外在岛上和其他区,还有两家门店。” 张震环首四顾,前面是接待台,两位身穿ol套装的靓丽前台美女,端端正正地站在里面。 见到众人,二人立刻迎了出来,“林老板好。” 林诗瑶轻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张震先生,才是咱们的后台大老板!” 二位前台见张震竟然如此年轻帅气,顿时俏脸都生了一层红霞,羞怯怯地异口同声道,“老板好。” 张震颔首示意,不温不火。 林诗瑶让她们继续工作,带着张震向长长的走廊里走去。 “这里是顾客休息区,这边是vip接待区,和产品展览区,再往后有业务室,我和冯宝美的办公室在更后面。 最后穿过一道门,才是工厂区,现在咱们已经有了包括冯宝美在内的三位设计师,和十几个高手工人。” 整个公司占地面积不大,但在寸土寸金的香江,已经算是不小规模的了。 各处安排得都非常巧妙,干净整洁,有条不紊,可见当时设计的时候费了心思。 张震点头表示满意,“诗谣,你辛苦了!” 林诗瑶白了他一眼道,“什么话,我也投资了好不好,这算起来还是我第一个项目呢,我怎么能不上心?” 自从公司开业以来,林诗瑶是竭尽全力,又当管理者又组织销售、宣传。 还动用了各方面人脉和自己的面子,才让公司有了现在成就,在香江珠宝行业之中占了一席之地。 张震这个甩手掌柜的除了提供资金和原材料之外,还真没干过什么,不由得脸上有点发烧。 一阵车轮声响起,冯宝美身穿白大褂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推着一辆不锈钢车走了过来。 “老板,真的是您!”冯宝美放下车把,惊喜道。 每次见到张震,她都像是见到了极品翡翠一样兴奋。 张震笑道,“冰山美人越来越漂亮了,这次我给你带来一件宝贝!” 冯宝美露出小虎牙笑得非常开心,“好啊,我迫不及待了,来我办公室吧。” 说着让那位老者叫别人去送东西,她带着张震等人进了一间办公室。 这里面积不大,布置得非常简约优雅,让人感觉这里的主人不俗。 冯宝美请大家坐下,激动的推着鼻梁上金丝眼镜道,“老板宝贝呢?” 张震从熊战手中拿过提包,放在桌上打开。 冯宝美立刻打开了射灯,随着一股清澈的灯光照下去,一抹晶莹的绿色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从提包中蔓延开来。 片刻间,整个房间内都被象征生命的绿色笼罩。 冯宝美愣了几秒惊呼道,“天啊,玻璃种帝王绿。” 张震让她只管拿出来看。 冯宝美慌乱地戴上白手套,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轻轻将那块翡翠捧了出来。 “这是天然的宝物,根本不需要动刀,稍加装饰它就是最完美的至宝。” “老板,您把它交给我吧,我打算用纯金在它的外面包裹几个地方,让整个玉石显现出层次,半隐半现,更能增添它的神秘感。” 张震笑道,“你只管放手去做,我希望这次拍卖会它能上拍。” “你真的要卖掉它?” “太可惜啊!” “暴殄天物啊!” 众人纷纷抗议。 张震语重心长道,“现在公司发展需要资金,只有卖掉它,我才能在绵国加大投资,将来咱们会有更大,更好,更完美的翡翠,眼光放的长远一些嘛!” 办公室内响起一片叹息声。 冯宝美嘟着嘴巴道,“好吧,你是老板,我这就带它去工厂,请让我多陪它一会儿吧。” 古董街人满为患,张震一行在几个保镖的护卫下,穿梭在人从与摊位之间。 张震一双眼像是装上了马达,到处乱踅摸,打算找一件说得过去的玩意儿。 只可惜逛了半天一件让眼睛一亮的都没有。 林诗瑶道,“阿震,你是打算继续逛,还是先去看看翡翠市场?” 张震道,“你不说咱们来的时候就路过么,我怎么没看到在哪儿?” 林诗瑶向前一指道,“咱们要是不下车绕路就能看到了。” 张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家十分宽敞的店铺门楣上挂着正宗翡翠四个大字金色招牌。 正冲着大门是一块写字台桌面差不多大的巨型原石。 店铺之内货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原石,店铺地上还堆着不少。 看起来竟然都是老坑货。 店内还有三两成群的顾客,在挑选原石。 后面隐隐传来一阵阵切割机的声响,看来这里直接可以解石。 张震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暗想,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难道宁家没有遵守盟约? 又或者是发现了新矿口。 张震满怀狐疑,“既然到了,就先进去看看。” 林诗瑶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你看古董是高手,这赌石可是靠的运气,今儿可千万别冲动。” 张震笑道,“今天幸运女神就在身边呢,我怎么也要试试。” 林诗瑶冷哼道,“吹吧,现在咱们资金紧张,你可别乱来。” 正因为资金紧张,张震才要赌一把,再说他靠的不是运气,而是记忆力,兴许能遇到那些记忆中的黑马也未可知。 此刻张震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把石蛋带在身边,他对翡翠的直觉可是独一无二的。 再加上从家开了那么多石头,光凭经验就能有很高的把握。 走进店门,立刻就有身穿旗袍的漂亮迎宾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请随便参观,本店以翡翠原石......” 林诗瑶柔声道,“我们第一次来,麻烦你给介绍的详细一些好么?” 迎宾巴不得多介绍点,让客人心动出手解石,这样才能拿到提成。 她立刻开始介绍规则,讲的那是一个事无巨细。 林诗瑶连连点头,“那么你们这里都有什么价位的呢?” 客人看起来非富即贵,而且有兴趣,迎宾笑颜如花,详细的介绍起各种等级的价格。 张震却一句没听进去,他的一双眼死死的盯住了门口摆的那块桌面大的巨石。 心中暗道,“这运气也没谁了,竟然一进门就遇到了熟石!” 卷二第148章 装傻充愣 张震轻轻抚摸着那块石头外皮,感受着微微刺手的麻痒。 他从不同角度,看的异常仔细,就连每一条缝隙和色带都没放过。 没错就是它,那个写满了故事的奇石! 当年张震为了它差点倾家荡产,没想到今天竟然又遇到了这个老冤家。 迎宾看出来这位才是大老板,含笑说道,“这位先生,您对本店的石王有兴趣?” 张震轻轻拍着石皮笑道,“这就是石王啊,这怎么卖的?” 迎宾心头狂喜,极尽柔和的说道,“如果您喜欢,我们店可以割爱,价格方面嘛,就给您一个最低优惠,一百八十八万元,大吉大利啊!” 张震心头暗骂,一百八十万,自己在绵国能买上百吨。 他咋舌道,“这可真是天价,一块破石头,一百八十万,万一里面没有翡翠,岂不是打水漂?” 一位中年旗袍女子缓缓走来,在张震侧脸轻声说道,“这位先生,赌石就是赌的运气,你想假如一百八十万开出全是高种水得翡翠,那可是赚翻了。 就算是种水差点,也不会亏,现在翡翠涨的可疯狂了。” 张震嘿嘿一笑,向店里面走去,打算看看别的。 那位旗袍贵妇,轻声道,“您要是觉得价格高了,我还可以用店长的权利,给您打个九折,怎么样,一百多万买个天大的良机,再合适不过了。” 我信你个鬼,张震不想听她瞎咧咧,仔细看着货架上那些小个头但外表表现很好的石头,根本不予理会。 就在此时店门外响起爽朗的笑声,“胡经理,您亲自值班啊,咱们可是多日未见了!” 张震听着这声音耳熟,急忙回头,只见一老一少两个男子走进门。 那个说话的正是年轻人,看清楚他长相之后,张震心里一阵大笑,好小子又遇到你了。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震第一次去光州遇到的那位王大少王嘉强。 至于老者,应该就是他父亲。 林诗瑶低声道,“怎么遇到他们了,真晦气。” 张震笑的脸上开花,“可不是晦气,是运气,这两位可是送财童子。” 林诗瑶惊疑道,“阿震,你说什么?” 张震低声道,“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王嘉强父子是常客,胡经理正在和他们寒暄,张震突然道,“这块石头如果打八折我就要了。” 胡经理差点尖叫出声,这块石头别看个头大,可是表现不怎么样,两头分别都开了窗,但一点色都没有,底子也不好。 之所以放在这里挂一百八十万纯属个噱头,兴许真遇到二百五买了呢。 没想到今天二百五就来了。 演戏要演足,胡经理立刻露出为难之色,“八折啊,这可超出了我的权利范围,我得向......” 不等她说完,张震摇头道,“一百八十万的八折是一百四十四万,不吉利,不吉利,这样吧,给你一百三十八万,再让我从店里选一块别的低价位石头,行就行,不行我走人了。” 这一连串的杀价,让胡经理有点措手不及。 一百三十八万能卖出这块石头,都是烧高香,随便搭一块价格低的,太合适不过了。 她怕张震反悔再降价,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喊道,“好,一百三十八万成交。” 林诗瑶低声道,“阿震,你究竟有没有把握啊!” 与此同时,王嘉强认出了张震,大吼道,“是你这小子!” 张震却露出茫然神色,“咱们认识?” 王嘉强咬牙切齿对父亲说道,“爸,这就是那个造假靖康通宝的家伙。” 王嘉强老爸瞳孔一缩,露出一缕怨毒之色。 他对胡经理道,“这人看上的是哪块石头,我们加一成拿下。” 胡经理大喜,指着门口那块道,“就是它了。” 王嘉强父子是老客户,自然知道那块石头的情况,顿时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 “胡经理啊,你就当我没说,抓紧卖给他吧。” 胡经理狠狠剜他一眼,对张震又换上了笑脸,“您请这边付款,本店负责帮您解石,绝对专业操作,不会让您造成损失。” 张震道,“不急,我还没挑那块搭头呢!” 胡经理无奈,也只好耐心看着张震在低价区翻来覆去的看。 直到十几分钟之后,他才挑好了一块西瓜大小,麻麻赖赖的黑皮石头。 胡经理见他选这块,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心里大笑道,真是个棒槌啊,这种人如果对赌石上了瘾,有多少家产都不够败的。 张震选好石头,连同那一块石王都送去了店后院子里。 这边摆着两台最原始的人工操控水冷切割机。 其中一台还正在工作,旁边围了十几个人等着看结果。 熊战付完钱回来,拿着发票给张震,低声道,“老板咱现在几乎身无分文了。” 张震哈哈笑道,“这样才能显出我本事嘛。” 这时候王嘉强父子也走了过来,显然是想看张震的笑话。 胡经理对大客户特别上心,亲自陪同过来,温柔问道,“老板,您打算先切哪一块?” 张震道,“先切小的吧,嗯,就一切二就行。” 这么小的原石,一般都会用牙机开窗,或者是先切个边看看表现。 直接一切二,你当是买西瓜呢? 围观众人都纷纷看来,不少人都在想,这是哪里来的一个棒槌。 王嘉强嘴角挂着戏谑笑意对父亲道,“老豆,这人是个大外行啊。” 老头撇嘴道,“要是内行,他能选这两块石头?” 负责解石的师傅,抱起那块西瓜大的原石,放进切割机,用螺丝固定好,盖上防尘盖,操控着急速旋转的锯片一刀切了下去。 这时候那边的盖子打开,围观的人都将脖子伸长了向前张望。 突然有人哀嚎了一声,“夸了,夸了,八万块打水漂咯,我,我怎么给老婆交代啊。” 围观众人纷纷叹息,有人劝解,有人幸灾乐祸。 就在此时,张震那块石头也切好了。 随着防尘盖掀起,张震第一个来到近前,往里面探头看去。 就在大家以为他也垮了的时候,他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惊声尖叫起来,“天啊,好漂亮的紫色。” 卷二第149章 切涨了! 所有人都愣了几秒,紧接着都围了过去。 “紫罗兰,还是冰种,这石头花了多钱?” 张震呲牙装出憨笑道,“没要钱,送的,嘿嘿。” “靠,狗屎运啊!”王嘉强狠狠跺了一脚怒骂起来。 那位师傅拿起两掰原石惊叹道,“这一刀真是巧了,如果偏一点,就伤到肉了,如果在薄一点,就看不到色了,好运气啊。” 张震故意傻笑道,“我天生运气好,喝凉水都能喝出金戒指来,哈哈。” 就在此时,有人凑过来问道,“小伙子,你这块石头卖不?” 这种成色的石头,在家里开出来不下十几块,张震早就不稀罕了,也不打算留给珠宝公司。 他当即高声道,“卖啊,为什么不卖,你出多钱?” 那人沉吟道,“我最多能出五万。” 这个价格可不算高,比市场价低了不少。 很明显这人是看着张震不懂行,故意杀价。 林诗瑶冷哼道,“阿震,咱们留在自己用,不卖。” 此刻张震正在做局,根本不在乎这点小损失,大气的说道,“我的东西我做主,八万块吉利,卖了!” 那人大喜过望,立刻让手下从提包里拿出一捆金牛,“老弟,爽快啊,咱们两清。” 张震接过钞票,随意抽出几张,甩给了解石师傅,“谢谢,请继续。” 一般开出好料,都会给师傅点辛苦费,但是像张震如此大方给几张金牛的却是绝无仅有。 高兴的那个师傅连连道谢,心里盼着张震再开出好料来,因为他也能跟着受益。 这下众人都围了过来,打算看看这个棒槌的运气能到什么时候。 由于这块石头有桌面大小,这落后的机器里装不下,师傅找来了手持切割机,还让人从一旁浇水降尘降温。 师傅固定好了石头,扭头笑道,“老板怎么切?” 张震拿起粉笔,在石头上画了平均的两条线,如此将写字台大小的石头分成了三份。 师傅也不废话,操起切割机,小心翼翼的对准一条线切了下去。 这时候那位刚才买翡翠的商人说道,“这次要是再切出好料,可得优先卖给我!” 张震大气地搭着他肩头道,“那是绝对的,咱们老客户了吗,只要价格相同,我优先给你。” 这话等于白说,那位心中暗骂,这小子表面傻乎乎,心里比猴都精。 随着切割机巨大轰鸣,第一块石头切了下来,众人立刻伸长脖子,恨不得挤到石头缝里看。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垮了,狗屎地。” 石头的断面黑漆麻乌一片,中间夹杂着些许晶莹翠绿,但质地非常疏松粗糙,还有许多细密裂痕,看起来就很垃圾。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好的运气,狗屎地也不错了,至少也是玉,哈哈!” 各种风凉话接踵而来。 王嘉强凑到近前,啐了一口道,“一百多万就买个这玩意,还不如扔水里打水漂呢。” 张震白了他一眼,对师傅道,“继续啊,还有一条线呢!” 众人心里都有数,这种情况下,就算再切另外一边,出现高水种的可能性也极小,仅仅是自我安慰而已。 先前和张震交易的那位商人道,“不管怎说,狗屎地也是玉,深加工一下还是有前途的,你也别再切了,这一些我出八万块包圆,你也少损失点。” 张震大笑道,“我花一百多万买的就是个刺激,我是在乎这几万块的人?” “给我继续切!”张震高声道。 王嘉强不失时机的说起风凉话,“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他要作死,就让他死去,一会儿一堆烂石头,一文不值。” 张震斜看他一眼,“你早上没刷牙,嘴这么臭,离我远点。” 王嘉强瞪眼就要开骂,他爹拉住了他,“好了,好了,狗咬了你,你难道还咬回去?在一边看他怎么死好了。” 张震大笑道,“一会儿我切涨了,给你们个响亮的耳光。” 王嘉强啐道,“呸,就这破石头,要是能涨了,我一口都吃了。” 张震轻蔑笑道,“我这石头可是一百万呢,你想吃?你这条丧家之犬,有那么多钱么?” 王嘉强最讨厌听到丧家之犬这四个字,他肺管子仿佛被戳了,怒吼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张震故意装着很怕的样子,躲远几步,“咋得你要咬人啊,打狂犬育苗了么?” 众人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王嘉强双眸喷火似的怒吼道,“我诅咒你,次次都切出狗屎地。” 张震嘁了一声,“咒一咒十年旺,我下一刀就看涨,师傅开始。” 随着切割机轰鸣,几分钟后,哐啷一声,石头被一分为二。 众人虽说都料到了结局,但还是好奇地凑了过去一看究竟。 那位师傅用水冲了冲横截面,突然高声尖叫道,“涨了,竟然涨了。” 这下好似冷水泼进了热油锅。 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众人都猛然往前挤,想要一看究竟。 只见在其中一块石头的横截面上,露出丝丝缕缕的晶莹绿色,质地也非常细腻清澈透明,水头很好,至少是冰种。 而且绿色有往深处延伸的意思,还有逐渐浓郁的味道。 凡是有经验的都能看出来,这块石头绝对已经涨了。 甚至再切下去,能开出更高种水的料子。 那位商人拉着张震胳膊激动道,“老弟,老弟,咱们可是老客户了,这块石头你一百三十多万买的,我出一百五,给我得了,你今天能赚不少呢。” 张震故意晃着手腕上那块古董劳力士笑道,“我是在乎这百儿八十万的人咩,不蒸馒头争口气,刚才是谁说切涨了他要都吃了?” 王嘉强父子对视一眼,老头站出来说道,“这石头确实看涨,我们花原价买下绝对没问题,你肯卖吗?” 这老家伙偷换概念,他把吃解释为买,这也挑不出毛病来。 张震狠狠啐了一口轻蔑道,“我花一百多万买的,切涨了,你原价买回去,是你脑残还是我脑残了?做梦去吧!” 没想到老头不但不生气,还打蛇顺杆爬,“那你打算卖多少钱?” 张震冷笑着伸出三根手指,“至少三百万!” 众人哗然一片。 目前这原石虽说涨了,可还达不到三百万那种级别。 王嘉强冷笑道,“这破石头,两百万都悬,三百万糊弄傻子呢,你自己留着玩吧,我看这绿到头了,有本事再切一刀,你看垮不垮。” 那位商人却劝张震见好就收,他再加十万,一百六十万买下。 张震却毫不在意,大吼道,“切就切,大不了我留着车珠子去。” 卷二第150章 我说的是美刀 “败家子啊!” “这么好的料子车珠子?” 张震嗤笑道,“我的东西我乐意,砸了也没人管,师傅,在这边再来一刀。” 前面几次切割之后,现在的石头还剩下二尺多长,半尺多厚。 张震在出现绿的另外一端又划了一条线,让师傅下刀。 众人顿时都停止了议论。 这简直是生死博弈,假如在另一端也切出绿色,那么这块石头无疑暴涨,其价值翻上几番不是问题。 大家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刀片缓缓落下,水流不停地冲刷,飞溅起的石屑和水花也阻挡不住众人的视线。 这次仅仅刀片下去十几厘米,张震忽然惊叫道,“听,给我停。” 师傅急忙松开手柄上的按钮,扭头茫然看向张震。 张震拿起一瓶水顺着裂缝倒进去,大吼道,“快停手了,这还敢往下切?” 师傅往缝隙中一看,顿时吓得大惊失色,连连道歉,大骂自己眼瞎了。 众人好奇围上前,顺着缝隙看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王嘉强也挤了过去,看清之后他矫舌不下心里暗骂王八蛋真是好运气。 原来缝隙之中刚刚下去几厘米,就出现了质地十分细腻的玉肉,而且至少是满绿。 如果刚才一刀到底,肯定能伤到不少玉肉。 幸好张震及时制止住了。 这可是大涨,整块石头翻了几倍不止,如果换个角度再切很可能开出更高级别的料子。 就算是切不出更好的料子,目前这一大块上百公斤冰种满绿,也是个天价了。 瞬间张震就被好几个商人围住,纷纷报出了价格。 “三百万我要了!” “老弟,你可是说好了同等价格留给我的,我也出三百万。” “切,三百万,小气,我直接出五百万。” 张震把众人推开,指着王嘉强父子道,“哎,你们刚才说啥呢,这算不算打你一记耳光?” 王嘉强瞪起眼,他爹却拉着他陪笑道,“一会儿我自己来哈哈,都是我教子无方,您别介意哈。” 张震指着一地碎石头,“你给我吃了,只是刚才你说的话,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王嘉强老爹露出为难之色,“吃没问题,可我没这么好的牙口啊,能不能我出钱买下,就当吃了。” 张震坏笑道,“行啊,只要你拿得出五百万,这石头归你了。” 王嘉强老爹眼中一亮,“一言为定,我这就去提款。” 说着将一只皮箱放在地上,“这里面是一百万订金。” 众人哗然,这老头竟然以进为退,才花了五百万就买下了石头。 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张震是真傻,还是假傻了,这不是明显让人捡便宜么。 然而就在此时,张震打开了箱子,嗤笑道,“哎,怎么都是港纸啊?” 王嘉强老爹道,“在香江自然用港纸了,你难道要华夏币?” 张震呲牙道,“我说的是五百万美刀。” 按照汇率五百万美刀相当于四千万港纸。 这简直是个天价了,就算是这块翡翠里面能开出全部满绿的料子,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王嘉强嘁了一声,“你做梦呢,这块破石头卖五百万美刀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张震笑道,“我看是你们有眼不识金镶玉,一会儿五百万美刀可就不够了,师傅,我要继续切。” 现场再次沸反盈天。 就连林诗瑶也看不下去了,低声对张震道,“阿震,差不多了,赌石这种事赌的只是运气,对你的成长没有任何帮助的,五百万港纸卖掉算了,你不是还要逛街么?” 张震不动声色地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来到石头旁边,让师傅帮忙翻转到另外一面。 他拿着粉笔,在一侧画了一条斜线,这条线切下去仅仅是将一层石皮切开而已。 张震果断地一挥手,“就从这里切!” 目前这块石料,已切了三刀,相当于除了顶面和底面没动,其它四面已经切开了三面,现在这一刀等于四面全开了。 如果再切涨,那么这上百公斤的料子可是涨上了天。 所有人心都悬了起来,就连王家强父子都心脏砰砰直跳,脸上阴晴不定。 随着石料被搬进切割机,防尘罩放下,刀片缓缓降落。 众人的心如同那刺耳的噪音频率一样躁动起来。 然而张震却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当他看向王嘉强父子的时候,心中暗道,上次当街抢劫,还要杀人灭口,这个仇我可一直还记着呢,今儿是该还账的时候了。 吱嘎一声,刀片停下。 众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防尘盖,期待它的揭开。 张震亲自出手,抓住了提手,在提起盖子之前他高声叫道,“咱们可说好了,一会儿我只要美刀,手里没有美刀的对不住了。” 随着话音落地,张震猛然掀开了盖子。 所有人一拥而上,将切割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抹浓郁的绿色反射到众人眼中,将眼前的世界晕染出了一层翠绿。 有人惊呼出口——天啊,帝王绿。 “哇塞,高冰种帝王绿啊!” “大了,赚大了,那小子赚翻天了!” “这,这得上百公斤吧,天啊,这得多少钱?” 张震让保镖把众人驱赶开。 师傅满脸凝重地松开石头,一丝不苟地用水管冲洗着,仿佛在进行一场圣洁的仪式。 最后张震和熊战合力将这块四面全开的原石抱在怀里。 那浓郁的绿色像是清泉一般将两人浸透。 围观的众人呼吸急促,脸色潮红,新婚之夜都没如此兴奋过。 现场静了几秒钟,那位商人忽而大叫道,“五百万美刀我有,老弟看在老客户面上,你等我几个小时!” 他话音未落,有人高喊道,“我出五百五十五美刀,马上就拿钱来。” “嘁,我出六百万!” 一时间,竞价之声起此彼伏,眼看着这块翡翠就要上千万美刀。 张震却突然高声叫道,“等等,等等,我说要拍卖了么?” 仿佛刹车一般,现场没了任何动静,大家一阵面面相觑。 对啊人家没说要竞价啊咱们瞎忙活啥呢? 张震等声音停歇,才斗气一样高声道,“刚才那位说要吃了翡翠的人呢,来,我看看你出得起五百万美刀么?” 林诗瑶急忙拉住他,低声道,“阿震,这种级别的翡翠,不要流落出去,咱们公司有大用呢,你难道急着用钱,实在不行我找朋友周转一下。” 张震装作没听见,继续向王嘉强父子叫板,“哎,人呢,要吃翡翠的人呢?” 他话音未落,王嘉强父亲说道,“你真打算五百万美刀卖给我?” 张震嗤笑道,“别吹牛了,我就是想让你们父子丢人现眼而已,五百万美刀你这丧家之犬拿的出么?” 卷二第151章 亲自操作 王嘉强父亲瞪眼道,“我只是问你,如果我拿出五百万美刀,是不是翡翠卖给我?” 熊战和师傅将料子放在了台秤上,立刻就称出总重量一百六十公斤。 这块石头现在虽说还有两面没切开,可是一面的帝王绿跑不掉了,另外几面表现得也非常好。 如此大的料子,一面还是冰种帝王绿,真正切开后,里面说不准能达到玻璃种。 目前来看开出十几副手镯是轻松的了,剩下的还能做很多东西。 如果只卖五百万美刀确实有些亏了,反之谁能花五百万就能买到这块料子,简直是赚翻。 张震露出轻蔑之色,“卖,我说话算数,别看别人出到了一千万,只要你能拿五百万美刀,我就卖给你,问题是你拿得出么?” 王嘉强父亲忽而大笑道,“大家作证哈,我这就让人去拿钱,不就是五百万美刀么,我砸锅卖铁也能凑上。” 他扭头对儿子道,“快点,去找贵利高,把咱家房子抵押了,另外能借的都借,我不信凑不够五百万。” 这家伙立刻将箱子里的一百万港纸,当做定金给了张震。 而张震竟然毫不犹豫地收了,答应给他们父子两个小时凑钱。 然后还签了合约,一百万港纸等两个小时,过时不候。 众人哗然,如此大的料子,只卖五百万美刀,确实便宜得很,纷纷羡慕王嘉强父子简直是捡了大漏。 那位商人满脸焦急拉着张震道,“老弟,何必呢,做生意不能斗气啊,你要是觉得价格低了,咱们可以再商量,干嘛非要卖给他们啊,老弟,我再涨点,咱再商量商量咋样。” 张震轻笑道,“别急,我敢赌他们拿不出五百万美刀,不信你等着瞧。” 其他人也纷纷扼腕而叹,但却没咒念,只好耐心地等待。 时间一分分过去,众人都没走,坐在原地喝着茶,等待最后的机会。 很多人都盼着王嘉强父子凑不到钱,最后他们还能再搏一把。 林诗瑶也坐在一旁生闷气,仿佛眼前的张震变成了陌生人。 唯有熊战了解,这次肯定是老板给人家下了套,只不过手法非常高明,谁也看不出来罢了。 时间一分分过去,王嘉强父子各自找来关系凑钱。 家里两套房产抵押出去,只借到了三百万美刀,加上家里的家底,也就凑到了三百五十多万,还差一百五十万。 王嘉强看着老爸,咬牙说道,“老豆,要不我找一下喝血强,他不要抵押的!” 老头皱眉道,“他可是要喝血的啊,九出十三归,不足一月也按月算利息。” 王嘉强道,“时间不多了,咱们要是拿下那块翡翠,分割卖,至少能卖八百万甚至更高,如果里面的种水再高一点,能翻十倍不止,就算是借高利贷也值了。” 老头一跺脚,“富贵险中求,没有风险就没有高收益,赌了,你给他打电话吧。” 时间飞速流逝。 店里的众人都等不及了,那个商人站起说道,“老弟,我看他们是回不来了,你白赚一百万押金,这块石头,我出八百万,以后咱们交个朋友咋样?”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不等张震说话,猛然高声道,“后生仔,我是金玉斋的孟祥和,如果你肯卖给我,我出八百八十万,以后咱俩就是忘年交。” 张震还没说话,林诗瑶道,“原来是孟先生,久仰大名了。” 然后她低声对张震道,“你要是真想卖,就卖给他,这份人情可不简单。” 张震站起身来,拱手道,“诸位,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块石头我本来就不想买,之所以和王嘉强叫板是因为有旧仇。 现在我是自己挖坑自己埋,已经非常后悔,但是合同也签了,我不想再落个言而无信的名声,我决定再等半个小时,诸位都稍安勿躁吧。” 大多数人都嗤之以鼻,这年头谁还讲信用,就算是讲也是小事情做做样子而已,有几百万美刀的好处傻子才义字当头呢。 不过也有几位像孟祥和一样的老人心中暗挑大拇指,对张震的人品表示认可和赞赏。 张震要知道了这几位心里的想法,肯定臊个大红脸。 时间过得飞快,半小时眨眼就到。 先前的商人猛然站起道,“老弟,我们大伙作证时间到了,现在谁都说不出什么了,快点卖了吧!” 然而他们话音刚落,门口急匆匆跑进几个人。 领头的就是王嘉强父子,剩下几个黑衣人,手中都拎着密码箱,看样子里面都是沉甸甸的钞票。 王嘉强看到那块石头还在,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啊,你果真言而有信啊,咱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有些人主动与别人为敌,却反而认为是别人得罪了他,简直不可理喻。 王嘉强父亲让人将一箱箱的钱都打开,“你请过过数,五百万美刀,一分不少。” 人家真拿来钱了,在场众人中想买翡翠的纷纷叹息起来。 张震示意熊战和保镖去验钞,前几天刚遇到一次骗局,这次绝对不能粗心大意了。 王嘉强满脸兴奋地伸手就要去摸那块翡翠。 张震却陡然低吼道,“等会儿,咱们合同上写的是两个小时之内拿钱来交易,否则就是你们违约,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还多,你们就想这样拿走翡翠?” 王嘉强父子了脸色一变,“你,你难道不卖了?” 张震冷笑道,“卖肯定卖,但是你们也得多付出点代价,刚才一百万押金不退了。” 父子二人顿时松了口气,与这块翡翠相比,那一百万港纸,简直就是毛毛雨。 双方都同意,立刻签署了正式买卖合同,签字后,五百万美刀和一百万港纸归了张震,那块翡翠成了王嘉强父子的东西。 其它翡翠商人纷纷扼腕兴叹,有人还气得直跺脚。 更有甚者在低声骂张震神经病,放着大钱不赚,捡小便宜。 张震哈哈一笑,“我说两位,现在石头归你们了,是不是该全部切开,让大家一睹为快了?” 此刻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可是个最佳宣传时机。 王嘉强当即高声喊道,“今天我们父子斥巨资,购买了这块翡翠之王,现在就全部切开,让所有人看看它的真容。” 他父亲蹲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翡翠玉肉走势,沉声说道,“还是先把上面那层皮去掉的好。” 解石师傅招呼人一起把这块上百公斤的家伙,放上了切割机,随之关上了防尘罩。 就在他按下开关的时候,张震突然道,“我看还是让货主亲自完成这次壮举的更有纪念意义!” 卷二第152章 帝王绿? 王嘉强大笑道,“对,我亲自来。” 话音未落,他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 随着锯片发出一阵阵轰鸣声,众人都围了过来,想要看看究竟能出现什么惊世骇俗的宝物。 几分钟之后,王嘉强老爸叫了停,现在虽说还没切到底,但是他要看看情况,以防万一发生切坏玉肉的意外。 防尘罩一打开,几十个脑袋都伸了过去。 王嘉强大吼道,“怎么回事,你们急什么,靠后,都给我向后站,这个精彩的瞬间,只能让我来享受。” 说着他将脑袋凑了过去,向下一看。 现场都安静了,只等着这货发出切涨了的尖叫声。 可是十几秒过去,王嘉强始终一动不动,仿佛被使了定身术一样。 他爹等不及,从另一边伸过脑袋去,紧接着也愣住了。 外面的人还以为出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料子,纷纷叫嚷起来。 “哎,快点说啊,到底是啥?” “难不成真是玻璃种帝王绿?” “妈啊急死我了,让开让我看看!” 噗! 陡然间一声响,众人感觉面前冒出一股红色雾气,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大家这才发现,王嘉强老爸仰面朝天躺倒在地,嘴角上还有丝丝缕缕的血丝。 怎么回事,高兴的喷血了?这可是独一家啊! 王嘉强却还保持了点冷静,他根本不管父亲如何了,扯过那位师傅来大吼道,“给我继续切另一面!” 那块料子被卸下,有人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叫道,“天啊,不是帝王绿,是帝王裂啊。” 旁边人拉住他问道,“怎么回事,裂了?” 那人表情复杂道,“绿是真绿,应该够帝王绿,种水也极好,只是全是裂纹啊,连车珠子都难,只能当点缀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片刻后等另外一面切完,王嘉强猛然拉开防尘罩,向里面看去。 突然这家伙脚下像是按了弹簧一般一跳老高,大声尖叫道,“我发啦,发达了,帝王绿,都是帝王绿,玻璃种的帝王绿啊,都是我,都是我的!” 这货双眼血红,嘴角流涎,喊着跳着,像是着了魔一般,向大门口跑去。 那些保镖大叫一声,别让他跑了,快追。 究竟切出什么了? 大家都莫名其妙,凑到了切割机前,向里面看去。 “哎呀,真是帝王裂,这碎地都成小米了!” “外面这么好,到了里面怎么会这样,简直是天下奇闻。” 近乎完美的玻璃种帝王绿,横截面上却布满了蛛网一般的裂痕,几乎没有一点点完整的玉肉。 这种情况别说戒面,就是车珠子都费劲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玉肉,也因为这最关键的部分裂,从而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张震在一旁冷笑,心道,当年我也不是差点被坑死,从此一心只玩古董,再也没碰过翡翠。 林诗瑶和孟祥和神色复杂地看向张震。 刚才那位极力要买翡翠的商人此刻已经满头大汗,拉着张震的手道,“幸亏你没卖给我啊,人就是应该讲信用。” 店里的胡经理,看到这一幕,立刻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总不能让人死在这里。 随着一阵混乱,张震让手下拎着密码箱,离开了此处,临走之际与那位商人、孟祥和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这才知道,那位商人是马莱珠宝商,名叫吴启勇。 走在依旧拥挤的路上,林诗瑶饶有兴趣歪头看着张震,轻声问道。 “阿震,你怎么知道那块原石里面是哪种情况?” 张震满脸无辜,“我真的是想和王嘉强斗气,万万没想到后面发展成这个样子,当时我还后悔东西卖便宜了呢。” 林诗瑶冷哼一声,俏脸微嗔,“你肯定有事瞒着人家。” 张震对于这种事没法解释,他突然指着远处摊位上的一尊玉佛惊呼道,“给你爸爸的礼物找到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爸信佛?”林诗瑶惊疑道。 “我猜的啊!” “太敷衍了你!” 张震暗笑,难道要我说十几年后从网上看到的? 这是一尊唐代末期白玉药师佛像,东西绝对真,玉质和刀功都是上乘,送给林佳城绝对不丢面子。 只是摊主开价太高,张口就要十万。 不过张震刚刚赚了五百万美刀,心情正好,当即让熊战拿了一捆金牛过来。 “这是十万哈,咱们两清,等会儿,我怎么觉得有点亏呢,十万块买这尊佛像,你得搭给我点东西才行。” 摊主刚刚还兴奋不已,觉得宰了个肥羊,现在一听这话心立刻悬了起来。 “你,你想搭什么?” 张震不经意地摸起一枚铜钱,“这个吧,我喜欢钱!” 摊主看了一眼顿时放心,只是一枚顺治通宝而已,背上还长满了绿锈,品相一般,最多卖几块钱,能做成十万的生意还在乎这个? “拿走、拿走,要不你再抓一把铜钱?”摊主大气的说道。 张震笑着拿起那枚顺治通宝,让熊战抱着玉佛,走人。 回酒店的路上,林诗瑶美眸中露出狡黠笑意,柔声说道。 “阿震,那枚铜钱是不是稀罕东西,甚至比玉佛还贵重?” 张震哈哈笑道,“你们啊,把捡漏想的太简单了,哪里有那么多稀释珍宝,摆在地上让人捡啊,这枚钱虽说稀有,但也不值十万港纸。” 林诗瑶道,“那肯定也不简单,你给我说说嘛。” 张震道,“你听说过顺治五式么?” 林诗瑶茫然摇头。 张震道,“严格来说,顺治才是清朝第一个掌控天下的皇帝,从他入关以来,进行了五次钱币改革。 一开始是沿用的明朝钱制式,正面顺治通宝,背无字。 后来又改成背汉字记钱局式、一厘式、满文式,最后定为满汉文式,一直延续到清朝灭亡。 这五次改革中的钱币,就被称为顺治五式,其中第一式之中大多数是背面无字的,但是有极少量背面是一个新字。 这是因为当时清廷采用的明朝遗留的崇祯新钱钱范,所以背面没有改,只是正面改成了顺治通宝。 这种钱铸造出来没多久,就被回收,所以传世极少,其价值不低。 不过嘛,这一枚品相一般,背后字口也不清晰了,其价值不会太高,我就当是买玉佛砍价了。” 林诗瑶捂嘴轻笑,“你啊,到处占便宜,以后和你做生意,还真得小心点呢。” 张震道,“你还不信我,我占谁便宜,也不会占你的!” 林诗瑶忽而凑前一点,琼鼻囧起嗅了几下。 张震皱眉道,“干嘛,我身上有味道?” 林诗瑶轻笑道,“你身上到处都是秘密的味道。” 卷二第153章 龙虎武师 张震笑道,“早晚有一天,我的秘密全部向你公开好吗!” 林诗瑶俏脸一红,突然低声道,“最近家里又让我相亲了。” 说着还羞怯地偷看了张震一眼。 太明显的套路了,这是在暗示,你还不快点行动,过了这个村兴许你就要骑二手车了。 这话不好接,张震装作没听见,话题一转道,“能先帮我把一部分钱送到澳市么?” 林诗瑶心中不快,沉声道,“你眼里只有钱和那些古董,说罢送多少去?” “先送三百万美刀吧!” 他说完后神色凝重的看着林诗瑶,直到对方俏脸通红才沉声说道。 “我又不是傻子,身体各方面都正常,我是怕伤害到你,才和你保持一定距离的,要么咱们就永远做好朋友算了。” 林诗瑶轻声呢喃道,“本来我以为你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可是后来才发现,我根本无法淡化你在我脑海中的印象,你懂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么?” 张震点头,“可我不能伤害你!” 林诗瑶忽而鼓起勇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有别的女人了?” 张震再次点头沉默。 林诗瑶眼圈瞬间红了,肩膀耸动抽噎起来。 幸亏车厢隔板已经放下,要不然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张震对林大小姐非礼了呢。 许久林诗瑶抽噎道,“你就这样看着我哭,也不安慰一下?” 张震一阵尬笑,“哭吧,哭出来就好受点了。” 林诗瑶突然昂头道,“凭什么要我哭,我要你女朋友哭,哼!” 张震皱眉道,“那你打算杀了我?” 林诗瑶突然凑近,红唇送到他嘴边,轻声呢喃道,“那我可舍不得,我要把你抢到手!” 回到酒店时,林诗瑶脸上的红霞依旧没有褪去,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如此主动的吻一个男子。 张震站在房间门口。 她倔强地说道,“你是不是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张震打开房门,扮了个鬼脸道,“进来你就别后悔。” 林诗瑶猛然转身轻笑道,“我才不进去呢,等你睡着了我再偷袭,好好休息吧,明天中午之前我来接你去家里。” 客房十分宽敞,还分了里外两间,装饰奢华,功能齐全。 张震洗漱完毕,伸了个懒腰,倚在床头上,试着给国内打了个长途,没想到竟然轻松接通了。 他给家里、京城、老家,各打了电话,问了情况,一切正常这才放心。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张震心头一动,不会是林诗瑶又回来了吧? 门外响起熊战的声音,“老板,听说这边夜生活热闹,咱们去吃宵夜啊。” 张震晚上也没怎么吃饱,现在毕竟年轻,消化得快,又加上洗澡,竟然有点饿了。 去他的减肥,去他的保持身材,人饿了就得吃,这么自律干嘛? 繁华的香江街头,多了四个信步闲走的年轻人。 熊战他们虽说白天在车上看了风景,但是此刻霓虹闪烁,灯光迷离,流光掠影,令人眼花缭乱,他们几个都有点晕头转向。 张震凭着记忆看了看路牌,“再往前不远,就是出名的大仙街了,那里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熊战笑道,“会不会像电影上那样,天天有人拿刀动枪的?” 张震道,“琢磨啥呢,那都是假的,要是真有一座城市像电影上那样,天天打打杀杀的,那这座城也绝对不会如此繁华,老百姓都跑了。” 小豹子忽而道,“干爸,那些明星功夫是真的吗?” 张震摸着他脑袋道,“听说有人是真功夫,不过大多还是靠道具,至于飞天遁地的那些,不用问肯定假的。” 了尘突然说道,“等我金丹大成之日,给你飞一个看看。” 张震嗤笑道,“我先送你去医院,给你碎石,省得你难受。” 穿过一条小巷,眼前豁然开朗,长长的街道上万头攒动,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路两边搭起了各种帐篷,摆满了数不清的摊位,一阵阵烟火气氤氲飘散。 远远地能看到一座庙宇,门前挤满了上香的善男信女,香火烟气直冲天际,像是着了火似的。 众人一路走来,肚子更饿了,找了一家卖牛杂的小摊,随意坐下。 这时候摊位密集的好处显现出来了,你坐在任何摊位,都可以叫别家的特色,到时候统一结账就是。 哪怕你不点本家的东西,老板也不会另外收取费用。 四周声音太嘈杂,张震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想吃什么随意点,注意身上的财物。” 大老板请客,大家谁都不会客气,很快各种喜欢的东西点了满满一桌子。 张震吃着萝卜牛肠道,“这种街巷最有特色,等将来全部综合治理,摊位搬进店铺之后,怕是没有这股烟火味了。” “老板,十碗牛杂,我那一碗多加萝卜,多加汤,多加牛杂。” “你直接要双份不就行了?” “我爱这么点。” 随着说话声,一群光膀子的男子走来,坐在了相邻的桌上。 他们一个个浑身肌肉隆起,黑色体恤衫搭在肩头,身上露出各种花色的文身,仿佛开了印染店似的。 难道这就是香江最出名的黑色会? 张震忽而感觉有几个人比较面熟,可又想不起从哪儿见过。 这么多人点餐,老板在大锅前一阵忙碌。 牛杂还没上桌,街上又来了三位,看穿着打扮明显跟前面几个是一路人。 果真他们相互招呼着坐下,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 “今儿在古董街,刚刚开机,就来一个家伙捣乱,把我和老二老三都打趴下了。” “啊,什么人这么厉害,混哪儿的?” “不是混的,是个道士,穿西装的道士,人家是真功夫啊,别说仨,就是咱们十个也未必能打过人家。” “道士穿西装,这是什么打扮?” “哎,我刚才看到个穿西装,梳发髻的人,在哪儿呢!” 这人抬手指向了尘。 “没错就是他!”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 张震一看竟然是今天被了尘打趴下的三个龙虎武师。 毕竟是错在己方,他满是歉意的说道,“几位,身上伤没事吧,要是需要看医生,我负责。” 一位瘦高个激动道,“没事,没事,我们找你不是要汤药费,是我们导演和老板找你们。” 卷二第154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 “导演找我?” 张震道,“耽误你们拍摄了,是不是要点赔偿?” 瘦高个脑袋摆得像是拨浪鼓,“导演看上他了,想让他演大反派,你们别走哈,我这就给导演打电话去。” 张震扭头看向了尘,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反派,尤其是他疯疯癫癫的时候。 这位导演很有眼力啊。 不过让了尘当反派,主角得多厉害才行? 要知道了尘道长入戏很深的。 张震不想和他们瞎扯,让熊战结了账,就打算离开。 可是另外几个武师不干了,站起来将他们围住。 “别走呀,老大去打电话,一会儿导演来了,见不到你们怎么办。” 张震有点不耐烦,这怎么还遇上狗皮膏药了。 “几位,我没兴趣和你们导演见面,就这样吧,再拦着可别怪我翻脸。” 一个身形壮硕的武师站出来低吼道,“他很能打是吧,来,和我过两招。” 说罢一手龙形,一手虎形,摆了个起手式,样子凶狠至极,气势威猛霸气。 张震怜悯地看着那人,“这可是你自找的,我可不负责医药费。” 壮硕武师大吼道,“来吧,打死不相干。” 张震冲了尘招了招手,“别真打死了。” 了尘却一反常态的摇了摇头,“我不和他打,花架子,丢人。” 这话戳中了壮硕武师的肺管子,这货大吼一声,猛然前冲,左一招乖蛇出洞,右一招猛虎下山,仿佛饿鬼扑食似的,扑向瘦弱的了尘。 那些武师们纷纷叫道。 “好啊!” “大师兄,招式凶猛无比,必定旗开得胜。” “大师兄打趴下臭道士,给咱们长长脸。” 然而就在大家话音未落的时候,大师兄先落地了,而且是脸朝下,摔了个狗啃屎。 有眼神好的看到了,刚刚大师兄冲到了尘近前,还没等他招式落在人家身上,了尘微微一晃就让了过去,这是大师兄没控制住速度自己摔的。 可以说了尘连手指头都没动,就把他打趴下了。 几个武师上前将大师兄扶起。 这货挣扎开众人,抹着鼻血大吼道,“刚才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不算,你站好了,咱们再来一场。” 众武师也纷纷叫嚷,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张震不耐烦道,“了尘,你和熊战放倒他们,咱们快点走。” 熊战撸袖子就要上。 了尘却道,“徒儿,你替为师出手足以退敌。” 小豹子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个当师傅的真是心大。 张震怕伤到干儿子,急忙大吼一声制止。 然而小豹子已经冲了出去,和刚才的那位大师兄打得有进有退竟然不落下风。 另一边熊战轻而易举,把那些武师变成了滚的葫芦。 此刻张震反倒不急着走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小豹子和大师兄对战。 这里可是最热闹的夜市,如此大的动静,已经吸引来数不清的人在外面围观。 不少人还买了牛杂边看边吃,仿佛看戏似的。 有人高声喊道,“这是谁家的仔,一个人打趴下十个大人,厉害啊!” 他们来的都晚,自然而然的将熊战的战绩算在了小豹子头上。 孩子毕竟年龄小,身形再灵活,招式再巧妙,也不如成年人一力降十会。 眼看着小豹子就要在大师兄的攻势之下出于下风。 这时候了尘看不下去了,高声喊道,“徒儿,你没吃饱饭吗,给我出绝招放躺下他。” 小豹子突然叫道,“俺打不过他,走了。” 他急忙一个闪身,作势往远处而去,大师兄怎么能放过他,大吼一声,猛然前冲,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抓向小豹子。 就在此时,小豹子猛然拧腰,一个回身后旋踢,一脚踢在大师兄面门上。 这货惨叫一声捂着脸,再次摔了个狗啃屎。 张震刚想招呼大家快走。 外面突然有人高喊道,“好,太精彩了,下部电影的主角就是他了。” 人群分开,上午那位导演陪着几个男女大步走到近前。 导演满是赞赏地打量着小豹子,连连点头道。 “好啊,身材相貌,演技,功夫,都是上乘,最关键的是年轻,可塑性强,后生仔,以后你就跟我了,回头给你签个合约,将来我会把你捧得比李小龙都红。” 这位导演原本以为了尘是宝,此刻才认识到这个小孩更是个无价之宝,有了他将来票房绝对飚红,一双眼睛之中满是贪婪之色。 小豹子扭头道,“干爸,李小龙是谁?” 张震道,“管他是谁,走人。” 不等他们离开,导演那些手下立刻将他们去路挡住。 导演呲牙道,“我知道你们不是猛龙不过江,可我后面的大老板,跺跺脚香江都要颤三颤,你们想要在香江混,就必须把合同签了,要不然没人会用你们。” 张震知道,这之间有很大误会,他们以为自己是大陆来的,带着一群龙虎武师闯江湖,所以才敢如此。 这种事不稀罕,甚至是常态。 别看影视圈里的人多么风光,其实背后付出的更多,甚至是自由和尊严。 张震笑骂道,“你有病吧,我不是混的,快点闪开,我不想弄得满地是血。” 导演大怒,戟指着张震吼道,“今天我要是让你们走出大仙街,我跟你姓,弟兄们给我上,先让他们降降温再说。” 他话音刚落,包括地上那些龙虎武师都站了起来,每人手里都拿上了家伙。 一时间,砍刀、铁链、木棍,被数不清的手臂举着,如林一般密集。 立刻有人将外围看热闹的人驱散,不一会儿此处只剩下了导演和张震两方人马。 导演向张震笑道,“你现在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今天就饶了你,不过合同还是得签,一个也少不了!” 这可是大明星的待遇,张震被气笑,手中捏着几枚银圆,暗中观察着外面情况,“怎么还有我?我可不会演戏啊!” 一个马仔戏谑道,“不会演戏没事,看你长得小白脸一样,可以拍那种片子吗,让你爽个够,哈哈哈。” 瞬间张震怒火蹿上了脑顶门,一开始他还在隐忍,不想把事情闹大,省得耽误正事,可现在是被逼得忍无可忍。 他冷冷笑道,“其实也不是全不会演,我会表演魔术,来你们看我手上这玩意。” 就在张震刚要爆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大师,大师,哈哈哈,大师您在这儿呢,可让我好找啊!” 这节骨眼是谁捣乱? 导演怒吼道,“那个不长眼的,给我滚,敢捣乱弄死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的导演成了滚地葫芦。 “王八蛋,敢骂老子,找死啊!”一个中年男子收回巴掌,掐腰四顾,眸子里杀气纵横。 那些龙虎武师惊叫道,“啊,栾总!” 卷二第155章 置办产业 张震仔细一看,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第一次来香江的时候,被他忽悠的那位栾总栾平,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 栾平冲着导演狠狠啐了一口道,“你们香老板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你踏马还敢骂我,自己抽耳光,跪着抽。” 导演这才看清是这位活阎王,吓得急忙跪地不起,抡起巴掌狠狠抽自己的嘴,“我错了,栾总饶我一命吧。” 栾平不再搭理导演,向张震伸出了双手,满脸堆笑道,“大师,上次多亏了您赐给的符和法宝,让我避过了好几次大灾,还因祸得福大赚了一把。 我找您好几个月了,就想好好答谢一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您,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了啊,来我家里好好盘桓几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顺便嘿嘿,帮我家里也改改风水。” 有些人一旦迷信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任何事都能跟超自然力量联系起来。 而且还会自行脑补,这位栾总就是比较出名的这类人。 他经历过上次的事之后,遇到了几次有惊无险,就开始对张震就深信不疑,认为是他帮自己渡过了劫难。 从而产生了极大的心理依赖,这次见到才会如此激动。 张震见他帮忙解了围,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当即说道。 “是这样,我这次是许下宏愿带着师兄来游历,假如完不成任务,道行受损啊,所以盘桓几天就免了,栾先生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可以直接说嘛。” 说着他还叫了尘给人打招呼。 了尘打稽首念了声无量天尊。 栾平手忙脚乱地学着打稽首回礼。 此刻他见到了尘的打扮和做派,顿时更加深信张震等人是有修行的奇人异士不敢小觑半分。 他臊眉耷眼地低声对张震道,“大师,我上次可是严格按照您的指示,一直没敢碰女色啊,不知道这一条能否解了?” 怪不得这么着急,原来是憋坏了。 张震忍着笑道,“原来是为了此事,我刚才观到栾总印堂红润,太阳凸起,这是气血过于旺盛的表现,按理说应该阴阳调和,龙虎相济。 不过呢,你现在厄运未过啊,天杀星当头,随时有血光之灾,暂时还不能乱来啊,再忍忍吧。” 这家伙祸害了不少女明星,还是让他憋一会吧,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栾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可不敢对张震使脸色,只好强装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 “大师啊,这可什么是个头啊,我,我现在这日子过得,生不如死,求您想办法解救解救我,弟子必定不吝惜回报。” 说着转身让手下拎过来两只硕大的皮箱,低声道,“这里面是二百万港纸,算是弟子资助大师游历天下的费用,要是不够您随时说。” 不等张震说话,了尘忽而道,“无量天尊,这位功德主,我看你鼻直口方,气宇轩昂,又心中向道,是个有道缘的,不如抛弃红尘,跟贫道回观里,一心清修,或许能得证大道呢!” 栾平吓出了一头冷汗,自己要的是长命富贵,花天酒地,数不清的美女,要是去了道观,那还不如死了好。 可他又不敢得罪这位大师,急忙让手下又拿来一只皮箱,满脸堆笑道。 “在下俗物太多,上有老娘下有幼儿,实在是没法去清修啊,这些资金我捐给大师了,麻烦大师替我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聊表我的寸心。” 张震自然笑纳,点头道,“你的事,我也想着呢,暂时急不得,否则欲速则不达,这样,我传你一件法宝,你拿着它天天默念无量天尊,百日之后,便可化去煞气,就能接近女色了。” 栾平大喜过望,双手摊开,只等张震赐下法宝。 张震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云南半圆龙,放在他手心里,语重心长道。 “这是光绪年的龙洋,被我师傅加持了四海龙气,你戴着它,必定能百邪辟易。” 栾平仿佛得到了稀释珍宝,牢牢将银圆攥在手心里。 张震又长叹道,“不过呢,即使你破了戒,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放浪形骸了,必须学会专一,否则将来厄运累积到头,谁都解救不了你!” 栾平紧皱眉头,仿佛非常痛苦一样,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师受教了,我必定学会专一。” 张震也不知道这句话救下了多少女明星,但总算是问心无愧了。 回到酒店,多了三只大箱子。 打开一看,两只箱子里装满了伍佰元的红牛,足有两百万。 另外一只箱子里竟然都是千元的金牛,也有两百万。 没想到啊,出门吃个夜宵,送了块不值钱的银圆,竟然赚了四百万。 张震看着散发着油墨香气的钞票自言自语道。 “栾总请放心,其中二百万,我一定用在修缮道观上,嗯,修缮王府的道观!” 第二天一早点,林诗瑶就来到酒店,打电话让张震下楼去餐厅,共进早餐。 二人见面,林诗瑶俏脸微红,轻声道,“昨晚休息得好么,有没有出去逛街?” 张震大笑道,“昨晚不但出去逛街了,还赚了一大笔......” 他把昨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林诗瑶捂嘴惊呼道,“天啊,那人可是被你坑惨了,他不会发现被骗了吧?” 张震耸肩道,“开玩笑,我自始至终都没让他拿钱,是他拼命要捐款赞助的。” 林诗瑶直翻白眼珠,“哼,就你有理,以后这种事少做,还有尽量低调点,别再让那位道士惹事了。” 张震也不想太招摇,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搞钱,其他事都不重要。 另外他还有个想法,就是趁着现在房价不高,买一套作为将来的落脚点。 去林家路上,张震就问道,“诗谣,现在香江这边的房价怎么样?” 1980年代香江经济快速增长,居民收入提高,推动了房地产市场的繁荣。 同时,国际资本也大量涌入房地产市场,进一步推高了房价。 但是在九四年华鹰两国签署联合声明确立回归时间之后,房价却开始进入了一个小下坡。 然后从1988年到1993年,香江房价整体处于快速上涨阶段,房价指数从79飙升至418年均涨幅达20.3%。 1988年时,香江人均gdp超过10000美元,居民收入大幅增加,但居住条件十分恶劣,仍有一半居民租住在政府提供的“公屋”中,人均居住面积仅为6.2平方米,且超过一成的公屋没有独立厨房和卫生间。 所以张震感觉房价肯定不低,想要弄一套大别墅,估计贵得要死。 林诗瑶惊喜道,“阿震,你打算在这边置业了?” 卷二第156章 要当岛主 张震笑道,“先问问嘛,要是太贵我可买不起。” 林诗瑶娇嗔道,“你现在身家上亿,就算是买半山的别墅,都买得起,现在半山别墅才一千八左右呢。” 她说的一千八不是平米,而是平尺,每平米大概相当于十平尺左右。 也就是说每平米的面积大概要一万八。 张震快速心算起来,如果买一套五百平米的别墅,那么就要接近千万。 这价格可不低,虽说千万港纸对张震来说也拿得出,但此时买成房子有点不划算。 他知道在临近回归的时候,香江房产进入了一个大滑坡。 尤其是大型别墅和高档公寓,价格跌了很多。 如果到那时候出手,肯定比现在划算。 目前想要弄个落脚地,就有点伤脑筋了。 这时候车刚刚开始爬山,远远的海平面上许多小岛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翠绿色光芒,十分可爱。 张震灵机一动道,“我买个海岛自建房可不可以?” 香江地区海域之中,有大大小小岛屿几百座,最大的上百平方公里,最小的只有零点几平方公里。 而且很多都荒无人烟,价格肯定不高。 就算是买下来,不盖别墅,先弄上一个平房大院子,也不错了。 林诗瑶皱眉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考虑清楚了生活方便吗,很多岛屿只能自驾船来往的。” 张震笑道,“自驾船,就自驾船嘛,荒岛自耕自种,闲暇时垂钓碧浪,与世无争,没人打扰,我喜欢,你有关系买到么?” 林诗瑶笑道,“好,好,我让父亲帮你问问啊,哎,你想要多大面积的,还有什么要求么?” 张震思忖道,“面积嘛越大越好,最好是有淡水,地势一定要高,我怕台风来了直接变成水晶宫。” 这边台风和热带风暴可是经常光顾,到时候掀起几十米的巨浪,岛子太矮一下就全完了。 林诗瑶皱眉道,“条件好的岛屿早就有人居住了,你这要求可不好找呢。” 确实如此,张震也不强求完美,轻声笑道,“尽可能的吧,实在不行就矬子里面拔将军,反正我打算定了。” 林家的宅子仿佛万古不变一样,这次与上次来时,布局、摆设,甚至连工人们的站立位置都没什么变化。 可见十分的循规蹈矩,也是一种安守本分。 张震在上次的小书房内,见到了林先生。 “张老弟,你又破费了,我怎么好意思啊!”林佳城见到那尊玉佛之后,喜欢得不得了。 张震笑道,“这只是略表寸心而已,它怎么比得了王希孟的自画像啊,您太客气了。” 林佳城示意张震喝茶,他和蔼笑道,“阿瑶说了,你为了投资的事,呕心沥血帮了不少忙。 这次如果能成功投资亚运会,那对我们家族来说,将是一次里程碑似的发展。 这些帮助,岂是一幅画能比得了的?” 林诗瑶道,“爸我前几天就给您说过了,这次阿震也打算投资几个亿,希望能把蛋糕做的更大。” 林佳城不温不火道,“好啊,只有把蛋糕做大,咱们才能分到更多蛋糕,张老弟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张震笑道,“这次盛会,总投资大概二十亿,我打算尽可能的多捐款!” 林佳城惊讶道,“捐款?要捐多少?” 张震道,“至少一半吧!” 一半就是十个亿,林佳城波澜不惊道,“请继续,我洗耳恭听!” 张震道,“您肯定有顾虑,这么多钱,捐了,万一打了水漂怎么办,我设想的是,咱们不捐现金,而是捐献场地、设施。” 林佳城眼睛一亮,兴趣盎然道,“然后呢?” 张震道,“这些场地和设施总不是一次性的吧,运动会结束后,使用权归我们,严格来说,就是我们捐钱办了这次大会,官方既有了面子又有了里子,我们也不吃亏。” 林佳城皱眉道,“这件事可以做,为了将来,我也要做,可十亿压力不小啊!” 张震道,“十亿我还嫌少了呢,按照我的设想,二十亿全部捐了,除了这些场地之外,我再要求拿下会场周边的大量农田作为储备。” 林佳城眼睛一亮,“看来你对京城未来的发展,和老百姓的消费能力非常看好啊!” 张震笑道,“我是对未来几十年华夏的发展看好,不出三年,华夏有钱人越来越多,然而高端产品和服务却跟不上。 那些场地和周边,我准备打造成亚洲乃至全世界一流的,综合cbd区域,包括了餐饮娱乐购物,等等最高端的产品集中区域。” 林佳城笑道,“假如真像是你说的,这个区域将会寸土寸金,每天产生的效益,甚至超过了世界上最大的金矿,这还只是一方面,另外延伸出的无形效益更是不可估量。 张老弟,你这个蛋糕可是够大的,可惜啊,我们家现在资金有限,最多拿出两亿,你能保证自己筹措十几亿出来?” 张震道,“现金能拿两亿,但是你们还可以用另外的方式投入,比如设计、施工、配套设施等,我们这样就能省下不少资金。” 林家是房地产出身,这方面的资源自然没的说,而且也有像是海底隧道这种大型工程的经验,肯定能胜任那些场馆还有亚运村的建设。 林佳城道,“我能问一句,你现在能抽调出多少资金呢?” 张震不假思索道,“手中两亿没问题,另外我想办法再短时间内筹集十个亿。” 林佳城倒吸一口冷气,“十亿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样,你需要多久,我心里好有个数!” 张震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到十天吧。” 林佳城满脸的难以置信,但是语气依然温和,“好,如果到时候你筹集不到资金,那么咱们就多少面粉做多大蛋糕吧,我不想初次进军大陆,就折戟沉沙。” 张震站起身,伸手道,“一言为定!” 林佳城眼中满是赞赏和疑惑,和他紧紧握手沉声道,“合作愉快祝你好运!” 走出门外,林诗瑶焦急道,“阿震,你没发烧吧,短短五天时间,你去哪儿凑十个亿?” 张震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哎,那些美刀你给我送到澳市了么?” “送了,妥善保管着呢!”林诗瑶警觉,大叫道,“张震,你不会打算去赌吧?” 卷二第157章 翠名诗谣 张震正色道,“诗谣,咱们认识这么久,我做过没把握的事么?” 林诗瑶微微摇头道,“这确实没有,你有时候稳重的不像同龄人,只要你不是去赌我就放心了。” 张震道,“另外你还得拍两个人给我,他们必须熟悉那边情况,遇到事情能处理!” 林诗瑶道,“那就让钱涌去,他对那边很熟,人也机灵忠实,以后就让他跟你了。” 钱涌,这是个好名字啊,钱如泉涌,好口彩! 张震话题一转道,“明晚的拍卖会,咱们的那块帝王绿翡翠上拍,你觉得起拍价多少合适?” 现在张震手里虽然有了五百万美刀,和五百万港纸,可离着他预期还差了很多。 但是现在离着欧洲杯小组赛结束没几天了,他赶到澳市的时候,最多赶上二十一号的半决赛和二十五号的决赛。 可他只记得欧洲杯决赛结果是,螺丝国对荷兰零比二。 也就是说,他最多玩三次,其中两次半决赛还只能猜胜负平,只有最后一场决赛的时候才能猜比分。 他还不敢一把将资金都压在比分上,万一引起庄家的注意,稍微改变一下比分,那就血本无归了。 所以说现在手里的资金越充足越好,两场半决赛每一场喝点血,最后再来一把大的。 于是这场拍卖会上,翡翠能卖多少钱,就显得很关键了。 林诗瑶道,“去公司一趟,咱们先看看冯宝美的作品再说,我想也得征求一下她的建议。” 片刻后,冯宝美办公室内。 张震开门见山要看那块翡翠。 冯宝美叹息一声,“我已经准备好了,马上请两位过目。” 不一会儿她从保险柜中拿出一只锦盒,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桌面上。 “请看吧,我连夜把它弄出来了。” 随着盒子打开,一股碧绿之中夹杂着金黄色映入众人眼帘。 张震细看,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之上,点缀了斑驳零星的黄金。 这些黄金都是自带蜂窝状的天然金,而且都恰到好处地点缀在了翡翠缝隙和凹陷之处。 仿佛这些黄金就是从翡翠之中生出的一样,浑然天成巧夺天工。 有了这画龙点睛般的点金,让原本就绝美的翡翠更增加了一层神秘气息。 灯光之下,淡金色与碧绿交相辉映,一种极致奢华感油然而生。 任谁看一眼,都会生出拥有它的想法。 张震赞叹道,“点金缀翠,奢华神秘,天然加天然的极致不过如此了,这东西我看应该取个好名字,冯小姐你是它的创造者,请你为它命名吧!” 冯宝美沉吟道,“我的文采有限,这样咱们三个每人取一个名字,最后选取一个最恰当的好不好?” 众人点头答应。 冯宝美思忖道,“金璃如何,金代表翡翠上点缀的天然金,璃则代表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这个名字不仅突出了这块翡翠的特点,还很有美感。” 她说着看向张震,仿佛想得到认可,而张震却在沉思之中没看她。 林诗瑶忽而说道,“用我的名字如何,瑶是指美玉,诗是美丽的语言,二美结合,美上加美。” 张震突然说道,“叫易宿如何?” 林诗瑶、冯宝美异口同声道,“易宿?” 张震点头说道,“易是变幻的意思,宿是星宿的宿,加在一起是指星宿变幻神秘莫测。 这块翡翠从不同角度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和样貌,变幻多端,神秘莫测,如同璀璨星空,正好和易宿二字贴合,你们觉得呢?” 林诗瑶嘟起嘴,“好是好,可是太深奥了,宿还是个多音字,别人还可能读成易素,或者是易朽,我看还是用我的名字好。” 好男不和女斗,张震暗想以后找到更好的翡翠再用易宿命名罢了。 他笑道,“好,好,那就叫诗谣,不过叫这名字,我可不舍得卖了!” 林诗瑶美眸一亮,俏脸生霞,傲娇道,“少耍贫嘴,就这样定了,卖多少钱都是我的,哼。” 她当然是在开玩笑。 张震却生出了个想法,如果手头资金充裕,将来把这块翡翠再买回来,送给她。 林诗瑶道,“宝美,以你的经验,这块翡翠起拍价多少合适?” 冯宝美轻声道,“最近翡翠价格一直走高,上次春拍,一块比这大点,但只是高冰种帝王绿,就卖到了百万美刀。 咱们这一块已经达到了玻璃种,再翻三倍都会有人买,我看按照两百万美刀起拍吧!” 张震沉吟道,“那就按照三百万,直接一步到位,买得起就举牌,买不起的别磨叽。” 第二天傍晚,位于繁华地段的佳士得拍卖行门外车水马龙异常热闹。 数不清的豪车如同流水一般,名媛富豪还有电影明星各界成功人士宛若过江之鲫。 林诗瑶身穿高开气露背晚礼服,和身穿黑色西装的张震并肩而行走在缓缓人潮之中。 几个保镖还有熊战他们都紧紧护卫在一旁,阵容庞大气势磅礴,引得旁边人人瞩目。 张震轻声道,“今晚,所有的大富豪都到了吧?” 林诗瑶嘴角含笑轻声道,“有些爱出风头的肯定会来,有些低调的即使看上卖品,也只会让代理来,他们从远程指挥!” 张震点头道,“那么令尊呢,是亲自来了,还是派了代表?” 林诗瑶捂嘴笑道,“自然是派了代表啦,而且代表就在你身边!” 穿过长长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宽敞的大厅出现在了面前。 这座大厅按照歌剧院的布局所建,最前方是高台,四周的看台从地面逐渐升高,最后几乎达到了二层楼的高度。 最上方是莲花瓣似的包间,这里面几乎都是顶级富豪。 如果不喜欢抛头露面,还可以拉上帘子,让外面无法一窥究竟。 林家的包间也在其中,林诗瑶拿出身份验证卡,带着张震进了奢华的包间。 这里面简直就是个小客房,除了沙发、茶几,酒水台,甚至还有大床和洗手间。 二人坐下后,保镖等人出去在外面守候,立刻来了服务人员,询问他们需要什么酒水小吃。 林诗瑶随便要了些东西,然后开始翻看茶几上的拍品宣传册。 “阿震,你也看看,有喜欢的东西么,正好我帮你拍下。” 张震道,“有喜欢的我也不舍得买,等手头富裕了再说吧,哎,你喜欢什么,我送你。” 林诗瑶轻笑道,“算了,算了,你日子这么紧,不要乱花钱了,好钢用在刀刃上吧。” 就在此时,扬声器中响起一个柔美女子声音,“诸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们来到办公室拍卖现场......” 卷二第158章 拍卖捡漏 张震透过帘子向外看去,只见高台之上几束光柱之中,站着一位青春靓丽的高挑美女。 旁边是个身穿西装马甲,显得非常干净利索的小伙。 想必女的是主持人,男的就是今天的拍卖师了。 女子开场白说完,语气变得平缓,“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下面我来介绍一下今天的第一件拍品——一只明代中后期无款识民窑青花四方瓶。 这件器物造型古朴,画片精致,可谓是民窑之中的精品,它的起拍价是三千港纸,请各位举牌,每次加价不少于千元。” 拍卖师此刻也走上了拍卖台,手中举起了拍卖锤,重复了一遍拍品的介绍和规则。 张震站起身,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瓷器,只可惜离着太远看不清。 林诗瑶把宣传册递给他道,“上面有介绍和照片呢!” 张震大喜,急忙翻到了第一页,正是那只青花瓶的各部分照片。 林诗瑶笑道,“看你这么紧张,这第一件拍品都是价值极低的,用来热场,好东西都在后面呢。” 张震差点憋不出笑出来,压低声音道,“没想到啊,拍卖会上还能捡漏,这根本不是明中期的民窑,这是宣德官窑啊!” 林诗瑶皱眉道,“怎么可能,这家拍卖行可是行业中顶级的,他们有各种艺术品的专家,怎么可能认错?” 张震急忙道,“你帮我拍下,回头再给你解释!” 三千港纸宣德官窑还是四方瓶,简直是白捡啊,买,必须买。 此刻拍卖台上拍卖师高声道,“请问有出价的嘉宾么,三千元您就可以得到这件明代中期的艺术品,虽说它是民窑,但是各方面都很精美,只要三千元,难道还不心动,好吧,现在我宣布......” 没人出价,拍卖师刚要宣布流拍,楼上包间之中,忽而传出一个男子清朗声音,“三千!” 竟然只是底价,不过这也总比没人出价好。 拍卖师来了精神,“这位神秘嘉宾出价三千,还有没有加价的,您只需加一千元,就能拿下这件......” 他絮叨了半晌,依旧没人出价,最后只好落下了拍卖锤。 张震嘴角露出得意微笑,“哎,诗谣,怎么付款?” 林诗瑶巧笑道,“我送你了,就当翡翠的冠名费了。” 张震对她不会隐瞒,当即戏谑道,“它可不止三千块啊,你要是知道了真正价值还舍得送我?” 林诗瑶轻哼道,“什么了不起的,你给我说说。” 张震等人将青花瓶送来之后,仔仔细细看了一个通透。 这才妥善放好青花瓶说道,指着照片上的底部说道。 “它底部确实没款识,还不平整,像是台阶一样坑坑哇哇的,专家就认为是民窑? 大错特错,当年明永乐初始将年号写于瓷器底部,这才开启了官窑瓷器年号款识的先河,其后各朝各代效仿一直到今天。 然而其中有个另类,就是宣德瓷器,有个说法叫做‘宣德款识遍器身’它根本不固定,有四字款,还有六字款,分别会随意出现在底部,颈部,耳部,甚至器物之内。” 林诗瑶恍然大悟,“看来你发现了它的隐秘款识,不过这不对啊,你看到了,人家专家怎么没发现呢?” 张震摇头道,“我刚才是给你科普,没有款识未必不是官窑,现在我说的是怎么知道这东西是宣德朝的。 你看底部是不是与普通瓷器区别很大?” 林诗瑶家里古董不少,自然看出这里的不同,“是啊,别的瓷器底部都光滑平整,这个怎么像是坑坑洼洼的,这么糙,难道官窑允许?” 张震笑道,“这叫台阶式修底法,只在宣德一朝,极少数的官窑瓷器上出现过,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民窑制作工艺不精湛造成的呢。 我就是从照片上这个特点才认定它是宣德器物,另外看胎质是麻仓土,上面的青花铁结晶明显深入胎骨,这是苏麻离青料无疑。 综合起来,这件就是如假包换的宣德本朝青花四方瓶。” 林诗瑶点头道,“那就是一件宣德官窑罢了,你何必这么稀罕?” 张震微微摇头道,“圆形瓷器好烧制,但是方形的难度极大,需要先制作出瓷片,然后粘合,而且在烧制之中最容易变形、炸裂,所以存世量极少。 正因为此,瓷器之中才有一方抵十圆的说法,再加上这是罕见的台阶式修底,此物我敢说整个天下也难找出第二件了。” 林诗瑶美眸带笑,甜腻腻说道,“哇,这么说是无价之宝咯,那我自己留着不给你了,除非,除非......” 张震道,“除非什么啊?” 林诗瑶羞赧道,“人家还没想起来呢,反正东西暂时扣押在我这里。” 此时下面已经拍卖了几件东西,张震看过介绍,都是些珠宝、名车,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这时候主持人宣布上半场结束,请大家休息片刻,舞台上开始出现几位美女轻歌曼舞起来。 中场休息是为了那些看台上的来宾着想,他们也需要去上厕所。 林诗瑶也起身,脸儿红红的走进了洗手间。 张震继续翻宣传册,看后面的拍品。 随着彩页翻动,忽而一座林木苍翠的小岛照片出现在眼前。 张震顿时来了兴趣,仔细看起了介绍。 辰龙岛,位于港岛东南侧,直线距离三十海里,总面积三点六平方公里,海拔高度两百三十五至十六米...... “阿震,你看上这座岛了?”林诗瑶笑容满面的坐在他身旁。 张震点头道,“太合适了,真的很完美,岛上还有淡水呢,最低的地方有沙滩,可以建码头,岛的主体是岩石,非常稳固,我太喜欢了。” 林诗瑶螓首凑到近前,几乎贴在张震脸上,和他一起看介绍。 “真的很好,价格也不低呢,起拍价一千万,如果遇到竞争对手,怕是几千万也拿不下来。” 张震惊讶道,“这么贵?” 林诗瑶笑道,“就怕人家也喜欢啊,也舍得出钱,那岂不是越炒越高?” 确实如此,俗话说得好,有钱难买我愿意。 有些有钱人任性,遇到喜欢的东西不惜血本。 张震点头道,“先看看咱们的诗谣能卖多少钱吧!” 他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拍卖会开始的声音。 “诸位嘉宾,现在拍卖会下半场开始,第一件拍品,也就是今天第零八号拍品,是一块经过著名珠宝设计师冯宝美亲自设计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 散台之中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 “怎么回事,宣传册上没有啊!” “对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没有提前宣传呢?” “嘘,小声点,你们看啊,真漂亮!” 卷二第159章 为了诗谣 三道灯柱打在了拍卖台中间。 一片晶莹绿色之中,泛起点点淡金色,天然黄金和翡翠展现出了如梦如幻的效果。 现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眼睛都被勾住了难以移动分毫。 拍卖师恰在此时说道,“这是一块冯宝美大师亲自设计加工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其上用了天然黄金点缀,可谓是金玉满堂富贵吉祥,而且它还有一个如诗如画的名字——诗谣! 这件名叫诗谣的拍品起拍价是——三百万美刀,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美刀,请各位出价......” 他话音刚落,散台之中一个老年男子举起了手中号牌,“三百一十万!” 拍卖师大喜,“现在有人出价三百一十万了,还有人加价吗?” “三百二十万!” “三百三!” “三百五!” 瞬间价格一路飙升,几分钟之后竟然被炒到了五百万高价。 到了五百万之后,仿佛被施加了静音符一般,瞬间整个会场都安静了。 拍卖师满脸兴奋,这一把他至少能分上万元抽成,高声喊道,“现在价格已经到了五百万,这个价格很高,但是比起这一块极品玻璃种帝王绿还差了一点意思,谁肯再加十万元,只要十万元,你就有抱得宝物归的机会了。” “五百万整,还有谁加价?那么我改变一下规则,谁肯再加一万元,五百零一万,有人出么?” 大厅里寂静无声,包间内,林诗瑶满脸笑意,“阿震,你的海岛差不多了!” 张震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你说一会儿我自己出价能行不?” 林诗瑶脸色一变低声惊呼道,“阿震,别乱来,小心砸手里,你现在不是正缺钱吗。” 张震笑道,“我缺的是大钱,不差这几十万的佣金,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张震如果自己喊价,最后自己买下,是要承担百分之十佣金的。 但是如果真的炒个高价出来,可是纯赚一大笔。 很多藏品的卖家都会找人来这样做,这叫虚造。 但也有把握不好演砸了的。 林诗瑶苦笑摇头,“见势不对你就撤,千万别贪。” 张震按下了报价按钮,高声道,“六百万。” 哗!现场几百人顿时爆发出潮水般喧闹声。 “有人加了一百万啊,看来真正的博弈这才开始呢!” “呵呵,到头了,一块翡翠而已,又不是长生不老的仙丹,六百万美刀,开玩笑呢!” “你看着吧,马上有人加价。” 拍卖师不管下面多么吵闹,依旧稳稳当当地对着麦克风喊道,“现在有神秘嘉宾将价格抬高到了六百万,天啊,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价格,请问有人再加价吗,您只需要加一万元,一万元,您就可以拥有夺得宝物的机会了,谁肯再加一万元?” 下面鸦雀无声,观众们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被误认为报价。 林诗瑶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打心底盼着张震多赚钱,一举拿下亚运会的投资,然后成为大富豪,能够和自家分庭抗礼的大富豪。 至于为什么这么想,那就是少女的小心思了。 可现在竟然被张震自己喊死了价格,她的小心肝忍不住一阵乱颤,恨不得用自己父亲的人脉帮忙喊一口价。 就在她即将要拨电话的时候,另外一个包间内,突然传出一个中年男子沉稳的声音。 “我加一万!”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大厅再次热闹起来。 那位拍卖师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大声叫道,“有人加了一万元,现在这块美丽的翡翠,已经高涨到了六百零一万美刀,还有谁要加价吗,还有哪位加价?” 张震深深吸了口气,让声音保持平淡如水一般,轻笑一声说道,“凑个整数吧,我出七百万。” 这次甚至都没人发出惊呼,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的。 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对面包厢之内也安静了。 偌大的场地内只剩下了拍卖师兴奋的叫声,“名叫诗谣的翡翠,现在已经到了七百万高价,这是本市开埠以来所拍卖价格最高的玉石,它当之无愧翡翠之王的称号,现在还有人加价么,只要再加一万元,你就有夺得翡翠之王的机会。” 现场依然鸦雀无声。 林诗瑶额头上替张震流下了冷汗。 她扭头看去,张震依然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不由得替张震向上天祈祷,盼着有人哪怕是再加一万,然后死死拦着张震不让他再出价了。 拍卖师高高举起了拍卖锤,高声喊道,“现在这块翡翠之王已经到了七百万,还有人出价吗,七百万第一次,还有人出价吗? 只要您再加一万元,您就可以拥有这块翡翠之王了,好吧,七百万第二次......” 他手中的拍卖锤即将落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散台上忽而有人高声喊道,“我出七百零一万!” 刚刚憋了半天的众人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会场中哗然一片。 谁也没想到,散台之中客人竟然会出到七百零一万的天价。 这真是深藏不露啊! 拍卖师继续兴奋地喊号子。 林诗瑶猛地站起,按住张震胳膊,语气中充满了哀求,“阿震,别再玩了,七百零一万已经够高了,你再加肯定砸手里。” 张震轻轻掰开她小手,拉着她坐在身边,柔声道,“我会读心术,知道对方的心理价位,你放心,绝对不会砸手里。” 林诗瑶猛然摇头道,“不,不,我不许你再加了。” 不等张震开口,她猛然扑在他怀中,将香软的红唇堵上了他的嘴巴。 许久,林诗瑶俏脸通红,呼吸急促地分开嘴唇。 她本来以为外面已经落锤,可是依然有拍卖师的声音传来。 “现在翡翠之王已经到了七百五十五,请问还有人再加一把吗,七百五十五第一次......” 林诗瑶美眸中露出惊喜,“阿震,竟然有人接了,还炒到了七百五十五。” 张震趁机喊了一声,“八百万!我志在必得,不管多少钱,都会拿下这块翡翠!” 林诗瑶都没来得及惊呼,一个包厢里传出男子声音,“诗谣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出九百万!” 瞬间拍卖会上的味道变了。 张震惊讶地看向林诗瑶,“这家伙竟然为了你,他是谁?” 林诗瑶脸儿红红的,语气里面满是傲娇味道,“人家很多追求者的,谁知道是哪个傻子。” 张震点点头,突然道,“好,为了诗谣,我出一千万!” 卷二第160章 住一起更好 一千万一出,仿佛绝世宝剑出鞘一般,斩尽了所有声音。 几百人的现场再次变成了无人荒漠。 就连拍卖师都愣了几秒才有点口吃的说道,“一千万,天啊,竟然到了一千万美刀,这破了本公司开业以来,拍卖价最高物品的纪录,是所有物品中最贵的,没有之一,它独一无二。 现在有谁还肯加价?每次加价一万元,您只要再加一万元,就有可能让那位豪客放弃,您与这块翡翠之王的距离只差一步之遥了!” “还有加价的吗,好,一千万第一次......” 林诗瑶脸色通红,焦急道,“阿震,你,你这样如果没人加价,你就要赔一百万,不,是损失了八百多万,哎。” 张震毫不在意地笑道,“大不了我赔一百万买下来,送你咯。” 林诗瑶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啊,真心要送我东西,不用花一百万,几毛钱买支玫瑰就好了,我喜欢红色的,鲜红、鲜红!” 这时候拍卖师一番费口舌之后,喊到了最后一次报价。 就在拍卖锤即将落下的时候,某个包间里的神秘男人,突然高声道,“我出一千一百万,看看谁还跟!” 张震刚要按下报价器。 林诗瑶这次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摇着头道,“阿震,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 张震狡黠一笑,缓缓撅起了嘴。 林诗瑶嘤咛一声,主动将红唇凑了上去,倒在他怀中浑身绵软,仿佛无骨鱼似的。 恰在此时,外面响起嘭的一声,那个拍卖锤终于落下。 这块名叫诗谣的翡翠创造了本拍卖行最高纪录。 而且一次性赶超了三百万美刀,也不知道再过多久这项记录才能被刷新。 林诗瑶大喜,搂着张震脖子叫道,“你又凑够了一个亿!” 现在按照港纸和美刀的兑换率,一千一百万美刀相当于,八千五百万港纸。 港纸与美刀挂钩的联系汇率制度始于1983年。 该汇率制度规定,港纸发钞银行必须以1美元兑7.80港纸的汇率向外汇基金交付美刀。 赎回已发行的港纸时,也必须以相同汇率从外汇基金取回相应美刀。 张震笑道,“这才刚起步呢,别忘了我的目标是五到十天之内凑够十个亿!” 林诗瑶听着他的心跳轻声呢喃道,“只要你努力了就好,我不希望你多有钱,但是看到你每时每刻都积极向上,我就很开心。” 张震话题一转道,“下面是不是该拍海岛了?” 林诗瑶道,“这座海岛看来是今天的压轴拍品了,肯定有许多人志在必得。” 张震坏笑道,“我的意志,比他们坚挺!” 林诗瑶忽而察觉到了什么,虽说未经人事,但是也瞬间明白过来。 羞愧的她急忙起身,坐在了一边,脸儿红得像是一块红布。 就在此时,主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诸位嘉宾,下面拍卖的是第十八件拍品辰龙,这是一座位于港岛东南方的海岛,面积足有三点六平方公里......” 片刻后主持人介绍完,将麦交给了拍卖师。 “诸位嘉宾,这座名叫辰龙的岛屿,起拍价一千万港纸,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万,请各位出价!” “六号嘉宾出价一千一百万!” “好,十七号嘉宾出价一千两百万......” 随着拍卖师声音,散台上的宾客此起彼伏地举牌。 不一会儿就拉高了好几个价位,辰龙岛价格直奔两千万而去。 就现在包厢里的大佬们还没出价呢,可想而知,一会儿会超高到什么地步。 张震皱眉道,“还挺火爆的呢,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买下来也和我一样自己住?” 林诗瑶微微摇头道,“这座岛周围渔产丰富,地理位置好,可能是要用来做渔场吧,其实阿震你假如买下来,也建一座渔场得了,赚的钱足够养你的别墅,还富裕呢。” 张震笑道,“渔场,齁腥气的,我可不想住在那种环境中,不过你要是喜欢捕鱼,倒是可以弄个小渔港,自己抓了自己吃哈哈,绝对新鲜。 还可以开垦耕地,种上粮食蔬菜,养鸡养鸭养牲口,自给自足,一辈子不用出岛都行。” 听着他的描述,林诗瑶似乎在脑海中幻想着那种美妙浪漫又与世无争的生活。 片刻之间,外面的报价已经暴涨到了两千万港纸。 这个价格虽说不如那块翡翠,但也算是极高的了。 林诗瑶参加拍卖次数不少,尤其是地块的拍卖,她经验更丰富。 当即建议道,“阿震如果你真要拿下那个岛,我建议你一次性出个高价,让别人死心,否则来回拉锯指不定价格会升到什么地步。” 张震深以为然,一次出个高价,如果还有人加价,那就果断放弃。 即使这座岛再好,目前来说赚钱才是第一位的,不能在它身上浪费太多的资金。 此刻下面已经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个包厢之内还有人在竞价,价格也飙升到了三千万大关。 张震静静听着拍卖师第三次报价,果断按下按键,声音深沉又执着地说道,“四千两百万!” 他是打算拿出卖翡翠的一半价格来买海岛,多一分都不多出了。 竟然一次加价一千两百万港纸,这气魄顿时震慑全场。 大家也从这语气中听出来,这是他最后底线,那些虚造想炒高价格的人不敢再动了。 有人真心想买这座海岛的,见到如此高价,也纷纷打了退堂鼓。 拍卖师兴奋的头皮发炸,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连续卖出两个超高价格物品,光是奖金就要十几万了。 他兴奋地叫道,“面积三点六平方公里的,辰龙岛渔产丰富,绿树环绕,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现在才四千两百万港纸,还有再加价的吗,还有加价的吗?” 他连续问了七八遍,四周依然鸦雀无声。 这家伙露出无奈的苦笑,缓缓举起拍卖锤,“四千两百万第一次,第二次,我最后再问一遍,有人加价吗,好吧,四千两百万成交!” 台下顿时沸反盈天,今儿已经有两件东西超出预期了,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发生。 林诗瑶站起向张震伸出小嫩手笑道,“阿震,恭喜你得偿所愿!” 张震笑容之中带着几分无奈,“仅仅是买下不算完,估计还要花一大笔钱去建设呢,不过我依然很开心。” 林诗瑶笑道,“建设它不用发愁,我爸会给你帮忙的,到时候你给我也建个小小的院子,咱们做邻居好不好?” 张震牵着她手柔声道,“那是一定的,其实干嘛另外建,住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林诗瑶惊讶地捂住小嘴,满脸的惊喜。 张震立刻大笑道,“我开玩笑的,你还是当邻居吧!” 林诗瑶气得狠狠掐他胳膊一把,“坏蛋,总是耍人家。” 卷二第161章 再遇女骗子 后面拍品之中还有冯宝美的另外两件作品,都卖上了几十万港纸的高价。虽说翡翠也是张震提供的,但这也是非常值得惊喜的一个趋势,可以预见将来翡翠将逐渐走高。 所有交接办完,张震交完所有费用,总共到手五百五十万美刀,和一座小岛的买卖合同,还有一只宣德青花瓷瓶。 目前算起来,张震手中总共还有一千零五十万美刀和六百多万港纸。 这些钱张震一分钱也不会动了,要全部带着去澳市,割一把欧洲杯的韭菜。 林诗瑶俏脸带笑道,“阿震,打算把庆功宴摆在什么地方?” 张震道,“我听你安排,你想去月亮上,我也奉陪到底。” 林诗瑶道,“这次翡翠能卖这么高价,冯宝美功不可没,我建议叫她一起,还有公司的几位骨干,你都没见过呢。” 搞团建嘛,应该的,张震自然没有意见。 再说身为大老板怎么也得多跟员工互动一下,增加点感情。 香江夜生活非常丰富,许多夜宵摊位都通宵营业,就连一些大酒店也会经营到后半夜。 林诗瑶立刻就安排好了地方,让人通知了受邀的公司骨干。 半个小时后,众人在一座经营海鲜和粤菜的豪华酒楼包间中,聚在了一起。 林诗瑶介绍道,“这位想必大家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他就是咱们公司的大老板,张震先生。” 话音落地掌声如潮。 在座的冯宝美以下七八个男女老幼公司骨干,同时爆发出了热烈掌声。 他们都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位传奇似的后台老板大名,今日才得以得见真容。 他如此年轻,又如此帅气,而且还带着一股令人折服的儒雅气质,果真是大多数人心目中年轻有为老板典范。 林诗瑶又给张震介绍了众人姓名和职务,这些人之中有冯宝美一样的设计师,有专职销售的人员,还有负责财务和安全的。 钱涌也在其中,这时候张震才知道,原来他是珠宝公司聘用的保安主任。 看来他肯定有过人之处,而且还知根知底,否则林诗瑶不会如此信任他。 初次见面,张震自然不能不喝,他端起酒杯,抑扬顿挫地说了祝酒词,然后一饮而尽,算是为今天的聚会打开了序章。 众人大多都年轻,几杯酒下肚很快气氛变得既融洽又热闹。 张震看着这群充满朝气的人,心中非常欣慰,只希望自己旗下所有产业的人才,都如此充满了活力和对未来的希望。 由于天气热,大家都没喝白酒,张震几杯啤酒之后,感觉想去厕所,招呼大家一声让他们放开吃喝,自己走向了洗手间。 刚出包间门,就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子身影,从走廊里走进了另一间包厢。 张震看到那张侧脸顿时怒从心头起,竟然是在光州遇到的那个骗子徐欣儿。 这个骗子竟然来香江了,简直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虽说当时没被她骗走钱,可是周向学却被打了一闷棍,至今还不知道出没出院呢。 张震岂是吃亏的主,更何况这口气必须提周向学出了。 他拉住一个跑菜的服务员,低声道,“那边包间里是不是有个身材娇小长相精致的姑娘,和她一起的都是什么人?” 服务员满脸正气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受过严格训练,不许透露客人信息......” 张震直接使出大招,一张红牛扔了过去。 服务员立刻满脸堆笑,“您还想知道什么,比如那个姑娘的名字电话号码?” 张震正色道,“你在那边多待一会儿,听到什么出来告诉我,最好是能听到那个女孩的名字,信息越多越好。” 说着他再出绝招,拿出一张金牛在服务员脸前面晃晃,“只要消息我满意,这也是你的。” 服务员大喜,这下子一个星期工资到手了,“您放心,一会儿有他们的菜,我在里面多待会儿。” 张震不动声色,去了洗手间,然后回到自己包间冲着小豹子招了招手。 “豹子,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可能需要你去跟踪个人。” 其实最合适的是熊战,可惜他在仓库的时候露了面,徐欣儿能一眼认出这个开车撞自己的人。 所以只好让干儿子来了。 张震也没回包间,站在走廊不显眼的地方,等了片刻,只见那个服务员托着空盘子来到近前。 这货贼眉鼠眼地说道,“老板我都打听到了,这个包间是著名大富豪郭老板的,今天他亲自宴请来自台岛的客商,那个女孩叫徐真真,就是客商的独生女。 那姑娘真漂亮啊,还这么有钱,老板,你下一步什么行动,能不能带兄弟一把?” 张震又问了一些细节,结果这货说完了还让张震带他一起,就算是给他放风都行,只要分口汤喝。 这都啥人啊!气得张震差点踹了这货,塞给他一张红牛打发走了。 张震叫过小豹子道,“想办法跟着包厢里的那个女的,找到地址通知我,我让熊战从远处接应你,拿好了手机,遇到特殊情况就打电话。” 小豹子眼中闪烁着兴奋之光,拍胸脯保证办好。 张震又叫熊战嘱咐了几句,了尘念道起来徒弟,张震也没空搭理他。 了尘气的自己走出门,找徒弟去了。 这时候,林诗瑶低声道,“阿震,发生了什么?” 张震低声道,“光州那个骗子来香江了,就从咱们隔壁包厢,和一个姓郭的大老板吃饭呢,我觉得这位郭老板快挨刀了。” 林诗瑶脸色一变,“郭叔叔在隔壁,我去看看吧,敬杯酒,兴许能得到什么有用消息,要是他真的被骗子盯上,我得提醒他。” 张震简单介绍了骗子的外貌,让她多小心。 林诗瑶叫着冯宝美,在钱涌的陪同下,走进了隔壁包厢。 张震继续和员工们互动,杯来酒干进行的十分愉快,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半晌,林诗瑶俏脸微红,身上带着几分酒气回到张震身边。 她神色有点不自然的低声道,“阿震,你没有看错吧,那位姑娘叫徐珍贞,是徐有才先生的独生女儿啊,我还认得徐先生呢!” 张震搜索了一下记忆,没找到关于这位富商徐有才的记忆,也许不是什么顶级富豪。 不过那个女孩的侧脸他看得仔细,绝对不会看错。 但林诗瑶如此说,也绝不可能是替外人打掩护。 这之中必有什么隐情。 张震正在琢磨其中关键,包厢门打开了,进来几个男女。 领头的是一位年过五旬的富态男子,他手端着一杯酒大笑道。 “既然诗谣侄女在这里聚会,我这当叔叔的也得露一面敬杯酒啊!” 张震没注意这人,却看到了在他身后还站着个妙龄女子,正是那个骗子徐欣儿。 卷二第162章 被看透了 这次张震绝对保证没看错,眼前女子就是那个拿着假港纸骗银圆,还差点杀了周向学的女骗子徐欣儿。 扒了她皮,张震能认得她骨头,把她烧成灰,张震也能闻出她味儿。 林诗瑶急忙给双方介绍,却发现张震看着徐珍贞发愣。 她微嗔道,“阿震,阿震,你发什么愣,是不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啊,别吓着人家徐小姐了!” 香江和台岛相对大陆来说,比较开放一些。 这种事大家只当是玩笑,一句玩笑,让气氛活跃了很多。 郭老板笑道,“这位张贤侄一看就年轻有为,见到漂亮女孩子,心生爱慕也正常嘛,来你们两个年轻人先喝一杯,给大家做个表率。” 张震正想试探她呢,立刻端着酒杯过去,潇洒一笑道,“徐小姐,真巧,咱们竟然这么快就在香江见面了。” 结果这位徐骗子脸上连一丝震惊都没有,只是高冷一笑,“对不起,我和您真没见过,也许是您认错了,不过既然是朋友,这杯酒我喝了,敬你,张先生请。” 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高贵优雅,这骗子表现得太完美了。 张震两世为人,他感觉要么就是骗子的演技和心理素质炉火纯青,要么就是她有个孪生姊妹。 张震也喝了杯中酒,再次满杯,和另外几人碰了杯。 这才和众人正式相识。 领头的男子就是大富豪郭先生。 另外一人个头稍低,满脸堆笑的是台岛徐先生,就是那个女骗子的老爸。 他们得知张震是美瑶珠宝的大老板后,纷纷感到惊诧。 林家的大小姐,和香江首席珠宝设计师,竟然给这个大陆仔打工,还如此的上心,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郭先生脑海中一激灵,想到林家一直在考虑回归之后的路子。 立刻猜到,张震很可能是大陆那边的二代或者三代,这是要在香江提前布局,于是和林家实验性的一个小合作项目。 想明白之后,郭先生对张震立刻另眼看待,作为长辈连敬了晚辈三杯酒。 还交换了联系方式,这是明显的示好,让台岛的那位徐老板满头雾水,还以为张震背后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跟着敬了三杯。 最后那位徐小姐,又和张震加深了一个。 这下连续七杯酒,加上刚才和公司员工喝得不少,弄得张震有点上头。 等他们告辞走后,他直接眼前一黑,歪倒在了座位上。 熊战和小豹子去执行追踪任务了,了尘也跟着不知去向。 林诗瑶无奈,只好叫冯宝美一起,将张震送回了酒店。 清晨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那光线穿过百叶窗投射进客房之内,照在张震脸上。 他揉了揉稍微有些疼的脑袋,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酒店里,这才松了口气。 伸胳膊撑床想要起来,手掌却按在了一个软绵绵物体之上。 紧接着嘤咛一声,身旁传来女子的娇呼。 张震猛然回头,只见是林诗瑶躺在了身边,万幸她衣衫完整。 看来是昨晚上把自己送下,她直接睡着了。 张震忍着脑袋的眩晕,站起身来,忽而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这...... 他急忙低头观察关键部位。 林诗瑶恰在此时睁开美眸,正好看到张震展着双臂一双眼睛盯着那边看。 顿时羞得她捂上了眼睛惊叫道,“阿震,你,你什么毛病!” 张震抓起一件东西围在腰上,瞪眼道,“你把我扒光了,还说我什么毛病?” 林诗瑶哎呀一声,“不,不是我,是冯宝美,不,是我和冯宝美看你难受,哎呀,解释不清了,羞死人了,你抓紧去楼下吃饭,我走了。” 张震急忙道,“哎,熊战他们呢?” 林诗瑶头也不回道,“我怎么知道,你给他们打电话,我在餐厅等你。” 张震穿着衣服自言自语道,“这会儿装什么,昨晚上你还不是都看了。” 张震拨通了熊战的手机,“老熊,回来了么?” 熊战打着哈欠道,“我们跟着那女的回了酒店,现在我和豹子在房间呢,刚醒!” 张震一愣,“你是说他们父女也在这家酒店?” 熊战道,“不但就在这里,那女的和你还是邻居,就在你左边,那个老头住在你右边。 我怕出事,想守在外面,了尘说他能打坐听到四周动静,我们这才从房间里守着,等到天亮才睡的。” 张震暗骂,合着我被敌人包围了啊。 知道熊战他们没事,张震放了心,收拾利索下楼去餐厅找林诗瑶。 她依旧还是昨天那身黑色晚礼服,在餐厅之中显得非常惹眼。 见到张震过来,她羞赧地示意他坐在对面。 张震剥着水煮蛋说道,“那位徐先生和徐小姐,就住在我隔壁,一左一右,这是巧合?” 林诗瑶露出惊讶之色,“我当时订房,给你定的豪华套间,两边的房都提前预定了,看来就是他们定的。 阿震,你真觉得那位徐小姐有问题?” 张震将鸡蛋摆在餐盘里旋转起来,沉吟道,“凭我的直觉,她至少八成有问题。” 林诗瑶点点头道,“我派人跟着他们,然后回头找机委婉地提醒郭叔叔,咱们离他们远点,不要产生交集就行了,毕竟你现在没有证据。 哎阿震,你说会不会是双胞胎,或者天生就相似的人呢?” 张震笑道,“你当是杨六郎和任堂惠啊,那是小说,我不信现实中有这种没有任何血缘但是长得极像的人。” 林诗瑶吐了吐舌头俏皮说道,“你要是有那人指纹之类的就好了,我们可以通过警方朋友进行一下对比。” 张震一拍脑门道,“有啊,怎么没有,她当时开车逃跑呢,车上肯定能找到指纹,那么问题就简单了,咱们再想办法弄到徐珍贞的指纹,两边一对比!” 林诗瑶忽而压低声音道,“这也简单,她马上过来了,我叫她来咱们这一桌吃饭。” 刚才还说尽量不产生交集,现在主动邀请吃饭了。 但为了取得指纹,张震也只好压着脾气,看林诗瑶抬手将招呼徐珍贞过来。 卷二第163章 让一球! 早餐后,林诗瑶拿着从餐厅买来的那只被徐珍贞使用过的杯子,离开了酒店。 她要去找人提取指纹,顺便请警方朋友查找这指纹主人的犯罪记录。 另一份指纹将会传真到光州,老郭会出面去协调找人在那辆车上寻找相似的指纹。 现在只希望那辆车没被彻底清理过。 而张震,已经收拾停当,在钱涌、熊战等人的护卫下,上了直升飞机,直飞澳市。 今天已经是六月二十号,明天晚上,欧洲杯就要开始第一轮半决赛西德对荷兰。 后天六月二十二日,螺丝国对意大利。 张震没记得这两场比赛的比分,但是记得最后是螺丝国和荷兰进行的决赛。 那么这两场只要买,螺丝国和荷兰胜就行了。 然后等,六月二十五日,螺丝国对荷兰的时候,张震要在零比二上下重注,狠狠割一把欧洲韭菜。 这次他总共带来一千零五十万美刀和六百多万港纸。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预期能够赢到两亿美刀。 这么多的美刀,肯定没法全部通过姜绍业换出去。 他能兑换三分之一就烧高香了。 那么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按照美刀对港纸汇率,兑换成就是十五、六亿港纸。 然后带着这些港纸回大陆投资。 另外富裕的资金正好可以用来建设那座辰龙岛。 甚至还能在港岛半山区买下一座现成的豪华别墅。 下机之后,熟悉当地情况的钱涌,立刻安排好了一切。 带着张震一人入住了普晶大酒店,而熊战他们则消失在了街头人海之中。 这家酒店是澳市三家拥有博彩牌照的公司之中,最豪华、最上档次的一家。 除了客房,餐厅,泳池,还开展博彩、旅游、租赁车辆等服务,可谓是一应俱全。 其背后老板更是手眼通天,属于跺一脚整个澳市都晃三晃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张震看中了这里和欧洲杯盘口相互挂钩,可以直接从酒店电话里下注。 钱涌给大家安排好了房间,立刻遵照张震吩咐去找到负责欧洲杯赛事的经理。 这是位身穿黑色翻皮马甲下配超短皮裙的,个头高挑混血美女。 一听说有大客户,立刻亲自带着小美女助理,来到了张震的豪华总统套房。 “张先生好,本人叫艾莉森娜,如果您嫌麻烦可以直接叫我艾莉,这是我的助手小甜。” 说着礼貌地和张震握手,然后麻利地坐在了他对面。 只是她一直翘着二郎腿,时不时的两根腿来回倒腾,展示着紧身皮裙之下的秘密。 那位助手小甜也坐在了张震侧面,精致脸颊上的那双美眸,不停地在张震脸上流连忘返。 张震笑道,“看来我这次澳市之行,运气极好,刚到地方就遇到了两位绝食美女。 我这人不喜欢绕弯,这次我打算买明晚的欧洲杯半决赛,西德对荷兰那一场,不知道你们的盘口是多少?” 小甜立刻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精美彩页,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张震。 “您请看,这是明晚的所有玩法赔率,你可以选择任何方式,我们都接受。” 艾莉森娜道,“这次是本公司和全球数家大公司联合开的盘口,实力雄厚,接受任何额度的投注,信誉极高,绝对不会赔不起。 您有不明白的,小甜负责介绍,保证让您无后顾之忧。” 张震低头看向彩页,只见上面写着,西德对荷兰,荷兰让一球。 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竟然半决赛的盘口还有让球。 这场比赛荷兰胜出是必然的,但是如果加上让球,在张震也不记得真正比分的前提下,就成了大难题。 假如荷兰是一比零获胜,那么加上让一球,结果就成了平了。 反正只要净胜球没超过两个,如果张震压荷兰赢都算输。 这该如何是好? 不过既然来了,还大张旗鼓地把人家经理叫来,就不能不下注。 张震皱眉道,“这样既然让一球,我就买平好了,今天热热身,小玩一下,先买五百万港纸,可以吗?” 平是一赔三,假如赢了就是一千五百万港纸。 小甜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原本很多大富豪来玩球赛,最多就是百万,这位年轻人竟然毫掷五百万,还只是热热身小玩玩! 艾莉森娜露出甜美微笑,心里在算自己能拿到手多少提成,“如您所愿,我马上为您办好。” 张震潇洒的打了个榧子,钱涌立刻和手下拿来五只皮箱,打开后里面都是崭新的港纸。 艾莉森娜笑容更甜美了,立刻叫助手小甜验钞。 她们不用一张张去数,在这种高档场合下几乎没有弄虚作假的,再说一会儿回去还有财务人员过数。 简单一看,抽查了几张,认定是真币,二人立刻给张震开了票据。 这是最后兑奖的证据,张震给了钱涌一个眼神,他立刻将票据妥善收好。 这时候艾莉森娜从手袋里拿出了一摞白色的筹码,轻轻推在张震面前。 她柔声道,“这是本店赠送的贴码,祝您今晚上运势冲天,大赢特赢。” 贴码,不是贴马赛克,而是指赠送的一种筹码。 在澳市,筹码分为两种,一种叫做现金码,简称现码,这是基本上所有正规博彩公司通用的,可以用来直接兑换成现金。 还有一种叫做泥码,也叫做贴码,这种筹码不能直接兑奖,但是可以在场子里玩任何游戏,赢了之后的现码才能进行兑奖。 在本市,几乎各大场子都搞这种优惠活动,有的小场子,和地下私人场子,甚至通过加大贴码比率,来吸引不懂行的游客。 还有很多老油子,混在这里,只玩贴码,留着现金筹码,贴码输干净立刻走人。 张震扫了一眼,竟然是十个五万面额的筹码,加起来是五十万整,看来这里的优惠政策是百分之十。 对于下场吆五喝六的下注,张震一点都不感冒,将这些东西随手给了钱涌。 “带着弟兄们去玩吧,我在房间休息。” 五十万随便赏手下人,这又是一个令两位美女震惊做派。 此刻二人已经将张震彻底当成了超级大富豪,在看他的时候眼里都是小圈圈。 张震清咳一声,她们才缓过神来,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 艾莉森娜轻笑道,“小甜这几天就作为您的私人投注助手了,她二十四小时随时为您服务,任何方面的要求都可以找她,我就告辞了。” 看来这种小美女助理有很多啊,都是用来和大客户沟通的。 对于这种,张震可没兴趣,摆手让小甜也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时候,他拿起了大哥大,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出熊战的声音,“喂老板,我们也住下了,是在第二大酒店,如何行动您请指示!” 卷二第164章 弄爆了! 为了不引起麻烦,张震让熊战他们带着五百万美刀,分头行动。 两队人马尽量不见面,等他的电话通知再决定如何下注。 现在张震不确定第一场半决赛的具体比分,也只好让熊战继续等待消息。 反正离着明天晚上还有一整天,他打算好好睡一觉兴许能回忆起当年的比分呢。 张震挂了老熊电话,用酒店座机,给家里打了一圈电话,一切安好,这才放心。 正准备钻被窝,手机便响了。 接通电话老郭的声音传来,“阿震,林小姐传来的指纹,和车里找到的指纹进行了比对,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这边也没有查到这两组指纹的案底,你打算怎么办?” 张震道,“再等机会吧,反正此仇必须报,周向学身体如何了?” 老郭道,“你放心,他马上就能出院,有个好消息,牛三爷介绍个关系打算吃下几万银圆,能不能给他个优惠?” 张震道,“价格你看着办,这种事以后别问我了,不过必须要港纸或者美刀,要是没别的事我要睡了,脑子疼。” 老郭答应一声挂了电话。 张震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好半晌他猛然坐起,与其在这里烙烧饼,不如出去逛逛,兴许能有什么事情唤起自己的记忆呢。 他溜达出门,穿过走廊,坐电梯来到了一楼。 顺着大堂向后走不远,一阵阵电子音乐声传入耳中,像是那种街头游戏机的声音。 张震寻声而去,没走多远,一座宽敞高大的大厅出现在了眼前。 数不清的游戏机摆在大厅之中,一排排,一行行的,仿佛兵马俑排的阵列。 人头攒动,人来人往,各种吵闹喧嚣声音和游戏机的音乐混杂在一起,吵得人眼花耳鸣。 原来是博彩游戏机,帕青哥、老虎机、皇冠快车,林林总总数不清。 从这里再往后走,就是普晶真正的博彩场子了,那边是更高端,更直接的玩法。 张震对这些东西没兴趣,还嫌闹得慌,正要转身出去,琢磨着哪怕去酒吧喝两杯,也比这里强,却忽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急忙收住脚步,仔细看去,只见一台北斗神拳主题的帕青哥弹子游戏机前,坐着一位身材娇小的短发女孩。 她身穿黑色无袖吊带背心,裸露着大片雪白肌肤,紧身牛仔裤勾勒出小蛮腰和翘臀儿的完美曲线。 一股青春和性感的味道四处飘洒洋溢。 而游戏机屏幕的反光中,正是徐骗子的那张精致面孔。 吆呵,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有她啊,靠、靠、靠! 这究竟是徐骗子,还是徐珍贞呢? 张震转身走向游戏机,站在女孩身后饶有兴趣地看她操控健次郎和那些暴徒搏斗。 女孩从屏幕反光中也看到了张震。 猛然回头惊呼道,“张总这么巧,你也喜欢玩小孩子的玩意?我以为你这样的老板都得去里面玩百家乐、轮盘呢。” 张震戏谑一笑,“真巧哈,从这里又遇到了你,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徐珍贞,还是徐欣儿?” 女孩一皱眉脸色不悦道,“张总咱们昨天才见过面,怎么是这喧嚣的声音让你失忆了,还是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太淡薄?” 张震察言观色,见她不像是演戏,对她信了几分。 但还是继续试探口风,拉把椅子坐在旁边道,“应该是我喝多了,看来你是徐珍贞,不是徐欣儿。” 徐珍贞皱眉道,“徐欣儿是谁,难道和我长得很像,你从什么地方见过她,又和她什么关系呢?” 张震看着屏幕实则盯着对方表情,仿佛不经意似的说道,“呵,没什么,她一个小贼而已,不过确实很像。” 徐珍贞眉毛一挑,嘴角上翘露出一个令人猜不透的微笑,“嗷,那么我能问一下,她是偷走了你的心,还是别的更重要的东西?” 张震伸手按了一下按键,屏幕上的健次郎快速出拳又发出了‘呀哒哒哒’的叫声。 他淡然说道,“她偷走了我的信任。” 徐珍贞猛然转身,饶有兴趣地看着张震侧脸道,“凯撒大帝曾经说过一句名言,信任如同醉酒,试了就后悔,看来你现在悔恨不已,是不是打算找到她狠狠的报复和惩罚?” 她身体前倾,无袖吊带背心之中深深的沟壑,在张震眼前不停伸缩延展。 张震挪开视线,轻笑道,“没错,我在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她。” 徐珍贞露出一丝坏笑,声音中带着极度诱惑,“那你计划怎么惩罚她,是肉体上的蹂躏,还是心理上的折磨?又或者是双管齐下?” 张震哈哈一笑,“先抓住她再说吧,到时候还不任我摆布。” 徐珍贞又向前凑了近了几分,声音忽而变得娇媚起来,“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她这么像,你在没有抓住她之前,拿我来替代呢?” 这声音动作,魅惑至极,仿佛张震一伸手,就能将她采撷在手,随意欺凌一般。 然而张震却不为所动,冷哼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张震岂是迁怒别人,胡乱报复的人!” 话音未落,他一巴掌拍在按钮上。 屏幕上的健次郎,忽而双拳快如闪电,将面前的几个歹徒打得面目全非。 与此同时,机器爆发出一阵阵耀眼的红光,和高亢的音乐声,数不清的钢珠在出币口喷涌而出。 爆机了! 徐珍贞被吓了一跳,俏脸煞白,旋即恢复了红晕,兴奋地站起来跳着尖叫道。 “爆机啦,哈哈,张震你真厉害,只用两下就让它喷了,还是大爆。” 那些钢珠落在承载盘中,很快满了,眼看就要溢出。 两个服务员跑过来,拿着空塑料盒接在了下面。 “恭喜两位,今天大爆的奖励是一万元贴码,您可以进去内场试试运气。” 十枚白色钱币一样的筹码放在了机器上,服务员继续装那些钢珠,这些一会儿也是要算钱的。 片刻后服务员道,“我们这盒子是经过严格测量的,每一盒装满正好是五百枚,您总共赢了十盒,五千枚,这是五元一枚的,可以兑换两万五的奖,您是要现金还是筹码?” 徐珍贞道,“当然是筹码啦,今天我朋友运气爆棚,我们要去内场玩玩呢。” 她接过来几枚筹码,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张震胳膊,看架势是要去内场。 张震却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我不好赌,你自己去玩吧,我去找地方喝两杯睡觉了。” 徐珍贞俏脸扬起,冷哼道,“说的人家像是赌鬼似的,那我陪你喝两杯,你不会拒绝吧?” 卷二第165章 双生丽姝 豪华的酒吧之中,非常的幽静。 明亮的酒杯上映出,张震和徐珍贞相对而坐的身影。 一只纤细白嫩小手,拿着那只高脚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血红色酒液,然后将之倾倒进小巧的红唇之中。 徐珍贞感受着微微酸涩的酒液中浓郁的花香与果香,轻声叹道。 “这罗曼尼康帝的玫瑰花香,真的好诱人,仿佛甜蜜爱情的味道,张震你觉得呢,你的爱情是不是也如此芬芳诱人?” 张震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今天遇到徐珍贞,他就有种危机感和警觉。 从香江酒店相遇,到同住一个楼层,再到邂逅与游戏机旁,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所以他才主动接触去试探她的深浅。 张震沉声道,“看来徐小姐是个情场老手了,对爱情这么深有体会,我嘛不提也罢,还是听你说说长点经验罢了!” 徐珍贞竟然有些急了,杏眼圆瞪,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火气。 “别乱说,人家刚刚成年,还,还没交往过男生呢,我,我是看的那些电影、小说,自己想像的。” 此刻的她变得又纯又欲,魅力和诱惑力,呈几何倍数增加。 鬼才信呢,张震淡然笑着道了歉,然后拿起酒杯轻呷了一口这价值上万美刀的顶级红酒。 果真味道不错,不愧是集花香与果香与一体的名酒庄产品。 这种酒在几年后就开始限量了,而且按照每箱一瓶并且搭配十一瓶其他酒的方式进行拍卖,几乎每箱都能卖到百万港纸以上。 张震不由得升起个想法,这时候如果储存一批世界顶级酒庄的酒,过些年岂不是也能翻几倍的赚? 而且这东西在全球来说都是抢手货,不怕积压在手里。 只可惜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刚刚要放弃这个想法,他忽而记起来那位狗皮膏药安妮丝可是欧洲著名贵族出身。 通过她也许能买到名酒,有了这想法后,张震就打算等回到京城一定和安妮丝联系一下,顺便尽一下为人师的义务,毕竟当时答应了教青花瓷,到现在还没兑现呢。 徐珍贞见张震不说话,嘟着小嘴道,“哎,你既然不愿意提感情的事,就给我说说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吧,偷走你信任的那个小贼。” 张震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了高中毕业那年私定终身。 你也能理解少男少女干柴烈火,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们.......” 张震眼睛都不眨就编了一个,女生怀孕,不得不和他私奔,然后剩下双胞胎女儿之后,女孩又移情别恋,带着张震所有财产投怀送抱小白脸的故事。 他把那个骗子说得不堪到了极点,虽说没有骂人,但让谁都能听出来,那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 徐珍贞听得目瞪口呆,最后惊讶道,“你的感情世界还真波澜壮阔呢,我要是你也拼了命地抓住那个人,报仇雪恨。” 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站在张震这边说话。 张震此刻越来越信徐珍贞与徐欣儿不是一人,但对她却依旧打着十二分的小心。 他忽而笑道,“你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么?” 徐珍贞倏然而惊,俏脸升起一层怒气,将手中酒杯狠狠顿在桌上怒道。 “张震你耍我,人家拿你当朋友,你却编这种无聊故事来骗人,我现在听出来了,你是在暗中损我,是不是,哼!” 她表面怒气冲冲,却没有起身离去,显然是给张震机会,让他服软认错哄人。 这套路,张震了解得通透,他眼角正好看到那个助理小甜从远处走来。 张震立刻起身冲她招了招手。 小甜见是大客户,高兴得笑颜如花,快步走了过来。 柔柔说道,“张总您好,有什么吩咐么,小甜随时为您服务,除了下注以外,什么都可以。” 张震哈哈一笑,搂住了小甜的小蛮腰,装出一副色眯眯样子说道,“当然是需要你的更深入服务咯,走,去我房间聊,哦,徐小姐,回头见了,祝你鸿运当头赢个盘满钵满。” 说罢还朝着小甜挺翘的臀儿轻轻拍了一巴掌,轻薄、急色表现到了极致。 徐珍贞看着二人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气得她狠狠将手中筹码扔得满地都是,然后转身疾步而走。 此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帅气,身穿墨绿色翻毛皮马甲的荷官。 二人擦肩而过时,荷官对徐珍贞道,“一会儿三楼晒台见。” 这男子荷官的声音如果被张震听到,肯定能让他立刻炸了毛,这分明就是那个徐欣儿的声音。 徐珍贞低头不语,出门坐观光电梯来到了三楼。 晒台实际上是个露天海景餐厅,在这里可以享受阳光,海风,还有海景和美味海鲜。 徐珍贞随意挑了个僻静的角落,坐在秋千一样的摇椅上,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两份冰镇饮料,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不一会儿,那个荷官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拿起了另外一份饮料轻轻吮吸着说道。 “姐,那人好像是不买你账啊!要不你换个办法?” 徐珍贞低声道,“我的好妹妹,这人始终没放弃寻找你,你还是多小心吧,别被他抓住就好,这次咱们的计划不容有失。” 荷官突然眉毛一挑,露出一丝怒色,“骚货,你不会真想勾引他上床吧? 我告诉你别玩火,那人对你起疑心了,他身边都是绝顶高手,我早就给你说了,他身份背景绝对不是珠宝商这么简单,我怀疑华夏军方和他都有关系。” 徐珍贞轻笑道,“好妹妹,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我会给你打好掩护,让你无后顾之忧,这种见面太危险了,以后尽量免了。” 荷官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你就算是发骚要勾引他,也得等二十五号决赛之后,要不然别怪我给你翻脸。” 荷官看着她背影远去,将那杯饮料狠狠墩在桌上,里面的东西都洒在了外面。 服务员走过来,恭敬道,“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么?” 荷官白了服务员一眼起身要走,却被叫住,“您那杯还没结账!” 一间干净整洁的单人宿舍之中,荷官独自坐在床头,对着镜子一阵摆弄,从脸上揭下一层近乎透明的皮肤。 她的那张男子脸颊,立刻变成了和徐珍贞一模一样的美貌女子。 她正是张震发誓要找到的女骗子徐欣儿。 徐欣儿盯着镜子,一会儿眼角逐渐湿润了。 卷二第166章 不然叫你来干嘛? 徐欣儿卸完妆,轻轻抚摸着自己细嫩白皙皮肤,仿佛在把玩一件珍贵的古董。 许久她才咬牙道,“凭什么你从小就留在家中锦衣玉食,而我就要天天为了衣食奔波,你们享受的一切,都是我们拼命换来的。 这次终于该结束了,你们也要好好品尝一下,天天奔波逃命的味道了。” 说着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 “这里是兽医院,你找哪位?” 徐欣儿语气低沉道,“最新消息决赛之前,他们会找一些富翁开外围下注,全部现金交易,我会打探到她们金库的位置,你做好准备吧,我想最多有半天时间行动。”” 沙哑男子道,“注意安全,我开始准备了,等你消息!” 简短几个字他就挂了电话,仿佛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似的。 徐欣儿放下电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道,“骚货你真想尝尝他的味道么,还是另有他图,我都给你搅和黄了。” 另一边张震走到电梯间,忽而松开了小甜的小蛮腰,正色说道,“我还有事,回头下注的时候联系你。” 小甜的脸瞬间垮了,眼中满是不甘和羞愧,她轻声道,“好的张先生,我随时为您服务,要不我陪您走回去?” 张震皱眉道,“我认得回去的路。” 小甜露出一丝祈求的苦笑,“如果主管看到您把我扔在这里,肯定以为是我惹您生气了,会扣我工资的。” 只是跟着回去,再让她走而已,张震也没在意,点头答应,带着她一起走进了电梯门。 就在此时,张震手机响了,看了看竟然是本地陌生号码。 他刚想接听,电梯门关闭,立刻没了信号。 等回到房间,张震拿出一卷金牛,大概有几千块的样子,塞给了小甜。 小甜慌乱地拒绝道,“我,我为您服务不收费。” 张震摇头道,“拿着去买点喜欢吃的,你除了帮我投注,什么都不用做,在房间里待一会儿自己回去吧,我要睡一会儿了。” 小甜脸儿囧得通红,她用力摇头道,“张先生,您是不是嫌弃我,我,我是干净的,如果不信......” 张震瞪眼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推出去。” 说吧扭头去了洗手间。 小甜攥着那些金牛,愣了好一会儿,忽而嘴角翘起露出一个笑脸,坐在了沙发上。 她看着表走了五六分钟,这才起身,将头发和衣服弄乱,出门走了。 走廊尽头上方悬挂着一只这年代十分罕见的摄像头,小甜冲着摄像头一笑,还炫耀似的亮了亮手中一卷金牛。 在酒店顶层一间隐秘的房间里,靠墙摆放着一堆电视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博彩场内和酒店各处要点的实时监控。 监控设备从八十年代开始就出现在了一些大型银行和特殊场合,如此全面的却比较罕见。 这是博彩场中为了出现作弊和突发事件,必须投入的设备,有了它才能全面掌控场面。 艾莉森娜坐在监控屏幕前,看到小甜的一举一动,皱眉道,“这才多久,十分钟不到吧?”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嗤笑道,“哪有十分钟,五分钟都不到,这小伙子一表人才,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啊,哈哈哈!” 艾莉森娜额头上冒出黑线,满脸嫌弃地道,“天啊,五分钟不到,这得治啊!” 正在洗浴中的张震要是知道被人如此褒贬嘲笑,绝对会立马暴走,揍他们一顿。 刚刚洗完澡,桌上的大哥大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张震裹上一条浴巾,拿起电话看了看又是那个本市陌生号码。 他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 “张先生,听说你买了昨晚欧洲杯半决赛,你想不想赢更多的奖励呢?” 张震没听过这个声音,但是凭着他经验能感觉出来,这是用电子喉发出的声音。 这人可能做过喉部手术,或者是直接用的变声器。 反正不管如何,这都不是本人的发音。 张震沉声道,“赚钱谁不喜欢啊,请问什么指教?” 电子音道,“明天比赛结果是西德对荷兰,一比二负,如果你买比分的话,会赢很多,我知道你不信,但是花几万试一下应该还有这个勇气吧,哈哈哈!” 张震还想问什么,对方就挂了电话。 坐在床上,张震脑海中一阵电闪雷鸣,就在刚才那人说出比赛结果的时候,他深处的记忆被触动了。 一个画面突然浮现在脑海中,那是一台破旧的老式显像管黑白电视机,旁边是报纸架子,和办公桌。 几个实习生还有看门老大爷,一起在为西德队加油,最后比分锁定在了一比二,荷兰队胜! 这是上一世,他在实习期间,从报社值班室看的。 没想到今天被那个声音勾了出来。 没错比分结果就是一比二,而且他连后天那场半决赛螺丝国对意大利,二比零胜,的比赛分数也想起来了。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是那个电子音怎么也会知道真正的比赛结果? 首先张震否认了他也是重生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人有精准的内幕消息。 可他为什么要告诉别人?难道自己去下注赚钱不香? 张震认定这是一场阴谋,而且是针对很多人的局。 今天这个消息就是一个喷香的诱饵。 至于他们如何操作,最后如何赚钱,那就不得而知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既然有人送钱上门,就没有不拿的道理。 张震悄然给熊战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一早就下注,买一百万美刀的一比二,和一百万美刀的荷兰让一球平。 挂了电话,他又找出小甜名片,给她打电话叫上门来下注。 这会戏一定要演足了! 不到五分钟,小甜带着满脸的甜美微笑敲响了张震房间门。 监控室内,艾莉森娜和中年男看到这一幕,满脸怪异表情,相互对视了片刻。 小甜进门后羞怯说道,“其实,您不用说投注,我也可以过来的,我去洗澡,您先等会儿。” “洗个屁啊,不用洗!”张震一把拉住她。 小甜满脸惊讶,双手抱在胸前,“啊,不洗,不洗就不洗吧,您温柔点,我,我是第一次。” 张震按住她肩膀坐在沙发上,转身拿出一只皮箱,打开后露出满满的绿色钞票。 “这是一百万美刀,你分别给我买一比二,和让一球平。” 小甜脸上表情极度复杂,又惊喜,又满是失落,“啊,真的要下注啊!” 张震翻白眼道,“不然呢,大半夜的我叫你来干嘛?” 卷二第167章 白天抢劫 几分钟后,小甜走出房间,又冲着走廊里摄像头笑了笑。 监控室内艾莉森娜和中年男满脸莫名其妙。 中年男捂脸道,“就这还叫人来二次,真给男人丢脸。” 艾莉森娜看了眼时间,皱眉道,“这次还没五分钟呢。” 要是大老板知道他们两个上班的时候,光注意这些八卦,不干正事,绝对会拉出去洗海澡。 这一夜,普晶酒店里非常忙碌,有不少富豪临时决定加注,但是大多下注金额没有超过十万的。 这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反常事,原本应该引起重视,可是负责监控全局的人正在忙八卦根本没在意。 凌晨的澳市街头,才算是彻底冷清下来。 偶尔也有刚从博彩场所出来的落拓潦倒汉子,在空旷的街上踉跄而行。 当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许多场所里都走出一些年轻男女,各自在街道上远行而去。 他们都是荷官和服务员,此刻才真正的下班,然后回到家中,一觉睡到太阳高挂,再起床迎接新的一天。 小甜也在这些人之中,她前行没多远,就拐进了一条深邃的巷子,上了一栋公寓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先仔细地检查了一些暗记,确定没人来过,这才放心。 舒服地躺在那张粉红色小床上,拨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听筒里传出了一个沙哑男子声音。 “这里是兽医院,你找哪位?” “小甜报告,那人上钩了,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稳住他,继续盯紧他,明天再联系。” “等等,他不是坏人,能不能别,别对他下手了。” “小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有这种想法,那就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男子说完,挂了电话。 小甜愣愣地捧着那只手机,好半天叹息一声,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太阳刚刚跃出海平面的时候,张震习惯性地就起了床。 按照训练计划,他叫上钱涌出酒店,跑了十五公里,这才满头大汗地回来洗澡准备下楼吃早饭。 钱涌趁机拿出了一袋子筹码,“老板,这是昨晚上弟兄们用贴码赢得正码,您看看总共十万。” 花了五十万贴码,才赢了十万正码,相当于赔了百分之八十。 看来这赔率确实很低,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运气太差。 张震大方的一挥手道,“那些贴码反正没法换取,送给你们了,赢了也是你们的,就这样,今天带我各处风景转转,我要拍照,晚上就专心看球赛了,你们多费心。” 张震手里还有十万美刀的贴码呢,这些是昨晚上加注,小甜按照比例送给的。 打赏手下也不能无休止,所以这些贴码张震打算给熊战,让他们去想办法变成钱,哪怕是都输了就当是娱乐了。 反正张震本人是不打算进博彩场内场的大门。 这次买了壹佰伍拾万的一比二,赔率是一赔十五,如果按照历史轨迹,张震至少能赢两千多万美刀,和一千多万港纸。 如此以来比带来的本金还要多了一倍,等于立于不败之地了。 明天晚上螺丝国对意大利,二比零胜,再加大力度,捞一把。 手中的资金大概能到五千万美刀以上。 等到二十五号,最后一搏,争取到手两亿美刀。 其实所有客房里都有送餐服务,可以叫服务员将早餐送来。 可张震喜欢坐在宽敞的餐厅里,看那些人来人往的场景,觉得这样才算是有气氛。 他前脚刚进餐厅,就听到背后有人轻声喊道,“张震,你打算吃什么,我帮你拿!” 不用回头也知道,徐珍贞又缠上来了。 张震轻笑道,“可不敢劳大驾,我自己吃得安心。” 徐珍贞翻白眼娇嗔道,“你害怕人家给你下药么?” 张震找个视野很好的角落,正好是单人桌,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仰头对还站着的徐珍贞说道,“我要吃中式早餐,豆浆、油条、豆腐脑、炒米线、茶叶蛋、小咸菜,什么都行。” 徐珍贞咬牙赌气,用餐盘盛了一大堆,片刻后回来堆在张震面前桌上。 “我的张先生请用吧,还少什么,我马上去拿!” 张震哈哈笑道,“还少把椅子,一套餐具。” “你平时都是这么对待女孩子嘛?”徐珍贞拉来一把椅子,坐在张震对面,气鼓鼓地看着他大吃。 张震仿佛没听见一样,各种东西都尝了个遍,微微摇头道,“也就是粉果、粉肠、这些粤式风格的做得还行,别的都不如西餐正宗呢,哎,你怎么不吃?” 徐珍贞扬起空手,“没餐具你让我用手抓?” 张震捏起一根酥脆的油条咬了一口,含混不清道,“中式早餐这样吃更有味道,试试。” 幸好有服务员送来餐具,徐珍贞这才没饿肚子。 她喂鸟似的吃着一碗海鲜蛋炒饭,轻声问道,“张震,你吃完饭去做什么?” 张震拿起桌上的相机,“记录一下风景,和这个时代的特色。” 此时他的相机已经鸟枪换炮,那只海鸥双反早就换成了,柯达ektra250,单反相机。 这相机虽说比不上岛国那些顶级品牌,但在欧美也算是顶尖了。 采用135格式胶卷,可以拍摄三十六张,比120胶卷,多了很多。 更方便于旅游采访等业务,反正张震用着很顺手,在没有高像素数码相机之前,这玩意就挺好用了。 他还找报社里的老师傅,专门配了广角、标准、微拍,三个镜头,甚至可以用来拍摄古董的细节。 徐珍贞美眸一亮,“太好了,我就喜欢拍照,你给我拍几张嘛,我陪你去逛景点,这边我很熟,根本不用请导游。” 这女人怎么回事,打算和我飙上了? 张震打算弄清楚她的真正目的,于是含笑答应下来,虽说不用找导游,但是钱涌等保镖还是得带着的。 要不然,万一这女子起了歹心怎么办? 反正白天没事,张震跟着徐珍贞逛遍了澳市之内的各大景点。 在各处拍下了照片留作纪念,也给她拍了不少,或是搔首弄姿性感无比,或是清纯温柔素雅高贵的照片。 中午时分,徐珍贞提出请客,带着他们进了一家专卖葡式西餐的饭店。 众人刚刚落座还没点菜,店门外窜进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手拿匕首,就将张震放在桌上的手机抢走。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抢劫! 钱涌等人留下一个保护张震,剩下的全部追了上去,将还没跑远的抢匪按在了地上。 卷二第168章 养兵千日 不一会儿警察来到,那人却说是喝多了本意不想抢劫。 害得张震等人又去警局录了口供。 这一耽误中午饭也没吃好,只好悻悻地回了酒店。 然而仿佛老天爷给徐珍贞作梗。 刚进酒店门,一个来送蛋糕的外卖员,将蛋糕不小心扣在了她脑袋上。 这下热闹了,俏丽姑娘立刻成了蛋糕美人,满头满身都是鲜奶油和各种水果。 徐珍贞惊叫一声,立刻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震让保镖送她回房间,正好甩了这狗皮膏药,自己去了餐厅。 此刻虽说是饭点儿,可餐厅里人依旧稀少。 想必那些博彩客现在还没起床呢。 “张先生,您现在是本店黑金vip客户,想吃什么随便点,全部免费。” 迎面正好遇到了艾莉森娜,她送上一张造型典雅高贵的黑色卡片。 张震也没在意,邀请她一起共进午餐。 艾莉森娜坐下后,竟然点了许多金枪鱼、鱼子酱、八目鳗鱼等等富含蛋白质的高档海鲜,还挤着眼睛示意张震多吃点。 弄得张震有些莫名其妙,我缺蛋白质吗? 远处的角落里,小甜看到这一幕正在捂嘴轻笑。 客房内,徐珍贞站在浴缸中,满脸怒火地冲洗着头发和身体。 水流宛若一条条透明小蛇,在她牛奶般白皙细嫩的肌肤上蜿蜒而过,那玲珑的曲线因之更显神秘性感。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肌肤宛若轻抚一件珍贵瓷器,突然自言自语道。 “如此完美的身穿,却早晚要被人糟蹋,还不如找个我自己喜欢的呢,张震,你是瞎子么,还是你身体有病?” 忽然间房间里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 她来不及擦拭水渍,一溜小跑来到床边从小包里拿出一只摩托罗拉大哥大。 电话里传出个老年男子声音,“乖女儿,那个人对你有兴趣吗?” 徐珍贞露出满脸厌恶,语气却非常恭敬,“爸爸,我已经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了,您耐心点好吗?” 老男人正是那天那位徐老板,他语气严厉的说道,“必须要加快速度了,我不想让他落在林家手里。” 徐珍贞道,“爸爸,也许那您猜错了呢,他未必就是大陆那边的太子。” 徐老板冷笑道,“有狗抢的骨头就是好肉,林大小姐那么黏他,香江又离着回归越来越近,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你必须拿下那个男人,给我搞清楚他所有底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养了你十八年,是你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陪他睡觉,怀上他的孩子,使出你所有本事,死死缠住他,我要让林家的计划落空。” 徐珍贞叹息道,“好吧,我试试,我会竭尽全力的,对了爸欧洲杯决赛快开始了,您有没有兴趣玩玩?” 徐老板笑道,“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他,欧洲杯吗,我今年运气特别好,已经赚了不少了,决赛兴趣不大,你为什么问这个,你也对足球有兴趣?” 徐珍贞道,“不,是那个人喜欢足球,下了很大注码呢,我怕他赔钱多了发脾气。” 徐老板嘿嘿笑道,“不就是钱嘛,你可是徐家的大小姐,怎么也不能比林家小姐差了,你敞开了陪他玩,花多少钱只管给管家说。 对了他还喜欢什么你只管投其所好,需要我出面也行,我先让人给你送两百万过去。” 徐珍贞有点撒娇地说,“爸爸,几百万算什么,他昨晚上下注就几百万美刀,连眼睛都不眨呢,我这几百万不够他零花钱!” 徐老板倒吸一口冷气,“玩这么大啊,你可得劝着点,别都赔光了。” 徐珍贞将声音压到最低道,“爸爸,他说是有内幕消息,今天晚上西德对荷兰,一比二,我觉得他不像是吹牛呢!” 徐老板皱起眉头道,“这真不好说啊,如果我猜对了他身份,那么真有可能有内幕的,你先跟着他买点,别买多了,要是准了,再下重注!” 徐珍贞挂了电话,嘴角微微翘起,低语道,“老狐狸,你也快上钩了!” 餐厅里,张震这顿饭还没吃完,洗刷完毕重新换上一身清凉性感短裙的徐珍贞又出现在了面前。 “吃饭也不说等人家一会儿。”徐珍贞满脸傲娇,嗔怪道。 艾莉森娜十分识趣地告辞离开,将私密空间留给了二人。 走出去几步,还偷偷回头目光中露出怜悯之色看了看徐珍贞。 张震指着桌上菜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都是你的了,不够再要。” 反正自己有vip全免,吃吧,不用花钱。 徐珍贞刚拉椅子坐下,张震便起身告辞而去。 气得她差点掀了桌子。 今晚上要看球赛,张震打算下午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房间就上了床,半梦半醒之际,听到房门响,好像是有人进了门。 他心生警觉,立刻抓起几枚银圆,猛然翻身下床,喊了一声,“谁?” “还能是谁,是我!”徐珍贞娇媚的声音响起。 张震松了口气,将银圆藏在手心里,脸色不悦的说道,“你怎么进来的,撬锁?” 徐珍贞按着短裙,坐在了他睡觉的床边,翘起了二郎腿,慵懒地说道。 “我又不是贼,撬什么锁?叫了个服务员,说是你女朋友,他就给我开门啦。” 张震转身坐在了远处,与她拉开了些距离,神色凝重的说道。 “哎,我说,咱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别胡说好不好,传出去我解释不清。” 徐珍贞轻笑一声,“我女孩子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哦,是不是怕你正牌女朋友,林大小姐知道了吃醋?” 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张震现在感觉她即使和徐欣儿不是一个人,也必然有很大的联系,甚至是一伙的。 现在必须要搞清楚了他们的目的才行,要不然后面很麻烦。 张震决定先来个顺水推舟,试探一下她的底线。 “林大小姐可不是我女朋友,我不喜欢她那种类型,太正经了没情趣。” 徐珍贞脸颊一红,低头羞赧道,“那你看我呢?” 张震嘴角上扬,装出个坏坏的微笑,起身坐在她身边。 顺势搭上了小蛮腰,柔声道,“好啊,那就让我好好看看。” 说着伸手轻轻拉下了背心上的吊带,瞬间像是开幕一样,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卷二第169章 玩外围! 徐珍贞惊诧万分,没想到在外面一本正经的家伙,此刻竟然如此粗鲁直接。 她惊呼一声,双手护在胸前。 “你,你浑蛋!” 然而她却没站起身,更没有离开的意思。 张震坏笑着,拉开她双手,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到处逡巡流连,“不是你让我看的吗,不脱了怎么看?” 徐珍贞深吸一口气,“你这叫有情趣?这叫下流,放开我,我要走了。” 张震死死抓住她双手,一双眼睛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雪白的娇躯和玲珑的曲线。 “不错,看着像是没人碰过的,怎么害怕了,你敢玩火,就要做好被烧的心理准备,怎么玩不起了?” 张震说着松开手,做了个请走的手势,“我困了,你自便!” 徐珍贞稳定了一下将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她彻底放开了,伸手掀起背心下摆,一抬胳膊直接脱了下来。 傲然挺胸挑衅似的看着张震,“你要睡觉是吧,我陪你。” 说着竟然连短裙也脱掉,露出白生生的腰腿,直接四仰八叉平躺在大床上。 这姑娘是打蛇顺杆爬,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张震气急,揪着床单,像是裹木乃伊一样,把她包在了里面。 然后往地毯上一扔,自己上床睡觉了。 徐珍贞只留下个脑袋在外面,气得她又骂又叫,一番挣扎终于从包裹里钻了出来。 她叉腰站在床前怒骂道,“张震,你不是男人,刚才那股劲儿呢,来啊,继续欺负我啊,你还是不是男人!” 这谁受得了,张震一把将她按趴在床上,抡圆了巴掌朝着挺翘之处,狠狠抽了下去。 “我让你没完没了,我让你天天腻歪!” 啪!啪!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 徐珍贞的惨叫高亢入云。 不一会儿,惨叫声变成了抽噎,片刻后抽噎成了痛哭。 张震看着两片淤青中带着乌黑的手掌印,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才停下手。 徐珍贞眼泪断线珍珠似的流淌,“你,变态,你是个变态,我要报警抓你。” 张震俯身看着她泪眼说道,“好啊,是谁来投怀送抱,是谁要陪我睡觉,连这都受不了,你报警人家也会以为咱们是在玩小游戏,去吧我不拦着你。” 徐珍贞咬牙道,“我发誓再缠着你,我是狗养的。” 张震把衣服扔过去,“穿衣服走人!” 徐珍贞穿上背心,要穿短裙的时候,忽而触动了伤处,疼得她哇的一声又哭了。 张震道,“要不要我帮忙?” 徐珍贞咬牙穿上短裙,没好气说道,“滚开死变态。” 好不容易整好衣服,她小步向门外挪去。 张震走到门口,伸手打开门,低声说道,“这算轻的,我刚才要真睡了你,现在你连床都下不来,以后做什么先想好了再说。” 徐珍贞瞪眼怒怼,“胡说,我看书上说就一点点疼,然后......” 张震将她推出房门,“走你,再让我见到你,定斩不饶。” 监控室内,艾莉森娜和中年男子,看到徐珍贞夹着腿从张震房间里走出来,只见她双眼红肿,扶着墙走路小心翼翼,顿时愣了。 中年男子道,“怎么回事,这次竟然一个多小时,那妞都没法走路了。” 艾莉森娜也满脸诧异,片刻后说道,“今天中午补过头了!”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惊喜道,“他吃的什么?” ...... 傍晚时分,张震在钱涌陪同下,去了楼上晒台露天餐厅。 这里已经摆上了最大的电视机,可以边吃饭,一边欣赏欧洲杯半决赛。 偌大的晒台上,客人却十分稀少,想是更多的人都在内场玩更直接的博彩,根本就不关心这种慢节奏的球赛。 张震找了个离电视最近的位置,点了一桌子中式海鲜,还要了啤酒红酒,让钱涌陪着他喝酒看比赛。 虽说上一世就看过,可今天再看,竟然没有看重播的感觉。 仿佛是第一次看这一场比赛似的,心中对比赛结果充满了憧憬和担忧。 这也难怪,毕竟在这场比赛上压了这么多资金,谁能不提心吊胆。 钱涌为张震倒满酒杯,轻声说道,“老板,这一路上有一拨人一直盯着咱们呢,要不要我再叫几个保镖上来?” 张震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眼力不错,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如果熊战在这里,受过专业训练的他肯定能发现监视者,但钱涌也表现出了这种能力,这家伙肯定不简单。 钱涌脸一红说道,“香江皇家警察,反恐特警队,不过您别担心,我已经辞职很久了。” 张震常看港台片,对那支队伍非常了解,顿时来了兴趣,“哦,听说待遇很好啊,你为什么要辞职?” 钱涌尬笑道,“和上司不和,经常被穿小鞋,正巧我老婆是林家远房亲戚,就被聘过去做大小姐的保镖了,后来又转到了珠宝公司。” 张震知道能选进去反恐特警队,本事必定不小,甚至在保护侦查等方面还要强于熊战。 这倒不是说他就比熊战厉害,只是二人的专业不同,要是真刀真枪上战场,或者是生死搏斗,他未必能赢熊战。 身边有这样的人,张震非常欣慰,心里有个打算,能不能通过林家的关系,再找一些类似的高手,将来用处很大。 他甚至还想开个学校培养自己的护卫方面人才。 “老板进球了,西德先进一球,太棒了!”钱涌惊喜道。 看来他是西德的球迷,而且忘了张震买的是荷兰胜。 要不然他不会如此兴奋,不过他转瞬又意识到不对,急忙陪笑道。 “老板,荷兰很有实力的,三剑客不容小觑,肯定能反败为胜。” 张震毫不在意一摆手,“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看得很淡,就算是真输了也没事。” 钱涌深吸一口气道,“来的时候,林小姐嘱咐过,如果您要博彩的话,让我多劝几句。 其实我也想说,十赌九骗,你看这些世界性的大赛事,表面看着公平,说不准里面也有问题。 所以您小玩一下算了,千万别跟它较劲!” 张震感觉到他是真心相劝,微微点头笑道,“你放心,我有数。” 钱涌还想再劝,看到张震正聚精会神看球,也就选择闭上了嘴,开始闷头吃海鲜。 “张老板,您在这儿呢,可让我好找!”一阵香风铺面,小甜身穿运动短裤和背心,满身洋溢着青春气息走了过来。 张震示意她随意坐,一双眼睛依旧没离开屏幕。 此刻他不由得有点紧张,到了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了,荷兰队依旧没进球,难道有人干预了比赛结果? 小甜凑到张震耳边轻声道,“老板,您玩不玩外围啊?” 卷二第170章 运气爆棚 所谓外围,就是私人之间开的盘口,与国际盘口比,更随意,赔率更高。 而且还可以私人之间商量除了比分之外其他的玩法。 张震就听说过,有人还玩过猜整场比赛总共裁判出示了几张牌。 甚至还有猜有没有队员受伤,总共伤停补时多久,等等五花八门。 张震斜眼看向小甜,沉声道,“你们普晶还开外围了?” 小甜摇头低声道,“是我一个亲戚,他开的外围,任何玩法都接受,而且赔率极高,你要是有兴趣......” 张震不等她说完抢先道,“你这种行为,要是让你们店里知道了,会如何?” 小甜瞬间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伸手搭在张震胳膊上轻轻摇晃,语气中满满的祈求。 “您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给经理说好吗。” 张震淡然道,“我又不是你公司的人,管我什么事,我也不是多嘴的人,只是提醒你小心点。” 小甜松了口气,露出甜甜的微笑,“我就知道您是好人,祝您这次大赢四方,一本万利。” 张震心里暗笑,自从入住这家酒店之后,就怪事不断。 这肯定是被人盯上了,小甜这次主动透露这个信息,怕也是陷阱的一部分。 一边有人用电话通知比赛分数,一边又来透露有人开外围,这阴谋的味道太重了。 张震决定来个打蛇顺杆爬,先摸摸底再说,省得自己不上当,别人继续用更隐秘的手段来下套。 于是说道,“还别说,我真对外围玩法挺有兴趣的,你给我详细说说。” 小甜神色复杂地说道,“今天马上下半场了,如果您现在能猜中比分,他们的赔率是一赔三十,比国际盘口高了一倍不止呢。” 张震立刻察觉到,这是明显的钓鱼。 按照正常思路,第一次肯定是试探式的下一点注,如果赢了才会产生信任下重注,到时候就被杀猪了。 所以说这种钓鱼杀猪的骗子,第一次肯定让你赢。 放着如此好的机会,张震为什么不反杀他们一刀呢? 念及于此,张震笑道,“我的幸运数字是十二,那么我就猜今晚上比分是一比二荷兰胜,嗯买多少好呢?” 小甜面部表情有点僵硬,轻声道,“您少买点试试嘛,几万块的反正您不在乎这点小钱。” 张震笑道,“行,那就买二十万玩玩吧。” 小甜眼中露出惊讶,“啊,二十万港纸这么多啊?” 张震摇摇手指道,“二十万美刀,怎么嫌多,不敢接?” 小甜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两下,“接,下注越多越好嘛,他那边实力很强的,多少都赔得起。” 张震示意钱涌拿钱。 钱涌用手机给手下打了电话,很快一个保镖拎着一只皮箱来到。 小甜却不收钱,而是低声道,“我不能收,过会儿有人过来,接头暗号是——今天怎么没下雪。” 大夏天的,又是在临近热带地区,怎么会下雪,所以用这种暗号最稳妥。 小甜说完就走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中场休息还没结束,走来一个相貌清秀的荷官打扮的小伙子。 他低声对张震道,“今天怎么没下雪。” 张震示意钱涌将箱子给他,然后毫不在意地看向屏幕,下半场马上要开始了。 荷官走后,钱涌手里多了一张票据。 钱涌将东西递给张震,低声道,“这种很可能不靠谱,您可千万别上当。” 张震淡然一笑,仿佛没听到似的,忽而指着屏幕上叫道,“下半场开始了!” 钱涌无奈微微摇头,将目光投向了屏幕。 下半场赛事非常激烈,刚开赛几分钟范巴斯滕和古利特配合进了一个,将比分拉平。 张震看着屏幕上欢呼的观众和相互庆祝的球员,记忆中的画面再次重叠,没错,这场比赛甚至连一个细节都没有改变。 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终究没有引起历史的改变。 张震松了口气,只等着一会儿荷兰队再进一球。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中带着几分怒气的女子声音响起,“你把人家打成这样,还有心思看球!” 张震连头都没抬,就知道那个徐珍贞又死性不改的黏上来了。 钱涌见状,立刻装作没看见的,扭头坐在了旁边空桌上。 张震这才端着酒杯笑道,“啊,徐小姐啊,请坐,我请你喝酒。” 徐珍贞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我还能坐下吗?” 张震故意惊讶道,“你不坐下,难道还想趴下?” 趴下这个词,让徐珍贞联想到了在客房里发生的事。 顿时又羞又怒,她一跺脚,却牵扯到了伤处,疼得哎呀一声,“张震,你就缺德吧,早晚会得报应。” 张震伸手将她扒拉到一边,“你坐不坐我管不着,别挡住屏幕。” 徐珍贞气不过,转身再挡在屏幕前,“张震,我有正事跟你说,你认真点好不好。” 张震不耐烦道,“天大的事,比赛结束再说。” 徐珍贞扭头就要关电视。 张震却突然冷冰冰说道,“你敢碰电视机一指头,我就让你再重播一遍下午的事。” 这是打得轻了,又来找打呢,还是她有受虐倾向,又来找刺激了? 徐珍贞动作僵住了,脸上怒色更盛,“好,我去你房间等你。” 说罢迈着小碎步走了,还时而抽泣一下,显得那么的楚楚可怜。 张震始终认为,这女人是在演戏,任凭她如何表现,自己一定不能心软也不能信她半分。 但是一定得想办法,把徐欣儿的线索从她身上挖出来。 恰在此时,钱涌高喊了一声,“又进球了,一比二了。” 张震看着屏幕上观众席一片欢呼,荷兰队的球员们在草皮上滚成了一团。 此刻离着终场还有几分钟,这次稳了,几千万美刀即将到手。 这次张震明着买了五十万美刀的比分,和五百万港纸的让一球平。 可以拿到七百五十五美刀,和一千五百万港纸的奖励。 暗中他又让熊战买了一百万美刀比分,和一百万美刀的平。 两边加起来,价值超过了两千万,如果再加上小甜那边的高赔率外围,张震这次获利应该在三千万美刀之上。 此刻裁判吹响了终场哨子,比分锁定在了一比二。 张震也缓缓起身,对钱涌道,“回去睡了,今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钱涌满脸难以置信,真的让他赢了,而且连比分都买准了,这简直是运气爆棚。 卷二第171章 开门见喜 什么叫开门见喜,对张震来说就是一开门就有人送钱来。 这天早上刚起床,房门被敲响,艾莉森娜和助手小甜,还有几个保镖,给张震送来了一只大皮箱。 箱子打开后,里面全都是成摞的大面额筹码。 这些可不是泥码,而是直接兑换奖励的现金码。 之所以没给现金,是因为他们希望张震去内场玩玩,这也是他们吸引客人的一种方式。 试问谁见了这么多筹码,不想亲自下场玩玩呢? 张震让保镖数了数,总共是价值九百四十三万美刀。 他这次赢了,一千五百万港纸,和七百五十万美刀。 普晶为了这次欧洲杯结算方便,统一改成了美刀结算,所以折算下来,总共是九百四十三万美刀。 要是在平时,就要先折算成澳币,然后再兑换,相当的麻烦。 张震抓起两枚一万的筹码,扔给了小甜,“这是你们的。” 好大方出手就是两万美刀小费。 别看艾莉森娜收入不菲,也是头一次拿到这么多小费,她不由得都有些动容。 联想到昨天看到徐珍贞一瘸一拐的出这间房门,她不由得想到,要不要今晚找个借口来和张先生交流一下? 小甜连连道谢,“张总您运气这么好,今晚螺丝国对意大利,要不要也小玩一把?” 张震大笑道,“玩,当然要玩了,这样,这些我全压螺丝国胜,毕竟他们势头正猛,我也算是借势啦!” 小甜略带惊讶的看向艾莉森娜,一次性下注九百多万美刀,这着实让人震惊,就连日入斗金的普晶都非常少见。 艾莉森娜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她工作好几年,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凶猛的下注。 不由得她呼吸都有些急促,她沉吟片刻缓了缓神道。 “张总,您肯赏光是我们的荣幸,可您就不好好考虑一下,就全部压在螺丝国上了?” 张震一拍脑门道,“还真得考虑一下呢,对了今天的盘口赔率出来了吗?” 小甜急忙递过去一张宣传彩页,上面有清晰的各项赔率。 张震皱眉道,“意大利让半球?” 又是让球盘! 让半球是为了平衡两支球队实力的一种玩法。 假如意大利和螺丝国比赛一比一,那么减去零点五,就等于意大利输,竞猜两队平局的人就输了。 但是如果意大利一比零,减去零点五,依然还算赢。 艾莉森娜解释道,“意大利今年的实力确实要比螺丝国强一点,所以这种盘口也正常,为了增加乐趣吗,您说对不对。” 张震笑道,“确实,不过我还是看好螺丝国这辆战车,就买他胜了!” 艾莉森娜道,“螺丝国胜赔率一比三点八,这次您要是赢了,就是四千万美刀呀,天啊!” 张震从箱子里拿出几摞筹码,笑着说道,“凑个整数吧,买九百万的,省的赢太多你们承受不住。” 艾莉森娜正色道,“这点您放心,我们公司全球连锁,绝对不会担心赔不起,那就这样,给您开票。” 不一会儿,张震拿到了一张新票,和赠送的九十万贴码。 艾莉森娜笑道,“您就不猜比分了?” 这场比分张震心里清楚,可现在要是直接在二比零上下重注,容易让人怀疑。 但是不买比分,又说不过去。 于是他拿出几枚银圆,在手里念念有词,扔在茶几上,一番演戏之后才说道。 他笑道,“老天爷给了我一个幸运数字,这样吧,我再加点,凑够五十万,买个二比零吧。” 说着让钱涌又拿来九万美刀现金,加上刚才剩下的四十一万美刀,凑了个五十万整。 艾莉森娜笑道,“您真有魄力,今晚二比零的赔率是三十倍呢,您要是赢了,就是一千五百万加上三千四百多万,总共接近五千万了!” 张震斜眼笑道,“怎么,赔不起么?” 艾莉森娜起身,微微颔首道,“您放心,再多我们也赔得起。” 这是实话,他们背后的庄家,一旦发现要赔钱,肯定会改变比分,所以说十赌九骗,庄家是稳赚不赔的。 刚送走他们,张震就接到了熊战的报喜电话。 “老板,发了,发了,刚才酒店送来了奖金,总共是一千八百万美刀,我现在正在筹码堆里打滚呢!” 昨天他们那边买了一百万的一比二,赔率十五倍,就是一千五百万,再加上一百万的让一球平,总共赢了一千八百万。 熊战说道,“老板,他们刚才还问我继续不继续呢,我说考虑一下,把他们糊弄走了!” 张震道,“你让小豹子和了尘分开,你们每人都带两百万,今晚上买比分二比零螺丝国胜,剩下的钱也买成螺丝国胜,记着你们几个人一定分开买,别引起注意。” 熊战语气凝重道,“您放心,我们就连吃饭都不敢出门,昨天送的那些贴码,我都没去玩,他们还送了个小妞,被我赶出去了。” 张震没忍住笑道,“老熊啊,糖衣炮弹打过来不要怕,你可以把糖吃了,将炮弹扔回去嘛,继续加油,这次事情结束,我给你们放大假好好在东南亚玩几天!” 熊战尴尬地笑道,“那,那我还真不敢呢,自小练的童子功,还没破身呢咳咳咳!” 电话那头竟然是个将近三十岁的老处男! 张震不由得一阵感叹,这种事也就是在九十年代之前有,以后几乎见不到了。 这边挂了电话,小甜又打了过来,声音轻柔的说道,“张总,这会儿方便去您房间么?” 张震淡然道,“我希望你带着钱来。” 昨天张震通过她介绍的外围盘口,买了二十万的一比二,赔率是三十倍,应该能获得六百万奖金。 小甜轻笑道,“您放心,我们承诺重如千斤,您稍等我马上就到了。” 片刻后,小甜敲响了房门。 进门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见没有别人,这才悄悄递给张震一只黄色牛皮纸信封。 张震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张米国花旗银行本票,上面清晰的写着六百万美刀。 张震看支票的时候,小甜腻声说道,“您放心,支票绝对不假,你可以随时去兑现或者转账,在本店买筹码也行,或者打电话去银行查询真伪。” 张震笑道,“这点我信你,你们这么大的实力,没必要为了几百万美刀翻脸。” 小甜俏脸上露出甜甜笑容,“您运气真好,连比分都猜中了,今天晚上要不要再接再厉,乘胜追击?” 说着她好似没骨头似的,贴在了张震怀里,淡淡的粉红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粉嫩脖颈。 卷二第172章 幕后黑手 又来这套,张震也没推开她,只是往后挪了挪脚步,让她差点歪倒。 小甜俏脸通红道,“您别误会,我过来是借口您要服务,我要是正常出去,他们会乱想的。” 张震知道这里到处是监控,公共场合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 于是说道,“那你怎么样出去才不被怀疑。” 小甜微微仰头看着张震侧脸羞赧地说道,“最好被你欺负之后再出去,要不就让我多待一会儿。” 张震轻笑道,“那你就多待会儿,下注的事我再考虑一下,走的时候你自便。” 手中这张本票,必须尽快验证一下真假,张震给银行打去电话,很快查到这是一张真票,随时可以兑换现金。 如此以来他就彻底放心了。 小甜轻笑道,“这会您信了吧,要不要考虑一下今晚上的赛事?” 张震眼中装出贪婪之色,语气中满是激动说道,“你们今晚开的什么赔率?” 小甜道,“您手里不是有一张普晶的赔率吗,再翻一番,就是我们的赔率了。 您在普晶这边下了重注,如果再从我们这边反向下注,肯定就能保证稳赚不赔咯,下注越多,赢的越多。” 张震笑道,“我为什么要反向下注,要玩就玩个刺激的,我买螺丝国胜,嗯,先买......” 他看了看手里的六百万本票,忽而笑道,“先买三百万的吧!” 这六百万是用二十万赚的,现在只买一半,等于喝了小甜背后势力一半的血。 就算是他们有诡计骗走这些钱,张震也不亏。 小甜一愣,没想到张震竟然如此理智,她轻笑道,“那比分呢,您不再猜一次了?” 张震咂摸咂摸嘴,“时间差不多了吧,我先叫保镖进来再说。” 他打电话叫来钱涌,让他拿这张本票去兑换筹码。 不一会儿六百万现码,和六十万贴码被换了回来。 张震拿出三百万,递给小甜,“比分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就这样回见!” 三百万筹码并不多,小甜塞进了自己的背包,冲着张震甜甜一笑,离开了房间。 张震将这两天的贴码整理在一起,交给了钱涌,“你给熊战他们送去,让他们尽量用掉,最好能赢点。” 这些可是价值上百万,就算是手气再差,也能赢回一点来,蚊子腿也是肉啊。 今晚上是第二场半决赛,张震感觉那些骗子也酝酿的差不多了,但是要图穷匕见肯定在最后一天决赛的时候,今晚也许是更深一步的陷阱。 刚才张震之所以没有买比分,就是因为那个神秘电话没来。 只有等神秘电话透露了比分,他才有理由从小甜这里下注比分。 小甜离开楼层,来到一间职工换衣室,找出藏着的电话,拨打了出去。 “喂,他上钩了,你们可以继续下钩了。” 与此同时,张震也接到了昨晚那个神秘人的电话。 “喂,今晚比分是螺丝国二比零胜!” 这次他说完之后竟然没有直接挂掉电话。 张震非常识趣的问道,“你这么帮我,又不求回报,这天底下真有掉馅饼的时候?” 沙哑声音说道,“谁说我们不求回报,你赢了之后,需要把赢来的钱送三成给我们,怎么样,这比例不高吧。” 张震大笑道,“只要能赢,送一半也值,不过我怎么给你们钱呢?” 沙哑声音道,“你准备好现金就行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电话里传出一阵盲音。 张震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摸着下颌自语道,“看来这套子是越来越瓷实了。” 按照他的设想,今晚上肯定有不少人再次尝到甜头,之后都会对这些骗子深信不疑。 等到二十五号决赛那天,这些上钩的人肯定会倾尽财产买他们所指示的假比分。 恰巧小甜那边的外围又开盘,大量的资金会流入小甜他们手里。 然后等到比赛结束,骗子顺理成章赢走所有现金。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那些人侥幸猜对了比分,骗子也有办法卷走钱跑路。 张震看透了这个计划,却没有看透徐珍贞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更没发现那个徐欣儿藏在何处。 思量一番之后,张震决定将计就计,继续买外围,等今天钱到手后再考虑如何玩最后的决赛。 他拿起电话,给小甜拨打了过去。 等小甜来到后,他直接拿出两百五十万筹码,递了过去。 小甜震惊了一下,“张先生,您真要买这么多比分?” 他们的私盘,比公盘高了一倍。 二比零赔率是一赔六十,二百五十万就要赔一亿五千万美刀了。 她背后势力再有钱,也不敢放这么大的鱼饵。 别人试探着买私盘外围,都是几千、几万的,像是张震这种一次上百万,简直就是疯子。 小甜甚至怀疑,收了他的下注,今晚上这人就会被意外死亡了。 张震轻笑道,“别误会,我可不敢在你们那边买这么多,外围只买五十万二比零,剩下的两百万帮我追加普晶的公盘。” 小甜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五十万的六十倍也不少了,真不知道上面舍不舍得出三千万的血。 她收下筹码临走的时候,于心不忍轻声道,“张总,您可悠着点,我知道您是好人才说这句话的。” 说罢开门快速走了。 张震看着大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还是个有良心的小骗子,难道她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艘游轮缓缓行驶在夕阳映照的海面之上,金色的阳光下这条船仿佛是纯金打造的,弥漫着一股富贵逼人的气息。 然而船舷上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逡巡游弋,让人看了之后头皮发麻,心生惧意。 船舱内的餐厅里,许多人正在忙碌地布置装饰,数不清的轮盘、百家乐,被摆放整齐,最前方还放了一台巨大的电视机。 墙壁之上贴着的是二十五号螺丝国对荷兰的各种比分赔率。 一个中年华人男子,站在高处看着忙碌的人们,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容。 他用沙哑的嗓音自语道,“再过三天,再过三天,我就是整个亚洲最富有的人了!” 话音刚落,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年女人走了过来,“沙比利,这次我们双方合作,我动用了隐藏多年的棋子,付出巨大,你答应的分成,可不能落空了,否则你自己掂量后果。” 沙比利大笑道,“老院长,给我浑身的胆,也不敢骗您啊! 您只管让您的那些女儿们,使劲浑身解数,骗那些沙雕富豪上船就行了!” 卷二第173章 她有秘密 傍晚时分,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张震脸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他正靠在床头上给槐师姐打电话。 二人多日未见,一听到对方声音,先黏糊了许久才开始说正事。 槐婷婷先说了京城这边的事情。 店里每天依旧被人截胡,就连一个客人都进不来。 范晓建和张小利动员家人们,几天前开始将那些不值钱的瓷器往岛国人的店里送。 这些日子从他们身上放血不少,岛国人也开始警觉了,再遇到这一类不值钱的瓷器,坚决不肯开高价。 弄得范晓建他们也没了利润,有点想打退堂鼓。 张震道,“不行,不能停,但是可以减少次数,从今天起,那些垃圾瓷器每天至少送三五件过去,可以不要范晓建他们的钱,卖掉就算是纯赚,他们肯定你能坚持住。” 槐婷婷答应下来继续说别的事。 王府的工程非常顺利,已经修复了几个可以居住的院落。 老师和师母们也搬了过去,现在指挥现场更方便了。 另外那些安保人员都到了位。 熊家村的那些练家子,都在了心和王猛兄弟的指导下进行各种训练。 齐老和本科生们,分拣瓷器的时候,找到了不少民国时期名家作品,还在那些旧书之中,发现了一些孤本善本,正在进行修复。 泺南那边来了三波人,第一波是大头和王老头,他们正在带着那些闲下来的道士在分拣银圆,其中找出不少大名誉品,丰富了张震的藏品。 第二波人是仓管杨老头带来了不少木匠,正在修复保养王府里的家具。 第三波人是陈景新带着陈老二到了,正在忙活着那家日料店改成的中餐馆开业。 陈景新还拜会了不少老关系,甚至还去了姜家和槐家。 现在陈景新要在京城开酒店的事,已经传开了。 想必这家酒店一开业就会十分火爆。 这老头要搞什么?怎么把泺南的基业放弃了? 张震心里纳闷,此刻却也没空搭理这事,等回去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槐婷婷继续说,姜绍业又给买了三套院子,据他说又发现一座郡王府,问张震还要不要。 上一座王府,几乎等于岛国人送的,根本没花钱。 张震怎么也得满足一下,自己花钱买王府的心愿,反正现在不缺华夏币,买,为什么不买! 他说道,“让他买,除了院子还有那些拍卖的东西,只要合适都买,另外让他联系一下,过些天这边就有大量美刀送回去了,这回可不是小数。” 槐婷婷惊讶道,“难道上千万?” 张震大笑一声,“哈,千万算什么,至少上亿。” 当然一亿美刀肯定没法全兑换出最高比例,所以张震打算带一部分港纸过去,毕竟港纸是和美刀硬挂钩的,不愁换不回来。 槐婷婷惊呼道,“你不会是去抢银行了吧!” 张震笑道,“我能干那种事吗,这不算啥,以后我还能爆发更大的能量你呢,就怕师姐你承受不住。” 槐婷婷听出他在耍黄腔,俏脸通红道,“有本事你就来,谁怕谁,哎,你可千万注意自己安全,钱重要,小命更重要。” 张震简单介绍了一下在这边发生的事情,说是被骗子盯上了,可目前手里的人手不足。 槐婷婷沉吟道,“你给姜晓琀打个电话嘛,她外公手里有人,只要她开口,绝对没问题。” 张震尬笑道,“我没她电话啊,上次她说什么不给我留。” 槐婷婷愣了几秒,忽而咯咯大笑起来,“好吧,好吧,那我替你联系她,这个点她也该起床了。” 张震没好气道,“你笑得挺开心啊!” 槐婷婷冷哼一声,“我和闺蜜有个约定,这说明她守约,管你什么事哼。” 说罢果断挂了电话。 张震冲着电话坏笑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等待是漫长的,张震都快睡着了,电话铃才响起。 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了那阔别已久的清冷女子声音。 “槐婷婷说,你在澳市遇到麻烦了?” 张震压抑着激动心情柔声道,“我要是没麻烦,你是不是就不舍得来个电话?” 姜晓琀冷哼道,“你有师姐疼,我没事来电话干嘛,找气受么?先说正事,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张震低声道,“我被一大波骗子盯上了,他们是个集团,目标除了我还有很多当地富豪,估计要在二十五号那天晚上有大行动,我想手头能有一部分可用之人。” 姜晓琀紧张地说道,“你好好的招惹那些人干嘛,快点离开那里,我让外公派人接应你。” 张震听到她如此关心自己,心头暖暖的,柔声说道,“我现在就在套里,想走没那么容易,我打算当天来个反守为攻。” 姜晓琀道,“注意安全,我没在你身边,你总是惹是生非,以后不许去危险地方了,我马上联系外公,让他安排人。” 张震急道,“别挂电话啊,你给我留个电话也好。” 姜晓琀又恢复了冰冷语气,“不给,我和婷婷有个约定,我不想食言,我想你的时候会找你的。” 张震急道,“哎,你们的约定和我有关,怎么也得让我知道内容吧,这才公平。” 姜晓琀冷哼道,“这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你已经够幸运了,就这样吧。” 电话里传来盲音,张震一巴掌拍在桌上,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这叫啥事,你们两个搞什么阴谋,我就没有一点知情权了?” 不等张震消气,钱涌敲响了门,“老板,比赛快开始了,老地方给您定好了,要不要过去?” 张震起身道,“去,此刻只有大堆的美刀,才能抚慰我心灵上的创伤。” 钱涌偷偷缩了缩脖子,心道十赌九骗,赌桌之上无常胜将军,今天你别赔个精光就行。 露天晒台上客人依旧稀少,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赛前广告,海风吹来格外凉爽。 昨天张震坐的地方,今天竟然已经有人了。 张震气鼓鼓地走过去,“只是我预定的,你怎么坐这儿?哎,你能坐下了啊,好了?” 钱涌见状带着几个保镖躲在了附近。 徐珍贞傲娇地昂起头,娇媚一笑道,“我凭什么不能坐在这儿,我对服务员说是你女朋友。” 张震咬牙道,“看来昨天还是下手轻了!” 徐珍贞忽而柔声道,“你坐下,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卷二第174章 不干这事 张震故意装着色眯眯的目光看向她,嘿嘿一阵坏笑,“你什么秘密我不知道?还用你说!” 徐珍贞呼吸一滞,脸儿瞬间成了红布,粉嫩的脖颈也蒙上了一层红色。 “你,你下流,无耻。” 张震冷哼道,“你死皮赖脸的非要当我面脱衣服,还要陪睡,咱俩谁下流无耻?” 徐珍贞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知道你故意气我,这件事和你性命攸关,你可以不听,就当我没说过。” 张震翻白眼道,“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可我现在还活得好好滴。” 徐珍贞苦笑道,“给我几分钟,你不感兴趣,我立刻就走。” 张震一指屏幕,“马上开赛,在哨声吹响前,你还有不到十分钟。” 徐珍贞警惕地看向四周,低声道,“我不是我爸亲生的。” 张震一撇嘴,老神在在地说道,“这是什么秘密嘛,我还知道你有个孪生姊妹,叫徐欣儿,你们俩都是大骗子,抓紧说点我感兴趣的。” 他之所以这样,是为了唬住对方,让她以为自己掌握了很多信息,说话时不敢乱蒙。 徐珍贞沉默几秒,点头道,“你说的都对,可我们为什么骗人,你知道么?” 张震冷笑道,“骗人还有理了啊,要不要给你发个奖?” 徐珍贞叹息道,“没人知道我们这十几年活得多痛苦,多么煎熬,我想你是个好人,能听我仔细说说,好吗?” 张震正色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可以做几分钟忠实听众,快说吧,还有不到十分钟了。” 徐珍贞道,“我和妹妹都是孤儿,当然现在来看也可能是被人贩子拐骗的,当年太小,根本没有留下什么亲生父母的记忆。 自从我们记事起,就是一群女孩子,在一个孤儿院里,我们都受到了良好教育,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生活在天堂里呢......” 随着她的话,一幅画面在张震脑海中展开。 数不清的活泼少女,逐渐长大,她们接受的课程却越来越变态。 普通课程到搏斗,射击,到杀人,行骗,偷窃,勾引,伺候男人。 简直就是螺丝国剑盾局那些燕子的培训课程。 而且她们之中不少人都亲手杀死过同伴。 十几年下来,几百少女,只剩下了几十个。 徐珍贞和妹妹,还有少数非常美丽的少女是幸运的,因为她们的姿色,所以不需要去杀人或者被杀。 但她们却也是最不幸的,因为在某一天,她们必须要用身体去换取利益,或者是做更恶心的事。 虽说这些年下来,她们依然保持着云英未嫁之身,但早晚哪一天会到来,这成了笼罩在她们心头的阴云。 徐珍贞和妹妹在多年前被分开,她送到了现在的父亲徐大老板身边,充当她的女儿。 实际上是徐老板用来勾结更高势力的工具而已,他之前已经买过几个女孩,都养大后当做女儿嫁出去了,为自己巩固地位做出极大贡献。 这次徐老板,就打算将她送给张震,用来笼络和刺探消息。 她又说道,其实在前些年,她已经和妹妹见过面。 得知她们现在受院长指使,正到处行骗。 姐妹两个就商定,准备找个机会,带着姐妹们脱离苦海。 这些话张震信了五成,等她低头喝水之际,沉声问道,“那么你们这次又是布地什么局,打算怎么收拾我?” 徐珍贞道,“你别急,听我说完,最后就知道答案了。” 一切还要从张震带人阻击徐欣儿说起。 当时徐欣儿是受院长的指使行骗,可差点被抓,幸好跳入江水逃了一命。 但是她也认识到,张震绝对不是一般人物,从他身边的熊战和了尘能看出来,他的背景肯定非常深厚,而且出手狠辣,不在乎人命。 徐欣儿不敢报复张震,但是一切又那么巧,徐珍贞和徐老板参加郭总宴会,又巧遇了张震。 这一切被躲在客房里的徐欣儿发现,她觉得这是个机会,想让姐姐接近他用利益交换,让他帮忙解救那些姐妹。 又加上徐老板也逼着徐珍贞勾引张震,姐妹俩就打算利用张震将徐老板家产骗走,然后远走高飞恢复自由之身。 张震笑道,“你还没有说核心问题,究竟要怎么骗我和徐老板呢。” 徐珍贞深吸一口气道,“我可以全盘托出,让你立于不败之地,但你要给我一个保证。” 张震皱眉道,“保证什么?” 徐珍贞道,“你要保证我安全,然后带我离开,保证我下半辈子的幸福。” 张震笑道,“安全和离开,这问题不大,你下半辈子幸福不幸福,我说了可不算。” 徐珍贞低声道,“你娶了我,疼我爱我,就好了。” 这一套在二三十年后的网上都玩烂了,张震绝对不会上当。 他瞪眼道,“我只能保证打得你疼,别给我来这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小骗子美人计对我无效,你还是老实点好。” 徐珍贞轻笑道,“你没想过么,如果我能嫁给你这样的人,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既然这样,那么我选择要钱,给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张震道,“原则上可以,你先说说他们的计划吧。” 此刻比赛已经开始,电视机里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周围一切响声。 徐珍贞嗓门抬高了点,“这几天你肯定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告诉你准确的比分,让你赢了不少钱对吧。” 张震不置可否地看着她,示意继续说。 徐珍贞道,“两场半决赛,你都会买中,因为他们给的是真正内幕消息,但是决赛那天他们也拿不到真的消息。 于是院长他们弄了一条赌船,就在公海之中,到时候他们会诱骗你们带着现金上那条船。 然后一切就是他们说了算了,不管球赛输赢,你们的钱,小命,甚至还会用你们威胁你们的家人! 不要低估他们,任何事他们都做得出来的。” 张震笑道,“这我能料到,但是你如何让我稳坐钓鱼台,赚得盆满钵满,还不用冒险呢?” 徐珍贞道,“你不去上船,不就得了,我们赚的钱,不是他们的,我想你配合我骗光徐老板的家产。” 张震哈哈大笑起来,“你觉得可能吗?” 徐珍贞道,“徐老板猜到你身份了,他不想让林家和你深度合作,所以才让我勾引你。 昨天我利用真消息让他赢了一大笔,谎称是你的内幕消息他深信不疑,今天你只要亲自和他通话,再把真比分透露给他......” 张震不等她说完,冷笑道,“别做梦了,我不干这种事!” 卷二第175章 老徐是球迷 徐珍贞刚要劝说,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小巧的摩托罗拉8900,轻声道,“很可能是老徐打来的,你帮我一下好嘛!” 铃声越来越急促,徐珍贞按下了接听键,“爸,人家正和阿震看球赛呢,您有事快点说。” 老徐说道,“乖女儿,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有没有和他上床呢?” 徐珍贞脸儿红了,语气中满是羞赧的味道,“哪有这么快,给人家一点时间嘛,好了,爸爸我继续看球赛了。” 老徐声音严厉道,“你必须尽快搞定他,必须怀上他的孩子,还有今天的半决赛,他买的什么?” 徐珍贞低声道,“他买了一千多万美刀的螺丝国胜,还有两百多万美刀的二比零。” 电话里传来老徐吸冷气的声音,“嘶,这小子这么大魄力,要是赢了还不得赢好几千万美刀,你跟着他买,钱不够说一声,我奉陪到底。” 徐珍贞答应一声刚要扣电话,老徐忽而用命令的语气道,“我想和他聊几句。” 对于这个要求,徐珍贞不敢违背,转头高声道,“哎,阿震,我爸想和你聊几句,你接电话嘛,接一下!” 张震翻了个白眼珠,为了大局着想,也得应付一下。 他伸手接过电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和不耐烦说道。 “徐伯父好,现在球赛正精彩呢,您难道不喜欢看球?” 这意思很明显,想让对方快点挂电话,别影响看球。 徐老板温和笑道,“贤侄真是个球迷呢,今天半决赛,你应该下了不少注吧,方便和我说说,你看好哪只球队嘛?” 张震语气平淡道,“当然是螺丝国咯,我可是下了重注!” 徐老板语速极快地说道,“今晚螺丝国对意大利,意大利队拥有稳固的后防线,包括贝尔戈米、费里、巴雷西、马尔蒂尼等优秀后卫,他们防守经验丰富、能力出众。 中场有安切洛蒂、多纳多尼、德纳波利、贾尼尼等球员,具备一定的组织和进攻能力。 锋线上是桑普多利亚双子星组合维亚利和曼奇尼,进攻火力也不容小觑。 球星云集、璀璨耀眼,夺冠呼声极大。 反观螺丝国队,一个球星都没有,只不过整体身体素质较高,战斗意识较强罢了。 你怎么放弃强队选择弱队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啊?” 张震听得一愣,这老家伙竟然也是个球迷,按理说他分析得非常对,应该是买意大利胜。 但张震此时不能明说自己有内幕消息,只好哈哈一笑道,“哪有内幕消息啊,要是真有我买它一个亿的二比零,我买螺丝国的原因是因一句话。” 老徐饶有兴趣问道,“哦,什么话?” 张震道,“足球不是一个人踢的,意大利是群星荟萃,但是这些球星平时都效力于各大名俱乐部,都有着自己出众的能力和个性,反而他们在国家队的配合很少,队友之间的磨合不够,这就形成了许多战术上的漏洞。 反观螺丝国队,他们几乎没有球星,却整体配合极好,仿佛一台久经磨合的战车,我所以才看好他们。 哈哈螺丝国进球了,徐伯父,要是没别的事我挂了,要喝一杯庆祝一下。” 张震不等对方搭话,将手机塞给了徐珍贞,还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徐珍贞对着电话道,“爸,我去喝酒啦,您早点休息。” 老徐笑道,“乖女儿,好好玩,玩得开心点,记着跟着他买,哈哈哈!” 徐珍贞挂了电话,端起酒杯柔声道,“阿震谢谢你,这一杯祝咱们合作愉快。” 张震厉声道,“咱们不是合作关系,我也不会参与你的事情,你记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打着我的旗号,更不要厚脸皮对别人说是我女朋友。” 徐珍贞泫然欲泣,“你这么狠心,一点也不怜悯我们这些可怜的孤儿。” 张震冷笑道,“你可不可怜,你是一条毒蛇,随时露出毒牙择人而噬。” 徐珍贞猛然起身,眼中闪着泪痕道,“你,你竟然这么看我,我看错了你!” 说罢疾步而去,消失在了晒台边缘。 此刻上半场已经结束,张震拿起酒杯刚要喝一口,钱涌拿着手机走过来道。 “老板您的电话,说是米国朋友的朋友!” 这不是绕口令,而是和姜晓琀约好的暗号。 帮手来了,张震急忙拿过电话,“你好我是张震,怎么称呼你?” 电话里传出一个年轻男子声音,“你好,你可以叫我海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随时待命!” 张震道,“目前在澳市外面的公海上有一搜游轮,船上有大量赌具,你能不能追踪到它?” 海豹道,“范围很大,不过可以试试,最晚明天联系,我的号码是......” 张震挂了电话,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现在有了帮手,何愁拿不下那群骗子。 他又拨打了林诗瑶的电话,好几天没通话了,一接通里面传来她满是幽怨的声音。 “阿震,你还记得我号码啊!” 张震赧然笑道,“这几天数钱数的,连我自己姓啥都快忘了,别生气哈。” 林诗瑶气呼呼说道,“我劝你不要用这种途径,你非不听,我也无话可说,你来电话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张震道,“你应该知道,我只做有把握的事,现在我需要些帮手,最好是像钱涌一样的人。” 林诗瑶深吸一口气道,“钱涌是公司的人,可是要找外人,费用不低。” 张震道,“我出一百万港纸,能雇佣二十个人五天时间么?” 一天一万,这个价可不低,林诗瑶道,“你放心吧,我来安排。” 电视中终于传来了终场哨声,螺丝国二比零,大胜意大利。 这个比赛结果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等球赛结束后,整个普晶大酒店都轰动了。 有不少富豪得到神秘人消息,小小买了二比零的比分,结果在外围私盘狠狠赚了一大笔。 这些人赢了钱,却一个个顿足捶胸,纷纷后悔下注少了。 要是当时狠狠心,买几百万美刀,现在稳稳赚到上亿美刀了。 他们暗自发誓,等决赛的时候,一定狠狠赚一大笔。 明天就是二十三号,离着最后的决赛还有三天。 有些人开始打电话调集资金,有些人甚至开始和高利贷联系。 这一晚上大量的资金向澳市汇集而来。 张震饮尽了杯中酒,略带小醉,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今天要好好休息,只等着明天收钱了。 就在他拿出钥匙捅开房门的时候,忽而一阵香风铺面而来。 他下意识躲开,定睛一看,竟然是徐珍贞,又不要脸地躲在了自己房间里。 而且她,几乎是什么也没穿。 卷二第176章 死皮赖脸 张震灵巧地闪开那火热的娇躯,厉声说道,“你这是要作死?” 徐珍贞一踉跄,撞在房门上,她倚在那里,眼中满满的委屈。 “人家都这样了,你就一点不心动?” 张震不接茬,语气森然,“你衣服呢,快点穿上走。” 徐珍贞,伸手抓住门把手,“你再赶我,我就这样出去,大喊大叫,说你非礼我。” 既然她要作死,张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拧着她胳膊,推搡到沙发前,把她按趴在沙发,抡起巴掌就要狠狠抽下去。 徐珍贞一声惊呼,“你,你竟然喜欢这样,打吧,求你轻点,上次被你打的那里还没好呢。” 张震看到那雪白的肌肤上,两片触目惊心的青淤巴掌印,仿佛被济公长老捏过的白面馒头。 有点于心不忍,松手放开了她,坐在沙发上沉声道,“趁我没改变主意,穿衣服滚。” 徐珍贞忽而一骨碌爬起来,黏在了张震后背上,一双小手轻轻地按着他肩膀和后颈。 她柔声道,“求你别赶我走,老徐在这里也有眼线,肯定暗中观察呢,我要是现在出去,他立刻就会知道,为了我们那些姐妹,你让我多呆一会儿。” 张震感觉她按得不错,肩头、脖颈一阵轻松,十分舒爽。 “那你继续按吧,等会儿自己走人。” 徐珍贞受过各种专业训练,懂得如何伺候取悦男人,按摩手法自是没的说。 一阵推、拿、按、压,弄得张震非常舒服。 又加上她小手柔软,声音好听,身上淡淡幽香,都给人带来了愉悦,他也坦然接受了这种享受。 徐珍贞轻声道,“谢谢,其实你人真的很好,发火,打人也都是故意装出来的,我感觉到了。” 张震冷哼道,“再胡说我手痒痒了,一会儿狠狠揍你一顿。” 徐珍贞轻笑道,“哼,你才不舍得,你要打刚才就下手了。” 张震冷笑一声,“我是对你没兴趣。” 徐珍贞忽而整个身子都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一双小手在他胸前游走,她轻声呢喃道,“你这病是心理的还是生理的,要是生理的可以治,心理疾病就麻烦了。” 张震低吼道,“你才有病呢,我正常人好吧!” 徐珍贞作死一般小手快速向下一探,惊呼道,“你,你有反应,看来这是心理疾病,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竟然被误会为同性恋,张震怒气冲头,翻身把她按在沙发上。 他咬牙道,“这是你自找的,我给你证明一下,我正不正常。” 话音未落一双大手在火热的娇躯上用力揉捏起来。 张震心里有气,半点也不怜香惜玉,手法十分粗暴,简直就是蹂躏。 徐珍贞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吓得一阵阵惨叫。 可片刻后,惨叫成了急促的呼吸,渐渐娇吟连连,仿佛十分享受一般。 这丫头是个抖m? 张震这才发现,刚才用力过大,弄得那雪白肌肤上,到处都是青淤伤痕。 他松开了手,“时候不早了,快穿衣服走人。” 徐珍贞嘤咛一声,翻身坐在了他腿上,轻轻扭动小蛮腰,声音腻腻的在他耳边说。 “别赶人家,让人家好好伺候你嘛,我学过的......” 半夜时分,张震以手支颐欣赏着,被朦朦月色披上一层白纱的娇躯。 徐珍贞累得浑身是汗,蜷曲在张震身旁,手里头都抬不起来了。 她喘息着轻声道,“你来要了人家嘛,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以后天涯海角跟着你。” 刚才都是她在忙活,张震始终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 不是他不想放纵,而是现在身处险地,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再说他也不想对不起槐师姐也姜晓琀。 张震伸手从她嘴角摘下一根头发,声音柔和了许多。 “你这是何苦呢,我都答应送你离开了,我根本不喜欢你,弄得像是一场交易。” 徐珍贞脸上露出失望和自卑,“我,我是干净的,你怎么就不信,以后我也会为你守着贞洁。” 张震摇头道,“不是嫌弃你,你各方面都很好,我也心动,但是我对别人有承诺!” 徐珍贞眼睛一亮,这年代信守承诺的人简直太稀少了,如此看来眼前男子身上最珍贵的就是这份品质了。 一开始徐珍贞确实想用身体完成交易,但此刻她改变了想法。 语气真诚的说道,“张震,你如果肯帮了我们,将来我们这些人都可以成为你打天下的帮手。 你想过没有,一群少女杀手,真正杀人不眨眼的,还有一些是最好的间谍,可以为你做很多事!” 张震心中一动,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有了这些帮手,他可以做更多事。 “如果这样,你那些姐妹岂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 徐珍贞道,“不一样的,你绝对不会让我们送死,也不会拿我们不当人,你会尊重我们,怜惜我们,给我们稳定的生活,这才是我们想要的。” 张震冷笑道,“你说的前后矛盾,刚才还说会为了我拼命,现在成了我养了一群祖宗,我有钱烧的啊?” 徐珍贞严肃说道,“不矛盾,以前是院长逼迫我们,现在是你带我们脱离苦海,又对我们好,为了维护这个集体,我们会主动去奉献,甚至牺牲。 再说那些杀手可以当做最好的护卫,你肯定有子女家人,需要贴身保护吧,她们就是最佳选择,至于那些当做间谍培养的,可以为你获得很多商业情报,让你在商场中立于不败之地。” 商业间谍,危险系数小了很多,也不会为了情报送命,而这正是张震所需要的。 前些日子,他还想让钱酷培训一批呢,现在竟然有现成的送上门了。 张震沉声道,“你说,要我怎么解救你们?” 徐珍贞道,“院长和一个叫沙比利的人合作,计划在决赛那天,将这里的富豪一网打尽,顺便把我们这些把柄也清除了。 他们手中有我们所有资料,和案底,如果我们敢背叛,这些东西立刻会被公布于众,等于判了我们死刑。 只要你想办法在决赛之前,杀死他们两个,找到那些东西,我们就算是获得自由了。” 张震皱眉沉思,现在海豹正在寻找赌船的位置,茫茫大海中未必就能找到。 假如找不到,自己只能是亲自带人登船了。 但能带的人手肯定不多,而且也未必有把握杀人夺船。 他忽而说道,“我需要那条船的详细资料,包括上面的人手,武器,和布局。” 徐珍贞惊喜道,“我会想办法弄到,阿震,我爱你!” 她说着撅起红唇在张震脸上波尔一下。 卷二第177章 占卜比分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刚刚穿透百叶窗,张震就被徐珍贞温柔的声音叫醒。 “洗澡水放好了,牙膏挤好了,毛巾也预热了,你快去洗漱,我给你叫餐厅送早餐,一会儿送钱的就来了。” 昨晚上张震想通了,答应了合作,至少要试试,反正现在离着决赛还有三天,还可以做很多准备。 只要成功,从此后就多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如果失败,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现在经过第二场半决赛,预期的资金已经超额到手了。 张震简单算了一下,在普晶这边,他有九百万的三点八倍,五十万的三十倍,这就是四千九百二十万美刀。 熊战那边,三人分别买了二百万二比零,能赢一亿八千万美刀。 还有一千五百万的螺丝国胜,三点八倍,就是五千七百五。 总计二亿三千二百七十万美刀。 小甜这边,五十万的六十倍,三千万美刀,加上追加的二百万公盘三十倍,六千万美刀,总计九千万。 这三方加起来,就是三亿七千一百九十万美刀,比当时预期的两亿美刀多了将近一半。 如果他们不赖账,准时把钱送来,张震打算将两亿整,送回香江,让林诗瑶暂时保存,这些作为投资亚运会的资金。 手中留下一亿七千万,等到决赛时,在酌情玩一把,实现利润最大化。 当然留下这么多钱,也是一个巨大的诱饵,让那些骗子的后台老板更容易上当。 虽说昨天张震没要徐珍贞,但现在她几乎变成了小妻子似的存在,忙前忙后地伺候,极尽温柔。 现在赶她是赶不走,也只好先如此凑合了,反正她伺候得无微不至的。 等此间事了之后,再安排她去别处,反正绝对不会带她回国,更不会跨过雷池半步。 一番洗漱之后,浑身神清气爽,张震坐在茶几前,享受着丰盛的早餐。 而身穿吊带短裙的徐珍贞却始终站在一旁,帮忙倒茶,拿东西,表现得像个仆人似的,就差脑袋上戴兔耳了。 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她裸露的肌肤上,还有些许青淤痕迹。 张震指指面前座位,“你,坐下吃饭,我这样别扭。” 徐珍贞抿嘴一笑,坐在了正对面,柔声说道,“阿震,你对我真好。” 张震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记住,你不是仆人,当然你也不是我女朋友,就当自己是个客人吧。” 徐珍贞抿嘴偷笑,心里感觉甜蜜蜜的,暗中想到,我会努力让你离不开我的。 这顿早餐还没吃完,桌上电话就响了,徐珍贞麻利地接起电话。 “阿震,是普晶的艾莉森娜,询问你是否有空。” 来送钱的,张震自然不会拒绝。 不一会儿,房门敲响,又是徐珍贞抢先打开了房门。 满脸堆笑的艾莉森娜,带着助理小甜,和几个保镖,拎着几只大箱子走进门。 经过徐珍贞身边的时候,艾莉森娜见到她肌肤上的淤青痕迹,顿时嘴角一抽,心头一震乱颤。 小甜也看到了那些伤痕,顿时皱起了眉头。 “早上好张先生,这是昨天您赢的奖励,请查收一下。” 随着箱子打开,一摞摞面值上万的现码,露出了真面目,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柔和光泽。 张震扫了一眼道,“这是多少?” 艾莉森娜道,“您昨天总共赢了四千九百二十万美刀,但愿我们的财务没算错,您过过数吧。” 张震仿佛再看一堆砖头瓦块,冲着徐珍贞一努嘴,“你数数就得了。” 说罢转身去了洗手间。 他关严了门,拿出大哥大给熊战打了过去,“哎,老熊,你们那边钱到了吗?” 熊战大笑道,“老板,我正在筹码堆里打滚呢,您真厉害啊,一下子就赢了两亿三千多万啊,这么多钱能买下整个香江了吧?” 张震笑骂道,“别胡说,连内地一个小城市都买不下你现在听我说,留下零头,立刻去把两亿筹码兑换成花旗银行本票,我回头会安排钱涌过去,这些钱要送回香江。” 熊战道,“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留下这三千多万,难道还要玩决赛?老板您打算薅多少羊毛啊?” 张震笑道,“先不急,兴许我们就看完决赛就回去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这次要见血了。” 熊战一听见血,顿时兴奋得头皮发麻,比赢了这么多钱都兴奋。 张震走出洗手间时,徐珍贞已经清点完那些筹码。 “阿震,没错,是四千九百二十万美刀,哇,你好厉害啊!” 张震随手抓起几枚筹码,扔给了小甜,这是作为她和艾莉森娜的小费。 二人连连道谢,艾莉森娜道,“张总,还有三天就是决赛了,您难道不乘胜追击吗?” 张震大笑起来,“这次我运气好到爆,自然得继续跟进咯。” 艾莉森娜大喜,示意小甜递过来一张宣传彩页。 她恭敬地说道,“您请看,这是暂时的赔率,如果您有兴趣,尽快下手,我担心过两天会出现下水的情况。” 所谓下水,是庄家发现某一个盘口下注太多,会进行适当的调低赔率,但是之前买的依然会按照原来的比例赔付。 另外还有一个词是上水,与之相反。 张震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先问问老天爷吧。” 他说着摸出一只龟甲,里面放进去几枚银圆,然后装模作样的摇晃起来。 看的房间里众人一阵发懵。 片刻后张震将银圆倾倒在沙发垫上。 他故意一惊一乍的叫道,“天哪,火雷噬嗑,这是大凶之兆啊,看来这次荷兰队悬了,我还是继续买螺丝国胜吧。” 张震一通胡诌,反正艾莉森娜不懂周易卦象。 而且他明知道决赛是荷兰二比零胜,却故意要买螺丝国,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要不然你光赢大钱,肯定被人怀疑,适当的也得输一点,才说得过去。 艾莉森娜不懂他弄的什么,当即笑道,“既然您看好螺丝国,是不是要一把全压呢?” 张震心道,我又没病,明知道是输还扔这么多钱。 他微微一笑道,“卦象这种东西是变化的,兴许明天我再占一卦就变了,所以今天还是少买点,先买两百万打个底再说。” 卷二第178章 黑手目的 赢了四千多万,今天才买两百万,艾莉森娜心里有点怒气。 但下注自由,她也不敢给大客户脸子看,硬装着笑脸道。 “您真的很谨慎呢,怪不得您能赢大钱,如您所愿,这二百万筹码我收下了......” 办完手续,艾莉森娜和小甜刚出门,小甜的电话就响了。 她接起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扭头满脸尴尬地对艾莉森娜道,“经理,那位张先生叫我回去一下。” 艾莉森娜一翻白眼,想起了刚才看到徐珍贞身上的伤痕。 她心中暗骂死变态,脸上却带着温柔和歉意说道,“那你去吧,小心点哈。” 小甜嘴角抽动尬笑了一下,转身敲响了房门。 张震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淡然说道,“带来本票了么?” 小甜下意识看了徐珍贞一眼。 张震笑道,“别演戏了,她都如实招供了。” 小甜脸色一变,不断后退。 徐珍贞上前拉住她说道,“张先生答应帮咱们脱离苦海,现在咱们必须配合好。” 小甜满脸难以置信。 徐珍贞,用力点头道,“相信我好吗,我已经通知了欣儿她们,你很快就全明白了。” 小甜点头道,“反正也是暗无天日一辈子,不如搏一把了,张先生如果能救我们出地狱,以后我伺候您一辈子。” 徐珍贞翻白眼珠道,“这事还轮不到你,坐下说说赌船上的情况。” 小甜先拿出一张本票道,“这是三千万美刀本票,另外你买的公盘两百万应该赔三千万,我回头给您送筹码过来。 要不是这两次,院长和沙比利用你们的钱买了大量公盘,怕是都赔不起了,你想知道什么消息,我尽可能去打探。” 张震恍然怪不得这些人手里有这么多钱,他们拿了富豪们的钱去买了公盘,为自己减少了很多损失,要不然多少钱都不够赔的。 现在是该收割韭菜的时候了。 张震收好三千万本票,说道,“船上的人员,武器,航线,结构图,都非常重要,最好再弄一份这次被邀请上船的富豪名单。” 小甜道,“最晚明天这时候,我给你一部分资料,但是富豪名单不可能,因为我们分成了好几组人下套,我最多知道我们组负责的富豪。” 徐珍贞道,“我去联系她们,尽可能的凑齐名单,阿震你还有什么要求么?” 张震道,“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要服从命令,谁要是违反这一条,对不起了,让她自便,现在你们给我点空间,我要好好思考一下。” 二女对视一眼,乖乖地开门走了。 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小甜神色紧张地说道,“大姐,他真的可靠吗?” 徐珍贞神色非常凝重,盯着小甜双眸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小甜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家都明白,在溺水的时候,见到有一根稻草,也会死死抓在手中,哪怕是它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因为你别无选择。 徐珍贞道,“所以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们必须拼尽全力配合!” 小甜重重地点了点头。 房间里,张震将手机和固话都放在了茶几上,自己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直到中午时分,张震肚子都饿了,桌上的手机才响起铃声。 接通之后果真是海豹,“那艘船已经找到,它就在台岛外海,距离不远,现在正向澳市方向航行。 这种船我调查出了图纸,如果里面进行过特殊改装的话,这份图纸就无效了。 所以你最好能弄到真正的布局图,我们的人已经在监视这条船,你还有什么需要?” 张震道,“在特定时间拦截它,然后上船检查,有问题吗?” 海豹沉声道,“我得向上汇报,但技术上没问题,你能说清为什么这么做吗?” 张震沉吟道,“因为这船的主人要绑架我和一些香江、澳市富豪,时间就在二十五号晚上,到二十六号凌晨。” 海豹沉默几秒道,“你等我消息。” 张震道,“稍等,能不能提供给我一些设备,比如高压电击枪,远程窃听,便携式通讯设备。” 海豹道,“这我一起上报吧,问题不大,就这样,等我电话。” 目前看来这事成了一半,张震挂了电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片刻后林诗瑶打来电话,告诉他找的人已经上路了,最晚今天下午就能到。 张震大喜立刻叫来钱涌,将那张三千万本票给他。 “其中两千万给我提现,另外一千万换筹码,另外你联系一个奢侈品商店,我要购物!” 下午小甜送来了六千万筹码,这是张震追加的二百万赢来的,如此以来全部账款已经结清。 现在张震手中,还剩下了一亿七千多万美刀。 没过多久,二十个肤色各异的汉子,在钱涌带领下,来到了张震房间。 领头的一个白人中年男子道,“张先生好,我叫路易斯,这几天内随时听候您调遣。” 这些就是林诗瑶帮忙找的雇佣军,她保证这些人绝对可靠。 张震点头笑了笑,“好,下面是第一项任务,做衣服。” 说罢十几个裁缝开始给他们量身定做西装、礼服,甚至连衬衣,都量体定制,尽显私人订制的奢华。 另外几个服务人员,开始按照他们的特点开始搭配皮鞋、名表、钱包、皮带、镶钻领带夹。 这些人每一个下来,都不少于两万美刀。 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比较奢华了。 这不是张震有钱烧脑子了,而是为了混上赌船,必须把他们都打扮成富豪,否则根本上不去。 最后这些人每人还发了一只黑色真皮箱子,里面装着整整一百万美刀。 要不是时间紧张,张震还打算每人给他们配个小秘,不过手头没那么多人,请外人也容易出现纰漏,现在这样子也能凑合了。 钱涌已经提前定好了房,这些人暂时回了房间,只等衣服做好后再试穿。 为了保密,行动之前,张震才会向他们透露整个计划。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来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张震就接到了那个神秘人的电话。 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明天决赛,螺丝国胜,比分三比一。” 张震心里暗骂一声,这些浑蛋要么就不知道比赛结果,要么就是故意说错,不过按照徐珍贞的说法前者更可能。 他轻声道,“哦,这个结果还真让我意外,我感觉荷兰队更强些。” 沙哑嗓音说道,“比赛嘛,总会有出人意料的结局,要不然还有什么乐趣?” 张震问道,“那么决赛赢了后,我怎么付钱给你?” 沙哑嗓音大笑道,“您放心,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去收,这么多钱,我们可忘不了。” 卷二第179章 谁还有意见? 这一天早上,前来澳市玩博彩的富豪们,大多数都收到了这个神秘电话。 经过了两次试探,他们几乎都咬了钩,一个个认为天赐良机到来,兴奋不已。 他们放下电话立刻就给小甜这一类负责外围盘口的代理人打去了电话。 然而这次外围盘口却以不安全唯有决绝了他们下注。 这下仿佛捅了马蜂窝,富豪们一个个怒气冲天,用尽各种威胁手段,逼迫外围盘口接受下注。 到了傍晚时分,被逼无奈的外围盘口来消息,告诉他们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安排大家去赌船上下注。 每人至少要带一百万美刀现金,并且严格限定了登船的总人数,每一位富豪身边不能超过两位保镖陪同。 顿时有些谨小慎微的富豪犹豫了。 但是还有大部分富豪在利益的诱惑下,选择了同意。 其中就混入了二十个昨天刚刚到的客人。 发生的这些事,都被小甜和徐珍贞报告给了张震。 同时赌船的结构图也送到了他面前。 张震给熊战打过去电话,“老熊,你也被约上船了么?” 熊战道,“我们三个都被邀请了,老板下一步怎么办?” 张震道,“留下小豹子哪儿都不许去,你和了尘答应邀请上船,做好见血的准备,咱们船上见!” 熊战兴奋的说道,“好嘞,我都安耐不住了,这边还继续下注吗?” 张震道,“还是按照原来办法,你们三个分别拿一千万去下注,荷兰队胜下五百万,荷兰队二比零下五百万......” 这次的赔率是没让球,荷兰队胜一赔一点五,比分二比零只有八倍。 看来大部分人还是看好荷兰队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有更多的人反其道行之,在螺丝国身上下了重注。 挂了熊战的电话,张震将艾莉森娜叫到了房间。 指着一大堆大面额筹码道,“亲爱的艾莉,这一些你吃得下吗?” 艾莉森娜兴奋的眼中发光,“张老板,您这是多少?” 这里面有昨天艾莉森娜送来的四千万,还有小甜送来的六千万,总共一个亿。 张震淡然的竖起一根中指,“小意思,小玩一下,怎么样?” 艾莉森娜道,“这些都压螺丝国赢?” 张震摇头道,“人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我今天又占了一卦,老天爷指示,螺丝国必败,所以我决定买荷兰。” 艾莉森娜这是第一次接受超过一亿的筹码,激动的她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那,我给您开房。” 张震笑骂道,“是开票,八千万买荷兰胜,一千五百万买二比零,剩下五百万买二比一,就这样吧!” 艾莉森娜开票的手都颤抖了,“回头我让人送一千万贴码过来,这是您的票。” 张震站起身,接票的同时,拉住了她的手,装着语气轻佻的说道,“亲爱的艾莉来里面,陪我喝一杯再走。” 艾莉森娜脑海中幻想出了徐珍贞身上的青淤,吓得立刻摇头道,“我,我还有个会要开,等,等晚上好吗?” 张震冷哼一声,转身向卧室走去。 艾莉森娜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走了。 当晚所有富豪都收到了登船通知,二十五号中午,赌船将停在外港码头,请大家自行登船。 这个码头就在普晶对面,处于最繁华的地段,从酒店里步行就能过去,所以连车接都不用。 此刻大多数博彩公司也收到了消息,但是他们没法阻止客人自行离去,也只好听之任之。 许多人都在暗中做着准备,一时间暗流涌动。 这期间繁华安宁的澳市,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就连空气都显得格外凝重。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二十五号中午。 张震只带着钱涌和徐珍贞,拎着几只皮箱,步行走到了码头。 沿路之上,他看到了许多熟人,其中还有熊战和道士打扮的了尘。 远远地一艘豪华游轮,在金色阳光照耀下,停在码头之上。 数不清的游客,正在缓缓登船,仿佛是一群蚂蚁在一只巨兽身上攀爬,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只巨兽发威,将他们辗轧得粉身碎骨。 人们来到甲板上,在进入船舱之前,所有男性都接受了搜身和检验随身带的现金。 张震等人也不例外,直到确定他们没有携带致命武器之后,才放行进入了宽敞豪华的船舱之内。 眼前仿佛一座酒店大厅,除了穿梭来回的客人和服务人员,剩下的就是一台台游戏机,还有轮盘、百家乐,等赌具。 大厅最前方摆着一台大彩电,墙壁上挂着一块黑板,写着欧洲杯决赛的各种玩法赔率。 众人都不许在这里逗留,全部拿着房卡找到了自己的客房休息。 片刻后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这条大船缓缓开动离港而去。 直到傍晚时分,所有人都收到了电话通知,前往大厅集合。 张震被徐珍贞挽着胳膊,在钱涌陪同下,来到了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大厅。 此刻这里多了几十个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看架势像是将大家包围了一样。 多数富豪还在做着发财梦,一点点危险感觉都没有,他们甚至还在暗中赞叹赌船上的防护工作做得好呢。 大厅之中人声鼎沸,许多人呢再和相熟的朋友探讨今晚上买那只球队。 有些人还盼着先在百家乐上赚一笔,再买球赛。 张震很快就见到了熊战和路易斯等人。 他们和别的游客不同的是,耳朵上都带着小巧的耳麦,西装之下都鼓鼓囊囊的。 这些装备是小甜他们这些内部人,悄悄帮忙运送上船,藏在他们房间内的。 现在小甜她们也都分配了高压电击枪,一个个占据了有利地形。 张震在麦克风里轻声道,“做好准备,等我命令。” 就在此时,一个年龄苍老的女子,推着一辆轮椅从后面走来。 他们停在了电视机前的高台上,老年女子拿起一只麦克风,轻轻吹了一下。 嗡嗡的电流声,让整个现场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仰起头,静等庄家公布下注的消息。 至此大部分富豪,还在做着发财梦呢。 老年女子将麦克风递给了轮椅上的男子。 下一刻一个所有人都熟悉的沙哑声音响彻整个船舱。 “各位富豪们大家好,欢迎你们登上这艘绝命号游轮。” 一位富豪皱眉大声道,“这是什么破名字,我们是来发财的,绝命号太不吉利了!” 沙哑男子指着这位富豪身边的男子道,“他是不是你保镖?” 富豪点头,“怎么,不是允许带保镖吗,我没违规!” 然而他话音未落,船舱里就响起了清脆的枪声。 那位倒霉的保镖,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小洞,后脑喷溅出大量鲜血好似起了一震雪雾。 在一片惊呼声中,沙哑男子道,“谁还对这艘船的名字有意见?” 卷二第180章 敢怒不敢言 船舱中名媛的惊呼声,富豪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那具保镖的尸体砰然落地,弥漫的血雾也渐渐散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不过血腥味已经钻入了每个人鼻腔。 众人瞬间被血腥味惊醒了,一个个脸色苍白,有些胆小的双腿都开始打哆嗦。 有人拿出大哥大,却见上面连半个信号都没有。 就算是有人带着卫星电话,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当场击毙。 沙哑男子哈哈大笑道,“刚才只是个小插曲,今天是欧洲杯决赛,只要你们守规矩,不管赢多少钱,我们都会赔! 但是谁要是闹事,刚才就是他的前车之鉴,我希望大家玩得开心,下面开始下注。” 随着他声音落地,大厅里响起了舒缓的音乐,将刚才恐怖的气氛冲淡。 那些轮盘等机器也运转起来,一些荷官站在旁边,开始收筹码。 有工作人员负责帮大家将现金换成筹码。 富豪们面面相觑,到现在为止,如果他们还相信这里能发财,那就纯属是傻子了。 可是手无寸铁的他们,面对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谁也没有一丝反抗的想法。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匪徒骗光了他们身上的钱财,放他们一条生路。 于是有人配合地将手中现金交出去,换船上的筹码。 就在此时,一个工作人员叫道,“你怎么才带了一百万,身上还有本票,和别的财产吗?” 富豪哆哆嗦嗦道,“当时不是说带一百万就允许上船了嘛。” 啪,响亮的耳光声震惊众人,被打的富豪捂着脸,眼中尽是惊恐。 “为,为什么打我?” 话音未落,一只枪托子捣在他脸上,满嘴的鲜血伴随着碎牙齿喷了一地。 工作人员满脸堆笑的说道,“大家别介意哈,只要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买筹码,就不会像他这样,我们喜欢诚实的人。” 这下再也没人敢发问,直接乖乖地将身上,各种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有的甚至连纯金皮带扣都解下来了。 那个倒霉的富豪,忍着伤痛,交出所有财物。 工作人员笑道,“你就这么点财产,也好意思上赌船,看来我只好请你下去了。” 现在是在公海,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下去,去哪儿? 富豪吓得瘫软在地,不停求饶,“别,别扔我下船,我有钱,我有钱啊,给我个账户,我让家里打钱赎我。” 工作人员和蔼笑着,摸出一块雪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那人脸上的血迹,柔声说道。 “早这样何必挨打呢,你说你打算让家里汇多少钱来?” 富豪浑身哆哆嗦嗦,说话也结巴了,“一,不,两百万,两百万美刀总行了吧。” 工作人员猛然抬手,吓得那人抱着头趴在了地上。 工作人员轻蔑一笑,“别怕,我不打你了,为了钓你上钩,我们就花了上百万美刀,你才拿二百万出来,这是耍我们玩啊!” 他说着站起身来,指着两个手下道,“先让这位先生下去凉快、凉快。” 两个人上前,不管富豪如何求饶哀嚎,将他绑在一根缆绳上,打开舷窗就扔了下去。 扑通一声闷响,眼见的有水花渐起。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心头一阵乱颤,怕是下一个轮到自己。 几秒之后,工作人员大叫道,“行了拉上来,现在还不是让他死的时候。” 随着哗啦啦水声,那位被拉了上来。 落水狗似的躺在地上吐水。 工作人员过去,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那人脸上水渍,轻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家里打多少钱来?” 那人咳嗽半晌,伸出三根手指道,“我,我拿三百万,这是我全部家底了!” 工作人员点头道,“行,你价值太低了,不配在船上,这种垃圾就扔了吧!” 几个工作人员立刻将那人五花大绑,脚上也绑了一块铁锭,顺着船舷就扔了出去。 这会可没绳子拉着了,那人不用问肯定成了水中的亡魂。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凑到劫匪满意的赎金。 那个工作人员高声道,“你们想活命的就听好了,每人五百万美刀,包括保镖和女人都一个价,谁要是拿不出,就直接自己跳下去,省得我们费心。” 众人敢怒不敢言,纷纷答应给家里联系拿五百万。 工作人员拿出了卫星电话,让他们一个个排队打电话。 剩下的人继续搜刮后面的人,现场分工合作,顿时忙碌起来。 这时候轮到了张震,他将三个皮箱放在地上,装着有些胆怯道。 “这是三百万,马上再打电话叫家里汇一千五百万,我们仨人。” 工作人员打量张震一番道,“一千五百万再加个零吧,你小子光从我们这里就赢走了三千五百多万了。” 张震苦笑道,“我怕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到这么多,这样我赢了三千多万,我陪六千万总行了吧!” 工作人员怕损失过大,对这种大户绝对不敢直接下杀手,只要捏着鼻子认了,让他抓紧打电话,先把六千万弄到手,后面再慢慢榨油。 张震摸起电池都有些发热的卫星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等对方接通后,他大声喊道。 “倒大霉了,被绑票了,抓紧帮我凑六千万打到这个......” 对方传来海豹的声音,“收到,我马上安排,你可要小心,尽量离船舷远点。” 工作人员一直在支着耳朵听,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过了张震。 张震知道,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他捏着麦克风小声道,“倒计时十秒钟,开始行动。” 说罢他转身拍了拍刚才那个工作人员,“哎,我身上还有点银圆,你们要不要?”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银圆。 工作人员皱眉道,“这破玩意值几块钱,滚滚,滚一边去。” 他话音未落,只见张震骂道,“老子凭这玩意起家,你还看不起,给我拿着。” 张震手腕猛然一抖,手中银圆仿佛流星赶月似的,飞向那人脸颊。 卷二第181章 心机深远 这些日子张震可没少练习手劲儿,如此多的银圆分量可不轻,加上惯性一股脑都砸在了那家伙脸上。 那货只来得及一声惨叫,就一头栽在了地上。 那些武装人员做梦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反抗,纷纷愣了几秒钟。 趁此机会,四周响起了噼噼啪啪的爆鸣声,紧接着惨叫不绝于耳。 那些武装人员,一个个地被路易斯的手下,和小甜他们窝里反配合,用电击枪击中。 熊战双手之中飞镖乱飞,连连击中几个人手腕,他翻身从地上捡起一只ak,大吼一声,“不想死的给我蹲下。” 另一边了尘赤手空拳化仿佛穿花蝴蝶似的,游走在武装人员之间,不等他们拿起武器,便将他们纷纷击倒,眨眼间他周围躺了一地。 路易斯他们也纷纷捡起地上的枪械,船舱里瞬间被张震手下控制。 高台之上,院长和沙比利脸色大变,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来个窝里反。 院长见机不妙,转身就要逃跑。 张震早就在留意他们的动向,大吼一声,手腕一甩,一枚银圆化作流光,隔着十几米正打在院长后脑,这老货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趴在了地上。 沙比利却猛然从轮椅上站起,身形异常灵活地向船舱大门冲去。 这货竟然是装的残疾,简直是心机深远深藏不露啊,连自己人都骗过了,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张震怎能容忍这种敌人逃掉,他立刻再摸衣兜却发现银圆已经告罄。 他大吼一声,“老熊,杀了那个家伙。” 熊战猛然跃起,跳到了高台之上,冲着即将出门的沙比利后背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一个点射,沙比利后背爆开三个小洞,衣服炸得碎屑纷飞。 然而他却只是向前一个猛扑,撞开了大门,迅速消失在了门外。 熊战怒骂一声,“这小子穿了防弹衣。” 他瞬间化作猎豹似的速度,冲向大门,打算补枪将那货击毙。 然而就在他刚刚跑到门外,就见到沙比利一头跳下了船舷,这货竟然跳海了。 这时候甲板上的剩余武装人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向舱门冲了过来,仿佛不要命似的。 熊战心中暗道不好,急忙蹲下扫过去一梭子,然后不等对方反击,也没看打到没打到,一个轱辘滚回了船舱。 他急忙拉桌子堵住门大吼道,“隐蔽,隐蔽,外面枪手进来了。” 此刻虽说船舱内武装人员都被解决,但是相当的混乱不堪,如果被外面抢手冲进来,那就麻烦大了。 熊战这一嗓子,起到的作用太小,只有张震等自己人迅速隐蔽在了墙角。 那些富豪们,依旧在四处乱蹦逃跑,仿佛炸了窝的马蜂似的。 哒、哒、哒! 哒、哒、哒! 外面一阵阵枪响爆豆似的钻入众人耳中。 那些富豪们终于知道怕了,纷纷蹲在了地上,仿佛一群受惊的鸵鸟似的。 大门,玻璃,瞬间呼啸的子弹撕碎,各种玻璃碎片,木屑、金属屑,四散纷飞。 紧接着地上响起了一片惨叫声,有人中弹了! 熊战、钱涌和路易斯等人手持枪械纷纷对准大门,只等外面人进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突然外面的枪声停止,有人用扬声器大吼道,“里面的人听着,立刻弃械投降,一个个出来,要不然扔燃烧弹烧死你们。” 众人吓得脸色大变。 就连张震额头上也见了冷汗。 此刻绝对不能出去,出去就是送死。 可留在这里,怕是会被燃烧弹烤成烧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半空中响起了直升飞机的轰鸣声。 一道,两道,三四道雪亮的探照灯,从空中落下,将整个甲板上照得如同白昼。 一个男子通过高音喇叭喊道,“下面船只,你们被包围了,因涉嫌绑架华夏公民,现在立刻停船接受检查,立刻放下武器投降,这是最后通牒......” 天光大亮之后,张震从豪华船舱里睁开眼睛。 身边小甜、徐珍贞,还有徐欣儿,都一夜未合眼,盯着他睡到现在。 张震伸了个懒腰,朗声说道,“看你们紧张的,有咱们华夏海军在,你们就把心放肚子里的了。” 徐珍贞看了一眼外面,只见四周依然是茫茫大海,前方两艘小型舰船正在护送这艘游轮。 东方红日初升,整个海面和船只都被染成了金红色,漂亮之极。 她轻声叹息道,“终于自由了,阿震,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 昨天抓住那些武装分子之后,清理船舱的时候才发现,院长已经被乱枪打死。 他们从院长的船舱里找到了二十六位女生的身份资料,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她们家人的消息。 张震站在舷窗前,伸展着双臂,仿佛在拥抱初升红日,他懒洋洋地说道。 “既然你们自由了,手里也有了大笔钱,何必再问我如何安排,咱们相忘于江湖不更好嘛?” 三个女生沉默了。 许久徐珍贞说道,“如果真放任我们自由,怕是不用多久,我们就成了一盘散沙,很多人都会重操旧业。” “阿震,你既然解救我们脱离苦海,何不收我们当收下呢,这样在你的管理下,我们也有了规矩和目标,绝对不乱来。” 张震扫过她们脸庞,感觉到不是在撒谎,顿时也有点意动。 他沉吟道,“我在香江买了一座岛,现在还很荒凉,你们就暂时驻扎在上面吧,平时有船只送给养,等有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三个女生脸上露出喜色。 徐珍贞让妹妹和小甜先去通知大家。 等二人走后,她拿出一本支票,神色凝重地对张震道,“阿震,这是我那个便宜老爸所有资金,我利用球赛借口要了过来,然后存在了这个海外账户上,足有五千万美刀,你可以随时支取!” 张震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徐珍贞道,“本来打算用这些钱养活那些姐妹,现在你全承担了,我们留着这些钱还有什么用?” 张震大笑道,“好,这些钱我就用在建设那座岛上,剩下的给你们留着,当嫁妆。” 徐珍贞脸色一变,冷哼道,“我这辈子不嫁人!” 中午时分,张震在餐厅里见到了那些被救大富豪们。 此刻他们都将张震当成了救命恩人,纷纷留下联系方式,还邀请他登门做客。 这些人都是东南亚华裔富豪,有了这次事情,将来都是可靠的人脉。 张震和他们互换了联系方式,但是婉拒了做客的邀请。 自己这边一堆事没处理,哪有空去做客,先弄清赚了多少钱再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卷二第182章 增加人才 一位脸上青淤,嘴巴破烂的富豪,含混不清道,“张老板,你救了我两次,怎么也要让我表达一下嘛。” 这人是那位被扔下海的,海豹他们行动的时候,顺手把他打捞起来了。 这才救了他一条小命。 张震笑道,“救你命的是咱们的海军,你啊,等回归后好好支持国家建设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等船只靠岸后,张震的人这才拎着大大小小的皮箱,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这次在赌船上找到了大量的现金和现码,其中有主的都还给了失主。 剩下那些张震也没清点有多少,直接打包带了回去。 至于那艘船,还有那些武装分子,就都交给了海豹。 他们肯定会处理好。 回到酒店,张震先让钱涌和徐珍贞清点战利品,至于小甜就直接在路上消失了,她现在已经不适合在澳市露面。 徐欣儿也换下了男装,重新穿上女装,只是和姐姐的风格正好相反一黑一白,否则二人站在一起真的分不出是谁来。 张震洗漱一番,是该收钱的时候了。 他给艾莉森娜打了电话,要求兑奖。 半天后艾莉森娜姗姗来迟,还带来了一个光头男子,像是级别比她还高点。 张震皱眉道,“你们来这么多人,难道打算赖账?” 这一次张震可是下了血本,一次买了一个亿。 其中八千万买荷兰胜,一千五百万买二比零,剩下五百万买了二比一。 但是这次赔率很低,八千万荷兰胜,按照一点五倍,只能赢一亿两千万。 一千五百万的二比零,只有八倍赔率,也是一亿两千万。 另外五百万买了二比一,两百万买螺丝国胜,算是打了水漂,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两边加起来总计在普晶公开盘口赢了两亿四千万。 这还是普晶首次一次性赔这么多,几乎将整个欧洲杯期间的利润赔进去了。 所以才来了两位经理,算是进行一下审核,以免产生内外勾结的事。 张震听她们唠叨半天,都快打瞌睡了,这才算是都问完。 但钱还是拿不到,上亿的资金支付,必须得上报总经理批准。 张震也明白,这次玩得有点大,让他们只管去走流程,只要无后顾之忧就行。 二人离开后,张震给熊战打了电话,询问那边的情况。 熊战他们仨人,分别拿了一千万,每人买了五百万的荷兰队胜,另外五百万买了二比零。 总共赢了一亿四千五百万。 二人加起来,最后的决赛赢了三亿八千五百万整。 前两场半决赛,总共赢了,三亿七千一百九十万。 三场比赛全部加起来,约七亿五千七百万。 这比一开始的预期两个亿多了一倍还不止。 而且这还没算上船上弄到的那些钱和筹码,另外还有徐珍贞给的五千万。 熊战接通电话后,遇到的问题也一样,人家经理需要层层上报,乖乖地继续等着吧。 熊战道,“老板,他们不会赖账吧,要不要咱们......” 张震现在倒是不怕他们赖账,毕竟自己已经送去香江两个亿,手中还有一个多亿。 这些足够完成后面的计划了。 至于最后一场赢得钱,就算是他们不给,也没什么影响。 但是这帐不能不要,姿态一定要做足了。 张震让熊战安心待着,闲得没事去消费那些贴码,现在两边加起来将近两千万的贴码,不用太浪费了。 如果按照百分之二十的返回比例,这也是四百万美刀呢,前期建设辰龙岛足够了。 张震手里也有一千多万贴码,他是肯定不会亲自下场去赌博的,就琢磨着怎么换出去,哪怕多赔一些,换成现金也行。 这时候徐珍贞来报告,说是船上弄回来的筹码和现金都清点完了。 总共有通用现金筹码三千五百六十多万。 美刀现金一亿三千一百多万,港纸三千八百多万。 还有一些零散各国货币可以忽略不计。 这些钱加起来约定于两亿美刀,可真不少。 看来这是院长和沙比利这些年辛苦经营的收获。 张震毫不犹豫地笑纳了,他会将这些不义之财,用到正当的地方。 张震让钱涌去把筹码都换成本票,至于现金就先放着,等回去的时候一起带走。 钱涌说道,“我这就去办,还有件事我要汇报,就是那位雇佣兵头子路易斯想要见您一面。” 张震嗷了一声,“从那些港纸里拿两百万给他,一百万是答应好的酬金,另外的是奖金,留好了他的联系方式,兴许将来还用得到。” 钱涌道,“他没提钱,说是想亲自和您面谈!” 张震皱眉道,“行,我还有几分钟空闲,你叫他来吧。” 本来他打算出门转转,一是去看看这里的古董市场,二是找机会把那些贴码换出去。 片刻后,路易斯进门,神态恭敬地说道,“老板好,我任务完成了,过来问一下,后面还有没有工作需要我们?” 张震笑道,“这次你们出力很大,我都看在了眼里,这些是商定好的酬劳,另外的是奖金,不过现在没有别的工作了,希望咱们下次合作愉快。” 二十个人,三四天就赚了两百万,这在雇佣军之中也算是高收入了,至于当头头的怎么分配,那就和张震没关系了。 路易斯道,“我还想找个长期饭碗呢,这就可惜了,那我告辞了!” 张震留意道,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难道这家伙要单干? “等等,你是说自己要找个工作?” 路易斯道,“对啊,那些人都是临时凑的,干完活就分手,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想要稳定下来。” 这家伙在船上的表现张震有所了解,不但身手很好,而且很有组织能力,二十多人的队伍让他安排得天衣无缝,行动中配合也非常完美。 可见这家伙是个组织行动方面的人才,如果弄到螺丝国去,或者是让他来训练人手应该没问题。 张震皱眉道,“你是哪国人?以前有过什么经历?” 路易斯道,“我出生在西德,是日耳曼民族,世代容克贵族,到了我父亲那一辈,战败之后,就成了平民百姓。 但我上过军事学院,在联邦国防军中服过役,最高做到了营长。” 张震心头一动,怪不得这家伙能力出众,原来祖上就是军事世家,后来还有如此经历。 他沉吟道,“那你对待遇有什么特殊要求?” 卷二第183章 罕见玉佩 路易斯道,“如果能保持像是这几天的这种待遇,那是最好了,退一步稍微差点我也很满足。” 每天一万,这个价可不低,但如果他能源源不断地训练出合格人手,那还是值得的。 张震道,“咱们实在点,我可以给你最高的待遇,但我不打算让你当保镖,你能给我训练一批人吗,如果让我满意,你要求的待遇没问题。” 路易斯大喜,“我的专业就是训练特种兵,我可以根据您的要求,训练出您需要的人!” 张震点头,“你被录用了,从今天起算工资,回头我安排你去华夏,开始工作。” 路易斯道,“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在那些人里面我发现了个人才,绝对是一流的侦察兵,非常适合培养成军官,能不能让他来给我当助手?” 张震大度的说道,“可以,不过他的待遇只有你的四分之一,现在只是实习期,等他能够胜任之后再转正。” 搞定了路易斯,张震伸了个懒腰对徐珍贞说道,“听说这附近有条街都是当铺,咱们去转转,就当晚饭前开胃了。” 徐珍贞道,“确实有这么一条街,好好的你干嘛去逛当铺?” 张震笑道,“听说过什么叫捡漏嘛,当铺里好东西肯定不少,我要是不去逛逛,怕是睡不着觉了。” 路易斯和一个叫鲍勃的白人小伙子充当保镖,护卫着张震和徐珍贞,出了酒店大门,直奔隔壁街而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条宽敞整洁的大街,地上铺着的是石板路,在微微的细雨之下显得有些古旧味道。 街道两旁许多家店铺,都挂着某某质押,某某典当的牌子,还有楼上的小窗户挂着的都是各种财务公司的招牌。 简直就是当铺一条街。 鲍勃小声嘟囔道,“买糕的,这些当铺怎么都扎堆了?” 张震笑道,“赌场旁边,怎么会少了当铺和高利贷呢。” 众人恍然,这些算起来也是衍生行业了,他们和博彩业形成了生态互补循环。 街道之上,人流稀少,显得格外冷清。 偶尔会出现一两个垂头丧气的人,急匆匆走进某家店铺。 片刻后这人出来时,又仿佛还了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直奔远方。 张震信马由缰,走了一会儿,随意就推开了一家典当行的大门。 店里伙计一看这架势又是老外保镖又是美女秘书,不像是来典当的,当即迎上去问道。 “这位老板,我们这是典当行啊,您有什么需要?” 张震笑道,“没错,我找的就是典当行,你们收了东西,总得卖吧,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意。” 伙计恍然,低声说道,“卖是卖,可不从这里卖,得等东西到期后,我们统一送到商铺里卖。 不过您既然来了,小店还真有一些到期的当品,您随意看吧,看上了咱们好商量。” 伙计说着将张震领到了一处柜台,“东西都在这儿呢,您来得真巧,明天就送走了。” 张震扫了一眼柜台里的东西,发现多数是一些首饰,还有名表,这些东西他都不感兴趣。 忽而角落里的一块玉璧,吸引了他的眼球。 这块玉璧只有婴儿巴掌大小,上面布满了细密阴刻如意云纹,通体洁白温润如同羊脂。 仔细一看,这玉璧竟然是多层镂空而成,下面还有两层花纹,一层之上是龙纹,最里面一层是凤纹。 可谓是工艺精致,别具匠心,用料考究,寓意吉祥。 张震心中大动,指着旁边一块江诗丹顿女式表问道,“贞贞这块表你喜欢么?” 徐珍贞心领神会,巧笑道,“和我正相配呢,阿震,你要送我么?” 张震笑道,“喜欢就好,哎,伙计这块表怎么出?” 伙计看了看手表,说道,“这可是今年新款的江诗丹顿,上面连一点磨损痕迹都没有呢,跟新的一样,你要是喜欢,两千美刀贵您了。” 徐珍贞惊呼道,“天啊,两千美刀买块新的都够了,你这可是二手货!” 伙计尬笑道,“我们收下就花了一千八,在店里放了好几个月,怎么也得有点利润吧,老板您给美女买东西,还舍不得啊?” 这种典当行,出的价格连本来价值的一半都给不了,卖的时候却要高价。 张震沉吟道,“理是这个理,但东西也确实是二手,你也得随行就市啊,刚才我在隔壁看到了个同款,人家只要一千八,你硬是比人家贵了这么多。” 说着拉起徐珍贞的小嫩手就往外走。 这些展柜里的东西如果卖掉,伙计提成不少,他急于促成这笔生意,急忙叫住了张震。 “老板,一千八就一千八了,您也别再去别家,我再送你个小玩意如何?” 张震转身道,“你那块玉佩怎么卖?” 伙计心中大喜,这块玉师傅说过,是不值钱的青海白玉,虽说有点年头了,可也不值钱。 于是说道,“这样,您拿两千块,玉佩和表都归您了。” “成交!”张震立刻让人付了钱。 出门之后,张震把那块手表给了徐珍贞,“别嫌弃是二手的,先凑合着戴,回头再给你买个新的。” 徐珍贞巧笑道,“你能送我东西就很开心了,人家哪里敢嫌弃新旧,阿震,那块玉佩是好东西吗?” 张震手中把玩着温润的玉璧笑道,“这可是了不得的东西,价值连城。” 徐珍贞笑道,“难道是和氏璧?” 张震道,“肯定不是和氏璧,不过也差不了很多,你来看上面这是什么字!” 他拿起玉璧指着第二层龙纹旁边的一行隶书小字。 徐珍贞歪头看了半天,“这字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 张震道,“这上面写着永结同心,再下面一层凤纹之上还有一行字,写着金屋藏娇,你听说过这个典故吗?” 徐珍贞摇头道,“我们学的都跟历史无关,你问这些就是问道于盲。” 张震笑道,“那汉武帝你总听说过吧?” 徐珍贞惊讶道,“你是说这块玉璧是汉武帝的?天啊,你就凭着这几个字就能认定?” 张震笑道,“你听我说,这种玉璧用途不少,但是其中一个用途就是皇家下聘礼之中必须有此物,以彰显皇家的威严与恩宠。” 徐珍贞轻呼道,“难道这是汉武帝的聘礼?” 卷二第184章 十亿美刀 张震摇头道,“你先听我说完,汉代崇尚白玉,尤其是张骞出使西域之后,和田羊脂玉流入中原,立刻得到了重视,但那之前白玉极少出现,一旦出现都被皇室当做禁脔。 这块玉是青海白玉,如果在现代是被当做羊脂玉的低仿,但在汉代初期,确是皇家专用的无价之宝。 这也是为什么典当行贱卖的原因。 我再说里面的纹饰,一层如意云纹与二层的龙纹搭配,就成了云龙纹,象征皇帝在云端翱翔权掌天下,加上第三层的凤纹,就成了龙凤呈祥,代表皇帝与皇后婚姻美满事事如意。 然后这第三层的字是金屋藏娇,这出自一个著名典故。 汉武帝刘彻继位之前还只是胶东王。 馆陶公主问年幼的刘彻是否想要娶媳妇,他表示愿意。 馆陶公主指着周围的宫女让他挑选,他都不满意,当问到是否愿意娶表妹阿娇时,刘彻笑着说“若得阿娇作妇,当以金屋贮之”。 这便是“金屋藏娇”的典故由来。 因为这一承诺,加上馆陶公主在皇室和朝廷影响力巨大,她在刘彻立为太子的过程中出了不少力,所以刘彻被立为太子后,便娶了陈阿娇为太子妃。 据记载,刘彻继位之后,给皇后陈阿娇一枚三层玉璧为信物,因此我通过所有细节断定,就是这一块,你说它算不算价值连城?” 徐珍贞听得眼中冒蚊香圈,“天啊,这东西怎么会流落在这里?” 张震微微摇头道,“这就不好说了,不过我没在上面发现任何的沁,这应该不是出土的,想必是几经周折,落在某人之手,那人输了钱,又不识货,才低价典当在这里。” 徐珍贞眼中冒光,“那咱们每家店铺都看看吧,兴许还能找到什么宝物呢!” 张震笑道,“宝物随缘,能遇到就是缘分,刻意去找缘分不到也是白搭,咱们随意逛逛吧,快到晚饭时间了,一会儿吃完饭回去。” 前行没多远,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带着一个捧着锦盒的保镖,推开了一家典当行的大门。 张震眼尖看到那个锦盒上贴着美瑶珠宝公司的牌子,顿时心头一动,示意大家跟着也走进了那家店铺。 “老板,这是翡翠啊,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还经过了著名设计师的加工,可谓是无价之宝,你才给一百万美刀?” 那个年轻男子神色焦急的对店里老板喋喋不休。 带着厚厚眼镜的老板,挠着光头笑道,“无价之宝那是在拍卖会,我这里只能给这个价,你同意就留下东西,不同意就换别家看看。” 张震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锦盒里躺着一块翡翠,正是拍卖会上一千一百万美刀卖掉的诗谣。 年轻男子苦笑道,“我买它花了一千一百万啊,怎么也得典当三五百万吧!” 老板依然坚决摇头,“我刚才说了,在拍卖会,炒到几千万都有可能,但是这里是典当行,它只值一百万。” 此刻有人上来招呼张震他们,张震却道,“啊,走错了,典当行啊,我以为是博彩店呢。” 说罢他带着人走出了大门,找了个离着不算远的地方,紧盯着那家典当行的大门。 没一会儿,那位大少爷,垂头丧气的带着保镖走出典当行。 张震见那个锦盒还在保镖怀里,心中大喜,急忙斜插过去,挡在那位少爷面前。 保镖瞪眼道,“你们想干嘛?” 当他看到张震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老外,吓得差点转头跑了。 张震和蔼笑道,“刚才我听说你要卖翡翠,能让我看一眼么?” 那位少爷倒是挺随意,就在街边打开了锦盒,“随便看,你要是想买,咱们价钱好商量。” 果真盒子里面就是那块被冯宝美包上黄金的帝王绿。 张震道,“生意,价钱都好谈,我得知道这东西来路才行啊!” 少爷道,“我前几天在拍卖会上买的,花了一千一百万美刀,证书都在,你打算开多少钱?” 张震叹息道,“这翡翠真不错,可也值不了一千一百万啊,再说你刚买没几天,怎么又要贱卖呢?” 少爷一脸无所谓道,“当时就喜欢这翡翠的名字,一高兴就买了,今天想卖是为了去翻本!” 张震看了一眼远处的博彩酒店,心里暗笑,怕是你卖了它也是打水漂。 少爷说道,“哎,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别耽误我时间。” 张震道,“我出五百万吧!” 少爷大喜,“可是五百万美刀啊,别拿别的糊弄我。” 张震摇头道,“反正你是去博彩,我直接给你五百万筹码不就行了?” 少爷皱眉道,“你不会给我贴码吧?” 张震一指刚才的典当行,“人家给你出一百万,就算你找家翻倍贴码的博彩,也才有多少筹码,够你翻本的? 这些典当行都相互通气,你去别家也给不了高价,我直接给你五百万,哪个合适你自己掂量掂量!” 少爷眼睛一亮道,“那我要一千万的贴码,要不然我宁愿一百万卖给典当行。” 张震正愁那些贴码换不出去呢,总不能老让熊战他们进内场玩,再培养成赌鬼可咋办,如果换成这块翡翠就太合适不过了。 再说当初自己可是答应过林诗瑶,早晚把这块翡翠再买回来。 于是张震痛快地说了两个字——成交!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就接到了艾莉森娜的电话,奖金已经拨下来了。 一直忙活到了中午,张震才收到两亿四千万的筹码。 然后就是安排人去换成本票或者现金。 他急忙给熊战打过去电话。 熊战那边正在跟对方经理扯皮,人家极力邀请他进内场玩两把,熊战却百般推脱,接到张震电话,他立刻赶走了那家经理。 “老板,一亿四千五百万筹码,全部到手,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七亿五千七百万美刀全部到手,张震压着心头的喜悦说道,“换现金,明早走人。” 现在算一下,加上徐珍贞给的五千万,和赌船上得到的两个亿,这次澳市之行,总共搞到了十亿美刀。 这笔钱放在全球也许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华夏的美刀总储备才三十多亿。 也就是说张震现在的身价是华夏外汇储备的三分之一。 这笔钱,如果换算成港纸,就是七十八亿多。 恐怕在香江没有一位富豪有如此身价,林佳城都不够看的。 十亿美刀如果按照私人汇率换成华夏币,就是一百五十亿。 在八十年代末,这笔钱可以做很多事,很多大事。 现在亚运会这点投资对张震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卷二第185章 新的项目 之所以安排明天走,是因为熊战手里还有将近一千万的贴码。 这些玩意不能带走,留着也不会升值,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废物。 于是张震大手一挥,让所有手下都领了一笔,随意去内场玩,输干净算完,谁要是运气好赢了,就当做个人的奖励。 包括熊战、钱涌、徐珍贞姐妹在内,总共不到十个人,每人领了将近一百万,气势汹汹的直接杀进了内场。 至于他们运气如何,就不是张震需要关心的事了。 但张震给他们立了个规矩,如果以后谁还敢玩博彩,立刻开除,绝不姑息。 别人走后,他整整一天都躲在房间里,连吃饭都是叫的客房服务。 这期间他在笔记上又记录了许多这些天想起来的珍贵资料,将来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 然后开始给各处家里打电话,询问了一大圈,各处都没事,他这才放心,上床就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之际,桌上电话不停的响,他猛然坐起,发现已经到了夜里八点多。 所有手下都还没回来,看来这次是玩疯了。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姜晓琀清冷的声音。 “喂,你没事吧?” 这才八点,在地球那一边的米国应该是早上七点不到,看来她刚起床就打来电话了。 这份关心让张震心头暖意融融。 他柔声笑道,“谢谢关心,有惊无险,不信等你回来检查,我完好无缺,什么零件都没掉。” 姜晓琀狠狠啐道,“找抽是吧,再胡说八道的,我不理你了。” 张震道,“我说的是耳朵鼻子之类的零件,你想成啥了?” 不等对方发火,他急忙话题一转道,“咱外公派的人真给力,幸亏他们,要不然我这次怎么也得扒层皮,哎,你说我怎么谢谢咱外公好呢?” 姜晓琀冷哼道,“少套近乎,那是我姥爷,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要真想谢谢他啊,其实也好办,他最喜欢航母呢,有本事你弄一艘给他。” 张震大笑道,“我当啥事呢,不就是航母吗,你瞧好吧,我年底之前绝对给他弄一个玩。” 姜晓琀笑骂道,“你脸皮可真厚,吹牛不上税,随便你吹吧。” 要是别的事,张震也许办不到,但是弄一艘航母,问题真不大。 上一世,就有不少人从解体后的螺丝国,用废铁价换来几艘退役航母。 现在张震已经有了那边的不少关系,手里又有巨量资金,换个航母有何难处? 张震简单说了说自己的计划可行性。 姜晓琀听后大喜道,“我这就给外公说,你可不许吹牛哈!” 张震道,“等会儿嘛,再聊一会儿,这么久不见了,想我吗?” 姜晓琀顿了几秒,忽而低声道,“秦观那首鹊桥仙怎么说的?” 张震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你打算回来了?” 姜晓琀柔声道,“乱想什么呢,我刚到一学期没完,我怎么走,我说的是最后有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张震道,“我还是喜欢金风玉露一相逢,哎,你放寒假回来吗?” 姜晓琀道,“好了,我去给外公打电话,你好自为之!” 张震听着电话里的盲音,仰头看向天花板,自语道,“看来航母必须换了!” 熊战等人一直到后半夜才陆续回到客房。 第二天一早张震带着众人启程的时候,见到他们一个个眼睛红肿,却都非常有精神,想必是昨天都赢了不少。 直升飞机刚刚落地,林诗瑶就在猛烈的劲风之中,跑了过来。 她长发肆意飞舞,俏丽容颜宛若仙子下凡,见到张震安然无恙从飞机上下来,她嘴角翘起如同弯月,露出了最甜美的微笑。 “阿震,担心死我了!” 劳斯莱斯车厢内,林诗瑶一双眼睛就没离开张震分毫,总觉得看不够似的。 张震轻声道,“我本来打算等你生日时,给你个惊喜,现在改变主意了,等我给你看样东西。” 林诗瑶轻笑道,“给我看银行本票?我有那么财迷吗?” 张震摇头,从背后拿出一只锦盒,轻声道,“闭上眼睛。” 林诗瑶抿嘴一笑,乖乖地合上了美眸。 不一会儿她感觉手中多了个清凉又沉重的东西,急忙惊声道,“阿震,是个什么,我能睁眼了么?” 张震在那俏脸粉腮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柔声道,“送给你诗谣!” 林诗瑶羞怯地睁开眼,见到自己手中捧着一泓碧绿的泉水,顿时惊呼道。 “真的是诗谣,你,你怎么把它买回来了!” 张震轻声道,“我说过,早晚要把它送给你,只是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你看连老天爷都帮我。” 林诗瑶美眸瞬间湿润,嘤咛一声,翡翠从手中滑落,但是她却紧紧搂住了张震的脖子,然后送上了香唇。 许久后,她靠在张震胸膛上,轻声呢喃,“两亿美刀,我已经全部提现,这次的投资足够让你以后能和我父亲平起平坐,你现在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过分。” 张震没深究她话中的深意,淡然笑道,“那两亿美刀只是毛毛雨,这次的收获远远不止这些。” 林诗瑶惊讶道,“难道超过了三亿?” 要知道三亿美刀就是二十三亿港纸,这比她家的现有流动资金还要多。 张震大笑道,“你大胆一点,猜测不大胆,还有什么需要大胆呢。” 林诗瑶俏脸兴奋得通红,伸出五根手指道,“难道是五个亿?” 张震笑着摇头,“你太保守了,再翻一翻。” 林诗瑶满脸难以置信,惊讶的小嘴成了o型,好半晌才说道。 “怎么可能,十亿美刀,那就是七十八亿港纸,香江十大富豪加起来未必能拿出这么多现金,你不会去把澳市银行抢了吧! 不对,澳市银行也未必有十亿美刀,阿震你快说,你是骗我的对吗?” 张震轻轻捏着她挺翘的鼻尖道,“我没骗你,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拿出了一摞银行本票。 林诗瑶仔细一看,这些本票有几千万一张,还有上亿一张的,顿时惊得她一阵头晕眼花。 张震笑道,“这还不是全部,行李箱里还有许多现金呢,加上前面给你的两个亿,总数超过了十亿。” 林诗瑶这才相信,对面这个令她着迷的神秘男子,在短短五天之内凑够了七十八个亿港纸。 原本他答应父亲是凑十亿,没想到竟然只用一半的时间还多了七倍,这不能用奇迹来称呼了,简直就是神迹。 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那他岂不是能把整个地球都买下来? 卷二第186章 一个约定 当然林诗瑶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换个时间和地点,张震未必能赚到这么多钱。 不过对于重生者来说,他掌握着许多未来发展的轨迹和节点,如果合理利用,再加上少许运气,他肯定能搞到更多的钱。 林诗瑶惊喜道,“你有这么多资金,下一步难道仅仅投资一个亚运会?” 张震笑道,“我在国内还有一点五亿华夏币,如果再凑一下,凑两亿华夏币问题不大,这些美刀之中再拿出一亿,就足够投资亚运会了。 剩下的九亿,我可不想它都变成冗余资金,放在银行里等贬值,诗谣你这么问肯定有什么投资建议吧。” 林诗瑶美眸流转轻笑道,“你真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我确实有个项目,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到。” 张震皱眉道,“我要是猜到呢?” 林诗瑶柔媚一笑,羞赧道,“你要猜到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行。” 张震坏笑道,“好,那我猜一下哈,你可不许赖账。” 林诗瑶娇嗔道,“哼,你猜不出,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张震点头道,“一言为定,我想啊,你家现在主要生意是房地产,和东遂的投资,那么你说的项目肯定和这两项有关,你不会让我再投资一条西区隧道吧?” 现在香江只有一条红隧在运营,由于这些年是香江发展的高潮时期,这条隧道已经不堪重负,经常造成长时间的拥堵。 虽说今年林家和另外几家联合投资了五点六亿美刀,正在建设一条东区隧道,但这一条隧道也满足不了香江的快速发展,建成之后根本没有缓解交通压力。 所以在回归之前的那一年,又建成了西区三车道隧道,这才算是缓解了香江过海的交通。 而且这一条总投资七十亿港纸的西区隧道,由于收费贵一倍,又临近富豪区,仅用了两年多就收回了全部投资,并且成为日进斗金的摇钱树。 张震手中现在有十个亿美刀,价值七十八亿港纸,完全可以提前投资这条西区贵族隧道。 而且这时候投资,由于物价比较低,根本用不了七十亿港纸,最多五十亿就够了,还不需要一次性都投入,可以采用逐步注资的方式。 这条隧道建成之后,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张震的摇钱树,每年给他带来十几亿的收入。 甚至可以利用它在香江和米国上市,在二级市场融资。 或者等几年赚够了之后,高价卖掉。 林诗瑶听完之后惊诧道,“阿震,你想得真远,难道东遂真的解决不了交通拥堵?” 张震点头道,“这几年香江的发展是成等比级数的,所以我们预计的数据,都要小很多,不信你等明年这隧道落成后再看,我的预言准不准。” 林诗瑶点头道,“我信你,因为你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不过呢你这次猜错了,我本来想让你投资的是一处地产!” 张震尬笑道,“那没事,错了就错了,愿赌服输,你什么要求我无条件答应。” 林诗瑶俏脸微红道,“我还没想到呢,你记住就行了,欠我一个许诺,早晚有兑现的那一天。” 张震笑道,“好,我欠你的记住了,那你说你的项目是什么?” 林诗瑶道,“听说过旧村拆迁么?” 八十年代香江人口增长迅速,住房问题日益突出。 许多低收入家庭居住在狭窄、拥挤、环境恶劣的寮屋或唐楼里,居住条件亟待改善。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香江官方大力推进公屋建设,同时利用拆旧建新时的多余地块,进行高档住宅的建设。 利用高档住宅的利润,对那些公屋进行补贴。 这就需要有承建商来完成了。 这种模式后来也被内地采用,一直延续至今。 林诗瑶道,“目前那条隧道将几大房产商都拴住了,所以只剩下的一些小鱼小虾在进行改建承包,我想你有这么多资金何不跟我们家合作,开发一块地块呢?”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张震大喜,“目前你们家是不是已经有成熟目标了?” 林诗瑶道,“当然有了,而且位置极好,周边还是公园,商业发达,交通便利,你看就是那儿!” 说着向车窗外指去。 张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啊,那座城寨啊,这可是个大工程。” 历史中城寨拆迁受到的阻力极大,去年经过官方宣布将拆毁寨城,并于原址建造一座遗址公园。 其间经历了诸多波折,包括居民的抵制、产权的确认以及补偿方案的协商等。 最终,在经历了漫长的测绘、讨价还价和付出了巨额的补偿金之后还动用了五千多警力扣押了上万人,才在九三年彻底完成了拆迁。 并且又投资了六千多万港纸建成了一座城寨遗址公园。 后来这周边发展成了著名的商业区,各种高档住宅云集,餐饮娱乐,商业购物,等等应有尽有。 林诗瑶笑道,“阿震,你别的不用担心,城寨的拆迁有官方出面,咱们只负责周边的住宅的开发,总投资一亿到两亿美刀,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 这种投资,见效很快,在立项之后就能卖楼花。 而且这些年香江发展迅速,房价上涨得也快。 两亿美刀最多一年就能回本,利润也相当可观。 再者这是和林家合作,一切操作都是他们家主持,自己这边只用出资就好了。 张震点头道,“行,你拿详细的计划出来,我负责出资,还有第三条隧道的事,我真的很有兴趣,你能不能和林先生商量一下?” 林诗瑶美眸中露出惊喜,“阿震,你不会打算把十亿美刀都投资在香江吧?” 张震笑道,“怎么会,你说的房产,两亿足够,另外那条隧道六亿到七亿足够,我还能剩下一两亿呢,加上辰龙岛的投资,我剩下的足够投资亚运会了。” 这十亿美刀来得快,去得更快,虽说现在项目还没定下来,但在张震这里几乎都花没了。 不过没关系,家里还养了一头肥猪,现在正是膘肥肉满的时候,该下刀了! 第二天张震面见了林佳城,和他密谈了一早上,中午时分二人草签了两份意向书。 张震又将辰龙岛的建设委托给了林家,如此一来,这边的事情基本办完,是时候该回家了。 卷二第187章 开分店了 夜幕之下,林诗瑶和张震坐在劳斯莱斯车厢内,窗外的流光掠影在他们脸上不停划过,仿佛整个人在时空隧道之中穿梭。 林诗瑶轻声道,“阿震,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张震笑道,“最迟过年之后,我必定回来,而且这次要待很长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林诗瑶螓首枕在他宽厚的肩膀之上,轻声呢喃道,“这么久,我,我想你了怎么办?” 张震柔声道,“那你可以来京城看我嘛。” “好一言为定!”林诗瑶眼中闪着羞怯中带着几分兴奋的光芒。 张震道,“九亿美刀,都在你手里呢,一切都可以替我做主,拿不定主意的来电话,等咱们下次再见的时候,我想咱们的事业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林诗瑶道,“你带走的一亿现金未必够,不如我帮你兑换一部分港纸,用着也方便点。” 这件事说起来很麻烦,假如按照官方汇率,一亿美刀最多兑换三亿八千万华夏币。 但是在私人之间却可以按照一比十五的汇率兑换,可是现在华夏京城私人未必能吃得下这多。 只能是让槐婷婷和姜绍业通过关系慢慢兑换。 要是从香江换成港纸的话,也不合适,因为官方汇率,港纸对华夏币是一比零点六,也就是说一华夏币能换一块六毛多港纸。 但是在私人之间,汇率确实倒着的,一块港纸能换一块五毛多华夏币。 这是种神奇现象,所以林诗瑶才建议张震换一部分港纸。 张震却道,“带几亿港纸,还不如带一亿美刀,到时候有需要我再让你送钱来也不耽误。” 其实张震还有一头肥猪待宰,到时候又有不知道多少入账,兴许还是日元,所以基本上不需要带走太多资金。 离别在即,林诗瑶紧紧抱住了张震,不停地送上红唇索吻。 二人在私密的车厢内,腻歪了许久、许久,除了不方便捅破那层窗户纸,其它的都做了。 路途再长,也有到终点的时候,终于香汗淋漓的二人感觉车子停下了,向窗外看去,一眼看不到头的碧波横亘在面前。 林诗瑶恋恋不舍道,“阿震,你多保重,我过几天就去找你。” 张震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我那位师姐可不是吃素的。” 林诗瑶昂起头傲娇道,“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和她协商嘛,女人的事你不要管,总有解决办法的,爱你!” 二人紧紧拥在一起,又是一个长吻。 直到前面保镖高声道,“大小姐,船来了!” ...... 这次回来,一行人中只剩下了熊战、了尘、小豹子,钱涌,还有两个老外。 原本张震还想将了尘留下,让他在影视界发展,这家伙却死活不同意,非要回去继续和师兄弟们修行大道。 回到光州时已经是凌晨,张震却睡意全消,让钱涌陪着他去酒店附近的公园晨跑。 钱涌平时也有锻炼的习惯,二人比赛似的,围着空无一人的公园跑了几圈,顿时浑身都是大汗,十分舒坦。 他们放慢速度,找到一处双杠,开始上器械压腿、引体向上,这些都是每天必不可少的科目。 此时已经到了六点多,公园里逐渐人多了起来。 张震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道,“差不多了,咱们回去,今天处理一些事,明天就回家。” 二人顺着来时道路,向着酒店方向缓缓小跑。 刚出公园大门,就见对面一个年逾花甲的老者,在两个年轻小伙子搀扶下,手拄拐杖缓缓走来。 张震看清老者相貌,顿时愣住了,怎么会遇到他? 就在此时,那位老者也认出了张震。 离着几米远,他高声叫道,“咦,你小子不好好上学,怎么跑光州来了?” 张震心中暗笑,少来这一套,你肯定是让人跟踪我了,要不然能这么巧? 他急忙满脸堆笑道,“楚爷爷好,我是来光州采访,这么巧就遇到您了。” 这老头正是姜晓琀的外公楚向北。 二人都心里清楚为何遇到对方,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满嘴胡说打机锋。 楚向北道,“你们两个先歇会儿,让这小子陪我走几步。” 两个警卫员立刻闪开,张震心知肚明,这是有话单独说,于是主动搀着老头向前缓缓而行。 楚向北腿脚不好,走了几步就累得不行,指着路边长椅道,“还是坐下吧,人老了,腿越来越不行咯。” 张震小心扶着他缓缓坐下,轻声问道,“你腿里是有异物吗?” 楚向北撇嘴道,“弹片,几十年了,长住了,取不出来咯,一走路像踩针尖似的,看来以后得坐轮椅了。” 张震不由得肃然起敬,心里琢磨有没有什么办法帮老人家解除这份痛苦。 楚向北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轻笑道,“除非锯腿,别的办法没有,不用说这些闲篇子,我家孙女说你能搞个航母,这话当真?” 张震点头,“有八成把握,年底之前见分晓。” 他已经有打算,在夏季结束之前,趁着天暖和,去一趟螺丝国。 虽说现在螺丝国离着解体还有两年多,但有些事需要提前铺垫了。 楚向北认真地从头到脚看了他一眼,沉吟道,“你只管去做,需要什么给海豹联系,我支持你。” 张震道,“我可弄不来核动力的,弹射系统也不是电磁的。” 楚向北语气坚定,“你就是弄回一个铁壳子都行,我等你好消息,这事成了,我支持晓琀的任何选择!” 他缓缓起身,招手叫来了警卫员,下一刻路边开来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面前。 楚向北再没回头看张震一眼,被搀扶着上车,消失在了清晨的街头。 简短的对话,没用十分钟,将楚向北雷厉风行的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 中午时分,张震在本地最大的酒店大排宴宴,邀请了牛三爷本地古董行耆老和那些供货厂家。 席间他见到了已经痊愈出院的周向学。 想到现在已经收了徐欣儿为手下,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周。 仇是没法报了,作为补偿,张震决定在香村再开一家古董店,让他负责,并且多给了三个点的经营股。 周向学大喜过望,保证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经营好这家店铺。 今天古董行来的人比较多,张震拿出了那件从拍卖会上捡漏的宣德四方瓶让大家鉴赏。 这种绝世珍品问世,顿时让宴会掀起了高潮。 众人争相敬酒,灌得张震又喝大了。 酒席没结束,他就被保镖抬回了酒店。 天黑之后才迷迷糊糊醒来,起身一看,床边坐着的竟然是老郭的侄女郭晓仪。 卷二第188章 回老家了 张震惊诧道,“小仪你怎么在这里?” 郭晓仪羞赧道,“您喝多了,没人照顾,我叔让我照顾一下,您醒了真是太好了,这些草签的投资协议您过过目吧!” 张震挠着头皮道,“喝顿酒,怎么出来投资协议了?” 郭晓仪帮他倒了杯温开水,柔声道,“您喝多了,拉着那些生产商说是要在深市投资一座大型工业园,让他们的工厂以股份形式入住。” 张震拿过来协议看了一遍,松了口气,幸好现在手头资金充裕,这时候的地价又便宜,投资一座现代化工业园,也用不了几亿华夏币。 不过这倒是件好事,等工业园建成之后,那些厂家生产规模能扩大十几倍,正好螺丝国也解体在即,这些民用产品,完全可以提前抢占那边的市场。 简直就是歪打正着提前布局了。 张震道,“既然签了协议,那么就按照合同办,这件事你来负责和钱助理联系,资金方面也由他来调动,具体细节我就不管了。” 这就是标准的甩手掌柜行为,大老板只负责投资和大方向,其它琐事都由下面人来办,省心多了。 张震通知熊战,让他安排明天回家的事。 由于中午喝多了,晚上他没去餐厅,郭晓仪让人安排的暖胃的粥和小菜,他在客房里就解决了晚餐。 新鲜热辣的鱼、螃蟹粥下肚,立刻就驱散了酒精带来的困扰,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吃饱喝足之后,他靠在床上,给槐师姐打去电话,腻歪了好半天,这才把师姐安抚好。 槐婷婷哼哼唧唧的,弄得张震也心头火起,打算这次回京城的时候一定吃掉她。 挂了电话,他又给青石镇打了过去,询问王学峰那些瓷器的情况。 王学峰道,“目前凭我的眼力,是看不出新老来了,看来蒙别人也没问题。” 这些瓷器和杀岛国猪有关,张震不敢大意,让他们不要停,继续晒紫外线和高压氧化,等他到了再说。 这边扣了王学峰电话,张震的手机又响了。 现在全国只有光州能用这玩意,等离开了这里,又要陷入通讯障碍之中。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林诗瑶温柔的声音,“阿震你又喝多了吧,要不然怎么一直没来电话?” 这真是幸福的痛苦,张震只好继续安抚,直到夜深才把林诗瑶解决。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带着熊战、了尘、小豹子,登上了返回泺南的航班。 而钱涌和路易斯等保镖,则要开车押送那些美刀回去,虽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但至少要比张震他们晚三天到。 中午时分,张震走进了阔别已久的家门。 看了看石狮子已经补好,这才走进家门。 大姐和家人们一顿嘘寒问暖,立刻摆上了丰盛的宴席。 全家聚餐。 就连正在准备高考的刘倩也过来待了半天。 现在已经到了六月底,离着高考还有一个多星期,张震不敢让她把精力浪费在别处,逼着她吃完饭立刻回去继续学习。 张震吃过饭之后,先跑回自己房间,看了一遍那些宝贝,见都完好,这才放了心,将这次捡漏的宣德瓷瓶和汉武帝玉佩放好。 他想了想,又将汉武帝玉佩拿出来,随身带着,这东西已经被派上了用场。 既然家中一切安好,他没在停留,直接叫上熊战开车,直奔青石镇而去。 傍晚那辆法国越野车,开进了狗场的大门。 张震给狗哥打了声招呼,先去看瓷器,回头再吃饭。 瓷器工作室内,刺眼的紫外线照射下,一只只风格各异的瓷瓶,静静地接受着原本不应该属于它们的变化。 张震让王学峰拿过来一只汝窑琮式瓶,在正常灯光下仔细地观看一番。 放下琮式瓶,随后又看了几件,他微微点头道。 “有点北宋味道了,不过釉面和胎骨氧化还差点火候,明天开始继续氧化一周,紫光灯都停了吧!” 王学峰眼中闪着兴奋光芒,连连点头答应。 张震将王小虎叫了过来,“明天陪我进山一趟,咱们有些活需要干。” 由于高考在即,张震怕耽误妹妹她们复习,也没回芙蓉巷,在狗场吃喝一顿,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熊战开车直奔正在建设的元宝窝。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建设,现在的元宝窝已经有了现代化村庄的味道。 山坳外面元宝山脚,一只施工队正在铺路,还有一只队伍正在平整山脚,准备在路边建设商业房。 看架势离着和国道衔接已经不远了。 山坳内,一排排错落有致的院落拔地而起,一条条街巷纵横有序。 站在元宝山之上,远远地看着像是有人在此布置了一只巨大棋盘。 村里村外到处是忙碌的人,有些在继续建设新院子。 有些在村外忙着开荒地,还有人在山上种植果树。 蛆儿带着工程队,还有几个高薪聘请的工程师,正在元宝窝最核心的一座小山坡下,在开地槽。 这一片地方,是张震选定的宅基地,他打算在这里建一座大院,当做自家的宅子。 这下面,需要建一座安全的现代化地下宝库,等建好之后,张震会将一部分暂时用不到的东西都挪过来。 路上的乡亲们,见到张震回来,纷纷拉着他去新家参观,还要摆大席招待他。 都被他找借口婉拒了,这次有正事要忙,等过年的时候,再和乡亲们相聚也不迟。 一路上没见到村长露面,这有点不正常,难道他还每天都去老村子的村部值班? 妇女主任告诉他,村长今天去镇上开会了,怎么也得明天回来。 多日未见的蛆儿虽说没有再长高,但是身形壮硕了不少,一看就有向彪形大汉发展的趋势。 见到张震他老远就跑过来,给张震一个熊抱。 “小震,你快看,咱们村子咋样,那边是你家,旁边就是我家,现在我也有家了。” 张震拍打着他后背道,“行,回头再给你娶个媳妇哈,将来多生几个孩子,这才算完整的家。” 蛆儿竟然羞赧地低下了头,忽而指着远处山坡道,“咱们过年洒下的那些核桃,有些发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震笑道,“早着呢,让它们继续自然生长,平时别让人祸害就行,今天我来看看大家,然后得进后山一趟。” 蛆儿神色凝重道,“山里出事了?” 张震低声道,“你给我找十个最信得过的人,和王小虎跟我一起进山,有大事要做,记着一定要保密。” 蛆儿眼睛一亮,立刻开始悄悄招呼人,带着帐篷吃喝,随时准备出发。 现在万事俱备,是收拾那些岛国人的时候了。 卷二第189章 吃拿卡要 张震在后山待了一整天,回来时留下了蛆儿和那些施工人员继续把他安排的事情办完。 他还回村子看了一眼,发现原本人烟稠密的村庄,已经变成了杂草和野生动物的世界。 现在青石峰上有些地方被蛆儿带人用水泥加固了,在村外还开了两条深沟引流洪水,希望等七月份山洪暴发的时候,不要将整个村子都毁掉吧。 他在小学旧址祭拜一番,这才和熊战开着越野车回了元宝窝。 王小虎落在后面骑着那辆越野摩托,他很久没回王家村了,这次打算回去一趟,看看婶子和亲戚。 张震给了他一个红包,让他偷偷转交给那位卖银铤的老大妈。 虽说那几块银铤还没卖掉,但是给张震帮了不少大忙。 这也算是对老人家的补偿吧。 越野车一进村口,村长张富贵就迎了过来。 “小震,你终于回来了,走家里坐,让你婶子......” 张震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话头,“四叔,你脸色不大好啊,少喝点酒吧,我这次回来时间紧,也没空去家里了,等过些日子再过来看您和乡亲们。” 村长却拉着他胳膊不放,“小震,这次村里遇到麻烦了,你得想想办法啊!” 就怕村民们产生依赖,遇到什么事都不想解决而推到自己身上。 这也是张震一开始就没说全部负责搬迁的费用,而是让村民们自己努力赚钱还钱。 张震淡然道,“你先说说。” 随着村长的诉说,张震恍然,看来村里这次确实遇到大麻烦了。 昨天村长去镇上开会,镇长提到了上次村子打的搬迁报告。 这份报告已经送上来两个月了,经过各级部门研究,最后结合实际情况,镇上做出决定,不同意张家村搬迁。 理由是山下耕地紧张,无法安置,让他们耐心等待,早晚能解决问题。 这纯属是扯淡,人能等,可是泥石流能等吗? 马上就要到七月份雨季,这时候让大家重新回到山上,还不是作死? 村长张富贵平时在村里牛得很,脑子也灵活,到了这种场合见到比他大的领导,连屁都不敢放,脑子也糊涂了。 他憋了半天,竟然说村里已经找了一块地,现在正建起了新村子。 这下等于捅了马蜂窝,镇上立刻派人跟着张富贵回了元宝窝。 由于他们来的时间晚,正好与张震错开。 见到元宝窝的情况,几个工作人员立刻就眼馋了那些崭新的院子和小楼。 当即决定,这里全部没收,让张家村村民即日搬迁。 这些工作人员在村里住了一宿,大吃大喝一通,临走的时候还牵了几头羊,最后决定依然不变,张家村必须搬。 现在村子里人人垂头丧气,甚至有人还要寻短见,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大家都将张震当成了唯一救命稻草。 旁边副村长也说道,“那些人不讲理啊,咱们怎么办,小震,你可是救了大家一命,不能看着大家再回去送死吧!” 这时候三大爷,二大妈等老人们也来到了近前,拉着张震手就是一顿哭。 张震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这些人简直就是浑蛋啊。 他心中一阵怒骂,你们相中了这块地没事,可你们不能找理由让人送死去啊,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本来张震就打算见见李主任,谈一下购买狗场附近土地的事,现在两件事正好一起办了。 张震道,“村部电话迁下来了么?” 村长道,“迁了,现在村部就在村口,要打电话,我领你去。” 打个电话真麻烦,张震无比怀念手机随便打的时候,跟着村长来到新建成的村部气派的二层楼。 他直接给李主任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就说了这件事。 李主任听后大怒,说立刻就调查,还请张震抽空去县城坐坐。 张震告诉他正打算抽空去拜访一下,商谈香江的一笔投资。 李主任新来乍到,正为成绩发愁呢,这年代如果引进海外投资,那可是大功劳,当即邀请张震今天就见面。 张震也觉得早落实土地的事心里早点踏实,省得上面真下文件征用狗场附近土地建什么化工厂,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一口答应下来,尽快赶回县城。 张震对村长道,“我刚才给县里的大主任打了电话,这事没问题了,你让乡亲们踏踏实实地干正事就行,别为了那些鸡毛蒜皮操心。” 张富贵见张震跟县里的大主任都称兄道弟如此熟,高兴得他嘴都歪了,心里琢磨着能不能让张震美言几句,给自己提拔个乡长啥的干干。 回到村口,张震正要叫熊战回城的时候,山路上传来一阵摩托车声和羊儿咩咩的叫声。 村长指着那边大叫道,“小震,他们又回来了,咋办啊!” 张震向那边看去,只见几辆泺南轻骑厂的黑老鸹哆哆嗦嗦地从山路上行来。 这车算起来竟然是华夏国内首款,自行设计、自行生产的摩托车,在八十年代相当风靡。 据说售价伍佰元,还不要工业券,每次下线都被一抢而光。 到了八十年代末期,这些车已经在城市里消失,而乡村却被拿来当成了上山下乡的宝贝。 杀了个回马枪的几个乡镇干部,停车在山坳口。 黑老鸹摩托车上下来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子,他指着村长道。 “张富贵,昨天一忙忘了一件事,你们还得交罚款呢!” 村长吓得双腿打颤,惊声尖叫道,“王股长,罚款,罚什么款?” 王股长撇嘴道,“你们私自搬迁,还私自建起这么一大片地方,污染了环境,需要缴纳环保罚款一万元,私自搬迁费用五千元,先把钱交了吧。” 村长听了连连抽自己老电,“都怪我嘴贱啊,吹牛说村里一年承包费好几万,这下倒霉了,可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啊。” 张震眉毛一挑朗声说道,“这位王股长,你说的罚款啥的,没问题,可是你得出具个文件啊,没凭没据的,你说罚款就罚款?天王老子也得有个天条律令的啊!” 王股长看张震穿着打扮感觉到了不一般,扭头问张富贵,“这是谁啊?” 张富贵陪笑道,“他是咱们村的状元郎,张震,在省城上大学呢,现在......” 不等村长说完,王股长一阵大笑再次打断了他,“原来是草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怪不得这么牛气,上了大学就好好地学习,满嘴俏皮话你还想考研啊?” 卷二第190章 和稀泥! 张震想抽他,转念一想,自己这手拿的是古董,数的是上亿的钞票,牵的是绝世美女小手,要是用来抽这货简直是让他占了大便宜啊。 张震扭头看了看村长,“四叔,这些羊是咱们村送的?” 村长连摇头又乱点头,最后苦笑道,“就当是送的吧,哈哈!” 王股长叉着腰道,“咋的,老子吃你们村两头羊,就支起你眼皮来了,没见过世面的玩意,明着告诉你,这羊是老子自己拿的,当辛苦费了。” 这货作死,张震就喜欢成人之美,当即笑道,“哦,那没事,刚才你说要罚多少钱?” “一万八,怎么你打算替村里拿?一个穷学生,兜里有几块钱?”王股长轻蔑笑道。 张震道,“你还真说准了,我兜里啊,一分钱都不带。” 王股长冷笑一声,“嘁,没钱你装什么大尾巴狼,还不滚一边尿尿和泥玩去。” 张震道,“我没钱,可我朋友有钱,老熊,先拿两万块来用用。” 熊战过来,从夹包里拿出两摞外汇券,“我就这个。” 张震在手里掂量着外汇券,笑道,“这是两万,够交罚款的吧?” 王股长那些人见了顿时眼睛发绿,没想到罚个破山村的款,竟然还能创汇,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其中一个家伙伸手就要拿钱。 张震却快速一翻手,将钱藏在了背后,悄悄地从里面抽出两张。 “别急,还是刚才那句话,钱有,罚款我们也交,可你得拿出文件来,要不然空口无凭,谁信你?” 王股长眼珠子都红了,大吼道,“老子的话就是文件,怎么你不服气,跟我回镇上,让你知道、知道轻重。” 张震像是钓鱼似的,掌心托着外汇券在他们眼前晃悠。 “巧了,我还正想去镇上一趟呢,那正好,这罚款到了镇上再交。” 王股长猛然伸手,从张震手掌里抓过那些外汇券,“小子,你还嫩着呢,走,跟着摩托车跑,去镇上再教育你。” 一个家伙说,“用绳子帮着他拴在车后面,别让他半路溜了。” 王股长等人顿时一阵哈哈大笑,仿佛见到张震被摩托车拖拽着拼命跑的样子。 张震也不发怒,扭头看向熊战,“老熊你可亲眼所见,刚才那些钱被人抢走了!” 阳光明媚的早上,元宝窝村口响起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这不是在杀年猪,而是熊战抡着醋提大小的拳头把那几个家伙按在地上摩擦,而发出的声音。 “你,你什么人,我可是......” “救命啊,你敢打人!” “快跑,快点叫治安所!” 片刻后张震居高临下看着,那几个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家伙。 “王股长,你学过法吗,知道巧立名目乱收费罚款,和抢劫是什么罪吗?” “我,我不是王股长,他在那边。”地上的人惨叫道。 不是张震眼神不好,而是经过熊战的神奇化妆,那些人几乎都没人模样了。 张震扭头看向那边,“不好意思,认错人了,王股长,咱们去镇上治安所说吧,抢了我两万外汇券,怎么也得给我个说法。” 王股长嘴瓢的不能兜风,“泥,达人,窝,窝,窝要......” 张震瞪眼怒道,“老熊,你看你弄得,再给王股长化化妆,整得好看点。” 熊战哎了一声,抡起大拳头就要上。 吓得王股长一声惨叫,“别,别打窝,去,去治安所。” 张震道,“车里可装不下这么多人,你们跟着车跑吧。” 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刚才他们还让张震跟着车跑呢,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张震叫了几个乡亲,骑他们的摩托车,把两只羊也带着,用麻绳拴着王股长他们手腕绑在摩托车后。 然后让村长上了越野车,一行人直奔青石镇。 王股长他们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没跑出去二里地,就都累得成了狗。 有人掉了鞋,有人抽了筋,还有人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但是骑摩托车的乡亲们,却一点都不心疼,还故意加快了速度,扯得这几个家伙一路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这番景象被过路的人看在眼里,纷纷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哎,这不是乡里的几个干部吗?” “怎么成了贼了?” “真稀奇哈,这幅熊样,可真丢大了脸。” 王股长他们想遮住脸,却抬不起胳膊,只能硬着头皮拼命跑,一个个羞愧难当,脚下竟然快了许多。 越野车停在了青石镇治安所门口。 张震下车直奔里面,找到值班所长要报案。 今天值班的所长,在上次查封酒店的时候跟着李主任见过张震。 他知道张震是连李主任都要尊重的大人物,急忙站起,给张震让坐。 “您要不先喝点茶,再说?” 张震也不客气,坐在所长对面,把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叙述一遍。 重点就是那些家伙直接从他手里抢走了两万外汇券,现在人证物证都来了。 这年头抢一毛钱都算抢劫,更何况这是两万外汇券,数额巨大,都够判无期了。 但是这些抢劫犯确是乡里的人,这就难办了。 所长听得头皮发麻,心里拿不定主意,急忙叫人把所有人都带了进来。 此刻王股长见来到了自己地盘,顿时满血复活,战斗值飙升到了顶峰。 他扯着嗓子大吼道,“刘所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抓起这些土匪来。” 刘所长满脸为难,两边他都惹不起,打算和稀泥。 王股长趁机抓起桌上电话,拨打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哭诉道。 “主任,我让张家村的人打了,他们还在背后骂您,现在就在镇治安所......” 电话里响起个男子声,“无法无天了,我现在忙着呢,你让治安所严肃处理,等我接待完了市里的巡察队,亲自过问这事。” 王股长挂了电话,满脸小人得志的笑容,“刘所长,我刚和郭主任通了电话,你看着办吧!” 郭主任是县里副主任,但他在这里时间长,可以说是坐地虎似的人物,就连新来的李主任都看他脸色。 刘所长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而另一边是李主任的关系,这件事难办了,刘所长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沉吟片刻他说道,“你们两边也没实质损失,要不这样,就当没发生过算了,张同志这边赔偿王股长他们的医药费,就这样吧!” 这已经偏向张震了,毕竟他打了人,还折腾的王股长他们生不如死,算起来他还占了便宜。 卷二第191章 颠倒黑白 青石县办公大楼,二楼宽敞的会议室内,一队西装革履的人正坐在会议桌旁,秘书汇报上半年的农业情况。 郭主任接完电话走了进门,连忙道歉说道,“对不住林队长,我刚刚接了个电话,耽误你们时间了,咱们继续。” 这位林队长赫然是姜绍志的秘书小林,只是此刻他已经成了巡查队长。 虽说这是个临时职务,但也算是独立负责一摊事业了。 对于林秘书来说,这是将来独当一面的契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仿佛每天都是新婚之夜似的,浑身干劲十足。 他官气十足地说,“郭主任,发生了什么,难道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需要你亲自去解决?” 郭主任知道眼前这位是姜大主任的贴身小棉袄,陪笑道,“县里发生一起村民殴打乡镇干部的事件,我回头会关注一下,小事而已,不要影响咱们的工作哈。” 林秘书此刻正是大权在握雷厉风行的时候,听说有这种事发生,立刻来了精神。 “郭主任,乡镇干部下乡被打,这还了得,这还有王法吗,这边的事先放一放,我和你一起去处理,走!” 郭主任有了林秘书撑腰,更有底气了,立刻让人安排车辆直奔治安所。 另一边,刘所长办公室内。 张震想反正已经折腾够了王股长,一会儿见到李主任,再告他们一状。 绝对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现在没必要让刘所长为难了。 可是要赔给他们医药费,张震又心有不甘,当即想了个绝户办法,指着那两万外汇券道。 “这些钱,暂时就当是医疗赔偿了,你们先用着到时候多退少补。” 其实他们那点外伤,去医院花不了几块钱,回头大部分都得退回来。 王股长可不干了。 他现在已经有了主心骨,更何况在治安所里,也不怕张震再打人。 他声嘶力竭地大吼道,“你胡说,这两万外汇券是我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还赔偿?还多退少补?我看你是故意讹诈。 刘所长,这人当你的面竟然讹诈我,这可是现行犯罪,你看怎么办吧。” 刘所长心里有数,王股长他们身上绝对不会带着如此巨款。 可他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继续和稀泥,“老王都是镇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何必呢,差不多就行了,快点去看病吧。” 王股长拍桌子吼道,“刘所长你可得掂量清楚,高主任可是要亲自过问这事,你要是不公正,小心你这身皮。” 他转头指着张震鼻子吼道,“姓张的,你小子这次不把牢底坐穿,我跟你姓。” 张震笑道,“可别跟我姓,我丢不起那个人,你吃拿卡要,徇私报复,巧立名目,公然抢劫,胆子那么大,现在又敢做不敢当呢,是不是怕给你后台老板惹麻烦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震也不打算秋后算账了,咱直接来个现世报吧。 王股长怒吼道,“你胡说什么,血口喷人,是我去村里下通知,你小子不服气指使人打我一顿,还把我们绑在摩托车上拖回来,这是蓄意谋杀,你小子得偿命。” 张震淡然笑道,“你当着全村人的面,抢我两万外汇券,怎么不承认了?” 王股长冷笑道,“你说那两万是你的,你叫它,它答应不?你告我抢劫,你有证据嘛,没有证据就是诬告,罪加一等。” 张震笑道,“你还别说,我真有证据能证明那些钱就是我的。” 刘所长大喜,要是张震真拿出证据,完全能让王股长老老实实闭嘴,至少眼前这一出揭过去了。 刘所长道,“那你拿出来,我们这么多人为你作证。” 王股长不信张震有证据,戟指着他冷笑道,“你有本事拿出来,我立刻承认你指责的那一些罪名。” 张震翘着二郎腿风轻云淡笑道,“不急,不急,现在还不是拿出证据的时候。” 王股长心中大喜,自己猜对了,他根本没证据,这下不但可以黑下那些外汇券,还能把帽子反扣在他头上。 “你们看了吗,他什么证据都没有,全凭红口白牙诬陷我,刘所长你应该现在就把他关拘留室里,慢慢地审问。” 此刻村长站在一旁,想为张震作证,却吓得连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恰在此时,办公室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房门突然被敲响,有人从外面喊道,“所长,郭主任亲自来了。” 刘所长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 村长更是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张震却满脸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刘所长急忙开门,请进来一群人。 这些人之中有两人明显是领头的,浑身霸气侧漏气度不凡。 刘所长对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点头哈腰说道,“郭主任,您怎么亲自来了,快点请坐。” 王股长此刻仿佛是失踪多日重新见到父母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上前抱着郭主任胳膊哭诉起来。 他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将张家村的人说成了土匪,将张震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 “郭主任,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郭主任气得脸色通红,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不像话,张富贵,你们村民风怎么如此彪悍,简直无法无天了,如果查实这些事情,你这个村长也别干了。” 他转头对刘所长道,“我责令你二十四小时之内查清案情,现在所有涉案人员必须立刻到案,但凡有逃脱的立刻追捕。” 张富贵吓得面无人色,但是人被逼入绝境,却爆发出了极大勇气。 他突然大吼道,“郭主任,没有的事啊,是王股长来到我们村里......” 他把前因后果说了个遍,拼命大呼冤枉。 郭主任看了一眼在场众人,沉声说道,“你要是有冤情,就和刘所长好好交代,把所有证据都拿出来,你要相信,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好了,我还有重要的是,刘所长我就不再打扰你办案了。” 张富贵连忙拉张震,示意他说话。 而此刻张震却在和那位年轻领导眉来眼去。 刚才那人一进门就盯住了张震。 同时张震也认出了他就是姜绍志的秘书。 恰在此时,林秘书说道,“郭主任别急,我还想听听案情呢,等回去后也好给姜主任汇报。” 卷二第192章 扣帽子! 既然林秘书抬出了姜大主任,郭主任不敢有违分毫,立刻说道,“好,今儿咱们就不走了,看着刘所长办案。” 刘所长脸色非常难看,他心里清楚,像是这种官司,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怎么也不会搞清楚的。 但是既然领导发话了,那就只好赶鸭子上架。 刘所长叫来记录员,让双方从头到尾叙述一下事情经过。 王股长和几个同伙早就统一了口径,很快七嘴八舌地将歪曲事实说了一遍。 转头轮到张家村这边,张震让张富贵只管大胆陈述,到了刺刀见红的份儿上了,不用隐瞒一个字。 张富贵也明白事理,知道这时候不能软了。 他原原本本的将王股长他们如何逼迫村民搬迁,如何吃拿卡要,然后又巧立名目罚款,威逼胁迫,丑恶嘴脸,等等说了个一清二楚。 最后又把抢钱的事一口气说了。 郭主任对手下这些货的尿性,心里有数,可是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过分。 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过不管如何,自己的人总要维护的。 郭主任选择了默不作声,还朝王股长递过去鼓励的眼神,让他挺住,千万别松口。 王股长立刻大吼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污蔑,你想通过给我们泼脏水,延缓搬迁,推脱自己的过错,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我现在就可以告你们诬告。” 张富贵平时被这些人欺压惯了,刚刚发泄完心中火气之后,立刻就蔫儿了,竟然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张震轻声说道,“谁说没证据了,那两万外汇券就是证据。” 王股长像是蒙受了多大冤屈一样,声嘶力竭地大吼道,“这是我侄女出国让我帮忙换的,整整两万块。 你怎么说是你的,还说是我抢的,简直是丧尽天良啊,我家里为了这些外汇券差点砸锅卖铁了,我们几个同事都能作证。” 他话音落地,那几个同伙立刻指天发誓,说都知道这件事。 张震大笑道,“我先不说你这话里漏洞多大,就刚才你说这是两万块,来吧让人数数,这是两万吗?” 王股长一方的人顿时脸色惨白,他们做梦没想到,张震前面就打好了埋伏,在关键时刻丢出了这个杀手锏。 万一这里面不是两万,那可是狠狠抽了王股长一个耳光。 恰在此时郭主任轻声道,“其实钱数不能当作证据,就算是这些钱不是两万,也可能在路上丢失了,或者兑换的时候数错了嘛!” 王股长如听仙乐,大喜道,“对啊,我粗心大意,数错也正常,兑换的时候被人坑了也可能啊,你怎么证明这钱是你的呢!” 张震哈哈笑道,“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我说王股长,我要是真拿出有力证据来,你打算如何自处?还有那些替你做假证的,都怎么说?” 王股长此刻绝对不能流露任何服软的意思,立刻咬牙道,“你要是能证明这些钱是你的,我就承认张富贵所有的指控。” 那几个同伙也只好咬牙认了,保证只要有证据,立刻认罪。 张震笑道,“那就好,这么多人在现场作证,就不怕你反悔,看吧这就是证据。”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崭新的外汇券,指着上面编号说道。 “这些外汇券都是同时兑换的,两万块连号,我从中抽出两张,现在对比一下号码是否相连,就能证明这些钱是不是我的了!” 哗! 除了王股长一伙,其余人都发出了惊呼。 而王股长等人吓得面如死灰,双腿打颤都站不住了。 郭主任脸色也十分难看,将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 刘所长立刻让人把那两万块打开,拿着张震的两张外汇券对比号码。 立刻就发现了这两万外汇券是首尾相连的连号,张震抽出的两张也是其中之一。 这可是最有力的证据,谁也无法反驳。 王股长惨叫一声,躺倒在地,直接昏了过去。 另外几个帮凶也双腿发软瘫软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此时,郭主任轻声道,“这钱就放在这里,有人手疾眼快偷走两张也很正常嘛,当然我不是指控这位同志是小偷,我只是说存在这种可能。” 说完他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似的。 刘所长咬牙叹息道,“郭主任说得对,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现在我只能说,目前双方都没有证据,只好等我们侦查到有力证据之后再判定,就这样吧。” 郭主任立刻让人救醒王股长等人,正准备撤退,反正这事十有八九不了了之了。 张震突然低吼道,“等等,少两张钞票可能是被偷了,但是假如这些钞票上下所有连号都在我手里,还不能证明这些钞票本来归我所有?” 郭主任停下脚步,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沉声说道,“如果你还有大量外汇券,和这些的号码能连起来,那就说明这些钞票就是你的,可你能拿得出这么多外汇券吗?” 在郭主任眼中,这些外汇券可是巨款,在万元户都不算多的山区,谁能拿出这么多钱肯定有问题。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张震拿不出就是诬告,拿得出他也有办法让人查他一个底掉。 他心中冷笑道,小家伙毛没长齐呢,跟我斗嫩着呢。 张震打了个榧子,开门冲外面喊道,“老熊,把箱子里的外汇券都拿来,我不信对不上号。” 他话音刚落,熊战从外面拎进来一口牛皮箱子。 走进办公室,他大大咧咧地将箱子放在了一张空桌子上。 众人都有点发愣,难道这一箱子都是钱? 张震示意熊战打开。 咔吧一声金属弹簧响,箱子盖打开,一股淡淡的油墨香气肆意弥漫开来。 有人惊呼一声,“天啊,都是钱啊!” “这,这是多少钱,还有美刀,和港纸!” 张震挠了挠头,“谁知道多少呢,我也不记得了,老熊把外汇券拿出来,肯定能和刚才那些对上号。” 果真两边对比,这些外汇券都是连号的,现在就是铁证如山,孙悟空来了也没法推翻了。 恰在此时,郭主任咬牙道,“确实,如此可以证明这些钱都是你的,王股长他们算是收了贿赂,那么我想问一下,你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呢,刘所长,最近有没有银行被抢啊?” 好家伙,直接就扣了个大帽子。 张震笑道,“我既然敢拿出来,就不怕你扣帽子,这些钱有人能给我证明!” 郭主任虎着脸道,“那你立刻叫证明人出来,要不然你可是有些麻烦了。” 张震抓起了电话,拨打了个号码,“李主任,看来这次香江投资是悬了,目前有人诬陷这笔钱是赃款,我,就在县城治安所。” 卷二第193章 死无对证 “李主任,那位李主任?”郭主任脸色凝重道。 张震没理他又讲了两句,将电话交给了郭主任,让他自己问。 郭主任拿着听筒叫道,“喂,你是哪位,什么单位的?” 然而电话里却响起了盲音。 气的郭主任将电话扔掉,瞪眼看着张震道,“你不要给我装神弄鬼,现在马上交代清楚了外币来源。” 张震笑道,“这事还真挺简单,香江大富豪林家你们应该听说过,他们打算在国内投资,而我正好和林家大小姐有来往,于是他们就把投资拜托给了我。 出于私心,我自然要照顾自己的老家,于是打算把这笔投资落在青石镇,这些钱就是林家给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香江求证。” 众人都有些傻,去香江求证?这小县城里谁能办到? 这理由几乎成了无法对证。 郭主任眼珠一转,露出笑容道,“那可太好了,首先我要代表青石县,对你这种为家乡做出贡献的行为表示深深的感谢。 那么既然这是给青石县的投资,交给我就行了,其他事你不用管了,回家去等着领奖状吧。” 这货说着就示意手下去拿那箱子钱。 张震突然按住了箱子盖,“这是投资,不是捐款,人家资方要求我来监管,投资的项目人家得同意才行,没有我的同意,谁也别想动一分一毫。” 郭主任狡黠一笑,“你一没凭据证明资金来源,二又不同意交出,那么我们只能认定你这笔钱来源有问题,暂时扣押,等到拿出证明来再说咯。” 这种事他们真能干出来,而且等你找到证明之后,又会扯皮很久,到时候这笔钱早就不知去向了,而且还给你一万个理由,让你浑身难受找不到虱子在哪儿。 郭主任说完,冲着手下一使眼色,两个人上前就要拿走箱子。 张震低吼一声,“这箱子为了防盗,安装了自毁装置,你们不知道密码打不开,强行乱来会让箱子自燃,里面的钱一分也剩不下。” 两人也许怕烧着,吓得抽回手。 郭主任目光森冷地看着张震,“我劝你识相点,现在就交出开锁密码,否则罪加一等,刘所长你现在先扣押他,等我们开会研究了再通知你。” 这就直接要扣押了,看来这笔钱的威力真是巨大。 刘所长万分不情愿,为难说道,“郭主任,这不符合规矩,我凭什么逮捕这位张先生?” 郭主任一瞪眼,“你要是干不了,我马上换人,小张你暂时接替刘所长。” 副所长大喜,急忙招呼人就要扣押张震。 张震却表情淡然,看向了林秘书。 “等等,我说两句,郭主任没意见吧?”林秘书突然插话。 郭主任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大人物呢,立刻换上笑脸,谦卑地说道。 “林队长,您是上级来指导工作的,有什么尽管说!” 林秘书笑道,“指导工作谈不上,我的职责是巡察各县,回去如实向姜主任汇报,那么眼前这件事,你打算让我怎么汇报呢?” 郭主任笑道,“是这样,咱们先回办公室,我肯定能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他想得挺好,反正箱子里那么多钱,谁也没仔细数,到时候具体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 给足了林秘书好处,不信他不帮着自己说话,到时候在姜主任面前美言几句,兴许把自己扶正也未可知。 可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并非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样丧尽天良贪得无厌。 林秘书跟着姜主任多年,虽说没有什么建树,也一门心思想往上爬,但他的善恶观还是非常正的,绝对不敢搞那些歪门邪道。 当即他就说道,“还是别了,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的好,省得让人误会。” 郭主任脸色有些难看,“林队长,我刚才说了,这件事还在查,暂时没有定论啊,咱们还是去忙正事吧,我还要汇报今年的农业情况呢!” 林秘书笑道,“这也是工作的事,先解决完了这事再说别的,我知道现在还在调查之中,可是我对你们做事的方式有点疑问。 这位张先生受海外同胞所托,来家乡投资,你却以资金来路不明为理由,扣押这笔钱,当然这也无可厚非,可你怎么连人都扣了,如果这样,将来还有谁会来投资呢。 你这不是自绝后路,让海外同胞寒心吗?按照我的想法,既然不清楚资金来路,就应该让人家自己拿出证据,或者是你们不接受这笔投资,也没必要连人和钱都扣下,你说对不对?” 郭主任干笑道,“我这不是怀疑,他是犯罪分子嘛,这么巨大的款项,一旦出现问题,肯定是大案子,宁可严格一些,也不能马虎大意。 林队长这件事,我想不应该属于你的管辖范围吧,咱们还是回办公室,我详细给你汇报得好。” 这家伙不信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打算单独给林秘书点好处,帮忙把事情糊弄过去。 林秘书道,“郭主任你只是怀疑,你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位张先生是犯罪分子,甚至他连一点犯罪的迹象都没有你就扣人,你考虑过对人家造成多大的伤害了吗,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啊。” 郭主任脸色突变,此刻他骑虎难下,如果让步,肯定让张震带着钱走了,后续麻烦肯定不断。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留下张震,然后暗中让手下收拾了他,来个死无对证。 他能到现在地步,背后也是有人的,对林秘书尊重也是看着他背后的郭主任,现在等于被逼到角落里直接撕破脸皮,所以尊重也无从谈起了。 他语气不善的说道,“林队长,你们这次巡察只是工业农业生产,司法方面的事,不需要你来置喙,现在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在这里废话了。” 说罢他朝着新上任的张所长,使了个眼色,带着手下就要出门。 张所长会意,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把这个犯罪分子先押进去。” 熊战眉毛一挑,立刻站在张震身前,随时准备出击,这里人虽多,但在他眼里都是土鸡瓦狗而已不堪一击。 张震心里有数,如果让熊战出手,难免造成更大冲突,甚至是伤亡。 但现在郭主任已经暗示张所长下黑手对付自己,如果真留在这里,怕是凶多吉少。 第二天他们有一万个理由解释这是意外。 念及于此,他也不顾及惹起更大麻烦了,手掌暗藏了两枚银圆,就要命令熊战一起动手,先冲出去再说。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有人高声说道,“郭主任,你不是在接待巡查组吗,怎么也来治安所了?” 卷二第194章 投资建厂 张震听到门外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这家伙终于来了。 他急忙按住熊战,静待外面的动静。 郭主任声音响起,“哦,李主任,你好好地来这里做什么,治安这一方面的工作,可是我一直分管的!” 李主任冷笑道,“我联系的一位投资商,被扣押了,我怎么能不来,遇到你正好,咱们一起去看看。” 郭主任知道这事可能闹大了,不过此刻他被逼到了绝境,必须咬牙硬撑,当即说道。 “那好,你先进去,我马上就来。” 他等李主任进门,立刻跑到另外的房间,找了个电话,拨打了出去。 好半晌电话接通,他满脸媚笑地说道,“孙主任好,我是小郭啊,今天有件小事想给您汇报一下。 姜主任的秘书小林,来我们县里巡察工农业情况,可正巧县里抓了个冒充投资商的骗子,那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骗了几十万外汇券......” 他絮絮叨叨半天,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苍老声音,“哦,我知道了,做好你的本分就行,这样吧,我还有个会。” 郭主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地放下了电话。 另一边,李主任进了办公室,见到里面剑拔弩张的情形,立刻高声道,“胡闹,这是投资商,你们怎能如此无礼。” 张所长没想到是本县老大来了,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制止了手下。 李主任看了林秘书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疾步走到张震面前,伸出双手道。 “张先生让你受委屈了,走,咱们去我办公室聊。” 张震随和笑道,“幸亏您来得早,要是再过会儿,我就成阶下囚了。” 李主任狠狠瞪了张所长一眼,“你们刘所长呢?算了,等他来了让他去给我汇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就要带张震他们离开。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张所长虽说怕县里的老大,但更怕郭主任。 他急忙挡住门口道,“李主任,这人是犯罪嫌疑人,您现在不能带走他。” 李主任没发火,只是缓缓转身,淡然说道,“这位张先生犯了什么法,你手里有什么证据?” 张所长咬牙道,“他手里有大量外汇,说不清来源,所以必须弄清了才能让他走。” 李主任点头道,“那么就需要个证人证明这笔钱的来历就行了吧,我可以证明,张先生这笔钱是用来在本县投资的,够了吗?” 按理说本县大老板的面子,小所长怎么也得给,可现在张所长骑虎难下,打死他也不敢私自放走张震。 于是硬梗着脖子道,“对不起,您刚刚进门,没法证明,我这边必须见到更有力的直接证据才行。” 李主任瞬间明白,有人给这家伙撑腰,他才敢如此。 这就是本县一二把手的较劲了,自从他来到青石县之后,那位地头蛇郭主任处处和他唱反调,让他一直难以开展工作。 这次张震的事如果解决不好,那么自己的威信必然扫地,将来在县里再也抬不起头了,更何谈什么大干一场做出成绩? 李主任神色凝重道,“郭主任呢,让他过来一趟!” 他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推开,郭主任带着几个手下进了办公室。 李主任道,“你来得正好,今天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郭主任满脸堆笑道,“大主任,这治安所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咱们回办公室再聊?” 李主任嗓门抬高道,“事情在这里发生的,咱们就在这里谈清楚,我不想让人家投资商,花了钱再受委屈。” 郭主任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协助调查,受什么委屈,这位张先生,这里谁让你受委屈了,你说,我给你做主。” 张震拉了把椅子,翘起二郎腿轻蔑笑道,“让我受委屈的人就是你,现在我想说,你这个王八蛋,要是不放我走,今天我就让你滚犊子。” 话音落地,李主任和林秘书差点没笑喷了。 郭主任脸色一红火气上头,眼中露出凶光,“请注意你的言行,现在你还没洗脱嫌疑呢,别再加上一条侮辱人的罪名。” 张震慢条斯理地说,“侮辱人,你算人吗?你纵容手下,抢夺张家村刚建成的新村子,还逼着几百号村民回到即将被泥石流淹没的山里,你这是草菅人命吗,不是,你这是反人类,够枪毙你一百次的! 这还不够,你还包庇那些人,明明知道我是投资商的前提下,还要抢夺属于我的几十万外汇,巧立名目给我扣上罪名,还暗中指使手下要在晚上杀人灭口。 我明着告诉你,我既然能拿出这么多外汇,就不怕你诬陷,今儿我在这里丢一根头发,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郭主任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脸色煞白,戟指着张震怒吼道。 “你这都是污蔑,你这是犯罪,张所长我命令你,马上把他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人。” 张所长刚要执行命令。 李主任冷哼道,“张所长,你可要想清楚了,千万别执迷不悟,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林秘书也沉声道,“张所长,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我会如实上报给姜主任,你掂量着办吧。” 张所长犹豫了,求助似的看向郭主任。 老郭一巴掌拍在桌上,疯狗似的怒吼道,“他们都管不了你,立刻执行命令,出了事我负责。” 张震忽而大笑道,“你们抓我的理由就是那些钱用途不明嘛,这事太简单了,李主任,这些钱我现在决定全部投在本县,就在县城郊区那块荒地上建一座现代化陶瓷厂。 怎么样,现在这笔钱的用途清楚了吧,谁还有理由认为我会用这笔钱做违法的事?” 张震说着将箱子盖打开,露出了数不清的崭新钞票。 李主任大喜过望,激动的手都有点哆嗦。 临县一年吸收投资不到二十万,都算是先进了。 如果青石县能拿到这几十万的外汇投资,那简直在整个泺南市都是拔尖的。 有了这笔投资,他的局面算是打开了,绝对能压郭主任一头。 郭主任嘴角直抽,额头上青筋暴起,此刻他真是没咒念了。 而且到明天,这件事只要一上新闻,他在县里的威望将会彻底被李主任碾压。 突然他眼珠子一转,大吼道,“不行,这块地不行,省城一家化工厂已经定下,在那里建新厂了。” 卷二第195章 不可逆转 建化工厂这件事,张震听狗哥提起过。 假如让化工厂建在狗场旁边,陶瓷厂的用地没了不说,光是这年头的极差环保意识,造成的污染,就会给整个青石县带来极大的伤害。 张震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看向李主任,示意该他说话了。 李主任沉声道,“要建化工厂,我怎么不知道,郭主任你还懂不懂程序,这么大事都不给我汇报一下?” 郭主任露出得意笑容道,“这事我可说了不算,是市里孙主任定的,要不你们去市里反应一下,兴许能让领导改变主意呢。” 李主任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扭头看向张震,满是歉意的说道。 “张先生对不起了,这是我的疏忽,要不你看看,别的地块也可以建陶瓷厂吧。” 张震心里有数,此刻说什么也白搭,但这座化工厂绝对不能让他们建起来,就算是真建也得自己来,按照最环保的方式建。 于是他沉吟道,“除了这块地,周边荒地也不少,这样吧,我箱子里的外汇,能买多少地,我就先买多少,等后面资金到位后,再说其它。” 1988年,华夏《宪法》和《土地管理法》进行了修订,明确“土地使用权可以依照法律的规定转让”,这标志着华夏国有土地使用权有偿出让制度的正式确立。 但私人买地这种情况确实比较少见,在当年如此大笔的外资注入也是稀罕事。 在场众人齐动容,几十万外汇还只是买土地,这家伙到底要玩多大? 李主任大喜道,“按照规定,县城周边的盐碱地荒地都是非农用地,可以出售,这里有地图,你可以选择。” 按照厂矿仓储用地标准,土地出让金划分了七个等级,价格从每亩八百元,到每亩一百二十元。 张震所说的荒地盐碱地,属于最低级别,应该按照每亩一百二十元算。 这箱子里的钱经过清点和换算,大概相当于一百二十万华夏币。 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这一箱子钱可以购买一万亩土地,大概相当于六点七平方公里,这可是一片巨大的土地,甚至都超过了县城占地面积。 很快有人送上地图,张震对县城周边了若指掌,随便一看,就用笔在狗场那块地周围画了一大圈。 他指点着地图道,“暂时就这块吧,要是钱不够没关系,我马上让人送来。” 说着他转头对熊战道,“老熊,给叶小妹打电话让她派人送两百万华夏币过来,这些外汇留着购买设备。” 刚才换算的时候用的是华夏官方外汇牌价,张震不会那么傻在汇率上吃大亏,所以让人直接送华夏币来替代。 李主任看了地图上的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点头道,“好,可以,我这就让专业人员去测量实际面积,今天咱们可以草签个协议,这事就成了。” 郭主任探头看了一眼那个圈,顿时气得鼻子差点冒了烟,心里暗骂,你小子就坏吧,跟市里的孙主任作对这是作死。 原来张震画的圈将狗场那块地完全包围起来了,假如真的要建化工厂,进进出出都要经过他的地盘,修路也要从他地上修。 要是张震发个坏,分分钟拿捏化工厂。 郭主任一跺脚,扭头出了门。 李主任看着手表笑道,“马上中午了,我来安排,咱们坐下好好聊聊。” 张震却道,“这里可是我老家,二位算起来都是客人,还是我做东吧,走咱们去狗场随便吃点。” 提前打了电话,狗哥预备了一桌子菜,也没什么特别好菜,都是些家里常吃的。 张震没让李主任和林秘书开车,都上了越野车,熊战拉着他们来到了狗场大门外。 下车后张震指着远处连绵群山说道,“如果真在这里建一座化工厂的话,这周围的山还有田野,都会被严重污染,河流里的水将不再清澈,这一片天空也会变成灰蒙蒙的。” 李主任皱眉道,“为了发展,稍微牺牲一点环境也是应该的代价,我想利大于弊吧。” 张震笑道,“不,这个代价太大,大到整个人类都承担不起。 如果任由这些污染持续下去,将来整个生态环境会变得非常恶劣,甚至是无法逆转。 极端天气频出,气候极其恶劣,人类疾病不断,如同处于水深火热,到了那时候,再后悔就晚了,咱们都是人类的罪人,如果去面对后代?” 林秘书皱眉道,“这是危言耸听吧,我不认为会如此,就算真有这种可能,也不能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去阻止咱们的发展啊。” 张震请他们进食堂,坐在餐桌上说道,“发展是必须的,否则怎么超越对手,但是在发展的同时,要跟上环保。 像是化工厂这种企业,一必须远离人类居住地,二必须将排放的毒气废水进行无害化处理,否则就不能开工。” 林秘书和李主任对视一眼,摇头异口同声道,“难啊!” 张震给他们倒上酒,举起杯说道,“为之,难者亦易矣,不为,易者亦难矣,我希望咱们能够尽最大的力,为了子孙后代留下一片晴朗天空,一口新鲜空气而努力。” 二人也有些被感动,一口饮尽杯中酒。 林秘书道,“我会如实向姜主任汇报的,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 李主任也道,“我也会尽最大努力。” 林秘书放下酒杯,吃了口菜说道,“这座化工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市区的那一座玉新化工,现在由于市区地皮越来越紧张,他们无法发展,所以才搬迁到这里。” 张震一激灵,这厂子如此耳熟,难道是钱酷以前那家单位? 张震道,“假如化工厂必须落户在咱们县,我建议由我来投资,我会尽最大努力,减少它的污染!” 要投资一座化工厂,可不是小数目。 李主任和林秘书都有点发愣,眼前这位哪来的这么多钱,难道真是香江大富豪的投资? 张震不好解释资金来源,只好撒谎道,“不瞒二位,我一个穷学生根本没多少钱,但是香江林家选我作为他们在大陆的投资代理,我就有了上亿美刀的使用权。 这笔钱本来是打算投资亚运会,但从里面抽取部分资金,建一座化工厂还是非常轻松的。” 二人听完之后,脸上都露出了十分夸张的惊讶表情。 几亿美刀?这年头国家外汇储备才多少? 卷二第196章 一份大礼 中午饭期间,张震一直在讲述那些环境恶化带来的各种灾难。 听得林、李二人一阵阵头皮发麻,心里一阵后怕,暗中发誓一定要尽力阻止这种事发生。 直到午饭结束,一辆车风尘仆仆地开进了养狗场大门。 这是泺南那边派人送来了两百万现金,还有一些北宋之后清代之前的碎瓷片子。 这些现金用来买地,瓷片子另有他用。 张震说道,“这两百万,我这就存入县里,当做土地出让金,至于面积的问题,就麻烦李主任多费心了。” 李主任道,“你这算是外资,我会按照最优惠的政策给你办,包括三年免税,两年减税,土地出让时间也可以按照最长七十年来算。 陶瓷厂你随时都可以兴建了,但是化工厂的事,我还得向上面汇报,现在急不得。” 张震也明白,建厂不是一蹴而就的,先买下地来再说,至于阻止化工厂的建设,自己还得调动更大的能量才行。 另外还得问问钱酷,这玉新化工厂,是不是他以前工作的那家,如果是,新仇旧恨就一起算了。 送走李主任他们,张震又去看了看那些‘宋瓷’嘱咐了王学峰他们几句,然后回到了芙蓉巷的家里。 开门的是二强,见到张震之后他撒欢一样扑了上来,大叫道,“哥,我自由了,我要跟你去泺南,我要去京城。” 张震按住这小子脑瓜,没好气道,“先说说考得咋样?” 一提到考试,这小子立刻耷拉了脑袋,旋即抬头道,“反正就那样,不出意料之外。” 果真不出张震意料之外,不过心里那股子火始终没地方发。 他咬牙道,“那别人呢?” “别人,有好有坏,麻杆肯定和我一样,高粱可能会好点,可上高中也悬,咱们村这一届能出一个高中生就烧高香了。”张强歪着脑袋道。 张震一巴掌拍在他脖颈上,怒道,“你咋就不跟好的学,就你这样还想去大城市,先给我老老实实的进山收货去吧,回头我让狗剩安排你。” 张强不但不难受,反而非常兴奋,“嗷,只要不用上学,干啥都行,我去叫二姐,今晚上给你接风。” 张震一把扯住他,瞪眼道,“还有一星期高考,不许打扰她们,我回屋拿点东西就走,你今天去狗场那边有事让你做。” 张震没惊动后院小楼上的妹妹,直奔自己房间,掀起床板,拿了那两枚已经合在一起的天国通宝。 他总觉着这东西肯定有大用,打算放回洛南家里,好好收藏起来。 月明星稀的时候,张震回到了泺南,一进门和大姐打了个招呼,就直奔房间里给牛昆打了个传呼,麻五爷那边是时候该收网了。 由于赶路,张震和熊战水米未粘牙,老阿妈又煮了浓香四溢的牛肉面。 张震饱餐一顿,坐在床头等电话。 直到凌晨时分,桌上的电话才响了起来。 听筒里传出牛昆的声音,“老板,我正想联系您呢,麻五爷上钩了,正安排人去我老家挖那些祭祀坑,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张震沉声道,“我需要他们具体行动时间,你必须提前一天告诉我,注意安全!” “您放心,到时候我肯定跟着,绝对能提前知道消息。”牛昆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盲音,张震打了个哈欠,这才踏踏实实睡着。 但在此刻,在家办公的姜绍志却依然没有休息。 他正在跟林秘书通话。 “主任张震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我们现在不重视环保,将来怕是后悔不及。 我一开始也不信,但是查了很多资料之后,发现飞洲有些地区,为了发展经济,不重视环保,到后来都自食其果了。” 姜绍志笑道,“做好你的本职就行,这不是你该管的,等你巡察完了之后,还有新任务给你,就这样吧!” 说完挂了电话,他看着墙上张震的那幅摘录道德经的字,轻声笑道。 “你还有工夫关心环保,又是曲线救国吧,给我来这套嫩着呢。” 他思忖片刻,拿起电话又拨打了一长串号码,等对方接听后,柔声说道。 “我想女儿了,能不能让她和我通个话?” 听筒里传出个冷冰冰的女子声音,“她又不是没有你电话,如果想你肯定打了,没打就是不想和你说话,我不会逼女儿做任何不喜欢的事,就这样吧,没别的事我挂了,吃午饭呢。” 姜绍志急忙道,“别,我还有事,咱爸七月份要来泺南,我想你最好是在家。” 电话那边直接传来了盲音,跟上次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被了尘和熊战叫醒,说什么要训练他水下作战。 于是门口那几条湛清碧绿的河,没一会儿就成了浊浪滚滚。 张震破开水面,钻出脑袋,靠在石头岸边喘着粗气,心里暗骂,这是训练?这是糟蹋河水好不好! 就在此时,小豹子拿着张震传呼机跑出来叫道,“干爸,有人找你。” 张震冲他努嘴,示意把屏幕拿过来看看。 小豹子趴在岸边,将传呼机递了过去。 屏幕上有一串数字,这是牛昆发过来的,明天行动。 张震从水里钻出来,湿漉漉的手拎着传呼机链子,就往院子里跑。 小豹子刚要跟着走,水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掌,抓着他脚脖子就扯了下去。 “嘿嘿,徒儿,为师今天教你闭气功!” “救命啊,我不会水......” 张震回到房间,立刻拨打了文物稽查队电话。 值班的正是郭思萱,听到张震声音,她立刻幽怨满满的说道,“哼,张震,你还知道来电话,我是谁你都忘了吧?” 张震笑道,“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啊,我还想带你去香江玩呢。” 郭思萱俏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呸,臭流氓,谁跟你去玩,快说什么事!” 张震道,“我送你个小功劳,有人盗掘春秋时期的祭祀坑......” 最近稽查队什么事都没有,正闲得难受呢,张震竟然送上如此大个礼包,如果属实,这确实又是一份大功。 郭思萱差点惊呼出口,“你怎么来的消息,可靠吗?” 张震老神在在道,“绝对可靠,我安排了线人,他们明天准时动手,地点就在市郊三峰山!” 卷二第197章 都是坑啊 郭思萱高兴得俏脸如花,挂了电话急忙跑去队长办公室。 “莫队长,好消息,不,刚刚接到线报,有人正在盗掘春秋时期的祭祀坑......” 莫文琦皱眉道,“哪来的消息?咱们有线人吗?” 郭思萱焦急道,“是张震报的案!” 张震虽说已经不是稽查队的人了,但他创下的辉煌成绩至今无人超越。 莫文琦蹭一声站起来,沉声道,“立刻召集所有人开会,对了向总队报告一下,咱们需要支援。” 另一半张震哼着浪里个浪、浪里个浪,准备去吃早饭,传呼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号码竟然是京城精诚斋,后面还挂了个紧急代码111,这肯定是店里有事。 “喂,出什么事了?” 槐婷婷的声音响起,“王师兄回来了,有些事要和你通话,现在方便吗?” 两个月不见的王师兄终于回来了,除了邵师姐望眼欲穿,张震也盼着早点得到那边的确切情况。 “师兄辛苦了,有事只管说。” 王恭璋沉稳的声音传来,“师弟,幸不辱命啊,这次我带回来一千多件古董,都是从咱们国内流出的,其中还有青铜器呢......” 好不容易听他表完功,这才转到了正题,“师弟,那边还有很多咱们的宝物,而且很多都损坏了,根本得不到重视,我亲眼看到一只康熙五彩碗,被人拿来当狗食碗,真心疼啊,要是让老师看到得骂娘。 那边稀缺的东西,咱们都能提供,我建议继续去换宝贝,另外我如果沃斯托克不冻港时候,认识了一位远东舰队司令的千金,她非常喜欢咱们华夏的产品,尤其是丝绸和茶叶,希望能和你合作。 我想你要是有时间最好是去一趟亲自面谈才好。”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张震正有去螺丝国的打算,一是为了更直观地了解情况,二是为了将这些关系维护好。 张震说道,“我考虑一下,如果再去,王师兄你还愿意抛家舍业地跟着吗?” 王恭璋兴奋地说道,“能看着那些宝贝回归国内,我很有成就感,当然愿意再去了,你定时间,我负责和那边联系。” 张震大喜道,“好,那我尽快安排时间,对了啊库特那边情况如何,老杨他们还好吗?” 王恭璋道,“那边太艰苦了,连黑面包和土豆都是好东西,咱们运过去的都是抢手货,只是那边咱们需要的东西少啊,光有木材,运输又麻烦,我建议还是把精力放在繁华的地方好一些。” 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库特虽说条件艰苦,但是地下都是宝藏,张震怎么会放过这一口肥肉呢? 二人又聊了很长时间的细节,然后让槐婷婷接过来电话。 不等二人说话,听筒里面隐隐传来邵师姐的声音,“好啊,王恭璋,还有一位海军司令千金呢,怪不得你这么积极......” 张震没忍住笑喷了。 槐婷婷冷哼道,“哼,你也好不了哪儿去,这次去香江,没少和林大小姐卿卿我我吧。” 张震尬笑道,“我给你找到一件好东西,你肯定喜欢。” 槐婷婷语气更冷了几分,“心虚了是吧,肯定和林大小姐发生什么了,你,你要气死我。” 张震哄了半天,这才哄好,话题一转道,“那些岛国人还在门外截胡吗?” 槐婷婷道,“不然呢,他们还能干嘛,现在店里可清闲了,除了上次老师介绍两拨客人,几乎一个没进门,对了姜绍业问你美刀什么时候到,还有组委会的人想见你。” 组委会肯定是为了捐款的后续,张震心里有数让他们先等几天吧,反正离着亚运会还有三年呢。 “美刀最快明天下午就能到,我让人直接送到店里去,陈大师他们弄的酒店如何了?” 槐婷婷道,“据说马上就能开业,我想是等你回来吧,王府那边修缮进度也挺快,现在后院已经修了一半了,库房和藏书楼一直没动,等你回来撕了封条,施工队才好进去呢。” 另外她又说了碧云观那边始终没找到那块石球。 这一点张震也料到了,琢磨大不了回去想办法按照尺寸造一个莲花瓣石球,反正那只箱子势在必开。 最后槐婷婷道,“你和赵瑾玥有什么联系,他最近在圈子里打听你呢,我可给你说,这人不简单,最好是敬而远之。” 张震这才想起,就连姜绍业和槐钟都敬一头的开酒吧的那位赵大少。 难道他为了上次输球的事,按理说不应该啊。 张震想了想简单说了上次的情况。 槐婷婷惊讶道,“原来你们是在他那里赢了那么多,不过按照他性格,不应该为了这事如何,你还是多小心吧,我再想办法打听一下内幕。” 张震答应会注意安全,然后说要派几个人先过去,其中有两个老外会去王府训练那些找来的外国安保人员。 槐婷婷娇嗔道,“你还有多久才回来?” “最晚三天后,怎么想我了?” “讨厌,这几天家里不怎么管我了,我可以去公寓过夜了......” 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但张震却感觉房间里温度越来越高了。 当天下午稽查大队队长莫文琦和副队长李庆国,还有小郭同志,来到了张震家里。 大家一起开了个会,定下第二天行动方案,张震要求亲自随队,还拉了两个高手,熊战和了尘参加。 莫文琦现在担心的人手不够,于是满口答应下来,决定今晚就出发,先穿便装去附近住宿一宿,第二天早上开始行动。 大家约好了晚上汇合地点,莫队长他们告辞而去。 临出门的时候郭思萱故意走在最后,单独塞给他一个背包,轻声道,“行动之前穿上它,哼。” 张震看着她的背影,叹息道,“这是何苦呢。” 清晨的阳光照在三峰山的三座山峰之上,染得整座山林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 麻五爷远远地看着这些金色山峰,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一般,眼中全是贪婪之色。 最近由于生意方面的需求,他资金出现了短缺,恰好有人向他报告,说是在老家的深山里发现了大量古董。 麻五爷深知这些东西都不能动,但是为了缓解经济压力,却也忍不住伸出了手。 今天他带着多半手下,来到了这座出古董的山,打算狠狠地发一笔大财。 然而他们在艰苦的登山的时候,却没发现,一些人正隐藏在那座石头山村,正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终于累得满头大汗的麻五爷,爬上了半山腰,麻小六指着不远处地上叫道,“五爷,那边都是坑,您可小心脚下。” 麻五爷哈哈大笑道,“都是金坑,里面都是金银财宝,来吧动手!” 卷二第198章 无路可逃 十几个手下,立刻拿出了各种刨地工具,一时间锹镐齐下,泥土纷飞。 各种植物、泥土、石块,堆积在一旁,渐渐地形成一座小山丘。 而那座坑里被挖得越来越深。 忽而牛昆叫道,“小心,快出东西了,下手轻点啊!” 麻五爷大吼道,“都听见了吗,不许动家伙了,用手给我刨。” 这些家伙,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有这种下力的时候,一个个累得像是狼狗似的,但还是得听命令,扔掉锄头铁锹,趴在坑里用手开始刨土。 片刻后忽而有人高声喊道,“有东西了,五爷,你看啊,这是金子吧?” “拿上来我看看!”麻五爷高声喊道。 有人用麻绳续下去一个筐,很快提上来一筐东西。 麻五爷拿起一个青绿色沉重的锅,皱眉道,“只是啥玩意啊,小牛,你来看看!” 牛昆也没见过这玩意,皱眉胡编道,“这是个青铜鼎啊,绝对的好东西,至少能值几万块。” 麻五爷大笑道,“好,好啊,继续给我挖,千万别把东西弄坏了。” 恰在此时,有人从远处高声说道,“那玩意不是青铜鼎,它应该叫做青铜簋,是春秋时期的礼器,当然也可以用来煮东西吃!” 麻五爷没回头高声道,“好,不管是什么,值钱就行,哎,你小子怎么懂这个啊,你是谁,听着耳生呢?” 那个声音回答道,“因为我是文物稽查队的啊!” 这声音不大,却如同晴空霹雳,众人听了如遭雷击,都愣住了。 麻五爷猛然回头,只看到身后出现了十几个身穿便装的青年男子,这些人手中竟然都拿着警用手枪。 枪口正对着他们。 麻五爷大叫一声快跑,转身就往树丛里钻。 剩下的那些小弟,仿佛一窝蜂似的四散奔逃。 “站住,你们被包围了,跑不掉的,再不站住开枪了!” 砰砰砰,有人朝天鸣枪示警。 顿时有一半人立刻举手投降。 剩下的那些人则像是无头苍蝇似的,落荒而逃。 举手投降的都是感觉自己身上事不大,不值得为了逃跑而丢命,像是牛昆就第一个举起了手,还乖乖地蹲在了地上。 那些冒着被击毙的风险还在跑的,都是身上事太大,被抓住就没命的。 包括麻五爷,他心知肚明,这是被人算计了。 这次被抓住自己的那些事都可能被清算,别说小命,就连家产都保不住。 所以他逃跑携带家产远走高飞才是唯一出路。 既然鸣枪示警不管用,山上立刻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枪声,有不少负隅顽抗的盗掘者被击中,惨叫着倒在地上。 麻小六和两个铁杆,手持撸子护着麻五爷,拼了命地从山上往外面跑。 也许是他们命不该绝、运气爆棚,竟然没被堵住也没被打中,顺利地钻出了树林,来到了山下。 这边稽查队没有设置拦截人员,他们四个人只要上了隐藏的车辆,就算逃出生天了。 就在此时,麻小六忽然惨叫一声,捂着大腿摔倒在地,指缝中间鲜血汩汩直冒。 麻五爷吓愣了,没听到枪声,小六子怎么会受伤? 下一秒剩下的两个铁杆也连连惨叫,摔在了地上,手里的枪也扔在了远处。 麻五爷心生警兆,急忙闪身,耳畔只听到嗖一声,身旁的松树上多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飞刀。 原来几个手下都是被这种飞刀解决的,他们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收拾,可见对手有多厉害。 麻五爷不敢停留分毫,紧握着枪柄朝着藏车的方向狂奔而去。 只有跑到那里,才是唯一的活路。 麻五爷藏的那辆奔驰跑车,已经能看到尾巴了。 他一颗心却越来越悬,真怕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就在他跑到车前,伸手去开车门的时候,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哈哈,这么巧,麻五爷也来山里越野晨跑?” 麻五爷浑身一激灵,猛然转身,竟然看到一身白色运动衣的男子从树后走出。 这人正是麻五爷的老熟人,张震! 他倒背着双手,一步步逼近,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笑意。 麻五爷瞬间都想明白了,这次就是这家伙下的套。 麻五爷嘶吼道,“为什么,咱们的恩怨不是都说开了吗?” 张震嘴角翘起,笑得风轻云淡,“不是因为你得罪了我,而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欺压乡邻,放高利贷,逼良为娼,巧取豪夺,你恶贯满盈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麻五爷大吼着举起枪,“死吧,我和你一起死吧,路上还有个垫背的!” 然而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却忽而感觉手臂一阵发麻,手指头竟然不听使唤了,而且手掌也自己松开,那把枪像是石头似的掉落在了地上。 这是见鬼了?麻五爷惊恐地向旁边看去,却见一个身穿西装的道士,正抬手从他胳膊上拂过。 下一刻麻五爷半边身子都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剩下了喘气的份儿。 了尘弯腰捡起那把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眼睛,“这玩意真这么厉害?” 吓得张震急忙大吼一声,“给我,你踏马的没成仙之前,别玩这个!” 了尘条件反射似的,将枪递了过去。 “什么破玩意,肯定破不了我的铁布衫。” 张震懒得搭理这货,倒转枪柄敲打着麻五爷脑袋道。 “别装死了,起来跟我走吧!” 麻五爷知道这次再难逃脱,咬牙说道,“咱们商量一下,我车里有好东西,我再把全部家当都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咋样?” 张震皱眉道,“你那三瓜俩枣的,支不起我的眼皮,别废话走。” 麻五爷听出来,对方是嫌自己身家太少,急忙大叫道,“我有古董,价值连城的古董,还有金子,成吨的金子。” 这家伙从乡村里搜刮点古董张震倒是相信,可他有成吨的金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年代金子价格再低,也要六七十一克,一吨黄金价值至少是六、七千万。 如此多黄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种人手里。 麻五爷见张震不信,当即指天发誓道,“我要是撒谎天打雷劈,我挖到过岛国人的存金,都是大黄鱼,有几千块呢。” 大黄鱼是十两的金条,如果有几千块,怕是真有一吨以上了。 在战争时期,岛国侵略者搜刮了很多民间存金,没有来得及运走,藏在某处也是有可能的。 卷二第199章 你不是人 这么多黄金,张震不由得有点心动。 就在此时,熊战从山上走来,瓮声瓮气地说道,“老板,那些人都绑好了,这家伙怎么办?” 假如现在就把麻五爷送去稽查队,虽说他可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这家伙绝对至死也不会吐出那些搜刮的财产。 与其让他把秘密带进坟地,不如先榨出来再说。 张震道,“一会儿稽查队肯定能找到他们,你不用管了,开车跟着我们就行。” 说罢从麻五爷身上拿出钥匙,打开了奔驰跑车,“你带路,如果真有你说的,我做主放你一条生路。” 放他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那些黄金张震也不能放过,先哄着他见到东西才是目的。 麻五爷虽说心头还有疑虑,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活路,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后排。 张震发动车子道,“了尘,你在后面看着他,一旦有什么轻举妄动,立刻收拾。” 了尘嗯了一声,闪电似的钻进了车厢,比麻五爷还快了一步,吓得麻五爷头皮发麻,这是个鬼?还是个妖精? 很快麻五爷发现了了尘像是有点憨,或者说不通世事,他不由得心中又起了心思,想在了尘身上寻找突破口。 在麻五爷指引下,很快车来到县城郊区的一座独院门口。 麻五爷道,“这是我的一个窝,全部家当都在里面呢。” 张震沉声道,“怎么开门,我见到那些金子才能算数。” 麻五爷战战兢兢下车,拍响了大门,“二舅,我回来了,开门。” 他喊了半天,黑漆铁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出现在门口。 “啊,小五回来了,我正想回家一趟呢,你妗子有点不好。” 麻五爷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塞给老者,“二舅,你就去吧,这两天别回来了。” 进了院子,张震四顾,只见不大的院落到处摆着花盆。 中间一栋破旧小二楼,旁边是个石棉瓦搭建的平房,拉着卷帘门像是个车库、仓库之类的地方。 这时候熊战也赶了过来,张震没让他下车,叫他在外面警戒。 麻五爷指着那个库房道,“东西都在里面呢,咱们可得说话算数,给我条活路,我的车也得还给我。” 张震点头道,“我从来不食言而肥,答应你的绝对能做到,先给我看东西吧,可别忽悠。” 麻五爷从一个破花盆里刨出一枚钥匙,颤抖着手打开了卷帘门锁。 张震抬头看了一眼小二楼,对了尘道,“你去里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碍眼的。” 了尘一言不发闪身进了房门。 随着哗啦啦声响,卷帘门被麻五爷推上去。 露出了黑洞洞的空间,一辆奇怪的车停在里面,如果加上炮筒子和履带,看起来像是个小型坦克。 除此之外,这个仓库里别无他物。 张震扭头看向麻五,“东西呢,不会都在车里吧?” 麻五爷道,“我自从干上走私之后,就随时准备跑路,财产都装在这辆车里了,不信我可以打开你看。” 张震伸手要车钥匙,麻五爷走到车前,从轮胎上面摸出一把车钥匙,扔了过去。 这辆车足有六米多长、车宽将近两米、车高有一米七多将近一米八几乎和张震头顶齐平,看着轴距也非常宽。 张震在车头上发现了三个字母——zis。 瞬间他想起来,这竟然是螺丝国造的吉斯117型,元首专用车。 这车搭载6l排量的直列八缸汽油发动机,匹配三速手动变速箱,最大功率104kw,最高时速可达135——150公里。 它还具备防弹功能,车身安装8毫米厚的装甲和70毫米厚的防弹玻璃,能有效阻挡子弹和弹片侵入。 车内宽敞舒适,配备豪华,真皮座椅、冰箱、空调,还有可升降的隔板,液压升降玻璃窗。 这正是张震梦寐以求的座驾。 他安耐住激动心情,拿钥匙插向后备箱锁孔,忽而他眼角发现麻五爷正在嘴角上翘露出一丝诡异微笑。 这里有诈!张震立刻停下动作,扭头笑道,“五爷,你来开门,没问题吧?” 麻五爷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张震撩起衣服,露出了那把黑漆漆的枪柄。 麻五爷脸色难看得如同吃了苦瓜,颤颤巍巍将钥匙捅进了锁孔。 咔吧一声后备箱弹开,麻五爷转身笑道,“就这么简单,这里根本没做手脚,张老弟你还是不信我啊,看吧金子都在这儿呢!” 黄金这玩意比重是19.3,也就是说一个立方就是十九吨,一吨多的金子根本占不了多大地方,后备箱里足足放得下。 张震刚要向前,麻五爷猛然从后备箱里拿起一把银亮的手枪,对准他胸膛就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三声枪响,张震连连后退。 他胸前衣服炸开,碎布屑混和着硝烟四散飘飞。 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他就平躺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 麻五爷嘿嘿一笑,迅速合上后备箱盖,闪电般地打开车门,钻了上去。 一阵轰鸣声,车子发动起来,这家伙急不可耐地就要调转车头。 忽然间,眼前一花,车窗旁出现一人,正是了尘。 麻五爷伸手就要按下车窗锁。 谁知了尘比他快了无数倍,猛地将车门拉开,出手如闪电般将他扯出了驾驶室,随手扔在了尘埃之中。 麻五爷剧烈咳嗽着挣扎坐起,“道长,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饶我一命,车里的金子都是咱们俩的。” 了尘看了一眼地上的张震,眼中瞬间泛起一片血色,身形一闪出现在麻五爷背后。 麻五爷刚要举枪,却觉得浑身一阵麻木,连小手指都动弹不得了。 紧接着他感觉有个冰冷的手掌绕过自己脖子,同时了尘沙哑的声音响起。 “对,上天有好生之德,但那是对人,可老板说了你不是人......” 咔吧一声,这是麻五爷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声响。 意识消失前他还很纳闷,这是什么声音如此清脆悦耳,随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卷二第200章 一针见效 “老板,老板!” 了尘扔掉麻五爷,飞扑到张震身上,大声哭嚎起来。 “老板,你别死啊,都怪我晚来一步,你千万别死,你要死了没人管我们饭了......” 张震一阵咳嗽,“你再压一会儿,我就憋死了,拉我起来!” 了尘一愣,抹着眼泪,将张震扶了起来。 他连忙摸脉门,又是试探心跳,最后伸手扣了扣三个弹洞,发现张震体表毫发无伤。 了尘大笑道,“我就说吧,枪那个玩意,差远了,连衣服都没打透,动静不小,吓唬人的!” 张震扯开白衬衣,龇牙咧嘴道,“我穿着防弹衣呢,要不然这会儿就见阎王了,快点叫熊战进来。” 虽说穿着防弹衣,但是近距离被手枪射了三枪,依旧不轻快。 张震感觉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三下,一说话心口窝都疼。 看来以后就算是穿着防弹衣也不能麻痹大意。 这次幸亏那小子打胸口,要是稍微偏偏,打在别处,就算是不要命,少个零件也够恶心的。 了尘还没出门口,熊战开车直接冲进了院子。 开车门跳下来大叫道,“谁开枪了,老板没事吧!” 看见张震胸口上多了三个黑点的防弹衣,熊战额头上青筋直冒。 上过战场的人才明白,这有多悬啊! 他心里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离开老板半步。 张震穿着粗气道,“抓紧弄走这辆车,我应该能开走咱们那辆,先去中医院找邹大夫看看,太疼了!” 说着咳嗽起来,嘴角还出现一些血丝。 了尘低声道,“你这个样子像是心经,肺经受损,抓紧回京城吧,让了然给你扎一针就好,拖下去成病根了。” 熊战外头道,“了然是谁?” 了尘帮张震轻轻按压着学位缓解痛苦,头也不抬说道,“了然老道士,留守碧云观呢,他是咱们了字辈医学圣手,没他治不了的病。” 去京城太远,张震还是决定找邹大夫看看,毕竟是老关系了,他医术也非常高明。 熊战将吉斯117缓缓开出大门,又把已经断气的麻五爷放上他的那辆奔驰,在驾驶座上摆好了姿势。 随着车子发动,一声轰鸣,奔驰直冲了出去,撞进了小二楼,片刻后浓浓的黑烟冒起,整个楼里火舌乱窜。 熊战道,“老板你自己开车能行?” 张震点头道,“坚持到市区问题不大,你在后面跟着,随时照应吧。” 了尘上了副驾,不停嘱咐张震,尽量慢点,千万别用大力气。 两辆车缓缓而行,顺着山路上了国道。 车速提起来后,张震感觉胸口轻松多了,只是时而咳嗽,还吐了些血沫。 等到市区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张震就轻驾熟,直接驾车来到中医院宿舍,敲响了邹大夫家门。 老邹见到张震这副样子,万分惊讶,“小张,你不是和老莫去出任务了吗,怎么搞成这样?” 他急忙让张震坐下,开始号脉询问病因。 张震咳嗽着说道,“就是出任务被歹徒打了三枪,幸好有防弹衣,还是受伤了。” 老邹脸色突变,“别,别人呢?” 张震道,“别人都在一起,应该没事,我在山下堵截,这才倒了霉,哎,别担心莫队长,她那边人多。” 老邹恍然大悟,脸上却依旧挂着担忧之色。 号完脉后,他脸色更加阴沉,“手厥阴心包经受损,手太阴肺经也有伤,你这下麻烦大了,至少要住一个月院慢慢调养,我还担心留下后遗症呢,我这就打电话,给你预备病房。” 张震哪来的一个月时间住院?急忙道,“就没别的快速办法,西医快点吧?” “西医管你这种叫内出血,得动手术,你觉得快吗?” 邹大夫苦笑道,“你现在真正的伤势还没发作,你还想快,再乱来就死得快了,听话,老老实实住院,把所有事都放下。” 张震不由得皱眉,这下可耽误大事了,不说组委会的人等着见面,那些岛国人也该收拾了,还有一堆事要做,哪有空住院疗养啊。 了尘忽而道,“去京城吧,我打包票,了然几针就让你好了。” 邹大夫冷笑道,“针灸确实有疗效,但我不信谁有把握几针就能治好这种内伤,神仙下凡也办不到,小张你千万别耽误了病情,还是我来安排你住院调理吧,争取不落下后遗症。” 张震肯定相信老邹的医德和医术,不过一个月时间确实耽误不起。 他沉吟道,“我还是去京城吧,事情太多放不啊,对不住了邹老!” 老邹叹息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能拦着,京城我有个师兄,在同人医院,你要是有问题就去找他,我这就打个电话嘱咐一下。” 张震连忙表示感谢,辞别老邹上了那辆吉斯117。 现在的他不敢再逞能开车,越野车就扔在了中医院宿舍,回头找人开回去就行。 熊战歪头道,“回家?还是直接去京城?” 张震道,“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本来泺南这边还有些事要安排的,现在为了治病,也只好遥控指挥了。 到了家里,张震没敢和大姐见面,怕她看出伤势担心。 他直接回房间,拿了几样需要带走的东西,叫上小豹子,一行四人开着吉斯117直奔京城而去。 ...... 清晨时分,一缕阳光透过破瓦片,投射在几只发黑的蒲团之上。 空气中药香弥漫,隐隐有道鼓声传来,声波激荡使得光束中尘土上下翻飞。 这是一间破败的袇房,几个须发皆白的道士正在忙碌。 有人在桌上石臼中捣药,有人蹲在门口煽风点火。 有位年龄最大,却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正手持银针,插在蒲团上趴着的男人后背上。 老道士一边下针,一边唠叨不停,“手厥阴心包经总共十八穴,起于天池,止于中冲,功德主伤势较深,行针一刻钟方能达到病灶,你且忍耐一下。” 趴在蒲团上的人正是张震,他此刻满后背肩头都是晃动的银针,不敢乱动分毫,斜眼看向了尘咬牙道。 “你不说一针吗,这都快扎成刺猬了!” 不等了尘搭话,老道士说道,“药分君臣佐使,不管多少味放在一个汤头里,就是一副药,针也分君臣佐使,不管下多少针,都是一针。” 张震此刻虽然浑身疼痛,但感觉胸腹之间轻松了许多,而且咳嗽轻了很多,对老道士了然的医术也信了几分。 他也不犟嘴,沉声问道,“那按照您的治法,我得还要躺几天?” 了然道,“躺?你一天都不用躺,趴着就行了!” 卷二第201章 先天不足 张震趴了一整天,第二天行针过后,又喝了药,了然就允许他下地了。 但是嘱咐他,不能大动,最好只是散步活动一下身上的血脉即可。 张震感觉这比住院快多了,心中更加信服了然的医术。 不由得感叹道,这小小的碧云观真是卧虎藏龙。 有了尘这种武功高手,还有了然这种医道圣手,可惜他们竟然混到了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 张震此刻有了个想法,将来一定想方设法去搜罗这些民间高手,把他们那些即将失传的绝活都保留下来。 缓缓溜达到了山门,远处山间白色丝带一样的公路上,驶来几辆车,宛若在慢慢爬动的蜗牛似的,越来越近。 “老板,我回来了!”熊战的大嗓门震得山门上尘土飘荡。 这里实在是太穷,缺粮少药,生活物资更是稀缺,不适合养伤,可张震暂时又不能下山。 昨天他就让熊战去了市区,通知槐婷婷自己回来了,顺便拿些物资来。 回来了三辆车,除了那辆吉斯117,还有一辆满载各种物资的大卡车,最后是一辆军用212吉普。 “你哪里受伤了?吓死我了!”吉普车门一开,身穿白色运动装的槐婷婷,就像是归巢鸟儿似的扑在张震怀里。 张震差点被这亲昵的动作整吐血,不过还是硬撑道,“咳咳咳,轻点,胸口还有点疼,别的没大碍。” 槐婷婷看出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吓得俏脸煞白,紧张的说道,“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安排最好的大夫给你治。” 张震道,“去医院得动手术,了然道长的针灸和草药,比动手术安全多了,你看我现在恢复的多好!” 槐婷婷也听说过全真派的一些神奇传说,当即点头道,“那就先在这儿养伤,实在不行我安排去医院。” 大货车上跳下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这些都是从螺丝国招的‘人才’他们麻溜的开始卸车,然后在一个老道士的指点下开始修缮房屋。 大货车卸完货后,又返回了市区,还得继续往这边送东西。 槐婷婷搀着张震,在观门前的山路上缓缓溜达。 熊战离着几米远,但是始终不肯离开。 张震感受着她的温柔体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本来这次回来打算和她琴瑟和谐,可惜因为这身伤,暂时只能看不能吃了。 “哎,我当时手中也有枪,怎么就一时大意让他先开了枪,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一定先下手!” 槐婷婷噘嘴道,“以后你再也不许干这种事了,幸亏穿着防弹衣,要不然......” 现在张震也后怕,当天早上要不是他穿上了小郭给的那件防弹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熊战插话道,“幸亏是手枪,要是ak或者别的喷子在这么近距离发射,那件警用防弹衣都白搭。 我亲眼见过战友被ak近距离打中,胸口就拇指大小洞口,后背都撕烂了,碗口大的窟窿骨头内脏喷得到处都是。” 槐婷婷吓得额头上冷汗直冒,狠狠捏了张震胳膊一把,“哼,今天起你那儿都不许去,我看着你恢复才行。” 其实那天在船上也十分凶险,张震忽而道,“那个坐轮椅的家伙,被你打了三枪,是不是也凶多吉少了。” 熊战摇头道,“他穿的应该是国外最好的凯夫拉防弹衣,能挡住七点六二毫米以下的子弹,再大口径就悬了,不过他也应该受了重伤,估计在海里淹死了吧。” 张震还记得那家伙心机深远手段狠辣,绝对是个劲敌,如果不死,将来怕是个大麻烦。 不过现在没空想这事了,养伤要紧,后面还有许多事需要办。 仨人不敢走太远,来到半山腰,又转头向山门走去。 总共走了没一公里,张震就感觉有些胸口发闷,气息不畅,但他没说,依旧坚持着往回走。 路上槐婷婷给张震说了很多最近的情况,总之都还挺顺利,只是姜绍业天天找他,像是比较急。 现在张震也没心思和他联系,等几天再说吧。 一行人走到山门,了然正好从里面出来,“让你稍微活动一下,就跑了这么久,你此时宜静不宜动,快点回去趴着,一会儿吃药了。” 张震回了已经修好屋顶的袡房,此时这里已经打扫的非常干净,还摆上了大床和家具,条件改善了许多。 了然看了看张震气色,皱眉道,“你先坐下,我给你把脉。” 张震坐在床头,了然伸手指按在他寸关尺上,渐渐眉头紧皱了起来。 槐婷婷紧张道,“道长,他没事吧?” 了然沉声道,“他伤势稳定了,可,功德主,我能问一句,你是哪年生人吗?” 张震皱眉道,“1964年啊,怎么道长还会算命?” 了然道,“这就对了,我不是给你算命,令堂怀你的时候正赶上饥荒,当时她挨过饿,所以导致你先天有些不足。” 槐婷婷惊呼道,“那要不要紧?” 了然道,“虽说他出生后,没受过什么罪,但是由于先天不足小时候又少食荤腥,嗯,现代的话叫营养不良,造成气血虚亏,将来怕是寿限不长啊,而且你的后代也会受到此种影响!” 张震恍然,怪不得上一世刚到中年就身体各种不好,年纪不大就重生了,原来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还因此改变了基因会影响后代。 自己拼命赚了数不清的家业,却活不久,后代也是如此,这可怎么办? 槐婷婷更是焦急,“道长,能有什么办法吗,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了然道,“办法倒是有,一是长期服药调理,但也只能调理功德主本人,也没法弥补后代的先天不足,二嘛怕是现在谁也办不到了。” 张震皱眉道,“多难的事办不到?” 槐婷婷急道,“您说说嘛,兴许我们办得到呢。” 了然沉声道,“本派祖师曾经留下一部《道德洞玄真经》如果按照经文上的记载修炼内息,自然能够弥补先天不足,而且还能益寿延年,可惜现在那部书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槐婷婷和张震对视一眼,心中燃起了希望。 虽说那个箱子一直打不开,但不管怎么来说,终归在自己手中。 只要想办法用高科技手段,探查清楚箱子的结构,打开它问题不大。 当然了如果找到那把原配的钥匙,就最好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了尘举着个东西,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板,你要的石球找到了,哈哈!” 后面紧跟着一个老道,大骂道,“了尘,混蛋玩意,快点把药杵还我。” 卷二第202章 保险杠太低 张震从了尘手中接过那个一头平滑,一头是莲花瓣状的石球,心中一阵狂喜,这应该就是那枚钥匙。 “道长,你用这东西干嘛?” 老道皱眉道,“给你捣药啊。” 张震一挥手,“回头我给你弄个纯银的哈,连石臼一起换,这个石头的归我了行不?” 老道扭头走了,小声唠叨着,“换个黄铜的就是无量天尊显灵了!” 下午的时候,了然又给张震行针。 这回他咳嗽出许多黑血,顿觉浑身轻松,呼吸都香甜了许多。 了然号脉之后道,“内伤基本好了,但还是不能乱动,再稳固三天更好。” 张震此刻已经彻底信服了然的医术,邹大夫那种大医院名医,都说要半个月,他才三天就治好了,简直是神乎其技。 对于他所说那本经书能够治好先天不足,也深信不疑了。 他起了个心思,打算请了然和剩下的几位老道士都去王府修行。 理由就是山里太艰苦了,上了年纪不应该再受这种罪。 再说只要心里有道,去哪儿修行不行? 张震召集几位老道士,说了想法。 没想到他们十分痛快地答应了,原来前些天他们就对了心、了尘的日子羡慕不已,只是怕自己上了年纪,王府那边不要。 现在正好一拍即合,几个老道恨不得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了然坚持让张震在从观里待够三天,这才让大家散去。 傍晚槐婷婷陪着张震出门散步,现在已经不用她搀扶了,只是挽着手臂,像普通情侣逛街一样在山路上溜达。 熊战跟着,继续当电灯泡。 弄得槐婷婷放不开,二人都不敢卿卿我我了。 张震道,“老熊,现在稽查队那边不会急死了吧,你去打个电话通知他们一下,咱们回京城养伤了。” 熊战呲牙道,“昨天我就通知了。” 这家伙怎么死心眼呢,张震道,“师姐,你看我刚弄的那辆车了么,比212气派多了更安全,送你了!” 槐婷婷道,“我见过吉斯110和115型号的,都是当年首长的座驾,现在都进了博物馆。 你这辆更先进,还是留着自己坐吧,我一个女孩子开这么大车太难受。 回头我给你装上卫星电话和二哥大,直接就是个移动办公室。” 张震平时就为了通讯不方便头疼,顿时喜道,“卫星电话私人也可以装了?” 槐婷婷点头道,“这个月刚刚放开的,以后二哥大都过时了,不过费用可不低,再一个申请也麻烦,不过对咱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太好了,你那车上也装个卫星电话,将来我走多远,咱俩都能联系上了。”张震道。 槐婷婷狠狠剜他一眼,“伤还没好利索呢,你又要出远门,哼,我不许,这次你至少要在京城待一个月。” 张震在这边还有许多事要做,自然不会这么快走,但是后面他有计划趁着天冷之前要去一趟螺丝国。 现在也只好稍微往后拖了。 熊战插话道,“老板,那辆车里的东西,咱们还没看呢!” 张震这才想起,车里还有麻五爷的身家财产呢,“走去看看后备箱了装了啥。” 熊战一溜小跑,将车开了过来。 仨人在山门宽阔的空地上,打开了后备箱。 三只皮箱和成捆的大团结暴露在众人面前。 张震让熊战把大团结扔一边,打开三口皮箱。 其中一个箱子里,是成捆的百元大钞四伟人。 还有一箱子美刀,一箱子是外汇券。 这些加起来也不够一百万美刀,说好的成吨黄金呢? 熊战撇嘴道,“这小子吹牛不上税啊,大黄鱼呢?” 张震道,“他以后再也不用上税了!” 说着掀开了后备箱底部的胶皮垫,顿时露出了一片隐藏的空格。 不过这里面也没什么大黄鱼,有两个空格里放着两把银色手枪。 还有一把乌兹冲锋枪,和一些弹药。 最后是几个锦盒。 很显然一根金条都没有。 张震打开一只锦盒,里面竟然是个黑丝天鹅绒小口袋。 一摇晃哗啦啦作响,扯开口袋口,露出一些晶莹剔透的晶体。 “嚯,钻石啊!”槐婷婷眼睛发亮,惊喜道。 没有一个女孩子等抵挡钻石的诱惑。 张震看都是些一两克拉的小钻,虽说这年代每克拉售价在几千块上,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 啊库特地区那座大矿的渣渣都比这些钻石大。 随手把袋子扔给槐婷婷道,“拿着砸人玩,明年我给你弄更好更大的做首饰。” 槐婷婷将信将疑,收好了袋子。 张震又打开另外两锦盒,其中一个里面放了个翡翠手镯,竟然是高冰种帝王绿的。 这玩意对张震来说,就是自家庄稼地里的石头子,更是没意思。 最后一只锦盒里打开后露出一只土黄色的玉环。 这只玉环首尾分别雕刻着一只古朴圆润的龙头,两端还没连在一起,给人感觉有点残缺。 张震眼睛一亮,仿佛看见了至宝一样。 槐婷婷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这东西有来头?” 张震笑道,“这小子从哪里弄来的,这可是五六千年前红山文化的东西,稀罕物!” 槐婷婷道,“辟邪吗?” 张震摇头,“祭祀用的,不辟邪,倒是招鬼。” 吓得槐婷婷差点跑了,紧紧抓住张震衣角道,“你还不快收起来。” 收好玉龙环,张震又让熊战车里车外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别说大黄鱼,就连小虾米都没找到一只。 气的张震差点踹了车门,心里大骂麻五爷不厚道。 槐婷婷指着那些喷子道,“还不快点扔了,留着惹祸。” 张震道,“扔哪儿,万一让小孩捡到还不出人命,老熊,你想办法处理了吧,千万别让人得到。” 熊战答应一声,先把那些东西又都放了回去。 张震上车试了试手感,从山门前溜了两圈,下车后道,“这车最好是找专家给调调,我总感觉不太舒服。” 熊战也点头道,“方向太沉,偶尔还跑偏,可能是很多年没保养了吧。” 槐婷婷皱眉道,“那可得全方面检修一下,这样吧,回市区后我找人。” 张震又在山上待了三天,直到了然说他伤势已经痊愈,这才带着众人一起返回了王府。 现在手里钥匙也有了,只等将那只箱子打开一探究竟了。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天黑,熊战开车从正门匝道上往府里开。 不成想这车保险杠设计得有点低,竟然从石头台阶上狠狠擦了一下。 熊战大骂一句,“这车保险杠这么低,趟雷用吗?” 停好车后,他趴在地上看车有没有损伤,忽而大叫了一声,“老板快来看啊!” 卷二第203章 奇怪金环 张震从车上下来,凑到熊战旁边,低头看向保险杠底部。 原本应该漆黑的漆皮被擦掉了一块,竟然露出了金灿灿的黄色。 张震一拍脑门,“麻五爷没吹牛啊,这保险杠就是那些大黄鱼熔的。” 找来千斤顶,又叫了几个力气大的道士帮忙。 费了半天劲,终于将前后保险杠都卸了下来。 然后一检查,发现保险杠除了正面表皮是一层薄不锈钢,剩下的部分都是黄金。 粗略估算,已经超过了一吨。 也幸亏是超重型的吉斯117,要是换个普通车,根本载不动这么重的保险杠。 这些金子的价值对张震来说已经算是蚊子腿,但是正好解决了香江美瑶珠宝公司的黄金危机。 后院的住院还没修缮完毕,但是几个跨院已经可以住人了。 张震打算明天就搬过来住。 他先和老师、师母们打了招呼,然后全体开始动员起来。 连夜将那个四合院和店里的东西开始往这边搬。 这一夜,大家都在忙碌收拾东西,张震把槐婷婷叫进房间,从行李之中找出了一只锦盒。 柔声对她道,“闭上眼睛,给你个惊喜。” 槐婷婷嘴角露出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忽而觉得脖子上一阵清凉,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也忍着没有睁眼。 张震轻声道,“好了,看看喜欢吗?” 槐婷婷睁开眼,正看到脖子上挂了一块白如羊脂的玉璧。 上面层层叠叠精细雕刻着龙凤花纹,好像还有字迹,一看就不是普通东西。 她娇憨说道,“这是什么?” 张震从背后将她揽在怀中,柔声将这块玉璧的来历讲了一遍。 槐婷婷听后惊呼道,“天啊,是汉武帝给皇后的定情物啊,这,真的要给我?” 旋即她意识到了其中含义,俏脸红得宛若秋天的苹果。 张震轻轻嗅着乌黑秀发,“它非你莫属,皇威浩荡,龙凤呈祥,百邪辟易,比那些司南、工字佩,强多了。” 槐婷婷嘤咛一声,转身搂住了他脖颈,狠狠吻了上去。 缠绵许久,槐婷婷却轻轻推开了怀中身躯。 张震道“是不是要我去洗个澡?” 槐婷婷羞赧道,“我准备好了,可,你现在身体,等你再恢复几天好不好,我,我全部给你。” 张震轻轻吻着她耳垂道,“好,再让我恢复三天,到时候你可跑不掉了。” 众人整整忙活了一整夜,才把所有重要的东西搬完。 第二天张震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睁开眼却发现槐婷婷不见了踪迹。 那串刚卯佩、司南佩等辟邪的玉佩都扔在了枕头上,想是她带上了龙凤玉佩不要这些玩意了。 张震只好替她收了起来,他刚坐起,就听到她从外面喊道,“早饭好了!” 随着声音,浓郁的豆浆油条味道飘了进来。 张震出门,咬着一根油条,走出跨院大门。 只见熊战他们也在和那些道士们吃早餐。 张震道,“一会吃完了,咱们弄那个箱子。” 片刻后那只沉重的箱子被放在一个焊接好的钢架子上,露出底部,然后用四个千斤顶稳稳抬起,离地面半尺多高才停下。 了尘,了心,了然,熊战还有槐婷婷等人都站在四周,神情紧张的看着那只箱子。 张震手拿那个石球钥匙,从地上躺着,钻到箱子底部,将莲花瓣那一头对准箱子下面的那块金箔,平面那一边放在了地上。 然后他出来用手扶着钥匙避免倒下,高声喊道,“慢慢往下放,轻点。” 几个人开始松千斤顶,整个刚架子也缓缓落下。 张震从缝隙中看到,那个石球正好顶在了金箔之上,急忙喊了一声停。 他伸进去一面镜子,仔细对比石球上的花纹和金箔上的花纹对齐,这才又喊道,“继续放。” 箱子再次缓缓落下,此刻下方传来了一阵吱吱嘎嘎的摩擦声。 从镜子里可以清晰看到,那块金箔被钥匙顶了进去。 与此同时,咔吧一声,箱子表面忽而裂开了一道缝隙。 槐婷婷惊呼道,“天啊,坏了吗?” 张震不为所动,继续让往下放。 随着箱子逐渐落向地面,箱子上面的缝隙越来越大。 最终咔吧一声闷响,整个箱子向四面八方裂开,仿佛一朵木头做成的莲花瓣。 窗外的阳光照在箱子里面,一片耀眼的金光令人目不暇接。 众人齐声惊呼,“天啊!” 张震急忙戴上白手套,伸手缓缓从箱子中间,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黄金书页。 只见书页四边錾刻满了云雷纹,在书页中间是密密麻麻的小楷文字。 张震将之放在柔软的白布上,继续去拿剩余书页。 箱子中总共有这样的书页三十三张,全部取出后,摆放在一大片白布之上,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金碧辉煌。 拿光了书页,箱子底部剩下了一些马蹄金,从上面的落款来看是元代至正朝的东西。 这些金子应该是倪文光用来压箱子底的,总共也是三十三块。 拿完了马蹄金,张震发现最下面还有一个暗格,其中放了一枚錾刻满了符文的金环。 这东西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只好暂时放在一边,先去研究一下经文。 张震用雪白的宣纸,将黄金书页上的经文都拓了下来。 这样一是方便看,二是为了保护那些黄金书页。 了心,了然两位资深老道士,头挨着头,仔细看了一张,同时惊呼道,“没错了!” 了然双手颤抖着托起宣纸,老泪纵横道,“邱祖师显灵了,这真是那卷经书,功德主你功德无量啊!” 张震嘿嘿一笑,“今儿这事,大家谁也不要说出去,经书上的内容呢,也仅限于在场各位可以观看。” 这种机密之事非同小可,大家都心里有数,连连点头指天发誓,绝对不泄露半个字。 槐婷婷最关心的还是张震身体,急忙问道,“了然道长,这经书上的内功,张震能练吗?” 了然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为功德主把脉时发现,他还是童子身,自然可以修炼道家秘籍。 等他修炼有成之后,不但先天不足能弥补,而且以后身强力健,益寿延年,悟性好的话还可以一窥大道呢!” 张震红着脸道,“那啥,我练这玩意,是不是不能娶妻生子了?” 了然摇头道,“那怎么可能,先天大道,不会有悖人伦,只是你修炼小成之后才能破戒,但在此之前,绝对不能破了元阳之身,否则......” 张震没听他后面的话,只感觉脑袋一阵发晕,这玩意要是练不成还麻烦了,难道要打一辈子光棍? 卷二第204章 葡萄架下 张震收拾好东西,坐在床上思来想去,最后在槐婷婷的鼓励下,决定跟着了然老道士练经书上的内功。 反正大不了练不成,要是练成了,不但自己受益,后世子孙也能摆脱短命的厄运。 经书的原版,和箱子里的东西,张震决定还是让老师看一眼的好。 于是找了个空,请齐老来到了房间里。 当齐老看到那些东西后,着实惊讶了一番。 “张震,这种传承有序,又在史册上出现过的重宝,你可得保护好了啊,有一丝受损,你就是天大的罪人。” 张震自然明白,连连保证妥善保管。 他送给齐老一份拓片复印件,让他用来研究。 齐老指着那只箱子道,“这箱子应该还可以用,你试着把那个石球拿出来,它应该可以复原,哎,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容小觑啊。” 如此算来,这个箱子也是个宝物,至少有七百年的历史了,而且还完好无损,张震打算回头把它复原,好好收起来。 齐老手拿拓片,沉声道,“这次你回来,该用心学习了吧?” 张震赧然笑道,“我这次是因为受了枪伤,赶回来治伤的,家里还一堆事没完呢,要不等开学再说学习的事?” 齐老气得直翻白眼,但又无可奈何。 他气呼呼地说道“你库房里那些瓷器,我都给你整理出来了,还有那些别的古董,虽说没有惊世骇俗的宝物,但开个博物馆问题不大了。 我那些藏品里面,有些很好的,就都拿过来,等前面大殿修好了,就着手弄博物馆吧!” 张震感受到齐老是真对自己好,连收藏多年的传家宝都要拿出来,心里一阵感动。 于是他也不打算再隐瞒,咧嘴笑道,“说实话,我还藏着不少好东西呢,您要是有空就一起看看。” 齐老冷笑道,“你还能有什么好玩意?” 张震转身吃力地搬过来一只金灿灿的香炉。 齐老的冷笑消失了,指点着香炉道,“北宋,北宋风格,我看是徽宗朝的,这东西应该就摆在皇帝的寝殿之中,你,你啊竟然还有这个。” 张震嘿嘿一笑,又拿过一个小锦盒,打开露出几枚铜钱。 “这些小玩意,肯定入不了您老的法眼了吧。” 齐老一一看过,惊呼不断,“重和通宝,靖康通宝,还有九叠篆皇宋和祺祥通宝,你小子可以啊,还有啥给老师看看!” 很快几张古画都摆在了齐老面前。 他一一看过,点头赞许道,“倪瓒的六君子图,板桥的柱石图,还有宋高宗的百寿图,不显山不漏水的好东西真不少,行了,这些再加上那张王希孟自画像足够开博物馆了。” 张震笑道,“这才哪到哪儿呢,我还不少好瓷器呢,就是没在京城......” 齐老没好气地站起来道,“行,你小子行啊,自己折腾去吧,我不管了。” 说罢开门就走。 张震冲着他背影叫道,“您可不能不管啊,要不我找师娘哭鼻子去!” 齐老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可提醒你,王府库房还有藏书楼里可能有好东西,你抓紧时间去清理一下,我得清闲几天了,大夏天的,老骨头受不了!” “老师,喝点大猫骨头酒......” ...... 七月的烈日炎炎之下,知了声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张震躺在阴凉的葡萄架下的湘妃竹躺椅上,缓缓张开嘴巴。 槐婷婷温柔笑着,将一勺香草冰激凌喂进他嘴中。 “好吃吗?” 张震一双贼眼在那身穿轻薄纱裙的曼妙身姿上游走,嘴里轻声嘟囔,“没吃过怎么知道好吃不好吃。” 槐婷婷气得狠狠瞪他一眼,“别胡思乱想,好好练功,为了以后,我可不想刚嫁过去,就当寡妇。” 这话说得太丧了。 张震咬牙道,“你放心,我现在天天跟着了然师傅吐纳内力,只等冲关打通任督二脉后运行周天呢。” 槐婷婷撇嘴道,“怎么听着像是武侠小说?还打通任督二脉?” 张震道,“上古皇帝内经中就有对人体二十条经脉的描述。 凡是感悟天地之气的玄门正宗,无一不用经脉运载内力,周天运行,并非胡诌八扯!” 任脉,起自会阴,终于承浆,共二十四穴,对应二十四节气。 督脉二十八穴,起自尾闾,终于龈交,暗合二十八星宿。 所谓周天,又分为大周天、小周天。 须先调用十二正经内的内力,集中在任脉和督脉,打通二脉。 内力围绕任督二脉运行一圈,算是一个小周天。 内力围绕十二正经、奇经八脉,这二十条经脉运行一周,是为大周天。 打通任督二脉,又叫做通三关。 就是冲破尾闾、夹脊、玉枕,三个穴位。 这三关之中尾闾穴称为十日关,夹脊穴叫十月关,玉枕穴称十年关。 意思是这三关,一关难似一关。 第一关只需十天冲开,第三关却需要十年持之以恒才能冲开。 还有一旦进入冲关过程,绝对不能近女色泄露阳精,否则前功尽弃甚至有生命危险。 槐婷婷听得眼里直冒蚊香圈,“十年,你真的要练十年,我都成老太婆了,哼。” 张震嘿嘿一笑道,“十年是个比喻,了然师傅说了,其实百日筑基之后,经脉稳健了,就可以那啥了,嘿嘿嘿。” 槐婷婷俏脸飞霞,轻啐道,“呸、呸、呸,臭不要脸的,少给我说这些,哎,你伤刚好,今晚上可少喝酒,要不我陪你去得了。” 昨天张震联系了姜绍业,约好了今天和组委会的人见面。 张震直接点了陈景新刚开的酒店,也算是为自己的店捧场了。 他回来这些天,还没见过陈老爷子聊几句呢,今天顺便见见听听他的想法。 张震坏笑道,“放心,我现在可是千杯不醉。” 自从知道了然医术比邹大夫高超之后,张震就给了他一份《医级宝鉴》让他帮忙改良药方。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了然自是大喜如获至宝一般,天天研究,顺道将邹大夫的解酒药给改良了。 那天张震试了试,酒量竟然提高几倍不止。 槐婷婷道,“那我也不放心,反正你不许多喝!” 张震道,“你啊,陪我好几天了,还是乖乖回家吧,省得老爷子,老太爷担心,等我拿下亚运会,咱们就能明目张胆了!” 槐婷婷趴在他耳边轻声道,“臭美什么,你真的办好亚运会,也只是有资格追求我了,离着我同意还十万八千里呢。” 张震反手把她按在躺椅上,轻声道,“那本线装书你看了,还记得有一篇某某某醉闹葡萄架的情节吗?” 想到那本书里的场景,槐婷婷脸红心跳惊呼道,“浑蛋,你,你放开我,臭流氓,我叫人啦。” 张震当然只是吓唬她,刚要松手,就听到院墙外面有人高声道,“老板,有个叫牛昆的来拜访!” 卷二第205章 金牌卧底 牛昆被关了几天,幸好张震让熊战去电话,这才证明了他是卧底,立刻放了出来。 然后就接到了张震的传呼,让他来京城,这次对付岛国人,还得需要一个内应。 这家伙已经轻车熟路,干这种事非他莫属! 槐婷婷急忙整理一下衣裙,跑进了房间。 张震高声道,“王管家,麻烦你让他从前面等会,我马上就到。” 张震又在躺椅上静了片刻,这才起身回到房间,拎着一只皮包,顺着两个院子的夹道,来到了宽敞的前院。 正看到路易斯和鲍勃在银安殿前的广场上,训练人手。 这些人里面有从熊家村来的青年,还有螺丝国招的人才。 张震还发现,有几个原来的道士,剃了光头,也跟在了队伍之中。 他们一个个被路易斯严苛的规矩整得生无可恋,但是为了未来,一个个都在坚持,没有丝毫放弃。 路易斯远远地冲张震敬了礼,张震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门房旁边的倒坐房,暂时当成了会客厅。 沙发之上,坐着牛昆和他媳妇。 见到张震,二人急忙起身。 “老板,幸不辱命,这次麻五爷所有手下一个没跑掉,他的势力也被连根拔起了。” 张震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坐在对面说道,“叫你来是两件事,第一我认识一位医学高手,想让他给嫂子看看。” 牛昆媳妇现在经过邹大夫的治疗,虽说病情没有恶化,但也只能勉强维持,将来一旦她身体变弱,情况肯定会急转而下。 牛昆为了张震出生入死,张震也不能对不起弟兄,所以得知了然的医术神乎其技后,就动了让她来治疗的想法。 牛昆惊喜道,“老板,这人比邹大夫还厉害?” 张震道,“行动那天我中了三枪,这才几天,就痊愈了,你说人家医术厉不厉害?” 牛昆惊呼道,“三枪,您一点事没有?” 张震尬笑道,“我穿着避弹衣呢,不过也伤得不轻,那人绝对称得上是华佗在世。” 牛昆看了眼媳妇,“那就试试吧,反正有希望就好。” 牛昆媳妇也道,“只要俺能干活了,不要人伺候了就行,谢谢老板还想着俺!” 张震一笑,大声喊道,“了尘,带这位大嫂去见见了然。” 了尘仿佛鬼一样,从门外闪入,吓了牛昆两口子一跳。 张震道,“别怕,他就这样不着调,嫂子你先去诊脉吧,我和老牛聊几句。” 等房内只剩下二人的时候,张震笑道,“老牛,上次你立了大功,这是给你的奖励。” 说着将那个皮包打开,往茶几上一倒。 哗啦啦,成捆的大团结,落了一桌子。 牛昆眼中写满了惊讶,“这,这么多钱!” 张震笑道,“不多,才十万左右,你的功劳值这些。” 这年头,身价十万元的老百姓,如同凤毛麟角一般。 有的人甚至连做梦都梦不到自己能有十万。 牛昆激动的双手颤抖,他猛然站起立正说道,“老板,只要您有差遣,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震点头笑道,“我正好还有第二件事给你说!” 当张震说完之后,牛昆陷入了纠结之中。 张震道,“你自己琢磨、琢磨,这事甚至比麻五爷那件事还危险,要是不愿意,我也不逼你,嫂子还可以继续治疗,这些钱拿走,你好好过日子。” 牛昆忽而咬牙道,“老板,我老婆能活到现在,是你出力邹大夫治疗的结果,我能摆脱那些黄牛,也是你的帮助,这次不管刀山火海,我干了,您只管吩咐就行!” 张震点头道,“这件事成后,我保你全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你先在王府几天,我慢慢给你交代。” 回头张震让王管家给他们两口子安排的住处。 然后来到了然住的小院。 这里几乎成了中药铺,院子里晾晒着各种药材,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药味儿。 那几个上了年纪的老道也都住在此处,有人忙着捣药,有人忙着挑选筛检,忙忙碌碌的十分有生活气息。 正房之中,了然坐在八仙桌旁,正在给牛昆媳妇诊脉。 见到张震他们进门,了然收回手掌,冲他努嘴道,“正好你来试试把脉。” 这些日子张震几乎成了了然的弟子,除了学经书上的内功之外,还被动学了不少脉象医理和草药。 内功没练成,成了半拉中医。 张震上手捏住寸关尺,感受了片刻脉象,自知差得远,当即微微摇头,松开了手。 “我道行浅看不出什么,还是师父说吧!” 了然沉吟道,“这病,我只有七八成把握,而且疗效还不是立竿见影,你们得耐得住性子才行。” 张震听到还有救,顿时松了口气。 牛昆两口子虽说将信将疑,但也满口地道谢。 张震让他们先去休息,坐在了然对面道,“师傅,这人很重要,希望你能尽心尽力,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用,一切我都听着。” 了然眉毛一挑,“在我眼里,你和别人都一样,只要进门,都会尽心尽力,哎,今天你练功有什么进展吗?” 张震摇头道,“我可能不是练功的材料吧,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感觉到内力。” 了然笑道,“你受伤的时候是宜静不宜动,现在练功应该多动动,内外兼修才有进境,这样吧,了尘,滚进来。” 他扯着嗓子大吼一声,了尘又如同鬼一样钻进了房间。 “师兄,老板,有事?” 了然道,“从今天起,你陪张震练练外功,他伤刚好,别累着了就行。” 了尘眼睛一亮,大叫道,“来吧,跟我走。” 张震比他跑得还快,“我今天有事,别折腾我!” 平时小豹子被了尘折磨得生不如死,张震可不想受那个罪,他宁肯找熊战练散打格斗。 了然的声音远远传来,“上天有好生之德,练功不修心,终成一场空。” 张震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激灵,对啊,现在练得是道家功夫,心态必须也得做到才行! 天色刚刚擦黑,一辆装甲车似的轿车,停在了新开业的京城竹水轩酒楼门口。 熊战停稳车,扭头道,“老板,生意还挺好呢,停车位都满了。” 张震让他去别处找车位,自己先下车来到了店里。 果真宽敞的大厅里座无虚席,门口也停满了各种车辆。 看来陈景新的名气在京城也不小,从这火爆程度上可见一斑。 “张震,哈哈哈,你这个大老板终于舍得露面了!” 陈老二一身西装革履,很有总经理的味道,走过来给张震一个熊抱。 “老爷子天天念叨你,我还以为你又出国了呢。” 陈老二说着亲自引领张震向二楼走去。 现在二楼上那些狭小的榻榻米房间,早就全部拆除了,改成了六个宽敞的中式包厢。 四处摆放着精美瓷器和名人字画,看起来格调高雅又不失庄重。 张震满意地点了点头,“老爷子呢,现在忙不?” 卷二第206章 捐赠设施 今天张震为了见陈景新,特意比约定时间早来了片刻。 不一会儿身穿厨师服的陈老爷子,出现在门口。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陈景新满身烟火气,衣服上也略显油腻,却精神头十足。 张震笑道,“看来猫骨头酒功效不错啊,您老现在也亲自下厨了?” 陈景新坐下端起一杯半凉不热的茶水一饮而尽道,“这边太多老朋友了,听说我回来又创了新菜品,都要来尝尝鲜,我不亲自下厨能行? 还别说,你那骨头真不错,什么时候再给我来二斤?” 张震道,“下个月,我去趟螺丝国,亲自进山给您打。” “那敢情好啊!新鲜的功效更好!”陈景新大喜。 张震话题一转道,“你这是打算在这里发展?泺南那边咋办?” 他是投资人,而且是大股东,这事必须得问。 老爷子道,“计划不如变化,谁让你弄下这家店来了,我怕这么好的店面糟蹋了,才亲自来掌舵,等这边稳了我再回去。 现在那边是我大儿子、女婿和徒弟撑着呢,不会出问题,营业面积再扩大一倍也不会出问题。” 现在的泺南竹水轩已经占了四个四合院,面积已经扩大了四倍。 但是按照张震当时的意思,每个四合院每餐只接待一桌,搞起了高端路线。 所以三四个大厨加上几个帮工完全忙得过来,再多开四个院子都可以。 张震微微点头,“以后餐饮这边的事,我不管了,有什么变动您老和钱酷商量,竹水轩以后改股份制,就挂在巽丰集团下。” 巽丰是挂在大姐名下的贸易公司,现在除了商贸,还有餐饮,将来陶瓷厂,糖果厂,食品厂,酿酒厂,也会挂在下面,正好成立个集团公司,管理起来也方便。 京城这边的产业,张震打算挂在槐婷婷名下,或者是再找合适的人选。 反正自己名下尽量不要挂太多产业。 老爷子点头道,“确实,你也该多弄个帮手了,我这次过来,还有个想法,就是这边人才更集中,想从餐饮行里找个真正的传承人。” 看来老爷子也意识到自己老了,早晚得将手里的绝活都传承下去,本来指望传给儿子女婿。 只可惜他们悟性差点,只能是跟着学技术,真正精髓和内涵学不到多少。 老爷子不想把一辈子的手艺带进棺材,所以才要咬牙找个外人。 张震点头道,“我也帮您物色一下,另外开学校的事,您可别扔一边,普遍撒网重点培养,怎么也能搞出几个人才来。” 老爷子点头道,“中考已经结束,等成绩下来,我们就出招生简章,肯定能收一部分落榜生,其他事你不用操心,我都找关系安排好了,学校就挂在二十一职专下面,名字叫精心厨师班。” 张震想起老家这一届的那些中考生,至少一多半落榜的,除了少部分跟着学古董,剩下那些不如送来让陈老爷子拾掇、拾掇了。 “给我留几个名额,我几个本家考不上高中,正好来学点手艺。” 老爷子起身道,“我老家还有几个小子,也想学,现在就凑够半个班了哈,我先去后面看看,你自己等客人吧。” 张震高声道,“一个班不够,就开两个,反正咱们有地方,他们学不成厨师就学服务和管理,将来酒店发展成连锁优先录用。” 几分钟之后,走廊里响起姜绍业的高嗓门,“张震,快点让我看看,身上没多窟窿眼吧?” 随着这货进门,张震一愣,这小子竟然开始西装革履的商务打扮了,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那副痞子劲儿也没了,身上透着几分儒雅,俨然一位成功人士样貌。 上次球赛赢了大几十万,捯饬、捯饬也正常,这样子才是那么回事。 张震笑骂道,“我给你捅几个窟窿。” 姜绍业把手里的驴牌夹包一扔,张开双臂就抱住了张震,“来吧,捅,你只管捅。” “滚,一边呆着去。”张震赶紧地推开这货,嫌弃地拍打衣服。 姜绍业打量他半天,点头道,“以后可得悠着点了啊,你赚了这些钱,别再玩命了,省的钱都成别人的。” 虽说带着嘲讽的口气,但话里透着关心和牵挂,更像知己间的调侃。 张震点头道,“放心,这种事纯属巧合,几百年都遇不到一次。” 姜绍业摸起华子点燃,把烟盒和火机递给张震。 张震抬手挡住,“少抽一根,让空气干净点,哎,我听说上次那个老赵,到处找我?” 姜绍业警惕地看了眼门口,低声道,“真有这事,就是不知道找你干嘛,别管他,咱们和他两道局,咱怎么说也是做正经生意的,他算干嘛的啊。 哎,你那些木头真好卖,什么时候再弄几车来,我都给你弄出去,还有美刀,对了你不说带回来不少美刀嘛!” 张震低声道,“美刀有的是,你可尽量小心点,这次数量太大了,千万别张扬。” 姜绍业眼中小星星直冒,凑到张震面前道,“有一千万吗?” 张震轻轻吐出两个字——十倍! 姜绍业差点跳起来,“没瞎说吧你?” 张震品着茶冷笑道,“你哪只眼见过我瞎说?” 姜绍业哎呀一声,“亲妈啊,这也太多了,我得想想,让我想想怎么弄哈。” 张震道,“只要你都换出去,我给你一百万零花。” 姜绍业激动的额头汗珠子直冒,“有办法,你放心,我一定有办法。” 就在此时,迎宾领着古主任一行人出现在门口。 张震笑着起身道,“几位,别来无恙啊!” 姜绍业也擦了吧汗,暂时放下美刀的事,起身相迎。 古主任他们也满脸堆笑,入座后对张震就是一通捧,还说今天这顿他们请,明显是拿他当财神爷了。 酒过三巡,话题扯到了正事上。 古主任敬酒说道,“张老弟,您上次说过,要来个千金买马骨,我跟上面汇报过了,这个办法都认为可行,今儿咱们商量一下具体办法咋样。” 张震抿了一口酒笑道,“那是老黄历了,我这次从香江回来,林家又有了新变化。” 古主任仨人表情一滞,心立刻悬了起来。 “难道说,捐款的事悬了?” 张震摇头笑道,“对,林家决定不捐款了!” 古主任他们立刻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都蔫儿了。 张震突然高声道,“他们家打算,直接捐这次大会用到的所有设施,包括运动员新村,比赛场馆。” 古主任像是坐上了弹簧,猛地站起,惊呼道,“怎么可能?” 卷二第207章 绑定条款 张震笑道,“怎么不可能呢?” 古主任稳定了一下情绪,沉声道,“我知道香江大富豪有钱,可你知道这次总投资预算是多少吗?” 张震不假思索道,“最多超不过二十亿。” 古主任和财务赵会计眼神怪异地看了张震好一会儿。 古主任才说道,“你猜得真准,初步预算十五亿,现在来看二十亿未必能打住。 林家真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他们图个啥?捐一两千万,就能让他们在大陆美名远扬了,捐这么多,钱多了烧的?” 张震笑着端起酒杯,和他们碰了一个说道。 “我记得上次说了,只要官方出土地,就有办法让人来捐款。” 古主任等人点头,静等他下文。 张震道,“运动会过后,那些场馆和运动员新村,还有什么用?” 古主任道,“当然要用,可以,可以举办别的活动嘛。” 张震道,“那就扯远了,当下你们的任务,官方的脸面是什么,办好这次运动会对不对,但是又缺资金,对不对?” 众人连连点头。 张震道,“既然如此,人家出钱把事办了,然后这些设施归人家,很合理吧?” 古主任眼中露出惊喜,旋即又摇头道,“那咱们还出了地皮呢,怎么连一点东西都剩不下,这不合算吧。” 张震道,“两个方案,一资方按照现在的地价,出土地出让金,买下这些土地,二主场馆归官方,其它设施归资方。” 古主任脸色异常凝重,扭头和两个同伴低声细语起来。 张震扭头和姜绍业低声闲聊起来,还小喝了两杯。 好半晌古主任咳嗽一声道,“张老弟,他们真肯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来?” 张震道,“一次性拿二十亿,全球怕是也找不到几家吧,这压力可不小,但是可以签订合同,在限定期限内逐步建设好场馆设施,只要不耽误使用就行了,你们觉得呢!” 古主任又回头商量几句,扭头说道,“我们都了解了,这样给点时间,我需要逐级汇报,等批复之后再说?” 张震点头道,“另外还有一点,这次的资金,必须存入专用账户,三方派专人监管,任何人不许挪用!” 古主任将这话记下,好奇道,“资方,我们,哪来的第三方?” 张震一指自己,“还有我,我是中间人,必须参与监管,另外那些小零碎,运动衣、鞋袜等等,我都捐了,直接给实物,你们拿出标准立刻批量生产。” 等到运动会召开之前,张震在光州的工业园也早就建成了,生产啥生产不了? 古主任大喜,“张老弟这份心意我们收下了,至于监管的事,还得等上面定哈,你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吧。” 张震摇头道,“这一条不是协商条款,而是捐赠的必须附加绑定,所以说接受捐赠,就必须接受我监管,否则就没有捐赠!” 古主任脸色一僵,尬笑道,“好,那我一起汇报,什么时候林家人能来见个面呢,我好引荐领导和他们认识一下。” 谁都有小心思,古主任他们觉得张震在中间碍事,如果甩开他直接和那边联系更方便。 张震也察觉到了,语气淡然道,“这怕是短期内办不到,他们家几个主事的都忙,来一趟咱们这边不容易,先这样吧,我最近会一直在京城,等几位消息,来干杯祝愿咱们合作愉快,大会顺利开幕。” 古主任等人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也喝了杯中酒。 这场酒,主要是为了谈事,事情谈完了,谁也没再磨叽,连主食都没吃,就各自离开。 张震带着姜绍业去后厨看了看陈老爷子。 穿过走廊的时候,发现另一边走廊里站着几个挺拔的身影。 姜绍业道,“看来是有大人物,都是警卫团的。” 此刻已经过了高峰期,剩下的菜品都不用陈景新亲自出手了,他也刚闲了下来,正满头是汗坐在后厨喝茶休息。 张震非常满意后厨的干净卫生和井然有序,这比当年他看到的一些后厨强了千百倍。 有件事哪怕重生了他还记忆犹新,有一次他去参观一个哥们的酒店后厨,刚进门脚下踩了个软绵绵的东西。 张震以为是掉了什么菜,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白毛老鼠。 那哥们告诉他,这算啥,仓库里那东西太多了,一天能踩死几百只,软绵绵一大片像是铺了层地毯。 从那以后张震发誓再也不去酒店后厨和仓库了。 姜绍业见到陈景新,非常亲热,老爷子长老爷子短的喊了半天。 原来他也是陈老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没少进厨房偷吃东西。 姜绍业道,“我爸要是知道您来了,肯定来捧场,他做梦都想您的手艺呢。” 陈景新笑道,“他今天就在外面呢,和几个老人一起来的,这会儿还没走,就等我忙完去敬酒呢,要不咱们一起过去?” 姜绍业立刻醒了酒,连连摆手,“别,别,后门在哪儿呢,我,我得先走了。” 张震没忍住大笑起来,“至于吗,耗子见了猫也就这样。” 姜绍业拉着他胳膊,“走,快点,千万别撞见他。” 张震无奈,跟陈老打个招呼,和这小子一起出了后厨。 二人悄悄来到楼梯口,刚要下楼,就听到后面有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紹业,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呢,给我过来。” 姜绍业吓得面无人色,此刻又无处可逃,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喊了声——爸。 张震不想掺和他们父子的事,叫了声姜老好,然后就要告辞。 可姜绍业却死死拉着他。 姜镇国也沉声道,“张震,你也过来,我找你有事。” 张震狠狠瞪了姜绍业一眼,只好乖乖跟着进了一间大房间。 这房间的装饰装潢和摆设,比刚才他们的房间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就连摆设的瓷器,都是张震收藏的明清细路瓷,墙上还挂着他亲自手书的竹水轩三个字。 房间里坐了一大桌子人,多数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只有三个年轻人坐在其间,想必是后辈子孙来照顾老人的。 张震一进门就看到三个熟悉身影,其中之一竟然是槐婷婷的爷爷,另外一个年轻女子却是大师姐高婕,还有一个是姜绍业亲妈。 姜绍业偷偷跟三个年轻人一阵眉来眼去,显然是非常熟悉,随后就装死狗一样站在他爹身后一语不发了。 姜镇国扬声道,“这小子叫张震,是老齐的学生,嗯什么关门弟子,墙上那幅字,就是他的手笔。” 说罢,他开始向张震一一介绍在座众人。 卷二第208章 酒量大涨 姜镇国这个举动,弄得张震有些莫名其妙。 就算是你要我写幅字,也没必要把所有人都介绍一遍,这可是对自家后辈的待遇。 当介绍道槐婷婷爷爷的时候,老头子主动笑道,“小张,我们认识,老朋友了哈哈。” 这时候大师姐也站了起来,含笑说道,“师弟,又见面了哈。” 张震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然后进入了沉默状态,静观其变。 这时姜镇国又将席间两位最后年轻人介绍给了张震。 二人和张震年龄相仿,一个叫黄大河,另一个叫赵瑾玉。 张震和他们打招呼时,发现赵瑾玉和赵瑾玥有几分相像,从名字上看也像是兄弟,心里就猜测他们两个有亲属关系。 果真姜绍业低声道,“他和赵瑾玥是堂兄弟,你小心点。” 张震自问没有的罪过赵瑾玥,上次赢了钱也是按规矩来的,还有点被逼无奈的意思,最后也给足了他面子。 所以说小心应对是应该的,但不应该敌视,至少在对方露出敌意之前,应该正常相处。 “张震啊,认识了这么多长辈和新朋友,你不应该喝一杯吗?” 姜镇国话音落地,张震看在姜晓琀和姜绍业的面子上,也得喝杯酒。 他端起刚刚倒满的杯子,不卑不亢道,“各位前辈,两位新朋友,还有高师姐,这杯酒敬大家,话不多说,祝福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 说罢他干了满满一杯。 几个长辈和蔼地沾了沾酒杯,算是接受了晚辈祝福。 那个黄大河十分实在,和张震一样干了一杯,一看这人就比较中交,身上带着股子江湖义气。 高师姐也喝了小半杯,含笑道,“张震你可是喝了酒来的,悠着点哈,师姐是女的,可帮你挡不了酒。” 这话活跃气氛,让大家都笑了。 唯独那个赵瑾玉拿起酒杯晃了晃,也不喝,也不放下,不阴不阳的说道。 “从哪头算,你这酒也不能这样敬法啊,这叫人怎么喝,我看还是一个个敬吧。” 张震笑道,“我酒量有限,要是敬一圈,怕是半圈就趴下了,要不这样,我单独敬赵哥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赵瑾玉撇嘴道,“那行,我看你的表现了。” 张震不想打酒官司,刚才和组委会的也没喝多少,加上又吃了了然版本的解酒药,多喝一点完全没问题。 于是说道,“那咱俩怎么喝你说,我听你的!” 赵瑾玉眼中露出戏谑之色,心想这家伙喝过一场来的,刚才又干了一满杯,现在怎么也有七八分醉意了,何不来个乘胜追击,直接灌趴下他。 赵瑾玉道,“要想好大敬小,我比你大,咱又是第一次喝酒,这样我敬你三杯,可是都得干了!” 不等张震搭话,姜绍业嗤笑道,“刚才我们喝了一场,你还敬他三杯,干嘛不喝整瓶?” 高师姐也说道,“别胡闹,张震已经喝不少了。” 赵瑾玉哂笑道,“哎啊,这还没喝呢,就这么多人挡着,看来张老弟人缘挺好啊,怎么我这个面子不肯给了?” 张震也没废话,直接叫服务员拿了六个三两三的酒杯倒满。 “那好,我陪赵哥喝三个!” 众人只见他仰脖子干了三杯,那张脸瞬间成了关二爷。 张震亮了亮空杯,笑道,“赵哥,我可是喝了。” 赵瑾玉顿时傻眼,端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姜绍业低声道,“张震,快吃点菜压压,哎有些人啊,就是不自量力,三杯啊,将近一斤呢,要不打包带走慢慢喝?” 高婕已经给张震夹了一些鱼虾硬菜,让他压压酒劲儿。 她知道张震和槐婷婷的关系,加上她和槐婷婷又是闺蜜,所以对这个师弟还是非常照顾的。 高婕也给赵瑾玉夹了只虾,轻笑道,“哎小赵,你看这只虾,和你多像啊。” 一个高个消瘦老者道,“瑾玉,人家小张都喝了,你这主动敬酒的,怎么拉不开栓了?” 赵瑾玉额头上青筋暴起,拿起酒杯就干了一个,然后也不吃菜,又干了一杯。 当他拿起第三杯的时候,还没放到嘴边,突然扭头,哇的一声喷了。 黄大河把脸色苍白还在干哕的赵瑾玉扶到了外面,去洗手间了,服务员一通忙活。 恰在此时,陈景新端着杯酒到来,“诸位老领导,我在后厨忙着,也没早点过来敬酒,见谅、见谅哈,这新菜感觉怎么样?” 幸好他的到来,将刚才尴尬气氛冲淡。 老人们纷纷拿起酒杯,夸赞之声如潮。 槐老头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戏谑道,“老陈啊,怪不得你不乐意留下返聘,凭你的手艺下海自己干,可是日进斗金啊。” 陈景新笑道,“老领导,我可不是看中那点钱,我是在弘扬传统文化。” 槐老头一愣,“啊,还有这么高的调子,我倒要听听了。” 姜镇国笑道,“华夏餐饮文化推陈出新,走向世界舞台,其意义深远。 作为无国界的语言,美食如音乐般无需翻译即能触动人心。 这不仅展现了中华美食的独特魅力,更促进了中外文化的深度交流与融合,为国际餐饮界注入鲜活力量,加速餐饮产业全球化进程。 此举还能吸引外资、先进技术及高端人才,其价值与意义不言而喻。” 槐老头笑道,“老姜,怎么你替他说了,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明显不是你的话啊,咱俩搭档多年,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姜镇国一指张震,“这话可是小张说的,我搬过来用用而已,当然,我也觉得有道理。” 槐老头看向张震,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张震你这个想法很好,这次咱们承办运动会,应该把餐饮也作为一面招牌打出去,趁机让各国来宾都好好了解一下华夏的餐饮文化。 你现在放暑假了吧,离着开学还有两个月,不如和陈师傅好好琢磨一下这件事,如何让餐饮文化接着体育搭台唱好这出戏。” 张震笑道,“这事还得陈大师多费心,我最多出点小主意罢了,再说我还打算为了运动会做点别的贡献呢。” 姜镇国惊异道,“你还想把书法或者古董,在运动会上发扬光大么?怕是那些外国人理解不了啊!” 姜绍业插话道,“爸,张震是打算捐场馆和设施。” 卷二第209章 尽在酒中 这话一出口,满座皆惊。 现在官方正在为运动会的资金发愁呢,这里冒出个小家伙,竟然要捐献场馆和设施,这可不是一两个小钱啊。 姜镇国瞥了儿子一眼,“这么大运动会,几十个国家参与,几千运动员和上万工作人员,费用可不低啊,你真越来越没数了。” 姜绍业委屈道,“我说的是真的,今天我们就是为了谈这事,才约组委会古主任见面的。” 姜镇国知道小儿子虽说不着调,但绝对不敢拿这事给自己撒谎。 他看向张震,凌厉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张震,能说说你哪来这么多资金吗?” 张震风轻云淡一笑,“我穷学生一个,哪有这么多资金,是香江林家,他们让我做代理,打算捐赠运动会期间的场地设施,还有那些运动服鞋袜等零碎,我就是个跑腿的。” 众人恍然,香江林家财力雄厚,有他们出手,这资金问题就算是解决了一大半。 槐老头道,“商人无利不起早,他们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拿几十个亿出来当活雷峰吧?” 反正这些事他们早晚能知道,张震不再隐瞒分毫,将捐场馆换使用权的事说了一遍。 槐老头皱眉看向姜镇国,张震偷眼看二人,只见他们脸上表情如同古井毫无波澜,显然将心思都埋在了深处。 不过二人十分默契地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姜镇国笑道。 “今儿是来品尝老陈的新菜,怎么聊起了运动会,也跑题太远咯。 张震啊,今儿我叫你过来其实是想让你写幅字,看你喝了这么多,肯定是发挥不好了,那就暂时记账,等下次给我补上。 你们这些小辈都去玩吧,我们老家伙们说说话。” 姜绍业如蒙大赦,比猴蹿得都快,拉着张震出了包间。 高婕紧跟其后,来到楼梯口道,“哎,你们俩去哪儿玩,叫上婷婷一起呗。” 张震没想到这位大师姐如此活泼,刚刚经历了重大变故,现在又开始贪玩了。 不过他正好想多接触一下高师姐,探寻一下她和小轱辘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可能的话今天弄她几根头发好做dna检测。 张震大喜道,“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姜绍业却道,“叫她干嘛啊,咱哥俩找地方看球去,别带女生。” 高婕瞪起眼,伸手就捏住他耳朵,咬牙道,“小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姜绍业大叫道,“高大姐,饶命,饶命,叫,叫她,张震你快点打电话啊,没眼力价呢,快!” 仨人顺着楼梯下行,正和黄大河扶着脸色煞白的赵瑾玉走了个对脸。 姜绍业道,“老黄,你把他扔下,咱们去找地方玩。” 黄大河赧然笑道,“不好吧,怎么扔下他自己,今儿我还是看着他吧,你们去,改天我请客再聚。” 说着还和张震握了握手,显得十分友好热情。 就在此时,赵瑾玉睁开眼,打着酒嗝吼道,“张震,你不许走,今儿咱还没喝完呢。” 这货怎么和我飚上了?不等张震说话,黄大河推搡着赵瑾玉走了,还冲着仨人连连摆手,意思是走你们的。 张震打开车门,拿起二哥大直接给槐婷婷打了过去,告诉她一会儿开车过去接她,还有姜绍业和高师姐。 槐婷婷高兴坏了,让他快点来。 熊战发动了车子,众人上车,姜绍业这才仔细的看了这辆吉斯117。 这小子拍着真皮座椅惊呼道,“靠,张震,你从哪儿弄的这高端玩意,这地雷都不怕,机关枪打不动。” 张震淡然一笑,“喜欢啊,等有机会给你也弄一辆。” 姜绍业满脸不信,“吹吧,这车可不好弄,你要真给我一辆,我拿你当祖宗供着。” 高师姐轻笑道,“你拿他当祖宗倒是没事,就怕姜伯伯不答应,嘻嘻!” 气的姜绍业直翻白眼珠,话题一转道,“知道赵瑾玉那小子为什么针对你吧?” 张震道,“不会是因为上次赢球的事吧,他家这么小气?” 姜绍业摇头道,“他和赵瑾玥是堂兄弟,关系是不错,可早就分家了,跟那事没半点关系。” 高师姐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告诉张震吧,他从小就喜欢槐婷婷,不知道听谁说你和婷婷在一起了,他天天打听你呢。” 姜绍业老神在在道,“张震啊,槐婷婷可是相当抢手的,你现在树了多少敌人,一巴掌都数不过来。” 张震白了一眼没理这货。 ...... 此刻刚才的包间内,姜镇国道,“老陈你这位小朋友可真够神秘的,和香江林家还扯上了关系。” 陈景新道,“我听说他当初缺学费,弄了些银圆瓷器去光州卖,正巧遇到了林家大小姐,约他去香江看什么古画,后来那幅画还捐了,这才扯上的关系。 这孩子本性很好,同意跟老齐读研也是因为想帮村里的老乡......” 陈景新将自己所知道的张震履历都介绍了一遍。 众人听了表面不置可否,但心中也感叹命运的无常。 姜镇国和槐老头提前调查过张震背景,听后一一印证发现没有任何出入,也彻底信了张震的离奇经历。 陈景新又敬了杯酒道,“我在京城最多一个月,然后还得回老家,那边学校就要弄起来了,我要趁着还能动,多培养几个好厨子出来。” 说罢起身告辞。 姜镇国道,“过些日子,我也要去南边,兴许咱哥俩还能见面!” 陈景新走后,那些老人也陆续在警卫员陪同下告辞离开。 包间里只剩下了槐老头和姜镇国。 槐老头道,“用捐场馆设施的方式换会后的使用权,这笔账咱们划算,就是不知道林家的财力撑得起来嘛,我的想法,最好是能直接和他们家里人接触一下。” 姜镇国笑道,“我说老槐,你退得比我早半年,怎么操心的毛病还没改呢,这事用得着咱们费心思吗?” 槐老头一愣,旋即大笑起来,“是啊,是啊,老是忘了呢,喝酒,我自罚一杯。” 姜镇国撇嘴道,“你好喝点吧,这可是我亲家送来的五十年陈酿,他自己都不舍得。” 槐老头端着酒杯轻轻嗅了嗅,“真香,我也得少喝酒了,要不然医生老唠叨,说起来你亲家也该到点了吧?” 姜镇国沉吟道,“还一年,不过他可不想早休息,哎,和你一样,操心的命。” 槐老头笑道,“人老了总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女,我们这一代就是不放心这个摊子,让我家老二去给你亲家打个下手,你觉得呢?” 姜镇国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道,“我们家老大,在泺南待了五年了......” 槐老头也拿起酒杯,轻轻和他碰了一下。 卷二第210章 邪乎事! “大师姐,哈,想死我了!” 王府东门,槐婷婷像是一只蝴蝶扑在鲜花中,紧紧抱住了高婕。 高婕轻轻梳弄她额头前的刘海,轻声道,“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皮,兴许转过年去就成亲王福晋咯。” 说着她向张震努了努嘴。 槐婷婷俏脸一红,羞赧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还没毕业呢,再说,我还得好好考虑呢,师姐,今晚儿去哪儿玩?” 高婕轻笑道,“逛夜市,好久没逛了,正好今天有人拎包!” 车内张震心道合着今儿就是跟班的命。 八零末京城最著名的就是东门夜市。 这夜市属于王府商圈,在1980年代后期已经逐渐自发形成并兴旺起来。 以其丰富的美食种类和热闹的氛围而闻名。 这里不仅汇聚了传统的京城小吃,还有来自华夏各地甚至国外的美食。 尤其是到了炎热的夏季夜晚,这里简直就是摩肩接踵人流如潮。 远远地就能看到黑压压一片人脑袋,在各种灯光的海洋中穿梭游走。 熊战将车停在了另外一条街上,众人顺着街道走了过去。 这里除了各种小吃,还有数不清的手工艺品摊位,花里胡哨的风筝、嗡嗡作响的空竹,还有锣鼓一响就活灵活现的京剧人偶——鬃人。 槐婷婷见猎心喜弯腰拿起一只白脸的鬃人,笑嘻嘻地回头问张震,“哎,你看他和你多像,知道这是谁吗?” 张震没好气道,“知道,知道,曹操嘛,袁世凯的结拜兄弟。” 槐婷婷笑得弯了腰,“你傻啊,怎么学的历史,曹操怎么能是袁世凯的兄弟,差了一千多年呢,你说是袁绍还差不多。” 高婕也拿了只红脸人偶笑道,“他逗你呢,咱老师的学生,怎么可能初中历史都不及格。” 张震拿钱,将摊子上的鬃人都包圆了,让两个美女随便挑。 这玩意是京城地方传统玩具。 它的造型多以京剧人物为主,高度一般在9-16厘米之间。 底部是用猪鬃毛做的,因为猪鬃有弹性,所以当你用手轻轻拨动鬃人的时候,它就会像活了一样,在锣鼓声中跳跃舞动,非常有趣。 可惜这玩意后来从传统手工艺品,改成了工业化产品,用的材料也成了塑料纤维,倒是卖得全球都是,可是变了味道。 现在这些都具有收藏价值,所以张震打算多弄几个,给家里人玩,自己也收藏点。 他对摊主老大妈道,“这是您老自己做的?” 面色慈祥的老大妈收好钱,点头笑道,“是啊,我家里几个亲戚,凑一起没事做几个,攒够了拿出来卖。” 张震道,“大妈我挺喜欢这玩意,能不能再做点卖给我?” 大妈惊喜道,“那敢情好,我家就在前面胡同里,要不您跟着去认认门,再过个把月来拿就行,能做不少呢。” 张震看出大妈实诚,当即拿出五十块,塞给她说道,“这是定金,您老多找几个人做,下星期我去拿,至少要五十个行不?” 老太太见这么多钱,高兴的脸上褶子都开了,“行,行,街坊邻居的还有几个老人会做,点灯熬油也能把五十个攒出来。” 张震让熊战记下老人家门牌号,带着大家继续向前逛。 槐婷婷道,“你要开幼儿园么,买这么多人偶干嘛?” 张震坏笑道,“我打算让媳妇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一人一个不哭。” “滚滚,三句话没正行!”槐婷婷气得直跺脚。 路上小吃越来越多,张震买了不少分给大家。 姜绍业满手都是大串子,吃得满嘴流油,瞬间让他从儒商的形象变成了街头痞子。 槐婷婷和高师姐走在前面,看看这个,尝尝那个,一路洒下欢声笑语,引得路人纷纷对美女投来青睐目光。 高师姐道,“小张人真不错,脾气,性格,能力,学问,都是上乘,婷婷你可得抓紧呀。” 槐婷婷记得张震的嘱咐,帮师姐摘掉挂在头发上的树叶时,顺手拗断一根头发藏在手里。 她轻声道,“我还小嘛,师姐,你到底怎么打算的,难道不打算复合了?” 高婕顿了一下,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沉声说道,“没可能了,我,我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何必要嫁人呢。” 槐婷婷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低声道,“到底为了啥啊?” 高婕憋屈在胸中的话终于有了宣泄口,“他,他不信我,抽了孩子的血去验什么dna!” 槐婷婷尴尬地一耸肩,轻声问,“这确实有点不应该,可为了这事,就不结婚了,孩子咋办,你咋办,我看你们还是复合的好。” 高婕更委屈了,“可是鉴定结果是,孩子和他没任何关系。” 槐婷婷惊讶得差点将手里东西都扔了,这可怎么接话啊! 高婕气鼓鼓的说道,“我,我长这么大,就他一个男人,怎么会有别人的孩子,肯定是他找的理由,浑蛋,畜生!” 槐婷婷毕竟是姑娘,尴尬的没法接话,好半晌才赧然道,“这鉴定兴许还会出错呢,要不再鉴定一次?” 高婕用力摇头道,“我已经再次鉴定了!” 槐婷婷长大了嘴巴,心里一阵阿弥陀佛。 果真高婕说道,“我鉴定的结果也是,孩子跟他没关系!” 第一次可能出错,第二次难道还会出错? 这就完全证明了,孩子要么是抱错了,要么就是高婕有外遇。 槐婷婷窘的面红耳赤,她感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尴尬, 要知道高婕和她对象,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出这种事,简直就是大丑闻。 现在槐婷婷都后悔主动将话题扯到这事上了。 高婕仿佛自语道,“更怪的是,孩子确实是我亲生,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槐婷婷胆小,现在又是晚上,虽说人流如织,但依旧吓得她抓紧了胸前的龙凤玉佩。 缓了缓她说道,“姐,别急,也许是哪儿出了错,咱们好好捋捋,我信你,你不是那种人。” 高婕叹息道,“造化弄人,我死了那条心,自己活着也挺好。” 槐婷婷从小世事洞明善解人意,看出大师姐虽说如此,但心中却是满满的不甘和委屈。 她轻声道,“现在做dna的地方不少,要不我去一趟,再做一次?” 高婕茫然摇头,“孩子被他弄走了,没有样本怎么再做,我死心了。” 停了几秒她说道,“逛累了,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儿,我想喝两杯。” 槐婷婷挽着她胳膊柔声道,“今天我陪姐喝个不醉不归。” 卷二第211章 我要孩子 众人回到车上,大包小包地几乎将宽大的后备箱塞满。 高师姐指路,很快车停在了一家装饰精致古色古香的小酒馆门口。 “这里经营京鲁菜,口味大家都习惯的,就这儿吧。” 姜绍业第一个跳下车,直奔酒馆大门,“齁死我了,弄两杯凉的才行。” 就在此时,酒馆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男子被几个青年簇拥着走了出来,正好和姜绍业来了个对脸。 “小姜,有些日子不见,走咱哥俩找地方......” 这人说着忽而看到姜绍业身后的高婕,突然愣住了。 与此同时高婕也看到了他,一张脸顿时垮了,一股子怒气蓬勃而发。 张震端详这个男子,他三十上下年纪,皮肤白皙,长相阴柔,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上带着副金丝边眼镜,浑身透着一股子贵气。 高婕忽而说道,“咱们换地方!” 那个男子突然绕过姜绍业,站在高婕面前,柔声道,“小婕,等等我有话给你说!” 高婕猛然转身,“我给你没什么好说的,走了。” 男子拉住她胳膊,激动地说道,“我决定原谅你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咱们好好继续好吗。” 高婕甩开胳膊,抬手就是一个老电,“我没原谅你!” 说罢留下脸色铁青中带着红色手印的男子,扭头走了。 槐婷婷急忙过去,挽着她胳膊轻声安慰。 对于这种感情方面的事,张震也不好插嘴,扭头拉了姜绍业一把,就要离开。 那个男子突然道,“张震,我有句话给你说,给我几分钟好吗。” 张震停下脚步,皱眉道,“咱们好像是没见过!” 男子凑到张震面前,姜绍业立刻上前挡住,“郭哥,张震是我好兄弟,有话你给我说。” 男子道,“你先一边去,我给就给他单独说句话。” 张震把姜绍业推开,给他一个我没事的眼神,低声道,“你只管说。” 男子轻咳一声,“我叫郭进,和你师兄郭远是堂兄弟。” 张震这才想起,那位存在感不高的郭师兄,从两头算起来,眼前这人也不算外人。 而且他在很久前就关注自己了,而自己到此刻才知道这人的存在。 张震淡然笑道,“你好郭哥,什么指教只管说!” 郭进沉吟道,“把那个孩子还给我,我当欠你个人情。” 张震心头一阵电闪雷鸣,他说的自然是小轱辘,那么前面大部分谜题都揭开了。 小轱辘是大师姐和他的孩子,至于孩子如何到了人贩子手中,又如何被人窥探,目前还是不得而知。 不过也不难猜测了。 张震低声道,“你是指火车上我救下的那个小女孩?” 郭进点了点头。 张震道,“我一直在寻找孩子的亲生父母,找到他们让他们骨肉团聚,郭哥假如要那个孩子,给我个充足理由吧。” 郭进沉默了,许久后,他转身就走,“你考虑吧,一个月之内我要见到那孩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话说得很温和,但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语气。 姜绍业拍拍张震肩头道,“他找你嘛事,怎么,你得罪他了?” 张震摇头,“还没,不过早晚要得罪。” 姜绍业被逗笑了,“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不管怎么样,你记住了,咱们是哥们!” 张震拍着他胳膊,点了点头,“走上车,别让美女等急了。” 熊战还没下车,就又打着了火,扭头问,“老板,去哪儿?” 此刻高婕已经擦干了泪水,却也没了吃夜宵的心情,低声道,“麻烦先送我回家吧。” 张震道,“先送姜哥回家,我有几句话想和师姐单独说。” 姜绍业翻白眼道,“不用了,我下车找地方玩去。” 说罢开门跳下车,张震拉住他道,“明天美刀就到了,你可多留点精神头。” 姜绍业一呲牙,“我有数,拜拜了。” 夜幕中街道上异常冷清,吉斯117顺着大路前行,仿佛要追随那远处的路灯直上天际。 张震将隔壁拉下,车厢内成了密闭空间。 他看着大师姐道,“半年前,我在火车上救了个被人贩子迷晕的小女婴,我给她取名叫小轱辘......” 张震将这半年来和小轱辘有关的事都说了个仔细,一直到刚才郭进对他说的话,想大师姐和盘托出。 大师姐听着听着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滚落,槐婷婷怎么安慰都不管用。 忽而她哭道,“张震,孩子呢,快点带我去看看。” 张震沉声道,“连夜赶过去,不是不行,可师姐你得给我个理由,你和孩子到底什么关系?” 槐婷婷锤他一记粉拳,嗔怪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大师姐是孩子的妈妈。” 高婕哭诉道,“没错,那孩子应该就是我失踪的女儿......” 原来她未婚先孕后,两家就开始商量婚事,可是由于许多利益牵扯,一直拖到了她临产。 在京城影响太大,她只好去了南方亲戚家。 等生下孩子来,才敲定了结婚时间。 这时候二人的感情因为孩子的dna产生了变故。 恰巧孩子百日咳,高婕和家人自然不方便带孩子去医院,只好委托了亲戚家人给孩子看病。 结果在医院内,一时没注意,小孩子被人用枕头掉了包,从此不知下落。 高婕瞬间跌入了低谷,直到几个月后才渐渐恢复。 张震恍然,一些谜题瞬间揭开了,弄走孩子的人贩子,必然是郭进安排的,至于弄到手之后如何对待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人贩子不知道为什么又要转移孩子,所以才在火车上被张震救下。 随后这些人贩子交不出孩子,落了个惨死狱中的下场。 但由于张震和秦韵儿发布了寻人启事,郭进找到孩子的下落非常简单。 只是当时他为什么没露面,而是安排人暗中监视,这就得问他自己了。 张震眉头紧皱,“那咱们就连夜赶回去,天亮应该能到了,不过我要提前说一句,丢孩子这种事绝对不止一起,小轱辘如果和师姐没关系也属正常,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高婕拼命摇头,“是她,肯定是她,我能感受到,张震,你快点,快点带我去。” 张震拉开隔板道,“熊哥,去泺南,直接回家。” “好嘞,就是油不太够了,出城前得加油。”熊战的声音响起。 黑夜中吉斯117开下了公路,驶进了一座郊区加油站。 而在远处的黑暗中,一辆轿车如同暗夜幽灵般也缓缓地跟随而来,追在他们后面进了加油站。 熊战拿出油票,加油工立刻开始给吉斯117加油。 就在此时,那辆轿车突然加速,疯了似的猛冲过来。 卷二第212章 前后堵截 熊战眼尖,大吼一声,“危险快下车。” 与此同时,他猛然将旁边装满消防沙的消防桶搬起一只,怒吼一声将桶扔在那两辆车前。 张震等人在车里隐隐听到叫喊,却没人在意。 陡然间,一声巨响,那辆车正被消防桶砸个正着,几百斤的黄沙和铁桶正砸在车前盖上。 前唇立刻蹦起,连前挡风玻璃都化作玉米粒大小的碎片,四处飞溅如同碎玉。 然而这也仅仅是阻挡了一下车速,那辆车还是狠狠地撞在了吉斯117的右侧。 熊战一颗心瞬间蹿上了嗓子眼,这里可是加油站,假如这一下引起火灾,正在加油的吉斯117可就成了大火球。 他嘶吼一声,猛然窜过去,伸手去拉另一侧车门。 然而让人惊奇的事发生了,吉斯117稳如泰山,甚至连动都没动分毫,而那辆轿车却像是撞在了山头上,向后反弹而去。 连连几个翻滚,那辆车才停下来。 那个正在加油的加油工都傻了。 此刻张震等人才知道发生了事故,从车上纷纷下来。 熊战却大吼道,“别管,走人!” 张震意识到威胁,推搡着二女又钻进车厢。 熊战看了一眼油表,猛然踩油门发动了车子。 吓得加油工急忙将油枪扯回,冲着远去的车后大吼道,“有病啊,疯了吗!” 吉斯117已经蹿出很远,眼看就要上大路。 那辆翻车的轿子里钻出个头破血流的男子,他掏出乌黑锃亮的真家伙,对着吉斯117连连扣动扳机。 只可惜,距离太远,连一个火星都没擦着。 加油工吓得抱头就往铁皮房里跑,那人转身瞄了几秒,扣动了扳机。 下一刻可怜的加油工倒在了铁皮门前。 车内两个女子吓得面无人色。 张震低声安慰道,“咱们这车防弹,机关枪都白搭,不用怕他小砸炮。” 槐婷婷脸色苍白,语气极快道,“张震,是什么人?” 张震微微摇头,“不是冲着我,就是冲着大师姐,鬼知道呢!” 高婕柳眉倒竖杏眼圆瞪,“郭进,畜生,这事牵扯到了你们,我,我真不得劲,要不,你们下车吧,我来顶。” 槐婷婷柔声道,“大师姐,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既然都牵扯进来了,想要独善其身也不可能,不如咱们同舟共济了。” 忽而一阵剧烈火光照进车里,众人回头,只见远处那个加油站已经起了滔天火焰。 不用问,肯定是抢手将现场破坏了。 张震拉开隔板道,“熊哥,咱俩轮流开,尽量速度快点,后面指不定还能出什么事,千万要小心。” 高婕拿起车上的卫星电话,“刚才的事我来解释,你们不用担心,我先打个电话!” ...... 熊熊火焰照耀之下,那个满头满脸鲜血的家伙,缓缓走出加油站。 从口袋里摸出一卷绷带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一下,然后顺着小路一阵狂奔。 终于他看到某个村口挂着共用电话的牌子。 只是此刻这个小店已经熄了灯,四周一片漆黑。 这家伙熟练地将店门弄开,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 “老大,失手了,他们的车太结实,还是防弹的,现在正往南边开去,我尽力了还受了伤......” 听筒里传出一个冰冷的男子声音,“知道了,真麻烦,早知道不接这生意,剩下的交给我了。” ...... 车厢内,高婕挂了电话,神色恢复了平静,“不用担心了,到鲁东地界有人接应咱们,这次真谢谢你们了。” 槐婷婷挽着大师姐,轻声道,“还好几百公里呢,歇会儿吧,咱们可以轮流开车。” 张震从后车厢钻进了驾驶室,坐在了副驾上。 这就是车身宽敞的好处,他此刻如果接替熊战,几乎不用停车,放慢车速就能换司机。 张震轻声道,“熊哥辛苦了!” 熊战呲牙一笑,“跟着你总能遇到这些刺激事,正合我意啊,给多少钱都不换。” 他说着从座位下面摸出一把银亮的撸子,递给张震。 “伯莱塔九二f,十五发弹夹,你带在身上吧。” 这是麻五爷的遗产,他还没来得及处理,今儿晚上兴许还有恶战,所以就拿了出来。 张震毫不迟疑,接过撸子塞在了后腰上。 熊战也拿出一把,插进了袜子里。 星光照耀下,一路狂奔,很快就出了京城地界,来到了锦海市。 张震换下了熊战,让他保持体力。 等过了锦海,离着鲁东越来越近,众人都松了口气。 张震看了看油表,发现又见底了,刚才那一会儿就没加多少油。 这辆车又是个油老虎,现在剩的这点油底子,估计跑不到鲁东地界了。 以后怎么也得在车上弄个副油箱才行,还有一些没必要的东西就去掉,省得浪费油。 张震扭头见熊战正瞪着大眼珠子四处观察,沉声道,“熊哥,又没油了!” 熊战指着一块加拿大钾肥的广告牌道,“再往前十几公里,有个加油站,我每次来都去加油,现在离着泺南还有二百多,这次咱们最好加满了。” 熊战说着起身,和张震换了位子。 张震扭头提醒后面二女提高警惕。 十几公里眨眼就到,果真路边有个挂着红色加油站的牌子的加油站。 熊战果断将车开了进去。 张震扫了一眼,见这个加油站非常小,只有一台机器,上面标着九十号汽油。 站内停着两辆汽车,一辆是皮卡,另外一辆竟然是岛国的皇冠。 这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朝他们招手,示意车先停下。 熊战突然低声道,“老板不对,这人面生,那辆皇冠也有问题。” 张震低吼道,“别停,走!” 熊战猛然一打方向,车子擦着那人身边,兜了个圈从另一边冲上了国道。 那工作人员立刻扭头蹿上了皇冠。 下一秒,皇冠像是离弦之箭一般,追在张震他们屁股后面上了公路。 很显然,刚才车内人都准备好了,车子都没熄火。 幸亏他们没停车,要不然指不定会遇上什么机关。 就在此时,吉斯117猛的一阵颠簸,像是压在了什么坚硬东西上。 熊战低声道,“坏了,像是扎车带。” 卷二第213章 逃入荒野 然而车身只是微微一侧歪,便恢复了正常,在黑夜中如同利箭狂奔,越跑越远。 后面皇冠猛地刹车停了袭来,车内工作人员怒骂道,“骂的车胎也是防扎的,这他妈是些什么人?” 开车的司机微微摇头道,“点子扎手啊,不知道老大从前面能不能截住他们,走,跟上去!” 二人绕过扎车带,迎着黑暗猛追下去。 熊战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脑子,忘了咱们车胎牛逼了。” 张震道,“这种防扎车胎,只是放气缓慢,最多两个小时,咱们就得减速。” 熊战苦笑道,“就现在这点油,怕是跑不了两个小时咯。” 张震从后视镜中能看到,后面远远地有一道车灯,肯定是那辆皇冠在紧追不舍。 熊战道,“那辆车里最多仨人,我有个办法解决了他们,老板干不干?” 此刻是内无油料,后有追兵,兴许前面还有堵截。 如果不解决了后面追兵,简直就是陷入了绝境。 张震咬牙道,“干,必须干,你说咋办?” 熊战嘿嘿一笑,“让我来开,你们都扎好安全带!” 后面皇冠车正追得起劲儿,忽而发现前面车速度慢了下来。 司机大喜,“他们没油了!” 加油站工作人员也大喜道,“准备动手。” 二人说着同时摸出了黑漆漆的真家伙,咔吧一声上了膛。 突然间,司机怒吼道,“他们想干嘛?” 二人之间前方车辆猛然来个调头,正冲着他们加速冲来。 这俩小子顿时傻了,想要调头躲避,却只来得及微微侧了一下车身。 两辆高速双向奔赴的车子在眨眼间就狠狠亲吻在一起。 那辆皇冠仿佛被小孩扔飞的玩具一般,凌空旋转着就飞了出去好几米远,落地发出巨响后,又在惯性作用下连连向后翻滚不停。 车里俩人,估计都悬了。 而坦克车似的吉斯117车身只是猛然一震,连火都没熄,便缓缓向后倒车,快速转身走了。 熊战乐得咧开嘴大笑,“还想追咱,火箭筒来了都不怕。” 张震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车道,“可惜了那一箱油。” 此刻张震简直爱死这辆车了,这简直就是移动堡垒啊。 现在前方就算是有任何埋伏都不怕了,唯一担心的就是油不够。 他打算等找个高端汽修厂,好好地给它升升级,特别是油箱怎么也得加大一倍,将来肯定大展神威。 槐婷婷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天啊,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高婕深吸一口气,又摸起了卫星电话,“我再催催接应的人,前面肯定还有危险。” 高婕这个电话,还有个目的,是把后面的屁股擦了,要不然这一路出这么多事,虽说是被动反击的,但传出去可不是小麻烦。 熊战忽而说道,“老板,没油了!” 果真仪表盘上的油表成了零,不过按照常规到了这种情况,车子应该还可以开十几公里。 他们必须在最近的地方加满了油,否则后面更难闯过堵截。 张震看到前方一条岔路,沉声说道,“拐弯,咱们绕道!” 这是目前最佳选择,如果前方有堵截,肯定会在正前方,而不会选择在岔路上。 表面看似饶了路,但他们完全可以找个小县城加满了油,再通知接应的人过来,如此更加的安全。 熊战二话不说,立刻按照张震的意思,拐上了岔路。 就在他们拐弯的国道前方,两辆满载黄沙的大货车和一辆军用吉普缓缓停下。 大货车并排着堵住了整条路,然后有人打开了后挡板。 瞬间如同黄河决堤似的,数以吨计的黄沙,流淌满了整个路面。 随后两辆大货车,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开走了。 军用吉普副驾上一个小胡子头戴鸭舌帽的男子轻声笑道,“就算是你们开着真坦克,也得给我乖乖停下。” 另一边的岔路上,张震他们越走感觉这条路越窄,渐渐的竟然像是来到了山区一样,开始向上爬坡了。 环首四顾,触目所及一片漆黑,连半点灯光没有,很明显这四周都是荒野。 张震皱眉道,“这是什么地方?” 熊战摇头道,“大概是过了锦海,离着鲁东还有不到一百公里的中间区域。” 张震拿出地图,看了半天怎么也看不出在什么地方,心里暗骂,还是有gps的时候好啊! 熊战道,“老板我感觉真的没油了,要是找不到人烟,咱们还是停车的好。” 无奈之际也只好停下了车。 张震估算了一下,这里离着刚才反杀追兵的地方,最多有二十公里。 要是前方堵截地等不到他们,很可能会追过来。 张震沉声道,“老熊,咱得准备一下,我感觉追兵不远了。” 说罢他回头,“两位师姐,委屈一下暂时下车吧,这里目标太大,我得把你们安排在安全地方,带着卫星电话,随时呼叫救援。” 二女也意识到了此刻的危险程度,脸色十分难看。 看着外面的荒郊野地更是害怕,但张震说得她们也认可,这车里还不如外面安全呢。 别看这车可以防弹、防撞,甚至防地雷,但它不防火隔热啊。 人家过来用汽油一浇,一根火柴就能让他们都变烤地瓜。 失去动力的吉斯117,确实能让人急死。 熊战道,“老板,你带她们先去躲一会儿,我留下偷袭他们小菜一碟。” 目前不知道对方的人数、装备、和战力,熊战就算是再厉害,也没有把握。 张震感觉到他的义气,心中感动。 于是将自己那把伯莱塔和一粒蜡丸给了熊战。 他低声道,“能不开枪,尽量不开,我把她们送到安全地方,立刻过来接应你,这药是了然配的救命丹说是比保险子都厉害。” 了然这些年自己上山采药配置了不少好东西,张震要过来不少。 熊战留下了蜡丸,把枪又扔了回去,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乌兹冲锋枪。 “我这边火力足够,对付几个小蟊贼而已,兴许用飞刀就行了。” 这也是麻五爷的遗产,暂时废物利用一下。 张震带着二女,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野地深处跋涉,前行没多久,竟然前方被一座山崖挡住了去路。 果真是来到了山区,可这是什么山,又是什么地,谁也不知道。 张震凭着方向感,带着二人继续顺着山崖前行,终于看到了一片建筑。 他大喜,加快的步伐,希望尽快找到人家。 可等他走到近前,却发现这是一片断壁残垣。 七八间已经破败的土坯房,树立在荒野之中,别处再也没有什么建筑物了。 张震担心熊战落单吃亏,当即咬牙打开了一扇破烂木门,接着微微月光看了眼里面还算干净。 转身对二女道,“两位师姐,就委屈你们在这里了,拿着这东西,我想你们应该都会用,别为我担心!” 说完将伯莱塔塞在槐婷婷手中,转身向停车的方向狂奔而去。 槐婷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麻溜至极地将手枪上了膛,还打开了保险。 就在此时,她看到远处火光一闪,紧接着传来了隐隐怒吼之声。 卷二第214章 内力显威 张震在黑暗中也发现了火光和怒吼声。 立刻加快的步伐,向着停车之处跑去。 朦朦月色之下,那辆吉斯117宛若黑暗中的巨兽,几条黑影围绕着这只巨兽闪展腾挪,仿佛在与它搏斗似的。 隐隐有呼和、痛呼、惨叫声,传来。 张震离得更近了一些,那边情景越来越清晰。 只见十几个黑影,正在和一个身形胖大的人搏斗。 旁人肯定就是熊战,那些黑影肯定追击者,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 他们拳来脚往,身形晃动,还时而有人退下,时而有人加入战团。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拼命,而像是这些人要活活累死熊战。 熊战也没有开枪,甚至连飞镖都没用,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能让熊战再消耗下去了,别看现在他占上风,可体力总会下降,双拳难敌四手,早晚要吃大亏。 张震猛然加快步伐,待到离着七八米远时,他陡然大吼一声,双手猛地一甩。 两枚银圆仿佛流星似的,打在正在围攻熊战的俩人身上。 这二人惨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谁大吼一身,“小心,有人放青子。” 青子是过去的江湖黑话,意思是暗器。 熊战身边压力顿消,他大吼一声,打到正面一个家伙,反手擒住了侧边一人,仰天怒吼道,“来啊,一起上吧!” 张震看到有黑影又扑了过去,他双手连连甩出银圆。 这会儿也不顾及准头了,反正兜里钱多,直接来个漫天花雨,撒网式投掷,砸着谁算谁。 此刻他都有点后悔将伯莱塔交给了槐婷婷,要是此刻手中有枪,早就将这些人拿下了。 还别说,他这金钱攻势确实起了作用,连续五六人被银圆打到。 熊战也趁机发威,打趴下好几个。 就在张震再次伸手去抓银圆的时候,忽而觉得鼻尖香风袭来,眼前突然冒出一个身形娇小的黑影,抬手一拳照着自己面门打来。 张震虽说暗器练得不错,但是真正身手却很一般。 他来不及格挡,身形向后一顿,屁股着地坐在了地上。 偷袭的黑影一愣,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招式,难道是传闻中的地躺拳? 黑影不敢向前,微微后退半步静观其变。 张震趁机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出去七八米远。 来不及管身上疼痛,他撑地坐起,照着偷袭的黑影就是一把银圆。 蒙蒙月光下几道亮光,直奔黑影而去,宛若离弦利箭。 然而那个黑影娇啸一声,身形连连闪动,最后还抬脚踢飞了一枚银圆。 如此多银圆竟然一下都没打着他。 “使暗青子不讲武德,坏蛋找打!” 黑影竟然爆出怒骂,身形一晃向张震冲来。 竟然是个女的!这些人里面可真够杂的。 张震来不及细想,更不敢让对方接近身边,急忙手腕一翻,再次打过去两枚银圆,身形顺势急忙后退。 他倒不是要撤退,而是绕圈向熊战那边而去,打算一边和这黑影纠缠,一边远程支援熊战。 娇小黑影十分迅捷,轻松避过两枚银圆,离着张震越来越近。 张震大吼一声,“看我绝招!” 他有钱就是任性,双手中抓了两大把银圆,铆足了全身力气,向着近在眼前的黑影猛然掷出。 这一大片银圆,好似雨点似的密集。 任凭那个黑影再灵活、迅捷,也躲不过这么多暗器。 耳畔只听到痛呼声连连,那黑影被劈头盖脸砸了个狠的。 黑影疼得抱住了脑袋,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张震大喜,这可是天赐良机,趁你病要你命吧! 他伸手一摸,指尖夹着一枚银圆,将浑身力气凝聚在手臂上。 陡然间他感觉到了体内有股异常力量,正顺着意念汇聚在手臂经脉之中。 张震狂喜,这就是了尘和了然经常提起的内力。 他跟着经书练了一个星期,还天天被了然扎针疏通经脉,始终没有感觉到这种力量。 没想到今天黑夜之中连番拼命搏斗,竟然感知到了内力,简直是因祸得福。 有了气感,就如同打开了宝库的大门,将来修炼起来必然顺风顺水。 张震感觉到内力到达顶峰,手掌猛然一甩,那枚银圆仿佛被强弓劲弩射出的箭支竟然发出了凄厉的破空声,化作一道银光,直奔那个娇小黑影的咽喉而去。 他有种感觉,这一下,绝对能要了普通人的性命,再配合偷袭几个剩下的那些黑影,今天就算彻底胜了。 然而就在银光飞了半截之际,一棵树上忽而跳下个黑影,大吼一声,“娇儿低头。” 这人正跳到地面,手中扬起一根棍子,恰到好处地扫中了那枚银圆。 荒野中只听到噹啷一声巨响,这声音宛若板砖拍在车发动机盖上,震得四周都响起了回声。 那黑影的棍子被弹到了一边,银圆也因此改变了路线,打在旁边一块碎石之上,将碎石打得飞溅起来,可见这上面蕴含了多大的力道。 黑影看了一眼手里的棍子,苍老的声音大吼道,“打架而已,干嘛要人命,你小子太不讲武德了!” 打架而已?我被你们追杀了一路好不好! 张震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各捏两枚银圆,暗中运起内力,向着拿棍子的黑影猛然射出。 黑影腾空后跃,避开第一枚银圆,紧接着又用棍子扫飞了一枚。 连续两下,他落地后竟然咳嗽起来,连连摆手道,“先别动手,你是哪家道观的俗家弟子?我兴许还认识你师父呢!” 张震不想和他废话,赶紧的救熊战要紧,急忙伸手进兜,想要再来个漫天花雨结果了这老货。 然而却发现两个裤兜里只剩下了一枚银圆。 刚才连续发射,打出了几十枚银圆,这玩意又太沉,身上不可能放很多,现在竟然濒临弹尽粮绝了。 张震暗中算计,这老货这么厉害,一枚银圆肯定收拾不了他,得想个办法接近他偷袭才行。 于是沉声说道,“我是谁你们不知道?那好,我走近点,让你看个清楚!” 这时候老货扭头冲着混战的众人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兴许是误会!” 误会?张震将信将疑,手中依然捏着银圆,暗中运起内力,一步步向老者走近。 这时候那个娇小身影也从地上起来,揉着额头,嘴里嘟嘟囔囔地来到老者身边。 “三爷爷,这人浑蛋一个,下那么狠手,疼死人家了!” 张震借着月色忽然看到这那人竟然穿着一身孝衣,这难道真的误会了? 卷二第215章 师姐发威 此刻几个黑影走到近前,竟然都穿着孝服,难道他们大晚上的出殡? 张震高声吼道,“老熊,到底是怎么回事。” 远处传来熊战气喘吁吁的声音,“鬼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半夜抬着个棺材过来,我以为是追兵,刚要偷袭,却让那个老头发现了。 这些人上来就让我把车开走,没油了好吧,我能开得走吗?这不就打起来了,靠,倒霉!” 原来真是一场误会,张震却不敢放松警惕,向四周观察,果真发现远处放着个棺材。 据张震了解,北方出殡时间通常在白天。 这主要一是白天光线好,方便进行出殡的各项仪式和安排,人们在白天的精神状态也更好,能更好地操持丧事。 二是在传统文化观念中,白天阳气盛,更适合进行丧葬活动,而晚上相对阴气较重,不太符合传统的丧葬理念。 这些人却夜里出殡,明显是有问题。 此刻那个老者手中拄着根木头拐杖走过来,沉声道,“你们俩,一个外家强手,一个道家内功高人,深更半夜的来我们上官村有事?” 这村子叫上官村,难道都是复姓上官? 张震忽而想起一件事,上一世他一个朋友就在这一代,跟他说过,这附近有几个村子是武术之乡,其中就有什么上官村。 怪不得如此彪悍,原来全村都是练家子。 他皱眉道,“我们是过路的,因为没油困在这里,你们这是大半夜的出殡?” 就在此时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大吼道,“三爷爷,别听他胡说,我会开车,要是快没油了肯定去大路上加油,他们往这小山路上钻,绝对是霍家村派来找事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好几个汉子大吼道,“欺负到家门口了,咱们给他们拼命!” 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棍子,严阵以待,只等老者发话,就要群起而攻之。 刚才只是空手,熊战就有点吃不消,现在动了家伙,估计被逼得得用枪了。 老者沉声道,“别胡闹,他们两个要是真是霍家村找来的帮手,光用暗青子偷袭,咱们村人一个都出不了门。” 这时候那个身材娇小的黑影,从远处过来,递给老者一把东西,“三爷爷,您看,银子哎!” 月光下这是个十七八岁少女,身材苗条娇俏,但天太黑看不清面目。 老者皱眉道,“用银圆当暗青子,真阔气,霍家村可没这么大方,我信了你们是路过的,这是场误会。 可我们村里这么多受伤的,那辆车又挡着路,耽误了我们时辰,这必须给个交代啊,要不然我们上官村豁出去也得讨个说法!” 这条山路,两边都是沟壑,吉斯117停在中间,两边最多能并排过去两人,棺材是真抬不过去。 既然是真误会,这荒山野岭的,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再说张震还指望从他们手里弄点汽油呢。 他急忙柔声道,“受伤的我赔礼道歉,负责汤药费、营养费、误工费,治不好的我请我师傅亲自出手,保证药到病除。 可车就难办了,这玩意自重好几吨,没有汽油谁也挪不动它,耽误了你们时辰,也不是我的错,我最多回头摆酒赔罪!” 张震一讲理老者不好发作了,一时低头不语。 刚才年轻人大吼道,“赔钱、摆酒是后话,眼前的是俺们怎么过去,时辰耽误不得,你们把车掀沟里去,回头我们再想办法给你拉上来。” 老头也道,“死者为大,下葬的时辰更不能耽误,眼前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这样了,掀了你的车,就算咱们两清。” 熊战突然怒道,“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俺们车是没油堵了路,你们不说想办法弄点汽油来,直接就掀车?够霸道的,这天下有这种理?” 张震和蔼说道,“老先生,你们村里要是有汽油,就卖给点,我们马上就能开走,能耽误多大时候?这掀车可使不得,我没法给车主交代!” 老者焦急道,“要是平时,耽误点功夫也就算了,可这次真耽误不起啊!” 恰在此时,一个中年妇女扑在棺材上大哭起来,“闺女啊,你死得好惨呐,现在连下葬都难,我也不活了!” 几个汉子叫嚣要掀车,抡起了抬棺材的木棍跃跃欲试就要动手。 熊战额头上青筋直冒,伸手摸向了后腰。 张震急忙瞪眼制止了他,开玩笑,这可是在国内,不能乱来。 他上前低声对老者道,“村里肯定有汽油,我出一千块买,多余的钱算是耽误你们功夫的补偿了,这总行不?” 一千块对于山村来说,可不是小钱,每家能分几十块了。 老者脸色露出迟疑之色,忽而跺脚道,“这棺材里的是个怀了小娃的女子,要是等到天亮还不下葬,妨人啊!” 妨人指妨碍、阻碍或影响他人。 简言之,就是不利于他人的行为或状况。 有些地方迷信,说长辈还在的的孩子去世后,必须速葬,否则不利于长辈。 那个汉子抡起木棍大吼道,“弟兄们,别给他们废话了,掀车,硬棍子一撬,坦克也给他掀了!” 几个汉子各持棍棒,大吼着向吉斯117冲了过去。 恰在此时,远处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 紧接着一个女子大吼道,“都不许动,给我放了他们!” 张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额头上青筋直冒,这位师姐瞎掺和啥呢? 黑夜中槐婷婷和高婕二人飞奔过来。 槐婷婷手中高高擎着真家伙,仿佛女武神附体似的。 张震心里一阵感动,这两位虽说是女子,但某些时刻不让须眉。 敢动真家伙的肯定是官方人,这下将那些村民吓了个脸色煞白,纷纷抱头扔下了棍子。 槐婷婷见到张震毫发无伤地站在那边瞪自己,顿时羞赧地将真家伙藏了起来,快走到他面前低声道。 “大师姐联系上救援了,马上就到,别生气嘛,人家是不放心你!” 老者愁眉苦脸道,“同志,你是那个所的,我们这不是打架斗殴,只是个误会,你千万别带走他们啊,这殡没法出了。” 他们误以为槐婷婷是治安所的了。 此刻槐婷婷正看到了那具棺材,吓得脸色煞白,躲在张震身后。 张震说道,“老大爷,现在离着天亮至少三个小时,你们村里肯定有汽油,就按我说的办吧,我保证给你们一千块油钱,还不追究你们刚才的行为,咋样。” 老者无奈一跺脚,“强子,快点去带人回村,把那桶去年的汽油弄来,抓紧点时间,天亮不了,还来得及。” 卷二第216章 神奇丹药 半个小时后,几个汉子抬着小半桶汽油回来,看样子村子离着也不远。 早知如此何必浪费时间! 张震痛快地拿出一千块,很快车里加上了村里珍藏的八七年的汽油,虽说只是个油底子,但至少车能跑起来了。 车子发动起来,熊战急忙招呼张震等人上车。 张震却低声道,“别急,让他们先走!” 熊战瞬间明白了张震的意思,假如有追兵,见到这么多人送葬肯定不敢继续追,他们就算是彻底脱险了。 熊战凭着过硬的技术,将车开到了最边上,半截轮胎都悬在了路肩外,那些人才抬着棺材从雪亮的大灯之前过去。 槐婷婷吓得趴在张震怀里颤抖,早就没了女武神的风采。 就在此时,张震忽而大吼道,“你们把棺材放下!” 这一嗓子吓得槐婷婷差点哭了。 熊战都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张震低声道,“老板,棺材是古董?” 屁的古董,张震刚刚看到,被车大灯照的棺材底部,竟然在滴答鲜血。 张震一指道,“熊哥,你上过战场,死人会流鲜血吗?” 熊战也看到了棺材底,立刻大吼道,“放下,那人还没死!” 他这方面经验非常丰富,曾经还听军医说过,血液鲜红,出血量大的,必定没死,必须抢先救治。 张震和熊战急忙跳下车。 张震指着熊战道,“他从南疆战场上回来的,见过的死尸比你们见过的活人还多,我是碧云观了然道长的徒弟,大病小病都能看,棺材里的人绝对没死!” 这不是管闲事,张震谨记着了然的那句话——上天有好生之德,练功不修心,终成一场空。 既然修炼了道家的功法,那么心中必须有救死扶伤的念头才行。 一开始他也不信,但是今天感受到了内力的威力之后,他才深信不疑,才会如此行事。 这下如同热油锅里倒冷水,送葬的人群顿时炸了锅。 几个身穿重孝的死者直系亲属扑在棺材上大哭起来。 那位老者猛地一跺脚,大吼道,“你们可别乱说啊,趁着时辰没过,我们抓紧办正事了,再耽误下去就出乱子了! 这时候那个被张震用银圆砸趴下的,娇小身影扑在了他脚下,大哭道。 “你要是能救活我姐,我,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那个中年女子也哭嚎起来,“恩人啊,救救俺闺女吧。” 张震急忙把她们扶起,沉声道,“病人是不是因为难产才这样的?” 中年女子昂起满是泪痕的脸道,“俺闺女去年嫁到了霍家村,今儿晌午,被人用门板送回来了,说是难产死了,俺们一看真断了气,这才装的棺材。” 张震大吼道,“快点开棺,兴许还有救。” 突然老者高举着拐棍嘶吼道,“使不得,使不得,棺材盖上了,怎么能随便打开,万一人已经死了,大家伙都得倒霉。” 熊战哂笑道,“老爷子你这是什么糊涂账,里面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你竟然用封建迷信当理由阻止救人?” 老者哼哼唧唧就是不肯让人开棺。 那些年轻汉子也迟疑了,一个往远处躲。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是用迷信治迷信,张震高喝一声,“老爷子,你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老者茫然摇头。 张震朗声道,“我可是白云观了然道长的弟子,不但跟他学了医术,还在修炼《道德洞玄真经》聚灵咒、五雷咒、更是手到擒来,别说没鬼,就算是现在冒出十个八个小鬼也不够我收拾的。” 说着他拿出一串玉佩,这些都是槐婷婷换下的。 自从戴上了那枚龙凤玉佩,这些刚卯佩、司南佩、工字佩、都成了没用的玩意此刻正好废物利用。 老者将信将疑,还在沉吟。 救人如救火,张震陡然大吼一声,将手中仅剩的那枚银圆用内力打了出去,正打在了十几米远的棺材上。 咚一声巨响!银圆竟然嵌在了棺材板上。 这巨大的动静好似暮鼓晨钟,将众人惊醒。 “天啊,这,这得多大力道?” “这暗青子厉害!” 老者咳嗽一声道,“他是内家高手,刚才我都差点接不住,你们啊,都白给,行了我信你了,快点开棺!” 张震心里有数,自己屁的内家高手,今天刚刚有气感而已,不过从侧面也能说明,这练的功夫绝对顶级。 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但益寿延年强身健体绝对没问题,他对自己的将来更加有信心了。 车上有撬棍,那些小伙子三两下将棺材盖撬开。 一看这根本就是一口廉价的薄皮棺材,怪不得那血能渗出来。 张震上前接着几只手电的光芒,向棺材里一看,一个身穿红色棉袄的女子,正躺在一床绣着鸳鸯的红色被褥之中。 她面色苍白,脸上带着痛苦表情,仿佛经受过很大的折磨一般。 再仔细一看,她鼻翼竟然有点微微张合,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 只是不知道是刚刚苏醒了过来,还是一直就这样被人当成了死尸。 张震急忙伸手抓住了女子手腕,按照了然所教的办法诊脉。 眨眼间,他便感觉到了对方的脉象,气血两虚,心脉几乎断绝,很明显这是大出血之后的情形,现在必须将她送到医院救治才行。 张震扭头对熊战吼道,“快点把那个蜡丸给我,发动车,准备送她去医院。” 现在必须给她止住血,要不然到不了医院血就流干了。 熊战将蜡丸抛过去,急忙上车缓缓调头。 张震叫过那个穿重孝的少女,命令道,“撬开她嘴!” 少女极不情愿,白了张震一眼,还是依言撬开了女子嘴巴。 一颗蜡丸下肚,众人都静静地看着棺材,现场一片寂静,就连夏夜的虫鸣都消失了。 张震的心也揪了起来,只盼着了然的这枚丹药,真像是他说的那么神奇。 片刻间,只听得那个女子哎呀一声,痛苦地叫唤起来。 几十口子人一多半被吓得不轻,还有许多发出了惊呼。 穿重孝的几人立刻扑在了棺材上,大声呼唤着女子的名字。 张震把众人扒拉开,“现在必须送她去最近的医院做剖腹产,兴许孩子也能救下,你们谁认识路?” 黑夜的荒野中,吉斯117宛若一头公牛,在月色下努力前行。 女人吃了那枚药,鲜血是止住了,只是呼吸更加微弱,仿佛随时就要死掉一样。 颠簸之中的车厢里,那个身穿孝衣的少女,不停地轻声安慰怀中女子。 “姐,你福大命大,遇到了张道长,你放心孩子和你都保住了。” 宽敞的车厢里,座位是对排的,槐婷婷二女坐在对面,听到这话,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张震从副驾上大声道,“我可不是道士,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见死不救的事我干不上来,哎,你们的县医院到底还多远?” 少女焦急道,“我,我怎么知道多远,反正按我说的走就行了,你们开车还嫌累?” 张震道,“累倒是不累,可车里那点油怕是撑不了多远。”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前方两道车灯正穿透黑暗照了过来。 卷二第217章 贪得无厌 熊战落下遮阳板,怒骂道,“阴魂不散啊,肯定是他们,老板怎么办拼了吧!” 张震道,“拼是要拼,可也不能硬拼!” 如果要硬撞的话,现在路况不允许,两边都是山水冲出的深沟,很可能来个两败俱伤。 所以不能拼命,只能智取。 “师姐,把那件避弹衣递给我!”张震扭头道。 槐婷婷急得惊呼道,“不行,你伤势刚好。” 张震沉声道,“我有数,快点给我!” 槐婷婷还想说什么,高婕轻轻拉了她一把,微微摇了摇头。 “你,你小心点!”槐婷婷无奈,只好嘟囔着将那件防弹衣递给了张震。 对面车上,开车的是个头戴鸭舌帽的小胡子。 副驾上一个雄壮的中年男子,他正用阴冷的目光,看着黑夜中逐渐接近的吉斯117宛若怪兽,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这家伙皱起了眉头。 “这他妈是什么车?” 鸭舌帽道,“应该是螺丝国那边的,我也没见过,这车要是冲过来,咱们都得完蛋。” 中年男子咬牙道,“这里路太窄,他们没那个胆子硬撞,咱们受不了,他们也得掉下去。” 这货说着变戏法似的手中出现两把黑星手枪,他咬牙说道,“上去逼停他们,我让他们都下车。” 鸭舌帽无奈,踩着油门直奔前面冲去。 忽然间,他们发现对面车停在了几十米外,车门打开还下来一个人。 鸭舌帽下意识放慢了速度,“老大,他们要投降?” 中年男子也有点懵,不知道对方唱的哪出戏。 雪亮的大灯照耀下,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下车的是个年轻人。 他手中没拿任何武器,却拎着两捆东西。 等到距离再近时,他们看到那人拎着的竟然是两捆十元大团结。 这是要干嘛?车里人都糊涂了。 离着七八米远,中年人让车停了下来。 此刻就听到对面年轻人大喊道,“我知道你们也是拿钱办事,我花钱买命总行了吧,你们说个数,我有的是钱!” 话音未落,中年男子看到对面年轻人将一捆钞票打开,往天上一扔。 哗啦啦,那些钞票随着夜风四散飞舞,仿佛是深秋飘落的树叶。 看到这么多钱飞了,鸭舌帽心疼地叫道,“老大,先把钱弄过来也行啊!” 中年男子吞咽了一口吐沫,猛然推开车门,双手持枪接着车门的掩护大吼道。 “你打算花多少钱买命?” 张震发现这货相当的谨慎,只露出了拿枪的手,连一点躯体都没露出,看来也是个老油条了。 他仔细地看了车内,发现只剩下了一个司机,除此外别无他人。 此刻熊战也早就躲在了吉斯117的车门下,只等着对方露出破绽,直接崩了他,可现在急得熊战满头大汗,也找不到对方的身体位置。 张震高举着钞票道,“这些,不够我还有!” 说着将一捆大约有十几扎的大团结扔了过去。 张震故意地将钱扔在那人刚刚够不到的地方,如果他要拿,必须从车门后出来。 中年男看了一眼钞票大叫道,“这最多一万多,不够,差得远了。” 张震笑道,“没事,钱我多的是,你别开枪,我给你拿,都是你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好几摞百元大钞,都扔在了地上,“这些是五万块,你辛苦十年未必能赚这么多,拿了钱,让开路,咱们各不相干。” 中年男子眼珠子都红了,虽说他也是见过钱的主,但这么多钱放在面前谁能不心动? 这货有点贪得无厌地想到,假如从这小子身上弄到足够的钱,这辈子就金盆洗手了,省得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他大吼道,“还是不够,你有多少都给我拿出来,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张震苦笑道,“华夏币没了,只剩下美子了,你要不要?” 说着他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摞美刀,在手里掂量着。 这些美刀足够一万块,中年男子自然知道现在美刀的汇率,心中一阵狂喜,加上地上的钱现在总共超过二十万了。 这么多钱如果自己花,足够一辈子了,这货回头快速看了司机鸭舌帽一眼,心中动了杀机。 他大吼道,“把美子扔到我脚下!” 张震这次很听话,将美刀就从车门上扔了过去,正巧落在那人脑袋上。 这货也不生气,拿起美刀贪婪地看了一遍,快速地装进了兜里。 他大吼道,“还不够,你必须再拿两万美子!” 张震苦笑着回头,从车门边摸出一万美刀,这次他指缝中夹了一枚银圆。 先低声对熊战道,“对付司机!” 随后高声喊道,“没办法,就剩下这一万了,成不成你给个痛快话!” 中年男子原本只是打算诈一下,没想到竟然又诈出一万美刀。 这可是意外之喜,这家伙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大吼道,“快点给我,我放你走!” 张震壮着胆子向车门走进几步,将美刀扔在了门边,让这货探出身子自己拿。 中年男子立刻上钩,猛然一推车门,伸手就去拿那些美刀。 于此同时这家伙的上半身几乎暴露在了张震面前。 张震突然说道,“我还有点钱,都给你算了。” 话音未落,他猛然一抖手腕,如此近的距离连内力都没用,这枚银圆便化作一道白光打在那人脑门上。 这货连惨叫都没发出,顿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于此同时那边熊战也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清脆枪声,车玻璃上多了个拇指粗细的小洞。 里面的那个司机仰面倒在了靠背上,一蓬血雾在车厢内弥漫开来,车玻璃瞬间红了一片。 张震没管其他,猛然冲了过去,骑在被打晕的男子身上,将他的双手用皮带绑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回头叫道,“老熊,审他,我去灌油。” 张震忙活着从那辆车中往外抽油,然后灌进吉斯117油箱。 熊战手中露出那把从云安买的电击枪,呲着牙来到了中年男子背后。 片刻后一阵阵惨叫响起。 等张震倒腾完了油,将那辆破车推进水沟里。 熊战也完了事,还将那些钱又拿了回来,只是散掉的那一摞大团结已经飘得漫山遍野,没法去捡了。 张震道,“这么快就交代了?” 熊战坏笑着冲张震挤了挤眼睛,低声道,“我电的他那里,没两下这小子就怂了......” 卷二第218章 村里来电 中年男则被五花大绑放进了后备箱。 熊战开车向着医院狂奔,路上将审问结果说了一遍。 原来这次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张震,也不是高婕,而是车上的槐婷婷。 这个结果超出了所有人意料之外。 中年男是接的单子办事,根本就不知道背后主使,这线索到此也就断了。 槐婷婷满脸错愕,“我,我得罪谁了啊?” 高婕道,“别急,兴许是搞错了,反正他们将咱们一起对付了,就是咱们大家的共同敌人,我这就联系人解决后续麻烦。” 高婕又打了个卫星电话,这次挂了电话说道,“接应的人已经到了。” 她话音刚落,前方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一连串的灯光从远处照了过来。 大家终于松了口气,这下彻底安全了。 高婕和对方接头,将堵截的事摆平,然后在他们的护送下终于来到了最近的县医院。 此刻天光蒙蒙亮,医院还没正式上班。 但值班的急救医生见到如此多制服人员带着来的病人,立刻叫醒了全部值班医生,来了个紧急手术。 当手术室大门上的红灯亮起,张震心道,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救活母子二人,就看天意了。 他留给那个病人妹妹五百块钱,这些钱足够付医药费的。 小姑娘愣了许久,冲张震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把一把银圆还给了他。 这些银圆都是张震当飞镖用的,他自己也捡回一部分,没想到剩下的被她捡了。 张震一行人在警车的护送下,中午终于赶到了泺南家中。 当高婕见到大姐怀中抱的小轱辘时,眼泪刷的一下流满了脸颊,伸手就把襁褓抱在怀里大哭起来。 这时候众人也发现,她们两个根本不用做dna,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母女两个,脸上的面部特征相似之处太多了。 张震没有打扰母女相见,拉着槐婷婷参观了整个院子。 槐婷婷坐在他卧室床上,轻声道,“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来了你家,人家连一点礼物都没带呢,怎么好意思见你姐。” 张震揽着小蛮腰轻声道,“你人来了就好嘛,还带什么东西,见外了,来亲个!” “滚,别胡闹,这可是你家,你姐就在外面呢。”槐婷婷娇羞地挣扎起来。 张震还是强行亲了一下红唇,这才放开她。 “趁着这功夫,跟我回老家一趟吧。” 槐婷婷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要进大山里面吗?” 张震道,“时间紧,不进山了,就去镇上,我不方向那些瓷器,过去看一眼,你喜欢小狗吗,我给你弄一条养着玩?” 槐婷婷脑海中想象的是那种吉娃娃、京巴一类的小狗,连连点头道,“好呀,你不在的时候,让它陪我。” 张震跟大姐打了个招呼,让高婕在家待一天好好想想怎么安置小轱辘。 然后和槐婷婷上车,直奔青石镇而去。 大姐看着二人的背影,低声自语道,“怎么又换了个姑娘啊!” 吉斯117的好处是,拉上隔板之后,车厢里就算是打雷,驾驶室也听不到点动静。 张震美人在怀,自然不能闲着,一路上除了坚守练功的戒律之外,没少卿卿我我腻腻歪歪。 到达青石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这几天正是高考时间,张震不敢打扰妹妹,让熊战直接开车去了狗场。 车子刚进门一阵吵闹喧天的狗叫声如潮水般涌来。 吓得槐婷婷直往张震怀里钻,“天啊,你,你不会给我一条这种大狼狗吧?” 张震笑道,“美女与野兽,更有反差美感。” 气的槐婷婷直翻白眼珠。 简单吃了狗哥准备的晚餐,张震让狗哥帮忙挑了一只小巧可爱的小狗。 槐婷婷此刻也不怕了,被这只小狗狗萌翻,抱着玩了起来。 张震带着徒弟直奔陶瓷工作室。 一只只色彩各异的造型独特的瓷器摆满了货架。 王学峰拿起一只方形长条状的天青色小瓷瓶道,“老板,这琮式瓶应该可以乱真了吧。” 这种瓶子是汝窑烧制的代表作之一,模仿上古祭祀天地的玉琮形式。 张震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番,微微点头,又要来五十倍放大镜看了个通透。 许久后放下瓶子道,“这只可以了,今儿我挑几只,马上就派用场咯。” 经过一番挑选后,没有任何毛病的完美仿制品,挑出来十几只。 这其中包括汝窑琮式瓶,哥窑开片梅瓶,钧窑窑变笔洗,还有两只明代成化五彩葡萄杯。 张震从其中拿了一只定窑挂花仰莲碗,小心收好,然后将剩下的十一件,交给了王小虎。 “就按我上次交代的办,没问题吧?” 王小虎小心翼翼的抱着装满瓷器的箱子道,“师傅放心,我绝对完成任务。” 张震点头道,“蛆儿挑的人也选好了吧?” 王小虎点头,“都是村里最精壮的汉子,现在从工地山干活,天天弄得满身是土,绝对没问题。” 张震这才放了心,仔细一看王小虎脸上好像带着几分忧愁。 他沉声问道,“小虎,上次回家遇到什么事了?” 王小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震道,“师徒如父子,你虽说家人早就没了,但自从拜师后,我就拿你当亲人一样,有什么事只管和我说,我都能替你做主。” 虽说张震之比王小虎大了五六岁,但这话说出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就连王小虎本人也在心中将他当做父亲一样的存在。 听了这话后,王小虎沉吟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看张家村现在一片积极向上的景象,回到家里后发现王家村像是死水一潭。 我就琢磨着什么时候也能带着乡亲,像张家村这样靠劳动致富。” 王小虎这孩子生性纯良,自己混好了还不忘乡亲,让张震非常欣慰。 当即说道,“小虎你有这份心很好,你要是有想法只管说,我支持你,财力物力都没问题,你抽时间好好琢磨一下,让村里人干点啥,王家村有什么优势,你都考虑清楚了。” 王小虎脸上露出欣慰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 从狗场凑合了一夜,第二天大早,张震就上了车,准备回泺南。 恰在此时,狗哥从办公室跑出来喊道,“张震,村里的电话,你接不接?” 难道村里又出事了? 卷二第219章 炮弹生子 张震跑进办公室,接起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张富贵的声音,“小震啊,坏了,坏了,这次是县里来人了,说是让咱们停建,然后规定日期搬回村子,你说该咋办啊?” 张震道,“他们人呢?” “走了,没留下人!” “那好办了,继续拖着,我想办法解决!” 既然对方没有让现在就搬,那就好办。 张震打算回市区亲自找姜绍志谈谈。 狗哥趁机说道,“前几天市里的人也来咱们这里了,测量土地,画图纸,还待了好几天呢。” 张震皱起眉头,“他们没说让狗场搬家?” 狗哥道,“这倒是没有,不过看架势,是要动工了。” 张震道,“我知道了,这事我来解决,你看好了狗场就行,再来人别和他们起冲突,实在招架不住就给村里打电话。” 安排完了这边,张震上车,直奔泺南,该去看看大师姐了。 路上槐婷婷始终抱着小奶狗,几乎就没让张震碰一指头。 “哎,张震,咱们给小狗取个什么名字呢?” “叫婷婷就行,省得你忘了。” “要是怕忘了,那就叫它小震,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半途中,车子又没油了,加油的时候,张震抱怨了两句这车是个油老虎,油箱还小,跑不了二百公里就得加次油。 槐婷婷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说等回了京城,她安排汽修厂,好好地调整调整,至少让它挂个副油箱。 张震大喜,槐婷婷找的地方,绝对能把这车改得更好,将来带着红颜知己出门旅游,那简直比房车都舒服。 临到泺南的时候,车上卫星电话响了。 接起后是牛昆从京城打来的。 “老板,你写的那些东西,我都背过了,下一步咋办?” 张震只说了三个字——开始行动! 挂了电话张震对槐婷婷说道,“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姜晓琀?” 槐婷婷轻抚着柔软的狗毛道,“她就没给你留个电话?” 张震摇头,“这次是正事,我要找她爸说点事。” 槐婷婷嘴角挂着戏谑微笑,拨打了号码,这就是卫星电话的好处,虽说贵得要死,但是全球直拨。 很快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姜晓琀的声音。 槐婷婷慵懒地说道,“晓琀,他找你有事,你方便接听吗?” 姜晓琀轻声道,“那要看什么事了,你先说说。” 不等槐婷婷解释,张震抢过电话,就将村里遇到的麻烦,还有化工厂的事简单一说,让姜晓琀帮忙联系一下她父亲。 姜晓琀冷哼道,“我最不想和他通话,为了你我就破次例,成不成我可说了不算。” 好半晌姜晓琀回了电话,“下班后你直接去家里找他,这是电话号码......对了我给他说你和婷婷一起去拜访。” 张震和槐婷婷一阵面面相觑,这可有点难为情。 还是槐婷婷大方,拿起电话给姜绍志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出姜绍志特有的中年男子磁性的声音。 “你好,是哪位?” “姜叔叔好啊,我是槐婷婷......” 姜绍志他们今晚六点来家里吃饭,还特意嘱咐什么都不用带。 中午时分,车到了泺南,张震没让熊战往家里开,而是直接去了中医院宿舍。 老邹见到生龙活虎的张震,二话没说拉着他坐下,立刻就是把脉。 许久后他惊呼道,“你比受伤前还壮实了,经脉顺畅,气血蓬勃,这简直是奇迹啊,那位老道士用的什么法子?” 张震简单说了治疗过程。 老邹连连称奇,“厉害,我老师当年也没这么厉害,张震你能带我去拜访一下那位道长吗?” 张震道,“只要你有空,咱们今晚就走。” 老邹惊喜道,“正巧明天周末,我不用坐诊,说走咱就走,我这就收拾行李。” 二人正说着,莫文琦开门回了家。 她一见到张震立刻惊讶道,“张震,你不是受了枪伤,怎么没住院?” 老邹不用张震解释,简单说了情况,然后给老婆请假说要去京城拜访老道士。 莫文琦知道老公是个医学痴,如果不让他去,肯定发疯,只好顺势答应,又拜托张震路上照顾好老邹。 张震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 “我,我舍不得孩子,可我也没法带走她,你们给我想个办法好不!” 高婕双眼哭得宛若蜜桃似的,这一宿她几乎没睡觉,不停地抱着孩子,跟大姐学了换褯子,喂奶、把屎、把尿,好好地尽了一把当母亲的责任。 可她现在还是未婚之身,无论如何也没法带着孩子回家。 就算是回去了,家里也难以有这孩子的一席之地。 张震让大姐先抱着孩子,将高婕和槐婷婷叫到自己房间。 他神色凝重地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孩子的父亲,然后你们结婚,名正言顺地让孩子出现在人们面前,除此外只能将孩子继续放在我家了。” 高婕此刻也明白,不是害羞的时候,一字不落的将怀孕前后到孩子出生后发生的事都说了个清楚。 张震听完了心里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竟然还有这种事? 从未和第二个男人有染,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见鬼了! 后世他看某些视频和新闻上有,未婚女在游泳时巧遇别人的小蝌蚪,意外怀孕的说法,不过那种都是胡扯。 真正受孕除了人工就是人工,不太可能有第三种形式。 看大师姐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她也不会在这时候还隐瞒真相。 忽而张震眼睛一亮,沉声说道,“我在杂志上看过两篇女子未婚怀孕的文章,其中之一是这女子怀的其实是父母的受精卵。 也就是说她的姊妹当年没有在母亲肚子里发育,后来巧合进入了她的身体发育成婴儿了。” 这话让槐婷婷和高婕都傻了半晌。 槐婷婷道,“张震,你从哪里看的野消息,靠谱吗?” 张震坚定地说道,“肯定靠谱,不信咱们回去后找专家查查国外的资料。” 大师姐神色恍惚问道,“那另外一篇说的什么?” 张震道,“另外一个更邪乎了,名字叫炮弹之子,说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一个士兵和一位护士同时被炮弹皮击中。 后来那女的就怀孕了,而且她还是姑娘之身,结果生下来一个长相酷似士兵的孩子,身上还带着一块炮弹皮。” 槐婷婷惊讶道,“这,这是什么情况?” 卷二第220章 草菅人命 张震尬笑道,“一块炮弹皮击中了男子的丸子,带走一部分组织,又击中了女子的腹部,炮弹皮作为媒介让女人怀孕了,这虽说不太靠谱,但也比什么去游泳意外怀孕合理一点。” 高婕摇头道,“在那之前,我没有受过伤,我更倾向于你说的姊妹的胚胎发育成了婴儿。” 张震点头道,“这就简单了,只要拿你父母的dna做个比对,然后让医生开个证明,就能替你洗脱冤情了,还要恭喜你多了个妹妹。” 高婕一阵哭笑不得,叹息道,“哎,只有这样了,我回家给爸妈说,希望能真的还我个清白。” 其实张震隐隐记得,还有一种情况会出现这种事,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而且他觉得最后的那种情况才更靠谱。 现在只好先走一步算一步,等唤起尘封的记忆再说。 自此后张震笔记上又多了一项内容,记载那些上一世听闻的怪事。 这些闲篇子,兴许就在什么地方能用到了。 傍晚的时候,吉斯117来到了姜绍志住的大院之外。 姜绍志的司机兼保镖大强,在外面迎接,带着车来到了一栋三层小别墅之前。 这次高婕也跟着来了,看来是想用自己的面子,变相地帮张震一把。 姜绍志亲自走出别墅,迎接他们,见到高婕之后露出惊喜表情。 “小婕,没想到你也来了,婷婷啊,你还给姜叔叔打埋伏?快你们里面请。” 槐婷婷和高婕也问了好,还相互问候了家里老人,这也是个传统。 餐厅里摆了几道家常菜,还有一瓶打开的当地名酒岱山特曲。 晚餐不算是丰盛,却显出了姜绍志的廉洁本性。 他让众人坐下,自己坐在了张震对面,笑道,“简慢了哈,不过这些菜都是我亲自下厨做的,你们千万别嫌弃,先尝尝这道油焖虾!” 张震充当了服务员,给大家都倒满了酒。 姜绍志端起酒杯,“看出来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三位都是大才子,将来必定前途远大,今天联袂来看我,我这个当长辈的都感到不胜荣幸啊,这杯酒权当预祝你们前途似锦事业成功。” 他干了满满一杯,笑道,“你们年轻,少喝酒,多了对脑子不好,沾沾就行了啊,可不是我心疼酒。” 成年人的幽默,加上他的身份,让大家开怀一笑。 张震有神药护体,自然干了一满杯。 槐婷婷和高婕也喝了小半杯,表示感谢。 姜绍志道,“哎,可惜,我那闺女远赴海外求学,要是今天也在多好,你们这些老朋友就能好好聊聊了,省得我这个老同志再掺和。” 张震笑道,“和年轻人一起才会充满活力嘛,您跟我们经常一起交流,用不了多久就返老还童了。” 姜绍业一阵洪亮大笑,“好,那你们就经常来,叔叔给你们做饭吃。” 说着他看了槐婷婷一眼道,“听晓琀讲,这次你们过来还有点公事要谈?” 槐婷婷笑道,“公事让张震说,我和大师姐只是来看望姜叔叔的。” 这话说得太巧妙了,既给了姜绍志面子,又拉近了关系,还指明了张震可以代表她和大师姐。 姜绍志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张震要说什么,张家村的私自搬迁问题和化工厂落户青石县的事,对不对?” 张震淡然一笑,“您明察秋毫。” 姜绍志正色道,“张家村确实违规搬迁,如果所有村庄,觉得哪里好,就往哪儿去,这不是乱套了吗,所以还得走正常程序才行,这事不容置疑。” 张震皱起眉头,难道张家村递交的报告被人扣下了,上面可是附上了柳教授的研究结果,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可大了。 这简直等同于草菅人命了! 张震试探着道,“姜叔叔,您看过柳教授的报告吗?” 姜绍志皱眉道,“什么柳教授报告?” 张震朗声道,“看来张家村的那份原始报告真被人扣下了!” 张震将柳教授亲自前往青石峰勘查地质,给出的危险系数报告,一直到张家村上报迁址,还有后续发生的说了一遍。 姜绍志越听脸色越凝重。 张震突然高声道,“张家村一百多户人家,三四百口子老百姓,即将被泥石流吞没,难道就因为报告没有批准,硬要他们回山区里继续等死? 这份报告早就报上去了,到现在至少有三个月,怕是连青石镇李主任都没看到吧,这是怎么回事,不用猜我也知道。 是镇上那些人看上了元宝窝,相中了张家村新盖的那些小二楼,然后硬把报告给扣下了,再硬逼着几百口子老百姓回去送死,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这是什么,这是纯粹的谋杀,这些人被枪毙一万次都不多!” 姜绍志沉声道,“谋杀怕是不敢,他们不信科学是真,估计都不相信那份报告的含金量,以为山里不会发生那么大事故。 基层的素质太低啊,侥幸心理,纯粹的侥幸心理,要是多一些你这样的高材生,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张震我给你保证,绝对会查清楚此事,绝对不放过一个在其中动手脚的,还张家村老百姓一个公道。” 张震淡然一笑,“我在青石镇的遭遇您应该听林秘书汇报了吧!” 姜绍志点头,“大概知道点,你和当地郭主任起了点冲突,他误认为你是犯罪分子,后来老李来为你解了围,这件事我也会给你个交代,你能想着为家乡父老做点事,值得表扬!” 张震哂笑道,“那是我运气好正巧联系了李主任,要不然呢,当天晚上我就得死在哪里,那些爱国华侨的资金都会变成某些人战利品。 我不需要什么夸奖和表扬,我只希望咱们能做出一个表率,让那些有爱心的华侨放心把资金投过来,否则就成了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了,这是自断后路,自掘坟墓!” 姜绍志脸色不自然起来,“没那么严重吧,他们最多就是难为你一下,这光天化日的,还能办出那种出格的事来?这样吧,我会查清的,这总行了吧。” 此刻张震非常失望,虽说他口口声声的要彻查,但张震有种感觉,这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姜绍志将话题一转道,“那咱们继续说化工厂的事,将来市区不会再有这类大型工厂,狭小的市区限制了它们的发展,所以搬迁到空旷的青石镇才是最佳选择,另外选择的也是荒地盐碱地嘛,不会影响到正常农耕的!” 张震冷笑道,“等污水、有毒废气大量排放的时候,您就知道影响不影响了。” 卷二第221章 盖娅意识 姜绍志苦笑道,“我明白,可是为了发展,咱们多少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张震语气冰冷道,“这代价就是,再也没有清朗的天空,再也没有干净的空气,再也没有一条清澈的河流。 后世子孙要忍受极端气候,污染的环境,奇怪的疾病,你觉得他们会如何看你们?后世会如何书写这段历史?” 姜绍志脸色有些难看,沉声说道,“那也不能没有化工啊,难道重新回到原始时代?” 张震道,“有,必须有,还得是领先全球的,不过环保必须放在第一位,咱们就一个地球,不能这么糟蹋。 我曾经听过这么一个说法,地球也有它的意识,假设这个说法是真的,有一天地球意识到人类从它身上肆无忌惮的破坏,它会如何反击呢,人类能否承担得起这种反击?” 上一世张震看过不少这一类视频,他们用盖娅假说来提醒人类的环保意识。 盖娅假说,是英国地球科学家詹姆斯·拉伍洛克所提出的。 他认为整个生物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生命体,具有自我调节能力,以维持地球环境的稳定。 所以,以希腊神话中的大地女神盖娅命名这个假说。 张震把它理解为,地球生态的整体智慧,视为生命系统自我调节与平衡的宏观体现。 正因为此,很多解释不清的自然现象,也会因此而解释明白了。 姜绍志和槐、高二女,都是第一次听到过这种说法。 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稍微一思考,立刻就意识到了这种假设多么可怕。 不由得额头上都见了冷汗。 姜绍志神色复杂地看了张震一眼,嗓音干涩的说道,“科学界无法证明的东西,只能当做证伪。 张震作为京大高才生,你的思想非常超前,也非常有趣,我希望你能在这方面研究上取得成绩。 但是目前来说,这种假设并不能作为,阻止化工厂搬迁的理由啊!” 张震笑道,“但化工厂造成的污染是不可避免的,按照目前工厂的做派,根本就不会有一点环保措施,我敢用脑袋担保,不出两年,整个青石县都会寸草不生,整个县城的老百姓,都会得各种大病小病。” 姜绍志皱眉道,“前面说了,发展是必须的,难道你有什么解决办法?” 张震点头,“有,我来建设一座不计成本环保排放的大型综合化工厂,然后将来所有的化工类企业,都按照这个标准来建,可以将污染降到最低。 另外建一座实验室,还能促进这一类产品的环保替代品早日研发出来,彻底解决污染。” 化工厂按照工业分类,可以分成石油化工、基础化工、化学化纤,三大类,按照产品用途又可以分为食品化工、日用化工、医药化工等等。 张震所说的综合类,就是囊括了所有的分类,而且还是大型的。 姜绍志愣了一下,大笑起来,“香江林家是有钱,可是未必会让你这么来糟啊,你算过没有,你说的这种化工厂,占地需要多大,需要多少设备,又需要多少专业人才和工人,需要投入多少资金?” 张震摇头道,“为了家乡的环境,和子孙后代的健康,我不在乎多少成本,前期先拿一个亿吧!” 姜绍志差点从座位上站起,饶是镇定无比的他,也发出了惊呼,“一亿华夏币的投资,还是前期,张震啊,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在林家的地位了?” 张震轻声道,“我说的是美刀,或者是七点八亿港纸,还有这些钱已经在我手里了,不需要林家点头。” 一亿美刀,现在国家外汇储备才三十多亿,这面前的青年竟然张口就是三十分之一! 姜绍志再也安耐不住激动,蹭一下站了起来,叉着腰围着餐桌饶了半圈,转到张震对面盯着他眼睛道。 “君子无戏言啊,你手上真有七个多亿?” 张震看向槐婷婷,示意她作证。 槐婷婷点头道,“目前他手上有一亿美刀,还有几个亿华夏币,这次本来打算投资运动会呢,都跟组委会见过几次面了。” 姜绍志恍然,“哈哈,原来是运动会的资金,这你敢随便挪用?我还不敢要呢!” 张震道,“上亿美刀的投资不管是建什么,都不可能一次到位,化工厂这边可以先征地,平整地块,设计出图,等等! 运动会那边前期也是如此,分批次投入,所以我手头这些钱足够了,根本就没有任何风险。 另外短时间内林家还有大量资金投入,所以您不用担心。” 姜绍志眉头紧锁好半晌才点头道,“你如果不是开玩笑的话,拿个书面计划出来,另外前期一部分资金先存入指定银行,我看先存一亿港纸吧,没问题吧?” 张震在林诗瑶那边放了九亿美刀。 当时他和林佳城商定,投资新隧道和城寨周边房产,前期投入五点五亿就足够了。 另外张震打算在辰龙岛上投三千万搞建设。 光州那边工业园,最多用两千万美刀。 这样也只占用了六亿,还剩下三亿美刀。 除了留下一亿以备不时之需,剩下两亿完全可以拿出来投资在大陆。 所以说前期在泺南投一亿港纸,对于张震来说,真是毛毛雨,手指缝里扣扣都够了。 但目前来说,这一大笔钱,都没法算在张震头上,只能是以林家的名义来投资。 张震琢磨着当时就该让林佳城写个东西,证明自己可以全权代表他们家在大陆投资。 现在补一个也不晚,有了这个声明,将来自己做事就方便多了。 张震又和姜绍志谈了一些细节,然后就改了话题,成了两位侄女和姜叔叔的家常话。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但张震总感觉,姜绍志对于这次投资没有什么信心。 看来只有等第一笔钱存到银行之后才能让他改观。 回去的路上,高婕说道,“张震,你还是继续忙运动会的事吧,我也能给你帮上点忙,这化工厂希望不大!” 槐婷婷皱眉道,“那刚才姜绍志聊得这么热闹,还让存款拿计划报告?” 高婕道,“他心里希望这事能成,可是,泺南这边他说了不算啊!” 张震沉声道,“他不是一把手吗?” 槐婷婷作为圈里人,知道的自然比张震更多一些,“对,名义上是,可这边还有个孙主任呢,两人关系出了名的不咋的。” 高婕道,“师弟,我是怕你被他当枪使。” 卷二第222章 保护环境 张震恍然,姜绍志能坐上这个位置,除了家里的背景外,与他个人能力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看来他今晚都是在演戏,打算利用自己的能量,来对付对手。 这一手算盘打得太好了,既能拉来一大笔投资作为成绩,又能打击对手,而且本人还不用出力。 简直是稳坐钓鱼台,一箭三雕的好主意。 此刻姜绍志坐在办公桌前,轻声自语道,“小小年纪,竟然能让林家如此信任,还被这么多姑娘青睐,还是书法大家,齐老的高足,和柳教授这种专家交情也不浅。 随随便便就能调动如此多的力量,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算是小卒子了,可以当大車用咯。” 他说完拿起电话,拨打了家里的号码,接电话的竟然是那个不着调的老二。 “紹业,我是大哥,爸在吗,我有事跟他说。” 姜绍业道,“哥,今天听爸说过些日子要去你那边,还叫我也跟着,你给他说说,我这边还有正事呢,就不去了。” 姜绍志道,“咱哥俩半年多没见面了,一家人也好几年没团圆了,怎么你就不愿意来看看我?有正事,你还有正事?” 姜绍业道,“哎,这话怎么说的,我就不能有正事了吗,我现在忙着赚钱,赚钱就是正事,对了我一哥们,最近在泺南呢,你可关照好了他。” 姜绍志无奈道,“行,行,不来就不来吧,你能有点追求也是好事,你哥们叫啥,在这边干什么?” 姜绍业道,“他老家在那边,最近回老家了,他叫张震,还和晓琀是同学呢......” 姜绍志脑袋一阵发晕,这个小子农村包围城市做得很到位啊,我身边所有亲戚都让他买通了,不知道老岳那边什么情况,别让这小子也拿下了。 不一会儿姜绍志和姜镇国通上了话。 他先问了老头的具体时间安排,又把今天张震的那套环保理念说了一遍。 姜镇国一听又是张震的想法,脑门子都有点起青筋,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想法,还都头头是道,非常经得起琢磨。 思来想去,他认定这小子绝非等闲之辈,彻底拉拢过来就好了,对将来自家的好处极大。 姜镇国道,“这小子我看着喜欢,对了他还和紹业打成了一片,别的不说,紹业以前整天无所事事,现在至少是有个目标了,哪怕是追求金钱,也是有所作为嘛。 这就是张震的功劳,这小子有独特的人格魅力,还有鼓动人积极向上的力量。 哎,这次我回去你能让晓琀和若云回来一趟吗,咱们一家人聚聚,我带着紹业和你妈也过去。” 姜绍志不敢表露出什么情绪,只好轻声道,“好的爸爸,我通知她们。” 挂了电话,姜绍志这才想起光扯环保呢,忘了说张震投资化工厂的事。 姜绍志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无奈地摇了摇头。 旋即他又从老爷子的话里品出点味道,难道这次老头有撮合张震和晓琀的意思? 这可不行,现在这小子整天跟槐婷婷混在一起,很明显两人已经是恋爱关系了,怎么能再让自己女儿掺和进去? 他拿起电话,思量一番又放回桌上,终究是没再给老婆打电话。 张震回到家里,安排好两女住同屋,自己回到卧室,拨打了钱酷的电话。 “老钱,你上次说过以前是在一个化工厂工作?” 钱酷道,“对啊,玉新化工,老板打算和他们发生业务?” 张震笑道,“对啊,你报仇的机会来了,我打算把这个化工厂吃下,再建一座更大的综合类化工厂,不,是化工城!” 钱酷大喜,“是不是按照您设想的环保型企业?” 张震道,“没错,这次我要不计成本地把这种污染大户,变成环保企业,你开始做准备吧,一些细节我会给你书面通知。” 现在钱酷两口子的生活已经大有改观,他们住进了张震安排的小院子,各种设施齐全,还有人每天专供餐饮和日用品。 可以说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他老婆都胖了两圈,脸上也有了青春的光泽。 对于钱酷来说,某天以资方的身份,再次走入那座工厂大门,就是他最扬眉吐气的时候。 于是他连夜开始转了起来,准备各种资料,和后续的计划。 结果就是刚刚洗完澡,穿着一身睡衣的老婆,狠狠地抱怨了一通。 不过等他给老婆说完老板的计划,老婆立刻也来了兴趣,坐在旁边开始帮忙,两口子忙活了一宿,天亮时眼都肿了。 钱酷亲了老婆一口道,“现在来看,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才,建设这么大的化工城,建筑、设计、管理、化工,等等甚至连熟练工都缺啊。” 他老婆王晓敏道,“老板现在从螺丝国和香江不是有业务吗,可以让他从两边招聘人来啊!” 钱酷点头道,“这事不用老板亲自操心了,我可以联系那边,我这次要把事情做到极致。”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带着应用的东西,和家人大姐告别,准备前往京城。 这次首先要敲定运动会的事,另外还要收拾岛国人,如果顺利大师姐的事也要解决了。 另外就是准备动身去螺丝国了,他计划在那边一个月,首先是把啊库特地区搞定。 然后建起整个螺丝国的商贸网络,这是为了两年后螺丝国解体做准备,在解体之前,有很大一笔油水可以捞。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成功亦是如此。 所以张震才要提前布局。 另外就是帮晓琀外公搞一条航母,而且这件事必须做到,哪怕弄个空壳子回来也行。 槐婷婷已经在车上等待了,这次她没有和大姐正式见面,也许是腼腆,也许是没有做好准备。 高婕恋恋不舍地辞别了小轱辘,身上带着她的几缕头发和一点指甲,等回去后跟父母摊牌。 为了预防再次发生意外,高婕提前联系了两辆警车沿途护送,直到京城。 出城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张震坐在副驾上,就开始打电话。 先给林诗瑶去了个电话,简单说了说在泺南和光州投资建厂的事,又让她去找林佳城要一个投资委托书,这样以后才名正言顺。 以后的投资张震都打算以林家和大姐名下公司的名义进行。 将来等翅膀硬了之后,再剥离林家的身份,这样才能避免一些麻烦,仔细想来,这其实也是一种无奈和悲哀。 挂了林诗瑶电话,他又拨打了牛昆的传呼,留言只有四个字——货到了! 卷二第223章 影帝牛昆 牛昆正在王府内打瞌睡,最近他满脑子都是张震教的那些行话。 再就是有事没事往身上弄些泥土,整得跟个泥猴子似的。 连他老婆都不爱挨着他了。 忽而传呼机响了,他拿起一看上面的代码,立刻开始换衣服。 这身衣服也是提前准备好的,虽说看起来很干净,但是闻着就是一股子土腥味。 穿着打扮一番后,他夹起一只人造革的黑提包,出门熟练地坐上公交车直奔玻璃厂而去。 到了地方,他慢悠悠地向精诚斋逛了过去。 刚刚到门口,就遇到一个中年汉子把他拦住。 牛昆满嘴老家话问道,“大哥,这里不是不要门票吗,你拦俺干啥?” 汉子满脸堆笑道,“老弟,一看你就是乡下来的吧,是不是从地里刨出好东西了?” 牛昆惊恐地看着他,“俺的东西不是地里刨的,是家传的,不信你看上面一点土沁都没有。” 汉子惊奇道,“好家伙,是个行家啊,还知道土沁呢,看来你是打算出手了,想去这家店卖?” 牛昆嗯了一声,“俺认识字,你看人家挂着收购古董的牌子呢,店面也敞亮,怎么你还拦着俺干嘛?” 汉子拉着他往后走,“你听我的,这家店黑心呢,我上次一堆袁大头卖给他们,才给我二十块呢!” 牛昆不置可否,低头听他说,装着很没有见识的样子。 汉子继续道,“你要卖东西啊,我领你去一家,绝对给高价,要是东西好,人家还管饭呢!” 牛昆警惕地说道,“你,你不会带俺去治安所吧?” “不能,不能够啊,我是那种人吗,不瞒你说,带你去那家店你的东西要是卖出高价,我也能有点好处,嘿嘿!” “那行,俺跟你去一趟,咱可是说好了,不许坑人。” “坑你干嘛啊,哎,不过去之前我得先看一眼东西!” 这是最近被张震的那些民国调羹盘子弄得怕了,凡是带人去店里之前得看一眼货才行。 牛昆立刻捂住了提包,“在这里看?” 中年男子拉他来到一棵泡桐树后,“这儿吧,我看一眼就行。” 牛昆警惕地看了四周,没有任何可疑人之后,他才缓缓打开提包一条缝,让那家伙看。 那小子扒着提包口往里一看,立刻见到一个瓷器底部,色泽陈旧的釉面上,中间青花双圈里面写着六个篆书小字——大名成化年制! 这小子顿时觉得嗓子眼被堵住了,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天啊,这要是真的,那可得给多少提成? 他急忙拉着牛昆向岛国人开的那家新店走去。 进门之后这货捋了捋嗓子才说出话来,“宋,宋老板,我给你带了件好东西啊!” 柜台内带着老花镜的宋烟波轻咳一声,缓缓起身,“宋老三,你咋咋呼呼地干嘛,这里可是古董店,要文雅懂吗。” 宋老三跺脚低吼道,“大名成化年制啊,你快点看看吧,要是真的发了。” 宋烟波从几年前就帮着岛国人收购华夏古董,也见识过不少真东西,听到这话依然有些动容。 大名成化年制,万一是成化斗彩,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他稳了稳心神,故意装着毫不在乎的样子,招手道,“把东西拿过来,我从柜台上看看。” 宋老三碰了牛昆一下,“快点啊,让老板看看!” 牛昆将一个胆怯、小心、又贪财的表情,演得更是入骨三分,他来到柜台上,打开了那只提包。 宋烟波往里面一看,顿时双眼都瞪圆了,没错,这就是大明成化年瓷器的款识。 而且从釉色,到开片,胎体的干老程度,还有麻仓土的颗粒感都没问题。 他手都有点颤抖了,轻咳一声道,“那麻烦你,把东西都拿出来,就放在柜台这块垫子上,小心点!” 牛昆将提包全部打开,拎出了那个东西。 宋烟波看了之后差点骂了娘,“残,残片啊!” 原来牛昆废了半天劲,就拿出一个瓷器的残底部。 上面就那个款识还完好,其它地方都碎了。 虽说是残片,但这也是明代成化瓷器的残片,在收藏家眼里它也有一定价值。 宋烟波直嘬牙花子,“你要出手啊,我们店里最多给,嗯三百吧!” 牛昆二话不说,拿起残片放进兜里,扭头就走。 宋烟波急忙叫道,“等等,你先等等,给你四百块,这是整条街上最高的价,不信你去别处问问!” 牛昆站住低声道,“五百,少一分不买,我除了这还有更好的呢!” 宋烟波勾勾手指道,“别吹,你拿出更好的来,我都给你五百一片。” 牛昆走到柜台前,把提包翻转,从兜里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刺啦一声划开了包。 然后从里面掏出好几片瓷片,都摆在了柜台上的垫子上。 宋烟波一开始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和戏谑,当他看到一片耀眼夺目的红色瓷片时,顿时绷不住了,猛然伸手拿在掌心,仔细地看个没完。 牛昆暗中察言观色,等他看出来宋烟波呼吸都急促的时候,猛然低吼道。 “东西还我,看起来没完了是吧,我告诉你,外面还有十几个弟兄们呢,我要是不出去,一会儿他们就把你店砸了。” 宋烟波急忙道,“老弟,别误会,我不是要看清楚嘛,你这些瓷片都没问题,这样就按刚才说好的,每一片都五百。” 牛昆眼中忽而露出狡黠之色,冷笑道,“家财万贯,不敌钧瓷一片,这北宋钧窑的窑变釉残片,你才给五百?” 宋烟波一愣,宋老三说道,“他内行,刚才还知道土沁呢。” 宋烟波这才仔细端详眼前这个土老帽,忽而发现他身上的t恤内侧还带着一些土,仔细一闻,这人身上有浓郁的土腥味。 宋烟波心中恍然,怪不得这么多不同朝代的瓷片都在一起,原来是个盗墓的。 他不动声色道,“老弟,说说吧!” 牛昆故作糊涂,“说啥,有啥好说的,这钧瓷,你不给三千块,别想留下!” 宋烟波冷笑道,“老弟,我让你说说东西的来路,这可是出货的规矩啊!” 牛昆大大咧咧道,“我前面说了,家里传的,不小心打碎了,这才拿来卖。” 宋烟波道,“碎了?其它部分呢,你都拿来,如果能补齐,也算是件物件了,至少比残片高十倍!” 牛昆有点心虚道,“老祖宗打碎的,谁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东西能剩下这几片就不错了。” 宋烟波指着成化斗彩的底部边缘道,“这东西是老的没错,可这碴子是新的,打碎它的时候不超过三年,这点蒙不了我,你小子要是不老实,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治安所!” 卷二第224章 空姐有约 牛昆吓得脸色苍白,扭头就要跑,却被宋老三拦住。 “别看你有刀,有本事捅了我!” 牛昆低吼一声,真的拽出了刚才那把刀。 眼看刀尖就要捅上宋老三的肚子,宋烟波高喊道,“行了,东西我都要了,住手!” 牛昆将信将疑扭头看去,只见宋烟波拿出了一捆百元大钞,在手里掂量着。 牛昆大喜,刚要伸手去拿钱。 宋烟波却抽回手,戏谑笑道,“老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灰八爷,这东西是在坑里被砸碎的对不?” 牛昆瞪起牛眼,看架势要杀人灭口。 宋烟波轻笑道,“哥们别急,我和你们这种人经常合作,要不然也不会知根知底,我只在乎东西,你们只在乎钱就行了,其它的就当谁都没看见。” 牛昆依旧咬紧牙关,“闲篇子少扯,东西要留下就拿钱,不买我走人,就这么简单。” 宋烟波看出来了,这家伙过于谨慎,根本就不信任自己。 不过他们这些人干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被抓住一辈子都完了,不得不谨慎。 必须先建立初步的信任,才能谈其它。 宋烟波立刻数出三千块,递了过去,“东西我都要了,但是问你一句话总行不?” 见到钱,牛昆好似蚊子见到了血,抓在手里仔细数了一遍,然后塞进了胶鞋里面。 “你想问就问,俺可不一定回答。” 宋烟波点头道,“你就告诉我,这次的货里面还有全品吗?” 牛昆顿了好几秒,才谨慎地微微点了点头。 宋烟波大喜,“给我看看,是什么朝代的,什么器型?” 牛昆冷笑道,“给你点碎瓷片子就行了,别不知足,行货你买不起,不是小看你这店,你是真没那么多钱。” 对方既然如此说,宋烟波的兴趣更大了,神色激动地拉着牛昆手道。 “马上中午了,咱找个地方喝两杯,我请客,你挑地方!” 牛昆满脸的不情愿,忽而肚子不争气地咕噜起来,他才勉强点了点头。 “吃饭归吃饭,俺可什么都不说。” “哎,我就是看你实在,想和你交个朋友,你放心我什么都不问。” ...... 张震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车子先将大师姐和槐婷婷送回了家,现在槐婷婷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千万不能让她再出了事。 路上的时候张震就嘱咐了她,最近最好在家里千万别随便出门了。 另外得想办法把刺杀槐婷婷的幕后黑手扒出来才行。 张震带着邹大夫回府,熊战开着那辆吉斯117送去了槐婷婷介绍的汽修厂。 这辆车得好好拾掇一下,至少将油箱扩大一倍,一些小伤也要处理好。 张震一进门,牛昆就满脸是笑地迎了上来。 “老板,他们上钩了。” 那些瓷片子可都是从墓里捡的真货,就算是神仙也看不出假来,加上布局和牛昆的话术,那些人不上钩就见鬼了。 张震一摆手,示意回屋里说,他叫来正在扎马步的小豹子将邹大夫带到了然那边去。 坐在客厅里,牛昆道,“那小子请我吃了顿饭,两人拼命灌我,幸亏我吃了老板的解酒药,时刻保持清醒。 最后他俩都快趴下了,我才装醉透露给他们手里还有货,那小子非要出高价买,我现在还故意吊他胃口,说东西太多,他们买不起。” 张震点头道,“先吊着,过三天他联系你再说,你回头就别在王府里出现了,以后和我联系也要小心谨慎。 他们要看货,你就继续拖,回头我让小豹子给你送些照片,先应付他们,总之不能太顺利了,但也不能让他们脱了钩,这火候你能拿捏住不?” 牛昆点头道,“我试试,应该可以。” 等牛昆走后,张震盘算一下当前比较重要的事,就是和组委会的再见一面。 于是给姜绍业打了个电话。 “哥们,你可回来了,那些美刀现在都有主了,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弄点?” 张震惊喜道,“一亿都有人要了?” 姜绍业尬笑道,“那倒没有,预定的不少,就这也换出去一千多万了,你没去店里,钞票都堆不下了。” 店里本来就有一个多亿现金,再加上这又是一个多亿,还真放不下了,再说老是在店里放这么多现金也不安全。 张震打算把钱先放到王府这边,以后换了也是尽快送过来,店里就不放太多现金了。 张震告诉姜绍业,今明两天有空,让他安排一下和组委会的见面。 姜绍业一口答应下来,张震又嘱咐了几句,让他继续收四合院,有多少收多少。 反正现在有的是闲钱,可劲儿买吧。 挂了姜绍业电话,张震叫来管家老王。 “我听说过去的大宅院,都应该有地窖,密室之类的地方,咱们府里也有吧?” 王管家不假思索道,“有是肯定有,可这种地方,除了王爷、福晋,也就是几个人知道,肯定不会让我们这种外人得知。” 本来张震就打算找到王府的密室,好改造成藏宝库。 现在后院正在大刀阔斧地修缮,地面也弄开不少,依旧没发现地窖此类的设施。 这次要把那些钱送回来,可总不能都放在屋里,如果找到这里的密室就好办了。 张震道,“那么按照你的经验,感觉那些密道口会在什么地方,王爷的卧室?还是银安殿里?” 王管家皱眉道,“卧室里有可能,不过别人肯定也想到了,以前那个单位也找过,把卧室翻了个底朝天,地砖都起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张震让管家先回去,回头画个整座王府的草图过来。 既然打算找密室,那么就先了解整个王府的布局,分析一下密室在什么位置的可能性最大。 就在此时,张震的传呼机响了,一看是个本地陌生号码。 沉吟过后,他回了过去,听筒里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 “喂,张震吗,你说过回京城就联系我,这都快半个月了,是不是忘了?” 这是那位空姐戴琳娜的声音。 张震这才想起,和她还有个约定呢,当即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刚进家门还没半个小时呢,回老家了一趟,这才回来。” 戴琳娜冷哼道,“就信你这一次,你说过要去拜访我爸,到底什么时候有空,还是彻底不打算去了?” 张震道,“哪能啊,我这人说话算数,说去就得去,今晚咋样,我去准备点东西带给老爷子。” 戴琳娜娇嗔道,“我爸才不是老爷子,哎,你也别买东西,他不喜欢这一套。” “那我也不能空着手去啊,要不拎两瓶茅台?” “哎,你要是非送东西,就弄幅字吧,他喜欢书法。” 卷二第225章 空姐家宴 “不错,你才练了几天,就有了气感,很不错了,我来给你把脉!” 吃过午饭后张震到了然房间例行把脉,顺道将荒山夜战的事说了一遍。 片刻后,了然满脸欣慰道,“很好,你内力刚猛纯正,远超过我的预估,现在开始冲三关吧,争取在年底之前,冲开三道关卡,那时候你就能周天运行了。” 张震道,“我最近事挺多,能不能等我忙完?” 了然瞪眼道,“打铁要趁热,再说也耽误不了几分钟,了尘,过来帮忙!” 了尘这货拎着小豹子的脖领,从门外闪了进来,“师兄,什么吩咐?” 了然道,“你按着张震,我给他尾闾穴行针!” 尾闾、夹脊、玉枕,是任督二脉上的三道关卡。 只有冲开它们,才能进行周天运行。 尾闾位于尾骨端与钢门之间,是督脉的络穴,别走任脉。 它在人体中是一个重要的穴位,与督脉的通畅性密切相关。 尾闾的通畅对于任督二脉的循环至关重要。 在丹道内功修行中,尾闾的通畅被视为“下鹊桥”的开启,是任督二脉循环的关键点之一。 洞玄经有云,尾闾通,则命门火起,督脉自然蒸腾,从而任督二脉往复循环。 张震可不想让这么多人看那里,急忙吼道,“了尘你和孩子出去,我自己趴着,不用人帮忙!” 了尘更听张震的,拎着小豹子钻出了房门,不一会儿院子里又传来了小豹子的惨叫和呼救。 张震大大方方地脱了个精光,按照了然的指点趴在蒲团之上。 了然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颤巍巍的银针,开始运气在张震督脉各处穴位下针,而此刻老邹却静静地旁观,不发一言。 当最后一针落在了尾闾穴之上,了然低吼一声,“运功,冲击尾闾!” 张震只感觉身上被扎的几个穴位开始酸胀,急忙按照功法运起内力,向尾闾穴汇聚而去。 他刚稍微动了点意念,经脉之中便有波涛汹涌的力量像是百川归海似的,涌向了尾闾穴。 只是刹那间,仿佛听到脑海中发出咔嚓一声,一股炽热的气息从尾闾穴升起。 仿佛坐在了火炉上一样,这股炽热开始烘烤任督二脉,浑身都感觉暖烘烘的。 但这感觉绝对不令人烦躁难耐,反而让他觉得浑身舒泰,像是刚刚蒸了桑拿浴一般。 这是明显冲开尾闾穴的表现。 号称十日关的尾闾穴竟然如此容易就开了? 张震大喜侧头看去,只见了然浑身大汗,正在缓缓吐纳气息。 了然道,“是我在用内力引导你的内息,加上银针辅助,现在尾闾穴已经冲开,巩固三天之后,再冲击下一道关隘,这些天你要勤练不辍,尽量多积累内力,就这样吧!” 张震心中感激万千,要不是了然帮忙,光凭自己怕是真需要浪费十天。 不过后面两个穴位,更加艰难,希望能水到渠成吧。 邹大夫从一旁满脸露出惊讶之色,伸手抓住了张震寸关尺,把脉之后,他脸上表情更加惊讶。 “了然师傅,我,我想留下跟您学习医术和内功!” 了然看向张震,见他没反对,便说道,“内功怕是你这年纪学不了了,不过医术我会倾囊相授!” 熊战到了下午才回来,说是最快三天才能弄好。 张震让他暂时开那辆212,自己开那辆在春城买的法国越野。 熊战发现张震气质有所变化,皱眉道,“老板,你吃补药了,怎么红光满面的?” 张震简单说了一下尾闾穴冲开的消息。 熊战眼睛放亮,“真有那么神奇,要不我也跟着练练?” 熊战本来就是外家高手,加上他在战场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如果内外兼修的话,将来肯定如虎添翼。 张震立刻答应下来,让他找了尘去学。 傍晚时分,张震收拾一下,自己驾车,直奔和戴琳娜约好的地方。 这是郊区的一片别墅区,在这年代虽说地产还不值钱,但是能住在这种地方,身份和地位也不一般。 张震在门外见到了精心打扮过的戴琳娜。 她今天穿了一身轻薄的夏装,长长的百褶裙,尽显曼妙身材,冲着张震微微一笑,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还挺远呢,我给你引路。” 这片别墅区内,流泉飞瀑、林木葱葱,山峦起伏,楼台掩映,幽静中带着野趣,一看就是胸有丘壑的人设计的,品味不俗。 张震忽而记起来,这就是在后世一套别墅上大几亿的那个小区。 但此刻这里好像均价也只有几千块,一套别墅几十万就能拿下。 这简直就是白捡钱啊,张震不由得有点心动,轻声问道,“这里环境这么好,我都想买套房了,哎,现在还有空房吗?” 戴丽娜笑道,“你要和我做邻居呀,那可好,我一会儿给你问问哈,兴许还能打个折呢。” 打折?就是打折腿也得买! 在戴琳娜的引导下车子停在一座中西合璧的三层别墅之前。 这里自带小院落和花园,虽说没有姜绍业他们家那种恢宏大气、气度庄严,但也别有一番高雅和韵味。 戴琳娜笑道,“咱们到家啦,今儿只有我和我爸在家,一会儿可千万别拘谨。” 张震哈哈一笑,“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拘谨这个词。” 活了两辈子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在槐老头、姜镇国、楚向北那些大佬面前也没怵过头。 一位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迎出来,十分礼貌地打了招呼,帮张震将车停进了车库内。 戴琳娜领着他走进别墅,介绍道,“刚才那人是我爸的保镖,也是干儿子名叫郭晓阳,走我爸在客厅久候多时了。” 张震心中暗笑,干儿子别成了女婿就行。 刚才他发现郭晓阳看戴琳娜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而看自己的时候带着几分敌意。 看来这位年轻精干的小伙子,能委身给人家当保镖,目的也很复杂。 “张震,哈哈,久仰大名啊!”一位身穿淡蓝色家居服的中年男子从沙发上站起,主动向张震伸出了手掌。 张震不卑不亢地笑道,“戴叔叔好,我小学生一个,哪来的什么名气,今天冒昧来访,叨扰了。” 戴光远亲切拉着张震手,让他坐在身侧,“过谦了,你虽说没有太大名气,但是在书法圈里的名望已经不小了,你看!” 说着他向墙上一指。 张震顺着看去,发现墙上众多字画中,竟然挂着一幅自己的作品,就是当初送给贾仁宜的那一幅字。 原来贾仁宜拜访的领导竟然是眼前这位,只是不知道他身居何职,在后世张震也对他没什么印象。 卷二第226章 楷书为王 张震淡然一笑道,“信手涂鸦而已,您还如此重视,真让我受宠若惊啊! 您这么喜欢书法,巧了,今天我也带来了一幅拙作,请您斧正。” 戴光远大喜,立刻拿着张震递过来的卷轴,放在了茶几上,十分郑重地打开。 随着卷轴展开,一幅规规矩矩的正楷字跃然于纸上。 这字与张震平时的作品大相径庭,没有了那种飘然御风、惊若飞鸿的潇洒和飘逸,反而显得一笔一划一板一眼,浓郁的返璞归真味道令人神往。 戴光远眼中精光四射,情不自禁地用手指临摹起来。 许久之后戴琳娜清咳一声,才让他惊醒过来。 “世人都认为,正楷是基础,写正楷最容易,但正楷书写,讲究笔画精准,结构严谨,难度在于细微之处见真章,想要写好了极难啊。 历史中凡是大家例如王羲之等人,哪个不是因为正楷写得好才名扬天下的?张震我看你这书法,已经超越了你以前,已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名传千秋了!" 书法中有"正楷为王"的说法。 因其结构严谨、笔画规范、字形端正,为书法基础之典范,历来受尊崇,是书法学习的基石。 谁学书法都是从正楷开始,但是真正能在正楷上有所成就的,如同凤毛麟角一般。 原本张震也喜欢行草,狂草这些容易出彩的形式,但是今天临出门的时候,想到要带礼物,临时起意随手写了一幅正楷。 在写作的时候,他将内力运用于手腕经脉之内,而且心态也沉浸在了洞玄真经的意境之中,所以才有了这一幅看着平平无奇,却又平凡处显精微的作品。 不觉间他的境界也提高了一个档次。 张震满脸谦虚,说是偶尔所得,将来未必能写出如此好字。 戴光远高兴至极,看着张震眼中满是赞赏和崇拜。 “不要再谦虚了,你要是还谦虚,我这种书法后辈都无地自容了! 看着这么好的字,当服一大白,小娜啊,快点让厨房摆上酒席啊,把我珍藏多年的那个罐子拿出来,里面可是回沙酒。” 回沙酒是一种经过特殊酿造工艺酿制的酱香型白酒,其独特的酿造过程和原料选择赋予了它独特的风味和品质。 无论是口感、酒色还是酱香都展现了其卓越的品质和魅力。 据说要提取原酒七次,然后混合勾兑再放入酒池酿造。 几斤原浆才能出一斤,其价值不菲。 张震上一世也只是听说过,但是从没品尝过。 很快几道精美的凉菜摆上了桌,郭晓阳帮着搬来一只黑不溜秋的瓷坛子。 当酒坛打开之时,一股浓郁酱香扑面而来,瞬间让人感觉已经沉醉其中。 张震不由得惊叹道,“好酒啊!” 戴光远大笑道,“好酒就要多喝几杯,小娜快点给张震倒满,这第一杯我要感谢他救了我的宝贝女儿。” 今儿张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要看看那个八龙金蟾香炉,是否和自己收藏的那个一样,所以也不能扫了主人家的兴致。 当即谦逊几句端起酒杯,和戴光远一起干了个满杯。 酒液入喉,如同丝绸般的滑爽,瞬间唇齿异香萦绕。 戴琳娜也轻轻抿了一口酒,俏脸上略见酡红,好似三春桃花般鲜艳。 张震发现戴光远并没有请郭晓阳上桌,看来这个干儿子在他心目中还是差了一些地位。 在他目光不能所及的地方,郭晓阳正躲在窗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戴琳娜的一举一动,时而瞥向张震的目光中却带上了浓浓的嫉妒和憎恨。 “别光喝酒吃菜,吃菜,我家厨子是专门从八大名楼聘请的,专门做京鲁菜,绝对让你满意。” 京鲁菜源于鲁菜,发展于宫廷。 后因封建王朝破灭大量御厨走入民间,渐渐形成的一种京津地区的独特风味,历史悠久,文化灿烂。 它是在明清时期更是宫廷御膳的代表,以鲜嫩、香脆、味浓为特色。 擅长烤、炖、煎、炒等烹饪技法,注重原汁原味,菜品丰富多样,有烤鸭、葱烧海参、糖醋鲤鱼等,享誉海内外,深受食客喜爱。 戴光远为张震夹了一只红亮的大虾,“张老弟,尝尝,我这厨子的手艺不次于那位名噪京城的陈大师。” 听到父亲称呼张震老弟,戴琳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家里能养得起名厨,还有保镖,住别墅,这人的身份越来越引起张震的好奇了,只是在人家做客,也不好直接问。 张震剥开虾子,尝了尝嫩白的虾肉,顿时被这鲜嫩滑爽的口感和丰富的味道吸引住了,三两口吃掉了整只虾。 “陈景新大师的手艺,我尝过不止一次,这位大厨与他相比也不遑多让。” 此刻张震发现一个问题,桌上的菜品几乎都是海鲜,连一道滚油爆炒的鲁菜代表菜都没有。 戴光远道,“老弟,咳咳,小张,你有所不知,我家这位厨师,只会做海鲜类的菜肴,其它的就有点上不得台面了,让你见笑了!” 张震顿时来了好奇心,“哦,百门会不如一门精,这位厨师能专注于某种食材,并且发挥到了极致,也是了不得的成就,不知道我方不方便见一面呢?” 戴光远立刻让女儿去请来了一位身穿白色厨师服的青年女子。 这女子十分腼腆,站在餐桌前,拘谨地拧着厨师服衣角低头不语。 戴光远清咳一声道,“珊珊啊,这位张先生可是著名美食家,他见你做的海鲜好,叫你来聊几句。” 张震看出这女孩没见过什么世面,害怕吓着人家,当即笑道。 “别那么紧张,我可不是什么美食家,我就是好奇,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女孩的脸都憋红了,吭哧半天说道,“家传!” 家传,看来是个厨师世家。 张震笑道,“陈景新大师你应该听过吧!” 女孩连连点头,说话也利索了很多,“我,我爸和他和做过呢,可我没见过他。” 张震道,“这么巧,现在陈大师就在京城,那令尊在哪儿呢,如果方便我想请他和陈大师见一面!” 女孩瞬间耷拉了脑袋,低声道,“我爸,不在了。” 张震看向戴光远,诚恳地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戴叔叔您能给次机会吗?” 卷二第227章 迷之柴窑 戴光远立刻猜出张震的想法,“我明白,你想让陈大师和她见一面,这有什么难的,你随时可以接她过去,可是不许挖我墙角哈。” 张震笑道,“现在陈大师正在为传承人发愁,如果这位珊珊姑娘,能入得了他法眼,那可是一场造化!” 珊珊眼中露出向往之色,“我,我想试试。” 戴光远恍然大悟,“这可是好事,既然珊珊愿意,我也不能阻挡人家前程,你只管去吧,要是不顺心随时回来,我家大门一直为你敞开。” 张震松了口气,只要陈景新能看上这姑娘收为徒弟,将来京城这边也有人撑场面了。 算起来这是欠了戴光远一个人情,张震急忙敬了一杯酒,表示感谢。 戴光远却道,“可不敢领你这个谢字,算起来,我女儿是你救的,刚才又给我一幅那么好的书法,我让个厨师给你这算什么,再说了人家也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嘛,我也不能拦着。” “算起来,我还欠你一个大人情呢,张老弟咳咳,小张我听小娜说,你喜欢研究古董,还是齐老的高足。 巧了,我就收藏了不少,有一些还是家里长辈传承下来的,我拿几件给你品鉴,如果喜欢就挑一件,算是我答谢了。” 张震正想着如何往这个话题上绕呢,现在人家直接送了枕头。 他连忙道,“能欣赏一下就好,可不敢奢望。” 戴光远哈哈一笑,起身道,“小娜你先陪着小张聊会儿,我去拿东西!” 等老爸走后,戴琳娜小声道,“我爸很喜欢你呢,他平时可不舍得让人看那些宝贝,还说送你一件,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 张震道,“那是因为我救了他宝贝女儿,在每个老爸心中,女儿才是最宝贵的。” 戴琳娜笑道,“其实我爸更想要个儿子!” 张震道,“现在不是有个干儿了吗,将来再找个好女婿,和亲儿子什么区别?” 戴琳娜羞怯道,“我才不要嫁人,哎,张震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套路,妥妥的套路,接下来张震只要说没女朋友,那么就顺水推舟了。 但张震戏谑道,“大多都还在读书,也有经商的,也有上班的,有机会介绍给你!” 戴琳娜做梦没想到这个答案,惊讶得她小嘴成了o型,“你,你开玩笑吧,哼,脸皮很厚。” 张震笑道,“当我是开玩笑得了。” 戴琳娜冷哼道,“既然这么多了,肯定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空姐吧?” 张震正色道,“在意,空姐老是飞来飞去的,我把握不住啊!” 戴琳娜狠狠剜他一眼,“你说的那是苍蝇,哼,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实在的人,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 张震道,“赶明儿我开个运动会,叫你来参观。” 戴琳娜满是幽怨地瞪他一眼,紧抿着红唇道,“我不信。” 这时候戴光远和郭晓阳捧着几只锦盒回来。 戴光远笑道,“你什么不信啊,小张一看就是实诚人,他说什么我都信,哈哈。” 张震发现这些盒子都不大,肯定里面装不下那只香炉,心里有点失望。 郭晓阳放下盒子,扭头就走了。 戴光远道,“小张你是专业的,来帮我看看,这些东西的真假。” 说着打开一只锦盒,露出一件色泽白中透青,布满了开片的瓷洗子。 “这件哥窑开片,是我藏品中的骄傲,你来好好看看。” 张震连盒子都没动,只是扫了一眼道,“这是民国时期仿制的哥窑开片,由于到代了,所以显得很老,可它不开门啊!” 戴光远露出惊讶之色,“这怎么可能,你看上面的金丝铁线,还有鳝鱼血,和胎质都对,怎么会是假的?” 戴琳娜也道,“张震,你是真懂还是假懂,这可是我爸收藏多年的,请专家看过,人家也说是真的呢!” 张震轻笑着将东西拿出来,翻转底部朝上,“别的我不说,这北宋时期瓷器都是垫烧,不管是垫饼还是支钉,在底部都会留下痕迹,你们看这个底部釉面多干净! 另外这上面的开片虽说很像,但明显过于少了,而且开得太大,这种小件,如果上面有这种大开片,那么应该在大开片之中还有小开片,大小相映成趣才对。 再说这胎质,确实是北宋的,但这种活呢行话叫做借尸还魂,它是用老窑址挖出的老胎,然后上新釉烧制的。 为了让它开片,采用了出窑浸冷水的方法,东西可以收藏,但它绝对不能当哥窑。” 戴光远露出恍然大悟表情,又拿过一只盒子打开道,“我还有一件五代时柴窑的茶盏,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宝贝。” 张震笑了,示意他打开盒子。 灯光照耀下,一只青绿色略带黄色斑点的斗笠盏露了出来。 张震这次伸手拿起,反正看了一圈,然后放下道。 “首先呢,我想说,洪武年间曹昭的《格古要论》北宋欧阳修的《归田集》明代黄一正的《事物绀珠》清代刘体仁的《七颂堂识小录》都有关于柴窑的记载,但仅仅是记载而已。 这些记载提供了历史文献依据,但由于柴窑没有传世实物、窑址也存在诸多争议,柴窑至今仍是中国古陶瓷史上的千年之谜。” 戴琳娜道,“这不就是实物了嘛,难道它也是假的?” 戴光远道,“对啊,这件东西可是我祖父在清末高价购买的,难道你认为它不真?” 张震道,“二位别急,先听我说完,所谓柴窑,是指北宋之前五代时期后周的第二位皇帝柴荣的官窑,柴荣本是郭威养子,一直叫郭荣,登基之后才改回本姓叫柴荣。 而且后后周没有一统天下,严格来说它只是北方的割据政权。 柴荣在位时连年征战,也没时间去发展瓷器,历朝历代都是江山稳固之后的太平盛世才开始重视这些艺术的发展。 就算是柴荣英明神武,又才学兼备,在天下承平之前就开始发展陶瓷,那按照当时的习惯窑口也不会用皇帝的姓氏去命名。 比如宋代,汝、哥、官、钧、定,明清时期的景德镇窑,龙泉窑,德化窑,石湾窑,都是按照地名而来,哪一个用皇帝姓氏了,甚至连朝代名字都没用。 根据这些,我敢下个定论,这个所谓的柴窑,只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 卷二第228章 去伪存真 戴光远惊讶道,“难道这么多的记载都是假的?” 张震笑道,“书这个东西,它可以再版啊,尤其是在明清时期,印刷术和造纸术都得到了巨大的发展。 很多书局、书社如同雨后春笋般地冒出,它们除了刊印那些经史子集,也会出一些闲书,比如小说志怪一类的。 大家如果都出一样的肯定造成竞争,于是就开始各种再版,修改版,比如四大名著就很多版本,这些闲书也是版本众多,里面的内容都经过了修改。 所以冒出一个不存在的柴窑,或者是捕风捉影制造一个柴窑,都有可能。 别说这种闲书,就算是经史子集也有伪作,尤其是史书,自从孔夫子笔削春秋开始,历朝历代为了巩固朝廷的统治,都将修史当作一件大事。 在资讯和通讯不发达时代,这么做真的可以掩盖真相,年代已久许多假的也成了真的。 也正因为此研究历史的存在的争议最多,各家都有各自的看法,主观性非常强。” 戴光远苦笑着点头道,“小张你说的有理啊,但是现如今,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了。” 张震话题一转道,“咱就事论事,刚才只是说柴窑极大可能不存在,我继续说这个茶盏。 前面说过很多书籍上都对柴窑有过描述。 ‘天青色,滋润细媚,有细纹,多足粗黄土,近世少见’ ‘色如天、声如罄、天青雨过时,汝窑瓷较似’ ‘制精色异,为诸窑之冠,或云柴世宗时始进御,今不可得’ ‘论窑器必曰柴、汝、官、哥、定,柴不可得矣,闻其制云’ ‘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此必亲见,故论之如是’ 这些都是前面我提到那些古籍中对柴窑的记载,有了这些记载,难免后世某些人对柴窑产生觊觎。 所以在清代康熙时期,派督陶官前往江西,其任务之一就是复刻前朝鼎彝。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件斗笠盏是清代督陶官郎廷极复制的,可以称之为郎窑绿。 虽说不是五代时期的但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戴光远脸上露出喜色,“看来我收藏的这些东西里,也不全是垃圾哈哈。” 张震又看了另外两只锦盒,里面也都是后期仿制前朝的瓷器,但都不能称之赝品,只能说是后人向先贤致敬。 这种瓷器,都出自名家之手,或者是官窑,其价值不菲,具有很大的收藏意义。 看来这位戴先生,也算个高端玩家。 忽而张震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他故意拿这一类的藏品来试探,其实他手里还有更好的。 张震道,“怕是戴叔叔好东西不舍得拿出来吧!” 戴光远狡黠一笑,指点着张震笑道,“被你看出来了,真不好意思,我这本来打算看看你的本事,没想到小张竟然真是吃透了瓷器,比我强多了,受教,受教,我这就去拿真东西来。” 戴琳娜道,“爸,张震想见见你那件黄金香炉呢。” 戴光远苦笑着摇头道,“小娜,张震怎么会知道我有那只香炉?肯定是你泄的密对不,你这丫头啊,胳膊肘往外拐了,我这就去拿,哎!” 片刻后,戴光远指挥着两个工人,搬着一只皮箱小心翼翼地来到餐厅。 张震一看这架势,心里有了数,十有八九是真家伙,自己的那一只也这样沉重,一个人搬着很费劲。 等皮箱打开,灯光照在一只金光灿璨的香炉之上。 张震激动地站起,一双眼睛已经死死地盯在了香炉上面挪不开了。 这个箱子的四面都能拆开,戴光远打开之后,整个香炉呈现在众人面前。 在灯光之璀璨金光和宝光交相辉映,照得人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张震缓缓蹲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果真和自己的那一只是一对。 这种级别的宝物,能流传下来一只都是极难,凑成对的话,其价值翻几倍都不止。 他强压着剧烈的心跳,装着淡然表情点头道,“好东西,北宋末年风格,明显的皇室御用品,其外形仿造了汉代张衡的候风地动仪,但此物的用途确实香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香炉内部构造独特,点燃檀香后烟气不会从上面口部出来,而是会从金蟾和金龙嘴里冒出,然后在上部形成一朵祥云。” 戴光远惊异道,“还能这样,真是巧夺天工了,我,我都没试过,小娜,去书房把檀香拿来。” 戴琳娜去拿檀香,戴光远看着张震赞叹道,“不愧是齐老高足啊,真是样样精通,将来小张的志向就是考古和收藏古董吗?” 张震淡然笑着满上一杯酒,和对方轻轻一碰说道,“学一行爱一行干一行嘛,不过我不打算将考古当做主业,至于收藏嘛,也是以藏养藏而已。” 戴光远点头赞许道,“能够踏实做一件事,必定能做出成就,年轻人经济实力差了点,以藏养藏才实际,这样吧,刚才那些瓷器,你有喜欢的吗,选两件,算是给你添砖加瓦了。” 张震忍着笑,说道,“戴叔叔好意心领了,我虽年轻可家传物件不少,老师又给了一些,加上近来收购,我打算明年或者后年开个博物馆,以古钱币和瓷器为主!” 戴光远倒吸一口冷气,这得有多少东西才敢说要开博物馆,最小的博物馆里没有几百件东西不够看的啊。 而且还得有几件镇馆之宝,要不然让人笑话。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要开博物馆的事,齐老知道吗?” 张震道,“知道的,一开始打算把他的藏品都给我,后来看了我的清单后,他说不管了。” 这回答其实模棱两可,究竟是齐老很失望不管了,还是发现藏品足够不用管了。 此刻戴光远也有点云里雾里的。 戴琳娜正好拿来了上好的檀香。 张震征得人家同意,亲自操刀,先烧好了云母片,然后点燃了檀香,放置在香炉底部。 须臾后,蟾嘴和龙口之中冒出一缕缕青烟。 随着香烟逐渐浓郁,乳白色的烟气顺着香炉外壁缓缓上行,最后在香炉口部汇聚成了一朵祥云。 在金光宝气的衬托下,仿佛是仙家物品一般,玄幻而又神奇。 卷二第229章 女大当婚 “神奇,真是奇迹啊,这要不是今天小张点破,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东西竟然是宝物。” 戴光远连连赞叹,握着张震的手又喝了一杯,不停地道谢。 “齐老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真是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啊,看来这件东西在书中有过记载对吗?” 张震摇头笑道,“至少目前还没发现关于这器物的记载,而且这功能也不是老师教的,而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戴光远惊奇道,“你刚才发现的吗,这才看了一眼,你就能发现这个秘密?” 张震道,“不瞒您说,我手中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它们两个是一对,这器物应该是徽宗寝殿之中的摆设,当年也是至宝。 其实我本来不想透露这个秘密,打算花高价在您手中购买呢,但是觉得应该以诚待人,所以就和盘托出了。” 戴光远恍然大悟,对张震的人品又高看了一眼。 不过他还是戏谑道,“你那点奖学金,未必够啊,你先说说,打算花多少钱买它?” 张震道,“咱们先按照黄金价格算个底价,这东西应该有八十斤,咱就按一百斤算,就是五万克黄金,现在金价是七十元,那么纯黄金的话应该价值三百五十万。 然后咱们再算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由于没有相似物品对比,咱就按照带铭文的宋代金锭算,其价值应该是现在金价的两到三倍,我这么算您没有意见吧?” 戴光远点头,“合情合理,那你的意思是它的价值在一千万以上?” 张震点头道,“对,我打算出一千万,您是长辈稍微吃点亏,如果您觉得不舍得,还可以再加点,直到您满意为止。” 这么多钱在现在是天文数字,但这两只香炉凑成对之后更是无价之宝,对张震来说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张震直接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戴光远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能拿得出一千万华夏币!” 张震笑道,“勉为其难还真能拿出来。” 戴光远露出惊讶表情,“这我还真有点难以置信了。” 这也不能怪他不信张震,如此多的钱在此时,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来的。 张震借他们家电话,给姜绍业打了个,电话接通后说道,“小叔,麻烦你去店里拿两千万来找我......” “老弟你要干嘛啊?” 这两人挺有意思,张震一直叫他小叔。 姜绍业却死活叫他老弟。 戴光远听出姜绍业的声音,立刻说道,“不用证明了,我信!” 张震这才挂了电话。 戴光远重新审视了张震一遍,忽而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我以前怎么就没听过呢?” 张震笑道,“戴叔叔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就一穷学生,没有任何背景,手里有钱是因为香江林家选择我作为内地投资代理,这笔钱我有交代的。” 戴光远暗挑大拇指,香江林家能选择他作为代理,而且还托付如此多的资金,他肯定有过人之处,刚才展现的那些才华,甚至只是添头。 戴光远说道,“那以后咱们可得多交流一下了,不过呢,这个香炉我不打算卖,因为它是我女儿的嫁妆,真不好意思了,来叔叔敬你一杯算是赔罪了。” 张震没想到这么高的价格竟然不卖,入座后轻声道,“戴叔叔是不是觉得价格低了,这样,我再加一倍,两千万如何?” 戴光远笑道,“小张,我刚才不是说了,这东西是我给女儿预备的嫁妆,不是嫌你出的价低,而是你给多少钱,我都不让,来咱们喝酒。” 张震却没有动杯子,轻笑道,“人必有所需,我想戴叔叔也有势在必得的东西吧,不妨说出来听听,兴许我能解决得了呢。” 戴光远笑道,“我打算成立一家航空公司,只可惜啊买不到大型客机,你能帮我?” 张震差点笑出声,还以为什么事,不就是客机吗,“螺丝国的图154行不?” 现在戴琳娜飞的就是这种机型,是前年的时候由西疆航空用五千万华夏币购买的。 而在三年后的九一年,这种二手飞机竟然涨到了一亿左右。 如果是欧洲空中客车或者是米国播音,价格会更高,大概四千万美刀左右。 戴光远露出惊喜,“你真能搞到?” 张震道,“您说要几架吧!” 戴光远道,“一架就值五千万左右了,你难道打算用它换这个香炉?” 如果花钱去买,张震肯定不干这种傻事,他是打算这次去螺丝国,顺便用物资换一两架问题应该不大。 如此折算,一架飞机最多花上千万就够了。 张震点头道,“您要是同意,那就一架飞机换香炉!” 戴光远笑道,“我刚才说了,东西是女儿的嫁妆,换不换飞机,我说了不算,你问她吧,哎,老了,我先去歇一会儿,你们年轻人聊哈!” 说罢他缓缓起身,上楼去了。 餐桌上就剩下了年轻男女。 张震尬笑道,“戴叔叔让你来做决定,看来我得继续公关了!” 戴琳娜巧笑道,“想要我的嫁妆,可没那么容易,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张震道,“一架飞机还不行,可是超出了香炉的五倍价值!” 戴琳娜忽而娇羞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只要一句话就能得到那个香炉。” 张震明白她的意思,娶了她自然嫁妆就进门了,可这事不能答应。 他清咳道,“得,我也喝了不少,今儿感谢你和戴叔叔的款待,我先告辞了,飞机换香炉的事,还要麻烦你仔细考虑一下,再见。” 戴琳娜脸色不悦,气鼓鼓地送张震出了门。 那个郭晓阳已经将张震的车停在了门口,十分客气地将钥匙递了过来。 张震回头向戴琳娜招了招手,上车而去。 戴家书房内,戴光远品着茶轻声道,“小娜,你也老大不小了,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爸爸让人给你介绍对象好不好?” 戴琳娜厌恶地摇头道,“我可不喜欢那些公子哥,人家要自己找喜欢的。” 戴光远笑道,“好,好,刚才那个张震,我发现你对他挺有意思的,要不我托付人撮合一下?” 戴琳娜俏脸瞬间红透,跺脚扭捏道,“爸爸,那家伙脑子里都是金子香炉,人家才不嫁给他呢。” 戴光远点头道,“那好,不嫁就不嫁,不过那架飞机,爸爸很有兴趣,你以后当航空公司的总经理咋样?” 戴琳娜皱眉道,“您真的打算换了?” 戴光远站起身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道,“时代在发展,咱们的航空业却像是黑夜中的天空,我期待阳光照耀的晴空,哪怕只有一丝阳光也好啊!” 卷二第230章 戒贪之墙 回去的路上,张震接到了戴琳娜的传呼,立刻回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戴琳娜温柔中带着几分嗔怪的声音,“喂,张震,我爸同意了。” 张震心里大喜,表面装着糊涂道,“叔叔同意啥了?” 戴琳娜知道他明知故问,气呼呼说道,“同意你用飞机换香炉了。” 张震如果没开车肯定打两个响亮的榧子,这下终于能得偿所愿,让金香炉完美无缺了。 “那好,我准备一份合同,咱们签了之后,我尽快去弄飞机。” 戴琳娜和他约了时间,还想说什么,张震却以再开车为由挂了电话。 夜晚的街道上非常空旷,张震心情如同在空中自由飞翔,别提多畅快了。 还没到家,姜绍业就来了电话,“喂,刚才是怎么回事,谁找你麻烦了?” 张震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最后问道,“你知道这个戴光远是干嘛的?” 姜绍业笑道,“嗨,我还以为是谁,老戴啊,也算自己人吧,他现在是夏投投资公司的董事长,怎么他要选你当女婿?” 张震听说过夏投,这是家大型合资国企,后来他们还成立了银行,原来还曾经动过投资航空公司的心思。 如此看来,这位戴光远的身份就是半官半商,手中握着大量资金,可谓是财大气粗。 张震道,“别闲扯,这次去泺南,路上遇到了杀手,他们的目标竟然是槐婷婷,你觉得谁能干这种事?” 姜绍业沉吟片刻道,“这他妈的真邪乎了,谁能对付她?她也不会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冲着你去的,也不对,那就直接冲你下手了哈。” 张震道,“得了,你还是费心多打听着吧,美刀换出去多少了?” 姜绍业道,“美刀你别担心,不出十天,都给你换出去,哎,后续的还有吗?” 张震道,“看情况吧,我手里钱足够就行了,还得留点美刀以后用呢。” 姜绍业道,“槐婷婷的事,咱们其实都不用操心,他家里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是不知道她爷爷的脾气,护犊子,自家孩子出点事,绝对豁出老脸去闹。 行了早点回家吧,明天听我信,古主任他们一有决定就会答应见面。” 张震招呼一声挂了电话,但他心里可不认同姜绍业的看法。 女朋友出了事,自己不扛起来,指望人家老人,这算啥事? 张震决定自己想办法查,先从那天故意和自己作对的赵瑾玉查起。 回到王府之后,熊战等人都还没睡。 见他回家,王管家立刻送上冰镇酸梅汤,“老板,喝点解解暑,这是咱自己熬的,你要的图我也画好了。” 张震谢过,拿着东西叫熊战到自己院子里,坐在葡萄架下,喝着酸梅汤道。 “路上的事,我现在有个怀疑目标,得想个办法去查查,有合适的人吗?” 熊战皱眉道,“干这种事,伍风、楚医生他们在行啊,可人家未必会帮忙,老板你让我想想还有什么人可以。” 张震道,“就算他们帮忙,离着几千公里,也使不上劲,你好好想想吧,明儿再说。” 熊战起身走出去老远,忽而转头说道,“海豹,他们应该可以!”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震回到房间,先给槐婷婷打了电话,腻歪一会儿,又拨打了海豹留的电话。 果真电话接通了,海豹的声音传来,“有事?” 张震笑道,“我想和首长通个话,不知道方便吗?” 海豹道,“明天我汇报,没事挂电话了。” 借着航母的事,楚老头肯定能帮忙,张震心放进了肚子。 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就睡。 半梦半醒之际,桌上的卫星电话忽而响了。 他急忙坐起,按下接听键,姜晓琀清冷的声音传来,“喂,听槐婷婷说,你们前天一路惊险不断啊。” 张震伸了个懒腰,“都是有惊无险,你别担心,我好着呢。” 姜晓琀道,“人家才没担心你,我是怕闺蜜受伤,她从小胆子就小,哎,你说什么人这么缺德,对一个女孩子下死手?” 张震不想利用她,但也不能不说自己的怀疑对象。 姜晓琀听后沉吟道,“你觉得那人是看你不顺眼,打算从婷婷身上报复你对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他做了就有蛛丝,我让外公安排人查查赵瑾玉。” 张震柔声道,“谢谢你,只要找出幕后黑手,我决不轻饶他。” 姜晓琀轻笑道,“我为闺蜜报仇,管你什么事,哼。” 张震道,“你和婷婷之间的协议给我透露点呗!” 姜晓琀沉吟片刻道,“时机不到,天机不可泄露,好了继续睡你觉去。”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被牛昆叫醒。 “哎,我不是让你出去住了吗?什么事快说。” 牛昆拿着传呼机道,“他们昨晚给我打了几十个传呼,这是疯了咋地,我删都删不及,老板回不回?” 张震道,“按照原计划吧,你搬出去后,找个离着玻璃厂近的地方住,明天他们要是还来传呼,你再回,那时候差不多照片也到了,我让小豹子给你送去。” 本来张震拿了个仿汝窑琮式瓶,打算让牛昆给宋烟波他们看,可后来改了主意,还是给他们看照片得好。 牛昆走后,张震拿起了昨天王管家画的草图。 别看王管家没有绘画功底,但画得非常认真,用尺子比着将整个王府的建筑结构都清晰呈现在纸上。 张震研究半天,感觉如果有密道、密室的话肯定在主院之内。 他出门叫上熊战和了尘,穿过幽深过道,来到了主院。 由于这是内宅最大的院子,现在还没动工,过去那个单位也没用过这里。 到处杂草丛生,残砖断瓦遍地,门窗破败随风乱摇,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 这个地方,如果拍聊斋,绝对不用特效。 上次张震只是走马观花从外面看了一眼,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进门。 刚跨过门栏上的门搭子,脚便陷入了过膝的杂草之中。 熊战皱眉道,“要不点把火?” 张震道,“这房子多数是木质结构,你还想点火,烤鸭还是烤猪?” 这次来,张震也没指望能一次就找到密室,也没准备什么工具除草。 在院子里转了小半圈,没发现什么碍眼的地方,就要打算回去,等全部清理干净了再来。 就在他们来到影壁墙的时候,了尘指着墙上说道。 “老板,这墙怎么叫贪墙,多难听啊!” 张震停下脚步,抬头看去,果真在影壁墙最高处用琉璃瓦嵌着两个字——贪墙。 再往下看,影壁墙上有琉璃瓦烧制的一只怪兽。 龙头、凤尾、狮身、豹纹,嘴里含着一只铜环,脚下踏着八种宝物,而且它还在追赶墙角上的太阳。 张震恍然道,“这只兽就叫贪兽,他放在内宅,是为了提醒王爷,戒贪,所以这堵墙就叫贪墙。” 他或者抬手拍了拍那个门环似的铜环。 卷二第231章 机关埋伏 嘭嘭嘭,铜环撞击琉璃瓦墙面,发出了空洞的声音。 这动静绝对不对! 张震脸上却露出了惊喜之色,这太对了,明显的灯下黑啊。 找密道密室,都会去隐秘的地方,谁能反向思维想到藏在一进门的影壁墙里? 再说这是影壁墙背面,只有院子里的人才能看到。 这正好符合了盲点效应。 在心理学或认知科学中,盲点效应指的是人们因为某种原因,如偏见、习惯、熟悉度等,而未能注意到或理解某些重要信息的现象,也被称为灯下黑,或者是熟视无睹。 张震道,“密室入口就在这里。” 熊战道,“我这就回来。” “你干嘛去?” “拿大锤!” 这么好的琉璃瓦影壁墙要是砸了多可惜,这可是上百年的老物件。 再说了密室这种地方,是家主常去之处,不可能每次下去都砸一次墙,他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下去。 这墙上应该是有机关。 张震刚要试试,了尘一伸手就抓住了那个铜环子。 这货也不称量一下,直接用上了蛮力,只听到嘎吧一声闷响,那整个贪兽被从墙上拽得斜着裂开一条缝。 别看这家伙莽莽撞撞还二二乎乎,可真是个福将,竟然让他误打误撞发现了密室入口。 张震急忙大吼一声,“小心,别硬拽!” 熊战上前,托住了贪兽正面。 张震等了几秒没发生任何变化,这才从墙上的缝隙向里面看去,只见黑黝黝一个大洞,出现在贪兽后面的墙壁之上。 张震示意了尘轻点再往外拽一下。 一阵尘土飞扬夹杂着金属摩擦声,那个贪兽像是个抽屉一样被拽出来三尺多宽的缝隙,墙角露出个向内的斜坡,入口足能进去俩人。 这堵影壁墙下面竟然是空的,可是没有台阶,难道要滑下去? 张震从洞口看了半天,下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机关,众人更不敢冒然下去。 “去,弄绳子,活鸡,手电,能想到的工具都弄来,再找两个可靠的人来帮忙。” 熊战和了尘急忙跑出院子,只留下张震自己站在墙根守着。 片刻后熊战抱来两捆尼龙绳,还有几只一号电池的大手电棒子。 了尘也回来了,拎着两只活鸡和一捆竹竿,至于帮忙的人,竟然是了心、了然和小豹子。 这老的老小的小,搭把手还行,真不敢指望他们下力。 多日未见的陈老道了心道长满脸好奇道,“发现财宝了吗,哎啊,这会可饿不死了!” 张震扒拉开他,“没这也没让你挨饿,靠边点,别让暗器伤了你!” 这种地方,指不定就有前面主人留下的机关埋伏,还是小心点的好。 熊战满脸严肃道,“老板,这咋弄啊,让谁下?” 张震让他先绑了一只鸡,顺着斜坡放了下去。 足足等了五分钟,才将鸡拉上来。 却见那只活蹦乱跳的鸡,已经少了半截,早就流血流干了。 熊战看着切口,沉声道,“像是闸刀,咔嚓一下子就切开了。” 了然道,“这种死法不痛苦!” 了尘道,“要不还是拆墙吧,都拆开,什么机关都没了。” 张震没听那些废话,沉声道,“另一只,往边上放!” 熊战二话不说,帮上另一只鸡,从斜坡的边上顺了下去。 张震拿手电往下照了照,光柱映在了一堵倾斜的墙壁上,像是斜坡到了下面就被挡住了,根本看不到更深处的情况。 此刻一阵鸡的惨叫声传来,众人一阵面面相觑。 五分钟一到,张震让熊战又把鸡拉了上来。 这回绳子一阵乱晃,上来后那只鸡还活着,只是半截翅膀没了,鲜血还在滴答,鸡在拼命扑棱,叫声震天。 张震看了伤口道,“看来下面真有口闸刀,下去之前,得找到机关让闸刀失去作用才行,了尘你用竹竿捅下去试试。” 了尘拿起一根三米多长的竹竿,先从斜坡中间捅了下去。 刚进入两米,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 张震用手电可以看到,竹竿捅在了那堵墙上,“从边上试试。” 了尘在他指挥下变化方向,从最边上下去,竹竿又往里进了将近一米。 忽而了尘叫道,“碰到东西了。” 说着他抽回了竹竿,一看三米长的竹竿,还剩下两米多点,断口处非常平滑。 了尘道,“过了那个墙,前面像是平地了,可是竹竿子向前,就像是被什么砸了一下。” 张震道,“应该是闸刀从那边落下的,我估计这闸刀就装在那边的洞顶上。” 这时代没有窥镜式的摄像头,要不然现在就能看到里面的构造了,轻松就能解决。 为今之计,只有派人下去看看斜墙后面的情况,或者就此放弃。 这可是王府的密室,里面说不定就有以前主人收藏的珍玩或者财宝。 张震绝对要搞个底朝天才行。 他扭头看向众人,熊战太胖,了然太老,了心已经躲了,只剩下了尘和小豹子。 不等张震开口,小豹子忽而道,“干爸,我,我下去看看,老家那边这种洞很多,我经常钻进去,不怕!” 张震打开手电,指着光柱照的那个斜墙道,“我用绳子把你放到哪里,不许再向前半步,先看清楚了后面情况,上来咱们再商量。” 小豹子揣好了手电,腰上绑了两根尼龙绳,熊战和了尘一起拉着绳子,将他缓缓放了下去。 张震蹲在洞口,打着手电,看到小豹子到了那个斜墙前,就停了下来,然后用手电向墙后面照。 此刻张震一颗心也悬了起来,生怕这孩子再往里去。 张震盯紧了孩子,一旦发现他有异常,就会立刻让人拉绳子。 片刻后,小豹子拉了拉绳子,熊战和了尘轻轻将他拉了上来。 他擦着脸上的灰尘道,“墙后面,是平地,可也不宽敞,最多一米见方,地上还铺着花砖,再往前是一扇门,别的什么都没有。” 张震道,“看到闸刀了吗,地面离着顶多高?” 小豹子道,“我看能站起人没问题,洞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张震道,“你再下去一趟,拿根竹竿,从墙这边往那边试探,可千万别过墙。” 卷二第232章 这人是谁 片刻后小豹子手里拎着半截竹竿,从洞里出来。 惊魂未定地说道,“干爸,竹竿子过去没事,可我捅了一下那个门,门框上面,立刻落下一把刀,把竹竿子砍断了。” 这应该是防盗措施,门框上突然出现闸刀,让贼人措手不及。 关闭闸刀的办法应该就在斜墙或者那一块狭窄的空地上。 必须找到那个机关才行。 滴、滴、滴! 张震腰带上的传呼机响了。 张震看了看传呼机上号码,竟然是光州的。 他对众人道,“今天没什么准备,这样,咱们明天准备充足了再下去,熊战你让人扯根电线过来,再去买些正经的工具,先把洞口关上,没我允许谁也不许来冒险,就这样吧!” 熊战和了尘小心翼翼地将贪兽推了回去,影壁墙再次完好如初,如果没有那些灰尘剥落,绝对就像是没动过一样。 回到自己房间,张震回了电话。 “张震你现在手里有多少证据?”对面竟然是楚向北的声音。 张震道,“楚爷爷,我还真没实质证据,但这人的嫌疑很大。” 楚向北道,“你记个电话号码,这人叫土龟,你自称黑鱼,他会帮你的。” 张震大喜,连忙道谢。 楚向北冷笑道,“你不用谢,这是航母的定金,你保证给我弄回来就行了。” 明明是你外孙女让你帮忙,怎么又成了定金? 张震也不敢反驳,记下了电话号码,不一会儿拨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传出一个沙哑的女子声音,“你是谁?” 张震清咳一声道,“我是黑鱼找土龟。” 这感觉像是在卡通片里一样。 女子道,“我就是土龟,请指示......” 张震毫不客气直接交代了任务。 土龟也没废话,说三天后联系,就挂了电话。 这人说话干净利索,希望她办事也是如此,能查出真线索来,挖出背后黑手。 张震实在是担心槐婷婷的安危,想尽快把这件事搞清楚,以绝后患。 放下电话,他开始琢磨在去螺丝国之前,还有什么事没办完。 首先就是那些岛国猪必须宰了,另外就是尽快和组委会古主任再见一面敲定投资的事。 还有就是不放心妹妹她们的高考成绩,和小轱辘的命运。 还有就是和戴家父女签个协议。 想到此处,他给店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财务叶芬芬。 “老板,您有事吩咐?” “按我说的内容,去打印三份合同,然后你负责联系这人,约个时间去把合同签了......” 半晌后,“好的老板都记下来了,店里一切正常,就是邵玉娉的男朋友,经常过来看您在不在,像是有事要说。” 张震这才想起,自从回来后就没见过王恭璋,于是让叶芬芬联系一下他们两口子,说自己白天在家,如果方便就来家里吃个饭。 叶芬芬记下来,挂了电话。 果真不一会儿张震接到了邵玉娉的电话,“哎呀,老板可是真忙,这才想起俺家恭章。” 张震笑道,“本来前几天就要请师兄师姐过来吃个便饭呢,结果临时有事又跑老家一趟,这不耽误了嘛,师姐勿怪,一会儿我亲自下厨给你们赔罪。” 邵玉娉只是给他开玩笑而已,可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而且他们小两口对张震是感激涕零,如果没有他,二人早三个月前就得闹分手了。 张震还给她们提供了房子,和继续读博的机会,还让他们有了维持生计的收入。 这一切都是张震所赐,他们打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邵玉娉道,“哎呀,可不敢去你那边吃饭,听说现在工地一样呢,能吃上热乎饭就不错了,我们也不喜欢去下馆子。 这样吧,我和恭章去买菜,你接了婷婷来我们家,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两道拿手菜。” 这样更好,一是拉近了师兄弟们的关系,二都是自己人说话也方便。 只是槐婷婷现在出门未必方便,张震让她先去预备菜,放下电话给槐婷婷打了过去。 张震说了邵玉娉的邀请,槐婷婷知道现在他们两口子为张震卖力,这次去他们家吃饭也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于是说道,“大白天的怕什么,咱们中午去,天不黑就送我回家不就得了!” 张震大喜,立刻给邵玉娉回了电话,说中午之前就到。 出门之际,正赶上熊战找人来扯临时电线,明天主院那边就能通上电了。 到时候就可以二探密室,里面的好东西仿佛正在向他招手。 中午时分,张震开着法国越野车来到了一条小胡同外。 停好车,张震拎着两兜礼品,槐婷婷轻轻敲响了黑漆杨木大门。 “哎呀,来就来吧,你们还带这么多东西,弄点我都不好意思了。” 大门打开腰上围着围裙的邵玉娉迎出来,顺势挽住了槐婷婷胳膊。 张震进门,一边打量着院子,一边问道,“王师兄呢,不会亲自下厨了吧?” 这里的小院是姜绍业帮忙买的第一批两个院子中最小的那个。 只是个标准小四合院,随墙门,影壁墙,东西厢房和正房,建筑面积总共一百多平米,连后罩房和倒坐都没有。 上一任房主,为了生活方便,在院墙后面加盖了两个棚屋,一间作为厨房,一间作为储藏室。 整个院子连厕所都没有,想要方便只能是出去上公厕,或者是用马桶,每天出去倒掉。 而这种院子,才是京城四合院中的大多数。 像是张震一开始住的那种四合院,都算是中等水平了。 至于王府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当然更多的院子,是那种过去的豪宅大院,改造成的大杂院。 一个院子几十家,甚至上百家,里面到处都是棚屋和私建房。 平均每人的居住面积也就三五平米,甚至还有一家五六口挤在一间不足十平米房里的。 这一类的房子,只有等大规模拆迁潮掀起的时候,才会一一解决。 像是眼前这院子,虽说也在三环内,但将来肯定也在拆迁之列。 如此大的院子,肯定能分两套回迁房,和几万块的拆迁款。 邵玉娉道,“他排队买鱼呢,这时候海鱼少,我让他一定买大黄鱼,做道拿手的红烧鱼给你们尝尝。” 邵玉娉让他们先去正房喝茶,自己还有菜要准备。 张震一撸袖子道,“大家饭,大家忙嘛,让你自己忙活算啥,走槐师姐咱去帮忙,一会儿师兄回来了再说。” 就在此时吱呦一声院门被人推开了,走进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狂汉子。 张震都愣了,这人是谁,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卷二第233章 有人尾随 邵玉娉捂嘴笑道,“哎呀,他去了螺丝国,回来就成这样了,张震,我还没给你算账呢!” 张震这才仔细辨认出来,这位竟然是曾经那位文文绉绉的王师兄。 现在简直就是老母鸡变鸭了。 人是粗了很多,可说话依旧文绉绉。 王恭璋伸手将装鱼的袋子递给邵玉娉,神色激动地在衬衣上擦了擦手,向张震伸了过去。 二人四手相握之际,他激动地说道,“师弟,北方一行,如沧海桑田啊,回来感觉还是国内好,快点先坐下吃饭的时候我给你好好聊聊。” 张震也没进屋,和槐婷婷打下手,帮着二人忙活起来。 时间刚过中午,一桌子家常菜就摆满了餐桌。 张震拿出自带的茅台,刚要开盖,王恭璋却挡住了,“喝我的。” 说着拿出一瓶写满了鸡肠子文的伏特加。 张震不懂螺丝文但酒精度数还能看懂,好家伙七十五度,比医用酒精还高。 王恭璋临走之前可以半杯就背菜单的功力,现在去了趟螺丝国,不光相貌粗犷了,这酒量也飞升了? 幸好张震提前吃了解酒药,要不然真不敢喝这么高的。 浓烈的酒精味道从酒杯里往外逸散,轻轻嗅一下都有点上头。 槐婷婷和邵玉娉的杯中也倒上了啤酒。 王恭璋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啊,光在学校里是可以增长知识,但这一趟出去给我增长了更多的见识。 让我结合所学有了很多想法,这一切都要感谢你师弟,来咱们同饮此杯。” 张震有点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怕他跟那次一样,一杯下去半天缓不过来。 可随后立刻发现,这担心白费了,人家王师兄一杯七十五度伏特加下肚,只是脸色微红,说话照样利索。 看来这两个月,被老杨那些糙汉子,把他操练出来了。 过去的王恭璋给人感觉是儒雅温润,现在的他如同一柄磨砺而出锋芒毕露的宝剑,但外面还带着鞘,锋锐却不伤人。 这才是成功人士所具备的气质,干大事者必须有独特的人格魅力,才能令人折服。 王恭璋立刻给张震满上,夹了几道菜到他餐盘,“师弟,我这次想法太多了,这一肚子话,就想找个人说说。” 张震笑道,“来再喝一杯,咱们畅所欲言。” 王恭璋放下空杯道,“第一我所见的是一个发展极不均衡的社会,他们几乎将所有资源投入到重工业和军工。 目前来看,这个国家还不会发生太大变故,但是假如国际局势出现问题,再加上他们内部不稳,必然造成重大灾难。” 张震笑着吃了两口红烧鱼,“英雄所见略同,我预料他们正庞大怪物,不出三年必然解散,不过主体还是能保留的。” 王恭璋道,“要真如你所预测,那他们可就乱了,老百姓们跟着遭多大罪,物资不均衡,生产力倾斜,短板太多,恐怕一场物资匮乏的灾难就会降临。” 张震道,“八成会如此,那么王师兄,你又有什么想法呢?” 王恭璋眼中亮起了兴奋之色,“是咱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现在他们已经出现了疲态,各种短板露出了端倪。 再加上那些各地军阀控制,更加剧了这种情况,咱们可以加大物资运送力度,换他们的好东西,嗯,咱们最稀缺的东西。” 张震点头道,“那你有具体计划吗?” 王恭璋从衣兜里拿出一把烟盒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篆。 他憨笑道,“我是怕被当间谍抓住,所以写的小篆,希望他们那边没人认得吧。” 这把人逼得,张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为了保密,你该写九叠篆了,我敢打赌螺丝国的华夏通也看不懂。” 王恭璋笑道,“我第一个计划就是铺设网络,在整个螺丝国建设华夏商业批发网点,吸收大量的背包客作为零售商,并且为他们提供各方面的保障和服务。” 张震道,“可以先找一个城市作为试点,你这种批发网点就叫华夏之家,餐饮、住宿、批发,甚至小额贷款,只面对华夏商人服务。 但还有个问题你要考虑到,他们的货币即将贬得连废纸都不如,咱们的东西过去必须换实物才行。” 其实张震派李虎他们过去就是做这件事,已经在沃斯托克港布局了,但他暂时没告诉王恭璋。 王恭璋道,“我还有第二个计划,就是跟他们各地的军阀上层联系,用咱们的物资换他们的装备和技术。 我已经和沃斯托克港,远东舰队司令的女儿建立了联系,再次去的话,就会进行实质的洽谈。 现在问题是,这些装备和技术换回来,怎么变成利润。” 张震笑道,“这不用操心,咱们先定个目标吧,这次去换个航母,再加上几架民用客机,如果有大型舰船可以军改民的也可以。” 王恭璋眼中闪着兴奋之色,连干了两杯。 这时候邵玉娉道,“你现在一门心思放在生意上了,学业的事呢,难道就此止步?” 王恭璋看了张震一眼,对邵玉娉道,“咱们两个有一个博士就行了,你安心学习,我负责做生意,没有经济基础,你也没法安心学习,咱们的家庭也建立不稳。” 张震道,“你不用担心后顾之忧,这次计划完成,这个小院我就过户给你们当做奖励,另外再给你们配齐各种现代化电器。 将来华夏之家,我给王师兄五个点的股份,至于其他生意咱们另说。” 现在二人只是借住,如果房子成了他们名下财产,那就等于真正地在京城安了家。 如果靠着他们自己努力工作,买下这上万块的房产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小两口对视一眼,脸上满是喜悦和幸福。 张震的打算,将来螺丝国那边分成两套系统。 其中之一明面上的商贸,由王恭璋来负责。 另外一套暗地里夺取那边资源矿产的生意,由老杨和李虎他们负责。 同时李虎要从那边建立起自己的力量,只有自己的力量强大,才能保护好这些产业链。 张震又和王恭璋沟通了些细节,将李虎已经去沃斯托克港的事也介绍了,二人聊得投机,不觉间已经喝得微醺。 看看时间,也到了下午五点多,张震担心槐婷婷安全,提出了告辞。 暂定八月份之前起程去螺丝国,让王恭璋开始着手准备,等有进度了再交流。 张震有了醉意,槐婷婷不敢让他开车,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此刻夕阳刚刚西斜,金色的阳光照在路上,仿佛铺就了一条金色大路。 二人轻声细语聊着对未来的憧憬,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辆桑塔纳,像是一条捕猎的鲨鱼,正在后面悄然跟上。 卷二第234章 挺身冒险 今天出门时间比较早,还没形成晚高峰,路上行人车辆也很稀少。 有些地段甚至显得非常僻静,但这种静,正像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安宁,预示着车流人流即将蜂拥而至,晚高峰快到来了。 法国越野刚刚拐上一条僻静道路,离着槐婷婷家已经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后面紧跟着的那辆车突然加速,一脚油门冲过了越野车,紧跟着就是猛拐,挡在了张震他们前面。 这时候张震神经正紧张呢,猛然从口袋里摸出几枚银圆,只要对方开车门,他就来个开门红。 上次回老家,他顺手把剩下的云南半圆龙都带上了。 普通银圆都是二十六克左右,分量是足够了,可是身上没法携带太多。 而这些半圆龙只有十三克多点,分量不轻,密度大,还能多携带一倍,而且价格低,正好是当做暗器的好东西。 现在有了更加运转自如的内力加持,张震打出去的银圆在近距离内,威力不次于小口径手枪。 然而当那辆车窗户落下,张震手中的银圆却打不出去了,因为槐钟那张让人讨厌的脸从窗口出现。 这货撇嘴大叫道,“婷婷,上哥的车。” 槐婷婷二话没说,一脚油门,冲着那辆崭新的桑塔纳冲了过去。 吓得槐钟急忙调头躲开,要不然肯定被撞到路基下面去。 这货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着远去的车屁股吼道,“槐婷婷你竟然谋杀亲哥,就为了个外人!” 这时候副驾上一个声音响起,“小钟啊,看来婷婷真被这个山里蹦拐走咯。” 槐钟猛然扭头,目光凶狠地瞪着副驾,“赵瑾玉我家的事不用你多嘴,你也没资格喊张震山里蹦,他本事比你大......” 始终隐藏在阴影中的赵瑾玉嬉笑道,“行,我不管,那你还跟我去嘛,要是不去我这就下车!” 槐钟看了一眼家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去,老子要翻本。 车里槐婷婷惊魂未定,开出老远后,拍着胸脯道,“吓死人家了,还以为又碰到杀手了呢,张震这事都怪你,谁让你上次给他这么多钱了,有钱烧的还买新车,哼。” 张震气的直翻白眼珠,装作没听见。 送下槐婷婷,张震回王府的路上,接到了姜绍业的电话。 张震以为是组委会有信了,“以前是你天天催我,现在相反了,组委会那边到底怎么说?” 姜绍业慢条斯理道,“咱们有身份的人,说话不要急躁,要显得温文尔雅,温润如玉,这样咋咋呼呼有辱斯文。” 张震差点气笑,就这货以前天天蹲在马路边上塞水牛,还温文尔雅? “怎么身边有美女,说话都变味儿了?” 姜绍业道,“我本来就很斯文嘛,谁像你,天天急三火四的,没风度没教养。” 张震意识到不对,清咳一声道,“姜总货款你这么急着要吗,我手头正好有几十万要不先给你送过去?” 姜绍业继续慢条斯理道,“那真是雪中送炭,你来迷雾酒吧,越快越好,我在这里开好香槟等你。” 张震问了具体地址,立刻挂了电话,先给赵队长打了个过去,“赵哥,我怀疑姜绍业被绑票了......” 赵队长也有点懵,“这不大可能吧,谁绑他啊,不要命了?老弟你别急在哪儿呢,咱见一面给我细说说。” 张震道,“来不及啊,我得赶到迷雾酒吧送钱,要不这小子可能被撕票。” 赵队道,“那我也带人过去,这事兴许是误会,你千万别声张,要不然容易出大事。” 张震心里有数不能声张,约好就在酒吧外面的街头见面,然后挂了电话立刻给熊战打了个,让他扔下手头事,带着了尘赶过来。 想了想又让他带上路易斯和鲍勃,毕竟这俩战斗经验丰富,兴许能帮上忙。 王府离着迷雾酒吧最近,所以熊战他们先到了,车子停在路边等张震。 张震第二个到的,也没下车,直接两辆车并排在了一起,然后打开车门,形成一个半封闭空间。 几人碰头,让了尘从外面放哨,开始商量这事怎么办。 鲍勃道,“老板,我们受过解救人质的训练,但今天看太难了,一没建筑物结构图,二没有设备,连一把枪都没有,怎么救人?” 路易斯道,“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派人带着赎金进去,然后擒贼擒王,还有一点希望,别的就不要做幻想了。” 张震道,“一会儿治安队来,他们肯定有说法。” 他话音刚落,望风的了尘透过车门低声道,“又来辆车。” 张震扒着车门一看,顿时松了口气,是赵队来了,可他却是自己驾车而来。 赵队走到临时指挥部,低声道,“张震你再给他打个电话,就说迷路了,听听他怎么说!” 张震拿起二哥大拨打了姜绍业的号码。 “喂,老弟,到哪儿了,我这可急等着用钱呢。”姜绍业道。 张震故作迷茫道,“这哪儿啊,我对这一带不熟,这不迷路了嘛,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到。” 姜绍业道,“我最多给你五分钟,过了时,咱俩一拍两散。” 挂了电话,赵队长皱眉道,“他看来是真遇到了麻烦,刚才应该是暗示,对方有五个人,这样,我安排人先把附近封锁起来,然后再叫支援。” 张震道,“还是我带着钱进去吧,先试探一下情况,我有俩哥们绝对能保我没事。” 赵队长道,“现在不是哥们义气的时候,你的人不合法,再说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 张震道,“我自己的人,出了事我自己负责,但姜绍业不能不管,就这样吧!” 说着他把那件防弹衣穿上,扭头对了尘道,“你想办法上屋顶,侦查一下二楼情况,我和熊战从正门进,你随时支援。” 张震拎着一只装满钱的黑皮包,和熊战并肩向酒吧大门走去。 到了门口竟然还有一个身穿短袖衬衣的女迎宾,将他们迎了进去。 酒吧里面也不是空空如也,而是正在营业,还有三三两两的酒客正坐在吧台上喝酒。 这些人难道都是绑匪的同伙?这也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张震道,“我来找姜绍业,他在哪儿呢?” 迎宾一指二楼,“在包厢呢,您自己上去就行。” 张震看着他们也不像是绑匪,这些人太随意了。 一步步来到二楼,迎面就是一扇宽大的门,此外什么都没有。 张震看了一眼熊战,二人左右分开,快速向大门而去。 张震暗中准备好了几枚银圆,这是目前唯一的远程武器,一旦发生意外必须先发制人。 一到门口,熊战抬脚就踢开了大门。 卷二第235章 不作不会死 哐啷一声大门被踹得向后而去,露出了金碧辉煌的一间大型包间。 彩旗飘扬,灯光璀璨。 映入眼帘的是酒水台和冷餐台,各种酒水和冷餐罗列其上。 十几个人众星捧月似的围着姜绍业。 其背后放着一只巨大的二十四层蛋糕。 张震皱眉道,“这什么情况?” 姜绍业露出贼眉鼠眼的大笑,打了个榧子叫道,“音乐!” 一阵舒缓的音乐声传来,众人一起扯着嗓子吼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猪你生日快乐,猪你生日快乐......” 张震一头雾水,“谁的生日?” 姜绍业哈哈大笑着点燃蛋糕上的蜡烛,“你忙得连生日都忘了啊,我可是帮你办过房产证,记得清清楚楚今儿是你生日,给你个小惊喜嘿嘿。” 张震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身份证上的公历生日。 其实在老家那边都按照阴历算生日,他两世为人就没过过公历生日,所以对这天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想到姜绍业这家伙竟然还记得,而且玩了这么一出。 姜绍业高举着一杯香槟,对周边那些人道。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张震,想当年和我并肩一只火锅震群雄,赤手空拳战五把喷子。 今天听说我有难,二话不说单刀赴会,好哥们啊,我这辈子的好兄弟! 你们还不叫大哥生日快乐!” 这些家伙都是姜绍业的迷弟,张震还发现了那次和熊战打架的小光在里面。 他们一起鞠躬喊道,“震哥,生日快乐!” 人声鼎沸如潮如浪。 这时候赵队长也从后面出现,一把抱住张震,“好哥们,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真正的好汉子,祝你生日快乐。” 张震虽说不过这个生日,但朋友的心意让他非常感动,立刻举杯高声道。 “我一个人飘零在外,能有好哥们记得我生日,这就是最大的幸福,来干杯。” “等会儿,先吹蜡烛许愿,不对,先许愿吹蜡烛!”姜绍业道。 张震看着摇曳不定的烛光,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在心中默默许了一个很长的愿望,深深吸了一口气,吹向那些蜡烛。 就在张震暗恨没拿个吹风机的时候,那些蜡烛竟然神奇的灭了。 瞬间欢呼声如潮。 砰砰砰,数不清的香槟打开,向细腻的泡沫向天空喷涌而出。 一瞬间啤酒、白酒、红酒纷纷打开,数不清的杯子倒满,气氛瞬间爆棚。 就连熊战和了尘也参与了,跟别人一样大吃大喝起来。 在这种热烈气氛之下,张震杯来酒干,再也没有保留,没多大会儿,就感觉酒劲儿上了头,一阵阵天旋地转。 此刻绝对不能倒下,也没空去吃解酒药,这可怎办? 张震忽而灵机一动,用刚刚可以循环的内力去压制酒劲儿。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那些酒气竟然顺着督脉下行进入了尾闾穴。 随着尾闾穴一阵阵灼热,酒气竟然都化作了热气,瞬间让全身四肢百骸暖意融融,而醉意全消。 张震不明就里,但觉得这办法很好用,比吃解酒药还要管用。 后面但凡来敬酒的,他都毫不推辞,直接一干二净,然后再用内力去引导酒气进入尾闾穴,如此往复不息。 不觉间竟然发现内力还壮大了几分,难道这种办法还能辅助修炼内功? 张震都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的,整出了一套什么运功套路,只有等回去后再向了然请教了。 时间过得飞快,当张震看到窗外繁星点点的时候,四周除了熊战和了尘还有酒吧服务员还站着,其他人包括姜绍业和赵队长都喝趴下了。 “我自己喝趴下这么多人?”他端着空杯茫然四顾。 熊战哈哈大笑道,“老板你现在名气更大了,千杯不醉,独占鳌头。” 虽说没太多醉意,但是小腹涨得难受,张震急忙跑去厕所,让熊战想办法叫人来给他们醒酒。 洗完手出门,张震甩着手上的水珠开始琢磨,要是那些酒劲儿可以像是暗器一样发出去打在别人身上就热闹了。 可以想象,一个人一口酒没喝,猛然醉倒在地多震惊人? 这招用来对付不能明着下手的仇家最好。 就在此时,腰带上的传呼机响了,张震一看是槐婷婷家的,急忙找了个电话给她回了过去。 “你在哪儿呢,怎么晚上也没来电话?” 张震简单把姜绍业设计给他过生日的事说了。 槐婷婷惊讶道,“你都没给我说过生日,这应该我给你过才对!” 张震笑道,“有机会的,后面还有农历生日呢。” 槐婷婷道,“我一定记好了日子,给你一个惊喜,哎,我有事找你帮忙,我哥快一个月没回家了,你要是见到他......” “劝他回去?” “不,打断一条腿,这是我爷爷说的。” “咳咳咳,我,我尽力吧!” 这事可真不好办,不管怎么说,槐钟都是大舅子,妹夫把大舅子打断腿,传出去太难听了。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 回到大厅,有几个人已经被熊战叫醒,坐在地上发愣。 这其中有姜绍业和赵队长。 姜绍业直勾勾地看着张震,好半晌才道,“你丫喝的水吗?” 张震大笑道,“我这是千杯不醉,行了,我送你回家!” 说着搀起还在打瞌睡的赵队长,让熊战他们扶着姜绍业往楼下走。 铃、铃、铃,一串电话铃响,姜绍业从怀里摸出了二哥大。 按下接听键就醉醺醺地说道,“借钱?我姜绍业借给谁钱过?要借钱找你妹夫,就在我旁边呢!” 众人都听得没头没脑的,姜绍业将电话塞在张震手里,“你大舅哥缺钱了!” 张震对着听筒喂了一声,里面传出槐钟羞赧的声音。 “张震,我,我有点急事,借我二十万用用,几天就还你!” 这家伙一直态度强硬,今儿能低头借钱看来是遇到难处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又输光了。 如果是正事张震不在乎这二十万,可也不能继续惯着他赌博,即使他是槐婷婷的哥哥也不行。 张震道,“刚才你妹来电话说,你爷爷要你立刻回家,要是不听就让我打断你一条腿,你自己掂量吧!” 槐钟一滞,旋即苦笑道,“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啊,还欠人家五六十万呢。” 张震捏了捏发胀的眉心道,“在哪儿呢,给我个地址。” ...... 两辆车一前一后,宛如利箭在黑夜中寂静的街道上飞驰。 张震扭头问姜绍业,“这是个什么地方?” 姜绍业笑道,“打拳赛的场子,那里玩得可不小,还能亲自下场呢。” 张震暗骂一句,你小子就作吧! 卷二第236章 别溅一身血 寂静的夜色下,一座废弃的学校矗立在郊区的荒野中,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凶兽。 那黑漆漆的铁艺大门,就好似随时择人而噬的兽口。 车到了近前,姜绍业道,“按喇叭,三长两短!” 这叫啥信号?张震不由得暗骂倒霉催的啊! 随着一阵喇叭声,里面走出个身穿作训服的中年男子,大声吼道,“谁啊?” 姜绍业探出头,冲他吼了一嗓子,“瞎眼了吗,是老子!” 那人看清是他急忙点头哈腰,“您来了,这就开门哈!” 看来姜绍业是这里的常客,给人家做出了不少贡献。 车进院子,绕着废墟教学楼半圈,眼前顿时出现了一片车,基本上都是212吉普,也有少量的轿车如同凤毛麟角。 这里有人负责看车,见到姜绍业后,十分客气地领着他向废墟里面走。 绕过废墟一楼,宽敞的操场上搭建起一座石棉瓦的高大棚子。 里面灯光摇曳,时而有呐喊声、喝彩声和惨叫声传出。 他们顺着垃圾遍地的道路向那座棚子走去。 张震看着那黑夜中的石棉瓦棚,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这种感觉是对危险的预警,难道来说,这里有危险。 他轻声提醒了伙伴,让大家提高警惕。 越过落下半截的卷帘门,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宽大的场地内,高高搭着一座绳圈擂台,有两个带着简单护具的男子正在挥拳搏斗。 台下四周到处是打扮奇特的男女,看起来跟二十年后那些杀马特有一拼。 就在此时,台上一个拳手被对方打倒在地,这家伙挣扎几次,都没能自己站起。 打到他的那个拳手,却猛然扑了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此刻也没裁判出来阻止,直到地上那人,四肢一阵抽搐,打人的选手才高高举起手臂,骄傲的围着绳圈欢呼。 台下响起了一片剧烈掌声和惊声尖叫。 有人高举着纸片嘶吼,“我赢了,哈哈赢了。” 有人沮丧的将手里的东西四处乱扔。 霎时间各种杂物垃圾四处飞舞,仿佛到了垃圾处理站一样。 姜绍业低声道,“这里的规则就是,不认输就会一直打下去。” 张震低声道,“那死了人呢?” 姜绍业做了个噤声手势,“鬼知道呢,反正没见过,哎张震,你不会是想玩两把吧?我在这里可输了不少,今儿跟你赢回来。” 张震摇头,“没兴趣玩这种游戏,快点找人!” 姜绍业招手叫过一人低语了几句,很快有人带着他们绕到了擂台后面。 这边竟然搭着铁架子焊接的看台,还有软座。 不少年轻男女集中在这里,台下还站着七八个,身穿运动背心短裤的拳手。 而槐钟就满脸郁闷地坐在看台上,他身边是一个年龄相仿的青年。 张震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人竟然正是他安排人调查的赵瑾玉。 此刻张震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同时也提醒了身边人小心。 姜绍业低声道,“这里也是赵瑾玥的场子,不过以前是别人负责,今天怎么换成他堂弟了?” 张震轻笑道,“管他是谁,咱们拿钱赎人就走。” 槐钟看到张震他们到了,顿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从看台上跑下激动的伸出双手。 “谢谢,谢谢小叔,谢谢你张震。” 姜绍业冷哼道,“可别谢我,我就是领路的,要谢你谢妹夫就行了。” 张震将黑提包一扔,“五十万,还钱跟我走人。” 槐钟打开提包,眼睛里都被映上了钞票颜色,他恋恋不舍道。 “能不能再借我十万玩一把,我不信就赢不了!” 张震掐着他肩头勑到身边,低声道,“你还没醒?比赛结果都是操纵的,多少钱不都够你输!” 槐钟将信将疑道,“这不会吧,赵瑾玥挺讲规矩的,上次球赛......” 张震瞪眼道,“行,你不信是吧,这一包钱给你了,输完我打折你一条腿,送回家。” 槐钟还想翻嘴,却感觉到张震身上的杀气,顿时像是被捏住脖子的母鸡,出不了声了。 他咬牙冲赵瑾玉招了招手,指了指地上的提包。 赵瑾玉慢悠悠走过来,扫了一眼钱,大喜道,“好啊,有人送钱来了,下一场你压谁?” 槐钟没答话,扭头就向外走。 赵瑾玉一把拉住他,“哎,怎么走了,你今天不是拍胸脯说血战到底吗?” 槐钟头也不回道,“数数钱,两清了,别再来找我!” 张震等人正要转身。 赵瑾玉大叫道,“行啊,槐钟你就是个孬种,从此后你就别在京城圈子里混了,谁都知道你说话不算数,没人再理你。” 槐钟猛然回头,“别给我使激将法,有本事你就到处嚷嚷,看我在不在乎。” 赵瑾玉大笑道,“好啊,你肯定不在乎脸,亲妹妹就卖了五十万,早说卖给我啊,我出一百万!” 槐钟大吼一声,抬手就是一记冲天炮。 赵瑾玉这货也不知道是躲闪不及还是故意不躲,正被揍在嘴上。 刺眼的射灯之下,一颗被烟渍、茶渍,熏黄了的门牙混合着鲜血喷出去老远。 赵瑾玉惨叫一声,不等他还手,槐钟把他按在地上,学着擂台赛拳手那样,往他脑袋上招呼。 下一刻赵瑾玉都叫出猪声了,几个保镖反应过来,将槐钟架起。 赵瑾玉从地上爬起,擦着嘴角鲜血歇斯底里吼道,“槐钟王八蛋,你敢打老子,今天弄死你!” 这货左右开弓抽了槐钟两个老电,然后按住他肩膀,猛然提膝,就要给他来个断子绝孙。 眼看槐钟就要重伤,陡然间赵瑾玉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腾空向后连连翻转,最后躺在了地上。 幸好这下摔得不狠,这货挣扎着爬了起来。 “谁,谁他妈的多管闲事?” 刚才他打槐钟几下出出气,张震只当是狗咬狗一嘴毛,但他下死手绝对不行,毕竟槐钟是未来的大舅子。 所以才让熊战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人。 几个保镖也被熊战划拉到了一边,没一个人敢在上前半步。 槐钟摸着脸上红肿低吼道,“王八蛋,你有种过来,和我单挑!” 此刻整个场子都乱了,几个拳手,和保镖从远处跑来,将张震等人围住。 看热闹的人群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不知道灯光师是不是恶作剧,竟然还打过来几道强光,将起冲突的双方照的纤毫毕露。 赵瑾玉大吼道,“你们今儿谁都别想走,不相干的快滚,别贱一身血。” 卷二第237章 需要时间 瞬间那些保镖亮出了甩棍,那些拳手也都戴上了指虎,还有人摸出了砍刀。 他话音刚落,姜绍业大吼道,“怎么,赵瑾玉你还想杀人灭口?胆子挺肥啊!” 赵瑾玉森寒一笑,“姜哥,你是看热闹的,那就快走,你要是想掺和那就留下,我好好招呼你。” 姜绍业冷笑着向前半步,“你堂哥都不敢这么给我说话,让你人马上滚,我就当没发生过。” 赵瑾玉眼中杀机闪烁,语气恶毒的说道,“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弟兄们给我上,关门,先把姓姜的那小子废了。” 这些保镖和拳手都不知道姜绍业身份,在赵瑾玉话音落地瞬间,他们如同暴躁的马蜂,一窝蜂似的冲了上来。 一阵哗啦啦响,卷帘门也被人拉上了,钥匙立刻给了赵瑾玉。 这货爬上看台,晃动着手里的钥匙,大吼道,“别出人命就行,给我打啊!” 眼看混战将起。 对方有几十口子,而张震这边只有七个人,就算高手多,也难免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狼。 熊战、了尘,再厉害,也没法同时保护住张震、姜绍业、赵队长、槐钟他们。 张震虽说远程无敌,可一旦被人冲到面前短兵相接他就是个菜。 所以绝对不能让群架打起来,否则后果难料。 眼看第一个拎着砍刀的家伙冲到面前,张震低吼一声,运足内力抬手就打出一枚半圆龙。 仿佛锤子敲在铁锅上一般,嘭一声巨响,拿刀的那人砍刀脱手而去,这货惨叫一声抱着手腕倒在地上哀嚎。 那把砍刀在半空中飞速旋转,最后落在了冲锋的人群中,也不知道砍中了几人,惹起一片惨叫。 进攻的众人陡然愣了一下,有人还以为对方带来了喷子,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大动静。 张震再次大吼一声,抬手向头顶射灯一挥,众人耳畔中只听到,嘭,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射灯应声而灭,数不清的碎玻璃如雨点落下。 “小心那小子,他手里有东西。” “先砍了他!” 众人一阵乱叫。 张震看准了赵瑾玉方向,大吼一声,“给我趴下!” 赵瑾玉正站在高台上,离着足有十几米,本来正想稳坐钓鱼台看戏呢,可是忽然感觉膝盖一阵剧痛,像是被车撞了似的。 这货不由自主地从看台上滚了下来,抱着膝盖惨叫出了猪声。 张震手中攥着几枚银圆,朝着几米之外的卷帘门狠狠甩了过去。 仿佛闷雷滚滚,卷帘门一串惊心动魄的声响,不停颤抖起来。 虽说银圆没有打破卷帘门,但这如同重锤擂鼓般的动静确实震彻人心。 张震大吼一声,“谁敢乱动,它就是你们下场!” 这下镇住了所有人,胆小的保镖纷纷扔掉了手里家伙。 那些拳手们也纷纷后退。 一枚亮晶晶的银圆在张震指间上下翻转,他旁若无人似的走到赵瑾玉面前。 看着这货痛苦的嘶吼,眼泪鼻涕一大把。 自从今天这货口出狂言要一百万买槐婷婷的时候,张震就起了弄他的心思,而且更坚定了对这小子的怀疑。 只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打伤他,而不能要他狗命。 不过一旦有这小子的证据,张震绝对会用尽手段彻底绝了这个祸害。 张震冷笑道,“本来今天我想打断槐钟的腿,没想到你接了单,不服气来找我,随时奉陪!” 说着从这货身上找到卷帘门钥匙,又旁若无人般地走到门口。 当卷帘门拉起后,众人鱼贯而出,发动了车子一溜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赵瑾玉躺在地上一阵歇斯底里,“来人啊,送我去医院,给我哥打电话。” ...... 车上,槐钟满眼歉意地看向张震,“谢谢,今天要不是你,我下场肯定比赵瑾玉还惨。” 张震目光冷厉地看着他道,“能戒赌吗?要是不能我就按照你爷爷的意思,把你也打瘸了送回家。” 槐钟此刻羞愧难当,不敢和张震对视,低头连连点头,“我发誓,从此戒赌,张震你为了我捅这么大篓子,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姜绍业道,“这个篓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孩子打架家长不会出头,这是规矩,可张震你下手有点狠了,希望他只伤不残吧,要不然后面还挺麻烦的。” 张震道,“事出有因,他们动手在前,敌众我寡之际,我也只好擒贼擒王了,难道说我们可以挨打,动手打人的就不能挨打了?” 赵队长道,“话是这个理,他们家长也不会出面如何,但是他们兄弟俩未必善罢甘休,我看这样,这两天先听听风声,我再找朋友出面斡旋一下。” 姜绍业道,“我也给赵瑾玥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大不了赔他钱。” 槐钟道,“这事因我起,我也不能旁观,明天就想办法凑钱,尽量摆平这事。” 车内安静了下来,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无形的压力。 张震没说什么,开车将槐钟送到别墅外面。 然后又送下了赵队长。 当车内只剩下姜绍业的时候,张震道,“这事咱们占理面子上得过得去,暗中需要花多少钱,你只管安排,都算我的。” 张震的意思很明显,面子不能丢,暗中花钱搞定。 姜绍业道,“你放心,他家再厉害,也不敢和全部人为敌,今天那小子太嚣张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对他们很不好,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 今天你生日,我都没好好和你喝一杯,走去你家,咱聊个通宵。” 张震把他带到王府,安排了个小院,找了些零食小吃,又弄了几箱冰镇啤酒。 加上熊战、了尘,四人喝了个通宵达旦,这一夜欢声笑语始终笼罩在小院上空。 ......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没大亮,一辆加长凯迪拉克停在了医院门口。 车门被保镖打开,赵瑾玥急匆匆地从车里下来,几乎小跑似的跑进了住院楼。 在一间灯火通明的单人病房里,赵瑾玥见到了腿上已经打了石膏,满身缠满绷带的堂弟赵金玉。 他眼圈瞬间红了,坐在床边,轻轻抚摸堂弟的脸颊。 声音颤抖说道,“小玉,你好好养伤,我安排了最好的大夫给你。” 赵瑾玉眸子里闪着怒火,低声吼道,“我要张震的命!” 赵瑾玥沉默了许久,忽而微微点头道,“可以,但不是现在。” 赵瑾玉眼中怨毒之色浓郁,“哥,我现在就要他命!” 赵瑾玥温柔地像是对妻子说话,“乖,好好的养伤,给我点时间!” 赵瑾玉叫道,“哥,我,我还没好!” “我很快就好!”赵瑾玥说着缓缓伏下了身体...... 卷二第238章 再探密室 早上牛昆是被一连串的传呼机声吵醒的。 打开一看数字邮箱都满了,删了不少才有新信息进来。 看上面代码是催他回电话。 这家伙从客房里溜达到吧台,摸起电话就打。 一个女服务员狠狠剜他一眼,“打完交钱啊,你要是再跑了,老娘去你房间!” 牛昆冲她吐了吐舌头,心道我老婆比你好一百倍呢。 电话拨通后里面传出了宋老三焦急的声音。 “哎呀老哥,三天没信了,我还以为你被抓了呢!” “呸,你这臭嘴,老子被抓也是你们举报的,说什么事,连着打这么多传呼,报丧啊?” 宋老三被噎住了,心道报丧也不给你报啊。 他稳了稳情绪说道,“老板让我问问,你那些好东西,到底卖不卖,能不能给看看。” 牛昆沉吟片刻,懒散的说道,“你们能出得起多少钱啊?” 语气里就透着一股子轻视。 宋老三道,“要是北宋完好的官窑,一件给你上万。” 牛昆连声都没出,直接挂了电话。 可他没走,拿出一张大团结拍在桌上,服务员看了一眼,冷哼道,“你打电话就不知道准备点零钱,这谁找得开?” 牛昆嘿嘿笑道,“找啥找,都给你了,一会儿我还打呢。” 服务员眼睛一亮,这可是两天工资,看看四周没人,她急忙将大团结放自己兜里。 果真没一会儿,牛昆的传呼机又响个不停。 他看了眼还是刚才的号,于是继续和服务员闲扯,连电话都没摸。 直到传呼机响了四五遍,而且换了个号码,他才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喂,是谁?” 电话里传出宋老三的声音,“哥们,你挂什么电话啊!” 牛昆道,“靠,又是你,阴魂不散啊,滚,别再来传呼了,别逼我换号!” 说完又挂了。 牛昆拿捏的相当精确,刚才对方说几万块的时候,他要是多说一个字,后面都不好谈了。 通过这种行为直接表达一个意思,几万块免开尊口吧。 而且第二次直到对方换了电话,他才回,还不给对方继续说话的机会,连还价都不还,直接扣电话。 就是要将对方逼到非常被动的地步。 另一边宋老三站在宋烟波面前,满脸愁容,“他连谈都不谈,我看这事没戏了,要不算了吧。” 宋烟波一巴掌拍在桌上,“蠢货,无能,你继续给他打,不,算了,我亲自打。” 宋烟波连打几个传呼,对方照样不回复,气得他鼻子都快歪了。 宋老三小声道,“我觉得你得换个电话才行,他看这个号码就不回。” 宋烟波没好气地出门,在街口找个公话亭,又拨打了传呼。 好半晌电话铃才响,他急忙接起,对面传来牛昆的声音,“谁打传呼了?” 宋烟波深吸一口气让语气尽量和蔼,“老弟,是我宋岩波,你先别挂,让我说完,只要你那东西没问题,价钱好说,随便你开。” 牛昆道,“说完了,这么说吧,你们以后也别给我打传呼了,再打我就换号,够明白了吧?” 他摆出一副不和你们做生意的架势。 宋烟波急道,“别,别挂,我说了嘛,价钱随便你开,只要东西真,我不还价,能让我先看看货吗?” 牛昆冷笑道,“也别我开价了,省得吓着你,你先出个价,我再决定给不给你们看。” 宋烟波咬牙道,“要真是宋的,不管哪个名窑,我至少给你五十万起步。” 牛昆笑道,“这还有点诚意,这样,回头我给你看照片,不过丑话说前面,只要你看中了,先交一半定金,才能跟我去看东西。” 宋烟波现在只想让这家伙露面,什么条件都无所谓了,当即满口答应下,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牛昆甩下两个字——等着,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牛昆立刻出门,又找了个公话,给张震打了个传呼留言,让他尽快送照片过来。 此刻在王府主宅内,几条电线已经扯了过来,影壁墙下面也走上了线。 二百多瓦的白炽灯泡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将那条暗道里面照得纤毫毕露。 暗道外面也用钢管搭了个脚手架,更方便进入。 张震虽说一宿没睡,可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精神头。 他猜测这也许和体内的内力有关,也可能和炼化酒气有关,总之这是好事。 自从有内力之后,别的不说,总感觉身体各方面都有提高,不由得更期待打通任督二脉之后的状况了。 今早上熊战和了尘还能保持体力,姜绍业却还没看到初生的朝阳,就一醉不起了。 张震这才带着人来到了后院,准备一探究竟。 这时候小豹子腰上系着绳子道,“干爸,还是我先下去吧。” 张震道,“还是老规矩不能过墙,等我下来再说。” 小豹子连连点头,在熊战了尘的帮助下,渐渐滑到了密道之中。 等到下面传来信号,张震也用同样的办法,滑了下去。 二人趴在斜墙这边,分别用竹竿子往里面试探。 累得二人满身大汗,终于张震用竹竿找到一块方砖是活动的。 他大喜,“这应该就是机关,只是现在不确定安不安全,得用重东西试试。” 小豹子道,“弄几块砖砸过去?” 张震摇头,“砖太轻,你先上去,我去找个东西。” 二人上到地面,张震叫着熊战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两人分别拎着一只提包回来。 这次先把提包放了下去,张震和小豹子也回到了斜墙后面。 然后张震打开了提包,在白痴灯光下,提包里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小豹子轻呼道,“都是金子啊!” 包里这些是麻五爷的遗产,那个保险杠被重新熔炼,制成了几百块金砖。 原本打算运到香江去,一时没有机会,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张震和小豹子轮流用竹竿吊起金砖往那块地砖上放。 别小看这些金砖,金子密度大,一小块就好几斤。 一块、两块,等放到十几块的时候,地砖缓缓下落,只听到咔吧一声闷响,门框上那把砍刀掉了下来,死蛇一般地垂在了门框边上。 小豹子大喜刚要钻过去,却被张震一把拉住。 “再试试。” 二人用竹竿捅了半天门,没发现任何变化,这才放了心。 站起身来,终于得意舒展了身体,顺着密道走到了门前。 张震没去开门,而是先研究了一下那把刀。 半晌之后弄明白了,原来刀和门槛是链接的,每次踩下门槛,刀就会从上方落下,等松开门槛,上面有拉力又会把刀拉回去。 这倒不是什么精巧机关,就是普通的杠杆力量而已。 只不过年头久了,上面的簧生锈之后,这机关就废了。 为了防止门里面还有暗器,张震让上面放下几个铁皮做成的塔盾摆在面前。 这才伸手去推那扇门。 卷二第239章 货物来了 “空的啊,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干爸,咱们白费劲了啊!” 小豹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满脸的失望。 张震刚才轻松打开门,进来之后只是一个空房间,面积倒是将近上百,只是这里连个耗子都没有。 他沉吟道,“这种府邸的密室往往不只一个,有的密室套密室,小心点这里面也可能有机关。” 张震把那些塔盾挪了进来,他和小豹子都躲在后面,开始运起内力向对面墙上发射银圆。 砰砰砰,一阵阵声响。 银圆打在墙上,落下不少灰土和碎砖,却没有触动什么机关。 张震又换了个墙面,打了几十枚银圆,还是没什么反应。 当他朝着第三面墙发威的时候,突然一枚银圆撞在墙面上发出了咚一声闷响。 张震急忙停下,“豹子记住那个地方,绝对还有密室。” 小豹子兴奋地直点头。 张震感觉有点乏力,可为了尽快找到王府的藏宝,他依然咬牙继续用银圆打地上的方砖。 一行行一列列,每一块都不放过。 可是地砖实在太多,没多久,张震再次感觉体力不支。 他凭着一股子狠劲儿,开始调动全身各处经脉里的内力,像是挤牙膏一样,咬牙坚持了下去。 直到上面又送来两次银圆,地面上滚得到处是半圆龙的时候,终于将地上所有方砖都试探了一遍。 这地面上没有什么机关埋伏都是实地,他终于松了口气,打算叫人下来拆对面的墙找另一条密道。 就在他张口说话的时候,忽而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顿时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张震感觉手腕子被人抓着,有股炽热的力量从两只手腕中流入全身各处经脉之中。 这些力量像是熨斗一样在熨烫那些经脉,浑身热乎乎的十分舒坦。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面前站了不少人。 了然、了尘、了心、熊战,甚至还有姜绍业、王管家和小豹子、邹大夫。 众人都神色焦急地看着他。 了然沉声道,“你还没打通任督二脉,就胡乱调用全身经脉内力,幸好你昏了过去,要不然难免走火入魔。” 张震吓了一头汗,嗓音沙哑道,“那我现在没事了吧?” 了尘插话道,“怎么没事,你全身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都受损了,幸亏了然师兄和我拼命用内力给你治伤,要不然现在你就成残废了! 不过也正因此,你因祸得福,提前冲开了夹脊穴,现在三关你已经冲开了两关,只剩下后脑的玉枕穴了。” 了然接过话头道,“你也别庆幸,更不能大意,现在你一点内力都不能动用,只有等经脉恢复之后才能从头开始,哎,冒失啊。” 得,欲速则不达,辛辛苦苦十年整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现在连内力都不能用了。 这经脉修复还不知道多久,后面冲关又要更长时间。 张震忽而想起了用酒炼化内力的事,让众人出去,单独给了然讲了这件事。 了然皱眉道,“没有道理啊,酒这个东西虽说有舒筋活血振奋精神的作用,可我还没听说过能助长内力呢,你先别乱来,等我实验一下再说。 对了,邹大夫要拜我为师,你什么看法?” 张震这才想起老邹已经在京城好几天了,难道打算提前退休了? “这我没意见,只要你们两愿意,谁也管不着,他难道不上班了?” 了然道,“上班什么重要,我这医术,始终找不到传承,观里的道士只能学个皮毛,我看这位邹大夫倒是合适人选,只要他肯用心学,绝对能继承我的衣钵,成为一代名医。 他还说你有一套《医级宝鉴》上面记录了许多方子,如果改良一下,必定能救人无数,让中医发扬光大,就看你愿不愿意能拿出来了。” 这真是说进张震的心里去了,他早就想过让了然改改药方,将来可以自己开个中成药厂,这可是既能获利又能惠及大家的好事。 张震急忙跑回房间,拿了那本《医级宝鉴》原稿,和一些上次从绵国带回来的药材,一股脑的都递给了然。 至于他和老邹怎么传道授业,张震也懒得管。 了然让他每天过来,继续针灸,直到经脉完全恢复后才能结束。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绍业找到张震道,“老古来电话了,说是晚上见个面!” 张震早就等得不耐烦,立刻答应,让老古他们随便挑地方。 吃过午饭,姜绍业说已经联系了老古,他们就定在陈大师的京城竹水轩,看来是吃上瘾了。 姜绍业要回精诚斋继续兑换美刀,摸了摸嘴就告辞而去,约好晚上见面时间不见不散。 对于他来说,下午才是一天的开始,早上才是一天的结束,这年头这种颠倒黑白的生活还真不多。 现在不能动用内力了,张震只好叫着熊战一起练外力,和打暗器的手劲与手法、准头。 刹那间张震住的院子里响起了阵阵撕裂空气的嗖嗖声。 “老板,你真没用内力?”熊战看着木板霸子上嵌着的银圆满脸的惊讶。 张震道,“经脉受损,我还敢乱来,怕嫌命长?” 熊战道,“那你这腕力打了不少了,精准度也提高了,这很可能是你修炼内力的时候也锻炼了肌肉力量,照这样下去,你以后恢复了内力用绣花针就能伤人了。”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张震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咬牙道,“我就爱用银圆,有钱就这么任性!” 这时候王管家跑来报信,说是云安来人了,是个黑瘦小伙子。 绵国的东西终于运到了! 张震大喜,急忙跑到会客厅,只见一个黑瘦小子正坐在沙发上算账。 “庄仕三,你怎么来了?” 庄仕三急忙抬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老板,第一批货我得跟着啊,以后好心里有数,再说我还没来过京城呢!” 张震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那就好好玩几天,我让小豹子带你转转。” 庄仕三非常高兴,递过来一份清单还有几张铁路提货单。 “老板,货都在这里呢,您过目。” 卷二第240章 演技出众 张震看完货运清单,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这次主要运来的是大量木材,缅黄、紫檀、酸枝、铁木,品种不少,其中以缅黄和紫檀为主,而且都是大材。 有了这些木材,张震打算将王府里从房梁到家具都换成硬木。 其次还有三千多吨老坑原石,和新开矿口的一千多吨原石。 另外就是各种药材装了好几节车皮。 剩下的是数不清的各种蘑菇干,看来这刘家寨的蘑菇丰收了。 这么多东西,除了那些新矿口直接装车转运到光州之外,剩下的都得暂时存放在府里。 这下王府又要改成货场了! 庄仕三等张震看完清单低声道,“原石里还藏了十吨金沙呢。” 张震喜出望外,这肯定是投资的那座金矿第一批产出。 金沙就是粗炼的黄金,含金量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经过精炼十吨能出八吨左右纯金。 有了这些金子,再加上麻五爷的遗产,香江美瑶珠宝公司短时间内再也不会缺黄金了。 张震叫来王管家,让他组织那些螺丝国人雇车,去车站提货。 那些新矿口原石,直接就地转运光州,剩下的老坑原石、木材、药材都要先运回王府。 东西存在货场时间长了不放心,这年头连个监控都没有,跑冒滴漏小偷小摸的根本制止不了。 王管家答应一声,立刻带着三十多个金发碧眼的外国苦力,直奔铁路货场,庄仕三也跟着去了办理交接和转运。 傍晚时分,张震收拾好刚要出门,小豹子跑来说,泺南派车过来了。 送货的人是老杨的一个战友,还有两个年轻人跟着。 这两个年轻人是新招聘的职业经理,张震打算让他们在新开的特产店里负责,主要是销售云安的山货。 满满一卡车都是张震上次回去收的古董,其中就包括那个青花釉里红大罐。 这些东西都单独装了木箱,用棉布、塑料泡沫严格保护,一路之上司机也小心翼翼,生怕有点闪失。 司机递过来一个信封,“老板这是青石镇送来的,必须亲手交给您。” 张震接过信封,让人安排他们吃饭。 信封里是一摞刚洗出来的照片,张震挨着看了一遍,非常满意,叫过小豹子道,“给牛昆送了去,千万别让人看见!” 古董店一般不会营业到太晚,但今天宋烟波让人关门特别晚,直到天色全黑了他才叹息一声,走出店门,吩咐店员关门。 就在此时一个人行色匆匆的走过来,低声道,“呵呵,下班挺早啊,我不是让你等着吗?” 宋烟波看到来人,顿时大喜过望,上前拉着他手道,“老弟,你可来了啊,急死我了!” 来者正是牛昆,他嘴角噙着一丝轻蔑笑意,“快点吧,我还没吃饭呢。” “我请,想吃啥,咱就吃啥!”宋烟波激动地拉着牛昆就往店里去。 会客区,二人坐在沙发上,宋烟波赔笑道,“老弟,东西拿来了吗?” 牛昆拿出一只市面上最常见的牛皮信封扔在茶几上,“自己看吧!” 宋烟波见到是信封愣了一下,缓缓打开倒出里面东西,哗啦一摞照片在茶几上滑开。 有些照片都在非常昏暗的光线下照的,不仔细辨认什么也看不清,仔细辨认之后也只能看出个形状。 有些倒是拍得近距离,上面的器物形状色泽倒还清楚,只不过这只是照片,根本没法分辨真假。 宋烟波心里烦躁等了这么多天,就见了几张照片,难道这货其实什么都没有,故意拿这个骗人? 可是人都有往好处想的侥幸心理,现在宋烟波也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岛国人把店交给他,到现在没收上任何像样的东西,反倒破勺子调羹弄了一大堆。 宋烟波要想继续跟着主人啃骨头,就必须做出成绩来,哪怕抓住一只耗子呢。 所以他才对牛昆手里的货如此上心。 但现在却让他落入了尴尬境地。 “老弟,你这光照片啊,能看出个啥?” 牛昆撇嘴笑道,“能让你看看照片就是天大的面子,还想看真东西?得了屁想屎吃啊你!” 宋烟波猛地站起,脸色通红地指着牛昆怒道,“你给我滚!” 牛昆二话不说,拿起照片扭头就走,他故意忘了宋烟波手里还有两张照片。 宋烟波望着空空如也的窗户外,嘴里开始嘟囔,“不像是骗子啊,他要是骗子怎么一说就走了,也不翻嘴?这小子图得啥?” 这货开始吃不准了,心神恍惚地走回柜台,就在此时桌上电话响了,他接起后听到对面是个威严的女子声音。 “宋经理,这些日子以来有什么收获吗?” 宋烟波心道收获,都是五六七的破餐具,不过这话可不能如此说。 他脑筋一转说道,“菁子小姐,最近我为了抢精诚斋的生意,花费了不少资金截胡了他们的全部货,只不过里面没什么好东西,但是我最近发现了一批宋瓷......” 宋瓷尤其是北宋瓷器,不论哪个窑口,都存世量不高,如果是五大名窑的件件都是难得的宝贝,要是有汝窑那可是国宝级别的东西了。 “宋瓷,哪个窑口的?”菁子语气激动起来。 宋烟波道,“目前我只看到了照片,还没见到真东西!” 菁子道,“立刻把照片给我拿来!” 宋烟波急忙跑回茶几,找到两张掉落的照片,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片刻后,这家伙来到一座小四合院,轻轻敲响了大门。 一个身穿和服的男子打开门示意他进去。 在正房里,菁子和脸上满是麻子的小岛相对而坐。 宋烟波规规矩矩将两张照片递过去,低声介绍道,“这人是个灰八爷,就是盗墓贼......” 他介绍完情况之后,小岛突然把照片拍在桌上,“那人呢,快点把他请来!” 菁子也心中狂喜,如果和华夏的盗墓贼联系上,那么多少宝贝弄不走,而且这些人见不得光不敢要高价的。 如果可能,甚至能和他们合作,把一些著名的大墓都盗了。 宋烟波低声道,“这人留下照片就走了,我要见他只能打传呼预约。” 小岛举着一张照片道,“这张明显是从墓里拍的,你看这泥土,明显造成了坍塌,另外这一张上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汝窑琮式瓶!” 菁子疾呼道,“你还不快去打电话,约他吃饭,我要亲自面谈!” 卷二第241章 种一棵树 夜幕下的竹水轩依旧嘉宾如织、客似云来,散台的外面还加了等候区,许多人领了号在排队等候用餐。 翻台率达到了百分之三百以上,就这样还有许多吃不上饭的。 这里的包厢更是极难订到,除非老板特别安排,再就是一些重要vip否则根本订不到。 一间最豪华的包间内,张震正坐在主位上凝神看着侧面的古主任。 “没错,上面就是这个意思,运动员新村和周边设施可以给,但是新建的运动场等设施不可以,还有另外的几条道路扩宽和修缮都要有你们完成。” 张震听着古主任的话,眉头越皱越紧。 他始终一言不发,古主任说完之后也有点心虚,试探着问道。 “要不你给林家联系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或者直接让他们派个本家人来一趟?” 张震拿出几份香江的报纸,递了过去。 古主任翻看了一下,立刻就见到头条新闻是——林佳城先生昨日召开记者招待会,委托大陆男子张震先生为林家在大陆投资全权代表。 几张报纸都是香江著名报纸,而且都有这个头条。 瞬间老古明白了,眼前这位年轻人真不好拿捏。 如此看来他就是一言而决的决策者,这事有点麻烦了。 本来老古以为张震最多就是个牵线的,到现在为止始终不让林家露面是为了自己能多赚好处。 所以老古在上面说了不少张震的不是,然后争取了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目的就是让他把林家人找来面谈。 现在可好了,兴许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古赔笑道,“张老弟,不张先生,你看我怎么给上面答复的好呢?” 张震淡然一笑道,“还记得上次我提出的几个条件吗?” 古主任点头,“记得,记得,投资换所有场馆和设施嘛,还有专款专用你来作为监督人。” 张震道,“现在我改主意了,除了上面条件,我还要追加一个,将运动员服务中心周边五平方公里的土地划给我!” 古主任等人表情一僵,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五平方公里就是五百万平方米,整个运动员服务中心才占地三十多万平方米,折算成平方公里只有零点三。 虽说现在这些土地都是农耕或者工业用地不怎么值钱,但别忘了,这里可是京城啊! 将来开完运动会,这一带可想而知,必定成为各种设施齐全的繁华地段,升值空间不小。 古主任道,“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假如我们没法通过呢?” 张震道,“在商言商,投资就是商业行为,你们有你们的标准,我有我的心理预期,双方没法达成契机,那就没法合作,不过作为华夏人该尽的心我已经尽了。” 大家都明白,张震指的是那些捐赠物品,虽说东西还没开始生产,但是他认捐绝不会反悔。 所以说现在从道德也好,从商业角度,都没法指责他。 瞬间古主任他们陷入了僵局,上面可是给下了死命令,必须拉到这笔投资,如果他们完不成可是要麻烦了。 看着他们好半晌不说话,张震抬高嗓门道。 “几位,怕是做不了主吧,没关系,现在离着九一年还早,咱们可以慢慢商量,我看啊今天就这样吧!” 其实到现在为止光谈正事呢,连菜都没上齐。 张震缓缓起身做出了送客的姿势。 他也翻了这种在酒桌上谈事的风格,决定下次再谈就直接去办公室,闲得蛋疼才伺候这种酒局。 古主任等人表情尴尬地告辞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张震和姜绍业。 张震让服务员把熊战也叫来,省得上一桌子菜浪费了。 姜绍业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老弟,会不会谈崩了啊?” 张震微微摇头,“投资将近二十亿,只拿下一个运动员服务中心,建筑面积才五十万平,能销售的只有一个运动员公寓顶破天二十万平米。 现在房价这种商品房才两千左右,全部卖掉也只能回笼四亿,倒赔十六亿啊,我不多要点土地怎么办?” 其实张震只是按照当前房价算的,他没有算上将来三年后的升值。 不是他不知道,而是没法向姜绍业透露未来的事情。 如果按照将来房价升值,和那些周边配套的商务楼租金,这二十亿投资在三年内能稳稳回本。 而且将来整个亚运村可以给张震带来巨大的收益,可谓是日进斗金都不过分。 这五平方公里要是能拿下,留在手中慢慢开发住宅小区,将来等房价起来后,可就是个天文数字了。 姜绍业惊呼道,“啊,要赔这么多,林家财大气粗也承受不了啊!” 有些事应该让姜绍业知道了,别的不说目前二人已经是最铁的死党而且还有很多地方合作,再瞒他太多事有些不利于将来的合作。 张震笑道,“其实八成的钱是我出的,林家只是技术和人力投资。” 姜绍业蹭一下站起,瞪着双牛眼道,“你说你有十几个亿?” 张震摇头道,“现在还没有,不过那些美刀换出去,不就有了?” 姜绍业恍然,旋即又瞪眼道,“你说那些美刀都是你个人的?” 张震笑道,“不用我说,它就是!” 姜绍业嘭一下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粗气。 这年头国内家有一万的都算富人,兜里有十万的是稀罕物,上百万的凤毛麟角一般。 能有几百上千万的,就是赵家兄弟那样的人。 上亿身家?几乎不可能! 姜绍业额头上见了汗,脖颈里青筋直跳。 张震急忙给他倒了杯啤酒,“先喝点顺顺,别激动,实在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姜绍业举杯一口灌进去,笑骂道,“我还不至于犯心脏病,行了我有数了,谢谢你不拿我当外人。” 他很聪明,没问这些钱怎么来的,张震也没解释,再好的朋友之间,也不可能毫无保留。 姜绍业给两人满上杯,“这么多钱砸进去,你肯定是想要种一棵一辈子的摇钱树,我尽量配合吧,这事要是成了,你和槐婷婷的事基本就没跑了。” 张震点头不语,心道这才拿到哪儿啊,我还想继续叫你小叔呢。 当然这话不能明说,要不然指不定他能当场暴走。 这时候熊战上楼,拿着二哥大递给张震,“牛昆找你!” 卷二第242章 想看真东西 张震示意他们随便吃喝,拿着二哥大说道,“怎么个情况?” 牛昆道,“老板刚才一个日本女人给我打传呼,说看了照片非常感兴趣,想要看看实物,可我手里除了几个碎瓷片子,没东西给他们看啊!” 张震道,“看可以,但是不能交给他们,除非全部买下所有东西之后一起交割,他们要是同意,我让人给你送个东西过去。” 牛昆道,“您放心,我会控制好场面,在我指定的地方让他们看一眼,而且还收费。” 张震笑道,“行,收了费当你的奖金,还有别的事么!” 牛昆道,“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帮手,我担心岛国人做手脚。” 张震沉声道,“从明早起,我安排人暗中保护你,没别的事就这样了。” 现在岛国人正在逐步上套,他们越贪婪被套得越紧,直到最后被活活勒死! 这次张震绝不会手软。 挂了电话,他对二人道,“抓紧吃,一会儿早点回家。” 说罢他起身去了后厨,此刻后厨忙碌异常,就连陈景新也穿着厨师服亲自站灶颠勺呢。 张震等了片刻,陈景新才闲了下来。 “老爷子,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学生到了吗?” 陈景新皱眉道,“说实话她各方面都挺好的,不过这学厨的红案几乎没女孩啊,要是学白案还行,一群老爷们里面来个姑娘,别扭。” 张震笑道,“你老还真封建哈,现在有空调风扇了,又不是过去大夏天要脱光膀子站灶,你担心个啥?” 陈景新一拍桌子,“得了,就这样吧,我明儿通知她来,对了我看楼下那个门头房弄来一些干菌子,你是打算开土产店?” 张震把刘家寨的事简单一说。 陈景新喜道,“我正想上新菜呢,能不能供应鲜菌子?” 这年头没有冷链运输,鲜蘑菇走铁路送到京城估计都得烂了。 张震刚要拒绝,突然看到旁边水盆里泡着的青蒜苗,顿时有了主意。 “老爷子,你说连着培养基一起弄过来咋样?不过成本可高了不少,客人们承担得起?” 陈景新眼睛一亮,“这更好,现吃现摘,新鲜水灵,如果办成,咱们就成京城独一份卖云安鲜菌子的酒店了,生意还不更上一层楼,价钱贵点也没事,谁让咱新鲜呢。” 这年头酒店如此火爆,主要还是靠着单位公款吃喝,真正私人花钱的极少数。 所以只要东西好吃,有噱头,就不怕卖不出去。 张震打了个榧子,“立刻安排,以后我给您老弄个车队专门送鲜蘑菇。” 陈景新道,“泺南那边也得送,虽说那边消费低,可那里才是根基所在呢,我这边有了接班人后,立刻就回去了。” 张震点头答应下来,回头着手安排人办这件事。 如果真的可行,这种酒店可以玩连锁式的,开遍大江南北。 刘家寨那边也得加快发展了,要不然真的会断供。 此刻的王府内,几乎成了建材市场,到处堆满了各种木材石料。 现在是夏季,木材不能淋雨,王管家正指挥那些螺丝国老毛子四处盖帆布。 张震看了看成堆的老坑原石,这些是最后一批老坑原石了,质量非常好,而且出玉率很高。 以后帕敢那边也会暂时封闭老坑矿口,而改成开发新矿。 他打算把这些储存起来,等将来翡翠价格涨到一定高度再说。 现在石蛋和陆师傅已经到了香江,以后矿石也会直接走国外运到香江,不用再国内绕一圈了。 张震拿出那个琮式瓶,交给小豹子,让他明天给牛昆送过去,又安排了尘这几天暂时保护牛昆的安全。 第二天了然见了新运来的那些药材,如获至宝一样立刻全都搬到了他院内,别人谁都不许乱动。 现在经脉受损,张震也暂时放弃了密室探险。 一白天他都在了然和老邹的监视下养经脉,期间还被灌了一堆温补的中药,弄得他脑门子上冒油,浑身上火。 庄仕三交接完货物,就去广场附近转了一上午,拍了几张照片,算是完成了心愿,下午时分就找张震提出告辞。 张震把建立冷藏车队的事交给了他,先拨款二十万,购买几辆车试运行,等路子熟了之后再追加投资。 以后庄仕三这边的事,直接向钱酷汇报就行,张震也不用亲自管了。 傍晚时分,张震接到了姜绍业的电话,说是明天一早古主任要他们去单位面谈。 张震让他带老古来王府,理由是现在自己身体抱恙,不方便出门。 姜绍业嘿嘿一笑,“也是,总不能光跟着他们指挥棒转,也得调动一下他们,对了张震,过几天我可能要去你老家一趟。” 张震笑道,“我在京城你去我家干嘛?” “陪老爷子去转转,看看我哥,你要是方便也跟着去吧,绝对有你好处!” “哦,我看看有时间吗!” 二人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夜幕刚刚降临,菁子和小岛在宋岩波的引领下,来到了牛昆指定的一个小茶馆。 这里相当僻静,茶馆内生意也冷清。 仨人进门,正看到牛昆在一个隔间之中吸吸溜溜地喝炸酱面呢。 见他这副粗鲁样子,菁子和小岛直皱眉头,但还是按照岛国礼节,来了个鞠躬——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牛昆也不客气,连头都没抬,继续吸溜面条,抬手指了指对面,让他们坐下。 菁子道,“昨天咱们通过话,我就是菁子,您手中的好东西请拿出来看看吧!” 小岛眼中也闪着炽热光芒盯着面前粗鲁汉子。 然而牛昆却不答话,依旧慢条斯理地吃得十分投入。 好不容易等他将筷子放下,菁子道,“现在可以了吗?” 牛昆拿起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道,“想见真东西啊,容易,先拿十万块定金。” 小岛低声道,“东西我们还没看真假呢,怎么就交定金?” 牛昆哈哈戏谑道,“这可不是一般东西,万一有个磕碰闪失,你们赔得起吗,所以想看东西先交十万块。” 谁也没听说过这种规矩,小岛和菁子一阵面面相觑。 宋烟波冷哼道,“老弟你太过分了,都没见东西怎么给你钱,怕是你什么都没有骗我们钱吧!” 牛昆冷笑着站了起来,夹着黑提包向外就走,根本就不予回答。 小岛气急,猛然站在他前面,“你敢戏耍我们!” 牛昆斜看他一眼,打开黑提包在众人眼前一晃,然后立刻合上,转身绕过小岛,快步而走。 菁子突然高喊道,“我们交钱!请让我们好好看看!” 卷二第243章 恕不相送 夜色渐深,张震在家里躺在床上,正跟槐婷婷煲电话粥,你侬我侬情到深处越来越黏糊。 听筒里槐婷婷娇喘渐起,这边张震也差点把持不住练了传统手艺。 幸亏他灵台保持着一丝清明,才悬崖勒马,没有铸成大错。 恰在此时枕边传呼机响个不停,张震看了眼号码,急忙止住话题,正经说道。 “有正事了,回头咱再聊,记得明天来看我哈。” “坏蛋你,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去去,坏家伙,人家才不去看你,早点睡吧,好好养伤,别累着了。” 挂了电话,张震急忙回了传呼。 牛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老板岛国人付了十万定金,我让他们看了琮式瓶,又让他们看了全部照片,他们要一口吃掉。” 张震道,“谈价钱了?” “还没,非要跟我去看看那些东西出坑,我没答应,继续拖着他们呢。” “沉住气,你要表现的似是而非,想卖又不想卖给岛国人,怕没脸见祖宗那种感觉,等到实在拖不下去的时候再说。 具体尺度你把握,临出发之前给我来个传呼,实在不行就给了尘打个暗号,他会给我送信,其它都按照原计划行事。” 张震想的比较周到,一旦牛昆和岛国人初步达成意向,很可能被岛国人严格监视,不方便打电话,所以让神出鬼没的了尘一直在附近跟着。 一旦他不方便联系,就可以通过事先约定好的暗号,让了尘传递消息。 这次为了坑死岛国人,张震前前后后准备了三个月,人力物力几乎都调动了,势必要一举成功。 与此同时,在京城另一边,一座小四合院内。 灯火通明的正房里,菁子和小岛对面而坐。 二人都是满脸愁容,仿佛全家同时死光了一样难看。 菁子道,“咱们上报吧,这人不好对付,到时候要的价格肯定咱们两个做不了主的。” 小岛冷笑道,“我就不打算花一分钱,他们是盗墓贼,就算都死光了也没人敢声张,只要抹去痕迹,谁能知道是咱们干的?” 菁子摇头道,“这些人都是亡命徒,你难道要带着人和他们火拼?惊动了华夏警方,你别想逃回去。” 小岛道,“我预料那座古墓肯定是在深山老林里,到时候让咱们的人埋伏好,一旦东西出土,咱们就先下手为强,荒郊野外谁能听到动静?” 菁子道,“就算你计划周全,也得做好两手准备,我必须提前给本冢先生汇报一下!” ......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212吉普来到了王府大门外。 开车的姜绍业十分熟练绕过正门,从东门开进了王府。 看到威严雄壮的银安殿,车上古主任等人都愣了。 “这是他家?”古主任惊叹道。 姜绍业轻蔑一笑,“这算啥,他在香江的房子更大,整整一座小岛,好几平方公里呢。” 车门打开,古主任下车道,“他难道是林佳城的女婿?” 姜绍业一耸肩,模棱两可地说道,“别瞎猜了,他这种人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行人穿行在鳞次栉比的院落之中,沿途之上看到数不清的金发碧眼老外,还有高挽发髻的道士,终于来到了张震暂住的小院。 绿荫洒地的葡萄架下,张震斜靠在躺椅上,身前石桌摆着一套仿制斗彩茶具,随着手中折扇轻轻晃动,淡淡的茶香飘逸弥散。 “来了,坐吧,我这身体有点不争气,要不就主动去拜访诸位了。” 古主任没看出他有什么不适,心里暗骂这小子故意的。 不过今天他们身上带着任务,必须要完成。 古主任道,“打扰你休养,真不好意思,咱们就直接开门见山,别浪费时间了。”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在张震面前。 “请看吧,这是最后的条件,我们已经做出最大让步了。” 张震一目十行看完文件,轻笑道,“场馆还是不归我们,而且额外追加的土地要花钱买,这条件离着我的预期差了几条街啊!” 说罢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起了茶。 除了时而两声蝉鸣,院子里静得落针可闻,一股淡淡的压力感越来越凝重。 古主任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沉声道,“我明白这条件确实差的有点远,可这也是最终的让步,希望你能理解,退让一步,牺牲点小我,成全大我。” 姜绍业笑道,“条件虽说如此,那咱们可以变通一下嘛,争取来个软着陆!” 古主任皱眉道,“怎么变通?” 姜绍业道,“可以多卖点土地嘛!” 张震道,“既然这附近的土地能卖,那么就卖给我十平方公里如何?” 古主任沉吟道,“原则上可以,不过价格不能低了。” 张震心里暗笑,看来他还留有一些回旋的余地。 “那没问题,我一分钱都不还价,就按照这文件上的,每平方公里三千万算,十平方公里总共三个亿,这笔钱我可以提前给。” 古主任没想到他突然如此好说话了,眼中露出惊喜。 张震马不停蹄说道,“不过呢,这三个亿,你们要用于主场馆的建设,到时候我的投资就减少三个亿。” 古主任等人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这家伙果真还是如此难缠。 不过这条件确实合理,本来是因为没钱,所以才到处拉投资、赞助,现在卖地的三个亿拿出来建场馆,谁也说不出什么反对意见。 这样算起来,张震玩了个曲线救国,不但没多出钱,反而少拿了三亿,还弄到了十平方公里的土地。 古主任沉吟片刻道,“我想知道,资金什么时候能到位?” 张震不假思索语速极快,“买地的土地出让金一签协议立刻过账,剩下的建设所需资金,分三笔,一年内到账,第一笔不少于两亿签协议同时到账。” 古主任把这些牢牢记在了心里,起身告辞道,“我会如实汇报,期待咱们下次见面,就是签协议的时候。” 张震微微欠身笑道,“我开好了香槟等你好消息,身体不好就不远送了!” 看着他们被姜绍业送出去,张震心中大喜。 如果这条件能通过,就等于原来投资没变,白弄了十个平方公里土地。 这些土地如果都建成小区的话,按照小高层2——2.5的容积率,每平方公里就能建设两百万平方米的建筑。 十平方公里就是两千万平方米,不用三十年后的房价,只需要二十一世纪初每平米一万冒头的房价,这些房子全部卖掉就是两千个亿,甚至更多。 要是按照二十多年后,房价高峰期的价格每平米七八万算就是一万多亿。 卷二第244章 有人被打 当然张震不会将这么多土地都建成住宅小区。 其中一部分他要建成商务大厦和商场等设施。 这些都是高层,甚至超高层建筑,容积率更高。 一平方公里按照高层建筑容积率4——5.5算,那就是将近五百万平方米。 这些绝不能卖,但是可以出租。 就按照两千年初,京城普通商务大厦每平米每日租金一元算,每天轻松入账五百万,一年就是二十多亿。 当然亚运村周边可不能按照最低租金算,至少翻个几倍没问题。 再加上运动员服务中心的那些建筑设施,每天也有不菲的受益。 这就等于种了一棵日进千金的巨型摇钱树。 将来就算张震躺着什么都不干,也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姜绍业还没兑换完美刀,手里没有那么多华夏币,一旦签协议有点麻烦。 不过岛国猪即将贡献一波肥肉,估计凑上也就够了。 张震心情爽快,起身哼着浪里个浪,去了然那边作针灸治疗去了。 ...... 另一边,菁子手中拿着电话,连连用岛国语说哈依。 好半晌她挂了电话,对小岛说道,“本冢先生说了,这次势在必得,你要做好两手准备。” 小岛轻蔑道,“准备人手就行了,还准备什么?” 菁子皱眉道,“现金,大量现金,他们不见到现金肯定不会带你们去墓地!” 小岛愕然! ...... 王府道观已经初步修复,这算是当年亲王家的家庙,只是按照道教风格修建的,可见这位王爷比较信奉道教。 整个道观占地将近两亩,外面有黄墙碧瓦的外墙,里面除了三清殿之外,还有供奉历代亲王的后殿、供奉配享的两庑,和藏经楼。 另外就是七八间袡房,和库房、厨房、茅厕等地方。 总体建筑面积有两千多平米。 原本几乎在十几年前被砸烂,只剩下了些屋茬子,和殿基石柱,那些牌位、神像也早成了烂泥、灰尘。 按照张震的意思,一气全部修缮如新,而且还安装了现代电器。 三清殿还保留,以便道士们修行。 后殿作为了然的工作室兼住所,剩下的道士们也基本上都安排在袡房内。 如此以来,这一波碧云观的道士基本上都搬进了王府。 至于山上的碧云观,怎么也是几百年的文物古迹,了心安排了三个年轻道士,轮流去值守,不让它被野物杂草糟蹋了。 了然对现在宽敞的大殿非常不满意,觉得拿什么都不方便,非要留在原来的院子里。 于是张震让人把后殿改成了邱祖殿,让道士们练功用。 了然还是留在了小院内,和两个最老的道士还有老邹研究医术。 今天行针之后,了然又灌了张震一肚子中药汤,对他说道。 “你所说的用酒劲扶助内力,我试了试,还真有效,可现在也不知其所以然,你可以每天喝点扶助经脉和内力恢复,但绝对不能贪杯,如此以来再有几天你的经脉基本好了。” 张震点头答应,就被了然赶了出去,他继续和老邹埋头研究那些药方。 这座王府对张震来说简直就是一座巨大宝库。 密室还没探明白,库房里封存的那些老家具没有清点,藏书楼更是连去都没去过。 还有最早在文物店买的那一批名人字画,也没动过一指头,尚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国宝级的东西呢。 这些都需要大量时间去整理,可惜张震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小空倒是有,大功夫挤不出来。 也只好把这些先放下,去关注最要紧的事。 回到房间后,他看了一眼传呼机,上面竟然好几个信息。 其中有老家的,也有泺南的,还有狗场的。 算算时间高考结束已经两天了,张震先给老家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清冷又温柔的少御音,竟然是洛雪梅。 好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张震轻声问道,“雪梅,你们考得怎么样?” 听到张震的声音,洛雪梅没由来的脸儿红了,声音也有点发颤,“震哥,我,我考得不错,我想名校问题不大,二丫嘛,让她亲自给你说吧。” 不等张震搭话,听筒里传出二丫的声音,“哥,哈哈,问我考得咋样是吧,现在不告诉你,等成绩出来你就知道了。” 这年代还没大规模电子阅卷,是人工阅卷慢得很,至少七月底才能发成绩。 现在才七月中旬,至少还有十几天时间,这段时间就成了高考生们的狂欢季。 张震笑道,“得了,我也不问,你肯定心里有数,现在都开始撒欢了吧?” 二丫道,“哪有,人家天天在家闷着呢,就等你有空带我们去海边。” 张震道,“行了,你们也别在老家了,都去泺南陪大姐得了,让她带你们去各处转转,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安排去海边。” 又和妹妹聊了几句,张震刚要挂电话,就听到洛雪梅道,“不,不说。” 二丫急赤白脸的说道,“这么好的机会,你说嘛,说,要不我翻了脸了。” 洛雪梅红着脸拿起听筒,细如蚊蚋地喊了一声震哥,却听到电话里传来了盲音。 原来张震为了避免尴尬,早早地挂了电话。 随后立刻给泺南家里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徒弟张媛,张震简单问了几句,让她叫大姐来听电话。 大姐不知道张震受伤的事,还抱怨一番上次他没打招呼就偷跑了。 张震笑着陪大姐聊了一会儿闲事,又说了让她安排人接二丫她们来省城。 大姐说道,“我好久没回去了,还是我亲自去得了!” 这已经七月中旬,离着那场大暴雨不远了,张震有点担心,特意嘱咐大姐千万别进山,接了二丫她们就尽快回来。 放下电话,张震看还有两个传呼一个是狗场的,另一个是京城陌生号码,但看前面几个号像是京大附近的电话。 他还是先给狗场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狗哥,他急三火四道,“小震,化工厂的人把王师傅打了!” 张震额头上青筋暴起,低吼道,“狗哥,伤势重不重,别人有没有受伤,那些凶手呢?” 狗哥吞咽两下说道,“就他自己受了伤,狗剩和你弟已经送他县医院了,我看就是外伤,没有伤筋动骨,问题不大,那些人被我放狗吓跑了,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随后狗哥说了起冲突的原因。 卷二第245章 洋妞借钱 据狗哥说,今早王学峰出门去接从山里运来的瓷土。 正巧遇到几个人,上来问他是不是狗场的人。 王学峰当即承认是,可他话没落地,那些人就一拥而上,把他打倒在地。 幸好狗哥从墙头上晒东西,看到这一幕,立刻叫人带着狗群就杀了过去。 那些人见势不妙,上了一辆客货两用就跑没影了。 张震皱眉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化工厂的?” 狗哥道,“我看车牌是市区的,猜是化工厂的!” 张震道,“这些日子,你警醒点,严守狗场,我给你派人,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张震要了那辆车的车牌号,挂了电话,每回最后一个传呼,给文物稽查大队去了个电话。 “我找李队长!” “我就是李庆国,你是张震?” 张震感觉自己自从打通两关之后,身体有了些变化,嗓音也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显得格外有磁性。 “没错是我,老哥你还听不出来?” 二人开了几句玩笑,张震把那个车牌号给了他,麻烦他帮忙查查这辆车是哪儿的。 这年头几乎没有私家车,所以一般车都有单位。 这种小事李庆国自然满口答应,说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话题一转他语重心长道,“张震啊,也不是老大哥说你,小郭多好的姑娘啊,你怎么就代答不理的呢,是不是去了京城眼眶高了啊,这可不行,你得接地气......” 意见张震还是能听进去的,但改不改就不好说了。 郭思萱是好姑娘,对他也有意思,但他实在是不想再惹情债。 耐着性子和老大哥扯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王学峰被打事件,虽说现在还没证据指向谁,但绝对和高主任与化工厂搬迁脱不了关系。 这件事必须解决,否则张震没法面对手下的弟兄们。 当下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狗场和瓷器工作室,不能再受到损失。 张震让王管家叫来了鲍勃,派他带十个正在当苦力的老毛子去狗场负责安保。 如果外面再有人来捣乱,就让这些金发碧眼的老毛子上。 他们不管是打了人,还是被人打了,都是外交事件,这事就可以往大了捅了。 然后张震再出手,以绝后患。 鲍勃走后,他又给陈静曦单位打了个电话,正巧接电话的就是这个小妮子。 “哇,张震,你还记得我?” “这叫啥话,毕业还没一个月,我怎么能不记得老同学。” “哼,算你有良心,你打算请吃饭还是请喝酒呢?” “嘿嘿,我在京城呢,等回家绝对请全班同学聚聚,再叫上咱导员。” “空头支票啊,说罢,什么事?” “关于环保的新闻,你打算采访一下吗?” “行啊,什么新闻不是新闻,你说在哪儿?” “我老家青石镇......” 张震答应了出费用,请陈静曦去青石镇狗场小住几天,跟踪采访。 最好是她能赶上两边起冲突,到时候一上报纸,这样就热闹了。 陈静曦现在还是实习期,当即一口答应下来,还说要带别的同学一起去。 张震给她留了地址和电话,又通知了青石镇那边接待。 这时候传呼机又响了,一看还是那个号码。 张震给它打了回去。 电话接通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tuesunhommeinfidèle” 竟然是法语,张震法语不太好,但也听明白了这句话,大概意思相当于三十年后网上常说的——你是个渣男。 同时他也听出来,这女子是那个狗皮膏药安妮丝。 本来张震从澳市回来的时候,就打算联系她,一是为了完成承诺教她学青花瓷,二是想通过她收藏一些名酒庄的好酒。 她竟然主动上门了,还敢骂人! 张震干咳一声道,“女士是不应该骂人的,尤其是向你这样有教养的女士,对不对安妮丝小姐?” 安妮丝换成了蹩脚普通话,“我有说错嘛,你就是个始乱终弃的坏男人。” “打住吧,我和你乱了吗,别血口喷人,本来还打算教你学青花呢,现在我改主意了,回见吧!” 张震说着就要挂电话。 安妮丝急道,“等下,等下嘛,看在人家陪你睡过的份上......” 这女人越说越不像话了,谁和她睡过? 张震恨得牙根痒痒,“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我现在就挂了。” 安妮丝急忙换了个语气,“你别急嘛,人家这次有事相求。” 张震只说了一个字——讲! 安妮丝道,“我听说你有大量美刀,能不能借给我一些?” 张震又说了一个字——行。 安妮丝喜出望外,“太好了,你真是我亲爱的,我什么时候过去拿钱?” 张震戏谑道,“做梦的时候。” 安妮丝气得差点又说了法语,“你浑蛋,为什么戏耍我,我是认真的。” 张震道,“我更是认真的,咱俩无亲无故,凭什么借给你钱,你不是欧洲贵族嘛,怎么会缺钱?” 安妮丝哀求道,“我就是家里需要钱,才想起你是个大富豪。” 张震道,“你想借钱也行,不过青花瓷就不教了,另外我这钱可不白借。” “我懂,我会按照你们国家的最高利率给利息的。”安妮丝道。 张震冷笑道,“我可不在乎那点利息,你先说要用多少?” “三千万美刀,可以吗?”安妮丝语气有些软弱。 其实她也吃不准张震有多少钱,只是上次在泺南文物总店见过张珍妮随便就能拿出几十万美刀,还有随手资助了柳教授上万美刀,感觉他很有钱而已。 三千万美刀是试探的说法,实际上她用不了这么多。 张震装着吃惊道,“疯了嘛,你觉得现在华夏美刀遍地,随随便便就是上千万?” 安妮丝嗫嚅道,“没有三千万,一千万也行嘛!” 张震拿出一千万毫无难度,但也不能这么随便借。 他眼珠一转道,“你先说说,打算用什么作抵押。” 安妮丝倔强地说道,“我,我把我抵押给你总行了吧,二十四小时不离开,随时听候吩咐。” 张震差点笑喷,“你值一千万美刀?别闹了,你这样的,一千万美刀能买一个连,你想借钱,必须拿出相同价值的抵押才行,否则免谈,回见吧!” 张震不想再和她纠缠,立刻挂了电话。 红酒?我找别人买还不行吗? 哔、哔、哔,传呼机响个不停,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张震心里暗笑,这洋妞就是个死心眼,你换个电话兴许我还回一下。 这个时候,在城市另一边,牛昆的传呼也响了,显示屏上是岛国人的电话号码。 卷二第246章 从头学起 傍晚时分,牛昆又和菁子他们见了面。 这次牛昆改成了涮羊肉,菁子和小岛进门的时候,他正在包间里吃得满头大汗嘴角流油。 菁子和小岛忍着厌恶,坐在他对面。 等他吃喝差不多了,菁子才试探道,“要不要再来两盘肉?” 牛昆打着饱嗝道,“肉就算了,来份杂面条吧!” 菁子和小岛直翻白眼珠。 等牛昆吃饱喝足,喝着茶戏谑道,“两位又约我,我不好意思不来,既然见面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东西有人要了,你们等下次吧!” 小岛蹭一声站起来,“你知道这样戏耍我们的后果是什么?” 牛昆撇嘴轻蔑道,“你还以为是四十多年前啊,耍你们咋了,有本事你砍了我头!” 菁子将小岛按下,满脸带着虚假笑容柔声道,“别生气,小岛君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这样,对方出的什么价格,我们只要看过东西没错,就给一倍的价钱。” 牛昆嘁了一声,“人家是欧洲人,直接出了两千万美刀!” 小岛咬牙怒道,“这不可能,那些瓷器如果都是汝窑也不可能。” 牛昆轻蔑一笑,“就当我吹牛吧,行了,两位请回吧,我还打算来盘毛肚呢。” 菁子站起,深深鞠了一躬,和服开领之中深深沟壑在无限延展。 “请你相信我们,钱不是问题,这次我们是真心实意想合作,而且是长期合作,所以希望您也实在一点。” 牛昆嗤笑道,“嫌我不实在啊,那你找电线杆子谈生意去。” 菁子再次九十度鞠躬,“请原谅我说错话了,两千万美刀确实太多,我觉得那些瓷器不值,请您给我们报一个诚意的价格。” 牛昆撇嘴道,“我刚说了,有人已经出两千万美刀,你们等下次再挖着再说吧。” 两个岛国人气的脸色通红,推开门就走。 牛昆看着包间门关上,大笑起来,“想要东西,就得按照我们的步子来,服务员,再来十盘肉。” 他话音刚落,了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对面位置上,抓起筷子就捞火锅里的肉。 菁子他们回到四合院,给本冢打了电话。 “本冢先生,那些华夏盗墓贼狮子大开口,竟然说别人出价两千万美刀,看来他是不想卖给我们了!” 本冢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华夏盗墓贼也有愤青情节,不过没关系,我们岛国经济全球第一,我会用山一样的钞票,砸到他们臣服。 两千万美刀嘛,嗯确实不是小数,我可以给你们拨三十亿岛元过去,不过你们必须看到全部东西之后,才能和他们谈价钱,如果都是真的,价钱再高也给我拿下。” 牛昆很快又接到了菁子的传呼,他足足等到了天亮,才回了电话。 菁子打着哈欠说道,“两千万我们也出得起,但是必须要见见东西。” 牛昆也打了个哈欠,“两千万是别人,你们至少得翻一倍。” 菁子咬牙道,“只要我们看过东西之后,什么价格都好说。” 牛昆冷笑一声,“东西都在墓里,墓道坍塌,主墓室还没打开呢。” 菁子道,“就是地狱,我们也要看!” 牛昆道,“看货可以,再拿十万定金,不买也不退!” 菁子气呼呼道,“好,一言为定,什么时候去?” 牛昆嘴角露出坏笑,“等我消息吧,我会送你们去墓里!” 放下电话他立刻给张震打了个传呼。 ...... 张震刚要去针灸,看到屏幕上的代码,笑得腰都弯了。 他给店里去了个电话,询问还剩下多少美刀。 接电话的叶芬芬说,现在还有八千多万。 张震让她拿出五千万装箱,随时准备运走。 又叫来了路易斯,让他带两个老毛子,叫他们演一出戏。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们说太多话,只要看得懂暗示就行,到时候他们装成另外一批买家,给岛国人竞争抬价。 经过简单的培训,张震感觉还凑合,让他们回去自己练习。 算了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土龟还没来消息,张震又按照那个号码给她打了过去。 听筒里响起了土龟独特的沙哑嗓音,“找谁?” 张震轻咳一声道,“土龟,我是黑鱼,这么多天怎么也没给我回信?” 土龟冷冰冰说道,“我没有权限主动联系你,只能等你联系我,现在我要说情况了,你还有什么要抱怨的请提前说。” 张震被噎了一下,“我没事,那你请讲!” 土龟道,“目标人物曾经在六天前支出一笔两万元现金,收款方是个黑中介,据黑中介交代,他接受了一个委托,制造车祸杀死槐婷婷,目前来看,目标人物就是幕后指使者。” 张震咬牙道,“能给我实质的证据吗?” 土龟依旧冷冰冰说道,“这不行,首先我们用的手段不合法,给你证据你也没法作为司法证据,另外我只能提供信息帮助,其它暂时无法提供。” 张震道,“那告诉我,现在目标在哪儿呢?” “医院,这是地址......”土龟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震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敢对槐婷婷下手,不管什么原因,这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他给熊战打了个电话,熊战正在提车,马上就能回。 张震让熊战回来直接来见他,这才去了了然院子,准备接受今天的治疗。 当背上插满银针的时候,张震轻声问道,“了然师傅,用银针刺穴位,也能杀人吧?” 了然道,“能救人,自然能杀人,你瞎操什么心,好好养伤就是。” 张震心里有数,如果让了然直接教杀人的针法,他肯定不同意,现在只有来个曲线救国。 “师傅,您教了我怎么诊脉,什么时候教我针灸啊?” 了然大喜,“你真的要学所有医术?” 张震尬笑道,“那是自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嘛,我这人宅心仁厚,希望能学医渡人。” 了然高兴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好,你天资聪颖,如果肯下苦功,绝对能成为一代名医。” 说着了然扔给他一本书,“先从头学吧!” 这是本厚厚的线装书,张震一看名字顿时有些头大——灵枢! 这是皇帝内经的一部,主要讲述的针灸来历和各种针法,是学习针灸的基础。 看来真得从头学啊! 卷二第247章 隐秘内容 不到中午,熊战开车吉斯117回到了王府。 清脆悦耳的发动机声,顿时引来了不少正在训练的熊家村人好奇。 哗啦一下都为了上来。 熊战将他们赶开,暗中腹诽,今儿怎么回事,都放羊了? 他急匆匆来到张震小院,正看到张震站在一颗海棠树下,朝着树干挥动手腕。 “啊哈哈,老板真用功,经脉没好呢,就练腕力啊!” 走近后他才发现,张震手指间夹着一枚颤巍巍的银针。 “老板你不会打算用这轻飘飘的玩意当暗器吧?” 张震笑道,“确实有这个打算。” 熊战连连摇头,“太轻,太软,除非你真练成了武侠小说上的那种绝世武功,否则这东西还不如普通缝衣针呢。” 张震倒是知道,在一些军事训练中,有人能用缝衣针投掷穿透玻璃,用来伤人也问题不大。 可张震想要的效果是无形无踪,还能让针灸的效果发挥出来。 不过现在可以暂时放一下,他对熊战道,“我这里有个地址,你去调查一下赵瑾玉的伤势和出院时间,其它不用管。” 熊战转身就走,“对了,车提回来了,你最好自己试试,太棒了!” 张震来到停车场,立刻就看到了鹤立鸡群一般的吉斯117。 从外观上看,这车除了保险杠子高了点,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发动起来,在广场上绕了两圈,张震立刻感觉到了不同。 方向轻多了,也灵活多了,挂档、刹车、油门、离合,都非常舒服,开着像是开进口越野一样。 车内饰也重新装了,到处透着一股子精致,驾驶室里和车厢里都装了二哥大。 他估计油箱肯定是改了,至于其它改动表面看不出来,只有等熊战回来再问。 有这么好的座驾,肯定要出去兜兜风,张震有些日子没见老师了,于是搬了两箱茅台又拿了那只压箱底的金环开车直奔学校而去。 现在刚刚放暑假,学校里清净了很多,但还有些学生没走,教职工们依旧在上班。 张震开着‘坦克’进校门,立刻找来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他将车停在齐老办公楼下,从后备箱里搬出茅台,刚要上楼就发现面前被两个金发碧眼的洋妞挡住了去路。 其中之一竟然是牛皮胶安妮丝。 张震装作没看见她,搬着东西低头绕过。 安妮丝却闪身再次挡住他,掐着腰一双湛蓝的眸子里都是怒火。 “张震,你是故意的!” “恭喜你答对了,让开,没听说过那句俗语吗,好那啥不挡路。” 安妮丝在华夏多年自然知道张震暗喻的什么,气得她差点抬脚踹人。 但她还是“张震,你给我三分钟好不好,就三分钟!” 说着还抢过张震怀里的一箱酒,转身递给了女同伴。 张震点头,“给你掐表,就三分钟!” 安妮丝道,“只要你借一千五百万美刀给我,你将获得整个波拿巴家族的友谊,这生意很划算吧,我们还给你付利息。” 张震笑道,“我有你的友谊就足够了,不再有别的奢求!” 安妮丝明白这是揶揄,又搬了一箱酒放在同伴手里。 “张震,这次真是我们家族生死存亡之际,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儿上,求你伸出援手好不好。” 张震皱眉靠在发动机盖上道,“帮你不是不行,利息也不重要,你得有抵押才行,要不然谁能保证你不会卷了钱跑路?” 另一个洋妞大声道,“我就能保证,安妮丝不是那种人。” 张震理都没理她,就这智商的,早晚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安妮丝也冷静了很多,咬牙道,“那你说要什么做抵押?” 张震道,“不动产,古董,矿藏,有价值的东西,而且价值得超过你借的钱数。” 安妮丝脑袋瞬间耷拉了,“你说的这些有是有,可都在国外呢!” 张震耸肩道,“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哎,你搬着累不累,还给我吧!” 接过两箱酒,张震来到了齐老办公室。 “你小子搬着酒来办公室,成心的是吧,怕别人不知道我受贿了?” 齐老见到关门弟子,气得一阵吹胡子瞪眼。 张震呲牙笑道,“谁说给您的了?我路上买的,自己搬着还有毛病?” 齐老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张震急忙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齐老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复印件,神色郑重道。 “这是你给我的那本经书,我从头看了一遍,里面除了经文之外,在后面还记录了一件大事!” 张震惊讶道,“什么事能让您这么认真,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事。” 齐老点头道,“你看这段记载!” 大汗崩于西夏军中,时乃攻克敌国都城之紧要关头,为稳军心,故秘不发丧。 其灵柩由亲卫护送,返回其征服世界之起点——克鲁伦河畔。 灵柩所到之处,遇人皆被死侍灭口,牲口亦不放过。 待灵柩抵克鲁伦河畔,其棺椁停放三月,以供至亲宗王与公主做最后道别。 张震看完后道,“这是记载了成吉思汗驾崩之后的事,不是什么隐秘啊?” 齐老道,“这记载在元史上可以查到,但你不觉得,它出现在这里岂不是奇怪?” 张震道,“练功的经书,里面记载历史事件确实有点怪,而且元史里面还有一段记载这上面没说。 大汗入殓时,身着貂毛袄、貂毛皮帽之类衣物,身旁放有碟碗壶杯等器皿。 葬礼依风俗而行,祭品丰盛,亦备崭新铸钱、皮具衣物等。 两匹上好的牝马与公马,各贵族王公家中挑选四十名处女,身着华服,头戴珠玉,将随大汗去往另一个世界。 葬礼毕,一老女巫师骑着金灵马,口中念念有词,架着灵车驶向远方,直至消失于众人视线。” 齐老赞许点头,“你历史学得很扎实,确实有这段,但它怎么没写上,弄个一鳞半爪地干嘛呢?” 张震脑海中一激灵,“难道邱道长记录的后半段与元史上不同,所以给藏起来了?” 齐老眼睛一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后面隐藏的东西可了不得,兴许能揭开成吉思汗墓的神秘面纱!” 成吉思汗陵不是秘密,但是墓地却一直是重要历史谜团,几百年来无人能破解。 如果张震和齐老能揭开这个迷,那么他们二人在历史方面的学术地位将达到一个无人企及的高度。 卷二第248章 补缴税款 齐老道,“那个箱子里面还有什么,你去找来,就连一根头发都不要放过!” 张震笑道,“巧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让您看看,箱子里那个奇怪的东西。” 说着拿出锦盒,将金环摆在齐老面前。 这东西自从得到后,张震也没细看,光顾着学习经文练内功呢。 齐老戴上白手套,拿起十倍放大镜,轻轻托着金环仔细认真地看着每一个錾刻的铭文。 许久后才道,“这是钟鼎文啊!” 钟鼎文又叫金文,是商周时期镌刻在青铜器上的文字,虽说这种文字比甲骨文的辨识度高,但也没有被完全破译,其中一些生僻字还是历史之谜。 齐老之所以名气大,就是因为对上古文字的研究独树一帜,远超侪辈。 所以凡是出土的上古物件,基本上都要经过他的那双眼。 他拿出纸笔,慢慢地誊抄着,时而琢磨片刻,不一会儿一篇小楷简体字的文跃然于纸上。 张震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大汗密奉道教,遗命邱祖赴以理后事,卜吉壤以葬,以期得道升仙。 然邱祖竟先大汗三日仙逝,遗命予贫道嗣掌教务。 贫道跋涉万里,亲为大汗卜吉地而葬之,葬礼之盛,极尽奢华,西征所获金银宝玉,悉充陪葬。 外则宣称遵其族俗而葬,实则与列代帝王之制无异耶。 事毕,凡工匠皆遭戮,贫道亦被逼立重誓,终身缄口不言其秘。 今书此以告后世,大汗陵寝所在,贫道已秘绘于星图之内矣。 清和子记。’ 写完最后一笔,齐老已经汗流夹背。 张震看完之后也额头上青筋直跳,脑海中更是一阵电闪雷鸣。 我滴乖乖哎!这上面写的要是真的,那么成吉思汗的墓地就在眼前啊! 这短文的内容大致意思是: ‘成吉思汗常常派使者请教道教的问题,他临终时,命令邱处机前去处理后事,选择一块风水宝地安葬他,希望他能成仙升天。 然而,邱处机竟然比成吉思汗早三天去世,他留下遗言,让我继承他的道教事业。 我跋涉了万里,亲自为成吉思汗选择了一块吉地安葬他,葬礼非常隆重,极尽奢华。 西征时获得的金银宝玉,都被充作了陪葬品。 对外宣称是按照蒙古人的习俗安葬的,实际上与历代帝王的陵墓制度没有什么不同。 事情结束后,所有的工匠都被杀害了,我也被迫立下了重誓,终身不泄露这个秘密。 现在我把这件事记录下来,告诉后世的人,成吉思汗陵墓的所在地,我已经秘密地画在了星图里面。 清和子记。’ 齐老说道,“张震,你知道清和子是谁吧?” 张震点头道,“就是那个糟蹋小龙女的尹志平的道号。” 齐老笑骂道,“你小说看多了吗,历史中的尹志平是道德高深的修士,全真教第六代掌教,怎么能做那种事。” 张震笑道,“我是看您翻译金文太累,逗您一笑,我明白这篇文是尹志平记录的成吉思汗葬礼的内幕,而且那个墓地是他亲自选的。 这一篇也正好解释了元史上的说法是用民族风格所葬的出处。” 齐老点头,“那么下面就简单了,只要找到尹志平所说的星图就行了!” 然后师徒二人大眼望小眼,星图在哪儿呢? 西征时获得的金银宝玉,和成吉思汗的其他陪葬确实诱人,可这也太虚无缥缈了。 张震把酒和金环都留给了齐老,打算回头把那个箱子也给他,让老人家慢慢研究去吧。 现在张震可没工夫去做这些绣花的细发活。 “张震,你给我站住!” 刚到停车场,张震还没上车,那块牛皮胶又贴上来了。 张震心道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急忙钻进车里打着火就要跑路。 安妮丝瞪着眼掐着腰,站在张震车前,看架势是就算撞死都不躲。 张震打开车门,勾了勾手指。 安妮丝大喜,急忙上了副驾,“咦,你怎么开这种车,好大,好敞亮,比鹰国皇室的劳斯莱斯都宽敞,咦,你带我去哪儿玩?” 张震咬牙道,“去八宝山!” 安妮丝笑道,“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嘛?” 张震瞪眼道,“先弄死你再烧了,省得天天缠着我!” 安妮丝却一点不怕,嬉笑道,“那我就变成魔鬼天天钻你被窝!” 张震一脚踩死刹车,还别说这车改过之后好多了,只是车身微微一晃就停得稳稳当当。 张震斜眼看着她道,“你是非要逼死我才行?” 安妮丝道,“你只要肯借我钱就好了,干嘛逼死你?你要是不给,我就赖在车上不下去,你干嘛我就干嘛,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真有种!”张震挑起大拇指。 忽而他脑筋一转说道,“你不是要借钱吗,你不是抵押都在欧洲吗,没关系,你说说欧洲那边都有什么可以抵押给我,要是我看得上,这事还有的商量。” 安妮丝收起笑脸,神色凝重道,“我家在法国有占地上千平方公里的庄园,还有大酒庄,在非洲有两座矿......” “停,你家这么有钱,干嘛还借钱?就算一时周转不开,可以用财产抵押给银行贷款,跑华夏来借钱,脑子进水了?” 这年月的华夏,在国际上可不是有钱的象征,而是贫穷的代言人。 安妮丝神色暗淡下来,“财产是很多,固定资产可都被政府封存了,我们除非缴清遗产税,否则这些财产都会被拍卖。” 这一说忽而唤醒了张震的记忆。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欧洲许多国家颁布新法律,增加了贵族遗产税。 这项税专门针对那些老牌贵族。 凡是没有将财产委托信托基金的贵族去世后,其继承人想要继承全部财产,必须缴纳相应的遗产税。 征税比例从百分之二十起步,鹰国最狠直接是百分之五十。 上一世张震曾经听说过一个笑话。 鹰国某公爵为了继承家产,选择了每年百分之五滞纳金的延期缴纳遗产税。 从此后他带着老婆和未成年的儿子,拼命赚钱,直到五十年后他八十多岁高龄的时候,才将所有遗产税缴纳清。 就在他选择将遗产委托给信托公司的时候,这位辛苦了一辈子的公爵嗝屁了。 然后他儿子假如要继承遗产还要再缴纳百分之五十,于是这位陪着父亲辛苦五十年的公爵直接选择了放弃。 爷儿俩白忙活五十年...... 张震知道,这些国家其实还非常照顾这些老牌贵族,核算遗产价值的时候,像是那些古董之类的都没按古董算。 所以他们等于缴纳遗产税之后,就能获得价值几倍于遗产税的东西,非常划算了。 安妮丝道,“我们法国只需要缴纳百分之二十,就能拿回全部遗产了,用不了一两年就能换上你的钱,甚至提前卖掉一些也可以。” 张震脑海中升起个想法,眼中闪着异彩问道,“你说你家里有很多古董?” 卷二第249章 家族面子 当年八国联军,从华夏抢走了数不清的财宝珍玩。 这些东西大多被各国劫掠者带回欧洲,多数被皇家和贵族收藏。 后世在国际拍卖会上只要见到这些东西,许多爱国人士都会竞拍买下,送回祖国。 那些外国人发现了这一点,就开始利用国人的情怀,在拍卖这些东西时故意抬高价格牟取暴利。 这等于二次抢劫,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所以这次张震听了安妮丝的事情后,就打算利用欧洲开始缴纳遗产税的机会,向那些贵族提供贷款,用华夏古董当做抵押和利息。 张震简单说了古董换贷款的事,安妮丝惊喜中带着几分疑虑。 “可是东西都在欧洲,我回去再送过来,会耽误很久,我就输了!” 张震皱眉道,“你跟人打赌了?” 安妮丝摇头道,“不是打赌,是我们家族商定的办法,谁先搞到这笔钱,谁就是下一任家主。” 她一番解释,张震才知道,原来她们家族这几百年来开枝散叶已经庞大无比。 经过多次分家之后,各家都有了自己的产业,但还是围着家族这口大锅吃饭,像是吸血鬼一样不停地吸取家族血液。 等到这口大锅漏了,每家谁都不肯从自己家小锅上弄块铁来补补大锅。 但是贵族的面子不能丢,老祖宗的产业不能不要。 所以才商量了一个办法,谁弄来这笔钱,谁就是以后的家主,那些遗产也就归谁所有,别人不得再去揩油。 如此一来,整个波拿巴家族的面子有了,祖宗的产业也能留下,将来兴许大家还能获得好处。 可欧洲虽说富有,但上千万美刀也不是那么好筹集的。 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完成任务。 张震听完之后笑道,“这不是问题,我安排人跟你回去一趟,看过古董没问题,就立刻给你钱!” 安妮丝高兴地差点跳起来,“我这就去订机票!” 让谁去呢? 既要懂古玩,又要信得过,唯王师兄莫属,反正现在也去不了螺丝国,抽空让他去欧洲出个差,只当是旅游了。 张震给王恭璋打了电话,告诉他事情经过。 王恭璋满口答应下来。 这次王恭璋去只是趟路,将来如果要产业化,还得有人盯着才行。 张震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人——周向学! 现在他在光州忙活新店开业的事,将来随着各方面业务上轨道之后,他的作用就小多了。 光州那边有老郭叔侄已经足够,何必浪费一员大将在那边? 安排周向学去欧洲盯着再合适不过。 张震立刻又给光州老郭打了个电话,跟他简单沟通了一下想法,然后让他通知周向学,直接去香江然后转机欧洲。 到时候二人从法国汇合,王恭璋办完事情提前回来,留下周向学在那边继续操作。 张震甚至还想派个徒弟过去,仔细一琢磨,现在这几个徒弟虽说在国内能独当一面了,可出了国未必能撑住,还是等等再说吧。 安排完之后,张震道,“行了波拿巴公主殿下,你现在可以下车了。” 不曾想安妮丝连连摇头,“不,我才不下车,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张震瞪眼虎着脸道,“你要是不下车,这事儿就黄了,一分钱别想拿到。” 吓得安妮丝急忙打开车门跳下车,不过她没立刻走而是抓着门把手道。 “我回国这些日子,不许你沾花惹草,等本公主继承家产后立刻回来找你。” 张震笑骂道,“你有病,快点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安妮丝囧鼻子道,“你才有病,我会让人看着你的,记得不许勾三搭四,88!” “神经病啊!”张震看着她背影骂了一句。 ...... “什么半月板骨折?” 王府内,张震坐在葡萄架下吃着自家的葡萄,听熊战汇报赵瑾玉的伤情。 熊战点头道,“嗯,半月板粉碎性骨折,已经安排手术了,估计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很低,老板你那暗器够狠的,这人残了。” 张震啐掉葡萄皮,“他不关门打狗,我能废了他?这叫自作自受,你有办法找个人盯死他吗!” 熊战道,“我从熊家村带来的人能用!” 张震道,“先给我盯死了他,尽可能搜集消息,这种人身上脏事多,总有能要他命的事。 另外我再派几个人过来帮你,辰龙岛上那些人也总不能白养着,该她们干点活了。” 熊战转身去挑人手,张震喊道,“忙完了就过来,咱喝点。” 现在每天半斤酒成了张震的必修课,既然酒能增进内功,干嘛不喝点呢。 现在那些徒弟们在各地收购了大量老酒,都还没送来。 光上次从姜绍业朋友那儿买的那些酒,都够张震喝到下个世纪结束了。 ...... 呜! 一辆绿皮火车,迎着夕阳开进了泺南站。 很快在牛昆的带领下,小岛和菁子还有两个岛国保镖,随着缓缓人流出了站台。 小岛一宿没睡,厌恶地看着四周人群,没好气说道,“牛桑,为什么不用我们的车,坐这种破火车!” 牛昆头也没回,“想要跟我做生意,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快点走,车站外有车接。” 终于在漆黑的出站通道前方,露出了一抹挂着晚霞的天空,几个看起来像是庄稼人一样的汉子正在翘首以待,其中有个人特别吓人,仿佛电线杆子似的高大却很消瘦。 “牛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车站停车场上,一辆十几座的小客车上面,小岛和菁子差点炸了毛。 刚才上车后他们面前那几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都露出了凶狠表情,其中两人还拿出了黑色眼罩,让他们带上。 菁子怒吼道,“拿开,拿开这脏东西。” 两个岛国保镖刚要发作,立刻就老实了,他们后腰上同时被几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此刻谁都不敢乱动分毫。 牛昆从前面座位上回头道,“两个选择,去戴眼罩,不去立刻下车,爷不伺候了!” 菁子和小岛低头商量半天,最后一咬牙决定——去! 刚开始路况还可以,可是几个小时之后,路况变得差了许多。 几个岛国人坐在车上,颠颠又倒倒折腾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车停了下来。 他们的眼罩也被打开。 小岛揉着酸疼的眼睛四处一看,竟然已经到了绵绵群山之中。 四周连个路牌都没有,这是什么地方? 车上人少了很多,小岛往车下一看,好几个汉子正站在树林边帮助植物生长呢。 他憋了一路也早就快憋炸了,急忙跳下车,也加入了爱护森林队伍。 男的可以随意,可是菁子也早憋不住了,这可怎么办? 就在她刚要开口的时候,牛昆打着哈欠道,“你去车前面,黑灯瞎火的没人偷看!” 卷二第250章 再见墓志铭 片刻后一身轻松的菁子终于回到车内,却看到所有人都趴在靠背上睡着了。 菁子拍了拍小岛,用岛国话问道,“小岛君,什么情况。” 小岛打着哈欠道,“他们说天亮后还得爬几个钟头山,你抓紧休息吧,没多少时间了!” 天空露出了鱼肚白,确实离着天亮不远了。 也没人防备他们逃跑,仿佛二人不重要似的。 菁子此刻一点脾气都没了,找了个干净坐位,趴在靠背上就睡了过去。 她身边四周都是农民打扮的华夏汉子,一股浓郁的土腥味,夹杂着脚臭汗臭,令她难以呼吸, 她满腹心事,忍着恶心刚睡着就做了个噩梦,没半个小时惊醒了好几次。 当她刚刚睡熟,却被人拍醒了。 “哎,上山了!” 菁子睁开酸涩的眼睛,只见人们都已经下车,正在准备爬山。 这次倒是没给他们戴眼罩,但是,戴不戴的无所谓了,此刻他们都不知道身在何处,甚至不知道还在不在鲁东省境内。 四个岛国人被这些华夏人夹在中间,仿佛押解犯人似的。 小岛他们不是没反抗的想法,但无意间发现那个瘦高个怀里藏着把土炮。 另外两个年轻人腰里别着伯莱塔92f,姓牛的那个家伙竟然背着一只乌兹冲锋枪。 这让他们彻底没了反抗的想法。 众人刚刚登上一个小山坡,忽而响起一阵摩托车轰鸣。 小岛警觉地回头,只见四辆越野摩托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领头的车停在牛昆面前,车上骑手摘下头盔,露出了高鼻深目金发白肤的欧洲人面孔。 而牛昆却非常热情地和他们拥抱交谈,仿佛非常熟悉一样。 小岛等人立刻警觉,从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这次的生意兴许黄了。 这时候牛昆向山上做了个手势,四辆摩托车继续前行,眨眼间消失在了林木深处。 菁子忍着气愤道,“牛桑,他们是什么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牛昆坏笑道,“什么叫什么意思,卖货,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卖给你一家,再说人家比你们先订的,只要价格合适,肯定是先给人家。” 菁子和小岛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但是二人心里满是想杀人的心思。 爬过一山又一山,上上下下翻山越岭,菁子都不记得爬了多少座山,一路水米未粘牙,终于在天色擦黑之际,队伍停下了。 那位个子最高的家伙,指着树林中一块巨石,比划半晌。 此刻菁子才知道,这人是个哑巴。 高个子带路领着众人绕过巨石,忽而一座大坟包,出现在远处的杂草之中。 见到了封土堆,菁子和小岛一身疲惫扫尽,眼中都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二人同时意识到,这可是个罕见的大墓,至少是王侯级别的,里面的好东西绝对少不了。 当大家走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搭着几个帐篷,刚才的摩托车也停在了这里。 帐篷内传出吆五喝六的声音,像是酒馆一样。 牛昆冲着一座帐篷一努嘴,“进去吧,先吃点东西。” 当菁子她们进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只见一群人席地而坐,正喝得醉醺醺。 有人递上来酒瓶和烤肉,牛昆豪放地灌了一大口啤酒,开始撕扯烤肉。 菁子抬手挡开了别人递过来的烤肉,“牛桑,还是直接看东西吧,我不饿。” 牛昆吃得满嘴流油,“你不饿,别人饿,等我们吃完再说。” 此刻菁子恨不得将这货碎尸万段。 而小岛却冷静下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观察封土堆。 当他发现,这些泥土相当老旧,而且还看到了有些地方堆着挖出来的封土,混合着一些砖石,还有碎瓷片子。 只是没见到盗洞在哪儿。 小岛装着系鞋带,捡起一片碎瓷片,仔细一看,心中狂喜,宋代的,没错,这是宋代钧窑的窑变瓷。 他立刻和菁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坚定了势在必得的想法。 众人终于吃喝完毕,大多数汉子起身出了帐篷。 牛昆起身高声道,“不瞒你们说,当初的洞子打偏了,从劵顶打了下去,结果墓道坍塌,两个陪葬墓室也塌了,碎了很多东西。 可主墓室还完好,今天就是主墓室打通的日子,你们要是愿意都可以下去看看。” 小岛激动得语无伦次,“请问牛桑,这是什么朝代的墓,墓主人是什么身份?” 牛昆翻白眼道,“这话你得问考古学家,我们不管这个,只懂弄东西。” 小岛尬的只剩下了憨笑。 菁子道,“我要下去看看。” 小岛也打算下去,第一眼见证奇迹的发生。 菁子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咱们必须留下一个,我看还是你和保镖在上面等,我下去。” 小岛紧紧拉住她手,低声道,“不,我要亲眼看看。” 菁子无奈,翻了个白眼珠,坐在了帐篷角落里。 牛昆带着小岛,出这个帐篷,立刻就进了旁边帐篷。 顿时地面上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吸引住了小岛的眼睛。 很快小岛就被绳子放了下去,顺着漆黑盗洞前行没多远,眼前忽然一亮,两只松木火把将一条直行的深邃通道照亮。 竟然来到了墓道之中。 小岛刚要前行,忽而发现墙上嵌着一块石板,上面模模糊糊有字迹。 他急忙拿出手电筒,雪亮的灯柱打在石板上,那些字迹被照的纤毫毕露。 “吾生于乱世,卒于风云变幻之际......静候后世评说,左梦庚!” 小岛念完之后,苦思半晌,才想起左梦庚是谁,想到他所封的爵位,顿时喜上眉梢。 他急忙拿出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又用白纸拓下了字迹。 这才顺着墓道继续向里走,两个墓室里面到处是坍塌的砖石和泥土,还有零星的碎瓷片。 他又捡起一片仔细观看,竟然是明永乐的霁红,只可惜只剩下了小孩巴掌大小。 他看没人注意,将这块瓷片悄悄藏进了背包里。 再往前走就热闹了,几个华夏人正在刨土,那三个老外也在拿着相机四处拍照。 小岛看到他们恨得牙根都痒痒,可却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一个瘦高个喊道,“开了,哈哈,都是好东西啊!” 小岛兴奋地向前冲去,却被一个老外伸胳膊拦住,“东西我们都要了!” 卷二第251章 大获丰收 “什么,小岛君,什么意思?” 帐篷内,菁子头发都快炸起了,指着满身是泥土的小岛大吼不停。 小岛耷拉着脑袋道,“兵器、玉器、金银器,甚至那口奇楠香木的棺材,都被德国人买了。 我找牛桑理论,他周旋半天,答应那些瓷器可以匀给我们一部分,不过也得等德国人出完价之后才行,我们的报价不能低于他们。 咱们抓紧联系本冢先生预备现金吧,要不然这些瓷器也没了。” 菁子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先等会儿,你下去之后,能不能确定,这墓是真的?” 小岛指着天道,“我敢对天照大神发誓,这墓,和东西都是真的,你看!” 他将拓片和碎瓷片和一小截碎木头,都拿了出来让菁子观看。 小岛说的没错,墓是真的,墓志铭也是真的,为了坑他们,张震还豁出去了一些碎瓷片子和一点点奇楠香木。 让他们误以为整个棺材都是奇楠香木的,其实就那点点碎木头,还故意让小岛当宝贝捡了回去。 菁子仔细研究一番墓志铭拓片,和那些零碎,顿时眼睛通红好似得了红眼病。 “天啊,这,这么多好东西都让德国人弄走了,太可惜了。” 小岛道,“你别抱怨了,抓紧弄钱来,要不然咱们连瓷器都剩不下了。” 菁子道,“别急,那些瓷器都有什么好东西?” 小岛道,“陪葬墓室里面还剩下几十件没碎的宋、元、明,时期都有。 主墓室里就几件,都是宋代名窑,我看到了一只牛桑拿的那种琮式瓶,还有仰莲碗,梅瓶,窝脚缠枝莲酒壶......” 菁子深吸一口气舔着干裂的嘴唇道,“东西你都看过了没错?” 小岛急得直跺脚,“要是有错,让我天打雷劈,你也可以看看啊!” 这时候那些人在瘦高个带领下,正往地面上拉瓷器。 菁子征得同意,拿起一件金丝铁线鳝鱼血的哥窑开片大花觚,她仔细看了半晌,又看了件汝窑笔洗和瓷枕。 放下东西后,激动的她手都在颤抖,没错,东西没错。 菁子拉住牛昆道,“牛桑,谢谢你给我们机会,轻松我们去大城市,我们要联系家里送钱来。” 牛昆笑道,“不急,先谈好价钱再说,哎,安德鲁,你们过来一下。” 那边德国人正安排几个民工搬运那些战利品和那口大棺材,隐隐还有奇楠香木的味道传来。 一个老外走过来道,“米斯特牛,什么事?” 牛昆道,“那些瓷器,你们打算出什么价?” 老外用蹩脚普通话道,“已经说好了嘛,两千万美刀。” 菁子和小岛脸色有些不好看。 现在岛元对美元汇率是历史最高点,一美刀兑换一百三左右的岛元,比七十年代时期的一比三百多涨了一倍还多。 也就是说两千万美刀相当于二十六亿岛元,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这时候牛昆道,“是这样,我们华夏有句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这一锅菜,我打算招呼两桌客人。” 老外皱眉惊呼道,“米斯特牛,用你们华夏话说,你这样很不地道,这些东西我们全要了,不管他们出多少钱,我都高他一头。” 说罢还狠狠地瞪着两个岛国人。 小岛毫不畏惧瞪了过去,低吼道,“这些东西我们势在必得。” 牛昆露出为难之色,和稀泥道,“要不你们一家一半算了。” 菁子小白牙咬得咯咯直响,“不行,他们已经弄走了那些东西,这瓷器必须是我们的。” 三个老外像是斗鸡一样,叫个没完。 最后牛昆低吼道,“别吵了,竞价,你们竞价,价高者得。” 老外打了个榧子,让手下拿来三只登山包,打开之后露出了成捆的美刀。 “这里是三千万,他们要竞价也可以,先拿相等的现金出来,要不然就没有资格和我竞价。” 菁子和小岛露出苦笑,这次他们除了一点零钱,根本没带资金。 一番交涉后,三方同意,定在五天后,双方都拿相同的资金,在泺南郊区一家农家院里竞拍这些瓷器。 为了节省时间,小岛和菁子扔了保镖,坐着越野摩托下了山,又被蒙上眼睛,送到了泺南。 他们马不停蹄兵分两路,小岛去发传真给老家,让本冢看拓片和照片。 菁子给本冢打电话,详细说了这次的经历。 本冢得到二人的保证之后,沉吟许久才道,“你们觉得多少钱能竞拍下来?” 菁子和小岛合计半晌,最后抱了个一个五十亿岛元的数。 本冢思量半天,咬牙道,“我给你们筹集一百二十亿,必须给我拿下这些瓷器!” 随后两天时间,本冢四处奔波用尽各种办法,凑到了一百亿岛元,立刻让人提现,装船送了过去。 当菁子拿到成箱子的崭新钞票之后,高兴得差点休克过去。 他们又加上了华夏这边店里所有资金,凑到了一百三十亿岛元。 有这么多钱,必定能拿下那些瓷器。 转眼五天到了,小岛和菁子,带着四个保镖,拎着十几口箱子,坐上了牛昆安排的车。 上车之后就让他们都蒙了眼,然后让司机围着市区转圈,最后才开到了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农家院。 此刻金发碧眼的老外已经来了,他们也带来好几个登山包。 双方将资金都暂时交给了牛昆。 然后领着他们来到宽敞的堂屋里。 那些出土的古瓷,都摆在了这间屋的货架上,随便他们双方观看。 小岛、菁子,老外急忙上前去看这些东西的真假。 片刻后牛昆敲了敲八仙桌,“东西也看了,开始吧!” 老外理直气壮地道,“两千万,我们出价两千万!” 为了方便,菁子他们也将按照美刀汇率报价。 他们咬牙报了两千五百万的价格。 老外自然不让,很快双方轮流加价,让价格攀升到了三千八百万美刀。 这笔钱对于买下这些古董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然而老王还是不放弃,双方又将价格拉到了七千万。 这时候老外已经露出疲态,但是依然磨磨唧唧的坚持。 最后小岛,直接扔出了最后底牌,报价一百二十八亿岛元,手里还剩下两亿以备不时之需。 那个老外终于认输,带着手下和那些美刀,灰溜溜地走了。 菁子和小岛虽说心疼得要死,但还是差点兴奋地跳起舞蹈。 二人握着牛昆的手,不停说合作愉快,将来还要继续合作。 牛昆三言两句地打发走了他们,他是怕时间长了憋不住能笑出来。 此刻京城那边,张震做完了最后一次针灸,经脉已经彻底恢复。 就在此时,他收到了牛昆的传呼,上面的代码是三个八,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意思是大获丰收! 卷二第252章 签订协议 黑夜中的海边,海风呼啸,海浪呜咽,一艘小货船仿佛小偷似的停靠在某个渔村的码头上。 一只只特制的木箱被搬上甲板,菁子、小岛,还有宋烟波,都满脸红光的,上了船。 这是他们交成绩单的时候了,仨人一个个幻想着会得到什么样的奖励和未来的重用。 这一宿都没睡着,直到货船靠岸,所有东西被车辆运到了洞京郊外的那座小院落。 “本冢先生,幸不辱命,我们完成任务了!” 本冢站在露台之上,扫了一眼那些箱子,轻声道,“钱都花光了?” 仨人低下了头。 小岛笑道,“还剩下两亿呢,关键是东西都完好,请您过目。” 本冢抬手,几个手下立刻将那些箱子一一打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瓷器都摆在他面前。 本冢眼中露出惊喜,目光从每一个瓷器上面扫过。 忽而他上前,拿起一只雨过天青色的汝窑细颈天球瓶。 这老货啧啧赞叹道,“冰裂纹,蝉翼纹,天青色,玛瑙釉,芝麻钉,好东西,好东西啊,没想到啊,北宋竟然有如此高的技艺,能烧制如此高难度的东西。” 放下天球瓶,他又拿了瓷枕等东西看个没够,一张老脸上褶子都笑开了花。 小岛等三人脸上也笑意浓浓,心里更是舒坦,感觉浑身飘飘然似的,仿佛要升仙。 忽而本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放下手中东西,急忙向后退了几步,远远地看着全部东西。 片刻后又换了个角度,再换角度俯瞰。 这货神色越来越凝重,甚至皱起了眉头。 宋烟波低声道,“难道有什么不对?” 小岛说道,“不会啊,我都看过了,绝对没问题。” 菁子也说道,“沁色自然,老化程度也完美,造型,特点,都没问题,难道本冢先生发现了什么?” 本冢再次倒退几步,后背都靠在了房门上了,他忽然大叫道。 “你们看,些瓷器,单独看某一件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它们摆在一起之后味道就变了。” 宋烟波额头见汗,低声道,“怎么变了?” 本冢指着瓷器道,“你们见过向日葵吧,一块地里的向日葵,不管它长得大小,都会有一种特点,就是因为它们受的阳光照射相同。 这些瓷器也是这样,老化程度都类似,像是被人刻意做出来的。” 小岛尬笑道,“您说只是像被做旧的,也许因为它们都在同一个空间之中放的时间长了,所以才出现这种情况。” 本冢着了魔似的摇头,“不对,不对,这些有宋代的,元代的,还有明代的,前后历时四百多年,怎么可能老化程度如此相似?” 这句话落地,小院里立刻鸦雀无声,就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停止了。 本冢挣扎着向前几步,拿起一只最小的定窑白瓷盘,大吼道,“立刻给我送到帝国大学去做热释光定年!” ...... 这一天张震忙得不可开交,早上先送走了王恭璋和安妮丝。 中午刚想陪槐婷婷来个二人世界,就接到了姜绍业的电话,古主任他们通知可以签约了。 张震笑着说道,“没问题,不过今天只能给他们三个亿,剩下的半个月之内付清,你还得抓紧兑换美刀啊,另外再给岛元找个下家。” 姜绍业吃惊道,“你又有岛元的路子了?” 张震道,“这次就一锤子买卖,没多少的。” 姜绍业道,“那是多少啊,几个亿?” “一百二十八亿,不算多,相当于一亿美刀。” “噗,你,你去岛国抢银行去了?” “身体刚好,干不了这种活,别废话了,现在岛元和华夏币的汇率是多少?” 姜绍业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可能一比十几,不过要是按照官方牌价你肯定吃亏,私人之间用岛元也少汇率不高,还不如换成美刀,再用美刀换华夏币呢。” 张震琢磨,要是才一华夏币比十几岛元,一百二十八亿最多换五六亿华夏币。 确实很吃亏,假如换成一亿美刀,那就合适多了,还能更方便出手。 可这么多岛元去哪儿换成美刀? 目前看来只有麻烦香江那边了,那边是金融中心,这种兑换业务非常多,结汇也方便。 张震和姜绍业敲定了下午签协议时间,让他专心换美刀吧,岛元的事不用操心了,不过假如有人需要也可以换一部分。 挂了他电话,立刻又给林诗瑶打了过去。 二人都很忙,也没卿卿我我,直接上来就办正事,张震简单介绍了情况,让她找找门路兑换美刀。 林诗瑶笑道,“这可真是小事一桩,你只管让人送来就行,都不用我帮忙,直接去银行结汇,保证既方便又快捷。” 岛元的事解决,又聊了两句正事,林诗瑶告诉他石蛋和陆师傅已经到了香江,现在正在美瑶珠宝公司开始工作了。 还有就是辰龙岛上的一批人,已经通过各种途径前往大陆,即将去京城和张震汇合。 张震也给她报了喜,今天正式和筹建组签协议,让她通知林先生尽快准备开工事宜。 另外也透露了打算在欧洲放贷款,回收流失古董的事宜。 这次岛元兑换的美刀,和林诗瑶留下的备用的一亿美刀,正好派上用场。 这笔钱让谁去送呢,张震想到了忠实可靠的钱涌,打电话叫来他,让他和牛昆交接,带着那笔岛元去香江一趟。 ...... 下午时分,吉斯117停在了一座空旷的院落门外。 这里就是筹建组办公地点,看起来像是还没开工的建筑工地似的。 大热天,张震和姜绍业都穿了长袖衬衣,还正儿八经地打了领带,这是为了表示尊重和正式。 在古主任的引荐下,张震见到了几位筹建组的大领导。 对方也对张震如此年轻表露出了震惊之色。 双方看完合同,张震果断地在甲方代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然后一张本地银行的支票,递了过去,这上面的三亿是购买十平方公里土地的。 半个月之内张震会再拿出三个亿,这些钱作为第一笔投资。 剩下所需资金,将在后面三年内,陆续到账,绝对不会耽误建设。 这次没有酒席,也没有记者的镁光灯,一切都是那么干净利索。 交接完毕,张震手中多了一份盖着鲜红大印和领导签字的合同,这个建国以来最大的市内工程,终于尘埃落定了。 回去的路上,姜绍业拿着一瓶从车内冰箱里找的冰镇啤酒,狠狠灌了一大口。 “张震,今儿说什么也得放血,请我狂欢一宿!” 张震正要说话,卫星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喂,什么,他们又动手了!” 卷二第253章 好大的雨 时间倒回到张震签约的一个多小时前。 青石镇,两辆货车来到狗场门口,将满满两车垃圾废品倾倒在了地上。 狗场里顿时炸了窝。 哗啦啦出来十多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领头的鲍勃,用带着外国味儿的蹩脚普通话大吼一声,“老乡们,你们要干什么?” 那两辆垃圾车本来跳下十好几个拎着铁锹、镐把子的汉子,一见这场景顿时毛了。 这年头老外倒是能见到,多数是在电视屏幕上,极少数在生活中见也是离着老远,很少有这么面对面的。 更何况他们来之前就带着揍人的目的,现在对面是老外,谁也不敢先下手。 这时候驾驶室里一个坐在副驾上的家伙大吼道,“怎么了,给我打啊,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下面那些人却不敢动家伙了,只是和老外们推搡起来,偶尔有人打两下黑拳踹两脚黑脚。 此刻在狗场的围墙上,趴着三个女生,她们都拿着相机,其中陈静曦还拿着一只最新款带录音功能的掌中宝摄像机。 三个镜头都对准了这群人,和两辆车,甚至连车牌号和车门上的字迹都拍下来了。 驾驶室里的家伙,看着外面不温不火的战斗,心里一阵怒火冲天。 这货也是胆大包天,跳下车摸起地上一把铁锹,嗷嗷叫着冲了上去,“都拿家伙,谁要是手软,别想拿一分钱。” 眨眼间,这货冲到鲍勃面前,抡圆了铁锹朝着他脑袋狠狠拍下。 鲍勃可是雇佣兵出身,枪林弹雨都不怕,害怕一把铁锹,但这次任务是挨打,所以他直接一咬牙,猛然低头将后背送了出去。 嘭一声闷响,铁锹正拍在他后背上,沉闷的声音令人心头发颤。 鲍勃喷出一口鲜血趴在了地上,此刻他十分庆幸躲过了脑袋,要不然这下准见上帝。 那些打手,仿佛打了兴奋剂,一个个弯腰拿起各种家伙,朝着这群老外一顿暴揍。 眨眼间就躺下三四个,可这些老毛子一个都没后退的,有人还大叫着抢夺对方武器。 不过终归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敢下狠手,几个照面,这边一个站着的都没了。 那些打手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抡着家伙继续往人身上招呼。 眼看着地上都有血迹了。 狗哥在院里看得清楚,心里暗道,这要是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 他立刻一吹哨子,有人打开了狗舍,数不清的苏联红像是黑豹一般冲向那些打手。 别看那些家伙打人毫无压力,但是面对如此多的狼狗,没一个不哆嗦的。 领头的嗷一声叫,带头就钻入了车厢。 剩下的人也纷纷往车上爬。 可人再快也没狗跑得快,还没等车发动起来,几个上车慢的家伙,被狼狗咬住了手脚,从车板上硬拽了下来。 幸好这些狼狗受过训练,不会下死口,要不然这几个肯定没活路了。 剩下的狗围着后车厢一阵乱叫,有的作势往车上跳。 此刻车终于发动起来,两辆车冒着黑烟,向远处狂奔而去。 狗哥从大门里大吼着救人,跑了出来,狗场里的工作人员也都出了门,上前救助被打的老毛子。 鲍勃受伤最轻,可也嘴角流血咳嗽不止,看来内伤是没跑了。 剩下的人也几乎头破血流,伤势最厉害一个,脖子上一道大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这是要出人命的架势,幸好狗哥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急忙开始急救帮他止血。 狗场里只有两辆客货两用,全部出来,拉着这些人直奔县医院。 等门口清净了,狗哥带着几条狼狗押着那两个被拽下车的打手,直奔镇上的治安所。 这事必须报案了。 墙头上三个女生也都傻了眼,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她们差点都不会按快门了。 “静曦姐,这,这是真的吗?” “这是咱们华夏发生的事?” 陈静曦叹息道,“你们拍下来了吗?” “嗯,好可怕啊!” “我,我再拍几张。” 陈静曦眼神复杂的,来到狗场张震的卧室。 这几天她和三个女生就住在这间房里,既当卧室又当办公室。 陈静曦打开摄像机回放,越看越是心惊,看完之后她拿出稿纸,开始一字一字地写着报道。 狗哥把人送到治安所,跟官复原职的刘所长打了个招呼,拿起电话就给张震打了过去。 听狗哥所说,张震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沉声说道,“不管如何,现在救人要紧,一个人也不能死,花多少钱都无所谓,我这就给家里打电话让人给你送钱。” 狗哥让张震别急,他立刻赶去医院看伤者病情。 刘所长也插话道,“出这么大案子本县算是出名了,我这就上报市里,然后去医院看情况。” 张震敷衍两句挂了电话,立刻给青石镇家里打了过去。 由于王学峰伤势不重,已经出了院,现在就在青石镇家里养伤,留守的王小虎和狗剩在照顾他。 电话铃一响,狗剩立刻接通。 张震听到狗剩声音,语气严厉地说道,“家里有多少钱?” 狗剩道,“不算收货的公款,还十来万,我自己也有不少,师傅怎么了?” 张震道,“狗场出事了,老外被打,你马上送十万去县医院,给我盯紧那边,千万别出人命,自己也要小心点。” 狗剩道,“好嘞师傅,我马上走,哎,香香姐带着二丫和雪梅姐去村里了,要不要打电话叫她们回来?” 张震气不打一处来,让她接了妹妹她们就走,非要进山,这时候离着大暴雨越来越近了,万一出点事就麻烦大了。 “你去忙你的,让小虎联系她们,今天必须回镇上,真能添乱!” 放下电话,张震揉着眉头,一声叹息。 姜绍业道,“不就是几个老毛子吗,打了就打了,正好你借题发挥把那些人都办了。” 张震喃喃自语道,“本来以为只是动手打架,没想到这些家伙疯了,竟然拿家伙下死手,现在弄得像是我挖坑害自己人一样。” 在张震心里,手下人都是自己人,不管他什么国籍民族,坑自己的事绝不能做,要不然以后人都寒了心咋办? 此刻让大姐的事一搅合,他心更乱了,安耐不住给村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副主任张满仓,张震劈头就问他大姐呢。 张满仓迟疑道,“和几个小闺女去老村子了吧,还没回。” 张震气的大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给我上山被她们弄回来!” 张震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 张满仓惊呼道,“下雨了啊,好大!” 卷二第254章 汇报工作 电话里传来阵阵盲音。 张震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的声音。 电话线断了,看来这场暴雨势头不小。 大姐她们假如被困在深山,那上一世的悲剧可能重演。 张震身上冷汗直冒,心脏砰砰直跳。 他攥拳狠狠锤在座位上,低吼道,“我马上回去,从路口放下你!” 家人最重要,京城的事先放下,大不了安排给别人办,先回去找到大姐和妹妹再说。 姜绍业急道,“我跟你去,关键时刻也能帮把手。” 张震看着他真诚的眼神,说道,“你不是要陪老爷子去泺南吗?” 姜绍业摇头道,“反正我过去就行了,谁管我怎么去的,先跟你回趟老家也没事,我还没进山玩过呢,你别急吉人自有天相......” 张震敲了敲隔板,“熊哥,加满油回青石镇!” 熊战应了一声,问他还回家拿东西吗? 这辆车自从修好后,由于空间足够大,后备箱和储物箱冰箱里都储存了不少吃喝、现金、应用物品,所以几乎什么都不缺。 张震道,“直接走,尽快赶回去,咱们轮流开车。” 吉斯117一个调头直奔国道而去。 ...... 岛国洞京。 一辆车停在精致的小院门前,车门打开脸色苍白的菁子快步走下,急匆匆进了门。 本冢正盘膝坐在露台上,小岛他们像是囚犯一样跪在露台下面。 “报告出来了?”本冢眼睛通红的问道,仿佛要吃人似的。 菁子跪在地板上,从包里拿出两张纸,哆哆嗦嗦地递过去。 本冢的手也莫名地颤抖了,伸手两次才接住检测报告。 他放在眼前,逐字逐行地看着,当看到最后检测年限的那一栏里填写着1988年的时候,这老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随后脑袋一歪,躺在了露台上。 “本冢先生。” “快点叫救护车。” 宋烟波见机最快,趁着岛国人一阵慌乱,这货扭头跑出了小院,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此时不跑是傻子,自己逃命才最重要。 小院内一番折腾,本冢苏醒过来,他看着眼前的小岛和菁子,眼中露出杀人的怒气。 “如果追不回那些钱,你们两个死定了!” 小岛嗓音颤抖着说道,“这,这些瓷器,以假乱真,咱们可以摆在桃李堂里卖高价!” 本冢怪笑一声,抬脚将这货从露台上踹在地上,“害我损失这么多钱还不算,还要把桃李堂这块牌子砸了嘛?去死吧你!” 菁子急忙跪在地上求情道,“本冢先生,请您留他一条命,我们一定将功折罪,挽回损失的!” 本冢冷笑道,“先说说,你们打算怎么挽回损失,去华夏找那些骗子?” 菁子点头道,“请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的。” 本冢哈哈大笑道,“怕是你们挖地三尺也找不到那些人了,一百二十八亿元,在华夏能兑换七八亿华夏币,够这些人逍遥快活一辈子了,他们再也不会露面。” 菁子鞠躬道,“我和小岛的命是您给的,请您指教如何去做,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本冢嘿嘿一阵怪笑,“你们怎么被骗的,就怎么去骗别人吧,不要打着我的旗号,我只要钱!” 菁子和小岛一阵面面相觑。 ...... 吉斯117一路狂奔,三人轮流开车,四百多公里跑了将近十个小时,终于到了泺南。 此刻这里也下起了大雨,瓢泼似的大雨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车速也慢了下来。 现在已是傍晚时分,由于这场雨,外面已经黑如深夜。 坐在副驾驶的熊战道,“老板,换我开会儿!” 正在开车的张震摇头道,“不用,你继续打电话!” 这一路来,张震一直没断往村里打电话,可是始终是没人接听。 看来电话线始终没有修复。 心中挂念家人,张震心急如焚,却也知道此刻必须保持理智,这种情况已经不适合赶路。 必须等雨小了再说。 他沉声道,“先给起枫桥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预备晚饭,咱们先过去避一下雨。” 天地之间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这泼天似的大雨。 起枫桥附近的几条小河,汇聚了大量雨水,水面几乎和岸边齐平,看着波浪滚滚很有一番气势。 车子开进了家门口。 刘倩冒着大雨打着一把油纸伞迎了出来,“张震蝈蝈快点进屋克,热汤热饭先吃上。” 风雨中那苗条的身材格外楚楚可怜,俏丽的脸颊更是宛若出水芙蓉。 姜绍业随后下车,肩膀撞了一下张震,递过去一个闷骚无比的眼神,意思明显再说,行啊你小子到处金屋藏娇。 张震没搭理这货,让熊战快点进屋吃饭,然后尽快休息,一旦暴雨停歇立刻起程。 餐厅里已经摆了一桌子家常菜,种类不是很丰富,但量很大。 最吸引人的是一大锅老阿妈亲自煮的牛肉面,浓香四溢新鲜热辣。 家里人都吃过了,这些是接电话后专门给张震他们准备的。 由于大姐和徒弟们都去了别处,现在这边家中留守的只是刘倩和老阿妈,偶尔钱酷和叶小妹他们会过来,显得比过去冷清多了。 所以预备的菜品也不多。 不过过些日子会有更多的人来,这里会恢复以往的热闹。 老阿妈抱着小轱辘过来,小轱辘咿呀呀的冲着正在埋头吃牛肉面的张震直笑。 两条小黑狗知道主人来了,也冒雨跑了过来,站在门口直摇尾巴。 姜绍志吃着牛肉面赞不绝口,十分羡慕张震这种很接地气的家庭生活。 张震边吃边问道,“小倩这次考得咋样,把握大不大?” 刘倩笑道,“还行吧,我个人觉得中游水平,肯定能过本科线,张震蝈蝈这次你是不是不走了?” 张震怕大家担心,没敢说大姐失踪的事,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说急着回老家有事,雨一停立刻就走。 刘倩脸上写满了失望,看着面不多了,又要亲自去煮一些。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有人冒雨进到院里。 两只小黑狗叫了几声就停下了,显然是熟人。 下一刻两个穿雨衣的进到门里,脱下了头罩,正是叶小妹和钱酷。 “老板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本来不该打扰你休息,可是有些事必须得汇报一下。”钱酷认真说道。 张震也想了泺南发展的解情况,撂下饭碗让熊战他们继续吃,带着钱酷他们来到了隔壁房间。 卷二第255章 骤雨初歇 大雨滂沱,瓢泼的雨滴打在房顶上,仿佛要将瓦片敲碎似的。 这声音让人无比心焦,但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耐心地等待大雨停歇。 张震调整了一下心态,笑着对二人说道,“时间紧迫,两位有什么话尽量简洁一些。” 钱酷看了叶小妹一眼,示意她先说。 叶小妹道,“我这边主要管的是资金,现在就面临一个问题,钱太多造成了资金冗余。” 叶小妹简单说了一下目前泺南这边的资金情况。 由于前段时间一直在购买房产,收购古董和名酒,张震放在这边一千万。 可这些钱目前没用了,还剩下了三百多万。 再加上光州那边卖古董回来的货款,也有八百多万。 大规模的衣服、鞋子、电子产品批发获利,将近九百多万。 现在泺南这边自从停止收购房产后,还剩下了两千万以上的资金趴在银行里吃活期利息。 张震听完之后道,“这些钱不用发愁,马上就有用处了,钱酷你来说工厂发展的情况。” 钱酷沉吟道,“我要说的是工厂这边,现在酿酒厂已经可以投产预计年产量在一万吨左右,等二期工程完成之后年产量可以达到五万吨。 糖厂的规模增大了一倍,年产量超过万吨,等后续设备到位,年产量可以达到三万吨以上。 再就是食品厂,现在方便面设备和饼干设备也到位了,工人初步招聘齐全,随时可以投产,但问题是目前还没有确定调料包风格,周厂长说您有一个意向。” 这才几个月,这几家厂子就发展到这种规模,张震非常欣慰。 虽说这和他大力投资有关,但老周钱酷等人的努力也是显而易见的。 张震道,“调味料风格吗,这好说,我已经选好了!” 他起身喊道,“小倩,送两碗牛肉面过来。” 片刻后,两碗老阿妈亲手做的牛肉面摆在面前。 张震笑道,“这味道,你们应该都尝过,用来做方便面的调料包没问题吧。 我建议从辣口上区别一下,分出来香辣,和麻辣,还有微辣,这样就有了多种选择,将来这种口味还可以开发成国人喜欢的辣椒酱,牛肉酱,拌面、拌饭都可以。” 在这凄风冷雨的夜晚二人也都饿了,毫不客气地将牛肉面吃了个干净。 钱酷舒坦地抹着额头上大汗道,“这味道非常独特,就是成本太高了吧,我听老阿妈说过,要陈年牛干巴,加上最好的菌子慢火熬制,才能出这个味道!” 张震笑道,“咱们可是有个厨师团队,让老阿妈和他们研究一下,肯定能找出味道一样的替代品,再说少量的牛干巴加上别的配料也不是不可以,事在人为嘛。 搞完了袋装方便面,你们下一步要考虑方便碗面和其它同类产品的开发,集中人才攻关耐高温面碗的材料,我预计将来这类产品会有很大销量。” 这方面张震看的不是本国市场,而是周边国家,尤其是岛国和棒子国,他们的方便速食产品年销量大得吓人,如果可以还能打入欧美市场。 钱酷把这些东西都记了下来,然后拿出一个本子,说道,“这是我记录的费仲所有的违法事情,还有他在化工厂经营的时候一些传闻,希望能有所帮助。” 张震拿过本子一看,好家伙,竟然这小子竟然干了这么多坏事,还有多如牛毛的传闻。 俗话说得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只要用心去查,绝对能找到实证。 张震拍着钱酷胳膊道,“你放心,这次我肯定为你讨回公道。” 这时候姜绍业打着哈欠进来,“张震,雨小多了。” 张震大喜,站在门外看去,之前瓢泼似的大雨,成了黄豆大小的雨点,地上的积水也有褪去的迹象。 这几个月连续干旱,地面早就干透了,想必这些雨水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泥土吸收殆尽。 张震说道,“不急,再等一个小时咱们启程!” 姜绍业回去继续打盹。 张震又让叶小妹将两千万全部给了钱酷,三个工厂继续扩大,从即刻起开始加大生产力度。 生产出来的产品,通过铁路向螺丝国边境运送,随时运送出境。 另外京城那边资金过多,张震让叶小妹派人调五千万过来,留下一千万作为不时之需,剩下的全部用来采购各类物资,其中以光州的衣服鞋子电子产品为主,农副产品为辅。 这些东西要作为去螺丝国的本钱,张震身上还有换航母和飞机的任务呢。 所以手中的物资越多越好。 最后和钱酷叶小妹沟通了一些光州建工业园和青石镇买地建厂的细节,让他们尽快抽出人手去一趟实地考察,争取年底之前能动工。 不知不觉间,外面大雨竟然变成了濛濛细雨,天空也微微露出了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 仨人竟然聊了一宿! 张震打了个哈欠,“我月底前会去螺丝国,临走之前找机会咱们在沟通,你们只要记住放手大干就是,一切后顾之忧都不要有,另外记住咱们不缺资金。” 这时候熊战过来叫道,“老板,天快亮了,路上积水消退,咱们走不?” 张震站起伸了个懒腰道,“出发!” 天亮之后路上虽说还有点泥泞,但是对于自重数吨的吉斯117来说,几乎起不到任何影响。 车速提到了最高,在空无一人的国道上疾驰。 昨晚上熊战睡了个踏实,今早一直是他在开车。 张震几乎隔十几分钟就往村里去个电话,可依旧没有打通。 此刻他也知道着急没用,只是脑海中理智地盘算着各种出现的后果,以及应对办法。 车辆离着青石镇越来越近,忽而卫星电话响了,张震急忙接起,对面传来了狗哥疲惫的声音。 “张震,那个受伤的螺丝国人没了!” 张震脸瞬间阴沉下来,这人虽说是外国人,但人家来华夏是为自己打工,现在出了这种事,他得考虑怎么给人家家属交代。 这还是目前为止,第一个职工在工作之中死亡,算起来也是殉职。 张震道,“狗哥,那边雨怎么样了?” 狗哥道,“停了,早上停的,现在路很难走,别的倒没什么!” 张震道,“先保护好那人的遗体,我马上就到县城了,见面再商量怎么处理,对了那些记者呢?” 自从大雨开始,陈静曦她们就像是小鹌鹑似的躲在了小楼里,直到天空放晴,她们才迎着清凉的空气来到楼下准备吃午饭。 这时候一个姐妹指着大门口道,“天啊,这是什么车,坦克?” 陈静曦跟着看去,只见一辆仿佛坦克一样敦实的汽车,飞驰而来开进了厂门。 卷二第256章 财迷乡亲 “张震,是你!” 陈静曦看到下车的人,顿时露出了惊喜,小跑似的向楼下而去。 另外两个小姐妹见此情景顿时露出了会心微笑。 然而张震只是跟狗哥交代了两句,扭头冲着陈静曦摆了摆手,便钻进了车里。 看着车子像是来时一样,快速消失在厂门口。 陈静曦一张俏脸顿时垮了下来。 两个小姐妹走到近前安慰她。 “哎呀,这种人不值得你这样。” “咱们社里多少年轻俊彦,喜欢你的从门口能排到大街上,何必为了这么个不懂风情的人难过呢。” “对啊,回去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陈静曦气得跺脚道,“你们胡说什么,我,我对他才没意思呢,还有这人可不是一般人......” 这时候狗哥走来笑道,“几位记者同志,刚才张震说了,他家里出了大事,要赶着进山,你们如果愿意就可以回城了,我会安排车送你们,那些报道最好尽快见报。” 刚才张震急着赶回村子,没空说太多,只是简单交代几句就走了。 陈静曦道,“这件事肯定还有后续的连锁事件,我希望能跟踪报道,你先送她们两个回去吧,我继续留下。” ...... 吉斯117碾压着还没修好的公路的路基,终于进了元宝窝的山坳口。 这里四处都是滚落的山石和泥沙,溪水里面时而还有残枝断木漂浮而过。 原本一条小溪变成了一片水网。 村口的电线杆歪在一边,电线像是死蛇一样低垂着脑袋。 抬眼望去,村子里新盖的房屋院落基本完好,只是道路上积满了泥水一片泥泞。 山下都这样了,山上老村子那边可想而知,肯定像上一世那样被泥石流淹没了。 刚进村口,六七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就踩着水跑了出来。 见到这辆车纷纷围了上去,一阵大呼小叫。 张震打开车门跳在泥水里,举目四顾村里小孩不少,就是没见到一个大人。 他按住一个小孩肩头焦急道,“村长呢,大人们呢?” 小孩奶声奶气道,“小震叔,村长带着大人都去老村子里了。” 张震心头咯噔一声,咬牙问道,“见到我姐了吗?” 旁边一个小孩道,“俺知道,俺知道,香香姑姑早上回来的,叫着四爷爷带人进的山。” 大姐没事,让他松了口气,可是瞬间心又悬了起来,难道二丫和洛雪梅出事了?要不然大姐冒雨下山叫大家进村干嘛? 另外一个小孩道,“小震叔,你带糖来了吗......” 此刻别人说什么,张震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这辆车底盘低肯定爬不了陡峭山路。 张震转头对熊战叫道,“熊哥,陪我进山一趟,姜哥麻烦你呼叫救援来!” 姜绍业拿起卫星电吼道,“我这就给老大打电话,让他派人来。” 这就是卫星电话的好处,不管在多偏远的地方,只要头顶上是天空,拨打电话。 张震正打算徒步进山,村口颤巍巍走出两个老人,正是三大爷和二婶子。 这些老人腿脚不好没跟着进山,张震急忙问道,“山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三大爷疾走几步,“是小震啊,你回来得正好,也去看看吧,香香发现了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什么鬼? 既然人没出事,那就好,张震立刻制止了姜绍业拨打电话。 拉着三大爷袖子道,“您老可说清楚了,我现在还担心妹妹和姐姐呢。” 三大爷一阵絮叨,再加上二婶子补充,张震终于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大姐想念老房子,带着妹妹和雪梅就进了山。 正好遇到那场罕见大雨,她们只好躲在了自家旧院子里。 当夜泥石流果真发生,可由于前段时间瓷土的开发,蛆儿又带人用水泥加固了一部分山体,在老村子前也挖了泄洪沟,这才让泥石流的灾害减轻了许多。 可依旧将村前大部分院子都掩埋了,张震家的院子被泥石流擦肩而过,差点连篱笆墙都推倒了,简直就是千斤悬于一发。 这一夜姐妹仨吓得魂飞魄散,等到天亮趁着大雨停下,大姐带着二人向没有泥沙的后山撤退。 可恰巧后山一处山崖崩塌,露出一座大洞。 她们在经过那座洞的时候,看到了不少朽烂木箱。 大姐年纪较大顿时想起了村子里的一个传说。 清朝咸丰时期,张家祖先从南面为了躲避太平天国之乱,携家带口来到这座深山之中避难。 老祖宗只留下了少量钱财花销,将携带的大部分金银财宝都埋进一个山洞里。 希望后世子孙能用这些钱,重回故里开枝散叶。 可不知道为什么,山洞具体位置没有流传下来,这五六代人过去后只剩了这个传说。 甚至很多人还以为这是老人编的故事。 大姐让二丫和雪梅在洞里躲着,自己凭借熟悉路径,跑到了元宝窝送信,让大家进山搬祖宗遗产。 于是全村都不顾山路难行,跟着大姐进了山。 听完之后张震被气笑,村里这些财迷乡亲啊! 当年老祖宗充其量是个土财主,留下的财宝最多就是些铜钱,也许有点银锭、金银首饰之类的,能值多少钱?值当的冒着危险进山? 既然家里人都没危险,张震也就不担心了,叫上熊战他们跟着三大爷进了村,还不忘从后备箱里拿出几袋水果糖给了几个孩子。 张震家的新院子还没盖好,三大爷让张震先去他家,又找来几个老婆子,帮忙炒菜,给张震凑了一桌山野接风宴。 张震拿出好酒,叫上熊战他们,和三大爷滋喽起小酒。 老头子两盅酒下肚,打开了话匣子,“小震,这次多亏了你啊,要不三大爷家肯定埋了,还是有学问好,有先见之明啊。” “现在全村谁不念你好,你看看这新村子盖得,都是小洋楼,楼上楼下电灯电话都有了,这和城里没啥两样,现在你大爷每天也能吃二两肉一个蛋咯!” 张震笑道,“这都是您老积下的福报,该享福咯,和我没关系,将来外面路修好了,您老还能坐车到处转转,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个导游。” 三大爷摸着下颌道,“出去转转应该的,捣油就算了,我吃惯了榨油。” 张震跟着打了个哈哈,随口问着村里这次损失大不大。 三大爷告诉他,目前大多数院子都建好了,只剩下张震家的,外面堆积的建筑材料不多,所以这场雨没有造成太大损失。 唯独那条路的路基被冲毁了不少,要拖延不少时间才能建好。 此刻家人虽说没事了,可他脑子里都是如何处理那个老毛子的事。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嬉闹声,几个小孩跑进了院子,大声叫道,“小震叔,香香姑姑回来了。” 卷二第257章 怎么收场 张震听着话气不打一处来,撂下筷子,气冲冲出了门。 只见山坳口黑压压走来一群人,喧闹的笑声差点震破人耳膜。 这些人都拎着大小包袱,一个个欢天喜地满脸笑容。 大姐、二丫、洛雪梅也在其中。 张震心头火直冲脑顶门,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冷冰冰地看着众人。 领头的村长惊喜道,“小震回来了,快家去,让你婶子......” 张震沉声打断他,“你们一个个老的老小的小,要说没见识吧,也有上过高中的,这眼里怎么就全剩下钱了呢,山上这么危险,为了这点破铜钱,命都不要了?” 村长和几个干部尬笑起来。 大姐拉了拉张震胳膊,“小震,别这样说,大家伙也是为了老祖宗的这点念想,不管值不值钱,都是老祖宗留给后世子孙的!” 张震努努嘴,让村民们先去忙。 他拉着大姐到路边,眼中怒火四射的说道,“姐,我怎么嘱咐的你,不让你进山,你非去! 万幸没出事,要真出了事,你让我和二强咋办?你让我怎么给雪梅母亲交代?” “哥,你,怎么吃了枪药了?”二丫罕见地跟张震怼了起来。 大姐急忙拉住二丫,耷拉着脑袋轻声道,“对不起了小震,是姐想简单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张震心一软,严厉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气呼呼地一扭头,向三大爷家走去。 大姐看着张震背影,眼角湿润了。 就在此时,洛雪梅忽而拦住他,脸上带着几分怒气说道,“震哥,你别怪大姐,这次进山,大家都是为了你。” 张震冷笑道,“为了气死我吧!” 大姐扯洛雪梅胳膊,她却挣扎开,梗着脖子道,“马上就是你农历生日了,大姐想给你一件礼物。” 张震皱眉道,“什么礼物非要进山?” 二丫冷哼道,“咱家老院子里那棵石榴树,是你出生的时候,爸妈亲手栽下的,寓意多子多孙,大姐想移植到新院子里,给你一个惊喜。” 原来是这样,张震心头一暖,嘴角抽了抽,“那也不能不顾小命了,柳教授的报告你们不是没看过,明知道危险还去,侥幸心理要不得。” 嘴上虽然如此说,可他体会到了家人们对自己的爱,自己重生以来拼命做的这一切都值了,眼角不由得有点发热。 他急忙扭头,准备叫上熊战他们去处理那件糟心事。 这时候村长过来,将包袱放在地上道,“我去村里看了,俺家成了烂泥塘,小震,你救了大家伙一命啊!” 剩下的人也都围了过来,感谢声如潮。 张震长长舒了口气,心里舒坦多了,摆摆手,“是你们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祖宗的财宝也找到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村长道,“刚才在洞里,俺就说了,这些东西虽说是老祖宗留下的,可要没你和香香,俺们也没福气享受,大家伙都同意,东西不要了,都归你。” “对,小震,叔就是帮你搬回来,一会儿都送新院子里去。” “小震,这是大家伙的一片心意,你别推辞!” 乡亲们知道感恩,张震心情更好了几分。 他虽说好奇包袱里都是什么,但还是摆手笑道。 “算了吧,这些玩意儿,你们留个念想,谁要是不想要就拿出来,让狗剩给你们算钱,该多少是多少。 都忙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回头再来看大家。” 张震又嘱咐了大姐早点回去,给大伙打了招呼,开车离开了元宝窝。 路上给打电话李主任打了个电话,约他狗场见面。 李主任此刻正忙得焦头烂额,县里从来没出过这么大事。 治安所刘所长不但给他汇报了,而且按照规定已经上报给了市里。 死人这种事,在历朝历代都是大事,更何况这次死的是个老外,极可能引起外交风波。 真要是闹大了,不但李主任倒霉,就连市里的姜主任兴许都会受到牵扯。 他挂上张震电话后,思量片刻,给姜主任打了个电话。 “主任,县里发生的事,您也听说了吧?” 姜绍志冷冰冰说道,“事情既然出了,说什么都没用,好好处理吧,给我把凶手揪出来,安抚好了那些老外,哎,他们去你们县里做什么?” 李主任道,“应该是张震养狗场的工人,这次冲突也是因为养狗场搬迁的事......” 姜绍志不想听细节,“行了,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就行,随时保持联系。” 挂了电话他沉声道,“张震,又是张震,你小子究竟还要折腾到什么地步?” 姜绍志此刻已经猜到了根源,这些老外肯定是张震刻意安排的,结果化工厂那边没心眼一脚踩进了陷阱,可谁也没想到会出人命啊! 他喃喃自语道,“这事真要闹大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 张震坐在狗场办公室内,手上拿着掌中宝摄像机看着回放。 等他看完之后,嘴角上笑意越来越冷。 “这些人都是哪儿的?” 狗哥道,“刘所长还没查出来,现在还有个麻烦事,门口的痕迹都没了,那场大雨帮了他们。” 熊战眉毛一挑道,“咱们不是有鲍勃还有九个老外吗?” 一旁陈静曦道,“还有照片和录像,证据确凿没人能抵赖。” 张震微微摇头道,“这些东西见不了报,最多作为一个参考,关键还在市里。” 姜绍业道,“我给老大打电话。” 张震再次按住他。 “要是没出人命,这事随便闹,咱们肯定赢了,可现在出了人命,怕是上面也难处理,这就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 静曦这次对不住你了,让你也牵扯进来,你给那两个同学打个招呼吧,照片和报道不用上报了。” 陈静曦脸色十分不好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狗哥道,“小震,那咱们那些人都白挨打了?” 张震道,“那倒不会,肯定有赔偿,对了现在死者的家属通知了吗?” 狗哥摇头道,“这人是个孤家寡人,他同伴也不知道他有家人。” 张震沉默了,站起身来,向院子里看去,正好见到一辆破旧吉普车开进了狗场,是李主任来了。 卷二第258章 安抚众人 “怎么会死了人,花头你的人是干嘛的,杀手吗?” 青石县郭主任办公室内,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握着听筒的手掌开始哆嗦。 “不是让你们打人就行了,谁让你们下死手了,浑蛋,一群浑蛋,这次要是闹大了,你们都得吃枪子。” 郭主任训斥半天,狠狠挂上电话。 思量半晌他摸起电话又拨打了个号码,“孙主任,我这边出事了,啊,您知道了啊,这可怎么办,出了人命我要麻烦了!” 孙主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沉住气,出了人命更好,现在大家都陷入了一个微妙局势,姜主任得替咱们抹画了。” 郭主任愣了片刻,嘴角露出笑容,“您真是运筹帷幄游刃有余啊,姓姜的比您差远了。” 这货还想拍马屁,电话里传出了忙音,对方挂了。 郭主任仿佛打了鸡血,浑身有了劲儿,夹起公文包,想了想他又拿起电话,拨打了个号码。 “花头,让你手下咬紧了牙,什么都不许说,另外张震在芙蓉巷还有个院子,就是六号院。” 这么明显的暗示,傻子也明白,花头大喜,“好嘞,您瞧好吧!” 郭主任坏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你称量着点,县城里可不能再出命案了!” 不等对方回答,他主任就挂了电话,满脸喜滋滋地下了楼。 ...... 李主任满脸愧疚地走进养狗场办公楼。 和张震见面时,他笑得非常不自然,“小张老师,我真没想到法治时代,能发生这种事,你放心,这些人一定会严惩,您的损失都会赔偿。” 此刻他连称呼都改了。 张震脸色淡然,“那么按照什么性质处理呢?” 李主任尬笑道,“我来时和刘所长沟通了一下,从证据和供词来看很明显,这是交通意外引起的冲突,互殴中的过失伤人,医院抢救无效造成的死亡。 那些人中主犯过失杀人,其它人都按照打架斗殴处理,这些人会赔偿所有损失,所以我来想请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让事态失控。” 张震哈哈一笑,“李主任,来你看看这摄像机记录的东西。” 片刻李主任看完录像内容,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这,这录像的真实性,还有目的性,都得经过评定才能作为证据,另外考虑到影响,这东西还是不要曝光的好。” 张震道,“我不远千里赶回来,就是为了控制事态,让你看录像,并不是要凭它要挟谁,而是想要一个最公正的结果。 那些凶手,还有凶手后面的黑手,必须都挖出来,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不保证这东西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相信你也好,姜主任也好,心里都清楚,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捣鬼。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发展经济,那么就要有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斩断这些黑手,才是最好的表态。” 李主任脸上表情更加不自然,“我会如实,把事情汇报上去,这个录像我能带走吗?” 张震知道他就是个传话筒,再给他废话也没意义,“录像带我已经复制了,给你一份拷贝也没问题,三天之内给我处理结果吧,就这样,我还得去医院看伤员。” 李主任拿了一份录像带,灰溜溜地走了。 出门时迎面遇到个年轻人,当时他没在意,可是擦肩而过之后,他总觉得,这年轻人非常面熟,但又想不起从什么地方见过。 姜绍业进门,往沙发上一坐,“又和稀泥?” 张震点头道,“就这尿性,我要去医院看病人,你是在这里待着还是去我家看看?” 姜绍业道,“咱俩这关系,到地方了怎么也得进家门喝杯茶吧,哎张震,今天村口那个姑娘是你姐啊?” 张震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安抚伤者,也没在意他的话,点了点头,拎着夹包就出了门。 姜绍业紧跟其后,不停地劝他放宽心,等老爷子来了后,他会吹耳边风,让老爷子站在张震这边。 此刻县医院急诊室内,简直成了外国人收容站。 十个浑身都是绷带,挂着吊瓶的老外躺在病床上,弄得本地人都有点不敢进门了。 鲍勃满脸愁容,和身边一个男子轻声唠叨,“这还没上战场呢,就出了人命,真他妈的倒霉。” 那人看看四周低声道,“鲍勃教官,你说是不是老板坑了咱们,说好的只是打架,怎么动了武器,现在大家伙都想不干了,在家里虽说生活得不好,可不至于丧命!” 鲍勃瞪眼道,“胡说,老板怎会做这种事,你们谁要是再胡说,出院后就滚回去。” 有个大胡子忽而高声道,“凭什么用我们时全是笑脸,用不着了就全是冷眼,我们就不是人了?” 前面那人喊道,“咱们伤好了就去大使馆,我不信讨不回一个公道。” 这下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不光大使馆,还要找记者曝光,让他们在国际上出名。” “对啊,找记者,京城有许多外国记者......” 这边一闹,吓得护士和医生都跑了出去。 有几个家伙大吼道,“还等什么,我现在就能走,谁能走的,跟我走,咱们这就去大使馆。” 十个人里面有几个轻伤的,听到这话都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跟着前面人向急诊室外面走去。 他们刚走到走廊里,一道宽大的身影从走廊尽头被灯光投射了过来。 众人抬头,只见一个雄壮的汉子正从对面走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在敲击每个人的心灵。 “是老板的那个保镖!” “他可是老板的狗腿子!” “不怕,有本事再打咱们一顿!” 熊战沉声道,“大家耐心点,老板要和你们说几句。” 张震缓缓走来,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划过。 “弟兄们受委屈了,希望你们能习惯这种称呼,因为在我眼中,每一个和我共同奋斗的人都是弟兄们。” 刚才还群情激奋的人们立刻冷静下来,纷纷坐在病床上侧耳倾听。 张震沉声道,“这次是我疏忽,责任在我,我会负责你们所有人的一切费用,另外每个受伤的再追加三倍工资的补偿。 至于那个不幸逝世的兄弟,我会按照华夏这边最高规格的伤亡补助,给予补偿,这笔钱将会交给他家人手中。 你们记住这仅仅是我的补偿,另外打人的凶手,他们也要对你们进行补偿,如此算起来你们会得到两份补偿,包括那位逝去的兄弟。” 卷二第259章 绍业发威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这些人不远千里而来,为的什么,就是为了赚钱。 一瞬间刚才的所有怒火全部消散殆尽。 这些人对张震重新产生了信任。 张震继续道,“我对所有弟兄一视同仁,不管他的国籍和民族,在我眼中都是值得被尊重的,同时我也尊重你们的选择。 想要留下的,会继续获得工作,享受应有的待遇,将来甚至有福利分房和各种保险。 不想留下的,伤好之后,拿了赔偿,随时欢送你们回去咱们将来见面还是朋友。” 众人哗然。 刚才几个嚷得最凶的也不再吵闹回国了。 这些人之所以背井离乡,就是在那边因为各种原因混不下去了,甚至身上背着案子。 所以除非活不下去,否则不会再回螺丝国。 张震高声道,“我想你们都了解螺丝国的现状,将来那边条件会越来越差,甚至发生更大的变故。 华夏的稳定有目共睹,跟着我干加入我的麾下,对你们来说是个明智的选择,将来你们甚至可以在此永久定居开枝散叶。” 那个大胡子忽而问道,“老板,我家人能接来嘛,他们都能干活,我老婆还会鹰语和法语。” 张震点头道,“你们现在的工资足够养活一家人,华夏这边物价稳定,社会安定,将家人接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现在我没法提供如此多的住房,你们家人过来只能暂时租房住,等将来有了宿舍就可以解决了。” 鲍勃插话道,“京城的平房房租很便宜,你们家人过来一点负担都没有。” 络腮胡子道,“等我出院就给家里去电报,让他们都来。” “我也接老婆过来!” 众人议论不断。 张震轻咳一声,让他们住了嘴,“那位去世的兄弟,你们谁能联系上他家人,我现在就发放他的补偿金。” 众人纷纷摇头,一个年龄最大的汉子道,“他叫泽塔斯基,家是啊库特的,没听说过他有家人。” 络腮胡子道,“不,他说过有个女儿叫娜塔莎,可是失去联系了。” 娜塔莎这种名字在螺丝国就如同华夏叫珍、美、贤、玲等名字一样常见,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 这时候鲍勃拿出一枚银币说道,“这是泽塔斯基临终前塞给我的,说是能找到他女儿。” 张震看了一眼,这是一枚螺丝国在1924年发行的银币。 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工人和一个手拿镰刀的农民。 工人老大哥手指远方初生的朝阳,为农民兄弟指出光明大道。 这种银币当时发行了一千多万,存世量很大。 不过他的这一枚只有一半,上面还用锋利的刀子刻了个螺丝国名字。 看来两枚半截银币对起来就能找到他女儿。 这比大海捞针好了点,但也强不了多少。 张震让熊战收起银币,这次去螺丝国就顺路找找,希望有缘分遇到,就算找不到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 大姐张巽在村里吃过午饭,带着妹妹和洛雪梅返回了青石镇。 她们刚进巷子,就听到身后一阵大呼小叫声。 回头只见一群歪肩斜挎的地痞,从巷子外面一拥而入。 大姐她们急忙躲避,却看到这些人竟然站在自家门口,隔着墙头向院子里扔东西。 啤酒瓶、破鞋底、砖头瓦块,各种垃圾,雨点似的扔了进去。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一阵乒乓乱响,夹杂着人的惨叫声。 大姐顿时急了,脸蛋涨得通红大吼道,“浑蛋,你们干什么的,怎么乱扔垃圾。” 领头的一个男子扭头坏笑道,“吆小妞,多管闲事啊你?” 大姐怒道,“什么叫多管闲事,这是我家,就算是别人家,我也得制止你们这种行为。” 领头男子大笑道,“都听见了吗,咱们不用进院子了,来吧,先拿这仨小妞开开荤。” 剩下那些人跟着一阵怪笑,弄得静静的巷子里像是鬼蜮。 大姐吓得脸色苍白,洛雪梅和二丫拉着她调头就要跑。 可那些人立刻挡住了她们去路,有人还拿出了雪亮的匕首。 领头男子手中把玩着蝴蝶刀道,“大爷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陪大爷玩玩,要么让每人挨两刀,保证捅不死你们。” 这些流氓两头一堵,将巷子堵了个严严实实,一个个冲着三个女生露出了淫笑。 院门忽然开了,狗剩、王小虎、还有脑袋上包着绷带的王学峰,牵着两条狼狗拎着木棍出现在门口。 王学峰忽而指着领头的流氓吼道,“就是你带人打的我,今天还想捣乱,老子和你们拼了!” 流氓头子狂笑起来,“小屁孩,还有伤病号,哎呀还有大狼狗呢,要吓死人啊!” 大姐她们被流氓们隔在外面,想要进院也进不去,只能仨人相互靠着墙角,用恶狠狠的目光反抗。 “师姑!” “快点过来!” 狗剩和王小虎大叫一声,放开狼狗想要冲过去。 可两条狗威力太小,刚在流氓群里惹起一阵骚乱,就被人用木棍打趴下了。 王小虎和狗剩也挨了好几下,幸好王学峰不顾受伤把他们拉回了院门口。 也许流氓们害怕再出人命,没人对王学峰下手,要不然他们仨都得被打得很惨。 王学峰大吼道,“快放她们进门,赶紧的滚蛋,我刚才给治安所打电话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流氓头子大笑道,“治安所你们家开的啊,说来就来啊,哈哈哈,弟兄们给我挡住他们,老子先享受一下那个妞。” 这货满脸淫笑一步步向三个女孩逼近。 就在此时,院里响起一声怒吼,“都给我让开。” 与此同时一股浓重的油烟味儿扑鼻而来。 王学峰忽而意识到危险,拉着王小虎和狗剩躲在一边。 一阵猛烈的脚步声,姜绍业端着口浓烟四溢的油锅从院子里飞奔而出。 刚才外面一开始砸东西,院里人就知道有人来捣乱,打电话得打电话,摸家伙的摸家伙。 而姜绍业却跑进了厨房,点火烧了一锅滚油,他是受到了上次在火锅店张震飞火锅的启发。 那些流氓们见到滚热油锅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可已经来不及退开。 姜绍业跑到门口朝着流氓最多的地方,猛然抛去了热油锅。 只听到滋啦滋啦一阵响,整个狭窄的巷子里浓烟弥漫。 下一刻仿佛地狱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好几个流氓,捂着脸躺在地上打滚。 那个流氓头子胳膊上也瞬间起了一层大泡,杀猪似的惨叫不绝于耳。 姜绍业趁机冲了出去,拉起张巽胳膊,往院子里拽。 狗剩和王小虎也不顾伤痛,挤开人群过去接应。 然而流氓倒地的只是少数,还有几个躲开了热油,此刻反应过来,拎着家伙向着罪魁祸首姜绍业冲去。 卷二第260章 断绝五感 一根木棍带着风声,正砸在姜绍业腿弯里。 他虽说打架经验丰富,却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一声闷哼栽倒在地。 “快跑,别管我!”喊完这句话,他便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幸好这家伙吸引了仇恨,流氓们都朝着他招呼起来。 大姐等人才趁机回到院门口。 大姐忽而意识到有人落单了,可下一刻却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几个流氓抡起棍子雨点似的落在了姜绍业身上。 幸亏他也是久经战阵的混混,立刻双臂护住身上要害,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饶是如此,几棍子下去,他胳膊也像是死蛇一样耷拉在地上。 然而流氓头子早就急了眼,根本不顾及来之前老大的嘱咐,依然扯着嗓门大吼,“打,给我照死里打。” 大姐她们想要冲过去,但却被那些流氓的棍棒拦着,还挨了好几下,王小虎胳膊也被打成了骨折。 吓得王学峰死死关上了大门,只盼着治安所快点来人。 青石镇治安所离这里并不远,刚才就接到了电话。 今儿特殊情况,李所长正在陪市里总队长例行检查,一切工作暂由张副所长替代。 电话转到张副所长面前,他一听是芙蓉巷出了事,心中立刻有数,慢条斯理地开始集合队伍,打算等那边完了事再去收拾残局。 此刻芙蓉巷内! 眼看姜绍业脑袋上起了大包,脸上也见了血迹,再这样打下去,不是重伤就是没命。 然而流氓头子却毫不手软,揪着姜绍业头发硬拉扯起来,手中露出一把雪亮的蝴蝶刀,“大爷给你小子长长记性啊!” 眼看雪亮的刀尖就落在姜绍业眼皮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只听到嗖——破空声响起。 流氓头子手中的蝴蝶刀飞出去老远,那家伙抱着手掌嘶吼起来,“断了!” 胡同口传来一声怒吼“老熊给我打!” 张震的吼声仿佛雷霆霹雳震彻人心。 熊战仿佛坦克车似的,冲进了人群,刹那间,几个流氓坐上了飞机,挂在了墙头。 张震也没闲着,抬手连连发射银圆,离着远的想要跑的几个流氓纷纷倒地不起。 这场战斗只用了不到十秒钟,那一群流氓一个不落的全都躺在地上哀嚎惨叫。 “哥!” “震哥!” “小震!” 张震扫了一眼大家的伤势,扒拉开姐姐他们,来到鼻青脸肿的姜绍业面前。 “脏怎,窝,窝,死后,记得给我......”姜绍业虚弱的说道。 “你死不了!”张震大吼一声,“老熊,背着他上车,去医院!” “伤势重的,也跟着去!”张震看着家人道。 熊战还在重点照顾那个流氓头子,闻声急忙抱起姜绍业,狂奔而去。 王小虎胳膊断了,急忙跟在后面,剩下的人都是皮外伤,也不用跟着去医院了。 “师傅,这些人怎么办?”狗剩满脸担忧道。 张震扫了一眼地上的人,低吼一声,“谁领头?” 大姐指着那个流氓头子道,“是他。” 张震拎起来那家伙走进院子,把他仍在一块门板上,刺啦一声撕开了他衣服。 张震让人把大门关上,叫大姐她们先进屋不许出来。 然后从包里摸出一把了然给他练习针灸用的银针。 “你,你要干嘛,治安队马上来了!”流氓头子脸上露出了惊恐。 张震表情木然,“自我介绍一下,张震刚开始学习针灸,恭喜你成为我第一个患者,尽量别出声,我手会抖。” 流氓头子看到张震手指一弹,一枚银针便像是银蛇似的钻进了自己肚子,瞬间一股酸胀从被针扎的地方向全身弥漫。 普通针灸自然不会有这种效果,这一针是张震灌输了一丝内力,能让人痛苦不堪,却查不出任何伤势。 这货惊恐地叫道,“别,我不让你治,快点放开我。” 张震戏谑道,“医者父母心,你伤这么重,我怎么忍心不管呢,哎呀,眼睛也肿了,我先给你消肿!” 一根雪亮的银针,缓缓向流氓头子眼珠接近,针尖上凝聚的光芒刺得这货眼皮乱眨。 张震伸手扒住他眼皮,那根针依旧缓缓向前。 流氓头子惨叫道,“别,别废了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孩子,饶我,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银针就停在了那货眼皮上,张震的声音比银针还要森冷几分,“说吧,你只有一次机会。” 流氓头子语速极快倒豆子似的交代了个清楚。 原来这货是花头的手下,自从麻五爷失踪后,花头这种外围人员没有参与盗掘祭祀坑的资格,都因祸得福,自立为王了。 花头老家青石镇,于是就在这里又搞起了那些边缘生意。 正巧他和郭主任有点关系,于是就抱上了大腿。 这几次挑衅滋事,都是郭主任暗示花头做的,包括今天上门找事。 张震点了点头道,“那天下死手的人是谁?” 流氓头子道,“我,我就是想教训教训那小子,没想到铁锨割断了他脖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张震嘴角一抽,“那刚才我朋友胳膊是谁打的?” “好像也是我!”这货声音越来越小。 张震反手把银针扎在这货颊车穴上。 这货张嘴惨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张震轻轻撵动银针道,“颊车穴属于足阳明胃经,可让人无法发声,你以后什么也说不出了。” 流氓头子眼中露出惊恐,拼命张嘴也是惘然。 张震又拿出一根银针,快速在他眼眶下扎了两针,“封闭四白穴,让你这辈子见不到阳光。” 流氓头子忽而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有人关了灯,什么都看不到了。 此刻他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剩下耳朵还能听到动静。 就听到张震阴沉的声音说道,“你这种人渣,进监狱也改造不好,与其浪费国家粮食,不如死了的好。 从今天起,你的所有感官被封闭了,你不能吃饭,说话,睡觉,看东西,除了喘气你什么也做不到,慢慢地等着饿死吧!” 这是流氓头子听到的最后一点声音,随后他感觉耳朵中一阵轰鸣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就在此时大门外响起凄厉的警笛声。 张震看了眼手表,嘴角露出戏谑笑容。 片刻后张副所长带着一队治安员,来到门前。 看着满地伤者,他眉毛都竖起了,大吼道,“这是谁干的?” 张震从门槛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不问问这些人来这里干嘛?他们都做过什么?” 张所长冷笑道,“张震,别看你是投资商,要是伤了人,照样按照蹲监狱,走,跟我回所里交代清楚。” 张震轻笑道,“请我去所里没问题,你可掂量清楚了,别请神容易送神难!” 卷二第261章 拦轿喊冤 张所长露出轻蔑笑容,“好啊,我拔的刺头多了,我倒要看看你多难伺候。” 就在此时地上一个人惨叫道,“他们,他们用热油泼我,那人,那人去县医院了。” 张所长指点着张震道,“你从家里,随时等待传唤不许出门。” 说罢一摆手大吼道,“走,跟我去县医院抓人。” 张震看着他背影轻笑道,“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啊!” 县医院急诊室里又多了两个伤号,还全都是胳膊骨折。 一人尺骨骨折,一人桡骨骨折。 姜绍业刚刚做完复位和清创,胳膊上打着石膏,脑袋上缠着绷带,斜躺在床上跟熊战吹牛。 “你们要是不来啊,一会我缓过劲儿来,绝对把他们都干趴下,算他们命硬,你们来救了他们。” 熊战翻着白眼珠,只是嗯嗯。 姜紹业呲牙道,“你不信,走,咱回去,你看我不弄死他们。” 这时候鲍勃凑了过来,用蹩脚普通话说道,“这家医院让咱们承包了?” 熊战一瞪眼,“你捋直了舌头再说。” 鲍勃叹息道,“咱老板人是真好,就是软了点,拿出赌船上的气势,叫人来干了他们才对。” 姜绍业瞬间找到了知己,“等我出院,马上叫人来,废了这些货。” 熊战心里暗骂,怎么碰上两个这种玩意,脑子都有病,这可是法治社会开什么玩笑。 好不容易等王小虎吊着胳膊出来,熊战道,“你们俩是在这躺着还是回家养伤?” 姜绍业一瘸一拐地站起,“在这干嘛,回去,至少还有热汤热水的。” 一行仨人刚走出急诊室,走廊头上就走来一群治安员,领头的张所长问一个大夫,“刚刚来的人呢?” 那个大夫一指熊战他们。 张所长大吼一声,“给我站住,用热油泼人的是谁?” 姜绍业呲牙笑道,“你有事?” 张所长一挥手,“带他回去。” 熊战上前仿佛一堵墙挡在众人面前。 姜绍业笑道,“行啊,要抓我是吧,然后再屈打成招?老熊你让开,我跟他们回去。” 两个治安员上去就要给他带镯子。 姜绍业指着胳膊上的石膏道,“你们让我跑,我都跑不了。” 就在此时熊战手中的卫星电话响了,接通后熊战问了两句,将电话递给了姜绍业,“找你的,说是你哥!” 姜绍业一愣,旋即露出坏笑,语气冷淡的说道,“怎么,有事啊?” 对面传来姜绍志的声音,“紹业,张震来电话说,你被抓了?” 姜绍业道,“他胡说,我还没带上镯子呢,怎么叫被抓,这事你别管,等咱爸来接我吧。” 姜绍志沉默了几秒,“我马上让人去接你。” 张所长看着卫星电话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竟然还有比车载对讲机还先进的通信工具,竟然没有线也没有主机。 如果他知道这玩意能打到全球任何一个地方,并且通讯费用每分钟比他一个月工资都高几倍,肯定能惊掉下巴。 瞬间张所长意识到,这家伙不简单,但依旧对他一点都不客气,推搡着他上了车。 熊战看着姜绍业背影消失在走廊里,急忙给张震打了过去,询问后面怎么办。 张震道,“你去给我找个人,他叫花头,地址就在......” 姜绍业到治安所后也不闹,被人推着踉踉跄跄进了大门。 也许真是无意的,上台阶的时候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 姜绍志本来就吊着胳膊身体不太平衡,这一下推得他一个趔趄脸朝下就向地上趴。 幸好对面刚走出几人,一个中年汉子手疾眼快伸手扶住了姜绍业。 张所长刚要训斥,忽而看到对面走出来的竟然是李所长陪着市里的总队长,吓得他急忙招呼同事站在两边。 这时候中年男子看到手中扶的竟然是姜绍业,顿时愣了。 姜绍业也看清对方模样,脸上露出一丝尬笑,“这么巧啊。” 这位正是郭思萱的父亲,治安总队长郭建国。 老郭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小舅子竟然出现在青石镇,还被治安所抓了。 再细看他这一身伤可够惨的,要是让岳母和媳妇见到了还不心疼死? 当下必须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要真是他犯了案子,那就麻烦大了。 郭建国不动声色,轻咳一声道,“巧了,我正想看看你们办案的能力呢,这就遇到了案子,来吧,我看你们办完再走。” 恰在此时,张震出现在大门口,高声喊道,“郭队长这么巧!” 郭建国再次纳闷,今儿什么黄历,怎么都来青石镇了? 他和张震虽说没太多交集,但稽查队成立那天毕竟一起吃过饭,还发现自己女儿和这小子有点眉来眼去。 所以郭建国特别留意了张震,后来得知他去了京城读研,便彻底不在关注他了。 “是小张,怎么你来有事?” 张震扫了一眼两位所长,然后扯着嗓子叫道,“我是来拦轿喊冤啊!” 郭建国气笑,指着他鼻子道,“你小子也算是在稽查队待过,这都什么年月了还玩拦轿喊冤的戏码,一起进来吧,有什么冤屈给我说说。” 由于人多,专门找了一间大点的会议室。 郭建国坐在中间,扭头先问张震,“要不你先说说什么情况?” 张震一指姜绍业,“还是你们先办正事,我的事不大。” 郭建国也不在意,让张所长抓紧开始,省得小舅子继续受罪。 张所长道,“今天这人在芙蓉巷六号院门口,用滚开的热油泼洒行人,致使十多人严重受伤,现在人证,无证据在,我们在县医院将他抓捕归案的。” 郭建国心中咯噔一声,早就知道小舅子是个混混,可没想到他竟然敢这样作死,这要是核实了,那可就麻烦了。 不等姜绍业搭话,张震忽而道,“芙蓉巷六号,我家啊,原来那些故意捣乱耍流氓的人,被张所长认定为了路人?” 张所长有高主任撑腰,立刻冷笑道,“就算不是过路人,他也不能用热油泼洒这种极度危险的手段,这是故意伤害。” 不等他说完,张震一巴掌拍的办公桌一阵巨响。 “满嘴胡扯,你所说的那些路人,是受人指使来我家打人毁物,还对我家人耍流氓,打伤了我徒弟和朋友。 要不是姜绍业拿出热油制止他们,三个花季女生就要惨遭他们侮辱了。 姜绍业当时是制止犯罪,和自卫,这事到了张所长嘴里竟然成了我们故意伤害?这还有讲理的地方吗?” 众人听了脸色大变。 郭建国更是眉头紧皱。 张所长嘴角一抽,梗着脖子道,“证据,你说他们耍流氓的证据呢,我可有姜绍业行凶的证据,还有十多个伤员是证人。” 张震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么说,趁着大家都在,听听这个吧!” 一只小巧的随身听录音机,放在了桌上,张震伸手按下重播键。 卷二第262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录音机磁头缓缓转动,喇叭里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 正是张震询问那个流氓头子的录音中的一段。 那家伙亲口说了姓名和籍贯,又承认了是受花头指使分别在养狗场、和芙蓉巷出手伤人,致人死亡的事情经过。 郭队长听得脸色阴晴不定。 正因为上次老外死亡,他才来青石镇视察的工作,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这么多猫腻。 咔吧一声,张震关了录音机,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们所说的路人,就是连续三次出手伤人的凶手,他们每一次都不是意外,全部是蓄意伤人,还造成了外籍劳工伤亡。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张所长你颠倒黑白,草菅人命,混淆是非,究竟是拿了李主任多少好处。” 张震故意将郭主任说成李主任,这是一个语言上的陷阱,按照人的心理习惯,一旦被指责,总是首先注意到别人言语中的错误进行反击。 刚才他那一通连环炮似的指责,已经让张所长头晕眼花心惊胆战,下意识地揪住了张震话中的错误,他大吼道。 “污蔑,你这是污蔑,我根本就不是李主任那边的人。” 张震不等他说完厉声喝道,“那你是谁的人?” “我是郭主任......”此刻张所长才意识到上了当,说错了话。 张震不等他反驳大吼一声,“不打自招了吧,是郭主任暗示你,等他们那边打完了人干完了坏事,你再去处理,然后颠倒黑白,让他们逍遥法外。 可你没想到,这些杂碎被热油锅收拾了,还交代了你们的肮脏交易,张所长你配穿这身制服吗,你对得起国家和老百姓对你的信任吗?” 张所长吓得一哆嗦,大吼道,“血口喷人,这些事我都没做过,也没和任何人沟通过。” 张震冷笑道,“懂了,那就是你自己做主张,打算包庇真正的罪犯,然后冤枉好人,这种事你没少干吧?” 张震现在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胡乱往他头上扣屎盆子,让这小子应接不暇。 张所长还不敢不回答,因为总队长在面前呢。 青石县治安所,上面有两层领导,一是直接领导本县分管副主任,另外就是本市的治安总队。 但是治安总队只是技术方面和政策方面的领导,没有直接人事管辖权。 所以治安所还是以听从本县分管领导的命令为主。 郭建国从事治安工作多年,从张所长表情和语言之中,已经发现了不少破绽,此刻彻底明白了谁是谁非。 他沉声道,“张所长你非常熟悉咱们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希望你能悬崖勒马交代清楚。” 如此一来,真成了将张所长放在了被审问的位置上了。 张所长急得额头上青筋直跳,却也想不出什么辩解的办法,此刻他只盼着郭主任能快点来,解救自己出苦海。 张震坏笑道,“郭队长他不交代,我看还是让我兄弟来审吧,几分钟之内绝对让他实话实说。” 郭建国笑骂道,“胡闹你当我们是渣滓洞、白公馆了,张所长你先考虑考虑,我给你一点反思的空间,你要想清楚了,究竟是回头是岸,还是一条路走到黑。” 张震当然是在开玩笑,目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击破张所长的心理防线。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郭建国喊了一声请进。 大门推开,郭主任满脸含笑走了进来,“原来是郭队长来指导工作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安排一下。” 张副所长看到救星,脸上表情缓和了许多。 虽说这是微不可查的迹象,但也被张震和郭队长察觉了,心里更加笃定这事的幕后黑手就是郭主任。 但是他们却没有直接证据,也只能是看着对方继续嚣张。 郭建国平淡笑道,“怎么敢劳驾李主任接待,我就是过来看看近期频发的案件,天黑之前就走了。” 郭主任笑道,“大老远跑来,哪能说走就走,这样您先忙工作,一会儿在县招待所我给你接风哈,张所长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安排!” 这就等于直接把人提走了,甚至顺手就能抹干净这人身上的嫌疑。 张震怎么能让他得逞,忽而抬高嗓门道,“请等一下,这边案子还没完事呢!” 有了主心骨之后,张所长腰杆也硬了。 他冷笑道,“一点证据都没有,光打嘴炮浪费时间,我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去做呢,哪能在这里耗起来没完!” 张震厉声道,“你要证据是吧,证据马上送来,花头马上就来自首!” 张所长脸色一阵惨白。 郭主任却只是愣了一下,撇嘴笑道,“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有人来自首,自然有人处理,治安所里又不是只有张所长一个活人。” 张震笑道,“郭主任我暂时放你一马,但是这位张所长今天出不来这个门。” 郭主任仿佛听到了大笑话,“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张所长出不了门。” 张震转头看向郭建国,沉声说道,“张所长已经涉嫌包庇、雇凶杀人、寻衅滋事、玩忽职守、流氓罪,等多项罪名,而且还有认证,难道郭队长就让他这样出去?” 说罢目光灼灼地看着郭建国。 姜绍业忽而一阵剧烈咳嗽,嘴角显出几根血丝,声嘶力竭地叫道。 “我被人伤成这样,还硬关到治安所来,我明明是受害者,这人诬陷我是凶手,现在我正式报警!” 郭建国看了一眼郭主任,点头道,“这就够了,虽说我没有人事权,但是我可以下逮捕令,张所长请你立刻脱下制服,跟我回总队协助调查!” 郭主任万万没想到,一向和气儒雅的郭建国能为了两个年轻人跟自己撕破脸皮,要知道他大舅哥姜主任也得给自己几分薄面。 张锁着脸色苍白地看向郭主任,满脸都是求救的可怜相。 郭主任沉声道,“确实,我无权干涉郭队长拘捕张所长,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山不转水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希望郭队长掂量、掂量再做决定!” 郭建国含笑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张所长面前。 张所长以为有了转机,脸上堆起笑容,“郭队,我......” 不等他说完,郭建国不愧老手,出手快如闪电,咔咔两声,送给了张所长一副手镯。 “敬酒不吃吃罚酒,非给你戴上刑具才老实!” 卷二第263章 紹业发骚 张所长两个手下刚要上前阻拦。 郭建国的手下了立刻挡住了他们。 眼看着张所长就要被带走,郭主任额头上只冒冷汗。 他心想这家伙软蛋一个,万一到了总队,三两下就交代了,那可不连自己也跟着倒霉? 郭主任急忙抓起桌上电话,拨打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焦急地叫道。 “孙主任,治安大队郭队长来县里,把我们张所长逮捕了,这不符合程序吧,如果以后随便这样,我们工作没法干了啊!” 郭主任听着电话嗯嗯几声,然后举起听筒对郭建国道,“郭队长,孙主任电话。” 郭建国脸色有些难看,但孙主任是分管治安这一块的主任,算是他顶头上司,这电话必须接。 “孙主任,我是郭建国,什么指示?” 孙主任苍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郭队长,刚才郭主任说的没出入吧?” 郭建国道,“没错,我确实来青石镇逮捕了张所长,起因是......” 孙主任不等老郭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郭队长我只想提醒你两个字,团结,咱们内部一定要团结,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非要用这种方式? 你现在立刻放了张所长,不要再打扰他们正常工作,就这样吧!” 郭建国气得心头火起,高声道,“他犯了罪,我必须......” 孙主任再次打断他,“犯罪不犯罪,你说了不算,就算真犯了罪,也得按照程序,你得征得青石镇同意才能带走张所长,就这样吧。” 郭建国手掌中的听筒发出一阵阵盲音,他脸色难看至极。 郭主任冷笑道,“郭队长,你还不快点放了张所长。” 郭建国脸上肌肉一阵扭曲,忽而露出一个迷一样的微笑。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认定了张所长有嫌疑,现在必须带回去严格审查,谁要是阻挡,谁就是同案犯!” 说罢推搡着张所长,出门而去。 郭主任脸色一片铁青,却也无计可施,他狠狠咬牙道,“郭建国,你这身皮,穿不住了!” 张震扶起姜绍业,哈哈大笑着向门外走去。 经过郭主任身边的时候,他低声自语一句,“有些人真可怜,临死还在猖狂,不知道天高地厚。” 郭主任怒吼道,“张震,你说什么?” 张震嘿嘿一笑,理都没理他,便消失在了门外。 郭主任没空和张震掰扯,他急忙又给后台孙主任打了电话,将郭建国的行为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还把张震也加上了,把他说成穿针引线的催化剂,一切万恶的源头。 孙主任沉吟道,“张震,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听说他是齐老的学生,写的一笔好字,怎么他掺和什么?” 郭主任没想到张震名气如此大,简单把狗场阻碍化工厂搬家,还有张震起到的作用说了一遍。 次孙主任竟然沉默了,最后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老郭满脸莫名其妙,怎么这才几分钟,孙主任的脾气也没了呢? 他满腹狐疑向外走去,在治安所门口,正巧看到一辆车牌号非常熟悉的车开了过来停在门口。 郭主任脑海中一激灵,这是市里一把手姜主任的座驾。 难道姜主任亲自来了? 车门打开,姜主任的司机大强走下车。 郭主任急忙迎上去,满脸堆笑道,“我是县里的副主任小郭,请问姜主任来了吗?” 大强笑道,“原来是郭主任,姜主任没来,我过来办点事。” 郭主任心头咯噔一声,“您只管说,我来安排!” 大强道,“有个人叫姜绍业,说是被治安所抓了,我过来看看情况。” 姜绍业,姜绍志,郭主任这时候才将二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脑海中瞬间一道霹雳,震得他脑袋都麻木了。 而此刻姜绍业跟着张震回到了芙蓉巷。 他们后面紧跟着两辆治安总队的车,郭建国也跟着到了。 家里来了客人,张震急忙叫大姐她们帮忙烧水倒茶,在餐厅里接待了老郭他们。 品着茶水,张震和姜绍业将事情起因从头叙述一遍。 郭建国越听脸色越难看,气得他一巴掌拍在桌上。 “无法无天,简直是胆大包天,这些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郭建国沉声道,“可是现在麻烦的是,咱们没有直接证据将打人的凶手和这些人渣联系起来。” 张震道,“关键人物是花头,有了他,证据链就闭环了。” 郭建国点头道,“我立刻发通缉令,追捕这个人。” 张震笑道,“也许不用,他可能一会儿就出现在这里。” 郭建国问原因,张震只是给了他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有些时候,特殊的事,需要特殊方法。 郭建国心里有数,不再过问,话题一转他说道,“紹业,你伤势不轻,打算跟我回家还是从这里养伤?” 姜绍业道,“我这样让姐姐看到肯定惹她难受,还是等外伤好点再说吧,对了姐夫,泺南这边的副主任,是什么来头?” 他问的是那位孙主任,郭建国看了张震一眼,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姜绍业嗔怪道,“张震是我最好的铁哥们,你只管说。” 郭建国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次听绍志说,孙主任是赵家的亲戚。” 姜绍业哦了一声,“竟然是赵瑾玥的亲戚,怪不得能和老大掰腕子,这人还真不好动了。” 郭建国咳嗽一声,“这些事轮不到我们插嘴,我现在只管处理好这件案子,维护法律的公正,还给被害者一个公道。 既然你不跟我回去,那么我就不耽误时间了,先押着张所长回去,希望能从他身上也找到点突破口。” 其实张震想让他把张所长留下,交给熊战或者是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他招供。 不过老郭这性格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张震也没吱声,只打算等花头被熊战带来后,好好地收拾这个人渣。 姜绍业被张震扶着,一瘸一拐送走了姐夫,二人回院子的时候,大姐正好迎面走来。 见到姜绍业的惨样,大姐带着满满歉意说道,“都怪我不小心,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对不住了。” 姜绍业那张厚脸皮在此刻竟然红了,一挺胸脯撇着普通话说道。 “见义勇为是每个有良心的人必须做的,你不用内疚,我没事,你看活蹦乱跳的呢!” 张震在旁边直翻白眼珠,心里暗骂这货发的什么骚,难道有什么想法? 张震硬扯着姜绍业回了房间,暂时安排王小虎照顾他。 傍晚的时候,熊战终于回来了,一进门钻进张震房间说道,“老板,我把花头弄来了。” 卷二第264章 蓬山不远 此刻泺南市区,郭主任的靠山孙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前喃喃自语。“张震,呵呵,前几天赵瑾玉让我找你麻烦,没想到你竟然自投罗网了!” 就在此时有人敲响了房门,来者是他的司机。 司机低声道,“主任,我查到张震全家的资料了!” 孙主任眼睛一亮,“哦,你给我仔细说说!” “他妹妹刚参加完高考!”司机露出一丝坏笑道,“据说平时学习成绩非常好。” ...... 张震家柴房中。 带着眼罩的花头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不停地挣扎嘶吼。 “你们是谁,咱们有什么仇怨,是少了钱,还是少了事,咱好商量,我有的是钱!” 张震沉声道,“花头,别乱动了,留点力气在黄泉路上用。” 熊战在他示意下,摸出一把冰冷匕首,横在了花头脖子上。 冰冷的金属让花头浑身一个激灵。 他平时狠辣无比,可是遇到这种情况照样懵逼,吓得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别,别,大哥你说个数,我,我给你全部家产都行,饶我一命吧!” 张震可看不上他那点产业,冷笑道,“饶你一命也行,可得留下你点东西。” 小命能保住,花头终于松了口气,“谢谢大哥,断我个手指,割我个耳朵都行,只要你解气就行。” 张震嘿嘿一笑,“我可不要这个,放你点血就行了。” 说着他打了个榧子。 熊战用刀背在花头手腕上划了一下。 花头不由得浑身一激灵,以为自己动脉真被划破了,吓他的惨叫一声。 “大哥,你要放多少血?” 紧接着熊战用一根针头刺破这货皮肤,然后将一条姜绍业用剩下的输液管连在针头上另一边连在自来水管上。 一滴一滴的清水从针头里流出,顺着花头的手腕递在了地上一只脸盆中。 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花头说话都带哭声了,“大哥,你究竟放我多少血啊!” 张震森冷的声音响起,“一个成年人的血液大概是他自身体重的百分之八,你不到二百斤,怎么也得有十五六斤血。 失血达到百分之三十,就会造成死亡,我打算给你放一半的血,不急慢慢滴吧,你好好享受这个过程!” 脸盆里的滴答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一点一滴的都好似生命在流逝,没有比这更残酷的心理折磨了。 才几秒钟,花头就觉得浑身冰冷,像是被人放干净了血一样,浑身都不由得抽搐起来。 张震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从他耳边响起,“别演戏了,就现在这个速度,放七八斤血怎么也得五六个小时,你小子越是挣扎、越激动,出血速度越快,想死得慢点就别乱动。” 花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大哥,不大爷,爷爷,亲爹,我到底怎么得罪您了,您给个话也行,让我死个明白,” 张震冷笑道,“那你说说,你这辈子都干了什么坏事,兴许我听完以后觉得你实在,给你多留点血呢。” 花头连忙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叙述自己干过的坏事。 从小学偷同学咸菜、文具,到成年后偷大队粮食,甚至连偷看村里妇女上厕所都交代了。 这小子就是个人渣,抛绝户坟、踹寡妇门、欺负满月小孩,坏事做绝。 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又傍上了靠山,更是横行乡里欺压良善,打架斗殴,强买强卖,放高利贷,耍流氓简直十恶不赦。 这种人让他多活一分钟都是浪费空气。 只是这货没交代这次的事。 张震沉声道,“都说完了?” 花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完了,我干过的坏事都交代了,你要是送我去治安所,够判个无期,我还能隐瞒啥?” 张震戏谑道,“再给他左手来一刀,放得快点。” 熊战应声拿着刀背就按在了这货手腕上。 花头杀猪似的惨叫道,“别,别,你们让我好好想想,我说,这几天县里的高主任找我,让我安排人帮他办了点事,这不是大事啊......” 张震淡然道,“哦,那你给我仔细说说,他怎么联系的你,你们那天从哪里见的面,让你具体干了啥,你让谁去干的,都给我说清楚,但凡有点含糊不清,我现在就挑了你动脉!” 花头不敢有半点隐瞒,将和高主任还有张所长的所有勾当都说了一遍,事无巨细清清楚楚。 张震等他说完,又问了一些细节,比如对方的电话号码,体型特征,足以证明了花头和那二人非常熟悉。 说完后花头彻底松了口气,“大哥,这能饶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答应把一半财产拿出来,然后带着家小离开青石镇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张震道,“少扯别的,你和他们经济来往,有没有证据?” 花头道,“每次给他们送钱送东西,我都记了账,就在我家......” 张震风轻云淡地说道,“行了,再把他左手割开吧,最多两小时这货就没救了。” 说罢转身出了柴房。 为了防止花头继续叫喊,熊战找了块破布塞住了他的嘴,然后如法炮制,又把他另一条手腕做了手脚。 熊战忙活完,不管在柱子上挣扎的花头,来到门外。 张震正叼着根香烟坐在院里石凳上,只是香烟没点燃。 熊战道,“老板,这样能弄死那货?” 张震笑道,“意呆利黑手党老二,被警方抓住后,警方打算处理他,可是又担心被黑手党报复,于是就用了我刚才那个办法。 谎称给那小子放血,到几个小时后就死,其实只是放的清水,但到了时间后,那小子承受不住心理暗示的压力,心脏病发作而死。” 熊战一缩脖子,“让他自己吓死,这种死法真够残忍的。” 受过专业审讯训练的熊战明白,那轻柔的滴水声就是催命符。 每一下都敲击在受刑者心头,早晚让他彻底崩溃,就算不死也得成了疯子。 这真是杀人不见血的毒辣手段。 张震拿出一盘录音带,“我去多复制几盘,还得删掉没用的地方,你守着他吧,回头把尸体埋了,对了他交代的财产也不能放过,那些都是不义之财。” 虽说看不上花头那点财产,可是张震也不能轻易放过,蚊子腿也是肉嘛,再说这些钱可以做点慈善事业,帮助那些有苦难的人。 录音带上的东西,再加上花头的账本,张震会多复制几份,然后寄到有关部门,到时候就算高主任靠山再硬,也保不住他。 回到房间,张震往床上一躺,脑海中就开始过电影,复盘这几天发生的事。 就在此时,卫星电话响了。 张震看到是泺南的号码,于是挂了,用桌上的座机打了回去。 能省点就省点,卫星电话不管接打,每分钟都是几百美刀,饶是张震的财力都觉得小贵。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出姜绍志的声音,“张震啊,我弟他受伤了?” 张震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姜叔叔,“他确实骨折了,不过您别担心,要不要和他通话,我去叫他!” 姜绍志和蔼道,“不用,我知道他没大事就好,拜托你照顾好他,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还你们一个公道。” 张震腹诽道,早干嘛去了,你弟挨了打才认真处理,上次要是收拾了这些人还会发生今天的惨剧? 不过他嘴上却说道,“姜叔叔放心,我肯定让他在最好的环境中养伤,还有我现在掌握了点资料,兴许可以有些用处。” 姜绍志道,“那你让人送到我办公室吧,今天我来电话其实是有点私事找你帮忙!” 私事找我?张震满腹狐疑,皱眉道,“您只管说,希望我能帮上忙。” 姜绍志语气迟疑,好半晌才道,“我想问问,你能联系上晓琀吗?” 张震更纳闷了,这话什么意思,试探自己是否和姜晓琀保持联系? 张震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没她联系方式,不过她可以联系我。” 看来女儿和他彻底断了联系,姜绍志心情大好的同时竟然升起了一丝悔意,心中暗想其实张震这孩子也挺好,至少比多数子弟强多了。 他说道,“这就遗憾了,本来我想让你替我传个话呢。” 张震更好奇了,这老登到底要干嘛,他难道没女儿的电话? “传话倒是能做到,我可以让槐婷婷帮忙,她们两个经常联系,这个时间米国那边应该快中午了,您要传什么消息?” 姜绍志喜道,“那太好了,你,你让晓琀给我来个电话,就说我想她了。” 张震拿着电话直翻白眼,这是父女是亲的吗? 他没理由拒绝,只好答应下来,说一会儿就给槐婷婷打电话。 姜绍志又闲聊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琢磨片刻,还是给槐婷婷打了个电话。 “你还知道找我,哼,人家这几天快累死了。”槐婷婷慵懒地说道。 姜绍业跟着跑来泺南,兑换美刀的事都压在了槐婷婷身上,她一天到晚就没闲着,光打电话呢。 为了安全起见,自从上次回去,她就没出过院门,兑换美刀也只能凭着电话联系人,让人家自己去精诚斋。 张震柔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累了,来亲一个。” “呸,你嘴臭,不亲,说罢找我什么事,你肯定不是闲得无聊了。”槐婷婷娇嗔道。 张震笑道,“我想让你帮忙给姜晓琀打个电话。” 槐婷婷嘿嘿笑道,“说罢,什么事,打不打我得考虑清楚了。” 张震道,“也没啥,你给她说,她爸让她回个电话,他爸想她了,我也想她了。” 槐婷婷啐道,“不要脸,你竟然当着我面说想她了,浑蛋你,我才不打呢。” 张震道,“得了,后面那句忽略,你就说他爹的事就行了吧。” 二人又打情骂俏腻歪半天,槐婷婷不停地催他尽快回京城,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睁眼一看外面天光已经微亮。 他揉着酸胀的眼睛,抓起桌上电话,没好气道,“谁啊?” 姜晓琀的清冷的声音飘出,“槐婷婷说你找我?” 张震打着哈欠道,“嗯,是你爸想你了,我也想你了。” 姜晓琀愣了一下笑骂道,“你浑蛋,占我便宜。” 张震夹着听筒坐起,“真是你爸想你了,当然我也想你了......” 等他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姜晓琀才彻底明白,说回头考虑一下是不是给他打电话。 张震道,“你们父女咋回事,怎么连通讯方式都没有?到底是不是亲的?” 姜晓琀冷若冰霜,“血缘是亲的,关系不亲,没别的事我挂了。” 张震急道,“别啊,咱俩还没聊会儿呢,这么多天不给我来电话,我看咱俩距离越来越远了。” 姜晓琀冷哼道,“有多远?” 张震道,“李商隐说‘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咱俩隔着整个地球呢!” 姜晓琀噗呲笑了,“我可没答应去看你。” 张震明白,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李商隐这首无题诗的前两句是‘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其意是诗人的情人答应来相会,却成了空话,让他苦等到了五更天。 张震激动道,“那你肯定不会食言了,你就答应一次呗,我盖座高楼等你。” 姜晓琀罕见地娇嗔道,“哼,就不答应你,让你干着急。” 张震妥协道,“那行,你总该给我留个电话嘛,我想你的时候听听声音也好。” 姜晓琀柔声道,“我不给你留电话的原因不是槐婷婷在中间,而是怕你老来电话,打扰我学习,你现在心思也要放在学习和发展上,要不然咱们的距离真不止一个地球了。” 张震长叹道,“好吧,那我一门心思放在赚钱上,等我盖起全球最高的楼,迎接你回来。” 姜晓琀心头一颤,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好好的生活,别为我担心,时机到了我会去看你的,好了,我看在你面子上给我爸打个电话。” 这真是塑料父女情,张震差点笑出声,这话要是让老毕登知道了,还不恨死自己? “你可口下积德,千万别告诉他这句......”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张震在书桌上铺上了宣纸,抓起一支狼毫,悬腕垂肘写下了李商隐的那首无题。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搁下毛笔,张震欣赏着自己的书法,房门却在此刻敲响了。 外面传来大姐的声音,“小震,我能进来吗?” 张震急忙过去开门,“姐这么早,有事啊?” 大姐刚要说话,却看到了书桌上的宣纸,上面墨迹未干,立刻知道这是弟弟刚写的。 “你真用功,天不亮就练书法了,来让姐看看写得啥。” 大姐凑到近前,轻轻念着诗句,她感觉这字里行间夹杂着淡淡离愁别恨,让人看了之后竟然生出些许伤感。 这不是诗句的意境,而是单纯的书法所表达出来的情绪。 她惊讶道,“小震,你这字已经到了心意相容、情入书法的境界了哎,看来你真下了苦功夫。” 张震尬笑道,“随便写着玩呢,姐,你有事说?” 卷二第265章 上古玉器 大姐轻笑道,“我看你写这诗的时候,可是倾情而作,看来这位姑娘让你伤心了,她是谁,小郭,晓琀,还是你那位师姐?” 张震皱眉,大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 他尴尬咳嗽两声道,“姐,你大早上的来,不会是只为了调侃我几句吧?” 大姐脸蛋微红,皱眉说道,“你那个朋友是不是有病?” 张震一惊,他知道大姐说的是姜绍业,难道这小子干什么出格的事了? 别看他是大少爷,张震也不会惯着他。 “姐,怎么了,你说,我去教训他!” 大姐急忙摇手,“你别,别误会,昨天我看他胳膊有伤,就送去了软和棉布让他垫着,他就跟我说起来没完没了的,还非要帮我打水,就他那样能拿动水桶? 我怎么劝也不听,他差点把那个胳膊也弄骨折了,一会儿又帮我打扫院子,今早还起了个大早,帮我做饭。 我寻思怎么说他也是个客人,你好歹地劝劝他,别让他这么积极了。” 这小子发的什么骚?难道他看上大姐了?这货不是发誓不找对象的嘛。 不行,这差了辈分啊,将来大姐和姜晓琀怎么称呼,各亲各论? 这不乱套了嘛! 张震晃了晃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跑,轻声对大姐道,“您放心,我劝劝他,这人呢就是个人来疯,你别搭理他就行了哈!” 大姐点了点头,“你快洗漱去吧,饭做好了,一起吃。” 吃早饭的时候,张震暗中观察了姜绍业,发现这货一边吃一边老是看大姐。 还时不时地献殷勤,这可不行,必须防患于未然,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吃过早饭,张震把姜绍业叫到屋里,沉声道,“要不你还是住院吧,在医院里有护士医生,对你伤势恢复有好处。” 姜绍业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我才不在那里待着,光是消毒水味儿就够受的!” 张震笑道,“也是啊,医院味道不好,这样吧,我让熊战送你去京城,了然虽说是内伤高手,不过外伤之类的,他也有办法,让他给你治治!” 姜绍业连连摇头,“我这样还是好好歇着的好,千里奔波可受不了,我就在这院子里了哪儿都不去,张震,你不会嫌我碍事吧,要送客?” 张震大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咱铁哥们,我能撵你走嘛,你愿意在这儿随你,这院子送你都行。” 姜绍业松了口气,“要啥院子啊,让我安心养伤就行了。” 张震道,“那好,你就在这儿待着吧,我让小虎和狗剩照顾你,我得和姐姐、妹妹去泺南了,高考前答应带着她们去海边呢,该兑现承诺了。” 姜绍业一双眼瞪地溜圆,“我也想去海边散散心,心情好了伤好得快!” 张震冷笑道,“你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说罢,到底想干嘛?” 姜绍业赧然道,“没啥,就是去海边散散心啊!” 张震道,“行,我让小虎和狗剩陪你去琴岛,随便你们玩。” 姜绍业皱眉道,“那你不去?” 张震道,“我和大姐去褡裢!” 姜绍业差点吐血,“别啊,大家一起多好,热闹!” 张震白了他一眼,“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离我姐远点。” 姜绍业愣了几秒后,差点跳起来,“张震,我给你丢人了?我是长得丑,还是脑子有病?再说现在恋爱自由,家长都管不到,你狗拿耗子啊!” 张震冷冰冰道,“别的事我管不着,我家的事我说了算,反正你离我姐远点就行了,要不然可别怪我把你那条胳膊打折了。” 姜绍业脸色瞬间苍白一片,“我知道,过去我是浑蛋,可我现在改好了,懂得向上了,连我爸都说,追求金钱也算是一种目标。 我对香香是真心的,绝对不是胡闹,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姜绍业举起没受伤的那条胳膊,“以前你说过,你姐为了你们几个,连名校录取通知书都撕了,只为了能把你们拉扯大抚养成材,这种品质,这种心胸,绝对是好老婆。 我对天发誓,那天从巷子里一见到你姐差点被欺负,我立刻就生出了保护她的想法,谁要是欺负她,我就豁出命去,不信你看我胳膊怎么受得伤。” 张震仔细观察这货表情,发现他竟然说的是真心话。 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可这也不行啊,将来这家里的辈分还不乱成一锅粥! 再说大姐也未必喜欢这种公子哥。 嫁进他们这种复杂的家庭,各种事一大堆,将来未必会幸福。 还是让大姐找个背景简单的本分人好。 可张震转念一想,万一大姐和他王八看绿豆了咋办? 念及于此索性不管了,一切看大姐的选择。 张震脸色缓和了许多,“我信你说的,但你也要尊重我姐的想法,她要是觉得你讨厌,你就给我离得远远的,再死缠烂打小心剩下的四肢。” 姜绍业看看断臂,心里纳闷,明明剩下三肢了! 张震打电话给狗哥,将青石镇这边的骨干都叫到了院子里,包括鲍勃和两个螺丝国伤号,一起开了个会。 主要内容是,如何保护好狗场,和应对后面化工厂的其它阴招。 会议结束后,搞了个聚餐和大家增进了一下感情。 下午的时候,熊战开车回到了芙蓉巷。 “老板,你猜猜,这次收获有多大?” 难道这个小小的花头,身家很丰厚,让见过大世面的熊战都惊讶了? 张震跟着熊战来到车后,熊战打开了后备箱,做了个请的手势。 盛夏的阳光将后备箱里照得纤毫毕露,一捆捆崭新的百元大钞散发着浓郁的油墨香气。 还有许多金货,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张震道,“这些也就百十万的样子,小县城的混混,有这么家当确实不易了。” 熊战道,“车厢里还有呢,都快装不下了。” 张震拉开车门,向里面一看,竟然摆满了各种盒子。 随手打开一只锦盒,里面竟然是一块拳头大的明黄石头,肉质油润,色泽诱人,上面的萝卜纹清晰可辨。 田黄! 张震急忙打开另外几只盒子,剩下的除了几块寿山石,还有鸡血石之外,就是一些古玉,看年代都是春秋战国之前的。 而且上面都没沁,竟然都是传世的物件。 花头这小子竟然有这玩意,也不知道他怎么弄来的,张震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小子拿着一只玉猪握。 要是他没死,张震一定得问清楚东西来路。 卷二第266章 黑暗角落 熊战从驾驶室里摸出一个本子,和两盘录音带,递给张震。 “老板,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张震让熊战先把战利品搬屋里去。 他拿着本子回到卧室,打开之后仔细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上面记录了花头向高主任他们行贿和勾结的所有细节。 账目清清楚楚,还有时间地点和在场的人员名字。 行贿金额达到了近百万,在这年代光是这笔钱,就够枪毙高主任好几次的。 账本到了后面,都是一些花头的收入来源。 其中以高利贷为主,还有一些工程获利。 张震在里面找到了那些石头玉器的来源。 这些东西是他从本地一个收藏家手里弄来的,为了这些东西,他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就光这一件事,花头死几次都不冤枉。 剩下两盘磁带,张震找来录音机播放了一遍。 两盘带子内容几乎一样。 分别是两个年轻女子惨叫不断,一个年龄不小的男人在淫笑,还说了许多骚话。 双方是谁,时间地点,都不清楚,账本上也没这磁带内容相关记录。 虽说现在搞不清这老男人是谁,可张震意识到,这磁带的内容绝对不简单,其价值甚至超过了车里所有东西。 张震将账本交给熊战,让他回泺南后复印几份,然后和花头的供词一起送给姜绍志和相关部门。 他想了想,连钱酷写的那些化工厂的内幕,一起给了熊战,这些东西都会出现在姜绍志面前。 晚饭的时候,张震宣布了明天全家人出发回泺南,然后带姐姐、二丫她们去海边旅游。 这边以后只留下王小虎和狗剩,作为联络中转站。 至于二强,张震决定让他去豫南跟着猴子历练,等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再做安排。 还有几个挂名徒弟,等他们的成绩出来,能上高中的就好好学习。 落榜的要么跟着狗剩和小虎学古董,要么就去陈景新的厨师学校学厨。 晚上张震和熊战例行锻炼体能之后,回到卧室,按照了然的嘱咐,小喝了几两,然后坐在床上开始炼化内力。 这已经成了每天必修课。 只期盼尽早冲开第三关——玉枕穴。 只有冲开玉枕穴,才算是打通任督二脉,那时候张震就可以百无禁忌的和槐师姐共赴巫山了。 修炼内力之后,张震浑身是汗,刚刚洗了个凉水澡,桌上的卫星电话就响了。 接通之后里面传出个甜腻的女子声音,“老板,想我了么?” 竟然是徐珍贞!这一瞬间,张震难免想起了在澳市的时候,和她发生的那些旖旎缱眷。 他急忙控制了一下情绪,语气冷冰冰道,“有事说事,没事我睡觉了!” 徐珍贞委屈道,“人家到鲁东了,这次有十个姐妹,随时听候老板的吩咐。” 林诗瑶说过辰龙岛出来一部分人,没想到竟然有徐珍贞,这个小妖精来了可是有点麻烦。 张震狠了狠心,让她们找钱酷报道,暂时听候他的调遣。 有了这些专业人士作为骨干,钱酷很快就能将商业间谍网建起来。 另外张震还有个打算,这次和化工厂的冲突,这些人兴许能派上用场。 徐珍贞在电话里百般撩拨。 张震差点破了防,气得他呵斥几句挂了电话。 他自语道,“小妖精太不像话,要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看我怎么收拾你。” 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张震也没看号码,直接接通了。 一个中性的青年男子声音传来,“张震,我是郭进,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个孩子什么时候交给我?” 这话已经相当不客气。 张震忍着怒气沉吟道,“郭哥,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他将自己对小轱辘的猜测详细的说了一遍。 郭进一直没插话,听完沉默片刻道,“希望你的猜测是真的,能不能麻烦你,替我联系一下小婕,让她给我来个电话。” 怎么都叫我传话,难道我像个传话筒?心中不悦,不过张震还是答应下来。 转脸拨打了大师姐的电话。 “张震,你来电话正好,我本来想找你呢。”高婕声音中充满伤感和失落,还有几分委屈。 张震暗道坏了,尽量柔声道,“怎么了师姐,有事只管说!” 高婕幽幽说道,“按你说的,我说服了父母,又去做了dna,这次结果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我父母只是孩子的外祖父祖母,我是还是的母亲,孩子父亲依旧不是他。” 张震心里冒出来一万个卧槽,这是最坏的结局。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是大师姐有别的男人,可她当时根本不像是说谎,这一点绝对骗不过两世为人的张震。 那么就见鬼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上帝之子? 这种情况之下,唯一的解释就是,孩子是人工授精的试管婴儿,可大师姐又没病,在没结婚之前就人工个孩子玩。 高婕仿佛想开了,语气十分轻松地说,“好了张震,这都是命,谢谢你和婷婷,我祝你们幸福美满。” 张震急道,“师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刚才郭进还来电话,想让你给他联系,我能感觉到他还爱你。” 高婕轻笑道,“没了,再也回不去了,就算能证明小轱辘是他女儿,我和他也没可能了,张震谢谢,你替我给他说声,落地的桃花,再也不可能回到枝头,他明白的,就这样吧。” 张震还想说话,听筒里只剩下了盲音。 他骂了几百句靠,然后拨打了郭进的电话。 “郭哥,大师姐让我转告你......” 说完那句话,郭进的大笑声从电话里传出,瞬息间大笑变成了苦笑,苦笑又变成了一声怒吼,旋即他冷静下来说道。 “好,谢谢你传信,现在把孩子交给我吧,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张震眉头紧皱,“郭哥,你说过一个月的,现在也就刚半个月。” 郭进语气冷冰冰的,“我有时候真的有点佩服你,别的不说这份执着,确实让人钦佩,不过你这是在螳臂当车,立刻把她给我,算我欠你个人情。”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心头,张震好几次差点就答应交出孩子。 可他想到孩子有什么错,小轱辘还没周岁什么都不懂,绝对不能让她替大人受罪。 如果这次自己妥协,虽说能化干戈为玉帛,甚至获得郭进的人情,可是自此后,自己还能有脸做人吗? 张震咬牙道,“郭哥,说好一月就是一月,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郭进哂笑一声,“好,我在意名声,就在给你半个月,半月之后,你最好是主动把她送来,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张震点了只烟,坐在房间中最黑暗的角落里,任由烟卷在嘴上燃烧,他却没有吸一口。 卷二第267章 严防死守 天亮后,张震一行从青石镇启程踏上返回泺南的省道。 为了避免尴尬,让姜绍业跟自己坐上一辆212吉普,而大姐她们女生坐上了那辆吉斯117。 路上姜紹业没少抱怨张震不够哥们。 张震却懒得理他。 现在张震满脑子里都是几件棘手的事,排在第一的就是家人的安全,然后是槐婷婷的安全 以至于化工厂、出国、生意,甚至亚运会等事,都被扔在了一边。 昨夜他想通了,不管郭进如何威胁,小轱辘绝不能交出去。 郭进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报复,他只能玩暗的。 那么家人和孩子的安全就要做到全面防护了。 于是张震给京城打了电话,让了尘带着剩下的螺丝国人,全部来泺南,让他们保护家人。 又让青石镇那边通知鲍勃,伤好之后立刻带着那十个人也来泺南。 他又联系了林诗瑶,让辰龙岛上剩下的女子们全都过来,反正泺南这边有的是院子。 有了她们保护,除非对方动用大规模的人马,否则根本动不了大姐她们的分毫。 另外又让狗哥送几条大狼狗来。 槐婷婷那边暂时不会出门,安全问题能保证。 安排完这一切,张震也松了口气。 一路上张震都在盘玩新到手的几件上古玉器。 其中一件玉龙也是红山文化风格的,让他兴趣极大,打算抽时间将另外几件同类风格的拿出来好好研究一下。 这时候姜绍业百无聊赖地说道,“我爸快来了,咱们两家一起吃顿饭咋样?” 张震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摇头道,“我这小百姓,可够不上姜爷爷的高枝,小叔你就消停消停好好养伤吧,别折腾,伤好得快点。” 姜绍业瞪眼道,“咋地又成了小叔了,说好的兄弟呢?” 张震呲牙坏笑道,“我觉得不管从哪里论,还是叫你小叔的好。” 姜绍业眼里满是委屈,扭头不搭理他了。 张震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小叔你说郭进要是报复我,会使什么手段?” 姜绍业翻白眼道,“叫哥!” 张震冷哼道,“不说我问别人去。” 正事上姜绍业也不敢开玩笑,正色道,“我也想了想,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张震道,“这就是我感到压力最大的事,现在我在明处,他在暗处,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把柄,那些美刀算不算?” 姜绍业摇头,“这事牵扯了太多人利益,那些美刀对外宣称是我的,他怎么也不敢算到你头上。 买王府,投资亚运会,和螺丝国的交易,这些都不是把柄,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出格的事。” 张震做的事不少,但都非常隐秘,而且他能保证泄露不出去,于是看着姜绍业摇了摇头。 姜绍业道,“那他就只能玩阴的了,只要你处处小心,将来做事也擦干净了,那么他就拿你没办法。 别忘了现在算起来你和我家,还有槐家的关系几乎明摆着,他没有把柄就下不了手。 再者他堂弟是你师兄,齐老的面子也得顾及,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他,我觉得最多就是打打嘴炮。 他和赵家兄弟不一样,更爱面子,撕破脸皮的事做不出。” 张震觉得这话里面有些事宽慰自己的说辞,不过也有些道理,听了之后心里轻松多了。 姜绍业道,“虽说我听到些风言风语,可还是不明白,你和他怎么会起冲突,因为高婕,还是什么孩子?” 上次见到郭进后他被张震赶下车,所以不知道内幕,只是听到圈子内有些传言。 原本也不想管闲事,但这事牵扯到了自己兄弟的安危,所以不得不问个清楚了。 这时张震也非常想找个人诉说一下心里的憋屈,可牵扯到了大师姐的隐私,又不能向外透露分毫,不由得左右为难起来。 姜绍业撇嘴道,“连我都保密啊,得了,得了,我不管了,爱咋地咋地吧!” 张震清咳道,“你也听了些流言蜚语,应该明白这事和大师姐名节有关,所以不是和你见外,而是我对师姐发过誓,没法说。” 姜绍业道,“你不说也行,我来猜,猜错了你就说错,这不就行了!” 这也算是不违反诺言,另外多一个人参谋也是为了解决问题,张震点了点头。 姜绍业道,“那个孩子是郭进和高婕的?” 张震苦笑道,“也对也不对,你继续猜吧。” 姜绍业眼珠子瞪的老大,“靠,难道传闻是真的,高婕有别的男人了?” 这小子别看有点混,可真聪明,能猜到问题关键。 张震摇头道,“你猜错了,师姐不是那种人,她只有郭进一个。” 姜绍业有点懵逼,“这,这怎么可能,那孩子怎么来的?我上学少也知道,只有一个女人没法生孩子。” 他想抽根烟,伸手摸出烟盒,费力地往嘴里倒,一只胳膊十分吃力也倒不出来。 张震帮他拿出烟,又点了,自己也点了一根,打开一点车窗透气。 姜绍业咗了两口喷出浓烟道,“你确定高婕没说谎?” 张震看着车窗外已经到了泺南郊区,快到家了。 他从脑海中过了一遍高婕的表情和语言,最后摇头道。 “我敢肯定,她不会因为这事说谎,我当时想到了可能是异卵胚胎发育造成的这种情况,可她去做了dna,孩子确实是她的,但父亲不是郭进。” 姜绍业二指一弹,将半截烟头弹出窗外,自语道,“尼玛,这不是见鬼了吗!” 有人参与进来分担压力,张震心情好了许多,他还把炮弹之子的假设也给姜绍业说了,最后总结这种事肯定有科学解释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现问题关键。 姜绍业道,“就目前来说,郭进家和高婕家都非常尴尬,你要是能解开这个迷,两家都承你情。” 张震道,“可我不是遗传学家,上哪里去解谜,只能是碰运气了,不过就算是弄明白了孩子的来历,他两个估计也没法在一起了。” 姜绍业摇头,“两家的面子都不能丢,要是证明了孩子是郭进的,他们两家肯定死按着他们结婚。” 张震心想,本来相爱的两个人,因为误会到了这个地步,心里早就产生裂痕了。 就算是解开误会,这种因为信任而产生的裂痕也永远难以弥补,两人在一起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不过这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他想的只是如何保护好家人和爱人,后面才是尽可能的帮师姐一把,同时也是帮自己拉拢人脉和渡过难关。 卷二第268章 只有洪武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家里留守的人早就接到了电话,提前准备了丰盛的午餐给大家接风洗尘。 看着家人们又团聚了,张震非常欣慰,坐在主位上,端起酒杯说了祝酒词。 等气氛活跃之后,又嘱咐了大家,现在是非常时期,出入都要加倍小心,留意陌生人,防患于未然。 大家听了这话不由得都紧张起来。 但很快愉快的气氛和张震带来的安全感,让大家彻底放松了。 张震发现,姜绍业这货,一双眼始终不老实,在大姐身上瞟来瞟去的,弄得大姐脸都红了吃饭也不自在。 气得张震找了个病号需要多休息的理由,让熊战把这货送回了房间。 没了外人,家人们也彻底放开,就连大姐也小喝了两杯。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全家尽欢。 张震喝得微醺,正打算回房借着酒劲儿练内力,洛雪梅远远地跟他来到了房门外。 “雪梅,有事?” 张震自从内伤全好之后,五感敏锐了许多,反应也比以前快了,早就发现了她。 今天洛雪梅穿了一件的确良短袖白衬衣,天蓝色过膝百褶裙,齐耳短发在夜风中飘荡显得那么的青春洋溢。 她微微扬起俏脸眸子眨呀眨的道,“震哥,我有东西让你看!” 张震将雪梅当成了妹妹,自然不好拒之门外。 虽说不想和她有太多交集,但还是闪身开门让她进来。 洛雪梅不是第一次单独进张震房间,但这次她觉得心跳得格外厉害,脸上也热辣辣的。 张震笑道,“坐下,给我看什么,又找到珍惜铜钱了?” 洛雪梅侧身坐在张震对面,低垂螓首说道,“我在山洞里找到一枚,历史上应该不会出现的铜钱。” 历史上不会出现的铜钱?张震瞬间来了兴趣。 “给我看看好吗?” 洛雪梅含羞侧身,粉嫩脖颈上露出一根红绳。 她拉起红绳,脖颈上处子汗毛都乍起了,声音颤抖起来,“震哥你看,就是它!” 红绳尽头垂着一枚绿锈斑斑的方孔铜钱,张震看不清字口,微微侧身,这才看到铜钱正面有四个笔力遒劲的楷书钱文——建文通宝! 嘶! 竟然是争议最大的稀有钱币。 张震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住红绳,拉到自己面前,仔细观看。 这枚铜钱直径只有两厘米多点,铜质精良,造型圆润,钱文笔力遒劲,非常符合明代早期风格。 加上那些深入根骨的铜锈,一看就不是后做上去的浮锈。 张震手有点颤抖,忽而他发现红绳也在颤抖,下意识扭头。 只见洛雪梅脖颈到俏脸已经红透,苗条的娇躯正在微微发颤,脖颈上的汗毛都竖起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几分。 从那敞开的领口,正好看到一抹原白色布料,清晰的y字纹让人遐想连篇。 张震尴尬地一咳嗽,挪开了目光,“雪梅,你把它摘下来好不!” 洛雪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后颈一扯,硬生生将红绳扯断了。 “给你!” 带着少女体温和体香的铜钱落在张震手中,他反复观看半响点头道,“雪梅,你应该知道这枚铜钱的资料吧!” 洛雪梅虽说不是文科生,但在芙蓉巷住了三四个月,耳染目睹也学了不少古董知识。 她轻声道,“明洪武三十一年,即1398年,朱元璋驾崩,其孙朱允炆即位,改年号为“建文”。 建文帝在位时间较短,仅四年左右,至1402年因“靖难之变”而结束。 期间所铸铜钱有建文元宝、与建文通宝两种,分别又有小平、折二、折三。” 这姑娘的历史和古董知识挺扎实的,张震欣慰地点头道,“那你刚才说历史中不应该存在这枚钱,是什么原因呢?” 洛雪梅身上扭捏劲儿一扫光,恢复了自信和小傲娇的神采,朗朗说道。 “有观点认为,由于朱棣上台后大力消除“建文”年号及相关文物,因此建文通宝可能被大量销毁,存世为零。 著名货币史学家,曾质疑建文通宝的存在,认为建文帝未曾铸钱,因为当时明朝政府主要推行宝钞(纸币),铸钱并无明显益处,且洪武年间就有停铸铜钱的先例。 所以说建文通宝的存在与否及其历史背景已成为货币史上的一个谜。 震哥这枚钱是我从大姐发现的山洞中找到的,你觉得它是真的吗?” 张震道,“虽说建文朝发行宝钞的可能性极大,但是由于关于建文朝的资料极少,我们也没法判断这个说法的真伪。 按照惯例,每个朝代都会铸钱,即使到了机制币时代之后的光绪和宣统,也铸铜钱了,只是当作一种纪念而已。 我敢断定,只要建文朝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建文通宝和元宝就曾经出现过。 现在之所以大部分人认为建文通宝不存在,最大的论据就是它从未出土过,没有实物证明,所以就按照‘不能证明就是证伪’的习惯来断定没有这枚铜钱。 不过现在好了,咱们有了实证,完全可以对外宣布,建文通宝现世,存世量为一!” 张震看了洛雪梅一眼,这丫头还真是个寻宝兽呢,这么珍贵的铜钱都被她找到了,还有上次的靖康通宝也出自她手。 洛雪梅惊喜道,“看来这是真的啊,不过存世量可不是一枚,大姐那边还有呢!” 张震差点闪了腰,这玩意是孤品其价值才连城,万一找出来一堆,就完犊子了。 “大姐那边也有?” 洛雪梅道,“山洞里的东西乡亲们都没要,回村以后就都送你家没盖好的院子里了,大姐和我就挑了一些喜欢的,大姐也找到一枚建文通宝,给我说这东西肯定稀罕,你肯定喜欢。” 这话倒没说错,只要稀罕的,张震都喜欢。 可这存世量稀少的建文通宝出现概率太大了,一个破山洞里竟然都有两枚? 现在张震对这批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开始有兴趣了,“雪梅你给我说说,那些财宝里面都有啥?” 洛雪梅歪头道,“有点银锭,上面没字,有几件破首饰,像是金的,还有就是这些铜钱了一大堆,再就是几个朽烂的木箱里有些破纸,没别的了。” 张震道,“你说的银锭可能是私锭,没字的价值也不高,那些首饰是民俗件也没什么,你说说那些铜钱,都是什么朝代的!” 洛雪梅道,“我和大姐二丫翻了翻,发现都是洪武,连永乐都没有。” 张震眉头皱起,惊呼道,“你说都是洪武,再就是找到了两枚建文,后面的都没有,清代的有吗?” 洛雪梅缓缓摇头,“一眼看去都是洪武,我们找了就找到了建文,没有别的年号的呀!” 张震差点跳起来,这真见鬼了啊! 卷二第269章 大姐心思 按照村里传说,老祖宗是清末咸丰年间为躲避太平天国战乱来到的这深山里。 那么携带的铜钱应该以清代为主啊,哪怕里面都是乾隆通宝都不稀奇,这出现了都是明代洪武、建文,连一枚别的年号都没有,这就不正常了。 此刻张震敢断定,要么村里的传说不实,老祖宗根本不是清末来的,而是明初靖难之役时期。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批东西跟张家老祖宗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它们都是一个建文时期的人所藏,甚至是靖难之役期间所藏。 像是这种东西里面肯定有留书,或者是证明之类的文字。 张震手掌抛着那枚铜钱道,“雪梅,山洞里你们仔细搜查了吗?可曾发现文字?” 洛雪梅摇头道,“就箱子里有些破纸,还都受潮模糊了,不过大姐说那应该是明代宝钞,因为使用的桑皮纸。” 桑皮纸是古代质量非常好的纸,防潮、不易损坏,所以在宋代和明代发行宝钞和会子、交子的时候,专用这种纸。 可以说它是古代印钞专用纸。 现在张震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个山洞里还有东西没被发现,甚至他们发现的这些玩意只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真正大头还在后面呢! 不过此刻是没法回去了,只有等闲下来再去看看。 洛雪梅似乎看出张震的想法,巧笑道,“震哥,我记得位置呢,要不明天我带你去看看那个山洞?” 张震摇头道,“这事不急,你们刚考完试,好好休息几天,我带你们去褡裢看海。” 他的后面计划是先到褡裢,陪家人玩几天,然后从那边直接去边境,然后到螺丝国不冻港沃斯托克,搞定航母和飞机之后再去啊库特搞一大块土地在那边扎下根基。 至于化工厂,还有其它的杂事,都让国内的手下来办理。 “去海边,太好了,高考前二丫就让我买泳衣呢,震哥,可是我不会水。”洛雪梅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小脸儿兴奋得通红。 张震刚想说我教你,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道,“雪梅,这枚建文通宝你打算怎么办?” 洛雪梅道,“我送你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张震差点再次闪了腰,这个傻丫头知道这枚孤品的价值吗,别说往几十年后说,就现在如果拿出来,这东西都价值连城。 她竟然说送就送了? 张震摇摇头道,“我有大姐那枚就够了,这东西是无价之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洛雪梅神情有些黯淡,把那枚铜钱塞在张震手里,委屈道,“震哥,你对我们母女这么好,俺送你一枚铜钱怎么了,你看不起俺?” 这话说的,张震急忙陪笑道,“哪有这回事,我是觉得它太珍贵了,有点受不起。” 洛雪梅道,“它再珍贵一万倍也不及你对我们的好。” 张震无奈摇头道,“好,我就收下了,你等会儿!” 说着转身从里屋拿出一捆百元大钞。 洛雪梅俏脸升起怒色。 张震急忙道,“我给你钱,不是买铜钱的,这是给你高考的奖金,改善一下你和阿姨的生活。” 洛雪梅脸色这才好点,但她还是推回了那些钱,“俺和妈在你家吃住,什么都不缺,上次你给的三千块,现在连十分之一没用掉呢。 俺上了大学就有补助了,更不需要钱了,震哥你拿回去吧!” 张震故意虎着脸道,“我可是拿你当亲妹妹的,这是给你的零花钱,必须收下!你不听话,以后就别叫我哥了!” 洛雪梅扭捏道,“俺本来就不想叫你哥了,张震,你要想谢就教俺游泳吧,俺走了!” 说罢一抹身,小鹿似的逃了。 张震看她苗条身形消失在夜色中,苦笑着摇了摇头。 恰在此时,房门外闪出一条身影将张震吓了一跳。 “啊,大姐,你,你怎么跟了尘学得神出鬼没的。” 大姐翻白眼道,“别拿我跟疯道士比,找抽是吧,哎,刚才谁从你房里出去了?” 张震心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刚才肯定听半天窗户根了,真不地道。 大姐戏谑一笑,“怎么不好意思说?” 张震道,“别演戏,你心知肚明,没见过你这种当姐姐的。” 大姐手里出现一枚铜钱,抛起说道,“看来这枚你不稀罕了,我把它扔炉子里得了,你那个就是唯一孤品了。” 张震急忙拦住,“别啊,这怎么也是六百年前的东西了,多几枚我留给后世子孙当念想。” 大姐把铜钱扔他手里道,“别怪姐说你,雪梅是好女孩,那个林大小姐也是,小郭、小姜,还有你那个师姐都是,可你总得选一个吧,难道要继续耽误人家,这也是耽误你自己啊!” 张震道,“姐,你还是操你自己的心吧,还有两月就开学,你学籍恢复了,想想学习的事,还有你也奔三了,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可就豆腐渣了!” 大姐气的抬手给他后背一巴掌,笑骂道,“你这个熊孩子,考了研以后就满嘴顺口溜,齐老还教这些玩意?” 张震尬笑道,“这属于民俗文化哈哈哈,姐说你呢,别往我身上拐。” 大姐坐在对面皱眉道,“说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 张震啧啧道,“你条件这么好,抓紧找个合适的,咱们爸妈在那边也能放心了,再者也断了那些人的想法,省得整天这么多人惦记你。” 大姐俏脸一红,轻啐道,“胡说八道的,谁惦记我这个山里丫头?” 话音未落大姐忽然明白过来,“你小子是不是想撮合我和那个混子啊,想都别想啊,我看他就不正经。” 张震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我双手赞同,姐你不愧我亲姐,这眼光没谁了,那小子就没正事,千万别假以辞色,要不然啊没完没了,你找个正经读书人才般配呢。” 大姐气的站起身来,“你小子,我过来是说你呢,你可倒好反过来编排起大姐了,没个正行,走了!” 说着起身向外就走。 张震急忙拦住道,“姐,咱不提了,不提这事了,我问你点正事,当时那个山洞里面,你还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了吗?” 张巽沉吟道,“雪梅说得都很清楚了,就那些玩意,还真没看到什么碍眼的。” 张震指点着笑道,“你还不承认没听窗户根!” 张巽一愣,旋即笑道,“好,好,是大姐错了,以后尊重你的隐私好吧,我可丑话说前面,如果你不想负责,就别招惹那么多女孩,答应我!” 张震直翻白眼,“您放心好了,我有数,还是那句话一切我都会安排好。” 大姐还想再啰嗦。 张震直接祭出杀手锏,“姐,你看老熊咋样,挺老实本分的。” 大姐望风而逃。 卷二第270章 新人来了 看着大姐跑掉,张震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终于抓住她软肋了,看你以后还敢来啰嗦我。 天色不早,张震刚要打算洗漱休息。 忽而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张震换上温和笑脸道,“小倩,这么晚还不休息?” 刘倩这次没端牛肉面,含羞笑道,“我,我来看看你饿不。” 张震笑道,“还别说真想念老阿妈的牛肉面,可今儿是真吃不下了,明早让阿妈给我来一大碗,多加牛肉多加辣。” 刘倩甜甜一笑点头道,“我一定让阿妈煮一大碗,多多的牛肉多多的辣子!” 旋即她俏脸上露出阴霾,“张震锅锅,我现在好紧张,怕考不好被人笑话。” 这是来寻求宽慰了?张震柔声道,“你只要努力了,哪怕结果不如人意,也会被人尊敬,再说了学习成绩也不是唯一衡量价值的标准啊。” 刘倩脸上阴霾不散,“我和阿妈没有任何收入,还要你负担生活费和学费,我是怕上不了大学,将来还给你增加负担。” 张震声音更柔和了几分,“阿妈是我干妈,你是我妹子,咱们是一家人嘛,怎么讲增加负担,你是不是不拿我当一家人?” 瞬间刘倩笑容灿烂,“咱们当然是一家人啦,大姐,还有刚来的二丫,都那么好,我早就当自己是这家里的人了。 锅锅你说话真好听,烦闷时听了你的话心情立刻就好了,真想天天能听到你声音。” 她说着娇羞地低下了头,耳朵根子都红了。 张震干咳一声,“还有你说你和阿妈来了什么都没做,这是你的误解,你们为这家里带来了温暖和亲情,谁没吃过阿妈做的牛肉面? 还有阿妈的牛肉面将来会变成热销产品,她做的牛干巴会做成辣椒酱,我敢说将来光是这两项,就能给家里增加数不清的收入,这都是你们的贡献啊。 别的不说,老阿妈将来肯定生活无忧,你的嫁妆也绝对丰厚无比。” 刘倩脸色瞬间白了,扭头道,“我,不嫁人,晚了,蝈蝈你休息吧,明早见!” 说罢消失在了门外。 张震刚要去关门,房门外又蹿进一个身影。 看清来人他气的怒道,“你不好好养伤来我屋里干嘛?” 姜绍业懒散至极的说道,“吆呵,小姑娘能来,我就不能来了,重色轻友啊,今天我才算是真看透你,哎你干嘛去?” “我看看门后面还有人吗!”张震打开门看了一眼,这才重新关上门,没完没了的,大变活人吗? 姜绍业打着哈欠道,“知道我来找你干嘛不?” 张震摇头,“有话就说,大晚上的困了。” 姜绍业正色道,“有人再查那批美刀,我让人说是我的,还不行,还在继续查,这次可能有点麻烦了!” 张震让他稍等,拿起家里电话给槐婷婷打了过去。 现在是她在负责兑换,要是有事她肯定知道。 接通之后,张震故意高声道,“刚才姜叔给我说,那些美刀被人盯上了?” 槐婷婷轻咳一声道,“确实,不过我让叶芬芬把剩下的三千多万都送我家来了,兑换出来的十亿华夏币也藏到了王府地下室,看他谁多管闲事。” 资金安全,张震悬着的心就放进了肚子里,对他来说这三千万就算损失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事的性质必须引起重视了。 他说道,“趁咱们仨现在能通话,那就分析一下,到底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动作太大引起注意了?” 槐婷婷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觉得大宗的兑换就停了吧,圈子内的私人兑换还保险点,不过对于你的资金需求量来说有点杯水车薪。” 姜绍业道,“我这是受伤了,要是身体好好的,回去坐镇看他姥姥的谁敢捣乱。” 张震道,“兑换不能停,要不然资金链断了,师姐你先从小圈子里活动着,另外我琢磨来个化整为零,找几个代理让给他们一成左右的利润,咱们的美刀量大,而且稳定,肯定有人趋之若鹜。” 槐婷婷道,“这倒是个稳妥办法,可是慢了点,但保险,我找找关系踅摸几个这种人,另外黄师兄那边我可以联系一下,他们能接触到外汇需求量很大的客户,也许能帮上忙。” 张震道,“我手里有两个关系,都是小商小贩但他们非常合适也合作过可以信任。” 他将范晓建和张小利的联系方式给了槐婷婷。 这两人前段时间一直倒腾古董坑岛国人呢,现在都闲了下来,正好可以用上。 张震继续道,“黄师兄那边可以联系,但千万别让人家为难,毕竟不是太熟悉。” 姜绍业插话,“我那些小兄弟里面,有几个没事干,回头我给他们去个电话,让他们也有点事做。” 张震点头,“只要稳妥就行,现在我怀疑这事十有八九和赵家兄弟脱不开关系!” 槐婷婷尴尬的咳嗽一声道,“那就是我连累你了!” 张震皱眉道,“这话怎么说的?” 姜绍业插嘴道,“婷婷,你得罪他们了?” 槐婷婷道,“去年我和我哥去米国,参加了一个聚会,遇到了赵瑾玉,他死缠烂打还说了些疯话,气得我一杯酒泼他脸上,我哥差点和他打起来。 当时没觉得他放心里,现在回想起来,这家伙肯定含恨在心,只等着伺机报复呢。” 这就能解释通了,为什么赵瑾玉要雇杀手,后来还在拳赛上坑槐钟了。 这人心胸也太狭窄,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处心积虑报复,简直是鼠肚鸡肠毫无气度,而且无法无天到极点了。 此刻张震已经动了杀心,不为别的,只为槐婷婷的安全,也得让这小子消失。 而且必须做得像是意外,否则后患无穷。 张震让她待在家什么地方也别去,反正那些人再厉害,也不敢硬闯那个大院。 槐婷婷道,“螺丝国第二批货古董、木材和人才运来了,古董我让人送去王府了,木材和人咋办?” 她又详细说了一下数量,人总共有五十二个,这次除了十六个螺丝国退伍海军之外,还有十个陆军,剩下的都是工人和工程师。 这些都是螺丝国的失业人员,天天四处游荡靠救济过日子,被李虎、老杨他们搜刮而来。 那些木材比上次还多了两倍,整整用了一百多个车皮,组了三列车! 木材的品种张震没问,反正有老规矩,普通的松木就卖掉,剩下的硬木和稀有木材就送去王府当建材。 有点麻烦的是,姜绍业回不去,那些松木也没法卖了。 姜绍业插话道,“上次的木材是我一个小兄弟帮忙联系的,我明天给他打个电话就行,你们只管等着收起得了。” 卷二第271章 想摘挑子 张震让槐婷婷安排路易斯接收那些螺丝国退役士兵,狠狠地操练他们,将来有用处。 至于那些工程师和工人,经过短暂的培训之后,就送去泺南,现在新厂里缺的就是技术工人。 三人又交换了一些信息,这才结束了通话。 张震看着姜绍业还没离开的意思,皱眉道,“咋的,给你安排的地方不舒服,想要和我换换?” 姜绍业道,“还有个事我没给你说呢!” 张震翻白眼,打了个哈欠道,“你就不能一次说完?” 姜绍业,“是运动会组委会那边有了点小问题。” 张震眉毛挑起沉声道,“你怎么不先说这事?” 姜绍业苦笑道,“不是怕你一下承受不住太大压力嘛,这不分散开你会好受点。” 合着这货今天就是来报丧的,一件好事都没有。 张震咬牙道,“运动会那边都签协议了,还能出什么猫腻?” 姜绍业道,“小问题,有人联合了几个人,打算捐一笔款,条件就是分走一部分运动员服务中心的产权,你觉得呢?” 张震冷笑道,“当初组委会到处求爷爷告奶奶,都凑不到几块钱,我找来林家出资,前前后后忙活几个月,好不容易条件都谈好,资金也全部都凑够了,现在他们再跳出来什么意思?” 姜绍业翻白眼道,“摘桃子呗,你前面地也松了,树也种了,肥也施了,水也浇了,现在马上就要开花结果了,他们眼馋了呗。” 张震道,“现在资金足够了,他们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组委会什么说法?” 姜绍业道,“组委会那边很难拒绝,毕竟关系很硬,这不想让我和你沟通一下,探听一下意见。” 张震道,“我早就防着这一手呢,前面给的三个亿是买地的,真正的捐款到现在只有二百万,如果组委会真让他们插一脚,我一分钱不投了,这是他们违约在前。 让他们拿着卖地的三个亿,陪着那些人玩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挤出多少资金来玩长线。” 这不是张震狂,现在国内有钱的人不多,真正能拿出上亿资金的反掌可数。 所以说凑够二十亿几乎不可能。 张震如此说,也是表个态,让所有人都知道,谁要是觉得他是软柿子,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目前组委会那边刚刚能睡安稳了,也不想出现这种变故,更麻烦的是他们没法给上面交代。 这么大的投资如果撤资肯定能惊动最上面的,怪罪下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姜绍业挑起大拇指道,“爷们,够爷们,咱就让他们知道一下锅是铁打的,要不要出个书面通知?” 张震沉吟道,“书面通知倒是不用,你口头通知他们就行,另外我会让香江林家在国际上吹吹风,看看那些人还敢乱伸手不!” 如果林家真搞个发布会或者在公开场合说几句,这事就算是捅天上去了。 姜绍业点头记下,心里更是佩服张震胆大心细。 张震又道,“你说这会不会也是赵家兄弟搞的事?” 姜绍业撇嘴道,“有他们的味儿,不过现在不确定呢,我让小弟兄们去查。” 张震心里明白,他那些小弟很多都是跟着他过去打架斗殴喝酒玩球狐朋狗友。 其中有些个铁杆,但也有很多是骑墙派,甚至保不齐有人和赵瑾玥关系更好。 所以还是小心为上,于是张震单独嘱咐姜绍业道,“古人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成害! 有些事只能让最信得过的人知道,咱们的一些机密泄露的不少,你眼睛得擦亮一点了。” 姜绍业点头道,“你放心,这次绝对让可靠的人去做,等我回去后再好好整肃一下那些小兔崽子们,没别的事了,咱睡吧?” 张震一翻白眼珠,“我送你回去,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屋。” 姜绍业急道,“你是不是兄弟,咱们又不睡一被窝,哎哎,胳膊疼,别推我,我自己走。” 送走了姜绍业,张震困意全消,先给林诗瑶打了个电话,通知她有人搅局,建议林先生抽时间在媒体上吹吹风表示一下不满。 林诗瑶也怒火填膺,“哼,咱们一心想要办好事,结果还被人算计,阿震,我建议你不要在那边了,来香江发展,将来布局海外,比在那边受气的好。 还有这个运动会,咱们不认捐了,看他们能怎么办,留着资金投在这边的房产上,未必比那边差。” 张震笑道,“你放心,我有数的,这次让林先生吹吹风就好了,可千万别过火了,将来海外肯定会成为我发展的重点,到时候有你忙的嘿嘿,想我了么?” 林诗瑶俏脸通红心跳加速,轻轻嗯了一声。 她此刻恨不得立刻扑在张震怀里,享受温存,只可惜二人远隔千里。 林诗瑶又说了王恭璋和周向学已经到了香江,钱酷也将那笔岛元送到了正在兑换美刀。 等这几天周向学他们就能启程去欧洲了。 这事必须要快,张震让林诗瑶催他们尽快启程。 他让林诗瑶用美刀兑换一些港纸,以备不时之需。 林诗瑶忽而道,“阿震,上次你再赌船上救下的几个富豪,想要请你吃个饭,你看能不能抽时间回来了一趟?” 张震当时在船上救了上百个富豪,这些里面有不少是有头有脸的。 这些人心存感激,而且都猜到了张震是大陆这边人,他背后代表了巨大的力量,于是都想多和他接触。 上次就有许多人邀请他去家里做客,只是当时张震很忙婉拒了。 林诗瑶建议,这些人的能量可不小,如果利用好了将来是巨大的人脉。 张震的影响力甚至成为香江首屈一指的存在。 可是现在张震根本回不去,后面也暂时没有计划去香江,只好委托林诗瑶当做代表和那些人打好关系。 另外他打算从这边找一些说得过去的民俗工艺品送过去,当做礼物送给那些人,以增加他们对大陆的认知。 例如上次遇到的那个可以跳舞的鬃人,还有鲁东的风筝、各地的特色产品。 这些东西在大陆不稀罕,但是那边稀罕,是非常不错的礼物,也是促进两地交流的桥梁。 有些老家是这边的人,甚至还能勾起他们对家乡的回忆和思念。 这又是一锅大餐,如果做好了,自己的影响力将达到一个极高的高度。 张震简单说了想法,立刻就得到了林诗瑶的支持。 事不宜迟,他打算明天就安排钱酷去做。 聊完正事二人隔着电话腻歪半晌,卿卿我我旖旎浪漫,只可惜不能真正见面。 挂了电话之后,张震又拨打了土龟的电话。 卷二第272章 抢先占地 土龟的声音依旧沙哑刺耳,“你终于来电话了!” 张震纳闷道,“怎么,还想我了?” 土龟尴尬咳嗽道,“经费啊!” 张震一头雾水,“什么经费?” 土龟道,“汽车要烧油,人员要吃饭,你让我们做了那么多事,得给报销经费啊。” 这听着也合理,只是张震好像没麻烦她们做太多事,开口要钱有点太直接了。 不过张震考虑到以后还得麻烦人家,再加上自己财大气粗,于是道。 “就上次调查那个目标,总共花费多少,你说个数,我来解决。” 土龟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又是油钱,又是加班费等等。 张震直接打住,让她说个总数。 最后土龟报了个八千块。 张震确定不是美刀后,说道,“没问题,你说怎么给你?” 土龟道,“我们身份不能曝光,你找个地方,我们去拿吧,顺便把发票也给你。” 天啊,这还有发票呢,真想得周到,张震差点笑喷。 “玻璃厂精诚斋外面有个花坛,明晚十二点以后,我让人把钱放在冬青树里,行不?” 土龟沉吟道,“扔旁边那个垃圾桶里吧,更保险,发票我给你放冬青树下,就这样吧......” 张震急道,“等等,有件事还要麻烦你,我出两万块,请帮忙调查一下,泺南的一件事行不?” 土龟沉默片刻道,“你把费用一起扔垃圾箱里,我尽力而为吧。” 如此来说,以后就可以花钱买消息了,这对于目前的张震来说可是一大臂助。 他大喜道,“好,今晚就扔,这件事是......” 挂了土龟电话,张震立刻给精诚斋打了过去,留守的叶芬芬接了电话。 张震把扔钱的事安排下,这才放心躺下。 第二天一大早,熊战来叫醒了他。 “老板,磁带账本复印件,都扔传达室了,姜主任可别收不到啊!” 张震让他放心,回头给姜绍志说一声,他肯定重视。 熊战又道,“上次你让找的人我也找到了,现在那家伙就在京城呢,您看?” 不能光被动挨打,张震打算开始反击,上次派熊战调查赵瑾玉医院的时候,就让他想办法找个适合侦查的人。 时间过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熊战的这位战友绰号叫秃鹫,当年是侦查好手,由于没关系现在只能从京城一个中学内当保卫,日子混得确实不咋的。 熊战一联系上他,秃鹫立刻就决定辞职,下海跟着张震干。 张震想了想,让熊战通知牛昆,叫他们两个暂时搭档,开始接触赵瑾瑜的生意。 为了方便行动,张震拨了五十万特许他们开个公司,用成功生意人的身份露面。 另外那些木材也交给他们一部分,省得生意人没生意做。 熊战一口答应下来,刚要出门张震又叫住了他。 “旁边院子收拾出来两个,生活用品也预备齐了,这几天会来不少人。” 熊战走后,张震开始从房间里打坐,争取尽早冲开玉枕穴。 时间过得飞快,第二天中午,起枫桥这边来了一群年轻姑娘,莺莺燕燕花枝招展好似要开选美大会似的。 这群姑娘相貌出众、身材苗条,牛仔裤、吊带衫、小短裙,那叫一个清凉性感,瞬间就成了一道靓丽风景线。 这种场景在相对闭塞的北方十分少见,惹得路人频频回首。 有位在河边遛弯的大爷,看得走顺拐了还差点掉河里去。 领头的两位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姑娘,带着姐妹们走上起枫桥头。 古老的石桥搭配美丽的姑娘,这一瞬间四周几条河流仿佛都泛起了春风细浪。 在桥那边就是张震家门口,熊战受命站在那里迎接新来的人。 徐珍贞回首轻笑道,“姐妹们咱们到地方了。” 她说着回头向熊战招手道,“熊老师好,我们二十八个姐妹,全部到齐。” 看着少女们从桥头一个个走过,熊战额头上都见了汗,说话也结巴了,“老,老师,我可不是老师。” 徐珍贞巧笑道,“我们来好几天了,早打听清楚,泺南这边见人打招呼都叫老师的,熊老师好,老板呢?” 熊战嘴角抽了几下,额头上满是黑线,冲着旁边两座院落道。 “老板忙,这两个院子是你们的,东西都齐备,直接住就行了,缺什么给我说一声。” 徐珍贞挥舞着白嫩胳膊道,“大家都听到了么,两个院子,按照事先分好的组安排,各组组长负责,需要什么记得找熊老师。” 说罢带着众人向院子里走去。 剩下的那些姑娘们,一个个巧笑倩兮,向熊战打了招呼,一声声熊老师此起彼伏。 唯有徐欣儿经过熊战的时候,冷哼了一声,她还记得当初在光州,熊战开车差点怼死她。 熊战侧脸看着这些姑娘们过去,有好几个人都带给他些许威胁感,这些都是在船上下手杀过人的。 熊战现在还记得,她们的手法相当利索,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杀手。 这些女孩子以美貌最为掩护,如果出其不意的话,几乎没人能抵挡住杀招。 被她们盯上熊战也不由得寒毛直竖,浑身寒意。 ...... “都安排好了?” 张震坐在床上打坐,沉声问道。 熊战道,“安排好了,两个院子绰绰有余,她们也没别的要求,就是那个徐珍贞想要见你!” 张震想来想去没有拒绝的理由,淡然道,“那就吃过晚饭让她过来,还有尽量别声张这些人的来历,你打电话让老钱来一趟。” 熊战表示理解,转身离开。 片刻后钱酷敲响了房门。 张震已经收了内功,坐在沙发上接待了他。 “我前面说的那些人来了,她们都经过特殊训练,也许有点桀骜不驯,但是绝对会服从命令,你明天先去和一个叫徐珍贞的交接一下。 回头从她们里面挑几个当教官,调教你招聘的那些人,另外再找几个,去国外布局,其他人暂时跟着一起训练吧。” 钱酷点头道,“好,我马上安排,另外现在人多了,是不是需要个大点的地方了?” 张震知道他打算大量培养各种人才,将来作为公司的中流砥柱。 于是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钱酷道,“现在省城老十大建筑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新的十大建筑正在规划之中,我想咱们能不能超前一点,盖一座综合性的大厦。 楼上办公、培训,楼下商贸、住宿、餐饮,这样也能彰显咱们公司的实力,成为公司的招牌。” 张震笑道,“只盖一座少了,按我的想法是,在市区最繁华地段,建设一座cbd中心,最少由三到五栋大厦组成建筑群,将来就叫巽丰商务中心。” 他想法很直接,现在手头有资金,省城地价又低,各种成本也少,何不趁早动手抢占最佳位置呢? 卷二第273章 危机感! 钱酷呆愣几秒,眼中露出惊讶,“老板,会不会太超前了啊?” 张震缓缓起身,从窗户里望着南边的群山道,“你看,这里离着南边山区好几公里,中间连超过五层的建筑都屈指可数。 这一大片仿佛一块空白画布,由着咱们尽情挥洒笔墨,那么岂能浪费了这天赐良机。” 钱酷自从走出阴霾,一心就想做出大事业,听闻此话心痒难耐。 他急道,“老板打算投资多少?” 张震伸出一根手指轻声说“一个亿!嗯,一个亿是第一期投资,主要用于买地,等工程规划图纸出来,再考虑分批追加建设资金。” 一个亿竟然只是买地,钱酷觉得脑袋有点晕,如果对面不是张震,他肯定啐对方一脸。 现在钱酷虽说是公司核心,但他也不知道前段时间张震狠狠赚了十亿美刀。 张震此刻又追加了一句,“前期投资是港纸,算是咱们和香江合资。” 如果是合资的话,将能争取到更多的优惠政策。 钱酷知道张震和林家关系不一般,如此就想通了,顿时大喜过望。 “老板,现在泺南这边,有三大繁华地带,一是咱们外面的泉诚路,二是西边的人民商厦,三就是商埠区附近的东方红商厦。 这三块地方都非常成熟,目前是商业密集区,怕是征不来土地啊。 由于为了保护泉水、泉脉,南部又有规定不许盖高楼,咱们只能向西或者是东郊发展了,您有没有中意的地方?” 张震笑道,“不用太偏远,泉诚路南边,不是有一大片平房,还有一座药厂吗?” 钱酷惊讶道,“那座厂可是省城的摇钱树,难道他们能搬迁?那些民房非常密集,如果拆迁的话,付出的代价怕是不少。” 张震笑道,“药厂是赚钱,可是你看那边的护城河都被污染成啥样了! 还有那些平房里的居民,冬天挨冻,夏天受热还淋雨,苦不堪言啊,他们早就盼着能住高楼了。 现在市里不是不想改变,而是因为......” 钱酷抢先道,“而是没钱,如果有了这一个亿,肯定早就拆迁了。” 张震点头道,“这两片区域中间是护城河,又能通过河流和咱们片区连接起来,中间还有几个著名景点。 我打算建设一座集旅游、商贸、商务、中心广场为一体的cbd中心。” 这可真是大手笔,钱酷心中波涛翻滚,激动得无可复加。 张震拍着他肩膀道,“很快京城那边过来一些螺丝国人,你安置好了他们,其中如果有建筑方面的人才就挑出来,然后你开始组建筹备组,咱们说动就动。” 钱酷惊喜道,“那么土地呢?” 张震道,“别急,包在我身上。” 姜绍业不是老唠叨他老爷子要来吗,作为晚辈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吧,到时候张震打算跟姜绍志提出此事。 晚饭的时候,张震宣布了明天起程去海边玩几天,家里的女孩子们高兴得差点疯了。 由于要等着姜镇国来泺南,张震也只好改变了行程计划。 取消了原来的褡裢之行的安排,改成先带着家人们去最近的琴岛玩两天,等有机会再去远处。 吃过晚饭,张震回到卧室,刚一进门,就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此时他虽说还没有完全打通任督二脉,但五感灵敏了许多,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伸手向后抓去。 只听到一声女子的娇呼,张震抓着一条粉嫩的胳膊,将人扯到了面前。 果真是徐珍贞,张震清咳道,“你怎么偷跑进来?” 徐珍贞娇媚地嗔怪道,“什么叫偷,人家是潜伏好吗,再说还是你让来的呀。” 张震推她坐在沙发上,沉声道,“说罢,要见我什么事?” 徐珍贞慵懒地歪在沙发上,仿佛浑身没有骨骼似的,声音也娇柔无比。 “人家来找你,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像以前一样伺候你啦,还不坐过来。” 张震想起那次她的按摩手法,不由得有些心动,但他没动地方,只是冲着对面勾了勾手指。 徐珍贞美眸一亮,嘴角笑得如同弯月,娇媚呻吟一声,扑在了张震后背上。 她轻轻点、拿、按、压,一番精巧手法,让张震如入云端,浑身舒泰。 这些天因为各种破事造成的坏心情也一扫而光。 徐珍贞娇媚声音从耳畔响起,“我的老板,舒服吗?” 张震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徐珍贞仿佛得到了鼓励,胆子瞬间大了,一双小手从肩颈绕到了前面,开始缓缓下滑。 张震突然睁开眼,按住她双手,“够了,这次让你们来泺南,是有任务安排!” 徐珍贞撅起嘴,绕在前面,盯着张震眼睛道,“你就不能等人家伺候完了再说正事,人家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嘛。” 张震瞪眼道,“别乱我道心!” 徐珍贞惊诧道,“这才一个多月没见,您修道了?” 张震虽说没修道,但现在练的可是道家至高秘籍,也跟修道差不多了。 他咳嗽一声道,“这次叫你们过来,一是有一部分人要加入公司,另外那几个身手很好的姐妹,让她们好好保护我的家人,能做到么?” 徐珍贞道,“其实我建议,我们这些人还是单独放出去的好,辰龙岛作为基地,也是我们的家,在外面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心里有那个根。 你让我们加入公司,成了走上了明面,这很不方便,我建议还是独立出来的好,至于保护你家人,这没问题,我会安排几个最好的姐妹,贴身跟着她们。” 张震道,“我也考虑了,当时打算让人挑选几个姐妹当教官,再派几个人去欧洲布局,剩下的加入公司。 你这样一说,我就稍微改改,让剩下的人暂时在这边探听消息吧,就归你指挥。 明天一个叫钱酷的人去见你,你把我的新安排说一下就好,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徐珍贞道,“你有危机感吗?” 张震道,“当然有,有时候如箭悬顶,有时候如履薄冰!” 徐珍贞表情非常认真,“我是说,那种非常明确的危机感,比如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到门后有人偷袭?” 张震皱眉道,“我是嗅到你身上的栀子花香,才知道有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卷二第274章 一路东行 夏日的房间里有点闷热,让人心生燥热。 徐珍贞扯了扯吊带衫,大片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白晃晃地惹人注目。 她轻声道,“自从离开辰龙岛,我始终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像是有人在暗中窥探我们,直到在你身边,我才感觉好多了,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用怕。” 张震以为她又在找借口缠磨人,不耐烦道,“你要是想说这些,我今天确实没心思听,好好地忙你的事去,我这边一堆事惹得心烦意乱,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 徐珍贞嗔怪道,“你误会了,人家不是发骚!” 张震气笑道,“不是才怪!” 徐珍贞胳膊肘导他一下,没好气道,“你还记得沙比利吗?” 张震对那个嗓音沙哑心机深厚的家伙印象深刻,听闻此言皱眉道,“你是怀疑那小子还活着?” 徐珍贞点头道,“在我小时候,从营地里受训,那个人就是个可怕的存在。 他曾经虐待死了好多小伙伴,由于我们几个非常出众,算是重要资产才没被虐待。 他就是个变态,人渣,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我从未见过他站起来,如果不是那天在船上亲眼所见,我会一直认为他是个残疾。 没想到他能隐忍这么多年,连院长都被骗了,简直太可怕了。” 张震皱眉道,“你们确实很可怜,这也是我为什么出手的原因,行了都过去了不要再回首往事,说重点你是怎么感觉到他还活着?” 对于这个沙比利,张震也有些忌惮,总觉得这货指不定什么时候再跳出来似的。 徐珍贞道,“我和几个同伴都出现了一种感觉,像是在小时候营地中被沙比利窥探的感觉,我们几个私下碰过头,一致认定那家伙很可能没死,正在伺机报复。” 张震道,“行了,毕竟是猜测和第六感,可以保持一定警惕,但不能老放在心里,否则就成被迫害妄想症了。 你们多少都受过心理创伤,等有机会我会安排心理医生为你们治疗一下,向前看吧,前方风景很好。” 这件事张震却放在心里了,他打算等土龟她们忙完,帮忙调查一下沙比利。 如果这货没死,不管他有没有表现出恶意,都要认真处理掉了。 徐珍贞撅起嘴道,“你这么快要赶人家走么?” 张震皱眉,“你还有事?” 徐珍贞忽而趴在他怀里娇媚说道,“刚才是有正事,现在人家真的发骚了,求你让我留下好嘛。” 张震心里暗骂,要不是经脉未通,今天非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求死不能。 他起身,将徐珍贞推出门外,“明天我起程去琴岛,让你的人做好准备,要身手最好、最机灵的。” 嘭一声大门被他关上。 徐珍贞气得一跺脚,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清晨,三辆车驶出了起枫桥,直奔泺南到琴岛的老国道而去。 这年头两地之间的高速还没修建,所以只能走盘山峻岭之中的老路。 车队最前面是吉斯117打头,开车的是熊战,副驾是伤愈后的鲍勃。 车厢内是张震、姜绍业,还有昨晚上连夜赶来的了尘和小豹子。 中间的车是那辆法国标志越野,车内坐着大姐、二丫、洛雪梅、刘倩,而正副驾驶却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徐珍贞和徐欣儿。 最后一辆车是212吉普里面坐着,五个表情冷酷的清纯靓妹,只是她们的眼神异常森冷,仿佛对任何事都没有感情似的。 原本这一行人里面应该还有秦韵儿,只是张震临出发的时候选择性遗忘了她。 吉斯117车内,了尘将一盒子丹药递给张震。 “老板,这都是了然按照你的意思配的。” 张震打开盒子扫了一眼,里面都是蜡丸,有上次用过的止血丹,还有解酒药,和一些应急的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姜绍业瞥了一眼坏笑道,“张震不是我说你,女人太多了不是好事,你看你年轻轻的就吃上药了吧。” 小豹子歪头道,“为什么女人多了要吃药?” 姜绍业按着他脑袋训斥道,“小屁孩乱打听什么,等你大了就知道了。” 张震没理他们,歪头靠在座位上,闭目眼神。 心里盘算着,现在已经到了七月中旬末尾,几天后回来就到了七月下旬。 那些材料已经交给姜绍志好几天,等回来的时候也应该有分晓了。 除非姜绍志也存心替他们遮掩,否则高主任和化工厂的黑手应该被连根拔起。 这就等于斩断了那位孙主任的左膀右臂,不信他不收敛。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张震就以林家的名义,继续投资青石镇,按照计划建一座现代化环保化工厂。 差不多姜绍业他爹也应该到了,到时张震打算透露在泺南市区投资商务大厦的事,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 就在此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张震思绪。 姜绍业接起了卫星电话,“喂,那位找张老板,我,我是他秘书小姜,您有什么事给我说吧。 啊,晓琀,我是你小叔啊,你怎么跟这小子还有联系?” 张震不想让他再废话,一把抢过电话,“喂,晓琀,有事?” 姜绍业凑过来听,被张震按在了车座上。 听筒里传出姜晓琀清冷的声音,“我小叔怎么和你在一起?” 张震尬笑道,“那啥别理他,当他吃错药就行了,你说你的。” 姜晓琀道,“其实这个电话我就多余打,很快你就能从他口中得知了,那我挂了!” 张震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儿啊,急忙问道,“哎,你说清楚啊。” 姜晓琀压低声音道,“我和妈妈要回国了。” 张震急忙道,“那我安排车接机,你们几个人,行李多不多?” 姜晓琀道,“我们从京城转机去泺南,你不用献殷勤,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好了上课去了。” 电话里传出盲音,张震自语道,“那边是九点多,上的什么课?” 忽而姜绍志按住张震肩膀摇晃着怒道,“你小子老实交代,究竟和我侄女什么关系?” 张震故作镇静耸肩道,“校友啊,怎么你不信?” 姜绍志满脸将信将疑,“你小子,我会盯着你的,不许打我侄女的主意,要不然老子和你拼了。” 此刻张震忽而感觉到,自己很可能有一天会和这货打一架。 卷二第275章 捆绑销售 眼看着到了中午时分,外面的骄阳似火,车厢内冷气十足,但隔着玻璃仿佛也能感觉到外面阳光的炽热。 标志越野车内,大姐喝了一口茶道,“现在到哪儿了,离着海边还远吗?” 副驾上的徐珍贞轻笑道,“看路标现在是在东县,还没出泺南市地界呢。” 大姐学过地理,惊讶道,“跑了一早上,还没出泺南,离着海边还有三百多公里啊,这还不得半夜才到!” 这时候的路况很差,尤其是他们走的这一条路上,全是山坡,车子提不起速。 还有好几个地方是盘山路,沿路经过大大小小镇店无数,比后世的高速路远了一百多公里。 所以真有可能半夜才到琴岛。 大姐叹息道,“我这走路的命,坐车长了腿都发麻,什么时候能下去走走就舒坦了。” 就在此时,二丫轻轻扯了扯大姐衣襟,凑到她耳边小声低语两句。 大姐笑骂道,“让你喝这么多水,哎,这哪儿有厕所啊。” 徐珍贞回头笑了笑,拿起车载对讲机道,“二号车呼叫老板。” 很快张震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现在张震其实还对徐珍贞有点烦,当时让她安排身手最好、最机灵的人跟着。 可她竟然和孪生妹妹加入了队伍,理由是,她妹妹身手最好,她最机灵,弄得张震也无语。 徐珍贞轻声道,“老板,大姐和小妹要去厕所,你安排一下停车呗。” 张震从车窗里看了看外面,到处是荒山野岭,公路上还有车来车往,去哪儿安排啊! 男的好说,站在路边一哆嗦完事,女生可怎么办? 恰在此时,车辆一转弯终于到了坡顶,前面露出了一马平川的道路,远远的还能看到几个建筑坐落在路边,看样子像是加油站之类的。 张震指着那边道,“老熊,这一带熟不熟?” 熊战摇头道,“老杨经常跑东线,我可没来过,只能看着地图跑。” 张震道,“就在那停停,顺便加点油。” 车里不缺吃喝,油箱也改造了,容量大了一倍多,可这路上上下下的,实在是耗油,还是加上点稳妥,正好顺便让大家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距离越来越远,加油、修车、吃饭的牌子越来越明显,看来这是个小型服务站。 张震忽而感觉车身颠簸了一下,熊战在前面怒骂道,“钉子。” 这辆车轮胎不怕,可是后面两辆就悬了,张震急忙用对讲机呼叫后面车,可是已经晚了。 后面两车一阵摇晃,速慢了下来。 从车窗往外看,正好能看到标志越野的左前胎瘪了。 想必212也好不了哪儿去。 看来现在必须要停车了,不停没法走。 熊战看着那个修车铺一阵咬牙切齿。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也没什么证据,这荒山野岭的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张震在对讲机里确认了人都没事,只是两辆车都被扎了胎,这才放心,反正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老板,三辆车都加满,补胎多少钱?厕所在哪儿?”熊战跳下车,大叫道。 鲍勃接手了驾驶位,在不熟悉的地方,驾驶位上不能没人,要随时保持警惕,这小子做得不错。 小豹子也从车里出来,站在熊战身边。 加油机旁边,站着个身穿油腻藏蓝色工作服的五十出头男子,看来这人就是加油站老板。 他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卷,含混不清道,“补胎啊,得看情况定价,先开铺子里,一会儿卸下来看看,加油不急,等修完了车再说。” 然后他又一指后面,“厕所。” 车上人除了司机都下来了,莺莺燕燕一大堆都是美女。 几个美女保镖,立刻将大姐等人保护在中间,动作相当专业。 她们都接受过最严格的杀手训练,保护人自然不在话下。 修车铺里钻出好几个三十上下的汉子,一个个看得眼都直了。 加油站老板训斥道,“看什么看,来活了,抓紧补胎。” 说话的同时,这老板一双贼眼睛从众位美女身上流连忘返,嘴里差点滴出口水来。 车里张震纵观全局,心里开始起防备,伸了个懒腰道,“我先下去了,你不去溜溜腿?” 姜绍业道,“我看这里不地道,你还是嘱咐大家小心点吧,我也下去走几步。” 张震下车仔细大量这四周,只见四周尽是荒地,远远地能看到些许零散建筑物,像是到了城镇的周边。 加油站旁边总共有三座木板房,分别挂着住宿、吃饭、修车的牌子。 这破地方能有客房? 张震正在纳闷的时候,小豹子指着一间木板屋门口道,“干爸,他们这里还有女服务员呢。” 昏暗的木板房门内,摆着一张破烂人造革沙发,上面竟然坐着三个身穿粉色超短裙的女子,面上浓妆艳抹,脑袋上还插着花。 张震忽而明白了,这门上挂着的牌子不应该写住宿,应该更直接点写上——睡觉。 这地方有点野路子,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在这种重要路段搞这个,他不由得更警惕起来。 了尘摸着下颌像是在琢磨那些女子是干嘛的。 保镖们护着大姐她们去厕所了,熊战他们也将车开进了修车铺。 姜绍业吊着胳膊晃悠过来咧嘴笑道,“小豹子,要不要进去享受一下,叔给你出钱。” 小豹子虽说不太明白哪里是干嘛的,但也意识到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撇嘴道,“俺有钱,谁稀罕。” 姜绍业贼眉鼠眼道,“那你去啊,出来就是真男人了。” 张震把姜绍业撞到一边,瞪眼让他别教坏了孩子。 恰在此时,修车铺里传出熊战的怒吼声,“吃什么饭,我们不饿!” 张震给了姜绍业一个眼神,二人急忙过去。 修车铺内,五六个汉子,正围着熊战和两个女司机。 一个年轻人撇嘴道,“俺们这里的规矩,停车吃饭,吃了饭才给修车,不吃不给修。” 张震差点笑喷,就这破地方,还玩捆绑式销售呢。 现在赶路要紧,也没必要为了这点破事跟他们磨叽。 张震高声道,“吃饭就吃饭,按照人头定份数,我们打包带走总行不?” 这里的饭他可不敢吃,保不齐里面有小强之类的玩意。 “救命啊,来人啊!” 恰在此时,一个男子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卷二第276章 突生变故 这声音仿佛杀猪一般。 几个修车工闻声拎着扳手、卸胎棒,冲出了修车铺。 张震喊了一声了尘,也跟着跑了出去,直奔厕所方向。 果真厕所门外地上,倒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加油站老板。 而几个女生正在用鞋后跟给他松筋骨。 老板爽的啊,都叫出猪声了,兴奋的他嘴里鼻子里都是血,这嗨大了。 几个修车工怒吼着冲了过去,向那几个娇滴滴的女生抡起了扳手、卸胎棒。 张震收住了脚步,大吼一声,“注意点别出人命啊!” 他心里有数,这些废物上去就是送死,不嘱咐一句,那些女杀手真能弄出人命来。 第一个家伙抡着卸胎棒直奔徐欣儿脑门,眼看就要打个头破血流。 千钧一发之际,徐欣儿微微侧身,仿佛闲庭信步似的让过了当头一棒。 紧接着这小丫头向前半步,旋转小蛮腰,在裙摆飞舞之际一个后旋踢,高跟鞋正踢在那人后心。 那家伙仿佛坐上了土飞机,张着胳膊,向厕所墙飞了过去,嘭一声闷响,脑袋撞在墙上,身体滑落,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熊战低吼一声,“好身手!” 张震这也明白了,徐珍贞为什么说她妹妹身手最好,女孩子之中能有这种反应速度和力量的真不多。 另外四个蠢货还没来得急刹车,就被两个和徐欣儿一样柔弱的女孩,踢中要害部位,捂着裤裆嘶吼着在地上扭曲翻转,好似被开水烫了的豆虫。 一个女孩还不过瘾,抬起高跟鞋朝着那个老板脸上狠狠踩下。 “臭流氓让你偷窥!” 老板杀猪似的叫道,“我刚上墙头,还没看见......” 这一下要是踩上,最轻也是重伤。 张震已经来不及喊停,离着最近的徐珍贞猛然出手,拉着女孩后退两步,这一鞋跟在地上踩出个深坑,离着那个老板脑袋只有几厘米。 徐珍贞叱喝道,“没听到老板的话吗,不许出人命。” 那女孩立刻低下头,躲在了一边。 张震一看都这样了,抓紧跑路吧,当即大吼道,“熊战叫上会修车的抓紧直接换备胎、加油,其他人警戒,把这里人都控制住,咱们走后再放开。”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所有女孩都会修车,看来她们受的培训相当全面了。 张震没再管修车的事,让小豹子和了尘向那个木板房而去控制住里面的人。 加油站不到十个人,其它人都受伤被制,现在就剩下木板房里这三女子了,也不知道她们在这里工作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不过张震此刻也没心思管闲事,只要她们在换完轮胎前不闹事就行。 至于以后,她们爱跑路就跑路,反正没人管了。 小豹子他们刚到门口,突然木板房里传出一声怒吼,“老大,咱们被发现了!” 另外一个尖锐声音道,“是不是徐老三卖了咱们,老子拼了!” 张震离着虽远,灵敏的听力依然让他听到了咔咔两声。 这是十分熟悉的大喷子五连发上膛的声音。 张震大吼一声——趴下! 紧接着他借着木板墙隐蔽,向那个门口狂奔而去。 了然还闲庭信步似的向门内走呢,小豹子死命抱住他向一边滚去。 就在此时,轰鸣声响起,木板房内那个破沙发后面爆出一团火花。 木板房的门框被崩得四散飞溅,门外一棵小树上瞬间多了一片数不清的黑窟窿。 “师傅,您没事吧!”小豹子的吼声响起。 张震心头咯噔一声,难道了然这货挨枪子了? 他急忙蹿到二人身边,只见小豹子拉着了然正藏在门边的木墙后面。 而了然却捂着腹部,手指间的衣服上已经被鲜血染红。 “这玩意还真厉害,金钟罩扛不住啊!”他低声自语,看神色也有点委顿。 张震松了口气,这货暂时没事,只要当时没死,肯定有办法救。 急忙拿出一枚蜡丸,捏碎之后,塞进小豹子手里低声道,“向车那边撤,把药喂给他。” 小豹子含着泪,将药丸塞进了尘嘴中,扯着他衣领向车辆那边撤退。 张震忽而心生警兆,急忙一个翻滚,滚到一边。 刚刚藏身的木墙陡然爆裂,数不清的钢珠喷涌而出,在地上留下一片小孔。 这加油站还真是卧虎藏龙,里面十有八九是两个在逃犯。 恰在此时,熊战他们听到枪声扔下车向这边奔来。 张震大吼道,“别过来,抓紧弄车!” 说着做了个汽油的手势。 熊战会意,急忙转身去弄汽油。 话音刚落,木板房里又传出一声轰鸣,里面的人再次隔着木墙开枪。 张震身旁立刻渐起一片烟尘,他急忙隐蔽到一棵树后。 木板房被打了几枪,木墙上面露出几个大洞,现在借着外面的光线,能清晰看到里面。 那几个女子像是鹌鹑似的,蹲在沙发四周,两根蓝汪汪的枪管从沙发后伸出。 两个歹徒肯定隐藏在沙发后,伺机开枪。 他们的位置很刁钻身体隐藏得很好,在外面想要攻击到他们难度极大,除非有大威力火器无差别扫射。 和这些亡命徒死磕那是脑残,但不解决了他们,车子根本不敢走。 万一他们趁着车子过去,在后面开几枪就麻烦了。 吉斯117可以防弹,可另外两辆车还不被打成筛子? 张震打算用上次在山里对付杀手的方法,引蛇出洞。 这些家伙要是死活不上当,那就弄汽油来,直接火攻。 他扯着嗓门大吼道,“出来混不就是为了钱吗,何必拼命,咱们各让一步,各走各路,各回各家咋样,再耽误下去治安队就来了谁也走不了。” 木板房里传出个尖锐声音,“想让大爷放过你也行,你们送过来一辆车,等我们走后,你们再滚蛋。” “行,车钥匙在我手里,你们来拿!”张震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反正只要这些人肯出来就行。 沙发后面藏着两个仅穿着短裤的男子,他们对视一眼,其中年轻男子道。 “大哥听着不像是官面的人,咱们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说时间长了麻烦更大,万一他们扔汽油咱就成烤猪了。” 另一个年龄大的汉子低声道,“这些人鬼得很,咱们要是一起出去,肯定被乱枪打死,按我的意思,咱们这么办......” 卷二第277章 会动的口袋 张震扯着嗓子又喊了几声。 木板房里才有了动静,“你把所有车钥匙都扔在门口,等我走了你们再走。” 张震摸出一串钥匙,扔了过去,手中同时捏着两枚银圆,只等里面人露头先解决一个。 剩下一个歹徒就孤掌难鸣了。 可接下来根本没任何动静,里面的人继续当缩头乌龟。 这时张震感觉到背后有声音,急忙回头,只见徐珍贞拎着一只小号油桶,矮着身子越来越近。 张震连连摆手,打手势让她别过来。 然而徐珍贞根本没有丝毫停留,几步就蹿到背后,紧紧贴着张震说道。 “不许你这么冒险,一会儿我来扔。” 说着她竟然摸出一只小巧的手枪,塞在张震手里。 张震没接,反手将汽油桶放在背后,拧开盖子,从裤腿上扯了一根布条浸在桶里,手里攥着打火机耐心等待时机。 只要熊战那边修好车,他立刻就点燃布条,把油桶扔进去。 就在此时,徐珍贞忽而道,“他们藏在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要不我绕到后面看看。” 张震低声道,“别作死......” 他话音刚落,心生警兆,猛然站起,全凭感觉,全力射出两枚银圆。 房顶上响起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声。 一个男子抱着脑袋从房顶跌落摔在地上。 张震大喜,这次根本就没看到人,只是凭着第六感,就找到了目标,想是内力很快就能有所进步。 与此同时,正门那边也响起了一声轰鸣,身前大树跟着一阵晃动。 幸好张震他们都在树后,要不然这下肯定成了筛子。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树皮乱蹦之际,树干上多了一片麻子。 “老二,你踏马给我坚持住!” 张震扭头看了徐珍贞一眼,刚才她要是出去,肯定被房顶上人当成活靶子。 徐珍贞吐了吐舌头,羞赧地低下了头。 就在此时,房门内露出一角粉红色的裙子,随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别,别打我,我是好人。”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身穿粉红色短裙、丝袜,从房门里颤颤巍巍走出。 她嗓音颤抖着说道,“那人,那人让我出来拿车钥匙,别,别开枪。” 张震手里攥着银圆引而不发,看着那女人捡起地上的钥匙,迅速回了门内。 紧接着里面那人大吼道,“你们弄死了我弟弟,这笔账先挂着,抓紧把车送来,要不然这屋里女人一个都活不了。” 张震低声对徐珍贞道,“藏在树后,那小子要是硬冲,你就开枪。” 说罢他猫着腰,一溜疾跑,来到了停车地方。 熊战正在给车辆加油,大叫道,“老板,马上就好,我带着鲍勃冲进去,收拾他们问题不大。” 张震摇头,“继续忙你的,照顾好了尘!” 说罢上了吉斯117,缓缓开车向木板房而去。 恰在此时,房门内又出来一个打扮相同的女子,她尖声尖气地叫着,“别,别开枪,我,我拿东西。” 说着慢慢走到老二的身体旁边,蹲下身子摸索起来。 徐珍贞见这个位置十分隐蔽,顿时起了同情心,低声叫道,“快过来,躲树后面。” 那个女子大喜,一阵狂奔连高跟鞋都甩飞了,跑到了徐珍贞隐身的大树后面。 “里面还有多少人?”就在徐珍贞开口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露出一把乌黑的手枪,顶在了她脑后。 随后阴冷尖锐的嗓音响起,“这小妞还真俊,就是脑子缺根弦哈哈哈。” 竟然是里面的那个男子的声音。 徐珍贞心里暗骂,这臭男人竟然穿着女人的衣服来了个瞒天过海。 汽车发动机声音越来越近。 张震刚刚接近木板房门口,就听到徐珍贞隐身的大树后面传来男子声音。 “下车,要不然老子打死她。” 那个身穿粉红裙子的男人,掐着徐珍贞脖颈,推着她从树后一步步走出。 这家伙身形瘦小,又矮着身子,几乎全被徐珍贞遮住了,一点弹道都没留出来,看来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张震心头一阵暗骂,从手盒里拿出两摞崭新钞票,伸手缓缓打开车门的同时,手指缝里夹了一枚针灸用的银针。 眼看那小子越来越近,张震大喊道,“这些钱和车都给你,放了她。” 话音未落,他就扔出去一摞钞票,瞬间化作漫天纸片飞舞。 劫匪眼珠子都红了,当他看到张震手中只有钞票没有武器的时候,心里立刻放松下来。 他大吼道,“把钱给我,就放人......” 在金钱面前,果真没有几个能抵挡住诱惑。 张震举起一摞就要再扔。 劫匪嘶吼道,“不许扔,放我手里,快点,都拿过来。” 张震拿着几摞钞票,缓缓递了过去,指缝中那枚细如毛发的银针宛若潜伏的毒蛇随时会暴起伤人。 劫匪松开了掐着徐珍贞脖子的那只手,只是枪依然没离开她后脑。 眼看这货就能抓住钞票了,张震猛然松手,两捆钞票从他手中掉落。 劫匪吼道,“靠不让你扔。” 他动作比声音都快,猛然推了徐珍贞一把,伸手就抓向地上的钞票。 张震的手就在此刻动了,仿佛闪电似的弹了一下,那枚带着内力的银针,仿佛银蛇飞舞,嗖的一下钻入了劫匪脖颈后的大椎穴。 本穴为手足三阳经的阳气及督脉的阳气汇合而成,故为手足三阳及督脉之会,为人体重要穴位。 一旦被制,人体上肢瞬间失去能力。 这个劫匪仿佛断了线的木偶,两臂立刻就像是骨折了一样耷拉在两旁。 不等这货做出反应,张震攥拳就是一个黑虎掏心。 然而徐珍贞比他还快了半步,转身就是一个提膝,正顶在那货小腹。 趁着这小子躬身弯腰之际,徐珍贞第二个提膝狠狠顶在他脸上,“让你掐姑奶奶脖子。” 劫匪鼻子都凹下去了,瞬间满脸鲜血喷溅,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徐珍贞忽而意识到在张震面前表现得如此暴力有失淑女风范,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乖乖地躲在了他身后,仿佛寻求保护的小可爱似的。 张震心中叹息,能从死亡营地中混出来的,果真没有一个善茬,看似温柔软弱的徐珍贞也不简单。 同时他心里也为这些女孩子曾经受过的罪感到一阵心疼,决定将来一定要对她们好一点。 终于解决掉所有敌人,张震刚松了口气。 他正要安排人进各个房间搜索,然后撤退的时候,鲍勃突然闷哼一声,扑在了地上,紧紧压住了在屋顶上摔下的那人身上。 鲍勃低吼道,“这家伙手里有枪。” 卷二第278章 兄弟的命 小豹子飞扑来到近前,配合鲍勃从那家伙手里拔出来一只锯断了枪管的五连发。 幸亏鲍勃及时出手,要不然这劫匪肯定拼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几个女保镖冲进木屋,放出来三个手脚被绑还扒光衣服的女子。 张震摆手让她们继续在屋里待着,等车队走后再恢复自由。 这时候徐欣儿却拎出来一只麻包,里面一阵乱动,像是装着什么活物一般。 ...... “你是谁,怎么被绑了,家是哪儿的?” 吉斯117宽敞的车厢内,张震沉声询问面前叫花子一样的女孩。 这女孩就是从麻袋里放出来的,看样子应该是那两个劫匪绑架的肉票。 她满脸污渍,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年龄在二十之内,身形苗条个头不矮。 看脸盘棱角分明,鼻梁高耸,也非常精神,只是不论怎么问话,她都不肯开口。 弄得张震无奈,只要决定绕路先把她送去附近镇上治安所,顺便说一下加油站的事。 姜绍业叼着根烟道,“她是个哑巴?” 张震摇头,“可能性不大,十聋九哑,她刚才对我说的话有反应,应该不是残疾人。 只不过不相信咱们不肯说话罢了,还是把她送去治安所,让人家处理吧。” 姜绍业继续八卦,“看她穿着打扮也不好啊,那些人绑她干嘛,能榨出多少油水?” 张震没搭理这货,让他自己瞎叨叨去吧。 此刻了尘躺在后排座上,除了脸色有些难看倒是还算平稳。 刚才上车前,熊战替他检查过,说是伤到了腹动脉,铅弹留在了腹部,必须送去做手术。 小豹子急得直抹眼泪,别看平时了尘没少折腾这孩子,他们师徒之情是杠杠的。 张震用了然教的医术,给他号脉之后,也感觉到了他气血微弱,经脉受阻。 掀开衣服它腹部之上有两个色泽焦黑的小洞,殷红的血液凝聚在表面形成了血豆腐。 随着了尘呼吸,胸口起伏,伤口处还有血水不断渗出。 这伤势可真不轻,如果不是他身体好内功强大,加上服用了止血丹,这会儿肯定都凉透了,后天正好吃席。 了尘必须尽快手术,张震让熊战直接去最近的医院,其他事先仍在一边。 车辆已经开进了县城,大家都对这一带不熟悉,走走停停的找医院。 小豹子下车问了两拨路人,才问到本县最大的人民医院位置。 吉斯117油门踩到底,终于赶到了医院。 张震让女生都在外面车里休息,带着几个男的将了尘送进了手术室。 大夫一听是枪伤,立刻安排了手术,随着手术室大门关上,红灯亮起,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 而在此时,一辆喷着治安队标识的白色面包车,来到了那座加油站。 车子停下,下来一个巨大啤酒肚的男子,这人身穿治安队制服,掐着腰举目四顾。 看到加油站内一片狼藉,还有地上躺着的伤者,顿时额头上青筋暴起。 男子寻找一圈,终于在厕所里找到和蛆虫一样蠕动的老板。 “老三,这是怎么回事?”男子端来一盆水,泼在老板身上,等他睁开眼急忙大吼起来。 老板喘息好久才断断续续说道,“碰到硬茬了,一群人有七八个小娘们,把我打了,店也毁了,他们还和王家兄弟干起来了......” 男子听了一半,大吼道,“胡说,赤手空拳,对喷子,还只伤了一个?” 老板翻着白眼珠道,“我,我骗你干嘛,这些人真狠啊,我就是爬墙头想看看小娘们上厕所,就被她们打成这样。 他们听见枪声都不怕,还抢着冲,对了他们三辆车,一辆军车,一辆外国越野,还有一辆像是坦克......” 男子吼道,“王家兄弟和那些女人呢?” 老板喘息着道,“王,王家兄弟,被他们装后备箱里了,那些女人都跑了!” 男子不顾老板身上的污秽,拎着他脖领子怒吼道,“那个麻袋里的女人呢?” 老板翕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男子这才意识到,勒得太狠,急忙松开手。 老板喘着粗气道,“都弄走了,让他们弄走了。” 男子又问了那些人的方向,然后点了点头,按着老板脑袋将他按进了厕所里,直到他浑身停止抽搐这才松手。 上车之后,他一双眼中露出杀机,一脚油门直奔远处的县城而去。 医院之内,张震等人焦急的坐在清冷深邃的走廊里,惨白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让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就在此时,手术室突然打开,一位身穿墨绿色手术服的护士走出来道,“病人家属呢?” 小豹子立刻上前,“姐姐,我师傅好了吗?” 护士脸上带着歉意道,“两枚铅弹进入身体太深,而且和腹动脉还有一些神经组织接触太紧,我们院无能为力了,建议你们立刻去省城大医院,那边肯定有办法的。” 小豹子眼泪瞬间下来,拉着护士胳膊道,“求求您帮忙救救我师傅。” 护士无奈只是说尽力了,让他们尽快转院,里面正在做缝合。 目前离着最近的大城市就是泺南,他们从那边过来就用了一上午时间,如果赶回去天黑前未必能到地方。 假如没给了尘开膛,那么应该能坚持到大医院,现在已经动了手术他还能经得起沿途的山路奔波? 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了尘虽说二二乎乎,但他对大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张震绝对不能让他年轻轻的就去见太上老君。 他抓着护士手道,“能不能雇你们院的救护车,再聘两个医护人员带着急救设备沿途照顾病人,我们不在乎费用,只管你们报价。” 护士皱眉道,“我,我说了不算得请示领导。” 旁边熊战低吼道,“那还不去请示!” 护士看了他一眼,吓得脸色有点苍白,急忙转身跑进了手术室。 许久之后,护士陪着一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擦着胳膊上的水渍走出手术室。 “是谁要雇车和人?” 张震挤出笑脸上前,“是我,我们打算转院去泺南,如果有救护车和医护人员希望更大点。” 医生皱眉道,“这不是胡闹嘛,救护车和医生那么紧张,怎么能给你们专用呢,这不行。” 熊战看向那个护士,“哎,这大夫是你们院长?” 护士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副院长!” 熊战太高嗓门道,“我们出钱还不行?” 那位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冷笑道,“你们出再多钱,公共资源也不能单独给你们用。” 啪,一摞墨绿色钞票,拍在了副院长手里。 张震冷冰冰道,“一万美刀够吗?想要多少你说话!我只要兄弟活命!” 卷二第279章 再起冲突 能随手拿得出一万美刀的人是简单人物? 院长顿时迟疑了,他又发现这群人里还有金发碧眼的老外,瞬间意识到这绝对不是普通人。 转念一想,一万美刀啊,院里能进多少先进设备,甚至最新的全身ct机了。 这年头国内ct已经不少,但大多都是二手的,就连省级医院也未必有全新的。 要是有了全身ct,他们医院至少能上两个台阶。 不就是派辆车跑一趟泺南吗,院长立刻就答应下来。 安排人开始准备相应的设备,还指派身边护士和另外一位助手亲自跟车护理,保证病人在到达泺南之前保持生命体征。 张震也没要发票收据,转身让熊战他们准备出发。 现在只能兵分两路了,张震打算让大姐她们在熊战护送下继续向东。 而他和小豹子陪着了尘回泺南做手术。 很快救护车准备好,两个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向外走去。 张震等人急忙跟上。 刚到医院停车场,众人顿时愣住了,只见好几辆喷着治安队标识的车将车队围住,十多个身穿制服的人正在和徐珍贞她们对峙。 一个络腮胡子队长带队,旁边是个挺着大啤酒肚的副队长正在吆呵让大姐她们下车投降。 幸好那些女保镖都很克制,待在车里没行动,否则这群人都有点麻烦。 熊战刚要过去,张震拉住他,对鲍勃道,“你先去交涉,拖时间。” 鲍勃会意,挺着肚子撇着嘴走了过去,用蹩脚普通话喊道。 “哎,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车,我要抗议,我要联系大使馆......” 张震示意熊战先去帮着护士送了尘上车,他拿出卫星电话,直接拨打了姜绍志电话,扭头对姜绍业道。 “给他说今天的情况。” 姜绍业拿着电话就歪歪起来。 等姜绍业说完,姜绍志怒气冲冲道,“竟然还有这种事,我知道了,林秘书从那个县巡察呢,我让他去解释一下。 你什么时候来泺南,咱爸这几天就到了。” 姜绍业后面那句话装着没听见的,歪歪叫着信号不好挂了电话。 卫星电话还信号不好? 张震和姜绍业并肩向车队走去。 离着近了立刻听到,那个啤酒肚副队长大吼声,“老子不管你是不是歪果仁,现在立刻叫你同伴跟我们回所里。” 鲍勃惊呼道,“买糕的,就算我犯了法,你们要抓我也得需要走程序。 现在你们连个理由都没有,就要抓人?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时候那位络腮胡子大队长也低声道,“老二,这小子可是歪果仁,要抓他按照规定咱们得上报总队。” 副队长冷笑道,“王大队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这么大的案子要是让这家伙溜了,你担待得起? 管他什么规定,先抓了再说,给我二十四小时,我绝对做成铁案。” 这货说着话,目光不停地在那群美女身上逡巡忘返,尤其是成熟端庄的大姐、青春俏丽的洛雪梅,还有娇俏可爱的徐家姐妹,都印在了他眼中抹不去了。 络腮胡子虽说是大队长,但无奈人家副队长上面有人腰杆硬。 他只好让步,露出为难之色,“那你可悠着点,真惹出麻烦来,我可不担着。” 说罢扭头钻进了面包车里,不再管了。 副队长大喜,高举手臂喊道,“现在我倒数三秒钟,你们要是不下车投降,我可不客气了,一,二......” 不等他数到三,张震忽而高声道,“稍等,我是省报法制栏目调查记者,刚才看到你们在执行任务,打算过来采访一下。” 副队长高举的手掌停在了半空,所有治安员都愣住,一起看了过来。 张震摸出记者证,在他们眼前晃了晃,“采访一下,不会耽误你们多少时间,为了宣传你们英武形象,这报道会如实出现在省报上。” 姜绍业单手端着张震的柯达相机站在一旁,还真像模像样,只是他吊着只胳膊有点搞笑。 好几个治安员不由自主地整理衣服,还有人弄了弄头发。 就连副队长都咬牙收了收腹,换上一副笑脸,“欢迎记者同志采访,能不能等我们处理完再采访,我来安排地方咱们坐下好好聊。” 张震纯属故意拖延时间,“等完事那就失去了现场采访的意义了,要不这样,咱们先拍几张照片,等你们任务完成再详细采访。” “好,好,那就麻烦您了,摄影师麻烦您把我肚子遮住哈......” 张震冲着姜绍业甩了个眼神。 他立刻会意,拿着相机指挥他们摆出各种姿势。 那些人也似乎忘了在办正事,非常配合咔嚓了几张。 姜绍业还想再拍,啤酒肚却拦住了他,“好了摄影师老师,过会儿让你拍个够,现在请你们向后退吧,我们要办正事了。” 张震拉着姜绍业后退几步,向鲍勃使了个眼色。 鲍勃立刻明白,大声嘶吼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我要抗议,我要去大使馆......” 两个治安员上前就把鲍勃按住,雪亮的镯子就往他手上戴。 这货拼命挣扎大呼小叫,仿佛杀猪似的。 一个治安员习惯性地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再闹腾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恰在此时,张震让姜绍业拍照。 姜绍业还没过够瘾呢,单手拿相机,咔嚓咔嚓地按起了快门。 幸好这个相机自动过胶卷,要是老单反他一只手还真玩不了。 副队长脸色一变,走过来陪笑道,“记者同志,刚才的照片就不要留了吧,你把胶卷给我,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买一大盒哈。” 张震清咳道,“队长同志,你知道什么叫新闻报道吗?” 副队长尬笑道,“就是宣传正面形象嘛!” 张震微微摇头道,“新闻报道就是将真实发生的事,通过传媒让所有人看到真相。” 副队长道,“刚才照片有点不合适,你再拍点别的报道不一样吗,今天到了我地盘,绝对让你们吃好喝好,咱们有话也好商量嘛!” 张震眸子里寒光一闪,“你是让我报道假新闻?” 副队长脸色冷了几分,哂笑道,“你说它是真的,它不就是真的了吗,把胶卷给我,一会儿咱再拍几张好的,今晚上我来安排,保管让你们舒舒服服,明天还满载而归。” 这就是公然的贿赂。 张震冷笑道,“新闻报道真实性至关重要,它是媒体公信力的基石,关乎公众认知的准确与社会的稳定和谐。 今天我报个假新闻,明天就可能所有消息都成了假的,你想生活在哪种社会中?” 副队长眼中透出凶光,咬牙道,“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抓紧给我,别逼我翻脸。” 这货说着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枪套之上。 卷二第280章 诚心作死 张震仿佛没看到这一幕,依旧冷笑道,“哦,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了,你翻脸会咋样?” 副队长大吼一声,“弟兄们,先别管那几个娘们了,给我把这小子抓住,相机抢过来。” 立刻过来三四个人,上前就要抢姜绍业手中的相机。 姜绍业大吼一声——谁敢! 他话音刚落,也挨了一记耳光。 姜绍业长这么大还没被如此侮辱过,瞬间他眼中蓄满了怒火。 就在张震刚要出手的时候,几声汽车高音喇叭轰鸣突然响起。 众人一起回头,只见两辆轿车来到近前。 车门一开下来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子。 副队长抡起巴掌正要抽姜绍业,忽而看到领头男子,急忙收回手,一溜小跑到了男子面前。 他满脸媚笑道,“桑主任您怎么来县医院啊,这是?” 桑主任后退半步,指着身边一个年轻人道,“这是市里的林秘书,今天到本县巡察。” 原来是钦差大人到了,副队长急忙一阵点头哈腰问好。 林秘书今天正在县里巡察,接到姜主任电话,让他来处理一下突发事件,但是也没细说。 此刻林秘书见到张震和那位长相极像姜主任的男子,才明白过来,这是让自己来救场的。 林秘书也没废话,分开面前挡路众人,来到张震面前,伸出双手激动道。 “张老师没想到您到这里来了!” 张震挤了挤眼睛道,“是啊,我来采访,正好遇到这样一件事......” 张震毫不保留,当着众人的面,将从加油站到这里发生的一切说了个清楚。 林秘书越听脸色越难看,等到听完全部过程,又看到面前这场景,气得他一巴掌拍在发动机盖子上。 他怒吼道,“桑主任,这是你们这里发生的事,你想让我怎么给姜主任汇报?” 国道上撒钉子、路边开红灯屋、强买强卖,还收留持枪歹徒,绑架女子,颠倒黑白、包庇犯罪、违规执法、殴打记者,这一条条让桑主任脸早就绿了。 他结结巴巴怒吼道,“副队长你们大队长呢?” 而那位副队长已经双腿发软,好像是打摆子一样站不稳了。 此刻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满脑子在拼命开动,苦思解决办法以求蒙混过关。 此刻那个络腮胡子正队长从车里钻了出来,满脸得意之色。 “桑主任,我在这儿呢,这事副队长全权负责,我只是旁观。” 桑主任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正队长,怎么连手下都管不住,这是你的主要责任,看我不扒了你的制服。” 正队长撇嘴轻蔑道,“我可不敢管副队长,谁让他是您小舅子呢对吧,平时有您撑腰,他只手遮天,连我都得听他的,什么事他做主。 怎么今儿出了事,您就把黑锅扣我脑袋上了?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们两个所作所为我都做了记录,今儿正好趁着巡查队来,都给你们捅出去。” 桑主任惊得目瞪口呆,大吼道,“你血口喷人,我现在就撤了你。” 副队长此刻也缓了过来,心里明白,现在必须拼命了,运气好能带着财产跑路,运气不好就彻底玩完。 他忽而揪住大队长怒吼道,“你手里证据都是伪证,故意陷害领导和同志,现在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来人把他给我拷起来,先带回队里。” 副队长的两个铁杆手下立刻上前按住了大队长,顺手送给他一对银手镯。 副队长大喜,转头向桑主任使眼色道,“桑主任你陪巡查队林队长先去休息,这边交给我,很快就能将坏人绳之以法。” 桑主任也看出这小子的心思,琢磨与其下辈子蹲大牢,不如拼命搏一把了。 毕竟自己在县里呼风唤雨十几年,没人敢不听话,先控制住场面,兴许运气好能摆平了,要是弄不好就抓紧带着财产家人跑吧。 桑主任立刻拉住林秘书胳膊,硬往车里塞,“林队长,咱们先去办公室喝茶,我还有要紧事汇报呢。” 林秘书挣扎着不上车,却架不住人多,被几个本地干部拉扯着眼看就要进车厢。 恰在此时,张震突然跳上车前盖,大吼道,“都给我住手,你们听好了,现在这样做已经犯了法,你们要还助纣为虐,那就万劫不复了。 你们想想,桑主任和副队长平时是什么人性,他们在这里只手遮天,你们有过好日子吗,就算是过得不错也是用尊严脸面换来的,你们想想,他们这种人值得你们这样吗? 我明着告诉你们,这次他们完了,要收拾家当跑路了,他们走后留下背黑锅的就是你们,要是还执迷不悟,怕是要代替他们把牢底坐穿! 现在正是你们表现的时候,拨乱反正,争取戴罪立功,我敢保证,此刻站出来,你们绝对不受任何牵连,还能洗清自己,听我的拿下桑主任他们!” 人群里面有明白事理的,仔细一想确实这样,现在桑主任他们已经被曝光,而且做出扣押巡查队的事,将来追究起来他们必然拿这些人当替死鬼。 与其被利用,还不如倒戈反击呢。 不知道是谁一声大吼,上前就将副队长两个铁杆按住,放出了正队长。 这下大家有了主心骨,大叫着冲上去将林秘书抢了出来。 桑主任一看大势已去,大吼道,“老二你给我撑住,我马上回来接应你。” 然后这货不管小舅子,直接钻进车中一溜烟跑了。 张震扭头大吼,“老熊,开车追。” 熊战从车上已经待命许久,一脚油门追在桑主任后面狂奔。 副队长想要跑却无路可退,他猛然看到张震,明白这家伙是个重要人物,立刻冲到近前,拿出手枪顶在张震的后脑。 他大吼道,“都给我让开,谁要是靠前一步,老子毙了他!” 林秘书刚要上前,却被几个治安员死死拦住,急得他大叫,“放了张老师,我做主让你跑。” 副队长心中大喜,这次真的赌对了,这人如此重要,肯定不能轻易放手,必须利用机会多争取好处才行。 他大叫道,“我不要他命,但是你们给我让开路,让我开车走,等我出了医院大门就放他,我还要十万块。” 张震的手下们也焦急如焚,可是现在根本无计可施。 大姐做主让人拿了十万块现金,又把那辆212腾出来。 徐珍贞开车来到副队长面前,“车,钱都齐了,快点放人。” “别急,一出去就放,哎,小美女,你不许下车。”副队长嘴角露出得意笑容,推着张震进车厢。 就在此刻,张震忽而笑了,“你小子,绑架谁不行,非找我,这不是兔子叼枪口——作死嘛!” 卷二第281章 死而复生 副队长怒急,抬手猛地推向张震后背,“别废话,进去,敢反抗现在就崩了你。”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还没碰到张震后背就麻木了。 紧接着他嘴也张不开了,仿佛喝多了一样脑海中一阵眩晕,最后眼前一阵发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张震朝着驾驶座上的徐珍贞笑了笑,收起了手中的一枚银针。 自从内力大增之后,这细如毫毛的银针在他手中发挥出了巨大作用,尤其是近身偷袭,简直是手到擒来绝不落空。 目前唯一遗憾的是,银针太细也太轻,没法攻击远程目标,否则的话,张震仅凭这就能成为比肩熊战的高手了。 现场一阵混乱,在林秘书和几个当地干部的指挥下很快恢复了正常。 张震拿出了照片,将后备箱里的两个枪手也交了出去。 现在时间紧迫,救护车已经准备好。 张震不想再耽误分毫,简单跟林秘书打了个招呼,又嘱咐大姐她们自行决定去海边还是在县城等。 然后带着小豹子上了救护车,催促立刻开车。 一阵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中,救护车穿城而过,开上了去往泺南的国道。 小豹子忧心忡忡地抓着师傅的手,不停说着各种有趣的事。 了尘此刻已经没法说话,只是尽量在嘴角露出笑意,眼中看着徒弟目光满是慈祥。 两个医护人员不停地为了尘检查各项体征,时而还输氧打针,伺候得无微不至。 张震一颗心也悬着,只盼尽快到达省城医院。 “干爸,干爸,我师父闭眼了!”小豹子的声音凄厉中带着惊慌。 张震猛然回头,了尘果真闭上了眼睛,两个医护人员手忙脚乱的正在给他注射什么急救针。 然后又是一阵心肺复苏术。 张震心头咯噔一声,拉着他手大吼道,“了尘,了尘,你踏马的醒醒,你还说跟我出国呢,怎么现在就撂挑子了,快给我醒醒!” 这时候一个医生用小手电照了照了尘瞳孔,微微摇头道,“我建议不用去大医院了,我们也尽力了。” 小豹子哇一声大哭起来。 张震语气森冷的说道,“你们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说,要多少钱!” 医生表情有些扭曲,沉声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他心脏停止跳动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张震心中一阵刺痛,了尘多好的哥们,身手几乎无敌,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真是老天不公。 念到往昔的种种情景,张震眼角湿润了,再次攥住了尘有些发冷的手腕。 他轻声道,“了尘师兄,你一心清修,不惹凡尘,是我让你重入俗世,沾染了因果,都怪我啊! 你放心去吧,此去必然直升仙界永享清福,观里的人我会替你照顾好,你徒弟我也会让人教导好......” 忽而张震皱眉道,“你们胡说,他还有脉搏!” 医生摇头道,“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就算有微弱脉搏也可能是生物反应,就这样吧,咱们都尽力了。” 张震瞪眼道,“我出了那么多钱,你们给我这个结果,不行,必须给我继续抢救!” 说着他将这些天积蓄的内力缓缓向了尘经脉之内输送。 两个医护人员无奈,只好继续抢救。 片刻后,心电图上竟然开始起了波动,虽说微弱,但是心跳恢复了。 了尘胸口也开始缓缓起伏,呼吸也有了。 医生大喜,“这,这真是奇迹,继续输氧,保持血压。” 这时候护士却摇头道,“血压降得太快,这可能维持不了多久了!” 医生查看了了尘伤口,叹息道,“腹动脉出血,我们这里没法给他缝合,命啊,这都是命!” 既然是命就有改变的契机。 西医不管用,张震就打算用自己的法子。 他拿出卫星电话,拨打了王府电话号码。 接通后他也不管对面是谁,直接大吼道,“马上去请了然道长,了尘要死了,快去。” 片刻后了然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张震,了尘他怎么了?” 张震用最快的语速说完了尘情况。 了然沉吟道,“我传你一套针法,希望你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听好了,此针名曰子午问心九阳神针......” 张震此刻也不计较名字了,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心倾听,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也不问,直到了然讲完才一一问出心中疑问。 了然一一解释知道张震全部贯通,这才道,“九阳神针博大精深,刚才我只是叫你应对目前伤势的精髓,你配合内力应该有几分把握,无量天尊,三清保佑!” 张震也不在乎每分钟几百美刀的花费了,将电话放在旁边,请了然继续指导。 他拿出银针,让护士帮忙在酒精里消毒,然后调息调动内力。 等到感觉内力充盈之际,冲着电话里喊道,“师傅我下针了,第一针天枢、气海、膻中......” 那位大夫看着不由得直皱眉头,人都快死了,针灸能有用? 不过这是人家病人家属自己行为,现在也不是在医院里,他也无权置喙,只能冷眼旁观。 随着了然的指点,张震一针针下去,片刻间了尘腹部伤口周围布满了银晃晃的银针。 张震不敢停歇,手中运起内力开始为他行针。 随着时间推移,张震内力大量消耗,额头上脖颈里满是汗水。 就在此时,护士惊呼道,“天啊,血压恢复了,心率也平稳了,这怎么可能!” 大夫更是被这违反医学常识的情况震惊了,一双眼睛几乎盯着张震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分毫。 “血止住了!”护士再次惊呼。 张震此刻感觉到内力几乎枯竭,恐怕再过片刻就要像上次地下室一样来个内伤。 不过为了救了尘小命,他也豁出去了,依旧咬牙坚持。 “天啊,这怎么可能?” “不会吧,奇迹,真是奇迹!” 护士和医生同时惊呼连连。 再看了尘腹部伤口正在缓缓蠕动,没一会儿一枚严重变形的铅弹从伤口内蠕动出来。 医护人员行医多年,还第一次见这种情况,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张震低吼道,“傻子嘛,拿走!” 护士这才惊醒,急忙用止血钳夹走了那枚铅弹。 紧接着另外一个伤口内也露出了铅弹。 这次护士不用吩咐,直接夹了出来,叮咚一声扔在了搪瓷盘里。 医生看着各项指标惊喜道,“天啊,这是什么方法,竟然把死人救活了!” 张震终于松了口气,瞬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失去了意识。 卷二第282章 指日可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震睁开了酸痛的眼睛,只见徐珍贞坐在床边,胳膊肘撑在床头柜上正打瞌睡。 环首四顾,却见是个空荡荡的房间像是病房。 房间里除了这张病床,靠墙还有一张,了尘正仰面躺着,小豹子趴在床边已经睡熟。 看了尘呼吸平稳,张震也松了口气,终于把这货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可这是哪儿,省城?还是县城? 就在他张嘴想问问的时候,徐珍贞忽而哆嗦差点将脸怼在床头柜上。 她坐好后,正看到张震看着自己,俏脸不由得红了。 “老板要喝水?” 张震嗓音沙哑道,“喝,渴死了。” 温热的水入喉,顿时舒服了许多,张震轻声道,“咱们这是在哪儿?” 徐珍贞道,“还在县城医院,你们走了没俩钟头,我们还没入住呢,救护车就回来了......” 当时他们离着泺南还远,而且了尘已经脱离危险,大夫发现张震也只是有些脱力,于是直接打道回府回了县人民医院。 现在大姐她们都在医院附近酒店里休息,只留下几人照顾张震和了尘。 张震想起熊战开车去追那位桑主任了,开口问道,“熊战回来了吗?” 徐珍贞摇头,“没有只是给医院打了个电话,那位副院长转达的口信,让鲍勃开车去一个地方接应他,现在两人都没回来。” 凭着熊战的身手加上鲍勃接应,就算是遇到危险也能全身而退。 张震不再操心他们,而是关心起自己的身体,现在浑身难受,肩膀和脖子还非常麻木,胳膊腿也没力气。 他想起徐珍贞的按摩手法,浑身有些刺痒。 于是道,“珍贞帮我按按肩膀、脖子吧!” 徐珍贞突然闪身后退,脸上尴尬道,“我,我是徐欣儿,你要我姐,我这就去叫她。” 说罢留下个美丽背影,伊人消失在病房门外。 小豹子被脚步声吵醒,看到张震醒了,满脸喜色,“干爸您没事了吧,我师父也快好了,大夫说他伤口愈合后就能出院。” 张震抬起胳膊晃了晃,还是觉得没劲,仿佛缺少动力似的,抬胳膊都费劲。 看来这次内伤又不轻。 他试着提了提气,却发现丹田气海之中空空如也,经脉之内也如同干涸的小溪。 感觉这次比上一次还要厉害,连一丝内力都感知不到了,而且这种虚弱也不正常,怕是要出大问题。 他不由得瞎猜起来,难道真像是了然说的,彻底武功全废内力尽失? 张震尽量平淡的说道,“豹子,把卫星电话给我找来。” 他要给了然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内力没了无所谓,练不成内功也无所谓,但是身体先天不足没法治疗这是大事。 小豹子道,“没电了,大姑带着去酒店充电去了。” 张震急的额头有点见汗,心里更是一阵恍惚。 恰在此时,病床上的了尘,竟然坐了起来。 小豹子急忙过去,扶着他道,“师傅,大夫不让你下床,伤口好了才行。” 然而了尘双手在腹部前合拢摆了个抱元守一的手势,下一刻他浑身裸露的肌肤之下仿佛有无数蚯蚓在蜿蜒爬行。 只是短短一瞬间,了尘从床上下地,顺手扯开了腹部的绷带。 只见他肚子上的两个枪伤竟然好了,只留下两个淡淡的痕迹,仿佛只是被按压了一会儿似的。 而且了尘双目炯炯有神,脸色红润,一看就是气血充盈之象,根本不像是刚受过重伤的病人。 这也太神奇了,小豹子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这是邱祖显灵了吗?” 张震沉声道,“《抱朴子》和《太平经》都有过修道之人外伤迅速恢复的记载,据说是因为炁之充盈,从而达到身体的健康和修复。 在道教的思维体系中,气的顺畅运行和充足被认为是身体保持良好状态的基础。 看来了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因祸得福境界又有所提升了。” 了尘中气十足的笑道,“老板多亏你用内力和银针为我治伤,让我在生死之际念头通达内力修行更上一层楼,金丹大道不远矣。” 这家伙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都有点疼。 张震嗤笑道,“以后你别再作死了就行,这次害得我可不轻。” 了尘伸手抓住了张震手腕,片刻后道,“这次比上次还厉害,都怪我托大了,让老板受了牵连,我来让你复原。” 张震不知道这货要干嘛,急忙阻止。 然而不等他说话,一股强劲霸道的内力便从了尘手腕度了过来。 张震只觉得经脉之内燃起一片火焰,浑身如同被烈火焚烧。 眨眼间这股热浪奔流到丹田气海,迅速将气海填满。 下一瞬间,气海仿佛被点燃,涌起磅礴激荡的厚重内力。 在了尘牵引下,这些内力大坝决堤一般冲出气海,在张震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之中反复激荡冲刷。 只是眨眼间,张震浑身就汗如雨下一般,坚持不到片刻,他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等他再睁开眼,正看到徐珍贞温婉的笑脸,而旁边病床上已经没了了尘的身影,躺在那里的是呼呼大睡的小豹子。 “我睡了多久,了尘呢?” 徐珍贞抿嘴柔声道,“了尘道长走了,他说将内力全都给了你和小豹子,他回碧云观去了。” 张震皱眉道,“都给了我们他咋办?” 徐珍贞道,“他说以后改修炼真气灵力了,不再接触这些世俗之物。” 张震自语道,“这是病得不轻啊!” 说着话他试探了一下自己的内力,虽说没有完全恢复过去的程度,但丹田之内已经能源源不断产生内力,绵绵泊泊,生生往复不断。 更惊喜的是,浑身经脉都得到了扩展,过去如果是小溪,那么现在都成了大江大河,随便调集一些丹田内力,便能迅速凝聚在身体任何部位。 简直就是一念之间,瞬息万里。 他再试探了一下脑后的玉枕穴。 过去此处如同蜻蜓撼柱丝毫不能动弹,现在却变成了成年人摇晃小树苗,虽说依然无法连根拔起,但能让它左右摇晃逐渐松弛。 如此看来,彻底冲开玉枕穴指日可待啊! 卷二第283章 各处消息 “我错了,饶命啊......” “看你往哪儿跑,嘻嘻嘻!” 阳光沙滩碧浪滔天,几个美少女身穿泳衣,在海天之间嬉笑打闹,成了一道靓丽风景。 姜绍业吊着胳膊在一旁傻笑。 而张震一身体恤衫、短裤、沙滩鞋,斜靠在军用轻便餐桌上正在打电话。 其它的保镖都在几处散开,时刻警惕大家的安全。 两天前张震和小豹子出院,熊战他们也正好回来,然后汇合了大姐她们,直接杀到了琴岛。 此刻他们正在捞山后山的海滩上尽情玩耍。 这一带风景极佳,而且还没开发,到处野趣盎然人迹罕至,头顶山上就是全真教的第二丛林太清宫。 张震一眼就相中了此处,打算出资买地盖上一个别墅群,将来好带着亲朋好友来此度假。 有熟人好办事,姜绍业打了两个电话,立刻就通过关系联系上了本县大主任。 于是没半天,张震就以投资冷库的名义,拿下了一大片地,然后将修建别墅群的事交给了钱酷,剩下什么都不用管了自有人来打理。 张震一圈电话打完,大致了解了最近发展情况。 光州那边工业园用地已经拿下,只等着派人成立筹建组了。 所用资金根本没动用外汇,光是叶小妹手中的货款就足够了,另外林诗瑶象征性地出资几十万港纸,于是工业园名正言顺地成了外商投资。 京城那边,王府内宅除了主院、藏书阁、库房之外全部修缮完毕。 现在工程队已经来到前院,着重修缮前面的殿堂,和西路的园林中的亭、台、楼、榭。 另外按照文师母的意思,还要在湖边修建一座小码头和栈桥,将来不但能垂钓,还可以泛舟湖上。 这些张震都不会反对,反正有钱,也不在乎这点支出。 齐老这边对张震迟迟不回去有些微词,槐婷婷也满是酸溜溜的话,只盼着他早点归来。 张震询问了了尘到没到,然而那边根本没他的任何消息。 这让张震有点担心这货不会是迷路了吧。 可千万别被人贩子拐走,那些人贩子要倒大霉了。 另外就是运动会筹建组那边,刚开始非要坚持增加投资者名额。 后来幸好香江那边传来消息,林佳城在公开场合颇有微词打算撤资,这才让筹建组打消了原来的主意。 螺丝国那边第三批木材和人才也到京,这次数量又翻了倍。 人员都按照老规矩安排下去,那些木材现在成了最大问题,已经没地方存放。 张震想起上一世在郊区有个巨大的木材厂,提醒槐婷婷派人去看看,如果还没有就出资建一座木材深加工厂。 经过深加工的木材也可以提高利润,国内即将开始大规模建设,木材这种天然资源价格也会越来越高。 杨继友和李虎暂时还是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近况如何。 张震让京城那边一旦和他们通上消息,就告知自己近日会前往螺丝国和他们汇合。 再就是那些美刀,现在已经化整为零,大部分兑换成了华夏币,造成了京城店里钞票太多没处放。 张震让他们暂时挪到王府地下室去,上次虽说最后没有真正打开密室,但目前的探索出来的地方已经不小,完全放得开十几亿华夏币。 这些钱主要用在运动会上,所以属于专款,不会再挪作他用了。 泺南那边,几个工厂正连轴转,除了方便面还没下线,其它糖类、酒类,已经开始向螺丝国大量出口。 这些东西比粮食更有价值,能换回更多张震所需的东西。 再就是姜绍志那边,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仿佛那些资料石沉大海一般。 张震不知道他在酝酿什么行动索性不管了,只要化工厂暂时不来骚扰就行,反正绝对不会让他们搬迁到青石镇。 回头等土龟搜集齐了资料,再给他们算总账。 叶小妹还汇报了一件事,她老家那边在她资助下已经开始开荒,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缺少大型农机。 现在国内只能生产小型拖拉机,那些联合收割机之类的都需要进口。 张震让她放心,把精力放在公司生意上,农机的问题他来解决。 国内缺少农机,可是螺丝国不缺啊,这些重工机械是他们的强项,这次过去采购名单上再加上农机就行了,简单得很。 香江那边,美瑶珠宝发展顺利,有了大量高端翡翠和足量黄金,前进的道路上再也没了阻碍。 今年的订单已经接满,大量等着订制珠宝的富豪,只能是排期到明年。 值得一提的是,李虎的妹妹李晓月出徒了,现在已经可以独立设计。 冯宝美和林诗瑶对她非常满意,还打算将来有国际大赛,将她作为主打推出去。 张震的两处投资,隧道和住宅在林先生的运作下,也都有了眉目,预计不用多久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还有辰龙岛,设计图已经在林诗瑶监督下定样,目前正在搞基建,估计年底到明年初岛上主体建筑就能完成。 林诗瑶请他务必尽早去看看是否满意,提前整改还来得及。 张震自然相信林大小姐的审美,一切让她做主就行,另外麻烦她监控一下欧洲那边,毕竟张震暂时也联系不上王师兄和周向学。 云安那边庄仕三已经到了春城,现在正在贾仁宜的帮助下组建冷藏运输车队。 刘家寨也开始加大菌菇大棚的投资,希望春节前,北方能吃到新鲜的珍稀菌类。 最后是绵国,由于帕敢有了长途电话,现在和那边联系已经相当方便。 李将军的手术非常成功,除了颈椎深处一块细小弹片之外,其它伤处的弹片都已经取出。 只是这位骁勇善战心机深厚的将军,因为前面的病痛折磨,雄风难胜往昔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张震忽而想到在救护车上帮了尘治伤的场景,当时那些铅弹就是用内功和针灸取出的。 如果自己真正打通任督二脉之后,加上针灸术应该可以帮李将军彻底解除痛苦。 同时他还想到了姜晓琀的外公,那位老将军的腿疾用这种方法兴许也能治得好。 最后张震和柳师姐单独通了话,希望她能抽时间回国一趟。 这次去螺丝国需要一位地质、地矿专业人员,张震想来想去觉得她最合适。 柳师姐听后连磕巴都没打,立刻答应下来,准备立刻起程返回京城。 张震都有点怀疑不是自己的面子大,而是柳师姐她想洋妞了...... 卷二第284章 姜绍业的初恋 这一圈电话下来足足用了两个小时。 卫星电话就是贵,光是电话费就要小几万美刀。 饶是张震财大气粗,都觉得有点肉疼。 这笔钱够建几座移动电话基站的。 只恨现在国内移动通讯发展缓慢,要是有了移动电话多方便! 张震都恨不得自己出钱搞个移动公司了,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手里的资金是够充足,但这种国家级别的通讯公司根本不会让私人搞。 目前来说,除了几个糟心事之外,一切发展顺利。 现在手头资金也充裕,趁着物价没有上涨之前,正是大力收购和发展的好时机。 张震打算趁着春节之前,将布局完成,扎起框架来,以后就轻松多了。 下一步就是等大姐她们玩高兴了,安全送回去,他就要开始螺丝国之行了。 这次去螺丝国,除了建立据点、打通所有关系之外,还要狠狠地捞一把,最起码找到一两座大矿,再将木材生意扩大几倍。 还有那些需要换的都换到手。 等回来的时候,运动会场地也应该开始前期准备工作了。 学校也开学了,想再翘课就要看齐老的脸色,所以到年底之前,他都会非常忙碌。 这时候小豹子穿着泳裤浑身,湿漉漉地从远处跑过来,“干爸,有师傅的消息了么?” 张震摇头道,“没回京城,你也别担心,他老大的人了,还能被卖了?” 小豹子焦急道,“他身上没钱,我是怕他饿死。” 张震尬笑道,“出家人破钵芒鞋随缘化,哪里要不到一口吃的,要钱做什么!” 其实他此刻也很担心了尘,正打算今天要是还没消息,就麻烦治安队系统的朋友帮忙找找,万一这货饿极了抢吃的被抓,好尽早捞出来。 小豹子经过上次了尘用内力改造经脉之后,幸运女神眷顾直接打开了三关,此时已经可以自行搬运周天,经脉中内力充盈,精力非常旺盛。 他指着头顶上的太清宫道,“干爸,要不我去各处道观找找,他没钱吃饭,兴许就去道观挂单了。” 张震心疼了那些道观三秒钟,现在闲的没事,又不想下海游泳,招呼了姜绍业一声,爬山去太清宫看看。 刚才姜绍业一双贼眼就没离开过大姐,看得她都不好意思玩水了,直接钻进了帐篷躲起来。 此刻眼前只剩下了那些小丫头片子,姜绍业更觉得无聊,立刻答应跟着去爬山。 这边属于后山还未开发成景区,连正经石头台阶都没有,仨人只能顺着林木之间的土路费力向上攀爬。 姜绍业吊着胳膊,行动不方便,小豹子负责在后面扶着他,以防发生不测。 路上姜绍业喘着粗气道,“张震,你勾搭了这么多漂亮女孩,给哥传授点经验呗。” 张震道,“你只看到贼吃肉了,没看到贼挨打啊,其实我比你痛苦多了。” 姜绍业听出他是在装逼,气得直翻白眼,小声骂道,“这叫啥事,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老天不公啊!” 张震爬上一个土坡,回头远眺碧海蓝天,“少来这套,你小子在学生时代,没少拍婆子吧,这会儿装什么苦难户?” 姜绍业一张脸瞬间垮了,恍若失神道,“松地,你错了,我小时候正赶上那场运动,跟着老爷子在牛棚蹲了好几年,哪有姑娘能看上我。 摘帽之后,倒是好多了,可家里管得我严,也没机会,高中时候我倒是喜欢上一个同学,可,可让我搞砸了。” 小豹子最喜欢听这种八卦,催促道,“姜叔你快说怎么搞砸了?” 张震纠正道,“论辈分你以后叫他小爷爷,不许叫叔。” 姜绍业叫道,“张震你打的什么主意,非厚着脸皮叫我叔?” 张震没接话茬,“哎,继续说你感情史,大家都等着呢。” 姜绍业陷入了回忆之中,语气越来越平缓,“这事都怪我一同学,这货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要想让女孩子爱你,就得先恨你。” 张震坏笑道,“难道你对人家姑娘做什么缺德事了?” 姜绍业道,“缺德事真不敢啊,我就想了个办法,那天晚自习前,我深情地对那个姑娘说了一句话!” 张震皱眉道,“你表白了?” 姜绍业道,“我说你门牙和我脚指甲盖子一样。” 噗! 噗! 张震和小豹子同时笑喷。 小豹子差点滚下山去。 张震揉着笑疼的肚子道,“那姑娘恨死你了吧?” 姜绍业幽幽说道,“恨不恨我不知道,可她追着打我,差点跑出校门去。” 张震道,“你那个同学也够缺德的怎么给你出这种主意,让女孩觉得你坏有情趣才能有戏,你这直接来个黑暗料理谁受得了,你们彻底完了呗?” 姜绍业摇头道,“后来反而关系好了一些,她坐我前面,上课偶尔会回头看我,和我对视立刻低下头,我寻思这是喜欢上我了。 那哥们的办法还真管用,我又找他问下一步该咋办。” 张震道,“歪打正着了,看来是那个女孩早就喜欢你,这事只是成了催化剂,你现在应该乘胜追击。” 姜绍业道,“我追击了,这年冬天,她感冒了,那哥们出主意让我送止咳糖浆,我买了好几瓶,送到宿舍,打算亲手喂给她。” 张震笑道,“你还挺浪漫呢,她拒绝了?” 姜绍业道,“没有,当时她躺在被窝里,害羞说别让人看见。” 张震道,“好,成了,你最后咋又搞砸了?” 姜绍业道,“我太激动了,手哆嗦,不小心糖浆撒在她被子上,我急忙一把掀开了被子......” 张震额头上都是黑线,“后来呢?” 姜绍业带着哭声说道,“后来整个女生宿舍都喊抓流氓...... 整个学校传的风言风语说她被我看了,再后来那个姑娘转学了,我再也没见过她。” 张震很同情他,同时也对那个闭塞、封建的时代感到无奈和悲哀。 不知道有多少单纯又真挚的爱情,被大环境抹杀毁灭了。 姜绍业长长地叹息一声,再也没说话。 众人终于爬上山,迎面扑来温润海风,眼前一片开阔,远远的一座巍峨山门坐落在山峰之下,令人生出高山仰止之情。 恰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吵闹声。 “给你说了,不许进山门,找打是不是?” “我也是全真派的,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众人听到这声音,顿时大喜过望,急忙快步向山门走去。 卷二第285章 星图现身 “功德主您太客气了,一顿素膳而已,何必让您破费。” 袡房之内,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打稽首对张震行了一礼。 张震放下手中青花瓷碗笑道,“我师兄叨扰你们多日,这点香火钱只是一点谢意罢了!” 刚才众人正看到几个老正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推搡出山门。 那人头上发髻散乱,身上衣衫褴褛,裸露的肌肤上还有不少伤痕,脚步轻浮满脸菜色像是三天没吃饭了。 张震他们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正是失踪几天的了尘。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混成这种模样。 原来从县医院离开后,了尘向北而行却遇到了皇河拦路,找不到渡河的地方,他却迷了路,直奔正东而来。 一路吃尽了苦头,后来他想了个办法,找人打听什么地方有道观,这才走到了这里。 原本以为是一家人,能管吃住,结果人家见识了了尘饭量之后,立刻变脸硬把他送了出去。 张震急忙上前拦住那些道士,说要捐赠香火钱。 小豹子也扶起了了尘拿出了身上的零食。 了尘激动得眼含热泪,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大吃起来。 几个老道看出他们是一伙的,以为都是来吃白食的,连忙向外赶他们。 张震拿出一把大团结,足有几百块的样子。 道士立刻变了脸,热情地请他们进山门,还叫来了观里的监院道长来接待张震。 这点钱对于张震不算什么,但这年头道观里几乎收不到香火钱,几百块等于突然降下一笔横财。 监院道长立刻安排了素膳招待几位贵客,了尘也终于敞开了大吃起来。 张震扫了一眼桌上寒酸的山野菜和麦仁饭,心中暗想多亏熊战没上来,要不然这点东西不够他塞牙缝的。 张震原本打算让了尘吃饱肚子,带着大家下山,可忽然间他看到袡房的墙上挂着一幅黄铜打造的八卦图。 如果是普通八卦,张震也不稀罕,可他发现,这八卦图上竟然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凹痕。 他站起来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这些痕迹组成的竟然是二十八宿和北斗七星,还有一些他不认识,想必也是星宿。 星图二字瞬间出现在张震脑海中,难道这就是尹志平所说的那幅星图? 于是张震沉住了气,又捐献了八百块香油钱,然后和监院道长闲扯起来,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了这八卦图什么来历。 监院道长看出张震对这幅铜八卦图有兴趣,眼珠子一转说道。 “此物乃是本派先师留给贫道的念想,名字叫做八卦周天星图,是本派用来参详星宿周天运行的宝物!” 张震别的没听见,就听到了两个关键信息,星图和私人物品。 既然是私人物品就好办了,他轻咳一声道。 “不瞒道长,本人也算半个全真弟子,碧云观了然道长是我师傅,这位了尘算起来是我师叔。 别看碧云观是全真祖庭,但现在已经没落了,远不及太清宫香火旺盛。 我作为弟子不忍心看到道观破败,想请道长前往碧云观传授道法,以弘扬大道,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监院道长听了之后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心道我一把年纪了,可不去那酷寒之地受罪。 他沉吟道,“弘扬大道是我辈夙愿,只可惜老道年事已高,怕是无法完成此愿了,功德主还请另请高明罢。” 张震露出失望表情,沉吟片刻道,“那真是可惜了,既然道长去不了,那么我想请一两件道长贴身之物,带过去让众道友膜拜瞻仰,也算是沾点道长的洪福了如何?” 监院道长苦笑道,“既然功德主如此心诚,贫道怎么好拒绝,只是贫道私产也不富裕,怕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啊!” 张震一指那个星图笑道,“此物既是全真派先师所留,又是道长每日所用之物,正好合适啊!” 监院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啊,既然功德主如此心诚,老道也被感动了,我这就给你取下来......” 张震将手里厚厚一摞大团结轻轻放在了蒲团之上...... 下山的时候,了尘还在打饱嗝,只可惜他再努力也没把香火钱吃回来,路上一直唠叨亏了。 张震问他还回碧云观不? 了尘脖子快摇断了,打死他也不想挨饿了,那滋味实在是难受。 小豹子背着那块星图走在最前面,嘴里小声嘟囔着,这破东西这么贵。 张震为了弄到手星图,前后花了小三千,不过在他接过来的那一瞬间,顿时觉得值了。 这星图真沉,感觉不是纯铜的,纯铜密度只有8.9,如此薄的铜片子,绝对不会如此沉。 张震感觉里面肯定掺了高密度金属,很可能是黄金。 能用黄金和铜合金制作这个星图,必然不是简单的东西。 张震觉得这极有可能就是,尹志平说的那一幅星图。 刚才下山之前,他研究了一下,发现星图上面只有八卦和那些星宿,并没有看到有别的怪异之处。 反过来看背面,却是光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些怪异的地方就是,这星图上面好像是缺了一块。 现在张震也没空仔细研究,打算找人把它送回京城,让老师好好地盘盘,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只当是给他解闷了。 来到山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大姐她们早就换上了平常穿的衣服,坐在一个大帐篷内享用自带的午餐。 见张震他们回来,大姐招手让他们吃饭。 张震道,“我们在山上吃了素膳,你们抓紧吃,尽情玩,明天咱就回去了。” 二丫惊呼道,“哥,这才来两天就回去啊,人家还没学会游泳呢。” 不等张震搭话,大姐绷脸道,“看你玩疯了是吧,马上就下成绩了,下月底就得去报道,收收心吧你!” 二丫嘟起了嘴,“好不容易解放了,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哼!” 张震盘腿坐在沙滩上笑道,“等你开了学,我带你去京城各处景点玩个够,明年暑假带你去香江,哥从那边买了个小岛,让你们玩腻了,以后看到海就想吐!” 二丫撇嘴道,“我可记下了,你还得带着雪梅一起。” 感受到洛雪梅灼灼目光,张震随口敷衍着,忽而看到一个混血女子低头吃着面包。 这女子就是在加油站救的,到现在为止对任何人都不说话。 不知道她什么身份来历,本来打算交给县里的治安队,可是她反应极大,大姐心软就留在了身边。 他招手把她叫了过来,神色凝重道。 “我知道你能听懂,你难道打算当一辈子哑巴,不和人交流?” 混血女脸上表情古怪,许久之后才用标准普通话结结巴巴道,“我,我要回螺丝国,你是好人,送我过去!” 她竟然是螺丝国人! 张震刚要继续询问,卫星电话突然响了,接通之后里面传出一个焦急的声音,“小震,二丫和雪梅都落榜了!” 卷二第286章 姐妹母女? 这是洛雪梅母亲王红霞的声音,她在泺南留守。 洛雪梅和二丫都落榜了,这怎么可能? 这两个丫头的水平可不低啊! 高考前她们两个可是标着膀子拼命学习,几次模拟考试成绩也是名列全县前茅。 张震本来还预期,她们两个至少有一个能拿个全市甚至全省状元呢。 可就算临时发挥不正常,考不上第一志愿,也不至于落榜啊! 而且考完之后,两人又对了一遍题,自觉考的分数不低,应该能上第一志愿。 这就怪了,一个发挥不好情有可原,两人都这样真说不过去。 但是王红霞绝对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张震没敢声张,低声问道,“那刘倩考得咋样?” 王红霞道,“刘家姑娘倒是考得不错,中上水平,达到分数线了。” 刘倩自知考不上京大那种名校,就第一志愿报的鲁东,第二志愿是泺南大学。 这次她倒是发挥正常,如愿考上了鲁东。 听到这个消息,张震为刘倩欣慰的同时,忽而想起后世听说的一个传闻。 在某个阶段,鲁东省很多平时学习极好的尖子生,都在高考时落榜了,而且分数低得吓人。 就因为此,这些人饱受打击,也因此改变了一生命运。 他还听说,在那个时间段,有些原本成绩很差的富贵子弟,都超常发挥拿到了很好的成绩,甚至名列前茅,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后来这事被曝光,有黑手在其中偷龙转凤,调换玄机。 让那些原本落榜的进入了高等学府,而那些本来应该进入象牙塔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却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了一辈子。 虽说曝光后黑手被绳之以法,但被毁掉的那些人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这种行为不仅仅是毁了人家一生,而是毁了所有的公平和公证,甚至是造成公信力受损。 十年寒窗苦读成了玩笑,努力勤奋天资成了儿戏。 难道因为二丫和雪梅成绩太高,引起别人觊觎,来了个偷梁换柱? 这种可能性极大,张震越想额头上冷汗越多,心中愤怒直冲天际。 他压着怒火问道,“阿姨,那二丫和雪梅到底考了多少分?” 王红霞道,“都才刚上二百,我,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啊,县里的差等生也比这水平强点,雪梅这孩子平时可是要强得很,怎么这次发挥这么差劲,是不是光贪玩了? 小震你也太惯着她们了,还去什么琴岛玩,让她们快点回来,从现在起我监督她们学习,明年给我复读!” 张震听到二百分,心中一阵怒吼,这根本不是发挥失常,这百分百被做手脚了。 假如这事发生在别的学生身上,即使是怀疑,也只能捏着鼻子复读,或者就此认命了。 但这事发生在张震妹妹身上,他怎么能听之任之? 张震沉声道,“阿姨,也许她们不用复读,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你放心我肯定查个水落石出,您现在别声张,安心在家就行,我们马上回去了!” 挂了电话,张震深吸一口气,将大姐二丫她们叫到了一处空帐篷里面。 “小震有事快说,我想带着她们去山头上拍照呢。” 张震让她们坐下,语气平淡地问道,“二丫、雪梅,你俩还记得考试内容吗,我的意思是让你们两个默写,能写出几成?” 三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神色紧张起来。 雪梅道,“虽说过去这么多天,可由于考试过后我和二丫对了几次题,现在还能大致记得八九成。” 二丫道,“我没她这么上心,可也能写出七八成来,咋了哥,你别这样,我看着心虚。” 张震露出欣慰笑容道,“不错,你们两个都很好,别担心我就是问一下,那么我再问一句,你俩感觉能考多少分?” 洛雪梅低头深思张震的用意。 二丫抢先道,“我六百一左右,雪梅比我高几分,这是我们两个回来对答案算出来的,不会有多少出入。” 88年高考理科满分是710分,文科满分是640分。 当时没有辅导班,也没有超级中学,全凭考生自己努力。 至于当年高考成绩比较好的具体分数很难一概而论,但600分以上在当时属于高水平。 当时京大在各省的分数线不一样,有的省份只有480到500就够。 而像是鲁东这种出高分的省,理科录取最高分是619分,文科最高分是555分。 也就说两人基本上能过第一志愿,就算是稍微差一两分,齐老一句话的事,大不了张震再为学校做点贡献就摆平了。 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二丫雪梅二人中招了。 可怜她们上一世假使逃脱了被泥石流掩埋的命运,也会惨遭算计。 但这次不一样,因为有了张震。 他绝对不会让二人委屈一辈子。 此刻大姐道,“小震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这心里悬得难受。” 张震站起身来道,“咱们马上走,回泺南,事情经过我再路上给你们说,雪梅二丫你俩从现在起脑子里多想当时的题目和答案,其它什么都不要管!” 深夜时分,车队终于回到了泺南家中。 路上张震已经斟酌着将情况说了一遍,气得大姐她们差点休克了。 张震好一番安抚才让她们平息,他保证绝对讨回一个公道。 第二天一早,张震打了几个电话,通知了所有项目撤销全部投资和捐赠。 这下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没到中午他的电话就打爆了。 而张震却一个都不接,躲在自己房间里喝茶盘古董。 姜绍业急匆匆敲响了房门,“张震,张震我爸刚到,现在叫我去大哥家里,还叫你也去。” 张震嘴角挂上了冷笑,既然姜镇国来了,那么这事就直接挑明了更好。 他们带着两份雪梅和二丫连夜做出的试卷,直奔姜绍志家里。 几分十钟后,车子开进了大院,停在姜绍志别墅前。 张震和姜绍业联袂向里面走去。 迎面正遇到姜绍业母亲挽着一个中年女子胳膊走出大门。 姜绍业惊喜道,“妈,大姐......” 这二人都不显老,站在一起像是亲姊妹似的,谁能想到她们其实是母女关系。 卷二第287章 可曾悔? 二人见到姜绍业吊着胳膊,心疼了半天,将他们迎进了别墅。 姜绍业将张震介绍给了大姐姜沁竹。 张震发现,她确实和姜晓琀与郭思萱有几分相像。 姜沁竹,虽说和姜绍业不是同胞姐弟,但对这个弟弟却十分呵护,而且跟后妈关系也非常好。 由此可见她性格脾气非常随和,就连姜晓琀都说过家里人最好的就是姑姑。 张震规规矩矩打了招呼。 姜沁竹上下打量一番,温和笑道,“张震,我可是久仰大名咯!” 张震不由得老脸一红,难道她听女儿说过自己? 姜沁竹笑道,“晓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可没少提你。” 姜绍业目光古怪地看了过来。 张震尬笑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姜沁竹笑道,“是,我听说过年那次是你陪她从广州回来的。” 张震干咳一声道,“那是凑巧而已,既然遇到了,又是校友,怎么能不照顾一下呢,再说她后来也帮我不少。” 姜沁竹抿嘴笑了笑,招呼张震去客厅坐。 姜绍业眼神中满是怀疑,脸上也露出一丝怒气,只是碍于家人在场没有表现出来。 这时候楼上传来姜镇国的苍老声音,“紹业,你来书房,张震也在啊,正好一起过来吧,我有事说。” 二人并肩上楼,姜绍业咬牙切齿道,“你小子是不是打我侄女主意了?” 张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姜绍业瞪眼道,“那你和槐婷婷又是什么关系?” 张震还是回了相同的话。 气的姜绍业差点抡起拳头。 姜镇国手扶栏杆怒道,“你们两个快点,嘀咕什么呢?” 老头子说罢转身进了书房。 姜绍业恶狠狠道,“回头找你算账!” 书房是姜绍志的书房,此刻老爷子坐在了椅子上,面前只给两个小辈留了倆板凳。 而他脑袋后面墙上挂着两幅字,都是张震写的。 其中一幅是林秘书送来的,上面摘录的是曹操短歌行。 另外一幅是李主任送来的,上面摘录的是道德经中的一段——埏埴以为器...... 二人进门规规矩矩坐在板凳上。 姜镇国没回头,依旧在欣赏墙上的字。 “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张震你能领悟这句话真正的内涵么?” 张震轻声道,“按照我所理解可以解释为,以无形之空间,赋有形之器以用;人生亦如是,心灵之空盈,成就无限可能,总之一句话要谦虚,虚怀若谷才能进步。” 姜镇国点头道,“说得好,字也好,比第一次见你进步许多,真快啊,你成长得真快,我想现在你的书法应该又有进步了吧?” 张震赧然一笑,“一点点而已,我就不嫌丑了哈,我今天想......” 不等他说完,姜镇国沉声道,“谦虚太过就是虚假,今儿正好有一幅朋友送的画,上面没有题字,我想让你赋诗一首,不过分吧?” 张震笑道,“当然,前辈有所差遣,做晚辈的必须遵命啊!” 姜镇国笑着打开书桌上一张宣纸。 姜绍业好奇伸脖子向前,姜镇国嗔道,“你又看不懂,快去准备笔墨!” 姜绍业一吐舌头,低声嘟囔几句。 张震向前半步,低头看去,这是一幅水墨写意画,背景是断壁残垣和古代战场。 远处山峦起伏,一条江水蜿蜒而来,江边渡口停着一艘船,岸边是一宫装女子,一马上武将。 女子正低头哭泣,武将手中宝剑横在颈上。 小船上还有二三人,似乎在召唤二人。 这幅画功力一般,但是意境不错,而且看起来墨迹很新,像是今天所画。 张震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画的楚霸王项羽兵败之时不肯过江东而自刎的场景,又叫霸王别姬。 如果按照情景题诗的话,李清照的那首《夏日绝句》正好应景。 不过张震不想按照别人设计好的套路来。 沉吟片刻他说道,“我刚刚有感而发做了一首词,不知道能否入姜爷爷法眼。” 说着也不等对方同意,他抓起一管狼毫,沾了墨汁,在画作留白之处写下几行小字。 “西江月·垓下叹 虞姬泪乌骓叹,霜刃横时魂黯。夜深休再酒频添,寒剑垓前独看。 箫鼓如雷震野,荒垣枯骨谁怜。舟行杳杳水云间,问君何日能忏?” 姜镇国定了几秒,轻声吟了出来。 好半晌他目光一直盯着那几行字,许久之后忽而说道,“张震,你成了!” 姜绍业插嘴,“爸,他成什么了?” 姜镇国抬起头来,眸子中异彩连连尽是赞赏之色,“他成真正大书法家了。” 姜绍业撇嘴道,“就这啊,歪歪扭扭的,还不如我写得好看呢。” 姜镇国看着儿子认真说道,“横平竖直,只是基础,写得好看算是入门,写出特色是登堂入室,写出意境是登峰造极,能把情绪融入书法并且感染到别人,那就是当世独一无二的大书法家。 历史中李斯的九个半字能做到,王羲之能做到,清代郑板桥能做到,遍数历史能达到这个高度的不出反掌之数,余者皆稍逊半筹。 我本来以为到了当代没人能达到这种高度,没想到啊,张震你做到了。” 这个年代从上到下推崇书法,凡是有点身份地位的皆以字好为荣。 此刻姜绍业感觉能有张震这样的朋友,脸上也有光彩,咧嘴笑道。 “爸我也从这字上感觉到了情绪,还有这首诗写得也很好,那种苍凉和悲哀扑面而来,真感人。” 姜镇国道,“这首西江月确实填得不错,而且和画作内容十分贴切,意境也有,寓意深远,可与这字相比就差得远了,当然这幅画跟字一比,也显得配不上咯。 就如同一颗本来应该镶嵌在王冠上的钻石,却配在了普通帽子上一样,让我都自惭形秽了。” 姜绍业道,“看起来真是那么回事,要不我抄一遍这首词,那不就和谐了吗!” 姜镇国看了儿子一眼,轻哼道,“你那把臭字,配不上这首词,你先去你妈那边,我跟张震聊点事。” 这叫啥事,当儿子的半个多月没见亲爹了,一见面连句体己话都没说就被赶走。 姜绍业脸瞬间垮了,哼哼唧唧地开门而去。 姜镇国抬头看向张震,说了三个字——后悔了? 卷二第288章 姜是老的辣 张震仿佛在和邻居老大爷聊天一样随意说道,“您从哪儿看出来我后悔了?” 姜镇国指着画上字道,“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悔意,感觉你比楚霸王都后悔当初没有上船。” 张震正色道,“您看出来了,我确实后悔了,不过我后悔的和您理解的事未必相同。” 姜镇国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嗯,那你说说,你到底后悔啥了。” 张震装出几分气愤,“我后悔不应该说服林家捐助运动会,我后悔不该在家乡投资,我后悔不该答应晓琀她外公去换航母,我后悔我做的一切。” 姜镇国皱起眉头,语气有些森冷,“你最好给我个理由。” 张震道,“我为家乡做点事,想要保护那些青山绿水,为子孙后代留下点干净的空气和水,这有错吗? 可我的人却被打,还被活活打死,我家人被流氓骚扰,要不是紹业那天在场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运动会缺钱,我绞尽脑汁弄来捐款,谈好了合作条件,可立刻就有人来摘桃子! 我答应楚老爷子去螺丝国换航母,可还没启程,我两个妹妹高考成绩就被人调包了。 这种事如果发生在您身上,怕是您也会体会到一个悔字吧!” 姜镇国揉了揉紧皱的眉头,“这些事绍志给我说过一些,我也看了你提供的那些证据,我可以告诉你,肯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至于成绩调包这事,你有证据?” 张震将两张卷子放在桌上道,“我妹妹成绩在县里名列前茅,就算是发挥不正常,也不能才考二百分,而且两个都是如此,这概率几乎为零。 这是她们两个根据记忆重新做的卷子,如果把原考卷调出来对比一下笔迹和答案,真相立刻浮出水面。” 姜镇国点头道,“这事不难!” 他拿起桌上电话,将女儿叫了上来。 姜沁竹进门冲张震一笑,随后才问道,“爸有事?” 姜镇国将两份卷子递给她,“你调两份卷子出来没问题吧?” 姜沁竹觉得奇怪,但还是点头道,“问题不大,这是要做什么?” 姜镇国简单说了原因。 张震这才知道,她竟然是教育系统的,看来级别还不低。 姜沁竹眉头紧皱道,“竟然有人敢这样,要是捅出去,可是惊天大案啊!” 张震插嘴道,“岂止这两份,我建议多查查,肯定还能查不出不少猫腻。” 姜沁竹脸色有些难看。 姜镇国道,“你去吧,尽快去!” 等女儿离开后,姜镇国道,“最初我想让你写那首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激励你的斗志。 可你竟然别出心裁填了首西江月,意境完全相反。 现在我理解你的苦衷了,我希望你能将认为对的事坚持做下去。 不管结局如何,你这份心不会被辜负,我亲自保证,给你一个交代!” 张震直愣愣的看了他眼睛片刻,缓缓点头道,“谢谢姜爷爷,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也打算近日启程去北面,我希望回来的那天,能见到那些黑手被砍断。” 姜镇国嘴角翘起微微笑道,“那边好东西可不少,你可别手软,有什么需要,给家里来电,让紹业转告也行!” 张震起身,去拿那幅画,“这应该是您亲笔所做吧,送我留念如何?” 姜镇国伸手压住,“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小气,绕着弯的把字拿回去,我这面子还不够要你一幅字?” 张震尬笑道,“哪能啊,我不是想要您的墨宝嘛,这也算是笔友交流,有来有往啊!” 姜镇国像是哄苍蝇似的摆手,“去去,找紹业玩去,别从我这里讨人嫌。” 张震起身小声嘟囔到,“本来我还想在泺南盖几栋大楼呢。” 姜镇国看着他背影抿嘴笑了,自言自语道,“小子,你还嫩着呢,我的宝贝从没人抢的走。” 旋即他拿起电话,给大儿子打了过去。 “绍志,张震可能有笔投资要落在泺南市区,你关注一下,这可是一个契机......” 张震出门还没下楼梯,就看到姜绍业堵在走廊里。 这货阴阳怪气道,“走,跟我去花园。” 张震径直走过去,肩膀微微一歪,把他顶在一边,大步向楼下而去。 姜绍业气的追在后面,低声道,“别的事我不管,你给我交代清楚,你到底和晓琀怎么了,今天你不说,咱们兄弟没得做。” 张震头也不回道,“本来就不是兄弟,我论辈得叫你小叔。” 姜绍业紧赶慢赶跟着下了楼,拉着张震往花园走。 “今儿老子和你割袍断义!” 恰在此时,一辆黑色红棋轿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别墅门口。 张震和姜绍业正走到门口台阶上,一起向车门看去。 轿车门一开,走下个牛仔裤、短袖衫、马尾飘荡的苗条少女。 她转身的那一刻,姜绍业和张震异口同声惊呼道,“晓琀!” 姜晓琀只是喊了声小叔,随后伸手扶着个气质高雅的中年美妇从车里出来。 姜绍业再次惊呼,“大嫂您回来了!” 背后一阵脚步声,姜沁竹也迎了出来,拉着中年美妇热情寒暄起来,二人肩并肩向别墅内走去。 姜晓琀紧随其后,和张震擦肩而过的时候,只是微微颔首冷冰冰的说了声——学长也在啊! 等她们背影消失后,姜绍业搭着张震肩膀笑道,“吓我一跳,原来我侄女拿你当路人,你以后别自作多情了。” 张震微微一晃肩膀甩开这货狗爪,没好气道,“大半天连口水都没给倒,你家这待客之道也没谁了,回见吧!” 姜绍业踉跄几步又拉住他,“别急走啊,我家多少年人没这么齐过了,你接香香来,一起吃个饭呗。” 张震冰冷一笑,大步向车走去,“你啊,趁早断了那个念想,我回来的时候,要是听说你骚扰我姐,把你那条胳膊也打断!” “这话咋说的,我对香香是真心,哎,慢点,照顾一下伤病号嘛......” 姜绍业厚着脸皮钻进了车里。 吉斯117驶出别墅院门的时候,二楼某个窗口之后露出姜晓琀的俏脸。 她看着车辆远去,消失在视野之中,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舍。 长长地叹息中她松开了窗帘彻底隔断了视线。 卷三北风起兮归故里 第一章 边境小城 日暮时分,张震的车队缓缓驶入了,一座冷冷清清的边境小县城。 由于地处北方,这座小城即使在夏季也显得那么清凉。 狭窄的街道上车辆稀少。 茂密的树荫下尽是低矮建筑。 许多店铺都挂着螺丝文的招牌,处处显露出一股异域风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外国城市。 车队打头的是一辆国内少见的吉斯117,后面两辆车都是进口越野。 整个车队显得豪华中带着几分彪悍,令人望而却步。 熊战坐在副驾上,扭头高声道,“老板,到地方了,没看到接咱的人啊!” 张震打了个哈欠,“不会吧,仔细找找,我再眯一会儿。” 四天前张震安置好家里的事后,带着准备好的车队离开泺南。 这车队除了吉斯117和法国标志越野之外,又添置了一台奔驰越野。 车队里除了张震、熊战、鲍勃、了尘、小豹子之外还有徐家姐妹和那个混血姑娘。 当天来到京城,接上了刚从云安坐飞机回来的柳师姐,又去王府挑选了六个螺丝国退役特种兵作为正副驾驶。 由于急着赶路,张震都没来得及见齐老和槐师姐一面,只是见了见了然,让他帮忙检查了一下身体,确保已经无恙这才放心。 然后将给齐老的东西留下,在了然那里拿了些丹药,立刻直奔东北而去。 他们这一队只是先遣队,后面还有大队人马需要坐火车前往边境小城汇合。 自从离开京城张震就好像是得了嗜睡症,坐在车里就是睡个没完。 给了然打电话咨询过,了然也闹不清他这是怎么了。 这还没到春天,怎么就光犯困? 张震猜测,可能是最近精力都耗费在练功冲关上了,心神消耗较大,才引起的副作用。 只是如此用功,那该死的玉枕穴始终像是摇摇欲坠的小树,仿佛随时会倒下,却韧性十足,死活不肯倒下,让人又恨又恼。 离开京城后连夜赶路,除了加油几乎没有停车,奔波三天,这才到了边境。 车队将在这里汇合姜绍业介绍的一个熟人,然后办理手续,进入螺丝国。 当时说好在进城路口见面,可到现在也没见到那人,难道被忽悠了? 就在张震打算让熊战先找酒店住宿的时候,熊战大声道,“找到了,那货在路边蹲着呢!” 张震掀开黑丝窗帘从车窗向外看去,只见路边马路牙上蹲坐着个灰头土脸的邋遢男子。 这人身穿看不出颜色的长袖衬衫,一条军绿色裤子沾着些灰尘还外扎腰。 乱蓬蓬的头发,满脸稀疏胡茬,看着就是饱经沧桑吃过不少苦头。 他手中举着个塑料泡沫牌子,上面用黑色绝缘胶带贴出了几个大字——欢迎张震老师。 总之一句话要多寒碜就有多寒碜。 张震都想不理这家伙了,你弄个木牌子能咋了,哪怕弄个纸隔板写字也比这强。 这人就是姜绍业的高中同学,名叫王启明,因没考上高等学府,被分到了这边境酷寒之地在边防站工作。 熊战放下侧窗玻璃招呼一声——哎,我们到了。 王启明露出黄板牙笑了,“哎呀,终于等到你们了,这么多车,真气派。” 熊战招呼他上车再说。 王启明摇头指着后面一辆二八自行车道,“这可不能丢了,你们先走,下个路口左拐,有个国防宾馆,一眼就能看到,咱们门口见。” 要不是后备箱里都塞满了,熊战真想让这人把车放里面,现在也只好先行直奔国防宾馆。 按王启明说的前行没多久,一座土黄色三层楼出现在路边。 楼上面挂着破烂霓虹灯,依稀能看出来字迹是国防宾馆。 整条街上就它最高,绝对不会找错了地方。 车停在宾馆门口,熊战扭头笑道。 “跑了一路,终于能正经躺下睡一宿咯,好好洗个热水澡,大吃一顿再喝二两。” 这些天大家都在拼命赶路,尤其是负责开车的正副驾驶最累,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张震道,“路上没办法,到了城里,咱们一切捡最好的来,今晚上好好休息一夜,争取明天就能过境。” 二人正说着,从后视镜中看到王启明蹬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到了车门边,他指着马路对面道,“我给你们定的招待所在那边!” 张震向那边看去,只见一片低矮平房,其中一个仿佛大杂院似的院子门口挂着边境招待所的白漆木牌子。 眼前这国防宾馆再怎么说也是个楼,至少有热水洗澡,对面那个大杂院,能有单间就不错了。 张震能吃苦,可是车里还有四个女生呢,难道让她们也住大通铺? 打开车门,张震下车微笑道,“王哥,我就是张震,幸会幸会!” 二人一边握手,张震道,“这次真麻烦您了,安排得这么周到,我看我们人多车也多,要不就住这国防宾馆咋样?” 王启明苦笑道,“这边贵啊,你们出趟门不容易,要不还是省着点吧。” 勤俭节约是应该的,可也不能苦了弟兄们,后面还有更艰苦的行程呢。 张震示意熊战进去订房,老王也没办法只好放下自行车跟了进去。 不一会儿熊战出来招呼道,“今儿整个宾馆咱都包圆了,随便住,就是这里的食堂只能做饭没人会做菜,咱得出去吃。” 大家停车的停车,拎东西的拎东西,陆续进了宾馆大门。 这宾馆虽说才三层楼,可占地面积不小,外面还有一个巨大的院子。 张震也没心思打量这里的布局,进门看到王启明正在总台旁边沙发上坐着。 于是走过去道,“王哥,今晚上我请客,麻烦你找个最好的酒店,安排最高档的本地特色,咱哥俩好好喝两杯。” 说着将从路上买的两条华子和两瓶茅台递了过去,里面还放了个大红包,当是给他的辛苦费。 王启明连忙推辞,“可不行,我给紹业帮忙那是应该的,怎么能收东西呢?” 张震笑道,“这是我们一片心意,你要是不拿着,我怎么有脸再让你帮忙,别看客气了。” 王启明这才勉为其难地拿起来,指着茅台道,“一会儿我去老猎人餐馆定一桌,让他预备点正经野味,晚上咱就喝这个了,你们先洗漱,我在楼下等” 天色还没有全黑的时候,一行人来到了离此不远的老猎人餐馆。 这是个农家大院,四五间瓦房,院里放着碾子,墙边是机井。 窗户上挂着红红的辣椒,成辫子的大蒜,还有积满了尘土的玉米棒子,处处透着浓厚本地特色。 现在是饭点儿,几间房里灯火通明,时而还有吆五喝六的猜拳声传出,看来这里生意不错。 一位穿着翻毛坎肩的大叔迎出来道,“哎呀老王,上房给你们预备好了,快请!” 老王扭头招呼大家伙进门。 张震经过一间瓦房的时候,无意向窗户里面瞥了一眼,正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手拿酒杯吐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看清这人长相后,张震愣了几秒,急忙闪身而过,心中纳闷起来,怎么会遇到这家伙! 卷三第2章 设立据点 张震叫住了小豹子,低声道,“一会儿去那屋溜一圈,听听那个最年轻的家伙说什么。” 小豹子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窗户点头应下。 熊战落后一步低声问,“老板,遇到仇家了?” 刚才那小子,正是张震第一次去豫南时,在黄村遇到的那一伙埋雷的家伙其中之一。 别看这小子年纪轻轻,他可是那一伙人里的头头。 影壁墙里面藏宝贝,这个局做得天衣无缝。 只可惜遇到了张震,最后这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算起来张震和他们没深仇大恨,但这些人肯定对他恨之入骨。 这次从这里巧遇,看来他们极有可能在这里挖坑埋雷了。 所以张震才让小豹子去偷听一下,如果有羊毛可以薅,那就顺手薅一把。 一行人进屋,王启明招呼大家随便坐。 上房内明显是为了营业专门改造过。 房内没摆桌椅,却在屋中间砌了两口贴着瓷砖的大灶。 围着炉灶台是一圈类似土炕的东西,可以让人盘腿坐在上面,就着灶台当桌子。 这两口大灶,就相当于两桌,一会儿灶中生火,东西就直接在这口大铁锅里煮,既新鲜热辣又保温,算是一个特色了。 幸好他们这边夏天不热,现在又是晚上了,要不然在锅边还真坐不住。 四个女生都选择坐在张震身边,了尘也凑了过来,再加上王启明正好七个。 剩下熊战、鲍勃、和六个特种兵都坐在了另一桌。 徐珍贞乖巧地打开酒瓶,给张震和客人倒满。 张震举杯说了两句,无非就是让大家吃好喝好,回去早休息。 菜还没上,灶台上只摆着一些拍黄瓜、拉皮、油炸花生米之类的凉菜。 大家都干了一杯,就着凉菜喝了起来。 张震端杯和王启明碰了一个道,“王哥来了这么多年,怕是落地生根了吧。” 两杯酒下肚王启明也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他来的时候只有十九,现在都二十八了。 多少次想调回去,都没达成。 五年前只好在这边找了个当地姑娘,结了婚,去年还生了个儿子。 但是他老家是京城的,老爸老妈年纪越来越大,身边不能没人,想把他们接过来照顾,又怕老人家受不了这边的苦寒。 所以他还是一门心思要回去。 这次姜绍业主动找王启明帮忙,让他看到了机会,打算好好表现一下,回头好开口让姜绍业帮忙调动工作。 张震笑道,“小事,我想紹业肯定帮你完成夙愿。” 话题一转,张震问了办过境手续的事。 这边由于属于通商口岸,短暂过境根本不需要护照。 只要办个边境通行证,然后登记好货物,缴纳部分税金就能畅通无阻。 来回都是如此,非常方便。 国内大多数背包客,也是选择从这边出境,只不过他们基本上都坐火车,而张震他们是自带车,边检的时候稍微麻烦点。 张震把提前准备好的报关表格之类的都拿了出来,拜托王启明帮忙尽快办理。 王启明自然满口答应,保证他们明天肯定能出境。 喝着酒,王启明不停地介绍,这座小县城虽说破败,却是重要口岸之一。 来往的客商让这里成为了螺丝国特色商品的集散地。 四周原始森林中更是物产丰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市场上见不到的。 张震知道,这边真的什么都能买到,甚至包括大小喷子。 他还知道,现在这座县城虽然破败,但等到螺丝国解体之后,这里作为货物转运站,将来会发展成重要边境城市。 对于张震来说,这里是他输送货物大动脉上的重要关卡,所以这边一定要搞一个承上启下的据点,以接应人员和转运货物出入。 只可惜现在没有合适人选来负责。 眼前这位王启明算起来倒是知根知底,但人家一心要回京城怕是不肯答应。 张震转念一想,有枣没枣打三竿再说,当即把想法给他说了,还许下比在单位多一倍的福利待遇。 王启明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旋即又恢复了暗淡,叹息道,“我要不是拼命要调回京城,绝对一口答应,多赚一倍的钱谁不愿意,再说也不耽误正式工作,哎,可惜了的。” 张震随口道,“王哥有合适的人选,给我介绍一个也行。” 王启明沉吟道,“还真有个合适的,我小舅子,现在从啤酒厂跑销售,能说会道的,挺勤快,还能整几句螺丝国话,跟我们站里的人也很熟。” 张震笑道,“那他愿意辞了工作?” 王启明道,“咱们这边冷,白酒销量好,啤酒没几个人喝。 他那厂子当初是计划经济时期办的,生产多少都能分配出去,现在市场经济了,没人买账,现在厂里发工资都难。 这小子早就想不干了,前几天还给我说打算弄个早点摊子混口饭吃。” 张震听着感觉这人挺合适,但怎么也得见一面再说,于是让老王把小舅子叫来喝两杯聊聊。 王启明立刻起身去给小舅子宿舍打电话,叫他来一趟。 这时候菜馆老板端着一只大铁盆从外面进来,将里面带着火星的柴火都倒进了两个灶内,又开始添加柴火。 张震道,“老板,先弄点硬菜上来下酒啊。” 老板笑道,“我这热锅热灶,马上好!”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和一个中年妇女抬着一些加工过的野味。 锅已经热了,中年妇女先倒下两勺食用油。 油烟冒起之际,刺啦,一把葱花、姜末、蒜米,炝起了锅。 佐料混合油烟味儿钻进饥饿的人鼻孔里,让人更加饥肠辘辘了。 张震都没忍住吞了两下口水。 那些半成品野味纷纷丢进锅里,两口子分别用铁铲在锅里炒了起来。 片刻间浓郁的香味将大家的魂儿都勾住了。 一个梳着黑长辫子的大姑娘拿着一只巨大铁壶进门,将里面的老汤注入锅中。 老板两口子立刻盖上了锅盖。 老板笑道,“一刻钟起锅就行,还想吃什么随便添,荤素都行,你们慢用。” 说着一家三口关上房门走了。 在这浓香四溢的蒸汽中等待美食,是最煎熬的事情。 大家伙肚子里仿佛百爪挠心一样难受。 好几次忍不住想揭开锅盖。 就在此时,小豹子推门进来,凑到张震耳边低声道,“干爸我躲在窗下听到他们说......” 卷三第3章 合适人选 张震听完之后,让小豹子去吃饭,扭头对徐家姐妹道,“你俩给我盯个人,弄清楚他们地址和人数车辆,那辆奔驰你们先开着,有事电话联系。” 这次张震可是下了血本,三辆车配了三部卫星电话,一大圈跑回来,估计光话费就得几十甚至上百万。 不过没有这些先进通讯设施,他还真不敢硬闯人迹罕至的啊库特地区。 所以说这次必须狠狠捞一把,要不然连话费都不够。 徐珍贞嗯了一声,带着妹妹消失在了门口。 张震低声自语道,“竟然不挖坑埋雷了,改行卖沙金,这些家伙究竟买的什么药?” 原来刚才小豹子偷听到那些人一直在谈论沙金买卖。 沙金是黄金的一种形态,是指山体中的岩金被河水冲刷、金与石英矿脉分离而成的金沙,所以称为砂金。 砂金容易开采,相比岩金开采的工序更为简单。 像是张震在猛敢发现的金矿就属于岩金,往往开采一吨矿石才能筛选出几克黄金出来。 这些都属于地址地矿学,桌上就有一位专家。 张震轻声道,“柳师姐,沙金一般出现在什么地方?” 一直保持沉默的柳师姐轻声道。 “砂金的形成是地质运动的结果,经过火山、地震等作用,含金岩石进一步富集并上升露头。 经历漫长岁月被河水冲刷后,沙金沉积在河流底层或低洼地带。 所以有沙金的地方必然有河流,或者是干涸的河床。” 张震心中纳闷,难道这几个骗子找到了金矿,打算改行了? 虽说现在还不确定信息真假,但是为了一座金矿,张震认为值得浪费点时间。 “开锅了,老板,吃吧!”熊战早就安耐不住了,十五分钟一到,他就吵吵着掀开了锅盖。 张震笑道,“弟兄们敞开了吃,不够再要,管够。” 这时候王启明叼着根烟也回到了灶边,“张老弟,我小舅子一会儿就来。” 张震拿起筷子,指着氤氲蒸汽下的铁锅道,“王哥先吃,闻着真香啊,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刚才我也没仔细看。” 王启明捞起一根带骨头的肉啃着道,“吃吧都是好东西,有雉鸡、榛鸡、狍子、野兔、还有熊掌呢。” 张震懵了,“啥,还有熊掌?” 熊战从那边桌喊道,“咋了老板?” 张震摆摆手,让他继续吃这野味大乱炖。 王启明介绍道,“这是夏天,要是冬天东西更多,光是江里的各种大鱼就够你变着花的吃还吃不完。” 说着他用笊篱捞起一块猪蹄子似的带着骨头的玩意,放进张震的碗里。 “张老弟你吃这个,绝对野生的,别处花大钱才能吃到。” 张震尝了尝,软糯肥厚,胶质感十足,比猪蹄子肉厚多了,还带着略微的松油味道。 不过后尾里有些腥臊味,想是没处理好。 这玩意要是落在陈景新手里,那立马就变成能上国宴的大菜。 只可惜这里的老板不懂高端烹饪技法,只是把它做得能吃而已。 这年代很多野味还没禁止食用,张震琢磨这里产量不小,完全可以给陈景新弄一些回去,将来不管自用还是放店里卖都好。 张震问道,“这些东西好买不?” 王启明道,“也分季节,什么季节什么东西多,比如秋天,雉鸡啊、榛鸡啊,就长大了,满林子都是,到了初冬,就是打熊的季节。 不过咱们这边人多,猎人也多,猎物就越打越少了,要是过了那边去,地广人稀,什么猎物没有?听说黑瞎子、大猫都不少。” 确实是这样,华夏人多,螺丝国才几个人,尤其是到了东北方向,几百公里都没一个人。 那些野物还不拼了命的长,而且很多这边的野物都是从那边跑过来的。 张震琢磨一下,打消了从国内收购野味的想法,准备出国后去嚯嚯他们的,反正那么多吃不了也浪费。 “姐夫,哎啊,大热天你们吃这个,还喝白的呢!” 一个二十五六岁,精神干练的小伙哈哈笑着从门外进来。 王启明指着他介绍道,“这就是我小舅子——赵援朝,他是因为老爹抗美援朝时候留在这边的,可不是他五几年生的哈,别误会。 我老岳父和你还是老乡呢,鲁东人,当年就地复原,留在这边开枝散叶,生了五个儿子仨姑娘,我老婆是老大,援朝是老小。 援朝,这是京城来的张老板,好朋友,来你先干一杯说话。” 赵援朝笑着坐下,看着杯里白酒皱起眉头,“姐夫,我在厂里老整啤的,这大夏天的一杯白的真整不了,换换行不,我多喝点。” 王启明一瞪眼,“毛病不少,先喝了再换。” 张震笑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咱们也别强求,咱哥俩弄白的,让他来啤的就行,大家都痛快。” 王启明这才白了小舅子一眼,叫老板上几瓶啤酒。 “啤酒来了,啊,援朝你又来了!” 来送啤酒的是那个大姑娘,端着托盘看见赵援朝脸儿有点发红,看样子两人有点问题。 赵援朝赧然笑道,“哎,俺跟姐夫来吃饭,你,你不忙了过来坐坐呗。” 大姑娘放下啤酒,扭头就走,“俺忙呢。” 王启明嘴角露出坏笑,大叫道,“哎,梅花别走。” 大姑娘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咋了嘛?” 王启明一指啤酒,“起子啊,你让我们用牙咬?” 大姑娘羞得低下头,“俺这就去拿。” 说着一溜烟跑了。 赵援朝拿起啤酒瓶卡在灶台边上,一拍瓶子盖,嘭的一声起开了酒瓶,倒了满满一大杯。 王启明介绍道,“这姑娘叫张梅花,她爸叫啥都忘了,光知道因为枪法好打得准,大家送他个外号张铁杆。 说起来他和我岳父还算半拉子战友加上同乡,两家关系走得挺近,两个孩子平时也眉来眼去的,就是张铁杆老婆嫌弃援朝工作不好,这事一直没成哎,两边都耽误了。” 却是这年头还非常讲究门当户对,一边是开着饭店每日进项不少,另一边是工厂里的销售员还经常发不出工资来,可想而知俩人的难度肯定不小。 但是张震有办法解决。 他笑眯眯的看着王启明连干了三杯,一番察言观色觉得这伙计酒品人品都不错,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于是说道,“援朝,你要是有个好点的营生,张铁杆他老婆,不会反对了吧?” 赵援朝眼睛一亮,端起满满一杯酒道,“张老板,您要是能抬举我,我这辈子念你好!” 卷三第4章 师姐来了 王启明拍着小舅子肩膀,将张震的计划说了一遍。 赵援朝有点不明就里,挠着头皮问道,“张老板,这联络处是个什么单位?” 张震笑道,“不是国企,也不是事业单位,就是个合资企业在本地的接待处,负责接来送往,货物转运,报关,入关,等琐事。” 赵援朝道,“这些事我倒是干得来,可你这么说,就是个个体户吧?” 这年代的北方人,心里还是向往旱涝保收的铁饭碗,对于下海经商的看着眼热,却打心底万分瞧不起。 王启明嗤笑道,“你还毛病不少嘞,厂里发不出工资,你小子前几天不是还说想去摆地摊么,这联络处再差能比地摊差?” 赵援朝嘿嘿尬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我要是干了个体户,梅花她娘就更不同意咯。” 张震笑道,“我先说说这个联络处的规模吧,我打算按照国防宾馆那么大的地盘买栋楼,至少有五十间客房,再加上餐厅,配汽车,职工少说二十人以上。 至于负责人的待遇嘛,就按照国防宾馆经理开工资,年底还有绩效奖金,安排住房和相应的福利待遇。” 王、赵二人听得眼珠子都圆了。 异口同声道,“真的?” 整这么大的场面,怕是得投资好几十万,这年头私人有这么大实力? 二人心里直打鼓,根本就不信。 张震淡然笑道,“王哥你给紹业打个电话,问问他我说话算不算数。” 酒桌上都在面红耳热之际,谁好意思打这个电话? 张震直接拿出了卫星电话,拨打了姜绍业的二哥大,电话接通,对面传来姜绍业吊儿郎当的声音。 “哎,你到哪儿了,见到我同学了么?” 张震道,“我正和王哥喝酒呢,你给他说说我都干过啥。” 姜绍业立刻明白了,这是让自己证明一下张震的实力。 他轻咳一声道,“启明听说过亚运会吗?” “那肯定听说过啊,咋了?” “就是张震办的,所有场地配套设施,投资二十亿,你放心他实力杠杠的,拔下根汗毛来在你们县里就是首富。” 姜绍业没吹牛,此刻的张震随便手指缝里露点渣渣,都比这县城里首富身价高。 我滴妈啊二十亿?王启明和赵援朝眼中都露出了震惊和崇拜之色。 张震笑道,“喝酒,咱们聊天不耽误喝酒。” 王启明心思电转,端起酒杯闷了一个道,“张,张老板,你看要不我来负责这个联络处?” 张震道,“你不是急着回老家吗?” 王启明道,“我在单位纯粹闲职,兼任这个联络处经理完全没问题,这么好的待遇,等于多拿两份工资,我干嘛回去? 爹妈接来就行了,老婆孩子在这边也习惯了,真回京城也不好安置啊!” 赵援朝撅起嘴,“姐夫,刚才说好让我干的。” 王启明一巴掌拍在他脖子上,“你干副经理,年轻轻的先锻炼锻炼再说。” 张震道,“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你们先踅摸地方吧,最好有现成的建筑,必须要有大型停车场,有冷库仓库之类的附属设施更好。” 王启明笑道,“不用踅摸,有现成的!” 张震道,“你是指国防宾馆?” 王启明连连点头,“对啊,这边来往客商都住私人招待所小旅馆,谁舍得花钱住大宾馆啊。 他们那里一年也来不了几波客人,白养着几十号人,光工资就老鼻子了。 前几个月不知道谁出主意搞创收,开了个对外餐厅,又是装修又是找厨师,劳民伤财几个月,这不前几天关门了嘛。 现在他们上级单位没咒念了,正打算处理掉,这可是个好机会。” 那个宾馆和院子面积可不小,完全够用了,张震心里很满意,只要价格不离谱,就可以拿下来。 别的不说这年头不管买什么产业,都是翻倍赚的,更何况这里还能起到重要作用。 赵援朝道,“更巧的是,他们旁边就是个冷库,在咱们这里弄冷库,这不是脑子有病,都空闲了好几年了,一起拿下来当仓库正好。” 这简直是想瞌睡有人送枕头,这边虽说冷库用到的时间短,但它有不可或缺的用处。 别忘了张震将来主要产品包含糖类,万一夏天运到了,不放在冷库里有点麻烦。 将来一些新鲜野味运到了,也得有冷库储存才行。 张震立刻委托他们先去接洽,当场给了一千块活动经费,让他们务必尽快谈妥了。 回去的路上,熊战低声道,“老板这两人行吗,草率点了吧?” 张震道,“这里必须设点,王启明是姜绍业关系知根知底,姜绍业会敲打他,他不敢乱来,这两人还算老实本分又有当地人脉,不用他们你有合适人选?” 熊战笑道,“这是矬子里面拔将军啊,将来万一他们尾大不掉咋办?” 张震淡然一笑,“联络点只是暂时的,这里位置重要,将来肯定开设分公司,到时候联络点只能算分公司下的部门,有的是办法管他们。 当然他们要是干的好了,公司也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张震的原则,只要是自己人,只要本本分分干好,绝对不会亏待。 这一点熊战深信不疑,几次跟着张震出生入死,他现在身价都上百万了,扔哪儿都是个大富豪。 一路奔波今天终于可以舒服洗个澡睡一觉了,张震回到房间立刻把自己扔进了浴缸里,泡了个通透。 还别说,这破宾馆几乎没人住,可还有二十四小时热水呢,内部装饰装潢也不差劲,比得上泺南那边的三星级了。 洗舒服了,张震拿自带的浴巾擦着头发,哼着小曲走出浴室。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你怎么在我房间?” 沙发上坐着个女子,正是那个混血女孩。 张震急忙用浴巾缠在腰际,“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这一路上他和她交流几次,这女子自从上次开口说过要来螺丝国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此刻她生涩地用普通话说道,“马上就要过境了,请你把我送到猫斯克城。” 张震嗤笑道,“当初意外救下你,到现在你连一句谢谢都没说,送你来边境就不错了,还给我提起要求没完,你真以为我是慈善家?” 仿佛电影开幕一般,雪白的肌肤展露在张震面前,混血女一边解着扣子一边说道。 “送我去猫斯克,我陪你睡觉。” 张震刚要发火,却听到房门敲响了,急忙问是谁。 外面响起了柳师姐的声音,“张震,我找你谈点事,我进来了!” 张震急忙拉起混血女塞进了衣柜,一转身,房门被打开,温婉高雅的柳师姐穿着一身月白色旗袍款款而入。 卷三第5章 黄金之谜 “师姐这么晚了有事?” 张震拿起一件衬衣披在身上,这形象下面是浴巾,上面是衬衣,要怎么别扭就怎么别扭。 柳沁雅也不在意,进门就坐在了刚才混血女坐的沙发上。 张震心里暗恨啊,你坐那么低干嘛,他急忙到另一边,坐在了柳沁雅左侧。 “师姐一路劳累,你还不早点休息?” 柳沁雅梳弄耳边黑丝,轻声道,“洗过热水澡,一点都不累了,路上也没给你好好说说话,都显得生分了。” 张震这才发现她发丝略显潮湿,俏脸白里透红,这是新出浴的样子。 来就来呗,洗澡干嘛?还穿上了这种紧身旗袍,勾勒出的玲珑曲线和盘扣间露出的一抹雪白肌肤,令人遐想无限。 沉稳、优雅、娴静、内敛、含蓄,宛若一朵为你单独盛开的花。 可以想象她身上的盘扣,被一枚枚解开时,那若隐若现的胜雪肌肤。 这就是禁欲系的诱惑,让人浮想联翩,旖旎浪漫。 张震觉得嗓子有点发干,轻咳一声道,“一路上光睡觉呢,却是怠慢了师姐,等过了境,我陪师姐聊上一整天。” 柳沁雅翘起了二郎腿,修长美腿尽显诱惑。 她慵懒无力道,“车上那么多人,有话也说不出口,还是单独和你说的好。” 张震扶着额头道,“好,师姐您只管说,我做个好听众。” 柳沁雅幽幽说道,“人家不想再去绵国了!” 这是两人闹别扭了还是改变取向了? 这话也不好问,张震随口道,“那边穷山恶水的确实不适合师姐。 不想去就回京城,我估计柳老师春节前肯定回来了,正好阖家团圆。” 柳沁雅美眸在张震身上流连,“我,我想在螺丝国一段时间,你在这边陪我好么?” 张震尬笑道,“怕是没法答应你,我京城、老家,还有香江那边,一堆事,不能在这里久留,不过师姐你想留下,我会妥善安排好的。 那边有数量庞大的矿产,正好让师姐一展所学,唯一就是天气太冷了,我怕你坚持不了几天。” 柳沁雅语气里带着浓浓幽怨说道,“我比槐婷婷差了很多么,你就那么喜欢她?” 这世道变了,女同都想换口味了。 张震刚想敷衍过去。 柳沁雅竟然主动走过来,微微俯下身子,眸子闪着异样光彩,盯着张震双眼说道。 “我比她不差分毫,你难道看不出来?” 师姐身上淡淡幽香弥漫开来,令人心旷神怡,领口那一抹雪白肌肤勾魂摄魄。 张震心头火起,暗骂不止,要不是在冲击督脉最后关头,今儿不管你是不是女同,直接就地正法。 可现在马上就要冲开玉枕穴了,为了自己未来着想无论如何也不能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他按着浴巾尬笑道,“师姐太晚了,我认识你比认识她晚,还有今天太晚了,咱们各自休息吧!” 柳沁雅眸子里露出些许怒色,一咬牙,扭身坐在了张震腿上,顺势勾住他脖子,轻声道。 “张震,你就这么铁石心肠?” 张震心道,我如同铁石的可不是心肠! 这软玉温香在怀,试问哪个男人谁能把持得住? 张震粗暴地勾住被那旗袍勾勒出的小蛮腰,咬牙道。 “师姐你可是自投罗网的,别怪我对不起柳老师了。” 盘扣一枚枚崩开,丝绸般嫩滑的肌肤落入张震掌中。 柳沁雅浑身颤抖,轻呼一声,“你,你温柔点,我,我是......” 张震冷笑道,“别闹了,你和小宁不是早就同床共枕了么?” 柳沁雅呼吸急促奋力摇着头道,“我和她只是卿卿我我,没到那一步,不信,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此刻张震哪里还管什么练功冲穴,满脑子里只剩下了面前的香软柔滑和那撩拨耳膜的浅吟低唱。 咚咚咚,就在此刻房门被人猛烈敲响。 敲门声如同炸雷在张震脑海中轰鸣,刹那间他灵台恢复了清明。 不由得暗自庆幸,要不是这敲门声,这会儿就麻烦了。 他急忙推开一旁意乱情迷中的柳师姐,高声道,“谁啊,大半夜的。” 门外传来徐珍贞的娇呼,“老板,我找你有事汇报。” 柳沁雅奋力勾着张震腰肢,眉头紧蹙不停摇头,“不,不要去,抱着我,今晚我是你的,今夜只有咱们。” 还没完,你这小狐狸精差点坏了本尊道心。 张震急忙站起身,推搡着柳师姐,来到衣柜前,猛然打开衣柜,顿时愣住了。 刚才被气昏了头,浑然忘了衣柜里还有个混血妞,而且是光溜溜的。 柳师姐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扭头狠狠的看向张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张震,我算是认识你了,哼!” 废什么话啊!张震一把将师姐推进去,反正你经常和小宁那啥,这会儿也不算委屈。 关上柜子门,他急匆匆打开了房门,焦急道,“怎么出事了?你妹呢?” 徐珍贞轻笑一声,狐狸精似的从张震腋下钻进了房门。 这丫头一屁股坐在张震床头,柔柔笑道。 “老板,要不要给你按摩?” 张震气得直翻白眼珠,“没心情,我还以为你有事说,哎,你们两个就回来你自己?” 徐珍贞后仰靠在床头上,尽展玲珑曲线。 “我妹和那些人在一起呢!” 这是什么操作,把妹妹丢下,自己跑了,塑料姐妹情? 张震忍着怒火道,“你就这么不负责?” 徐珍贞满脸委屈道,“她安全着呢,如果面对一个男人,她有点危险,可对方十多个人,个个都觊觎她的美貌,反而最安全,现在啊都拿她当女神供着呢......” 确实是这么回事,一群狼守着一块肉,谁都不敢先下口,否则就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这群狼只有眼馋的份儿,没有敢首先出击的。 张震怒气顿消,沉声问道,“给我说说那边什么情况!” 徐珍贞温柔地贴在张震背后,小嫩手就轻驾熟地按着他的肩颈。 “那些人经常谈论一条河,说是里面都是黄金,有些人深信不疑,我听了以后都差点信了。 他们这次纠结在一起,就是想过境去那条河里挖金子,老板人家好想要金子打的首饰嘛!” 如此一说,正好能和柳师姐所说对上,沙金产自河流之中。 只要那些家伙不是挖坑埋雷,看来是真的发现了一条金河! 卷三第6章 看透也无奈 徐珍贞说徐欣儿装作车出故障,透露模棱两可的消息,让那些人认为她是从京城来买黄金的千金大小姐。 这才和他们混在了一起。 那些人觊觎她的美色和财富,又忌惮她的身份和同伙的威胁。 所以她绝对安全,而且她也有把握在危险的时候,安全脱身,甚至是杀掉几个。 张震享受着按摩,脑子里飞速旋转,琢磨怎么能找到那条河。 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这些金子被这些家伙弄走。 “你说那条河是在境内还是境外?” 徐珍贞道,“他们买了很多物资,像是要去深山老林里,我倾向于他们要过境,而且我打听过,本地确实有个传说,过去的时候华夏有条金河,被螺丝国人占了!” 这金河要是真在螺丝国境内,那可是天赐良机。 张震道,“现在能联系上她么?” 徐珍贞摇头道,“为了安全,她会主动联系咱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给她打电话。” 张震点头道,“行,你负责好她的安全,我不想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太晚了,回去睡吧!” 徐珍贞娇嗔道,“人家要陪你睡嘛!” 这该死的任督二脉啥时候能打通,张震刚才差点把持不住前功尽弃,现在绝对不能因小失大。 他当即瞪眼道,“别逼我赶你回去,立刻给我走!” 徐珍贞嘟着嘴,慢慢起身,委屈满满地道,“走就走嘛,这么凶干嘛!” 张震终于松了口气,打算等她走后,抓紧把另外两个也赶出去。 徐珍贞没走两步,忽而回头,眸子里闪着兴奋光芒道,“你不是喜欢打屁股么,人家好久没让你打了,打两下好吗!” 说着她还扭了两下小腰,被牛仔裤绷紧的挺翘臀线在张震眼前晃动。 不作不会死,张震怒从心头起,按住这丫头,举起巴掌就是两下。 啪啪的清脆声响,让柜子里的二人听得胆战心惊,柳师姐轻啐道,“变态。” 混血妞却感觉那巴掌好似打在自己身上一样,不由得加紧双腿,缩在了柜子角落里。 牛仔裤滑落在白嫩脚腕上,修长的小腿不停战栗。 张震高高举起巴掌,呼吸粗重地低吼道,“再不走,你明天就没法走路了!” 徐珍贞咬牙轻哼道,“那你不会温柔点嘛。” 张震这个气啊,要不是那该死的玉枕穴没冲开,今天一定把你这个小妖精一棒打死。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熊战焦急的声音传来,“老板,快点醒醒,出大事了!” 张震猛然站起,徐珍贞吓得满头冷汗,提着牛仔裤就往柜子跑去。 张震想要让她躲别处已经晚了,她猛地拉开了柜子门,六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房门还砰砰直响,徐珍贞扭头满眼愤恨地看了张震一眼,闪身进了柜子门。 张震开门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熊战道焦急,“一楼失火了,快点收拾东西跑,快走啊老板,火头马上到二楼了。” 此刻张震也闻到了走廊里一股子烟味,只是味道还不大,很容易被忽视。 几个服务员从楼下跑上来,挨着敲响房门,让大家抓紧下楼。 张震暗骂一句晦气,让熊战抓紧收拾东西,他急忙关上门,向柜子跑去。 半个小时后,车队众人来到马路对过那家私人招待所,最终还是得从这边过夜,也许是命吧。 张震站在门口,看向马路对过那栋大楼,已经冒起了一条条火舌,滚滚浓烟翻腾涌动。 好几辆消防车停在路边,白龙似的水柱喷向火场,火舌被压制,但浓烟更加肆虐了。 刚才得知,这宾馆由于很久没人住,存在很多隐患。 今天突然入住了这么多人,老旧的电线冒火花引起了火灾。 幸好值班人员及时发现,要不然这楼上的人都得变焖炉烤鸭。 这也许是好事,都烧成这样了,宾馆的上级单位肯定得卖,正好张震可以捡个便宜。 只要楼的主体没事,再稍微装修一下还可以用。 同时还能在空场子里建一栋新楼,等新楼建起后,可以选择把老楼拆了,或者改成立体式停车场。 鲍勃过来说道,“老板,房间准备好了!” 经过这一折腾,张震困意全消,来到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单间里,拿起了电话,给泺南家里打去了电话。 大姐接听了电话,头一句就是告诉张震二丫和雪梅的卷子找到了,上面的名字都被改了。 二丫的还被改成了个男孩名字。 这两人甚至都不是青石县的学籍。 现在姜沁竹正在调查这两学生,和究竟是谁做的手脚。 她希望张家人不要声张。 张震冷笑道,“怎么,又要低调处理,把雪梅二丫的改回来,然后他们再去祸害别人? 这不是我要的交代,如果他们真这样处理的话,真是寒了那些莘莘学子的心。 雪梅和二丫也没必要在国内上学了,我安排她们去国外读书。” 大姐道,“小震,我也知道这样对不起很多人,可咱们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张震沉声道,“这事你别管,我自会处理,另外你帮我问问雪梅、二丫她们想不想出国见见世面。” 大姐叹息道,“行,我问,可小震,你千万别上犟啊,咱们本本分分过日子挺好的。” 张震没搭茬,嘘寒问暖半天,得知家里人都好,这才挂了电话。 想了想给姜绍业打了过去。 姜绍业撇腔拉调地学着这边口音说道,“咋地啦老铁,野味吃多了,没地方泻火想起我来了?” 张震没心思和他耍贫嘴,当即让他帮忙传话,说明了自己的态度,调换成绩这件事必须连根拔起。 姜绍业道,“松地啊,我也觉得恨得慌,可有些事难啊,我老爷子也退了好几年,豁出老脸去,也未必能动得了一些人的利益。 咱俩没外人,我才说这么到家的话,你的意思呢我给你带到,最后我能保证你妹妹和你那个小媳妇不会有任何损失,别的咱们且走且看吧。” 张震道,“你还没明白吗,我这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二丫和雪梅我打算安排她们去国外读书了,这成绩要不要都无所谓。 我这样强烈要求斩断那些黑手,是为了公义,只有公平、公正,咱们才有未来、才有希望,言尽于此,这些话希望你能带到,就这样吧,不早了!” 泺南别墅内,姜绍业听着电话里传出盲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斜靠在床头上,喃喃自语道。 “兄弟你比我那个大哥看得还通透啊,可,没卵用啊!咱们左右不了的!” 卷三第7章 水利万物 第二天一大早,赵援朝带着文件来到大杂院似的招待所。 “老板,手续都办好了,你们名单上的人,随时可以过关。” 张震招呼他坐下一起喝大碴子粥,“王哥呢,怎么没过来?” 赵援朝端着碗大碴子吸溜一口道,“我姐夫一早去就国防宾馆了,这回九成能拿下来。” 早上张震在路边看了,对面那栋楼外立面还凑合,许多窗户没了,露出很多烟熏火燎的痕迹。 看样子是火焰没有全部蔓延开,损失不很大。 这栋楼装修一下可以再用,只是那股子烟熏火燎的味儿已经渗入墙体很难去掉。 不过对张震没什么影响,他拿下这栋楼来将来住的也都是自己人,不会因为这挑三拣四。 但是如果再对外营业就麻烦了,必须动大工程去掉这些味道才行。 所以这也成了砍价的筹码之一。 张震简单一说,赵援朝眼睛立刻亮了,“怪不得您年轻轻的就是大老板,看得和我们不一样啊,我这就去找姐夫说去。” 张震道,“好,我在这里等你们好消息,另外也别一棵树上吊死,如果有别处合适的地方也可以去谈。” 两碗大碴子下肚,又啃了几块酱骨头,张震心满意足起身要回房间。 忽而感觉有点异样,向一旁看去,正见到旁边桌上,三个女生神色复杂地看过来。 张震尬笑道,“你们慢慢吃。” 说罢装着没事一样,迈着四方步走出门去。 柳师姐小声挤出两字,“变态。” 混血女一翻白眼珠,扔下饭碗走了。 徐珍贞冷笑一声,“变态你还往上贴呢,哼。” 说罢也走了,只留下了柳师姐端着饭碗生闷气,“有什么好的,一个个还趋之若鹜。” 张震回到了房间,目前虽说随时能出境,可他还不打算现在就走。 至少要将落脚地落实好了,至于金河的事倒是可以先放放,当然如果条件充足他也不介意捎带手把那些骗子处理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有人拨打卫星电话。 张震看了一眼号码,竟然是绵国的。 有些日子没跟那边联系了,张震急忙接通。 电话里传出小宁的声音,“张震,我爸好了。” 这消息张震早知道,敷衍了一句恭喜,反问她来电话什么事。 小宁叹息道,“咱们的婚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办?” 张震很想说,就不该给你爹治好了伤,不过这话不好说出口。 他干咳一声道,“咱们就不能单纯一点,纯合作关系多好,再说你不是喜欢那一口嘛,我一个大老爷们咱俩不合适。 以后你别再提这事行不,要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小宁气道,“你知道柳师姐为什么走了么?” 张震道,“她来螺丝国帮我找矿,怎么,你们闹别扭了?” 小宁道,“她发现我对她没兴趣了,你不来电话她也要走。” 张震无奈道,“哎,哎,你们俩的事,我不想听,你还是给我说说那边发展的事吧,咱们之谈工作,不要扯别的。” 小宁没好气道,“你先听我说完,自从上次之后,我就不喜欢女人了,我想找个男人,过正常的生活。” 张震冷哼道,“你们那边好几十万人里肯定能挑出合适的来,实在不行我帮你在华夏发征婚广告,凭你的姿色和身家还愁找不到男人?” 小宁顿了几秒咬牙道,“好,我就直说吧,我喜欢你,别的男人我看不上,总行了吧。” 张震戏谑道,“喜欢我的多了,难道我能每个都娶咯,你要没别的事就挂电话吧。” 小宁恨恨地说道,“张震你怎么就不明白,只有咱们两个结合,帕敢和猛敢才能稳定,你的那些投资才稳妥。 否则等我父亲百年之后,必然发生重大变故。” 张震皱眉道,“那就想办法让你爸长命百岁,让他死前把所有不稳定因素都铲除了,需要人你说声,我派人过去帮忙!” 小宁深吸一口气道,“实话实说,我不是一个人不能过,是我爸逼我的,你能明白吗,他马上就要给我选胥了,你要不来我只能嫁给别人!” 张震哂笑道,“你爹这么急着女儿嫁出去啊,看来你们父女也是塑料感情。” 小宁道,“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撑不到多久,极力想要让我和宁家联姻,要么就嫁给你!” 张震忽而想起李将军颈椎里还有一块弹片,给他带来了很大痛苦,时间久了还会有别的危险。 当即说道,“等等,如果我有办法把你父亲彻底治好,你的情况会不会改观?” 小宁苦笑道,“你们华夏的外科专家都没办法,你难道能请到神仙?” 张震嘿嘿一笑,“我就是神仙,你先应付着,给我一个月时间,可以不?” 小宁迟疑道,“一个月能办到?” 张震冷哼道,“你口口声声说嫁我,结果连我都不信任,算了你当我没说。” 小宁惊呼道,“不,我信你,无条件信任你,希望你尽快来吧,我先敷衍着他。” 张震道,“你信我,我也不能娶你,说正事吧,那边什么情况,金矿咋样了?” 小宁像是管家似的,详细地介绍了情况。 自从有计划地保护性开采各种资源之后,两地的各种物资已经堆积如山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运输。 光靠着山路根本提不起速度。 如果那边物资挤压太多,一旦被雨淋了,损失将无法估计。 另外就是那些金矿,经过粗筛之后的沙金,现在也存了好几吨,同样的问题是不好运输。 而且金矿存多了,还容易引起别的势力觊觎。 小宁建议,在猛敢到国道之间修一条盘山路,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张震不懂工程预算,盲猜就能知道,在崇山峻岭之间修一条几百公里的路,那简直比香江过海隧道花费还高。 此刻的自己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忽而他灵机一动,既然公路太慢,修路花费太高,何不用水运? 水利运输是成本最低的运输方式。 那些木头扎成木排,完全可以当载具,运输其他货物,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更巧的是,蓝仓江正好经过猛敢附近,只要修条几十公里的路就行了。 然后建个码头,货物逆流而上,运送到华夏境内,几乎耗费不了多少费用。 卷三第8章 奇怪野兽 张震让小宁优先把金矿运过来,其它的货暂时押后,另外让那边派人去勘查猛敢到蓝仓江的道路。 等黄金到了之后,张震答应拨一部分款过去,修建公路和码头。 小宁熟知家乡的地里,听了张震的计划,顿时大喜过望,放下电话立刻就去安排。 上午闲来无事,张震又给槐师姐通了电话,俩人腻歪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挂了电话。 这时候王启明和赵援朝联袂来到招待所。 张震让人到上茶,笑道,“两位肯定是给我带来好消息了吧!” 王启明神色有些不自然,沉吟片刻道,“国防宾馆确实要卖,可价格太高了,要不咱们还是看别处吧。 援朝找了个地方,是蜜月期那时候,螺丝国专家来建的博物馆,现在荒废了,我看买下来装修一下肯定行,比国防宾馆还宽敞呢。” 张震笑道,“不急,我先问问,国防宾馆要多少钱?” 赵援朝气愤道,“都烧成那个破样了,还要二十万呢,我姐夫墨迹半天,根本还不下价来。” 王启明点头,“二十万在郊区能买多少地,盖楼也花不了几个钱。” 张震点头,“那你们说说那个博物馆在什么地方?” 赵援朝说道,“离着市区五六公里,远是远了点,可价格便宜啊。 年前的时候,有家木材厂,想买下那边当仓库呢,结果嫌人家要价十万没买成。 我估计现在砍砍价,八九万就能拿下。” 张震道,“这样,我让财务跟王哥去国防宾馆,签合同交钱,援朝你带我去博物馆看看。” 王赵二人对视一眼,惊呼道,“都买下啊?” 这年代螺丝国还没解体,等到三年后,这里因为边贸必然大发展,现在买下两处产业,将来价值可就无法估量了。 而且两边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万,张震在乎这点钱? 说走就走,张震派了柳师姐和徐珍贞跟着王启明去签合同。 他和赵援朝坐车直奔郊区而去。 小县城几乎不堵车,五六公里路程眨眼就到。 刚开出市区,远远地看到一栋灰扑扑的建筑矗立在田野之中,绵绵延延的外墙显得非常壮观。 车停在了大门之外,赵援朝下车去叫人开门。 铁栅栏门打开,走出个光头老者,他咳嗽着说道,“关门了,你们找谁?” 赵援朝道,“联系一下你们上级,就说京城来人视察了!” 这博物馆属于本县文化部门,也不归京城那边管,老头没细想,急忙跑进传达室,给上面打了电话。 张震趁机走进了院子,四处打量起来。 只见宽敞空旷的院内建了几座花坛,看起来应该是组成了某种几何图案,假如在楼上俯瞰肯定能看到全貌。 在花坛拱卫之中,是一座五层的大型建筑。 只可惜所有的窗户玻璃都碎了,一个个窗口仿佛黑洞似的。 高高的台阶上是只剩下门框的宽大正门,样式有点像大礼堂,看着就很气派。 张震拍着敦实的水泥外墙,暗挑大拇指,果真是不计成本的年代啊,这一大片地方当年花费可不低。 而且这种建筑物,防震、防爆,特别耐操。 如果这一大片地方,再加上这座楼只卖十万块,那简直就是白捡啊。 这时候老头从传达室出来,扯着嗓子道,“上面说你们是骗子,快点给我滚出去,要不我给治安所打电话了。” 张震哈哈一笑,走过去拍在老头手里一盒本地烟。 “大爷,我们真不是骗子,你看那车和牌号,有开这种车出来行骗的吗?” 老头真被霸气的吉斯117和京字打头的蓝色牌照给唬住了。 他麻溜地把烟装兜里,“那你们是干啥的,这里早就关门了,啥也看不到了啊!” 张震道,“我听说这里要卖,麻烦大爷给联系一下领导行不?” 老头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卖是真卖,电话不能打,俺刚才打电话就挨了卷,你要是骗人,俺这饭碗就砸了。” 张震打了个榧子,让熊战从后备箱拎下一只皮箱。 打开之后摆在老头面前。 “大爷,你看里面是啥!” 成捆的四伟人在箱子里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老头愣住了几秒钟,哎呀大叫一声,“这,这么多钱,你,你们抢银行的吧!” 这老头真敢想,张震和气说道,“大爷,这钱可是正路来的,我们真是要买这地方,你看钱都带来了,足够诚意吧!” 老头眼角抽了抽,磕磕巴巴说道,“让俺打电话也行,你得答应,买下以后还让俺看门。” 张震大笑道,“行,不换人了,直到你干不动为止!” 说着还塞给老头一张四伟人,“这是提前支付的工资,你放心了吧!” 老头脸上褶子都开了,屁颠屁颠地跑去打电话。 张震在院里溜达几步,拾阶而上来到只剩下门框的大门前,向博物馆一楼大厅里面看去。 空旷的大厅里遍地垃圾和灰尘,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设。 从这里能看到两座旋转楼梯一左一右从二楼伸下来,好似巨人伸出的双臂。 这时候旁边打过来一道雪亮灯柱,赵援朝的声音响起,“我这有手电,其实也没啥好看的,里面最多还有些骨头架子。” 张震皱眉道,“这到底是啥博物馆,古生物化石?” 赵援朝道,“当年叫自然博物馆,我小时候学校组织来过,还记得骨头架子多,啥的都有,还有原始人的呢。 最好看的是个大象,哦,还有个恐龙,别的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矿石,据说都是从螺丝国运过来的。” 这事张震倒是有点印象,当年蜜月期的时候,华夏为了提高整体知识水平,请老大哥建设了不少科普类的设施,其中就有一批博物馆。 看门大爷颠颠地跑了过来,“哎,同志,俺们领导马上就来哈,你们稍等会儿,从这里看不到啥,我给你们开门,进去看吧。” 张震对那些生物化石没兴趣,倒是想看看那些矿石。 等大门打开,叫赵援朝打着手电,走了进去。 一楼空空如也,张震问道,“你还记得那些矿石在哪儿么?” 赵援朝皱眉道,“这些年了,谁还记得,不是二楼就是三楼。” 二人走到楼梯前,一看水泥楼梯上到处是裂缝,还堆积了许多桌椅板凳破烂,几乎把楼梯堵住了。 张震接过手电照了照,感觉就算是挤上去也得弄个灰头土脸,不如等让人清理出来再说。 “走出去!” 张震招呼一声,就要回头,忽而手电光照在一堵墙壁之上,一幅壁画瞬间被照亮。 壁画之上有一只古怪的野兽落入张震眼帘,他顿时愣住了。 卷三第9章 师姐失踪 壁画上所画的怪兽,身负狮首、羊身、蛇尾,三态合一,浑身燃烧着不祥之火,目光如炬,令人望而生畏。 赵援朝嘿黑一笑道,“老板,你也觉得那画怪啊,我小时候见了还挺害怕的呢,老师说这玩意叫,叫什么来着?” 张震缓缓转身,手电照着脚下,往回走着说道,“叫奇美拉,这是传说中的怪兽,外国比较多见,没啥稀奇的!” 赵援朝哈哈笑道,“没错,没错是叫奇美拉,老板你真厉害,连这外国的稀奇玩意都认得,小心脚下哈。” 奇美拉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怪物,最早出现在《荷马史诗》中。 它由提丰和厄喀德那所生,拥有狮子的头、山羊的身躯和蟒蛇的尾巴,能喷吐火焰,最终被柏勒洛丰杀死。 在现代,奇美拉常被用来象征“不可能办到的事”或“不切实际的想法”。 张震刚才之所以愣住,不是因为这壁画可怕,更不是因为它有什么特殊价值。 而是他通过奇美拉的形象,想到了一个能解释小轱辘身世的关键词——奇美拉嵌合体。 奇美拉嵌合体,也被称为嵌合体或奇美拉现象,是指一个生物体由不同基因型的细胞所构成。 这些细胞可能来自同一受精卵(同源嵌合体)或不同的受精卵(异源嵌合体),导致个体体内存在两套或更多套dna。 这一现象在人群中的发生频率可能高达10%到15%。 但大多数情况下不易被察觉,除非通过特定的基因检测手段才能发现。 自从大师姐高婕向张震坦白之后,张震就一直在琢磨这里面肯定还有隐情。 而且他潜意识中有种模糊感觉,上一世曾经听说过类似的情况。 刚刚见到奇美拉的画像之后,他脑海中的深层记忆被激活,立刻就想起了其中缘由。 夫妻的亲生孩子,在dna验证时却证明不是这对夫妻生的。 引起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夫妻双方有一个是奇美拉嵌合体,甚至双方都是嵌合体。 所以在亲子鉴定时,如果取样的细胞来自与子女遗传信息不一致的那部分身体组织,就会出现基因不匹配的情况。 嵌合体所生的下一代基因与父母不同,是因为嵌合体父母体内本身就存在多种遗传信息的细胞,而这些细胞在遗传给下一代时可能导致基因的差异。 根据大师姐说的情况来看,郭进应该就是个奇美拉嵌合体。 给小轱辘做dna检测时,郭进抽取的组织样本,不是给予小轱辘遗传信息的那一部分组织。 所以才导致检验结果小轱辘是大师姐的亲生女儿,却和郭进的不一致。 张震走出博物馆大门,长长出了一口气,博物馆中的沉闷和胸中块垒瞬间一扫而空。 郭进带来的威胁也瞬间荡然全无。 他拿起卫星电话,给大师姐拨打了过去,然而却没人接电话。 张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急忙给槐婷婷打了个电话,将刚才的想法编了个谎,仔细的说给她,然后让她尽快通知大师姐。 然而槐婷婷却道,“我也联系不上她,她家人找过我问她下落,说是几天前就不见了,现在好几拨人都在找她。” 张震不由得皱起眉头,“不会是郭进对她下手了吧?” 槐婷婷微嗔道,“不会呀,郭哥心里爱着大师姐呢,怎么可能下黑手,我更倾向于大师姐受不了压力,出走了!” 张震道,“那你找机会,算了,算了,我找机会告诉郭进吧。” 本来张震打算让槐婷婷给郭进透个气,可奇美拉嵌合体这些内容让一个女孩子说有点难以启齿,所以他改主意要自己说。 二人话题一转,张震问起了第二批人和这次准备的物资。 槐婷婷告诉他,昨天已经上了火车,最迟明天晚上就能到。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了一串自行车铃铛声。 看门大爷叫道,“俺们吴馆长来了。” 张震和槐婷婷说了一声晚上再聊,挂了电话。 只见一辆破破烂烂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从远处驶来,上面坐着个五十左右的秃顶男子。 这人身穿藏蓝色中山装,袖管上带着套袖,口袋里还插着两只钢笔显得很有学问的样子。 吱嘎一声自行车刹住,秃顶男子跳下车,环顾四周道,“老刘,这几位就是要买博物馆的人?” 老刘急忙道,“吴馆长可不是吗,人家从京城带着钱专门买咱这博物馆的。” 张震笑道,“可不是这样,我们是路过,看这地方想卖,所以打算顺手买了,要是价格不合适,我们掉头就走。”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不叫对方狮子大开口。 听到这话,吴馆长伸出手笑道,“都一样,远来是客,卖买不成仁义在嘛,来咱们去传达室坐着说。” 张震瞥了一眼狭小的传达室,“咱还是坐车上吧!” 吴馆长这才发现吉斯117这个庞然大物。 他吃惊道,“这,这是螺丝国的车吧,真气派,俺们大主任都开不起。” 吴馆长上车后更是惊叹了一番,车内的装潢和空间。 吉斯117车厢非常宽敞,对开的双排座,一边能做仨人,门旁还有两个偏座,如果中间放个桌子,搓麻将都没问题。 张震让赵援朝给吴馆长倒上水,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们路过贵地,时间比较紧,您就直接报个价吧,合适咱们好商量。” 吴馆长砸吧嘴道,“刚才张老弟也看了,这么大的地方,还有博物馆里的那些宝贝,一块作价二十万,咋样,你赚大了!” 这人是个博物馆馆长?怎么看着像是个小商小贩呢? 张震看了赵援朝一眼,对方会意立刻道,“那啥吴馆长是吧,我是本地人,小时候还来参观过,里面就是些破骨头、破石头。 这楼也年久失修了吧,你还敢卖二十万?我记得去年你们和木材厂谈的是十万块,结果人家还没买,现在又闲置一年,你还涨价了呢?” 吴馆长没想到还有个知根知底的本地人,顿时尬了。 好半晌才憨笑道,“确实有这么回事,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来问价的越来越多,卖二十万也不是不可能嘛。” 张震不想在几万块钱上耽误功夫,让赵援朝先下车。 等车上只剩下二人的时候,他将那箱子钱打开,拿出十摞,沉声道。 “这些钱是我的低价,合同上金额随便写多的都是你的,吴馆长这种好事你这辈子能遇到几次?” 卷三第10章 金伯利岩 车厢内静得落针可闻。 几分钟之后,吴馆长咬牙从那十万块里面,拿起两摞费力地塞进口袋。 “合同上写八万,张老弟这事你得保证......” 不等他说完,张震笑道,“这车里就咱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放心吧老兄!” 吴馆长大喜,“这事我得向上汇报一下,你跟我回单位,咱们先签个协议。” 这次老吴赚大发了,卖掉破烂博物馆算是立了一大功,又个人捞到了巨大好处,里外都有了。 张震直接招呼熊战开车,吴馆长自行车也不要了。 来到文化局,有吴馆长从中斡旋,加上破烂博物馆早就成了领导的心头病,没多大一会儿就签完了协议,张震付了八万块。 于是张震名下多了个博物馆,本县多了一位万元户。 中午时分,王启明那边也有了消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十八万元拿下了国防宾馆和整个大院子。 总共花了二十多万,买下两处产业,简直就是白捡。 搁在二十多年后,这些钱都买不到一线城市一间厕所。 地点有了,事不宜迟,张震立刻和柳师姐做了个预算,算出这两边改造、装修等等费用大概需要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对张震来说是毛毛雨,可放在普通人手里就是大钱。 这笔钱难免被人觊觎,也保不齐王启明哥俩会动歪心思,所以必须找个人监管才行。 车队里武力高手不少,可懂财务的还真是凤毛麟角。 张震正看到鲍勃,这家伙自从澳市就跟着,可以算是忠心耿耿,做事也很稳当,很值得信任。 现在无人可用也只好让他顶上了,等第二批人到了之后挑选合适人手再替换。 张震把老王兄弟和鲍勃叫在一起,简单开了个会,将联络处的章程和整改要求定了下来。 然后留下二十万现金,交给鲍勃,让他在本地开个账户,以便监管。 从即日起联络处算是成立,负责人王启明,鲍勃临时财务,赵援朝副经理主要负责对外联络。 只有仨人明显玩不转,张震让他们尽快在当地招几个帮手。 另外等第二批人来后,也要留下些人手在这边。 正好和当地人搭配工作,起到相互督促的作用。 以后宾馆这边接待自己人和从螺丝国回来的人才,博物馆那边就暂时当做仓库。 今天的任务就是先清理那个博物馆,赵援朝立刻攒了一队搬运工,开始干活。 张震要求任何东西都不许破坏,他要看看博物馆里面到底展出了些什么。 现在边境小城的计划基本完成,只等徐欣儿那边的消息,确定下一步的行动究竟是找金河还是直接过境走人。 另外第二批人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搬运工人连夜加班,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将博物馆里的垃圾全部清理完,脏东西也打扫干净。 张震吃过早餐,带着槐师姐直接杀了过去。 整个博物馆除了传达室没变样之外,其它的地方焕然一新,就连各处玻璃都换好了。 清理出来的垃圾在院里堆成一座山,都是些破桌子烂板凳,还有木架纸盒之类的破烂。 那些过去的展品,都摆在了大厅里,东一堆西一堆。 有巨大的骨头,各种古生物化石,还有许多矿物标本。 柳师姐指着一堆泛黄的骨头道,“好大的猛犸。” 张震道,“在西剥离亚冻土带,这玩意多得是,也就是牙还能卖点钱,骨头没啥用。” 现在猛犸牙不值钱,等到全球保护大象禁运象牙之后,这些玩意作为象牙的替代品会水涨船高,不过张震也看不到眼里去。 柳师姐看了看那些矿石标本,皱眉道,“都是些赤铁矿、褐铁矿、自然铜、黄铜......没什么珍贵矿石。” 张震拿了个笔记本,详细地记录每块矿石标签上的介绍和产地。 柳师姐皱眉道,“你记这个干嘛?” 张震呲牙笑道,“大致分析一下螺丝国境内的矿产分布嘛,师姐你别闲着,帮我找找啊库特省的矿。” 不一会儿柳沁雅找到几块矿石叫道,“张震,这些产地是啊库特的。” 张震急忙过去,看到柳沁雅脚边摆着几块西瓜大小的矿石。 其中一块颗粒细腻夹杂着少许粗糙的砂砾,颜色从灰色渐变成暗绿,在岩石边缘生长着些许金灿灿的颗粒。 这玩意足有几十斤上面全是经年积尘,张震也不怕脏急忙抱了起来仔细观察。 柳沁雅轻笑道,“那金色的是金云母矿,可不是黄金哈,你看你财迷样。” 张震撇嘴道,“我也是柳老师的学生好不,在不知道这是金云母,我是看的外面这块石头,师姐你说它是不是金伯利岩?” 柳沁雅点头道,“可以啊,你虽说不是科班地址,但对矿产了解的不少,金云母多产自金伯利岩和大理石矿附近,你手里拿的那块应该就是金伯利岩。” 张震呲牙道,“你看上面标签,写的金云母、石榴石,产地啊库特米尔地区,没错吧!” 柳沁雅道,“嗯,显而易见,写得清清楚楚了,怎么你又打算改行研究矿产?” 张震笑的脸上开了花,“我只是想让师姐再确定一下,这是不是金伯利岩。” 柳沁雅翻白眼道,“金伯利岩首次发现与南非金伯利地区,所以被命名为金伯利岩。 它全球分布较少,主要产自南非、螺丝国、博茨瓦纳、加拿大、安哥拉、刚果、纳米比亚等地。 在华夏,鲁东、辽省、西疆等地也有产出。 它是在富co2条件下,由金云母、菱镁矿、石榴二辉橄榄岩组成的碳化橄榄岩地幔在高压高温条件下产生的。 特点就是细腻颗粒夹杂粗糙颗粒,颜色有灰、深灰、黑、绿相互夹杂。 它的伴生矿主要有,金云母、石榴石、橄榄石、辉石,等,有时候也有少量黄金和钛铁矿、镁铁矿。 总之我不会认错的,你怀里抱着的就是金伯利岩,只不过这一块主要伴生矿是不值钱的金云母。” 白天的柳师姐又变成了那个知性、高雅、温婉的大美女,简直和晚上天壤之别。 张震放下石头翘起大拇指,“不愧为老师的衣钵传人,真专业啊,有了师姐的肯定,我就放心了!” 柳沁雅一头雾水,难道他费劲跋涉上万里就是为了找金云母矿,这不有病吗? 张震喊来熊战,让他妥善保存好这块矿石。 熊战嘟嘟囔囔把这石头放进后备箱。 张震打了个榧子,“走师姐,咱回去歇着去!” 柳沁雅微嗔道,“神经,瞎折腾啥。” 张震一阵暗笑,心道你刚才还落下最重要的一样,金伯利岩矿脉中偶尔会伴生钻石。 卷三第11章 神秘小路 金伯利岩矿稀少,钻石矿更稀少。 发现了金伯利岩并不代表下面就有钻石。 所以这块石头只不过作为金云母矿标本展出了。 但这块石头标签上面可是写着,产地啊库特省米尔地区呢。 这才是张震要的最重要的信息。 他知道,在十几年后,啊库特省会发现一座全世界储量第一的钻石矿。 只是张震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在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搜索一个矿藏,无异于大海捞针。 今天得到了这块金伯利岩,就等缩小了好几百倍范围,目标可以直接放在米尔地区! 而且用这块矿石当做标本,寻找起来难度又能降低不少。 如果可以打听到这种矿石出产的具体位置,那更是省大了力气。 没想到啊,随便买下一座博物馆,竟然获得了两个重要信息,简直比中彩票一等奖还幸运。 一瞬间,张震感觉天空中,仿佛有无数的钻石雨滴一般的落下。 啊库特地区矿产丰富冠绝螺丝国,这一次过去,一个钻石矿可满足不了张震的贪念。 他要狠狠的捞一把! 此刻张震心情异常舒畅,走路都哼着小曲儿。 回到招待所后,他让人把周围的招待所都定下来,因为大队人马就要到了。 等人马汇合之后,张震打算自己改乘火车带着探矿小能手柳师姐,和大队人马先去不冻港沃斯托克城。 因为王恭璋师兄近日也从欧洲乘坐航班直接飞往那里。 二人见面之后要将那位舰队司令的千金搞定,然后在沃斯托克建立联络点,再向北直奔啊库特。 另外一部分人,在熊战的带领下乘坐汽车,去完成一件小任务——寻找过关卡的小路。 将来又是黄金又是钻石的往回运,如果不找一条隐秘小路,怕是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觊觎。 傍晚时分,一辆绿皮车呼啸着驶进了小城火车站。 不一会儿大批精壮汉子,拉着统一的行李箱走出了出站口。 熊战、鲍勃、了尘、小豹子,拱卫在张震身边,几个螺丝国特种兵护卫在后面。 众人看着那些汉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队人马终于到了。 领头人正是人高马大的路易斯,他身后跟着五十多个人,一半是熊家村的,一半是从那些螺丝国退役士兵中挑的。 这些人都被路易斯残酷地训练了一个多月,现在虽说比不上特种兵,但也不会太差。 他们过境后会分在老杨和李虎手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螺丝国境内工作。 职责是保护公司在那边的财产,和消除所有威胁。 他们都将获得极高的待遇,坚持几年之后回到华夏,将有不菲的身价和一份稳定安全的工作。 这些人的家人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就算将来有所损伤,家人们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可以说他们用几年的青春,去博一辈子的衣食无忧。 张震在其中看到了熊家村的铁头,还有在青石镇被打的几个人。 他们几个也像是脱胎换骨一样,就连桀骜不驯的铁头脸上也没了邪气,只剩下一股子向上的劲儿。 张震目光扫过所有人,抬手制止了他们打招呼,让熊战安排众人上车。 为了行动方便,张震让王启明买了十多辆面包车,和两辆轿车。 这些车载着众人来到了提前准备好的招待所。 当晚包下了整个老猎人餐馆,给大家接风洗尘。 由于人多,院子里也摆上了餐桌,几乎座无虚席。 所有人落座后,张震拿起酒杯言辞恳切的敬了大家一杯。 众人站起,动作如一的干了杯中酒,在路易斯的带领下齐声喊道,“为老板赴汤蹈火,为自己博一份前程!” 酒宴正式开始,各种山珍海味随便造,大碗美酒随便喝,气氛热烈无比。 这群人里面除了大汉之外还有两个姑娘,她们都是京城那边招聘的财务人员。 这俩人将会留在边境小城,接替鲍勃的财务工作。 路易斯和张震喝了一杯笑道,“小伙子们生龙活虎啊,老板还满意?” 张震点头道,“辛苦了路易斯教官,你现在已经得到我的认可。 送走他们之后,你不用回京城了,我在鲁东琴岛捞山弄了个训练场,你直接过去,将来那边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你的训练。” 路易斯干了杯中酒,郑重说道,“遵命!” 以后再从螺丝国运来人,都会送去捞山里面,完成训练之后再送去别处保护张震的产业,往复不息源源不断。 将来受训的人就不仅仅是军事训练,还包括搜集商业情报和其他的专业技能。 张震打算将捞山后山,建设成大型培训基地。 三杯酒下肚,张震越来越兴奋,对未来也越来越有信心。 这时候徐珍贞悄然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欣儿来消息了......” 张震一激灵,终于有信了,这些天光为了她担心呢。 二人来到僻静之处,徐珍贞道,“欣儿说,那些人的目的地在境外,而且他们掌握了一条绕过关卡的秘密通道。 另外最重要的消息欣儿也探听到了,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金沙河,而是一个满是古董的遗迹!” 张震不由得皱起眉头,这边过境之后就是螺丝国,在清康熙之前还属于华夏的地方。 辽国、金国、清朝前期,都有可能在这里留有遗迹。 甚至上古时期的红山文化,都有可能啊! 这些遗迹不管什么时代的,都应该属于华夏才对。 不能让这些骗子弄走了。 徐珍贞继续道,“他们的队伍总共十个人,两个领头的六个干活的,还有俩人是寒国人,据说是买家,他们出大价钱买下了遗迹里的所有东西。” 没想到,这群家伙又从骗子升级到了文物贩子,还牵扯到了老外。 张震皱眉道,“你妹妹现在安全吗?” 徐珍贞笑道,“两个寒国人,还有队伍里两个头头都觊觎她的美色,但谁都不敢动手用强。 她现在游刃有余,被人家当祖宗供着呢,只是等跟着到达目的地,估计到了那时才会图穷匕见。 老板你不用担心,以她的身手和机灵劲儿,一旦感觉不妙自保完全没问题。” 张震又详细问了那些人现在的位置,和明天行动大方向心里有了数。 目前己方兵强马壮,完全可以拿对方当做磨刀石练练兵,顺手端了这伙人,再把遗迹弄到手,还能捎带着掌握那条密道。 看着众人吃喝得不亦乐乎,张震让熊战拿来一张本地地图,叫上主要负责人,来到了一间空房里开会。 卷三第12章 铁头觉醒 张震看着地图,让徐珍贞介绍了一遍详细情报。 等她说完,张震举起地图道,“看样子他们是要穿过这个小湖,对面就是螺丝国领土,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渡过去。 我的目标就是掌握这条通道,在境外把这些人都收拾了,你们有什么建议现在可以说了!” 鲍勃说道,“他们总共十个人,而且都是乌合之众,从力量上对比咱们绝对碾压。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肯定有家伙,咱们相当于赤手空拳啊!” 路易斯从军事角度分析道,“有没有武器并不重要,咱们趁着深夜偷袭,只用五六个人足够解决他们。 我认为咱们弱点是地理不熟,必须有当地人带路才行,否则这行动没必要了。” 张震道,“这不是难题,熊战你去外面问问王启明兄弟,他们肯定知道熟悉地理的老把头。” 不一会儿熊战回来道,“王启明说,对那边最熟悉的人就是这酒店的老板张铁杆,他冬天经常从冰面上过去打野味。” 这边冬季零下几十度,湖面肯定冻成比水泥路还结实的大路,这季节可就难办了,除非有渡船,否则谁也没有水上漂的本事过去。 张震明白,表面看着不可能的事,背后肯定有玄机,说不准在那湖上就有一条一年四季都能畅通无阻的道路。 张震让大家先散去,叫熊战请王启明他们和张铁杆来一趟。 不一会儿张铁杆爽朗的笑声从门口响起,“贵客还满意不,想吃点什么随便点。” 张震笑着请他坐下,等王启明兄弟俩进门,这才说道,“算起来大家伙也不是外人,我想问件事......” 等他说完,张铁杆苦笑着摇头道,“要是冬天好说,弄个雪爬犁就过去了,可这夏天,湖面上怎么能走人?” 王启明皱眉道,“要是有船行不?” 张铁杆还是摇头,“那个湖太小,两边的哨卡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小船再小,也是大目标,刚上湖面就能被发现了,除非赌运气人家不往这边看。” 这种运气也许一次可以,但谁敢保证哨卡永远不往这边看? 张震眯起了眼睛,心想既然那些人能过去,必然有路。 眼前的这位老猎人,就算不认得那条路,也必然有所耳闻,现在之所以如此说,肯定是有什么顾忌。 张震笑着打了个哈哈,敬了众人一杯酒,开始扯闲篇子。 张铁杆识趣的告辞走了。 张震对王、赵二人道,“他肯定知道路,你们给我尽快想办法问出来,最好能找个向导,我要从这条路过境。” 王启明流出几分惊讶表情,旋即恢复淡然,点头道,“这事我去想办法,不过怕是得给点好处。” 张震然他们只管去谈,需要钱找熊战。 外面的众人已经酒足饭饱,这是他们离开华夏前最后一顿盛宴,甚至是此生最后一次。 所以都彻底放开了,不少人喝得醉马刀枪的,有人甚至痛哭流涕。 张震站在高处朗声道,“弟兄们,我知道此刻你们有人后悔了。 抛家舍业、背井离乡上万公里,不管是谁都可能在最后关头迈不出这一步,我很理解。 我打算给大家最后一个机会,凡是此刻想退出的,请站到院子外面。 回头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回去,另外给你们一份稳定工作,完全可以养家糊口。 下面我数到十,如果没人放弃,从此后就给我拧成一条绳,过境之后谁要是吃不了苦再后悔,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这一瞬间,至少有七八个熊家村的人开始打退堂鼓。 甚至有人缓缓转身向院子外走去。 就在此时,队伍之中有人怒吼一声,“熊老二你给我站住!” 张震一皱眉,向那边看去,只见铁头跑出来,将要出门的那人拉住。 他怒吼道,“孬种,咱们大家让白鬼教官折磨那么长时间,为了嘛,还不是为了能混出个前程。 你现在还没出国门呢,就打退堂鼓了,丢人,给咱们熊家村丢人,我没你这种兄弟,滚吧,滚了以后就别回村了,你死了都进不了祖坟。” 熊老二脸色难看至极,另外几个想要退出的也站直了身躯。 恰在此时,张震高声吼道,“铁头,谁让你擅自出列,谁让你阻拦别人的去留? 你现在立刻出去,取消你这次出国的资格,跟着路易斯教官回去继续训练一轮再说。” 铁头傻了,瞬间脸色铁青,可几秒之后,这家伙低下了头,站在了路易斯身后。 张震暗自点头,这家伙终于开窍了。 剩下众人本来还有想说话的,此刻见到铁头都如此老实,顿时也不敢再炸刺。 连刚才那个要走的熊老二也重新回到了队伍里。 张震鹰顾狼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郎朗说道。 “教你们这么久,就是让你们学会规矩,从一盘散沙成为一个整体。 铁头刚才虽是好意,但他违规了,我说的话绝对不许别人反对,这就是规矩。 不过念在他是为了集体,所以给他一次机会。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们之中再有类似绝不姑息。 好了现在散会,早休息,随时准备过境。” 众人纷纷散去,张震叫路易斯过来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尽快带着铁头回去,如果这家伙还能继续吃苦,等第二批人训练出来,给他个队长干。” 路易斯重重点头,“华夏有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想他将来一定会成长起来的,老板祝你此行顺利,晚安。” 等路易斯走后,张震问熊战,这个铁头怎么也加入了? 熊战憨笑道,“我第二次回村的时候,这小子还找事,我就结结实实收拾了他一顿。 没想到打完之后这货彻底服气了,还口口声声痛改前非要跟着咱们。 后来我听有人说,是他老妈把卖金货的钱都给了他,还跪下求他好好上进,这才让这小子彻底醒悟的。” 张震缓缓点头道,“你再回村的时候,给铁头他妈多捎些东西,另外再送三万块,就当我给的补偿了。” 今非昔比,铁头已经成了自己人,那些古董上面就不能赚他太狠了,将来张震还会有其他补偿。 熊战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对张震更加钦佩了几分。 赵援朝跑过来嬉笑道,“老板,张铁杆松口了......” 卷三第13章 神秘电话 赵援朝神神秘秘道,“张铁杆真知道一条隐秘小路,不过他不肯轻易透露,应该是怕知道的人多了,他家没法跑过去打猎了。” 张震气笑道,“我会给他抢那点野味?他这饭馆每天营业额有多少?” 赵援朝道,“我听梅花说过,一天怎么也有百十块的收入,开饭店真赚钱啊!” 老猎人餐馆卖的都是野味,可以说成本很低,又没有房租、员工等支出,所以利润却不低。 就算他全年营业,每天都有一百块收入,那么最多也就三万块。 张震道,“我出五万,买那条路的消息,另外让他亲自当一回向导。” 赵援朝点头急忙跑出去,片刻后带着张铁杆还有王启明再次回到了房间里。 众人重新坐下,王启明打着哈哈道,“张老汉,张总可是你本家,还是老乡呢,你可别藏着掖着了,撂了吧!” 张铁杆赧然尬笑道,“不是俺小气,咱这边野物越来越少了,那条路就是俺家的饭碗子。 要是说出去,都去那边打猎还没什么,万一让公家知道了,那可就彻底砸了锅!” 赵援朝道,“铁杆伯,张总答应给你补偿五万块了啊,就是让你跑跑腿就能赚五万,这么好的生意你都不做?” 张铁杆摇头道,“五万是挺多,可俺干两年就能赚到,这条路是活的摇钱树,那五万块可是死的花了就没了。” 张震语重心长道,“老板,你以为你这生意还能干几年?” 张铁杆差点跳起来,瞪眼道,“你啥意思,你啥意思?” 张震和蔼说道,“据我所知,今年底会出台一部新法律,叫《野生动物保护法》最迟明年这项法律就会被严格执行。 打那之后,任何人和单位,都不能以任何名义捕猎销售野生动物制品,你觉得你这饭店还能干多久?” 张震不是胡说。 华夏野生动物保护法的出台始于1988年11月份。 并在此后经历了多次修订和修正,以适应不断变化的社会需求和生态环境保护的需要。 正式执行这项法律,却是明年的三月份。 但真正的严格执行,已经到了九十年代末期。 也就是说,到了那时候,绝大部分地方都不许公开经营野生动物了。 张铁杆的饭馆到了明年,就得彻底转入地下,要不然光罚款就能让他倾家荡产,还得让他牢底坐穿。 张震话音落地,王启明和赵援朝倒是没什么反应,可张铁杆吓坏了,脸色煞白地看向王启明。 别人说这话,他们肯定以为是胡扯。 但是张震这些天露出的实力,又加上姜绍业背书,众人顿时信以为真,认为他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 王启明微微点头道,“张老汉,这位张总可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没必要忽悠,我看啊,你还是趁早多弄点钱得好。 五万块不少了,在咱们这儿能买一栋楼,存银行里光利息就够你们全家吃喝不愁。” 张铁杆额头上见了汗,一阵神色恍惚,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俺,俺去和老婆子商量、商量。” 现在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老头肯定会答应,猎人更懂得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道理。 张震招呼大家返回了招待所。 饭馆里只留下了赵援朝听信儿,反正他在这里一举两得不耽误泡妞。 张震刚进房间,卫星电话响了。 接起后竟然传出郭进冷冰冰的声音,“张震你把小婕带什么地方去了?” 张震额头上直冒黑线,“我自从上次回来就没见过她,郭先生你调查清楚了再说行不!” 这次张震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将郭哥改成了郭先生,明显是要撇清关系,做翻脸的准备了。 郭进冷笑道,“现在圈子里传言,那个小杂种是你和小婕的,你怎么说?” 张震差点吐血,语气更加不善,“姓郭的,一年前我的认知里面还没有齐老,何谈认识大师姐。 我劝你学会尊重别人,如果你真爱她,首先要尊重她。 假使你不胡乱猜忌,现在你们两个应该很幸福,走到这个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本来想帮你们解决这个难关,可我现在改主意了,你爱咋的咋的。” 郭进讪笑道,“我调查过你,一年前确实你还是个穷学生,根本没机会接触小婕,你刚才说有什么办法帮我?” 张震冷笑道,“姓郭的,我不欠你,凭什么帮你,我以前全力以赴是为了帮师姐,帮还没周岁的小轱辘,我帮不上你,就这样吧。” “等等!”郭进急道,“你脾气真杠,怪不得能和姜绍业那个沙雕成铁哥们,我不试探你了。 这次我怀疑绑架你师姐的和散布谣言的是一拨人,你能给我提供什么线索吗?” 张震沉声道,“你别琢磨拿我当枪使,想找师姐,就发动你的人脉去找,你恨谁就亲自去上门,我没空和你瞎磨叽了!” 张震气呼呼地挂上电话。 没几秒郭进又打了回来,一接通他就道,“行,别的不说,现在马上半个月了,把那个孽种交给我吧。 要不然我会用别的办法弄到手。 到时候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我可不负责。” 张震冷笑道,“你也就把能耐撒在一个不到周岁的小孩身上的出息。 我还真看不起你,不过看在小轱辘的面上,我告诉你她是你亲生女儿,你要是对她做了什么,有你后悔的!” 郭进低吼道,“不可能,你拿我当傻子呢,那孩子绝对不是我的,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张震嗓门比他大,“你有功夫就去医院,在身上多部位抽取几个样本,再去和小轱辘基因比对,你就彻底明白了,这种情况叫奇美拉嵌合体......” 说完张震不等这货回答,直接就挂了电话。 然而没几秒,电话再次响了,张震接通后大吼道,“你还有完没完?” 让他意外的是,电话里传出高婕的娇呼声,“张震,你千万别听他的,你什么都不要做。”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张震听着嘴角不由自主地一抽,“师姐,大家都急坏了,到处找你,在哪儿呢?” 高婕的声音没了,传出一个男子声音,“你叫张震是吧,现在你给我听好了......” 卷三第14章 赎金翻倍 张震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此刻他脑海中一万匹羊驼崩腾而过。 刚才那个神秘人说,绑架了高婕,让张震拿五十万赎金放人,否则就撕票。 五十万对张震来说九牛一毛,可这钱出得没道理。 凭啥别人的妞被绑架了,让我出赎金? 她父母家人呢?咋得不给他们打电话? 这绝对是个阴谋! 张震打算以不在京城、需要凑钱为理由暂时稳住那货。 可那家伙竟然说可以把人送到指定地点。 张震没好气说在螺丝国呢,那家伙竟然说保证送到。 这还赖上了啊! 挂了电话之后张震立刻就拨郭进的电话,号码按了一半,他立刻取消了。 事情不对头,这绝对不是绑票这么简单。 如果对方针对自己,完全可以去泺南家里绑架大姐和家人。 你绑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师姐算是什么事? 沉吟片刻,他拨打了槐婷婷的电话,将刚才郭进来电和绑匪的话复述了一遍。 槐婷婷更是莫名其妙,“你怀疑是郭进在演戏?可目的呢?” 张震道,“鬼知道他什么目的,我让绑匪来边境,钱我也准备好了,到时候什么阴谋都得摆在明处。” 槐婷婷还是有点担心,焦急道,“我这就通知师姐父母,你再记下这个电话,在那边万一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一定打这个号码。” 张震也没问电话是谁的,记下之后说道,“你不用通知师姐家人,这也许就是个套。 他的目的可能就是想让咱们帮他去做一些事,比如通知家人或者郭进。 咱们必须反其道行之,不能被当枪使。” 槐婷婷一想也是,如果某人接到朋友被绑票的电话肯定第一时间通知对方家人,这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虽说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后招,但是绝对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张震这招反其道而行,也许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槐婷婷嘱咐张震多小心,挂了电话,又拨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柔声说道。 “爸,我一个朋友去了您那边,可能遇到点麻烦......” 电话里传出个充满了溺爱的中年男子声音,“婷婷啊,你好几天不给爸打电话,一来电话就是别人的事,是不是心里没爸爸了?” 槐婷婷撒娇道,“哎呀爸爸,人家可是你的小棉袄,怎么能没您呢,这次真的是朋友遇到事啦!” 男子笑道,“好好,我知道你心里有爸爸,到底什么事这么急,你说!” 槐婷婷简单将高婕被绑票,张震接到绑匪电话的经过说了一遍。 男子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小高和你这个师弟关系很好?” “不啊,哎呀,也不是不好,也不是很好,就是师姐弟关系,我明白您的意思,绑匪从任何方面说都不应该打给张震,可他就打了。 按理说我们应该先通知高叔叔,可是又觉得这是个圈套,绑匪的目的也许就是让我们来通知她家人,所以打算反其道而行。” 男子声音迟缓道,“绑架高婕,你应该明白,这事会闹得多大。 现在还不通知老高,后面会更麻烦,反其道而行没错,可也得分清楚轻重。 要不还是我来给老高通个话,把事情说清楚,省得后面麻烦越来越大。” 此刻槐婷婷都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如果父亲给高婕家人打电话,那么事情会越来越大。 但是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又不能不通知对方,难道这才是绑匪的真正目的? 现在是越来越乱,槐婷婷感觉一阵头疼,沉吟片刻道,“爸,您想怎么样就怎么办吧,可我同学不能出事,您必须......” 父亲打断了槐婷婷的话,带着几分戏谑道,“婷婷,我怎么做都会掌握分寸,你不用担心。 哎,我听你爷爷说,你和一个男同学走得挺近,不会就是这个张震吧?” 槐婷婷赧然,扭扭捏捏道,“哎呀,爸爸,您乱想什么呢,我们就是普通同学关系啦!” 知子莫若父,女儿的心思老爸也清楚,他嘿嘿一笑道,“既然你同学来了,我怎么也得抽时间见一面,尽尽地主之谊嘛,要不然你面子也没光啊,对不乖女儿?” 槐婷婷察觉到父亲的揶揄,娇嗔道,“您想见他,我没意见,可是离着好几百公里呢,而且马上就要出境了,不如等回来的时候,单独去拜访您。” 父亲哈哈一笑,“行了,看你紧张的,我这么忙,务必有空见他,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 哎,赵家老二给我来电话,说想组织几个子弟去欧洲考察旅游,你现在放暑假了,要不就跟着去一趟?” 槐婷婷秀眉微蹙道,“让我哥去吧,他们都是男生能玩到一起,我还有几个论文没完成呢,爸,我的事您别忘了......” 槐婷婷挂了父亲电话,捋了捋思路,给张震拨打了过去,然而却是占线。 她打了好几个依旧没法接通,无奈只好斜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 另一边,张震正在接电话,对方还是绑匪,竟然将赎金提高到了一百万。 张震心里冷笑,这人如果真绑架了高婕,就绝对不会满足于五十万,果真又加码了。 这才几分钟就翻倍,要是等他把高婕送过来,赎金还不上了天? 不过张震一开始就没打算付一分钱,随他狮子大开口,都是一口答应,并且约定了交人的地点在螺丝国境内。 这时候已经到了深夜,张震困意袭上心头,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 睡梦中他见到了那个绑匪,当交钱之后,对方将蒙着脸的女子送过来时,张震打开了头套,被绑票的竟然是大姐。 张震倏然惊醒,急忙给泺南家里打了过去。 听到大姐的声音,他才松了口气,仔细询问了那边有没有异常。 大姐告诉他一切正常还抱怨他一惊一乍的。 张震依旧不放心,嘱咐大姐一定要小心。 挂了电话他将徐珍贞叫到房间里。 徐珍贞满脸惊喜,一进门就抱住他雄壮腰肢,轻声呢喃道,“坏人,你终于想起人家了!” 张震正色道,“别闹,我叫你来有正事,你给我好好说说那个沙比利。” 徐珍贞倏然而惊,心有余悸道,“这人很神秘......” 卷三第15章 土中小孩 在徐珍贞的记忆中,沙比利是比院长还要恐怖和神秘的存在。 这人几乎很少出现在基地中,但是每次来都是少女们的噩梦。 他的出现就意味着基地内的淘汰赛开始,每次都会有人被淘汰,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人的真正身份背景,几乎没人知道,徐珍贞更不清楚他背后有没有势力撑腰。 现在回想起来,也仅仅是知道他的一些习惯,比如整天坐在轮椅上,喜欢嚼烟草和槟榔。 其它的除了肤色和长相,徐珍贞一概不知。 不过自从经历过他从轮椅上跳起来这件事之后,她也开始怀疑,这人连长相和声音都可能是假的。 如果按照徐珍贞所说,这人背后很可能有更大的靠山,甚至某个小国的官方在支持他。 张震陷入了沉思。 徐珍贞像往常一样,主动帮张震按摩肩颈,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怀疑这次绑架案是他做的?” 张震道,“不排除这个可能,等否定了所有线索,剩下的最不可能的也是真相。 你现在给我联系一下泺南,让她们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我家人出事。 然后你给我在房间里好好想想,那个沙比利身上还有什么线索。” “是,收到,可你呢?”徐珍贞歪头道。 张震道,“睡觉!” 徐珍贞看到他真躺在了床上,片刻间就睡熟了,气得撅起了嘴。 其实张震并没有睡着,而是闭目炼化体内的酒气。 现在情况越来越凶险,他不敢放松分毫,多用一分功早日冲开那该死的玉枕穴,也能多一分保命的手段。 他不奢求和了尘一样厉害,至少也要达到不只依靠暗器或者偷袭的程度。 可是正应了欲速则不达这句话,他越是急着冲击玉枕穴,那个穴位越是像粘在玻璃上的口香糖一样顽固。 怪不得了然等人将玉枕穴比喻为十年关,果然无法一蹶而就。 不一会儿酒劲儿炼化完,体内内力又充盈了几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也累得沉沉睡去。 沉睡之中张震被摇醒,睁眼看徐珍贞鼓着腮帮子掐腰站在面前。 “咋了,说话!”张震打着哈欠道。 徐珍贞翻起了白眼,“联系上泺南了,那边一切正常,我让她们加强了警戒,还提醒了她们,敌人可能是沙比利。 姐妹们都炸了毛,发誓要豁出命去弄死那个畜生。” 张震哦了一声,闭上眼打算继续睡。 徐珍贞却又是一阵摇晃,“我还没说完呢!” 张震道,“你一口气说完行不,吊着我胃口干嘛?” 徐珍贞没好气道,“谁让你天天吊着人家胃口呢,人家对你是真心的,又不让你负责!” 张震不打算解释这个误会,干咳道,“说正事!” 徐珍贞冷哼道,“刚才欣欣来电话了,那些人明天夜里要行动,应该就是从那个湖过境。 另外她还听寒国人透露了个消息,明天一起走的还有不少人。” 果真那些人选择走水路,张震更加确定那个湖有问题。 另外他们人数又增加了,这是什么情况,偷偷过境最忌讳人多,难道他们要大张旗鼓地过去? 张震让徐珍贞等会,出门叫来了了尘,让他趁着天没亮,跑一趟那些人的落脚处,探听一下具体情况,重点是他们的人数,还有人员构成。 了尘答应一声,刚要出门,小豹子神出鬼没的跑了出来,非要和师傅一起去。 自从小豹子被了尘打通任督二脉之后,勤加修炼已经变得身轻如燕、快如鬼魅,要不是他年龄太小,早就和了尘不相上下了。 俩人配合绝对万无一失,张震点头,让他们多加小心。 等二人走后,徐珍贞道,“欣欣听那个头头无意间说起,他们这次根本不是挖掘遗址。” 张震沉声道,“那是做什么,难道他们还真是去淘金?” 徐珍贞摇头道,“欣欣也只是根据那人的话分析出来的,当然金矿的可能性更低,这些人肯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张震道,“现在是半夜,等了尘他们回来再说。” 徐珍贞打了哈欠,蜷曲着躺在张震床上。 张震也不在意,从旁边躺下,放空心思继续休息。 夜幕之下,小豹子开着那辆标志越野,逐渐接近了郊区,在一片村庄附近,找了个隐蔽地方停了下来。 这一代就是那些人藏身处,只是不知道具体哪个院子。 “师傅,要不你在车上,我去!” 了尘按住他脑袋,“为师不会开车,乖乖地等我!” 说罢开门,三两步便消失在了稠密青纱帐之中。 小豹子坐在驾驶位上调息片刻,顿时觉得无聊起来,他小孩子心性,下车开始在路边寻找叫声最大的蛐蛐。 一边扒拉着草窠,一边嘬着嘴唇学蛐蛐叫。 忽而他脚下踩到一个绵软的东西。 一开始小豹子还以为是一只死猫死狗,可等他看清之后,额头上顿时起了冷汗,脚下是一只瘦小的胳膊。 他壮着胆子俯下身,才看清地上有半截排水管,那只胳膊竟然是从里面伸出来的。 小豹子顾不得害怕,急忙扒开松软泥土,露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他急忙伸手试探一下,发现这孩子还有微弱呼吸。 小豹子不懂医术,此刻也没法找人救治,只好将孩子抱起,暂时放在了后座上。 车内灯光昏暗之下,遍体鳞伤的孩子露出了全貌,是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子。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小豹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什么人这么狠,对一个小孩下这种重手。 目前看来这孩子还有救,可他暂时不敢离开此地,急忙用自己的衬衣盖住她身体。 心中焦急地盼着师傅快点回来,好送小女孩去医院。 时间一分分过去,眼看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了尘终于像是鬼魅一样出现在车旁。 他开门上车语气焦急道,“快点去找老板,这里好多孩子。” 小豹子一直后面,“我也找到一个,得马上送去医院,要不然死了。” 了尘探身抓住小女孩腕,试探一下脉搏,沉声道,“送到老板那里去,他有办法,你快走,我留下继续监视他们。 记住我会在沿途的树上留下三阳开泰印,手指的方向就是他们走的方向!” 说罢,了尘下车再次消失在高粱地里。 三阳开泰是一种全真派掌法,会在目标上留下三个手指印,以了尘的功力,完全可以打在柔软的树皮上。 小豹子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一脚油门踩到底,直奔市区而去。 卷三第16章 开始行动 一根根银针在晨曦下散发着耀眼光泽,与之对称的是稚嫩后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张震手掌轻轻在针尾拂过,那些银针便在内力催发之下,轻轻颤抖起来,这就是以内力行针,比用手发力更加有效。 几乎眨眼间,那个孩子哇一声哭了。 “别打,别打了,饶命。” 小豹子急忙按住她肩头,蹲下轻声道,“小妹妹别乱动,俺干爸给你治伤呢。” 小女孩见是个面相和善的大哥哥,顿时止住了哭声。 她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死了吧,他们把我埋在野地里了,这里是......” 说着她感觉一只温暖大手握住了自己手腕,紧接着一股热流从手腕中流淌,瞬间身上的伤痛轻了许多。 此刻这孩子才相信自己没死,还遇到好人了。 张震挥手取下了银针,用床单盖住小孩后背,沉声道,“豹子,叫人给她弄点吃的,一会儿让徐珍贞来给她治治外伤。” 豹子离开之后,张震缓缓蹲下,看着小女孩眼睛和蔼说道。 “小姑娘,你家在哪儿呢,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茫然摇头,“我,我出生就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张震眉头紧皱,这孩子难道是孤儿? 他耐着性子问道,“那你能告诉叔叔,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小女孩道,“是刚才那个哥哥带我来的吧。” 张震心道我就不该问她,无奈转身,拿起电话给了然打了过去,询问这孩子的经脉情况还需要怎么治疗。 对张震来说,这个孩子是个小麻烦。 现在送去医院不好解释,还容易打草惊蛇,也只好自己想办法给她治疗了。 这时候小豹子进来,端给小姑娘一碗泡着酱骨头的大碴子粥。 这孩子猛然坐起,抢也似的抓着粥碗,也不顾热大口地灌了起来。 喝完粥把那带肉的骨头啃得精光,最后还把碗舔了个干净。 这得多久没吃饭了? 张震看得都有点触目惊心,小豹子还要去弄一碗,被张震拦住,这孩子经常挨饿,一次不能吃太饱,要不然能撑死。 他小时候村里就发生过这种事,往事不堪回首,却历历在目。 这时徐珍贞拎着药箱进来,这丫头学过外伤急救,先让她处理一下外伤再说,大夏天的千万别感染了。 张震低声道,“这孩子很可能是被拐骗的孤儿,你好好问问她来历。” 说罢他走出了房间,把熊战、鲍勃,还有没来得及走的路易斯都叫了过来开会。 徐珍贞看着可怜的小女孩浑身伤痕,顿时感同身受一般,立刻蹲下帮她处理伤口。 她柔柔道,“小妹妹,和阿姨聊聊天好吗......” 另一个房间里,众人云集。 张震沉声道,“不要管老猎人能不能带路了,我准备派人提前去湖那边探探路,顺便做好埋伏。 那些人今晚上就行动,咱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 熊战道,“我猜想,就算有路,也可能是在湖中间有沼泽地,或者浅滩。 除非当地人带路,外人肯定没法走,那些人里面必定有熟悉路的人。 我带人去吧,在他们过境之前堵住。” 张震摇头,“你身手最好,挑选几个和你不相上下的,去那些人藏身的村子,等他们动身后在后面追踪。 最好汇合了尘,要是找不到他,就跟着他树上留下的三根手指印记。 必须等这些人过境之后,到达真正的目的地再动手,来个前后夹击。” 张震看向鲍勃,“探路的事就拜托你了,给你三个人,带着卫星电话,千万别冒险,祝你们好运。” 鲍勃点头,“那我要铁头跟我!” 张震摇头道,“你只能在螺丝国人里面挑,他们被抓住没事!” 这么安排不是张震偏心。 螺丝国人偷渡回国,这叫啥事?就算被抓,花几个钱也能摆平。 要是华夏人一脑袋扎进边境,不管被哪边逮住都麻烦。 所以在没有人带路之前,还是让螺丝国人去探路的好。 剩下的人暂时由路易斯领着,随时准备支援。 而张震则准备继续钓那个绑架大师姐的家伙。 此刻院子里一阵急促脚步声,赵援朝带着一个壮硕的光头汉子快步走来。 张震让他进门。 赵援朝激动道,“张总,这位是张骁武,铁杆叔的大儿子。” 张震笑着和张骁武握了握手,“本家啊,别客气坐下说话。” 五大三粗的汉子有点羞赧,坐在了张震旁边,梗着脖子不语。 赵援朝道,“大喜事,铁杆叔答应了,安排骁武哥给咱们带路。” 张震早就猜到了结果,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过来。 于是含笑道,“张大哥来得正好,我正打算让人去探路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动身?” 张骁武道,“俺爹让俺早去早回。” 张震道,“那太好了,中午之前出发,张大哥你可以回去准备一下,中午车过去接你。” 张震让熊战拿出钱,递给他五万块,“这是答应老爷子的费用,另外还有个红包是给张大哥辛苦费。” 张骁武手脚慌乱地将钱塞兜里,拿着那个厚厚的红包有些激动,“这,这不好吧。” 张震笑着塞他手里,“我的人,人生地不熟的,麻烦张大哥多关照,咱们以后常来常往。” 张骁武这才红着脸收下红包,临走的时候还嘱咐他们带上喷子,最好穿高腰胶鞋。 等他走后熊战呲牙道,“高腰胶鞋,我没猜错吧,那条路其实在湖面上。” 张震看了一眼表,“离着中午还俩小时,抓紧去买一百双膏药胶鞋吧,要是有皮裤也准备些,别怕花钱。 熊战,上次麻五爷贡献的喷子,你还留着呢是吧,都拿出来吧,两拨人分分,记住出境之前不许用!” 熊战嘿嘿一笑道,“都给他们,我们用飞刀。” 人人表情凝重,房间里气氛顿时肃杀起来! 众人走后,张震来到孩子治伤那间房。 小女孩已经盖着床单安稳睡去,只是脸上偶尔露出痛苦之色,想必是梦里又受到了伤害。 徐珍贞缓缓起身,眼角通红地对张震轻声道,“这些孩子真可怜,和我们当年一样惨......” 卷三第17章 家人危机 徐珍贞含泪娓娓道来,张震仔细聆听。 原来这些孩子都是孤儿和流浪儿。 这种孩子在十几年后也许很罕见,但在那个时候却不稀罕。 有时候在大型商超和车站,经常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被小豹子救下的女孩叫小芝,她和十几个同龄孩子被一个叫嘎子叔的人收养。 平时教他们去行乞、偷窃。 如果嘎子叔对他们的成绩不满,轻则挨骂、挨饿,重则暴打甚至伤残。 残了的,会被卖掉,不用问他们会过上更凄惨的生活。 半个月前,嘎子叔带着他们十几个孩子,从大城市来到了这座边境小城。 其他人带来的一些孩子也在此,都被关在一座农家大院里。 从此后他们不许走出院子半步,甚至不能大声说话,如有违反命令,必然受到残酷刑罚。 小芝就是因为偷偷看了看院子外面的情况,被人发现,关进房间里一顿暴打。 那些人下手太狠,小芝承受不住昏死过去,却被当成了死掉,然后埋进了水泥管子。 张震听完沉声道,“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伙骗子,没想到他们还敢做这种丧尽天良、千刀万剐的勾当!” 徐珍贞忽而垂泪,拉着他胳膊道,“老板,这些孩子,肯定有父母,他们被坑蒙拐骗来的,求你救救他们。” 张震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放心,这次必须把他们连根拔起,要不然我寝食难安。” 如此规模的贩卖刃口,背后必然有黑手。 这件事让张震联想起小轱辘,当初她也是被人贩子拐走,应该是郭进找人做的。 难道郭进这小子竟然做这种勾当? 就在此时,张震电话响了。 他怕打扰小姑娘养伤,急忙出门在隔壁接通了电话。 听筒里传出绑匪的声音,“张震钱准备好了吗?” 张震装着谨小慎微的声调说道,“放心,准备好了,都是旧钞票!”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准备了多少?” 张震心中暗笑,故作惊异道,“不是说好的一百万吗?” 那人道,“一百万你就想买师姐的命,太便宜了,她可是大美女啊,我改主意了,你今天天黑之前给我准备二百万。” 果真又翻翻了,张震佯怒道,“你疯了不成,两百万,我去哪儿弄这么多钱?” 那人冷笑道,“身家上千万的张震,会拿不出二百万,骗谁呢,你很不老实,我很生气,你师姐的小命悬了。” 张震低吼道,“我是有钱,可钱不在手边,就算是我卖房子凑钱,也得需要时间吧,我现在最多凑到一百二十万,再多一分都办不到了。” 绑匪嘿嘿笑道,“行,实在,那就一百二十万,你把钱装在旅行背包里,等我电话。” 张震愤然道,“我时刻准备着呢,在交易之前,你必须让我知道师姐还活着。” 电话里突然出现了高婕的声音,“张震,你不要答应他们,我不信有人敢撕票......” 不等张震说话,电话里传出了盲音,对方挂了电话。 根据经验判断,刚才听到的应该不是录音,那么现在大师姐还算安全。 可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一百多万,就去绑架高婕这种身份敏感的人?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吗! 他们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又或者他们拿了钱再也不回来了。 张震沉吟片刻,拨打了土龟的号码,上次请她搜集费仲的资料,完成得不错,此后就没再找过她帮忙。 铃响几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土龟那独特的沙哑嗓音响起,“有事?” 张震沉声道,“帮我查一件事!” 土龟古井不波般地说道,“除了查高婕的下落,其它都好说!” 张震微怒道,“你们也调查我?” 土龟道,“现在不少人都知道,高婕和人有了孩子,那个人八成是你,我们能没听说?” 张震真怒了,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头上扣,难道这次老天都向着对方? 他咬牙道,“是不是还有传言,高婕跟我私奔了?” 土龟道,“确实,不过清者自清,你做过就不用担心。” 张震道,“那你们帮忙查一下幕后黑手总行不?” 土龟道,“我们不查这件事,是因为我们也查不到,至少短时间内查不到任何线索。” 张震忍着怒火道,“那就当个长期任务,我要这件事的幕后指使人资料,你们什么时候查到了为止,费用随便报。” 土龟忽而笑了,“也许明天就真相大白了,你确定还继续让我们查?” 张震只是嗯了一声。 土龟道,“那行,你先付五万块,到时候多退少补。” 张震告诉她钱会放在老地方,希望他们尽快有结果。 他挂了电话又给槐婷婷拨打了过去,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让她一定注意安全。 槐婷婷轻声道,“放心,我现在连院子都不出,等你回来亲自接人家出山,你也要注意安全,要是少了零件人家可不答应。” 张震被逗得哈哈大笑。 槐婷婷突然怒道,“我说的是鼻子耳朵之类的,你想啥呢坏东西。” 张震笑道,“我以为是舌头和手指头呢!” 槐婷婷嗔怒道,“滚,没正行!” 二人一番打情骂俏,气氛轻松了不少,张震心情也好了很多。 槐婷婷感觉张震情绪不错,于是将昨天给老爸打电话的事说给了他。 张震早就料到如此,既然已经人尽皆知了,让槐婷婷父亲知道也没什么。 通过他给高家传递信息,也许是最稳妥的。 同时张震也可以撇清一些关系。 二人又聊了一些京城那边的琐事,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到中午,正要准备去给鲍勃他们送行,徐珍贞开门急匆匆而来。 “老板,泺南来电话,天亮的时候,姐妹们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在院子外面转,她们没露声色,一直监视到天亮,那些人才走。” 果真,这一系列都是连环套,他们的目的很可能是自己的家人。 不管是赵瑾玉还是郭进指使的人,都已经惹怒了张震。 他嘱咐徐珍贞,让老家提高警惕。 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是来探路踩盘子,下次肯定要动手了。 卷三第18章 图穷匕见 为此事,张震急忙给姜绍业打了个电话,让他给郭建国打个招呼,最好能安排几个人去照看一下。 姜绍业却笑道,“我就害怕有人对香香不利,早就让姐夫派人了,今天晚上我也过去,就住在你家院里,我看谁敢来找死!” 凌晨那些人难道是郭建国派的?现在还没法确定,一切还得提高警惕。 不过这货竟然明目张胆地找到了接近大姐的理由! 可为了家人的安危,张震也不能拒绝,只好嘱咐这货多小心,别再断条胳膊。 中午一到,鲍勃带着挑选的五个螺丝国退役特种兵,坐着新买来的面包车直奔老猎人餐馆,接上了张骁武,出城而去。 同时熊战带着铁头,还有两个熊家村的高手,一个螺丝国侦察兵,也出门了。 天空中的太阳,在此刻被乌云遮住,整座小城一瞬间都仿佛陷入了阴霾之中。 张震站在院内,抬头望天,乌云之中透出的丝丝阳光正照在他脸上。 下一刻拨云见日,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之下,心中阴霾瞬间退散。 一辆白色面包车在旷野中驰骋,远处绵绵的群山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一抹深蓝色出现在地平线上,随着车辆接近,两片山坡夹着一片碧蓝的水面横亘在路的前方。 面包车内,张骁武坐在副驾上瓮声瓮气道,“听俺爹说,老辈的时候,这里净是麋子,哦,麋鹿,也叫四不像,老人就给这个湖起名叫麋子湖。 后来麋子越来越少啦,净剩下些傻狍子,再后来猎物也越来越少,俺爹那些老猎户就冬天的时候踩着冰冰,跑到那边去打猎。 冬天湖面冻上了能过去,可夏天咋办?我爹他们就想了个办法,等冬天水浅的时候,就在一些最浅的地方堆石头。 夏天冰化了,石头就沉下去,那块湖底就高了,他们再从附近打木桩,用的都是在水里不烂的油松木和铁桦木。 几十年下来,他们硬在湖面下面铺了一条路,站在湖岸上根本看不到,就算爬下也只能看到岸边的一部分,也没人怀疑这是人弄的。 到了我长大的时候,夏天也能踩着水面下的木桩和石堆过去了。” 车上众人恍然,原来这条路是一辈人愚公移山似的硬硬铺出来的。 怪不得张铁杆把它看成命一样。 鲍勃道,“那些人怎么会知道这条路?” 张骁武道,“当年总共十家猎户干的这事,大家都对山神老把头发誓,谁都不许传出去。 后来有的绝户了,有的改行干了别的,现在知道的还剩下俺家人,和一个二愣子。 俺家从来没带人过去,这次肯定是那个二愣子给他们带了路。” 鲍勃恍然,将这些信息都记下,打电话告诉了张震。 这次行动,每个组都带了一部卫星电话,以方便和家里联系。 光是电话费,就是个天文数字,每分钟几百美刀,张震都觉得心疼,可为了行动顺利也只好咬牙忍了。 说话间面包车来到湖边,停在了路边。 队员们下车,鲍勃让面包车抓紧开走。 集合完队伍之后,在湖边换上了水裤和高腰胶鞋。 一切准备妥当,张骁武带着众人在湖边找到了一块巨石。 他站在石头前,向湖面指去,“这条路有点像是汉语拼音那个s,你们一定跟紧了我,走路的时候尽量低下身子,有时候哨卡会用望远镜往这边看,千万得小心。” 鲍勃这才明白,为什么那边的人选择晚上走,白天湖面上人多了目标太大。 军事望远镜仔细一看就能看清宽阔的湖面,到时候在两边一堵,狍子都跑不了。 哗啦啦的踩水声中,一队人间隔着不远的距离,跟随张骁武在湖面之上艰难前行。 不到两公里的路,足足走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分才踏上了对岸。 他们所处之地,是一片群山之中的山谷,四周万籁寂静、人迹灭绝。 天空中夕阳洒下落日的余晖,将面前的野草树丛染成了淡淡金色,好似一条黄金铺成的大路。 张骁武摘下肩头的猎枪道,“这边就是螺丝国境内了,这一带都是荒山,除了偶尔有边防军在山上巡逻,根本没人来。” 鲍勃道,“你们在这边打猎,边防军听不到枪声?” 张骁武笑道,“湖边野物多,俺们平常都是下套子,就算是遇到熊瞎子开枪,也没人注意过,他们兴许还觉得是那边的枪声呢。” 鲍勃一想也有理,毕竟在这旷野之中,偶尔有枪声传来,也很难听出具体位置,猜测是湖对面很有可能。 一路之上,鲍勃已经严格记住了各处标志物,并且在水下有些关键转折点还藏了荧光棒。 这些荧光棒是上次在船上海豹他们提供的设备之一,用肉眼没法看到光芒,只有带上特殊眼镜才能发现。 它们能保证即使在夜里也不会走错。 于是说道,“谢谢你了张,你现在任务完成,可以回去了!” 张骁武却道,“俺想留下跟你们干咋样?” 能多个熟悉地理的人当帮手自然是好事,可鲍勃不敢做主,只好给张震打了个电话请示,顺路报告已经到达对岸。 直到张震答应,鲍勃这才挂了电话,向张骁武伸出手,“欢迎你加入,现在咱们要找一个可以埋伏的最佳地点!” ...... 华夏那边。 那座人贩子隐藏的小村外,忽而出现了好几十辆堆满草料的马车。 紧接着村里一些汉子,驱赶着一群小孩走了出来。 这些小孩仿佛受过军事训练似的,排着整齐的队伍,行进过程中一言不发。 众人都上了马车,那些孩子被掩盖在杂草之下,并且被警告谁也不许说话。 等马车开始起步向远处狂奔而去的时候,村子里又出来三辆汽车。 其中一辆赫然就是徐欣儿开的那辆奔驰越野。 只是开车的变成了一个油头粉面饼子脸的家伙,徐珍贞坐在了副驾上。 后车厢还有两人一个也是油头粉面饼子脸,一看就不像是华夏人。 另外一个人竟然是当初在豫南黄村和张震见过面的那个年轻人。 最后还有一辆大卡车,透过车上的帆布空隙能看到里面竟然是一群年轻女子。 这一队车向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而去。 徐欣儿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说道,“你们到底要干嘛,人家可是来买黄金的,别的事没兴趣。” 一个油腻腻的声音响起,“哈哈,徐小姐,你没发现你就是黄金吗?” 徐欣儿猛然回头,只见那个饼子脸手中出现了一把手枪,正对着自己脑袋。 卷三第19章 阴谋显露 徐欣儿装着露出惊恐之色,结结巴巴道,“你,你们要,要做什么?” 饼子脸手持枪,大笑道,“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让他们都放手。 你别回华夏了,跟我回寒国享福去吧,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发达国家。” 徐欣儿心中冷笑,装着惊呼一声,“朴业绩浑蛋,你们不是淘金的吗,难道是骗子?” 朴业绩扭头对身边男子道,“张永,你给她说说我们是干嘛的!” 那个曾经在黄村给张震下套的小伙子名叫张永。 他呲牙一笑道,“徐小姐你猜对了,我们就是骗子,专门骗人的骗子,你看前面车里,都是骗来的小孩,后面卡车里都是骗来的漂亮女人。 只是他们多数被逼得走投无路,可你不一样,你是自投罗网,还送了好车和那么多钱,我真盼着多几个你这样的煞笔,哈哈哈!” 徐欣儿体若筛糠,蜷缩在车座里,结结巴巴道,“求你,别,别带我去寒国,我家很有钱,他们可以付赎金,我这就给你们家里的号码......” 开车的那个饼子脸名叫朴业助,和后面的朴业绩是兄弟俩。 朴业助露出淫笑道,“绑票我们不专业啊,我们只懂贩卖人口,像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到了我们那边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男人光临,你可就享福咯。 不过在那之前,我和哥哥要好好地培训你一段时间,哈哈哈哈,要不然你肯定受不了,哈哈!” 车内的兄弟二人发出一阵狂笑。 徐欣儿姐妹小时候就是这么被拐骗的,此刻恨得她牙根痒痒。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等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就算是自己豁出命去,也得把这两个棒子弄死。 三个男人见徐欣儿吓成了这样,心中顿时放松警惕,连原本预备好的手铐和绳子都省下了,任由她在车座位上颤抖抽噎。 然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徐欣儿已经从靴子里摸出两把飞快的手术刀暗藏在了手掌中。 这一队车开过去之后,很快一辆隐藏在青纱帐之中的越野车开了出来,远远地吊在他们后面。 熊战坐在副驾之上,拨通了张震的卫星电话,“老板,目标行动了。” 电话里传出张震的声音,“鲍勃已经到了对岸,那条路隐藏在水面之下,他们留下了荧光棒做标记,记得带上眼镜才能看到,你们多小心!” 熊战道,“您放心,他们人不多,这次一定收拾了这些畜生,了尘到现在没露面,他去哪儿了?” 张震道,“他绝对落不下,兴许就藏在对方车里,你记着动手的时候留几个活口,我要详细的口供。” 刚刚扣了电话,熊战就看到路边一棵树后绕出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可不就是了尘。 市区招待所,张震坐在土炕上闭目养神,有熊战和鲍勃前后堵截,人贩子那伙人跑不掉了。 算是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 后面只剩下绑架师姐的绑匪图穷匕见了。 徐珍贞悄悄走来,坐在张震旁边,轻声道,“老板,那些小孩子救下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张震没睁眼,轻哼道,“找他们父母,找不到的就送孤儿院。” 徐珍贞伸手放在他膝盖上,轻轻摇晃,语气里满满的祈求。 “不要,我听说孤儿院里的孩子很惨,等他们长大进入社会的时候,很多都有心理阴影。” 张震眯着眼睛看向她,“那你打算养他们?” 徐珍贞惊讶了几秒,忽而点头道,“养就养,我会像对待亲生骨肉一样对他们,把他们培养成才。” 张震明白,这些孩子的遭遇,让徐珍贞想到了自己身世,产生的共情。 她这种选择纯属一时冲动,也许等一段时间,觉得枯燥无味了,就会放弃。 但这对张震来说是个好事,至少这段时间她不会再像牛皮膏药缠着自己了。 反正养几十个小孩子也没多少费用,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行善积德了,还可以为公司培养后备人才,可谓是一举多得。 张震沉声道,“既然你决定了,就要拿这件事当做事业去做,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徐珍贞露出欣喜之色,“老板你同意啦,爱你,爱死你了!” 张震道,“等救下他们,先找家人,找不到家人的就送去辰龙岛,以后你就在那边培养照顾这些孩子,所有费用我来负责。” 徐珍贞连连点头,忽而脸上露出些许的遗憾,“那我以后在辰龙岛,是不是就见不到老板了?” 张震笑道,“怎么会,辰龙岛也是我家啊,以后我会经常回去的。” 其实此刻他打定主意,将来除非有必去不可的大事,否则绝不会踏足半步。 徐珍贞高兴得笑颜如花,猛然抱住张震,狠狠地吧唧了几下子。 张震气的擦着脸上口红印怒道,“弄我一脸,去一边去,闲的没事就写个工作计划,培养几十个孩子可不是小事,去吧。” 徐珍贞松开他,嘟着嘴走了。 张震扭头看向桌上的卫星电话,自言自语道,天都黑了绑匪该来电话了。 仿佛心灵感应似的,电话突然响了。 张震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喂,那位?” 郭进的声音悠然响起,“张震,你让小婕接电话,我只给她说一句。” 张震忍着怒火道,“我最后说一遍,师姐不在这边,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她被绑票了。” 郭进冷笑一声道,“她被绑票了,你怎么知道,难不成绑匪找你要赎金了,你算她什么人?” 这是绑匪的阴谋逐渐发挥了威力,张震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刻。 不过算起来在这件事上郭进立场应该跟自己一样,所以他打算解释清楚。 于是沉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确实接到了绑匪要赎金的电话,而且昨天就通过槐婷婷父亲和高家通气了。” 中间牵扯到了槐婷婷的父亲和高家人,郭进不由得信了几分。 郭进说道,“他们家怎么说?现在有小婕的消息了吗?” 张震道,“他们家没和我联系,不过绑匪三次提价我都答应了,约好今天傍晚来消息说交易地点,哦,我骗他来边境了。” 郭进道,“我会尽快赶过去,保持电话畅通,回头联系你。” 卷三第20章 丧尽天良 像是郭进这种人,联系个直升机像是玩一样。 张震信他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刚要扣电话忽而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急忙喊道,“等会儿,老郭你分析一下,假如你来这边,却和师姐一起失踪了会如何?” 电话里面沉默了十几秒,郭进才说道,“那就乱套了,还有很多人跟着倒霉。 首先你跑不了,你的那些破事都会被抖搂出来,身败名裂,最后免不了吃个花生米。 齐老、槐家、姜家,都可能受牵连,总之后果不可想象。” 张震脑海中一阵电闪雷鸣,忽而抓住了什么,急忙说道,“那么你分析一下,这件事如果发生了,最后谁会得到好处。” 郭进咬牙切齿道,“赵瑾瑜兄弟俩,布的这个局太大了,也太险了,一网子捞这么多鱼,也不怕把网撑破了。” 仿佛迷雾散开,一切都在逐渐清晰。 幕后黑手有极大的可能就是赵瑾瑜兄弟,他们所谋甚大。 张震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最多只能算是个重要纽带。 黑手要通过他,将郭家、高家、姜家、槐家,联系在一起。 先绑架高婕,故意不联系她家属,反而找张震要赎金。 同时在京城散布张震和高婕有染的消息,让郭进着急寻找张震。 按照黑手的推断张震肯定和郭进摊牌,引得郭进去边境。 他们在边境准备好了对付郭进的手段。 但张震恰好没钻圈套,而是选择通知了槐婷婷。 这让张震和郭进躲开了一劫,但黑手还有后手,等到时机差不多,又把高婕被绑消息散出去。 逼得郭进继续找张震,这时候的张震没法再隐瞒只能摊牌,郭进肯定会前往边境,中他们的圈套。 等到郭进和高婕出事,必然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 肯定会牵连很多人,包括张震也会倒大霉,最终幕后黑手渔翁得利。 张震梳理清楚了来龙去脉笑道,“也许我只是猜测罢了,我建议你还是在那边,师姐的事我会处理好。” 郭进沉吟道,“我问过遗传学专家,确实存在你说的那种奇美拉嵌合体现象,如果这事证实了,小婕还能安然无恙,张震你就是我最好的哥们。 我今天要做一些事,暂时就留在京城,小婕的安危就拜托了,你记个号码,万一处理不了打这个电话......” 张震说了一个好字,记下了那个号码,挂电话之前提醒郭进戏要演足了,最好是安排个人冒充他本人坐飞机过来。 郭进满口答应,说最早明天就派人冒充他过去,还把飞机落地的位置告诉了张震,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冷笑,看来在小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什么爱情、亲情都不重要了。 电话刚放回桌上,它就在此急促地响了起来。 张震不急不躁地接通,里面传来了绑匪的声音。 “钱准备好了吗?” 这小子又要来这一套,不嫌腻吗? 张震沉声道,“你要是再提加钱的事,我立马挂电话,你直接给她家人联系去!” 绑匪笑道,“张大老板,别急,这次不加钱了,我已经把人带到了边境小城。 你在十二点的时候,把那些钱装在背包里,扔在邮局外面的花坛里。” 张震道,“没问题,不过你得让我知道师姐安全,我要和她说几句话。 还有,你拿到钱之后,必须立刻放人!” 绑匪怒斥道,“现在人在我手里,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不按我说的做,那个美丽的女人就会零散着出现在你面前。” 这是绑匪最恶毒的一种威胁,受害者家属绝对承受不住这种心理压力而妥协。 张震也得把戏做足,连忙喊道,“别,让我听听师姐声音,我只要确定她还活着就付钱。” 绑匪没理由推脱,几秒钟后电话里传出了高婕的叫喊声。 张震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师姐,对面就换成了绑匪的声音,“记住了十二点,邮局门口花坛!” 说完这家伙挂了电话。 张震轻声自语道,“看来这些货是想拿了钱再撕票,不过他们不会料到,飞过来的是假郭进。” 片刻后徐珍贞和路易斯还有小豹子来到张震房间里。 张震先把绑匪要求和分析的情况给他们介绍一遍,让他们说点建议。 徐珍贞道,“如果真是个诱饵,目的是那位郭大少的话,你的师姐很可能都没在这边。” 路易斯也点头道,“没错老板,我也怀疑,这边只是拿钱的小喽啰,就算是抓着他们也找不到真正的绑匪。” 张震点头道,“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万一救不了师姐,就等于前功尽弃。 不过那些取钱的喽啰也不能放过,路易斯你安排十个人,在邮局附近埋伏,看见取钱的人就咬住他们。 小豹子你最灵活,你也跟着过去。” 然后张震将剩下的三十个人的指挥权要了过来,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出动。 就在张震准备给郭进留的那个电话号码打过去的时候,卫星电话再次响了。 张震接起电话,绑匪的声音传来。 “张大老板对不住了,邮局那边不太安全,我打算换个地方,你在十二点之前,把钱放在国防宾馆门口垃圾箱里。” 此刻张震他们就在国防宾馆对面住着,这竟然到了家门口,不知道绑匪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张震立刻叫来小豹子,让他们兵分两路,路易斯去国防宾馆内外埋伏,小豹子继续去邮局门口。 张震有种预感,按照这些绑匪的尿性,很可能来个回马枪。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张震心里挂着湖边的事,给熊战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们那边情况。 熊战低声道,“我们跟着他们来到湖边,这些人都隐藏在树林里了,目前还没下水。” 张震又询问了对方准确人数,听了熊战的汇报后,他不由得一阵咋舌,心里更是愤怒无比。 现在除了五十多个小孩之外,竟然还有三十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他们都是要被偷送出境的,这些人贩子简直是丧尽天良,为了牟取暴利破坏了多少人的家庭! 熊战忽而道,“老板,我在路上接上了了尘,据他说村里应该还留下了一些人,您看,是不是派人过去看看?” 张震听到这消息,不由得浑身一激灵,挂了电话大吼道。 “徐珍贞,你带着十个人留下看家,剩下的人让他们集合,跟我去那个村子看看!” 卷三第21章 榨干价值 夜幕下十几户的小村子,仿佛盘踞在大地上的一只怪兽,像是随时起来咬人一口似的。 几辆白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村子外面。 两个螺丝国前信号旗的特种兵,像是鬼魅似的从车里出来,借着青纱帐的隐蔽迅速潜伏进了村子。 紧接着又是两个,四个,六个,直到进去了十六个人,张震才下了车,让剩下的司机将车开走。 他也像那些人一样,快速进了村口。 远远地能看到,有黑衣人两人配合着翻上了墙头,消失在一堵堵的院墙之后。 这次张震之所以亲自来一趟,就是听了熊战的报告之后忽然出现了个想法。 他感觉这屁大的一个小县城,如果同时出现一波绑匪和一波人贩子的概率极低,很可能两拨人就是一伙的。 了尘给的信息成了佐证,所以张震猜测,村里应该还有没送走的妇女儿童。 那么高婕有极大可能也被藏在这里。 所以他才决定亲自带人来看看。 假如绑匪真的在这里躲藏,他们肯定意料不到有人会摸进来,更想不到来的人是张震。 夜深人静之时,整个村子十几户人家,几乎都黑灯瞎火,唯有村子最里面一个院落中传出微弱的灯光。 不一会儿,不少身穿黑衣的队员从一些院子里出来,低声向张震报告,他们去的院子里都空空如也,而且像是很久没人住过。 现在可以确定这村子根本就没有正常老百姓居住,整个村子应该都被人贩子租下或者买了。 张震一摆手,众人迅速接近中心的院子,围在了四周。 两个队员打手势,询问是否进去。 张震怕打草惊蛇,逼得绑匪狗急跳墙,他决定亲自进去看看。 两个队员半蹲在墙外,四只手搭了个架子,张震一个助跑,踩着他们的手翻上了院墙。 趴在墙头向院内看去,这是个品字形院落,前面是一栋二层简易楼,后面是两排平房。 四处摆着农具、杂物,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农家院。 露出灯光的是简易二层楼的一间房,隐隐还有说话声传出。 张震伸手将外面人拉上一个,让他在墙头警戒,自己顺着绳子缓缓落在地上。 刚落地,一阵狗叫声传来。 张震急忙从兜里摸出两个肉丸子快速扔在地上。 眨眼间一只黑土狗跑了出来,狂吠两声,叼起一个肉丸子吃了起来。 片刻间,这只狗像是喝醉了,步履蹒跚走到另一个肉丸子前,低头嗅了嗅,便趴在地上睡了过去。 这是了然给的药粉,据说可以放躺下狗熊。 张震知道农家院里一般都有狗,所以称量着在四喜丸子里掺了一点,果真有用。 现在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张震顺着墙根溜到了小楼之下。 他抬头看二楼亮起灯光,运起内力侧耳倾听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 可惜离着太远只听到有个男子的声音,“多麻醉一会,省得扑腾。” 麻醉?扑腾?这里面在干吗? 张震头皮有些发麻,转身冲着墙上同伴做了个手势,让他带人进来,准备行动。 随后张震蹑手蹑脚顺着铁皮钢筋焊接成的外楼梯,上了二楼。 整个二楼有三个房门,亮灯的正是中间一个。 他半蹲着,缓缓来到亮灯的窗口,眯着眼睛向里面看去。 惨白的灯光下,空旷的房间里摆着一张铁皮床,房顶上吊着无影灯,地上摆着工具台氧气瓶等东西。 很明显这是个简易手术室。 三个身穿脏兮兮白大褂的人站在手术台旁边,而床上则是一个柔弱的小孩躯体。 此刻张震能清晰的听到对方的交流。 “半夜了,后面还是十五个,这么浪费时间,天亮还能弄完?” “那也得麻醉了再弄,直接开刀太不人道。” “我呸,人道,反正他们早晚是个死,早死早托生,兴许还谢你呢,行了老七你去把那些小兔崽子都弄上来,打晕了直接割。” 卧槽泥马,张震差点大吼出来,这些人渣竟然干这种事,连人渣都不如,把他们千刀万剐都不过分。 张震额头上青筋直跳,眼中似乎喷出怒火。 他强压着火气,扭头看黑衣人大多都进了院子,正隐藏在小楼四周。 就在此时,那个叫老七的白大褂,正从门里出来。 张震不给他转身的机会,猛然前冲两步,手中银针落在那货侧脸颊车穴之上。 这货立刻像是触电一样浑身一颤不动了。 张震猛然一推那人胸膛,这小子连连向后倒退,踉跄着退回房间内。 与此同时张震学着那人语气骂了一句——谁扔的西瓜皮。 房间里一人惊呼道,“老七踩西瓜皮了?” 另一人低吼,“哪有人扔西瓜皮?” 就在他们惊异之际,张震已经接着老七的身形闪入了房间,正和里面二人来个面对面。 二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人摸起桌上的手术刀,另外一人伸手就往后腰里摸。 然而愤怒至极的张震怎么能给他们反击机会,左右开弓就甩出两枚银圆。 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和实战,张震暗器手法已经炉火纯青。 这两枚银圆宛若两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二人额头眉心处。 这两个货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栽倒在地,浑身一阵抽搐。 张震反手一记摆肘,将那个身形摇摇欲坠的老七击倒在地。 扫了一眼地上仨个人,他急忙出门,招呼两个黑衣人来看着他们。 迅速带领剩下的人向后院摸去。 片刻后,十几个身体有残疾的孩子,和几个大妈,还有老头,在睡梦中被提溜了出来。 张震扫了一眼便知道,这些孩子对于人贩子已经没大用,所以才用最极端的手法榨取他们最后的价值。 那几个大妈和老头,看他们华丽穿着和富态的模样,不用问就是人贩子一伙的。 张震还在里面看到了那个在黄村下套的老头子。 这时前院爆发出一阵呼喊打斗之声。 张震急忙狂奔过去,却见到四个大汉被黑衣人按在地上暴揍,转眼一个个地都昏了过去。 很快他们又在小楼一楼找到五六个面黄肌瘦的年轻姑娘,和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张震把所有人集中后院看管。 单独把那个老七提到了二楼的手术室中,绑在了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 张震森冷的语气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交代清楚了给你条活路,要不然,让你尝尝那些孩子遭的罪。” 卷三第22章 宿敌再现 “你,你们是公家人?” 老七结结巴巴道。 张震也不废话,手掌一挥,六七枚银针落在这货身上。 他选择的都是带给人极大痛苦的穴位,即使不用行针,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老七只是眨眼间,就疼的浑身颤抖汗出如浆。 这还不算万能,张震戴上一只橡胶手套,随意拿了把手术刀,在那货肚子上划了一道。 血痕展露,鲜血迸溅。 老七杀猪似的惨叫起来,“别,别,我说,我们是在全国各地的花子头......” 所谓花子头,不是古代的丐帮,而是一些靠可怜孤儿发财的边缘人物。 这种人自古有之,在古代他们用采生折割的方法残害儿童,迫使他们行乞赚钱。 到了建国之后由于严厉打击,曾经销声匿迹过一段时间。 但是他们的传承却没断绝,一旦等到环境允许,这些人又像是雨后的狗尿苔冒了出来,继续做那些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坏事。 原本他们只是行业相同,之间却没有任何联系合作。 但是在今年年初有一波人出现,领头的是个叫张永的年轻人,这人打着寒国人的旗号,花大价钱开始收购女童。 高昂的价格顿时让所有花子头都动了心思,他们开始卖掉手里的孩子,还变着法地四处去拐骗。 然后有组织地将他们送到这酷寒之地。 等到了地方,张永和两个饼子脸的寒国人,开始给他们灌输如何利润最大化的理念。 让这些花子头都大开眼界,原来过去他们只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人家这些人才是干大生意的。 很快这些花子头都入了伙,按照上交的孩子作为股份。 这半年来他们凑到了上百小孩,只等着这次送过境之后分钱发大财。 而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成了残疾的孩子,就被送到这间房间里,榨取最后的价值。 现在大部分人都跟着押送孩子过境了,整个村子里只剩下这个院子,还有一个院子关押着重要人物。 张震一激灵,重要人物,莫非是高师姐? “你先说,那个重要人物是谁,院子在哪儿?” 老七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院子不在村里,是村后看坟地的院子,那边只有两人......” 张震冷笑一声,叫来人先看着这小子,带着三个人,向村后而去。 前行没多远,在一片庄稼地旁边,果真看到一个茅草屋。 而门口正坐着两个人在打瞌睡。 看来这些人非常小心,甚至都不敢把人质放在村里。 张震让三个人从别处包抄。 而他自己却大摇大摆地向茅草屋径直而去。 正在打盹的二人忽而惊醒一个,急忙站起低吼道,“什么人。” 张震哈哈一笑,“张永让我来接班,你们辛苦一宿了,去睡会儿。” 另一个也惊醒了,打着哈欠道,“怎么就你自己啊,一个人行吗?” 张震已经走到银圆射程之内,再也不用演戏,一扬手臂冷笑道,“没事,我有法宝......” 这次他没留手,直接用银圆给这俩货开了瓢。 等二人倒地,张震急忙来到茅草屋前,压低声音道,“苏麻离青,回青,石子青,平等青!” 他说的是历史中青花料出现的顺序,如果里面真是大师姐,绝对会第一时间回答。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里面有埋伏。 话音刚落只听见里面一个微弱的女子声音道,“浙料、珠明料、洋蓝,张震,我是高婕!” 哐啷一声,张震踹开了柴门。 衣衫还算整齐的高婕,被核桃粗的铁链拴在一根柱子上,眼中泪水四溢,惊呼了一声——张震。 ...... 黑衣人已经将村子清理了一遍。 在一些松软的土里找到了几具皮包骨头般的尸体,还有一些房间里有些铁链绳子等刑具,此外就是一只大冰柜,里面幸好是空的。 张震把卫星电话给了师姐,让她尽快给家里报个平安,在房间里休息一会。 他来到楼上继续问那个老七。 “你们要去寒国,为什么越境先去螺丝国,这不是有病?” 老七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那俩寒国人说,这边查得严走不通,只能先去螺丝国不冻港,再坐船到他们那里。 另外张永他们第一次过去探路的时候找到一个古迹,那小子懂这一行,说是能挖出宝贝来,所以带着这些人先去干几天苦力!” 张震一皱眉,难道那个古迹是真的? 他又问了一些细节,得知今晚去取赎金的竟然是其中一个头目。 于是暂时拔了老七身上的银针,先让他多活几个小时,等都弄清楚了再说。 张震急忙下楼,师姐刚刚打完电话,脸色已经回复了正常。 “谢谢师弟,又是你救了我!”高婕将电话递了过来。 张震拨打着电话,问道,“你家急坏了吧。” 高婕赧然道,“能不急嘛,老两口都动用所有关系了,哎,他们马上派人来这边,估计天亮就到了,这次要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哎,我就纳闷了他们为什么找你要赎金?” 张震简单说了幕后黑手的阴谋,还有关于奇美拉嵌合体的事。 高婕先是惊诧,随后又满脸怒气,“这事要真是他们兄弟干的,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张震不管有没有什么嵌合体,我和郭进都完了,以后我和他形同陌路。” 张震没接茬,此刻电话已经接通,他沉声道,“人质已经救下,通知路易斯和小豹子,见到有人去取钱,立刻抓起来,送到我这边!” 徐珍贞的声音传来,“老板请放心,绝对不放跑一人。” 挂了电话,张震带着高婕挨个地去认那些人。 高婕看一个摇一下头,“不是,他们都不是那个绑匪,那人神出鬼没的,还坐着一个轮椅。” 张震倏然而惊,“什么轮椅,师姐你给我仔细说说那人的长相。” 等高婕描述完,张震额头上起了层冷汗,竟然是沙比利! 难道这货跟赵瑾玥合作了? 沙比利是张震见过心机最深,最阴险毒辣的家伙。 这次别人都跑了也无所谓,必须把这小子抓住,否则将来寝食难安。 可是这小子究竟去哪儿了? 拿赎金的肯定不是他,按照这货的性格,绝对不会冒这种险。 目前来看,这小子是藏在市区遥控指挥呢,还是跟着大队人马已经过了边境? 张震不由得更加担心熊战他们的行动了。 他咬牙轻声道,“给我准备车!” 卷三第23章 美女瞬变 清冷的月光洒下一层银沙,宽广的湖面宛若嵌在山峦与密林之间的一枚银珠,格外耀眼。 熊战为了监视树林里的人贩子,他已经在地上趴了几个小时。 这种苦对曾经在南疆趴过洞子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他微微活动着四肢,保持着随时能出击的最佳状态,手拿望远镜紧紧盯着前面湖面和那些树林里的人,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就在此时望远镜里出现了几个黑点,向着湖面快速而去。 熊战嘴角露出喜色,轻声道,“准备行动......” 他声音刚落,地上突然起来几个黑影,迅速隐藏在树木之后,快速地向树林里的那些人接近。 熊战咧嘴一笑,双手中寒光闪烁露出了几柄飞刀,紧追了上去。 树林里的人群分成了几批,第一批已经在一个雄壮身影带领下开始踏上湖面,刹那间哗啦啦的水声响彻湖畔。 而那些没轮到的孩子都乖乖地蹲在地上,连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有。 树林里人虽然很多,但是成年人却只是少数。 在成年人里面还有许多年轻姑娘,除此外是十几个彪形大汉。 熊战他们已经死死地锁定了这些汉子,这些才是人贩子,其中就有朴家兄弟,和那个张永。 湖面之上,第一批人仿佛凌波微步一般踏着水面,已经越走越远,远远地看着仿佛湖面上有一条蛇在游走。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低声道,“第二批,跟着我!” 提前分好的第二批小孩,齐刷刷地站起,跟着那人后面,也踏上了湖面。 这些孩子甚至都没有胶鞋和水裤,刚刚没过大人脚腕的水到了他们那边就差点没过小腿,行走起来十分苦难。 然而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敢抱怨或者拖后腿,甚至有人不慎踏空落在水里,也不敢叫喊,只是拼命地挣扎着起来,继续向前走。 熊战看在眼里,恨得牙根都痒痒,这些人简直就是畜生,让小孩子受这种罪。 可此时为了大局着想,他也只能咬牙看着。 终于最后一批孩子也上了湖面,紧接着是那些姑娘,和断后押送的五个大汉。 熊战回头做了个行动的手势。 断后的五个大汉,刚刚要踏上水面。 忽而一人身子一个侧歪,倒在了湖畔。 同伴还以为这货踩空了,急忙伸手去拉,却突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下一刻,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似的出现在了剩下的四个大汉中间。 只是眨眼间四个人都捂着喉咙躺在了地上,一个个张着嘴巴拼命呼吸,仿佛濒死的鱼一样,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时候黑影也停下了所有动作,月光照在他脸上,正是了尘。 熊战和剩下的队员来到近前,快速地脱掉那些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幸好这些人里有个胖子,熊战勉强套上了他的衣服,扣子却怎么也系不上,也只能凑合着。 然后留下两个人,看着地上的人。 而熊战、了尘、铁头,还有一个身手最好的家伙,一起踏上了湖面,紧追着那些姑娘,向对岸走去。 湖的另一边,鲍勃、张骁武等人,正隐藏在一片灌木丛中。 鲍勃手里望远镜中显出了湖面上艰难行走的身影,他低声道,“大家注意,目标距离五百米。” 他看到前面的队伍陆续上岸,在一块空地上整顿队形等待后面的人。 不一会儿湖对面出现了一个身形特别高大的人,走上湖面之后还举起胳膊摇晃了两下。 鲍勃大喜,低声道,“咱们的人得手了,现在已经混了进去。” 时间飞快,当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湖对岸的人都来到了这边。 万幸熊战他们竟然没被发现,依旧混在队伍最后面。 队伍的前面,朴业绩看着对面攒动的人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高声说道。 “恭喜你们,终于来到了天堂,很快你们就能享受最高的待遇,现在听我命令,继续前进,接应咱们的车马上就到,你们不用辛苦走路了。” 说吧他示意张永和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领路。 旁边徐欣儿,满脸惊恐的拉了拉朴业绩衣袖,低声说道,“朴,朴先生,放了我可以吗,我家里会拿出你想要的赎金,比卖掉我合适多了。” 朴业绩阴森冷笑道,“可以,先让你家人准备赎金吧!” 徐欣儿喜极而泣,“请给我电话,我,我这就联系。” 朴业绩突然脸色一变,“做梦呢,就算是你家里出了赎金,老子兄弟也得玩腻了你才能放。 不,玩腻了也不放,你得给我去接客,让白皮、黑皮,天天弄你,什么时候你浑身烂的走不动路的时候,我再考虑放你回去,哈哈哈。” 徐欣儿捂着嘴抽噎起来,一双明亮的眸子,却在观察四周情况,只等同伴们发起攻击,她将第一时间废了朴业绩这个畜生。 另一边,鲍勃身边的张骁武低声道,“队长,他们越来越近了,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鲍勃拿出熊战给的那只乌兹冲锋枪,咔吧一声上了膛,低声道。 “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老熊他们没动手之前,等最佳时机,我要的是零伤亡。” 张骁武在一块石头上磨着一根笔直坚硬的树枝,闷声道。 “最前面的带路的那个大个子,就是二愣子,他交给我了!” 鲍勃点了点头,眼睛却依然没离开微光望远镜,他始终观察着熊战他们,等待对方先动手。 队伍顺着一条注入湖中的小溪前行,没多久来到一个小土山之前。 张永打了个口哨,土山之后出现了几个手拿铁锹的男子。 鲍勃离着远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只见有人拿出来许多铁锹扔在地上,然后那些女子开始奋力的挖掘起来。 鲍勃不由得皱起眉头,难道这就是那个遗迹? 就在下一刻,他忽然发现有个黑影行动异常迅速,片刻间来到了队伍中间,下一刻有两个汉子莫名其妙地倒在了地上。 然而这并没有引起那些孩子们的惊慌,可见这些孩子平时受到了多严酷的压制。 连续几个黑影,从队伍后面快速向前接近。 队伍之中负责押送的好几个汉子,都莫名其妙的倒地不起。 眼看队伍之中成年男子越来越少,队伍前面的人忽而发现了不对劲。 有人高声喊了几个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人大声叫道,“张老板,咱们有人掉队了。” 张永和朴业绩兄弟猛然回头。 他们立刻发现,刚刚还在孩子堆里显得鹤立鸡群的成年人少了好几个。 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张永猛然伸手从后腰上拿出了撸子。 朴家兄弟也立刻亮出了家伙。 就在此时,带路的二愣子突然端起手中的猎枪,然而不等他扣动扳机,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尖啸声。 下一刻,一根笔直的标枪从他胸口穿入,将这个家伙钉在了地上。 朴业绩大惊失色,猛然抬手就要扣动扳机,然而他忽然感觉握枪的手失去了知觉。 他惊恐地看向一旁的徐欣儿,刚才正是她快速地从自己手腕上拂过。 此刻他发现,刚刚还像是鹌鹑一样的徐欣儿嘴角露出一丝畅快的笑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死神一般的光芒。 卷三第24章 再次被救 朴业绩不远处,正是他弟弟朴业助,这家伙也发现了徐欣儿的不对劲。 当他哥哥抱着手腕惨叫的时候,他才彻底醒悟,这次他们钓到的不是个美人鱼,而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白鲨。 然而他还没将枪口对准徐欣儿,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紧接着像是熄灯了一样,他的世界中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这货捂着双眼拼命嘶吼,就像是被喷了一身农药的苍蝇瞎转个不停。 离着最近的就剩下的张永,瞬间也明白了徐欣儿是卧底,原本好好的发财大计都让她破坏了。 这货怒从心头起,手中枪对准了徐欣儿,他不顾逃命也要先解决了这个卧底以解心头之恨。 徐欣儿刚要躲避,脚下却被人抱住,正是断了一只手腕的朴业绩。 这货用一只手抱着徐欣儿脚腕,大声嘶吼道,“业助,业助,她在这边。” 朴业助双目失明,可耳朵不聋,听到大哥在身边喊叫,立刻猛扑了过去。 虽说这货瞎眼后准头不足,没有扑到徐欣儿身体,但却死死地抓住了她另一条腿。 徐欣儿立刻陷入了最危险境地,她甩手向张永飞出两把刀,将这货脸颊到脖子划了一道恐怖的口子,端着枪的手腕也废了,顿时鲜血飞溅。 然而脚下两个血葫芦,仿佛地狱中的小鬼死死抱着她双腿。 朴业绩同时还张开臭嘴,就要狠狠咬下去。 徐欣儿恶心至极,不顾张震让留活口的命令,反手一刀斩断了他的喉咙。 与此同时,朴业助摸到了地上的手枪,高高举起,狠狠扣动了扳机。 万幸这货眼睛瞎了,枪响之后徐欣儿头上只是焦了一缕头发。 不等她反击,远处张永恶鬼似的扑了上来,张着大嘴就向徐欣儿脖颈咬下。 此刻徐欣儿手中已经没刀,只来得及猛然后仰,使出一个铁板桥,让张永扑在了空处。 就这一耽误,脚下的朴业助再次举起了手枪。 徐欣儿再快也没法同时收拾仨人。 就在她以为要结束的时候,陡然一枚银圆宛若流星赶月飞来,正打在朴业助手腕上。 朴业助感觉手臂像是被火车压过一样,再也没了知觉。 摔倒在地的张永也猛然起身,然而他面前银光一闪,顿时脑袋一阵眩晕,瞬间失去平衡再次摔倒在地。 徐欣儿惊喜扭头看去,正看到一身英姿飒爽的张震,飞奔而来。 她喜极而泣,轻声念道,“老板,是老板来了。” 村子那边已经搞定,张震担心湖边出问题,更担心沙比利就隐藏在这一批人之中,所以带人连夜赶了过来。 他刚过湖面,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立刻出手救下了徐欣儿。 此刻四周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所有押送人员和人贩子都被放倒,熊战、鲍勃他们正在用绳子捆绑这些人。 而张震带来的手下正在收拢那些孤儿和女子。 “老板,一个不少全部抓住!”徐欣儿认得所有人,挨个地辨认了之后说道。 她吐了吐舌头道,“只可惜那个朴业绩死了!” 张震看了一眼朴业绩,狠狠啐了一口道,“真便宜他了,这些家伙都该千刀万剐。” 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 那些孩子和女子,在众人安抚之后,整理好队伍,再次顺着湖中的小路返回向国内走去。 就在此时,黑暗的天空中忽而露出一丝亮光,他们越行越远,那亮光越来越亮,下一刻一轮红日拨开乌云,渐渐地从地平线上升起。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这一瞬间,每个人脸上的阴霾,被这初升的红日驱散。 他们面前的那条路,也瞬间被照亮了。 张永和朴业助,还有那些活着的手下,都被绑在了小树林里。 张震扭头对熊战道,“你和鲍勃审问他们,重点是他们的目的,那个土堆,还有沙比利的下落。” 说罢他独自向那个土山走去,经过简单包扎的徐欣儿紧跟在了他身后。 眼前这土山,方圆足有一百多米,高也有五六米的样子。 底部已经被人挖开一角,裸露着许多石块、泥土、碎木,和骨骼。 张震蹲下仔细观察。 徐欣儿凑了过来,轻声道,“老板,要不要再刨开点?” 张震回头笑道,“你去养伤,这里不用管,我看看就行了。” 徐欣儿嗯了一声却没挪地方,始终盯着张震四周,仿佛警戒一样。 原本她们这些女孩跟着张震,除了在澳市和张震接触最多的徐珍贞、小甜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多少归属感。 尤其是徐欣儿,心里还非常抵触,认为这是迫不得已,而且感觉和以前跟着院长没什么两样。 但是今天张震出手救了她,从远处飞奔而来的样子,却深深的印在了她脑海中。 这一刻她终于感到集体的温暖,感觉当初选择是最正确的。 甚至感觉在张震旁边,看着他,守护他的背后,也是一种小幸福。 然而张震却没有察觉身后女孩的小心思变化,他始终将注意力放在了土堆上面。 随着太阳升起,这座土堆的影子逐渐缩短,张震已经从里面找出几块残缺的玉器,和一些打磨过的燧石。 这时候熊战跑了过来,低声道,“老板,他们都交代了。” 张震这才将找到的东西,用布包好,站起了身,示意他继续说。 熊战说,原来张永一伙骗子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和朴家兄弟开始合作。 他们一开始主要是通过朴家兄弟的渠道向外面贩卖古董。 后来他们觉得这样来钱太慢,还经常青黄不接,于是两边商量了一个计划。 他们首先找了一些花子头,再通过他们去骗小孩和年轻女子。 最后把这些人带到边境小城在村里,让埋伏的自己人除掉那些花子头。 这样他们就省了很大一笔钱,那些孩子女人就等于纯赚。 然后在不冻港乘船送去寒国,小孩子培养成人,进行非法勾当,女孩都用作接客。 可是他们第一次来趟路的时候,张永却发现了这座土山。 他们家是搞古董行的,对一些遗迹也有所了解。 这货立刻就认出了里面有东西。 可是打开整个土山工程量太大,又是在边境敏感的地方,不敢动用大型机械和爆破。 于是他们就动了歪心思,改变计划,说是这边有金河,又透露有遗迹,让消息扑朔迷离。 最后在那些花子头逼问之下,才承认是遗迹,里面有大量宝物,如果弄出来比这一趟赚得多很多。 那些花子头信以为真,于是配合着将孩子都弄到了这边。 其实张永和朴家兄弟只要一用完他们立刻就会灭口。 张震沉声道,“那么沙比利呢?怎么和他们掺和在一起了?” 徐欣儿听到沙比利三字,额头上青筋一阵突突直跳。 卷三第25章 绑匪藏宝 熊战道,“沙比利其实是朴家兄弟的老客户。” 原来这些年沙比利和院长手下的那些女孩,基本上都是靠朴家兄弟这种人贩子提供的。 沙比利合作的人贩子不止这一波。 这次沙比利主动找上了朴家兄弟,让他们帮忙绑架一个女人,事成之后许下他们百万华夏币的报酬。 朴家兄弟被高额报酬诱惑,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绑了人之后他们押着肉票来到边境小城,沙比利就露了一面让肉票看了个仔细。 还亲自给肉票家属打了电话索要赎金。 随后沙比利就将要赎金的事交给了朴家兄弟,从此消失不见。 张震彻底明白了,高婕见过的绑匪只有沙比利,然后这货还给自己打了电话要赎金,此后再打电话的就成了朴家兄弟一伙。 而沙比利早就溜号了。 可怜朴家兄弟以为能多赚很多好处,到死都替沙比利背黑锅。 顺着现在的消息往上推,那么显而易见,沙比利背后站的应该是赵瑾玥,或者他们是密切合作关系。 这件事不管成败与否,沙比利只会拿好处,绝对不惹是非。 此刻他兴许又跑回东南亚,在某个海滨度假呢,甚至他已经做了整容手术改换了容貌。 张震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却拿这个狡猾似鬼的家伙没咒。 沙比利简直成了他的宿敌。 熊战道,“老板,张永还交代了,他和朴家兄弟几次合作的利润都放在一个隐秘地方,希望拿出来买他一条命。” 怎么这些浑蛋都希望用别人的血汗钱来买命?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百死莫赎? 张震道,“我不要那些脏钱,你去处理了他们,别叫他们太痛快了。” 熊战一呲牙,“好嘞,您瞧好吧!” 徐欣儿忽而手掌中露出一把手术刀。 她轻声道,“老板,我学过临床医学,让我去吧......” 张震知道,这里面最恨这些人的就是徐欣儿,这也是一个让她报仇的机会。 于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没再管这些人的结局,想必他们会承受一场下辈子也忘不了的经历。 张震叫来几个队员,让他们暂时把挖开的地方,用浮土掩埋一下,再弄些杂草灌木盖上,尽量遮住里面的样貌。 这时候熊战走来,低声道,“都交给徐欣儿处理了,这女子真狠!” 张震默不作声,只是看着他们回填。 熊战道,“老板,这里面没价值?” 张震不会对心腹隐瞒,当即道,“刚才我简单看过之后,就意识到这地方不简单,大概年代在春秋前后。 应该是某个部落或者城邦的祭祀坑,神庙之类的。 凭着现在的人力物力根本没法全部清理出来。 就算清理出来,也没法保护好,所以还是保护性回填吧,等以后有缘分再说。” 这片土地过去属于华夏,这遗迹自然不用说,也是华夏文明的一部分,将来张震必然要把里面的东西弄回过去。 另外他刚才在里面找出几件玉器都不错。 其中还有一只是洪山文化的玉龙。 这种玉龙目前他已经收集了四只,样式几乎一样,唯一区别就是,所有的玉颜色不同。 假如不是这些玉龙出自不同地方,张震都怀疑这是一套的。 他打算将这些都带回京城,让齐老好好研究一下。 此时那些孩子女子也重新回到了湖对面,张震也开始撤退。 走着给徐珍贞打了电话,询问那边咋样了。 徐珍贞接通电话说道,“昨晚上我们把几个包扔在那边,一直到天亮也没人来拿。” 张震笑道,“看来所有人都被一网打尽了,连去拿钱的人都没了。” 徐珍贞道,“高婕送去医院检查了,身上伤势无碍,现在她还在病房,由我们的人保护着,等她家人来接。” 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只要高婕顺利交给她家人,张震也算是撇清了所有关系。 至于郭进替身是否遇袭,郭进如何报复,另外几家打算如何反击,张震都不打算掺和。 就算是掺和也帮不上忙,反正让他们分出个高低来再说。 但赵瑾玉,张震绝对不会放过。 他给牛昆打了个传呼,这家伙放出去将近一周了,到现在还没消息。 很快牛昆回了电话,告诉张震,他已经和秃鹰跟赵家做了笔小生意,目前也算是建立了联系。 但是还没接触到赵家的核心。 张震告诉他,以搜集情报为主,其它的尽量不要牵扯。 而且违法的生意不能沾,这才挂了电话。 一行人还没走到对岸,徐欣儿带着几个队员在后面赶了过来。 看她满脸轻松,嘴角还挂着一丝大仇得报的笑意,张震就知道,她临床医学上的知识又丰富了不少。 徐欣儿道,“老板都处理好了,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他们的那些家伙我也搜集起来,埋在那边树林里一块石头下,将来兴许能用到。” 张震对于这些事不想了解太清楚,只是微微笑了笑,示意她抓紧赶路。 徐欣儿紧赶几步献宝似的说道,“老板,我还问出了他们黑钱都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事张震来了兴趣。 不是他贪财,而是那些孩子需要安置,有些女子需要补偿,这笔钱谁出? 那些坏人做了恶,总不能让救人的张震自掏腰包吧。 所以这笔钱正好拿出来,做点善事。 徐珍贞看到张震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心里特别高兴,连忙说出藏钱的地方。 他们的钱都藏在了关高婕的那间茅草屋里的地下,出人意料,又合情合理。 那边都是人贩子的地盘,茅草屋又不惹人注意,正好属于灯下黑。 回到村里之后,昨晚还空无一人的村子热闹起来。 那些小孩子和女子被告知自由了之后,他们在村里疯狂欢呼雀跃,仿佛要把天喊出个窟窿来,村里的地面都被踩下去几公分。 张震没管她们,带着熊战和徐欣儿直奔那座茅草屋。 很快几个人将这不足十平米的小屋拆光,只留下了地上的杂草和一些杂物。 熊战指挥两个队员,抡起镐头开始刨地。 两镐下去,就听到了金属撞击声。 等上面的浮土弄掉,露出了一个钢板堵住的洞口。 卷三第26章 师姐辞行 张震心里怀着好奇,这些人贩子究竟能有多少钱? 随着洞口打开,露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木梯子。 徐欣儿一马当先就要下去,张震急忙伸手拉住了她。 “小心机关,熊战先放只货物下去试试。” 熊战早就有所准备,弄了只兔子拴在绳上扔了下去。 果真不出所料,等兔子拉上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两个口子,鲜血直流。 徐欣儿吓得吐了吐舌头,看向张震的眼神中满是感激。 下面有机关,众人废了半天劲,终于把那个木梯子拽了上来,在上面发现了几把暗藏的匕首。 如果有人不知深浅直接下去,肯定一脚踩在匕首上。 随后又用灯照了半天,再拿竹竿子捅地面,等到全部威胁排除,张震才允许有人下去。 徐欣儿再次冲在前面,下去之后片刻后高声喊道,“老板,下面安全,这里有好多东西呢!” 这种狭小的地方,不方便下去太多人,最后熊战弄来一个辘轳,将一只筐放下去,一点点的向上倒腾。 ...... 此刻在京城那边的一座气派四合院中,一个面向阴柔的青年男子正坐在一颗绿荫洒地的石榴树下。 他手中捏着一枚黑色围棋子,轻声说道。 “沙先生,到目前为止,老板非常满意你的计划,只要这次合作成功,随便你要好处。” 这人绰号白纸扇,他的对面是一只轮椅,而轮椅上坐着的竟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假如张震或者徐珍贞她们在此,肯定能一眼认出来,这人就是那位在船上被打死的院长! 她手中捏着一枚白色围棋子,微微开口发出的声音竟然是沙哑的男子声。 这幅诡异情景,即使大白天都有点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沙先生说道,“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以后大老板多开方便之门,哈哈,白先生,你得抓紧了,这条大龙快没气了。” 说着将手中棋子放在了棋枰上。 白先生看了一眼棋枰,满脸无奈地将手中黑子扔进棋笥算是认输。 他尬笑道,“沙先生,先行你稳赢,可是我先行,你就未必招架得住咯。” 沙先生冷笑道,“问题是,这次是我先行啊,你说对不对?” 白先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远来是客,我无论如何都得让你一步。 不过下棋归下棋,正事你也不能耽误了,老板要的小男孩,你可不能糊弄。” 沙先生神色如常地说道,“老白你放心,老板的事我怎么敢耽误,绝对安排最漂亮娇嫩的小孩子过来,哎,下棋下的想去厕所了,失陪一下!” 他说吧自己摇着轮椅,向院里的洗手间而去。 白先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笑意,微不可查的说道。 “男女不男女不女,早晚让人把你按粪坑里。” 一阵脚步声响起,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跑到他身边低声说道。 “白先生,坏了,那飞机上根本不是郭进,咱们的人全部失手被,被抓了!” 白先生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青花冰梅茶盏落在棋枰上,啪啦一声碎了。 他急忙站起低吼道,“带人去厕所,把那个妖怪给我抓住。” 汉子立刻叫来三个大汉,一起冲向了厕所,然而他们打开门之后,只见到了一辆轮椅,旁边的水龙头还在喷珠吐玉。 白先生看到了那辆空无一人的轮椅,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好似要滴出鲜血来一样。 这货扭头举起棋枰狠狠摔在地上,霎时间黑白相间的围棋子乱蹦,好似雪球中混了一堆煤球。 好半晌他才轻声道,“安排车我要去见大老板。” ...... 另一边,野地中的茅草屋原址上,一滩一滩堆积的都是钞票。 虽说没有大额的,但也都是十元一张的大团结,而且都崭新崭新散发着浓郁的油墨味道。 这时候地上的坑里又上来一筐,里面竟然全是花里胡哨的大面额外币。 熊战皱眉道,“这是岛元?” 张震看了一眼道,“这是寒元,一万一张的,据说他们今年还要发行五万和十万的,哈哈。” 熊战道,“那这玩意和咱们怎么兑换?” 张震耸了耸肩,“我还真不知道,反正绝对会比岛元贵。” 其实在八八年的时候,大概是一百寒元兑换六块多华夏币,比岛元还要低一些。 熊战耸肩道,“这些还不得几个亿啊,可惜换不到多少咱们的钱。” 这些外币张震都会直接送去香江,然后兑换成硬通货美刀,再做安排。 当然今天这些赃款,张震一分也不会要,都会用在那些孤儿身上,甚至他还会倒贴一大部分。 毕竟养活百十个小孩子长大成人,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几筐寒元之后,就再没了钞票,再上来的筐里面竟然放满了各种古董。 看来这都是张永家族的存货。 东西太多,而且蒙尘很厚,张震也没细看,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而一枚红色的玉龙落入了眼帘。 他急忙伸手从筐里拿出玉龙,看清之后,果真和那些都是一个风格的,甚至尺寸都差不多。 难道这些真是一套的? 当初他从麻五爷的车里找到个土黄色的,从花头遗产里得到个黑玉龙。 刚才从土堆里找到个白的,现在又从张永的遗产里找到个红玉龙。 再加上以前收藏的一个碧玉龙,竟然有了五个。 而且它们按照五行正好代表了金、木、水、火、土。 这一切都太巧了,难道这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让一套玉龙在他手中凑齐? 张震没在管剩下的东西,坐车直接回到了招待所。 现在大部分人马都回来了,只等最后送走高师姐,离开此地去螺丝国。 他召集所有人开了个会,总结了一下昨天的行动优劣点。 然后开始安排后续事宜,最后将王启明和赵援朝叫了过来。 嘱咐他们安置那些女子尽可能的通知到她们的家人,如果实在找不到家的,就临时安排在联络处的宾馆里工作,等以后有她们家人的消息再说。 有愿意自行离开的,可以领路费。 至于那些小孩子,张震决定先把他们安置在博物馆,等自己回来,再一起送去辰龙岛。 中午的时候,张震接到了高师姐的电话,请他去医院一趟,要给他辞行。 张震思量一番才决定去见她一面,于是上车直奔县医院。 卷三第27章 混血美女 这年头的医院中,最令人难忘的总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那雪白刺目的日光灯。 张震穿过长长的走廊,在一间门口有七八个人把守的单人病房之中,见到了身穿病号服的高师姐。 她除了略显憔悴之外,和平时从节目中的她没什么区别。 房间里还有个中年女子,张震进门后,高婕就让女子出去了,单独和他相处。 张震轻轻笑道,“这次你是因祸得福,一切困扰都解开了吧!” 高婕摇头苦笑,“师弟你是我见过最乐观的人了,今天我和父母通了话,郭进曾经联系过他们,说要和我重归于好,他信了孩子是他的。” 张震明白,这个时刻,就算郭进不信孩子是他的,也得如此表态,因为两家绑在一起才能增加抵抗力。 他的这个决定非常明智,但完全没考虑师姐的感受,二人原本还有感情基础,此刻就只剩下了纯粹的利益。 对此张震不想插话,保持一个聆听者的姿态。 高婕道,“我家里非常高兴,可我不想,两人没有了爱情,在一起做什么,难道要凑合一辈子,张震你说我该怎么做?” 大师姐离着三十还差好几年,正是女人最好的时候,她的性格又格外要强,这样和郭进凑合一辈子对她太不公平。 张震不能继续沉默了,他沉声道。 “既然事到临头,形势所迫,也只有委曲求全,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我想郭进也是这种意思。” 如果是以前,张震真以为郭进对高婕是真爱,但是昨天他一听到有危险就打消了来这边的计划,加上今天如此快就接受了小轱辘的身份。 有了这两点可以看出来,郭进当初看上的也未必是大师姐的人品,而是为了两家联姻。 既然他做了初一,大师姐完全可以做十五。 先答应下来,等解决了危机再说,反正两人已经没了感情,随时分手也没什么痛苦。 高婕愣了一下,心头思绪万千,如果按照自己的意思,绝对不会再走回头路,可现在牵扯到了父母家人,那么短暂地牺牲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她抬头看向张震,轻声道,“师弟,谢谢你,你永远是我的好师弟,以后让小轱辘叫你干爹吧,哎,她还没大名呢,你学问高,请你给她取个大名如何?” 这明显是拉近关系,张震也不好拒绝,沉吟道,“小轱辘周岁之前命途多舛,我看安悦二字比较合适,寓意此生平安喜悦,不再受苦烦恼,还有宁馨二字也可以,宁静致远馨香怡人,大师姐您觉得呢?” 高婕笑道,“那就叫安悦吧,我喜欢她能平安喜悦一生,哪怕贫穷低微,只要能平安高兴就好。” 张震点头道,“嗯,赵安悦这名字也押韵。” 高婕摇头道,“凭什么姓赵,这孩子我想让她姓高。” 张震心道,姓啥都行,别姓张就好! 这位大师姐,别的事上还算精明,一旦到了自己身上,就很幼稚。 张震也不好提醒,又闲聊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去。 地窖中的财产都清理了出来。 熊战和徐欣儿列了个表交给张震。 总计华夏币一百一十万,寒元两亿多。 美刀不到十万,螺丝国的卢比竟然也有十几万。 另外就是一百多件古董,这些东西张震没细看,想必里面精品不少,回头让人先送回京城等以后有空再盘。 最后竟然是一些长短喷子,而且还是制式的。 张震沉吟后决定,美刀和卢比带着走,那些喷子让人送到湖对岸去。 等过境之后,张震在安排人去拿。 这些玩意在螺丝国动辄上千公里的无人区里面肯定有大用。 所有抓住的人贩子,交给了高婕安排的人,他们肯定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国防宾馆那边,已经开始内外装修。 博物馆也收拾干净,那些小孩子和女子暂时安排在博物馆内。 本来张震打算让徐家姐妹留下照看那些孩子。 可她们俩却执意要跟着继续去螺丝国,张震考虑到人手不足,也就答应下来。 边境小城这边还是暂时由王启明兄弟俩和公司派来的两个财务负责。 希望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弄出点样子来。 最终定下来,大部分人马在鲍勃的带领下还是乘坐火车直奔不冻港。 而张震则带着车队过境,走公路去不冻港与大家汇合。 这边到不冻港,还有八百多公里,虽说有很好的公路,但四周几乎都是深山老林。 所以车队除了一开始的三辆车之外,又增加了两辆箱货作为补给车,装满了汽油、食物、和饮用水等必需品。 车队的原班人马少了鲍勃,增加了张骁武和四名特种兵充当货车的正副驾驶,总人数达到了十九个。 张震提前联系过王恭璋,那边会安排人顺路来接应。 在这里已经耽误得够久,反正手续已经办完,张震决定立刻出发。 傍晚时分车队经过检查之后,离开了哨卡,正式踏上了螺丝国土地。 在向导张骁武的指引下,车队很快就绕到了湖那边,从小树林里挖出来那些喷子,堆积了一地,仿佛小山似的。 这些除了从地窖里发现的之外,还有徐欣儿埋的战利品,总数装备整个车队还有富裕。 眼前这一片地方也属于无人区,四周深山老林,峰峦起伏,林木茂密,野物众多。 张震担心这种地方不安全,决定今晚连夜赶路,大家轮流开车、休息,尽可能地多走,争取早日和接应的人碰头。 这个季节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山林中生机蓬勃,路上也没有冰雪阻碍,一路行来简直就像是旅游一样十分轻松。 张震坐在吉斯117内,神色凝重的看着那个混血女,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 “现在也过境了,你是不是该摊牌了?” 混血女可怜兮兮地缩在座位里,迟疑半天才说道,“我叫喀秋莎,母亲是螺丝国人,可我父亲却是华夏人......” 经过她的诉说,张震才知道,她母亲是当年的援助专家,父亲是华夏科学家,二人因工作关系长期接触相爱结合,生下了喀秋莎。 在两国蜜月期之后,螺丝国撤援,她母亲怕螺丝国的家人受到牵连,所以选择跟着回国了。 而喀秋莎却留在了父亲这里。 十年的时候,父亲受到牵连,没有挺过来,华夏这边只剩下了喀秋莎。 而作为狗崽子,她处处受到了虐待,只好跑到了农村靠着好心人的施舍过日子。 她想尽千方百计要去见母亲,可却在边境附近被人骗了卖到了鲁东加油站,幸好被张震阴差阳错救下。 最后她说道,“只要你送我见到母亲,她一定重谢你。” 卷三第28章 血腥味道 张震打了个哈欠,“你知道她在哪儿嘛?” 喀秋莎茫然摇头道,“具体地方我不知道,但小时候听妈妈说过,我外公他们一家住在猫斯克城。” 张震抓给她一大把卢比,“回头到了城里,你买张地图,找好了猫斯克城位置,自己坐火车也好搭车也好都能去了,这些钱足够路费。 我也不需要你家人的报恩,我更没空送你去,猫斯克根本就不在我这次的行程线路上。” 喀秋莎望着车窗外陌生的山林峰峦,满脸的失望和恐慌。 恰在此时一直沉默的柳沁雅道,“张震,你怎么放心一个姑娘在陌生地方跋涉几千公里,万一她再被骗了怎么办?” 张震扭头看向柳师姐,此刻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怒和怜悯。 张震腹诽道,难道那天夜里二人躲在狭窄的柜子里,发生了点什么? 要知道柳师姐可是连洋妞安妮丝都不放过的,混血的也许更合她胃口。 当时徐珍贞可是开门也进去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念及于此张震扭头看向了徐珍贞。 她不明就里,还以为张震要征询意见,当即绷脸说道,“猫斯克太远,最好是让她先在不冻港通过电话联系一下,如果能联系上家人,原地等着来接就得了。” 张震道,“就这样吧,这最合理,反正我不可能绕路去猫斯克。” 柳沁雅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张震。 窗外已是月上中天,到半夜了。 出境已经几个小时,跑出去上百公里,四周依旧是茂密山林和这条穿梭绵延的公路。 张震敲了敲车窗,“老熊,我开前半夜,你先去休息。” 熊战没说话,副驾上小豹子道,“干爸,您睡吧,俺俩倒替着开绝对没问题。” 张震昨天晚上到现在始终忙活没合眼,当时那股子困劲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可现在清闲下来早就开始犯困,当即也不争了,点了点头歪在车座上就要打盹。 忽而他觉得胳膊被一团绵软东西挤压,歪头一看是徐珍贞抱住了自己胳膊还将螓首枕在了自己肩膀上。 他原本打算挣开,可转念一想,徐珍贞对自己忠心耿耿,也不能老伤她心。 再说让她枕着,总比柳师姐和喀秋莎强。 于是选择了默许,可还没等他睡着,另一边胳膊又来了一个。 这边坐的是徐欣儿,这丫头什么时候也跟着她姐姐学了? 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张震闭上眼瞬息间就进入了梦乡。 车厢内剩下的两个美女,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趴在对面的座位上也睡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熊战焦急的声音响起,“老板,老板,快醒醒,咱们好像是少了一辆车!” 张震倏然惊醒,甩开熟睡中的徐家姐妹,沉声道,“哪辆车丢了?” 他看向窗外,只见东方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即将黎明。 熊战道,“晚上我每隔半小时用对讲机联系一遍其他车,刚才又联系的时候,最后一辆货车没了动静,这都快一个小时了,我呼叫好几次,都没回信。” 最后一辆车里都是汽油,如果丢了,麻烦可不小。 张震道,“现在出境多远了?” 熊战道,“我一直看地图,按照速度估算着,现在应该开出两百多公里了。” 张震道,“让剩下的车在路边暂停休息,我和了尘开奔驰越野回去找找。” 说着打开了车门。 熊战道,“还是我去吧!” 张震摆手让他抓紧休息。 奔驰上的人下来,只留下了了尘和张骁武。 张震调头向来路狂奔而去。 此刻天色越来越亮,沿路一切都看清晰无比,前方的路上,空空如也,别说车,连个车轱辘都没有。 那辆车肯定不是抛锚了,要是坏了必然通过对讲机呼叫支援,不会到现在还没消息。 张震打算好,全速往回跑四十分钟,如果遇不到那辆车,就放弃,大不了等到城市再买辆小油罐车。 他时而看着表,眼看了离着四十分钟越来越近,可还是没发现任何痕迹。 这时候对讲机响了,是徐欣儿不放心询问情况,张震说句没事,就放下了对讲机。 副驾上张骁武道,“老板,这条路没有岔路,他们应该走不错,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是遇到野兽或者是人劫车。” 张震沉声道,“什么野兽能把一辆货车瞬间灭了,上面的人还来不及求援,咱们也没听到动静!” 张骁武道,“那也未必,这林子里老虎、熊瞎子、野狼,什么都有,万一是一群狼围攻,收拾两个司机问题不大。” 一群狼围攻那也得不少的动静,前面的车不可能听不到。 再说野兽也弄不走车,地上必然有明显残骸,张震将信将疑,他更倾向于被人劫持了。 没一会儿时间到了四十分钟,张震开始减速,准备调头回去。 就在此时,车厢里的了尘高声道,“老板慢点,有血腥味儿!” 了尘自从上次清空内力之后,发现修仙无望,又重新练气,由于过去底子厚,短短两天就恢复了原来的功力,并且还更上一层楼,所以现在车队里面他的五感最敏锐。 夜里看东西跟白天一样,嗅觉堪比狼狗。 别人嗅不到的味道,他离着老远就能感觉到。 张震闻言立刻踩了刹车,沉声道,“在哪边?” 了尘不等车停稳,开门就蹿了出去,足不沾地一般几步就进了路旁的树林。 奔驰车这才停稳,副驾上的张骁武吓出一头冷汗,“我滴乖乖,他,他是人吗?” 张震也不废话,开门跳车道,“你守着车,不对劲就开枪。” 张震紧追在了尘后面,进了树林。 正看到了尘站在一棵树下,指着树后道,“俩人都死了,抹了脖子!” 张震急忙到近前,只见树后地上摆着两具尸体,正是后来加入的两个螺丝国籍队员。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脖子上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除此外别无伤痕。 张震头皮一阵发麻,这太明显了,如果不是偷袭的话,就是被人控制住再割的喉。 地上的痕迹很乱,尸体像是从别处拖拽过来的。 张震急忙回到车上,叫张骁武去看看,他是猎人应该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片刻后了尘和张骁武回来、 张骁武脸上露出一丝慌乱说道,“老板,咱们还是快走吧!” 卷三第29章 死人复生 张震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别慌,说说怎么回事?” 张骁武道,“很明显这是偷袭,从背后两刀致命,然后从别处拖拽过来放在这边了。 树林外有停车痕迹,最后凶手开车往华夏方向跑了,两人被扒光衣服一丝不挂,手表啊那些值钱的东西都被撸走,这明显是劫财。” 张震道,“你这么害怕,应该是猜到什么人干的了吧?” 张骁武微微点头道,“我,我听老爹说过,这边有野人,十多年前他们来这么打猎,就有一个同伴死相和两个队员一样。” 野人,懂得使用匕首的野人,还能突然出现在飞驰的车上,杀人劫财,又开车走? 这是野人吗? 张震眯起了眼睛,片刻后拿起对讲机呼叫熊战他们。 “你们原地扎营,注意防范,我可能晚一点回去。” 他放下对讲机对张骁武道,“你应该知道,那些野人的大概位置吧。” 张骁武愁眉苦脸道,“老板,不是我胆小,杀人放火我都敢,可俺爹说过,那地方是绝对不能去的......” 原来从小张铁杆就告诫儿子,去偷猎没事,遇到猛兽也没啥,但绝对不能去一个地方。 所以在潜意识中,那个地方就成了这些猎户的禁区。 张震瞪眼道,“队伍里只有我说了算,队员不服从命令只有一个下场。 念在你是半路加进来的,可以选择现在就退出,这是唯一机会,也是最后一次,你选!” 张骁武愣了几秒一跺脚,“走,我带路!” 一个小时后,发动机的轰鸣中,奔驰缓缓停在一处山坡密林边。 张骁武指着茂密的松树道,“爬上山坡,后面是一条小河,我爹说,打死不能过那条河,后面有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 这边离着公路只有几百米,刚才在草地上发现了一些新鲜车轮印。 很明显那辆被劫走的车进了这块地方。 可是那辆普通箱货它不是越野车,根本爬不了这种山坡。 那么很大的可能这车就在附近藏着呢。 张震沉声道,“咱们未必要去禁区,先找到车再说。” 在几棵树后藏好奔驰车,仨人顺着车轮痕迹找了下去。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发出声响惊扰到劫匪。 前行半个多小时,车轮印越来越新鲜,张骁武趴在地上观察一番,起身低声道。 “车轮压倒的杂草流出的汁都还没干透,他们不远了!” 恰在此时,了尘向旁边山坡指了指,然后他快如闪电一般,向那边狂奔而去。 张震紧随其后,虽说没有了尘迅捷,但也比常人快了许多。 张骁武一愣,低声暗骂一句,怎么都不是人,这货咬牙举着猎枪赶紧的追上。 山坡上一丛灌木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了尘奔到附近,立刻收住脚步,隐藏在一棵树后,还回身向张震打了个手势。 张震身形一顿,来个急刹车,也躲在另外一棵树后,向了尘投去询问的眼神。 了尘做了个禁声手势,向外面指了指。 张震从树干边缘探出脑袋向前看去。 刹那间一阵狂风袭来,吹得四周杂草低伏灌木乱晃。 树丛里突然站起个两米多高黑乎乎的庞然大物。 这家伙冲着天空怪叫一声,顿时震耳欲聋的声音袭来。 张震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心里暗骂,这么巧遇到了熊瞎子。 这玩意别看笨拙,可它是动物之中的长跑健将,而且速度能达到每小时五十多公里。 力量也极大,能轻松拍断一棵小树。 而且皮糙肉厚,张震手里的小口径撸子都未必管用。 用张骁武的那把土炮近距离射击它要害才能奏效。 至于肉搏?连想都别想,了尘对付人没问题,但是打这玩意估计破不了防。 张震的银圆虽然厉害,可对付这家伙也白给,他不由得暗恨怎么就没拿一只自动火器过来。 张骁武在张震后面几米远,立刻趴在了草窠里,架起了猎枪。 可他心里有数,就自己这一把枪,就算打中了要害,也难免被熊瞎子临死前的反击弄死。 一时间仨人谁都不敢乱动分毫,生怕被熊瞎子发现。 可就在此时,嘭一声脆响震彻山林,那只熊瞎子嗷一声惨叫,扭头看向山林深处。 下一秒,它发疯似的向着山坡狂奔而去,宛若冲锋的坦克,沿途之上飞沙走石草木横飞。 这威势,这力量,让人咋舌不已。 此刻再牛的人,也会深深震撼自叹不如。 了尘蹑手蹑脚来到张震旁边,低声道,“老板,我打不过它,咱跑吧!” 这恐怕是了尘这辈子第一次怯战。 不过从另一方面看他脑筋灵光多了,要是初出茅庐那会儿,他肯定已经冲上去送死了。 张震低声道,“看看再说!” 凭着他的经验,刚才那一枪绝对是自动武器发出的,这很有可能是被杀队员的武器,所以说那开枪的十有八九就是劫匪。 与其现在就走,何不等着他和熊瞎子分出胜负来再做决定。 张震有种预感,这熊瞎子未必吃亏。 说时迟那时快,山坡之上又响了一枪。 那只狂奔中的熊瞎子停顿了一下,然而仅仅是停顿了一下而已。 紧接着它奔跑得更快了几分,仿佛刚才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砰、砰、砰! 连续三枪一个点射,可惜这次熊瞎子连停都没停,想是枪手慌张打在了空处。 张震借着腾起的硝烟,看到了枪响的地方,正在山坡上一块怪石旁边。 砰、砰、砰! 枪声不断,从点射变成了扫射。 熊瞎子前方地面一阵砂石迸溅,同时它也连连停顿了几下。 就在此时,嘭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黑瞎子身形一阵摇晃,向地面栽倒下去。 这明显是猎枪,难道对面不是一个人? 张震听到身后一阵沙沙声,回头见是张骁武端着猎枪缓缓爬到了脚边。 张骁武低声道,“老板别乱动,熊瞎子可能没死。” 他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一声野兽的惨嚎。 这声音凄惨至极,让人听了顿感悲哀之意。 紧接着倒在地上的熊瞎子竟然爬了起来,向着近在咫尺的巨石猛窜了过去。 下一刻,巨石后面两个人影闪现,二人分成两个方向狂奔而去。 然而其中一人行动太慢,没跑出两步,就被那只黑熊扑倒在地。 黑熊扬起熊掌一阵乱拍,然后就是一阵血肉飞溅。 那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成了肉酱。 张骁武惊呼道,“他妈的,是二愣子,这货没死!” 卷三第30章 金河宝藏 熊瞎子几巴掌之后,猛地站起,向着另外一个身影狂追而去。 只是它的速度大不如从前,身形也一阵跌跌撞撞,很明显已经受了重伤。 不过它倔强地不肯放弃,看来这家伙打算不报此仇誓不为熊。 逃跑的身影好似受过伤,奔跑起来踉踉跄跄,没跑多远一个侧歪,摔倒在树丛中。 下一刻他举起了手中枪,对准熊瞎子猛然扣动扳机。 砰!一声脆响之后,那只熊仰面向后倒下,发出了墙壁倒塌才有的沉闷声。 树丛中的身影站起,对着熊瞎子身上又是一阵点射。 直到弹匣打空,这家伙依旧端着枪不停颤抖。 此刻张震也认出来,这家伙竟然是本应该死掉的张永! 这踏马怎么回事,连续两个应该死绝人,又活了过来,难道是灵异事件? 但此刻张震无暇想其中原因,他从树后猛然跳出,趁着对方没子弹之际,连连甩出两枚银圆。 嗖嗖破空声中,张永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张震没敢上前,而是摸出腰间伯莱塔92f藏在树后朝着熊瞎子脑袋,射了一梭子。 直到那只黑熊脑袋稀烂,彻底没了动静为止。 他换上弹匣,低声道,“咱们包抄过去!” 张震话音刚落,了尘宛若一个黑影消失在身后。 前方树丛后,树干旁边,连续出现几次他的身影,最后停在了张永身边,一脚就踢飞了那只没有子弹的步枪。 张震啐了一口骂了句变态,向那边走去。 张骁武端着猎枪紧随其后,狠狠啐了一口,低声骂道,“两个变态!” 张震先看了看先前被熊瞎子扑到的人,扭头问道,“你看好了,确定是那个二愣子?” 张骁武忍着恶心,趴下仔细辨认片刻,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带着红绳的玉佩。 “嗯,没跑,就是他,可,可这小子被我用标枪穿了个透心凉啊!” 张震不置可否,继续前行,来到了尘身边。 了尘歪头道,“这小子没死呢,前面受过重伤,要不然刚才就跑没影了。” 张震让了尘警戒四周。 他低头仔细一看,果真除了自己用银圆打出来的伤,这小子身上包着不少绷带。 解开之后能看到,被刀划破了好几处地方,伤口现在还在渗血。 张震想要知道真相,摸出一粒止血丹喂给了张永。 回头招呼张骁武把他绑在树上。 趁着这功夫,张震拿出卫星电话,给熊战他们打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里面传来熊战焦急的声音。 “老板什么情况,要不要支援?” 张震沉声道,“那俩押车的队员被杀,车被劫走,现在找到了凶手,是张永和一个叫二愣子的猎户!” 熊战惊异道,“怎么可能,当时都把他们处理了,这是闹鬼?” 张震道,“你叫徐欣儿接电话。” 很快电话里传出徐欣儿的声音。 张震问道,“你确定张永死了?” 徐欣儿道,“我是没直接杀了他,不过血都快流干了,还能活?” 张震心里连骂了几声靠,这女杀手太不专业了,你最起码等他断了气再埋啊! 现在稍加推理就能分析出来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二愣子和张永没死透。 等众人撤退的时候,他们又缓醒过来。 二愣子是猎户,肯定懂点草药和急救土法,俩人处理好伤口后,恰巧车队返回树林拿那些武器。 他们两个躲藏起来,等车队走的时候,爬上了最后一辆车。 在路上二人趁着车上队员下车上厕所的机会,抹了他们脖子,劫车逃跑。 他们不敢向车队方向跑,也不敢过境去华夏,只好选择往深山老林里跑。 可能巧合又遇到了熊瞎子和它对峙起来,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幕。 张震简单说了情况,让他们耐心等着,这边很快就能找到油车回去。 这时候张永也醒了过来。 张震用银针逼问出了事情经过,果真和刚才推理的大差不差。 唯一的出入就是,张永他们并非漫无目的瞎跑。 他们想要去一个隐藏在老林子里的原始村子,靠着车上的物资过几年,然后再重回华夏。 张骁武插话道,“老板,他们说的那个村子可能就是野人村,咱们找到车就走吧,我可有点发怵。” 张震对什么野人村也没兴趣,逼问出车藏在什么地方,就要彻底结果了张永。 此刻张永却哀声求饶道,“大哥咱们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何必要我命呢,我知道一条产金沙的河就在附近,用这个消息换命行不,我发誓一辈子也不回华夏了!” 张震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笑意,“老弟你错了,就你们干的那些事,死一万次都不够。 金子是诱人,可不够换你的狗命,去吧,记住下辈子别干坏事了,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杀一次!” 说罢他从地上捡起那只步枪,倒转枪柄朝着张永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嘭一声闷响,张永脑袋皮开肉绽鲜血迸溅。 张永惨叫一声嘶吼道,“别,别,我还有好东西。” 张震举起的枪柄停在他脑袋上方,沉声怒道,“快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张永剧烈喘息着说道,“我,我在华夏还有一个窝,里面藏着不少古董,有金器、有铜器、还有玉器,都是上古的,价值连城啊!” 张震冷笑道,“说地址!” 张永摇头,“我要是现在说了,你肯定杀了我,不如咱们合作,我先带你们去找金沙河,然后回到华夏再带你去老窝挖宝藏。” 张震笑道,“你还挺机灵呢,行,看在那些宝藏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走先去找金河!” 说着伸手解开了这货身上的绳索。 这时候张骁武却跑到死熊那边,将四个熊掌都砍了下来。 又开膛破肚的挖熊胆,嘴里不停骂骂咧咧说好好的一张熊皮被打成了筛子。 张震道,“光拿熊掌就行,其它的没空管,走了!” 张骁武无奈只好将四个熊掌用绳子捆好,搭在了肩上。 张震扭头四顾,却不见了尘的身影,不知道这货去了哪里。 刚要开口叫他,旁边树丛一阵晃动,了尘扛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熊崽子钻了出来。 张震扶着额头道,“你打算把它养在哪里?” 了尘指了指自己肚子,呲牙一笑。 卷三第31章 千万别进去 林深草盛的山坡边,一队人正在披荆斩棘艰难而行。 最前面带路的家伙走路一瘸一拐手中拄着根松树枝,正是张永。 而张震等人跟在后面,与之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张骁武低声道,“老板,这家伙真带咱们去找金河?” 张震微微摆了摆手,没说话,只是用眼神让他提高警惕。 打死张震也不信,这种死敌会好心带着去找什么金河。 他料定,这小子肯定想临死前拉几个垫背的。 所以带着他们去的地方有什么布置,兴许是接应他的人,又或者是什么机关埋伏。 张震之所以同意这小子带路去找金河,就是想让他将背后的接应暴露出来。 省得在这边埋下一个隐患,睡觉都不踏实。 一个小时之后,太阳升到了头顶,撒下的金光将整个山坡照亮,茂密的森林中明暗交替如梦如幻。 张永时而回头道,“快到了,马上就到!” 张震心里冷笑阵阵,现在越走越高了,山顶上能有河流? 远远地一堵白花花的石壁呈现在前方。 张永指着石壁大喜道,“马上到了!” 众人都没说话,张震只是暗示了尘和张骁武提高警惕。 片刻后穿过最后的树林,众人来到了光秃秃白花花的石壁之前。 张震冷笑道,“老弟,金子呢,河呢?” 张永道,“别急,你们马上就能看到,在这之前,你还得发个毒誓,找到金子后绝对不杀了我。” 张震看向了尘,嘴角露出戏谑一笑,旋即面向张永,缓缓举起手,发了个毒誓,保证得到金河之后不下手杀他。 张永这才露出如释重荷的笑意,“跟我来吧,金河在前面山洞里。” 张骁武惊道,“什么,山洞里面有河?” 张永得意道,“当然是地下河咯,要是在地面上,多少金子也早就被人发现了。” 这货说着继续沿石壁向前而行。 张震更警觉了,一手拎着上膛的撸子,一手中暗扣着几枚银圆,随时准备出手。 前方石壁忽而向内凹下一大块,像是有人用斧子将山崖劈断了似的。 再往前几步,随着视角变换,石壁下方露出了一个向下倾斜的洞口,黑黝黝的像是怪兽巨口。 这洞口非常大,感觉并排走进仨人没问题,只是由于阳光照不到,里面漆黑一片,令人望而生畏。 张永扶着石壁不停唠叨着,“第一次过来的时候,我们跑了个小孩,我和朴业绩追赶到这里,看见那个孩子跑进了这个洞口。 我俩就追了进去,不成想这里面大得很,像是个地下世界,我俩追了很久,都没找到那个小兔崽子,只好让他自生自灭。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倒霉迷了路,身上吃的还有点可是没有一滴水。 当时吓得要死,以为是恶贯满盈遭了天谴,要被活活渴死。 可没多久就看到了一条地下河,在河边还发现了不少白骨,我们从烂掉的三八大盖和一面破军旗认出这些是鬼子。 他们带着的水壶还完好,我们就用几个水壶装了不少地下河水,终于回到了外面。” 张骁武插话道,“那金子呢,金子在哪儿呢?” 张永白了他一眼道,“等出了洞口,我和朴业绩累得坐在地上,喝水的时候他被沙子硌了牙,吐出来竟然是一粒金沙。 我们把水壶里水都倒出来,找到不少金沙和沙子,这才知道那条河里产金子,那些鬼子应该是在那边淘金呢。” 张震道,“你们既然找到了金河,直接带人来开采就是了,干嘛还干那缺德的勾当,难不成比挖金子还赚钱,又或者是你们胎里坏,不干坏事就难受?” 张永苦笑道,“挖金子可是体力活,得需要大量人力,我们就想了个办法,让人骗来很多孩子和女人。 先把湖边那个遗迹挖了,然后再到这边,关他们从洞里挖金子,反正那里面漆黑一片,也不怕他们逃跑。” 张震恍然,什么从不冻港坐船去寒国都是扯犊子,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金河和遗址。 这他妈的真真假假,假假又真真,弄得人脑子都乱了。 不过此时张震依旧当对方在讲故事而已,这货肯定还有别的办法逃跑或者反击。 张永露出笑容冲着洞口一努嘴,“走,我带你们去见见奇迹。” 张震没动地方,忽而道,“里面这么大,你有把握再找到那条河?” 张永道,“我们上次怕迷路,找了一些发光的石头,沿路做标记,这次回去顺着石头找就行了。” 张骁武啐骂道,“发光的石头,夜明珠嘛,鬼信啊。” 张震道,“天然会发光的石头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见罢了,张永你在外面给我找一块看看,你们当时肯定多带了一些。” 天然会发光的石头主要包括萤石、金刚石和磷灰石等。 其中,萤石因其独特的发光特性和广泛的应用价值而最为人熟知,在古代大颗粒的萤石还有个别称叫做——夜明珠! 这些石头之所以能够在暗处或特定条件下发光,是由于其内部的电子在外界能量的刺激下,发生跃迁并释放出能量的结果。 张永从地上扒拉几下,找出了一块八面体的晶体。 这玩意外皮呈玻璃光泽,颜色鲜艳,在阳光下现出绿、紫、蓝、黄、红多种色调。 张震拿起一看,沉声道,“没错这是萤石,这玩意主要成分是氟化钙,所以也有氟石的说法。 它是主要的氟来源,广泛用于航天、航空、制冷、医药、农药、防腐、灭火、电子、电力、机械和原子能等领域。 还可以当做珠宝首饰,还有个功能是隔绝辐射。” 张震自从拜柳教授为师之后,没少在地质、地矿学上下功夫。 加上他学了内功之后,身体各方面都有所提高,记忆力也强了很多,记下了很多柳教授笔记内容。 此刻虽说比不上真正专家,但也不差了。 他继续说道,“如果这玩意储藏量大的话,兴许比那条什么金沙河还有价值,嘿!” 张永露出欣慰笑容,“这会儿你们都信我了吧,走吧,别耽误功夫了。” 张震抬手在他后背迅速点了一下,张永只觉得浑身麻木立刻瘫软在地。 这货结结巴巴道,“你发过毒誓,不杀我。” 张震没理他,让了尘他们守在洞口,走出老远拨打了熊战的电话,先报了平安,然后让柳师姐接听。 等电话里传出柳沁雅的声音,他简单把山洞和萤石的情况说了一遍。 柳师姐听后不假思索地惊呼道,“张震,张震,你,你千万别进那个洞!” 卷三第32章 天打雷劈 柳师姐语速极快地说了一番话,张震听得冷汗直冒。 连忙远离了那个洞口,还把了尘他们都叫了过去。 张骁武摸着了尘怀里的熊崽子道,“老板,咱们不进去了?” 张震咬牙切齿道,“进去,活得不耐烦了就进去。” 张骁武吓了一跳,他印象中的老板一直是智珠在握,稳如老狗,又勇冠三军的形象,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难道那个洞里真有什么要命的东西? 猎户都比较迷信,张骁武额头上冷汗直冒,结结巴巴道,“老板,这里面有鬼?” 张震沉声道,“那些萤石会发光不假,可它们在白天受到一定光源刺激,到了夜晚才会自动发光。 那么张永他们找到的那些萤石,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面,怎么可能自动发光呢?” 张骁武摸着脑袋道,“那就是有鬼了,俺爹说过,山里有山鬼,山妖。” 张震啐一口道,“屁,不说迷信的,先说点科学知识,刚才我给师姐打电话,她告诉我如果萤石在那种情况下还发光,只能说明一点,山洞里面有高能级东西刺激了它们。” 张骁武一头雾水,“啥叫高能级,山神爷爷?” 张震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是那个洞里的东西比鬼可怕。” 张骁武吓得连连后退。 张震刚才听到师姐的解释,已经明白,这个巨大地下世界中,除了金矿,萤石之外,应该还有一种放射性矿物。 很有可能是铀矿! 现在已经可以理解为什么里面死了那么多的鬼子,他们长时间在高辐射环境中采矿,时间一久不死才怪。 这个矿由于在螺丝国境内,必须严格保密,绝对不能让螺丝国人知道一丝消息。 对于这种级别的东西,张震肯定不敢乱说,所以才对张骁武隐瞒了真相。 张震把张永提起来,走到远处。 “你给我好好想想,还有谁知道这个矿?” 张永此刻自知是砧板上的肉,不敢有丝毫违逆,连忙说道。 “没了,朴家兄弟尸体都凉了,二愣子被熊弄成肉酱,知道洞的只剩下我!” 张震道,“你从洞里总共呆了多久?” 张永沉吟片刻道,“一整夜吧,最多一整夜。” 张震上下打量着他,问道,“自从洞里出来后,身体有什么变化么?” 张永皱眉道,“变化,什么变化,我还是我啊!” 张震道,“脱发,贫血,身体虚弱有没有?” 张永露出惊恐之色连连点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我本来打算去国外看病呢。” 不得不说这货运气好,在洞里时间短没死在里面,不过他现在也得了辐射病,以现在国内的医疗条件估计没救了。 这也是他恶贯满盈遭到的报应。 不过这对张震来说是好事,兴许可以利用张永最后一把。 张震道,“我确实答应了不杀你,可你也活不了多久,赶紧的找个地方等死吧。” 说罢招呼了尘他们转身下山,理都不理张永了。 张永脸色煞白,立刻就意识到对方没骗自己,伸手拉住张震胳膊。 “大哥,别,别走,你肯定知道我怎么了,求你说说,我还有好东西都给你,全都给你。” 张震胳膊微动,甩开了这货,没好气地说道,“听不懂人话咋得,滚一边去,离我远点,再磨叽,可别怪我翻脸弄废了你,也不算是违反誓言!” 张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老家真有数不清的古董,我全给你,全给你啊,洞里的金子,有金子,小鬼子采了很多,都堆在一个地方,只有我知道啊。” 张震停下脚步阴森森笑道,“那种石头不是萤石,它叫噬魂石,你知道接触多了会咋样?” 张永连连摇头,“大哥,您直说吧,我到底还有没有救!” 张震呲牙坏笑道,“没了,噬魂石专门吞噬活人三魂七魄,你现在三魂健全,可是七魄少了两魄。 再过几天你魂魄越来越残缺,到最后你就成一堆行尸走肉,脑子里清楚,却浑身动不了,看着自己一点点烂成骨头渣滓。” 张永抬手抹头顶,带下来一把头发,他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露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大哥,你说了不杀我,你得救我啊!” 张震嗤笑道,“放屁,我说不杀你,可没义务救你,更没本事救你。 这也是你作孽太多老天爷看不下去要收了你,除非......” 说罢继续走路,仿佛地上的是一滩垃圾。 张永连爬几步,再次挡在张震面前。 “除非,什么啊,你行行好,让我死个明白。” 张震斜乜着他道,“除非有道术高深的高人,帮你补齐三魂七魄,然后服食丹药,才能活命。” 张永大吼道,“这种人在什么地方啊?” 张震扭头对了尘道,“师兄,给他露一手。” 了尘二话不说疾跑几步,突然腾空而起,脚在树干上一踩,再次拔高,紧接着从空中一个转身,站在了高高地树杈上。 山风吹佛,树枝轻颤,了尘的身形随之上下浮沉,仿佛树上一片叶子。 随后张震脚尖挑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猛然运转内力,将石头扔了出去。 十几米外的一棵松树,被打得树皮炸裂枝叶摇晃。 张震呲牙道,“我们都是修道之人,你小子还想和我们作对,作死啊! 你刚才失血过多,要不是我的丹药你现在早就流干血了!” 张永作为一个资深骗子,如果在平时打死他也不信这些魂魄鬼神的事。 可此刻一连串的事情,让他不得不信。 刚才张震,了尘的表演又那么的震撼,让他更信了几分。 他为了保住小命也只好拿出最后的本钱,咬牙说道。 “记得黄村那个院子么,正房放着柜子的那个地方,挖开地砖,里面有个地窖,我的东西都在里面,只求你救我一命。” 张震皱眉道,“那个院子不是你们租的?” 张永摇头,“买下了,现在只有一个远房亲戚看门,只要你拿着我给的信物,老头立刻走,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了。” 张震撇嘴道,“说实话,我真不稀罕那些破玩意,我只需要知道一个消息,你说了,我让师兄给你补魂。” 张永咬牙道,“洞口一进门,有我和二愣子布置下的陷阱,踩上去就炸,你们先扔几块石头就能破了。” 张震呲牙笑道,“没了?” 张永指天发誓,“没了,要是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 他话音刚落,忽而觉得眼前一黑彻底没了任何知觉。 卷三第33章 保守秘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永费力睁开双眼,只见到张震手里拿着一根银针正往自己脸颊扎来。 吓得张永凄厉哀嚎道,“你发过誓,不杀我,你违背誓言......” 不等这货说完,张震手中针落在了他脸颊上,一阵酸麻让他立刻闭上了嘴。 张震呲牙道,“放心,我这人从来不会食言而肥,这是在救你,要不然刚才你就醒不过来了。” 张永发自真心地说了声谢谢,“大哥,我,我怎么了,魂魄又少了?” 张震又拿出一根银针,取在他眉心印堂之上,说道,“先前你不是失血过多了吗,我给你吃了一颗止血丹,你才多活了半晌,要不然血都流干了。” 这事张永记得,连连点头道,“对啊,这我记得,我现在咋了?” 张震嘿嘿一笑,“药效过了,你又开始流血了。” 张永费力低头,果真身上裹着绷带的地方都开始往外渗血,脑袋也一阵阵眩晕,心脏砰砰狂跳。 这货吓坏了,哀求道,“大哥,大哥,快点给我再吃点神药啊!” 张震手中继续捻动着银针笑道,“丹药还有些,不过我可舍不得浪费在你这种人渣身上。” 张永愣了几秒后道,“我给你这么多秘密,还换不来一点药,你说过不杀我,怎么出尔反尔。” 张震戏谑道,“我只发过一次誓说不杀你,可没保证会救你,这不算违背誓言。 我现在做的是让你保持清醒,一点点地感受死亡的到来,你放心在你心脏停止跳动之前,你会一直清醒,好好地体验死亡吧。” 张永这才明白张震不停地针灸是为了什么,刚才其实他可以毫无痛苦的死去。 现在被救醒等于让他再死一次,还是清醒的死,吓得他语无伦次大声嘶吼怒骂起来。 然而张震直接给他颊车穴来了一针,这货瞬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只能像一只濒死的鱼嘴巴不停地翕张。 假如有时间,张震想看着这个人渣被辐射病折磨死,不过现在没这个闲功夫,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 “老板回来了!” “张震!” “老板担心死人家了!” 张震找到油车,就地埋了两个牺牲队员,回到露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车队的人正在路边小溪旁做午饭。 见他回来,顿时都围了上去。 张震只是简单说了说队员被害,路遇熊瞎子,收拾了凶手,没提山洞等情况。 在路上他也让张骁武和了尘保持沉默,不许提山洞一个字。 大家为失去两个队员而感到伤悲。 张震让熊战记下那俩人名字,如果有家属就按规矩抚恤,没有也要每年想着祭奠一下。 将来所有为了公司拓展海外事业而牺牲的人,都会按照这个规格来。 气氛瞬间沉闷了,直到几个女生见到了尘抱着的熊崽子,这才活跃起来。 喀秋莎从了尘身上直接抢走熊崽子,抱在自己怀里逗弄个没完,徐家姐妹也上来抢,柳师姐也凑了上去伸手摸。 张震把柳师姐单独叫上了车,神色严肃的说道,“师姐,你可是地矿方面的专家,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进那个山洞,就能探测出来,里面是否有铀矿?” 柳师姐沉吟道,“要是有气体探测器、闪烁探测器就简单了,可咱们现在明显没有,那么只能通过化学方法检测那里的泥土或者植物了。” 张震从包里拿出两个纸袋,“这里是从洞口采集的泥土和一些植物标本,这些东西应该安全吧?” 柳师姐道,“你刚才说了,山洞外面有猛兽还有茂密植被,按照经验来说,那些铀矿应该深入地下,又加上有萤石矿吸收辐射,所以对外面的影响不大。 这些标本也没有什么危险,等有了实验室之后,我简单化验一下就行了。 张震,我想问你,如果那真是一座铀矿,你如何打算?” 这玩意可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张震肯定不会把它交给螺丝国。 但让华夏来开采的话,开山采矿闹得动静肯定会惊动螺丝国,这确实有点麻烦。 不过还是等先确定是否是铀矿再说。 实在不行通过姜晓琀或者槐婷婷跟上面联系一下,看看如何偷偷地开采。 车门被敲响,一股浓香袭来,让人口舌生津。 张震打开车门,徐家姐妹端着个大号搪瓷缸子出现在车门外。 浓香的源头正来自那个搪瓷缸子。 徐珍贞说道,“老板,这是刚炖好的熊掌,特意给您弄了一整个。” 熊掌这玩意如果是干货得水发然后炖熟再清蒸,但这次是鲜货,只用炖就可以了。 当时那只熊足有一吨重,这一只熊掌也有十几斤,去掉皮毛和骨头,也有好几斤,足够几个人吃的,四只熊掌全队人都吃不完。 忙活一早上水米没粘牙,张震早就饿了。 他也不客气,拿过搪瓷缸子就大吃起来,含混不清道,“这熊掌比猪蹄子强多了,师姐来一块?” 柳沁雅看了看像是护食狗一样的徐家姐妹,冷哼一声下车道,“我去吃大锅饭,这种小灶人家享受不起。” 张震抬头看着那苗条背影远去,咧嘴笑道,“这也吃醋,看来真是转性了啊!” 徐欣儿递过去一块手帕让张震擦嘴,她轻声嗫嚅道,“对不起老板,是我粗心大意了,还害死两个队员,您惩罚我吧。” 张震放下搪瓷缸子正色道,“张永确实是你粗心了,可二愣子谁也不知道是谁的责任,就算是张永死了,二愣子自己也会袭击队员。 所以你承担一半责任好了,念在你主动承认错误,又罪减一等,我就罚你回辰龙岛好好教育那些孩子,和你姐做个伴。” 徐欣儿一喜旋即耷拉了脑袋,“能不能罚我在螺丝国陪你,我什么都会做的。” 张震瞪眼道,“不许讨价还价,去吧,看看大家吃的咋样,准备出发了。” 这一耽误就是多半天,车队再次启程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为了防止再出现问题,车队调换了一下顺序。 开路的还是奔驰越野,其后是那辆标志越野,中间夹着两辆补给车,吉斯117改成了押后。 每辆车每隔十分钟就要主动向熊战报告一次,万一发生了情况,也好及时处理。 另外就是严格规定了停车时间,每隔三小时停车一次,让大家解决个人问题,天黑之后改成四小时一次,直到出了无人区再恢复正常。 车队连夜赶路,追回了不少时间。 等到天亮的时候,山脉被甩在了后面,前方豁然开朗,一大片平原在金色日光照耀下,露出了宽敞的胸膛似乎在欢迎车队的到来。 熊战揉揉发酸的眼睛,忽而惊喜道,“老板,看到村庄了!” 卷三第34章 生命和肉体 苍茫的大地上,渐渐出现了成片的农田,隐隐约约矗立着几栋独立的院落房屋。 一夜之间他们已经出了无人区,算算行程将近五百公里。 随着车辆接近,偶尔能看到开着手扶拖拉机的男子走过。 他们大多留着山羊胡,头戴黑色羊毛小圆帽,肩上披着一种花格带着流苏的披肩。 这些人显得非常古板而又循规蹈矩。 熊战低声道,“老板这些是印第安人?” 张震笑道,“印第安人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这些明显是白种人,他们应该是从二战期间欧洲来定居犹大人。 你看他们有的带着六芒星的项链,那叫大卫星,是他们的标志,在这里咱们可小心点,他们有很多禁忌。 加快速度尽快离开吧,别和他们接触为好。” 熊战立刻从对讲机里通知所有车,加速离开。 现在出了无人区,张震命令调换了一下车辆顺序,吉斯117到了最前面,成了开路车。 这也是为了防止和当地人产生什么冲突。 趁着天光大亮,车队速度提到了最快。 张震看着地图道,“按照当下速度,中午之前咱们就能,离开犹大人聚集区了,然后就能看到大路上的第一个城市——卡米尔市,咱们在那里短暂休息,今晚上继续连夜赶路。” 从地图上看,卡米尔市,正好处在华夏与不冻港中间,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而且已经出了最艰险的山区,前方只剩下了宽阔公路和绵延不尽的平原。 只有再次看到山的时候,就到了著名的不冻港——沃斯托克城。 张震拨打了王恭璋的电话,询问来接应的人到了什么地方。 电话接通后竟然是个年轻女子声音,而且说的还是螺丝语,“请问是哪位?” 张震大概听懂了,可他除了那句喝得少就会乌拉乌拉,只好用英语问道,“王恭璋在不在,我是张震。” 对方立刻就用华夏语说道,“原来是老板,我叫波利丝娃,是王总在这边招聘的秘书。 昨天王总带队去接您了,估计已经到了卡米尔市,我想您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什么丝袜秘书的?张震别的没听到,就是感觉邵师姐帽子上快镶翡翠了。 作为领导,张震简单交流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由于司机少了俩,徐家姐妹也去轮流开车了,车厢内只剩下了张震、柳师姐、喀秋莎仨人,和一只熊崽子。 柳师姐美眸望过来,轻声说道,“张震,我听说不冻港那边有个远东海港学院,想办法联系一下,借个化学实验室应该可以吧?” 张震知道师姐是挂念那个山洞,点头道,“这事我记下,到时候找找关系,要是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我不信这么大的地方还找不到实验室了。” 就在此时张震的卫星电话响了,接起之后竟然还是那个波利丝娃。 “老板,有件事忘了问,华夏那边的货物到了,这次的量特别大,我们仓库有些紧张,您看是不是先批发出一部分?” 这些货是张震让人各处搜集的,目的是换土地、航母和飞机,批发给当地肯定赚钱,但这不是他的目的。 张震答非所问道,“你们现在总共买了多少房产?” 波利丝娃不假思索道,“王总来了之后才吩咐购买房产,现在咱们只有前面李队长买的一栋海景别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张震道,“我给你授权,现在就开始洽谈收购房产,还要在郊区收或者建一座大型库房,希望我到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些满意的消息。 那些货物,我不到之前不许动,就这样吧,祝你工作顺利。” 嘭一声闷响之后,吱嘎一声急刹车,让车厢内仨人一阵剧烈摇晃。 张震打开隔板,就听到熊战从前面怒骂,“谁家的羊跑公路上了,该死!” 张震道,“撞死羊了?” 熊战叹气道,“从路基下面跑上一只羊,正钻保险杠底下,躲都躲不开。” 车队后面的车也陆续减速停下。 张震从车窗内能看到,车前方一只羊被顶出去几米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与此同时,两个犹大男人相互搀扶着也上了公路。 他们一看到那只羊,立刻趴在羊身上大哭起来。 紧接着又是几个男男女女,从路基下上来,看到这情景立刻拦住了车队。 在这种地方出车祸很麻烦,张震皱眉头道,“叫两个懂螺丝国语的去给他们交涉,要多少钱赔多少,争取尽快走。” 两个前特种兵跳下车,和两个男子叽里呱啦说了个不停。 好半晌一个特种兵过来说道,“队长,他们要五百卢比,不然不让走。” 八八年卢比和华夏币的汇率是,一比二点八六。 也就是说,五百卢比大概相当于一千四百多华夏币。 这些钱在华夏能买十只羊还多,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张震为了息事宁人,一摆手,让熊战拿出钱给他们。 只盼着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螺丝国特种兵接过钱递给其中一个男子,然后弯下腰去扛那只死羊。 不成想却被人家拦住,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这时候一个队员凑过来道,“老板,他们说赔偿金只是赔偿的羊的生命,比如开车撞死人,赔了钱,难道还把尸体拿走?” 张震差点被气笑,这些人真不愧是全世界最会做生意的犹大人,在这种事上都扣。 他没好气道,“赔了钱快走就是了,要那只死羊干嘛,多事,走人,羊不要了。” 队员苦笑转头,叫另外一个同伴上车。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车窗里窜出去,跑到那只死羊身上,撕咬起来。 仔细看正是那只熊崽子,这家伙饿坏了,本能催使之下,见到生肉就啃起来。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那些犹大人指着车队大吼起来,看架势是要拼命,却没人阻拦那只熊继续进食。 张震气的从车里出去,让螺丝国队员当翻译,“你给他们说,这只羊开个价,我们买了!” 一个犹大老头见到张震,顿时激动地用华夏语叫道。 “天啊,你们是华夏人,你们先装死我的爱丽,又指使熊吃了她的尸体,你们还是不是人?” 张震都愣了,这老头的京片子挺溜啊,难不成从华夏待过? 卷三第35章 古董诊金 既然语言通,就好交流。 张震装着笑脸道,“老先生,这事我们不对,您看我们再赔偿那只羊一次好不好,五百卢比两清,剩下的羊肉我们也不要了?” 不成想这老头山羊胡快撅起来了,他大吼道,“当年我在华夏京城,就看出来你们的狡诈。 我的爱丽是家人,是朋友,是我的孩,你们怎么能用金钱去衡量它的价值呢?” 这是要狮子大开口的节奏。 张震原本打算赔点钱息事宁人算了,可这些家伙得寸进尺没完没了,这次赔了钱,一会儿指不定还出什么花招。 这也是犹大人贪婪无度的本性,你给他一粒粮食,他就惦记整个谷仓。 不能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张震点头道,“您说的有道理,情感是无价的,这样,一命换一命总行了吧。 司机开车装死了羊,赔了五百,狗熊咬了羊的尸体。 我把狗熊赔给你,很合理吧,你们要杀要剐随便。” 老头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把熊赔给自己,几秒之后他结结巴巴道。 “黑熊这么能吃,谁养得起这玩意?不行,你必须用别的方法赔偿。” 张震冷笑道,“行,撞死你羊的那个司机,罪大恶极,我把他赔给你行不,熊战,哎下车,你换老板了!” 老头看到这一堆肉,吓得脸色苍白,“这,这家伙比熊还能吃吧?” 张震转身上车道,“没关系,你可以饿着他,我记得你们国家也有法律,好像是杀人也得偿命,就这样吧,反正他俩随便你处置!” 熊战抱起那只张牙舞爪的熊崽子,站在老头面前呲牙直笑。 这一群刚才还叫嚣不停的犹大人都有点傻眼。 他们本来就是靠着这条路碰瓷,弄点额外收入,可人家赔了一个活人一头熊,这咋处理? 熊能杀了吃肉,人呢?留着当奴隶? 老头急忙拦住张震车头,翘脚喊道,“不行,这个赔偿我不满意,你不能走,给我下车,要不然我报警。” 张震隔着玻璃呲牙道,“看来你嫌少啊,没关系,我们车队十多个人都归你了。” 他拿起对讲机道,“都给我下车,从今天起你们跟着老头吃饭。” 哗啦啦下来十多个人。 这些犹大人彻底傻了眼。 村里粮食本来就不富裕,哪来的余粮养活这些个大块头? 老头气得直跺脚,忽而一翻白眼珠,一口气没上来向地上栽去。 幸好小豹子手疾眼快,把老头扶住,放在了路肩上。 两个年轻人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左右摇晃,老头却没了动静。 “老毛布,你死得好惨啊!” “华夏人,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所有犹大人都疯了,嘶吼,叫嚷,有人还躺在了车轮下面,有人往村里跑去看架势是要吹哨子摇人! 张震听了队员的翻译大笑道,“别急,这老登还没死。” 说罢拿出一根银针,肩膀一晃撞开围着的犹大人,来到老头身边。 几秒钟之后,老头哎呀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满脸懵逼地看向四周。 张震看向那些傻眼的围观者,轻笑道,“昏厥而已,小毛病,平时早餐多吃点,以后注意身体,这次诊费三万卢布,老头结账吧!” 那群老抠差点吐了血,就拿针扎一下就要三万,要人命啊! 一个犹大人跳脚大吼起来,不用人翻译张震就明白了他嫌太贵。 张震呲牙道,“生命是无价的,我给你三万块,你卖给我一条命行不行?” 那些人哑口无言,老头却满脸惊喜,拉着张震道,“你是中医,哈哈哈,你是中医,快点帮我救救孙女。” 张震道,“别扯犊子,救人的事放后面,刚才救你的诊费先结算一下。” 老头子换上了笑脸,双手捧在胸口激动道。 “大夫,我当年在华夏待了好多年,华夏就是我的第二故乡嗷,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缘分,缘分,今天这事都怪我,这些卢比不要了,羊也归你们了。” 张震一挥手,没要那五百卢比,“大家上车,走人,哦,拿上那只羊喂狗熊。” 老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张震腿,哀求道。 “大夫,看在咱们老乡的份儿上,救救我孙女吧,她才十八岁啊,咱们华夏不是讲究医者父母心吗,行行好吧!” 张震干咳道,“老先生真会说话,你既然从华夏待过,就应该听说过‘佛渡有缘人’这句话,我和你缘分不到,所以你就免开尊口吧。 松手,别耽误功夫,现在是你不占理,要不然你可别怪我翻脸了。” 旁边那些犹大人也没理由伸手,只好从旁边看着发呆。 老头忽而眼珠子一转道,“我付诊金,我有好东西,你肯定喜欢。” 张震手下两边人上前把老头子扯开,这老头却像是树袋熊似的,死死拉着张震裤子怎么也不肯松手。 他不停大声嘶吼,“我有好东西啊,皇宫里的,真的是皇宫里的!” “等等!”张震吼了一嗓子。 手下人立刻放开老头。 张震上下打量一番撇嘴道,“八国联军是一九零零年的事,您老看起来怎么也没八十多岁啊,说罢从哪儿偷得皇宫里的东西?” 老头子尬笑道,“民国五年袁世凯大总统去世那年,我去的京城,一呆就是五年啊。 那时候东方艺术品风靡全球,我花大价钱买了很多,现在都在家里呢,只要你救活我孙女,东西随便你挑!” 他说的情况确实发生过,清政府灭亡之后,大量宫内珍宝被太监偷出贩卖。 后来为了隐藏罪行,他们还一把火将六百多年历史的建福宫一把火烧了,同时损毁的还有清廷近三百年的各种珍玩宝物。 当然张震认为这里面有很大出入,那些太监在放火之前肯定已经把东西偷盗一空。 所以民国时期,市场上出现了大量的宫内珍玩。 当年很多老外漂洋过海来到京城,其主要目的就是收购这些东西。 这也是华夏宝物大量流失的一个重要历史节点。 如果这老头没说谎的话,他手里肯定有不少好玩意。 张震瞬间来了兴趣。 卷三第36章 酒精中毒 张震故意冷笑道,“华夏历史悠久,宝物如同恒河之沙数值不清,但也有许多东西都是滥竽充数,老头你不会弄了一些破瓶子烂瓦罐当宝贝糊弄我吧!” 老头急忙摇头道,“不能,不能,都是好东西啊,康、雍、乾,的官窑瓷器,还有铜器呢。” 张震心头一动,强忍着兴奋道,“我就去看看,要是东西不满意我掉头就走。” 老头乐得屁颠屁颠上了车,带着他们从前面匝道开下了公路,直奔一座小院子而去。 车停在门口。 老头热情地招呼大家进门。 为了以防万一,张震让队员们保持警戒。 随后带着小豹子和柳师姐进了院子。 院内空地上摆着一些农家用具和一辆拖拉机,看着跟华夏农村区别也不大。 一栋木石结构的二层楼坐落在院子中间。 一个端着笸箩的老女人看着众人有点发愣。 老头子叫道,“老婆,快点拿出茶炊来烧上水,我请医生来了。” 让人意外的是,这女人也会华夏语,还向大家打了招呼,转身进了门。 张震道,“喝不喝茶不要紧,先拿你的宝贝来看看,我可没时间浪费。” 老头引着众人进了小楼。 “别急,别急,我这就去拿,你们先坐。” 张震扫了一眼这一楼,就是个普通客厅,摆着麻布面料的沙发和原木茶几。 天花板上的仿水晶吊灯和墙角立着的晶体管收音机,算是电器其它一概十分原始。 墙角有楼梯,两边都有门,应该通向厨房或者餐厅。 抬头看二楼,一排三个房间门,想必是老头家人们的卧室。 老头子钻进了楼梯后面的一扇门,好半晌才吃力抱着一只花瓶出来。 这只瓷瓶体态匀称,高约半米,底部直径约三寸。 它色泽饱满典雅,底色为代表清代皇室御用的柠檬黄色。 瓶身绘有栩栩如生的鲤鱼图案,配以镂空水波纹雕花设计,大气富贵。 瓶颈上的红色‘吉’字更添吉祥之意。 其外画着洋彩、珐琅彩、粉彩,图案。 瓶身运用了描金、镂空、转心、浮雕、浅刻等多种工艺。 一看就属于清三代瓷器中的巅峰之作。 尤其是镂空和转心设计更是巧夺天工。 每转动一下瓶内胆,镂空开窗之处就会呈现不同的景致。 可谓奇技淫巧不出其右,奢华高贵独领风骚。 张震看完之后倒吸一口冷气,这...... 这竟然是在二零一零年光棍节那天,从鹰国轮蹲拍卖出五亿天价,打破华夏瓷器拍卖纪录的那只瓶子。 当年这事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和秘闻。 这只瓶子原来由一对鹰国平民夫妻收藏,交由专门拍卖农具的一家私人拍卖公司——班布里奇斯拍卖公司拍卖。 拍卖前预估价值是几万鹰磅。 没想到拍卖当天华夏各路大亨齐聚。 拍卖价格一路飙升,最后竟然到了令人咋舌的四千多万鹰磅,加上拍卖佣金,折合华夏币五点五亿。 夫妻二人和拍卖师差点当场送去医院急救。 老外里面也有穷人啊,穷人乍富心脏有点受不了。 可更加戏剧性的是,落锤之后,出价的那位走了。 拍卖行和卖家干瞪眼一个月,一分钱没拿到。 这也是因为这家拍卖行从没拍卖过艺术品,经验不足,要不然早就收取一定的保证金了,买家不付款可以扣保证金,也不至于白高兴一场。 最后双方还组团来华夏一趟,寻找那位大亨,可音信杳然。 最终,这只瓶子被一家博物馆,私下洽购买走,据传说交易价格只有拍卖价的三分之一。 那也不少了一个多亿啊! 当然对于张震来说,一个亿不算啥,但这种瓶子他没有,所以心里仿佛有二十五只小耗子挠得难受。 他蹲下仔细看了个通透,无磕碰,无冲线,无残次,可谓三无全品。 他立刻确定,没错,这就是那只。 当年奢靡至极的乾隆帝都觉得这种类型的瓶子耗费巨大,所以限制了产量,导致只制作了大概有几十只。 贰佰多年来,加上损坏遗失,估计存世量不会超过反掌之数。 给人家看个病,扎几针,最多搭上点丹药,就赚这么一只瓶子真是再划算不过,要是别的大夫能当场休克了。 可张震觉得还不够味儿,这老抠门当年从华夏弄来这么多东西,怎么也得多榨出点油来才行。 救人得救人,但下刀不能轻了。 他脸上装出不肖的表情,撇嘴道,“老头,就这么个破花瓶,在我们那边十块钱能买仨,你就这点玩意,还想让我出手治病?” 说罢头也不回向外就走。 老头子眼珠子瞪得溜圆,上前抱住他腿叫道,“大夫,别急,别急啊,还有,我还有,你等会,等会啊,老婆快点倒茶啊,把我平时舍不得吃的牛肉干也拿出来招待贵客。” 说罢将张震按在沙发上,转身又进了房。 老太太出门倒上茶,还拿来一些小零食当茶点。 张震含笑问起他们孙女的病情,得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老太太拘谨的抱着拳说道,“我们孙女十多天前,出门参加聚会,回来就说头晕,第二天早上就起不来床了。 送去镇上医院,怎么也救不醒来,大夫说他们水平有限,让送去卡米尔市的大医院。 我们老两口哪去得了这么远的地方,这不打了电报让孩子父母回来,带她去医院。 可一等好几天他父母还没回来,再拖下去,孩子怕是不行了。” 张震皱起眉头道,“这样,先带我看看病人吧。” 老太太露出喜色,“请跟我来,当年在华夏的时候,我就特别相信中医,大夫您一定费心治好孩子,我们决不吝惜诊费。” 随着木质楼梯一阵吱嘎噶响,二人上了二楼,走进走廊尽头一间房。 开门淡淡的香水味道扑面而来,一间素雅中带着活泼粉红主色调的闺房呈现在眼前。 老太太走在前,来到一张镂刻精美的铜床旁边,伸手掀开了蚊帐。 “大夫,这就是我那可怜的孙女儿,你看她小脸都苍白了,您一定想办法把她救过来呀!” 张震示意老太太向后,他上前细看。 床上仰面躺着个面庞精致的俏丽白人少女,只是她面无血色,双眸紧闭,仿佛睡美人似的。 如果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让人能感觉到她在呼吸,简直和一具尸体无二。 张震侧脸问道,“送医院后医生怎么诊断的?” 老太太道,“刚开始说是酒精中毒,后来又说神经损伤。” 张震皱眉道,“她那天喝了很多酒?” 老太太点头,“年轻人聚会嘛,喝点酒也正常,平时爱丽丝也喝点,都没这样过。” 张震缓缓伸出手抓住了女孩手腕,运起一丝内力送了过去。 卷三第37章 冒险一试 俗话说得好,久病自成医。 张震连续受过两次内伤,加之了然和邹大夫的系统指导,后来又给了尘和棺内孕妇、小孤儿治疗过伤势。 还曾经在几个罪大恶极的家伙身上试过各种针法。 这一系列的量变引起了质变,他此刻虽说达不到名医、神医的水平,但应付一般病情已经毫无难度。 随着内力进入女孩经脉,很快张震就察觉到了她体内竟然还有大量的酒气,并且夹杂了许多别的东西。 这些酒气和杂质,都凝聚在了她的膻中气海之中。 这种情况让张震有点麻爪子,一开始还以为这女孩只是经脉或者神志受损造成的昏迷。 没想到竟然是酒精和某种药物混合造成的。 张震不敢轻举妄动,眉头紧锁起来,一旦乱来很可能加重少女病情甚至造成死亡。 这时候老头从楼下喊道,“大夫,你一定给爱丽丝治好了,我这里的东西随便你挑。” 张震没搭理老头,扭头对老太太道,“您放心让我单独给爱丽丝治疗吗?” 老太太迟疑片刻,点头转身走了。 “我就在门外,有事你喊我!” 张震明白这是人家防备自己,不过此刻也没别的办法。 他拿出卫星电话,拨打了王府的电话,等接通后来不及问别的,直接叫了然来接电话。 片刻后了然的声音传来。 张震急忙道,“师傅我遇到个古怪的病情......” 等张震说完,了然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秒秒过去,张震的心在滴血,一分钟就是好几百美金啊,这一会儿就几千没了。 今天说啥也得从老头身上把电话费赚回来。 好半晌了然才道,“我怀疑她不单单是醉酒,你说的那些东西很可能是一种可以致幻的毒物,我猜是最常见的白花曼陀罗。 现在你必须确定一下,这姑娘究竟中的什么毒才能对症治疗。” 张震让了然别走,先挂了电话,叫老太太过来问道。 “爱丽丝当天除了喝酒,还有没有服侍什么致幻药剂?” 老太太惊诧地捂住了嘴巴,念了几句真神之名之后才道。 “爱丽丝是个洁身自好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接触那些东西?” 张震沉声道,“她不主动接触,但不能排除误食或者被下毒啊,这件事非常重要,关乎了她能不能救活,我希望你能给我搞清楚。” 老太太大声将老头叫了上来,简单说了张震的要求。 老头子也吓得脸色苍白,许久才说道,“和爱丽丝一起去的有邻居安娜,我,我这就去问她。” 张震道,“我跟着一起去吧,兴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说是邻居,其实离着不近,上车开了足有五分钟,才到了另外一片农田,在这里坐落着一栋差不多的院落。 老头子在人家门口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个满脸雀斑的少女出来。 老头子激动地叫道,“安娜你给我说说,那天爱丽丝到底喝了什么酒,酒里有没有放东西?” 他们对话内容张震没听清,却被震撼了,因为这家人也说的是华夏语。 此刻张震心里一万个靠! 是不是没出边境啊,还是又绕回去了? 咋的外国地盘上是个人就会说华夏语呢,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好半晌老头子扭头道,“大夫你都听到了,快点想办法救人啊!” 老头子问了两遍,张震才缓过来,“咳咳,刚才我在想病人的脉象,你再说一遍!” 老头子翻着白眼珠焦急道,“刚才安娜说,他们有些同学为了刺激,弄了点地狱之花泡在了威士忌里,天哪,那东西牛喝了都受不了,这些孩子......” 张震打断了他的吐槽,“地狱之花什么样,附近能找到吗?” 那个女孩道,“小溪边很多,白色的大喇叭一样!” 张震皱眉道,“是不是结的种子像是蓖麻,但是挺大。” 老头道,“对对,像是流星锤一样,上面全是刺!” 这不就是白花曼陀罗吗,国内田间、地头、山沟沟、小溪边上常见,没想到螺丝国境内也有这玩意。 白花曼陀罗是一种中药,又叫山茄子,洋麻子,有止咳、驱寒除湿、治疗惊痫、跌打损伤等功效。 但是剧毒,还有一定致幻效果。 牲口如果误食过多,就会出现癫狂状态。 人误食超过三粒种子,就会中毒、昏迷甚至死亡。 张震拉着老头上车,让他坐在副驾上。 张震在车厢里拉上隔板,拿起电话给了然打了过去。 “了然师傅,弄清了,是白花曼陀罗,这种情况怎么办?” 了然道,“要是刚服食不久,初现中毒症状时可用草木灰催吐,再大量喝甘草煮水,就能缓解,可你说的病人已经服食好几天了。 这毒性和酒一起深入经脉,他又不懂内功没法排毒,用针灸也白搭,现在只有内力去化解,你和了尘一起试试,不过一定要小心。” 回到老头家之后,张震叫过了尘,简单说了情况,然后对老头道。 “你孙女是曼陀罗和酒精中毒,如果早对症治疗还有救,但现在已经中毒极深,能救活的可能不大了。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还是决定和这位了尘道长用神奇的针灸和气功为她治疗一下试试。 咱们提前说好,这属于死马当活马医,如果治不好,我们不承担任何责任,你能接受咱们就草签个免责协议,否则我现在就走!” 老头子都哆嗦了,口齿不清说道,“让我,让我和老婆子商量一下,商量一下。” 说完失魂落魄地进了门,不一会儿房间里传出争吵声。 都这功夫了还有闲心吵架,张震苦笑着摇了摇头。 夫妻俩吵了好一会儿,这才出来。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老太太说道,“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就试试吧,老头子你快点把协议给人家签了。” 老头子哆哆嗦嗦写着字说道,“大夫,您一定竭尽全力啊,只要医好爱丽丝,我的那些宝贝随便你拿。” 片刻后张震看着白纸黑字的免责书,这才和了尘、小豹子上了楼。 让小豹子守门把老两口都挡在了外面。 站在床边张震道,“我先来,等内力不济了,你再助我。” 了尘点头站在他身后默然不语。 张震说罢取出几根银针,分别下在自己几处经脉要冲之上,用以阻隔爱丽丝身上毒气乱跑。 随后伸手抓住少女手腕,将内力渡了过去。 下一刻张震身形陡然一震,如遭电击一般不动了。 卷三第38章 命悬一线 了尘发现张震异样,以为他内力损耗过大,急忙伸手按住他后颈大椎穴,将一股内力送了进去。 然而下一刻了尘立刻感觉,自己的内力像是进了一个巨大漩涡,而且吸力极强,浑身内力如同泥牛入海迅速消减。 饶是了尘内力强大,也有点撑不住。 吓得他急忙松手要断开和张震的接触。 然而一股强大吸力却将他手掌吸住,而且越来越大,无论如何都松不开了。 只是眨眼间,了尘雄厚的内力消耗一空,他眼前一黑歪倒在地上。 此刻张震也苦不堪言,刚刚他试着吸引爱丽丝的毒气和酒气,然而对方突然像是洪水决堤一样,数不清的酒气缠绕着毒气一股脑地涌向他的经脉。 自己体内的内力根本没法和这些东西抗衡,更遑论炼化它们了。 眼看着毒气就要顺着经脉进入心脏脑子等要害,要是真让它们肆意伤害,张震下一刻也会变得跟爱丽丝一样成了植物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沛然难当的内力从大椎穴进入。 张震大喜,立刻调动意念吸引这股内力来帮助抵挡那些毒气酒气。 瞬间自己的内力仿佛吃了大补丸似的,壮大了许多,立刻将毒气和酒气压住,并且控制在了膻中气海之内。 张震稳了稳心神,就要缓缓炼化这些东西,然而内力后继无力了。 这就等于援军断绝,他又成了孤军奋战。 幸好此刻的内力强大了许多,但也只能维持现状。 张震心里那个恨啊,哪怕此刻再多一丝丝内力,自己也能腾出空来先炼化那些酒气。 他曾经按照了然的指导炼化酒气增强功力,心中有数每炼化一分,敌人就少一分,自己就强大一分。 最终肯定能彻底炼化完这些酒气,最多就是浪费些时间而已。 然而现在却成了自保有余进攻不足的尴尬境地,假如时间一久,最终内力耗尽,结局还是两败俱伤,甚至连小命都不保。 他想喊了尘帮忙,但连嘴巴都张不开,浑身也没法动弹分毫。 其实此刻了尘倒在地上,正在拼命恢复内力,根本抬不起手来,更何况帮忙了。 房间外面小豹子闲得无聊,好奇地推开房门向里看去,只见师傅倒在地上,干爸一动不动后背都被汗水湿透。 顿时吓得他大惊失色,急忙进门,伸手去扶干爸。 就在这一瞬间,小豹子感觉浑身内力像是百川归海一样,向着干爸身体里奔涌而去。 刚开始小豹子还想同时伸手扶起师傅,可下一刻就发现自己手脚酸软,内力匮乏,经脉之中即将枯竭。 吓得他不敢乱动,急忙调动经脉残存内力开始周天运行,只希望能多积累出一些内力。 饶是如此,他也没坚持几分钟,就倒在了师傅身旁,只剩下慢慢恢复的份儿了。 张震那边却在此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险象环生仿佛在鬼门关徘徊。 原来是小豹子的内力加入,犹如生力军,让他瞬间占了上风。 为了尽快解决那些酒气,张震将新加入的内力都用作炼化酒气。 这一瞬间,那些酒气大量的变成了内力,由于内力越多,炼化的速度越快。 只是片刻间,张震的上中下三处气海,都成了蓄满了水的湖泊,而且还有大量内力涌入,眼看就要溃坝。 他急忙引导这些内力在浑身经脉之中运转,以减轻气海之中的压力。 然而越是运转内力越是强横霸道,浑身十二正经加上奇经八脉都涨得巨疼无比,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似的。 这种情况他是初次遇到,急忙运送内力冲向后颈的玉枕穴,打算接着这股内力将最后一关冲开。 一瞬间仿佛千军万马冲破关隘,百川到海一泻万里,那该死的玉枕穴,嘭的一声被冲开了。 须臾间,张震任督二脉全部打通,刚刚汹涌无比的内力,更加狂暴地在他各处经脉之内肆虐奔涌。 此刻他的意志再也难以驯服这些洪水猛兽,只能任由它们四处乱窜。 无处宣泄的内力,开始侵袭他身上的各处穴道,很快这些穴道犹如水潭似的,开始储存内力。 张震顿时觉得一阵轻松,缓了一口气,然而水潭的数量有限,没一会儿这些水潭再次被洪水注满,向四处满溢流淌。 此刻张震每一根头发,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仿佛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一样。 眼看着纵横捭阖的内力无处可去,却忽而遇到了那些毒气。 就如同生死大敌相遇一般,内力和毒气瞬间就斗得难解难分。 几乎眨眼间,毒气迅速败退,被内力向一处挤压。 随着内力越来越强大,毒气被挤压得越来越凝练,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丝液体。 这点液体被内力挤压到了张震手少阳三焦经之中,最后越来越低,最终从右手无名指外侧的关冲穴中喷出了体外。 这些内力没了敌手,瞬间又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张震经脉之中肆虐破坏起来。 仿佛一股股熔浆在身体里流淌喷涌一般,巨大的痛苦让张震都想咬舌自尽来个痛快。 就在他实在坚持不住要休克的时候,忽而两股温和的内力从后背和颈部进入身体,来时帮忙疏导那些乱钻的狂暴内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所有内力平息,变得如同温顺绵羊一样,都回归了气海之中。 张震顿感浑身痛苦减轻,于此同时他也脑袋一晕,眼前发黑歪倒在了床上。 “干爸!” “老板!” “流氓啊......” 当张震清醒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了一张大床上。 周围都是人脸。 徐家姐妹、柳师姐、混血妞、熊战、了尘等人一个不落,还有老头和那个老太太,最后是那个已经清醒的睡美人。 “你们傻看啥,我脸上长花了?”张震抱怨一句,挣扎着要起来。 了尘却一把按住他,“别乱动。” 小豹子道,“干爸,你刚才吸了我和师傅的内力,差点走火入魔,内力撑爆经脉而亡,师傅和我帮你把内力全部封在丹田气海了。 你现在只剩一点内力,等着丹田慢慢解封吧,另外你消耗过大,最好别乱动,躺一天再说。” 张震回想刚才的情况,这才都弄明白,一开始是吸了不少内力,等于仨人的内力在自己身体里面。 而且外来的内力,比自己本身的强大很多没法驯服,最后差点出了人命。 万幸了尘和小豹子恢复了一些内力,这才帮自己重新疏导归纳。 简直就是在鬼门关逛了好几圈,不过幸好将爱丽丝治好了,否则真是亏大了。 卷三第39章 古董交易 老头子有些感动,“大夫,为了救孩子你差点丢了命,我全家都承你的情。” 老太太道,“爱丽丝,你还不快点说声谢谢。” 爱丽丝却俏脸通红的一翻白眼,“谢什么谢,让他占了这么大便宜。” “爱丽丝,别乱说!”老太太急忙拉着爱丽丝出了门。 老头子道,“大夫你只管歇着,我这就去弄晚饭。” 这都晚上了?张震也动不了,只好继续躺着,让手下去帮忙弄饭。 其中也有监视老头的意思,毕竟这是异国他乡不得不防备,万一被人下点药,可就一锅端了。 等众人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徐家姐妹照顾张震,本来柳师姐也想留下的,可看到两条护食狗,只好悻悻地走了。 张震躺在床上,开始内视自己的经脉。 这一看可吓了一跳,过去的经脉仿佛涓涓细流,现在竟然被那些狂暴的内力撑得成了大江大河。 而且全身三百六十个穴位,也都变成了深不可测的湖泊。 膻中、丹田、气海,这三个储存内力的大穴,都变成了海洋一般无边无际深不见底。 张震大惊道,“这,这得多少内力才能填满它们啊!” 而此刻他除了被封住的内力之外,能自由活动的只剩下游丝般的一丁点。 这点内力,也就够扔两次银圆的,别的什么也干不了。 看来自己又得辛苦练功了,等到内力充盈的时候,再打开气海,融合那些内力。 第二天一早,张震已经可以在徐家姐妹搀扶下走几步了。 算算时间,在这里整整耽误了一整天。 吃过早饭张震坚持下了楼,让队员们准备出发。 反正他在路上休养也不碍事,毕竟吉斯117里面空间够大,也躺得下。 张震叫来老头,“老先生,您孙女也已经康复,我就不再叨扰了,咱们的诊费......” 这次老头没耍赖,让张震跟着进了楼梯后的那扇门。 这里面是个杂物间,摆放着各种东西,甚至还有粮食、腊肉。 在墙壁上有个货架,上面都是各种古董,足有几十上百间。 张震扫了一眼,心头大喜,明青花、清粉彩、珐琅彩,甚至还有几件南宋影青瓷,铜器也有一些。 都是一眼大开门的好东西啊,而且路份不低! 老头满脸心疼的说,“我答应你了,就不能食言,你从里面挑两件吧。” 张震早就打好了注意,挑两件怎么行,这些都得包圆才行。 他语气诚恳地说道,“老先生,你留着这些东西,是打算传家?” 老头十分警觉地说道,“大夫,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震不急不躁道,“我能先问你个问题么?” 老头眼珠子乱转,微微点了点头,“别让我太为难就行。” 张震道,“你们这个地区犹大人不少,怎么都会说华夏语?” 老头子笑道,“你才来两天,见了几个当地人啊,会说华夏语的就我们村的,当年我们这一村人是为了躲避战乱,从华夏搬来的,都会点华夏语很正常嘛。” 张震这才恍然,当年确实有一批德国犹大人,在二战前期被小胡子驱逐出国。 当时接纳他们的国家其中就有华夏民国。 后来这些人又跑到了螺丝国定居,所以才有了这些村子。 张震继续问道,“那么村里人手里多少都有些华夏古董吧?” 老头子脸色有点紧张,“别人我怎么知道,应该有,你到底要干嘛?” 张震再转话题,“老爷子你对螺丝国的现状怎么看?” 老头子脸色瞬间白了,向空无一人的地方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 “你到底要干嘛,你是什么人?” 张震呲牙道,“我就是个商人,专门做古董艺术品生意的,你别怕。 想必老先生也对国际形势有所了解,将来螺丝国这个大家庭早晚要分家。 你们的老家不是在这里,肯定也受到了一些不公待遇吧,将来假如他们分家,你们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你别否认,我看出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老头脸色十分难看,低声道,“我们辛苦种的粮食被收走了大半,只留下饿不死人的口粮,日子过得苦啊,可我们也没法离开。 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还是快点挑古董离开吧。” 他们属于难民,跟螺丝国人没法比,跟本地的原住民更没法比。 各种待遇都是最差的,反而要更加努力地工作。 所以是个人就早打算要离开了,只是来得容易想走难,没上层关系他们寸步难行。 张震哈哈笑道,“如果我有办法帮你们回到祖国呢,或者是去犹大人建立的那个国家,到了你们自己人中间,不管如何都会比这里强很多。” 老头苍白的脸瞬间激动的红了,伸手拉住张震道,“你真有办法送我们走?” 张震笑道,“多了不可能,几百人还能够做到的,不过还需要些时间。” 老头将信将疑,“那你要我们怎么做,把古董都给你?” 张震呲牙道,“只要我看上的古董,都可以给你们开价五百卢比之上,另外免费送你们出境,至于能去哪儿,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老头陷入了沉思,许久抬头道,“你怎么能给我证明没有说谎?” 张震装着无辜道,“我答应救你孙女,差点豁出命去,对我这种医德高尚的人,你难道还怀疑?” 老头沉声道,“不是怀疑,我信你,可村里其他人呢,所以你必须拿出证明。” 张震道,“你们派几个人跟我去沃斯托克城,食宿我负责,很快你们就能看到一艘大船,我负责把你们都接上船,送到华夏的港口,到时候你们就自由了。” 一趟船都送走,这是最省事的办法,如果行不通,张震还有个办法。 那就是让他们从湖上先去华夏,然后再转到港口出境。 这样一来就麻烦很多,而且时间肯定拖很久。 老头很是心动,胡子一翘一翘地说道,“给我点时间,我要给村里人商量。” 张震拉住他,“他们要是不同意呢?” 老头跺脚道,“他们不同意,我也要走,我们一家人跟你走,那些古董就当路费了。” 张震点头道,“我等你到中午。” 说罢叫来了徐家姐妹,拿了那件乾隆粉彩转心瓶,搀着他出了门。 卷三第40章 有大动作 老头急忙叫来老婆低语几句,跑出门外。 此时队员们都已经收拾好,随时可以出发。 张震坐在客厅沙发上道,“吃了午饭再走吧,咱们有买卖了!” 中午大家又吃了一顿热乎饭,张震一直在沙发上打坐恢复内力。 眼看着过了十二点,老头还没回来。 张震微微摇头,起身向外走,打算等回程的时候,再来一趟。 还没上车,远远地看到老头带着十多个上年纪的老人走了过来。 张震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事十有八九成了。 ...... 离开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张震刚才和村里所有当家人见了一面。 在所有人审视下,将刚才的计划又说了一遍。 最后这些人发现没有什么陷阱,于是同意先派几个人跟着车队去沃斯托克城。 于是车队里又多了两人,分别是爱丽丝和他爷爷。 这时候张震才知道,老头名叫毛布。 看来今天又要连夜开车了,队员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赶路。 就在此时,路前方车灯摇曳,仿佛有一队车从对面驶来。 熊战立刻让车队降下速度,向路右边靠去。 对方的车速也降了下来,很快两队车接头。 对方一个人用华夏语喊道,“你们是哪里的车队?” 熊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大笑道,“一张嘴一股子煎饼大葱味,肯定是老乡啊!” “啊哈哈,是老家的车队,王总,咱们的人来了!” 十几分钟后,两只车队合并成了一只,向着卡米尔市方向而去。 王恭璋带来了两辆车,都是伏尔加轿车。 为了说话方便,张震暂时让几个女生坐上了伏尔加。 这两辆车都是上次他来买的,当做联络处的办公用车。 吉斯117车内,王恭璋激动地握着张震双手。 “张震,不,张总,你终于来了,我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啊!” “师兄你还是叫我张震顺耳!”张震笑道,“受了点小伤,要不然我就下车和师兄见面了。” 王恭璋急忙问病情,张震随口敷衍过去,拿出了那只转心瓶。 “这,这是乾隆官窑啊,这工艺,这釉彩,好东西,张震你从哪弄的?” 张震笑着将那些犹大人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如果一切顺利,剩下的事就交给师兄了,这次怕是要麻烦师兄在螺丝国多待些日子。” 王恭璋笑道,“趁着年轻多做些事嘛,这对我也是一种锻炼,你师姐也理解的。” 张震想起了那位接电话的金丝猫秘书波利丝娃,邵师姐不理解,王恭璋也得让她理解。 张震道,“我是担心你读博的事,这年头这种机会太少了。” 王恭璋笑道,“读博急什么,活到老学到老嘛,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上次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被他一顿臭骂,幸亏我机灵啊,说是帮你跑螺丝国,这才让他停了火。 不过师弟你要倒霉了,老师说你带坏了我,等见到你怕是要发一顿火,对不住了师弟。” 老实人也有不地道的时候啊! 张震嘴角抽了抽,尬笑道,“没事,反正我虱子多了不痒,就让老师向我开炮吧。” 这个梗是电影《英雄儿女》里面的台词,在这时代经常被人挂在嘴边。 车厢内二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张震话题一转问起了欧洲那边情况。 王恭璋道,“这次过去真开了眼啊,跟咱们这边完全是两个局面,哎哎,啧啧,算了不提了,我说说贷款的情况吧......” 张震明白,这不是王恭璋崇洋媚外,而是那个年代差距确实很大很大,不得不让人唏嘘。 王恭璋说了二十多分钟,张震大概了解了那边的情况。 以安妮丝家为例,这些老牌贵族资产都非常雄厚,但由于这次补交遗产税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危机。 甚至有人宣布破产了。 按照王恭璋的看法,如果这时候带着大笔资金去抄底,绝对能赚个盘满钵满。 另外就是那些坚持要遗产的老贵族们,对于资金的亟需到了无可复加的程度。 此刻不管谁能提供足够的资金,他们恨不得连老命都卖了。 所以说张震只是弄点古董,完全是小儿科了。 如果这次手中资金充裕,完全可以从他们身上榨出更多的油水。 比如收购一些贵族手中知名企业的股票,还有老庄园,甚至矿藏。 最后说到了安妮丝家族的古董,王恭璋和周向学都是行家,经过他们交叉鉴定,挑选出了五十八件高路份的瓷器,还有十多张古画,青铜器也有五件。 其中有一件疑似汝窑的镇纸价值最高,只不过王恭璋和周向学都不敢确定真假。 另外一只带着铭文的青铜鼎,被怀疑为商周时期的,只不过个头有点小,铭文才只有十几个。 张震心里有数,这些东西目前的市场估价只有几十万鹰磅,但是如果放在十几年后走拍卖的话,都是天价。 最后这些东西加上一座中世纪的城堡都抵押了过来,王恭璋和周向学贷给了安妮丝一千八百万美刀。 有了这笔钱,安妮丝当仁不让地成了这一代家主,现在她正忙着办理税款和交割遗产的事宜。 除了安妮丝家,安妮丝还介绍了两家贵族。 总共从他们手里抵押过来两百多件华夏古董,和两座煤矿,分别放了一千两百万,和一千一百万美刀。 贷款期限是三年,到期之后,古董作为利息,等他们全额还款城堡、矿产才返还给他们。 如果不能还款,那么城堡和矿产将作为赔偿。 王恭璋走的时候,周向学还继续在和另外一家洽谈。 只是现在剩下了周向学自己,有点忙不过来,另外就是在资产评估方面,一个人难免有点把握不准。 王恭璋建议让张震抓紧时间派个人过去,趁着机会狠狠搂一把油水。 听完之后,张震眯起了眼睛,盘算片刻后,拨打了林诗瑶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张震直接开门见山,“诗谣,你那边还能抽出多少资金?” 林诗瑶沉吟道,“城寨房产立项之后,抽走了一亿美刀,作为前期运作资金。 隧道现在还在协商之中,暂时不用资金,再就是辰龙岛的建设,大概占了一千万,我手里可以动的有五亿八千万以上。 另外珠宝公司回笼资金量很大,大概可以抽出两千万港纸,阿震你有大行动了?” 卷三第41章 心生折服 当时的十个亿美刀,张震带走一亿。 林诗瑶那边留下了九亿,其中一亿作为备用金,可以动用的有八亿。 周向学和王恭璋去欧洲带走了两亿,其中一亿是从林诗瑶手里拿的,另外一亿是用那些岛元换的。 她手里还剩下七亿,现在除去工程使用,正好剩下五亿八千万。 这还不包括留下的一亿美刀预备款。 张震沉吟道,“珠宝公司的那些钱暂时不动了,我打算在欧洲那边加大一部分投资,如果可行的话,成立一家银行,你觉得呢?” 林诗瑶惊呼道,“阿震开银行要缴纳很高的保证金的,另外那边银行云集都是老品牌,咱们新进入很难拉到存款。 光靠手里几个亿放贷,撑不了多久资金链就断了,很麻烦的!” 张震先将欧洲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现在那边正是抄底优质资产的最佳时机,咱们每投入一美刀,三年后收获将是十美刀甚至更多。 还有那些优质资产高端品牌可遇不可求,这是绝佳的机会也是二十一世纪之前唯一的机会。 另外有了这家银行,咱们就等于有了立足之地,并且通过这些贷款可以和那些家族建立联系,这都是很强大的人脉。 前期紧紧裤腰带,三年后咱们躺赢,你觉得不值得吗?” 林诗瑶轻呼道,“阿震,你的步伐太大了,如果咱们有无限的资金做后盾,我当然全力支持这件事。 但是咱们资金有限,经不起折腾,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只要等两年,咱们房产和隧道双开花之后,解决了资金后顾之忧再超速发展也不晚。” 张震道,“晚了,那就太晚了,你知道两年后这个世界会发生多大变化?” 张震沉吟几秒措辞后说道,“我敢用脑袋保证,东欧必然巨变,螺丝国解体在即,两年内必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今年是最关键的一年,如果咱们站不住脚跟,就会落后,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所以今年必须拼一把,成则开万世基业,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假如张震此刻是刚刚重生的穷小子,他绝对没有这些想法。 但现在他身价十亿美刀,手里有大量人脉,还拿下了绵国部分矿产资源作为后盾。 何不放手搏一把追求更高的目标,就算败了最多一两年就能缓过劲儿来,退一万步说光凭着手里的那些古董和房产,也够躺平吃几辈子了。 林诗瑶沉默了许久,才道,“阿震,现在是可以挪用五亿过去,但万一隧道提前启动,你可让我去哪儿弄钱?” 张震笑道,“钱的事你放心,我有两个计划,其中一个需要你出面。” 林诗瑶道,“只要我能做到,必然全力以赴。” 张震道,“我打算在东南亚成立一个金矿基金会,用返利的办法吸收一部分资金。 我记得当时在赌船上救了不少人,你邀请他们开个交流会。 先把绵国那座金矿拿出来做抵押,分成一百股,每股两百万美刀,并且保证三年后受益不少于百分之三十......” 有了这两亿美刀,完全可以撑过去隧道前期工程,后面资金就宽裕了。 林诗瑶惊呼道,“那可是一座储量极高的金矿啊,只要产出十吨黄金,就超过两亿美刀了,这样太吃亏。” 张震预期不容置疑,“金矿,将来还有,但机会失不再来,我用有限的资金去买无限的可能和时间,这笔账很划算,你就按我说的做。” 其实那座金矿产量不高,而且运输确实麻烦,还处在危险地带四周强敌环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生变故。 所以还是抵押的好,然后加大开采力度,争取早日甩掉这个负担。 金矿这东西虽说稀少,但张震知道不少这时候还没发现的后世大金矿,所以只要用心找不怕找不到。 目前螺丝国内不就发现了一座嘛,只不过还不敢确定能不能开采。 林诗瑶叹息道,“好吧,不过我要加一条附加条款,黄金销售权只能放在美瑶珠宝,我们按照国际金价付给基金会货款。” 这丫头真有点小心眼,不过这样好,自家不吃亏,张震笑道,“好,就加上这条。” 林诗瑶道,“那么你的第二个计划呢?” 张震沉吟道,“第二个计划有点见不得光,还是不让你知道了吧。” 张震一直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被赵家兄弟折腾好几次,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否则来而不往非礼也。 所以他打算利用那些高仿瓷器坑赵瑾瑜一把,给他放放血。 秃鹰和牛昆既然已经和他家族接触上了,机会也就快来了。 林诗瑶知道张震有些手段,他既然这么说,不是不信自己,而是怕自己染脏了,所以就选择了闭嘴。 二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 最后决定林诗瑶带着五亿美刀去一趟欧洲,另外张震派钱酷跑一趟,加上那边的周向学,还有安妮丝的关系,将银行的事情搞定。 临挂电话前,张震又说了想让妹妹和雪梅去香江上大学的事。 林诗瑶答应帮忙联系,这一通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小时。 当张震挂了电话,旁边的王恭璋一直处于震惊之中。 “师弟,我,我没听错吧,几个亿,还是美刀,你,你是林佳城的,咳咳咳忘年交?” 其实私生子这仨字才是他想说的,不过这话说出口怕是张震会翻脸。 张震翻白眼道,“我恰逢其会救了一些华裔富豪,可以调动大量资金做事。 这有什么惊讶的,几个亿而已,师兄将来你经手的资金肯定超过这些,甚至还多,眼光放长远一点嘛。” 王恭璋自从认识张震以来,他带来的震惊一浪高似一浪,完全颠覆了王恭璋的认知。 现在又爆出几亿美刀,让王恭璋彻底折服,打心里升起了折服之意。 他脑海中不断幻想,将来手握几亿美刀,独当一面的场景,觉得人生如此夫复何求,这才是人生追求的目标。 张震将话题一转道,“师兄,咱们商量一下螺丝国的事,你现在和那位司令千金沟通得如何了?” 王恭璋自从得到张震要换航母的指示之后,已经和司令女儿沟通了好几次。 现在这位大小姐正在做司令的工作,而司令也在想办法跟上面沟通。 这次张震过去他就准备安排跟司令见一面,详谈各种条件。 至于飞机,问题小多了,只要价格合适,就能拿下几架将要退役的图154客机。 张震心里开始盘算,除了这些以外,还能不能再弄点别的好玩意。 卷三第42章 准备嫁妆 铃铃铃,电话铃响了,张震说了声不好意思,接起了电话。 槐婷婷的声音传来,“张震我爷爷找你有事,你给他打过去吧......” 张震没想到老爷子能有事找自己。 本来他还想和槐婷婷沟通一下铀矿的事,现在王恭璋在旁边,也不好提及,只好记下电话号码,简单和师姐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他随后立刻拨通了槐爷爷的电话,接通后规规矩矩问了好。 槐老头语气依旧温和,“哈哈张震,我听姜老头说你的书法已经自成一家,什么时候给我写几个字,让老头子也欣赏一下啊。” 张震敢拿脑袋打赌,这老头子绝对不是为了书法来电话,如此说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当即装着憨厚笑道。 “瞧您说的,您想要我的字还不简单,等我回去后,您要多少给您写多少。” 槐老头哈哈笑道,“好,好啊,哎,你怎么没在京城,回老家了?” 张震把来螺丝国换航母和飞机的事说了一遍,这不是什么秘密,他们那个圈子里早就知道了,没必要隐瞒。 槐老头一听声调起高了一倍,“好事,心系国家,张震你能做大事了,有没有需要槐爷爷帮忙的你只管说!” 这老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张震小心翼翼应对,“暂时还没有呢,一旦有需要,我肯定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槐老头语气很高兴,“那就好,我祝你一路顺利,记得有事千万别见外,给我来电话,就这样吧。” 说完挂了电话。 张震听着电话里的盲音,一阵懵逼,这是什么招式,就问问我在哪儿? 还是为了拉近关系,航母的事他也想掺和一把? 可是都不像啊! 得了想不明白大不了晚上给槐师姐打电话问个清楚,顺便和她商量一下铀矿的事。 真要是落实下来洞里有铀矿,这功劳可比弄个船壳子大多了。 现在华夏铀矿非常匮乏,一直都靠进口,消耗外汇不说,还要看人脸色。 有了这座矿,就能放手做很多事。 此刻旁听半天的王恭璋心中更是惊讶。 他知道刚才张震和槐婷婷的爷爷通话呢。 那可是曾经的大人物,平常想见一面都难,可张震竟然跟人家谈笑风生仿佛和自家老人说话一样。 光是这份气度和心境就令人折服。 张震清咳道,“师兄,你记一下,航母、飞机、大型农机,这三样是必须的,另外还要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弄回来你在这边好些日子了,应该心里有数。” 王恭璋道,“这边是远东舰队基地,别的不多,就是船多,要不咱们再弄点退役的驱逐舰,战列舰也有。” 自从航母成为主导之后,战列舰已经逐渐退出舞台了。 这玩意吨位大,消耗能量也大,拆了炮台能干啥? 改成渔船、商船? 张震忽而灵机一动,“他们这边有没有先进战机?” 王恭璋苦笑道,“肯定有先进舰载机,可怕是控制很严,能让看看就不错了,弄回去几乎不可能。” 张震笑道,“没事,咱们可以做,成与不成没关系,记上战机,别的吗,让我再仔细想想......”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本子上记录的东西越来越多,不觉间他们都瞌睡了,靠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熊战敲响了隔板,张震迷迷糊糊打开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熊战道,“老板,卡米尔市到了!” 终于走完了一半路程,张震打算让车队找个旅馆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一早直奔不冻港,争取一天一夜到地方。 王恭璋打着哈欠道,“我订好了宾馆,我来领路吧。” 他换到了副驾上,带着车队来穿过城市,到了一座位于郊区的宾馆门前。 张震几乎一天没下车,车队刚停稳,他急忙开门下去,伸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这才感觉浑身轻松,伤势也好了许多。 他打量一番眼前的宾馆,这是个七层的板式楼,外面有个院落可以停车,总体看比二十年后的快捷酒店还差劲。 而且宾馆里冷冷清清,偌大的停车场一辆车都没有。 院子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旧军装的中年男子,除此外大门口连个迎宾都没有。 王恭璋尬笑道,“这里快关门了,价格便宜哈哈,反正咱们才住一宿凑合一下吧,有热水洗澡的!” 张震不置可否,让人抓紧安排个能打国际长途房间,他有太多事需要和国内通话了。 老是用卫星电话,就是全球首富也心疼话费。 这时候柳师姐过来,轻声问道,“张震,别忘了实验室的事。” 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张震也不放心从这里做实验,琢磨还是到了不冻港再说。 将柳师姐敷衍过去,张震拿了房间钥匙招呼大家尽快休息中午聚餐,急忙进了房间。 一进门他顿时被这里的简陋震惊了,房间里除了电灯,就是一部电话,连个风扇和电视机都没有。 床也是普通木床,上面的垫子也不是弹簧床垫。 桌子椅子都老得掉牙,卫生间里是蹲坑,淋浴也没有,看来洗澡要去集体浴室。 张震往床上一躺,拿起了电话,给京城槐师姐拨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里传来槐婷婷温柔的声音,“张震,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好想你。” 张震急忙安慰一番,话题一转问了她爷爷来电究竟什么意思。 槐婷婷笑道,“你以为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啊,我也搞不懂他卖的什么药,不过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你就耐心等待吧,兴许明天就知道了。 哎,你老实交代,这一路上,有没有和什么柳师姐勾勾搭搭?” 张震义正言辞道,“开玩笑,我是那种人嘛!” 槐婷婷冷哼道,“你不是那种人,可那个柳师姐一看就是表面矜持内里闷骚的,兴许早就和你眉来眼去了。” 张震一阵尬笑,急忙换话题将疑似铀矿的事说了。 槐婷婷一听足足愣了几秒才说道,“这件事一定保密,我建议实验都不要从螺丝国做,把样本送回来,从国内做最稳妥。” 张震沉吟道,“这倒不必,我大不了去买些实验设备,从车上弄个实验室,反正到啊库特也得找矿,用得着这些东西。 师姐,你说这事要是真的,咱们怎么操作才能利益最大化?” 槐婷婷不假思索道,“你申请设备和专家,开采出来,把矿石卖给官方,里子面子都有了。” 张震嘿嘿笑道,“那么我要是把这座矿直接捐了呢,是不是就有资格娶你了?” 槐婷婷心里一阵感动,捂嘴咯咯直笑道。 “有天我妈开玩笑,说嫁我也得嫁给个拿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可惜了你是文科的,哈哈。” 张震坏笑道,“不就是诺贝尔奖嘛,师姐你抓紧准备嫁妆吧!” 卷三第43章 资金问题 “你一个文科生,拿什么诺贝尔奖,吹,你就吹呗!我给你说文学奖可不算!”槐婷婷娇嗔道。 张震还真没吹,诺贝尔别的奖他自问没戏,但是有一项物理奖,他还真有那么一些把握。 只是现在时机不成熟,等回到京城后,他打算在京大选修一门物理,凭着超过别人三十年的经验,兴许真能拿个物理奖。 张震又问了京城有没有什么变化。 槐婷婷告诉他,大师姐回来了,但是始终没露面,甚至没去上班。 其它的一切风平浪静。 这感觉让人非常不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随时都可能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二人又腻歪片刻,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急忙给泺南家里打了过去,听到大姐的唠叨声,他心里才彻底安稳了。 等大姐絮叨完,张震问道,“姐,上次我让你跟二丫、雪梅商量去外面上学的事她们怎么说?” 大姐道,“雪梅没意见,可二丫不同意,非要和你一个学校不可,我怎么说都白搭。” 这死丫头长大了翅膀越来越硬,张震沉声道,“姐,你告诉她,这事我定了,就让她们去香江读大学,而且我年底的时候也会过去。 别让她天天炸翅,小小年纪一脑子鬼主意。” 大姐笑着答应下来。 张震又问了一些琐事,还有家里的安全问题,一切都稳妥,就是姜绍业三天两头地来,借口是负责安全,弄得大姐老是躲他。 这家伙属于牛皮膏的,回头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 张震宽慰大姐几句,又让她帮忙通知叶小妹和钱酷,一个小时后在公司里开电话会议。 扣了电话,张震倒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个小时,等到精神十足的时候,给公司里打了过去。 叶小妹开了免提,钱酷和周芷菁的老爸周国强坐在电话旁,聆听张震的指示。 张震简单说了说欧洲的布局,让钱酷亲自去一趟,另外抽调几个女杀手过去,暂时在那边活动,开始建立商业间谍网。 钱酷正好带队去深市,先落实工业园的事后,再去香江和林诗瑶汇合。 这次他带的人是清一色专家团,其中有两个螺丝国的建筑和一位设计专家,还有三个是机械专家。 这些人从设计到建设和生产一条龙十分全面,只可惜缺少一个可以统筹的领导人物,钱酷走了之后,怕是更难协调统筹。 张震道,“在那边,还是要用当地人的好,这样你联系一下老郭,看看他什么意见,这人专业不行,但是世事洞明人情练达,肯定能帮上忙。” 钱酷答应下来,又说了已经将在泺南建设cbd中心的报告和青石县建环保化工厂的计划报给了姜绍志。 目前他们还在开会研究,不过听对方语气事情应该阻力不大。 还有就是青石县的郭主任被审查了,目前还没进一步消息。 张震心里有数,这是姜绍志开始出手,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后面肯定牵连到那个孙主任。 至于改成绩的事,就算是抹画过去了,什么时候再翻出来遥遥无期。 目前来说事情也只能到这个地步,想要短时间内彻底根除弊端是不可能的。 张震又问了资金的事,得到的回答是非常充足。 所以他让他们逐渐停下往南边运送古董。 继续加大收购古董和名酒的力度。 还有老周要把工厂的生产提上来,螺丝国这边的物资也要加大运输力度。 电话会议开完,已经到了中午。 张震也没出房间,而是享用了徐家姐妹送来的午餐。 然后他享受着徐珍贞的按摩和徐欣儿扇风,又给绵国小宁通了电话。 主要是讲了金矿抵押的事,答应给李家十股作为负责安全和开采的费用,但这分红明年才能给。 小宁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催促张震尽快忙完手里的事来一趟绵国,帮着父亲取出弹片。 张震也想过去一趟,太平天国那些宝藏带给他的吸引力越来越大,自从手里有了两枚天国通宝之后,他就一直打算这件事。 挂了电话,张震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徐珍贞将他头埋在自己胸口,酸溜溜的说道。 “刚才又是你的哪个相好呀?” 张震慵懒地道,“瞎操心,咱们是雇佣关系,你管老板私生活干嘛,闲的你,快点按肩膀,有点酸,哎吆,脖子也酸了,浑身都酸......” 徐珍贞狠狠掐他一把道,“你明明喜欢我的,坏蛋,就是故意吊人胃口,哼不理你了。” 说罢起身叫着妹妹要走。 可是徐欣儿装作没听见,依旧从张震身边扇风。 气的徐珍贞扭头出了门。 张震歪头看向徐欣儿,“你怎么不走?” 徐欣儿却扔掉扇子,凑到张震胸前,仰着螓首轻声呢喃,“老板,你是不是睡了我姐?” 张震理直气壮地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忙你的去,我困了。” 徐欣儿又往上蹭了蹭,下颌几乎顶到张震下颌上,媚眼如丝,呵气如兰,“你没撒谎,那就是我姐主动陪你睡了。” 张震热血翻涌,抬手就给了她翘臀一巴掌狠地,怒道,“别胡说,我和你姐清白着呢,没事快滚,别惹我发火。” 这姊妹俩怎么犯的一个病,张震心里暗骂,要不是经脉昨天受伤还没恢复,看我怎么收拾你俩。 好不容易打通任督二脉了,可不能再前功尽弃了。 现在嘴边的肉虽多,但绝对不能贪嘴,还是内功稳固之后再说。 张震又打一巴掌,怒道,“快走,我要睡了。” 徐欣儿痛呼一声,眼神更加迷离了,轻轻呻吟起来,“老板你坏蛋,不许打人家那里,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张震此刻一肚子邪火,气得翻身起来,抡起巴掌就给了她一顿,然后推搡出门。 一个个的要造反啊,难道春天来了? 他刚迷糊着,房门被人敲响,气的他没好气的吼道,“进来,要是没重要事,看我不......哦,王师兄,怎么有事?” 进门的是王恭璋,见到张震躺在沙发上,尬笑道,“你午睡啊,哎,要不我一会儿再来。” 张震急忙坐起,“我这人急脾气,心里憋不住事,你还是抓紧说吧。” 王恭璋坐在小凳上道,“我刚给波利丝娃通了电话,滨海大道那边,有一栋板式楼,整体出租,她问我是否拿下。” 张震道,“这种事你决定就行,我没任何意见,对了,最好是能买下,以后省得麻烦。” 沃斯托克城,将来作为重要枢纽,必须在此多买下点产业。 假如将来开通了海运,这里的位置会更重要。 王恭璋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边当初李虎留下的资金比较少......” 卷三第44章 征途起始 张震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现在我穷得就剩下钱了,不过你最好问问能不能用物资换。 另外这座卡米尔城处在边境和不冻港中间,是陆路交通要道,最好也要有咱们的不动产。” 王恭璋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这个办法好,咱们还可以先从这里开展商业网点,我这就去找人打听。” 张震道,“其实这宾馆就不错,你不说快关门了吗,商量一下估计有戏。” 王恭璋深以为然,立刻告辞离开了房间。 经过这一折腾,张震困意全消,盘膝坐在沙发上开始周天运行修炼内力。 片刻后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体内细若游丝的内力在周身经脉中奔流运转往复不息。 这一丝内力也越来越粗壮坚韧,经脉之内受过的伤也在内力的抚慰之下,逐渐康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电话响个不停。 张震忽而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原来已经日落了,可他在黑暗之中却觉得视觉异常清晰。 看来在修炼内力过程中,五感再次得到了提升,他不由得大喜,照此下去将来兴许能发展成夜视眼。 扭头看向桌上的电话,不用开灯也看清了电话号码,竟然是泺南来电。 接起之后电话里传来姜绍业慵懒的声音。 “松地,螺丝国好玩吗,有没有看大洋马打球?” 上次离开泺南的时候,这货死活缠着要跟来,张震以他伤没好硬挡住了。 所以这小子满是抱怨,认为张震去吃独食了。 张震义正言辞道,“别胡说,我是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姜绍业怒道,“哎,我咋了,我立志要跟老爷子学习,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张震嗤笑道,“拉倒吧你,从名字上就能听出来,你大哥叫绍志,绍者继承也,他才是继承你老爷子志向的人。 你啊就是继承点家业混吃等死的名,谐音还叫少爷,你个少爷羔子,还干大事,笑死人啊。” 姜绍业差点跳起来,“张震我与你恩断义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张震笑道,“行啊,我盼望这天已久,古德拜,挂电话了啊!” 姜绍业急道,“别啊,我混吃等死行了吧,你先别挂电话,咱聊点正事。” 张震哈哈笑道,“你还有正事?有话就说,这死电话费齁贵。” 姜绍业清咳一声道,“老爷子要给我安排工作调动,你觉得我是去贫困县里干个二把手好,还是去大点的城市当人家小弟好?” 张震正色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啊,你要真心想干点正事,就从基层干起,踏踏实实的,兴许真能干出点事业来。” 姜绍业嘿嘿笑道,“要不是咱俩是哥们呢,心想一块去了。” 张震尬笑道,“别,你是我小叔,长一辈呢。” 姜绍业没好气道,“你小子别再打我侄女主意,人家都不搭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张震一绷脸道,“那我挂电话了。” 姜绍业急道,“别,别啊,我还没说完呢,我要是去了贫困县,你可得支持我工作啊!” 张震冷哼道,“我哪有本事支持姜主任工作啊,这事你得找老爷子去。” 姜绍业道,“你来投资啊,帮我把业绩搞上去,早日当县里的一把手,然后升市里的主任,在我四十岁之前,怎么也得弄个省级干干啊。” 张震给气笑,“你还想干啥,联合国秘书长给你留着?” 姜绍业道,“别扯那没用的,你说帮不帮吧。” 张震道,“说归说闹归闹,你到底定了吗,真能定下来,我肯定不予余力的帮你啊!” 姜绍业语气有些低沉,“老爷子说还要看我表现,要不然继续让我回京城原单位混吃。” 张震哈哈一笑,“我看啊,你是空有凌云志,无处显手段啊,行了养好伤回去上班吧。 咱们的小买卖继续,好些日子没给我买四合院了,家里的木头都堆成山了啊。” 姜绍业道,“其实我也不想奋斗拼搏,可那天香香一句话点醒了我。” 张震额头上满是黑线,“我姐说啥了?” 姜绍业道,“她说,天行健,男儿当自强不息,还说这是周易里的什么,为天?” 张震捂着额头道,“乾为天,元亨利贞,天行健男儿当自强不息,这意思是......” 姜绍业道,“别解释,我自己理解为,只有我自强不息了,她才能看上我,所以我励志要干出一番事业来给她看看,松地,哎,你说话啊。” 张震咬牙道,“你离我姐远点,古德拜!” 说完挂了电话,琢磨着再从狗哥那边要十条狼狗,见到姜绍业就关门放狗。 时间飞快,第二天一早,车队整装待发。 王恭璋不好意思再上吉斯117,给张震说了一声,已经安排人盯着这宾馆,然后钻进了伏尔加。 徐珍贞等人再次回到了张震身边,吉斯117车厢内继续香气萦绕。 这一路马不停蹄连夜开车,直到天光大亮,前方终于现出了一片蔚蓝。 远山,碧浪,耀眼的阳光,汽笛,海鸥,归来的渔舟,伴随着微腥的海风,描摹出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画卷。 张震放下玻璃,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新鲜空气,轻声道,“终于到了。” 眼前这座海港,就是著名的不冻港,沃斯托克城。 它位于亚欧大陆东北部,曾是华夏领土,一八六零年被无能的清政府割让给螺丝国。 这里是螺丝国远东地区的最大城市,是经济、文化中心,也是螺丝国远东舰队的基地。 对于张震来说,这里是他国际征程的起点和桥头堡。 “停车!” 张震让车队停在了大道边上,他开门下车,面向整个城市张开了手臂。 就在此时,隐隐有歌声传来。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几个路过的女水兵,轻轻哼唱着喀秋莎由远及近。 军绿色短裙下雪白的小腿,仿佛都伴随着歌声的节奏。 她们经过车队,看到在众多保镖拱卫下的张震正张着臂膀姿势帅极了,不由得心头砰然而动。 柳沁雅走到张震身边,低声道,“张震,大街上发什么愣。” 张震姿势不变,轻声道,“师姐,这座城市的名字是什么含义?” 柳沁雅茫然摇头,“我不懂螺丝语。” 张震轻笑道,“征服,今天让咱们开始征服她吧!” 卷三第45章 多大当量? 眼前这是一栋海滨别墅,目前作为王恭璋他们的办公点。 车队众人入住了别墅,十多个人堪堪住满了所有房间。 而那批乘坐火车的人早就到了,被安置在了四周的民房之中。 看来买房子迫在眉睫了。 张震洗漱过后,没来得及休息,立刻跟在这边的人员见了一面。 狭窄的办公室内,他坐在主位,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 多数是华夏男子,其中却有一位身量高挑面容精致的金发螺丝国美女。 不用介绍这位肯定就是那个波利丝娃了,张震满怀深意地看了王恭璋一眼。 邵师姐的翡翠帽子戴定了,还是帝王绿级别的。 不过这种事,张震是不会管的,大家只要把工作搞好就行,顺便搞点别的不造成坏影响就好。 众人到齐之后,王恭璋介绍道。 “诸位,这就是咱们的大老板,张震先生。” 哗!一阵掌声如潮。 王恭璋接着将众人介绍给张震。 首先就是那个波利丝娃,竟然是秘书全权代表王恭璋处理日常事物。 然后是两个张震认识的汉子,他们都是李虎的战友,曾经和张震见过。 他们留在沃斯托克城负责安全。 另外三人都是华夏的背包客,被王恭璋上次来的时候收编过来,负责一些零散小事。 这种背包客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直到二十一世纪都有。 他们活跃在华夏和螺丝国之间,利用两地的差距,倒卖各种民用物资,赚取差价。 其中有些运气好的,几年之后会赚得盆满钵满,摇身一变成为大老板。 但大多数人只能混个温饱,后来转行做了别的。 张震记得这几年会有一部电影,描写的就是这类人的遭遇。 仨人之中有个精明干练的小伙子,引起了张震的注意。 等到王恭璋介绍他的时候,张震仔细地听了听。 原来这个人名叫赵德利今年二十六,是冰省人。 别看他年轻,做背包客已经两年多,只是运气不好没赚到什么钱。 在沃斯托克城还欠了当地人一笔债,被逼得走投无路之际,恰巧被王恭璋遇到,帮他解决了债主。 从此他就被王恭璋吸纳了进来,负责管理那些背包客的事。 张震觉得他虽说学历不高,但是说话得体,干练利索,脸上也没有邪气,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至于其它两人,精明倒是足够,就是眼神不定,心里事太多,将来未必能和公司一条心。 不过一个公司不可能全部用赵德利这种人,多数员工都是后者,或者碌碌无为者。 如何用好他们,如何让无能者发挥作用,这都是管理艺术和优秀的制度发挥的作用。 张震作为大老板,只要把握好方向就行了,细节则需要王恭璋这类高管去做。 初次和职工见面,张震抑扬顿挫地说了一通场面话。 回顾了一下过去,点评了一下现在,最后又展望了一下未来,总之用语言艺术描绘了一个美好的企业愿景。 在八十年代,这种忽悠确实很拿人。 一番话说完之后,就连两个落后的家伙都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看样子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 将来只要公司不让他们失望,这些人必定会彻底成为铁杆骨干。 别说他们就连王恭璋,听完之后都兴奋的直搓手,心中对师弟更加钦佩了几分,也跟着学了不少语言艺术。 那位波利丝娃更是美眸中异彩连连,盯着张震挪不开目光。 按理说,大老板到来,应该安排聚餐,可这边条件确实不允许,加上事情太多没安排好,于是就直接散会,各忙各的去了。 王恭璋却单独留下了波利丝娃,表情认真的说道。 “张总,这位波利丝娃还有个身份,刚才不方便说,现在我再介绍一下,她就是远东舰队副司令华尔列夫的女儿。 她还是远东学院毕业的高才生呢。” 张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师兄看上的不仅仅是姿色。 这让张震高看了王恭璋一眼。 波利丝娃向张震伸出手,表情十分恭敬和崇拜,“张总您说得太好了,让我听得热血沸腾,希望我能为公司做出贡献,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螺丝国的远东舰队,可是为了遏制米国海军所产,实力非常强大,里面各种高科技武器不胜枚举。 对于张震和华夏来说,这可是一座巨大宝库。 而这位波利丝娃就是开启宝库的钥匙。 虽说现在螺丝国还没解体,但是通过这位副司令,弄一些退役或者是擦边球的舰船,完全没问题。 另外现在螺丝国从上到下一片混乱,贪污成风,腐败到底,如果操作得当,张震甚至可以用掌握的财力物力让这位副司令成为正司令,甚至是达到更高的层次。 张震握着波利丝娃小嫩手道,“没想到,我面前的竟然是司令千金,刚才真是失礼了。 我很迷惑,像波利丝娃如此身份地位美貌的大美女,怎么会纡尊降贵来我们这种小公司呢?” 波利丝娃抿嘴笑道,“因为我看清了,现在螺丝国就是一具垂垂老矣的躯体在苟延残喘,想要他获得新生,就需要新鲜血液和灵魂的注入。 那么在我眼中,能为它输血的只有华夏,另外我们这些年轻的灵魂,也需要养分不是吗?” 这话简直就等同于某种宣言,让张震心头风起云涌,瞬间就开始怀疑,这女子莫非是螺丝国的某个秘密组织的人。 波利丝娃说道,“老板,我想单独和您聊聊!” 张震看了王恭璋一眼,对方十分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走出门后王恭璋气得牙根痒痒,原本以为钓上了一条大鱼,没想到自己才是鱼,人家是渔夫。 这世界真险恶,看来以后必须要小心翼翼了,否则人不够丢地。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张震沉声道,“波利丝娃小姐,我不知道你代表的是谁。 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你一点,我来此是做生意的,不想掺和任何贵国内部的事情。 希望你能理解,咱们能合作就合作,不能也罢,只当是擦肩而过的路人吧。” 波利丝娃捂嘴一笑,“您误会了,我就是要和您做生意呀。 航母、军舰、潜艇、飞机,只要您需要的,咱们都可以谈。” 张震开了个玩笑,“那高端武器呢?” 波利丝娃一愣旋即笑道,“您要多大当量的?” 卷三第46章 摸石头过河 张震没想到被一个黄毛丫头噎住了。 当即尬笑道,“生意先不谈,我想知道你代表的谁,是舰队,还是副司令阁下,又或者是某个组织。” 这事不得不问清。 眼下欧洲和螺丝国一团混乱,加上米国掺和,一个新的世界格局即将形成。 此刻正是风起云涌之际,各种势力相互渗透,指不定眼前这女子代表的什么特殊组织呢。 张震只想利用信息差赚钱,可不想和他们胡闹。 万一世界格局变了,自己记下的那些东西岂不是白费。 波利丝娃轻笑道,“你们男人都那么性急嘛,也不先来点前戏,就直接扒光人家衣服?” 如此漂亮精致的美女,满嘴是黄腔,这是打算要超速驾驶。 张震冷笑道,“波利丝娃小姐,单纯做生意我双手欢迎,那么你想怎么合作,不妨直说。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想让我掺和别的门都没有。” 波利丝娃捂嘴轻笑道,“那么,咱们两个关系再近点没问题吧?” 张震戏谑道,“我们华夏兴拜把子,你难道打算和我磕一个?” 波利丝娃一愣,旋即笑道,“我倒是对拜堂更感兴趣,好了张总咱们不开玩笑,你需要的东西我都知道了,这里是一份清单,请您过目,只要物资足够,东西都可以给。” 张震没接清单说道,“现在我可以把王恭璋叫进来了吧?” 波利丝娃俏皮地一耸肩,“随便您,不过我更喜欢和您单独交——流。” 这年头外国女人都吃什么了?安妮丝这样,蒙脱连库娃也这样,那个混血的也是。 波利丝娃稍微含蓄点,但是张嘴就开车更具诱惑。 螺丝国的业务,张震打算让王恭璋主要负责,所以除了比较隐秘的事之外,都应该让他知情。 于是开门将脸色铁青的王师兄叫了进来。 王恭璋进门后看向波利丝娃的眼神非常不善,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张震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任谁被明着骗了,心里都不舒服。 这种时候不能光大局为重,必须照顾好自己人的情绪,否则这老板就太不合格了。 张震语气轻柔道,“师兄,波利丝娃小姐,为刚才的行为道歉了,她还想继续做生意,你怎么看?” 这是给足了王恭璋的面子,甚至将生意的决定权都交给了他。 如果他以大局为重,肯定会转变态度,如果他还斤斤计较,那么就难以成大器了,张震也不会让他再独当一面。 王恭璋果真识得大体,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道歉就免了,毕竟波利丝娃小姐也是好意满满,还免费帮我们打了好些天工呢!” 波利丝娃诡谲一笑,“谁说免费打工了,就算是王总要开除我,工钱一分也不能少。” 张震看出,二人之间虽有隔阂,但为了生意面子上应该过去了。 话题一转,张震道,“师兄,波利丝娃小姐,拿了一份清单,我还没看呢,咱们一起研究一下?” 王恭璋眼神中满是感激的看了张震一眼,他感受到了张震对自己的尊重,心里更是热乎乎的。 当即将一丢丢不爽也抛到了九霄云外,神色郑重的拿起那份清单,仔细地看了起来。 片刻后皱眉道,“航母已经没了所有系统,只剩下个空壳子,还要价一千车皮物资? 图154,竟然要两百车物资,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这生意我们做不来。” 张震没看清单,听到这话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记忆中某位人物,在这个年代也用物资换了飞机。 不过他的价格平均每架飞机才一百多车皮物资。 现在波利丝娃的报价贵了一半还不止。 至于光剩下空壳子的航母,一千车皮真不好说了,因为没见到那艘航母的实际状况。 波利丝娃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容,“这个价格,可不是我临时起意,而是我父亲的意思。” 张震笑道,“不急,咱们先来探讨个问题,这些物资,令尊有没有特别要求?” 波利丝娃道,“具体要求倒是没有,不过他更倾向于华夏的服装。 尤其是冬装,还有高度酒,电子产品,食品,尤其是肉类、糖类,高热量的食物,香烟也可以。” 这些东西不光在螺丝国受欢迎,在华夏也是俏货。 必须用不值钱的东西,换他们值钱的才合算。 张震沉吟道,“这样,在谈价格之前,我打算私人送给令尊一些礼物,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想作为女儿,你肯定了解他的喜好吧?” 对于这种公开给好处的行为,在别的地方必须含蓄一点,但在螺丝国很正常,反而让人觉得你实在。 波利丝娃轻笑道,“我父亲最喜欢的就是黄金美刀,当然别的货币也行,卢比也凑合。” 张震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令尊还是个妙人,他和我很有共同语言,正好我这次来,就带了两亿寒元,不知道这份小礼物,能不能入了令尊的法眼呢?” 两亿寒元在这年代能兑换一百一十多万华夏币。 相当于三十多万卢比。 波利丝娃捂嘴笑道,“张总真是善解人意,还没做生意,就礼下于人了,后面肯定必有所求,这样吧,我问一下他是否愿意见您一面。” 张震让王恭璋先留下那份清单,等待波利丝娃的消息。 片刻后她打完电话回来,满脸笑容道,“今晚在司令部有一场舞会,我父亲听说您来了,特意邀请您参加,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张震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必然准时到。” 说罢冲着王恭璋使了个眼色,告辞出门而去。 王恭璋轻声道,“司令千金,你还打算继续在本公司打工么?” 波利丝娃走到窗边,看着近在咫尺的海岸线轻笑道,“这里环境这么好,你和张总对我又没有戒心,我想继续工作下去呢。” 此刻虽说不知道她的最终目的,但也不好直接赶走。 具体去留还得让张震点头。 于是王恭璋点了点头道,“那好,那么请你继续负责以前的工作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说罢也离开了房间,迅速走到张震门口,敲响了房门。 一见到张震,王恭璋就低下了头,“师弟,这次是我失察,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出现这种事了。” 张震笑道,“咱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难免出现失误,不过这可未必是坏事。” 卷三第47章 被讹诈了 王恭璋道,“我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张震笑道,“我们只做生意,管她什么背景,另外咱们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今天的舞会是个好机会,可以接触到舰队的高层,师兄咱们分分工。 我负责吸引他们注意力,跟那个副司令搞好关系,你趁机找找别的门路。” 王恭璋点头道,“好,咱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最后甩了这个臭袜子。” 张震道,“这玻璃丝袜兴许真的能给咱们帮大忙,哎师兄,她没辞职吧?” 王恭璋惊异道,“没,还想继续干,我也没边缘化她,难道咱们真能从她身上占到便宜?” 张震坏笑道,“难道师兄以前没打算占便宜?” 王恭璋老脸一红,正色道,“我对玉娉的心可昭日月,海枯石烂永不变。” 张震干咳一声道,“波利丝娃不管是哪一方的人,他们都需要咱们的物资,这就等于咱们手里握着王炸,管她是连子还是对子顺,都得老老实实的。” 王恭璋虽说没打过斗地主,但也能猜出张震的意思,物资在手,就等于手里握着王牌,谁想要物资就得低头拿东西来换。 张震让他抓紧多购买房产,另外想办法联系个化学实验室,或者是买一套设备自己弄个实验室。 再就是带来那批人的安置问题。 张震的意思,那些熊家村的人就暂时安置在沃斯托克城,负责这边的安全。 至于那些螺丝国退役兵,就带着去啊库特,那边的严寒只有他们能受得了。 反正他们的家人现在都在华夏,加上张震给的待遇比螺丝国这边高好几倍,也不怕他们起异心。 王恭璋点头记下,开始去安排,首先买下那一栋靠海的板式楼再说。 张震抻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开始打坐练功。 现在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只要一闲下来,立刻就开始周天搬运,用意志力加快内力运行的速度,争取早日将气海的封印打开。 中午徐珍贞送来了午餐,见他还在打坐就没打扰。 张震早就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一番周天运行对外界的事情浑然不知,直到感觉精神力不济这才停下。 这一番功夫没白下,内力又增长了几分,应付今晚的酒局应该问题不大了。 一睁眼发现竟然到了下午,桌上的饭菜都凉了。 晚上肯定要喝酒,肚子不能空着,他也不在乎饭菜冷热,端起饭碗吃了个饱。 刚刚撂下饭碗,房门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熊战的声音,“老板,老毛布和他孙女想见你。” 这一路上他们祖孙仿佛透明人似的,这时候挑出来干嘛? 张震让他们进来。 爱丽丝身穿短款布拉吉,修长的美腿和黑瀑般的长发交相辉映,衬托的身型高挑曼妙至极。 老毛布依旧是那身土了吧唧的打扮,进门后就四处打量着房间布置,连连点头道。 “行啊,这里够气派,还能看见大海呢,张震看来你真没说大话,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我们出境?” 张震请他坐下,“现在船还没到手,急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你祖孙俩就在这过几天清闲日子呗,我又不给你要饭钱。” 老毛布点头道,“这里比村里强百倍,我啊,不想走咯。” 张震皱起眉,当初可是说好了用出境换他们的古董,现在咋得又变卦了? 老毛布道,“你别担心,我说是我们祖孙不走了,那些人还是按原来的安排就是。” 这老头什么意思,难不成打算赖在这里? 张震沉声道,“老先生,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究竟什么打算直说。” 老毛布道,“还有什么打算,这别墅我住着挺好,你就当给爱丽丝了,我从孙女的地方住没问题吧?” 张震道,“等会儿,我凭啥白给你孙女一栋别墅,老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毛布满脸怒色道,“那天你占了我孙女那么大便宜,你难道不认账了? 我们家可是非常保守的,女孩子没出嫁之前,被人那样了,就必须嫁给他,要不然就一死证明清白,你想逼死爱丽丝?” 这都哪儿跟哪儿,那天张震是为了给爱丽丝治疗,最后昏迷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根本没记得,也不是有意的。 这事竟然被老头当做把柄了,还要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张震露出一丝怒气,“我当时都昏过去了,还是为了救她才昏过去的,我能做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爱丽丝拉着老毛布往外拽,“爷爷,走啦,走嘛,我不要他负责。” 老毛布猛然站起,将孙女推在一边,掐腰高声道。 “张震你敢不认账,我就大声吼得让整个别墅里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人。” 这里可是公司,要是让职工都听到,就成了黄泥巴掉进裤裆里。 张震怎么解释都难以澄清了。 念及于此,张震咬牙道,“你们先回去,让我搞清了情况,再给你个交代。” 爱丽丝瞪了张震一眼,不停地拉扯爷爷。 老毛布伸出三个手指说道,“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要不然除非你杀人灭口,我也要让大家都知道你趁着我孙女病重做出的下流勾当。” “爷爷,我走了,我要回村子。”爱丽丝说着夺门而逃。 老毛布扭头冲着张震呲了呲牙,急忙追在孙女身后。 “乖孩子,别跑,哎,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这家伙这么有钱,又沾了你便宜,你要是嫁给他,一辈子就衣食不愁了,别跑啊......” 张震不由得一阵头疼,让人把小豹子叫来了。 “豹子,那天我昏迷之后对那个姑娘做什么了?” 小豹子瞬间脸红了,低着头小声道,“也,也没什么,您昏过去了嘛,就趴在她身上了,嘴对着嘴。” 张震一翻白眼,“就这些?” 小豹子道,“您可能抽筋了,伸手在她身上乱抓,那位大妈进门的时候,我和师傅好费力才把你拉下来。” 张震捂着额头道,“豹子,这事不许说出去,干爹当时昏过去了什么事都不是有意的。” 小豹子连连点头道,“干爸放心,俺不给槐阿姨说。” 张震摆摆手道,“你去吧,晚上跟我参加舞会,叫上你师父一起。” 小豹子走后,张震暗骂了一句倒霉,大不了把这别墅赔给老头子,反正他手里那些古董也足够值了。 卷三第48章 艨艟巨舰化鸿毛 沉吟片刻,他给远在欧洲的安妮丝打了个电话。 准备坑赵瑾瑜,必须有人配合才行,所以他想到了在泺南文物店里竞争的安德鲁。 电话接通后张震开门见山,“公主殿下,上次那个安德鲁,和你什么关系?” 安妮丝接到张震电话兴奋地差点尖叫出来,“张震,我亲爱的,你想我了么,我马上飞回去。” 张震干咳道,“别激动,小心脸上粉底掉了,说正事,安德鲁和你什么关系?” 安妮丝道,“当时凑巧遇到吧,他跟我们家族血缘很远,勉强算个亲戚。 怎么你还打算坑他,我支持你,这家伙帮着别人和我竞争家主,你坑他等于给我报仇了。” 张震道,“你给他透露个消息,螺丝国一位司令,打算用成吨的黄金收购华夏古瓷器。” 安妮丝道,“螺丝国的司令有黄金不稀奇,用黄金换华夏瓷器,莫不是他脑子有病?” 张震笑道,“你别管他有没有病,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递到他耳朵中就行了。” 安妮丝委屈道,“想让人家做事也行,你得亲亲人家。” 张震冲着电话嘬了两口,“行了吧,飞吻!” 安妮丝娇嗔道,“不要飞吻,你反正欠人家一个吻,等我回去就找你,我马上找人散布消息,对了那位司令叫什么?” 张震不假思索道,“华列夫,远东舰队副司令,这条信息来自他女儿波利丝娃。 不过你不要一次透露这么多信息,先来点鱼饵,然后逐步放消息。 最后要点明了,司令阁下需要的是宋代官窑,最好是汝窑。” 安妮丝算是了解华夏古董,当即捂嘴笑道,“你说的是神话故事吧,这种事没人信的。” 张震笑道,“你管他信不信,你只管散布消息,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是你发布的消息。” 安妮丝笑道,“你放心,我肯定保护好自己,还有亲爱的我也会保护好你的,么么哒。” 张震又问了几句欧洲那边情况,然后不再和她纠缠,找理由挂了电话。 他轻声自语道,“没想到,明年发生的东欧剧变,现在已经初现端倪了,失去了那些支持,那么螺丝国的日子会更难过。 现在唯一能帮它的只有华夏,可他们又和华夏闹掰了这么多年,短时间内没法破冰,那么我发财的机会到了!” 一番感慨之后,张震这才站起身来,让王恭璋准备出发。 这时候波利丝娃赶来,作为引路的向导。 傍晚时分,两辆车开出了别墅,迎着夜幕向着军港方向而去。 参加这种舞会,按理说是要带舞伴的。 不过张震不想让家里的女生参与,所以车里除了玻璃丝袜和那个混血儿之外,剩下的清一色老爷们。 熊战、王恭璋分别开一辆车。 张震和波利丝娃坐在吉斯117之内,小豹子和了尘还有鲍勃坐在了奔驰越野中。 一路上波利丝娃充当了最合格的导游,沿途详细地为张震介绍各处景点和整个城市的情况。 张震听得津津有味,还时而问一下螺丝国的近况。 波利丝娃也毫不避讳,介绍得非常详细。 当然一些机密她也无从得知,但也做到了知无不言。 张震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透露这些消息。 这大洋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前方一座码头在夜幕下越来越清晰。 波利丝娃道,“咱们从这里乘船,就能到达对面岛上的司令部了,基地也在这附近,不过现在不方便带您参观。” 张震温和笑道,“没关系,我很有耐心的。” 他沉吟一下,从座椅上拿出一只锦盒,说道,“有件事忘了,这本来是准备给司令千金的礼物,正好先给你得了。” 波利丝娃接过锦盒,只见上面贴着美瑶二字的商标,下方有细小英文香江制造。 吱嘎一声,盒盖打开,在车内灯照耀下一抹令人心醉的绿色在金光的陪衬下弥漫开来,映得波利丝娃脸颊都绿莹莹的。 她惊呼道,“好美,上帝啊,这是我见过最美的首饰,这必定是国际大师亲手设计的,张总我没猜错吧?” 没有一个女人能抗拒珠宝的诱惑。 更何况是冰山美人冯宝美亲自设计的,再加上老坑高冰种满绿翡翠,简直就是上到八十八下到刚会走都会为之痴迷,甚至献出自己的一切。 波利丝娃那双被翡翠染成绿色的美眸,在张震脸上流连忘返,嘴角上翘露出个迷人微笑。 “张总,您要我怎么答谢这一份慷慨和厚爱呢?” 张震淡然笑道,“它们只有搭配你的美貌,才能展现自身价值,否则就是明珠暗投,你能赏光收下,是我的荣幸,也是最诚恳的谢意。 不过假如能把换航母的价格,打个五折的话,我会更加高兴的。” 波利丝娃捂嘴轻笑,“如果今晚,您能让我父亲满意,给你打五折不是不可能的。” 张震拍了拍座位道,“那两亿寒元就在车上,希望司令官阁下能笑纳。” 为了换航母,张震可算是豁出血本了,除了在华夏预备了几百万的物资,还携带了大量外币、黄金、珠宝首饰,等奢侈品。 这些都是用来打通各方面关系的。 在这种事上不能小气,一定要一举将对方砸服气,并且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将来才能一路畅通无阻。 波利丝娃道,“您可真舍得下本钱,看来这次我父亲必定会和我一样折服。 在这种时候,您的这种豪气,绝对可以拿下整个螺丝国。” 说着她从盒中拎起一条黄金镶嵌翡翠的项链,绕在自己粉嫩脖颈上,腻声说道,“张总能否麻烦一下?” 张震嘴角上翘露出一丝戏谑微笑,扣上了雪白肌肤衬托下的黄金链扣。 一股淡淡的混合栀子花香飘入鼻孔,自从张震修炼内功之后五感提高不少,对一些特殊味道非常敏感。 他轻声赞道,“波利丝娃小姐用的香水味道真好。” 波利丝娃正用化妆镜欣赏着脖颈上的项链,下意识道,“这是法国著名品牌,栀子花,混合海水和淡淡烟草味道,名字叫阳光。” 这时车速慢了下来,张震向窗外看去,已经缓缓驶进了港口。 黑压压的岸边,隐隐有士兵巡逻,远处的海面上艨艟巨舰宛若巨兽。 一股肃杀之意油然而生。 卷三第49章 奢华舞会 看着这一切,张震不但没恐惧,眼中反而露出了贪婪之色。 他比谁都清楚,这些玩意,早晚会变成一堆堆的饼干、方便面、白酒、香烟,黄金、美刀,奢侈品,最后落入那些司令军头的囊中。 而舰船却会送到华夏,发挥它们最大的作用。 波利丝娃欠身为张震打开了车门,“张总请,咱们的军港到了!” 一条交通艇乘风破浪,将张震一行送上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岛屿。 这里随处可以见到林立的高射炮,各种雷达,密如蛛网的天线。 荷枪实弹的士兵四处游弋,水面上船只往复穿梭,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蚊子也飞不上来似的。 波利丝娃一边引路,一边偷眼观察张震和随行的众人。 她发现这一些华夏人,除了那位王总稍微露出一点畏惧和忧虑之外,其他人都好似在家里散步似的,满脸轻松。 尤其是张震,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不但没有胆怯,反而散发出了贪婪和霸气,仿佛是在看在家菜园里的蔬菜。 波利丝娃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不管什么人,初来乍到肯定被这岛上的强大武力所震慑,根本不可能表现得如此风轻云淡潇洒自如。 由此可见,这位张总还有那几个手下,都是久经阵仗的铁血男儿。 此刻她不由得开始在心里重新评估起来张震的价值。 前行没多远一道高大的院墙横亘在面前。 顺着院墙走了几十米,一座铁艺大门向他们张开了双臂。 抬眼看去,这是个巨大的院落,里面有花岗岩的花坛,柏油路在其中穿梭,在路的尽头是一栋五层高占地极其宽阔的灰色大楼。 波利丝娃指着楼上的徽章道,“张总这里就是舰队司令部,我父亲开好了美酒久候多时了。” 说着微微躬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然后顺手挽住了张震胳膊,宛若他的舞会女伴似的。 张震也没反对,顺其自然向门内走去。 一路之上,来来往往多是螺丝国军人,而且明显能看出,都是仔细捯饬过的,头发和皮鞋一样油亮光泽,身上军装连个褶子都没有,裤线锋利得仿佛能削土豆皮。 偶尔有贵妇、名媛也是精心打扮,香风阵阵,白浪翻涌,珠光宝气,性感迷人。 她们往往陪伴在西装革履的男士身边,仿佛那领带夹上的璀璨钻石般惹人注目。 大门口波利丝娃向卫兵出示了一张请柬,随后带着大家进了门。 从大楼门口开始,到处都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抽着烟闲聊。 更多的人仿佛赶集似的,顺着楼梯向二楼缓缓而行。 张震笑道,“好家伙,这次舞会怕不是整个司令部的人都来了?” 波利丝娃笑道,“不,受邀的多数是舰队军官,还有本市的很多官员、富豪,当然也有路过的商人和官员。” 说话间一行人也上到了二楼,一座宽敞豪华的大厅展现在面前。 正中摆着t字型的餐台,上面各种烤肉、菜品、面包。 琳琅满目的酒水,堆积成了小山。 随着音乐声,一对对男女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食物、酒水、香水,混合成的味道,弥漫充斥着整个大厅,在变化多彩的灯光下化作了一股子腐臭味。 这么大场面,难道仅仅是一场聚会? 张震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大厅最里面,站着几个身材很高大腹便便的军装男子,正在和几个西装革履的老人相谈甚欢。 波利丝娃指向那边低声道,“我父亲和司令阁下都在那边,一会儿我为您引荐,先陪我跳支舞可以吗?”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但张震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就是作为司令的宝贝女儿,几乎没人主动过来搭讪,这非常不合常理。 难道螺丝国人如此的冷漠,可看这热闹的场景,又不像。 张震果断婉拒道,“我可没有空着肚子跳舞的习惯,波利丝娃请让我先吃点东西,然后再欣赏你的舞姿可好?” 波利丝娃撅起了嘴唇,却也没理由阻止别人吃东西,“如您所愿,要不要我帮您挑选?” 张震随手拿起一只餐盘,“吃饭,还是我自己来得好,请你稍等片刻就好。” 说着随意挑选餐台上的东西,还招呼王恭璋他们也别客气先填饱肚子再说。 趁着波利丝娃不注意,张震低声对王恭璋道,“师兄我一直忘了问,你是怎么结识这位司令千金的?” 王恭璋惊异道,“难道她有问题,是本地治安官介绍的,那人是负责咱们别墅片区的。” 张震略微松了口气,但经历过徐欣儿光州骗银圆事件,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于是将卫星电话递给王恭璋,“安排咱们的人看好了货,二十四小时盯着,人不够就调新人过去。” 王恭璋点头拿着电话躲到了大厅外面。 张震趁着拿食物的时候,特意嘱咐了熊战了尘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不一会儿王恭璋回来,冲着张震做了个ok的手势。 这时候张震也吃了个八成饱,手中端着一杯伏特加,在人群中随意逛着。 他一双眼睛始终没离开波利丝娃。 只见她吃了些东西,就开始和一些名媛攀谈,清脆的笑声传出老远,看样子是相谈甚欢。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向张震伸出了手,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螺丝国语。 张震尬笑着和他握着手,只是没法回答,恰在此时,一个略带口吃的女子声音从旁边响起。 “老板,这位先生问您是不是岛国人。” 张震扭头,身旁正是那个混血妞喀秋莎。 怎么忘了这茬,这位老妈可是螺丝国人,打小就学螺丝语。 张震朗声道,“你告诉他,我是华夏人,来此做生意,带着大批的物资。” 喀秋莎说起螺丝语顺溜了许多,只是比当地人稍显生疏。 那人听了之后惊喜过望,抓着张震的手不停摇晃。 喀秋莎继续充当翻译,“老板这位先生叫科夫斯基,是远东物资公司的总经理,负责整个远东地区的商务活动。” 卷三第50章 真假千金 这年代螺丝国还没解体,所谓公司都是国营企业,看来这位的权利不小,只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物资他这物资公司也白费。 张震此行的首要目的是换航母和飞机,对单纯的商务交易几乎没兴趣,但这个关系需要维护好,将来也是一条人脉。 当对方问道这次带来了什么物资的时候,张震只说了方便面。 在喀秋莎的词库之中,没有方便面这个词,她连比划带解释,终于让科夫斯基明白了方便面是什么。 科夫斯基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说什么也要看看货。 看来方便面也有很大的诱惑力。 张震无奈,只好将王恭璋叫了过来,让二人多交流。 王恭璋自从来螺丝国之后就学了一些语言,虽说经常词不达意,但是正常商务交流问题不大,立刻和科夫斯基聊得火热。 看架势科夫斯基还要带着他四处逛逛,结识其他人员。 张震趁机钻入了人群,轻声对喀秋莎道,“多听听他们聊的主题,翻译给我。” 原本以为喀秋莎要拒绝,可她竟然欣然道,“遵命老板,能为华夏做点事,我非常开心。” 张震不由得一皱眉,这女子难道还把自己当成华夏人? 喀秋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道,“我父亲是华夏人,我出生在华夏,从小也是受得华夏爱国教育,我当然是华夏人。 虽说华夏对我并不友好,但改变不了我的血缘,我来这边找妈妈,也只是想找到家人而已,以后我还想回去的。” 似乎国内还有她留恋之处,张震没细问,但也沉思了片刻。 他轻声道,“你暂时当翻译吧,我会尽力帮你找到母亲。” 喀秋莎微微点头,“我刚才听见,今晚是舰队总司令的生日晚会,咱们也没带点礼物,是不是有些失礼?” 张震低声道,“确定是舰队司令,不是副司令的生日?” 喀秋莎点头道,“是卡瓦西司令的生日,绝对不是副司令华尔列夫的生日。” 张震额头上见了汗,这个臭袜子,到底是不是舰队副司令的女儿? 假如是,她来的时候怎么不提司令过生日,假如不是,那么她带着这么多人混进来什么目的? 这次要是被她算计进了一场阴谋之中,那么就前功尽弃还算好的结局,甚至车队人员都可能发生伤亡。 张震越想额头上冷汗越多,急忙在人群中寻找波利丝娃的身影。 喀秋莎忽而高声道,“老板,蛋糕来了,可能一会儿司令会吹蜡烛。” 话音刚落,大厅内的音乐戛然而止。 几个军装笔挺的女兵,推着一个不锈钢车缓缓走向舞厅中间。 车上的那只巨大蛋糕烛光摇曳,似乎在散发着浓郁香气。 一个中年军官,手拿麦克风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 喀秋莎低声翻译,“诸位嘉宾,诸位同志,今天是远东舰队伟大的司令官卡瓦西阁下的六十六岁生日......” 剩下的那些套话,张震一句没听进去。 他急忙拉着喀秋莎,找到了还在大快朵颐的熊战等人。 王恭璋也在此时急匆匆走来,显然他也知道被坑了。 张震低声道,“咱们现在不能走,尽量寻找波利丝娃,最好是能破坏她的行动,要不然咱们很麻烦。” 王恭璋焦急道,“你怀疑她会做什么?” 张震扭头看向那个蛋糕,“趁着司令吹蜡烛的时候,行刺!” 张震猜测,波利丝娃根本不是什么副司令女儿,而是某个组织的人,借着华夏商队的名义,混进这个舞会,执行刺杀任务。 否则很难解释,这个臭袜子混进来干嘛。 现在已经彻底没了波利丝娃的踪迹,张震对了尘和小豹子道。 “你俩到处找找,只要找到就控制住她带过来,小心她身上肯定有枪。” 恰在此时,刚才当主持人的那个中年军官在一位贵妇的陪同下来到了张震等人面前。 军官向张震伸出手,又是一番螺丝语。 那位贵妇翻译道,“自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副司令华尔列夫,我是他的妻子安雅,非常荣幸见到来自华夏的朋友,我和丈夫过来和你们喝一杯。” 这位司令夫人竟然也会华夏语。 张震来不及借此套近乎,先甩了锅再说。 他握着副司令手,语速极快道,“没想到司令官阁下和夫人这么年轻,刚才我还和你们美丽的女儿把酒言欢呢。” 喀秋莎翻译完之后,副司令和夫人都愣了。 副司令勉强笑道,“张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的女儿确实美丽,可她才上小学,怕是不能和你把酒言欢了。” 司令夫人安雅脸色不太好看,直翻白眼珠。 张震故作惊讶大声道,“怎么可能,刚才我身边就有一位女士,自称是您的女儿波利丝娃,而且这次过来还是她帮我弄的请柬。” 笑容僵在副司令脸上,他让老婆暂时招待众人,急匆匆告辞离开。 片刻后,门外进来不少士兵,在人群里游弋穿梭。 从门口能看到外面也加了双岗。 有些本来围在大腹便便的司令身边的女士也被隔远了。 整个大厅依然气氛活跃一片喜庆祥和,但隐隐的一股无形的压抑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唯独张震一行人都松了口气,至少出事之后,他们身上干净了。 副司令夫人安雅说道,“希望是个玩笑吧,要不然很麻烦的。” 张震道,“难道司令官阁下的生日有什么特殊意义?” 安雅道,“司令阁下这个月底就退休,他举荐了我丈夫接任司令职务,如果他今天出事,上面必定会立刻派人来接管舰队,很多事情就变得无法把握了。” 张震没想到这位副司令夫人如此实在,竟然将这种内幕都和盘托出,难道她对华夏有什么特殊情节? 安雅道,“张先生应该能猜出,我在华夏待过一段时间,那边还有亲戚呢。” 张震恍然大悟,简单一聊才知道,这位竟然和自己是校友,二十年前被派往华夏学习华夏语和历史。 现在不是详细叙关系的时候,张震始终四处寻找可疑人物,尽可能地避免意外发生。 假如今天司令官真的被刺,虽说张震等人撇清了关系,但是难免被排斥,这生意就难做了。 所以为了计划,也得全心阻止意外。 卷三第51章 友谊赛! 安雅说道,“这次司令生日,来宾真不少,除了华夏,脚盆国也派人来了。” 脚盆国是很多国家对岛国的称呼。 张震听闻此言,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里暗骂,到哪儿都有这些家伙,简直就是一群蟑螂。 他装作不经意道,“哦,难道,他们也是来做生意的?” 安雅微微点头。 张震心道,这事有点不合常理,岛国是米国的小弟,怎么可能跟螺丝国做生意。 而且他们两国可是世仇,几乎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再说他们的东西都齁贵,穷棒子螺丝国可拿不出真金白银来。 安雅道,“他们想用大量汽车,换我们几个工程师,帮助他们建设核电厂!” 张震道,“他们不是有这种技术吗?” 安雅微微摇头,“他们在米国的帮助下,建起的是轻水反应堆,而他们想要的是石墨堆!” 张震恍然大悟,心里狂骂岛国人作死。 他们这样是为了一种重要元素——钚。 钚元素不是自然界中所开采出的,而是铀二三九在经过β衰变而生成的。 这东西是制造核弹最理想的材料,比铀二三五的临界质量低一倍多。 更方便用于氢弹的扳机。 世界上主要的钚产生是通过石墨反应堆。 而轻水反应堆虽然理论上也能产生钚,但其产量和纯度通常较低,且产生的主要是钚二四零,而不是钚二三九。 岛国人狼子野心,竟然敢冒天下大不韪搞石墨反应堆,简直就是作死。 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打动了螺丝国上层,说不准真给他们这方面的技术。 让他们囤积几十年,生产的钚足够发动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了。 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张震决定就算航母换不成,也得破坏他们的计划。 当即问道,“那么他们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安雅道,“就在司令那边,张先生要过去么,我可以帮你引荐司令阁下。” 张震向那边看去,果真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岛国人,在吐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张震给王恭璋使了个眼色,按照原计划行事。 而他则跟着安雅来到了那群大腹便便的老军人面前。 安雅含笑高声道,“司令阁下,诸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华夏来的张震先生。” 一位胸前挂满军功章和勋略表白发老军人,沉吟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双手放在比煤气罐小不了多少的啤酒肚上,笑道。 “哦,记得起,前段时间啊库特那边的物资就是你们送的,幸会,幸会。” 看来这位就是卡瓦西司令官了,张震伸出手,和他说了几句谦虚的客套话。 安雅翻译完之后,笑道,“我听说这次张先生带来了更多物资,对吗?” 张震淡然一笑,“确实,大概有两百车皮。”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藏蓝色西装长着亚洲人面孔的家伙插话道。 “哦原来是华夏的,不知道你们那边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让司令官阁下满意的?” 这家伙说的竟然是华夏语,听着还挺标准。 张震温和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服装、香烟、粮食、肉类、糖果、电子产品、高度白酒而已。” 藏蓝西装嗤笑道,“看来华夏也就是能拿出这些破烂了,我们一辆高级轿车,就能顶无数这些破烂。” 张震淡然一笑,“确实,现在我们刚刚开放,工业水平落后,拿不出什么高科技好东西,让人见笑了。 可是就这样,我们的文字还被别的国家当成宝,还将掌握我们的文字当做高等水平,有本事你别用啊。 顺手把那些仿大唐的建筑都拆了,这才叫先进呢。” “你,你......”藏蓝西装瞬间结巴了。 安雅翻译了张震的话。 听到有这么多民生物资,几个老头都露出了贪婪之色。 现在螺丝国物资匮乏,谁手里物资多,谁就有话语权。 而且这些东西都是钱啊,根本不愁卖不出去,甚至能换成真金白银都很容易。 反观岛国提供的汽车那就太离谱了。 虽说造型漂亮也省油轻便,但螺丝国有自己的汽车品牌。 老百姓也不会买岛国车,这些车只能作为高层私用。 完全没法和张震那些老百姓离不开的物资比较啊。 顿时几个老头都主动和张震攀谈起来,瞬间冷落了那几个岛国人。 忙得安雅都翻译不过来了,混血女喀秋莎加入,才帮她分担了一些压力。 那几个岛国人眼里几乎喷血,大口喘着粗气,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张震耍了个心眼道,“其实这些物资里面,六成以上还是给啊库特的,准备留在不冻港的只有少数。” 司令官低声道,“安雅,你给张先生说一声,一会儿舞会结束,请他来我办公室私聊片刻。” 安雅低声翻译了,张震心头大喜,脸上却装出为难的样子,点头答应。 这时候那个岛国人忽而提高嗓门道,“司令官阁下咱们刚才聊到了,我国的空手道,贵国的西斯特玛和桑博......” 由于岛国人现在说的是螺丝语,等喀秋莎翻译之后张震才听明白。 西斯特玛和桑博,属于螺丝国的一种体术,类似于华夏从传统武术中演化出来的散打擒拿。 尤其是西斯特玛,在这个时期被螺丝国当做机密,只有少数特种部队和剑盾局的人才能练习。 桑博反倒更民间一些,基本上学校体育课都会教。 这时候喀秋莎翻译道,“这人说他们的空手道、合气道、剑道,是除了螺丝国这两项体术之外最厉害的技击。 他还嘲笑咱们华夏的武术就是花架子,拍电影好看,真正动手就是找死。” 张震嗤笑一声,没答话,扭头找了尘,却没见他踪迹,像是他还在和小豹子找臭袜子呢。 不过熊战倒是在一旁端着杯红酒直皱眉头。 这时候喀秋莎翻译道,“司令官提议让两国各出人比试一下,增添舞会的娱乐气氛,岛国人答应了,他们出三人,螺丝国也出三个,就在舞池中比赛。” 对于这种和生意没关系的事,原本张震不打算掺和,可是想到必须挫败岛国人,于是低声道。 “你给我翻译一下,既然是友谊赛,我们也出三人参加。 另外像是这种比赛,怎么能没点彩头呢,我准备拿出一百车皮物资,谁家最终获得冠军,这些物资就归谁。” 经历过这半天的翻译,喀秋莎嘴皮子已经非常流利。 她黄鹂鸟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将张震的话说了一遍。 那些老头和岛国人都愣了,刹那间每个人眼中都露出了贪婪之色。 卷三第52章 了尘迎战 开玩笑这是一百车皮物资,就算都是面粉、小麦,也值很多钱了。 卡瓦西司令惊呼道,“张先生当真?” 张震点头道,“自然当真,我手里就是货场的提货单,赢家随时可以提货。” 说着他拿出了几张单据,放在了餐台上。 安雅看了一眼道,“确实是铁路货场的提货单。” 众人眼中都露出了惊喜之色,纷纷猜测难道华夏人没底气打算用这些物资获得我们的好感? 卡瓦西司令哈哈笑着道,“好,好啊,那么请诸位空出场地,咱们各自安排人,我看采取车轮战比较公平,连胜两场可以晋级下一轮,最后一轮定胜负。” 那个岛国人立刻从身边人里面挑了三个身形壮硕的家伙出来。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华夏人,你们谁出战,难道要让这位混血小姐上阵嘛,哈哈哈。” 张震却道,“不急,既然是挂彩,那么就不能我自己出彩金,参赛各队都应该拿出相应的彩头才行啊。” 卡瓦西司令愣了,没想到张震提这种要求,自己上哪儿去弄这么多物资当彩头? 恰在此时,安雅低声道,“司令阁下,我记得港里泊着不少旧船,那些东西华夏可需要呢。” 卡瓦西一拍肚子,顿时肉浪滚滚,他大笑道,“那我就拿出一艘退役驱逐舰,当做彩头得了。” 张震不在乎多少,反正你不能空手玩。 众人的目光看向几个岛国人。 这时候可不能丢脸,藏蓝西装岛国人咬牙道,“我们出,一,不两辆丰田豪车。” 张震冷笑道,“两辆破车,就能当一百车皮物资,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再说司令阁下可是拿出一艘驱逐舰,什么轿车能比得了驱逐舰? 你们岛国是狂妄自大到了什么地步,才敢这样轻视大家?” 卡瓦西脸色不悦地看向岛国人,意思很明显,你们别想占便宜。 藏蓝西装憋得脸色通红,好半晌才道,“好,我们出三辆车。” 恰在此时了尘和小豹子悄然走了过来,朝张震摇了摇头。 很明显他们两个没找到那个臭袜子。 张震高声道,“我们的选手来了,就他们两个加上那个胖子。” 众人见华夏的选手,竟然是一个干瘦的怪人,和一个孩子,更搞笑的是那个胖子,走路都费劲,能打吗? 这简直就是白送啊! 张震看了一眼对方的人马,果真一个个兵强马壮,至少卖相上比熊战他们强多了。 于是他说道,“这比赛有点不公平,你们才拿三辆车,就想赢下一百车皮货和一艘驱逐舰,明显太偏,我不打算玩了。” 卡瓦西司令对自己手下可是信心满满,此刻正幻想着那些物资和车辆怎么分配呢,这也算是临退休之前狠捞一笔。 听到张震竟然说不玩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沉声道,“这样,我再加一艘运输船,分量够了吧。” 岛国人那边对自己的人更是自信无比,正想借着机会狠狠打张震的脸,怎么能让他们轻易退出。 藏蓝西装咬牙道,“这次我们一共带了十部车,我全部拿出来当做彩头,这回公平了!” 张震嘴角一抽,故意装出心疼和无奈之色,高声说道,“既然两位都如此有兴致,那么我就让手下陪你们玩一把,咱们抓阄选下场次序。” 卡瓦西吩咐两句,有人立刻写了三张纸条,团成团子,放在了一只金灿灿的餐盘里面。 三方各派一个选手代表,在盘子里抓了一枚。 熊战回来展开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用阿拉伯数字写了个一。 他呲牙道,“那我第一个下场,尽可能的多解决对手,小豹子一会儿意思一下就行,打不过立刻认输,最后让了尘收尾,咱们绝对万无一失。” 张震想要的却是震惊效果,当即呲牙道,“费那个劲干嘛,了尘你下场,争取给我打穿了他们。” 了尘哦了一声,叼着根牙签,慢悠悠走到了舞池正中。 此刻数不清的客人围在四周,仿佛是人墙一般,众人见到华夏竟然出来这么一个怪人,纷纷爆发出一阵阵的嘲笑。 岛国那边展开纸条是三,也就是说他们排在第三上场。 螺丝国那边是第二,立刻就站出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秃顶的中年男子,一步步向舞池走去。 这人步履相当沉稳,每一步都好似发出了声音,给人感觉像是楼板都被他踏响了。 假如做个比较,了尘就好比是一只鸡,还是风干的。 而这个螺丝国汉子,仿佛是一头棕熊,随时可能将这只鸡撕成肉丝。 副司令华尔列夫充当主持人,冲着麦克风喊了一声,“第一场,华夏对螺丝国,开始。” 二人距离逐渐拉近,螺丝国大汉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他猛然加速,离着了尘一米多远的时候,张开了双臂。 他仿佛抡着两把大锤,用双臂直接抽向了尘瘦弱的身躯。 有些胆小的女士,顿时发出惊叫,纷纷捂上了眼睛。 下一刻一声惨叫从舞池中响起。 那些女士好奇地从指缝中向外看去,顿时被场内的情景震惊了。 原本以为被撕碎的华夏人,依然站在场地内,而那个彪形大汉却像是一只熟透的虾子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 “天啊,简直太神奇了。” “那个华夏人会魔法吗?” 一片片感叹、惊呼声响起,与前面的嘲笑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豹子小声冷哼道,“什么魔法,还画符呢,我师父躲得了点而已,那个笨蛋自己摔了个狠的。” 熊战砸吧砸吧嘴道,“你小子角度不行,我这边正好看到了尘下了个勾脚,要不然那货摔不了这么狠,你师父太缺德了。” 小豹子冲着熊战吐了吐舌头,一翻白眼珠不理他。 螺丝国人并没有为自己人失败而沮丧,反而不停地欢呼为了尘加油助威。 他们民族崇尚强者,反倒民族观念不是很强。 华尔列夫高声道,“这是一场令人惊讶角斗,我宣布第一场华夏胜出,现在请脚盆国的选手下场挑战。” 他话音刚落,岛国那三个壮汉之中,走出一个矮胖的家伙,这小子随走随脱衣服,很快就成了光膀子。 一身大理石般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螺丝国那些名媛佳丽看了顿时发出一阵阵惊呼。 气的那些螺丝国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直翻白眼。 熊战道,“这货暴露狂吗,上来就脱衣服,这是打架还是上床?” 小豹子冷哼道,“他扒光了皮也打不过我师父。” 话音刚落,岛国人已经脱地只剩下了兜裆布。 这货离着了尘七八米远,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大吼——嗷...... 卷三第53章 师傅小心 张震在远处看着,不由得眉心一跳,暗道这货难不成练就了狮子吼的功夫? 要不然他离着这么远,瞎咋呼啥呢?想吓跑了尘? 那应该学狗叫才行,不过现在了尘也不怕狗了。 岛国人越吼嗓门越大,离着了尘越来越近,眼看二人之间距离不到一米。 岛国人猛然下蹲,双手照着了尘腰部抓了过去。 这是柔道的锁技,一旦被他抓住,想要挣脱就难了,而且后面还有一系列的后招,例如十字固、抱腰摔、过桥摔,等等。 然而就在这货的手掌还没接触到了尘裤腰的时候,了尘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我让你学狗叫,道爷最讨厌狗了,还是岛国狗。” 大家离着远,也不知道了尘用了几分功力,一巴掌将这货扇得像是陀螺似的旋转了七八圈。 最后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脖子都歪了,嘴肿的演猪八戒不用化妆了。 整个大厅几百口子人,刚刚还喧闹无比,此刻竟然变得落针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螺丝国人终于爆发出一阵海潮般的掌声。 “乌拉,乌拉!” “脚盆国太不抗揍了。” “华夏人喝得少,喝得少!” 那位卡瓦西司令看得眉开眼笑,冲着张震直挑大拇指。 张震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个,没有任何语言,一切尽在酒中。 华尔列夫举着麦克风高声道,“第一轮比赛,华夏胜出,下面开始第二轮比赛,恭喜这位选手晋级,请下去休息,华夏再派人上场。” 了尘摆了摆手,高声道,“干嘛呢,老换人累不累,让他们只管来,我不动地方了!” 几个懂华夏语的立刻高声翻译出来。 这下惹得螺丝国人再度发出一阵欢呼,就连过会儿要挑战的几个人也竖起了大拇指。 在他们认知里,这才是英雄好汉。 华尔列夫见选手不想休息,也没强求,高声道,“那么我宣布第二轮比赛开始,请螺丝国派人上场挑战。” 他话音刚落,螺丝国选手还没出来,岛国人不干了。 那个藏蓝西装几步跑到主持人跟前,抢过麦克风道,“这不公平,华夏选手已经连胜两场,按照规定他要下去休息。” 华尔列夫撇嘴道,“是选手自己愿意继续接受挑战,也没规定选手必须去休息嘛。” 藏蓝西装道,“刚才华夏选手连续迎战两位强大的挑战者,已经身心俱疲,如果让他继续迎战,太不人道了,我反对,坚决支持人道主义!”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卡瓦西看向张震低声道,“要不让你们的人下去休息一会儿?” 张震道,“没必要吧,要不我把彩头也撤回来?” 卡瓦西一翻白眼珠,高声道,“休息自愿,继续接受挑战也是自愿,就这样吧!” 岛国人气得直跺脚,却也没咒念。 华尔列夫宣布之后,另一个螺丝国汉子,脱掉军装,只穿着长裤,缓缓逼近了尘。 这家伙突然像是拳击手那样垫起了步,随着距离拉近,他猛然拧腰照着了尘就是一击后旋踢。 这一脚仿佛怪蟒出洞迅捷威猛,离着老远仿佛都听到了风声。 然而了尘微微侧身,让过了这一脚,反手就拿住了那货的脚腕子。 紧接着了尘脚下一勾,正勾在那家伙另一条腿弯里。 这下螺丝国人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向地面。 嘭一声闷响,众人仿佛感觉地板都颤了三颤。 这一下不用问,肯定摔得不轻,至少那货失去了反击能力。 然而了尘还没打算收手,只见他用脚踩住那人左腿,双手高举那人右腿就要发力。 眼看这货就要被活劈了。 张震急忙大吼一声,“助手,不许伤人。” 了尘这才松了手,退后几步,抱着胳膊剔着牙,看地上的家伙挣扎半天才站起来,红着脸退出了场地。 观众们不明就里,实则这种事在华夏比武场上常见。 唐代名将郭子仪,就曾经活劈了金枪老教授邵景亮。 张震可不想生意还没做成,就拉下死仇,还是点到为止的好,至于岛国人另当别论。 华尔列夫宣布了尘守擂成功,让岛国人派人挑战。 然而此刻岛国人的队伍之中却十分安静。 藏蓝西装目光扫过剩下的两个高手,发现他们都像是没看见一样,低头在数蚂蚁。 这货咳嗽两声,走到一个同伴面前,轻轻拍着他肩膀道。 “吉野君,为了咱们国家的荣耀,为了咱们的民族振兴,希望你能发扬武士道精神,战胜强大的对手。” 吉野嘴角抽了抽,“我能用武士刀吗?” 藏蓝西装眼睛一亮,高声说道,“目前比赛已经进行了三场,都只用拳脚,太枯燥了,我提议双方使用兵器较量,增加点刺激如何?” 几位将军议论纷纷。 华西列夫皱眉道,“这只是友谊比赛,难道非出人命吗?” 张震听完翻译的话,心里暗骂岛国人无耻恶毒,他走到了尘身边低声说了岛国人提议。 了尘呲牙一笑,“来吧,抓紧打完了,那边这么多烤肉我还没吃呢。” 张震道,“那你想用什么家伙?” 了尘一摆手,“只管让他来,只要不拿喷子就行。” 张震回到看台傲然道,“既然用武器,那就用,我们从来没怕过。” 藏蓝西装大喜过望,拿起麦克风就喊道,“诸位来宾,诸位将军,你们马上就能见到我们岛国最精湛的刀法了,吉野,给我上。” 不知道吉野从哪里拿出一把短武士刀。 这种刀属于胁差,只有六十厘米左右,主要用于近战和室内作战。 仓啷一声刀出鞘,映着灯光散发出刺眼光芒。 吉野手持短刀,神色异常紧张,围着了尘绕起了大圈。 这货始终离着了尘七八米远,仿佛两块同性的磁铁,始终无法接触似的。 再看了尘,依旧是风轻云淡,甚至连对手绕到了背后都不动一下。 吉野始终在试探,偶尔经过了尘后背的时候,低吼一声,跺一脚,但始终不肯向前半步。 他就这样一圈圈地绕下去,大厅墙壁上挂着的那只大钟指针也在一圈圈走着。 观众们都快打瞌睡了。 就连了尘都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吉野绕到了尘背后,他依旧大吼一声,猛地一跺脚。 然而这次他没有后退,却像是离弦之箭般的冲向了尘后背。 雪亮的胁差直刺了尘后心。 小豹子惊呼一声——师傅小心啊。 卷三第54章 比赛憋气 雪亮的刀刃在灯光下散发着刺眼光芒,宛若一道闪电狠狠劈在了尘后背。 大厅里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张震那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小豹子惊呼出口——师傅! 然而就当各种声音落地之时,噹啷一声脆响,那把比灯光还亮的胁差也落在了地上。 刚刚还身形如灵猫般敏捷的吉野,此刻却像是瞎眼的狗熊一样,嘶吼着原地转圈。 眼神好的人可以发现,这家伙紧闭着眼睛,眼角流出一缕鲜血染红了脸颊。 了尘手指一弹扔掉了那根都快被他咬烂的牙签。 现场除了吉野嘶吼的声音一片寂静。 几百人,上千双眼睛,一言不发看着这货嘶吼旋转,静的都有些可怕,场面异常诡异。 就在此时,有人大吼一声,“吉野瞎了,吉野被华夏人弄瞎了,快点抓住那人。” 剩下的七八个岛国人一起大喊,可就是没一个敢上前抓了尘的。 藏蓝西装满脸悲愤地说道,“我要提出严正抗议,本来是友谊赛,你们竟然下这种毒手,简直是丧尽天良,恶毒至极。 我请求司令官阁下,一定按照故意伤人罪,将那个人绳之以法。” 围观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嘘声一片。 “太不要脸了,他们拿着大刀砍人,被人家用牙签扎瞎了眼,还反过来说人家恶毒。” “脚盆国是最无耻的。” “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卡瓦西司令道,“山下诚山先生,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这个请求确实很过分,你也听到了观众们怎么说。 一方手中有刀,而且发出了致命攻击,另一方做出任何反击都是合理的,再说这是比赛,既然动了兵器难免造成伤亡。 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安抚伤者,给他最好的治疗,而不是去找各种理由怪罪别人。” 此刻张震才知道,藏蓝西装名叫山下诚山。 山下诚山满脸委屈道,“我们的人根本就没致命攻击,只是吓唬一下他,可他却用最恶毒手段还击,这是体育精神吗,这还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 卡瓦西和华尔列夫一时语塞。 这时候张震忽而脚尖一挑,挑起地上那把胁差,在众人惊呼声中,反手一刀直劈山下诚山脑门。 山下诚山吓得歪倒在地,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手枪。 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张震手腕一抖,胁差化作一道闪电将那只手枪劈飞。 嗡嗡声响之中,胁差插在地上一阵阵颤抖,离着山下诚山的喉头不过几厘米。 几个岛国人大吼道,“华夏人你要找死!” 与此同时几把手枪出现在他们手中。 华尔列夫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管是华夏人伤亡,还是岛国人出人命,这都是重大外交事件。 在这个多事之秋,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他急忙大吼道,“把枪放下,这里不是你们岛国人地盘,谁都不许用枪。” 随后他转头看向张震,语气严厉道,“张先生,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当着我的面杀人,这太过分了,不要逼我驱逐你出境。” 张震哈哈大笑道,“我刚才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并没有伤人的意思,你们都看清楚,如果我要他的命,绝对不给他把枪的机会。” 话音未落,张震摸起桌上一枚飞镖,头也不回向后甩去。 众人只听到嗖一声响,那只飞镖正中靶子红心。 酒会上玩飞镖、轮盘游戏拼酒,是国外常见的项目,有点像是国内猜拳行令。 所以会的人很多,也都知道像张震这样反身投掷红心有多大难度,众人顿时发出了阵阵惊呼。 张震朗声道,“大家都看到了,我要是想杀这几个岛国人,用飞镖在远处投掷就足够了,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刚才我用短刀,就是为了证明,人在生命受到威胁之下,不会管对方是否真的要下杀手,都会用最激烈的手段反击。 就像刚才我只是用刀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就拿出了手枪要击杀我。 现在大家能够理解,我的伙伴,为什么要弄瞎那个岛国人眼睛了吧。” 在场众人连连点头。 卡瓦西也露出和蔼笑容。 所有岛国人聚在一起叽叽嚓嚓好似一群瘟鸡,半晌也没商量出个对策,不一会儿都耷拉了脑袋。 华尔列夫一阵大笑,“张先生这个示范正好能证明人的应激反应是下意识的,现在我宣布这场比赛,华夏一方胜出,请最后一组继续挑战。” 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螺丝国壮汉,还有一个岛国人。 螺丝国壮汉非常光棍,高声道,“我不是对手,认输。” 那个岛国人却一阵眼珠子乱转,忽而说道,“我们岛国有一项无人能及的本事,就是忍术,我从小可以在水中憋气很久,希望能用这项技术挑战一下华夏人。” 华尔列夫道,“这里离着海岸还很远,怎么进行水下比赛?” 岛国人呲牙道,“弄两只水桶来就行,我们就比谁憋气时间长。” 观众们纷纷骂岛国人不要脸。 真刀真枪干不过,就想花样玩偏门了。 张震心中暗笑,了尘练的童子功,早就打通任督二脉,进入龟息境界像是玩一样。 岛国人找他比憋气,简直就是作死,看来今天非要闹出人命才行。 不过这也是个好机会,让岛国人嗝屁一个,打击他们嚣张气焰,也算是小小惩戒一下。 所以张震也没反对,手指间暗中藏着一根银针,随时准备发动。 很快有螺丝国大兵拎来两只铁皮桶放在了舞池之中。 了尘和那个岛国人也站在了水桶旁边。 华尔列夫拿出了怀表,喊了一声——开始! 一阵水花翻涌,二人几乎同时将脑袋伸进了水桶,随后就一动不动了。 现场不少人都拿出了怀表、手表,一边看场内,一边帮着计时。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水桶里二人依旧稳如磐石。 几百人瞬间鸦雀无声,唯有大厅墙壁上的大钟依旧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普通人憋气,如果没经过训练,几十秒钟到两三分钟就是极限。 经过训练的可以更长,但也不能超过半个小时,因为人体长期缺氧会造成脑死亡。 张震记得在二一年的时候,有人打破了憋气纪录,达到了二十四分钟的极限。 今天这个岛国人如果也受过训练,他最多也就是到二十多分钟。 很快二十分钟到了,了尘那边依旧纹丝不动,仿佛睡着了一样。 而岛国人那边,却发出了轻轻颤抖,很明显,这货坚持不住了。 就在大家以为岛国人要出来的时候,张震凑到两米之外,运气手指一弹,那枚激射而出,正扎在岛国人腰椎之上。 银针细如牛毛,根本每人能看到。 下一刻那家伙仿佛触电似的浑身颤抖起来。 卷三第55章 刺客现身 “快救人啊!” 张震第一个冲了过去,将水桶踹翻,顺手从那人腰上收回银针。 然后大声叫道,“谁会心肺复苏!” 然而等岛国人冲到近前,将那人扶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家伙已经断气了。 岛国人急忙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按压心肺,一通忙活。 张震趁机,拍了拍了尘后背,“行了,你赢了。” 然而了尘却依旧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以为了尘也淹死的时候,水桶里一阵水花翻涌,了尘划拉着脸上的水渍站了起来。 这货打了个哈欠,十分欠揍地说道,“我都睡着了,什么情况,那人认输了?” 这时候司令部医务人员赶来了,还是没把那家伙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次岛国人可怪不到任何人了,看着尸体被运走,他们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张震带着所有手下上前,和他们握手,异口同声说着,“节哀!” “节哀!” 山下诚山气的直翻白眼珠。 虽说生日宴会上闹出了人命,但是螺丝国人明显的不在乎这种晦气事,依旧非常开心。 就连卡瓦西司令也很高兴,仿佛刚才都是给他祝寿的娱乐节目。 这时候华尔列夫拿着麦克风高声道,“华夏选手已经连续战胜六位选手,如果再没有选手挑战,我就要宣布华夏队胜利了。” 然而了尘站在场内却冲着小豹子使了个眼色。 小豹子愣了一下,咬牙高声道,“我要挑战!” “哇,华夏人要窝里斗?” “这个小孩子难道还比那个怪人厉害?” “天啊,华夏简直是卧虎藏龙。” 那些岛国人也都有点傻,搞不懂这边卖的什么药。 反而有些幸灾乐祸起来,看着华夏人内斗他们很开心。 华尔列夫看出了尘没有反对,立刻宣布了比赛开始。 小豹子此刻仿佛化身一头猎豹,十几米的距离,几个跨步来到了尘面前。 双掌上下翻飞毫不客气地向了尘身上招呼。 而了尘却和前面几场大不相同,表情异常凝重,一招一式小心应对,仿佛小豹子是他的大敌一般。 刹那间拳掌相碰,一阵阵闷响震彻全场。 众人一看,顿时觉得这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人不相上下,打得难解难分。 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热闹可看总比枯燥的舞会有趣。 观众看得热闹,现场再度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 熊战却呲牙道,“了尘这货现场教徒弟呢!” 场内二人,一个如同穿花蝴蝶,一个稳如磐石,拳影掌风连城一片,宛若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似的,煞是好看。 就在此时,了尘大叫一声,我输了,嘭一声闷响,这货竟然躺在了地上。 张震也忍不住只捂脸,心里暗骂,这俩臭不要脸的表现欲这么强,将来让他们都去拍电影。 最终这场比赛,以少年英雄小豹子获胜而结束。 这些观众们什么时候见过如此精彩的武术表演,顿时掌声如同潮水,喝彩宛若霹雳。 华尔列夫立刻宣布,“华夏队获胜,赢得所有奖品。” 说完他将提货单和两艘船的资料都递给了张震。 张震连连抱拳拱手,“我们能够获胜,也是另外两队谦让的结果。 我要向他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体育精神,表示感谢。 作为获胜一方,我决定拿出十车皮物资,捐献给本市的市民,作为这次友谊的见证。 谢谢,再次感谢司令阁下,谢谢在座的诸位! 当然我更要感谢慷慨的岛国人,那十两豪车,我会好好珍惜的!最后请岛国人节哀顺变!” 此刻那些岛国人的脸比吃了翔都难看。 卡瓦西和华尔列夫,同时端起酒杯,与张震碰了一下。 卡瓦西说道,“我代表全体市民和远东舰队,感谢张先生的慷慨,这样,物资就放在舰队,由我们负责发放。” 张震借着碰杯的机会小声道,“司令阁下,希望这批物资能真正发到市民手中,我还有更贵重的礼物单独送给您!” 听了翻译的话卡瓦西一愣,脸上露出掩盖不住的喜色,低声道,“散会后,请来我办公室,咱们再小酌几杯哈哈!” 张震和二人碰了一杯,微微一笑道,“我必然前往!” 众人饮尽杯中酒,一阵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 此刻华尔列夫宣布舞会继续。 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进入舞池翩翩起舞。 张震趁着音乐声比较大,对安雅道,“副司令夫人,这次我为副司令准备了一份礼物,请您散会后派人来我的车队拿。” 安雅露出一丝喜色,礼貌地道了谢。 此刻她还不知道礼物的内容,否则绝对不会如此淡定。 这次张震带了大量外币,仅仅是寒元就有两个亿。 这么多钱,肯定不能只给一个即将退休的司令,作为明日之星的华尔列夫更应该有一份。 而且和华尔列夫维持好了关系,对于张震来说更有好处。 安雅作为翻译,向张震又引荐了几个本地官员,没想到的本市市长科西夫竟然也在场。 只不过这位中年男子被军人们边缘化了,始终毫无存在感。 然而张震却不打算放弃这个边缘人物。 毕竟未来几年螺丝国变化极大,谁也不知道哪位大人物就此落幕,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能咸鱼翻身。 所以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张震着实和市长大人聊了好多东西。 同时从他口中也了解到了一个重要情报。 那就是有一艘刚刚退役的航母,就要停泊在不冻港。 张震心中大喜,看来航母有着落了。 就在此时,一位帅气到极致的年轻螺丝国军官端着酒杯凑到近前,“司令官阁下,我祝您生日快乐......” 军官经过张震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嗅到一股栀子花混合海水味道。 这是臭袜子身上的香水味! 张震清楚记得在车上她还炫耀过,这种法国香水名叫阳光,是栀子花混合海水和烟草的味道。 这军官是臭袜子冒充的! 他倏然而惊扭头看去。 只见那个螺丝国军官来到司令官面前,插在兜里的左手猛然抽出,手掌上现出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而枪口正向卡瓦西脸上对准。 卷三第56章 航母系统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卡瓦西那张写满惊恐的胖脸。 军官目光决绝,带着看透生死的淡然,娇笑一声竟然发出女人的声音,“卡瓦西,你的死期到了。” 旁边众人根本来不及救援,在场的军人们多数都携带了名媛,却没人带着枪参加舞会。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震猛然一抖手腕,他指尖射出一道亮光,正击中了军官手腕。 由于过于匆忙,他没来得及运用内力,但这一枚银圆也将那把枪打歪。 与此同时军官扣动了扳机,这一枪正好打在一个岛国人身上。 虽然下一秒就可能被无数人扑到,但军官依旧沉稳无比调转枪口,再次对准了卡瓦西的脑门,就要给他来个印堂红。 张震虽说和这些人没有恩怨,但绝对不许有人破坏自己的计划。 他低吼一声,运起内力,再次发出一枚银圆正打在军官手腕上。 枪声没响起,却响起了军官惨叫和手枪落地的声音。 不知道哪位名媛发出了惊叫。 瞬间现场尖叫声此起彼伏。 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数不清的军官拼命冲来。 那位刺客眼见不妙,忍着手腕上剧痛,灵猫似的地钻入了混乱的名媛佳丽群之中,临消失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她看的不是卡瓦西,而是破坏她刺杀的张震。 此刻张震也看到了那张属于臭袜子的脸,和她眼中怨毒的神色。 这下可是结了大仇,不能让她跑掉,省得后患无穷。 张震猛然一抖手腕,再次全力射出一枚银圆。 只见一道银光,流星似的直奔臭袜子后脑,眼看就要将她击中。 恰在此时,几个岛国人叫嚣着抓刺客拥挤到近前,正好挡住了弹道。 只听得哎呀一声惨叫,身穿藏蓝西装的山下诚山脑门上多了一枚亮晶晶的银圆。 这货仰面倒在了地上,口中喷出股雪雾,再也没了动静。 军人们终于冲到近前,将司令官和众位军官,护在身后。 卡瓦西吓得面无人色,一张苍老的脸宛若死人般难看。 他大声嘶吼着,“抓刺客,抓刺客!” 偌大的大厅内,男人跑,女人叫,乱的简直成了一锅大杂烩。 卫兵们急忙维持秩序,好半晌大厅之内才恢复了安静。 卡瓦西此刻憋了一肚子火,还是看着张震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张先生,我这条老命是你救的。” 华尔列夫两口子也向张震投来感激的表情。 他们看得清楚,心里明白,刚才要不是张震出手发出那种古怪光芒,司令官早就脑袋开花了。 可就在此时,几个岛国人大吼着冲到张震面前。 一个消瘦岛国人伸手戟指张震,“你,你杀了我们的队长,卡瓦西司令官,我们正式提出抗议,你们必须严惩这个华夏人,给我们一个交代。” 此刻岛国的团队中已经死了仨人。 除了被呛死的吉野,还有一个倒霉蛋中了枪,最后就是山下诚山吃了枚银圆消化不良饮恨而终。 这一系列的倒霉事让岛国人彻底失去理智。 有人竟然又摸出了手枪,直接对准了张震。 然而还不等他扣动扳机,旁边一个卫兵抡起枪托子就给了他一个狠的。 这货嘴里喷着血和碎牙就栽倒在地,谁让他枪口指的方向正是司令官的位置呢。 所以这个岛国人也是倒霉催的,此刻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但凡有一点点危险都不能放过。 一个岛国人抗议道,“司令官阁下为什么对我们这样?” 就在剩下的岛国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张震恰到好处地补了一刀。 “你们来参加司令的生日舞会为什么带着武器! 还有刚才在刺客行刺的时候你们为什么袖手旁观! 刺客逃跑的时候你们又为什么为他掩护?” 这三刀简直是刀刀致命,岛国人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怒不可遏地司令下令赶了出去。 而且通知了边防,将他们立即驱逐出境。 这些岛国人白来一趟,赔上了三条人命,还白送了十辆豪车。 负责抓捕刺客的人汇报,连根人毛都没找到,看来是彻底跑了。 卡瓦西满脸怒色,也只好宣布舞会结束。 张震受邀请前往司令办公室密谈,临走之际嘱咐手下小心谨慎,另外再加强那些货物的防护工作,一定要万无一失。 ...... “这是什么,我的上帝,张先生,您是我见过最慷慨的绅士,在我即将退休之际,会尽可能地满足您左右要求。” 司令办公室内,当卡瓦西看到黑色皮箱内一摞摞崭新的寒元之后,立刻不淡定了。 他那张满是皱纹和肥肉的老脸,瞬间开了花。 今天所有的惊吓、愤怒、不快,都被浓浓的油墨香气吹散。 他握着张震的手喋喋不休地许愿。 张震淡然笑道,“司令阁下,这只是小意思,我此行是为了增进咱们两国的友谊去贫困的啊库特地区慰问一下那些饱受严寒肆虐的人们,其他事只是顺道不是主要目的。” 卡瓦西一愣,旋即笑道,“啊库特地区确实应该着重关心,但我还是希望张先生能在本市留下更多的物资。 我这里有很多华夏稀缺的好东西,我想您肯定感兴趣的。” 张震沉吟道,“目前华夏在重工和军工方面确实有些落后,但我们也不是饥不择食,我还是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的理念,打算多接济一下啊库特的贫民。” 卡瓦西脸上肥肉一抽,忽而拍脑门道,“航母,航母你一定感兴趣!” 张震眉头皱起,沉吟道,“航母,拆得只剩下空壳子的航母,我运回去只能卖废铁吧。” 卡瓦西挤了挤眼睛,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我还有一套拆下来的蒸汽弹射系统,一套最先进的雷达导航和一套电脑指挥起降系统。 怎么样,我亲爱的张,这总该有点兴趣了吧?” ...... 张震回到车上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 车队缓缓向别墅行驶,王恭璋轻声道,“师弟,你走之后,我按照你的意思将另外一亿寒元给了副司令夫人。 她看了以后惊讶异常,特意邀请咱们明天去他家喝下午茶。” 张震微微点头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攻克不了的堡垒,只是没有用对方法而已,现在咱们只用不到两百万华夏币,就拿下了整个城市和一支远东舰队,简直太划算了。” 王恭璋惊喜道,“司令官那边也松口了?” 卷三第57章 严刑逼供 “你们没有办法出去,不代表我不行,你们想要出去吗?”洛天泽看向带头的男子。 而现在柳瑶兰有了瘾,要是没有钱买药的话,就要去借钱,借不到就要出卖自己了,我想到结婚之前她的那次流产……我浑身打了一个机灵。 这时候齐璇才想起自己是谁,这不过就是自己经历的一世,原本以为她能够醒过来了,但忽然有一股巨力把她拉入了光的漩涡。 “知道输了就好,现在说一下吧。”刘芒就像是一个骄傲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扬队伍对着刘圣杰说道。 古随风已死,这储物袋上面的禁制也没了,林青用自身灵气一冲,就能将其解开。 而在光柱下方的天空之上,一黑一白两只巨龙正缓缓合拢了自身硕大的龙口。两条巨龙一黑一白,一者透露出了无尽的光明与圣洁,一者透露出了无尽的黑暗与毁灭,好似两个极端一般,分别飞腾在天空两侧。 “是,老大!”马力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豹,轻声说道。然后直接让几个手下走了出去。 林青摇摇头,直接否决,日子早就定下了,他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岳阳就会改变。 “汝等三人现在这幅样子是去送死吗?!!”烛阴口中厉喝道,手掌一挥,恢宏的岁月长河在神宫之内浮现,将三人重新按回了御座之上。 “真的?那你为什么会深更半夜的被西日阿鸿将军亲自接进宫?”祖木拉提王妃一脸狐疑地听着我的解释,不过她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一些。 “怎么回事?敌袭?”风落羽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盘子,警惕地看着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一样。 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他们总是有一些怪诞的想法和行为,总是很能让别人吃惊,生活变化多端,很难推测;当然,这也是必须的,要不然他们又怎么能称之为天才呢? 一阵草木的芳香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耳朵响起吱吱喳喳的鸟叫声。 公孙德接过传令兵的报道,又看了看远处树林里面望月军队的动态——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令他不免有些疑惑。 一直笼罩在白术身边那种难以言喻的生人勿进之感瞬间闲散无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原来,凤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下身去,准确无误地‘吻’上了那张早已‘弄’得他心痒痒的樱‘唇’。 是一个携带着许多故事的剑塔,那一柄柄插在塔身的宝剑,代表着历代守护这里的强者。生命虽然早已消逝,可执念不消,剑意不减,凝聚会塔身,一直守护在这里,不曾被岁月抹去。 顾长生走到尹伊身边,想要伸手触摸尹伊的脸,手伸到一半就被枫景一拳打回去。 “行了啦。啰嗦。”艾菲松开了捏她脸蛋的那只手,然后打开身上的挎包,重新盖好刚才龙妍交给她的那个盒子,准备放进去。 陈容一阵恍惚,她在心中想道:算了,反正那人对这些士族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是,只是,我实在不想与他相遇而已。。。。。。 “你的权能多的令人嫉妒!“注视无尘,雅典娜知道强制性拖走自己的始作俑者,便是眼前这个一脸轻浮的家伙。 在这种讲究容止的时代,陈容那一袭红裳,那悠然灿烂的笑容,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相信,她真是清白的。 值得一提是,江城策似乎是有意留情,并未伤及对方众人的性命,只是把他们打到起不来而已。 佑理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水晶窗外的钢铁都市,虽然和家乡的城市外表相同,但这里到底不是家乡,也只有外表相似罢了。 还有那个新娶的妻子,梦中的自己居然被她的话感动了。真是可笑,这天下间,哪有一个当惯妻子的人,愿意回过去做妾的?而且,还得与夺了她妻位的人朝夕相处? 金色灵液内部剧烈的颤抖起来,一阵阵怪异的吟声从里面猛然传出,随后灵液表面一阵的凸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猛然冲出,要逃匿而走的样子。 紧接着,张梦惜在前,江城策在后,相续走出了允儿的病房,并缓缓冲着住院部之外走去。虽然儿童病区距离住院部的出口不算很远,可是江城策却觉得举步艰难,如踏荆棘。 “那里是有食堂的……”这是王梓涵在看到风落羽的不解行为之后,从牙缝里面憋出来的一句话。 不一会儿的时间混沌气流旁边出现了一个有一丈方圆的亮光,古辰心中一喜,然后脱离混沌气流往白色的亮光飞去,可是当一处混沌气流,他的身体又被混沌气流之外的空间瞬间禁锢。 卷三第58章 秘密组织 张震呵呵一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别逼我用出华夏最残忍的刑罚。” 波利丝娃俏皮地一笑,仿佛在和情人调侃、 “好呀,那就请你继续,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什么样的刑罚都没法撬开我的嘴。” 他打断了野鹿的一条后腿,但它依旧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奔跑,向前不要命的冲刺,害怕被杀死,但还是太晚了,当它决定在叶潜的眼前出现时,它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孟竞光服下解药,赶忙在部门办公楼层,换乘其他电梯到地下室,开车赶回孟家。他知道毒性有多厉害,如果不能及时驱毒,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话音刚落,就见两名虎背熊腰的汉威营将士上前一把就按住了王兴,之后赵开山怒气冲天的走上前去,抡起蒲扇一般的巴掌就开打了,两只手同时左右开弓,一会儿的功夫就将王兴的脸打成了猪头一般。 想到这里,王志燃一边继续吃着美食,一边用眼角撇向了皇帝。果然,皇帝在和几位高级军官敬酒之后,就悄悄地带着格利温元帅和温德太子从宴会厅的边门离开了。 毕竟,莫伊拉本人毕竟是基因科学的专家,想要招募她的人有很多,所以在之后的这些年里,莫伊拉加入过很多科学团队,继续她的基因研究,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说话间,机舱里传来了驾驶员的声音,塔耳塔洛斯的基地到了,但是外面传来的枪炮声,与喊杀声,让王志燃知道,等待自己的恐怕又有一场新的战斗。 这个时候,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但是彩儿和如意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上一层,背后一柄光剑破空而去,直中龙身,这一剑可与之前不同,打中龙身一刻,瞬间发生变化。 凤千羽本能地道谢,见长衫落下,也刚好把姜卓方的身子全部盖住,她的心里暗暗感激,可姜卓方却赖在长袍里,头和手都不动。 “李药师,奉宗内主事之命,现派一名紫衣杂役来接替经窟事务!请开启石门吧!”他声音洪亮,喊起话来倒是底气十足。 三人一时间拿不准,但又不敢冒冒失失抓人,顿时都顿住脚。有些左右为难起来。 结果除了维克托对对抗演习时的一些事情进行了询问其他人都没有发表意见,大家也是摸不清这个数字化作战部队的真实实力,也就等待后面对抗演习时数字化部队的最终表现吧,到底是空耗国力还是用力的改革。 9月9日,毛泽d病逝的消息传到了苏联,苏联外交部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封慰问电发到了中国外交部,随后苏共政治局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关于毛的追悼会上的问题以及以后对中策略等等。 看大家都做准备,把回城卷轴握在手中,张泉几人也对视一眼,拿着回城卷轴,接着张泉打开团队频道轻轻的吐着两个字“回城”。 如是情况,自然是引动了无数紫虚仙府长老、弟子的注意,当是时,便有无数的修士敢将过来,探查情况。 到了夜间,瞄准射击时,枪口迸溅出来的火焰,会严重影响一名士兵的视力,只要多开上几枪,眼前就会出现淡红色的叠影,而一款好的运动眼镜,通过防眩目功能,可以有效减少枪口火焰对视力造成的影响。 卷三第59章 打得不疼 他们只能忍辱负重继续积蓄力量,经过了几十年,这期间被螺丝国清理过几次,但每次之后总会死灰复燃。 前几年,不知道为啥,不仅是部队,就连下面生产队,也装了不少黑匣子。 看到青年的举动,他轻轻摇了摇头,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等待。 秦遥一早时间赶了过来,这转眼的功夫,一个又一个的人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来了。 想到那些如利剑一般的言语,想到父母肿胀的尸体,抬不起头的哥哥嫂子,被指着鼻子骂的侄子。 一缕缕淡红色的烟雾飘散出来,扩散到空气中,立刻让后院充满了令人心旷神怡的药香味。 二人又战到一起,依然是短暂而急促的战斗,二人重又分开。依然是鲜血和魔气流出,只是身上的伤痕更多了,二人微微气喘,眼光逼视着对方。 这东西江炎提前体验过,确定是个坑爹货的话,也自然不会在拍卖会上买这东西。 被朱秀琴一番话弄得心烦意乱,挑起满腹心事的斯颜,哪里还睡得着? 高经理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点菜竟然会成为一个让他觉得最为胆战心惊的环节。 “驯养灵兽,首要在于建立信任,要以温和友善的态度对待它们,通过喂食、抚摸等方式让它们感受到你们的善意。 楚经年提议六人轮流为恢复的人护法,毕竟身处阴暗森林中,时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已经有南宫舞和君洛影两个超强的对手,她就已经压力很大了,难道还要再多几个对手? “你真的会起很大作用吗?”许琉璃手指轻轻地捏着蚕柔软的身子,呆呆的说。 伊长老以惊人的气势单独锁定吕天明,似乎是要迫使他下跪,这种做法显然是想折辱于他,后者的脸色发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蛟龙圣子举起了沙包大的拳头,蛟龙族护法见状也只能乖乖的低下了头。 那七彩色的网,一下子就把姬灵儿打出的那只暗蓝色火焰凤凰罩住了,且,那只暗蓝色火焰凤凰也在一瞬被湮灭。 太史慈当机立断跃马挺枪,从那黄巾骑兵数量最少的一处地方杀了出去,沿途留下了数具黄巾骑兵的尸体。 这也让林木森看清楚了地窖的样子,跟脑海中模糊的记忆一重合,有些莫名的熟悉。 擂台上的战斗十分激烈,不过细细一看,还是能发现其中一人已经落入了下风。 苏尘竟……竟然像是完全没有听见那半空中的漩涡内的若隐若现的中年人的话,连一丝丝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完全的无视之了。 在看到青紫失去家人族人之后,不知为何,朱太烈更是担心灵芝。 我走到窗边,眼睛一缩,徐老蔫的尸体正在移动,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拖着,半个身体已经出了大门。 可是长大后,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可爱了。很多事情,也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只见李白将那装了两万块钱的包,原封不动的递给冷若冰,冷若冰顿时不肯接。 不同于之前嫁衣的深邃,这双眼睛很亮,透着一股懵懂,就和初生的婴儿一样。 卷三第60章 被出卖了 对于这种滚刀肉,张震不会再客气。 瞪眼道,“再不老实交代,我让你像刚才那样一百次,最后再把你变成白痴,快说。” 波利丝娃感受到一股从来未有的压力,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 她急忙道,“别急,听我说清楚,你应该听说过最后一位沙皇死后,皇室家族全部灭门,但是那些宝藏都不见了......” 据传说,从第一代开始到一九一八年,这二百多年里,皇室积累了两千多吨财宝,其中很多是从华夏掠夺来的珍贵古董。 另外至少还有一点六百吨的黄金。 然而这些东西,都在一次事故中沉入了湖底,由于技术原因至今无法打捞出来。 还有一个传说,这些东西当初上火车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大部分宝藏其实被末代沙皇藏在了隐秘的地方。 这些传说张震不但听说过。 而且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和一些朋友专门探讨过。 甚至还动过去螺丝国寻宝的心思,只是后来因为希望渺茫而作罢。 虽说张震相信这个宝藏存在,但是他觉得臭袜子这种级别的小卒子,几乎不可能知道真相。 他冷哼一声,“嘁,来吧给你五分钟,讲一下你的传说,要是我觉得你在胡说,直接送你个白痴大礼包。” 波利丝娃委屈道,“组织高层有个人拼命追求我,他给我透露的这个消息,我想他不会说谎的。” 张震嗤笑道,“上床的时候说的吧,那时候男人能有实话?” 波利丝娃更委屈了,“乱说,人还是处女,从没和男人上过床,他也不是在意乱情迷之际说的,而且,而且还有证据。” 张震眯起眼睛露出一丝精光,“只要你拿出证据,我就信。” 波利丝娃从手指上撸下一只戒指,递过去道,“你看,这就是宝藏之中的华夏宝物。” 这是一枚金戒指,表面已经生了一丝丝绿锈。 虽说黄金在常温中不易氧化,但是古代黄金提纯较差往往含有极少量的铜或者其它金属,所以表面出现绿或者红的氧化层也正常。 戒指花纹层次分明,细致入微,戒面上錾刻了一只蝴蝶栩栩如生。 而且蝴蝶须子、眼睛,都是一种带有鱼子纹的金珠镶嵌而成。 张震嘴角露出喜色,他一眼看出来,这些金珠是华夏古代的炸珠工艺。 将黄金熔化后滴入温水中会形成大小不等的金珠,谓之炸珠。 炸珠形成的金珠通常焊接在金、银器物上以作装饰,如联珠纹、鱼子纹等。 这种工艺是有记录可查的最早的珠宝制造技术工艺,远远领先于世界其它国家。 另外这个戒子上花纹也是华夏金银加工的錾花工艺。 所谓錾花,是用各种大小、纹理不同的錾子,用小锤敲击錾具,使金属表面留下錾痕,形成各种不同的纹理,达到装饰器物的目的。 錾花工艺始于春秋晚期,盛行于战国,此后历朝各代均沿用。 这种工艺具有独特的装饰效果,使单一的金属表面产生多层次的、变幻的立体效果,既光彩绮丽,又非常和谐。 没错了,这一枚戒指绝对是唐、宋时期,宫廷之内的首饰,一般平民百姓可用不起。 这东西肯定是八国联军时期从华夏抢走的。 看来臭袜子说的靠点谱。 张震摩挲着戒指道,“东西倒是对,可就这么一个小玩意,根本没法证明那些宝藏的存在,很有可能它只是偶尔流落在民间的代表不了什么。” 波利丝娃撅起嘴道,“他手里还有很多这种首饰,送我很多,都在我家,你不信可以跟我去看。” 张震道,“你家在哪儿?” “猫斯克城!” “你干嘛不说在北极?” 如果对方手中真的有大批古董,也可以选择合作,不过必须等航母和飞机运回去之后。 最重要的是合作方式,张震绝对不会为他们去卖命,最多就是提供物资换这些东西。 反正本来就打算用物资换古董的,跟谁换不是换? 但张震始终不信,那价值数百亿美刀的宝藏在他们组织手中。 这是因为如果在这个年代,某个组织真掌握了如此巨大的宝藏,绝对可让螺丝国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了,谁还小家子气玩刺杀? 波利丝娃说道,“老板,我们就要成功了,你在这时候选择帮助我们,就是最佳时机,不用付出多少就能收取巨额红利。 用你们华夏语来说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张震哈哈大笑道,“我不用付出,直接拿过来岂不是更好。” 波利丝娃脸色一变,“你,你要做什么?” 张震故意装出狰狞笑容,语气阴森的说道,“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明白,我打算和官方合作,彻底铲除了你们。 条件就是让我挑选百分之三十的古董,我只要华夏的古董,我想螺丝国应该会同意吧。” 波利丝娃脸色煞白,惊恐叫道,“你,你痴心妄想,我们组织庞大又严密,你们绝对找不到的。” 张震坏笑道,“我眼前不就有一个线索么,我不信从你嘴里撬不出来东西。” 说着他伸手又放在了波利丝娃后腰上。 波利丝娃想到刚才经受的折磨,俏脸瞬间惊慌无措起来。 “不要,你,你杀了我吧,我就是死不会出卖组织!” 张震凑到她耳边,装着色眯眯的样子道,“这一回你将承受超过上次十倍的折磨,还有你已经背叛组织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得多。” 波利丝娃怒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背叛组织了?” 张震拿出一只录音机,按下了回放键。 录音机里飘出了波利丝娃刚才交代组织内部情况的话。 波利丝娃越听脸色越难看。 张震坏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组织如此神秘,那么保密也肯定在第一位,你刚才可是把组织出卖了个底掉啊。 波利丝娃如果这盘录音带被你们的人听到,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对你?” 波利丝娃想到组织内处理那些叛徒的手段,一张脸几乎都垮了,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 “求你,求你,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千万别,别把它交出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伤害组织里其他人。” 张震冷冷一笑,“好家伙,没看出来,你这个臭袜子还挺讲义气呢,不过你媚眼做给瞎子看了,你们组织早就把你卖了!” 波利丝娃惊呼出口,“胡说,不可能......” 卷三第61章 宣誓效忠 张震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这个小傻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最后还念道人家好,简直就是傻到家了。” 为了弄到那一批宝藏,张震已经决定冒险一试,先从这个组织内部找到突破口再说。 波利丝娃拼命摇头道,“你胡说,我为组织出生入死,我对组织忠心耿耿,我的理想就是组织的意志,组织怎么可能出卖我? 出卖我能有什么好处?张震刚才还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现在我才知道看错了你,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张震耸肩道,“那你说,为什么你刚到舞会现场,就开始大搜捕刺客? 你再想想,你刚拿出手枪,我就预备好飞镖了。 还有你虽说成功逃出军港,可是你的组织给你安排撤出不冻港的后路了吗,还逼得冒险你跑到我这里避难。” 张震每问一句,波利丝娃脸上难看一分。 一开始她还嘴唇翕张想要争辩,到最后她心头只剩下了一片茫然,不由得也在思考张震的三个问题。 最终感觉一切迹象都是指向了被出卖了。 波利丝娃不由得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一股冷气从尾椎骨直到脑顶门,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她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嗓音干涩的说道,“张震,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计划暴露的?” 张震确实没有实证,但是他已经猜到了,而且也不想波利丝娃这种高才生,被人当枪使,毕竟他自己也是从满腔热血的学生时代走过来的。 于是他编了个善意谎言,沉声道,“你刚走,就有几个岛国人对副司令说,哦,就是你那个便宜爸爸华尔列夫。” 波利丝娃满头黑线,咬着牙问道,“岛国人说什么?” 张震道,“岛国人对你爸爸说,有人冒充他女儿,很可能是要对司令不利,让大家提高警惕。 这才有了大搜查,我也开始留意你的动向,直到你的出现。” 波利丝娃气得跺脚道,“我早就说了,就是不能和这些该死的岛国人合作。 嗯,你是怎么知道我化作成了军官。” 张震心头一震,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跟岛国人合作,这是作死的。 他当即道,“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出卖了你,栀子花、海水,还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叫日光。” 波利丝娃纠正道,“是叫阳光,没想到你对我印象这么深,连香水味道都记着了!” 说着她竟然又脸红起来,还偷偷看了张震一眼。 张震干咳道,“别臭美了,你现在还是阶下之囚,快点说,你们怎么和岛国人勾结的?” 波利丝娃气得直翻白眼珠,没好气道,“是我领导联系的他们,让他们配合我刺杀。” 张震哂笑道,“他们能帮你刺杀,西边出来个绿太阳啊!” 波利丝娃冷哼道,“不是直接动手,是帮忙掩护,没想到这些卑鄙无耻的家伙竟然出卖了我,我和他们势不两立。” 张震道,“他们肯定也是你们上层指使的,目的就是向卡瓦西示好。 卖了个小卒子,收获一位海军司令的友谊很划算,我甚至怀疑,你们组织和卡瓦西还有岛国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波利丝娃额头上冷汗直冒。 她是不怕死,甚至不怕被酷刑折磨,但她怕被自己认可的集体出卖。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彻底崩溃了。 所有的梦想,所有的追求,瞬间化成泡沫,那些壮志雄心也化作了尘埃。 她哇的一声哭了,扑在张震怀里,哭了个梨花带雨芙蓉泣露。 张震急忙把她推开,“哎哎,你个臭袜子的,离我远点,什么毛病啊这是。” 波利丝娃瞬间止住哭声,又囧又尬地闻了闻自己身上,“我洗得很干净,不臭了啊,哼,臭也是你弄的,浑蛋,畜生。” 这大洋马,又白又嫩,还嗲里嗲气的,让人心痒难搔。 如果不是要办正事,张震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掰手指头一算,重生到现在已经半年多,还没开过荤呢,简直不像话。 不过要开荤也不找洋妞,眼前有柳师姐,还有徐家姐妹,哪个不是任君采撷,哪个不比臭袜子强。 张震急忙用内力压了压火气,沉声说道。 “别扯没用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是重回组织的怀抱,让他们继续坑你,还是打算弃暗投明。” 波利丝娃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任凭张震怎么问她都不答话。 一旦信仰崩塌,任谁都要很久才能缓过来,甚至一蹶不振成了废人。 张震决定好好开导她一下,“你现在就算哭瞎了也白搭,那些人依然该享福的享福,该祸害别人的祸害别人。 想想和你一样的那些学生,还有多少被蛊惑,还有多少为了别人肮脏的目的而付出一切? 你作为一个有理想的人,完全可以阻止这一切,你的那些力量,你的能力,从此后将为这个伟大的目标而努力奋斗。 这比以前有意义多了,而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帮你,救那些人脱离苦海。” 波利丝娃渐渐止住了哭声,满脸惊诧地看着他。 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我真的可以吗?” 张震重重点头,坚定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语气柔和道。 “当然,你知道吗,我自从看见你第一眼,就发现了,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不气质,气质,这种气质赋予了你极强的人格魅力,你必然少不了追随者,必然能感染更多的人。 你甚至能将那个理想中的社团建立起来,把那些腐臭不堪的家伙赶走,踩到地上,从肉体到灵魂毁灭他们。 你感受到了吗,整个世界将为你而颤抖。” 波利丝娃眼中希望之火愈来愈旺盛,她歪头道,“那么你也会为我颤抖么?” 张震干咳一声,“也许吧,这事可不好说,反正你心里明白自己独一无二就行了。” 波利丝娃满脸兴奋,“那,导师,我该怎么去做?” 两句忽悠就成了导师了,张震都有点脸红。 但他依旧神色郑重的说道,“下面你听我的,暂时回到你们组织,争取把他们底细都摸清了。 特别是那些财宝在什么地方,还有搞到真正的核心人员名单,然后咱们开始各个击破。 嗯,我安排一位武功高手保护你,希望你能在月底之前取得成果。” 波利丝娃重重地点了点头,而且发下了最重的誓言。 卷三第62章 飞速发展 张震开门叫来了正在熟睡中的了尘,让他暂时保护波利丝娃。 这一夜,波利丝娃还是没走,赖在沙发上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才开始化妆成一个中年大妈的样子,悄然离开了此地。 张震看着她走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孩子只要帮忙找回一部分华夏古董,就没浪费昨晚上一番苦口婆心。 至于当上什么组织老大,那纯属于胡扯,不过等古董到手之后。 张震会安排好她,让她远离是非之地好好的生活。 由于下午要去华尔列夫家里拜会,所以上午他没出门,躲在房间开始给国内打电话。 首先给姜晓琀外公打了个电话,向他报喜,航母几乎到手了。 楚向北罕见地激动起来,“小子你真办成了,我给你摆酒庆功,什么时候能正式交接?” 张震简单说了一句筹集物资,另外缺少开船的人。 楚向北让他放心,会帮他弄一批物资,优先送过境,另外会派个小组过去负责船只。 聊了一些细节才扣了电话。 随后张震又给家里打了电话,询问了一圈一切正常。 二丫和雪梅也答应了去香江读书,以她们的成绩,将来绝对大有作为。 二丫选择了西医基础医学。 而雪梅却选了经济学和企业管理,也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至于刘倩则是留在鲁东,学了张震当初的新闻专业,也选修了历史。 京城那边,槐婷婷终于在家将那一亿美刀都换成了华夏币。 成捆的钱足足装满了精诚斋仓库和王府地下室。 这些资金多数要用在运动会项目上。 如果还有缺口,也不会很大,在别处挪一下就能解决。 林家的测绘人员已经先一步到位,正在和组委会委托的设计院衔接。 按照这个进度,估计年底就能开始体育场馆部分的建设。 另外就是赵瑾玥出面,代表他家,跟郭家、姜家、槐家,见了一面。 槐婷婷不知道具体他做出什么保证,但从那天以后她爷爷允许她出门了。 这些天可把她憋坏了,一旦重获自由,立刻像是出笼鸟儿一样约了几个闺蜜,好好玩了几天。 张震也彻底放了心,不过对赵家的行动还是再继续。 不能白恶心好几天,弄不死他也得给他放点血才解恨。 牛昆和秃鹰,正在往外放手里有宋代瓷器的消息。 这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也是最后一笔买卖,事成之后他们不能在国内待着了。 张震答应安排他们出国,一辈子衣食无忧。 深市那边,老郭来消息,土地已经敲定,正在开始规划和设计。 这边唯一让张震有点头疼的就是,钱酷去的时候,步子迈得大了点,一次性拿下了三百公顷荒地。 这就是三百万平方米,太吓人了。 这么大的地方如果都建成工业园,前期的资金老鼻子了。 不过他一听那些地方,竟然都是后世黄金地段,除了建工业园之外,还可以留出大量地皮搞房产和商业中心。 张震顿时心里安稳了,决定咬牙勒紧裤腰带,也要把那边弄好。 将来这又是一颗日进斗金的摇钱树,可得伺候好了。 林诗瑶那边也有好消息。 她以张震的名义,召集赌船上被救的那些富豪,来香江开了个会。 宣布成立金矿基金会,将绵国那座金矿的产权拿出来,作为抵押,以每股一百万美刀筹款,三年后返利百分之三十。 虽说多数富豪以利益为先,但也有不少是真心感激,再加上这丰厚的回报确实诱人,还有金矿作为抵押更加稳妥,很快就筹集了两亿一千万美刀。 这些钱足够暂时解决香江那边两个大工程的资金缺口。 林诗瑶终于放心,带着五亿美刀,飞往欧洲和钱酷他们汇合。 张震仿佛看到了无数珍宝,数不清的优质资产,和一家前途无限的银行,在向自己招手。 闲得无聊,他又给姜绍业打了个电话。 这家伙还赖在泺南呢,而且姜老头和姜晓琀都没走。 仿佛要在泺南度过整个暑期似的。 姜绍业告诉他,京城的业务都交给几个小弟了。 现在松木卖掉了一多半,另外又给张震踅摸了几套四合院。 只是面积都不大,另外有点遗憾的是有个小一个级别的王府,现在成了大杂院里面住家太多,让他放弃了。 要不然张震名下的王府能来个哥俩好。 张震让他加大收购四合院的力度,最好再弄个王府级别的。 另外那些好酒、古董也别落下,趁着现在有钱尽可能地多划拉。 打完电话,已经到了中午,王恭璋亲自给张震送来了午饭。 张震看了一眼餐盘里的大块烤肉和大列巴配红菜汤,大笑道,“还真是入乡随俗哈,都成螺丝刀风味了。” 王恭璋笑道,“等咱们楼买下来,我就从国内请厨师来,鲁、粤、川、淮阳,你想吃什么都有。” 二人吃着饭,王恭璋说实验室已经搞定了,正巧有一座学院要处理设备。 于是他带着槐师姐去了一趟,看着东西还行,就全部拿下。 只是现在没地方当实验室。 按照张震的意思,他们买了一辆箱式大货,准备改装成移动实验室。 张震道,“目前看来,不冻港这边基本稳妥,等下午见过副司令之后,如果事情差不多,我就准备三五天后去北边了。” 下午见副司令,一是为了确定将来的合作关系,二是要看看还有什么油水能刮下来。 两亿寒元不能白送啊,这些钱在寒国能买多少东西? 王恭璋道,“你不打算看看航母了?” 张震吃下最后一块烤得流油的牛肉道,“那玩意看不看都一样,你把好关就行。 对了,国内会派一只小专家团过来接手航母,并且负责开回去,你负责接待一下。 另外去北边的车辆物资,都要麻烦你准备了。” 王恭璋熟练地用餐巾擦了一把嘴,拿出纸笔来说道,“你有什么要求,我记下来抓紧办。” 张震沉吟道,“首先是车辆,这次我打算带着二十人以上,怎么也得五辆车。 除了我带来的车之外还差两辆越野,一定要皮实耐操的,还有两辆物资补给车,其中有一辆是油罐车。 那辆试验车必须准备好,带到那边有大用,目前这些车也得检修一下,状态要最好......” 王恭璋事无巨细一一记下,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 张震笑着站起道,“走,咱们去会会副司令两口子。” 一辆吉斯117飞驰过城市,来到军港外面的家属区。 车子停在一栋有卫兵站岗的小院子门口。 已经得到消息的卫兵立刻放行。 院落不大,但也布置精巧,假山、树木、喷泉,雕塑,一应俱全,尽显欧洲风格。 安雅夫人身穿礼服,站在别墅门外,看着车辆接近,嘴角露出了微笑。 卷三第63章 送礼艺术 见到二人下车走来,安雅落落大方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欢迎我最亲爱的朋友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已经准备好了茶点,请跟我上楼吧。 华尔列夫马上回来,咱们边喝茶边等他。” 按照惯例去人家拜访不能空手,这点国内国外一样。 张震特意拿了一套翡翠首饰,一套孩子佩戴的玉镯这是给华尔列夫夫人和女儿准备的,还让王恭璋搬了一箱红酒,这些礼物已经不算寒酸了。 走进华尔列夫家的别墅,顿时让人感觉到一股子平庸和寒碜味道。 家里见不到名贵油画,也没有什么豪华的装饰,更没有精巧布置让人眼前一亮,总之比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 由此看来,这位华尔列夫不是清廉至极,就是被上司压榨得太狠没机会捞油水。 不过现在好了,媳妇终于熬成婆,即将要当家做主。 刚进门楼梯一阵响动,走下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 这孩子也就十二三岁,长得跟芭比娃娃一样,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不用问这位就是华西列夫正牌千金了。 张震立刻拿出一只锦盒,从里面拿出只和田玉镯,含笑蹲下道,“让我猜猜,你一定是聪明美丽的波利丝娃了?” 少女捂嘴轻笑道,“叔叔猜错了,我叫娜塔莎。” 张震装出懊恼样子一拍脑门,将手镯戴在少女纤细的白嫩手腕上。 “哎啊,瞧我这记性,竟然将娜塔莎记成了别的名字,该罚,这个小玩意,就当赔罪的礼物啦。” 娜塔莎又惊又喜,也不知道能不能收,仰头看向母亲。 安雅道,“张先生这太贵重了,请你不要惯坏孩子。” 张震绷着脸道,“这是我刚才叫错名字的赔礼,难道司令夫人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安雅这才装出无奈样子,叫娜塔莎收下礼物还让她道谢。 张震听着标准的普通话说的谢谢,轻轻抚摸了一下孩子的金色秀发。 娜塔莎竟然没躲,只是娇羞地低下了头。 安雅让孩子去玩,带着二人走进了小餐厅。 这里竟然摆着几件华夏的瓷器,不过也都是民国和五六七的货色,张震是连看第二眼的兴趣都没有。 王恭璋放下酒,张震将另一只锦盒推在桌上,“安雅夫人,这是我旗下珠宝公司制作的一款翡翠首饰,我觉得非常搭配您的美貌,所以就带过来了,让您见笑。” 随着盒盖打开,安妮露出了比波利丝娃见到翡翠项链时还要激动的表情。 她瞬间沉醉在了那翠绿和黄金熔融出的海洋之中。 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笑颜如花地说道,“张震我的朋友,你太慷慨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受之有愧。” 张震笑道,“只有您的美貌,才不算埋没它,还请您不要推辞,给这来自异国他乡的精灵一个温暖的家吧。” 张震感觉自己这不是在送礼,而是做广告,想必用不了多久,美瑶珠宝的产品,就能在螺丝国高层打出一片市场。 安雅抿嘴道,“张震你是我见过最会说话的人,真的谢谢了,那我就收下,当年我在京大读书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你呢!” 张震柔和地笑道,“那是我没福分,不过现在能和您和司令官做朋友,说明咱们的缘分到了,我不胜荣幸。” 上次在舞会上,没来得及续关系,这会儿放松下来一聊,两人之间除了校友之外竟然还略微沾亲带故呢。 原来安雅的奶奶曾经在华夏生过一个女儿。 这不是别人,正是齐老的红颜知己叶晓沙。 如此算起来,安雅就是叶晓沙的侄女,和张震成了平辈。 安雅惊喜道,“天啊,咱们竟然还是亲戚。”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华尔列夫爽朗的笑声响起,“亲爱的安雅,你和谁是亲戚?” 安雅介绍过之后,华尔列夫露出大喜表情,上来就给张震一个熊抱。 “天啊,真没想到,亲爱的张咱们还是亲戚,用华夏话来说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哈哈哈。” 张震心里有数,这货之所以这么热情,不是什么屁亲戚关系,而是那一亿寒元和后续物资的作用。 一番寒暄之后,张震直接将话题转到了昨天的刺杀事件上,询问后来有没有抓住刺客。 华尔列夫坐在张震侧面,苦笑着摇头道,“亲爱的张,我现在都后怕,要不是你及时用飞镖救下司令官阁下,今天整个军港都要乱了。 可惜我们掘地三尺,还是没抓住那个该死的刺客,昨晚上的抓捕行动,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我特意让人避开了你们的别墅。” 这货要是知道,他让特别避开的地方,就是刺客藏身之处会作何感想? 张震露出感激之色道,“您的体贴让我感激涕零,虽说没人来搜查,但我担心货物的安全也一宿没睡好,今天眼圈都红了。” 一听到货物,华尔列夫眼睛有些放光,低头沉声道,“为了货物安全,要不然我安排一个连的人马去帮忙守卫?” 张震可不敢让别人插手货物的安全,万一这种事形成惯例,以后就麻烦了。 他说道,“这倒不必,我打算直接将大部分货物运到军港,麻烦您安排些货车就行。” 反正这一批货,除了少量给当地商人,剩下的基本上作为定金给了卡瓦西司令,早送过去晚送过去没什么两样。 华尔列夫立刻拍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话题一转说到了昨天张震赢的彩头两艘船。 其中一艘是退役的驱逐舰另外一艘,司令当时只是说运输船,但没具体说什么型号。 他主动买了个好,给张震一条刚刚退役至少七成新的大型运输船。 这种船当时造价在三百万卢布之上,折合美刀将近二百万。 而且现在开起来和新的没什么区别,既能改造成商船也能改成渔船。 华尔列夫还负责让人将两条船重新保养维护一番再交割,这又省了一笔费用。 这就是关系和金钱的重要性,要不然兴许到了张震手里只是一堆废铁。 既然有了良好的契机,又开了头,张震也没客气,立刻就谈到了换完航母和飞机后的下一批物资。 华尔列夫也来了兴趣,如数家珍一样开始展示军港里的家底。 看架势,恨不得只要能换地,一股脑都换给张震。 卷三第64章 奸细内应 回去的时候,一路之上,张震脸上的笑容都没消失。 他现在已经有了另外一个计划,那就是利用退役船只发展一支远洋捕捞队。 现在华夏最缺的就是蛋白质。 肉类饲养成本过高,捕鱼又没法去远洋。 有了这只船队,将会源源不断地为华夏百姓提供海鲜鱼类。 这可是一本万利一举多得的生意。 王恭璋笑道,“将来咱们的货物也可以走海运了,成本降低不少。” 张震点头道,“将来不冻港,就成了咱们重要转运点,货物从海上运到这里,再换成铁路,可以到达整个西伯利亚地区。 稍微麻烦一点,也可以送到螺丝国首都猫斯克城,简直就如虎添翼啊!” 王恭璋脑海中幻想着满船的货物,转送上火车,运输到整个螺丝国,甚至到达欧洲。 地图上很快就插满了公司的标志,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拔地而起。 而他就是这个帝国的元老,缔造者之一。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越想越兴奋,他激动地问道,“那么运输船什么价格?” 张震道,“八十车皮货换一艘万吨级别的。” 王恭璋皱眉道,“跟飞机一个价啊,可不便宜。” 张震呲牙笑道,“他们负责翻新、改装,船只靠岸后还给保养、维护,终生制的,便宜不?” 王恭璋大笑起来,“这个华尔列夫比卡瓦西还狠啊,这是要掏空整个舰队的架势。” 张震道,“管他呢,反正咱们有好处就行,你这边抓紧在当地招募船员和水兵吧。 侧重一下有渔船经验的,咱们还得成立个远洋捕捞队。 另外你和国内也沟通一下,尽量在国内也招一些人,哪怕是刚毕业的学生,保持船上有一半是咱们的人。” 一个巨大的商业链条正在逐渐形成。 张震心里有点看不上这条商业链条,他想要的是资源。 未来资源日渐稀缺,谁能够掌握资源,才有话语权。 他的计划是掏空啊库特,甚至远东地区的资源。 有了这些在手,将来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王恭璋道,“这边水手船员非常好找,他们有大批无业游民,其中很多都是退役水兵,不过高级人才确实有点难,咱们的政策得放开一点。” 张震认真道,“只要合理,你看着定,我都支持!” 这就是百分百的信任,王恭璋心里一股热流奔涌,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刻已经不需要任何语言,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震又将波利丝娃昨天来避难、还有她背后组织的事说了,让王恭璋做到心里有数。 王恭璋陷入了沉思,许久后道,“这种组织,咱们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当然这是我的建议,另外我奇怪的是,她怎么回来的,咱们的安保可是做得非常好。” 听了最后一句话,张震不由得一个激灵,难道现在别墅里有臭袜子的内应? 他又嘱咐王恭璋一定加强安全工作,千万别被人来个窝里反。 目前大事基本搞定,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了。 等到车队准备就绪,他就起程前往遍地黄金钻石的啊库特。 一行人刚回到酒店,张震的卫星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他看了眼是泺南的陌生号,急忙回到房间接通了电话。 下一秒姜晓琀略带嗔怪的声音传来,“你不打算回来了,我过几天就要回米国。” 上次在她家,二人只是擦肩而过,根本没多说一句话。 这丫头也没主动联系过。 张震还以为她就算回去也不会主动来个电话。 此刻听到这话,张震心头有些悸动,柔声道。 “没想到你在国内这么久,就是等我回去吧?” 姜晓琀冷哼道,“臭美什么,我在国内是为了陪陪爷爷,小时候他对我特别好,我也好多年没见他了,谁说是为了等你,哼。” 这丫头一贯口是心非,话虽说得不好听,但张震感受到了她的思念和爱意,顿觉心里暖暖的,恨不得扔下一切立刻飞回去。 “你最晚什么时候走?我尽量加快这边的进度赶回去。” 姜晓琀沉吟道,“你要是忙就算了,没必要为了我跋涉千里,就这样吧,累了,睡觉。” 张震急道,“别啊,没说两句呢,这才刚傍晚睡什么觉,要不这样,你去外公家住几天,我开大船去见你。” 姜晓琀轻笑道,“是航母吧,你真的做到了,开航母和情人见面,真有你的。” 这是她第一次亲口承认两人的关系,张震更激动了,心头好似燃烧着一团火。 “那就说好了,你在光州等我,咱们不见不散。” 姜晓琀陷入了沉思,许久才道,“我考虑一下,你别抱太大希望,其实我也想外公了,自从上次春节不辞而别,我还没见过他呢,真怕他还生气。” 张震忍着笑道,“怎么可能生你气,你也知道外公最疼你,这么久不见太不像话了,你说什么也得去陪陪他啊,就这样定了哈,到时候咱俩畅游南海。” 二人又腻歪好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 张震坐在书桌前,继续整理笔记,现在的笔记由于内容牵扯太大,万一被人看到就是大麻烦。 所以不敢再用楷书写,而是改成了九叠篆字的变形字。 这种字在古代作为军事密码使用,而且变形非常随意,不是提前约定好知道如何变形的根本破译不了。 所以张震才能放心大胆地记录一些未来发生的大事。 另外他将那座疑似铀矿,还有许多想法也都记了下来,当作备忘录。 就在他奋笔疾书的时候,忽而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一点点动静。 一枚银圆出现在张震手中,暗中运起内力,仔细倾听四周的细微声响。 片刻后,竟然又有一点动静,从衣柜那边传来。 张震立刻就确定了,那只黑胡桃色的原木衣柜之中藏着一个人,他已经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 今天王恭璋的话浮上心头,难道是那个内应藏在衣柜里? “瞧我这脑子,忙起来忘了吃饭!” 他缓缓起身,嘴里唠叨着向门口走去,来到走廊里反手关上门。 先是疾步走向楼梯,紧接着又蹑手蹑脚走回了门口。 然后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倾听。 初时房间里鸦雀无声,片刻后柜子门吱呦一声响了。 下一刻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着门边走来。 张震眸子里寒光一闪,紧贴在了门后,只等着里面的人出来,一招制服他...... 卷三第65章 竟然是她 咔吧一声轻响,球形锁被拧动。 下一秒房门打开了一条细缝,停了几秒后,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身影快速从房间里闪出。 然而就在此时,张震猛然出手,将一根银针扎在了对方腰部期门穴之上。 那人瞬间像是停了电的机器人,一动也不动了。 张震利索地将那人扛起,转身进门,把他扔在了沙发上。 此刻他才看清这人的长相,气得他差点骂出口。 “我好心给你治病,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跑到我房间里偷东西,还和外人勾结,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什么人!” 沙发上的人身穿紧身衣,金色秀发收在鸭舌帽中,面容精致肌肤白皙,正是那个被张震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爱丽丝。 然而任凭张震怎么问,这个昧良心的死丫头都牙关紧闭不肯说一个字。 张震冷笑道,“你不说,别以为我就不知道,你是波利丝娃的同伙,和她一样都是什么精英学生组织的。 我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才给你治好病,你反过头来坑我?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爷爷、奶奶、父母,全家死定了,老子把他们挨个切片,扔海里喂鱼,最后再收拾你。” 爱丽丝吓得俏脸苍白,却依旧闭口不言。 张震恶狠狠说道,“让我想想怎么收拾你,嗯就用对付臭袜子的办法,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罢将爱丽丝翻转趴在沙发上,一把扯开紧身衣后腰,伸手按住了八髎穴。 这个小丫头耐力比波利丝娃差远了,才几秒钟就已经坚持不住,大声求饶起来。 张震收回少许内力,依旧凶神恶煞般说道,“你只有一个机会,说实话,要不然让你受够了罪,然后再把你卖到寅度贫民窟去。” 爱丽丝浑身颤抖着道,“我,我是好意,你不能这样对我。” 张震被气笑,“偷偷潜入别人房间是好意?偷听别人秘密是好意?看来你的三观果真与众不同,老实交代,你潜伏在我身边要干嘛?” 爱丽丝感觉到那古怪的力量又强大了几分,自己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不由得抽噎起来。 “不要,我说,我是精英组织的人,但绝对不是故意接近你,当时被你救是意外,跟着来不冻港是爷爷的主意,遇到波利丝娃也是意外。 我帮她是因为都是一个组织的,可没想到会对你造成麻烦,今天我过来是想看看她有没有留下窃听器,我是想帮你的。” 张震明白,在这种时候,她绝对不会说谎。 就连臭袜子都撑不住,何况这个明显是菜鸟的小丫头。 看来她真是出于好意。 张震心里的火顿时消了一半,将内力撤回说道。 “看来你还有点良心,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来找窃听器,你怎么不直接对我说?” 爱丽丝委屈道,“谁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你救我是收了诊费的,治好我是你的职责,我,我来是因为,能不能不说?” 张震瞪眼道,“不说你试试!” 爱丽丝脸儿瞬间红到了脖颈,轻声呢喃道,“你,你这个浑蛋,那天差点,差点夺走了人家的第一次,浑蛋,我,我现在做梦都能梦到你,哼。” 这原因太扯犊子了。 可张震又不由得不信。 他松开了爱丽丝,语气严肃道,“收起你的少女情怀吧,从现在起,你和老毛布不许走出别墅半步,等船准备好,我会送你们离开。 忘了那个什么狗屁精英组织,都是骗人的,就这样吧,滚出房间去。” 爱丽丝重获自由,猛然坐起瞪着张震道,“不许你侮辱我们的组织,我发过誓,要奉献个人的一切。 那天我中毒,也是为了组织实验新药,我连生命都不在乎的。” 张震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才是真正的二傻子。 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去实验什么毒药,这病可不轻。 不过张震不打算再管这个傻丫头,继续遵守约定送这些犹大人出境换古董得了。 她只要不影响自己的生意,爱咋地咋地吧。 念及于此,张震起身打开了房门,“走,没有下次!” 爱丽丝气鼓鼓地站起,狠狠瞪了他一眼,出门快步消失在了走廊里。 吃晚饭的时候,张震将这件事说给王恭璋,让他安排人看好这对祖孙,尤其是爱丽丝绝对不能让她再与精英组织联系。 王恭璋额头上冒出冷汗,没想到竟然被渗透得这么厉害。 回头一定好好查查目前的人员,将来尽可能地用华夏招聘的,以防再被间谍渗透。 华夏那边第二批物资,五百多车皮,编组成十趟车,正在逐步起运。 估计三、四天后第一组车就应该能到不冻港。 而这边的准备也在紧锣密鼓之中。 所有的车辆已经送去了军港汽修厂进行保养维护,那辆大货也在改造实验室。 王恭璋正在找人四处寻找合适的越野车。 按照张震的计划,当货物到达的时候,就是他启程的那一刻。 随后一部分粮食和高热量食物还有御寒衣帽鞋袜,将从不冻港转运至啊库特。 这些东西是张震进军啊库特的底牌,只有靠它们才能征服那片常年低温的处女地。 剩下的几天时间,张震每天白天和不冻港的高层来点聚餐、舞会之类的互动。 晚上给各处打打电话,调控一下发展战略,顺道调戏一下槐师姐、姜师妹,忙得不亦乐乎。 这几天他几乎将所有高层都腐蚀了一遍。 就连那位最不受待见的市长科西夫,都没落下。 这位市长大人收到张震的礼物之后,激动坏了,拿他当成了真正朋友,也透露了不少消息。 其中有一条对张震非常有用,就是不冻港和卡米尔市中间的山区发现了一座铜矿。 目前这座矿官方无力开采,打算永久的封存起来。 张震知道,华夏即将迎来大发展的时期。 像是铜这种金属是不可或缺的资源,如果拿下来对华夏的帮助极大。 于是他专程拜访了官方的矿产部门,然后利用卡瓦西的影响力,达成了一个用物资换采矿权的协议。 卷三第66章 被虐上瘾 协议内容是,螺丝国什么都不付出,所有开采熔炼都由张震一方负责。 每年上缴一千车皮物资,和铜矿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协议期直到铜矿采空为止。 这件事可以说是开了一个先河,也为了张震后面开采其它矿产做好了铺垫。 简直可以说是一个重大进步。 为此他好好地答谢了负责矿产的官员和卡瓦西司令一番。 第四天傍晚的时候,一列满载货物的火车开进了不冻港铁路货场。 这一列火车除了五十个车皮货物,还挂了一截客车厢,里面坐满了华夏过来的人。 他们都是在国内招聘的,其中有背包客,有各种服务、安保人员。 这些人将在王恭璋的带领下,将不冻港这座桥头堡建设成最坚固的前沿阵地。 看着大队人马走出车站,王恭璋信心满满,激动地道,“张震,这下我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张震笑道,“都是自己人也不能完全放心,你也得小心他们被买通,总之一切小心吧。 本来我还要等一个消息,才能彻底放心出发,现在看来,那个消息需要你继续关注了。” 王恭璋知道张震所说的是一个名叫安德鲁的鹰国收藏家,即将前来不冻港和卡瓦西司令洽谈一笔收购古董的业务。 王恭璋不知道这是张震下的套,其目标竟然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赵瑾瑜兄弟。 但这件事既然交代下来,自己就得上心留意。 由于现在还没买下大型房产,这一批人只好分散住在了民居之中。 张震也没搞聚餐,只是在别墅门前给大家讲了一段励志打气的话,算是和职工们见了面,剩下的事都交给了王恭璋。 现在那些车辆也准备好了。 除了原来的三部车之外,又添加了两部奔驰越野,一辆八吨油罐,一辆八吨箱货,还有一辆改装的移动实验室。 每辆车也装满了各种物资,人员都配上了卡瓦西提供的制式武器。 另外那些退役的前特种兵,都重新穿上了海军特战队的军装。 身份也暂时成了远东舰队司令部的警备队。 有了这层身份,在路上就方便了很多。 得知张震要远行,不冻港的高层特意搞了个送别聚餐,为他送行。 这天晚上张震吃上解酒药,将内力发挥到了极致,灌趴下了一桌子人,算是圆满的结束了不冻港之行。 临别之际,那位喝得醉马刀枪的市长大人,又向张震介绍了一个关系。 啊库特地区的首府阿库斯克的副市长,是他表哥,如果遇到难处可以去找他。 市长大人已经给表哥打过电话,那边也非常欢迎车队的到来。 张震把这个关系记下,虽说未必能用到,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回到别墅之后,张震走进自己房间,抬高嗓门道,“臭袜子,给我滚出来!” 他话音刚落,角落里传来波利丝娃幽怨的声音。 “讨厌,你再叫人家臭袜子,人家不理你了,好消息也不告诉你了。” 张震酒劲儿有点上头,靠在沙发上懒洋洋说道。 “说什么好消息。” 也不知道波利丝娃怎么想的,竟然靠在张震身边,还贴得很紧。 她仿佛轻声呢喃似的说道,“组织现在急需一大批物资,要求高度酒和糖、肉类为主,他们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张震推了这洋妞一把,让她离得远点。 虽说此刻她身上不臭,可张震总有点心理阴影。 “任何代价?甚至是那些古董?” 波利丝娃点头道,“这是那个人说的,就是拼命追求我的那人,他们现在手里最多的就是华夏古董,希望我能帮你们牵线搭桥。” 张震笑道,“只要价钱合适,我这边什么都有,他们打算怎么换?” 波利丝娃道,“一百件古董,换一百车皮物资。” 张震轻蔑一笑,“几百年前的破鞋、臭袜子也算古董,老是老,可没什么价值,必须有价值的古董才行,他们是不是想糊弄事?” 波利丝娃道,“都是上次你见过的那种首饰,还有大件的瓷器。” 张震道,“上次你那个戒指,如果在华夏,最多卖三五百块,你觉得它能值一车皮物资?” 其实那种工艺的纯金戒指,当前市场价怎么也要一两千,张震是打算砍价砍到脚腕子。 波利丝娃道,“我知道他们漫天要价,你可以就地还钱嘛!” 张震沉吟道,“就你说的那种戒指,每一百件,换一车皮符合你们要求的物资,瓷器嘛,必须看过之后才能定价,但也不会太贵。 他们想换一百车皮物资,就最少要准备几千件古董。” 波利丝娃又凑了过来贴得紧紧的,俏脸有些发红道,“那,我让他们准备五千件怎么样?” 张震现在没看见东西,随口敷衍道,“五千件啊,勉强吧,先这么说,我会派人去看东西,然后再定交易。 就这样吧,不早了我要睡觉,明天要离开不冻港了。” 他在琢磨,这边以后古董交易少不了,光靠王恭璋肯定不行,是不是派个徒弟过来。 可是派谁好呢,大头跟着王老头在京城走街串巷。 猴子在豫南坐镇,现在已经将生意发展到了鄂北,肯定离不开。 石蛋更不用说了,现在从香江忙得不可开交。 狗剩得在老家坐镇,王小虎跟着王学峰学瓷器。 张媛太小,经验也不足,难以独当一面。 现在他都有点后悔,没有好好地教那几个挂名弟子,要不然现在也能派上用场。 忽而他想起了弟弟二强,这小子虽说有点不着调,可是跟着学的时间很长,也有一定经验。 如果单独鉴别古董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他就打算给老家去个电话问问弟弟的情况。 可扭头看波利丝娃还坐在那儿不动地方,他沉声道,“就这样吧,随时保持联系,我走了之后你和王恭璋对接。” 波利丝娃听出他要送客,小脸立刻耷拉了。 “人家为了你奔波,你连杯水都没倒,这就赶人家走?” 张震一指洗手间,“喝水是吧,水龙头敞开了让你喝,喝完快走。” 波利丝娃猛然趴在他怀里,腻声道,“今天人家不想走了嘛,哎,别,别......” 张震把她推出门后,嘭一声关上了大门,笑骂道,“被虐还上瘾了嘛,抖m一个!” 卷三第67章 不敢相信 终于赶走了臭袜子,张震急忙给老家青石镇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狗剩,张震先问了一圈情况,得知一切正常这才一转话题问起了二强。 狗剩说道,“他业务能力挺强,带着好几个落榜的同学,就在山区走村串户的,收了不少好东西......” 怎么都是溢美之词?难道二强一点毛病都没有?亲哥哥自然了解弟弟,一点都不信这话。 当即轻咳一声道,“狗剩,你敢骗师傅?” 狗剩吓出一头冷汗,急道,“哪有的事啊,我怎么敢骗师傅,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张震沉声道,“我觉得你是报喜不报忧啊,说罢,二强是不是捅什么篓子了,你帮他兜着是吧?” 狗剩道,“没,没啥大篓子,就是他挺能花钱的,不过也就每天几十块,花的也不多,再说都是他的提成,爱怎么花谁管得着呢?” 不是张震小气掐着弟弟花钱,而是他在老家那种地方,有没有高消费,一天花几十块那还了得? 普通人一月工资未必够呢。 真要是安排他去了螺丝国,或者大城市,还不成了无底洞? 张震忽而意识到不对,急问道,“这么多钱花在什么地方了呢?你可别告诉我他天天请客大鱼大肉醉生梦死。” 狗剩嗫嚅道,“他交了朋友!” 张震哈哈一笑,“女的吧,男的他肯定不舍得这么花钱。” 狗剩道,“嗯,女的,听说没毕业的时候就在一块了。” 弟弟如果能早成家,张震绝对不会反对,反而会给他好好张罗一下。 此刻他就开始琢磨,给弟弟弄房产了,究竟是在老家呢还是泺南、京城? 初中刚毕业就结婚,是不是太早了?扯!这种事在乡下多的是,山区更是多如牛毛。 还有刚初中毕业就孩子满地爬的呢,不是稀罕事。 张震以前有个同事,才四十,就有孙子了。 不过很快他就咂摸出点别的味道,沉声道,“狗剩,你小子给我交个实底,他到底捅什么篓子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别让师傅对你失去信心。” 狗剩苦笑道,“师傅您别逼我了,他不让我给您说。” 张震冷笑道,“他出了事,你替他瞒着,这不是爱护,这是害他,将来他真惹出遮不住的事咋办,快说,要不然我马上回去。” 家人的事不是小事,在张震心里超过了任何事。 狗剩磨叽半天才道,“是他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 张震暗骂果真没猜错,大哥还没开荤呢,当弟弟的先开枝散叶了。 他干咳几声道,“不会人家家里知道了吧,现在闹上门了?女孩是哪儿的和他是同学?” 狗剩道,“嗯,女孩是镇上人,高中刚毕业,比二强大正好三岁,他爹妈是砖瓦厂的工人,看不上二强山里人,天天来闹事,还说要把他送局子里去。 王师傅和狗叔出面从中斡旋,那边才答应赔钱了事。” 两个小屁孩,懂个屁啊,肯定是干柴烈火一时冲动,一个巴掌拍不响,谁都有错。 要说起来女孩还是成年人了呢,承担的责任更大一点。 可大人把事情闹大,这不是扯犊子吗,难道就为了那点赔偿? 张震道,“那赔了钱之后咋办,两人还能在一起么?” 对张震来说,弟弟和女孩的未来才重要,所以问都没问钱数,有本事狮子大开口,把老子要穷了。 狗剩道,“还在一起?女孩现在连大门都不敢出,他家里的意思是拿了三万块钱就送女孩去外地亲戚家,孩子肯定也是做了。” 不用问了,这家父母够贪财的,为了钱把闺女都豁出去了。 既然贪财就更好办了。 张震道,“你给狗哥他们传个话,去给他们家里谈,让二强和他闺女同意就继续交往,孩子也尊重二强和女孩的意见,能留就留,立刻张罗婚事。 他家不是要钱嘛,三万算啥,给他十万,不够再加,直到他们答应为止,不过以后可不认他们这门亲戚。” 狗剩满口答应下来,一有消息就报告给张震,这才挂了电话。 既然出了这种事,张震就打消了让二强来螺丝国的念头。 让他在老家守好了那一摊家业得了。 至于谁来螺丝国?不是有狗剩嘛,等二强这事有眉目了,张震就征求他的意见。 只要他答应,就让他带着几个人来这边,只负责鉴定古董。 放下电话张震忽而想起一件事。 明天就要走出发,怎么也得给老杨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做好接应。 于是他靠在床上给杨继友打了过去。 老杨听到张震的声音异常兴奋,“老板你终于也要来享福了,我亲自带人顺路去接应你们。” 张震以为他说得反话,急忙安慰了几句,又灌了几口心灵鸡汤,这才挂了电话。 手中电话刚放下,竟然来个京城的来电。 张震急忙接起,电话里传出一个柔美的女子声音。 “张震,你不会是失踪了吧,答应我爸的飞机呢?” 张震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搞定飞机之后忘了通知戴家父女。 他急忙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美丽空姐,怎么担心我少给你一个轱辘么?” 戴琳娜轻笑道,“我是怕你弄不到飞机,不肯露面了。” 张震故意惊叫道,“怎么可能,我脸皮防御力那么高,这点小事还是扛得住的。” 戴琳娜道,“看来你是真没办到,不过也没关系,咱们还是朋友嘛,既然是朋友,那你也不能不联系我呀?” 这丫头误会了,张震高声,“你可猜错了,我现在担心你们要不了那么多飞机!” 戴琳娜惊喜道,“怎么,你弄到了两架?” 张震十分得意道,“太小瞧人了,再乘以二。” 戴琳娜惊呼道,“天啊,四架,国内最大的航空公司才三架飞机,张震你没乱说吧。” 这算啥,对自己太不信任了,张震略带生气道,“一架换香炉,多余的你就跟伯父商量怎么换吧,要不了我就给别家,反正现在国内缺航班。” 戴丽娜道,“别,谁家都别给,你等会,我问问爸爸,等会哈。” 张震歪在床上都快睡着了,电话才又响起铃声。 一看号码还是刚才那个,他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 里面传来戴光远的浑厚声音,“小张,真的搞到了四架飞机么?” 张震睡眼惺忪有气无力道,“伯父,要是不够还有。” 卷三第68章 奇怪村庄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打着哈欠起床。 昨晚上他磨叽半个小时,终于和戴光远谈妥了价格。 以每架飞机五千万的价格,将剩下三架全部卖给了他。 换这四架飞机,总共花的本钱只有一千多万,相当于纯赚一亿多另外加一只价值连城的金香炉。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戴光远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先给香炉和五千多万。 剩下的资金在一年内付清。 张震起床后,正想通知大家吃过早饭出发,一个本地招聘的小组长找了过来。 “老板,我有件事想单独和您谈一下。” 张震最讨厌越级汇报,这是对王恭璋的不信任,也是企业内部不和谐的因素。 但这人他印象不错,就是那个叫赵德利的冰城人。 本来张震还对他寄以厚望,此刻也不好不给面子。 当即让他进门道,“我赶着出差,你长话短说,还有如果是正常工作的事,最好是跟王总商量。” 这话就堵了一半路,很明显地告诉他,除非有万不得已的事,否则免谈。 赵德利尬笑道,“我就是觉得给背包客的物资分配不合理,想给您汇报一下。” 张震忍着不耐烦,说道,“怎么不合理了?” 张震不由得琢磨,难道不冻港这边有人在物资里动手脚? 赵德利道,“我发现分给背包客的物资都是些电子产品和鞋帽衣服而且量很少。 那些糖、酒、腊肉,都被封存起来了,这些东西都有保质期,万一过了期,会造成很大的浪费。 而且这些东西如果拿出来销售,获得的利润更高,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这些背包客过去都是用双肩背包、尼龙编织带往这边带货,辛苦一趟全凭运气和力气赚钱。 现在有了张震的据点,他们可以直接从这边批发,甚至能赊货贩卖。 但在目前来说,都是小打小闹,张震也不指望他们能卖出多少东西。 只有等螺丝国解体之后,他们才逐渐地发挥出巨大作用。 所以现在给他们一些货,只是为了养着他们。 张震点头道,“你这个想法,有没有和王总沟通呢?” 赵德利尬笑道,“我觉得跟王总沟通之后,他还是得请示您啊,这不您正巧来了,我就打算来个短平快。” 因为此事,张震对这家伙的看法有点改变。 他的初衷是好的,为了公司着想,增加利润,节约成本,也算是动了脑子。 但太急功近利了,而且目光有些浅。 可以说他以前做惯了背包客,眼里都是小生意,拿张震这里也当成了小商小贩。 而张震看到的可不是这些蝇头小利,这些物资是用来换大东西和送往啊库特的,怎么能随便卖掉,哪怕是利润再高,也不能影响大战略。 而且这种越级汇报,让张震有点不爽,假如是小单位还说得过去,将来公司真的发展成庞然大物,每个人都越级汇报,还不乱了套? 所以规则就是规则,能适应,并且能遵守、维护它,才能在大企业里面崭露头角。 当然像是赵德利这种有点头脑,又爱炸翅的人用好之后也会产生鲶鱼效应,可以带动其他人的积极性上进心。 所以张震显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了声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等赵德利心中忐忑不安地走后,张震叫来了王恭璋。 将刚才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道,“卡米尔市处于国境线和不冻港之间,是重要枢纽,得派个人过去,你看让这小子过去能顶起来吗?” 王恭璋学历史出身,自然懂得诸葛亮的七观,沉吟道,“期之以事以观其信,先给他个职务,让他去那边扩展业务,以观成效。” 张震点头道,“可以,你安排就行了,我准备吃过早餐就起程,再见面至少十天之后了,你多保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见到你所说的华夏之家初步建立起来。” 王恭璋道,“你放心,这边几栋楼已经在谈,拿下来问题不大,等你回来肯定大变样,对了,你等的那个消息到了......” 张震露出喜色,这个安德鲁果真闻风而动,竟然听到消息就不远千里赶过来了。 他已经提前和卡瓦西司令商量好,在他退休之前帮忙演一出戏,演出费不少于十万美刀。 能在退休前多捞一笔养老金,卡瓦西自然不会在乎张震挖的坑要坑谁,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现在只等着安德鲁找关系联系上卡瓦西,然后一步步落入局中,成为张震的鱼饵,最后钓起赵瑾玥那条大鲨鱼。 张震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能彻底放心开拔了!” ...... 一周之后,在茫茫的高原之上,一队车辆正顺着铁路线旁边的公路缓缓而行。 张震坐在吉斯117之内,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 眼前辽阔无垠,绿意点缀雪原,凉风习习,蓝天如洗,远处雪山隐现,宁静而壮阔。 天空中时而有不知名的禽类翱翔而过,地面上各种小兽、猛兽是常客。 总之千里无人烟,万里尽辽阔。 这就是盛夏之际波利亚高原的景象。 车队用了五天才出了山区,然后就进入了这片真正的蛮荒之地。 别看到处都有绿草茵茵,但车辆绝对不敢像是在山区那样随意下公路。 因为那些看似平坦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冻土带。 稍有不慎就可能永远地沉淀在里面,等着下一个文明被当成化石再重见天日。 到了高原,一千六百多公里的路程已经过半,按照地图上标注,再有五百多公里,就能到达啊库特地区一座高原小城了。 这小城离着啊库特首府阿库斯克还有两整天的路程,当然乘坐火车会更快一点。 但是从阿库斯克发往外地的客车每周只有一列,所以说平时最方便的还是公路。 当然像是张震他们运送木材的货车是特例,可以随时发车,反正只要给够了费用就行。 这一路上队员们可遭了罪,在山区的时候还好,可以下车宿营解决个人问题,甚至结队四处走走活动一下腿脚。 但进入高原之后,却被严格要求尽量待在车里。 就算是解决个人问题,都得严格考察过地面,才能让人下车。 像是洗漱做饭就更麻烦了,所以这两天来大家几乎都没正经洗过脸,没吃过一顿热乎饭。 坐在副驾上的一位螺丝国大胡子,他是此行的向导。 这家伙不但会华夏语,而且年轻时曾经多次来往这小条路,算是轻车熟路的老司机。 要没有这家伙,车队必须走大路,绕过茫茫群山和波利亚高原中心地带,要多走五千公里。 就在此时,开车的熊战高声喊道,“快看,那边有个村子。” 大胡子皱眉道,“怪了,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卷三第69章 神医在此 熊战打着哈欠道,“你上次是十年前了,迁徙来个村子也正常,咱们今天可以睡房间了吧?” 大胡子摇头道,“这里虽说是螺丝国的国土,荒原之上是法外之地。 尤其是那些啊库特人的村庄和聚集地,有些奇怪习俗,咱们还是绕过去的好。” 熊战点头道,“也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到正经城市再说吧。” 此刻张震也从后面看到了那座石头为主的小村子,敲了敲隔板道。 “熊战,想办法和当地人沟通一下,咱们拿出些物资,借宿一宿问题不大吧。” 像是这种地方,物资极其匮乏,尤其是生活必需品和药物糖酒类,对于当地人来说简直价比黄金。 熊战复述了大胡子的话。 张震便不再言语,歪在座位上又昏昏睡去。 现在犯困倒不是他经脉又出问题了,而是这里海拔太高,整个车队的人都有点缺氧犯困。 张震熊战这些身体强壮的还好点,像是柳师姐等女生,几乎都没怎么睁过眼。 这也是张震想让大家踏踏实实睡一觉,吃点热乎东西补充一下体力的原因。 现在既然向导反对,张震也没坚持,反正再熬两天,肯定能到城市,忍忍吧。 这时候柳师姐慵懒地说道,“张震,我实在不想坐着睡了,要不让我去试验车上睡?” 张震揉着眼睛道,“那车上冷,又那么多化学材料,就算你不怕,我可不放心。 万一你被硫酸毁了容,我咋给老师交代?” 听到这话,气得柳师姐狠狠锤了他一拳,娇嗔道,“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张震哼哼道,“说得太温柔更容易犯困,还不如来两句刺激的提提神呢。” 其实张震打心里想让柳师姐和混血妞去别的车上。 这一路上张震内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徐家姐妹又秋波频送,憋得他早就想开荤了。 只是碍于两个电灯泡在车里不敢乱来。 但柳师姐是此行关键人物,没有她绝对没法探矿。 另外人家是来帮忙的,自己总不能太过分,所以必须严格保护。 徐欣儿捂嘴轻笑道,“人家就喜欢老板说难听的,听着来劲儿。” 柳师姐瞪眼道,“那是你犯贱,我可没那个嗜好......” 别看柳沁雅温文尔雅一幅淑女样子,可是损起人来那简直是高水平。 一对二,还经常说的徐家姐妹哑口无言。 张震都怀疑她专门进修了吵架专业。 眼看着仨人又要打起来,张震脑袋就有点疼。 一是因为缺氧,二是三个女人发出的声波杀伤力太强,可以想象一下,五百只鸭子塞在一个小车厢里,那感觉,爽! 万幸恰在此时,前面有人敲了敲隔板。 张震如蒙大赦打开小窗,“出什么情况了?” 此刻他真盼着来点小意外分散一下注意力。 大胡子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老板,有人拦车,像是没有恶意。” 这种情况一般是求助,或者是当地人想交换物资。 张震冲着车里女人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车窗向外看去。 只见前方十几米处路边站着几个身穿带着流苏披风的人。 其中男子大多数留着古代岛国武师才有的那种兀头,女人则是梳的头发像是道士那种发髻。 而且这些人都不是金发碧眼,而是一个个的黄肤黑发,身材也很高大。 张震差点认为他们是华夏人。 当距离近了才发现,这些人和印第安人很像,颧骨高,眉骨前倾,鼻梁高耸,尤其是眼珠子挺大。 总之面部立体感比较强。 这些人应该就是高原的主人,啊库特人了。 据遗传学家说,上万年前他们和古华夏人还有印第安人都是堂兄弟。 张震也不知道隔了这么多年,这亲戚关系怎么论。 此刻隐隐能听到他们用螺丝语喊着什么。 车上的混血妞喀秋莎道,“像是喊救命。” 张震道,“停车,注意警戒,问清楚他们需求,看看能不能换个借宿一宿,弄顿热乎饭吃吃。” 大胡子道,“好的老板,不过我可不会啊库特语。” 车子停在这些人前。 车队里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刀出鞘、枪上膛,就连张震都摸出了几枚银圆,把腰上的手枪也上了膛。 张震这把枪来历可不小,是临别之际卡瓦西司令赠送的礼物。 一把镀金的tt,就是国产五四的原型枪。 这种礼物按照惯例,甚至可以带回国的。 可张震是真不感冒,这枪弹容量小不说,扳机还特别不得劲,头道火和二道火之间没有明显分界。 就像是机械键盘里的黑轴似的,用力一按到底,很容易走火。 最让张震吐槽的是,竟然抠门的弄了个镀金,挂在枪套里像是飞洲那些富二代似的。 要是镀金层磨掉了,露出黑不溜秋的底色,更难看。 就在此时,下车沟通的大胡子回头喊道。 “老板,他们想要各类药品,尤其是盘尼西林这类的抗菌消炎药,说是有人受伤了。” 张震道,“这些药咱们都有,可不多,问问给他们药,能让咱们在村里住一宿吗,咱们自己搭帐篷。” 大胡子又和那些人叽里呱啦一通。 车上的喀秋莎翻译道,“他们打算用当地特产白银,换药品,但是绝对不允许异族人住在他们村子里。 说萨满不同意,会惊扰神灵,而且咱们不能从附近停留。” 啊库特人和上古红河文化有点牵连,信奉的是萨满教。 每个村子里都有萨满,相当于巫师、巫医、先知。 什么事情都是萨满说了算,准确点说,是靠萨满和神灵沟通,然后传达神灵的旨意。 这个有点像是华夏那边的出马仙。 张震气得额头上起黑线,你们既然有萨满,什么都听萨满的,干嘛还要用外面的药? 他对喀秋莎道,“你告诉他们,车上有最好的医生,什么病都能药到病除。 但是得让我们在村口住宿一宿,还得给我们提供柴火。” 喀秋莎皱眉道,“他们这些人很倔强的,真这么说?” 长时间的缺氧,任谁脾气都不会太好,张震按着她脑袋,推到窗口,“说,一个字不落的说。” 卷三第70章 突然冲突 高原之上,水草多,动物多,罕见高大树木和石材。 然而面前这座村子内的房屋,确实用大块的石头搭建而成。 可见当初耗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 张震走在碎石路上心中起疑,感觉这种村子,绝对不是这稀稀拉拉百十口子人能建成的。 刚才喀秋莎说出车队有神医之后,来了个留着辫子胡的老者,非常礼貌地请他们进村看看病人。 如果神医真能治好了病人,那么他们将用供奉神灵的规格招待车队一行人。 于是张震命令车队在村口警戒待命,他带着喀秋莎、了尘和小豹子,大大方方跟着老头进了村。 村里房屋不算高大,错落有致的分布在主干道两边,布局非常简单。 男女老幼比例平衡,时而有青年坐在自家门前吹着一种木头雕刻的口琴,曲调非常怪异。 不分老少手里都爱拿个拂尘似的马尾巴在手里玩。 了尘低声吐槽道,“我还以为到了人家的观里。” 经过翻译张震才知道,老头是村长,名叫西米露,这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也不知道叫这个名夏天的时候会不会招苍蝇。 这时候西米露停在一座略显高大的石头屋子之前。 他先是非常恭敬地冲着里面鞠了几个躬,然后转身向张震他们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看来病人是住在这个大屋里,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 进门之后迎面就是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骨头。 张震甚至还看到了几个人类骷髅头,空洞洞的眼洞看着外面挺吓人的。 四周墙上也画了一些古怪符文,还有许多兽皮和腊肉。 张震此刻也没心思研究那些符文,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一股淡淡的香甜气味在空气中弥漫,他分辨一番也没认出是什么香料。 这时候老者竟然指了指里面,然后退了出去。 张震不由得一愣,在确定没有埋伏之后,这才放了心。 绕过桌案,一座月亮小门后面就是里屋,张震缓缓走了进去。 只见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兽骨搭成的大床,上面铺满了各种兽皮,躺着一个赤裸上身的中年男子。 这人非常健壮,长长的黑发随意披散,长相和古代华夏人比较像,高鼻深目,只是脸颊消瘦,眼中无神。 在床旁边,跪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见到众人,女孩忽然仰起头,黑发滑落,露出了一张漂亮小脸儿,叽里呱啦说了一番。 喀秋莎道,“老板,她说的是啊库特语,我听不懂,要不我用螺丝语和她交流一下?” 费那个劲干嘛,还耽误时间。 张震直接上前,指了指床上病人,然后拿出几根银针在女孩面前晃了晃。 这女孩倒也不傻,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闪在一边,还冲着张震微微一躬。 此刻张震有点后悔,暗骂自己就是个二把刀大夫,当初了然教的东西也不系统,从未说过望闻问切这回事。 所以张震也忽略了问问村长这人的病因,现在双方没法交流,只能用内力试探。 这时候女孩掀开男子身上的兽皮,露出了一双粗壮大腿,竟然布满了伤口,看架势许多地方都化了脓。 有一道伤口尤其恐怖,从脚后跟一直到膝盖之下,深度足以放进一根小指。 外面结满了痂,伤口内有些腐烂,看着就吓人。 张震恍然,原来这人是外伤,现在估计是破伤风后期了。 这玩意还能有救?就是送大医院去也得截肢,还未必能救活。 可前面已经夸下海口,现在要是什么都不做就走,丢脸是小事,怕那些堂哥们直接翻脸。 张震让喀秋莎去问问村长,这人到底是怎么伤的。 等娜塔莎离开后,张震先给病人号了脉,没想到这人虽说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荣卫二气还算充盈,不像是立马就死的。 这时候,那种淡淡香气再度袭来。 张震好奇扭头看去,只见那个女孩手中拿着一块灰白色像是石膏样子的东西,用小刀从上面刮下一些细微粉末,然后洒在那个男子身旁。 随后她双手摆出各种手势,口中也念叨不停。 看来这女孩应该就是本村的萨满,可她对这男子的伤势毫无办法。 那块东西惹起了张震注意,见女孩只是随意地放在床边,他伸手拿了起来。 入手感觉非常轻,像是一块木料,但表面非常润滑油腻,又像是炼过的油渣,上面还有许多细小的空隙。 张震轻轻闻了闻,忽而脑海中跳出一个词——龙涎香。 这可是好东西,现在国内很少见了。 此地毗邻北冰洋,有这种东西不喜欢。 张震心里打算,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也得弄几十斤回去。 这时候女孩念叨完了咒语,看看张震,指着那块龙涎香,又指了指床上病人,做了个交换的意思。 张震明白,这是说用龙涎香换男子的命。 他不是不想要这块龙涎香,可得有本事治好了才行。 内力针灸这种东西虽说强大,也不是万能的,能治内伤的概率大些,这种外伤感染,给张震一种无力感。 毕竟你没法用内力去杀死病毒和细菌,再说他也不会处理伤口。 现在想要打电话请教了然,可在这荒原之上,卫星信号都时有时无的,怕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要断好几次线,未必能问清楚。 张震将龙涎香放下,冲着女孩一阵尬笑。 幸好这时候,喀秋莎回来说道,“老板,村长说,这人被狼咬了,又摔伤的,现在已经第五天了。” 狼和狗是近亲,这回狂犬病也跑不了咯。 张震沉吟片刻,琢磨死马当活马医吧,兴许能治好了。 大不了治不好,开路继续苦挨到高原小城。 就在张震打算先用针灸为他止疼的时候,外面乱作一团。 隐隐还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张震的听觉非常灵敏,仔细一听竟然是柳师姐的叫声。 他不由得一激灵,转身向外面跑去。 来到门口,只见村口十几个车队队员正在跟村民对峙。 柳师姐从村口不停大喊张震快来。 而那些村民则拿着各种家伙挡在村口,死活不让他们进村。 双方推推搡搡的眼看就要动手的节奏。 卷三第71章 必须治好 张震知道现在啊库特人允许几个人进来治伤,已经是破例,自然不会让别人进门。 眼看冲突要扩大,张震急忙走了过去,分开人群出了村子。 “师姐,什么情况?” 柳师姐把他拉到一边,拿起一块石头,递了过来,压低声音道,“你自己看。” 这块石头浅灰色表面上嵌满了金黄色的晶体。 不过张震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黄金,而是金云母。 他忽而一激灵,难道这也是金伯利岩? 柳师姐不耐烦地指着石头上一个细小晶体道,“我让你看的不是金伯利岩,仔细看,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张震用手指头蹭了蹭那块比大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透明晶体,忽而觉得有些刺手,看来这东西非常坚硬。 下一刻他嘴角露出笑容,低声道,“师姐,钻石?” 柳沁雅点头道,“没错,这不是偶然的,我刚才从村口找到好几块金伯利岩,有的还经过打磨,整个村子都是金伯利岩造的。” 张震眼睛闪烁着精光,大笑道,“看来,这些石头都是从那座矿采的,只要问问村民,就知道矿山在什么地方了。” 柳沁雅道,“我问过大胡子了,这一代叫米尔苔原。” 苔原,又称冻原,是生长在寒冷永久冻土上的生物群落。 主要分布在北极圈内及温带、寒温带的高山树木线以上。 这种地方生物种类稀少,主要由苔藓、地衣、多年生草类和耐寒小灌木构成,且植被低矮。 其生态系统脆弱,稳定性弱,易受环境变化影响。 张震惊喜道,“米尔苔原,咱们从地质博物馆找到的那块金伯利岩,上面标签写的不就是这里?” 柳沁雅点头道,“没错,就是米尔地区,我这么急着叫你来,是因为这个村子都是金伯利岩造的。 看来这地方离着很近,而且矿储量极大极大,张震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吧?” 看来那座钻石矿就在这附近了,张震感觉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就能将之收入囊中。 可是要在这种恶劣环境中找到那座矿,也不是容易的事,如果没有当地人带路,怕是还要费一番周折。 张震点头呲牙笑道,“还是师姐懂我,这是此行目的之一。 我还想寻找更多的矿产,黄金、石油,只要有价值的,都要! 师姐这次要辛苦您了,将来我把您当祖宗供起来。” 柳沁雅忽而俏脸一红,“不要你拿我当祖宗,我要你对人家好点。” 这...... 张震一咬牙,重重点了点头,“好,我拿你当亲姐,以后言听计从。” 柳沁雅气得一跺脚,冷哼道,“你别以为这座矿这么容易找到,冻土带很少有山的,而且这座苔原至少几万平方公里,当地人不给带路,几个月咱们也找不到地方。” 别看现在这里不冷不热,可很快就会进入寒冷的冬季。 波利亚高原毗邻北冰洋,它的寒冷可是全球有名的。 当地人生存都困难,让一群外地人到处找矿,等于找死。 如今看来必须从村民们口中把那座山的位置挖出来。 这时候那个老村长走出来,朝着张震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 喀秋莎翻译道,“老板人家催你快点治伤,那人坚持不住了。” 张震轻咳一声,安抚师姐先去休息,等待自己的好消息。 跟随村长回大屋的时候,张震漫不经心地问道,“老村长,这座村子建成不易啊,你们从哪儿找来这么多石头?” 村长西米露忽而警觉,看向张震的眼神有些不善。 喀秋莎翻译道,“他说这是他们圣山的石头,可以保佑他们平安,如果治好了那人,可以送您一些。” 送我一些?张震嗤之以鼻,老子要整座山好不好。 先治好人再说吧,现在看来,不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必须把那人治好才有得谈,否则估计得直接翻脸。 回到大屋,那个女孩还在发神经似的手舞足蹈,时而撒点龙涎香,嘴里念叨不停。 再看床上的病人,脸色已经非常难看,表情更是痛苦无比。 张震不由得也皱起眉头,这才多大一会儿怎么又严重了。 伸手一试,病人额头滚烫,竟然发起了高烧,而且眼神迷离,有些神志不清,脸上肌肉狰狞,露出了狂躁之状。 这种情形像是狂犬病也发作了,还发了高烧,几乎就到了没救的边缘。 可张震绝对不能让他死在自己手里。 急忙拿出卫星电话,看了看竟然有点信号,心里祈祷着一定通话顺畅。 然后拨通了京城王府的电话。 几分钟之后,电话里终于传来了然的声音。 张震立刻将病人情况说了一遍。 了然听后沉思片刻道,“没救了,给他吃点昏睡散,减少点痛苦吧,无量天尊!” 张震叹息道,“这就没救了啊,师傅您想想办法啊!” 了然道,“是在你手里没救了,要是送到贫道面前,还是有些把握的。” 张震气的要骂街,咬牙道,“这人非常重要,麻烦师傅教我怎么救他,如果救活,我回头送您一座镶满钻石的三清像。” 了然沉吟片刻道,“试着用银针封住他心脉、神府,然后用你的内力提振他的荣卫二气,等到退烧后,再清理伤口,记得给他吃上止血丹。 在清理伤口的时候,绝对不能让他昏迷过去,我担心你的内力不够,让了尘帮你吧。” 张震还想细问,结果信号断了。 再拨打就彻底没了信号。 气得他将电话交给喀秋莎,让她不停拨打。 然后拿出银针,扭头看向了尘和小豹子,“一会儿我撑不住了,记得帮忙。” 二人重重点头。 张震也不消毒,直接下针,一阵出手如风,下一刻那人身上便插满了银针,弄得像个豪猪似的。 一旁的小女孩看得额头上青筋直冒,但没有出言阻止。 张震运足内力,不停出手撵动银针,开始行针。 病人脸上狂躁之状渐渐平复,眼皮发沉像是要昏睡过去。 张震这才将手掌按在这人印堂之上,将一股内力送了过去。 了尘和小豹子从旁边焦急地看着他。 大家都知道,张震上次受内伤不轻,虽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但此刻未必恢复到巅峰状态。 这种程度的治疗,简直就是拼命。 他们两个不由自主地同时将手伸了过去,打在了张震肩井穴上,随时准备支援。 卷三第72章 凤凰涅槃 篝火烈烈,映照人面。 石头村的村口,车队队员们,围坐在篝火旁,一个个满怀心事的样子。 篝火上的锅里时而冒出浓香的肉汤味道。 碎石垒砌的坑里灰烬明灭闪烁,上面的烤肉正在滋滋冒油。 然而大家的注意力却没在这些美食之上。 他们都看向一旁的那个高大军用帐篷。 了尘像个塑像守在帐篷门口,小豹子紧紧低着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走动。 熊战更是紧张地不停攥碎地上的土块,仿佛在发泄浑身的力气。 徐家姐妹眼里泪汪汪的,不停低声细语。 “姐,老板会没事吧?” “你放心,他是我见过命最大的人。” 槐师姐也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双眼无神,低头沉思。 就在此时,村里走出几人,老村长西米露为首,后面跟着两个汉子和那个小姑娘。 喀秋莎上前和他们交流了几句,扭头说道,“他们想把村里的宝物送给老板,说是可以帮助恢复。” 熊战走过来道,“拿来吧,要是无效,这次老板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屠了你们。” 喀秋莎从小姑娘手里接过那块龙涎香,没敢翻译熊战的原话。 熊战接过龙涎香急匆匆跑到帐篷边上,“了尘,这玩意能有用?” 了尘睁开眼看了看那东西,伸手接过,转身进了帐篷。 熊战挠着脖子上的肥肉道,“管不管用你倒是说声啊,急死我了。” 几个钟头之前,张震几乎耗尽了内力,才将那人从鬼门关里重新拉回。 可在后面清理伤口的时候,由于没有麻醉药,那人疼的昏死几次。 每次都是张震用内力护着他的灵台清明,才保证那货没有彻底死了。 了尘和小豹子也轮番给张震输送内力,可是二人加起来也渐渐体力不支。 张震大胆的做了个疯狂举动,用剩余的内力打开了丹田气海封印。 顿时那些封存的内力如同脱缰野马在张震经脉内疯狂肆虐。 幸亏他有上次的经历,凭着强大意志和与内力搏斗的经验心得,强行控制着那些内力完成了手术。 当伤者安稳之后,张震却因为耗费心神过大,加上无法控制狂暴的内力喷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这会儿了尘和小豹子合力想要再次封印他的内力,却因为某种不知名的神秘原因,无论如何都没法完成封印。 了尘只是武功厉害,医术还不如张震,顿时束手无策起来。 恰好喀秋莎终于打通了电话,了尘急忙请示了然。 然而了然没见到张震本人,也没法断定是什么问题,只能让他先守好张震,盼着奇迹发生。 大家在村口搭建了个帐篷,暂时安置张震,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了尘送下龙涎香再次站在帐篷之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这时候柳沁雅高声道,“与其这么干等,不如天亮后继续前进,找到军事基地,咱们不管用什么代价,租直升机,将张震送京城回去,只有这样他才有救。” 这回徐家姐妹没唱反调,纷纷投了赞成票。 熊战沉声道,“基地好找,按照螺丝国人的尿性,花钱也肯定能租飞机,可老板能坚持到国内吗?” 当年熊战执行任务,没少坐直升机,所以才有这一说。 这年代的直升机,可是糙得很,好人在上面都受不了那噪音和颠簸,还有高空的寒冷。 张震目前情况,跟植物人没啥区别,能坐几个钟头飞机? 鲍勃皱眉喊过小豹子来,“你去问问你师父,老板能不能经得起折腾坐飞机。” 小豹子跑到了尘面前,聊了几句,回来低垂着头道。 “俺师傅说了,谁也不许动干爸,他说干爸正在经历一场涅槃。” 熊战皱眉道,“也就是说老板没事,也许天亮就生龙活虎了?” 小豹子摇头道,“师傅说干爸在生死一线之间,成则如凤凰重生一飞冲天,败则......” 后面的话他没说,大家都明白,顿时所有人都耷拉了脑袋。 整个村口都被阴霾笼罩,每个人脸上都极其难看。 熊战气的一跺脚,离开商量事的地方,分别见了几个小队长,让他们进入战斗状态,随时候命。 一时间十多个队员们开始检查武器弹药,一股消杀之意弥漫开来。 就在此时,帐篷内,正躺在一张狭小的行军床上的张震,忽然间眉头紧皱起来。 片刻后他额头、脖颈、前胸、后背,甚至连脚上都开始出大汗。 他意识中感觉像是掉入了火坑,浑身灼烫痛苦无比。 拼命地挣扎着离开火坑,却无能为力。 潜意识中他认为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自己浑身水分就能蒸发干,变成一具木乃伊。 然而身上的热力越来越强,他怀中抱着的那块龙涎香却渐渐融化了。 一股异香在帐篷之中弥漫开来,龙涎香融化成的透明液体也渐渐融入到张震的身体内。 时间一分分过去,整块龙涎香彻底化掉,他身上的那些液体也仿佛被干涸的土地吸收了一样,毫无踪迹。 然而张震脸上的表情却安详了许多,潜意识中那种灼热也好了许多。 他灵台恢复清明,渐渐明白此刻是发生了什么,急忙开始用意志力控制那些真气。 一番疏导、归纳,那些野马般狂躁的内力,逐渐被驯服,一丝丝、一缕缕、一股股,重新在经脉内运行奔流,仿佛大江大河一般川流不息。 与此同时张震身上的各种暗伤,也被这些内力迅速修复着。 更惊喜的是,他感觉经历过这次之后,意志力强大了很多,意念反应也快了许多倍。 将来再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不会成了这幅样子半死不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震感觉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身体各种机能和感知力都强大了几分。 就连清风吹过肌肤都能感觉到这股风是从什么方向而来的。 恰在此时一缕阳光穿透帐篷缝隙正照在他眉心。 张震仿佛被阳光灼烫似的,一个激灵从床上做起,双眸之中精光四射。 他伸了个懒腰,顿觉浑身神清气爽。 唯一有点难受的是贴身衣服都黏糊糊的,还散发着一点点臭味。 而外面此刻熊战正在集合队伍,他一声令下,几个小队荷枪实弹,就要从四面包围小村子。 村里人察觉到了异样,纷纷拿起了各种家伙,躲藏在隐秘之处。 柳沁雅等人阻拦不住,只好站在一边唉声叹息。 而了尘还像是睡着一样,站在帐篷门口一动不动,仿佛除了张震之外,这个世界毁灭了都和他无关。 小豹子急得额头见汗,可也无计可施。 眼看一场悲剧就要发生,帐篷大门忽而打开了。 随即一声长啸冲天而起,震彻人心。 卷三第73章 豹子被卖 “谢谢,谢谢阿尔达救了我的命!” 被张震救活的那个中年男子,坐在一张骨头搭成的床上,脸露微笑,用螺丝国语说道。 张震就坐在他面前,身边是车队的骨干。 此刻大家已经知道,这男子竟然就是本村的萨满赫璐格,而那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赫莲娜。 张震听了翻译之后皱眉道,“阿尔达是什么意思?” 喀秋莎道,“可能是兄弟的意思,要不我问问。” 这种事不能闹出误会,尤其是语言交流困难的情况下,一个词弄错都可能出事。 喀秋莎叽里咕噜问了一遍,才对张震道,“阿尔达是他们对亲兄弟的称呼。” 张震一阵头大,虽说基因学家分析他们和华夏祖先是堂兄弟,可怎么冒出个亲兄弟? 这是不是一种常用称呼,就像是国内叫哥们一样? 喀秋莎摇头道,“刚才你救他的时候,喷了血,和他伤口的血融合了,而那时候他很清醒,正在求神灵保佑你和他都平安。” 这也和亲兄弟没啥联系啊,张震额头上满是黑线。 喀秋莎又翻译道,“这正好完成了他们的一种仪式,从此后血液融合过的俩人,就是亲兄弟。” 张震明白了,这他喵的就是华夏那边的拜把子喝血酒啊。 闹了半天自己无意间和这个堂兄拜了把子。 赫璐格不停说着。 喀秋莎不停翻译,“他说为了感谢兄弟的救命之恩,他请示过神灵,神灵降下神谕,让他将赫莲娜嫁给你。” 噗,张震差点喷血,这叫什么伦理? 你和我是亲兄弟,把你女儿嫁给我,这辈分咋论? 再说了,不管看得上看不上,张震也不想娶一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 恰在此时喀秋莎道,“这事你不能拒绝,要是拒绝了,按照当地习俗,你们两家就成了世仇,不死不休。” 这事闹得,不娶还不行,可张震实在没法对一个小丫头片子下手。 咂摸咂摸嘴,张震道,“你先问问他那座山在哪儿,其他事回头说。” 喀秋莎道,“我问了,他说举行婚礼的时候,必须去圣山完成仪式。” “我要是不同意,就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了?”张震皱眉道。 喀秋莎道,“他说了,你不同意可以用你的儿子来代替。” 嘶——张震倒吸一口冷气,这可咋办,寻思一番,轻声说道,“喀秋莎,你先和我哥聊着点,我这就去找个儿子。” 出了石屋之后,村里传来一阵阵欢乐的笑声,只见熊战他们和村民们已经打成一片。 这是张震早上让车队拿出一些生活物资送给村民的结果。 现在车队队员们都成了受欢迎的香饽饽,村民们拿出各种本地特产招待他们,看着有点箪食壶浆的意思。 张震招手把熊战叫了过来。 “老板要出发么?” 张震摇头道,“老熊你从这里娶个媳妇没意见吧?” 熊战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说话都结巴了,“别,别闹,说话都听不懂,咋过日子,要不你还是找个螺丝国的算了。” 张震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还是打算把着好事让给自己人。 既然熊战不同意,他找到了正在打瞌睡的了尘。 “师兄啊,你现在功力已经登峰造极如火纯情了,是否考虑一下找个道侣双修,早日一窥大道呢?” 了尘摇头道,“我修的是忘情道,自己丹田孕丹即可,无须道侣。 倒是你有点麻烦,我今天看你从帐篷里出来,脸色红润太阳穴油光,是气血过于充盈之象。 现在你已经打通任督二脉,是时候择机双修了,要不然气血过旺容易走火入魔。” 说罢走了,只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张震愣了几秒,一咬牙喊道,“小豹子,小豹子。” “干爸,有事?” “嗯,有好事,跟我来。” “哦!”小豹子从来言听计从,跟在张震后面进了大屋。 张震让他坐在身边,“喀秋莎,你来翻译,既然是亲兄弟就应该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打算让儿子迎娶他女儿,亲上加亲,两个孩子也算年龄相当门当户对。” 不等喀秋莎翻译,小豹子低声道,“干爸,您啥时候给我生弟弟了?” 张震道,“弟弟还没生,我说的儿子是你!” 小豹子愣了一下,起身就要窜,张震早就防备这手呢,一把揪住脖领子又按在了地上。 这时候喀秋莎已经翻译完。 赫璐格上下打量一番小豹子,张震十分配合地把他小脸抬起来,让人家看个仔细。 赫璐格非常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又对女儿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 没想到赫莲娜竟然害羞地看了小豹子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赫璐格大喜连连点头。 喀秋莎翻译道,“他同意了,女孩也比较满意,老板你应该按照当地风俗下聘礼。” 不管如何也得征求一下干儿子的意思。 张震拉着小豹子走出门去,低声道,“儿子,感觉那姑娘咋样,我看着挺漂亮的,你们两个也很般配。 你要是同意,这事就定了,要不然咱们再从长计议。” 小豹子扭扭捏捏不说话。 看来这小子不好意思啊,张震笑道,“要是在国内,你得满二十二才能结婚,可这里是螺丝国的啊图库,你现在结婚也没人管。 早结婚,早开枝散叶,你们老刘家也算是在异国他乡生根发芽了。 将来你愿意在这边生活,就在这边,想回去,干爸给你买房子,京城、春城、全国随便你挑。” 小豹子还是低着头,脸都红透了。 张震和蔼道,“你要是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哈,你现在也打通任督二脉了,不怕接近女色,让你师傅多教你点双修的门道,就这样定了。” 干儿子也是儿子,婚礼自然不能寒酸了。 张震打算先让他们定好亲,再定个时间大操大办一番,反正不能寒碜了。 刚才喀秋莎说要聘礼,这会儿上哪里去弄聘礼? 也不知道啊库特的风俗什么聘礼最好,张震一摸身上,也没什么像样的玩意。 他忽然想起那几块玉佩,其中有好几个龙形的,都在后备箱里呢。 这些洪山文化的玉器,和他们的文化相近,肯定能让他们看上眼。 张震拿了一只土黄色玉龙,回到石屋,让小豹子将定亲信物亲手递给女孩。 小豹子扭扭捏捏的,双手递了过去,“给,给你的。” 忽然间,赫璐格伸手抢过玉龙翻来覆去看个没完。 好半晌他突然高高举起玉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卷三第74章 阴霾笼罩 这下弄得张震一头雾水,急忙让喀秋莎问明情况。 可不管喀秋莎怎么问,赫璐格依旧在那里行三拜九叩大礼,连他身上的伤口都挣裂了也不顾。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来,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喀秋莎翻译道,“老板,他说这是他们祖先留下的圣物,你是神派来传递神谕的使者。 请你带着圣物前往圣山,接受五十万啊库特人的朝拜。” 说着赫璐格将玉龙又恭恭敬敬的递了回来。 送个聘礼还送出事来了,不过张震正好要去圣山,想办法开发这座宝库。 于是顺势答应下来,至于孩子的聘礼,想办法再找点别的得了。 他在想自己手中还有三个不同颜色的玉龙,如果都拿出来会如何? 赫璐格拄着一根猛犸象牙做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屋门。 站在村子最高的地方,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一声声,声嘶力竭,仿佛远古的号角震彻四野。 片刻后,几乎全村男女老幼都从家里出来,集中在大屋前面,聆听赫璐格的声音。 这时候赫璐格将张震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带头跪拜了下去。 一瞬间,全村人推金山倒玉柱似的,都跪拜在张震面前。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有点手足无措。 不过幸好有几十年的经验和阅历,张震也没慌张,学着电视剧里那些装逼的,缓缓抬起手,仿佛在说众卿平身。 下午时分,村里一对对的精壮集合起来,每人都骑上了高头大马,向着荒原的四方奔驰而去。 张震听了喀秋莎的翻译才知道,这全村的青壮都出门了,他们要将消息送到各个啊库特的村子。 请所有的长老和萨满前往圣山参加玉龙回归的仪式。 啊库特地区之所以叫这名,就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主要民族就是啊库特人。 他们在这个地区足有五十万人,远远超过了其他民族,甚至本地的螺丝国人。 可以说他们是这里的主人,张震如果得到他们的信任,那么开发这块区域的矿产简直就是水到渠成了。 而且这些人团结得很,绝对不会出卖自己人。 张震完全可以将开采出来的矿悄悄运回华夏,而且不经过螺丝国。 等到他在这里根基越来越深,等到后年螺丝国解体的时候,甚至还能再做点别的大事。 当然这些为时还早,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走着看吧。 村里青壮都走了,队员们就肩负起来保卫村子的职责。 大家开始轮流在制高点、村口、村后放哨巡逻,以防备野兽和荒原上的强盗。 车队也开进了村子里,空地上搭起来好几顶帐篷。 大多队员们终于得以休息了。 傍晚时分,村口堆起了篝火。 赫璐格让村里人拿出了各种野味,开始搞联欢会。 张震也不能小气,让队员们拿出了不少好东西,包括高度酒和珍贵的糖果。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村里响起了独特的口琴声,所有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看着比国内过年都热闹。 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之中。 张震吃着烤肉,喝着美酒,忽而感觉身边少了一人。 仔细一看,小豹子这小子竟然和赫莲娜单独跑到角落里说起了悄悄话,也不知道两个语言不通的人如何沟通。 反正这不是他操心的事。 此刻张震最发愁的是,现在了尘的预言应验了。 他浑身气血异常充盈,坐在那里什么也不想都不敢随便站起来,要不然就出丑。 这太尴尬了,看来必须开荤,要不然这样下去真会出现别的情况。 可是找谁呢,徐家姐妹自然没问题,可柳师姐盯得太紧。 找柳师姐?张震又觉得心里膈应,这可怎么办才好? 张震扭头看了一眼喀秋莎,心头火起,急忙摇摇头把她性感的形象驱散出去。 不能找混血,最起码这一世的第一次得交给师姐或者师妹才说得过去。 再忍忍吧! 他急忙想别的事分散注意力,扭头问道,“到底什么时候能起程?” 喀秋莎和赫璐格交流几句道,“早呢,等着村里人将信送出去,然后别的村子继续向外传递,用这种办法传遍所有村子,至少要几天。 村里得到回信之后,再起程也不晚,从这里到达圣山只有一天多的路程。” 张震掰手指头一算,现在已经是八月十五号,还没到达首府阿库斯克,看来整个八月都要浪费在啊库特地区了。 找了个僻静地方,给杨继友通了个话。 他们已经出发,现在距离苔原也不算远。 张震让他们直接来苔原上的石头村,估计他们到了,村里人的信也来不了。 杨继友竟然知道这个位置,一口答应下来,说最快明天晚上就能到。 张震挂了电话,正想回去继续享受烤肉,忽而他灵敏的听觉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难道是村里人回来了? 这时候五感最敏锐的仨人,都听到了马蹄声。 不等张震发话,了尘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篝火旁。 片刻后,他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走了回来。 这马匹之上趴着个背上插着弓箭的汉子,正是村里派出去送信的男子之一。 赫璐格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检查伤势,旋即回头向张震投来求助目光。 得,又得出手了。 别人的医术是学出来的,而张震的医术纯属实战逼出来的。 到了近前伸手搭脉,伤者只是重伤,性命无碍。 张震送过去一丝内力,又用银针封住穴位,将这家伙唤醒,然后开始替他治箭伤。 等这人伤势稍微稳定,赫璐格焦急地问道,“格桑,发生什么事了?” 格桑指着地上的箭头叽里咕噜一阵说。 张震听了翻译才知道,他在另一个村子遇到了荒原上的土匪。 那个村子被土匪攻破,男女老幼被杀了个干净,村子里面烈火腾空,浓烟卷地。 他看到这幅情景,急忙调转马头来送信,希望自己的村子能有所准备。 赫璐格脸色大变,立刻仰天长啸起来。 下一刻整个村里人都停下了歌舞,聚集到了他身边。 小豹子趁机问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土匪?” 向导大胡子道,“这里可是法外之地,有几个土匪什么稀奇的,咱们不用怕,手里的家伙绝对比土匪厉害。” 恰在此时喀秋莎翻译的信息来了。 众人听了之后,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 卷三第75章 马匪来袭 原来这荒原上的土匪,可不是一两人,更不是小蟊贼。 他们是多年前战败的保皇派后裔。 后来又加入了很多,混不下去的闲散人员。 像是滚雪球似的,人数不容小觑。 她拿着刀在李启东身上连着砍了几下,最后对着他的脖子划了一刀。 秦志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圈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的人们纷纷转头,没有继续看过来。 他不是对云楚伊的医术不信任,而是这种心理他自己也无法克服。 凌曦从来都没打算寂寂无闻,只有绝对的天赋和实力,才会引起绝对的重视。 “我帮的不是你,我想看着他们跪在糯糯面前的憋屈样。”玛德,肯定很爽。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眼镜,薄薄的镜片后是一双凉薄的丹凤眼。 本来还想去看个热闹,可一想到那辣眼睛的画面,就浑身不舒服,就连太阳穴也开始跳了。 苏烈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手机放在她面前,两根手指放大手机里面的照片。 一旁的王强头更低了下去,王力是失了机会,而自己却是实力不够了,区区一个周铁竟然损失了自己十七名顶尖杀手,要知道那可是费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训练出来的。 终于,这石佛被徐老鬼将两条大腿都削去大半以后,再也支撑不住,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看样子是一时半会儿的爬不起来了。 当他们还只是刚刚进入到修真界,还未反应过来就有漫天的攻击朝自己涌来,没有多久他们就成为了先行者的炮灰。 “爹,您看我都没做过,能行么?”徐吉荣怯怯的问,拉扯着身上的新衣裳,很是紧张。 通道里面两边点亮着火把,有些干燥,虽然不是漆黑一片,但是显得有点‘阴’森,通道并不是很长,不一会儿的时间,秦逸就来到了通道尽头,这里,又是一道石‘门’,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好了,我们就在前面下降吧!”谭正峰在这个时候出声说道,也停止了秦逸与龙宝宝的暗中‘交’流。 “都给朕滚出去,滚。”百里傲风突然推翻了面前的桌子,大喝。 过了片刻之后,只听见肖铁轻咦了一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接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浮现在肖铁的体表。 “恩,这个没有问题,可以说的,此白蛇不是持榜之人,但是却与持榜之人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我才会关注于她。”王晨神秘的说道。 晓晴则是娇羞得低下头去,把玩着自己雪白‘色’的衣角,不过心里却是喜滋滋的,这是秦逸头一次默认与自己的关系。 “明天一早,我们就从地道悄悄离开。”希杨安慰说道,将希云安抚住后,拿起地上的袋子开始收拾东西,这个房子是很久以前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 “恩,知道了!”胧月点点头笑着说道,会堂上的人虽多,但真正说得上了解她的人并不多,明轩算是其中一个。 当初他被巨狼撕咬掉裤子和屁股上一大块肉,花了20点经验值全部恢复好,再加上回去消耗的100点经验值,应该还剩下30点经验值,可是经验栏中显示0点。 卷三第76章 首次攻击 张震借着墙角隐蔽,来到临时指挥所,这里有熊战,还有八个最精锐的队员,一个个荷枪实弹,在等待命令。 熊战冲着张震露出一丝苦笑,“老板,几百人,有点麻烦,我看您还是带着车队撤退的好。 在吉斯117里面冲出去的把握很大,我们负责垫后。” 这时候怎么能扔下生死弟兄逃跑? 练魂之法,自己的炼魂诀也是灵魂功法,这些年自己也没有放下对练魂诀的修炼,进来的这些人都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内修炼,那里没有时间的限制,里面十年外面不过弹指一瞬间。 “哎,这孩子,我比你叔大不了几岁,居然叫我奶奶!蕙蕙每次都叫我印姨,看上去比蕙蕙高,却没她讨人喜欢呢!”两个老太太神叨叨走了。 峨眉派长老圣云禅师自然而然对上“木星大将”桑青,二人在树林之中曾有一场恶斗,圣云禅师在桑青的诡异功夫之下,曾渐渐落了下风。 很显然,萧长风就是要利用这样的借口,率先将萧家五行赶出萧家的高层,这样才能够剪掉萧云飞的左膀右臂,为接下来的罢免行动,打下牢实的基础。 人间的贫富分化无处不在,同一座山头的坟地都分三六九等,这天使之爱方圆几里,视野开阔,前无遮挡,岿然高立,确是风水宝地。 狼妖笑声不断,紧接着喷出了四五口青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冤魂冲出。 第一人民医院的门诊楼与综合楼之间,有一大块绿荫草地,灌木为栏,鲜花点缀,还有条曲折的凉亭步道蜿蜒其中,复健的病人们平时经常在这里散步活动,呼吸些新鲜空气。 最先是把自己的灵气注入符力之中,虚空中顿时飘出一条青龙的虚影。 刀无悔,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天才少年,在沧岳王国境内不断挑战各方豪强,其所选战者,除少数几个特别,皆都是武师境的一方高手。就在短短不到的一月间,已连胜数百场,未尝一败,一路高歌横推。 上官福熙冲入掌门夫人凤晨曦和李剑南战团之中,一声不吭,全力展开“惊鸿剑法”猛刺李剑南。 正当这时,他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刚打算察看,却直接被人踹翻在地,又被重重的压在身下。 但是,如今真的看见了火舞上了马车,还和赵子龙如此的亲近,心里面还是很难受。 素雅狠狠给了张安灵一巴掌,打得张安灵那张脸肿了起来,浮起一个巴掌印。 紧接着绝无神就感觉到一股强风临面,绝无神顿时心头大骇,他早已将紧剩的一点力气都用在了施展身法上,根本没有其他力气再做出防备。 娄晓娥不知道怎么跑出的百货市场,只觉得心里慌慌的,耳朵的声音像是山谷的回音“我是轧钢厂的何雨柱,你要记住了,你要记住了,你要记住了,你要记住了”。 她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人,可作为母亲她看到孩子被绑架这种事情完全就是忽略不了,出于母亲的天性直接跟车上去。 叶枫轻声叹了口气,起身来到傲夫人身边,想要伸手安慰傲夫人。傲夫人却已扑到了他的怀里,将他紧紧的抱住。 不论是己方的万通天、红莲、夏擎枫,还是敌方的大和咲人、云天澜,无不点了点头。 许大茂砸了东西,气已经消了很多,聪明的大脑又占领了高地,看到三大爷一家鱼贯而出,四个大老爷们手里拿着家伙什,心里也有些发憷。 卷三第77章 坦克冲锋 村子里密集的枪声小了许多。 唯独只有高台上时刻紧盯着几人的洪天赐,在看到几人悄然起身的时候眼神微眯,立刻示意身旁随行的两人不留痕迹的跟了上去。 彼此打过招呼后,沈诚看向自家三姐,眼睛又忍不住湿润起来,此种境况下再见到亲人,他的心情激荡不已,温热的液体不自禁涌了出来,动情地喊了句三姐。 “是,的确是爷爷,可是他现在不在那里了。”裴诗茵不由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叶晨宇,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沾染黄,我杀了你!”麦琪儿已经怒不可遏。 “这么说是没得谈喽?你觉得以你黑龙会一家之力,真的能顶住在场所有势力的怒火,独自吃下这秘境中的所有机缘?”倪彩霞不失嘲讽的质问道。 苏朝期今天来是想跟韩家商量实验项目的,诸葛夫人说人选已经定下来了,请她来商量细节的。 简沫微微皱眉了,被顾北辰问得心里有些毛毛的……她只是下意识的左右看看,其实视线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她很清楚,一个卧底,还是隐藏了那么多年的卧底,真正要经历什么? "老公,你抱我去洗澡吧,裴诗茵突然间趁着程逸奔空档下来,吻她耳垂的时候道。 这种热,仅仅是靠物理降温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使他更难受。 这朝中的大臣,本就对他万般的不满,玉玺与虎符皆是不在他手中,如今他能用的人马,便只剩下自己东宫中的侍卫,与秦栎风留下的将士。 不过散人终究是散人,缺乏组织纪律,雇佣兵收了钱只能听命行事,所以也闹腾不起来,最终还是被推着,再次向方孝发动了第二轮攻击。 “这把宝剑确实有灵性,怕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师父妙玄对徒儿说。 “你好好地担任枢密使,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等到将来,朕南征北战的时候,还是需要你的!将来,你仍旧有领兵的机会!”赵谌笑道。 冯月如见周洁一副铁了心要给自己找对象,结婚,心里就烦的不行。 苏灿绕着那肉山走了一圈,最后跳到了那凶兽巨大的头颅上,强忍着那脑门上血窟窿冒出的红白之物的恶心,苏灿从试炼秘境取出一把长剑,在那血窟窿里一阵搅动。 夏至说完轻哼一声,进了学校,惹得宋晓薇不住的翻白眼儿,可算是拉满了仇恨值。 不过我这句话的效果就明显没胖子那句效果强,他们虽然有所顾忌,但依然贼心不死,无形中还似在分配各自的陨玉石棺。 在男人还未惊呼出声前,就将他翻过来抵在墙上,堵住了他的唇。 听到这个李侍卫和自己手下急切的催促声后,高四其这才醒悟过来。现在真不是他发感慨的时候。 闻着花的香味传来,生命渐渐流逝的陌白大脑中不断地在挣扎着。 因此,尽管他还是感到有些气愤,甚至对着那个卫兵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但还是按照希孟吩咐的做了。 卷三第78章 威逼利诱 这货扯着嗓门大吼一声,“集中火力,干掉他,干掉他!” 然而他空喊了许久,都没有一人回答,大盘鸡的声音也没有响起。 虽然那鳞身长剑并不是完整的真意,而是那种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踏入一片崭新天地的大成意境,却也强悍无比,甚至能够力压不少普通真意。 低吼声从雷电蝠龙的咽喉里发出,粗重的鼻息,每一次呼吸,都是白雾蒙蒙,也有鲜血流出,滴落到地面之上,已经变成了一摊。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13:40,各国参赛运动员,已经陆续出现在比赛现场,只有华夏队的楚风,却迟迟不见踪影。 一阵疾行之后,面前出现了岔路口,张元昊七绕八绕,在山洞之中足足绕行了半刻钟,才停了下来。 在他的身后,是一片残垣废墟,尸浮遍野,破碎的肢体漂浮在粘稠的血浆里,气氛诡异而血腥。 再一想,他偷取神鬼台的事情,用不了多久,整个万象城,甚至是阴冥鬼域都会知晓,司徒南和李鸣山又不是聋子和瞎子,会不知道? 访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以后你就跟我好好的学习吧,现在先把上面的规矩都给我学会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儿。”说完访云转身就飞走了。 从炼气一层瞬间突破到炼气十层,然后筑基初期,筑基中期,筑基后期,筑基大圆满,通幽初期,通幽中期,通幽后期,通幽期大圆满。 “少爷,想不到江家危难之际,你还能临危不乱,想出办法来化解江家危机,真是十分难得,相信门主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禄长老不无夸赞说道。 距离西南分部已不足三公里了,冬夜的荒漠地带份外的寒冷,漆黑的夜幕下依然隐约可见远处的火光。 猿飞日斩目光复杂的看向志村阳,他现在不知道该不该让志村阳成为四代目火影了,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吗!?一旦他发疯,整个木叶可能都要被毁掉。 “门主,赵长老被他杀了,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林长老脸色难看的朝安朝青汇报道。 狼牙说完,率先鼓掌,众人也随声附和。牧天站起,扫视了一下众人,双手抱拳,算是回礼。 一旁袁语熙看着李如烟挨着林飞而坐,目光总是看着林飞,而且和林飞交谈投入,这让袁语熙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你都知道了?”依谣心虚地看向琅琊。倏尔又想到,这明明就是拜他所赐,自己何必反而抬不起头来!于是她又昂首挺胸地看着琅琊,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 孙绍祖迎春二人回到了孙府,孙绍祖看看下了马车的迎春,心里想着去她房里坐坐。可是再看自家那位夫人,下了车,头也不回的扔下自己就走,给孙绍祖来了个乌鸦大晒蛋。 “魔祁王诡计多端,怕将军一人总不能拿下他!”说话者正是依旧疑惑不解的贰负。 陆少曦的眼睛明亮起来,心底里原本的一丝憋屈与难过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昂扬的斗志。 而关于浒山的事情能够,他可是听翰林说的,这个陆清羽曾经是韩家的一个护卫,不应该知道的这么详细。 卷三第79章 土匪逃跑 “那个……我很乐意!”见他这番表情,林夏烟也不想伤了他的心,便急忙改口。 而后,她去了城中最有名的青楼,那里是阴阳道的产业,随后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外来的花魁,艳压全城,城中男儿慕名而来,当看到竹红缨的容貌后,立即为其倾倒,四五日内便名动城阳郡。 “本宫听说城阳坊有辩论会,本宫不想兴师动众前往,所以准备微服私访。杨戬、沈公子,你们两人可愿保护本宫前去?”长乐公主打开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打扮。 这个级数的战斗恐怖无边,谁想要杀死谁都很难,只要在这片天地之间,几乎可以说是长存不灭,需要以绝对的实力碾压才可以,但那种大帝级别的强者,一个时代能走出几尊? 南山晚月下,他和冷宫月相逢于药池外,虽充满尴尬和误解,却也让两人互相之间有了更加透彻的了解。之后历经丛林狼灾、深海巨兽之祸、蜓翼族内乱,每每险象环生,却仍不离不弃,两人的感情逐步加深。 “这个年轻人,在生死关头选择为你而死,确实不像凡人之所为。 路漫漫终于抵达了修远兮的办公室,看起来异常简洁,干净且空旷。 夏紫羽硬生生开辟出一条路,直冲中心地而去,迅速接近那白青他们所在得位置,那块锦帛也清晰可见,但他想的不是去夺取锦帛,而是护住秦族所有人。 双眸开阖间,两道暗紫色的神光刺破长空,在虚空之中炸响开来。 鸿万天骇然,夏紫羽实在是强的离谱,让他身躯不断的颤抖,双臂发麻,他的嘴角都溢出鲜血。 是的,正如童颜欣所说,他也喜欢她,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二人的关系,早已超过了普通朋友的关系。 就这样,我征得母上的允许,同意让我前去宣城一聚。但事实上,我去宣城的目的,并不是契阔多年的友人重聚,而是为参与一场盛大的婚礼,而主角,正是我的同学,我的兄弟,也是我最后一位好友“姗姗”。 “反正都是一死,现在活着比以后痛苦!”男子不想再躲避,之前看到妻子与孩子被魔族士兵折磨,他害怕躲藏起来,此时他真的将生死之事外,不在顾及许多。 霍凌峰看着庄轻轻那一脸的无所谓,皱了皱眉头,然后突然一个俯身将庄轻轻的唇含在了自己的口中。 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失魂,似乎一下子就被抽空了力量,连前进的方向都看不到了。 赤银银灰色的眸子里面带着不耐烦,圆滚滚的身子走起来有些滑稽,不过还是朝着阵法的方向滚动着过去。 只一会儿,赫可利斯就下定了决心,虽然克瑞斯不让吃果子,但是吃点草根,树叶什么的应该没问题吧? 在配上她那s形的婀娜身姿,是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幻想对象。 不管是不是这一个原因,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妖神意志已经获得,万妖塔的封印即将解开,沉睡了无数数月的万妖塔即将苏醒。 唯有李亦杰亲自出手,清晰感到砍中之时,不再是长剑遇阻弹开之时的被动,而真正感到将一层薄膜撕开的真切。如能将每一处方位都分别深入攻击,想必能彻底破除他周身防御,想及此处,实是兴奋不已。 不过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多的不满,都想看这重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骢毅冷哼一声,使用金属性异能将自己的大腿皮肤变成了金属,有钢铁一般坚硬,骢毅若是自己不想要跪下,难道刘力能够强制让他跪下? 福亲王极具深意的看了上官耀华一眼,口中应道:“带本王去看看。”绕开他大步走了出去。上官耀华冷汗浸透了背心衣衫,脑筋一转,也忙跟随上去。 如今的黑暗之主,已经堪称无敌的存在。即便是吞噬之主,也完全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们的嘴巴分开,分开的一瞬间,我看着赵秦,赵秦也看着我,我们的眼睛‘交’汇,这一刻,我心里产生了一股很强烈的冲动,就是这么将赵秦永远抱在怀里,呵护她一辈子。 后面我开着车子送蒋晴晴到了虹口区,我们两找了一处不错的酒楼一起吃了饭。 但是让万鸿宇等人感到恐惧的是,眼前这大妖幻化的少年的不但实力非常的恐怖,而且灵智竟然是如此的高深。 “逸城公子——”素离师太也喃喃念了一句,呼吸渐紧,投向对面的眼神从友善转变为忌惮,最终仇恨。“我家侄儿欧阳和就死在你岳州洗心楼吧?”素离师太切齿问。 秦宪华恭谨地跟傅司霆打了声招呼,在圈子里,傅司霆是秦宪华少有的欣赏对象。 我过去敲了敲门,门一下子打开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迅速将自己的房间给关上了。 冷既不是风二的对手,但是他也不想认输。今日这可恶气,一定要还!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警察们一个个都懵比了,什么情况?怎么就直接命令他们了?他们这还没收到消息呢。 这边牡丹已经神色有些不对了,陈恕则是整个脸垮了下来,然后转身就朝外面跑,牡丹嗳了声,将捷报朝尤商怀里一摔,追了陈恕去。 但是一个凡人,能够得到这么多疑似正品的玄门符纸来镇压一个所谓的宝物。 卷三第80章 祸水东引 熊战巡察过一圈之后,凑到张震耳边道,“老板,那人跑了,向着西北方跑的。” 张震微微一笑打了个哈欠道,“保持警戒,除了行动队,其他人全部好好休息,好戏就要上演了。” 说话间他们来到村后,这里十个打扮成土匪的队员们正严阵以待。 这不是危言耸听,程珩这次就是类似的情况,府试一、二场都考的不错,最后居然没过府试,只能是第三次的策论直接被主考官咔嚓掉了。 “你少在这里糊弄我,更何况,我不说大家不说,又谁会知道。”阮氏继续挣扎道。 而秦宇的所有超级战甲几乎都是用强分子作用力材料制成,并且其强度很可能还要高于水滴。 肖晓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哭得泣不成声,要不是肖老爷子拉着,她还是不愿意走。 几人的心立刻都紧张起来,叶爽缓了缓,说道:“先别管是谁发的短信了,我们分头去找于老师!弓少你和满柯樾去于老师的办公室,既明我们去门卫那里打听一下!”几人点了点头,即刻起身分头行动。 “诗诗,你是怎么想到问清洁工的呢?”发动了车,金海峰笑着问道。 与大宁王朝人烟稀少的西方和北方不同,在大宁王朝的南方定居着大量的人口,所以纵然这一带山水多灵秀,可遇到的麻烦事却反而少了。徐仁和桑无敌此行除了在野江道里遇到了一条怪鱼,就再没有遇到其他麻烦了。 在城主有所表示不管是赏赐还是可担任一城之中得有俸禄的供奉,唐安都一一婉拒。 被人说胖这本来就是对一个胖子来说是一件很忌讳的事,郭嘉嘉脸上有些不自然。 但是其他三家宗门若是逼急了也只有联合起来同天灵宗鱼死网破。 按照原著,是牺牲了戴拿才打败的斯菲亚,这次加了林冲不知道会如何。 其他的人也怀有深深的疑问,他们显然是上当了,现在被团团围住,搞鬼的人必是法海无疑。 白衣人忽又一笑,道:“所以我们也不必再等,该去的人,总是会去的。“夜色渐临。 “天宇集团的股票,在融资融券方面的数量不多,他们估计卖不多久,我们继续购买。”随后,张忠国看向那个为首的操盘手,说道。 然而那些顶尖的高手,听到之后,惊呼,难不成你说的是哪种体质? 这个时候的学生都害怕老师,校长那就更害怕了,关阳也不能免俗,她对学校里的老师主任们,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 “倩倩说过,你是个永远不会悲伤的人。”恢复过来的张虚圣看着张志平说道。 可反过来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此为相生之道,亦是五行炼体之道,正如人体,同样分属五行,肺属金,肝属木,肾属水,心属火,脾属土。 “噔嗒”,强势击杀了八爪章的炎阳召回了烈阳珠,然后便回到了军舰上,携带着击杀八爪章之威,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强大威势,让人望而生畏。 不仅是姬天纵和云璟珩惊呆了,不少嗅觉灵敏的商家也看出了抽奖劵里头的可怕商机。 里头,沈轻舞正给季念青切着橙子,而一旁的季北宸则是情意款款的看着沈轻舞,那模样,倒当真像极了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卷三第81章 巨大山谷 但是羽天姬却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很理智的做出选择。果然,能够和落星曦混在一起的人,都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乔管事只觉得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张纸比千钧还重,实在没有法子,也只得打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东西来。 “你混蛋,你不是人,偷看我洗澡。”苏晴看着黄飞,嘴角往下一歪,竟然哭了起来。 金染这会子刚被大师傅撕了一块皮,疼的恨不能死,却怎么也死不了。哪里有心思回答她的问题? 说完走也不会的走了。叶也还是有些疑惑,若是对付叶秋儿真的这么简单,那她早就成功了。 下一刻,张三太太便觉的身子一轻。居然腾云驾雾一般被她夹着,坐在了高高的树冠之上。 其中的一个和这个胖子的眉眼非常的相像。看来,他就是那个欧阳丹夏了。俊朗的面容,冷酷的表情让他周围的空气都似乎有些凝滞了。 南宫秋萤有些害怕,她想走,可绮梦一伸手,四周便冲出来无数侍卫抓住了她,把她仍进了一个罩着黑布的笼子里。 有人会问,王、楚、沈三家粮商为何不去寻黄通判,黄通判总揽州衙事务,也有判断三家粮商的权力。 可是现在,陆家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剩下的那些残余势力,自然是要受到黑省魔修的疯狂报复的。 灰尘散尽,爆炸的中心终于显现出来,只见大地满目苍夷,四处都是坑洞,尸体布满整个爆炸的中心,散出出强烈的刺鼻的烧焦味道。 而且之前已经知道右边桌子上那一伙人极其不善的挑衅目光,他应该早就想到那一桌的人盯上的人就是陈媚,否则无缘无故的他们也不会投‘射’过来那样炙热狂野的目光。 与此同时,陆游的双眼传来一股钻心般的剧痛,疼痛感涌来,使得陆游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迅速闭上眼睛,泪水哗啦啦的往外冒。 随着手一点一点的动作,在孟起的目光下,那张属于娜美的脸庞,被她一点点从脸上活生生撕裂了下来。 这原本是上古神话时期古尊的自封手段,人氏圣子观族内残缺手札通悟出这种封印手段,当真是非同一般的盖世人物! “你来干什么?”卫风语气隐含怒意,钳住蛇姬的右手丝毫不松开半分,不过他能感应得到蛇姬的身上娇软无力,而且她的身上也没有丝毫的能力域‘波’动情况。 陆游冷哼,原本平静的气息陡然变得狂暴如雷霆,好像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对着宗老倾泻而去。 这人能生孩子,鬼也可以生孩子,只不过是那个鬼在成鬼之前就有了身孕,孩子在肚子里出不了气,所以想出来,而且如果出不来的话,那么这个肚子里的鬼就永远都投不了胎。 正在二人相对皱眉时,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震得茶楼里的门窗都发出了簌簌之声。 杨缱怔愣一瞬,意识到父亲兴许看出了她的打算,心虚地将菱唇抿成了一条线。 彼时徐御史正在勤政殿里细数季珏与季景西的“扰民”罪行,玲珑好不容易寻到袁铮,立即转达了杨缱的话,后者当即便答应帮她向信国公府传信,但对于她想返回荣华宫陪杨缱的做法却并不赞同。 可是,傍晚与赵佶聊过之后,她才猛然发现,她先前的想法有极大的漏洞。 弘农杨氏作为当世第一大族,在对待子弟上当然只会更严苛,他们自有一套属于自家的规矩与标准,比如杨缱就不觉得绪南把琴弹成这副鬼样子有什么不对,但他态度不端,便是该罚。 说是“皮肉伤”,实在言轻,青年身上几乎不剩几块好肉。凌迟酷刑之下,能撑到现在理智尚存,温家子青之毅,足以傲视天下。 只留下了周泽芳在家里守着,其他人都去了明川市赈灾,就连之前拍戏的周泽晗都一起去了。 倒不如多杀点异兽,不但能给一众妖将解围,还能收获大批血变高阶血肉。 “那个……弘教授以及胡老师?”危光霁几乎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两人。 在满屏好似完全没有变化的任务二中,福运来趁着中途搬离怀中布料的时候,特意又研究了一番屏幕上的内容。 青鸾见林雨如此模样,脸上笑容更甚,黄其运也只是看了林雨一眼便知道是青鸾的手段,露出些许莫名的笑意。 总的来说,被神界的大能注意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必须得警惕点才行。 苏宇这一声大叫,那腔调,就如同戏台上唱戏的一般,十分的做作,一点儿都不像他平时那深沉的做派。看来,他此时的心情,的确是非常的好。 十个呼吸的时间后,那霸道中年男子紧闭的双目,则是缓缓颤着睁了开来,旋即他望着许飞跃二人,欣慰的一笑。 他一直在湖底修炼,无意听到有人谈论他怕被方少南抢了地宫之心,居然威胁学院里面的人不准加入全职同盟。 过得一会,阿黄已经回到云层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透明气球那里,四顾瞧瞧,果然远近各处已是没了觊觎的外人,抑或是说强盗头子薜道友的一干手下。 赵茹儿在一旁默不作声,秦宇的医术她是见过的,可是什么圣门却不曾听闻。 刘浩然毕竟没有学过武术,打的全是王八拳,就算是有鬼爪相助,也根本近不了德莱士的身。 而作为方少南的祖先,是一位惊才艳艳之辈,同时也是族中为数不多修炼出斩魔剑的弟子。 周枫正奇怪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两头顽兽狂暴的怒吼声,气势很强,却并没有达到凶兽那种打个嗝儿都能让周枫胆战心惊的地步,显然应该是高阶的顽兽。 卷三第82章 天予不取 几公里之外,一片开阔地上,停着几辆装甲车,其中一辆尤其高大,看着就有些与众不同。 在这辆装甲车内,坐着几个身穿军服的中年人,他们不停地在地图上做着标记。 一旁的报话机时而传来各种信息。 很明显这是一辆作战指挥车,这里就是边防团的野战指挥所。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笔挺军服的传令兵跑进了指挥车,他一个立正大声说道。 “报告证伪,那些土匪派人送来几公斤金沙,请指示!” 军人中一个肚子最大的中年人冷笑道,“几公斤金沙,是前天强的咱们的吧,他们的人呢?” “就在指挥所外面!”传令兵道。 中年军人冷哼一声,“上面有令,这次剿匪,寸草不留,把那几个土匪给我毙了,就在阵前毙,让他们看看!” 传令兵大吼一声——是,立即执行! 就在此时,另一个中年男子道,“证伪,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啊,这些土匪吃饱了撑的,敢抢咱们,是不是先和他们谈谈再说?” 这人话音未落,另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大吼道,“报告证伪,土匪已经开始行动,看样子是要向南面突围。” 证伪哈哈大笑道,“看了么,我的团长同志,他们如果不心虚为什么要突围?” 团长等人无言以对。 证伪转身高声道,“各部听我命令,等待对方集合部队之后立即开始攻击,本次行动不需要俘虏。” 另一边,北极熊土匪首领,正在大声命令手下集合,忽而有人来报告。 “老,老大,边防军杀了咱们的人,就在阵地前枪毙的!” 北极熊老大愣了几秒,突然大吼道,“分散突围,分散突围!” 然而他的声音还没传出去,头顶上就传来了空气撕裂的尖啸声。 嗖! 嗖! 嗖! 所有土匪听到这动静,立刻吓得脸色苍白,不用人吩咐拼命似的跳下战马,纷纷寻找掩体隐蔽卧倒。 然而他们终归还是慢了半拍。 随着一声声尖啸大地之上好似开了一朵朵火花,下一秒巨大的震颤、轰鸣伴随着飞沙走石袭来。 一瞬间就将上千人的土匪队伍覆盖,整个阵地被炸成一片火海地狱。 仿佛天翻地覆一般,数不清的残肢断臂飞上空中,尘埃烟雾四处弥漫。 有些幸运者躲过了炮袭,然而当他们努力爬起,准备逃跑的时候,一辆辆装甲车喷吐着火舌开了过来,将他们打成了筛子。 还有更幸运的,躲过了装甲车的扫射,然而等他们匍匐后撤的时候,却被步行而来的士兵用刺刀、枪托子活活弄死。 全部清缴,不留活口,不受投降,整个边防团的士兵严格执行着命令。 军队所过之处,鲜血染红了大地,那个北极熊一般壮硕的首领倒在血泊之中,呆滞的眼睛依旧望着天空,微张着的嘴巴似乎在问为什么。 “报告,战斗时间一小时二十分,总计歼灭敌人一千六百三十二人,俘虏无,我方伤者无,发现绰号北极熊的匪首尸体,缴获只有马匹和武器,请指示。” 传令兵向指挥车之内的领导汇报之后,证伪和团长一阵面面相觑。 金沙呢?卢比呢?那些装备呢? 这就相当于破了一起抢劫案,案犯全部击毙,但是赃物一点没追回。 指挥车之内的领导们脸色异常难看,仿佛吃了翔一样。 但也只好如此了。 随着证伪的一声命令,开始打扫、掩埋、撤退。 一场轰轰烈烈的剿匪就此画上了句号。 另一边,张震等人在树枝搭起的临时掩体之内,正在用军事望远镜观察山谷内的情况。 一座白色石头城墙横亘在山谷最狭窄的地方。 正前面一条不算宽阔的河水绕城而过,形成了天然护城河。 城门楼和城墙之上,有稀稀落落的武装人员在巡逻警卫。 城门口有大量人员进进出出,竟然有几分车水马龙的意思。 城墙之后便是鳞次栉比的石头房屋顺着山谷和山坡向远处延伸。 密密麻麻,错落有致,阡陌纵横,俯瞰之下别有一番粗犷味道。 在这些建筑中心,矗立着一座高大的欧洲风格石头城堡。 远远地看起来,这座城堡好似站在一群小矮人之中的巨人。 一条河水的分支围绕着城堡,好似臂膀一样将它会在怀中。 整个山谷纵向有三公里以上,长度超过了十公里,石头城占地足有山谷的一半。 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能建起这么大的城市,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他们看清了山谷大部分情况。 然后坐下来,开始研究卡尔西多夫所画的地图。 卡尔西多夫也在不停地向大家介绍城内的情况,显得非常卖力。 张震指着那座城堡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不是没有总头领吗?” 卡尔西多夫道,“严格来说,这座城堡的主人不是土匪,所有的土匪都是他们的奴才......” 原来城堡里居住的是曾经的一位亲王后裔,五十多年前,是他出资,在这深山之中建了一座城堡。 周边的房屋一开始都是亲王卫队和家属住所。 后来聚集在此的山里人和流浪者越来越多,这些人就自发成了平时为民出则为匪的土匪。 但是亲王从来不管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而且土匪们每次抢劫回来还上缴一部分财物作为上供。 后来土匪发展成了三股大势力,亲王的实力逐渐衰微,但这些土匪依然将亲王当做主人。 从来没人敢冒犯那座城堡。 听完之后张震呵呵一笑道,“也不是你们多么尊重那个亲王,我看是谁都不敢先下手而已。 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亲王的那个城堡根本就是纸糊的。” 卡尔西多夫摇头道,“不,是三家势力都忌惮亲王,他还是有底蕴的,而且在螺丝国上层也有联系,我们不敢冒犯他是怕遭到更高层面的报复。 不过现在山城内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即将有人会出手对付城堡。” 张震皱眉道,“你们忌惮亲王,又想动手,这不是矛盾吗?” 卡尔西多夫道,“这是因为老亲王死了,现在城堡里只剩下三位未嫁的公主当家。 所以我们三只势力打算各自迎娶一位公主,然后瓜分亲王的财产和势力。 不瞒您说,最小的那一位就是我相中的,这次回去希望老板帮忙把她娶到手。” 张震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种小九九,怪不得他们得到岛国人好处之后相互监督倾巢出动。 这是怕有人留下先下手为强啊,现在好了,一拨人都没回来,唯一回来的还是个阶下囚。 张震原本目标是土匪的积累多年的财产,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看上了整座山城! 只要拿下这里,从啊库特到沃斯托克城就省下了几百公里路程。 还可以当做基地,控制这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山区,和苔原地区,简直就是天赐宝地。 天与之不取必受其咎!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城堡到底有什么底蕴和秘密! 卷三第83章 顺利进城 在张震的命令下,卡尔西多夫开始详细地备注各方势力还剩下多少人马,以及城内的防御体系。 另外就是详细的城堡情况。 等这些情报出来之后,张震再和熊战他们研究如何动手。 现在唯一麻烦的就是,拿下山城之后,如何防守和控制。 石头村那边还没来信,张震也不知道外面的边防军有没有开始清缴土匪。 如果土匪已经被清缴,就可以从石头村调集周围的啊库特人来此驻扎。 目前张震在啊库特人种的身份可是神的使者,随便编个神谕,他们必须无条件的遵从。 等待是最煎熬的,时间一分分过去,终于在下午天黑之前,张震的卫星电话响了。 接起之后,里面传来柳师姐的声音。 这次行动除了喀秋莎被张震带在身边当翻译,其它几个女生都被留在了石头村,帮助防守和负责联络。 柳沁雅道,“师弟,刚刚得到最新消息,边防团主动进攻,剿灭了全部土匪,是全部,咱们村子保住了!” 张震心头大喜,现在可以抽调更多人过来了,当即大声道。 “师姐你通知赫璐格,让他尽可能的召集啊库特人来山区,我要带着他们攻破土匪老巢报仇雪恨。” 柳沁雅道,“好,我保证转达,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化验结果出来了,那些泥土之中游离态和化合态的铀含量超过的正常标准五百多倍。 我现在敢确定,你发现的就是一座超级大铀矿!” 这简直是双喜临门,张震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有了这座铀矿,手中就有了更大的底牌,可以直接和官方合作,到时候赵瑾瑜兄弟还敢胡乱咬人?崩了他们的狗牙。 张震让柳师姐尽快去传达命令,然后满怀欣喜地挂了电话。 他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宣布今晚吃饱喝足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冒充土匪混进山城。 当天夜里,张震躲在隐蔽所中,给槐婷婷打了个电话。 “师姐,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槐婷婷惊喜道,“你要回来了?” 张震干咳一声,尬笑道,“快了,快了,我也是归心似箭啊,我要说的好消息是,那座山洞被确定为超级铀矿,怎么样开心不开心,惊喜不惊喜?” 槐婷婷道,“一座破矿什么惊喜的,人家还以为你马上到我身边呢。 不过能找到铀矿,也不是坏事,要不要我和爷爷通个气,看看怎么开发才好?” 张震道,“这事不急,你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透露一点,注意一定要保密,千万别让螺丝国知道。” 这不是他瞎担心,螺丝国的情报机构可不是白给的,在华夏那边也布置了大量眼线,保不齐槐婷婷家都有。 铀矿的消息要是泄露出去,他们这一批人都可能倒大霉,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 槐婷婷答应下来,又给他聊了很多京城的事。 其中一个和张震关系最大,林家派来的工程人员已经将前期测绘工作做完。 只等出图,上面批准施工了。 这又是个好消息,对于张震来说,越早动工越好。 因为今年的物价还算低,假如到了明年下半年,物价会突然暴涨,前期那些投资未必能够。 所以趁着物价上涨之前,尽可能地多施工,到时候能节省很多资金。 今天真是喜事不断,简直是三喜临门。 然后槐婷婷告诉他,姜绍业安排的几个小弟,已经将木材都卖掉了。 虽说收入不是很多,但这条产业链已经完全成熟。 等以后再有木材送来,他们会按部就班地销售。 另外就是他们按照姜绍业的模式,给买了十几套四合院,但都是小院子。 他们还收购了海量的名酒,现在弄得整个王府仿佛都笼罩着一股子酒味儿。 不管是四合院还是名酒,将来会越来越少,现在只管敞开了收就是。 二人又腻歪了好久,这才挂了电话。 一看通话时间,竟然超过了一个半小时,几十万美刀话费就这样没了,财大气粗的张震都有点小心疼。 山区的太阳似乎比平原上升起得晚,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手表已经走到了六点。 队员们正在小心翼翼地吃早饭。 张震简单吃了点,将卡尔西多夫叫到身边,又给他针灸祛毒一番,这才神色凝重道。 “成败在此一举了,事成之后答应你的一分不会少。 如果你敢耍花招,我以山神的名义发誓,让你全身溃烂而死。” 卡尔西多夫不由得浑身一阵哆嗦,连连保证绝对服从,不敢有半点反抗之心。 张震满意地拍了他肩头几下,其实暗中又打入了两根银针,只要这小子敢乱来,有他的苦头吃。 ...... 大队人马走后,山城正门的守卫只剩下了一些勉强能扛起枪的老头和半大小子。 老康纳就是守卫之一,今早是他第一班岗。 当他扛着老掉牙的莫辛纳甘水连珠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屁孩,也扛着一把四十多年前岛国人用的三八大盖来到了岗位上。 老康纳满脸厌恶地说道,“我以为和谁搭档,原来是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一会儿可得勤力点,别连累老子挨骂。” 小屁孩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刚要反唇相讥,忽而他看到一支车队从群山之中的盘山路上缓缓而来。 这小子激动地大吼道,“老康纳,快看,快看,是敌人。” 老康纳吓得差点扔了枪掉头就跑。 人老精马老灵,他长了个心眼揉了揉昏花的老眼,看清了车队,气得给了小屁孩一巴掌怒骂道。 “小浑蛋,你眼瞎啊,那些车上挂着马尔卡多夫家的旗帜呢。” 老康纳抹了一把冷汗,刚才要是报了警,或者是跑了,那可闹出大麻烦了。 小屁孩挠着头皮道,“他们家哪来的这么多新车?” 老康纳一把推开他,“这也是你能管的?还不抓紧指挥人们躲开,给卡车腾地方。” 在小屁孩的吆呵下,来往进出的人们纷纷让开道路。 当张震坐在吉斯117副驾位置上,进入城门之后,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他目之所及,几乎都是老弱妇孺,能拿起枪的人少得可怜。 现在只要那座城堡内也是这种情况,这座山中的石头城就算是到手了。 卷三第84章 枪声响起 负责城防的队长,是个五十冒头的独眼老者,他带着几个卫兵站在城门楼上,推了推脸上的眼罩,高声喊道。 “卡尔西多夫,怎么只有你回来了,你父亲呢?” 青色长剑的材质奇特,如同水晶一般晶莹,但是与空气碰撞的时候,却发出金属般的锵锵异响,修长的剑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心生畏惧的青色光芒。 “阿维,我正无聊呢,不如和我聊一下天吧?”穿着略显累赘的珂丝随即挽起了阿维的手臂,往村子远处的一个磨坊走去,其他人都没有跟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苏易假装咳嗽了几声,而后坐回到了软榻上。 某一天,地球联盟的所有高层都接受到了这样一条消息,地球外宇宙空间发现巨量的空间波动现象,所有人都明白了,总攻到来了。 逆命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查博士问道:“方舟的能量提供怎么样?稳定性怎么样?”逆命并不是很了解方舟的细节,但是他知道这两个指标是衡量方舟的最重要数值。 刚一接近,苏易就感觉到从杨不凡的脖子上传来的阵阵的极为狂暴的气息,在那种气息之下,甚至苏易隐隐都有着些许把持不住的冲动。 “这旱魃已经是到了尸王级别,什么都不惧怕,可能降服他有些困难!”瘦道人手拿竹枝,似乎将自己的精纯法力灌注在此内,俨然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 还在实验仓里的玉郎很讨厌这种默默等待任人宰割的感觉,而且还是被围观的任人宰割,他在心里很硬气的想到,待会不管有多么疼痛,都要忍住不能喊出来,这样才显得出自己这个队长的坚韧和霸道。 天雷震动,电闪雷鸣,一刹那间,那片天空像是沟通了天与地,整片区域的天地能量瞬间暴动起来。 “宣连生,及其陪同人员张徐扬,以及三名弟子上殿听封!”传令官长身宣告道。 方乾站在柜台后面,当初他进入事务所的时候,瞬间就被其内部的装潢震惊到了,尤其是柜台后面挂着的那副巨大的天宫图。 但是,极少数的一些,却觉得这胖子有点蠢萌,譬如闫瑾跟她新发展的直播粉丝们,三个室友。 “睡着了,等醒来可以允许她给你打个电话。”玻璃杯轻轻碰了下酒瓶,发出清脆一声响。 可见炉青真人对帝听风这个弟子有多宠爱,简直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好。 在这个时候,铁风应该上前扶起铁山,但不知为何,似乎是有一种声音早告诉自己,现在不应该上前。 范蠡的目光中有着一丝解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阿青的心中更是没来由的一动,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被断去了。 安娜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但似乎在这微笑的深处,还藏着些什么,是嫉妒? 她这阵子甚至觉得,这穿越来的家伙,很有几分得体以及智商,没有给她添乱。 众人惊魂不定的坐在肮脏的地面,脑海中还回想着刚刚那些恐怖诡异的画面。 按照她和杨一峰的年纪,在世俗界的确是像是澹台颖所说,足以做杨一峰妈了。 卷三第85章 城堡秘密 本来张震担心城堡之中会干预外面的行动。 于是特意安排了尘和小豹子两大高手埋伏在外面,随时监视城堡里的情况。 水心没想到自己炼制的“九子魔灵蛊”如此剧痛,会将一个魔天境界强者折磨得如此痛苦,而这不可名状的剧痛只是前戏罢了,真正的恐怖是蛊成熟的那一刻。 阿叼听到下头叫衰的声音,冷冷瞥下一眼,金色的眸子很是显眼,里头散发的犀利光芒,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刺一样扎在人头皮上,瞬间将一干人都给瞪哑巴。 一路上那男人嘴巴都没闭过。变着花样和凌依然搭讪,可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紧张。 说完这句,处密不再开口,已经没心情了,西突厥那将军也无语了,这杜少清做的够绝的。 云娙娥不敢靠的太近,远远看着。忽然,大猫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闪出耀眼的蓝光,直勾勾盯着云娙娥的肚子。 成功总是会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在暮雨寒的坚持之下,暮雨寒对这套剑法有了更深的认识了。 萧笃城同样凝重的看向正在观望李明何段延庆激斗的云中鹤、叶二娘以及岳老三三人。 有很多由于突如其来的震动,立脚不住,纷纷的向火山口里面跌去,发出了瘆人的惨叫声。 不过就在郭阳答应炎冬之后,那年轻男子却是带着炎冬缓缓降落,而他们所降落地方离黑狐岭还有近百里的距离。 阴着脸的艾瑞卡恰好走到房门外,推门而入正对情绪紊乱要发狂的周青峰。两人相处多日,身份,背景,能力全然不同,所处的困境也大相径庭。但此刻四目相对,两人思绪皆无,双双无语。 但即使是并入朝鲜王国之后,汉城的朝廷也只是把济州岛看做流放犯人的贫瘠荒僻之地,并没有怎样加以经营和建设。时至十六世纪,济州岛依然是朝鲜著名的穷苦之地,官员去那边任职几乎跟流放无异。 卓漪玟和西门瞳疾奔到树林旁边。却并未逃进林中。而是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无生老魔。 相对于战舰上开辟出的数十个大型训练场上哭天喊地的哀嚎,古邪尘这里却是无比的惬意。 但像萧云、张天意这等强者却能看出九幽圣子的可怕,这是真正的反璞归真,在大道的领悟上已经接近极致了。 “吾弟图航,也是死在你的手上,束手就擒,我图巴保证,不会虐待折磨你!”图巴也是沉声大喝。 那丑陋凶狠的肉球身上,则是喷出一道正宗的道门仙光,其光色纯正,青光波动间隐隐有青莲闪烁,他的脸虽然生得难看,但是眉目间却是一股子祥和之气。 事实上,她也确实不需要屈敏出手,萧云现在连天祖都能斗,在商城需要怕谁? 因陀罗的雷神盾牌不断鸡起点点光晕,一道道雷光宛如毒蛇一样从盾牌上射出,带着‘嗤嗤,响声四处蜿蜒。不时有阿修罗战士被雷光击中,:$身抽搐着落在地上。 这让木哥心惊不已,正想往下细看,却听金佳子把电视调高了声音,原来又是看到了那个他最喜欢的节目,正好是艾畅在唱歌,金佳子半躺在床上,兴奋的跟着哼哼,脸上写满了幸福。 卷三第86章 秘密聚会 克里斯蒂娜惊讶说道,“你不是安妮丝的男朋友吗,学校里谁不知道?” 张震心里暗骂安妮丝这个臭不要脸的。 寻阳城监牢里秦天赐和李太白关在一起,有过一段奇遇,太白到是给秦天赐提过一下这招。但也没具体落实,毕竟这是太白的一个构想。 可眼下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一些时间,秦天赐闲来没事,决定去看一看义悟师父的嫡系弟子慧智大师。在这世上,也只有慧智大师是师父生前唯一联系了。 “嗷吼~混蛋,少给我说那么多废话,先杀了这些食物再说。”野兽一般的妖魔好似特别的暴躁,在对着大头娃娃一阵怒吼之后,便直接向着陆川扑来。 “这等忍辱的气概,在下实在佩服。飞虎兄这当年江湖奇才的称号,在下这里佩服得是五体投地。”说着,谷梁傅双手抱拳,微微低头,向云飞虎拜了一礼。 刘道合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冷酷地说:“给你点面子真当自己是我师兄了!”话毕,他踢开大门走了出去,青枫一死,酒店外面立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刘道合转眼间就消失于夜色之中。 一时间,慌乱的不止是最先承受攻击的共荣社,无论是号称台岛最强的郑家军,还是米国的兄弟会,风车国的托亚集团都纷纷面临着来自海洋之中的冲击。 在结交朋友上,我亦不扭捏,哪怕知晓我与玉照神君实实在在隔了好几百个辈分,也面不改色硬生生改了称谓。 他说的这几句话很平淡,但其中的气势却比起之前的所有对话都要重。就这两句,窦冰就已经被震得满脸通红,差点喘不过气来。 换做旁人,根本无法分清楚这些数字,只有拥有超级视力的陆羽才能够办到。 苏哈拧头看向希尔顿,暗自深吸了口气,他眼神之中有好奇,也有恐惧,甚至有仇恨,并不十分自然。 “……你又要做什么奇怪的实验了吧?好吧,过几天送到你那里去。”嬴宁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夏晓回到家之后,看到海洲各大楼盘都在降价促销,于是她拉着父母到处看房。经过精挑细选,最后以父母的名义买了一套200多平精装复式。接着她又投资了一套60多平的商铺,购置不动产前后花了近300万。 他这时转过身在我对面坐下“这下你该明白,我可不是你一直想的那种人”。 “所以,来森林锻炼的目的?”陈生听见谢衍的话,眼睛里立刻放出了光。 “那营养液是怎么消失的?”琼斯更气的吹着自己的胡子,也不知道是对着他的手下生气,还是对着自己生气。 刚刚的攻击,至少也有上万次,而且威力也十分巨大,仅仅是弹道飞过带起的气压,就直接掀开了地皮,形成了这个看起来十分平整的扇面。 男青年顿时便知道这时候该自己退场了,要不然可能反而会让客户厌烦。 即便是苏依依不曾说什么,但是她心里却十分不能原谅自己,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思考该如何给苏依依赔罪。 而且很多大城市的人都被集中到一起,慢慢组建成了一个很大的社会团体。 卷三第87章 大骂公主 片刻后,这几个老土匪,从房子里钻出,分别向几个方向而去,转眼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而此时,张震身后的大门猛然打开,克里斯蒂娜和二公主联袂走出。 二人轻轻挽起公主裙下摆,款款坐在张震对面,尽显高贵典雅。 张震无暇欣赏她们的美丽,轻咳一声道,“两位殿下,考虑如何了?” 二公主道,“我已经将自己献给了上帝,家里一切事我都不过问了,只要给我一间房,能吃饱穿暖就行,其它的克里斯蒂娜做主。” 克里斯蒂娜充当了临时翻译。 说完姐姐的话之后,她说道,“我把城堡的秘密和财产都给你,然后嫁给你,但是你第一要保证......” 张震急忙插嘴道,“等等后面那个条件是必须搭配的吗?” 克里斯蒂娜皱起美丽的眉头,“张震你指的是什么?” 张震道,“我是说,必须娶了你,才能获得秘密和财产?” 克里斯蒂娜表情怪异,“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将本公主当成搭头?” 张震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感兴趣的只有秘密和财产,对其它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包括美丽的公主殿下。 我看这样吧,城堡里的财产随便你们拿,能拿多少都行。 你们想留在山城,我给你们安排住所,想离开,我安排人护送,这总行了吧。” 克里斯蒂娜气得脸色铁青,猛然站起道,“张震你在侮辱我,在你眼中,难道本公主还不如这些冷冰冰的金银?” 现在可不是翻脸的时候,再说为了这个二货翻脸也不值得。 张震正色道,“不不,我美丽的公主殿下,您很优秀,用华夏语来说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 但是我不能娶你,因为我有了爱人,而且我对爱情非常忠贞,请你原谅我的直率。 那么你们现在开始选择吧,要不要再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商量?” 这番话软硬兼施,变相地给了她们最后通牒,只有十分钟,过时不候。 克里斯蒂娜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许久之后抿嘴道。 “好吧,我退一步,你要宣誓加入我们组织。” 张震忽然间从她身上看到了臭袜子的影子,又是组织,这组织不会是同一个吧? “什么组织,公主殿下,不妨介绍一下。” 克里斯蒂娜道,“二姐,麻烦你给我们一点私密空间。” 二公主深深叹息一声,站起非常优雅地向张震微微欠身,随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当大门关闭的那一刻,克里斯蒂娜道,“张震你要发誓,不能将我们谈话内容说出去。” 张震此刻几乎已经确定,她和波利丝娃就是一个组织的。 他当即淡然一笑道,“看来令尊应该是这个组织的创始人吧?” 克里斯蒂娜道,“你很聪明,猜对了,我父亲是这个组织的创始人之一。” 张震心里一阵冷笑,上次果真猜对了,这个所谓的组织就是一群沙皇余孽。 现在终于快找到根了。 他继续抢先说道,“你们这个组织,叫做精英大学生吧?” 克里斯蒂娜脸色一变,旋即露出笑容道,“张震,原来你也是同志,我当时就应该猜到的,你属于哪个分部?” 张震心里暗骂,你才是同志,你全家都是。 他轻咳一声道,“我和你们没关系,你们的宗旨,目标什么的不用给我说了。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外泄今天的谈话内容。 现在你只剩下了五分钟不到,快点把我想要的交出来。” 他已经耗尽了所有耐心,开始打算让她清醒一下,弄明白到底这里谁说了算。 克里斯蒂娜杏眼圆睁怒气冲冲道,“张震你怎么冥顽不灵,我是看重你,才打算让你加入,你要懂得珍惜机会。” 张震冷笑着起身,“我看你才应该清醒一下,你们这个破组织,利用青年学生的单纯和一腔热血,让他们去冲锋陷阵而你们却坐享其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二姐之所以修道,就是看穿了你父亲他们的嘴脸,而不想白白牺牲自己。 你这个小傻瓜,反而把它当成了拯救世界的灵药。 简直是毒入骨髓,无药可救了。” 不等克里斯蒂娜反驳,张震把她拎起,扔在沙发上,邪笑着道。 “如果我的人没来,你现在应该被那个索列尔糟蹋了,那么现在就让我代替索列尔,你就当没被救过得了。 如果承受不住,就老实交代,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克里斯蒂娜惊呼连连,“畜生,人渣,畜生不如,张震,你,你放开我。” 刺啦一声,张震运起内力,直接将公主裙扯掉一大块。 他当然不会做索列尔那种事,而是打算用折磨臭袜子的办法,给她长长记性。 就在张震手掌按在那白皙纤细的腰肢上的时候,大门忽而被人猛然推开了。 二公主急匆匆跑进门,大声喊道,“这位先生,请你住手,我可以把秘密都告诉你,求你放了我妹妹。” 此刻张震还得继续扮演坏人,当即呲牙笑道,“看来二公主殿下也动了凡心,那么就让我一个个的来吧,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 说罢他身形一晃来到二公主面前,将她推倒在克里斯蒂娜身边。 张震掐腰而立,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冷笑,“二公主殿下,请你选择,谁先来?” 二公主深吸一口气,拉着妹妹神色凝重地说道。 “刚才我在门外都听到了,他说得对,妹妹你别执迷不悟了,那些什么理想只不过是爸爸他们编出来骗人的。 你见他们什么时候牺牲过自己的利益,一切都是想通过别人攫取利益而已。 那些理想,梦想,目标,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说着说着她激动地大吼起来。 克里斯蒂娜从未见过姐姐这样疯狂,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也吼了一嗓子,“不,父亲不会骗我的,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早晚有那一天。” 张震俯下身子哈哈大笑道,“我第一次从校园里见到你,就给你一个评语,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现在看来我当初看错了你,因为你就是个大煞笔。” 克里斯蒂娜在华夏时间不短,自然懂这个词,气得她猛然抬手就要抽张震。 卷三第88章 地下宝库 克里斯蒂娜手腕却被张震死死抓住。 “你们在沃斯托克城有个计划,让一个和你一样年轻美丽的姑娘,孤身去刺杀远东海军司令卡瓦西。 燕灵儿翻身下的马来,看到倒地的张龙,还有那些哀嚎的军士,秀眉微颦,娇容上更显冷色。 “我最重要的魔法老师就来自那里。”殿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虽然楚雄身上沒有受到一点儿的伤害。但这哭声却是像一种魔音一样。把他整个身子束缚住了。除了眼睛和舌头能动。其他的什么也动不了了。 “臣想听国主的意思!”河略觉得还是要摸清伏允的意图再说自己的看法。 如果打了这三人,也能让水涟月长长记『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倒也不失为对她的一种教训。 陈胜不与他力斗,侧身一逼,三棱刃往旁边另一名护卫的脖子上抹去。那护卫刚刚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脖子的动脉被隔开,鲜血喷溅而出。 有些可惜的是,这秘典上只有吐纳练气的法子,却没有武功招数,让陈胜有点失望。不过还好他曾经当过特种军的军医,平时也有跟着这些家伙们练过不少防身格杀的技巧,也算是弥补了秘典上的不足。 对林阳,她一直都是又羞又气,恨他占了自己的便宜。可是那一日遇袭,林阳不顾自己的‘性’命,拼死保护自己离去,心中对他的观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腾腾的血气翻滚,淤积在一起,强行的汇聚,形成一道巨大的爪子,在这股爪子之下,似乎是有着千万的生灵在这个地方哀嚎着。 大岛亚美子心中猛地一跳,她沒想到对方竟然能够发现他,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深渊。 好么,她刚刚跟于克敌说,自己连沈窃蓝都没伺候过,就上赶着求人家让她伺候了。 这话就连月初都颇为惊讶,她一来只知道下毒之人若不是尹晓雪就是尹晓雪身边的人,可具体是谁她不知,二来她想不明白为何腊梅会突然来自首? 但至少,那焦面人如今是站在他们楚家这一边的,因此,他们便不用担心对方会攻击的情况。 毕竟若非出了郗浮薇这个意外,郗家在郗浮璀去后也就散了,即使知道真相也报复不了他。 她从现代而来,秀恩爱这种事情再平常不过了,而徐娇这种秀恩爱是最低级的。 “是是是!一切都依吴总的意思办!”经理捂着被扇红的脸庞,恭声应承道。 她端起水杯,正想喝口水,就见对面司敏猛地站了起身,一双发红的眼直直盯着她。 感受到凌厉的气息,林萧眉头微微一皱,体内磅礴的元力已是按照神秘的脉路流转,将吞天灵帝常用的逆乱三式施展而出。 坐下之后,因为沈窃蓝没开口,她也不敢作声,于是悄悄打量着不远处的雕花,在心里将那雕花来来回回描摹了一番,正要收回视线,却忽然察觉到,沈窃蓝在看自己。 白沐雪发现聊天的话题有些沉重,明明都是来玩的,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感情上,再这样聊下去不得聊到婚姻大事? 卷三第89章 炸弹宝库 担心有机关,张震每一个台阶都捅了一遍,这才敢派工兵拿着木棍,下去看看情况。 片刻后工兵手里捧着一把铁锈渣滓上来道。 “我转了一圈,就从地上找到了些铁锈,是从门上脱落的,其它什么都没有。” 一只温厚的手掌搭在了顾新月瘦弱的肩膀上,顾新月回过头来对上矢也那双温润真挚的眼眸。 农历二十九,除夕前一天。刘宅里分外热闹,昔日名噪一时的灵回之巅几大护法全都聚集在后院,张罗着明日的除夕家宴。 见龙集团还有优秀的,这能沾光多少算多少,若是公开,青域、天域、多少人会来。 半年的时间里,宣于祁出现在天奕的大江南北,更奇葩的是,他还能同时出现在三四个地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此下来,再有人说发现宣于祁在哪儿哪儿哪儿的时候,官府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韬儿!”一见儿子进门,李德妃便攥紧手帕迎了上去,伸手欲抓他衣袖,却被他猛地侧身避开。 虽然刚才在学校食堂请人吃饭来着,但鉴于克鲁因实在太话多,她实在没心情吃多少,全程陪客来着。 而且这种气势已经达到了临界点,颜倾城清楚,秦皇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 知县和师爷等人的急吼声清晰可闻,要么就是在喝令当场的大夫竭尽全力救治,要么就是派人再去找其他更好的大夫。 一支又一支的军队投入战场,一个又一个的高手相继出现。在山海关,冷于冰手持长剑,端坐在水底之中。 眼下看来,楚云逸是被驱出了京城权力中心,但长远来看,最终获胜的,必然还是他。 可意外的是,一通畅通无阻,别说是遇到啥危险了,地上连大块点的石头都没有一块。 祝遥大惊,只见那门是先出来一个头,紧接着连身子都出来了大半,一边挣扎,还一边极力撕吼着,每挣脱一分,身形就变大了一倍。 此刻,在清剿天煞之力之际,他又回到了这个当初进入的地方,他不由地感慨万千,只不过,现在他的本体肉身没有找到。但现在,他在这里,却是对这里的一切秘密都有所接触,他也想知道当初自己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不过,最初本就觉得圣诞老人有些奇怪,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如果他是烛九阴的话,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胡天吸了口气:“去,把庄明和潘长路给我喊过来。”说完,胡天就抬脚走进了主任办公室,胡天刚坐在沙发上,赵华就领着庄明和潘长路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被抛弃并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是狠心抛弃了一个自己最爱的人。我只希望可以为她做些事情,尽力弥补我对她的亏欠。 不过,这种威力强大的拳头,如果砸不中,就没有意义,保命可是空间能力的一大特点,这些拳头穿过钢铁之鸟,没有一个命中。 这一点云龙建倒是认同,当时刚刚见到风火裂天枪的时候,风火裂天枪的确单靠自己就已经非常强大,当时借助漩涡帮助,差点干掉海精灵艾梵和四翼娜迦特雷西。 凌雪紧随其后,抽出天雷剑就朝李明劈了过去,这一剑汇聚了凌雪全部的功力。 卷三第90章 师姐驾到 克里斯蒂娜满脸莫名其妙。 “你问这干嘛?” 张震咬牙切齿道,“把他挖出来,再毙一百次......” 让人先把城堡里的人送到城里的空房子安置。 那是他老板,再狗都是老板,从来只听说过老板潜员工的,他居然做了老板…上面的那个? 有时候想,趁着还年轻献点血,也算是给以后的自己和家人一点保障。 「那倒是,听说绞凤同盟虽然平灭了青凤堂老巢君山岛,但是仁义堂也被人杀了个满堂红,所有男丁几乎全灭。那青凤堂主真是修罗转世。」另一个孟家子弟神神道道地说。 这句话仿佛一记热辣辣的皮鞭,重重抽在普阿蛮的脸上,他浑身一阵激烈的颤抖,愤愤不平的怨气从心底油然而生。他冷哼一声,瞄了一眼门对面巍然屹立的恒州城,目光中闪烁出一丝绝然之色。 所有的坦克手,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数十颗炮弹,全都准确的轰炸在它的身上。 正是因为对神魂有妙用,随意冯宝宝才会用太初之炁来解决方清雪身上的诅咒之力;而且当初冯宝宝的神魂被权柄之力侵蚀,她也是被张松唤醒后自行斩断的,所以对这种情况有些心得。 她直接放出了千手森林,对受伤居民进行治疗的同时,将镇中所有的魔兽都丢回了幽影森林。 对于约战,嬴高并没有想过大月氏王会答应,毕竟大秦有退路,而大月氏虽也有,但是需要自己去征伐。 他不在乎包裹在隔离服下的身体会散发出什么样的味道,那没有意义。 薄大嫂伸手想要摸摸她脑袋,掌心里的血迹,提醒她将手收了回来。 “呜!!!”,身体一动,便是一阵阵的虚弱和无力感疯狂上涌,似乎下一刻就要再次倒下。但他还是咬牙挣扎着,欲要从床上下来。 这个发现,令雷睿心里十分欣慰。路西法和加百列这两个家伙,能够被囚禁在这个地方,也算是对他们的惩罚了。怪不得这里是天罚涅墨西斯创造的,的确是十分合情合理合意。 她胡乱想着,忽然感觉冰冷的手被温热所包裹,转头一看,却是莫弃的手——明明在水里泡着,他的手却还是温暖的,让她本能地想挣开却又舍不得。 更何况,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透过窗户映照进来,给整个房间带来了一层温和的光华。 安古斯神色有些难看。随着和其打交道越来越多,就越对后者的能力感到头疼。 黄洋在营帐内来回踱步,不时自言自语,一众部下知道他内心焦急,也不敢人劝他,任由他去。 詹姆斯上篮的时候胳膊横了起来,这是一个介于犯规和不犯规的动作。因为抢篮板和上篮的时候,把胳膊放起来,只要不是很过分,裁判不会吹罚,但是这个球,大卫韦斯特脸上飙血,直接倒地了。 说句大一点都不夸张,整个大厅古色古香,完全由木材垒就,挑高足足有十米,大厅内摆放了二十张桌椅,已经坐了不少人,简星道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许多后世熟悉的面孔,只不过眼下身上的气质远不如后世。 几乎每场比赛,都要鏖战到最后一分钟才分出胜负,激烈程度非同一般。 卷三第91章 水电站内 二人不停地将一桶桶热水加上中和剂,向里面倾倒,来回往复,直到藏宝室内泡沫盈尺,蒸汽弥漫得看不见人影,这才罢休。 但是,这并不妨碍许多嫉妒和嫉恨林烨的男生,偷偷地在背后下绊子。 “当今世界,数学为王。”一个少年,发出掷地有声的话语,推起了数学的神坛。 看着一只只怨念所化的大掌抓来,冯益冷眉紧皱,他的目光之中,终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江风火闻声回过头来,这一回头可真是吓的白羽和凌岚差点跳起来。 尤其是周峰,他已经隐约知道,是林烨帮助他们周家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张家这么庞大的势力都在一夜之间被铲除,由此可见林烨的能量之大。 每一个怀揣着明星梦而踏进来的人,在他们看来,都仿佛是一个笑话一般。 “不是怕,一旦你杀了白仆,你就不会知道你的血脉是什么,只有清楚了自己的血脉传承,才能对抗天帝。”巫主说道。 当他们看到这些能让他们顶礼膜拜的顶级数学教授们,居然也好像他们那样顶礼膜拜着眼前的林烨。 “我们把消息传出去,第四城离第五城这么近,他想过来更容易。”欧阳笙歌说道。 西乡西亭南五里,沿着蜿蜒的山道两旁长着不算茂密的树林,但重重树荫之下却给了野草疯长的机会,半人高的蓬草足够隐匿下马越这种身高体壮的巨汉。 织罗额头都冒出了青筋,这僵持了一下,两方都是不相伯仲,没有谁占着上风。 当暂停回来,形势依然没有改变,湖人依然强势,死死的压制着活塞,一直到第三节结束,分差已经达到了分之多。 上官紫璃摸着红肿的嘴唇,脸颊与嘴唇一样嫣红。她瞪着夜凤衣,拉着他离开空间。 随后他走了。慕凌烟虽然是吃饱了。不过她毕竟是还沒养好伤。现下就困得很。 摘下斗笠,紫嫣露出了她那精致的脸蛋,一袭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滑落,折射着从窗口射进的月光,发出了银色的光芒,如同精灵一般的美。 至于被发现的机械虫,都会在魔灵的命令下启动自爆程序,彻底爆炸后化为虚无。 “怎么会这样!”苏林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了起来,虽然这是沈司音自己的选择,但苏林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去面对她。 这昆仑山之上,唯一能从远方感受到他的人,恐怕也只有真乾子一人了吧。 “我才不要跟这头臭狼在一起。”袁世仙觉得气氛不对,掉头转身骂骂咧咧的走开。 古星魂等人从飞石上跳下来,他们的伤势都还没有恢复,也只有古星魂恢复了六成。 对于他们来说,能不能得到煌灭不是最重要的,能够从其它门派弟子手里争夺到煌灭,才是最重要的。 莫凡疑惑的回头,看着森林,这森林也是一样,除了花草树木,其他再无一物。不只如此,地面上遍布的藤蔓,其实就是地面,真正的土石是一点都没有。 猛然间,天穹之上,一道耀眼的雷光沉落下来,粗大无比,宛如一条雷霆怒龙一般,张牙舞爪的朝着这位新生的婴儿俯冲下来。 卷三第92章 被偷袭了 越是接近发电机组,轰鸣声越来越大。 站在远处已经能看到奔流而下的水流,喷珠吐玉宛若白龙降落云端,煞是壮观。 震耳欲聋的声音,不得不让人扯着嗓子吼。 卡尔指着机组旁边一座铁皮小屋道,“亲王殿下,那里就是第一组炸弹。” 果然,就在我刚刚这么想的时候,安冉立刻提出质疑,并说出我预料的回答。 “你找到了山猫的老婆?难道她就是绑走你的人?”林柔再次惊讶,并不敢置信。 云知烟还是担心。毕竟爷爷现在都已经没有内力了,现在的修炼之路与以前大不相同,人数上的优势,是真的可以起到压倒性的作用的。 三条披帛疯狂的搅动,一圈又一圈的缠绕而下。重要的是,它们居然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延长。 随即,野猪王自信回头。因为它相信自己的顶击力度,两条大蟒必是非死即残。 在暗潮最深处,有着一处宫殿,名为黑暗神殿,黑暗神殿内所居之人都是暗灵中的佼佼者,而黑无机便是那里的主宰。 “这不是过来了吗。”薛雨涵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心里既甜蜜又喜悦。白起越是说她越能感受到他的在乎。 年轻人的思想更自我一些,在外面的风评和自己活的自在之间都会选后者。 骚年那副一脸懵逼的表情,东看看西瞧瞧,仿佛可以看见他额头之上一连串的黑人问号。 “你们这种款式的衣料还有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这个我知道,不就是五行八卦之中,金、木、水、火、土五只仙羽灵鹤嘛,这么说我现在是土羽仙鹤啦?”章建豪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咳,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相关部门派来的特别协助你的崔专员。”局长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跟禹燕介绍道,禹燕看出来了,这位崔专员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晏双飞自然知道梁汐担心什么,如今皇后一党势力已去,没有可以与太师一党抗衡的势力。而此刻皇宫已然沦陷在太师的势力之内,说不的好听,皇上怕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 他微微弯下掰开她的手,抽回自己的衣袖,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举目皆望,这离国算是最强盛的国家了。雪真,嫁过去了之后,要好好伺候着二王爷,多替月国做贡献,知道吗?”王后继续说道。 只可惜,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唯一让他捉摸不透的,是她的心。 晏双飞一边无声地笑着,一边拆起了那个盒子。盒子包装得很是精美,也不难拆开。红纸一撕,盒盖的缝隙便露了出来。晏双飞撅嘴,慢慢地打开盖子,呆了片刻。 段祁沨面朝里边睡着,晏双飞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看到心爱的人同别人亲密,这样的感觉她不是没有体会过。所以,她懂段祁沨此刻的愤懑难受,更是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深感歉疚。 树木长成了屋子,如果有人能目击了这一整个过程,恐定会要惊呼为神迹。但可惜眼下却没人见证这神迹,只有天地、星月、树木、山石等等见证。 此时已经接近夕阳,道沁还没有说话,只听外面子的声音传了出来,道:“人呢?人都哪去了? 卷三第93章 奇怪平原 一声声惨叫震彻森林,五六个老兵或多或少被这漫天花雨的暗青子打了个正着。 由于银圆过多,分散了内力,这些家伙受伤不轻,可是没人死亡。 剩下几个老土匪意识到不妙,立刻举起枪向张震位置瞄了过去。 然而此刻张震仿佛脚下装了弹簧一般,猛然弹跳而起,身在半空之中,双手如轮一般连连射出银圆。 一个个举着枪的老土匪,脑门上分别多了个零件。 绝大多数来不及扣动扳机,就纷纷倒地气绝。 然而银圆再密集,也有漏网之鱼,其中一个家伙倒地之前,竟然朝着张震扣动了扳机。 沉闷而悠长的枪声响起。 张震下意识一个就地十八滚。 这枚子弹,堪堪擦着他额头,飞向了大坝。 张震含怒射出一枚银圆结果了那个老土匪。 不等他松口气站起,大坝之上陡然亮起一团刺目火光。 紧接着巨大的震颤仿佛地震一般袭来。 还没站起身的张震,再次被震得跌倒在地。 那些工兵和卫队,纷纷像是稻草人,被冲击波掀翻一大片。 克里斯蒂娜等人也脚下拌蒜,摔倒了一地。 张震瞬间反应过来,那颗子弹没打中自己,却好死不死地打中了炸药堆。 幸好刚刚已经搬走了一部分炸药,现在所剩不多,但威力也够巨大,眼看着火光落下后,那一座大坝顶端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豁口。 紧接着银河落九天似的一股巨浪从豁口里喷涌而出。 下一秒,这股巨浪顺着大坝,向张震等人席卷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张震猛然跃起,一手一个拉住正在发愣的克里斯蒂娜和柳师姐,向一边滚去。 就在他们刚刚躲过第一波巨浪之后,大坝又震颤了一下,一股比刚才还大的水流喷涌而出。 紧接着一阵阵的震动不断,整个大坝仿佛到了崩溃的边缘。 张震扭头看了一眼,喀秋莎十分机灵地跑到了高处暂时安全了,可自己却正在巨浪笼罩之下。 这种情况往哪儿躲都难以躲避。 眼看着巨浪就到眼前,张震大吼一声,抱住克里斯蒂娜和柳沁雅。 然而当张震运足内力要带着二人跃起的时候,那股巨浪已经到了头顶,裹胁着他们冲下了山谷。 前面一个巨大浪头已经顺着山坡落在山谷之中,强大的冲击力,将地面冲开一个大坑。 而此时,张震和克里斯蒂娜紧紧相拥着滚落下来,正落在那个巨大坑洞之中。 旋即后面成千上万吨的洪水也灌了进去。 几乎是转瞬间,这一股股巨浪,仿佛冲马桶的水一样,迅速消失在坑洞之中。 等许多人奔跑到近前时,那个坑已经变成了一个方圆几十米的小湖,表面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坝之上终于风平浪静,万幸整体没有破坏,只是在最顶端崩裂了一个几十米的大口子。 熊战领着人马赶来,看到从山上狼狈下来的高军等人,他怒吼道。 “老板呢,老板呢?” 高军身后柳师姐摸着被泪水弄花的俏脸哭诉道,“张震,他,他被洪水冲进去了,快点派人下去。” 了尘水性极好,一个猛子就扎进小湖中。 紧接着小豹子也脱光衣服只穿着小裤衩潜了下去。 高军急忙向熊战报告刚才发生的细节。 熊战一双怒目陡然睁大,露出森寒的杀意,他低吼一声,“通知所有人,给我全城搜捕......” 下一刻所有人开始分散行动。 一组组的人挨家挨户地搜捕那些叛乱的老土匪。 城头上的重机枪调转方向,瞄准着整个山城。 高军也带着剩下的人马,重新上山,准备修补损坏的设施。 小湖边搭起了帐篷,熊战和鲍勃,柳师姐等人焦急地看着逐渐清澈的湖面。 时间一分分过去,忽而水面一阵晃动,了尘拉着脸色铁青的小豹子,从水中钻出来。 他划拉着脸上的水渍叫道,“下面有个不见底的深洞,下不去,根本下不去,要不是我拉着小豹子,这孩子就完了。” 熊战猛然站起,狠狠跺了一脚,喃喃自语道,“怎么办,老板找不到了,怎么办?” 了尘吐纳两口内息,轻轻拍了拍熊战肩膀,“贫道刚刚在水中占了一卦,老板他吉人天相,这次肯定又是因祸得福,咱们派人到外面水域附近搜索肯定有结果。” 熊战想起张震过去发生的种种奇迹,顿时深信不疑,马上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出城而去。 ...... 一股股剧痛让张震呻吟起来,此刻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躺在冰冷的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温暖绵软的东西。 他试着调动了一下内力,可喜的是刚刚损耗的内力已经回复如常,只是自己还没法动弹分毫。 他不想就这样躺下去,竭力控制着内息在经脉之中运行。 凡是内力经过之处,各种伤势正在逐渐恢复着,就连身体也慢慢有了知觉。 不知道运行了几个周天,张震忽而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眼皮了。 他努力睁开了双眼,一道刺眼光芒让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就刚才这一恍惚之间,他看到头顶上像是森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看清。 既然到了地面,那就安全了,脑子里起了这个想法,顿时好浑身一松,再次昏睡了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震感觉像是有东西在自己脸上擦拭,时而还有温热的雨水落下。 他竭力睁开眼睛,正看到一张满是污渍的脸颊凑在自己面前。 “怪物,滚开!”张震低吼一声,沙哑的嗓音十分吓人。 一个软绵绵的女子声音从耳边响起,“你才是怪物!” 张震一愣,这声音耳熟,他晃了晃还晕乎乎的脑袋,忽而想起了事情经过。 当时自己抱着克里斯蒂娜和柳沁雅被洪水冲走的,难道这是她? 那个怪物擦了擦脸上的污渍,果真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俏脸,可不就是克里斯蒂娜。 她竟然比自己恢复得快,柳师姐呢? 旋即张震就明白了,自己始终抱着她,各种冲击都被挡住了,自身受伤不轻,她反而毫发无损自然清醒得早。 张震强忍着嗓子里的疼痛问道,“咱们在哪儿?” 克里斯蒂娜茫然摇着头,“河边,不是索伦山谷,也不是山区。” 张震微微扭动脖子向四周看去,竟然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身旁一条河流奔流而过,头顶上几棵树形成个小树林。 这很明显也不是苔原之上。 难道那一股大水,将仨人冲出去几百公里? 这也太不科学了! 克里斯蒂娜忽而道,“这里好怪,几个小时了一直是黄昏!” 张震挣扎着坐起靠在一棵树上,轻声呻吟道,“肯定是你的错觉,其实根本没过去几分钟,你却当成了几个小时,哎,柳沁雅呢?” 卷三第94章 给我点吃 大地之上一条河水奔流不息,在河岸边上,两个像是乞丐一样的男女正相互搀扶着缓缓而行。 二人就是张震和克里斯蒂娜。 现在他们也搞不懂自己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这是一片平原,有河流经过,却荒无人烟。 唯一能确定的一点,这里还是地球。 这地方非常古怪,气温非常高,有点像是鲁东的盛夏季节,闷热却不潮湿。 地面以坚硬的花岗岩为主,极少有土壤。 凡是有土壤的地方,必然生满了茂密植被。 这些植被更是怪异,大多像是多肉植物。 树木并不高大,枝叶非常稀少,但没见到花朵或者果实。 古怪的是,这里的天空始终像是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天边和地平线交接的地方红彤彤一大片,好似日落前的火烧云。 更奇怪的是,这种日落时间被无限延长了。 一开始张震还以为克里斯蒂娜产生了错觉。 等他体力恢复到能走路之后,二人顺着河流走了一个多小时,天空依旧是这种黄昏状态。 现在面临三个问题。 一找到柳师姐,二生存,三回去。 所以他们始终沿着那条河水逆流而上,希望能看到柳师姐的踪迹,或者回到索伦山谷。 这里温度太高,二人走了这半天,已经大汗淋漓。 只好将身上大部分衣物都脱掉,只穿着内衣前进。 脱下的衣物,都用腰带捆绑在一起,被张震背在肩上。 克里斯蒂娜喘息着道,“歇会儿,我去弄点水喝。” 当时他们为了登山,携带了不少东西,每个人都穿着登山靴冲锋服,带着军用水壶。 张震让克里斯蒂娜收集些干树枝。 他放下背上的东西,走到了河岸边缘。 仔细看了看河里的水清澈透明,还有少量的透明小鱼在游弋,很明显没有什么污染。 于是壮着胆子掬了一捧,吸吮了一小口,感觉清甜甘冽,这才放心灌了满满两大壶,回到原地。 克里斯蒂娜已经捡了一大堆枯树枝,还用碎石垒了个简易灶。 张震摸出防风火机,凑向树枝。 让人意外的是,嗤的一声,树枝竟然像是被汽油浸泡过一样,十分轻松的点燃了。 而且火苗子极其凶猛,张震急忙又撤掉许多树枝,这才让火势稳定下来。 他把一只军用水壶放在火上煮着,轻声道。 “在没有确定水能直饮的情况下,还是烧开再喝保险一点。 咱们趁着空盘点一下带着的物资吧,合理分配利用,才能坚持更长时间。” 目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就必须做长期打算了。 地上摆了一堆东西,除了脱掉的衣服外,还有两把手枪。 张震是一把镀金tt,只有八发子弹,这玩意对他来说纯属装逼用的摆设。 克里斯蒂娜那把勃朗宁倒是配了六个弹匣,将近四十发子弹,这是有了上次射击索列尔的经验之后特意多配的。 可目前来看,这些枪支弹药还不如张震的那把战术匕首有用。 至少这匕首尾部有指南针,拧开柄里面藏着三根缝衣针几根防水火柴,和一只改锥。 另外就是一堆银圆和银针,还有张震贴身带的一些了然炼制的丹药。 劳力士手表一只,项链一条,还有那几个玉龙,半包香烟,一个防风打火机。 食物却一点都没有,水倒是不缺。 张震盘点完了东西,皱眉道,“人不吃饭最多撑七天,咱们要跋涉很远,更得需要食物,得想办法弄到吃的才行。” 克里斯蒂娜道,“那河里肯定有鱼的,能吃么?” 张震用小拇指指节比了一下道,“就这么大,还不够塞牙缝的呢,咱们也没渔网,靠缝衣针去钓?怕是钓一天也不够一个人吃的。” 克里斯蒂娜抬头四处踅摸树上,看样子是想找点野果子啥的。 张震看出她的想法,轻声道,“就算是找到果子,咱们也不能确定有没有毒,咦,那是个什么?” 克里斯蒂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十几米之外,有个趴在地上的东西,正小心翼翼地向河边移动,像是某种动物去找水喝。 张震的五感比常人强大得多,凝神细看,发现那玩意竟然是一只灰色的兔子。 克里斯蒂娜麻利地拿起枪咔咔上了膛,却被张震挡住。 子弹不多能省就省吧。 他在地上捡了一块大拇指大小的碎花岗岩,等那只兔子喝完水,从岸边逃走的时候,猛然一甩手腕。 嗖的一声轻响,那只兔子应声倒地,蹬了几下腿,便不动了。 张震回头说了一句,“加点柴火,咱们烤兔子吃。” 片刻后,他拎着一只肥硕的灰兔走了回来。 兔子皮已经被剥了,内脏去掉,在河水里清洗过,直接架在炉灶的石头上,慢慢炙烤着。 张震一边控制着火焰大小,一边道,“这兔子血液鲜红,内脏正常,看起来和咱们平常吃的家兔没什么区别。” 微微焦黄的兔肉在火焰上吱吱作响,滴落的油脂落入火中激起一股股火焰。 张震知道现在一点能量也不能浪费,于是找了个干净石片接着那些油脂。 等石片上油脂即将流出,再重新倒在兔子肉上。 这样能让肉质烤得更均匀,味道近似炸货。 不一会儿浓香的肉味开始四处弥漫。 克里斯蒂娜忍不住咕哝起喉头,显然是迫不及待了。 张震轻笑道,“别急我的公主,等烤透了,随你吃个够。” 这只兔子去掉内脏之后,拎着也有七八斤重,足够两人吃撑了。 在华夏的时候,张震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兔子尤其是野生的,不过并不影响吃它。 克里斯蒂娜忽而道,“张震,咱们要是永远也回不去了怎么办?” 张震道,“怎么可能回不去,只要是在地球上,咱们肯定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再说我估计这里离着索伦山谷不会太远。” 他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如果在地下河里缺氧时间过长,他自己有内功支持还可以坚持下来,但是克里斯蒂娜早就脑死亡了。 所以说那段地下河绝对不会很长,最多二人在里面飘了十几分钟。 按照水流速度来说,十几分钟能漂出去几公里了不起了。 张震用匕首扎了扎兔肉,感觉能轻松穿透了,这才笑道,“开吃吧,香得很,可惜没有任何调料。” 说着切下一条焦黄的兔腿儿。 克里斯蒂娜早就忍受不住饥饿的煎熬了,伸手抢也似的拿起兔腿狠狠地啃了起来,不顾滚烫吃得嘴角流油。 张震哈哈一笑,切下另一条兔腿,正要往嘴里放,忽而听到远处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吃,吃的给我点吃的......” 卷三第95章 坚定信心 克里斯蒂娜倏然而惊,立刻举起了勃朗宁。 张震耳朵一动,突然惊呼道,“柳师姐......” 天边那落日余晖照耀下,篝火边坐了三个人。 每人抱着一大块兔肉肆无忌惮地啃着。 矜持、优雅、高贵,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柳沁雅啃着兔腿儿含混不清道,“咱们一起掉下来的,我就竟然这么倒霉,离你们远了十多公里。 要不是运气好闻到了肉味儿,怕是就饿死在河边了。” 张震笑道,“什么倒霉,这是你运气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此刻不管如何,张震心里是真高兴,吃的有了,还找到了柳沁雅,三个难题完成了两个,只剩下一个怎么回去了。 他坚信,顺着这条河向上游走,早晚能回到索伦山谷,或者是山谷的附近。 此刻熊战他们肯定正在四处搜寻,遇到他们的概率非常大。 终于仨人吃饱喝足,那只兔子还剩下了一大半。 张震把它从篝火上取了下来,又抹满了兔子油,这里温度太高,如果不想办法密封一下,估计到明天就臭了。 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时针指在了十二点上,只是不知道现在是正午还是午夜。 张震看着正在擦拭油渍的柳沁雅道,“师姐,你是地质专家,咱们地球上存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吗,日不落?还是极昼现象?” 他们出事的地点离着北极圈还有上千公里,不过极昼现象的范围也可能出现在那边,所以张震才有这一说。 柳沁雅已经观察了半晌,她茫然摇头道,“按理说,地球上南北二级出现极昼现象很正常,可我看这情况怎么都不像。 你们看,天上一丝白云都没有,也没明显的太阳,假如极昼现象是可以看到日不落的。” 克里斯蒂娜道,“也许是阴天呢?” 柳沁雅道,“就算是阴天,现在这温度怎么解释,咱们在火山口附近?” 极地附近,气温很低,即使在夏季也不会超过二十度。 这地方明显达到了三十度以上了。 张震倒是记得,在重生前,由于碳达峰,极端天气频发,北极圈内曾经达到过二十多度。 可现在是八十年代,自然环境还没被严重破坏,天气还没那么糟糕。 柳沁雅摸索着地上光滑的花岗岩道,“几十公里都是这种花岗岩,极少有风化现象,离着水这么近,也没多少植被。 这一切都不正常,我现在怀疑,咱们可能不在地球上了!” 张震倏然而惊,难道穿越到外星了?一时间他感觉大脑有点宕机。 克里斯蒂娜惊呼道,“怎么可能,咱们被大水冲到了外星球?” 恰在此时,张震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脱口说道,“柳师姐说的极有可能,咱们现在不是在地球上,而是在地球内。” 柳沁雅露出赞赏之色,轻声说道,“师弟看来平时没少研究地质学,那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震看着远处即将落下,却永不落下的太阳位置道,“那不是太阳,这也不是平原,这里是地下空间,咱们应该是在望远镜工程寻找的地方,脚下可能就是莫霍面。” 莫霍面,全称莫霍洛维奇间断面,是一个地质学上的重要概念。 莫霍面是地壳与地幔之间的分界面。 它是一个突变的边界,标志着在化学成分和晶体结构方面的一种变化。 该界面由南斯拉夫地震学家莫霍洛维奇于1909年发现,所以用他的名字命名 克里斯蒂娜惊呼道,“你是说咱们在地下十几公里的地方?这里不应该到处是岩浆么,温度高达上千度?” 张震看了柳师姐一眼,轻声说道,“在地球内部,存在许多由地质运动而产生的空腔,和罅隙。 这些地质奇迹,很可能就发生在莫霍面,咱们现在就是处在莫霍面上的一个巨大空腔之内。 河流是地下河,天上的云彩是水蒸气,它们带走了大量热量, 而咱们看到的晚霞,应该就是岩浆反射在水蒸气上的反光,所以这里才显得不是很黑暗,温度还适可。” 克里斯蒂娜满脸惊讶,嘴里不停地叫着我的上帝! 柳沁雅道,“五十年代初期,螺丝国和米国处于冷战状态。 双方在军事、科研等领域展开了激烈竞争。 螺丝国为了比米国更早掌握地底蕴藏的丰富资源以及探索人类从未接触过的未知世界。 于是决定实施‘地球望远镜计划’。 他们在地壳上打了许多深井,最深的一处达到了一万三千多米。 后来因为难度越来越大,资金无以为继,又加上一些外部原因,就停止了这项计划。 咱们掉落的山谷里,可能就有这么一口深井,或者是天然的缝隙,于是咱们才被地下河冲到了莫霍面。” 张震道,“据说这里到处是各种珍贵矿产,宝石、玉石遍地,看来和地上的荒原也没什么区别。 更没有形成独特的生物圈,刚才的兔子,跟地面上的没什么区别。” 柳沁雅摇头道,“这里可不是普通的莫霍面啊,这种独特的空腔,和这条地下河的作用,才形成了这么神奇的空间。 我感觉这里至少有上千平方公里,高度也有千米以上,你们两个刚才走的路程,连九牛一毛都不如呢。 咱们继续走下去,肯定能发现很多和地面不同的地方。” 克里斯蒂娜道,“柳,你说咱们还能回到地面么?” 柳沁雅黯然道,“回去的可能性极小,这里距离地面足有上万米,咱们就算是找到那条河的尽头,也没法逆流而上十公里吧,还是垂直的高度。” 张震陷入沉思。 克里斯蒂娜脸色一暗,旋即露出微笑道,“回不去更好,这里简直就是华夏古代传说的世外桃源。 有吃有喝,又有三个人作伴,与世无争,没有那些肮脏的东西,比地面好多了,从这里逍遥快活一生也不错嘛。” 说着她竟然主动搂住了张震脖子,甜腻腻说道,“张震我要嫁给你,咱们生一大群孩子,在这里繁衍种族。” 柳沁雅没好气道,“你们的后代必须近亲结婚了,将来就是一群傻瓜。” 克里斯蒂娜轻笑道,“未必哦,不是还有你么,你也可以和他生孩子的,我不介意,这样用不了几代之后,基因就越来越远了......” 张震猛然甩开她,起身说道,“我坚信,咱们肯定能回去,从现在起咱们逆流而上,不到黄河心不死!” 卷三第96章 拿下师姐 一行人收拾行李和应用物资,开始逆流而上。 一路艰辛跋涉,等到时针再次指在十二点的时候,张震停住了脚步。 “咱们自己定一个时间锚点,就当现在是半夜了,原地休息,六个小时后继续走。” 说着他将那些冲锋服铺在了坚硬的花岗岩上,“分成三班值夜,每人两小时,我值第一班岗。” 早已疲惫不堪的二女对视一眼,立刻瘫软在了衣服之上,片刻间就沉沉睡去。 为了让娇生惯养的两位大小姐明天还能站起来,张震拿出银针,给她们放松了一下,又注入了少量的内力。 这才找了个高点的石块,盘膝坐在上面,手边放着上好膛的手枪和几枚碎石子。 他半闭着眼睛,开始调息练功。 片刻后体力开始迅速恢复。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四周寂静无声,就连微风都没有一丝。 张震的内力和体力也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现在他其实不用睡觉,也能在第二天保持充足的精力。 但为了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危机,他还是起身走到了柳沁雅身边,轻轻摇了摇。 “师姐,你值到四点,叫醒她。” 柳沁雅却微微睁开双眼,慵懒地嘤咛一声,顺势搂住张震的脖子。 甜腻腻地说道,“不去,你陪人家睡。” 张震顺势躺下,抱着那柔软的娇躯,柔声说道。 “乖师姐,咱们现在可是危险得很,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可不敢乱来。” 柳沁雅呼吸灼热,俏脸儿又红又烫,轻声呢喃道,“危险怕什么,能和你死一起,我也不后悔。” 说罢主动堵住了张震的嘴。 刚刚练完功,体内正是气血充盈之时,前面了尘也警告过,张震气血过剩必须采用双修之法阴阳调和,否则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二人刚一接触,张震感觉自己便被点燃了,浑身气血直往脑门上冲。 瞬间失去了理智,手口齐用越来越粗暴。 直到柳沁雅喊了一声疼,他才恢复了点理智。 立刻变得温柔许多,双手游走尽情呵护,片刻间柳沁雅连连颤抖,娇吟婉转。 张震感觉差不多了,刚要发起进攻,柳沁雅却忽而娇嗔道,“你,你要来真的,明天就得背着人家走了。” “为什么?”张震奇道。 柳沁雅细如蚊蚋声音吐出一句话——人家是第一次嘛。 张震轻轻试探,果真如封似闭。 他脑海中瞬间一激灵,看来这位柳师姐和小宁也只是蹭蹭,没有进行实战。 此刻要是来一场实战,怕是天亮后她真没法走路了。 现在情况不明,危机四伏,带着个行动不便的人肯定是大麻烦。 可张震此刻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忽而他灵机一动轻声在柳沁雅耳边道,“请教师姐一句诗!” 柳沁雅满脸莫名其妙,这时候问的什么诗,就听到张震道,“商女不知亡国恨,下句是什么?” 柳师姐毕竟也是研究生,随口答道,“隔江犹唱后......张震你浑蛋,那样也不行......” 张震坏笑着将烤兔子的油拿了出来...... 关键时刻他还紧张的回头看了看克里斯蒂娜的位置,见她依旧侧身熟睡这才放了心,毫无顾忌地展开了进攻。 殊不知,此刻克里斯蒂娜早就被惊醒,脸儿通红地正在听直播。 听到激烈之处,她那颗芳心也早已湿热温润起来,不由得加紧了双腿,轻轻扭动着腰肢,还偷偷回过头来。 这地下荒原之上,果真是死寂一片。 除了三个正踽踽而行的人之外,连一丝鸟叫虫鸣都不曾听闻。 要不是昨天见过一只兔子,张震都怀疑这里根本没有动物。 从早上六点仨人吃过剩下的兔肉之后,就开始艰苦跋涉。 可柳师姐走路扭扭捏捏总是掉队,张震不得不将速度放到了最低。 心里也是一阵后悔,昨天有点过了。 柳沁雅今天看他的眼神中更是古怪至极,有缠绵的爱怜,又有些许恨意。 原本打算走到中午十二点再休息的,张震为了照顾师姐,宣布提前小憩片刻,让大家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柳沁雅如蒙大赦一般向河边跑去。 张震找了块石头,站在上面向远处眺望,希望能在找到一只兔子之类的野兽,要不然今天只能啃兔子骨头了。 这时候克里斯蒂娜凑过来酸溜溜地说道,“张震,你昨晚上对她做什么了?” 张震故作惊讶道,“天地良心啊,我昨天为了让你们都休息好,自己值了一夜,你还怀疑我做什么了?” 克里斯蒂娜杏眼圆睁嗔怒道,“你可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竟然没经过我允许就和别的女人乱来。” 张震不耐烦地一摊手,“别胡说,起诉还得要证据呢,你空口无凭就泼脏水。” 克里斯蒂娜冷哼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这首诗什么意思啊?” 张震老脸瞬间红了,不怕干坏事,就怕被人发现,还是来了个现场直播,简直是丢大了人。 此刻他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克里斯蒂娜看到他的囧样,忽而噗呲一声笑了,媚眼如丝的说道。 “今晚上我要值第二班岗,你必须来叫人家。” 都是成年人,加上又落入了这种地方,就连张震都不抱着太多希望能回到地面,何不彻底放开算了。 他戏谑道,“算了,算了,我可不想明天照顾两个走路不方便的人。” 克里斯蒂娜娇嗔道,“听说你是文科生?” 张震点了点头。 克里斯蒂娜娇羞道,“那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今儿怎么回事,都诗兴大发呢? 张震茫然摇头,“请指教。” 克里斯蒂娜红唇微张,吐出几个字——二十四桥明月夜,下句是什么? 张震看着她吹弹可怕的细腻肌肤,和那如同烈焰般的红唇,不由得心头一阵激荡。 恰在此时,河边柳师姐发出一声惊呼,“天呐,你们快来看啊!” 这地底世界中什么危险可能都有,张震倏然而惊,急忙向河边跑去。 克里斯蒂娜迅速拿出了勃朗宁紧跟其后。 二人急忙来到河滩边上,只见柳沁雅指着水中,脸色非常难看。 张震顺着方向看去,顿时他的脸色也变了。 克里斯蒂娜直接吓得尖叫一声——上帝啊! 卷三第97章 再次震惊 昏暗的地下世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暗淡。 尤其是在河面之上,宛若一层薄雾笼罩,更是影响视线,让人很难看清水面情况。 张震却看到了一条小小的独木舟,正在顺流而下,更诡异的是独木舟上躺着一个人的尸体。 没错,绝对和地面上人类一模一样,甚至他身上还穿着麻布的衣服,头上带着一个荆棘编成的小帽子。 克里斯蒂娜惊呼道,“这是水葬吗,那么说这里有人类?” 柳沁雅道,“也有可能和咱们一样,是从地表被冲下来的。” 张震道,“捞上来就知道了,腰带,三根腰带都给我,你们抓好了我!” 在这未知的水域里,谁也不敢冒然下水,张震也不例外,还是玩保险的吧。 不一会儿那个独木舟越来越近,三根腰带也连接在一起,足有三四米长。 二女坐在地上,死命地拉着张震的一条腿。 而张震则尽可能的向前探身,眼看着独木舟来到近前,他突然甩出腰带。 只听到咔吧一声,腰带扣正好搭在了翘起的船头上。 张震将内力灌输在腰带之中,微微一抖手腕,腰带扣正好搀住了船头上的一个疙瘩揪似的东西。 缓缓的,那艘独木舟被张震拉到了岸边。 他猛然伸手攥住了船头上的疙瘩揪,直接将独木舟拉上了浅滩。 “原来不是独木舟,只是用一种茅草扎成的船,尾部还有烧过的痕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水打湿了,没燃烧起来。 所以我断定,这是一种丧葬形式,水中火葬,亦或者叫水火葬。” 张震点燃了一堆树枝,将河滩照得通亮,仔细地研究起来小船。 在船底下还发现了许多贝壳,和石头打磨出来的工具,甚至还有一枚白玉做成的镯子。 柳沁雅和克里斯蒂娜正在研究那具被放在岸边的尸体。 克里斯蒂娜道,“黑发,黄皮肤,明显的亚洲人种群,不像是啊库特人,倒像是华夏人,柳,你觉得呢?” 柳沁雅抓起尸体脖子上带着的一串项链道,“大部分是兽牙打磨而成,这还有一块钠长石制成的吊坠。 这种石头硬度是六点五,很难加工的,看来这些人可不是原始人,应该具有一定的文明了,啊,他,他没死......” 张震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没死?” 柳沁雅道,“没错,他刚才胸口还动了呢!” 张震急忙伸手按在那人手腕寸关尺上,加经验丰富的他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人真没死。 他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那就是没死透就被族人来个水火两重天。 这人看起来最多有三十冒头年纪,长相标准的黄种人,只是鼻梁高耸,眼窝有点深,但绝对没有雅库特和印第安人那么明显,与华夏更接近一些。 先不管他是什么人,救过来再说,到时候一问便知。 张震虽说医术不高明,但是救人的经验极其丰富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内力探寻了一番这人的身体情况,没发现特别明显的外伤,这才用内力开始增加他的心率,顺便修复一些内伤。 片刻后这家伙已经可以自然呼吸了。 等张震用银针给他提神醒窍之后,这家伙猛然睁开了眼睛,叽里咕噜一通怪叫。 张震后退几步,一字一顿问道,“你是谁,从什么地方来?” 那人明显听不懂张震说什么,却挣扎着做起来,来了个五体投地,冲着拜了又拜。 克里斯蒂娜道,“看来这人懂得感恩,就是语言不通。” 柳沁雅笑道,“他肯定是拿咱们当成阎王爷了。” 张震试了试这家伙脉搏,发现还非常微弱,看来是假死时间过长,体内能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怕是不用多久就能再次死过去。 而且现在折腾大半天,自己人也早就饿了。 张震看了看还剩下些肉丝的兔子骨头,这塞牙缝也不够。 上哪儿去弄点吃的呢? 就在此时,那条草船忽而动了一下。 张震视力极好,立刻看到在水面之下,竟然有一条硕大的白色大鱼,正在轻轻碰撞那条船。 这简直就是老天开眼啊。 张震猛然抓起那条腰带,手腕一甩,运气内力将腰带头抛向大鱼。 这腰带头虽说不重,但被内力催发之后,其速度快于子弹,耳畔只听到一阵闷响,紧接着水花四溅,大鱼扑棱起来。 张震手腕用力,猛然一拉,那条鱼凌空而起,从水里掉在了岸边。 他急忙上去,按住了依旧乱蹦的大鱼。 “好家伙,足有十多斤呢!” 这条鱼比成年人大腿还长,看着样子巨口细鳞像是大江之中的鲈鱼,足够几个人吃个一两天。 岸边的篝火又旺了,火苗子肆无忌惮地舔舐着炉膛上面的石头,很快石头都被烧得通红。 张震昨天那一片接兔子油的石片又充当了铁板的功能。 一片片洗净切薄的鱼肉在石片之上被烫得卷曲起来,散发着浓香的味道。 张震用匕首扒拉着半熟的鱼片道,“可惜啊,就是没有盐。” 说着放入口中一片,他顿时惊喜道,“哎,还有点咸滋味呢!” 有些鱼类天然就带有大量盐分,不放盐也不会觉得太淡。 大家饱餐一顿鲜美的鱼肉,而那条鱼只是被吃了三分之一而已。 剩下的鱼片由二女负责继续烤成鱼干,方便携带。 而张震则认真看着那个,刚刚饱餐过后恢复了精神头的地底人。 “老兄你不会说话,会不会写字呢?” 张震只当是自言自语了,拿出一根烧糊了的木柴。 在那人面前的地上,写了一个山字,接着有写了个水字,还有英文字母写了一些东西,以期待那人能有点反应。 他一遍写着,一边读着自己写的文字。 直到连刚刚认识的几个螺丝国字母也写了,那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张震写的东西。 正在烤鱼的柳沁雅道,“你让他自己写写,现在他的认知力应该明白了,你是想和他交流。” 张震一耸肩,将炭笔递了过去,指着身边那条大河道,“来吧,你写个河字,或者写水也行。” 那伙计来个满把攥,攥着炭笔在地上划拉起来。 张震起身转到他那个方向,往地面上一看,顿时惊得矫舌不下。 卷三第98章 去你们哪 花岗岩的地面上,清晰地用炭写了三道波纹似的一个符号。 张震差点骂了街,这他喵的是甲骨文的水字啊。 他急忙指着天空,让那人写。 那家伙不假思索写了个甲骨文的云字。 张震愣了好半晌,心里暗骂这不是巧合吧,急忙又让他写了几个字。 小半不认得,但是大半张震还能认得出,这都是殷商时期的甲骨文。 假如齐老在此,估计所有的字他都能猜出一二来。 现在不用问也知道了,这个地底人的文化和华夏系出同源。 甚至他们就是在殷商时期或者更晚的时期,因为某种原因来到的地底,并且生存繁衍到了现在。 只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大规模,文明程度达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说在基因远近上,啊库特人是堂兄弟的话,那么这些地底人就是亲兄弟了。 刚才那人叽里咕噜的一顿话,此刻回想起来,竟然有点上古时期华夏语的意思。 现代华夏语有四个音,分别是阴阳上去,也就是一声,二声,三声,四声。 但是在先秦时期,华夏语却有六个音,除了阴阳上去之外,还有轻声和爆声。 所以听起来像是外国话似的,但是仔细分辨还是能听出一些华夏味道的。 张震拿起炭笔,凭着记忆中的少量甲骨文,开始简单的对话。 二人你写几个字,我写几个字,然后再根据单个字猜句子里面的含义。 这种交流十分费劲,但也勉强能沟通。 很快从地底人交流中,张震得知,他名叫大江,却没有姓氏。 其原因是他们是母系氏族社会,男人根本不配有姓氏。 而他的母亲就是他们部落的姥姥,相当于酋长或者是女王的地位。 他们的人口大概有一兆。 别误会不是一亿个亿,而是十万。 在他们的概念中没有亿,万以上就是兆。 这十万人分成了大大小小几个部落,相互之间时而有战争,也有联姻的时候。 地底下这种环境中能生存十万人,那简直就是个奇迹,怪不得几乎看不到野生动物,看来是都被吃光了。 想养活如此多的人,除了畜牧打猎,肯定还得有种植才行。 果然不一会儿大江聊到了他们这里主要是耕种,由于光线暗温度高,他们种的是一种类似于蘑菇的菌类植物。 这玩意被他们称作夏露,样子像是多肉植物。 夏露上面的子实体不能吃,但是在下面的菌丝上会长着很多小土豆似的孢子。 这东西煮熟了味道像是鸡蛋又像是山药豆,是他们的主要食物。 除此外他们还要养一些小动物,比如鸡、兔子和山羊。 再就是去野外捕猎和在海里捕鱼。 这里竟然有海? 张震着实惊讶了一番,转念一想,肯定是大点的湖泊。 有大河经过,出现一个大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们的文明,现在可以简单地制造工具,用火煮东西吃。 可却没有机械,和金属工具,也不懂得如何熔炼金属。 但是会用荒野里捡到的一些天然金属用来装饰。 张震猜测,这些金属很可能就是天然黄金。 最后聊到了他们部落的位置,离着这里还有一天的路程。 至于整个地底世界多大,大江也说不清,只是模糊的描述,很大,很大,比他们的部落要大一兆倍。 张震琢磨,如果要回到地面,肯定需要一些工具,和更多人的帮助才行。 目前凭着自己带着两位女生,下辈子都未必能打造出合适的工具。 不如去他们部落,利用自己的知识,传授给他们冶金和简单机械制作,然后再一步步科技迭代。 有自己的知识,加上化学家地质学家柳师姐,兴许能在有生之年回到地面。 就算是回不去了,必须从这里生活一辈子,有了族群也比单打独斗强多了。 张震感觉凭借自己的本事,成为他们的王者几乎是手拿把攥。 他刚要说让大江带路回部落,大江忽而指着后面龇牙咧嘴地怪叫起来。 旋即他四处寻找石头,却又总是觉得太小。 张震扭头看去,只见一只大型狼犬似的东西,正小心翼翼地接近。 紧跟其后还有两只略微小点的,也在亦步亦趋地走过来。 这玩意不是狼,就是鬣狗、野狗之类的东西。 在地底世界,兴许它们就是食物链的顶端存在,怪不得大江如此害怕。 终于大江找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然而他却不敢主动进攻,而是将石头举在手里,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还拼命拉扯张震让他也后退。 野生动物这么厉害?张震决定试试火力,从地上捡起一块打火机大小的菱形石块,朝着那只鬣狗脑袋上射了过去。 凄厉的破空声过后,那只鬣狗连叫都没叫出声,就栽倒在地,脑门子上飙出一股鲜血,彻底没了动静。 大江傻了一样看着张震,好半晌猛然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张震让他起来,这家伙竟然死活不起。 直到三拜九叩之后,他才站起,叽里呱啦说了一番话,见张震听不懂,他又拿起炭笔拼命写了一些字。 张震仔细辨认之后,额头上起了黑线,这家伙竟然要认自己为主人,这有点过了吧。 不就是展示了一下暗青子功夫么,至于委身为奴? 张震怎么劝这家伙都不听,最后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过分的请求。 从此后张震收下了一个仆人。 刚才那两条小狗,却没有逃掉,反而围在了死狗身边,呜呜的直叫,听着让人心生怜意。 大江举着石头过去就要将两条小狗灭了,张震大声喝止了他。 倒不是张震心疼小狗,而是现在杀了没法储存肉类,还不如留着活的,当移动粮仓呢。 两个女生见到可爱小狗,立刻上前要一人一只抱着。 张震急忙拦住了道,“野生动物,身上肯定有跳蚤臭虫,我可没地方给你们弄驱虫药去,还是小心点吧。” 二女只好作罢,去拿来一点点鱼干,撕碎了喂养小狗。 那边大江已经麻利地用锋利石头将死狗皮剥了下来。 从河水里洗干净了那身肉,示意张震烤熟了吃。 肉食动物往往味道不好,可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绝对不能浪费能摄入的任何蛋白质。 张震只好浪费了一个多小时,将这只狗烤了个八成熟,然后用干净冲锋服抱起来,留着下一顿吃。 现在除了这只狗,还有两只小狗,和三四斤鱼干,足够吃一阵子的了。 于是张震看着时间还早,决定继续前进。 他在地上写下了,“带我去你们部落。” 大江愣了一下连连摆手,脸上还露出了惊恐之色。 卷三第99章 又一首诗 一番文字交流之后,张震才知道,原来他对于部落来说已经死去了。 如果再回去,肯定会被放进火窟之中烧死。 张震一阵哈哈大笑,从地上抓起一把砂石,运足了内力,向着一棵不知名的树木狠狠投掷了过去。 刹那间一阵阵破空声刺耳生疼,再看那棵树竟然被硬生生地打折了。 吱嘎噶声响之中,那棵树歪倒在地,激起了一片尘埃。 大江吓得面无人色,又要跪在地上行礼,张震急忙拉住他,示意开路。 此刻大江才没了惧意,反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采,兴高采烈地扛着大部分物资,在前面带路。 此刻张震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不由得感叹,还是人多了好办事啊。 下午不知道走出去多远,所有人都觉得脚底板疼了。 张震看了看表,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此时已经饥肠辘辘,口渴难忍。 张震找了个树林边,示意队伍停下,二女累瘫了一样直接坐在地上。 然而大江还生龙活虎地,跑去四处捡树枝。 张震摘下腰带上的手枪,低声对二女说。 “晚上咱们还是轮流值班,你们每人一把,枪要随时上膛,千万别放松警惕,尤其是对那个地底人。” 虽说目前大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但在这种环境下,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即使救过他的命。 二女连连点头,她们也如此认为。 不一会儿大江抱着树枝来回奔波,在地上堆起了小山似的柴堆。 他又十分熟练地用碎石头垒了个灶架好了那头野狗,然后找了两块石头,开始打火。 他打算先点燃碎苔藓,然后再引燃木头。 就在此时,他听到仓啷一声响,主人的手中竟然冒出一簇蓝色火苗,将灶里的柴火直接点燃了。 篝火熊熊照耀着大江的脸,他猛然跪在地上,连连磕起了头。 收回打火机,张震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坏人不好说,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早晚得脑震荡。 野狗在炽热火焰上烤得滋滋冒油,张震还是用老办法,将油接在石头片上,然后再抹在狗肉上。 很快浓郁的香气向四处弥漫开来。 大江从岸边跑回来,手里捏着一撮黑色东西,就要往狗肉上面撒。 张震急忙抓住他手,厉声喝问,“这是什么?” 大江满脸委屈,用木柴在地上写了个字,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张震看着那字,竟然是甲骨文的卤字。 上古时期还没有文字表示盐,所以这个卤字,应该就是盐的早期字,后来才单独演变成了盐字。 原来他从水边弄了些含有盐分的土,看来这是他们这些地底人获得盐分的方法。 不过这玩意虽说有咸味儿,可是太脏了,还有许多别的东西,吃了闹不好要得病。 张震让这货去再采集一些回来。 然后装在一只水壶中,用河水融化了,再用衣服和苔藓纤维过滤了几次,然后从炉灶上放了几块石片,将过滤好的咸水滴上去。 不一会儿水被蒸发掉,石片上留下了一片片雪白的盐渍。 等盐分多了,张震用一枚干净银圆,将它们都刮了下来,示意大江尝尝。 大江眼中露出惊奇之色,小心翼翼地捏了一点点盐放进嘴里。 旋即他的表情精彩了,先是露出十分美味的表情,紧接着齁得他咳嗽起来。 张震让他继续加工盐,自己亲自烤着那只野狗。 细盐均匀地撒在狗肉上,更加浓郁的香味儿直往鼻孔里钻。 张震心里不停地腹诽,就这点出息了,连辣椒面和孜然都没有。 “两位公主殿下,来起用膳咯。” 随着张震一声喊,两位死狗一样的女生终于还了魂儿,从地上爬起来,嗅着肉味儿走了过来。 “张震,你真把狗烤了!” “天啊,张震你怎么能吃狗?” 张震正用匕首在狗肉上打花刀,扭头道,“你俩啃鱼片去吧!” 说着切下一块烤得焦香酥脆的肉皮,放进嘴里,脸上瞬间露出享受至极的表情。 “这些都是我的了!” 柳沁雅看着张震嘴角流出的肉汁,忽而抢过那把匕首,也割下一片肉,放进口中大嚼起来。 她一片片地吃着,嘴角汁水四溢,都不在乎了,此刻什么矜持和高雅早就扔地球外面去了。 紧接着克里斯蒂娜也意识到了东西好吃,急忙上前和她抢了起来。 张震苦笑着摇了摇头。 等二女吃饱之后,这才用刀将狗腿切了两条,和大江分着吃了。 肉质细嫩,加上盐分调味儿,这顿烤肉果真增色不少,众人都吃得心满意足肚皮溜圆。 仨人围在一起轻声商议等到了地底人部落之后该如何打开局面,取得人家的信任。 大江却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不停地重复张震制盐的工序。 等二女开始犯困打哈欠的时候,他已经弄出足有二三两细盐了,都放在一块石片之上。 而且他还不停地往返河岸采集盐土。 看来这种细盐对于地底人来说,相当于最顶级的调味品了。 张震也不在意,盘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开始吐纳练功,放任他继续忙活,不信他还不睡觉了。 当张震精力体力再次恢复到巅峰之后,大江终于弄出了一大堆细盐,看样子足有二三斤。 这时候他走过来,将那些盐都献给了张震。 张震摆了摆手,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大江这才走得远远的,躺在一块石头上睡了过去。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两点多,张震还记得昨天的约定,起身向克里斯蒂娜走去。 就在他伸手要去摇醒克里斯蒂娜的时候,旁边的柳沁雅忽而睁开眼睛,满是幽怨地看了过来。 张震瞬间尬了,偷偷摸摸的还行,要是被人这样看着,他可下不去手。 张震只好,躺在了柳师姐身边,轻声道,“我就是想叫她起来值班。” 柳沁雅捏着他鼻子道,“满嘴胡说,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和那个小骚货眉来眼去的。 你们两个想好,我也不拦着,可不能离开我的眼睛。” 张震顺势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道,“想多了哈,来今晚上师弟继续疼你。” 柳沁雅娇羞地推开他,“坏蛋,人还没好......” 张震坏坏的笑道,“师姐,我再教你一首诗,二十四桥明月夜......” 柳沁雅俏脸红透,扭扭捏捏地转过脸去,“不要,不要嘛,你,你去河边洗洗再说!” 恰在此时,一旁的克里斯蒂娜猛然坐起,手中勃朗宁指着黑暗之中大吼道,“那边是谁,快点出来!” 众人皆惊!急忙起身向那边看去! 卷三第100章 时间紧迫 昏暗的树丛中,似乎隐藏着噬人的怪兽。 张震抬脚踢起一枚石子,抓在手中就射了过去。 一串树叶响动过后,树林里又恢复了清净。 这时候大江也跑了过来,揉着惺忪睡眼,茫然地看着那边。 张震示意大江继续去睡,转头看向克里斯蒂娜。 “你故意的是吧,根本没人,大半夜的开这种玩笑?” 克里斯蒂娜冷哼一声,坐回地上,“人家时刻保持着警惕,这才闹了误会。 不像是某些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有空研究唐诗,不害臊!” 柳沁雅羞得抓起冲锋服盖住了脑袋。 张震一巴掌拍在克里斯蒂娜屁股上,沉声道,“该你值班了,惊醒点!” 克里斯蒂娜知道张震昨晚上一宿没睡,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继续劳累了,但又不甘心他们两个继续没羞没臊。 于是站起擎着勃朗宁道,“你们休息,为了队友的安全,我就在你们旁边守护,请放心睡吧。” 柳沁雅和张震对视一眼,再次用冲锋服盖住了脑袋,瓮声瓮气道,“两个小时候我接班。” 张震也只好老老实实躺在一旁,借助内力让自己心境平复,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震正在沉睡中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手中捏着两枚银圆,惊呼道,“怎么回事?” 克里斯蒂娜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尽,她高声叫道,“我没看错,河边,河边有东西。” 这时候柳师姐也站了起来,手中的tt,指向了河岸边。 张震示意她们聚拢在一起,相互警戒背后。 他忽而道,“大江呢,看到他了么?” 刚刚大江睡觉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张震打算先去河边看看,一只手中扣着银圆,小心向前而行。 就在此时,河边传来一阵剧烈水花声响,像是有大鱼在水面扑腾。 张震急忙隐蔽身形,半蹲着向那边看去。 只见两个人正扛起一个人,往河面上的一条小船上拖拽。 被扛着的那人,正剧烈挣扎,弄得小船差点翻了,迸溅起巨大水花。 忽然间被扛着的那人大声嘶吼起来。 张震听出叫喊的正是大江,那么另外俩人是谁,难不成是他们部落派人来了? 既然是人,管他是地底人还是地表人,反正都是地球人,也没必要小心翼翼。 他猛然窜过去,如同闪电一般,将两个家伙制服。 大江见到主人来救援,高兴得差点跳了河。 张震将那只眼看飘远的小船拉回岸边,找了块石头压住了船上的麻绳。 大江下船之后一阵手舞足蹈的叫唤。 张震塞给他一块炭笔,还是写字吧。 趁着这家伙写字的时候,张震仔细看了看两个被打晕的家伙。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虽说也是像麻绳一样,但是明显精致了一些,在胸前甚至还有贝壳制成的纽扣。 而且他们的衣服明显经过染色,呈现出一种青黑色。 大江穿的衣服却只是原色,明显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二人脖子上竟然还有天然黄金装饰的项链,头上也带着用大贝壳做成的帽子。 这时候大江也写完了字,张震仔细辨认之后了解了个大概意思。 偷袭的二人来自一个叫黑的部落,他们人数不多,却非常厉害,经常袭击别的部落掳走人口。 他们顺河而下抓人捕猎,也是常事。 刚才就是他们发现了篝火旁的大江,想要把他掳走。 本来这些人还打算抓走张震等人,可听到枪声后害怕,这才准备逃走。 幸好这时候被扔在河边的大江醒了,剧烈挣扎闹出动静被张震发现。 张震让大江先帮忙将两个家伙弄回篝火边。 大江还从船上拿了一只木棍和锋利石块制成的长矛,这才费力拎着一个人往岸上走去。 张震用冷水把黑部落的人泼醒。 写字让大江询问黑部落的情况。 这两个家伙非常不配合,张震拿出银针给他们做了个免费针灸,彻底治好了他们不爱说话的毛病。 大江用炭笔告诉张震,他们部落有五六千人,但是住的都非常分散。 这两人的村子就在上游不远的地方,村里男女老少有一百多人,青壮有三十多个。 张震心中盘算一番,打算先来个各个击破。 他脚尖挑起一块石子,来了个帅气无比的凌空抽射。 那枚被内力击发的石子,发出尖啸声,正砸在十几米之外的一块石头上。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宛若彗星撞地球似的,两块石头炸了个粉碎,石屑迸溅得到处都是。 这下两个黑部落的人像大江一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眼见的他们额头上都有血印了。 张震揪住他们脖子拉了起来,用炭笔写下——带我去村子。 此刻按照张震锚定的时间,已经是清晨了。 两位美女也去水边洗漱完毕。 张震正在简单地对三个部下进行小队作战配合训练。 仨人一个拿长矛负责远程,俩人手拿粗树枝负责掩护和防御。 最主要的是要他们能听懂命令,并且能做到令行禁止。 目前条件有限没办法只能这样凑合了。 回头再俘虏了人,再想办法搞个打铁作坊,给他们都配上金属兵器。 按照他们所说的地底人科技状况,张震有把握带着几十个手拿金属兵刃的队伍,吞并他们上千人像是玩一样。 张震给两个黑部落的人取名为大黑、小黑,跟老家的两条小奶狗重名。 一路行走,张震一边训练三位战士,一边讲解如何拿下上百人的村子。 两个女生听得直咋舌,不过现在她们也没有别的想法,心甘情愿地听从张震的安排。 由于时间紧迫,张震没工夫慢慢教化这些原始人,只能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征服! ...... 昏暗的云彩,将暗红色光芒洒在一座建在两座山谷之间的木质小村之上。 诡异的暗红色,让整个村子显得有些阴暗吓人。 几个村民拎着长矛,正要走出村子。 迎面正好遇到大黑小黑押送着几个奇怪的‘俘虏’回村。 村民们见到他们收获颇丰,立刻上前打招呼祝贺。 就在此时,张震大喝一声动手,与此同时他抬手打出好几枚石子,瞬间击倒了三个地底人。 另外几个吓得想要掉头逃窜,却被大黑、小黑,和大江,将他们堵住,随后就是战术配合,进行抓捕。 当整个村子被惊动,大人小孩出来一大群的时候,张震他们已经用草绳捆起来十好几个青壮了。 随后张震当着众人的面,又表演了几招硬气功,彻底震慑的所有人。 卷三第101章 发展趋势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山谷。 小村子前面的空地上建起了几座黏土的简易高炉。 许多地底人正在高炉旁用皮囊鼓风,炉内的特殊树枝疯狂燃烧着,火苗子从高炉顶端窜出去几尺高。 旁边还有数不清的铁砧,有身强力壮的汉子正在抡起铁锤,敲打着铁砧上的兵器。 整个村子都非常忙碌。 河边学过工程学的克里斯蒂娜,正在指挥一些人搭建一座木质水车。 远处一队人,正跟着地质专家柳沁雅寻找矿藏。 村子里一群小孩坐在一堵石壁前面,跟着手拿炭笔的大江在学简化汉子。 一座仓库似的大屋前,两个人牵着一头驴子似的动物,在拉动一座石磨,雪白的粉末从缝隙里落在茅草编成的笸箩里。 整个村子都透出一股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已经是张震占领村子的第十二天了。 这些天之内,他使尽浑身解数,利用三个人的现代知识,把这个原始村子弄成了这样。 此刻唯独不见张震在做什么。 河边的水车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竖了起来。 河水流过推动了水车。 清澈的河水从水流子上流淌到岸边,顺着提前开凿好的水渠流进了一片片种植着多肉植物的田地里。 另一边一座新的石磨正在建起,水车旋转的力量通过木质曲轴、连轴、连杆,带动石磨缓缓转动。 几个孩子看到这景象,兴高采烈地直跳转圈舞。 就在此时,一个眼尖的孩子指着村口大声喊道,“老板,凯旋,老板,胜利!” 克里斯蒂娜闻言惊喜回头。 只见张震带着三十多个,胳膊上绑着简易盾牌手中持刀的青壮,押送着几百人正越走越近。 今天凌晨,张震就带着一队训练好的人马,携带最新式的精良武器发动了一场十几公里的远征。 这次出击,果真不出所料,木棍石块在金属武器之下,几乎就是沸汤泼雪、摧枯拉朽一般。 他们以不足十分之一的兵力,轻而易举地将那个村子占领,俘虏了全部人口,而且还零伤亡。 最后在张震展示了一手绝技之后,全村六百多口人,一起跪地膜拜,拿他当成了新主人。 目前两个村子加起来,人口已经接近了一千。 张震打算训练出两百能战的士兵,留下五十作为村子的守卫,带着剩下的人马将周围村子都扫荡一遍。 到那时候,总人口将会超过一万。 有了这么多人,就有底气逆流而上去大江的部落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一统整个地底世界。 另外就是让两位女科学家,带着人们开始发展科技和民生。 从化学,到物理,一步步迭代科技树,用不了几年,就能达到十九世纪末的科技水平。 到时候造一架简单的飞机,已经不是问题。 同时大力寻找上去的出口,张震可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家里还有大量的古董和美女待盘呢。 众人刚一进村,负责接收人员的大黑、小黑,就赶了过来,立刻开始分批安置新人。 这些人将被分为几类,年轻妇女负责农牧生产还有后勤工作。 小孩子被送去学习新文化。 年老者会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实在动不了的就养老,反正不会饿着他们。 年轻男子被分成部分,身体一般的属于科技建设组,建设村子、找矿、打造新机器都由他们负责。 另一部分身体强壮的,全部跟着张震训练,随时准备征战。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村里立刻显得更忙碌了。 远处柳沁雅也带着矿产队回到了村里。 现在他们都拿上了鹤嘴锄,还有锹镐等工具,已经有了点原始旷工的味道。 在这里开采矿,简直就相当于十指捏螺反掌观纹一样简单。 因为所有矿脉,都是摆在地面上的,根本不需要挖井、爆破。 而且矿产异常丰富,地表上有的,这里应有尽有。 正因为有了如此方便的矿产,张震才有信心,让科技迅猛发展。 至于能源问题,也不是大事,这里到处都是那种极易燃烧还耐烧的木材,比地面上的煤炭和石油更好用。 另外这里的煤矿和石油也不少。 村子上方的山谷里面,就有一个沥青湖泊,从里面可以轻易的提炼出石油还有天然气。 另外第一个山谷中,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里面流动着的是恐怖的岩浆。 但是这些岩浆对于张震来说不是坏事。 除了提供一定热能之外,那里还有很多金属溢出。 弯腰在地上就能捡到各种精炼过的金属。 柳沁雅走在队伍里,见到张震归来,她兴奋的疾跑几步,扑在他温暖的怀里。 自从入主村子之后,当天晚上,张震就顺理成章的拿下师姐一血。 所以现在二人蜜里调油像是度蜜月似的。 本来也想拿下克里斯蒂娜,可是柳沁雅看得有点紧,二人只有机会打了打擦边球,还未进一步深入了解。 柳沁雅娇羞道,“你猜,我今天找到了什么?” 张震逗弄着她小巧的鼻尖笑道,“难道是钻石矿?” 柳沁雅从兽皮背包里拿出一块黑黝黝的石头道,“你看!” 石头入手冰凉,又非常沉重,明显像是一种金属矿。 忽而张震的腰带扣啪的一声吸在了矿石之上。 他瞬间恍然大悟,“这是磁铁矿啊,咱们可以发电了吧!” 前几天已经找到了优质铜矿,离着拉出铜丝已经不远了,有了铜丝做线圈,加上磁铁,发电已经不是梦乡。 张震此刻脑海中甚至幻想出,地下世界的村子里挂满了灯泡的景象。 克里斯蒂娜从远处走来,满脸幽怨的看着二人,“你们俩要是再这样明目张胆地秀恩爱,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她学的是建筑设计后来又选修了工程施工,本来是打算学成之后建设山城的,结果成了建设地下城。 现在村子建设得这么快,多亏了她呕心沥血。 这几天忙碌的,都有点瘦了。 张震自然不好厚此薄彼,伸手揽住她香肩柔声道,“今晚上我去找你。” 柳沁雅娇嗔一声,竟然没有强烈反对。 看来二人心中也明白,返回地表的可能性极小,索性仨人一起过得了。 克里斯蒂娜心里盼望已久,此刻顿时娇羞无限,扭头小碎步跑个没影。 张震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这丫头肯定是去洗澡了,心中不由得期待着今晚上的旖旎风光。 卷三第102章 即将归来 秋日朝阳照耀着索伦山谷。 一队队骑着马,或是开着军用吉普的武装人员,在山林中来回穿梭。 杨继友坐在副驾上,手中拿着军事望远镜,叹息一声道,“难道再也找不到他了?” 熊战从后面车厢里瓮声瓮气道,“老板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肯定会在咱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带给咱们一个惊喜。” 杨继友点头道,“希望如此吧,哎,想当初,他还是个银圆贩子,我们一起走村串户的收东西。 被人家瞧不起过,也被人骗过,后来又倒腾美刀,生意做到了螺丝国。 老熊,咱们能有今天,多亏了他啊!” 熊战点头,眼圈有点发红,“要不是他我还在京城郊区洗盘子洗碗,天天被人骂,我姐也未必能活到现在。” 杨继友道,“咱们得找啊,别人不找了,咱也不能放弃,用一句基督教徒说的话,要懂得感恩啊!” 车辆进了石头城。 张震掉落的那个水坑,此刻已经没了水,只剩下了个巨大泥坑,中间是一口井。 前几天熊战他们问过城里老人才知道,二十多年前亲王找来过科考队,在这里打了这口井,说是要到地球下面去。 后来就荒废了,变成了个泥坑,也没人赶来这里闲逛生怕掉到岩浆里面。 现在井上又重新搭起了架子,下面是卷扬机,一根最粗的钢缆吊着一个篮子。 经常放人下去喊几嗓子,希望能得到张震他们的回应。 小豹子了尘也都下去过,可根本看不到底部,这根钢缆太短了。 要不是这里实在是深不见底,熊战早就想亲自下去看看。 杨继友和他在井口看了片刻,发出一阵叹息声。 熊战道,“回去睡会儿,一宿没合眼了,下午咱继续分头去找,这边我也打算换更深的钢缆下去试试。” 现在他们抱的最大希望就是,外面有地下河的出口,而张震被冲到了山谷外面不远处,所以才每天派人四处搜索。 杨继友和他一起转身向住所走去,“老板的家人,什么时候通知?” 这十几天来,熊战为了不引起恐慌和误会,严格封锁了消息。 到现在为止,张震家人,还有那些红颜知己,都不知道他出事了。 但是这消息不能永远隐瞒下去,早晚有曝光的那一天。 这也是当前最让人头疼的事。 二人刚转身,小豹子像是一溜烟跑了过来。 “老熊叔,我岳父来电话,说要让我去圣山,接替干爸的大萨满职位,顺便给我成亲。” 熊战看着小包子羞赧的青涩笑容,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去,为什么不去,你干爸暂时不在而已,大萨满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成亲更不能耽误,兴许你们一结婚冲喜,老板就回来了呢。” 现在正是借着张震大萨满的身份,才能让众多啊库特人出人、出力。 否则就乱套了,凭着车队几十个人根本镇不住这座城。 熊战道,“老杨,让李虎过来吧,我亲自带人,护送小豹子去什么神山。” 现在李虎在啊库斯克,守着那边的林场和木材加工厂。 可眼下人手稀缺,也只好让他来和老杨一起寻找老板镇守石头城。 第二天一大早,三辆越野车,在吉斯117的带领下,开出了山城的城门,向着山外而去。 一路跋涉两天,才到达了石头村。 萨满赫璐格,带着女儿还有老村长,亲自迎接了车队。 按照原计划,大家准备在此休整一夜,明早赶往圣山。 赫璐格请众人进了大屋,让村民安排最丰盛的宴席。 大家入座后,他忽而叹息一声道,“这次怕是会有些麻烦啊!” 熊战眼睛一眯露出一丝凶光,杀气四溢,“老板现在不在,我看谁敢出幺蛾子。” 这次他可是带着全副武装的十多个人,还有三辆加装了重机枪的越野车,这武力足够震慑一切宵小。 赫璐格苦笑道,“这次圣山之上召开大萨满传承大会,整个啊库特地区的啊库特人都派来了代表。 现在认可大萨满的人只有西边的村子,剩下东、南、北,三个方向的人,根本不认可。 尤其是北面阿库斯克的人反对非常激烈,这件事很麻烦。” 熊战沉声道,“那会怎么样?” 赫璐格道,“还能怎么样,五十万啊库特人如果信仰不同,肯定出现大分裂,世世代代团结的人们要相互成仇人了。” 熊战来了此地时间不短,很清楚信仰对于这些人来说,比吃饭、繁衍都重要。 如果几个方面的人因此产生分歧,那就麻烦大了。 将来老板在这里的布局也成了空。 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他沉声问道,“有没有解决的可能,比如劝说他们,或者是给某些人点好处,让他们改变主意?” 赫璐格道,“我们这边和南边很多村子都有联姻,我出面去说,应该可以说服他们站在咱们这边。 东面的萨满和我们关系也不错,准备一些厚礼,也应该能打动他们,毕竟谁也不愿意看到族群分裂。 唯一难的麻烦就是北面阿库斯克的人。 他们本来就和我们不一样,人家是生活在城市里的,平时和我们关系就不好。 这次我怀疑他们背后站着官方的人,所以才故意挑事。” 阿库斯克是啊库特地区的首府,也是唯一的大型城市,将来张震的发展重心就放在那里,绝对不容有失。 熊战皱起了眉头,片刻后让众人出去,只留下赫璐格和翻译喀秋莎。 他压低声音道,“你说我提前出发,在他们必经之路上......” 赫璐格闭眼沉吟片刻摇头道,“如果他们的人都出了事,谁都知道是谁干的。 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很可能让另外两家也靠向他们。” 熊战道,“好吧,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能说服就说服,能买通就买通吧,最后剩下一家,想办法让他们少数服从多数,另外我有种感觉,老板快回来了。” 其实这点熊战说谎了,感觉张震快回来的人是了然。 前几天了尘往京城打电话的时候,只给了然透露了一点情况。 了然却一点都不担心,他还专门找了心和几个老道士,斋醮一番,卜了一卦,说是张震即将满载而归。 熊战平时不信这些,但这次却义无反顾地信了,所以才有这一说。 赫璐格大喜道,“这几天我也请示过本命神灵,得到的启示也是卡尔达即将归来......” 熊战让人抬来几只皮箱,打开之后都是金沙。 随后也没交代什么,抓起桌上的烤肉大吃起来。 赫璐格心领神会,顿觉浑身轻松,胃口都好了许多。 卷三第103章 钻石矿山 张震站在一座地底山峰之上,远眺前方。 在目之所及之处,有一座如同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的瀑布。 瀑布之下是一座巨大的湖泊,湖面绵绵延延、荡荡漾漾,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在湖泊边缘,延伸出不少河汊,向远方奔流不息。 这座湖,就是那条大河的源头。 它也是地底人口中的——海。 此刻张震敢确定,他们绝对不是从这里下来的,否则根本不可能漂流出去几百公里。 身旁的柳沁雅道,“那座瀑布,应该就是这地下空间的尽头,它是地表水渗漏进来的,沿着空间的外壁,顺流而下。” 用军事望远镜都看不清瀑布真正的尽头,可想而知,这座石壁有多高。 而且常年被瀑布冲刷,早就光滑如镜了,根本没法攀爬。 想要上去,难如登天,除非真的搞出飞机来还有点希望。 克里斯蒂娜感叹道,“看来咱们是回不去了。” 柳沁雅挽着张震胳膊柔声道,“咱们就踏踏实实过一辈子吧,反正你也快将地底世界全部征服了! 哎,唯一就是担心我爸,其它的我都放下了” 克里斯蒂娜道,“按照咱们现在发展速度,估计七八年就能造出飞机,不过想上去还是不可能,这里好冷,咱们回吧。” 张震向山下走着说道,“这不是咱们下落的地方,再找,顺着河岔找,肯定能找到那个瀑布。” 他们来到地底世界已经一个月整,在这里找到了大部分元素周期表上的物质。 原来的小村子也发展成了上万人的小城镇。 张震以打代练,训练出三千刀盾兵,一千工程兵,和一千乘坐矮脚马的骑兵。 他不停带领手下四处征战,靠着金属兵器和投石车,终于在三天前横扫地下,并六合吞八荒一统宇内。 此刻他手下已经超过了八万人,几乎是整个地下世界已知版图的九成人口。 剩下的一些犄角旮旯和艰险之地,他实在是没兴趣再征伐,于是开始探寻地下世界的尽头,绘制地图,寻找出口。 当所有部落首领珍藏的地图拼在一起,张震才算是看到了这片天地的全貌。 原来他们目前只是在平原地区,大概有一万多平方公里的样子。 除了这里之外,地底世界还有巨型湖泊,高大的山脉,沼泽,甚至沙漠。 据说那些艰险之地,也有许多部落,但张震却没了继续征讨下去的耐心。 于是今天开始攀登高山,寻找瀑布源头。 既然此路不通,张震就打算改变策略,让手下的六员大将,分别带领一百骑兵,开始四处寻找新的地下河。 另一方面,让克里斯蒂娜负责建设,柳沁雅继续负责科技和探矿,以期早日发明出热武器,和车辆。 而他则开始抓民政,兼顾军事训练,和教育、商务。 没有庞大的基数,很难出现人才,张震为了长远做打算,教育从娃娃抓起,希望他们之中能成长起来真正的大才。 从而尽量地拉进和地面上的科技差距。 至于商业,他打算用这边含有科技的产品,交换那些偏远部落的农产和特产,互通有无弥补不足。 由于发现了石英和长石,在岩浆的高温加热下,制造玻璃已经成了非常轻松的事。 这些玻璃制成的器皿,在小城之中已经频繁使用,用来作为交易的物品,肯定也会的大受欢迎。 于是张震回到城里,就立刻任命了大江为商业部长。 派给他一对由骑兵组成的商队,开始四处行商,并且完善地图记录对方的情报。 这也算是比较原始的情报系统了。 从此后,张震白天忙活正事,到了夜晚,回到用花岗岩砌成的王府之后,就开始饮酒作乐和两位美女没羞没臊地做人。 假如真的回不去,也只好在这里传宗接代了,希望后代能有机会回到上面,看一看阳光和星空。 由于他是靠着强大的武力打下的基业,自身的内力修行也没敢落下分毫。 几乎天天除了用酒精提升内力之外,还将道德洞玄真经,传授给了二位美女。 还辅助她们练功,希望也能早日打通任督二脉。 将来不但可以进行真正的双修,还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甚至青春常驻。 一晃十天又过去了。 这一天张震刚回到家中,柳沁雅就蝴蝶似的飞扑过来,搂着他脖子撒娇道。 “你猜人家把什么搞出来了?” 张震故意戏谑道,“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柳沁雅娇羞地锤了他一拳,“没正行,人家把发电机搞出来了,很快咱们王府就能通电了,只可惜灯泡暂时做不了,只能用电弧灯了。” 张震大喜,“既然有了发电机,那么很快就能搞出电报机了吧,我想试试这里能不能收到信号。” 柳沁雅道,“这边硅和锗都有,弄出来简易二极管应该没问题,我试试吧。” 张震抱紧娇躯大笑道,“果真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啊,今晚上我给你特殊奖励。” 柳沁雅娇羞无限,嗔怪道,“人家今天还要实验发电机呢,你找娜娜去,哼。” 就在此时,外面卫兵来报大江求见。 张震规定过,在休息时间,除非有要紧事,否则不许打扰。 看来这次是有急事。 张震急忙来到宽敞的客厅,接见了大江。 此时的大江,已经穿上了用苔藓纤维制成的精美衣服,样式模仿的是地球上的中山装。 他还佩戴着奢华的兽骨项链,手腕上是象征身份的金手镯,一身贵气。 但是见到张震之后,他还是以仆人自居,恭恭敬敬行礼,语气极其谦卑,只是他的普通话非常不标准。 “我最尊敬的老板,这次我行商时遇到一件怪事......” 说着他拿出了一枚亮晶晶的石头,摆在了花岗岩石桌上。 “这东西是最北面的高原部落,拿出来和我们做交易的,结果他们竟然用这东西割开了咱们的玻璃!” 张震猛然伸手拿起了那东西,入手沉甸甸的,眼睛顿时亮了。 这是一枚钻石原石啊,怪不得能割玻璃! 他急忙道,“快说,这个部落什么情况,具体位置,离着咱们这里多远?” 并非张震贪财,而是他听柳沁雅说过,如果找到钻石矿脉,那么就离着地表不远了。 卷三第104章 有人挑战 三天后,一队队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手中长枪如林。 上千的刀盾兵高举着手中利刀缓缓前进。 远处高大的投石车已经被壮汉们拉起,巨大的石块挂在抛射器上,此刻只要一声命令,石块就会被发射出去。 这一切的目标,都是前方不足一公里的一座小村子。 张震骑在个头最高的矮脚马上,手中拿着水晶磨制的单筒望远镜看着前方,陡然大吼道,“投石车,瞄准村口发射!” 他话音刚落,一个壮汉挥起长刀砍断了投石车的牵引绳。 翁一声巨响,震彻人心,五米多长的巨型摆臂,将石块甩了出去。 空中传来空气撕裂声,——嗖! 紧接着就是嘭一声闷响,大地都在颤抖。 张震从望远镜里看到,那枚巨石落在了村口,然后弹跳两下,将一片小树压成了碎木。 就在他下令继续发射的时候,村里忽而跑出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他跪伏在地,不停地朝着进攻的队伍磕头。 张震嘴角露出了微笑,刚才他让抛石车只把石头扔在村外,就是要的这种无可匹敌的威慑,目的是兵不血刃拿下这里。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张震命令传令兵去交流。 片刻后,那个村里男女老幼几百口子人,全部出村,向他行了五体投地大礼表示臣服。 张震让人将村里的首领叫过来。 这人见到骑乘怪物的张震,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连连磕头不止。 张震示意卫兵将他拉起,拿出了那枚钻石,沉声问道,“说,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 一座高山,自坚硬的花岗岩岩层拔地而起,仿佛一座巨人站在大地之上。 它脚踩大地,头顶天空,远远望着令人心生敬仰。 山下数不清的道路之上,有一群群雅库特人,骑着马匹,坐着牛车,缓缓地向这座山靠近。 一阵阵发动机轰鸣声,令所有人侧目,他们看到三辆非常罕见的车,在身边奔驰而过,车上架起的重机枪,让人心生胆寒。 有个骑马的壮硕汉子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又是这些华夏人,他们在雅库斯克还没祸害够,又跑到圣山来了,这是谁允许的?” 他身边一个明显是白种人的男子轻笑道,“萨格斯,你不要急,耐心点拿下大萨满的职务,警察局长先生肯定会释放你的弟弟和家人。” 萨格斯扭头眼中喷出怒火,“涅尔斯你这条警察局长的走狗,用我家人来威胁我,就算我这次妥协,你们觉得能拿捏我一辈子?” 涅尔斯冷笑道,“只要你还有在乎的人,我们就能让你乖乖听话。 你是想当一条每天挨打的野狗,还是一条每天都有狗粮吃饱的警犬呢?你选吧!” 萨格斯沉默了几秒,猛然举起马鞭。 涅尔斯吓得面无人色,萨格斯却大笑一声,马鞭狠狠抽在胯下马上,转瞬间就窜出去老远。 涅尔斯朝着他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吉斯117车厢内,赫璐格正好看到这一幕,低声对熊战道。 “熊队长,那人就是北方雅库特人之中的勇士萨格斯,他曾经赤手空拳和北极熊搏斗过。” 熊战有些吃力地抱着那只稍微长大点的熊崽子,冷笑道,“行,有机会让他尝尝我儿子的厉害。” 赫璐格干咳一声道,“他就是反对大萨满最坚决的人。” 熊战眼中露出杀意,死死地记住了那人的脸。 他沉声道,“赫璐格,你费了半天劲没买通的就是他?” 赫璐格苦笑道,“现在南方,东方,都收了金沙,答应支持咱们,这小子却连看都没看那些金子,就拒绝了我,没想到他还有点骨气。” 熊战不信有人会不喜欢金子,嘿嘿一笑道,“说不定他被威胁了呢。” 这时候车上的卫星电话响了,了尘急忙接起,说了句扣了电话对众人道。 “了然来电话,说卦象上显现,老板快出现了。” 众人一双双黑色眼睛顿时有了神采。 此刻山路转折,这座山峰像是被利刃劈断了一半,前面顿时显出了一马平川。 半山腰竟然有如此大一块平地,足够盖两个村子。 赫璐格看着众人眼中的惊讶十分得意的说道,“这是我们先祖,采石头时一斧一凿开出来的。” 熊战看着四处都有石料,不由得对啊库特人的祖先升起了一些钦佩,这简直就是外国版的愚公移山啊。 此时的空地上,已经像是雨后的蘑菇搭起来许多帐篷。 络绎不绝的啊库特人四处游走,还有一些扛着猎枪的人像是卫队,在各处巡逻游弋。 有人在生火,有人在吟唱,还有人像是抽风一样在乱跳。 总之一句话,热闹非凡。 赫璐格指着一处空地道,“这边是咱们西方部落的地方,咱们就在那边扎营,尽量不要和别人冲突。” 这边已经有稀稀拉拉两三个帐篷,有人听到车声从帐篷里出来。 见到下车的是赫璐格顿时上前给他一个熊抱。 二人一番热情攀谈,赫璐格跟着他进了帐篷。 熊战留下指挥手下将军用帐篷扎了起来,这墨绿色迷彩帐篷,在那些杂色帐篷之中显得格外扎眼。 一箱箱的各种物资,从车上卸下,堆放在帐篷之内。 明天是满月之夜,就是大会举行之时。 白天则是小豹子和赫莲娜举行婚礼的良辰美时。 同时还有许多别的部落村庄的年轻人,也会在这里举行婚礼。 所以他们才携带了如此多的东西,用以招待宾客。 熊战他们还只是先遣部队,后面还有大量的马队,带来更多的物资。 山地上的篝火越来越多,各种烤肉,煮东西的香味四散飘逸。 熊战这边也有负责的人开始加工各种美食。 整个山上仿佛在开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热闹非凡。 就在此时,一个雄壮的汉子跳着转圈舞,来到了众多帐篷围着的一块空地上。 他忽而大声喊了几句,顿时惹起许多人响应。 一个更加雄壮的汉子起身,走到了那人面前,二人同时大吼一声,紧接着搂抱在一起,竟然摔起跤来。 赫璐格的声音在熊战背后响起,“这是我们的习俗,角力,凡是战到最后的,就是这一届的勇士,可以号令各部落的战士。” 熊战哦了一声问道,“那上一届的勇士呢?” 赫璐格尬笑了一下,没说话。 熊战看着他那条伤腿,露出了恍然表情。 突然有人高喊道,“赫璐格,敢不敢和我角力?” 卷三第105章 豹子参赛 出言挑战的人正是北方部落勇士萨格斯。 赫璐格听闻此言,刚要说话。 村里另一个勇士格桑大骂道,“萨格斯你做了白人的狗,没人管,可你怎么敢随便改变祖先的规则?” 萨格斯哈哈一笑道,“你们连大萨满都敢换成华夏人,我凭什么不能上来就挑战赫璐格?” 霎时间,两拨人打起了嘴炮,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动手了。 熊战低声问道,“这挑战的规则是什么?” 赫璐格轻声道,“先是四个方向的部落,各自选出自己的勇士,然后再进行对决,最后连续战胜所有人的,就是本届的勇士。” 熊战微微点头,心里盘算,这可够累的,除了本事好,体格棒,还得有很好的运气才行。 他琢磨着看向正在拼命吃烤肉的了尘,是不是让他再来个挑全场? 就在此时,几辆牛车来到了山顶。 四个须发苍白的老者,从牛车上颤颤巍巍下来。 赫璐格道,“四方长老们来了,一会儿角力正式开始。” 熊战听别人说过,每一个长老都是退休的萨满,分别代表了一方势力。 在没有大萨满的时期,他们通过投票来决定啊库特人的大事。 一位身形佝偻的长老,被人搀扶着走上一座人工开凿出来的石头台子。 这位长老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熊战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鬼,下面众人却纷纷喝彩起来。 赫璐格翻译道,“他刚才询问了明天有谁举行婚礼,并且代表神给予新人们祝福,现在我得把小豹子和赫莲娜的事提前报上去了。” 说罢他拿着一只礼盒,还有一张类似于请帖的东西,急匆匆向石台子上走去。 熊战没动地方,站在远处关注着石台上的动向。 不一会儿上面竟然争吵起来。 几个中年人和那些长老们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连那个北方勇士萨格斯也加入了争吵之中,就连私人间的角力比赛也停了下来,众人一起翘首以待。 熊战眉头紧皱,这是什么情况,语言不通真是个大麻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赫璐格垂头丧气地被村里人扶着走回来,连那根象牙拐杖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熊战焦急问道,“怎么回事?” 赫璐格叹息一声道,“四个长老,有仨被买通了,他们反对赫莲娜嫁给小豹子。 更反对小豹子继承大萨满,甚至连阿尔达的大萨满都不承认。” 熊战眯起眼睛,语气中杀意满满,“要不试试我的办法?” 赫璐格知道他怎么想的,连连摇头道,“千万别轻举妄动,否则会更麻烦。” 熊战沉声道,“如果到最后他们还是不同意,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赫璐格道,“没用,就算是杀光他们,你能杀得完五十万人? 除非阿尔达的玉龙留在这里,否则这事还真难办了。” 熊战道,“那东西被他带在身上呢,只有等他回来了,你快点向你的神祈祷,让他早点回来,所有问题都一并解决了。” 赫璐格道,“我每时每刻都在盼着阿尔达回来,现在只能让小豹子参加角力了,如果他能获得勇士称号,明天还有一些希望。” 说着他将小豹子叫到近前,交代起来一会参加角力的注意事项。 熊战晃动手腕咔吧作响,“他太小,力量和耐力都不足,未必能撑到最后,我建议让了尘替他。” 赫璐格道,“要是了尘答应对着圣山发誓,以后信仰我们的神,那就可以。” 得了这话等于白说,了尘可是道心坚韧的好道士。 现在来看,只好将希望放在小豹子身上了。 熊战扯着吃的满嘴留油的了尘,让他给小豹子开开小灶,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了尘依然撕扯着一条野鸡腿含混不清道,“我徒儿绝对能独占鳌头,你们就等着看吧。” 他哪来的这么大信心? 了尘嘿嘿一笑,又继续埋头在烤肉山之中了。 就在此时,一阵号角响起,角力比赛终于正式开始了。 四个方向的部落,先分成了四个场地进行角逐,等到每个部落选出勇士之后,再进行总决赛。 小豹子刚要下场,熊战伸手拉住了他,训斥道,“傻啊你,先让他们打几场,你也多看看,再说下场越晚面对的对手越少。” 然而小豹子根本不在意,直接挣开熊战的手几步就站在了场子中间。 一个雄壮的汉子,见到下场竟然是个孩子,顿时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想要将小豹子打趴在地。 然而他刚刚到了近前,小豹子陡然身形一晃,如同闪电一般来到了这人背后,轻轻松松一脚踹在腿弯里。 这家伙像是半堵墙被推倒似的,趴在了地上,好半晌站不起来,最后被同伴扛了出去。 现在才刚开始,围观的人不多,但依然还是爆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喝彩声。 尤其是赫莲娜和村里人组成的啦啦队,更是不予余力的较好喝彩。 熊战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笑意,“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嘛,哈哈!” 紧接着又是一个高大汉子上前挑战,又被小豹子轻松战败。 随着时间一分分过去,一个多小时后,西方部落,再也没人敢下场挑战小豹子。 众人都以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出人意料的勇士竟然如此诞生了。 很快其他几个部落也角逐出了本届的勇士。 北方部落当人不让是萨格斯。 南方部落是一个叫米尔达的瘦高汉子,而让人惊奇的是,东方部落竟然选出一位身形娇小的女子。 这让人怀疑他们那边是不是放了水。 看台之上的长老们宣布决赛开始。 四个勇士全部登上了高台,一个个趾高气扬仿佛即将角斗的公鸡。 下方也是喝彩声如潮。 四方部落竟然都有啦啦队,站在四个方向为自己的勇士加油打气。 那位长老再次唠叨半天,听得熊战都快睡着了,他才闭了嘴。 决赛正式开始,四位勇士分别在一个罐子里抓了一枚石子。 在长老的监督下他们打开手掌,分别是两枚红色,两枚白色。 这是为了选择配对,抓到两枚红色的开始,胜出者一边休息,然后是抓到两枚白色石子的人对决,最后由两位胜出者进行最后角逐。 小豹子手里抓到是一枚红色石子,他向另外仨人看去,只见另外一枚红色石子竟然在那个女子手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 卷三第106章 再起争端 小豹子头疼的是,从来没打过女的,这可怎么下手? 就在他发愣之际,其他人都退下了高台,只剩下了他和那个女子。 然而女子看着小豹子,却露出了一丝和蔼笑容,声音柔柔的说道。 “小哥哥,人家是被逼无奈才来参加比赛的,你可不能出手太重哈。 人家和你假打几下,就认输哈,你千万别打人家疼了。” 这女子说着,慢慢向小豹子靠近。 擂台上没有翻译,她又说的是东边的方言,然而小豹子连西边的啊库特语都听不太明白,所以根本就没听懂她说的什么。 还以为她是在进行迷惑敌人的策略,他站在场中笑眯眯地听着。 等到这女人来到近前,却突然变了样子,身形仿佛猎豹一般敏捷,猛然冲向小豹子。 与此同时,这女人手中亮出了一把雪亮的猎刀,狠辣无比地插向小豹子的咽喉。 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赫莲娜高声提醒自己未婚夫,然而却晚了。 只见那个女人的匕首已经划过小豹子的脖颈,女子也已经来到了他背后。 这还不算完,女子反手朝着小豹子后心又是一刀。 赫莲娜的眼泪瞬间落下,发出母狼一般凄惨的嘶吼。 不少人也顿足捶胸,为了少年英雄的陨落而惋惜。 然而就在女子以为自己获胜的时候,忽而觉得背后有人拍了拍肩头。 女子倏然而惊,猛地回头,只见那个对手竟然一点事都没有站在自己背后还龇牙咧嘴地笑。 更可怕的是刚才明明刺中他后心的匕首,此刻却在他的手中把玩。 小豹子呲牙道,“你竟然用刀,这是角力大赛么?” 女子不懂他说的什么,只是满脸惊恐地后退着。 小豹子举着那把刀大吼道,“谁规定能用刀了,她这样我是不是可以随意处置?” 赫璐格急忙将小豹子的话翻译出来。 顿时惹得几个长老大笑一阵。 台下的北方勇士萨格斯叫嚣道,“祖先就有规定,女人有权利在角力的时候使用兵器,这也是为了拉近双方的实力。 你一个华夏小子,什么都不懂,还敢来竞争勇士,简直就是找死。” 小豹子听了翻译之后恍然大悟,身形一晃来到女人面前。 女子吓得脸色煞白,“你要,你要做什么?” 小豹子将匕首又塞进她手,然后冲她勾了勾手指,意思很明显,让她继续。 女子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依旧缓缓后退,渐渐腰也弯了下来。 等到拉出一定距离之后,她陡然大吼一声,像是离弦之箭向前猛冲,仿佛要将小豹子撞翻在地似的。 就在她离着小豹子不到三米的时候,猛然甩动手腕,那把匕首化作一道寒光,直奔小豹子咽喉而去。 台下再次发出惊呼,谁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玩起了抛掷匕首,这么近的距离,谁能防住? 然而这只是刚开始,紧接着女人手中出现了好几把匕首,纷纷甩向了小豹子。 刹那间,不知道多少把匕首在空中飞掠,一片银光闪闪耀人双眼。 眨眼间,那些匕首都像是倦鸟归巢一般,没入了小豹子身体。 台下惊呼不断,有人叹息,有人惋惜,有人歇斯底里。 那女子也在小豹子身前收住了脚步,此刻她竟然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 然而意料之中应该发生的事却没发生,小豹子身上连一柄匕首都没有。 而他双手中竟然接住了那一堆匕首。 顿时台下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响起,这神奇的一幕,让所有啊库特人震惊不已。 那女子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转头就跑,然而小豹子岂能轻易放了她? 只见擂台之上身影一晃,那个女子竟然双脚离了地,正被小豹子扛在了肩膀上。 女子拼命挣扎着,小豹子不为所动,将她送至赫莲娜面前,微笑着说道。 “我也没送过你什么好东西,就送你一个侍女吧。” 啊库特人比较开放,赫莲娜高兴地立刻搂住小豹子献上了香吻。 村里人和西方部落的人立刻爆发出了欢呼声和祝福声。 而北方的那几个人脸上却异常难看。 那个女子却不但没生气,反而脸上露出了高兴至极的神色,乖乖地站在了赫莲娜身后。 她再看向小豹子的眼神中,竟然带上了几分娇羞。 长老宣布了这一场是小豹子获胜。 白色石头的两人开始角力。 熊战来到小豹子身边,低声道,“你小子仔细看看他们的高手实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小豹子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此刻两人已经拳来脚往打了起来。 然而小豹子看了一会儿就发现,这些人的打斗根本没有章法,更不用说什么招式套路了。 纯粹就是靠着自身力量,和身形灵敏,进行肉对肉拳对拳的搏斗。 说好听了是角力,说难听了就是野兽打架,只是差了用嘴咬了。 这还有什么难度? 小豹子甚至感觉,刚才那个女飞刀手,都能挑了通关。 就在此时,那个南方部落的瘦高个,被萨格斯从背后抱住了腰,猛然一个后仰加上铁板桥,将那人从自己身前硬生生摔到了背后。 瘦高个头朝下就戳在了坚硬的石台子上。 众人只听得嘭一声闷响,那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伸腿了。 哗! 所有人发出一阵阵的惊呼。 这可是这一届角力第一次出现死人。 往届角力的时候,由于都是一个族的人,所以大家都会留点情面,绝对不会下杀手。 萨格斯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顿时惹得许多别的部落叫骂声一片。 然而他们本部落的,却都大声叫好,还示威似的朝着小豹子做各种挑衅动作。 长老们上前,检查过后宣布萨格斯胜出,让他休息十分钟,然后开始和小豹子的最后对决。 萨格斯却狂傲地向小豹子摆了摆手,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外族人,根本不配做勇士,我和他角力就是对整个族群的侮辱。 啊库特的勇士们,你们难道愿意看到外族人践踏咱们的圣山,看到外族人娶走我们的姑娘?” 这些话几句煽动性,很快许多人都跟着大吼起来。 北边部落更是喊声震天,有人甚至还举起了猎枪和砍刀。 熊战眼中杀机涌现,低声吩咐下去,让车队做好战斗准备。 这时候有三个长老也走过去,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 剩下的那位长老和赫璐格急忙上台和他们争辩起来。 一瞬间石台子上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北方部落之中,隐藏着好几个金发碧眼的白人,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立刻分头行动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卷三第107章 天神下凡 眼看着高台之上争论不休。 台下也开始有些混乱。 北方部落的,开始和其他部落发生口角,紧接着竟然有些推搡和碰撞。 眼看着冲突逐渐升级,一场乱斗就要形成。 就在此时,一个白人突然出现在了山壁之上的一个凹坑内,他居高临下大声吼道。 “下面的人听着,我们是阿库斯克警局,我们接到举报,有重大嫌疑人躲在你们之中,现在请你们配合办案。 所有人都放下武器,重新回到各自帐篷,没经过允许,任何人不得走出帐篷。” 这句话说完,在场的上千人顿时炸了锅。 北方部落的还好点,其它三个部落简直像是疯了一样。 在他们的盛会之中,头一次被人打断,而且还如此的无礼。 那高台之上,四位长老都急了眼,其中两位扯住了萨格斯厉声喝问。 “萨格斯,你给我说清楚,这些白人到底要做什么?” “萨格斯,我们答应合作,可没有允许他们来侮辱圣山,你打算怎么向神灵和祖先交代?” 此刻的萨格斯也有点蒙,他也没想到原本说好的计划竟然改动如此之大。 在半个月前,萨格斯的弟弟,因为一点小事和人打架,被关进了局子里。 这对于骁勇好斗的啊库特人几乎是家常便饭,谁都没在意,以为几天他就能出来。 可没几天竟然传出弟弟在看守所里杀人的消息。 这可是要命的罪过,萨格斯急忙找到了阿库斯克警察局长的狗腿子涅尔斯。 二人平时有些交集,关系算是勉强过得去。 经过一番交涉,涅尔斯答应帮忙捞出弟弟,但条件是必须让萨格斯拿到这一届勇士称号,并且阻止有人当上大萨满。 萨格斯为了弟弟的小命和对方许下的丰厚报仇咬牙答应下来。 当时约定好,他们可以跟着来圣山,但是绝对不能露面。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来到这里竟然又起了幺蛾子。 就在此时,一队白人举着各种枪械走上了山腰,立刻将道路都封锁了。 眼看就要开始搜查。 绝对不能看着他们如此践踏圣山! 四位长老一声令下,数不清的啊库特人立刻组成人墙,举起了猎枪。 涅尔斯分开人群走到四位大长老面前,扯着嗓子高声道。 “你们确实有权利阻止我们搜查,不过我们接到过举报,这里有人埋下了大量的炸药。 我们为了你们安全,想让你们全部撤离,然后排除炸药。 如果不让我们搜查,那么出了什么事,你们后果自负!”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周围众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圣山上有炸药,怎么可能!” “别听这些白鬼的胡说,圣山有咱们的勇士看守,绝对不可能有人混进来埋炸弹。” 然而萨格斯却非常心虚,他可是带着不少白人来的,那些人万一做点手脚,买个炸弹完全有可能。 可是现在他怎么敢说出这件事? 于是只好跟着别人劝说族人,先撤退到山下再说。 西方长老怒吼道,“圣山是祖先和神灵休眠之地,如果让外人践踏了,咱们五十万啊库特人将永远得不到祝福,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诅咒之中,你们愿意吗?” 众人脸色大变,却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成了僵局。 恰在此时,涅尔斯大声吼叫道,“好,你们执迷不悟,我们这就撤退了,后果自负,这里可没有救援队。” 他话音刚落,在靠近山壁的大后方,陡然冒起一团火光。 紧接着就是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震彻心扉。 冲击波好似扫帚一般将靠的进的人一扫而光。 幸好石壁之前没人,滚滚而落的巨石都砸空了。 不少人都被震得躺在地上,一个个脸色惨白,面露惊恐。 幸好大长老他们都在最外面,没有受到波及,但也吓得不轻。 许多萨满开始忙着救死扶伤,看情况还算可以,万幸炸弹的威力不大。 多数人只是受到了惊吓,受伤的也只有几十个,还都是轻伤。 赫璐格怒道,“这绝对是阴谋,这是白人提前埋下的炸弹,萨格斯你小子就是帮凶,我亲眼看着你带了许多白人过来。” 萨格斯心里明镜似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货咬牙不认,还倒打一耙,说炸弹是赫璐格带的华夏人安放的,目的是为了夺走大萨满的位子。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越来越激烈,看样子就要打起来。 这时候一个大长老沉声说道,“既然谁都解释不清,那么就请神灵来判断吧。” 所有人都被请离石台子,几个大长老和萨满,换上了他们兽皮做成的传统服饰,站在高台之上缓缓起舞,口中念念有词。 熊战问道,“这是要干嘛?” 赫莲娜轻声道,“我们最古老的请神仪式,他们要请来最古老的天神,来判断这次事情是谁的过错。” 熊战额头上满是黑线,“你信不?” 赫莲娜道,“当然,我作为萨满后代,必须信,而且有实证的,我们祖先曾经多次请下神灵。” 熊战撇嘴道,“神灵啥样?” 赫莲娜道,“神灵无形,祂会附在一位大长老身上,降下神谕。” 熊战直捂脑袋,这玩意太不靠谱,就像是跳大神一样,你怎么证明那人是个骗子,还是真正的神仙? 赫莲娜继续说道,“据古老传说,几百年前,我们西方部落,曾经请来一位真神!” 熊战翻着白眼道,“怎么神法?” 赫莲娜自顾自说道,“那是一个有身体的神,和我们人类一样,他从圣山之中走出,带给我们很多宝石,传授了我们一些神文,后来他就神秘消失了。” 这说法,熊战打死都不信,轻声问道,“这次他们打算让神上谁的身?” 赫莲娜道,“这是由神来决定的,我们说了可不算。” 熊战一拍脑门,这就是比谁先抽风了。 要是北方部落的人先请到神,那么小豹子的婚事吹了不说,老板的所有就计划都完蛋了,这些人还得被迫杀出去才行。 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谁先抽风上了,这真是扯犊子。 熊战立刻暗中下令,让车队准备好,随时突围。 就在此时,山体竟然再次发出了一串震动。 别处倒还没影响,高台之上的几个萨满和大长老像筛子筛了一样,浑身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台下众人发出一片叫嚷。 那些白人也都有点傻眼。 就在此时,刚刚爆炸的山壁忽而落下一堆碎石。 等到尘埃落定,山壁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大洞。 这可是从来没出现过的事情,所有人都吓傻了。 于此同时,一声浑厚的长啸从大洞里传出——刚才谁扔的炸弹? 卷三第108章 徐家姐妹 长老们摔倒,山上出现石洞,洞里还有人说话。 这一切太诡异,太震撼。 众人倏然而惊,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大洞。 有人还举起了猎枪。 那些白人更是脸色苍白,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现场上千人,只有熊战和了尘、小豹子等人露出了笑容。 熊战更是大吼一声,“老板,我们在这儿呢!” 话音未落,他一个健步向山洞冲去。 了尘、小豹子紧随其后。 此刻几个大长老终于颤颤巍巍站起,朝着山洞的方向一起跪下,磕头如捣蒜一般。 长老们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感染了所有人。 一瞬间上千啊库特人全都跪在了地上,跟着长老们开始吟唱。 熊战他们刚刚奔到洞口,就看到一个雄壮的男子昂首阔步从洞里走出。 紧接着后面脚步阵阵,数不清的手拿长刀,身披铠甲的壮汉蜂拥而出,守护在那个男子身边。 熊战激动的刚要向前,几柄长刀就挡在了他面前。 小豹子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干爸您终于回来了!” 来者正是张震。 他带着部下拿下那个村子之后,立刻让村长领着去了他们发现钻石原石的那座山。 在这里他竟然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围绕着山峰,竟然有人工开凿的石台阶。 据村长说,这是他们部落先祖开凿的,曾经还有一个先祖去了天堂,可惜后来再也没回来。 他们的人就将这里列为了禁地,再也不许人上去。 张震大喜,带着自己的卫队就开始攀爬这没有尽头的台阶。 足足爬了一天,当看到空间的穹顶之时,却有点失望了,原来的洞口早就被乱石封住。 现在不知道这里距离上面多远,厚厚的岩层什么时候才能打通。 可就在张震打算让人开凿的时候,洞里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冲击波掀飞了许多石头,还有浓郁的硝烟味道进来。 张震瞬间明白了,此地离着地面没多远了。 ...... 此刻小豹子,也简单地叙说了目前的情况。 张震冷眼向石台子上看去,陡然高声道,“你们看我是谁?” 匍匐在地的大长老们,都不明其意。 直到张震拿出了一路上搜集的玉龙。 这些玉龙,有麻五爷贡献的,有花头的遗产,还有在湖边遗迹之中找到的。 正好四个,分别是,土黄,浅蓝,深红,黧黑。 在萨满教义之中,他们分别代表了大地、天空、火焰和海洋。 在上古流传的教义之中,凡是集齐了这四个玉龙,就是他们最大的萨满,统治所有啊库特人的主人。 见到玉龙在张震手中,然后又交给了小豹子。 所有的啊库特人,再次跪倒在地,向着小豹子行五体投地大礼。 弄得这孩子有点手足无措。 张震轻轻抚摸着他脑袋道,“将来你愿意在这里也好,想回华夏也好都随你,不过只要控制好了他们就行,以后大萨满也只能从你的后代之中传承。” “干爸,我,我怕干不了。” 张震哈哈大笑道,“没什么干不了的,将来我给你安排助手,然后加大这里的投资,让所有啊库特人过上城市里才有的好日子,残酷的冬季里也不用再受煎熬了。” 有了地下世界,加上这座钻石矿山,张震帮助一下啊库特人还是简单得很。 而且这钻石矿本来就属于他们。 虽说上一世被官方控制,没给他们任何好处,但张震可不想做绝,拉拢好这些人,也可以为了攫取此地的资源作掩护。 那些白人被隔离在远处,根本不知道圣山里发生了什么。 等到最后几位大长老直接派人将他们驱逐了,这些人也只好灰溜溜地返回阿库斯克。 当天晚上,张震拿出了地底特产,为小豹子和萨莲娜举行了盛大婚礼。 第二天他也没时间参加所谓的圣会,命令手下下去迎接两位王妃。 等她们上来之后,再委托赫璐格派人送她们去山城。 而他自己却乘坐车直奔阿库斯克而去。 这是此行最后的目的地。 沿着苔原一路风驰电掣,车队离着阿库斯克越来越近。 车厢内,久违的徐家姐妹,似乎发现了张震气质有所变化,充满了上位者的气息,有点令人望而生畏。 张震却笑道,“怎么,才不到两个月没见,就这么生疏了?” 徐珍贞惊呼道,“老板您是真糊涂了,你走了刚刚一个月,现在才是九月。” 张震脑袋一阵发晕,怎么可能。 在地下虽说没有确切日期,但是他一直用手表计时呢。 时针每转两圈,就是一整天,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而且他统一地底世界后,还按照自己来到的一天开始制定了历法。 每一天都有专门的人负责记录,并且开始编纂史书了。 怎么会把时间搞错,难道地下好地表存在时间差? 又或者是手表坏了? 张震特意要过徐珍贞的那块江诗丹顿对了一下,发现果真分毫不差。 那就是表没坏! 那么神秘的地下空间肯定存在某种改变时间的力量。 这些事现在没法研究了,只能等下次去的时候再说。 徐珍贞嗅着张震身上气息,忽而道,“老板,你是不是把柳沁雅吃了?” 张震一愣哈哈笑道,“你属狗的么,哪有的事。” 徐欣儿凑过来,从另一边嗅了嗅说道,“哼,还有一个外国女人的味道呢。” 张震大笑着按住她们螓首,“两个小狼狗啊,来好好闻闻还能闻到什么味儿?” 徐珍贞顺势趴在他腿上,柔声道,“老板,人家和妹妹对你忠心耿耿,你难道就忍心不要人家?” 徐欣儿也媚眼眨呀眨地看着张震的侧脸。 她们两个确实不容易,而且别无他求,与其让她们伤心,还不如一起算了。 张震想通之后,露出一丝戏谑笑道,“看在你们忠心不二的份儿上,今天老板就奖励你们。” 说着轻轻将徐欣儿揽在怀里。 徐欣儿忽然捂脸道,“不要,这可是车里,姐姐在看呢......” 在地下的时候,张震可没少和柳沁雅她们大被同眠。 而且自从功力大增之后,他那方面强大了很多,一个人根本应付下来,柳沁雅就曾经多次含泪求饶。 所以现在张震也怕徐欣儿初次承受不了。 于是坏笑道,“让她先观摩会儿,等你不行了再让她来!” 瞬间车里温度急速上升,片刻后,一阵阵娇喘连连,不绝于耳。 卷三第109章 大姐魅力 车连夜赶路,几乎没停,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黑丝窗帘照在张震脸上。 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车厢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衣服、袜子等东西。 两个小猫儿似的女孩,像是八爪鱼紧紧缠在张震身上。 她们还在熟睡,时而嘴角露出笑容,时而眉头微蹙显出痛苦之色。 张震笑着摇了摇头,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多。 在地下待了那么久,一直没国内和家里的消息。 于是他挣开八爪鱼们的缠绕,拿起卫星电话,给家里打了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接电话的竟然是洛雪梅的母亲王红霞。 张震一愣才想起来,现在已经到了九月份,大姐她们都去上学了。 王红霞告诉他,大姐收到了京大录取通知书,前几天已经去报道了,还是姜绍业陪着去的。 这个小兔崽子看样子是赖上大姐了。 张震忍着想骂人的冲动。 王红霞继续说,二丫和雪梅去了香江上学,刘倩去了鲁东大学,张媛直接上了初中,就连熊战外甥也去了幼儿园。 现在家里只剩下了老阿妈,熊战姐姐,王学峰的爱人,和她。 张震问道,“那小轱辘呢?” 王红霞道,“当然是香香抱着去京城了啊!” 张震差点喷血,抱着娃儿上大学,大姐也是独一份了。 又聊了几句家常,张震挂了电话,拨打了老家的号码。 接电话的又非常让人意外,竟然是二强。 这货听到大哥的声音,竟然不敢说话了。 张震干咳一声道,“怎么,不愿意和我说话?” 张强道,“我,我怕你骂我!” 张震笑骂道,“你给咱家传宗接代了,我骂你干嘛,好好在家过日子吧,婚事商量好了么?” 张强羞赧道,“商量好了,王师傅和狗叔帮忙说定的,他们家太黑,彩礼要了五万八!” 这年头乡下给个百八十块都算多的,县城千把块顶天了。 竟然要五万八,这不是彩礼钱,这是卖女儿呢! 成亲后也没必要认这门亲戚了。 张震道,“别管钱的事,你打算从哪儿摆席,新房安置在哪儿?” 张强道,“在老家呗,房子用芙蓉巷的,乡亲们、同学、老师,咱姑,舅舅,这些都得请。 就是你和姐姐妹妹都回不来了,大头、猴子他们也在外地,哎。” 张震道,“那你挑个假期,十一,元旦都行,我张罗大家赶回去。” 张强大喜哎了一声。 张震继续道,“以后老家这边的生意就交给你了,你让狗剩来接电话,我安排他去别处。” 张强紧张道,“我,我能行吗?” 张震啐道,“人家都行,你是比人家缺胳膊少腿还是缺脑子? 别废话了,你先干着,干不了再说,从老家一亩三分地上收古董,都干不了,真废了,去叫狗剩去。”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狗剩的声音,“师傅,这么多日子,您连个信都没来,找也找不到您,可急死我们了。” 张震和蔼道,“我不在,你们不是也把事情办得挺好?以后你们都可以独当一面了,不要什么事都依赖我。 这样,老家的业务暂时交给二强,你挑几个挂名的师弟,来螺丝国,以后你负责这边的收购。” 狗剩大喜,“师傅真的啊,俺也能去螺丝国了,可,可俺不懂螺丝语啊。” 张震没好气道,“不懂就学,有了语言环境,学得更快,你抓紧挑人,收拾好了就去京城,我让人安排你们。 老家还有别的事么?” 狗剩简单说了些最近发生的事。 化工厂那边已经停止动作,公司里也派来了队伍,在荒地那边开始规划建厂。 狗场和陶瓷厂已经在扩建之中。 县里的郭主任也上了报纸,说是因为贪污,被免职了,至于后续还得等待结果。 省城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元宝窝村子已经建完,张震的大宅子也建好了。 公路也已经通车,当时镇里的李主任还带着人去剪了彩,记者也蜂拥而至,上了不少新闻。 张震心里面明白,这是李主任来拍马屁了,至于记者肯定是同学们帮衬。 剩下的就是收购的古董和名酒数量,张震简单听了听,让他暂时把前面收的东西都送到元宝窝去。 以后山里的那些特产都让蛆儿负责,包括工程和路边服务站的事情,一股脑都交给他了。 山里的瓷土暂时停止开采,陶瓷厂的原材料已经足够。 落实完了这边的事情,张震酝酿了一下情绪,给槐婷婷打了过去。 二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通过话,接到张震电话之后,槐婷婷直接哭了。 “你,你,不要我了是吧?一个多月连句话都没有,问你也问不到!” 张震好一顿哄才哄好,慢慢解释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槐婷婷惊讶无比,这也太难以置信了,一个月时间竟然去了趟地下,还征服了十多万人,简直像是科幻小说。 张拍胸脯保证绝对没骗人,还说有时间带她去地底世界看看。 将来地底世界有了上面的科技支援,会发展得更快,甚至能找到直接将资源送到华夏的办法。 到那时候张震就可以坐拥用之不尽的资源了。 槐婷婷道,“这件事我替你保密吧,我希望你也能让知情者都闭嘴,另外那座铀矿的事情,我爷爷非常有兴趣,让你有时间给他去个电话商量一下开采的办法。” 发现铀矿的那个山洞位于边境的犹大人保护区,基本上属于相对独立的地区。 完全可以让那边的犹大人帮忙使使劲,跟官方联系上,搞一个用物资换山林的办法,明着开采树木暗中开采铀矿和金矿。 槐婷婷又给他说了许多京城的事情。 自从岛国人的店关门之后,精诚斋生意好了许多,现在每天都能收到几件不错的东西。 她已经不去上班了,那边全部交给了邵师姐和叶芬芬。 螺丝国运送回来的木材销量非常好,姜绍业的那些小弟又帮着收购了大量名酒,全部放在了王府之中。 四合院也增加了六个,只是一直没再找到合适的王府。 目前王府的修缮也到了前面,后宅的除了主院几乎都完工了。 还有就是槐婷婷和大姐见了一面,还给她在王府里安排了个小院子,平时没课的话可以回来住。 张震突然问道,“姜绍业这小子是不是天天缠着我姐?” 槐婷婷道,“呵呵,大姐魅力真不小,现在起止是姜绍业一个人缠着她!” 卷三第110章 航母没戏 张震一阵头皮发麻,急忙道,“你啥意思,还有谁?” 槐婷婷捂嘴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姐不是抱着小轱辘来的吗,也不知道郭进怎么得到了消息,竟然......” 原来郭进得知自己的亲生女儿来了京城,父爱爆发,决定前去看看孩子。 当他见到抱着女儿的张巽,顿时被她温柔的性格和成熟美丽的容貌征服了,从那后就隔三岔五地以看孩子为借口来找大姐。 现在姜绍业和他成了仇敌,见面就瞪眼,只差动手了。 张震怒道,“那大师姐呢?” 槐婷婷道,“你觉得他和大师姐还有可能吗,就算他想复合,大师姐也绝对不吃回头草了。” 在张震眼中城府极深又自私的郭进,绝非大姐良配,还不如整天不着调的姜绍业靠谱呢。 至少姜绍业是个重感情的人,将来对大姐也不会差了。 另外张震还有点察觉,郭进主动接近大姐,绝非只是看上她本人那么简单。 他肯定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种人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都是有很深的目的。 张震道,“我很快就回去了,你替我多提醒大姐,让她离着郭进远点。” 槐婷婷道,“个人感情的事,你也管啊,那是你大姐,又不是你女儿,你管得真严。” 张震道,“你听我的就得了,反正我不希望看到大姐和他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人心机太深,目的不纯。” 槐婷婷道,“好吧,好吧,我听你的,哎,你别忘了给我爷爷打电话,还有人家晓琀在光州等你开大航母过去呢,你可别让她失望。” 张震一拍脑门,“这次怕是让她失望了,我还要好些天才能回到不冻港,现在也不知道航母能不能开动呢。” 二人又腻歪片刻这才挂了电话。 这时候张震感觉身边像是有蛇在游走,扭头看原来徐珍贞醒了,正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 张震捏了捏徐珍贞坏笑道,“怎么又勾引我,是不是打算再受回罪?” 徐珍贞娇羞无限,狠狠拧了那只魔爪一把,“你个畜生,人家都没法走路了。” 张震道,“怕什么,反正在车上,不需要走路,来趁着你妹妹没醒......” 徐珍贞咯咯笑着躲开,狠狠剜了他一眼,“不许胡闹,等人家好了,再......”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张震一看竟然是王恭璋的电话,立刻接起。 “师兄,近来可好,我差一点回不来了。” 王恭璋知道一点点情况,不过此刻也不方便细问,“你没事就好,要不然可乱套了,我来电话是说一声,国内的团队来了,领头的叫赵来朋,还有一个叫黄晓彬。” 原来昨天国内接手航母的团队来到了不冻港。 目前王恭璋已经将他们安置在了刚刚购买的居民楼里,照顾得非常周到。 张震皱眉道,“辛苦师兄了,那他们什么时候开展工作?” 他是盼着尽快弄好了航母,然后跟着一起回去,也算是完成对姜晓琀的承诺了。 可是王恭璋却苦笑道,“我看啊,十天半月的未必能弄完!” 张震道,“怎么回事,你说说!” 王恭璋道,“这些人大多数还可以,可两个领队的一来了就让派车,派导游,带他们去到处观光购物,还给我要了不少卢比。” 张震一愣,“干嘛给你要钱?” 王恭璋道,“他们说差旅费回去才能报销,身上也没外汇,现在让我先出,等报了以后再给我,还要我开发票......” 张震额头上青筋乍起,一股怒火直冲顶梁门。 这是拿这里当大锅饭了,老子拼死拼活才换来航母,一分钱没给官方要,只盼着早点送回去早日研究出来如何自制。 你们倒好,给我派了一群祖宗来,这不是恶心我吗? 张震忍着怒火道,“师兄,你先说别的事。” 王恭璋汇报了近期的事,先是购买了几栋居民楼,卡米尔市那边赵德利也买下了那座宾馆,建立了据点。 然后还招聘了大量的螺丝国工程师、高科技人员,还有船员和退役兵。 这些人有一部分已经和木材一起送回去了。 目前留在这边的主要是船员,这是为了让渔船尽快投入使用。 还有军港这边,已经将两艘船改造完成,随时可以交付使用。 另外就是卡瓦西已经正式退休,但答应的事都办到了。 国内的物资,也都如数到达,除了换东西的以外,还有一千车皮,这边留下了两百车皮,剩下的已经全部发往啊库特地区。 目前华尔列夫已经正式上任,双方又谈妥了几种岸防炮,还有小型舰艇的业务。 另外王恭璋正在想办法,让他给搞到最新舰载机的资料。 还有就是那座合作的铜矿,已经开始勘探,很久就能开采了。 铜矿的工人到管理人员,全部用螺丝国人,公司只会派几个监督人员和财务人员。 开采出的矿石,直接装车运回华夏进行精炼。 张震立刻打断了他,“别急,我建议从边境那边建一座矿石精炼厂,需要多少资金你尽快核算出来。” 运送矿石可是比运送精炼过的纯铜费用高了不少。 以后张震还打算精炼金矿,所以建一座厂子要合适得多,手里那么多的卢比不花出去怎么办?等贬值吗? 王恭璋立刻记了下来,然后又汇报了许多琐事。 张震最后道,“别的要求没有,就是那些大爷你不用惯着,给他们吃喝住宿就行,还旅游购物?烧得他们!就这样随时保持联系。” 扣了电话,张震怒不可遏地给姜晓琀她外公打了过去。 楚向北亲自接听了电话,“你小子失踪了是吧,我都想派人去山里找你呢,我的航母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你小子可是答应晓琀了,带着她去乘风破浪,你要是敢说话不算数,老头子可不答应。” 张震不咸不淡地说道,“您别急,要是按照目前情况啊,二十一世纪之前您别想见到那艘船了。” 楚向北怒道,“混球,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张震将那些大爷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可是为了华夏做贡献,现在那些人挖的可不是我的墙角,我也不在乎那点零花钱。 照着他们这样弄下去,不光航母运不回去,国内的损失大了,这股风会愈演愈烈,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就这样了,您老看着办吧。” 卷三第111章 调整产品 楚向北低吼道,“孩子,你等会儿,你给我弄点实证行不?” 张震感觉到老人家的怒火,心里偷着乐,当即说道,“您要什么实证,照片,录音?” 楚向北道,“他们不是要零花钱,还开发票要报销吗,你让他们打条,签下字名字,当然有照片也行,反正必须坐实了......” 张震只说了好嘞,就挂了电话。 光州那边,楚向北坐在海景办公室内,厚大的手掌在办公桌上轻轻敲打着。 “行啊,行啊,张震说的没错,这才吃了几年饱饭,就他妈的给老子搞这些歪门邪道了,狗日的!”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身穿白色运动衣的姜晓琀掐腰走进来,鼓着腮帮子道。 “我在走廊里就听见您骂人了,怎么答应我的呢,说话不算数,哼!” 楚向北急忙换上笑脸,“别生气哈乖孙女,我骂的是张震那小子,哈哈哈,给你出气呢!” 姜晓琀立刻就拉下脸,冷冰冰说道,“不许提他,我来辞行,明天就回,再不走耽误学习了。” 楚向北一愣,“这事闹得,你妈还说来看爹呢,我寻思咱家人怎么得团聚一回了,你就先走了,丫头再陪老爷几天咋样?” 姜晓琀心一软道,“行,我就再陪您几天,我妈妈要是不来,不管如何我都得走了。” 楚向北大喜,“好,好,今晚上我亲自下厨,丫头你想吃啥说。” 姜晓琀道,“不急,您说刚才那个浑蛋来电话了?” 楚向北憋着笑道,“哎,你不说不提他嘛,别走,别走,我说,他前些日子在西伯利亚苔原上迷路了,这一耽误......” 姜晓琀怒气顿时烟消云散,脸上变成了关切的神情。 另一边张震打电话给王恭璋说了弄证据的事,然后又给林诗瑶打了个电话。 这么久没有通话,林诗瑶也担心极了。 又是嗔怪,又是撒娇,张震又是一番哄和解释。 林诗瑶惊呼道,“天啊,阿震你以后不许再去那些危险地方了,我好悬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震笑道,“见不到是不会的,最多十年八年我就能从地下挖出来了,别担心哈。” 林诗瑶气道,“十年以后人家三十多了,还怎么给你生孩子?” 张震大笑道,“没事,我这不出来了么,等几天就去香江,在辰龙岛上咱们两个想怎么生,就怎么生。” 林诗瑶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又羞又恼气得直跺脚。 张震话题一转正色道,“快点给我说说那边情况,我现在简直就是睁眼瞎。” 林诗瑶轻笑道,“是,我的董事长大人,现在人家就给你详细播报......” 他们一行人来到欧洲也有一个月了。 总共携带了六亿美刀的现金,现在已经在瑞士注册了一家投资银行,由周向学暂时担任总经理,钱酷挂名董事长。 针对贵族发放贷款的业务也一切顺利。 现在回收了华夏古董上千件。 这些古董先后经过了王恭璋、周向学等行家的鉴定,基本上能达到国宝级,其价值无法估计。 另外就是抵押了大量优质资产和品牌的股份。 可以说目前一切顺利,将来这家银行更是前途远大。 张震松了口气,终于在欧洲扎下根了。 下一步他的眼光放在了太平洋另一边,快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横跨大洋进军米国了。 林诗瑶又开始说起香江的投资,目前城寨改造正在进行,而且新隧道也已经立项,正在勘测之中,大概明年初就可以动工。 到时候城寨住宅的楼花已经可以出售了,用这笔钱,正好可以应付隧道的工程款。 还有辰龙岛的建设,也进行得很顺利,低洼的部分,除了海滩之外,用水泥加高了三米多,完全可以抵抗一些小的风浪。 海拔最高的地方,也已经建起了别墅群,隐秘的山谷之中,也弄了个培训基地,将来由徐珍贞她们培训一些新人。 还有就是大量的黄金、翡翠送到了香江,美瑶珠宝已经成了香江著名的珠宝公司。 而且冯宝美正打算参加今年的欧洲珠宝展,假如拿到名次,公司的品牌可以借此走出亚洲走向世界,成为世界著名品牌。 张震道,“也许我也能加把力呢。” 林诗瑶高声道,“阿震,你是不是又要给我什么惊喜了?” 张震笑道,“先保密吧,等我回到华夏,派人送给你。” 每次张震都会带给她巨大的惊喜,此刻林诗瑶心痒难搔,撒娇道。 “不嘛,不嘛,你都消失这么久了,让人家牵肠挂肚,必须给个惊喜安慰一下。” 张震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核桃大的钻石,我觉得能让咱们的珠宝更添色彩吧。” 林诗瑶差点尖叫出声,“核桃大小,那岂不是有一百克拉以上了,天啊,这可是无价之宝。” 张震嗤笑道,“你真没见识,这种钻石对我来说,就是核桃价格,还不如个核桃贵呢!” 他说的是真的,在地下有钻石,却没有核桃,物以稀为贵嘛。 林诗瑶道,“阿震你确定那是钻石?” 张震笑道,“你放心我这里有最专业的地矿学家,不会弄错的,以后咱们的经营方向要改改了......” 他已经打好了谱,将来美瑶珠宝要减少翡翠的出货,以钻石为主了,这样是一举多得。 一是能大量消化地下的钻石,二是钻石更符合欧洲审美,三钻石早晚成为路边货,趁着现在价值高点,多出货多赚钱才是重点。 等三十年后钻石大量人造之后,钻石价格暴跌,而翡翠因为前期大量出货,已经越来越稀少。 张震在那时候拿出极品翡翠,狠赚一笔,岂不是非常完美。 等张震简单说完之后,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林诗瑶才惊呼道。 “天啊,阿震,欧洲那边就是以钻石为尊,谁能掌控了钻石矿,谁就掌握了珠宝行业的命脉。 如果你真的能大量提供钻石,那咱们简直就是坐上了火箭直冲云霄了,阿震,你不会是哄我开心吧?” 张震哈哈大笑道,“你放心,这事板上钉钉了,最晚九月底你就能看到咱们的钻石了,现在抓紧时间调整产品方向就行了!” 卷三第112章 凛冬将至 林诗瑶百分百相信张震,听闻此言后立刻心中做出了计划。 二人又沟通了一些事,同时张震也了解到目前深市那边已经开工了,第一座服装厂将会在年底投产。 这简直就是个大喜讯,这标志着张震在工业方面已经扎下根基,将来又多了一条发展的路子。 而且已经走在了全国前面。 等到第一制造业大国站在世界之巅的时候,张震的工厂也将发展成为巨大的工业帝国。 挂了电话,张震心里十分舒畅,现在就差收拾赵瑾玥兄弟了。 他给牛昆打了个传呼,放下电话伸了个懒腰。 等传呼的功夫,扭头看徐家姐妹都已经穿上了内衣。 二人一模一样,但是在服饰上却有所区别,否则真的分不清谁是谁。 徐欣然喜欢穿冷色调的衣服,内衣也选择了黑色。 徐珍贞却喜欢活泼俏皮的,内衣上还有卡通图案。 不过经历过昨晚的事情,张震已经可以不看衣服就轻松分清她们两个了。 徐珍贞表面主动,在某些时候特别害羞,也更加敏感。 徐欣儿呢,却属于外冷内热的,有时候甚至有些主动。 看到张震不轨的眼神,姐妹两个都羞得躲开了他的目光。 徐珍贞温柔地从后面帮张震按摩着脖颈,声音甜甜腻腻的说道。 “你要了我们,以后可要对人家好,我们两个从小没见过父母,你是我们唯一家人了,你要是有一天不要我们了,我们就......” 不等她说完,张震将她拉在怀里,一个热吻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唇分后,又把徐欣儿拉过来一番热吻,不能厚此薄彼。 就在此时,开车的老杨敲响了隔板。 由于石头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人防护,熊战被委以重任,调度各处兵力,所以张震的司机又临时换成了老杨。 张震打开隔板,就听到老杨道,“老板,咱们已经进入阿库斯克了。” 车窗外面的景物已经变成了森林,打开窗户一股冷风裹胁着淡淡海水腥味扑面而来。 这里离着北冰洋很近了,而已经不算是高原,远处山峰连绵不绝,密林幽深翠绿。 隐隐还能看到地平线上一座城市正在显露出来。 老杨道,“我已经给蒙脱连库娃打过招呼,他们会举行最盛大的欢迎仪式,欢迎您这位上帝的使者。” 张震大笑道,“可是我听说,上帝的使者都是收割灵魂的,难道他们活腻了?” 老杨尬笑道,“在他们眼里,你提供了这么多物资,只要了一点点木材,简直就是上帝。” 张震笑的眼泪快下来了,他们竟然当自己是善人,好吧,那就让善意将他们融化吧。 随着一阵阵的笑声,车辆开进了阿库斯克的主干道。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这座城市连华夏的边境小城都不如。 抬眼看去,超过五层的楼就没有,这倒不是他们太穷,而是因为这边还有大量冻土带,地质不稳,盖很高的楼容易出事。 所以就连最大的市政厅,也是往宽大的盖,不敢向上发展。 街道之上汽车极少,主要的车辆竟然都是马力的,当然也有牛力的。 甚至还能看到鹿力车,给人感觉像是到了中世纪的欧洲。 街道虽说不狭窄,但都坑坑洼洼。 路上的行人也是啊库特装扮的居多。 两旁的店铺大多关着门,偶尔有开门的,门外也是排着长队。 由此可以看出,这里的物资极其匮乏。 张震品味着异国风情,心里盘算,怎么忽悠好这里的高层。 这时候车辆停在了一座巨大的石头建筑物前。 建筑高只有三层,却长达上百米,带给人的感觉相当的雄伟,这就是啊库斯克的市政厅。 老杨高声道,“老板,咱们到了。” 市政厅门口站着不少人,见到吉斯117到来,顿时人群轰动了。 嘹亮的迎宾曲响起,紧接着还出来一群怀里抱着塑料花的孩子。 张震看到蒙脱连库娃领着一个大啤酒肚老头子走了过来。 二人满脸堆笑,像是见到了亲爸爸一样。 张震这才伸手打开了车门,非常优雅地走下车。 蒙脱连库娃时隔半年再次见到张震,脸上立刻露出娇羞之色,眼睛眨呀眨地介绍道。 “亲爱的张,这位就是我们市长捷尔斯基先生,他仰慕您好久了。” 张震含笑和这位市长握手,心里暗骂你仰慕的是老子的物资。 蒙脱连库娃开始为张震一一介绍这里的官员,上次在华夏见过的齐车夫斯基也在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副州长。 盛大又尴尬的欢迎仪式结束后,市政厅的餐厅里大排宴席,招待张震一行。 这又是一个冷餐酒会式的宴会,虽说食物和酒水相当的简单,但大家相对比较自由,交流起来也很方便。 现在虽说才九月份,但在北极圈附近,气温已经很低了。 据说偶尔还会下雪,再过半个月,这边就彻底进入了冬季。 所以张震打算要加快速度了,必须在大雪降临之前离开这里,否则开车走就很苦难了。 这时候蒙脱连库娃端着一杯酒凑了过来,“亲爱的张,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和我单独交流一下私事呢?” 张震知道这女人又发烧了,当即含笑道,“我这人出差在外,只会谈公事,我倒是很想尽快和州长,或者市长交流一下。” 蒙脱连库娃撅起了嘴,但她也不能反对,当即带着张震来到了市长面前。 “市长先生,张先生想和您单独聊几句,我想您也应该有兴趣吧。” 捷尔斯基笑道,“不胜荣幸,我想张先生要聊的是,物资换木材的事吧,其实咱们按照惯例走就行,如果您觉得有不妥,我可以再让百分之五。” 张震笑道,“木材我需要,但是我对土地更感兴趣。” 捷尔斯基惊异道,“这里的土地非常贫瘠,连庄家都种不出来的,张先生为什么感兴趣?” 张震道,“华夏人是农耕民族,对于土地有非常执着的感情,这次我带来了八百车皮的物资。 我想如果都换成木材的话,就有些消化不良了,所以打算换一块土地。 还有一点,你们没法耕种,我们未必不能,只要有信心,苔原上也可以长出小麦。” 捷尔斯基狡黠一笑,“那张先生不妨说说你看上了哪块土地?” 卷三第113章 以绝后患 张震直接就说了圣山的位置。 捷尔斯基惊诧道,“那里可是啊库特人的圣山,绝对不可能给您的,我看您还是选择别处的好。” 在张震眼里圣山已经是囊中之物,但是在官面上,必须有个说法才行。 红莲艰难的从河中爬了出来,浑身湿答答的直滴水,头发也有些凌乱。 无聊的拿起手机闲逛,她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悠闲,反正又没有什么经济压力,家里人也不喜欢管她,无忧无虑。 对于落尘的话,唐斯那是信五分不信五分,如果只是玩票性质,那么落尘为何敢跟波比罗斯,说出那样的话? 虽然苏西是这样说出来没错,但是表情以及动作都是对活祭品活动的无限期待。 卫亦麟默默的想到,真数千手确实不弱,刚才他当下‘顶上化佛’的攻击也消耗了不少的内力,他的内力并不是无穷无尽的存在的,因此不能再过多的浪费在千手柱间的身上。 百花酿出现并被正式销售之后,名声确实传了出去,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商人,竞相跑到轮回城购买百花酿,然后转卖出去。 当然,也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具体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诸葛亮想要龙涎果。 那个毒贩也是疯狂,收到消息后非但没有抓紧时间跑路,反而展开了对警方的报复。 大家看着她都不禁有点奇怪,热巴怎么会这么激动?她这是什么意思? 准确点说,西方教廷势力的成员,突然来到华夏,就是为了公孙一族手里的药王宝典。 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大家轮番的攻击,一顿饭还没等吃完,他已经醉到坐不住,脑袋一个劲儿的往面前的盘子里面扎。 “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啦~”突如其来的撒娇,让凌轩宇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的人都一直在宫里关注着一举一动,所以我是不会让它出现变数的。要不然你以为你在宫里用的招怎么这么顺利,我在后面也推了你一把的。”慕容沐枫说道。 余媚伸出手臂,张开五指,对着这栋楼轻松一抓,萦绕在屋顶的黑雾像是瀑布一般倒倾而下,尽数吸入余媚掌心。 就算是面对当今圣上,父亲都保持了几分的傲气,凭着立下的功劳,他们家在秦国,可谓是一时风头无两。 无歌的触动非常大,那个幽泉的话表明了她是穿越人士,一直以为自己是主角,最后落得个成魔飞灰的下场。 所以,因圣特一直是以气的修行为主,来带动自身的体能增长,完全就没有想过,在当前的初期阶段,他的体能如果出现了飞跃性的提升,气一样是会疯狂增长的,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天邪宗坐落在阴邪之气旺盛之地,周围尽是成片的墓地,连绵不断的阴雨天笼罩着天邪宗,现在这难得的阳光实在让人心情舒畅。 这无疑是给苏湛指了一条获取菡元草的路,抹去心魔,菡元草对郁菲菲自然也就没有了作用,只要得到,到时候就可以集齐金焰晶元的调和之物。 从前苗疆发起过暴动,朝廷对这块地方的人也不能态度过于强硬,只能将闹事者好生的安抚了下来,派了不少的银子下去,才算是相安无事。 卷三第114章 熊战请命 第二天阿库斯克城,就乱了套,到处是戒严和检查。 派人一打听原来是,一夜之间发生了奇怪传染病。 病人却是几个重要人物,其中就有州长大人。 该死的秃子,若不是他想出这缺德的阴招,岂能落到眼前悲惨的局面。 “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可以应对,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都下去吧,杰希克、八格、阿贝尔你们三个留一下,我有话对你们说!”说着王轩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下去。 这样一来,对于此刻的残影和魅影来说,前方的石原一郎和那些自卫队成员,他们倒是暂时不用去考虑,目前迫切需要对付和解决的,便是身后的渡边赤松等人。 见到忠男默不作声,阿治哪还不清楚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阿治背上久违的背包,起身走出大门,隐没在无穷的风雪尽头。 火灵道人这番举动,实出韩风所料,眼见三丹一剑飞来,他手忙脚乱地一通空中抓取,最终也只抓住了一剑一丹。那其余二丹在空中一旋失了操控之力,就要落地。 “哈哈哈,没事没事,老头子一天都感觉无聊,看看这些新面孔也好,再说了,有赏金猎人工会罩着我们,他想要动我老头子还得看看有没有这个实力!”那老头似乎很开心,看着王轩的眼中满是笑意。 玩家的身体柔韧度、弹跳力等等,都是有标准数值的,只要打的多了,就能计算出对方什么时候能以什么样的姿势出第二招,比如刺客喜欢绕到对方身后,这时候双方相距就算只有半米,敌人有技能,也不可能开出来。 要是给张巍一个教皇位置,张巍估计可以忍到大战结束再报仇,什么都没有那就算了,太没诚意。 在这事情发生之前,他根本想不到虫族居然准备的如此充分,不仅有虫族部队远远的吊着整支舰队,过后不久就会赶来。连太空监狱号里面,都被这帮可以拿任何筹码当炮灰来玩的家伙安排好了,居然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火恐龙,喷射火焰!”阿治并没有惊慌,在第一时间放出了火恐龙,火恐龙的喷射火焰的确不是盖的,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哀嚎声。 这方的宫诗勤在强力忍耐中,那方的狄宝宝却因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而不能自拔地盯着他看,待她的饭菜上来后,更是同以往一样,吃一口,看一眼。 收集好藤蔓之后,陆清宇看着满地剩余的树干,有些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感觉很是不爽。 若笙淡淡的笑着一脸天真的望着冷厉天,那样子好像在说你看着办吧。 “四级剑士维斯特?你确定要加入这个护送任务中来?”一位粗壮的大汉用他那让巨龙都要为之惭愧的大嗓门对着我们已经转变身份的燕飞大声说道。 “有一回,我们就受不了了。蹭饭之王,今天我们就争个头破血流,以后就客气蹭其他人的饭了,免得这么尴尬的情况出现,今天这种不适应感再出现一次,我就要去死。”利开玩笑道。 “阿勤,你说出实话,这样做才是对的!”狄宝宝很认真地表扬道。 卷三第105章 绝密消息 ……大喊一声,洛奇沉下了表情,对方也确实是狡猾得很,这会儿竟然连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显然是打定主意要躲到底了。 “哈哈……够了够了。”那卖酒的汉子数了一下手里的钱,眉开眼笑的道。 “不行,我还是得马上去找守城的兵士去问问!”阿九焦急地自语,却让齐遥的眉头不自主地打起了结。 魏缭看着这些衣冠楚楚的人,心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感觉。他想到那些无辜的人,在服食了这里提供的食物后,所产生的种种可能的病变,心里就升腾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云希希笑嘻嘻的问着洛亦,虽然说夜色正浓,洛亦的脸色根本看不清楚,但是云希希还是能感觉到洛亦那化不开的僵硬和尴尬,这让云希希越发的开心起来。 “如果这样计划就可以成功的话,我无所谓。”张权已经死心了,阎宁这家伙既然可以假扮自己,还心安理得地送那十七人进仙墓,那么说明他肯定留了后手,他的一点微薄之力,已经没法对结局产生什么影响了。 “哇,这条河好清澈,坐了半天火车,一身臭味。”王大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就准备脱衣服下河洗个澡。 杨志看着面前的这一道关,眉头微微一皱,看来这二龙山地势还真是险要,这要是没有内应,一般人还真难以攻入。 被柳哲打断了后话,雷克斯撇撇嘴,虽然不再出声,不过他看向班尼迪克的眼神却是明显不友善。 姜芸姝望着红墙金瓦感慨多少亡魂被困于此,皇宫是无数人的终极梦想,也是最后无法逃离的牢笼。 如果她没有记错,加上妹妹之前值周的次数,今天已经是她这具身体这个月第三次轮到值周。 陈玄面色一沉,刀芒一挥即出,而后身形如影,只见一抹黑影一闪而逝。 但半遮半掩的公布就具有这样的好处,明明猜出来了,却始终没有人站出来回应。 按理说,如果他是个识货的,懂得这套茶具的价值,绝对不会随随便便赠送人。 最终,他的格斗家疲劳刷完,顺利转职为散打,并且等级到达20级。 叶夙戴上面具,将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眸子。 一般人真忍受不了这些,但韩松真的全忍下来了,还跟个奴才一样赔笑。 莫雨柔见状脸色一变,连忙用双手挡在自己身前,同时怒视着苏千羽。 看着三睛神猴,秦逸微微一愣:“你,突破了?”,在不久前,秦逸第一次进到万妖界里面的时候,三睛神猴的修为,还处在不灭期巅峰的境界,没有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它居然突破到了大乘期。 这双鞋绝对不是她的,她偏爱经典简洁的款式,绝不会有这种繁复的花样。 辗转一圈,剑尖直指徐达所在,先前那些蓝‘色’剑影合而为一,再次由剑尖‘射’出,如同‘花’瓣形状的剑气,锁定徐达的所在。 在陆飞看来,众人此时还能发出声来,其原因也是他们一时没有听清自己所说的星域二字,在他们想来,星球大战虽然惨烈,但还是紫月星所能够承受的。 “你居然想拿七国的镇国之宝!”海若一震,看着辛叶的眼中仿佛闪烁着惊叹和难以置信。 连夜则是兢兢业业的提着一个临时编织的竹篓,随意的抓起几只看起来肥硕点的螃蟹扔了进去。 大概是身为精灵的缘故吧,连夜可以清楚的问道十香身上所散发的幽、香,自然不可能是洗发水或者香、波的香气,而是十香的处、子幽、香。 随声而出的是一名中年剑客,背后一把古剑,一声侠客装扮。左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拉自脖颈,一眼看去,就平添了几分杀气。 当然,韩凝不是趁人之危的角色,只说是误会一场,没有计较太多。 有些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的帝级高手,如今却是时时在自己左右出现,而且态度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对此,紫月城的居民此刻都过着犹如梦中一般的日子。 韩信在伏击击退了黄忠的人马后,便领军返回荥阳,并且派出使者前往洛阳,向许风解释。 倒是上头的太和帝因着思妃的缘故,好几次提到了他,还赐酒赐菜的。引得边上从前那些无视他的臣子们纷纷过来巴结。 流云真被对方扑怕了,一个闪身躲开。瞅准房门空隙,嗖的一下就窜出了。 说罢林钊就那样直接当着九方和和其他人的面,把何瑶抱进屋里去了。 “处死吗?”璇影从来没想到,璇思身为一个宠妃,竟然会那么招人恨。 赵戚戚唇角扬起,这类劳嘴上说不喜欢贤栗,但是实际上是很喜欢她的,否则不会在药效都还没出来,就肯派出一半家丁给她找人。 到底是一个什么秘密竟能遭致杀身之祸?这个龙空门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春喜不由的退出去看了一眼挂在上面的牌匾,又看了一眼街道的样貌。 有几丝光打落到苏依绮身上,在配合着此刻她的认真专注,看着真如一副美好的画卷。 林宛清的话还没有问完,就看到楚尘渊的人身后不远处,正蹲着猴子他们六个。 他们下意识的认为肯定是不值钱的杂牌货,作为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能力购买真正的品牌服装。 卷三第106章 代号老陈醋 回去的路上,王恭璋好奇道。 “师弟,你笑得嘴快抽筋了,到底是啥好事?” 张震揉了揉发酸的嘴角道,“钻石没白送,这小子竟然有个关系能帮上咱们大忙。” 王恭璋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张震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他那个关系在军工科研单位,目前有一些成果打算卖掉,其中一个装置我很有兴趣!” 王恭璋好奇道,“什么装置?” 张震道,“师兄你应该听说过核聚变吧!” 王恭璋点头道,“知道,氢弹不就是核聚变吗,和原子弹核裂变正好相反。” 张震道,“他们这个装置,是可控核聚变,只不过离着真正实用还差点很远。 但是有了它,可以说是指出来一条路,将来未必不能研制出真正实用的可控核聚变。” 这个装置叫做磁约束可控核聚变装置,名字叫托马托克。 是目前螺丝国研制的科技顶端,但是由于没钱,还非常鸡肋,上面决定彻底放弃这项研究。 于是拿出来卖掉。 上一世的时候,被华夏花了几千吨物资换走。 研制了几十年,还没达到真正实用的程度。 张震清楚,在三十多年后全球将会爆发能源危机。 研制可控核聚变提供能源已经迫在眉睫。 这种能源不光污染少,能耗也小,是最理想的能源。 只不过由于没有技术指导,在研制过程中走了不少弯路,直到三十年后还没有太大的成果。 他上一世也非常关注这东西,了解了他们走了什么弯路。 所以张震这次打算将那个专家也一起挖走,而且将记忆中的一些东西写出来。 这样华夏可以少走不少弯路,兴许十年八年后就能真出成绩了。 有了这玩意,碳排量会降低很多,将来的环境也会好很多。 所以张震才如此高兴。 但是这话没法给王恭璋直说,他只好隐瞒了一些情况。 王恭璋听后只是高兴了一会儿,也没太大反应,转移话题开始给张震汇报航母和舰船的事了。 “目前两艘军舰已经改造成了渔货两用船,吨位都在万吨以上,随时可以下水,船员也基本上到了位,只是缺信得过的船长。” 这是个大问题,假如弄个不知根知底的船长,万一对方起了歪心思,那就麻烦了。 这年代到处都是海盗,还有一些极端分子,指不定搞出什么事。 张震道,“船长这事我来想办法,你继续说航母怎么样了?” 王恭璋道,“那群祖宗终于玩够了,前天去了军港,开始检查设备,估计要工作几天。 还有那些弹射、导航系统,军港也交付了,就是咱们的人不懂安装,看样子得送回去好好研究才能用。 另外就是两架训练舰载机也到位了,只是咱们没飞行员跟过来,也不能实验。” 张震道,“我让你搞的证据,都搞到了?” 王恭璋点头道,“收条,录音都有了,他们总共借了三万卢比,说是报销以后就还。” 三万卢比按照正常汇率就是八九万华夏币,才几天就花这么多,这群家伙可是真能造。 他们假如好好地干活,这事可以先放一放,如果再出幺蛾子,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震道,“航母你盯紧了,其他事都可以放一放,这事不能耽误。” 目前四架图145已经转场国内,算是交代了一笔任务,就剩下航母交接了,张震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回到别墅之后,张震先回到房间给楚向北打了个电话。 “老爷子,您派来的那群祖宗好不容易开始干活了,我手里的证据,就暂时不外漏了,等他们回去后再算账也不晚。” 楚向北道,“行,一切以大局为重,你这一点很不错,有大将风范啊。” 张震道,“我就是担心他们再给我搞出什么意外来,那就麻烦了。” 楚向北道,“这简单,我任命你为航母运送临时特派员,可以执行军法,他们全部归你指挥,如有违反命令军法从事。” 张震嘟囔道,“还是个临时工,特派员啥级别啊,怎么也得给个少将吧?” 楚向北笑道,“我呸,你以为将军这么不值钱啊! 特派员没级别,但是责任重大,这次你务必把航母给我安全护送回来,我给你请功!” 张震又提出找两个退役船长帮忙开渔船。 楚向北沉吟道,“这倒是好办,你工资开得高点,我给你物色两个退休后闲得难受的。” 老头给介绍的绝对没问题,张震大喜满口答应下来,还想问姜晓琀的情况,老头却先堵住了他嘴。 “别打听我孙女的事,她现在听你名字就烦......” 不等张震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楚向北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外孙女,呲牙笑道,“丫头,他不把航母弄回来,你就别见他,我看他急不急。” 姜晓琀一翻白眼珠,“航母管我什么事,您别动不动的拿我当筹码,机票我定好了,后天的航班,哼。” 楚向北赔笑道,“乖丫头,你看在姥爷面上,怎么也得等航母来了再走,反正已经开学了嘛,不在乎这几天了。” 姜晓琀气得起身就走。 楚向北急道,“丫头干嘛去了啊?” “人家去退机票,哼!”姜晓琀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 ...... 另一边张震本来还打算透露一下核聚变的事,现在也只好作罢。 他琢磨着也应该给槐老头打个电话说说铀矿的事了。 电话拨打过去传来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 张震不知道对方是谁,十分客气地说要找槐爷爷。 男子道,“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张震吧?” 这人八成是槐婷婷的父亲,张震笑道,“您是槐伯伯?” 男子笑道,“没错,我就是槐明廷,张震我可是久仰大名了,怎么样,还在螺丝国么?” 张震道,“还在呢,有点事没处理完,连开学都耽误了,本来海岸打算去拜访您呢,这次估计也悬了。” 槐明廷道,“你做的事很重要,但尽量不要耽误学习,回头我让婷婷多给你补补课,尽快回来吧,冬天螺丝国那边可不好过。” 他又以长辈的口气嘱咐了几句,让张震等会,去叫了父亲来接电话。 很快电话里传出槐老头的声音,“张震啊,你是不是又失踪了,好几天前婷婷就说你来电话,让我好等。” 张震满是歉意地解释了几句航母这边耽误时间,这才绕了过去。 槐老头道,“现在通话不是很安全,这样,我会派人去和你接头,然后你就能了解我的意思了,那人代号关东糖,你的代号老陈醋,就这样吧,祝你一切顺利。” 卷三第117章 关东糖拜访 老陈醋,关东糖?这是杂货铺啊! 看来槐老头也知道了,电话被监听的事情,所以才直接派了接头人。 张震摇头苦笑,反正这一两天又走不了,等关东糖来接头吧。 目前大事基本上都搞定了,还有几件小事需要解决了。 张震让人将犹大人爱丽丝和老毛布叫了来。 老头子一进门就嚷嚷,让张震赔偿损失。 弄得张震心烦意乱,让人把他赶了出去,只留下爱丽丝。 神色郑重地说道,“爱丽丝,现在你们组织也快分崩离析了,你和家人到底商量好去哪里了没有?” 爱丽丝道,“我爷爷的意思要在不冻港生活,其他人肯定是跟船离开。” 张震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和他就负责把那些人家收藏的古董都收回来,然后安排他们上船,事成之后,这别墅就送你了,咱们也算是两清。” 爱丽丝道,“你要带我回华夏么?” 张震差点喷血,“你乱想什么呢,老老实实跟你家人过日子吧,就这样,不送。” 爱丽丝起身,走到近前,忽而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那天晚上,你,你这个坏蛋,让人家以后怎么嫁人,我们犹大人非常传统保守的。” 张震忽而想起那天晚上严刑逼供的情节。 不过当时自己手下留情了,没有像对臭袜子那样,这丫头怎么还走心了呢。 张震无奈道,“那也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主管上,没有轻薄你的意思,你还有什么物质需求我尽量满足你,从此后我们大家相忘于江湖,就这样吧。” 爱丽丝却不肯起身,还主动献上了红唇。 这些螺丝国妞是真够主动的,张震气得将她按在沙发上,神色凝重道。 “别再玩火,要不然有你吃亏的时候。” 爱丽丝却倔强地扭头,扬起俏丽精致的脸颊,气鼓鼓道,“你有本事就再那样,人家不怕。” 这是上瘾了吧! 张震冷笑道,“行,我就成全你。” 这次张震没有留手,直接催动内力,灌输进她的八髎穴。 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让爱丽丝瞬间宛若触电似的颤抖不已,立刻就缴械投降哭着求饶起来。 张震又让她经历了两次,见她彻底吃不消了,这才松手。 语气冷冰冰的说道,“你以后要再敢,哎,怎么跑了?” 他刚一松手,爱丽丝就像是小鹿似的跑进了洗手间。 旋即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许久之后才俏脸通红的走出来,眼里含着复杂神色盯着张震。 张震道,“还不走?” 爱丽丝摇了摇头,“不,除非你杀了我!” 张震一愣,这丫头还是个一条道跑到黑的性子,比较执着,怪不得当初能为了那个组织试毒药。 他沉吟道,“你能听安排么?” 爱丽丝点头道,“你让我下地狱都行,只要不赶我走。” 张震道,“那好,你就下去吧,哦,不是地狱,是地下,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非常辛苦,也非常危险......” 终于将这个傻妞打发去了地下世界,那边缺人,尤其是缺爱丽丝这种精英。 希望她去了之后,能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 至于俩人的事,以后就看缘分吧。 张震松了口气,又想起了臭袜子,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思量着,还是把她也送去地下的好。 于是给她打了电话,说自己回来了,约在别墅见面。 当天晚上,张震在房间里见到了满脸春风略带羞怯的波利丝娃。 这大洋马,好像是又苗条了,皮肤也白皙细腻了很多。 张震正色道,“目前你们组织的高层被灭了一半,剩下的人也会在短期内被清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波利丝娃惊喜道,“怪不得最近上面人心惶惶的,有些熟人像失踪了一样,原来是老板出手了,那么还用换那些古董么?” 张震正色道,“当然得换,华夏的古董怎么能流落在外面。” 你约个时间,我和他们见一面。 张震已经打好了谱,见面之后当天晚上就收拾了他们。 从此后再也没了这种邪恶组织。 波利丝娃想到曾经为之效忠的组织终将烟消云散,心中竟然有了几分失落和对未来的茫然。 张震趁机说了想安排她去一个新世界。 波利丝娃满脸惊诧。 张震没告诉她是地下世界,只是说发现了一处无人开发的新大陆,需要她这种精英。 波利丝娃脑海中出现了一片新天地,宛若白纸一样地任她挥洒泼墨,顿时兴奋得无以复加。 赌咒发誓一定会全力以赴。 张震答应尽快送她和爱丽丝过去。 波利丝娃道,“我能不能带上我的追随者?” 原来这家伙,竟然在这一个多月时间内,从精英学生中发展了不少追随者。 她们都有共同的志向和理念,现在组织没了,这些人也即将冰消瓦解。 地下世界就缺少各行业的人才,有了人才,发展才能提速。 张震一口答应下来。 打算蒙上她们眼睛,送去地下世界,反正不告诉她们出入口就行,等到彻底放心之后再考虑让她们知道真相。 波利丝娃大喜,开始考虑如何大展身手。 交流完了之后,张震送客,她竟然也不肯走。 还自己跑进洗手间洗漱一番,穿着性感睡衣就出来了,看架势是要赖着不走了。 气的张震把她手脚捆起来,扔在了床上,自己打坐练功去了。 时间过得飞快,第二天下午张震就见到了波利丝娃引荐的组织高层。 张震十分愉快地和他们达成了古董换物资的协议。 并且先收了古董,还打了一张欠条,说是物资月底才能到。 这会光拉古董就用了三两卡车,张震看过货色之后非常满意,决定送他们走的时候,下手利索点。 当夜这些居住在不冻港的组织高层人物,都得了怪病去世。 弄得不冻港又戒备森严了好几天。 张震利用空闲,让直升机将蒙着眼的爱丽丝、波利丝娃,还有二十多个大学生,都送去了圣山。 到了地方,小豹子安排人负责把她们送去了地下世界,进入黑暗之中,才揭开了她们的眼罩。 这里驻扎着大量的地下战士,将护送她们前往聚集地,从此后她们将走上与众不同的人生道路。 足足三天之后,不冻港终于解除了封禁。 这天早上张震正在听王恭璋汇报航母检修进度,外面有人来报告,有个姓关的华夏人求见。 关,莫非是那个关东糖? 卷三第118章 惹事专家 片刻后,一个戴着礼帽的华夏中年男子走进了张震办公室。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关,名叫关东糖。” 张震也只好按照暗号说,干咳一声,“在下老陈醋,幸会幸会。” 关东糖立刻放松下来,和张震握了握手,四仰八叉地斜躺在了沙发上。 “累啊,干我们这一行,时刻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连做梦都不敢说梦话,终于见到自己人了。” 张震哈哈笑道,“在我这里你彻底放心,绝对安全,咱们先聊正事,你有什么办法开发那座矿?” 关东糖连连摆手道,“别,我收到的命令是,从即刻起,带着所有手下都听从你的命令,怎么干,你说了算,我们只管执行。” 张震差点喷血,这槐老头直接来个大撒把啊。 他揉了揉发紧的眉头道,“那我听听你的看法,那座矿,你有什么主意,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发。” 关东糖道,“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矿,在什么地方啊,还有咱们具备什么条件。” 合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张震忍着火气,摆了摆手道,“这样,你留下联系方式,咱们随时保持联系,等我有了方案再见面商量。” 关东糖道,“这没问题,不过经费怎么办?” 张震算是明白了,这有代号的跟土龟一样,都只认钱,深吸一口道。 “你们多少人,需要多少经费?” 关东糖道,“十五个,现在连住处都没有呢......” 张震让他等会,转身去找财务拿了二十万卢比。 将钱交给他,说道,“十五人,留下五个用背包客的身份做掩护,就住在华夏之家。 剩下十个人,随便你们怎么租地方买房子,暂时潜伏下来,就这样吧。” 关东糖暂时被安置在了别墅一楼。 他走后,张震一阵头大。 这叫什么事,只给了人,连个正经主意都没有。 难道要我回去后亲自见了槐老头才能有办法,又或者是他直接来个放鸭子。 怀着满腹狐疑,到了晚上,张震又给槐老头去了个电话。 “槐爷爷,人我见到了,可事情怎么办啊,你倒是给个主意啊。” 槐老头笑道,“我这样做,就是完全信任你,随便你怎么折腾都行,只要把矿运过来就好。” 张震道,“资金,我可以出,人员我可以调动,可必须有专业人士才行啊。” 槐老头道,“那些人里面就有一半是相关行业的专业人士,你得学会知人善用才行,还得礼贤下士。 就这样吧,需要资金和设备的时候,让他们传递消息,他们更专业。” 还礼贤下士?毛病,都是惯的! 张震直接让人把关东糖叫到了房间里。 毫不客气道,“你们这批人里,有多少是矿产专家,有多少懂开采铀矿!” 关东糖一开始带着无所谓的笑,听到铀矿二字,脸色一变,“你说的是哪种油?” 张震道,“金属铀,核电厂用的那种!” 关东糖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有十个人是矿产专家,可我也不知道谁是铀矿专家,我们这只队伍是临时攒的,只有五个人我熟悉,主要负责安全和通讯。” 张震一拍桌子,满脸怒容,“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给我汇报,是不是看我年轻,欺生啊?” 关东糖急忙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行事风格,这样才好配合嘛!” 张震冷笑道,“好借口,我带着队员出生入死,才找到了矿,为了找洞口,牺牲了两个弟兄,我还差点吃了枪子。 你们倒好,不主动配合工作,还给我拿乔,你要是干不了,直说,我马上打报告,换一批人来。” 关东糖额头上见了汗,急忙陪着笑脸道,“领导别生气,我下不为例,您看我的工作就行了,要是有半点差池,您拿我是问。” 这个态度还行,张震目光柔和了许多,沉声道,“现在时间紧迫,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想办法,安排我和所有骨干见个面,有问题吗?” 关东糖道,“领导放心,我绝对安排妥当......” 等这家伙出门后,张震抹着下颌道,“看来航母小组也该这么敲打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关东糖带着三个化妆成背包客的人来到一家咖啡厅。 张震在包厢里接见了他们。 包厢外有人负责安全,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暴露。 此刻的张震,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孙悟空面具戴在脸上,显得特别神秘,又有点滑稽。 张震沉声道,“场面话我不会说,只说一点,这次任务必须完成,现在你们简单给我说一下特长。” 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说自己是通讯专家,代号眼镜。 年轻学生打扮的小伙子是负责安全,代号学生,是安全小组长,带着三个助手。 而关东糖则负责联络和协调。 剩下那位中年女子,代号吐蕃鼠,竟然是矿产专家,而且专门研究铀矿,她带了九个人,是勘探小组。 张震恍然大悟这才是真正的核心,当即让另外几个人出去,留下吐蕃鼠单独交流。 二人聊了没几句,女子惊讶道,“领导也是学地矿专业的?” 张震将面具摘下,坦然笑道,“我老师是柳教授!” 吐蕃鼠惊喜道,“这么说,算起来,咱们还是师姐弟呢......” 张震也没想到,竟然遇到同门,不过自己勉强算是跟着柳教授和柳师姐学了点皮毛,真的不敢和人家专家比。 寒暄几句,张震立刻将那座洞的情况说了一遍。 吐蕃鼠神色凝重起来,“什么时候能去勘探一下,光凭着化验,我可吃不准。” 张震道,“柳师姐,就是柳教授的女儿,亲自确定过,那里就是一座富集度极高的铀矿,所以我不敢轻易进去,我希望你能做好防护工作。 三天内等我消息,我会亲自带你去一趟。” 二人又聊了一些细节,这才结束了会议。 张震先从咖啡馆出来,那些人才陆续离开。 由于老杨,熊战都不在,张震的这辆新吉斯118换了个司机,绰号小勇。 张震上车后,敲了敲隔板道,“去军港!” 小勇是个利索小伙儿,立刻答应一声,发动了车子。 是时候去见见那些专家了。 卷三第119章 军法从事 张震在半路上,就接到了王恭璋的电话。 “师弟,那些人又惹事了!” 张震怒道,“我在路上,马上到军港,你先说说什么情况!” 王恭璋说完之后,张震气得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步就飞过去,然后狠狠抽那些家伙几个耳刮子。 吉斯118加速,飞也似的赶到了军港。 张震换成渡船,来到岛上。 华尔列夫的副官玛澈斯基在码头上等候多时了。 张震可是她们的财神爷,不能得罪,所以玛澈斯基说话都毕恭毕敬的。 “张总没想到,您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刚才已经处理了闹事的士兵,把他们关了禁闭,其实您没必要亲自来。” 张震脸色不太好看,沉声问道,“走去看看,给我说说详细情况。” 玛澈斯基在前面领路,边走边说道,“开始只是你们的人和我们的卫兵修理工打牌,你们的那个队长输了不少钱,说是先欠着。 那些水兵肯定不干,两边就起了争执,最后还动了手,不过幸好没人受重伤。 现在伤者也在治疗之中,问题不大。” 张震远远地看到船坞外面站着很多人,继续问道,“打牌是谁牵的头?” 玛澈斯基一愣道,“水兵们休息的时候,就喜欢打牌玩两把,这都是惯例了,不存在谁牵头。 这次可能是你们的人觉得有趣,就参与了,可是运气不好......” 张震已经能看清对面人的模样,看到有十几个华夏人正在和几个螺丝国军官争吵。 他沉声道,“他们输了多少钱?” 玛澈斯基沉吟道,“一两千卢比吧,不能再多了,我已经将打人和赌钱的都关起来了,这些混球,先饿他们三天再说。” 张震道,“回头我让人把欠款送给你,你们的士兵按照正常军纪处理就行,没必要额外惩罚。 我们华夏自古就有句话,愿赌服输,输了钱还耍赖,丢人现眼。” 见到二人来到近前,那些螺丝国军官立刻立正敬礼。 玛澈斯基示意他们说明情况。 螺丝国军官站出一个年轻人道,“报告少校,他们要求我们把输掉的钱退回去。” 张震额头上青筋都跳了三跳,这群混蛋,简直是丢人到家了。 他摆了摆手道,“玛澈斯基少校,没你们的事了,这边我来处理。” 马车司机立刻带人离开,这边只剩下了华夏人。 张震目光冷厉至极,扫过眼前众人。 这十几个人多数穿着藏蓝色工作服,一身油泥,灰头土脸,一看就是老实工人。 其中有两人却是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像是来参加晚会似的。 只是他们脸上都带着点青淤,有一个还搞了个熊猫眼。 不用问这俩肯定是带队的头头。 可他们俩怎么看,都像是技术方面的专家,倒像是混吃等死的少爷羔子。 因为张震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姜绍业过去的影子。 此刻这些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张震,眼神中有好奇,有疑惑,也有些轻蔑。 张震语气冰冷道,“自我介绍一下,张震,楚向北司令任命的航母运送特派员,几位谁是负责人,出来认识一下吧。” 西装革履二人对视一眼,站了出来。 一个高个说道。 “我叫赵来朋,维修组组长,他叫黄晓彬,是运行组组长。” 张震点头道,“看来两位都是专家,离了你们这艘船就玩不转了是吧?你们只能轻伤不下火线了。” 赵来朋道,“玩不转倒不至于,我们只是领导,具体工作由他们负责,我正想回去歇几天呢,这伤了不轻。” 张震不置可否,扭头看向黄晓彬,“你呢,也打算休息几天?” 黄晓彬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眼都肿了,当然得休息几天。” 张震点了点头,看向那些工人,抬高嗓门道,“他们两个休息,不会影响进度吧?” 那些人连连摇头,三言两语地说着没影响。 张震大喜道,“这就行了,你们可以休息了。” 赵来朋伸手道,“医药费,还有老毛子欠我一千卢比,你这就给了吧,我回招待所睡觉去。” 黄晓彬也是如此说。 张震惊奇道,“你是说螺丝国人,欠你们钱,这是怎么回事?” 赵来朋和黄晓彬对视一眼,露出了所谓的笑容。 赵来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手痒痒和他们玩了两把牌,可是他们不规矩,出老千,坑了我一千多,老黄也是被坑了一千多。 咱们爷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我上去就抽了那丫挺的......” 张震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件事不明白,你们知道在华夏赌博是什么罪吗?” 这俩货异口同声道,“这里是螺丝国。” 张震哈哈笑道,“但你们是华夏人,而且你们是在执行军事行动。” 赵来朋满脸无所谓道,“我可不是军人,别给我拿军纪说事。” 不等他说完,张震低吼道,“你以前不是军人,但来执行这项任务,就必须按照军纪管理。 你在任务期间,玩忽职守,聚众赌博,违法还违纪。 送你回国,够判刑了,还不给我老实点!” 黄晓彬道,“我说张特派员,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次来弄航母,是脸上贴金的事。 你落了实惠又赚了面子,咱们弟兄们喝点汤也不行了?” 赵来朋呲牙咧嘴道,“你别给我上纲上线,谁不知道谁啊,你靠着槐家和姜家的关系什么了不起的。 我可是姓赵,赵瑾玥是我堂叔。” 张震没想到这小子倒是门清,竟然知道自己跟谁有关系,而且这家伙还是赵瑾玥的晚辈,这真是兔子叼枪口——诚心作死! 张震大笑道,“一,我不是来镀金的,二,我也没靠任何关系,三我更没弄好处,反而倒贴了上千车皮货。 这航母是我拼了家底换来的,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咱们华夏。 我不允许任何人打它的主意,更不允许任何人揩油往自己脸上镀金。 现在我命令,赵来朋、黄晓彬,违反军纪,立刻执行禁闭,直到回国后移交军事法庭。 把他们给我关航母里面,不到岸不许出舱!” 二人刚想反抗,小勇和两个身手最好的护卫上前就把他们按在了地上。 两个家伙杀猪似的一阵惨叫,却没有人前去救援。 卷三第120章 神奇少女 航母里自然有关禁闭的房间。 只是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打扫过了。 里面又脏又乱,还有浓烈的腐臭味。 再不爱干净的人从禁闭室里也待不住。 更何况两个娇生惯养的少爷羔子。 刚关进去没十秒钟,两人就疯狂求饶起来。 小勇他们自然不理会,锁上铁门扭头就走。 船坞这边,张震看着剩下的十多个人道。 “现在你们向我报道,顺便说出自己的特长。” 这些人本来就是老实人,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工作。 很快他们就规规矩矩报了名,没一个敢炸刺的。 张震非常满意,从众人里面挑了个年长忠厚的人。 命令他作为机修组长,这些人都要服从他的命令。 然后张震又问起负责航行的人都去哪儿了? 那位老实人回答道,“运行组的人都在船上熟悉岗位呢。 不过目前来看,光靠咱们这些人绝对玩不转这条大船。” 想要开动一艘航母,别看是老式的柴油机,也不需要它作战,也得用一两百人才行。 现在满把攥不到三十个人,差得远了。 所以张震和运行组见了面之后,又指派了一个非常精神的小伙子暂时负责。 回头他去找了华尔列夫。 司令官阁下见到张震,热情无比地请他坐下,又拿出了珍藏多年的伏特加。 张震却推开酒杯道,“这次是时间紧迫,我来求支援了。” 华尔列夫道,“其亲爱的朋友,遇到难处你只管说,我绝对全力以赴。” 张震说了开走航母人手不够,需要远东舰队支援一两百有航母驾驶经验的人。 华尔列夫皱眉道,“现役的肯定不行,不过我可以帮你找那些退役的,年龄有点大,你能接受?” 为了开回去,年龄大点怕什么,只要能动就行。 而且退役得水兵更好,可以直接纳入麾下,成为自己人,别忘了那些运输船还缺人呢。 张震满口同意,让他尽快找人,这才告辞离开。 经过这次事件,不但没有耽误时间,反而由于张震的插手,和杀鸡骇猴,让两个小组高速运作起来。 而且华尔列夫还特意派了维修组来配合,让交接工作快了好几倍。 回到别墅后,让张震惊喜的是,徐家姐妹跟吉斯117已经来了。 了尘也完成了刺杀任务,带着不少战利品搭了个顺风车。 于是张震趁着航母检修时间,带着三个地质专家,跑了一趟边境。 总共用了四台车,吉斯118和117还有一辆越野吉普,和一辆补给车。 坐在崭新的吉斯118车内,张震搂着两位美女,轻笑道。 “这么多天,你们也恢复了吧,长路漫漫,咱们可以做很多事!” 徐珍贞娇羞无限,脑袋埋在他胸口,娇嗔道,“坏蛋,你又要在车上胡来。” 张震做了个禁声手势,“今天开始我帮你们打开任督二脉,将来你俩也能修炼内功了......” 车厢内温度越来越高,时而有徐家姐妹辛苦练功的声音此起彼伏。 道路虽然长,但一点都不枯燥。 由于是猎人张骁武做向导,轻车熟路,很快就穿过了犹大人聚集区,来到了边境山区。 第二天上午,车辆到达了那座山坡。 张震让车辆在隐蔽之处安营扎寨。 徐家姐妹留下负责安全。 他自己和了尘,还有张骁武,带了一队最忠诚的护卫,领着代号吐蕃鼠在内的三位专家进入了深林。 一路穿山越岭,终于在下午攀爬到了那个洞口之前。 到了此处,张震便不敢再向前半步。 毕竟他也怕被辐射,谁也不知道内功能不能抵抗辐射。 土拨鼠立刻和助手,换上了防护服,手拿盖革计数器开始潜入洞穴。 外面的防护绳,就交给了张震他们。 张震也特意嘱咐了,山洞之内过大,让他们不要深入,否则救援都麻烦。 随着防护绳一阵阵颤抖,三个专家消失在了洞口。 张震发现张骁武一直神色非常紧张。 “怎么,你还是害怕那些所谓的野人?” 张骁武点头道,“上次没遇到,是咱们运气好,这次我担心咱们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张震哂笑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野人也是人,他们难道不怕枪子?” 说着拍了一下张骁武的配枪。 现在他已经换上了最新式的ak和手枪,也算是鸟枪换炮了。 张骁武尬笑一下,脸色终于好了许多。 就在此时,了尘耳朵一动,忽而说道,“有大家伙来了。” 张震也同时听到了一种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 难道又遇上熊了? 果真没猜错,几分钟后,一头巨大的黑熊,从远处劈开灌木丛,仿佛魔神一般来到了几十米之外。 这只熊比上次见到那只还要大了几分。 行走之际呼呼带风,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张震下意识去摸腰带上的手枪。 了尘也拿起一只ak,熟练地上了膛。 不得不说这家伙经历过上次的土匪大战之后,越来越懒,能用枪就绝对不动手。 张骁武对打猎经验最丰富,低声道,“一会儿瞄准它胸口那块白毛,里面是心脏,打准了一枪毙命。” 然而他话音未落,在黑熊背后传来一个娇憨轻啐的少女声音。 “不许跑,我爷爷还等着你的苦胆做药引子呢!” 这是谁这么疯狂? 就在大家愣神之际,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苗条身影,陡然从后面灌木丛中跃起,飞腿直踢黑熊后脑。 嘭一声闷响,那只黑熊竟然被踢得踉跄半步,猛然怒吼一声,反掌抽向半空中的少女。 众人只觉得眼前红色影子一闪,少女竟然如同闪电般的避过了熊掌,从狗熊侧面再次出现。 又是狠狠的一脚,踢在狗熊脑袋上。 张震和了尘面面相觑,同时升起了一个想法,这人真牛。 人毕竟是人,体力速度,抗击打能力,都比狗熊差得远。 然而这人凭借着快如闪电的速度和精妙的身法,竟然和大狗熊斗的不相上下,甚至还有点略占上风的意思。 张震和了尘自问,如果不用武器,他们绝对不敢如此。 森林之中,熊叫声连连,少女娇啸不断。 四周飞沙走石,树木断枝落叶,好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战。 张震暗中举起枪,打算帮那个少女一把。 可张骁武却伸手拉住了他,低声吐出来两个字——野人! 眼前这分明就是个二八少女,还穿着衣服,会说华夏语,怎么是野人? 然而就在张震愣神之际,那个少女不知为什么脚下没站稳,身形一个侧歪。 狗熊正抓住机会,一巴掌拍在她胳膊上。 下一秒少女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张震身上撞了过来。 卷三第121章 少女被虐 这下不想管闲事也得管了。 张震急忙起身,双手将那个少女接住。 她竟然还没昏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张震露出了惊讶和羞怯之色。 少女胳膊上鲜血直流,瞬间打湿了张震的作战服,他出手如风,快速点了几处穴道为她止住了血。 少女眼中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一时间竟然忘了从他怀里挣脱。 狗熊失去了目标,然而却不肯善罢甘休,仰天怒吼一声,朝着张震他们藏身的方向猛扑过去。 张震大叫一声,“开火!” 话音落地,五六只自动步枪,同时喷发出了炙热火焰。 怀中少女也急得大吼道,“别开枪,打坏了熊胆......” 然而此刻那只熊已经身体摇晃几下,摔到众人面前十米之外。 巨熊倒地,仿佛原地爆了一颗手榴弹似的,嘭的一声巨响,砂石飞溅,枝叶腾空。 那少女从张震怀中挣脱出来,焦急叫道,“谁让你们开枪了,我能对付它,熊胆要是坏了怎办?” 这时候了她还惦记熊胆,真是舍命不舍财。 张震不想和这种二百五打交道,立刻让人暂时撤走,收住洞口要紧。 女孩飞扑过去,在熊身上不停扒拉,嘴里唠叨着,“熊胆千万不要破,山神保佑熊胆不要破啊。” 忽而她回头看向张震,“借刀子用用。” 张震从腰带上拿下那把屡立奇功的战术匕首,扔了过去。 扭头坐在树根旁,刚要休息一会儿,陡然听到一声熊吼,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随之少女的惨叫钻入耳中。 张震暗骂一句作死啊,熊没死透,你就开膛?二货一个! 然而他还没来及转身,就听到破空声响,有个巨大的东西正当头落下。 张震下意识的就是一记朝天踢,感觉脚底踢上了一团绵软,紧接着被踢的地方发出一声少女惨叫。 “你眼瞎啊......” 张震这才明白,刚才那女的又被熊一巴掌拍到了自己头顶。 这一脚虽说没用上内力,但是力道也不小,将那个少女踢起来足有三米多高。 她旋转着宛若一朵从天而降的木棉花,再次落了下来。 这次张震不好意思再踢了,只好伸手接住了她。 少女再次落在张震怀中,二人来个眼对眼。 瞬间少女羞得俏脸通红,娇嗔道,“还不放下。” 张震没好气地松手,那女孩自由落地,嘭的一声摔了个屁股蹲。 也许是太劳累,也许是受伤过重,这下她竟然没坐起,捂着屁股大哭起来。 “你,你欺负人,刚才踢屁股,这又摔人家......” 张震尴尬地将她拉起,少女站起后甩开他手,狠狠瞪了一眼,转身又向大狗熊走去。 “哎,先扔块石头试试死了没有!”张震忍不住提醒她,主要是怕再被砸。 少女扭头囧鼻子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人家从小就打猎,比你熟,刚才是不小心,现在狗熊肯定死透了。” 张震发现这少女虽说长得娇俏可爱,但皮糙肉厚。 被狗熊拍了好几下,都没受重伤,肯定也是内家功夫的练家子,所以懒得再管她。 这会少女手起刀落,忙碌半天,突然没好气地说道,“不让你开枪,熊胆坏了,你说咋办?” 张震心道我是为了救人,当即没好气道,“凉拌。” 少女一愣,没听出是调侃来,歪头问道,“凉拌能治眼病?” 张震不好再调侃她,正色说道,“当时我救人心切,才让人开的枪,要不然你都被熊捏成肉饼了,就算是有了熊胆又能怎么样? 我看想办法再抓一只熊才是正理,我负责打黑枪,绝对能猎杀一头大熊。” 少女气得直跺脚,“这片山,就两只大熊,剩下的那些功效不行,现在就剩下这一只,还被你打成这样,我爷爷的肝病,我奶奶的眼病可咋办,你说?” 张震一愣,上次来也打死一只熊,看来两只熊都交代在自己手下了。 这话没法接茬,张震也没空管别的事,当即装作没听见,扭头点燃一根烟解闷。 少女可不干了,娇啸一声,抬手就给了张震一拳。 这一拳带着凄厉的破空声而来,一看就用上了内力。 张震急忙后退半步,按照熊战和了尘教的手段破解。 然而他平时多是远攻,真正动手也是训练切磋,极少真正临敌,这次交手立刻见了下风。 少女一拳把他打了个侧歪,他想还击,少女却灵巧的闪到了身后,腿弯里来了一脚。 踹得张震直接来个单膝跪地,幸好地上是厚厚的落叶,要不然这下半月板能废了。 张震大吼一声,就地十八滚,反手就摔出去一枚银圆。 少女咦了一声,一个铁板桥避过银圆,小脸儿气鼓鼓地怒道。 “暗青子偷袭不是好汉,有本事咱们只用拳脚!” 傻子才给你继续打呢,张震拿定主意,先用暗器制服她,等回头送回村里,省得她没完没了地烦人。 念及于此,张震再伸手,却发现裤兜里只剩下了两三枚银圆,再就是平时用的针囊了。 少女看出来张震要用暗器,心知不是对手,急忙闪身躲在了树后。 张震以为这丫头跑了,刚松一口气,忽而觉得背后恶风扑来。 他急忙再次使出救命绝招,就地十八滚,这才躲过去后背的偷袭。 然而这次少女根本就没打算留手,顺着张震滚出的轨迹,猛然跃起,足尖连连点地,仿佛凌空而起一般。 追着张震停下之际,少女突然足尖一挑踢在他腰际,将张震踢起来一米多高。 不等他反应过来,少女一招金丝缠腕,将他手腕擒住,紧接着就是一个背摔。 张震好似一条麻袋,被狠狠拍在落叶之中,霎时间尘土飞扬,好似起了一场沙尘暴。 他疼得想吐血,可这才刚开始,少女立刻又将他拎起,再来个抱腰后摔。 张震再次与大地亲密接触,这一下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嗓子眼里发甜真的要吐血了。 他急忙大吼道,“了尘还不帮忙?” 远处的树杈上传来了尘的笑声,“帮帮忙啊,我看挺好的,打情骂俏,到现在都没出血,你们俩慢慢玩哈!” 这个浑蛋,关键时刻竟然不帮忙,张震无奈只好闭住气装死。 少女再次拎起他来,忽而发现这人竟然不动了,急忙伸手去试探呼吸。 瞬间她惊呼出口,“这么不经折腾,两下就死了!” 恰在此时,张震从地上猛然一个旋转,转到了少女背后,运足了内力,双手缠住了她的小蛮腰。 十指如钩死死扣住了她腰上几处大穴。 少女惊呼一声救命,却被张震压在了地上,抡起巴掌朝着翘臀狠狠抽了下去。 “我让你打人,我让你不分好歹,看我今天不打你个死去活来!” 卷三第122章 大胆淫贼 张震连抽几巴掌,本来以为这个皮糙肉厚的姑娘能没事。 可是几巴掌下去后,她竟然大哭起来,那真是一个梨花带雨芙蓉泣露。 好像是张震非礼她了一样。 这哭声在森林里传出去老远。 张震那些手下都不好意思从旁边了,急忙都躲在了树林里,为老大腾出空间。 了尘看的直翻白眼,也从这棵树跳到了另外一棵树。 忽而他眼眉一挑,从树上猛然跳下,正好伸手接住了一枚呼啸而至的石子。 紧接着一个黑影仿佛闪电一般,出现在了尘面前,抬手就是一掌。 了尘大吼一声,双手去化解,可还是被掌风带了一下,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飘飞。 他顿时大惊失色,这得多高的功力? 这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 瞬间了尘兴奋的额头放光,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几乎是眨眼间,二人连连对了三掌。 那个黑影只是后退几步,而了尘却连连后退直到后背靠在一颗松树上,才止住了身形。 松树一阵剧烈摇晃,松针如雨,弄了了尘一身。 这时候张震也停下了巴掌,高举着手小心戒备,只是那个女孩还被封着穴道,不能动弹分毫。 此刻了尘才看清黑影相貌,竟然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满脸皱褶,身形佝偻,一身黑衣,非常诡异。 老头子也站在了不远处,看清对面是个二十多岁的道士,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心道,这人才二十出头,就有如此功力,将来还了得? 他大吼一声,震得四周回声激荡,“你们是什么门派?” 了尘按照武林规矩拱手道,“碧云观了尘,那位是我师弟俗名张震,请问先生是哪位?” 老头狠狠啐了一口,“碧云观竟然也出淫贼,恶徒,白学了一身好功夫,竟然助纣为虐,老夫今天必除了你。” 话音未落老头身形闪动,眨眼间来到了尘面前,双手如电如雷,直奔了尘要害。 了尘低吼一声,运起全身内力,双手去格挡,二人再次像走马灯似的战在一起。 眼看着了尘节节后退,有点招架不住的意思。 张震在那边低吼道,“老头,这是误会,快住手。” 然而他话音未落树林里惨叫声枪声一片。 张震暗道不好,他们还有人,袭击了护卫队。 眨眼间,树丛一阵晃动,张震只觉得恶风扑面而来,急忙闪身躲避。 幸亏他身形不慢,一根棍子擦着他额头扫了过去。 虽说没打着,但他额头也被劲风刮得一阵生疼,可想而知如果被打中了,肯定是脑浆迸裂的下场。 不等张震细想,那根棍子又横扫过来,宛若怪蟒出洞,直奔他腰际。 今儿可是遇到大麻烦了,张震就地一滚,滚出老远,算是避过了这拦腰一击。 然而不等他站起,那根棍子犹如跗骨之蛆,十分刁钻地向着腰上抽来。 张震百忙之中只好反向一滚,用身体主动压在了棍子上。 瞬间张震感觉自己像是坐上了云霄飞车,竟然被棍子挑了起来,在半空中旋转的脑袋嗡嗡直响。 眼看着就要落在地上,而一个老太婆手持拐棍,正在等他落下。 张震身子半空没处借力躲避,这下必然被击中,小命难保了。 危急关头,他摸出一枚银圆向着地上的少女打了过去。 这两个怪人出现肯定是为了解救少女,所以这一招是攻敌之必救。 果真,随着银圆发出呼啸飞向少女后背,那位手持拐棍的老太婆发出一声怒吼猛然向少女冲去。 可是她怎么能有暗器快,还离着几米远,银圆已经到了。 只听到砰一声响,少女身旁的泥土落叶被打的翻飞起来,好似被狂风裹挟。 原来张震无意伤害少女只是打在了她身旁。 如此倒是引开了那个老太婆,张震终于落了地,嘭一声摔得他头晕眼花。 老太婆见女孩没事,迅速转身,闪电一般出现在张震面前。 张震暗骂倒霉,双手随意在地上抓了一大把,石子泥土都有,运起全身内力,向着老太婆投掷过去,同时身形向远处翻滚。 “无耻下流!”老太婆怒骂一声,手中那条拐棍如同风车,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将那些砂石阻挡在身外。 张震知道此刻绝对不能松懈分毫,否则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急忙向少女又射出一枚银圆,这次几乎用了全力,银圆发出凄厉的破空声,直奔少女脑袋。 老太婆怒吼一声,身形晃动,挡在了少女身前,手中拐杖狠狠抽在高速而来的银圆之上。 嘭一声巨响,老太婆手中的拐杖竟然断了半截,那枚银圆也被打偏了方向,射在一棵树上,打得树皮迸溅,枝干乱晃。 眼下了尘正在苦苦支撑,剩下的护卫也被解决。 如果不想被杀,就只能是拼命拖住这个老太婆,然后去帮了尘解决老头子。 等了尘腾出手合力对付老太婆,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今儿就完了。 于是张震开始一边攻击少女,让老太婆分心,一边弄一大堆砂石袭击老太婆。 其实这些砂石投掷的时候十次倒有九次没用内力,射向少女的暗器却用力十足,而且直取要害。 让老太婆不得不救,还得小心应对张震的每次袭击,一时间她跑得像是个陀螺,顿时身心俱疲。 另一边,了尘毕竟年轻气盛,虽说功力和经验不如老者,但胜在体力悠长,竟然硬生生坚持了下来。 反观那位老者,年老气衰,渐渐露出了疲惫之相。 张震看在眼里心中大喜,慢慢的积蓄内力,手中暗藏了三枚袁大头,向着二人越来越近。 眼看离着二人战圈不足十米,张震找准机会,大吼一声,“老太婆去死!” 与此同时,用尽十成内力,向那个老头子猛然一甩手腕。 三枚银圆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宛若三道流光,直奔老头子后背而去。 了尘心里有数,也在此刻拼命加快了攻击,缠得老头子无暇他顾。 老者听到后方破空声,心中大惊,这一下要是挨上了,那可就是非死即伤。 老头子暗中咬牙,将后背给了了尘,拼着挨了一拳,借力向一边逃窜,堪堪避过了三枚银圆。 然而也因为此,老头子喷出一口鲜血,扶着一棵树才站稳。 了尘双手出拳如电,正要趁他病要他命。 张震陡然大吼一声,“这是个误会!” 卷三第123章 山洞的旧事 了尘的手掌也抵在了老者后颈上,猛然停住,反手捏住了老头的玉枕穴,算是制住了他。 张震语速极快地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那位老太婆愣了几秒,大吼道,“放开他,要不然......” 张震不等她说完大叫道,“不信你放开女孩,问问她怎么回事,就是为了一枚熊胆而已,我根本没有非礼她。” 老太婆急忙弯腰解开女孩穴道。 少女哭着站起来道,“他,他欺负人,把熊胆打烂了,还打人家屁股。” 老太婆目光中露出杀气,却听到女孩说,“他,他懂医术,还给我治伤呢,倒不是坏人,就是不讲理。” 到底是谁不讲理?张震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 老太婆拉着女孩手道,“馨馨,他真的不是坏人?” 少女点头,“我被狗熊追,他让人开枪救我,算是好意吧,可是打坏了熊胆,我没法给您和爷爷治病了。” 老太婆咽下一口气,“那后来呢,他为什么按着你?” 少女羞得俏脸通红,“我,我让他赔熊胆,他不赔,我动手打了他,不,我打算试试他功夫......” 山崖下清理出来一块空地,熊熊篝火上架着一口行军锅。 深红色的熊肉在水中翻滚着,水面上飘着一些山葱、野姜。 另一口锅里煮的是泺南产的方便面。 肉香混合着面香味儿飘出去老远,队员们都拿着饭盒等待开饭。 篝火旁边,张震等人围坐一圈。 刚才的误会已经解开,小姑娘也道了歉。 双方做了介绍。 老头子姓霍和老太婆是夫妻俩,儿子女儿早年身亡,只剩下了一个孙女相依为命。 小姑娘名叫霍馨馨,是两位老人的唯一希望。 他们全家都住在山后不远处的一个华夏人为主的村子——霍家村。 这一村人都没有螺丝国户籍也没华夏国籍,算是两不管的黑户,所以平时行事非常隐秘。 他们除了耕地、打猎为生,就在没有别的进项,生活过得异常艰难。 平时缺衣少穿,还能应付,但是一旦有人生了病就是大麻烦。 他们只好用一些不靠谱的偏方治病,身体好的能扛过去,身体不好的也只有等死。 最近村里不少人都得了怪病,多数是眼睛和肝出了问题。 霍老头和老太婆也得了这种病,眼看身体越来越差。 霍馨馨听人说老熊的胆可以治疗眼疾和肝病,于是就出村来到深山打算猎杀一头老熊,为二老和村民治病。 这才有了和张震他们的相遇。 张震很好奇他们的功夫,感觉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必然是有传承的武林世家。 他对这个村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想跟他们学学实战搏击的功夫。 于是说道,“你们武艺这么厉害,是祖传的么?” 霍馨馨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村里人都这样啊,你们不也是这样,武功不是人人都会么?” 这一句话暴露了她不谙世事的本质,这孩子肯定从来没走出过大山,甚至是头一次和外人接触。 霍老头训斥道,“馨馨别乱说话,这位张老弟,馨馨说你懂医术,她胳膊上的外伤,是你治好的?” 张震明白老头子的意思,想让自己帮忙治病,当即笑道。 “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还没出师呢!” 霍老头露出失望之色。 霍馨馨却道,“张震你瞎说,我胳膊伤得那么厉害,你一下就止住血了,肯定是高手,是不是怕我们出不起诊金?” 张震解释道,“只会针灸,外伤小病还好说,要是大病疑难杂症就没咒了。” 霍馨馨道,“你都没试试,怎么知道治不了,哼,肯定是看我们太穷,不愿意帮忙。” 霍老太太瞪了孙女一眼,“馨馨,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以前奶奶怎么教你的?” 霍馨馨噘嘴道,“人家就是生气嘛,村里人不管什么事,都相互帮助,哪怕做不到也尽心尽力,他怎么这样?” 这孩子真是一片天真烂漫,单纯得像是一片雪花。 霍老头起身道,“好了,咱们已经打扰人家半晌了,回村吧,要不然村里人该着急了。” 老头扶着老太,霍馨馨跟在后面,走出几步还回头冲张震做了个鬼脸。 一行人走出去老远,霍老头忽而站住道,“你们不要去后山,山崖下那个洞千万不要进去。” 张震刚想问为什么,负责洞口安全的张骁武跑了过来,大声叫道。 “老板不好了绳子,绳子断了!” 这货气喘吁吁说完,张震额头上冒出一头冷汗。 “走,跟我去看看!” 众人打着火把、手电,急匆匆来到了山洞外面。 剩下的几个护卫,手中拿着一截断掉的绳子,正在垂头丧气。 黑黝黝的洞口在黑夜中更加显得恐怖神秘。 张震看了看绳子头,竟然是齐刷刷被砍断的。 难道里面有人,见到三个专家,一刀砍断了绳子? 现在来看,必须派人下去看看了,否则回去没法交代。 张震道,“专家留下两套防护服,你们谁自告奋勇进去看看,只要救了人出来,奖励十万。 如果出了意外,你们家属也将会得到最高的抚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两个螺丝国队员站出来,伸手就去拿那些防护服。 忽然间霍老头的声音响起,“这个洞绝对下不得,不是我多管闲事,我们村几十年来,进去人不少,都没有活着出来。 四十多年前,一队鬼子兵,押着不少劳工进去,到后来也没出来一个人。” 霍馨馨也撇嘴道,“村长说里面通着阎王爷的幽冥地府呢,进去就进了鬼门关。” 张震道,“老先生你们肯定还知道这洞的情况吧,如果和盘托出,我答应试试诊治一下两位。” 霍馨馨露出喜色,“好呀,好呀,我知道好多事呢,你快点给我爷爷、奶奶治病。” 霍老头瞪眼道,“馨馨,不许再胡说,你打算害死他们?” 霍馨馨低下了头,噘着嘴,鞋子底直搓地面。 张震道,“这样,我让你们全村重新获得华夏身份,搬回华夏住如何?” 霍老头眼睛一亮,“你有这本事?” 霍老太太也重新上下打量张震。 张震沉声道,“我可以对道祖发誓,绝对不食言。” 了尘在一旁直翻白眼珠。 卷三第124章 泉水有毒 张震道,“另外我还可以帮你们二老诊脉,就算是治不好,也能知道大概的病因,回到华夏后我负责找医生,为你们治病。” 霍老头和老太太对视一眼,然后走到一边小声商量了片刻。 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回到家,已近六点。周子蔚进‘门’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秦母,秦思昊还在厨房里忙活着。餐桌上摆好了几道做好的菜,香味四溢。两个孩子跪在椅子,忍着口水看着桌子上的美味。 净知和尚说完,别人也就再没有说什么。不一会儿,司徒嫣便出现在了七人面前。 莫燃躲在血杀后面,可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被点名之后磨磨蹭蹭站出来了,她看一眼苏雨夜,心想她什么时候‘悄悄’做那些了? “加个微信吧!”林枫仍不死心,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微信的二维码。 不过,与村民们关注的事情不同,村民们只在乎花齐对花卿颜的态度,他们也没对花齐的话产生其他的联想。而花卿颜则考虑得更多。 周子蔚无言以对,只得任秦母进房间,叫两个孩子起床。以往假期,她总是任由孩子睡个懒觉,然后自己也会跟着睡个懒觉。秦母一来,不仅她睡不了懒觉,连孩子睡懒觉的权利也统统剥夺了。 “好了,这次可以切切实实的试探一下上界来人的战力了,还能试试我们这些时日的进步。”就连性子一向寡淡的百里江陵都哭笑不得的说道。 秦川在思考问题,而馨儿也在静静的看着他,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这里平静无比。 听了这话,楚阳和最高领袖先是一愣,但看着瑶月期待的眼神,他们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下来。 没什么是比云景公主开开心心活到老最好的,战场不用她上,敌人不用她杀,她不需要去担负什么责任,所以,也不该因为武功修炼而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劫难。 老板娘也说:建中,你艳福不浅,找了这样一个娇娘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彻骨透心爱她,如有不佳我得拿你是问。 万事俱备,可就在林浩刚准备尝试着炼制丹药时,却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丹鼎。 关于这人,他了解不多,但可以肯定,绝对是个无品的花花公子,否则在落星山脉,不会骂声一片。 他们这三头猪,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就这么潦草的宰了,太暴殄天物了。 他们上床,契合,除了她有点儿弱喂不饱自己,他觉得他们很适合做夫妻。 可是刘洋浦不仅仅利用自己父亲的权势为非作歹,甚至手上有着无数条的人命。 安排什么?姜黎黎眼睁睁看着周年恩走到自己面前来,心中了然。 就在宋朗联系白明月的时候,一条白天沉下去的热搜,悄无声息的攀升上来。 “阿九,阿九,真是个好名字。”罗妈妈是王妃的忠实拥护者,王妃说好,她自然觉得更好了。 只是奇怪的是,原先一直对自己老是粘着不放的霍凌峰,昨晚上居然也是破天荒地没有吵自己,她睡她的觉,他看他的电视,早上还是像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饭,送自己上班。 卷三第125章 二人探洞 周亦承求之不得呢,李晋的实力他可是见到过的,保守估计都是道宫了吧,这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要是能跟这样的人物同行,那以后吹牛也不愁没有素材了。 “王八蛋,你差不点打死我!”见楚枫恢复如常后,冯瑶的心里本来也是有些高兴的,但当她看到楚枫瞅着莫雨柔胸口的猥琐眼神时,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为此还牵连到了腹部的伤势,不由让自己眉头紧皱。 “你这样子好像有几分道理。”刘子玉总觉得自己这样子太过于迷糊了,要不然的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的明了。 只不过既然姚思思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她要是再多说什么也有点儿不太合适,于是林姐就只得在心里面儿暗暗地喂姚思思祈祷一下,希望这丫头不会是被什么城府很深的有心人给骗了才好,然后便扭头离去。 “只要将我的血液移植到别人身上,就可以获得跟我一样的异能。”梁龙挠挠头,诚恳的回答。 刘勇又不是什么身份神秘行踪不定的人,并不需要去什么个神秘的地方,而且他在南州都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许志恒给了自己地址还得开着导航开车去,这已经是最方便的方法了。 柳雪燕触碰到她不善的目光,早就习惯了她的挑衅,也不不怎么放在心上,继续喝茶,对于这些人身上的硝烟之气,熟视无睹,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唉……你赶紧把衣服穿好,我去叫他们准备晚饭。”梁龙看到她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前襟里露出的一对可爱白兔,发现她根本连腰带都没系,只好无语的再次提醒。 铁木捂了捂额头,虽然她知道雷雨底牌肯定还有很多,最少她给雷雨的神通对方都没有使用,但是晋国和升位那能是一个概念吗? “要不是你,我们一家现在可能已经流落街头了!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艾伯父激动地说。 两家暗地里风起云涌,争斗不息,但是明面上大家都还是保持着克制和客气。 來者就是跟沙坤和彭家声并列金三角三大毒枭的畏蒙之子,坦图。 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他依稀的记着他跌下来的时候紧紧地抱着月璃,但却不知在后面失去意识的时候有没有松开手。 应该是禁欲许久的缘故,他竟然沒能控制得了自己,幸好清醒过來,他真是个禽兽。 “总裁,这个就是杨修杰的家,我现在去敲门,你等着。”说完助理就下车了,开始按门铃了。 唉,这么平坦的广场,竟然也有硌人的东西,不是说不让随便扔东西的吗? 林惜如,你为何做任何事情,不和我商量一下呢?你说你会退影,你说你不会工作了,但是你从来都没有说是现在?为何你现在那么的喜欢,擅作决定呢? 在那一次的阻击战中,虽然后来hk政府参与其中,可是这又如何呢? 也许,被博伊尔,被亚瑟资本盯上的人,最终免不了都是同样的结局吧。 可是,任是连城翊遥开口说了好几句话,问了好多次,凌清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脑袋很是固执的扭在了一边,看也不看连城翊遥一眼。 流年承受着司律痕带给她的异样的感觉,良久,两人赤果相见,就在司律痕准备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对于流年的突如其来的笑,连城翊遥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不解的看向了流年。 可是他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harry几乎难以克制地想把这句话说给面前的少年听。 很多老百姓都指指点点,因为刚才很多人都报警了,可是一直到现在连个警察的毛也没有看得到。 这些人说的对吗?他们说的不对吗?他们觉得这就是正确了吗?又是所有人都在以自己的视角为世界中心而开麦吗? 秦峰他是知道的,这个家伙比较的嚣张,可能家里面也比较的有钱。 李维斯十分庆幸自己中午吃了四分之三个锅子,而且差不多全是肉,至于宗铭……这人就是属骆驼的,只要有基本的能量供给就能活得龙精虎猛。 “阿芙一心为向氏,为王后,为太子绸缪,从不敢有半分懈怠,不知阿芙做错了什么,还请王后明示。”向芙说着,头伏得更低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柯鸩飞把香槟往易学佳怀里一塞之后,径直奔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周礼诺。 回想着傅琅晚上的那些为情所伤的反应,以及他口中反反复复出现的名字,席轶的心底有一丝的哂笑浮起。 元曦刚要开口,又一波阵痛袭来,她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像是终于激发了本能,想要摆脱痛苦就只能把孩子生下来,突然学会了怎么使劲儿。 “喂,回神啦!”墨月幽感觉裤脚被陌君炎微微一拽,原本沉醉在这里的思绪渐渐回笼。 对于别人的称赞,段宜熙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感谢夸赞,目光搜罗着沈珈蓝的身影。看到她,段宜熙的嘴角下意识的扬了起来,腿更是没有丝毫停顿的朝着沈珈蓝所在的位置迈了过去。 几个老者轮番上前相请,马上的公子成倒是不好推却了,他向着这几个年长的权贵一拱手,翻身下了马,却是并没有走入府内,而是向着后头的一辆马车走去。 那长几乎近一丈、重量更是可怖的霸刀斩邪,在她的手中,犹若是一把贴身短刀一般灵活。 他说完,抱起了墨月幽,利用自己仅存不多的灵气,撕开了空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彻在县衙门口,围观的男人都觉得胯下一凉,那种痛感很是感同身受。 卷三第126章 她叫爸爸 张震也看到了绿色火焰闪烁。 他沉声说道,“这洞里死了那么多人,有点鬼火还不正常,离开它们,这东西就是磷自燃,没什么可怕的,别沾身上就行。” 霍馨馨依旧紧张道,“问题是,前面一大片啊!” 张震定睛看去,果真前方明灭闪烁着一大片绿色火焰。 “彦管家,我错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放过我这些兄弟吧。”虎哥一听到年轻男子说要处理他们这些人,嘴角不自主的抽了一下,缓缓的抬起了头,目光闪烁,不敢看向彦管家和墨青羽。 当时的李青莲,只是常山之上一个普通的红衣鬼,因其做事伶俐,为鬼王贴身侍从。 我顿时轻松了许多,于是脸上也露出了微笑,随手拿起了一串“盐烤大虾”,也学着他那样子咔吧咔吧地嚼了起来,一边还猛灌了一口啤酒,心里面是好一顿的舒畅。 随着现场主持人异常激昂的声音,他一步跨了出去,出现在无数太阳队球迷的视线之中。 总督区虽然是在伊安的控制下,但其中活动的商人都有着自己的主意,其中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沙漠内存在的巨大潜力。 球还没到,顶防的老王马上贴紧邓肯,用胸膛大力向前挤了一下,然后突然撤力。 长眉真人瞳孔猛的一缩,紧接着右手一震,下方剑气出现偏移,斩在山体之上。 马刺,总经理波波维奇也有了下赛季摆烂的想法,但这还需要大卫罗宾逊的配合,以及教练组的配合,他现在在马刺的威望还不够高,目前暂时还不能正式做出决定。 “咳咳”沐梓干咳两声,在?被赤城发现我第一个婚的是其他舰娘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我们走!等到了清羽城之后我再想办法替无忌兄弟解毒。”金胖子招呼一声。 具有高度的危机意识。居安思危。随时准备。也是成功的必要素质之一。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果然是来接自己的,自己跳过之后,车辆沿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条公路过来。 像是有人发号施令一样,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杀向了吞噬巨蟒。 “就在我的面前?”周天龙的面色瞬间一变,随即仔细地辨别了一下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 两者相加,这就让这孩子的口音会显得沒什么特别突出的特点。他们也不是什么这方面富有丰富经验的专家学者,能从细微处分辨出其中的差别來,最终凭借于此找到更有力的线索來。 手中的钢刀,更是以八极刀中的斩字诀,迅速的划过一道凄美血腥的圆弧。 说完,邵华还煞有介事地将宋之璇、李剑等人一一扫过,如果他们真的有意见,他们不在乎在这里再战上一场。 这大概就是他刚才拿起报纸之后,没一会儿就怔怔发呆的原因了。 “这火焰一族的族长还真是厉害,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余威还这么强。”穆天宸双臂支撑着身体,轻叹一声道。 “速度太慢!”林峰的身体微微一侧,轻而易举躲过了斯摩格的攻击。 他想起刚刚黄金眼镜蛇脱困时咬了一口蜜獾,顿时明白了,看来这是蛇毒起了效,暂时令这家伙昏了过去。 麦森已经受了重伤,疤脸心知肚明,所以它准备和兄弟继续南下,勾鼻或许会联合麦森一同抵御,但不足为惧。 他慌慌张张地出门迎接,却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远远的便被拦了下来。 啸风洲是雷部的聚集地,惊雷长老颜渊带领雷部门徒一直在此修炼。他们与狼族通灵,恶劣的环境造就了狼族和雷部团结、勇猛的气魄。 鬼蜘蛛率先发起了进攻,在刚刚交锋中,鬼蜘蛛竟然被眼前的这个耳垂怪击退。 这些事实,使血腥运动不得不相信方觉确实有一种可以和动物交流的特殊能力。 早就知道周子希之前经常冷嘲热讽,看不起莫离魏骁这种野路子,苏寒新仇旧恨一起算。 甚至在岛国市场,本来已经被假面骑士和战队粉丝压了不少年的奥特迷们瞬间扬眉吐气,连带着在网络上阴阳怪气的水平都水涨船高了起来。 男人惊讶的睁眼,只看见珺莞白皙的下巴和淡红色的薄唇。都说唇薄的人薄情,黎神医和菲儿就不一样。 星夜船舱,姜少峰立身窗口,银月的冷光洒在身上却毫无所觉,他的一只手搭在窗沿上,食指具有频率的轻点,极目远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当然,这也还算不上我封剑之因,更重要的一点是,我觉得光凭剑的话,还不够,还不够断了这所谓的人情事故,江湖规矩。 经过一番拥挤,魏白辰杀出重围,成功抢到行李架的空位置,放好行李,又核对两遍座位号码,才安心落座。 梵清慧当交际花确实不如碧秀心,这一点从二者对于名宿的影响便可知道。 包裹打开,首先就是一封厚厚的信,二老没看东西,最先把信件拆开看。 众人自然没法回答老祖宗,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跪着不起来。 那些主子是好得罪的么?便是贾瑞有些本事,他能挡得了那些主子? 那些领头人看到自己所属的海贼部下船只,瞬间被对方击沉了不少,大声开口安抚道。 “瞅瞅!你瞅瞅!这大新疆就是好,人好,吃的也好,出门个个都是迪丽热巴,啧啧啧!”浩子吧唧着嘴,一口扯下一串肉,一点形象都没有。 强尼和洛玻此刻悬浮在空中,看着周围的一切和寻常森林没有两样,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双脚一落地,他就知道,自己并没有被传送多远,还是在靠近不死鸟巢穴的胡杨枯林里。 眉山乃是五大圣地之一,名气丝毫不在清灵圣地之下。除却掌教之外,眉山之中道力高强之人多不胜数。四大圣者颇有名气,一者春水,二者夏雨,三者秋霜,四者冬雪,无一不是名动修真界的奇人。 听到姬云野肯定的答复,秋棠仿佛听到了人间仙乐,她开心地几乎跳起来,迭声道谢后便回房收拾去了。 其手法凶残就连不远处的茵迪丝一家看到了也不由得心惊胆战,看着猿灵的目光多了一份敬畏。 听了她的话,慕容晴莞心中微微有些触动,却也并未深想,视线再次落向前方。 卷三第127章 身份谜团 张震惊喜过望,这声音竟然是吐蕃鼠! 他立刻大吼道,“吐蕃鼠,我是老陈醋,你站在明处,你让我看到你!” 他不得不小心,先用代号称呼对方,然后让她站在明处,才敢进一步接触。 果然,几秒之后,身穿防护服的吐蕃鼠一瘸一拐从石壁后面走了出来。 张震松了口气,“其它队员呢,你伤重不重?” 吐蕃鼠一手扶石壁喘息着道,“我没事能走,快,快点救他们!” 然而张震语气严厉的说道,“现在我只能救你们俩,先出去再说!” 吐蕃鼠焦急道,“他们都被困住了,再不去来不及了。” 张震语气更加严厉,“我不解释,现在立刻跟我走,这是命令,违反者军法从事!” 洞里情况不明,加上强敌环伺,与其四个人都救不了,还不如先救下两个。 等出去之后再想办法进来救另外两个! 张震二话不说,拿起一枚花岗岩,背起霍馨馨,边走边从石壁上用力画下符号当作标记。 吐蕃鼠愣了几秒,气得一跺脚,紧跟着张震身后。 这一路倒是非常顺利,顺着石壁越走前面越亮,很快就看到了洞口好几把手电的亮光。 终于出来了! 老两口一见孙女成了伤号,急得大叫。 张震急忙道,“这事没别人的责任,是她亲爸下的手!” 说着将霍馨馨放在地上,转身对了尘道,“带人封锁洞口,任何人不许出入。” 说罢他扯开霍馨馨裤子,只见雪白的腹部侧面,一道婴儿嘴巴大小的伤口触目惊心。 此刻虽说没有流血,但伤口十分吓人,而且泛着一股子淡淡黑色。 那人用的军刺,张震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小鬼子惯用的三零式刺刀。 这一款刺刀在胜利之后缴获了上百万把,后来多数被回炉炼钢。 剩下的成为了杀猪匠的最爱。 当然也有很多被人收藏。 这款刀刃长,锋利,钢口好,造成的伤非常难愈合。 而且看伤口颜色,张震敢断定,那人在刀上淬了毒。 现在必须尽快救治,否则这姑娘小命悬了。 张震拿出了然的丹药,喂了她一颗,然后让老头子出手,用内力护住她心脉。 霍家老两口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情况的时候,只好依言而行。 许久张震擦掉头上的汗水道,“行了,伤口几天就能愈合,毒也驱逐了。” 霍馨馨脸儿有了血色,美眸一眨一眨的,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张震道,“你要是有精神头,就说说,那人到底是谁?” 老两口也焦急地看着孙女,不停的催促。 “馨馨,到底是什么人伤得你?” “丫头你快点说,奶奶去给你报仇!” 霍馨馨沉吟道,“那人,那人长大像我爸,就是太年轻了,我一时恍惚,就被捅了一刀。 要不是张,张大哥拼命救我,我,我怕是五脏六腑都捅穿了!” 张震皱眉道,“等等,你不是说过,你爸在你两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么,你还能记得他模样?” 霍老头解释道,“没进山之前,俺们全家在满洲照过一张全家福,那时候他爸才十几岁可模样也定型了,馨馨天天看他爸的照片,记得也正常啊!” 霍老太说道,“你爸是康德十年生的,今年要是还活着就四十六了,怎么可能还年轻,你啊是想他想的,脑子里糊涂了。” 张震厉声道,“等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年号?” 老太太自知失言,急忙改口道,“你可能是累的听错了,我说的是民国。” 张震眉毛一挑道,“我不会听错,你刚才说了个年号,是康德!” 康德是伪满洲国的年号,总共用了十三年。 按照习惯,除非和满洲国有很密切的关系,否则过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还用那时候的年号。 张震此刻脑袋里划过一道闪电,瞬间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躲在深山之中了,而且武功又那么高。 他沉声说道,“你们练的是八极拳吧!” 老两口都沉默了。 许久老头才说道,“没错,小兄弟你都猜对了,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能不能不再提起,你就当我们是隐居山林的野人算了。” 张震沉默了几秒,点头道,“那你们还想回到华夏么?” 老头叹息道,“不想是假的,老头子做梦都想家乡的山草树木,更想死了以后落叶归根埋在家里的祖坟里。” 这些海外同胞,算起来也是身份奇特,当年曾经走错过路。 不过隐居山林这多么年,加上他们都年逾古稀,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念在他们还有一颗华夏心,帮他们回到家乡也是应该的。 老头沉声道,“就是不知道俺们老家村里还有没有香火流传下来。” 张震忽而想起,有一次在山里遇到的那次棺材活人事件。 当时那个村子的村民都姓上官,那个孕妇就是嫁到了霍家村。 张震道,“你们村子离着上官村不远吧,肯定世代都有亲戚!” 老太太忽而惊喜道,“你竟然还知道上官村,没错,我们两个村子离着不远。 由于都习武,所以世代结亲,可以说是辈辈亲,莫非你去过?” 张震笑道,“没进村子,不过我和上官家的人打过交道,这两个村子还算香火鼎盛,你们不用担心回去连祖坟都没了。” 老太太激动地拉着张震手掌,“给我说说上官村的消息,他们还剩下什么人,上官仪,上官芝,都还在吗? 说得清楚,我传你一套近战掌法,让你如虎添翼。” 张震笑道,“和我打交道的都是小辈,叫上官娇,至于他们的长辈我一个也不知道名字。 不过有个老头也用你一样的拐棍,和我交过手,你们功法有点相似!” 老太太眼圈发红,摸出黑乎乎的手帕擦拭起来,“弟弟,一定是我弟弟,没想到他还在世。” 老头解释道,“我老婆子就是上官村嫁过来的,哎,四十多年没回去了,真不知道老人还剩下了几个。” 张震打断他们的忆往昔,“现在洞里还有我们俩人,我打算不管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位老人家可敢跟我进去一趟,如果那人真的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也只有你们能制住他。” 他们两个虽说年事已高,但是武功足够高,绝对能应付任何事情。 而且里面的那人和他们肯定有些关系,只有带着他们进去,才有可能弄清楚洞里情况,救人、采矿,在此一举。 卷三第128章 儿子复活 绿油油的荧光照耀下,三个身穿防护服的人贴着洞壁快速前进。 刚刚两位老人都同意,跟着张震下洞一趟。 这次张震定了四个小时,不管能否救人,都要在两个小时之后返回。 此刻他们已经接近了霍馨馨被袭击的地方。 但是还没发现任何怪人的踪迹,只好按照在外面时吐蕃鼠所说的位置,先去救人。 张震一路走来,都在观察盖革计数器上的数值。 他发现了一个规律,并非是越往里辐射越强,而是从洞口开始逐渐增强。 到了霍馨馨被袭击的地方和地下河边辐射最强。 当再往里走的时候,辐射竟然开始逐渐减弱。 张震意识到这一点,心中几乎确定了,所谓的辐射源应该就在那一带到洞口的区域之内。 不得不说大自然的造物神奇,这座山洞堪称奇迹,走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没到尽头,反而有种越来越宽广的感觉。 张震甚至有点怀疑,从这里一直走下去,会不会也到达莫霍面,甚至遇到自己的手下。 忽而他停下了脚步,指着石壁上出现的一个凹坑道,“我们的人应该就困在里面。” 在洞外的时候吐蕃鼠说,他们遇到了塌方,除了她剩下的几个人都被石头堵住了,但是不严重。 张震来到她说的地方,果真看到旁边石壁落下很多石块,将这条路堵了。 可是从这边往对面看,根本没看到有人,只是空旷的一大片。 张震试了试,堵路的石头不重,于是和二老用了几分钟,将石块全部挪开,打通了道路。 三人继续前行,根本没发现两个队员的踪迹。 张震边走边发出一阵阵长啸,希望他们能听到动静回应一下。 只可惜他们一路走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找到队员的踪迹! 现在已经进入山洞两个小时,已经超过了张震设定的总时间的一半。 张震算是尽力了,现在应该回程。 等上面再派更多人来再说。 到那时他已经起程回国了,这边一切就交给别人得了。 张震叫住了老两口,打手势叫他们回去。 然后在地上随意搜集了一些萤石矿。 之所以搜集这玩意,他是打算用这些矿当做借口,从犹大人自治州府买下这座山。 将来不管能不能开发出来铀矿,这些萤石和金沙都跑不出手掌心了。 石壁上嵌着一大块萤石,显得非常漂亮。 张震拿出鹤嘴锄,小心翼翼地敲打着萤石四周的石壁,随着碎石剥落,那块萤石整个暴露在外面。 他大喜,伸手抓住用力往下一掰,只听到咔吧一声,萤石从石壁上掉落。 然而就在此时,这一片石壁发出了咔吧咔吧声响。 张震吓得急忙后退。 他刚刚退后十几步,哗啦一声巨响,这一片石壁坍塌了多半。 那些绿莹莹的萤石混和着碎石落了满地,原本的石壁露出了一片灰绿色。 与此同时,他腰间的改革计数器发出了刺耳的蜂鸣警告。 张震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快撤! 他立刻转身就跑,二老也紧跟其后。 直到蜂鸣声停下,张震这才停下了脚步。 低头看计数器屏幕上的数值,竟然达到了90微希沃特之上。 他急忙带着二人又出去几百米,这才敢翻看前面的纪录,发现最高一次纪录竟然达到了可怕的600微希沃特之上。 刚才那种环境中如果超过一个小时,绝对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那块岩壁,也是进洞以来,辐射指数最高的地方。 现在张震敢断定,里面就是铀矿的主矿脉。 既然找到了铀矿的位置,那么这次任务几乎算是圆满完成。 只是可惜了两个专家至今下落不明,还有那个隐藏的黑影也是个隐患。 不过将来上面派大量人员来开矿,肯定也会来很多专业保卫人员,量那个黑影也翻不起大浪头来。 张震松了一大口气,示意二老跟着走。 就在此时,老太太突然大吼一声,“大胆!” 紧接着张震耳边响起了破空声。 他急忙回头,只见霍老头和一个高大身影战作了一团。 二人这一交手,立刻就是招招夺命,直取对方要害。 空荡荡的洞穴中响起了阵阵风声,令人听着头皮发麻。 老太太手持拐棍,在一旁观战,她忽而说道。 “张震,这人就是上次你们遇到的那个?” 张震低声道,“不像,那人背影没这么高大,功夫也没这么好。” 老太太道,“你小心四周,我和老头子先拿下他再说,这里也没什么武林规矩可讲的。” 张震心里暗赞,老太太英明,这时候还讲什么规矩,先排除了危险再说。 老太太身心一晃,眨眼间竟然绕到了黑影背后,抡起了拐杖就是一记横扫直取那人腿弯。 虽说是偷袭,但老太太还是留了手,只是打算将那人打倒,而不是下杀手。 然而那人仿佛背后长眼一样,猛然跃起竟然避过了拐杖,而且反手还给了老太太一拳。 刹那间,老太太也被裹挟入了战团,三人走马灯似的打在了一起。 张震一边观战,暗中将几枚仅剩的银圆藏在掌心,随时准备支援二人和防备有人偷袭。 忽然间,霍老头一个侧歪,脚下拌蒜,竟然摔倒在地。 张震不由得皱起眉,难道他年事已高体力不支了?急忙运起内力,准备找机会发射银圆支援。 然而老太太就在此时突然加快了速度,仿佛一条黑影似的,围着那人前后左右旋转。 她手中的拐棍也仿佛变成了一条怪蛇,竟然让人生出了柔软无比的感觉,在任何刁钻角度狠辣的进攻那人。 恰在此时,地上的霍老头,竟然双手撑地,来了个回旋踢。 那黑影正咱全神防备老太太,却不妨下盘,被霍老头扫了个大马趴。 老太太手中拐杖狠狠落下,眼看就砸在了那人头上。 霍老头大吼一声,“住手,他是老二!” “我也看出来了!”老太太的拐棍停在了那人后颈之上。 霍老头叫道,“老二,我是你爹,你怎么变了模样,到底出了啥事?” 老太太挪开拐棍,弯腰伸手就去拉那人,“老二,我是娘啊!” 张震却陡然大吼一声,“别碰他!” 卷三第129章 黑影袭击 张震话音未落,地上那人猛然转头,露出一嘴森寒的牙齿,朝着老太太手掌狠狠咬了下去。 然而张震喊晚了。 老太太也没有任何防备,正被那人咬了个实在。 “撒嘴,我是你妈!”老太太惊呼道。 霍老头意识到不对,猛然伸手掐住那人脖颈和颊车穴,硬生生将他嘴捏开,这才让老太太抽出手掌。 此刻老太太手上已经鲜血淋漓。 而那人却满脸是血,开怀大笑起来。 霍老头出手点住了那人穴道,仔细地看起他的脸,忽而叫道。 “没错是老二,他毁容了,可是嘴上那个痦子还在,脸型也没变,可他怎么会成了这副样子?” 原本已经死了多年的儿子,竟然出现在面前,作为父母谁不高兴,可情况又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老太太手掌被张震止住了血。 她呲着冷气道,“张震,你能看看他是什么情况吗?” 张震凑近上下打量那人。 只见是个四十上下的汉子,满脸都是各种疤痕,两只耳朵也没了,仿佛是晚年的梵高似的。 这人脸上的表情带着一股子疯狂劲儿,虽然被控制住了穴道,但依然龇牙咧嘴露出凶相。 仔细看,还是能从这人脸上找到一点和霍馨馨相似之处,说明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张震也没给他号脉,沉声道,“这人明显迷失了心智,还是先带出去再说,这里太危险不能久留。” 二老没有异议,霍老头扛起了那人,一只手还死死扣在他腰上的章门穴,以防这家伙再暴起伤人。 老太太从最后断后。 一行人离着洞口越来越近。 算算时间应该就要到达当初遇到黑影偷袭的位置了。 张震小声提醒,让后面人小心警惕。 到了位置张震再次看了看盖革计数器,上面的指数又提到到了六十微希沃特之上。 这次他不敢随便动石壁上的萤石,只是从地上捡了几块,单独放着,回头让专家化验一下有什么区别。 他怀疑这里又是另一条矿脉。 再往前走,就出了萤石矿区,光线再度昏暗下来。 三人同时打开了手电,雪亮的光柱照出去老远。 张震刚举起手电,忽而看到面前石壁黑影一闪,又隐入了黑暗之中。 身后的霍老头惊呼道,“前面有人!” 张震微微点了点头道,“上次就是在这附近你孙女被袭击的,咱们还是打着小心的好。” 仨人放慢了脚步,仔细用手电照亮前方每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确认安全之后才敢通过。 如此一来速度慢了很多,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依然没来到洞口。 霍老头毕竟上了年纪,又扛着一个大汉,终于有些体力不支。 老太太看出了端倪,轻声道,“老头子,咱俩换换,我手好多了。” 霍老头扶着石壁站住身形,将儿子放在脚边,摇头道,“别了,你手有伤,不好控制他,我歇会儿就好。” 张震停下了脚步,走回来道,“我用银针封住他穴道算了,咱们让他自己走。” 老太太怕儿子再受到伤害摇头拒绝,张震也只好道,“那咱们休息十分钟,我估计离着洞口最多还有二里地。” 他话音刚落,前面石壁凹陷处,突然出现了几个黑影。 他们像是掠过海面的海鸟,迅速突击,直奔最前面的张震而来。 张震大吼一声,双手甩动,手中攥了许久的那些银圆,顿时化作一片流光向前激射而去。 只听到一阵噗噗直响,那些黑影中有三个顿时倒地不起。 剩下两个见势不妙,立刻转身向河边狂奔而去。 这次张震不打算放过他们,高声叫道,“你们留守,我去追!” 话音未落,他从包里抓出一块萤石,朝着其中一个黑影后背猛射过去。 随后甩开双腿,狂奔急追。 逃走的一个黑影,被萤石砸中后背,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另外一个黑影,瞬间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失去了踪迹。 张震走到地上的黑影面前,踩着他肩头,用手电照清楚了他的脸。 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只是这孩子也露出了狰狞面目,奋力向着张震脚腕子上咬。 张震怎么能在阴沟里翻船?他立刻脚尖一点封住了这孩子背后凤眼穴,厉声道。 “说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那两人被你们弄哪儿去了?” 这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别杀我,别吃我,我没肉......” 竟然说的是华夏普通话还这么标准。 看来他们是刚进洞里没多久啊,绝对不是洞里的原住民,或者满洲国的遗民。 就在张震蹲下要问个仔细的时候,刚才跑掉的那个孩子又狂奔回来。 张震乐了,竟然自投罗网。 他猛然站起就要擒住那小子,忽而发现后面还有一个黑影,手中举着一把雪亮长刀狂奔而来。 张震以为是这小子叫来的救兵,随手抓起几枚石子,先放到了前面的小子,随后朝着后面拿刀的家伙连连发射。 那个家伙竟然用手中刀格挡了两枚石子,然而终究没全部挡住,手腕上和胸口都挨了一下。 仓啷一声长刀落地,那家伙喷出一口鲜血扭头狂奔,转眼没了踪迹。 张震弯腰将长刀捡起,只觉得入手沉重,细看竟然是一把九八式鬼子海军指挥刀。 ...... 月色从林木间照下,洒在山林之中一片清辉。 熊熊篝火舔舐着行军锅,锅中的米粥、青菜混合着肉片上下翻滚。 浓郁的香味儿四处弥漫。 一个队员拿着马勺舀起粥,倾倒在一只破搪瓷缸子里。 脏兮兮的小孩身穿破烂衣服,双手捧着缸子,眼中闪烁着兴奋和贪婪的光芒。 这孩子身后还有几个孩子在排队,不停地催促他快一点。 张震坐在不远处,细细品着手中的烤肉,眉头微微皱起。 吐蕃鼠,霍家祖孙坐在一旁,地上还用尼龙绳捆着一个满脸狰狞的大汉。 了尘坐在树杈上,啃着个野鸡腿,吃得满嘴流油,这副邋遢样子和老道士了心有一比。 今天在山洞里被打倒的几个人,竟然都是十几岁的孩子。 而且此地离着洞口已经不足百米了。 张震直接将他们都带了出来。 经过仔细询问这才知道,这些孩子有一部分竟然是从张永、朴业助那些人贩子手中逃脱的。 而且其中一个还被张永追捕过,因此张永还差点迷失在洞里出不来。 他们害怕再被人贩子抓住,誓死不肯出洞,只靠着地下河水还有一些河里的小鱼和野菜蘑菇为生。 过着比乞丐还要艰苦的日子。 刚开始他们总共有十几个,到现在为止还剩下了面前这五个。 至于其它孩子,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了。 卷三第130章 进入识海 这些孩子真是命途多舛。 好不容易从人贩子手中逃脱,又被逼躲在山洞里过原始人生活。 其中有两个死于怪病,一个掉在河里生死不知。 还有六个却被洞里的怪人抓走了。 经过孩子的诉说,张震才知道,原来这座山洞之中,还生活着一些怪人。 他们不会说话,甚至没有理智,一旦见到活物就抓。 至于抓住之后做什么,这些孩子却不得而知了。 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孩子们猜测那些同伴都被吃了。 当张震让他们看被绑着的霍家老二时,这些孩子都吓得不停惨叫,指着他喊野人。 看他们实在可怜,张震给他们治好了伤,然后让队员熬一锅肉菜粥给他们喝。 而其他人则是吃的烤肉和干粮。 不是张震小气,这些小孩长期没吃过饱饭,如果海塞一顿干货肯定得病甚至撑死。 喝点稀粥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还营养丰富,能尽快回复体力。 张震手中把玩着那把武士刀,脑子里开始拼凑所有线索。 霍馨馨斜眼看着他慵懒地说道,“这是鬼子刀么,有什么好玩的?” 张震笑道,“鬼子的武士刀,算是近代之中最讲究的冷兵器了。” 霍馨馨翻白眼道,“俺们村里还不少呢,除了长短不同,俺没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张震举刀斜指天上弯月,刀身映着月光宛若镜面。 他轻声道,“虽说都叫武士刀,但是也分为四种,刃长超过八十厘米的,叫做太刀,是马战用的。 刃长六十厘米以上,八十厘米之内的叫打刀,是步战的长兵器。 还有更短的那种叫做胁差,是近战格斗用的。 还有种类似匕首,刃是剑型的叫做通铠,是破甲用的,也可以当匕首用。 而我手里这把刀刃长二尺,就算是打刀。 而且它还是手锻刀,应该是有三百年之上的历史了。” 霍馨馨外头道,“什么叫手锻刀?你又怎么知道它这么久了?” 张震笑道,“二战期间列装的指挥刀,分为机锻刀,半机锻刀,和手锻刀。 顾名思义,机锻就是机器锻造的,半机锻,就是一半机器一半人工,手锻刀就是纯手工的。 这一类通常都是家传刀,军官带到部队,然后统一的配装具。 虽说基本上样式统一了,但从一些细节上还可以区分的。 比如刀镡上面的错金徽章,刀茎上面的工匠名字,还有刃口打造的花纹,都与纯机器锻造的区别很大,也显得更加精致美观。 所以说这把刀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再说了哪个男人不想要一把威风的武士刀呢?” 霍馨馨吐了吐舌头,“给我玩会儿行不?” 张震把刀递了过去,“别砍到人,更别砍了自己。” 霍馨馨囧了囧鼻子扮了个鬼脸,抱着刀去树林边舞了起来。 这一切被老两口看在眼里,二人都露出了会心一笑,毕竟是过来人,小女孩的心思能瞒得了谁? 老太太轻咳一声道,“张震,你娶亲了么?” 张震一看老两口的笑容立刻就知道他们想什么了。 当即笑道,“娶了,还娶了四个。” 老两口一阵愕然。 了尘却在树上笑得直接掉了下来。 三米多高的树杈硬没摔着他。 这货躺在地上,笑得只抽筋。 张震起身道,“我师兄经常发羊角风,你们继续吃,我还有点事。” 他将吐蕃鼠叫到僻静之处说道,“这次还是没找到那两位,不过我已经基本确定了两处矿脉,还采集了一些样品。 我打算现在安排人送你回国,去化验样品,如果能确定是铀矿,再考虑后面的事情,你现在收拾一下吧。” 吐蕃鼠焦急道,“那两个同志呢,难道扔下他们不管了?” 张震绷着脸道,“你执行命令就行,其他事不用你管。” 吐蕃鼠无奈,打了个敬礼,“保证完成任务,可我希望两个同志也安然无恙。” 张震没再理她,坐在一旁沉吟起来。 根据现在的线索,已经猜出一个大概。 山洞里面有一些残存的鬼子,还有一些被抓的村民。 这些人怎么活了四十多年还没死,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因为某种原因疯了。 那些孩子遇到的就是他们。 可这些人隐藏的很深,还时不时地出来捣乱。 必须把他们全部除了才能放心开矿。 原本想等上面派人来再清理那些人,可是此刻张震又改了想法。 如果自己能将那些人除了可以说是拿下了整座矿。 指望上面再派人那就有所瑕疵,还显得自己能力欠缺。 想到此处,张震看向地上躺着的霍老二,目前唯一知道敌人踪迹的就是他了。 现在这家伙疯疯癫癫,必须把他弄清醒了才行。 念及于此,张震来到老两口近前,柔和说道,“我打算试试让他恢复理智,两位没有意见吧?” 与其让他疯疯癫癫没有理智,还不如来个痛快。 老两口沉吟许久,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张震先取出银针,封住了霍老二的奇经八脉。 然后出手按住他脑顶门的百会穴。 此处是百阳之首,人神魂所在之处。 如果神志出了问题,由此处下针是首选。 张震再拿出一根毫针,轻轻插了下去,同时将一股内力顺着银针渡了过去。 下一刻他好似进入了一个漩涡,仿佛自己的意识也跟着进去了。 瞬息间张震好像是看到了数不清的画面,交织成了霍老二的一生。 转瞬间迷失在了其中。 张震急忙收摄心神,收住灵台一点清明,竭力用内力帮霍老二捋顺那些混乱的记忆。 不知道过去多久,张震额头鬓角都是汗,后背也让汗水打湿了。 总算将霍老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理清。 就在此时,他察觉到,霍老二意识中还有一股像是黑雾一样的东西。 正是这些玩意,让他失去了理智。 张震咬紧牙关,用内力去驱赶那些黑雾。 然而黑雾却像是跗骨之蛆,顺着他的内力竟然侵蚀到了他本人体内。 这一瞬间,张震吓得想要脱离接触,然而那些黑雾却仿佛是强力胶一样,将他牢牢黏住无法摆脱分毫。 张震暗骂一声坏了,难道我也要疯! 卷三第131章 洞内真相 陡然间张震意识到了,这些黑色雾气是霍老二的内力。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走火入魔了,这些本应该和自己一样纯净的内力也变成了这幅样子。 如果让他彻底恢复理智,光帮他梳理记忆是不够的。 必须得让他从入魔之中回来才行。 于是张震立刻停止撤回内力,反而加大内力将那些黑色雾气包裹起来。 然后一点点将黑色物质剥离。 这个过程又复杂又耗力,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 张震内力消耗极快,几分钟之后,没净化多少黑雾,自己的内力反而消耗了大半。 他咬牙说道,“二位老人家,借点内力一用。” 老两口也看出来张震和儿子都在凶险之中。 霍老头立刻伸手搭在张震肩井穴上,将内力送了过去。 老太婆也搭在另外一个肩膀上,送上了自己的内力。 一瞬间,张震好似获得了力量的源泉,浑身充满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张震大为宽心,信心也提高到了顶点。 他耐着性子,将那些黑雾抽出一丝,然后慢慢炼化。 效果非常好,很快像是抽丝剥茧一样将那些一点点的净化成无害的内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色雾气竟然只剩下了一小团,但是极其粘稠仿佛是一块口香糖渣滓,粘在地上,任你怎么弄都弄不下来。 张震有点急了,立刻继续催动全身内力加大力度,然而此刻他却发现,刚才源源不断的内力却削弱了很多。 他倏然而惊,难道老两口由于年事过高,到了油枯灯尽的地步? “爷爷,奶奶!”霍馨馨一声惊呼。 扶着两位老人坐在了地上。 霍老头喘息着道,“哎,老了,老了,馨馨,你快,接上,要不然他们两个都危险,你先撑一会儿,爷爷缓缓劲儿就替你。” 说罢急忙打坐调息恢复内力,另一边老太太已经开始如此做了。 霍馨馨知道轻重缓急,急忙伸手搭在了张震肩上。 一边了尘也急忙来助力,这才让张震稳住了阵势。 有了新力量加入,张震松了口气儿,刚才好悬没稳住让黑雾反扑,差一点点前功尽弃。 现在想要按照刚才的抽丝剥茧去炼化那些黑东西,根本不可能。 张震换了不少办法,依旧没用,最后他只好操控着内力像是刮刀一样,一层层的刮下那些粘稠的黑色东西,然后借用自己的经脉,将它们排出体外。 如此一来,速度更加慢了,等到那些粘稠东西只剩下一小半的时候,霍馨馨和了尘也坚持不住了。 恰好二老已经回复了内力,急忙过来接上,这才让张震重新控制住场面。 时间一分分过去,那些粘稠东西一点点排出体外。 这个过程,让张震操控内力的能力,对于经脉了解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而且轮流四位高手的内力,轮番在他体内经过,帮他再次开阔了经脉和穴位。 可以说,这一次等于四位高手联手耗费全身功力,帮他炼体洗髓了一次。 这种奇遇旷古未有,让张震的修为和经验达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高度。 只要他假以时日刻苦修炼,绝对能够超过目前所见的高手很多。 终于最后一点点黑色雾气也被清除。 霍家老二的识海之中再度恢复了清明。 张震这才松了口气,将内力撤了回来。 自己也瘫软坐在了地上。 扭头一看两位老人已经汗出如浆气喘如牛了,看来再次耗尽了内力。 张震此刻顾不得别人,急忙盘膝跌坐,拿出了然的补气丹,就着瓶三十年茅台,狠狠灌了下去。 瞬间内力在药劲儿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快速回复起来。 霍老二在地上躺了片刻,忽而睁开眼睛,茫然坐起看向四周。 “这,这是哪儿,你们是谁?” 霍老头怒斥道,“畜生,连你亲爹、妈,都不认识了?” 霍老二满脸茫然,“老头你胡说什么,我爹妈才六十冒头,你都多大年岁了?” 霍老太太抬手就给了儿子一个大耳刮子,“浑蛋玩意,我和你爹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去淘金子,你不听一走就是十好几年,你闺女都十八了,你爹妈还能不老?” “爸,俺是馨馨!”霍馨馨哇的一声哭了。 霍老二愣了老半天,看看女儿,看看爹妈。 终于他脑海中许多记忆链接顺畅,突然抱着脑袋大哭起来。 “都怪我啊,贪财,跑去那地狱里弄金子,爹妈,馨馨,你们打我吧,我不是人,我是混蛋。” 一家人顿时抱头痛哭起来。 了尘捂着耳朵跑了。 张震正在打坐恢复内力,顿时心烦如麻,差点走火入魔。 睁眼怒吼道,“一边号丧去!” 这一声如同雷霆炸响。 一家人顿时止住了哭声。 霍老二猛然起身怒道,“你踏马什么人,瞎咋呼啥,老子抽你。” 啪,一记耳光,不过不是霍老二抽了张震,而是霍老头抽了儿子。 霍老头反手又给正在懵逼的霍老二一个嘴巴子,怒骂道。 “要不是张震,你还是个六亲不认的疯子呢,人家豁出命去救了你,还救了馨馨,救了我和你妈,咱全家都是人家就得。 你还敢出言不逊,给我跪下!” 霍老二顿时更懵。 霍馨馨轻轻拉了拉他破烂衣服,低声道,“爸,要不是张震,我就让一个长得像你年轻时候的小孩用刺刀捅死了。” 霍老二倏然而惊,“丫头你说啥,有个长得跟我年轻时候很像的孩子?” 霍馨馨道,“嗯,就是在洞里遇到的,他一看见我就用刺刀捅了我。” 霍老二忽而捂着脑袋大吼一声,许久之后他脸色苍白的说道,“丫头,那是你弟弟......” 摇曳的篝火照耀着众人脸颊。 每个人神色都非常凝重。 霍老二却像是放下了重负一样,满脸的轻松。 张震揉着眉心道,“这么说你们都发展成族群了!” 刚才霍老二回忆起了这十几年发生的事。 他当时进入地下,在地下河那边淘了很多沙金。 正当要返回地面发大财的时候,几个手拿武士刀的鬼子袭击了他。 论武功,霍老二一人能打他们十个甚至几十个。 但是论地形和阴谋他白给。 没多久,他就被人家用绳子套住,活捉到了地下河的另一边。 卷三第132章 地下村子 在那里简直像个地下小村子一样,生活着男女老幼几十口子人。 原本他以为会被那些人当成野味吃了,可是有个女人站出来保了他,让他发下毒誓,这一生再不出洞口半步。 这时候他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战争时期鬼子虏来的苦工。 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鬼子们的怪病死亡殆尽。 他们这些人却不敢返回地面,便老老实实地生活在了这个巨大山洞之中。 然而那种怪病仿佛会传染一样,每隔一些日子,就有村民变得和鬼子一样,先是发疯,然后四处乱窜还动不动就杀人。 到现在为止村里几乎没有新生儿出生了,原本的那些人也在逐步减少。 村里急需新鲜血液加入,于是他就和女人生活在了一起,一年后还生了个小孩,这孩子也是这些年唯一的新生儿。 霍老二原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蹉跎下去了。 可不成想,有一天他自己也得了那种怪病,一阵一阵的六亲不认。 村里人将他关起来,而他却趁机跑掉。 在地下世界四处游荡,直到遇到了张震他们。 说完之后霍老二也知道了自己获救的经过。 他当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恩人在上,请受我霍勇罡一拜,我这辈子当牛做马也还不完......”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张震伸手把他拉起,沉声道,“你要真心想谢我,就带我去找到那个隐秘的村庄,帮我把村民都带出来!” 很多村民虽说没疯,但也都是不安定因素,必须都撤出才彻底放心开采。 霍勇罡道,“这件事我义不容辞,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张震立刻明白他什么意思,不等他说完直接道。 “你那儿子和你一样疯了,我救你的时候九死一生,从鬼门关走了好几遭,未必有把握救你儿子!” 其实张震有了救霍勇罡的经验之后,下次再救同样情况的病人,把握大了好几倍,也不用太多人轮流输送内力了。 之所以这样说,是故意试探霍勇罡的性情。 如果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报恩,那就说明人性不错,反之这人就废了。 霍勇罡露出满脸惋惜之色,痛苦地跺了一脚道,“不管如何,我都豁出命去带您走一趟。 如果我儿子还有救,请您一定帮忙,将来我做牛做马一辈子为您效劳!” 这还像话,张震心里舒服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震先安排张骁武带着两个队员将吐蕃鼠送回国去。 然后张震、了尘、霍勇罡,都穿上了防护服,各种东西装备齐全。 洞口也安排了足够的人接应,这才缓缓向洞中走去。 队员们站在外面相送。 老两口也不停嘱咐儿子。 霍馨馨远远地喊了一声爸爸多保重,最后眸子却定格在了张震脸上,她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昨天张震问过霍勇罡,村里现在最多还有几十个人。 大多是老弱病残,他们虽说只是三个人,但都是武力极高的高手,对付那些人绰绰有余。 而且为了应付万一,这次张震和了尘都带了ak和手雷。 根据霍勇罡所说,那个村落距离洞口至少一个小时路程。 而且还要过那条地下河。 张震于是制定了六个小时的行动时间,如果超过四个小时还不能返程,那就彻底放弃,毕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随着时间推移,众人来到了地下河岸边。 张震特意看了一眼计数器,指数已经到了80微希沃特。 这河边没有什么异样,甚至连萤石都没有,竟然有这么高的辐射指数,肯定有问题。 不过此时张震也没心思研究,跟着霍勇罡来到一处河滩边上。 漆黑的水浪滚滚而来,仿佛是来自地狱里的冥河。 站在远处都有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霍勇罡道,“两边河滩很浅,但是中间有五尺以上的地方很深,只能一跃而过,你们看清我的落脚点,尽可能地向前跳。” 说罢,他扭头看了二人一眼,猛然向前疾跑两步,踏着水花跃起老高。 仿佛一只跳涧猛虎,飞跃而去,等到他落下时,砸起了一片水花,却也稳稳站在了河对岸。 了尘将手里的手电递给张震,“我先过去。” 说罢他也没助跑,只是平地起跳,像是一只大鸟一跃而起。 然而这只大鸟没翅膀,飞了没多远,就向水面急速坠落。 对面的霍勇罡惊呼一声。 然而张震心里明白,了尘这货又要耍花活了。 果真了尘还没落在河面上,他突然扔出一块树皮。 树皮落在河面,微微下沉立刻上浮,而了尘正好也落了下来。 他脚尖一踩树皮,身体再次跃起,这次直接到达了对面浅滩,站在了霍勇罡身边。 他脚下踩起来的水花溅了霍勇罡一身。 此刻霍勇罡也明白了这家伙是来显摆轻工呢,气得鼻子差点歪了。 张震老老实实后退几步,宛若猎豹捕食猛然加速,飞跃而起,稳稳落在了对面浅滩上。 回头低声道,“下次预备几根竹竿,秤杆过来跟省事。” 了尘得意洋洋道,“等我练开十二重楼,就不用扔树皮了!” 此刻张震都想踹这货一脚。 一行人踏着浅滩上岸。 张震先向四处打量一番。 只见这边,比河对岸宽敞了许多。 抬头看去洞顶上钟乳悬垂,千姿百态,时而有水滴落下好似细雨。 地面到处都有裸露的萤石矿,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仿佛来到了地狱深渊。 霍勇罡指着前面道,“不远了,这附近应该有他们的暗哨,咱们小心点。” 张震忽而想起个问题,“老霍,你们那边抓住人干什么用,难道真的吃了?” 霍勇罡急道,“可不敢,这洞里其实不缺吃喝,河里有鱼虾,岸边有苔藓、蘑菇,偶尔还能抓住野兽,干嘛要吃人。 他们抓住之后,都被当成了奴隶干重活,就像是我刚来的时候一样。” 张震觉得好笑,当初他们都是被胁迫而来,现在翻身竟然拿别人当奴隶了,真是膨胀到了极点。 突然间霍勇罡关了手电,站住脚步,打了个隐蔽的战术手势,侧身贴在了石壁之上。 卷三第133章 无底深渊 张震了尘自然紧跟其后,也隐藏起来身形。 下一秒,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几乎是从面前冒出来的,鬼鬼祟祟走到了他们近前。 霍勇罡猛然出手掐住那人脖子,按在石壁之上。 他压低声音道,“别乱动,老实说,村里人都在吗?” 那人看清老霍模样,顿时吓得眼睛溜圆,结结巴巴道,“你是人是鬼?” 老霍瞪眼道,“别废话,村长呢,我老婆和儿子呢,都在村里吗?” 这人被掐得上不来气,差点翻白眼死过去。 等霍勇罡松开点,他才拼命呼吸一阵。 好半晌说道,“你,你儿子发疯杀了村长,跑,跑了。” 霍勇罡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气道,“那我老婆呢?” 那人惊讶道,“你发疯的时候把她杀了,你忘了?” 不等霍勇罡继续问,那人说道,“村里其他人疯的疯死的死,剩下的几个疯子都在村里到处抓人呢,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霍勇罡颓然无力地松开他,“带我们进村!” 那人吓得连连摆手,“饶,饶了我,我不想死。” 霍勇罡杀气腾腾道,“不带路,你现在就死。” 是都明白,霍勇罡想让这货当诱饵,把那些疯子引到明处。 可这人也不傻,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怎么也不想再入地狱。 张震从背包里拿出一听军用牛肉罐头,打开之后放在那人面前。 “想吃不,带我们进村,回来给你一箱。” 牛肉的浓香让人垂涎欲滴。 那家伙几乎是抢过去,也不用勺子,直接下手就抓牛肉往嘴里塞。 张震又拿出瓶二两的二锅头,递了过去。 那人一口肉,一口酒,三两下就吃喝干净。 长时间没喝过酒的人,二两高度酒下去立刻飘飘然起来。 这货打着饱嗝道,“我还要一箱酒!” 张震点头,“没问题,一箱酒,一箱罐头,我们会尽力保护你安全,走吧!” 这家伙点头,转身就往黑暗之处走,仨人紧跟其后。 张震打起了小心,一手攥着几枚银圆,另一手握紧了ak,随时准备开火。 原来村子的入口并不在前面,而是就在石壁之上。 那人闪身进了一处凹陷,霍勇罡紧跟着蹿了进去。 等张震进去一看,原来这里是个洞口,在狭小的山洞内前行没多远,竟然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四面都是高大石壁。 开凿出来的一条条栈道,盘旋而上直到石壁顶。 石壁之上是一个个的洞窟,一层层由栈道相连。 看来这是每家的房子,也不知道凿了多久,才弄出这么多洞窟。 中间是一个几亩地大小的空场,中间黑乎乎的像是一个深坑。 这里地上摆着成堆的萤石矿,看来是村民们弄来当路灯的。 其中一堆萤石矿上倒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仔细一看,这人胸口上插着一把三菱式军刺,暗黑色鲜血流了一地,已经死透。 带路人急忙蹲下隐藏在石壁旁边,指着那人道,“刚才他还没事,这是刚被杀的,那些疯子就在附近。” 他话没说完,有人惨叫着从石壁顶上的洞窟内跑出,一头栽了下来,正摔在老年尸体旁边,脑浆迸裂也没救了。 可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那些疯子的踪迹。 霍勇罡有点不耐烦,抬脚将带路人踹了出去。 这家伙惨叫着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他的叫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造成很大回音经久不绝。 下一刻,头顶上的石窟之中,跑出五六个衣衫褴褛的家伙,手中都高举着各种武器,大叫着向带路人冲了过来。 就在此时,前面的萤石矿中也出现了两个身影,向这边狂奔而来。 霍勇罡低声道,“都杀了吧,里面没我儿子。” 话音刚落,三只ak同时开火。 哒、哒、哒,一阵火舌乱窜,仨人十分轻松将这些家伙放倒。 瞬间惨叫声一片,哀嚎声震彻山洞。 霍勇罡等了许久才,站起身形,扭头道,“你们警戒,我去看看!” 地上的带路人低声叫道,“我呢,还在这躺着?” 霍勇罡枪口指在他脸上怒道,“你继续叫,敢停下老子给你加个眼。” 那人立刻扯开嗓子喊救命,也许是发自肺腑,喊的声音竟然抑扬顿挫颇具韵律。 霍勇罡先是在空场子中转了一圈,转身来到上栈道的台阶之前,冲着张震他们做了个手势。 张震知道他要上去,扭头对了尘道,“师兄,你跟着支援。” 了尘一点头,闪身消失在原地。 张震也不敢怠慢,从隐身处出来,低伏着身体,转移到了一堆萤石矿后面,这里仰头正好能看到上面的所有石窟。 霍勇罡和了尘的身形出现在了第一层石窟,了尘站在外面,霍勇罡钻进了石窟。 几乎是眨眼间,霍勇罡空手出来,摆了摆手,又向下一个石窟走去。 二人开始逐层逐个石窟检查搜索。 张震始终抬头看着上面,随时准备开火支援。 可就在此时,他的耳朵动了一下,就听到背后有风声响起。 有人偷袭! 张震急忙转身,就看到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手中高举着一把雪亮的武士刀,劈头盖脸就向那个带路人砍了下去。 张震猛然扣动扳机,一个长点射。 哒、哒、哒,手持武士刀的家伙,身形一阵哆嗦,旋即仰面躺倒在地。 张震抬头向上面二人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带路人满脸惊恐地回过头来,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张震这才看清这人的模样,见他三十多岁,长相普通,却也不像是奸滑之辈。 于是朝他勾了勾手指。 这家伙慢慢凑了过来。 张震道,“你给我好好想想,现在还有多少人,他们能藏在哪儿?” 这家伙挠着脑门道,“疯子最多还有俩,村民死的差不多了,要是还有活着的,很可能藏在粮仓呢,哪里有吃的,能多坚持些日子。” 张震低声道,“你指给我看!” 带路人道,“粮仓就在中间的那个大坑下。” 张震道,“带我过去。” 带路人起身道,“那我还叫唤吗?” ...... 面前的大坑,简直可以用深渊二字形容。 面积虽不算大,但是一眼看下去深不见底,隐隐的还有寒风和白色雾气缓缓飘出。 这底下能当粮仓? 带路人小声道,“这个地洞没底,每天还有大风吹出,下面很冷,我们就在洞口旁边凿了一个仓库存粮食,用绳子就能下去。” 他话音刚落,头顶上传来一阵打斗之声。 张震抬头,只见霍勇罡正和一个手拿武士刀的黑影打在了一起。 很明显霍勇罡占了上风,但是避免夜长梦多,张震吹了一声口哨,冲着了尘做了个手势。 了尘立刻扑身而上,一左一右夹击那个家伙,几乎是眨眼间,就将那人踹下了栈道。 卷三第134章 航母出港 张震看了一眼尸体,再抬头见了尘和霍勇罡正向下来走来,看样子是所有石窟都搜遍了。 剩下的人真有可能都在粮仓之中。 这时候带路人却道,“不对,还应该有个疯子!” 张震警觉起来,缓缓举着ak道,“你说的剩下的疯子是不是霍勇罡的儿子?” 带路人道,“他儿子早就跑了,没回来,还剩下的那人像是霍勇罡的小舅子!” 他话音刚落地,突然地洞之中甩出一根绳子,落在了地上。 张震拉着带路人向后退去。 只见那根绳子又被人拉了下去,眨眼间又甩了上来。 这时候才看清,原来绳子前面还拴着个钩子,看来是下面人想要上来,可却勾不住可以固定的地方。 张震打算看看下面是谁,这是个好机会。 等再一次绳子上来,他抬脚一踢,将钩子踢在一处石缝之中。 绳子又向下拉,连拉了几下,钩子卡在石缝中很牢靠。 下面人觉得稳妥了,这才顺着绳子爬了上来。 张震看着绳子不停抖动,拉着带路人又往后退了几步。 霍勇罡和了尘也到了地面,向这边走来。 张震听到脚步声回头冲他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恰在此时,了尘猛然回头,朝着黑暗之中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一阵枪响过后,就是人倒地的声音。 霍勇罡跑过去看后,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死的那个是他小舅子。 张震没在意后面的事,始终凝神看着那条绳子。 了尘来到身边,低声道,“洞里都搜了,没活人了。” 张震指了指地上的绳子,让他禁声。 霍勇罡也站了过来。 张震急忙拉着他们躲在了一堆萤石后面。 一时间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根越来越神秘的绳索。 忽然间,一个戴着金灿灿头盔的脑袋探了上来。 了尘下意识举起ak,张震急忙按住他手。 片刻间,那个头戴金色头盔的家伙已经爬到了地面。 一个身形魁伟,华夏人面孔的男子,手提锋利单刀出现在洞口。 他身上穿着非常简单的铠甲,胳膊上带着单手盾牌,十分警惕地向四周巡视。 没有发现威胁,他扭头向洞里面吹了一声口哨。 紧接着一个一个又一个和他相同打扮的人出现在了地面上。 这些人虽说没有热兵器,但一个个显得异常彪悍,眼眸中都带着浓烈的杀气,浑身散发着亡命徒的味道,令人望而生畏。 霍勇罡眉头一挑,低声道,“这不是村里人。” 然而就因为他这一声,惹得那些人起了主意,一个个做出了攻击姿势,向着萤石堆缓缓包围而来。 了尘安耐不住就要扣扳机,却被张震死死按住。 等这些人即将到近前的时候,张震突然站了起来。 霍勇罡以为他要突袭,急忙高举起手中武士刀,也跟着站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那些人见到张震之后,立刻都愣住了。 张震沉声道,“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哗啦啦,一片铠甲碰撞声,那些人竟然全部拄着单刀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异口同声,用不算标准的华夏语吼道,“属下拜见城主大人。” 这群人正是张震在地底世界那些手下中的一个探索小分队。 张震顿时明白了,这个洞竟然能通到莫霍面的地下世界。 这简直是大喜事! 目前来说地下世界总共有了三个出口。 索伦山谷,圣山,这里。 而且这个口离着华夏最近,将来从这里往国内或者不冻港运送矿产更加方便。 算起来这个收获比找到铀矿还大。 ...... 呜! 一声悠长的汽笛声,惊得海鸟四处纷飞。 沃斯托克港,一艘巨大航母缓缓驶出军港。 舰岛威严肃穆,好似海上堡垒。 港口众人驻足,或挥手告别,或拍照留念,热闹非凡。 张震立于航母舰首,目光坚毅,尽显气势。 他目光望向远方海天分界之地,心中尽是对远方佳人的思念。 忽而一阵寒风吹过,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飘落在他脸颊上。 凉意让他不由得一颤,伸出手去,又接住了一片雪花。 随着雪片化作点点水渍,他轻声念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古人诚不欺我,现在才九月底,国内秋老虎没走,这苦寒之地竟然下雪了!” 汽笛鸣响,航母加速,海鸥盘旋相送,渐行渐远,融入苍茫海天。 “老板,这里寒风厉害,还是去船舱里歇着吧!”霍勇罡站在一侧微微躬身说道。 张震摆了摆手,“你忙你的,我一会儿回去,安排好海鲜火锅,今天我要和弟兄们开怀畅饮。” 霍勇罡说了声是,立刻转身而去。 张震扭头看向渐渐远离的港口,心中思绪万千。 五天前,他带人在山洞里见到了地下世界的手下们。 经过询问,手下告诉他,现在熊战已经成了军事负责人。 留下了大部分人马在地下城训练,又派出了十队精锐战士,四处探寻地下世界。 他们这一队人马,顺着一处岩壁,竟然爬到了一个巨大的竖井,然后又到了一个洞窟,在里面看到许多老弱病残正在苟延残喘。 这些战士没管这些老弱,直接上到了地面,这才和张震相遇。 张震命令他们留下几个人看守地洞通道。 剩下的人立刻返回地下城传达张震的新命令。 他要将这里打造成能够轻松上下的一个通道。 地洞之中的老弱也上了地面,由于这些人已经生活习惯了,所以不打算跟着回去了。 而且他们就算是发了疯也不会造成什么大麻烦。 于是张震就默许了他们继续生活下去,还让手下以后送来一些生活物资,只当是给这些可怜人养老了。 返程的时候,张震他们遇到了霍勇罡的儿子霍小宝。 霍勇罡亲自出手,制服了霍小宝,张震就轻驾熟地将他治好恢复理智。 果真不出所料,那两个专家就是他劫持的。 找回两个专家之后,张震带人返回了地面。 然后又去了一趟霍家人隐藏的山村。 征询过他们意见之后,安排人带着村里的男女老幼重新返回了华夏国内,继续在边境上生活。 霍勇罡和儿子霍小宝为了报恩成了张震的新保镖。 而霍老头和老太太则非要想去国内霍家村落叶归根。 于是张震决定带着他们一起乘坐航母返回华夏。 山洞这边留下了手下看守洞口,至于矿藏的开采,张震也有了新主意。 他马不停蹄地返回了不冻港。 通过前远东舰队司令卡瓦西的关系,买通了边防军和犹大人自治区的头头。 彻底拿下来那座边境山区的开采权,和往返国境线运送东西的后门。 将来只要张震每年给他们五百万卢比,这些方便之门只会越来越方便。 如此一来,这一趟螺丝国之行圆满结束。 张震带着手下们踏上了航母起程回国。 随着雪花渐渐覆盖了甲板,张震抖了抖身上雪片,向仓内走去。 此时他的卫星电话忽而响了,一看竟然是国内的号码。 张震接起电话,里面传出一个苍老却又温和的声音。 “张震,专家检测样品的结果出来了,你发现的是一座超级富矿,现在咱爷俩该谈谈条件了!” 卷三第135章 霸王硬上弓 张震回到温暖的船舱内,迎面许多人纷纷招呼,他只是颔首示意,便直奔船长室。 坐在柔软的床上,他轻声道,“槐爷爷好,条件对我来说无所谓,这些铀矿,本来我就打算给国家的。 不瞒您说,螺丝国边防军,包括地方政府,我都打通了,矿山的开采权也以开采萤石的名义拿了下来。 只要您安排三个技术人员和设备,工人我这里有,直接在山洞里提取出黄饼来,然后我想办法运送回国。” 黄饼是以重铀酸盐或铀酸盐形式存在的铀浓缩物的俗称。 是核工业中的一种重要原料,也是核燃料生产过程中必需的一种中间产品。 它的状态较为稳定,通过密封等措施不会对人造成危害。 因此通常使用黄饼对铀化合物进行储存、运输、交易。 人体如果直接接触黄饼后,例如吸入黄饼粉尘,内脏器官会受损,所以还要做好一定的防护措施。 槐老头一愣,没想到这小子付出了这么多,还差点把命搭进去,竟然将铀矿无条件贡献了。 这是什么样的奉献精神?曾经有过,但当下已经越来越稀少了,堪称凤毛麟角。 老人家冷却许久的那颗心,忽而感觉到热乎乎的。 他激动道,“张震,你能有这种觉悟非常好,我很欣慰,可是总不能让你白付出这么多,将来谁还肯如此奉献? 这样吧,我想办法给你争取一些奖励和嘉奖。” 张震急忙道,“别,千万别,这件事必须保密,要不然我兴许都回不去了。 另外山洞之中还有别的矿,那些矿我自己消化了,正好可以补充损失。” 槐老头沉吟道,“嗯,你的顾虑很有必要,这样吧,矿的事虽说不能明着来,但是你捐献航母的事,促成运动会投资的事,总可以放在明面上吧! 这样,我和几个老家伙商量一下,这次一定给你风光无限,还让你落下实惠。 就这样吧,我这电话也未必保险,我在京城备下接风宴,见面再说。” 老爷子是想树个典型,让张震的这种精神传播出去。 张震还想推辞,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他可不想这么年轻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树大招风,名大招黑! 他只想闷声发大财,和红颜知己们幸福地过小日子。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几个老头真的要硬弄什么荣誉,或者职位称号出来,那就等于上面的决定,自己想拒绝怕是也拒绝不了。 他咬牙低声道,“那就只好把名气拔高到没人敢惹的地步了。 而且自己的腰也得足够粗才行!”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一个柔柔的女子声音传来。 “张震,开饭了,你让准备的海鲜火锅,人也都到齐了。” 张震听出是霍馨馨,抬高嗓门道,“我知道了,马上去。” 这妮子还不走,又敲起了门,“你就不让我进去坐坐,我还能咬你一口?” 张震无奈只好打开了房门。 霍馨馨换下了粗布衣服,穿了一身羊绒连衣裙,外面还罩着一件驼绒大衣。 头发也改成了小波浪,衬着她那俏脸,显得又洋气又俏皮。 只是小脸儿之上略带几分怒气。 “从山里出来,你干嘛老躲着人家,哎,你堵着门干嘛,还是不想让我进,哼,你是看不起俺是山里姑娘是不是?” 这话说的,纯粹的道德绑架,张震急忙闪身让开路。 “我不是怕你饿了吗,有事吃饱了再说不行?” 霍馨馨撅起红唇,满脸的不高兴,“吃,你就知道吃,我,我来找你有正事。” 张震道,“说吧,只要不是太为难,我都答应了。” 霍馨馨脸儿忽然红了,低头扭扭捏捏道。 “俺奶奶说,等回了霍家村,给俺相亲呢,你说俺挑个啥样的好?” 这点小心思立刻就被张震看透,当即笑道,“恭喜,恭喜,这是好事啊。 我觉得吧不管长相如何,挑个本分的,勤劳能干,吃苦耐劳,这样才能好好过日子呢。 你家里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对了你也是这样想的是吧!” 霍馨馨愣了一下,一跺脚怒道,“才不是,我也不是这样想的,张震你就坏吧。 在山里,你故意打人家屁股,我爷爷奶奶都看到了,你让人家以后咱们嫁人?” 张震正色道,“你爷爷奶奶肯定不会到处乱说,你也不会,我对天发誓,绝对不透露半句,这会你放心了吧,走吃饭去,我都饿了。” 霍馨馨挡住他去路,仰着小脸眼圈红红的说道。 “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张震道,“喜欢,像是妹妹那样喜欢。” 霍馨馨气得把舱门一关,后背堵在门上,“你骗人,在洞里的时候,你拼命救人家,还把人家背出来。 为了救我连什么专家都不要了,你还说不喜欢我?” 张震道,“没错,我刚才就承认了,拿你当妹妹一样喜欢啊,所以才拼命救你。” 霍馨馨猛然出手戳中了张震胸口膻中穴。 这里是中丹田所在之地,全身真气运转的枢纽。 一被封住之后,张震全身的内力都没法运转了,顿觉手脚麻木,难以动弹分毫。 张震倒是没看出她有恶意,心知这丫头又要撒泼胡闹了,不由得一阵头疼,打算等到了锦海港,就把她一家送下去。 张震一阵天旋地转,就往后面倒下。 霍馨馨身形如风,一抹身将他扶住,放在了后面的床上。 此刻她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伸出两只手,在张震身上比划半天,连一颗扣子都没解开。 旋即她又去解裤腰带,结果有点弄不明白自动扣的机关在哪儿,也没解开。 此刻张震稍微清醒点,咬牙运气一丝力气道,“傻丫头,你干嘛,别闹,让你家人看见了,你丢不丢人?” 霍馨馨咬牙道,“你打了人家屁股,还在山洞里动手动脚,人家以后就认准你了,今天就要生米做成熟饭,哎,你这裤带怎么解不开?” 张震气得一翻白眼珠,“胡闹,我有老婆了,别,放下刀......” 这二货丫头,竟然摸出一把三零式刺刀,硬要割张震腰带。 恰在此时,房门嘭一声响,被人推开了。 卷三第136章 咱们自己的 房门打开的同时传来两声惊呼。 “天啊,老板,遇刺了!” “快来人啊......” 两声女子的惊呼,像是惊涛拍岸似的传了出去。 霍馨馨吓得松手扔掉了刺刀,好巧不巧的是刺刀正落在张震腿中间,查着几厘米就要断子绝孙。 又羞又恼的霍馨馨夺路而逃。 徐欣儿和徐珍贞的身手自然拦不住她,只能任由她冲过大门消失在了走廊里。 这时候有人大吼一声,“老板出事了,刺客呢?” 张震可不想丢人,急忙叫道,“丫头,抓紧关上门。” 徐欣儿急忙将门关上,跑来的人正是凶手的父亲霍勇罡。 他一听到有人喊刺客,基于本能立刻带着身边的人赶来救驾。 可到了门口,却看到女儿脸通红地疾跑而过。 老板的房门还被关上了。 顿时弄了他一头雾水。 徐欣儿开门说了一声误会,又将门关上了。 此刻徐珍贞正坐在张震身旁,轻轻将那把插在床上的刺刀拔了出来。 她捂嘴轻笑道,“人家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呢,老板其实传出去也不是坏事,只能证明你魅力无边。” 张震翻白眼道,“你还说风凉话,还不叫了尘过来,帮我解开穴道。” 徐欣儿坐在另一边,温柔地搂住他脖颈,鲜红的唇儿就往上凑。 “老板,你这样真可爱,先让人家亲亲嘛。” 张震瞪眼道,“先给我解开穴道再说,今儿看我不让你们两个磕头求饶。” 徐珍贞俏脸贴在张震胸口道,“要是一会儿半会儿不解穴道,会不会出危险?” 张震不经意道,“那倒不会,最多一个钟头,气血流动自己解开了。” 徐珍贞跨坐在他腿上,嘴角露出一丝娇羞笑容,“那怕什么,大不了一会儿人家帮你活动活动血脉。” 说着她伸手咔吧一下将那腰带扣解开了。 徐欣儿也脸颊滚烫地在张震脸上摩挲亲吻,脖子、锁骨、胸口,一路向下而去...... 此刻的二人仿佛得到一大份可口冰激凌的小孩子,贪婪地吃了起来。 恰在此时,张震血液流速加快,瞬间就冲开了穴位,然而他却一动不动,任其施为,嘴角还露出一丝坏笑。 ...... 张震去吃晚餐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而徐家姐妹此刻却像是烂泥一样躺在船舱里出不了门了。 自从打通任督二脉之后,张震发现自己这方面的能力比上一世强大了十倍还不止。 而且根本就不累,反而对于内力和体力都有所助长。 精神头更是十足,根本不用抽烟、喝咖啡,就双眼烁烁放光,神清气爽。 他有点怕这是无意间炼成了道家的某种秘术,只对男子好,反而伤了伴侣。 于是他将道德洞玄真经传授给了几位伴侣,让她们也能打通任督二脉,将来不求武功多高,能够强身健体,青春常驻也就够了。 “老板!” “张总!” “队长!” 张震一进门,立刻无数人站起,问好招呼声不绝于耳。 他微微下压手掌,让大厅里静了下来,招手拿过一只酒杯,高声说道。 “诸位,咱们脚下这条船,即将驶出螺丝国国境,咱们要举行一项仪式那就是——升旗!” 他话音未落,无数的掌声如同潮水将他淹没。 身在异国他乡,还有什么比升起华夏的红旗更激动人心的呢? 掌声经久不息,张震等了许久,才虚按两下,让大家停下。 他高声道,“有了这一艘,咱们的科技就可以逆向攻关,在不远的将来,终究会拥有自己的航母。 咱们的海军的威慑力将迈入崭新纪元。 航母不仅是海上霸权的象征,更是国家科技与军事实力的结晶。 它激励着海军官兵不断前行,勇于探索未知海域,捍卫国家主权与海洋利益。 航母的加入,让海军士气高昂,信心倍增,向着更远大的海洋梦想扬帆起航! 诸位,这一切是谁的功劳?” 下面众人热血沸腾,高声喊道。 “是老板的!” “张总大功一件。” “不!你们错了!”张震高声道,“它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在座所有人的功劳。 没有你们的检修,驾驶,它没法开回国,没有你们的辛苦劳动和无私奉献,它还是异国他乡的一艘破船。 我这杯酒,敬在场的诸位,祝你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将来取得更辉煌的成就。” 无数只酒杯同时举起,数不清的酒液这此刻化作了激昂热血,情绪高涨,汹涌澎湃。 就在此时有人在张震耳边轻声几句。 张震放下酒杯,大吼道,“已经到了公海,现在我宣布,甲板集合,升旗!” 这一行人,不管是机修组还是驾驶组的,包括张震原来的队员,都迎着凛冽海风,冒着片片雪花,站在了甲板之上。 很快身穿海军服的船长和大副,双手托着红旗,缓缓走来。 一只破烂的喇叭里开始播放慷慨激昂的国歌。 随着旗帜缓缓飘扬在舰桥之上,所有船员都哽咽了...... 一路乘风破浪,三天后终于穿过对马海峡,前行没多久,进入了领海。 此刻海军已经派来了护航舰队,一艘艘船只仿佛卫士,护卫在航母周边。 护航舰上所有人看到了那鲜红的旗帜,肃然起敬,纷纷举手敬礼,更有不少人热泪盈眶喜极而泣。 国内第一站,航母停在了锦海港,张震命令人护送霍家人和那些犹大人下船。 他们将在这里自行想办法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当然霍家人还是受到了特殊照顾,直到送他们回到霍家村才算是完成任务。 仅仅是在锦海待了半天,张震便命令启航,继续前往南海。 此刻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姜晓琀身边,满脑子都是如何带她畅游碧波乘风破浪。 时间过得飞快,终于在国庆前夕,这艘航母驶入了巍峨肃穆的军港。 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航母减速,停在了固定泊位之上。 远远的一艘交通艇急速而来。 船头上站着的正是楚向北,老人家身穿普通作训服,却难掩一身的霸气。 船只越来越近,楚向北不由得眼圈开始发红,两行浑浊泪水滚过了他那苍老却坚毅的面颊。 老人家喃喃自语道,“有了,咱们终于有了,老弟兄们,你们看见了吗,这是咱自己的......” 卷三第137章 钻石如山 “您老还亲自来,腿脚受得了么,我来,我来扶您!” 张震急忙腆着脸凑到升降机前,搀扶住了楚向北。 老头子看着他露出赞许笑容,抬手就是一拳,“好小子,行,可以,我没看错你,办得漂亮!” 张震赧然一笑,装着乖孩子的模样说道,“那是您老指挥有方嘛,我只是跑跑腿而已。” 楚向北抚摸着船舷道,“系统都保留下来了?” 张震点头道,“蒸汽弹射,导航,雷达预警,就这些,另外还有三架训练机!” 楚向北重重地点头,“好,你小子立了一大功,这次我打算带着舰队去京城国庆献礼,正好带你回去,顺便帮你请功。” 张震心思根本不在这里,翘首仰望远处的岸边,低声道,“老爷子,晓琀呢?” 楚向北一绷脸,“我那乖孙女回去上学了,你难道打算让她再耽误一个月学业?” 又是缘铿一面,张震暗自咬牙,“大不了我开船去找她。” 楚向北一愣,“你打算开航母去米国......” 对于张震来说,米国不远,但眼下还有一堆事,必须处理完了才能放心去大洋彼岸。 他看着交接完了船只,只跟楚向北吃了顿饭。 楚向北给他介绍了两个老船长,张震非常满意,立刻安排二人去不冻港接手渔船。 第二天一早老郭和郭晓仪前来,接他去工业园的工地看了一眼。 张震看着如火如荼的工地非常满意。 按照计划,今年年底第一批厂子就能落成。 最多明年上半年产品就能下线。 到时候他能让整个螺丝国的人,都穿上工业园产的衣服鞋帽。 下午他就告辞离去,带着车队直奔香江。 这次老爷子高抬贵手,给办了通行证,简直是畅通无阻。 两辆坦克车似的吉斯轿车开上香江的马路,顿时惹起无数人的瞩目。 张震坐在吉斯118之中,享受着徐家姐妹的按摩,品着杯中的小酒,舒服得都想抽筋。 忽而手边电话响了,接起之后,里面传来了牛昆的声音。 “老板,大功告成!” 张震大喜,这是几天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终于坑了赵瑾瑜一把。 虽说钱不多,只有两吨黄金,但这些黄金是赵瑾瑜从别处挪用的,如果补不上,那么他的麻烦大了。 张震道,“你和秃鹫立刻去寒国,我安排人接应!” 从此后这俩人再也不能以原来面目回华夏了。 挂了电话,很快车到了林诗瑶预定的酒店。 张震亲自拎着两条麻袋,迫不及待的向总统套房走去。 “阿震!” 林诗瑶穿着露背连衣裙,从沙发上激动地站起,一阵小碎步,来到他面前,翘起脚尖就送上了一个香吻。 “这么久没见了,你都不抱抱人家?”林诗瑶见张震不肯放下手里的麻袋,有点嗔怪。 张震笑道,“别急今天抱你个够,你先看看我带来的东西。” 林诗瑶歪头看着两条破麻袋,秀眉紧蹙道,“阿震,这是你从螺丝国带回来的特产?” 张震嘿嘿一笑,拎着麻袋四处踅摸,最后觉得还是床上稳妥。 他拎着麻袋脚,往床上一倒。 哗啦——哗啦...... 宛若瀑布似的块状晶体撒了一床。 张震又拎起另外一麻袋,倒了上去,转瞬间床上堆起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小山丘。 “诗谣,你看,这些够不够美瑶用一年的?哦,你先挑自己喜欢的,随便你挑,有的是!” 林诗瑶没有动静,张震扭头看去,只见她捂着小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惊讶之色。 张震笑道,“我的林大小姐,咱不至于吧,这才拿到哪儿啊!” 林诗瑶呼吸急促的说道,“阿震,这,这些是石英石对吗,你弄来逗我玩的。” 张震随手抓起一把,在他掌心上滑落,叮咚脆响不绝于耳。 “这里每一块都是钻石原石,不是石英,更不是玻璃,这些都属于你了,喜欢吗?” 这些钻石原石,每一块都有小核桃大小,除了无色透明的之外,还有许多粉色、金色、蓝色,甚至黑色。 最大的甚至有婴儿拳头大小,小的至少也有几十克拉。 虽说这是原石,还没经过切割加工,但也足够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震撼。 林诗瑶只觉得头发晕,嗓子发干,说话都结巴了。 “阿震,我这是做梦吗,我想你想的,睡着了,你,其实还没来。” 张震轻轻揽着那小蛮腰,缓缓坐在钻石山旁,哈哈笑道。 “诗谣你没做梦,这些是真实的,而且只是冰山一角。 我发现了巨大钻石矿,只是随手捡了点,就这么多。 要是专门开采,不,不用开采,专门去捡,要比这些多几十倍,上百倍,上万倍。 甚至还有更大的,更好的,颜色更鲜艳的。” 林诗瑶捂嘴惊呼道,“天啊,那,那么说,钻石要暴跌了。” 目前钻石之所以价值极高,一是因为各国富豪的推崇和认可,二是因为大钻稀少。 一旦如此多的大钻问世,那么肯定价格要跌。 假如按照张震说的,一座山都是这种大钻,那么其价格肯定暴跌到底。 张震轻轻爱抚着滑腻香肩,轻声道,“你说的没错,钻石这东西在地下本来储量就很大,只不过矿层太深开采难度极高。 但是它的存世量绝对不少,甚至不低于煤炭。 而且将来还可以人工合成大钻,甚至巨钻,所以说它的价格早晚得暴跌。 这是个无人可以逆转的趋势,但咱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足够可以将这些大钻卖出高价了。 先把市场的油水喝了再说,以后再搞薄利多销,反正咱们抓住了市场风向,资源还在手里,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林诗瑶螓首枕在宽厚的肩头,轻声呢喃道,“有了这些,美瑶珠宝,能在短时间内聚拢巨额财富,这边的资金缺口也能补上了。” 现在新隧道和城寨工程同时开展,加上辰龙岛的建设,又抽调了五亿美刀去欧洲。 虽说从那些富豪手中融资了两个亿,但是还有点捉襟见肘。 有了这些钻石,绝对能短时间内补上资金缺口。 张震道,“我建议走两个极端,一是高端顾客,卖高价。 二是把大钻切割成一克拉两克拉的小钻,走低端大众市场。 另外还可以跳出几块极品,在拍卖会上直接卖掉,短时间内就能解决了资金缺口了。 我现在需要很多钱,很多很多钱,而且三年之内就需要。” 林诗瑶点头道,“那就听你的咯,我让冯宝美从里面挑几块抓紧切割出来,上拍。” 说罢就要起身去联系冯宝美。 钻石的等级与原石品质和切割的手艺是分不开的,有好的原石,却没有高手加工,也会大打折扣。 张震却紧紧拉住了她,轻轻推倒在钻石堆上,柔声道,“急什么,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钻石如山,美人如玉,难道我就浪费了?” 林诗瑶心跳加速,心中又渴望又害怕,轻声呢喃道,“阿震,我,我怕,你温柔点!” “别说话!”张震轻轻吻上那双炽热的红唇,随手掀起裙摆,俯身下去。 娇吟不断,婉转低回,高亢入云...... 卷三第138章 哪位大师 下午的夕阳照进房间里,洒下了一片温柔又暧昧的红色。 发丝凌乱,汗渍涔涔的林诗瑶已经精疲力竭。 她倒在钻石小山上,身体时而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 张震从钻石堆上捡起一块被血渍染红的钻石,轻轻爱抚那细腻如丝的肌肤。 “这块我就留着作纪念了。” 林诗瑶又羞又急,伸手去夺,却被张震按住双手,又轻薄了一番。 “阿震,你坏,不许这样!” 张震故意装聋作哑,“啊,再来一次啊?” 林诗瑶感受到了变化,惊呼的,“不要,求你了,过几天,等人家好了,都依你。” 张震嘿嘿一笑,用手帕将那枚钻石包好,放进了兜里。 他知道林诗瑶是第一次,所以只是浅尝即止,要是尽了兴,此刻兴许就闹出人命了。 “好,这次就饶了你,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林诗瑶嗔怪道,“本来晚上还有安排,我,我这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了!” 张震柔声道,“乖,有什么事,我替你去,毕竟我也是美瑶的大老板呢,不能总当甩手掌柜。” 林诗瑶撅起可爱的嘴唇轻轻吻了他脸颊一下,说道,“真的,那你今晚替我去参加一场本地商业聚会呗。” 张震点头道,“那你乖乖在酒店休息,我带宵夜回来。” 林诗瑶慵懒地指了指沙发,“请柬在我包里,哎,那些人未必认识你,你可要低调一点哈,我等你回来!” ...... 张震坐在宽敞的吉斯118车厢内,一旁一个美女帮他按胳膊捶腿。 手中请柬上清晰地写着,香江商界古董鉴赏会邀请函。 张震不由得撇了撇嘴,看来今天就算是林诗瑶下得了床,也得拉着自己去。 不过有点搞不明白,商业界好好经商就是了,搞什么古董鉴赏会? 得,既来之则安之,一会儿看看他们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古董来。 张震打定了主意,今晚上虽说是自己的强项,但绝对不要出风头。 这时候窗外的车流停了下来,张震敲响了隔板,副驾上霍勇罡回头道,“老板,堵车,大堵,要不您先眯一会儿?” 张震关上隔板,轻轻勾起徐珍贞光洁如玉的下颌,轻笑道。 “堵车,闲着也是闲着,来让我检查一下你俩功夫练得咋样了......” 刚才和林诗瑶就意犹未尽,正好利用堵车的时间,辅导一下徐家姐妹的功夫。 车厢内瞬间温度升了上去,片刻后一阵阵难以压抑的低吟浅唱在车厢内回旋激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辆驶入了一座会馆。 张震这才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们两个还算用功,不过离着我的预期还有一定距离,以后可不许偷懒了哦。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在这里歇着吧!” 此刻徐家姐妹早就只剩下了抽搐、痉挛,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分毫了。 张震神清气爽地下车,开车的钱涌恭敬道,“老板,我们陪您上去?” 他摆了摆手,大步向会所大门而去。 门口两位旗袍美女迎宾,只是看了一眼请柬,便做了请进的手势。 “聚会在二楼,请您自行前往。” 张震看了看四周停满了各种豪车,只是没见到什么人,想是因为堵车自己耽误了时间,别的客人早就到了。 于是他穿过走廊上了二楼,迎面就是一座宽敞的大门,门口站着俩人正在翘首期盼。 见到张震独自前来,二人之中一个中年男子脸色不悦道,“请出示请柬!” 张震递过去请柬。 那人扫了一眼,语气更加不耐道,“原来是美瑶珠宝的,你们林总,冯设计师没来啊,你是哪位?” 张震尬笑道,“鄙人张震,林总身体微恙不方便出门,冯设计师有几个稿子没完成,所以就让鄙人前来了。” 中年男子收起请柬,一指门内,“今天是冷餐会,你自便吧,哦,别忘了签字留名,最好留下名片。” 进门后他随便扫了一眼,发现多数都是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年长富豪。 还有一些名媛佳丽,甚至还有几个后世常出现在荧幕中的明星。 本来张震就没想在这种聚会中露脸,只当是来参观了,混个半饱签个名,然后就走人回家陪小美女去。 所以他进门后就直奔冷餐台,却被人叫住,“哎,先生,请您签字留名!” 张震扭头只见门后边摆了一张长条桌,上面放着大红色签到簿。 桌后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西装美女,正抬头看着他。 既然来了,就签个名呗。 他伸手要笔,负责签到的美女,却递给他一支毛笔。 张震自从出国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第一次摸毛笔。 这一上手,胸中压抑许久的那股子想要抒发心情的洪流怎么也阻挡不住了。 于是问道,“写点什么合适呢?” 美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耸肩道,“留下公司和您的签名就行,不过您要是想写几句祝福和赞美诗句,也可以。” 张震环首四顾,又闭上眼微微感受着四周的气氛,忽而灵光乍现,抬手在签到簿上写下一首七绝。 鉴赏盛会聚香江,古董风华映玉堂。 名媛佳丽齐争艳,富豪英豪共举觞。 而是八个字一挥而就,旋即搁笔,直奔冷餐台而去。 毕竟今天连场大战水米未进,早就饿了,还是抓紧补充体力要紧。 那位美女看着留言簿上的字迹,愣在了当场,一双美眸仿佛被定住了一样。 直到有人高声道,“清丽,清丽,你发什么愣?” 正是在门口收请柬的那位中年男子来到身边。 美女这才抬头,看着对方惊呼道,“爹地,您快来看这字啊!” 中年男子无奈笑道,“哎,什么字这么了不起啊,爹地来看看,嘶......这,这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美女道,“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人也没留名,写完就走了。” 中年男子依旧沉浸在书法的意境之中,喃喃自语道,“这首诗虽说只是应景之作,但这笔力,意境,气势,结构,无一不已臻至境。 没有五十年的苦练,不是天资卓越之辈,绝对写不出这种佳作,据我所知,当今就没有如此境界之人。 清丽,这人是谁,长什么模样,必须找到他。” 美女道,“他最后一个进来,爹地您应该知道的!” 中年男子一双眼睛瞪得铃铛大,惊呼道,“不可能,那人最多二十出头,吊儿郎当,一看就是个来混饭的,我都不想让他进门呢!” 美女叹气道,“爹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可是您教我的,就是他啦,我还能骗您?” 中年男子仿佛失了魂一样,向大厅之内看去。 卷三第139章 汝窑现世 雪花牛扒,三文鱼,松叶蟹,柠檬虾段,各种色泽亮丽香气诱人的菜品摆满了冷餐台。 张震也不客气,拿起餐盘先来了满满一盘,又倒了一杯子佐餐红酒,找了个角落开始补充能量。 不得不说这些菜品食材新鲜,制作精细,虽说口味有点清淡,但也很符合张震的胃口。 不一会儿一盘子就吃完,他又溜达回了餐台,再盛了一盘。 人家盛情请客,你扭扭捏捏的反而辜负了主人的一番好意,所以敞开了造,就是对主人的最好报答。 就在张震报答主人之际,那位中年男子和美女正在四处找他。 二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书法大师正躲在角落里大吃大喝。 这时候一个男子跑过来道,“谭总,时间不早了,客人也都齐了,您看开始吗?” 谭总只好放弃了继续寻找张震,带着女儿走上了一座搭起来的高台。 他拿过麦克风,轻吹两下,朗声说道,“诸位,今天我谭佳林忝为香江华夏文化协会会长,特意举办了一场聚会。 其一是为了咱们这些远离故土的华夏人交流祖宗的文化。 二是打算捐出一些自己的藏品拍卖,筹集一部分资金为华夏大陆盖几所学校。 前几天我刚回了一趟老家,看到还是那副老样子,别的还凑合,可是教育资源太差了。 好多山里的孩子上学都要走半天山路,平时吃饭都只吃窝头咸菜,在校睡的是大通铺,教室里冬天像冰窖,夏天像烤炉。 这样的环境下,怎么能学习好,所以我就起了心思,希望诸位看在同根同源的份儿上,伸一把手。 我老谭谢谢诸位了!” 他话音刚落,顿时响起一片潮水般的掌声。 张震刚刚吃完盘中餐,正好听到这一段,看向那个中年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点复杂的情绪。 他想到了老家的教育环境,不由得有些汗颜。 现在个人资产已经超过了十亿,但除了发展之外,根本没给家乡和国内做过一点点贡献,还不如这个远在海外的商人呢。 张震决定做点什么。 高台之上,谭佳林继续说道,“今天我要着重感谢,林佳城先生,郭老板。 他们二位虽说没有前来,但都捐献了自己心爱的藏品,作为这次拍卖的拍品。 下面我宣布,交流会开始,请诸位自由交流欣赏藏品。 一个小时后拍卖正式开始。” 他话音落地,走下高台。 很快许多工作人员,将高台之上铺上了红色丝绒。 一件件品相各异的古董摆在了展台之上。 此刻也是酒会正式开始的时候,许多人都拿了餐盘和酒水,四处溜达着寻找熟人知己交流。 还有更多的人都围在了展台之前,聚精会神地看那些古董珍玩。 张震也非常好奇这些富豪能拿出什么宝贝来拍卖。 但现在展台周围人太多,保不齐自己被认出来。 所以他始终端着半杯酒在展台外围溜达,打算趁没人的时候去看一眼。 “哎,你跑哪儿去了?” 张震猛然回头,只见那个负责签到的美女正站在身后,冲着自己笑得十分灿烂。 “刚才,吃东西去了,怎么你下班了?”张震随意答道。 美女正是老谭的女儿谭清丽,听闻此言愣了一下,抿嘴巧笑道。 “是啊,暂时下班了,刚才有人找你呢!” 张震皱眉道,“我一个熟人也没有,谁找我?” 谭清丽一指展台边被众人围着的谭佳林,“是谭总刚才见到了你那幅字,非要看看是哪位大师写的,我说是个年轻人他还不信。” 张震道,“麻烦你件事。” 谭清丽以为他想让自己引荐谭老板,顿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谭老板现在可是挺忙的,不过嘛......” 张震打断了她,“你千万别说看见我了,回见!” 说罢转身就走。 谭清丽愣了几秒,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种结果,这人是谁啊这么牛,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待见? 她疾走几步,挡在张震面前,一掐小蛮腰道,“不行,你不能走,谭老板交代了,一旦见到你就要带你去见他,跟我走吧你!” 张震气笑了,“我说这天下有强买强卖的,还头一次听说强逼着见面的。 我真没什么兴趣和你老板见面,他要是非想见我,那就来美瑶珠宝。” 谭清丽还第一次见这种人,气得俏脸通红,可又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一个暧昧的声音响起,“小丽丽,哈哈,栾大哥来看你了。” 谭清丽听到这声音,立刻像是吃了恶心的东西,急忙躲在了张震身后。 这时候来者正看到了张震,顿时露出喜色,“张大师,没想到啊,缘分,缘分。” 张震心里暗骂,怎么又遇到这货了,但还是装出客气的笑容道,“栾总,幸会、幸会!” 来者正是栾平,他疾走几步握住张震手,眉飞色舞说道,“大师,自从上次......” 谭清丽一看这二人竟然认识,还一副臭味相投的样子,立刻就觉得更恶心了,急忙悄悄溜走。 栾平道,“上次多亏了你指点,我这几个月以来风生水起,几笔大买卖都大赚了。 这次见到您,说什么也得好好感谢一下,今晚上我来安排,喜欢什么样的你只管说。” 张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栾总,我来此地,可不是没事瞎逛啊。” 栾平正色点头道,“对,您是大高人,肯定有目的,能不能透露一二,我只要能帮忙绝对不推脱。” 张震道,“此事关系重大,你先别急,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栾平郑重点了点头,“那我先溜达着。” 见他走了,张震无奈苦笑摇了摇头,心想看来今天古董是看不成了,不如早点回去,温香软玉抱着也舒服嘛。 他刚要溜走,就听到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汝窑,绝对汝窑,我家世代收藏古董,这汝窑绝对不会看错。” 张震头皮一阵发麻,汝窑?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全世界清点汝窑存世量,总共才九十多件。 件件都是各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民间收藏的几乎没有。 他两世为人收藏无数,连一件真正的汝窑都没收到过。 此刻竟然出现了一件汝窑,而且还是拿出来义卖的。 张震两条腿立刻像是灌了铅一样走不动了。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掰着他脖子向展台那边看去。 卷三第140章 现代汝窑 展台四周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挤得密不透风。 张震一咬牙,运起几分内力,硬挤到了近前。 然而别的东西都看到了,但那人刚说的汝窑却被好几十人围着,他除非把别人推到否则怎么也过不去。 现在也到了近前,先耐心看看别的东西再说,反正那汝窑早晚得亮相。 张震顺着展台看去先入眼的是一件清粉彩双龙大花觚,颇有几分康熙味道。 他信步走了过去,想要拿起看看款识。 当走到台前时却被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张震赧然一笑,人家肯定不让动,还是上眼吧。 他从几面细看了一番。 心中顿时摇了摇头,东西是老的,也开门,只不过不是老康是光绪时期的小康。 这玩意放到三十年后也值不了两个w。 再看下一件,竟然是个绿锈斑斓的青铜器爵。 可惜一眼假,周朝的造型,商朝的纹饰,民国的工艺。 算起来也到代了,只不过是妥妥的假货。 张震看了一眼旁边的铭牌,两样东西都是郭老板捐的。 看来这位也没舍得出血,弄了两个来凑合事。 再往后看,剩下的东西,有铜器、瓷器、字画,还有一些竹、木、牙、角,其中有真有假,都不是很有价值。 这些玩意,张震家的仓库里都论吨计算,他当然一点兴趣都没有。 现在唯一还勾着他的,就是那些人正在议论的北宋汝窑了。 只听到有人说,“天青色,玛瑙釉,看时薄,摸时厚,没错,和宣德鼎彝谱上记载的一样。” “冰裂纹片,芝麻支钉,雨过天晴云破处,跟我在故宫见的一模一样,假不了。” 张震嘴角直抽,心里仿佛百爪挠心一样,可就是看不到。 恰在此时,谭佳林拿起了麦克风高声道,“诸位先生们女士们,观赏交流时间已过,下面拍卖正式开始,请大家为了教育事业献上一份爱心,我再次感谢!” 谭佳林亲自当拍卖师,他面前有工作人员来摆上了拍卖台。 他手拿拍卖锤高声道,“下面是第一件拍品,有林佳城先生捐赠的清代玉器蟠桃捧寿玉佩。 由于是义卖,咱们就不设低价了,请问有哪位出价?” “一千块。” “三千块。” ...... 顿时下面不少名媛佳丽赏脸,纷纷报出了价格。 张震面无表情地看着,只想尽快看一眼那件汝窑瓷器。 忽而他觉得后背被人捅了一下,急忙转头竟然是那位美女又来了。 张震挤出一丝笑容,“有事?” 其实谭清丽是来盯着他的,生怕拍卖会没完他就跑掉。 谭清丽当然不能明说,只好装着无聊的表情道。 “其实今天没我什么事了,可是还不能走,哎,老板真苛刻,哎,你刚才提到美瑶珠宝,你是他们公司的?” 张震点头道,“没错,今天我代表美瑶珠宝来的。” 谭清丽露出恍然之色,“怪不得,林诗瑶不来,派你这么个小角色,当老板的都不是好东西,哎,她对你们苛刻吗?” 张震沉思道,“苛刻倒是谈不上,就是有时候勒的很紧,刚才还冲我耳朵大呼小叫的。” 谭清丽一脸怜悯,仿佛感同身受似的,轻声道,“真不像话,这种老板不要也罢,哎,你字写的这么好,干嘛不跳槽,我们老板就特别喜欢书法。 你跟着林诗瑶这种人,肯定没有出头之日的,不妨考虑一下。” 这女子是来挖墙脚的? 张震撇嘴道,“你挺了解林诗瑶的啊,你们很熟?” 谭清丽冷哼道,“谁跟她熟,讨厌还来不及呢,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躲得远远的。” 张震似乎意识到一点不对劲,含笑伸手道,“张震,美瑶珠宝打杂的!” 谭清丽也伸手笑道,“谭清丽,谭氏集团,总经理,秘书,呵呵总经理秘书。” 张震心里一阵冷笑,故作惊讶道,“咦,我听林总经常提起这个名字呢,她说有位好朋友,就叫什么,清丽,不会是你吧?” 谭清丽囧的俏脸通红,咬牙道,“怎么可能,我这种小人物,可高攀不上人家。” 张震也干笑了两声,目光下移看了一眼对方西装v领下的波涛汹涌,暗道那句话没错,诚不欺我! 谭清丽感觉对方傻乎乎的没看出问题来,继续说道,“哎,张震,你与其在那边打杂,不如到谭氏集团,凭着你那一手好字,我们老板怎么也得给你个公关部经理做。” 张震故意皱眉,摆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不行啊,林总抓我太紧,命根子被她攥着呢,我可不敢跳槽。” 谭清丽惊讶道,“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张震不再说话,因为此刻台上正在拍卖的就是那件汝窑瓷器。 谭清丽顺着他目光看去,顿时轻笑道,“这件瓷盘,是我,我们谭总花高价购买的,真正北宋汝窑瓷器,怎么你想看看?” 张震点头道,“这东西严格来说,应该叫仰莲笔洗,叫莲瓣盘也行,你有办法带我到近处看看?” 谭清丽勾了勾手指,大方地走在了前面。 她带张震来到拍卖台一侧,离着那件汝窑只有几米远。 “只能这样了,再往前影响拍卖。” 张震此刻已经借着明亮的灯光看清了那件瓷器,顿时气的鼻子差点歪了。 这是什么北宋汝窑?这件瓷器他再熟悉不过了,王恭璋制胎烧制,自己亲手做旧。 当初用来蒙岛国人的,怎么几经转辗到了香江了? 还被别人拿出来义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就在此时,有人走了过来,语气中满是惊喜说道,“谭总,我可找了您一晚上呢,上次一别,我是天天想着您,今天能再见简直就是三生有幸。” 张震扭头看去,只见是一个二十多岁油头粉面的年轻人。 谭清丽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原来是咸总,怎么您也对捐助教育有兴趣吗?” 这人呲牙笑道,“当然咯,只要谭伯父提议的事,我都有兴趣,台上那件瓷器,我可是志在必得。” 谭清丽淡然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那祝您好运,我还有点事,回头见。” 说罢拉着张震就向一边走去。 这位咸总立刻就被这种轻蔑和二人的亲昵动作惹怒了。 他上前一步,挡住了二人,伸手一指张震,“你一边去,我和你们老总有生意谈。” 张震瞳孔一缩,眸子里射出寒光,“本来我不想碍事,可我最讨厌别人指我,还用命令的语气说话,今儿我就不走了!” 说罢伸手揽住了谭清丽的小蛮腰,还用力往怀里一勑,十分霸道。 卷三第141章 美女总裁 咸总脸色通红,怒气冲冲道,“谭总,这人是谁?” 此刻谭清丽芳心大乱。 嗅到张震身上男子汉的气味,她心头如同鹿撞,想要挣开,却手脚酸软,浑身麻木。 她说话都结巴了,“他,他是......” 张震抢话道,“这种问题还问,这么明显你看不出?脑子有问题啊,走清丽,咱们跳舞去!” 那货还不死心,又跑过来挡住二人。 他满脸怒色道,“清丽你给我说清楚,他到底什么人。” 谭清丽看了看对面那张令她讨厌的脸,深吸一口气道。 “刚才他说得很清楚了,你还不明白,只能是你太蠢,他是我男朋友,这下你死心了吧!” 咸总愣了几秒突然怒吼道,“你骗我的,你是故意考验我,他一看就是个小职员,根本配不上你。 只有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今天我就花高价买下那个汝窑瓷器,我看谁敢和我争。” 张震嘿嘿一笑丢下两个字——有病,搂着谭清丽走远了。 此刻谭清丽心中悸动难平,走出老远颤抖着道,“你,你大胆,竟然对我无礼。” 张震忽而松开了手,正色道。 “对不住了,我是看你讨厌那人,站出来给你当挡箭牌而已,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回见!” 当做什么没发生?可明明是发生了什么!谭清丽气得俏脸通红,却也没法接口。 恰在此时,拍卖台上谭佳林高声喊道,“一百万,这只汝窑笔洗真实价值绝对超过了这个价格,还有谁要加价?” 他话音刚落,刚才那个咸总高高举起了手,大声叫道,“我出两百万。” 然而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又喊出了三百万的高价。 这个报价立刻惹得现场一阵轰动。 今天来宾之中,虽说都是富豪,但也有些小富豪,身价只有几百万而已。 有人买个瓷器就出三百万,怎么能让他们不激动? 张震刚想走,忽而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盘子要是被别人买走,那岂不是坑了人家。 而且这种瓷器当初卖给岛国人总共将近一百只。 他们现在肯定是发现了被坑,然后想把损失转嫁到别人头上。 卖了一只肯定还会卖其它的。 而且这些瓷器绝大部分会被华夏人买去,最后就等于张震变相的坑了自己人。 这怎么行? 必须将这批假瓷器曝光才行! 但这事又不能太明显,让别人怀疑到自己。 忽而他想了个办法,凑到谭清丽耳边柔声道,“帮我个忙行不?” 谭清丽从未和男子如此暧昧过,顿时芳心乱颤,呼吸都急促了。 心乱如麻之际,她根本就无法思考,也不想拒绝,只是茫然地点着头,记住了张震说的话。 二人又走到那位咸总不远的地方。 此刻价格已经涨到了三百万,咸总却选择了放弃正要转身走,却听到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谭清丽道,“张震,那个汝窑笔洗可是我爸花八百万买的,你难道就让人家三百万买走么,我爸多没面子?” 张震故意露出为难之色,说话也有点磕巴,“啊,八百万啊,这,这可是一大笔钱。” 谭清丽冷哼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才八百万你就不想出了,你那天还说继承了一千多万的遗产呢。” 张震装着尬笑道,“可,可一千多万,也不能乱花啊。” 二人的对话被咸总听在耳中,张震的窘样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咸总大喜,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清丽,是不是谁买下这只盘子,就能让伯父有面子?” 谭清丽微微点了点头,但转脸又拧了张震胳膊一下,似乎在催他出价。 咸总大笑道,“为了博美人一笑,八百万算得了什么呢,这盘子我买定了,买下来就送你,明天咱们去海边玩好不好?” 谭清丽不置可否淡然一笑。 张震都暗赞她演得好,给你希望,又不落实了,让你吊着难受,拿捏得太好了。 咸总却像是得了军令状,高高举起手喊道,“刚才报价三百万,我出四百万。” 谭清丽又拧了张震胳膊一把,“你要是不买,我明天就和别人约会。” 张震咬牙举起了手,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肆佰零壹万。” 咸总笑得鼻涕差点出来,“你才加一万块,哈哈,看我的,五百万! 小子看好了,这才叫气势,追女,就得这样才行。” 张震冲他挑起了大拇指。 谭清丽用肩头撞了一下张震,“你快点啊!” 张震深吸一口气,故意将脸憋得通红,“五百,五百零一万!” 咸总腰都直不起来了,捂着肚子笑道,“哎啊,清丽,你看看你找了个什么抠门家伙。 还是个男人吗,你看我的,八百万,这个盘子我势在必得,八百万!” 这一切被拍卖台上的谭佳林看在眼里,但他在忙拍卖也无暇管。 离得远看不清张震的模样,心里有点纳闷,女儿什么时候认识了男朋友? 在富豪圈子里,根本没人在意这些事,反正最后嫁人门当户对就行了。 谁也不会去关心对方的过往,双方更在意的是对方的财富。 很多富家女结婚前,都交往了十几个男友,最后也不耽误嫁人。 所以谭佳林也没在意,继续忙活拍卖。 目前局势对张震来说最好,谭佳林原价卖掉不吃亏,咸总骚包买下活该他倒霉。 最后成交后,张震再出手揭破这汝窑是赝品,一切都那么完美。 可就在此时,身旁响起了一个声音,“九百万!” 这是谁? 张震猛然回头,正看到栾平举起了手,还冲他投来了笑脸。 这个傻缺,搅什么局?张震只想骂街。 这时候栾平笑道,“大师看上这个盘子了,我出钱买下送你,回头一定来家里小坐,我还有事要请教!” 张震一阵翻白眼,举起手高声道,“一千万!” 哗! 瞬间大厅里响起了潮水般经久不绝的惊呼和赞叹声。 咸总看得愣了。 栾平也一阵懵逼。 谭清丽更是惊讶的小嘴成了o型,心里乱想,这人哪来的一千万,不会是等会儿要赖账吧? 张震却向栾平甩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别出价。 栾平会意,微微点了点头。 张震转过脸在谭清丽耳边低声道,“继续演,让那个傻瓜接盘,我可没一千万哈!” 谭清丽狠狠瞪了他一眼,忽而高声道,“阿震,我爱你,你好棒啊。” 说着还脸儿红红的在张震腮边蜻蜓点水一吻,心里暗骂,老娘连初吻都献出去了。 这一幕让咸总看在眼里,立刻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他原本就嫉妒满满的小心脏差点炸裂。 这货一瞬间热血上头,举起手高声喊道,“一千一百万,我看谁还争!” 说着还向张震挑衅似的看过去。 卷三第142章 八八年造 张震却在此时,挑起了大拇指,“你赢了!” 嘭一声响。 拍卖师谭佳林终于落锤。 随着山呼海啸似的掌声,咸总得意扬扬地走上了拍卖台。 他志得意满地向着四周观众颔首示意,仿佛是竞选总统似的。 谭佳林满脸堆笑道,“这是今晚上筹集到的最高一笔善款,我代表那些贫困学子们,感谢咸总的慷慨解囊。 我马上安排人交接,一会儿还要和你喝一杯,好好聊聊捐赠助学的后续。” 咸总才不在乎你拿这笔钱干啥,他立刻拿出了支票簿,签下了大名,一副老子就是有钱的牛逼样。 刹那间镁光闪烁,说不清的记者拍下了这画面。 交接付款后,他高举着那只灰绿色的笔洗来到谭清丽面前。 趾高气扬地将东西递了过去,“清丽,这是我送你的,明天咱们去海边玩好不好。” 谭清丽冷冰冰说道,“咸总,这是你拍下的,给我做什么,我又没让你拍。” 咸总一愣,捧着大出血买下的瓷器有些不知所措。 恰在此时,一只大手闪电般的将汝窑笔洗拿了过去。 “咦,这只汝窑像是假的哎!” 四周众人皆被这声音吸引一起转头看去。 张震将笔洗牢牢抱在怀里,翻来覆去的看着,不停地摇头叹息。 “玛瑙釉不错,可惜用的不是豫中玛瑙,而是西域玛瑙,香灰胎也没错,可惜质地不够紧密,显然太新。 芝麻钉也不错,可惜留下的痕迹太深,如果在宋代,肯定被极其苛刻地挑拣出来然后砸碎,绝对不会流出。 所以说这件东西是假的啊,咸总你爱心捐款,大家都钦佩,可你用假货糊弄谭小姐,这就说不过去了啊!” 他嗓门极高,这番话说完,惹起的轰动比刚才拍卖一千一百万时还热闹。 第一个急眼的就是咸总,他双眼瞪的牛铃铛大,戟指着张震怒吼道。 “你是说谭总故意拿假货出来骗人,你简直用心险恶,谭总是大慈善家,这次卖的款项也是捐助,他怎么可能用假货骗人? 还有你,这么多专家都看出是真品,你竟然说是假货,你有什么资格,我看纯属是哗众取宠的小人。” 这番话说得竟然慷慨激昂,让不少观众爆发出掌声。 谭清丽也语气不悦的说道,“张震,你不要乱说话,我爸怎么可能骗人?” 几个自称是古董专家的人也纷纷指责张震胡说八道。 张震等声音小了一些,这才故意低声却用上了内力让声音传到每一个角落说道。 “首先我没有说过谭老板故意卖假货,这件东西他自己也是被骗了。 今天这是慈善义卖,每一件拍品都属于捐赠品,它无关真假。 即使只是一根头发,它的作用也只是衡量买家爱心的工具而已,本身价值无所谓。 正因为此,谭总也不会故意拿假货出来蒙人。 这位花巨资买下藏品的人,也只是为了贡献一份爱心而已,而不是为了那件东西得真正价值,我说的没错吧?” 这番话分析得鞭辟入里,精准到位,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认可。 拍卖台上的谭总也深深点了点头,心里甚至还想,清丽竟然交到了这种有见识的男友,虽说看不清长相但想来也很不错,只要对方身家地位可以,我绝不反对。 就连跟张震唱反调的咸总,也点了头,高声说道,“没错,我不是为了这只盘子,我为了爱......” 不等他说完,张震的声音陡然提高,震得众人耳膜都有点生疼。 “但是,它终究是一件赝品,我站出来指出,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被骗而已,希望大家能理解。” 虽说此刻大多数人对张震的话表示认可,甚至很多名媛佳丽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但众人还是不服气,凭什么别人认为真货,你却一言成假? 有位老专家站了出来,颤抖着手指向张震。 “年轻人,你说这汝窑是假,你可得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否则就是侮辱我们这些老行家了,可别怪我让律师起诉你诽谤。” 一个中年专家高声道,“后生仔,你是谁的徒弟,竟然在这里装蒜,还不快点滚蛋。” 谭佳林也说道,“这位先生,非常感谢你刚才那番话,你将义卖理解得非常透彻,也算是了解我的初衷。 但你既然指出这件瓷器为赝品,那么就请你拿出证据,否则请立刻收回那些话,并且向在座的众位道歉。” 张震笑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会拿出有力证据,让大家无法反驳。 但在这之前,我需要问您一个问题,这东西的来路是不是跟岛国人有关系?” 谭佳林摇头道,“这件东西是我在大陆的一个老朋友,介绍的关系,都是华夏人,怎么可能是岛国人。 你想多了,还是抓紧出示证据,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咸总突然冷笑道,“别动不动就扯上岛国人,拉仇恨,让别人忽略你的无耻。 有本事你也捐一件让人不惜百万购买的东西,要么你也拿出几百万奉献点爱心。 我看你根本就是什么证据都没有,纯粹就是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掩盖你小气抠门的本质,出风头博取清丽的好感罢了,真是可耻。” 张震笑道,“哎,咸总你可别说,为了支持内地教育事业,我还真有心捐点东西,不过嘛,就怕你买不起。 另外这件瓷器,我绝对有证据,你敢不敢和我小玩一把?” 咸总轻蔑冷笑道,“姓张的,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我当场就把这瓷器吃了。” 张震一阵大笑,“可别,它不好消化,这样吧,我要是拿出证据,过会儿我的捐赠品,不管炒到了多高价位,你都必须拍下咋样?” 此刻不知道多少人在私下议论这人是谁,凭什么这么牛气。 咸总高声道,“一言为定,只要你证明了瓷器是假的,你的捐赠品,多高的价我都买,砸锅卖铁也买。” “好,一言为定!” 张震从餐桌上拿了一张雪白餐巾纸。 又用手指沾了一点点草莓酱,让谭清丽帮忙将草莓酱涂抹在了瓷器圈足内部。 然后他将餐巾纸递给了谭佳林,“谭总,我看还是由您亲自证明的好,省得别人说我做手脚了。” 谭佳林此刻竟然信了八成,手都有点发颤,缓缓将餐巾纸按在了草莓酱上。 等他拿下来,餐巾纸上清晰地印下了两个阿拉伯数字——88. 众人尽皆哗然。 很明显,宋代的时候,肯定不会在华夏的瓷器上留下外国的数字。 谭佳林皱眉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卷三第143章 震惊全场 张震沉声说道,“这是工匠拉坯的时候做上的记号,证明是今年所做。 这很明显了,东西是新的,不是汝窑,最多可以成为汝窑高仿。” 当初瓷器出窑的时候,张震就嘱咐过王学峰,在上面留下印记。 王学峰却早已做好了这外人看不出来的记号。 张震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来证明东西的真假。 哗! 众人哗然。 各种议论纷纷不断。 然而咸总却跳脚大叫道,“胡说,弄上88两个字,就是一九八八年做的? 说是一一八八年不行吗?一零八八年不行吗?甚至更早也说得过去。 姓张的我还怀疑,你是刚才摸瓷器的时候,动的手脚呢。” 许多观众竟然支持这个说法,纷纷为咸总喝彩。 那位老年专家颤颤巍巍走上前,请谭佳林将瓷器放在拍卖台上。 然后他伸手拿了起来,用餐巾纸擦掉上面的草莓酱,端详半天道。 “这个疑似88的地方,看起来像是施釉多了造成的流釉,根本不是人为故意的标记。” 这句话仿佛定海神针似的,不知道多少人跟着高喊。 “李老说得对,肯定是流釉。” “李老是咱们香江古董行的泰山北斗,他说的话就是真理。” “年轻人,快点道歉吧,要不然真的告你诽谤。” 那个中年专家也站出来道,“这印记,确实像流釉,后生仔,你眼力不错,这地方在圈足内部,很少有人能注意到。 你算是有天赋,不过将来可得虚心才行,要是还如此狂妄,吃亏的早晚是你。 还不快点道歉,我念在你有才分,会帮你求情的!” 谭清丽此刻也嗔怪地看着张震道,“看被你闹的,这可怎么收场!” 张震一翻白眼珠道,“这种假汝窑瓷,我在大陆遇到过,上面除了这一处印记外,还有一个地方有记号,不过想要看就得毁了瓷器才行。” 他话音刚落,咸总恶狠狠地骂道,“这人穷急生疯了,买不起汝窑瓷,竟然发坏让人毁了宝贝,简直是丧心病狂,我马上就报警抓他。” 张震冷笑道,“我还不至于为了一千一百万发疯,东西砸了,如果没有我说的记号,这笔钱我赔。” 咸总冷笑道,“你配得起嘛你,你刚才连五百万都不舍得出,我看你砸锅卖铁也凑不够一千多万。 别说大话了,滚回家吃奶去吧,哈哈。” 这话粗俗下流,却惹得不少人大笑起来。 张震却不急不躁道,“我身上,确实没有带钱。” 咸总像是苍蝇找到了粪坑,立刻嗡嗡乱叫起来,“大家看了吗,他都自己承认了,身上没带钱。 没带钱你怎么赔一千万的瓷器,用你屁股赔嘛,不过这里都是正经人,没人对你那小白脸感兴趣。” 谭清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冲动地吼道,“咸总你说话怎么如此难听,一千万,我还出得起的,我替他出。” 她是谭佳林的独生女儿,家产都是她的,而且毕业后就在公司里任职总经理,自然拿得出一千万。 咸总气的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大家都听到了,这个站在谭总身边的小白脸,就是个吃软饭的,哈哈,兴许还卖屁股呢。” 狗咬了人,人要是再咬回去就是自降身份。 所以张震对这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只是淡然说道。 “我身上确实没带钱,不过我带了件东西,本来打算捐出去的。” 咸总轻蔑笑道,“拿出来啊,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是什么破烂,我敢打赌,你那东西绝对不值一千万,甚至几万块都不值,快点拿出来丢人吧!” 张震微微一笑,高高举起手道。 “东西就在我手里,我想请谭总主持拍卖,这件东西如果能卖上一千万,这只汝窑笔洗就让我摔开验证真假。 如果卖不上去,我从今后在香江消失,再不露面。 不过要是笔洗验明是假的,这位咸总可要承担侮辱人的罪名,而且要捐出同样的资金,大家请为我作证。” 咸总冷笑道,“吹吧你就,你手里就算是金子,也值不了一千万,你要是输了,立刻给我滚,还得承认自己是卖屁股的。” 张震笑道,“那你再加上一条,当着众人的面扇自己十个耳光。” 咸总咬牙道,“一言为定,请大家作证,卖屁股的,快点拿出你那宝贝来吧,我倒要看看有几个人竞价!” 张震缓缓将手掌放在了拍卖台的射灯之下。 故意让一道光柱照在拳头上。 所有人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翘着脚,想要看看这人就能能拿出什么丢人的东西。 然后他慢慢张开了手掌,瞬间一道道璀璨无比的反光,照耀得众人眼睛发花。 一位名媛,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清张震手掌上的东西之后,忽而惊呼一声,“天啊!” 这一声仿佛大江溃堤一发不可收,数不清的名媛佳丽爆发出阵阵潮水般的惊呼。 “哦,上帝,钻石。” “老天爷,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钻石。” “卖糕的,这,这得有一百克拉。” “还是粉色的呢,好可爱,好漂亮啊!” “老公,我要,我要这个嘛。” 明亮的灯光之下,一枚山核桃大小的粉色钻石原石,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光彩。 一条条瑞彩仿佛实质的针线将所有人的眼睛牵住。 就连谭清丽都呼吸急促了,紧紧盯着钻石挪不开眼睛,仿佛要把它抢过来似的。 果真,女人对钻石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拍卖台上,谭佳林深吸一口气道,“这位先生,你真打算把这枚价值连城的钻石捐出去?” 张震风轻云淡地点头道,“拿都拿出来了,难道让我再收回去?” 谭佳林看向张震的目光中露出了极大的赞赏。 台下许多人都在议论纷纷。 “他是谁家人?” “不认识啊,面生。” “刚才我看到栾总和他说话呢,要不问问?” 栾平正好在旁边,嗤笑道,“你们也配问大师的名字来历?” 这下顿时让张震身份暴涨,再也没人敢看不起了。 然而那位咸总经历过短暂的惊讶之后,忽而大叫道,“假的,肯定是假的,我看是玻璃做的。” 张震高声道,“今天肯定有珠宝行家在场,请来验一验不就行了。”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好几个带着珠宝眼镜的行家上了台。 一番鉴定之后,谭佳林高高举起了手中钻石,激动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宣布,这一枚钻石原石,经过几位香江顶级珠宝专家的鉴定之后,得出的结论是——真品。 按照其纯净程度,属于lf级别,预估九十至一百克拉左右,其价值连城!” 卷三第144章 身家曝光 一百克拉的钻石原石,不是没出现过。 而且还比较常见。 但是这么高的纯净度,如此漂亮的粉红色,再加上造型接近最好加工椭圆形。 那么其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一百克拉普通钻石的数倍。 如果这枚钻石,达到无暇级别,那么其价值,真的无法估量了。 唯一可惜的是,它在纯净度上稍稍差了一点点。 这一点不用质疑香江这些珠宝专家的评定。 因为香江是国际珠宝市场,所以他们真正是国际上最专业的。 随着谭佳林的声音落地,现场再度掀起一阵阵惊呼和赞叹。 有位佳丽过于兴奋,当场休克了过去。 服务人员急忙叫来了救护车。 等重新恢复了秩序,谭佳林才高声宣布道,“现在,这枚由张先生捐赠的粉色巨钻,正式开始拍卖。 由于拍品过于贵重,我不得不限定起拍价为五百万元,请大家原谅,请诸位出价,五百万第一次......” 太罕见了,拍卖师竟然自己也叫了价,不过这并不是正式拍卖会,所以也没人计较。 谭佳林打算把这块钻石买下来,送给女儿,他觉得这块钻石才配得上女儿的美貌。 他话音刚落,张震竟然举起了手,高声道,“请稍等,购买这块钻石,有个附加条件,就是不管谁买下,必须交给美瑶珠宝来加工,否则不卖。” 这不算是什么过分条件,谁买了钻石原石肯定找人加工。 而且美瑶珠宝靠着翡翠在香江和东南亚已经有了很大的名气,给他们加工也不会辱没了这枚钻石。 谭佳林点头,“这一条会写进协议之中,请放心,现在五百万第二次了,有谁加价?” “六百万!” “七百万!” “八百万!” 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这枚价值连城的钻石就炒到了一千万大关。 这下整个会场再次沸腾,各种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竟然毫无衰弱。 张震已经大概看过今天来的人,除了谭家父女之外,剩下的多数都是二流、甚至三流富豪。 真正的林佳城,郭先生,等一流富豪根本没露面。 就今天这些人,身家过千万的也不多。 但他们都拼命竞价,由此可以看出,钻石在他们心目之中真的是硬通货。 不少人都抱着高价买下,坐等升值的心思。 所以多数人才咬着牙砸锅卖铁也出价。 不过张震心里明白,过了一千万,也基本上到了这些人的上限了。 即将会出现转机。 “一千两百万!” 咸总像是只斗鸡一样扯着嗓子喊出来报价。 顿时现场静了几秒钟。 果真绝大部分人都消停了。 就在咸总以为没人竞价的时候,一个浑厚中带着几分沙哑的男子声音响起。 “一千三百万!” 众人看去,竟然是满脸坏笑的栾总。 栾平叼着哈瓦那金嘴雪茄,朝着四周笑了笑,仿佛在宣誓钻石的主权。 然而咸总此刻仿佛上了发条的木偶根本停不下来,立刻喊出了一千四百万的高价。 栾平带着玩味的笑,举起了手,“一千五百万!” 咸总也不示弱,立刻叫了一千六百万,还加上了一句——我志在必得。 栾平冷冷一笑,刚要继续加价,却发现张大师向他投来了制止的目光。 于是栾平将手里的雪茄按灭,仰脸看起了天花板。 咸总还以为别人不会在竞价,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就在他催促谭总落锤的时候,忽而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响起。 “一千六百零一万!” 怎么是他?数不清的人发出惊叹。 谁也没想到,报价的竟然是货主本人。 咸总气得跺脚吼道,“你违规,拍卖会上故意抬高价格,是扰乱市场行为,我可以告你。” 张震轻笑道,“这是义卖,卖多少钱都是捐款,不盈利,不是商业行为,我违什么规?” 这话没错,人家愿意多捐款,管你毛事? 咸总哑口无言,咬牙又叫了一手,将价格拉到了一千七百万。 张震一秒都没耽误,立刻加了一万,摆出一副反正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加一万的架势。 咸总憋屈得想哭,忽而他脑筋一动,大叫道,“你还是违规,你没钱,你买什么,刚才他亲口说了,身上没钱,哈哈哈!” 张震撇嘴道,“我是没带钱,可我手下带了啊,我打电话让他们送来,你别急,一分钟就来。” 说罢拿出卫星电话,“老霍,把后备箱里的现金都给我拿二楼来。” 张震车后备箱里常年准备着大量现金。 果然刚刚一分钟,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大门打开,进来几个汉子,手中提着巨大的行李箱,见到张震后将箱子摆在了地上。 “老板,所有现金都拿来了。” 随着箱子打开,一摞摞崭新的美刀,华夏币,港纸,甚至还有寒元、和卢比,数也数不清。 这些钱每一箱子都足够一个富豪的身价了。 顿时一声声惊呼震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大厅的屋顶掀了似的。 霍勇罡又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几克拉的碎钻,放在箱子盖上。 “老板,这是打扫卫生找到的。”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不觉得惊讶了,只是充满了好奇和羡慕嫉妒。 人家家里打扫卫生都能扫出钻石来,这人究竟是谁? “一千七百零一万!” 张震报完价向咸总做了个手势,“请啊,今天就这些钱了,你要是能出得比我多,钻石就归你。” 咸总脸上肌肉一阵抽搐。 光是地上的美刀看着就有几百万,港纸和美刀的汇率是铁打的七点八,这些美刀就相当于几千万港纸。 还有卢布,比美刀差了点,但也差不了太多,而且这些卢比看起来像是有上亿的样子。 咸总一阵头晕,眼前这小子,随手就拿出了林佳城小半的家产啊。 这小子究竟是谁? 目前自己还能惹得起他? 想到此处,想起刚才那最自己说的些侮辱性的话,这货两腿忍不住的发软就想给张震下跪求饶。 张震清咳一声,“咸总,大家都等着你爆发呢!” 咸总脸色一阵铁青,一阵通红,旋即变成了苍白。 他硬挤出一丝媚笑,腆着脸道。 “这位大哥,我今天算是彻底服了,钻石是您的了,我该死,该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我这次吧!” 说着双手将那件汝窑送了上来,“您随便摔,它归您了!” 卷三第145章 一千万啊 这就服软了!张震顿觉没劲至极,打死老虎太没劲。 于是没再搭理那货,让手下数出来钱,送上拍卖台赎回了那枚钻石。 然后高举着钻石,扬声道。 “款我捐了,钻石还是属于美瑶珠宝,它会由国际著名设计师冯宝美小姐亲自设计成首饰。 如果诸位对它有兴趣,请关注美瑶珠宝的专题拍卖会,谢谢大家。” 不但捐了款,还拿回了钻石,顺手又给美瑶珠宝做了个广告。 将来这枚钻石制成的首饰肯定能卖上天价。 他话音刚落,不少人都惊呼道。 “哇,原来是美瑶珠宝,他们除了有顶级翡翠,先又有了高端钻石,真是如虎添翼啊。” “太让人羡慕了,美瑶将来肯定能成为香江,不,全世界最大的珠宝公司。”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我一定要参加!” 张震向四周颔首致意,高声说道,“美瑶珠宝将来肯定还有更好的瑰宝问世。 谢谢诸位的关注,至于拍卖会时间,请大家关注广告吧 下面我就为诸位,揭露一下这件宋瓷的真实面目。” 说着他高高举起那件瓷器,就要往地上摔。 如果不是京城那边牛昆他们已经得了手,张震绝对不敢此刻揭露这批瓷器的真假。 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广而告之,打破岛国人的如意算盘。 “等等!” 老专家走到近前道,“后生仔,我知道你财大气粗,自然不在乎这千万的瓶子。 可在我们眼中,这是华夏古代的瑰宝,难得一见的珍品,假如就这么让你毁了,我们于心不忍。 我看这样,我们承认它是假的,你将它交给我处理如何?” 张震神色凝重道,“老先生,我之所以要摔,不仅是为了证明它的真假。 而是敲响一声警钟,让所有爱国的华夏裔商人认识到,有人在利用你们的爱国情结牟取暴利。 而可悲的是,很多人还蒙在鼓里呢,所以无论如何这洗子都要摔。” “狂妄!” 中年专家怒气冲冲道,“年纪轻轻,不学无术,只是懂一点皮毛,就妄自尊大。 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要损坏传承八百多年的珍贵瓷器,简直就是败家子。” 张震微微摇头大笑起来,“如果它真是八百年前的宋瓷,我珍惜还来不及,绝对不会损坏分毫。 几位这件东西明明就是今年新出窑的,刚才的阿拉伯数字已经可以证明。 你们不信,还拿它当宝贝,那我就继续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直到你们彻底信了为止。” 中年人急赤白脸,张开双臂拦在张震面前。 “你敢损坏宝物,就往我脑袋上砸!” 张震差点气笑,砸笔洗没事,要是真砸了人,那就是故意伤害,香江的法院可不讲情面只看证据。 这些人到底咋回事,难不成是吃错了药? 他向人群中扫去,忽而一个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 张震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小子捣的鬼。 他提高嗓门叫道,“赵军,你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么?有本事别再后面使坏,给我站出来!” 众人哗啦啦让开一条人肉胡同。 赵军正仓惶而逃,忽而一道黑影快如奔马将他揪了回来。 正是跟着张震当保镖的霍小宝。 “放手,快放开我,再不放我报警了。”张军拼命挣扎,然而却被人推搡到了张震面前。 张震冲着霍小宝一点头,示意他们闪开。 “赵军,你好歹是桃李堂古董店的老板,怎么如此偷偷摸摸的? 老实交代,这只笔洗,是不是你岛国主子让你卖给谭总的?” 赵军连连摆手道,“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我现在是自己做生意,早就和岛国人脱离关系了。” 张震心中冷笑,狗改不了吃屎,要不是这件汝窑,这家伙也不会出面为他的岛国猪子打掩护。 现在张震心里有数,肯定是这货利用家里的关系,四处帮岛国人卖瓷器,要么就是做穿针引线的外围。 张震看向谭佳林高声道,“谭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瓷器是这位赵先生帮忙牵线的吧?” 谭佳林微微点头道,“不错,是赵世侄帮忙介绍的一位大陆藏家,可东西却不是他卖给我的,我想这里面有误会吧。” 张震扭头又看向那老者和中年专家,问道,“两位,怕是他一直在吹耳旁风吧,说这是正宗汝窑,对不对?” 老年专家似乎意识到了点端倪,神色开始不自然。 而中年专家却梗着脖子道,“怎么,我赵世侄学富五车,家学渊源,比你这不学无术的小子强多了。 他说的都有理有据,我们自然信他,你还想对他不利,我给你拼了。” 张震哈哈大笑,“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中年专家一愣,“谁的影子?” 张震笑道,“汉奸狗腿子,你和他们一个嘴脸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赵军为他的岛国猪子卖瓷器,然后给了你好处,让你帮着遮掩,或者是你连一点好处都没有,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中年专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血口喷人,我要告你诽谤。” 张震手拿瓷器走上了拍卖台,朗声说道。 “诸位,这种瓷器,在华夏出现过,我的一位好友就因此上当,被骗了上百万。 所以我才对这种岛国人的假货了解不少。 这次他们的阴谋就是利用你们的爱国情节,将这些假货说成是战争回流瓷器,让你们花大价钱买下。 情节恶劣,用心险恶,更可气的是还有许多拿了岛国人好处的人帮忙煽风点火架秧子,其心可诛,罪不可赦。 今儿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件瓷器究竟是真是假。 我提前说好,当初我朋友买了之后发现有争议,于是毅然决然摔碎了它,结果发现了两处暗记。 其中之一就是圈足内侧的88印记,其二就是隐藏在底部夹层之中的一个张字,想必是工匠的姓名。 所以凭着这两点,所有人都可以断定,这瓷器是今年新的。” 他话音刚落,猛然将手中笔洗,拍在了拍卖台上。 众人只听到嘭一声闷响,瓷片子迸溅得满桌子都是。 “天啊,一千万!” “啊,他,他真的砸了,那可是一千万啊!” “哦,卖糕的......” 张震不动声色,从桌上捡起一片碎瓷片,高高举了起来。 卷三第146章 出名了! 张震高声道,“诸位,这应该可以看得很清楚,瓷片子上面有一个张字! 这件瓷器就是岛国人用来骗人的,现在大家信了吧。” 瞬间台下惊呼声响成一片。 “真有个张字呢!” “这位先生说对了,这瓷器真的是假的。” 恰在此时,赵军突然高声道,“大家被他骗了,这人天生就是个骗子,曾经在我店里,骗了我一百万美刀。 这次他又来行骗,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但是他肯定是要骗大家。 这瓷片上的字,就是当年宋朝的工匠留下的印记,却被他硬说成现代人留的,简直就是大笑话。” 在场众人顿时哗然。 “对啊,当年的工匠也可以留名吗,人家就不能姓张了?” “宋朝的工匠也要留名青史很正常,这怎么能说是现代的呢?” 中年专家也急忙道,“少年人,你听到了吗,大家都说你没理。 现在你也硬把宝贝摔了,这种珍宝可是摔一件少一件,每少一件都是咱们华夏的损失。 你以为你有钱就能胡作非为吗?我建议现在立刻将他赶出去,我还要表留起诉他的权利。” 谭清丽焦急地拉着张震衣袖道,“你,你快点走吧,咱们回头再联系,要是被赶走了,多丢人。” 张震哈哈一阵大笑,根本不为所动,“赵军,如果我能推翻了你的言论,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配合岛国人坑害同胞的真相如何?” 赵军梗着脖子怒吼道,“张震,你别血口喷人了,我看今天你就是想行骗而已。” 张震没理他看向那个中年专家道,“这位大师,你也有一把年纪了,应该是明事理、懂顺逆的人物。 你敢不敢发誓,如果这瓷器和你们有关,天打雷劈呢?” 香江和大陆不一样,很多科学家都信鬼神,听到这话中年专家额头上见了汗。 这家伙嘴唇颤了半晌咬牙道,“我当然敢发誓,这瓷器绝对和我没关。” 张震翘起大拇指,“赵军,还有这位大师,你们两个可真敢说,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天下没别人了。 现在竟然还敢乱发誓,小心报应啊! 你们给我看清了,这上面的是简体字还是繁体字!” 他说着将瓷片举起,让周边的每一个人都仔细看了一遍。 谭佳林惊呼道,“是简体的张,而不是繁体的張,这很明显了,是大陆建国之后才有的字。” 那位老者专家也看了个仔细,气得他一拳砸在桌上,跺脚怒道。 “假的,宋朝哪来的简体字,再加上那个88,绝对假了。 没想到老夫玩了一辈子鹰,今儿让鹰啄了眼,真是老瞎眼啊! 从此后,老夫退出古董行,再也不碰古董了!” 张震感觉这老头还算是有职业素养的,德行也不很差,当即道。 “老先生,这瓷器是岛国人捣的鬼,多少高手都被骗了,你一时打眼,不是您的错。 只能说明鬼子可恨,千万别为了这就金盆洗手,不值当的!” 老头顿时向张震投来感激的目光,借坡下驴,大骂岛国骗子可恨。 再看向赵军和中年人,二人正在连连后退,似乎打算跑路。 张震怎么能让他们跑了,急忙上前,出手如风,拉住二人手掌。 与此同时将一股内力送了过去,这股内力在他操控之下,直奔他们的手太阳小肠经,和足明阳胃经。 张震高声道,“两位,刚才可是发了毒誓的,现在东西是假的,你们不给个说法就走? 这现场的新闻记者可不是吃素的,明天你们两位怕是就出现在各大报纸头条了。” 说话的时候,张震控制内力,在他们胃经和小肠经的穴道上开始做手脚。 赵军二人想要挣脱张震的手掌,却感觉像是被铁钳子焊死了一样,根本抽不回分毫。 赵军急忙叫道,“我,我根本不知情,你凭什么说我造假,你是诽谤,诽谤。” 中年专家也道,“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诽谤,快点松手。” 张震哈哈大笑着高声道,“诸位同胞,你们可要看清这俩人的嘴脸,他们将来肯定还会为岛国人出力坑害咱们找自己人。 这叫狗改不了吃屎,大家可要离他们远点哈,别传染上狂犬病。 另外再遇到来历不明的北宋瓷器,一定要进行科学的检测,千万别上当,尤其是有岛国人背景的更要小心。” 赵军和中年专家拼命挣扎着手掌,忽而觉得肠胃之中一阵绞痛,像是憋不住了一样。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又不能找地方方便,顿时窘得两张脸都成了紫茄子。 张震道,“我警告你们,如果再助纣为虐坑害同胞,你们两个早晚得遭报应,名声扫地遗臭万年,家财散尽不得安生。” 说罢却松开了他们,急忙向远处跑出几步,捂着鼻子大叫道,“这两人好臭啊,他们,他们真臭!” 赵军年纪轻轻,现场又有许多名媛佳丽,他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当即指着张震大叫道。 “你胡说,我来之前洗过澡,还喷了古龙水......” 他话音未落,现场响起了噗一声怪音。 紧接着周围几个名媛捂住了鼻子。 有人厌恶地叫道,“哎呀,他好臭,不讲卫生,真恶心。” “天啊,臭死了,大家快点躲开啊!” 赵军急忙叫道,“大家别误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然而他话音刚落,在他身上就传出来一阵阵各种声响。 这声音有长有短,有的粗犷,有的细腻,有的还拐弯,有的还带着圈儿。 噗,噗,噗,一声连着一声,让整个大厅的人听了个真切。 这下顿时炸了锅。 就算是没闻到味道的人也都纷纷躲避,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赵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他只有逃跑一个办法,然而他刚一动,只觉得裤裆里一阵热浪滚滚。 另一边中年专家也配合着来了个一首合唱,二人此起彼伏像是比赛一样大放厥词。 不知道是谁眼尖看到了赵军裤裆,指着大叫起来,“哎呀,那人,那人拉了!” “天啊,我的上帝,真丢人,快走、快走!” 赵军和中年男子顾不得自己变成了洒水车,急忙向外狂奔,然而身体却不争气,双腿一阵发软,纷纷倒在了地上,翻滚个不停。 顿时地面上更热闹了,仿佛有人在做抽象画一样。 谭佳林气得脸色铁青,立刻叫来了安保,把两个家伙扔了出去。 那些新闻记者镁光闪烁,将这一幕都记录了下来。 不用问,明天这一则新闻虽说不会上头条,但是那些八卦小报肯定登满了。 赵军和中年男子因此彻底出名了。 卷三第147章 啤酒小妹 此间事了! 张震趁机叫着保镖带好东西离开了此地。 “少爷,已经超出了合理范围,就让给他吧!”霸叔似看出了北山公子的怒色,适时提醒道。 像是有一轮银月在室内升起,将人的面孔,都映照成了光洁明亮的银色。 以前穷惯了,难得有了点钱,就想体验一下上流社会的生活,乘坐一次飞机头等舱,就成了不错的选择。 这些年来,轩辕孤承担了多大的压力,面对多少误解,众人无法想象。 不过富贵险中求,冥河早已不是那种瞻前顾后之人,的确如沐森所言的一样,时间的确不多了,谁知道人族大劫什么时候爆发,越早参悟出来,人族便能多一日时间熟悉阵法,日后应对大劫,自然也能多一份把握。 “可是……如果我买了房子,那么手里的仙币就不多了。”李乘犹豫的说道。 三皇五帝乃是人族成为洪荒天地主角前顺天而生的,立下三皇五帝,以此镇压人族气运,自此人族便会成为洪荒天道的真正主角,人族从此进入最兴盛的时期。 而新来的戴奥尼亚舰队却在嘹亮的军号声中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巨鹰,向着猎物迅捷的扑来。 蜈蚣精的体内恶心且危险,还有未消化的人类的手脚,在那胃液中渐渐消化,他被困在其中不能动弹。 比尔博和他的同伙都吃了一惊。进入洛浦之前,他们已经远远地看到了康拉德城堡,只是前方的规模更大。 弯刀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杰弗里手下的一个头颅在空中飞了起来。死者的剑离他的对手还差得很远。杰弗里抬起头看着自己潜入自己手下的对手,眼神呆滞地屠杀着他们。 谢若云突然鼻头一酸,觉得很累,变得跟窗外的树一样让人看不透。 叶秋话一说完,发现鸡蛋有裂壳的迹象,于是他连忙把两枚鸡蛋给捞起来。 “不要以为我买糖人只是为了吃,我是为了打听流沙帮的位置。”沐芷晴得意道。 “初晴,长安,故里,让对面感受感受什么叫我宠你般的关爱!”说罢林泽就提剑冲了上去。 想到这,周波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不光解决了顾锦秋的这件事情,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朱乾的身上。 黄震张口一吸,两杯茶的茶香凝成一股,一道白丝被吸入口中!闭目触境。 有几个知道内情的大臣,猜到了皇帝和国师的打算,心头冷笑,我们就算不能拉拢住广陵子,也要让皇帝加大筹码,恶心他一下。 此前他还无比欣慰的夸奖黒之涯,将之介绍给老者,想不到黒之涯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刚刚才得知,地府、幽冥、天外天这三股实力恐怖到能够令鸿蒙帝国都为之忌惮,下一刻,地府便来人了? 最终,我们在陈老的指导下将墙的中间挖了一个大洞,准备明天买两扇推拉门安上去,这样也算是变相的打通了。 是的,从他见到杨右的第一眼开始,便认定了杨右,是钻了空子才通过命运天路的,否则,打死他也不相信,一个紫府境界第三层的废材,也能够在命运天路中的无边痛苦中走到尽头,来到这里。 杨伟男冷着脸,手一推,竟将车门给整个拆了下来,看得张皓只觉得肉疼——这可不是公家用的警车,而是张皓自家的私车,修车钱可没有人帮忙报销。 那是位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他穿着身飘逸而复古的白色长袍,腰佩三尺青锋剑,以一种武侠片中常见的轻功身法,像是一片飘雪,轻轻地落在了秦狩跟前,举手投足潇洒自然,恍若神仙中人。 当苍冥雷即将击中古清的时候,一道叹息声从空中响起,虚无冰焰后发先至,瞬间功夫把苍冥雷灼烧成了虚无。 大周国的官员更是哭笑不得,他们没有想到就这样的一个消息,就解开了各国使团的纠缠。而且他们丝毫也不再提出城之事,仿佛这契丹与大周之间的武林大比较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度还要重要一些。 “我找你来,也是为了蛊域的事!此次,我需要紧急闭关,去不了!你率领门众进入,帮我寻找一些材料,这是清单!”蛊乌说到此处,一挥手,一个卷轴飞到了竹煌手中。 看了下自己才有些明白,光着上身赤着脚,只有在腰间围了两块兽皮,不知多久都没整理过的头发乱糟糟的已经披到了腰间,猛一看真就像个野人。 随着其一声令下,古炎教六人一字分开,在不大的魔婴岛上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可那黑袍修士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隔着黑袍往邓朱陶逃窜的方向一看,那道燃烧着的血色遁光竟是一个不稳,从中跌落下一道人影,黑袍瞬间化作一道赤芒,金光爆闪,一拳轰杀而出。 火炎直接顺着通道往里面走,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通道的入口出,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走到府外,一辆辆马车牛车如同一条长龙,看不到头尾,姜德挥挥手,三军齐声喝了一声,成闵为先锋,黄信断后,三军缓缓的离开了青州城。 至于赵祯是否怀疑过自己,佑敬言丝毫就不在乎,他向来关心的就只是结果。 萧清儿脸色微变,只见她不慌不忙,手中长剑霍然出鞘,玉臂轻摇,一剑挥出,凌厉寒气霎时间竟将火舌短暂冻结,秀脚一踏,便是借助著前推之势,再次飘身而起。 “姜君,听说你们这次几大船都是宋货?”摄津长清眯着眼睛问道。 那些阴暗的老鼠们往往和那些臭味相投的情报商人有着不错的关系,要想处理掉他们,除非你能将那些地下老鼠们一网打尽,不过很可惜,现在貌似没有任何一个组织亦或者势力能做到。 卷三第148章 女孩受伤 啪——哗啦! 啤酒瓶砸在光头男脑袋上,迸溅的玻璃碴子落了一地。 鲜血瞬间就下来了,给他弄了个大花脸。 光头男终于松开了小姑娘的胳膊,抱着脑袋坐在地上惨叫出了杀猪声。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谢谢叶展这个好兄弟,总是时时刻刻为我着想。 这虽然不是什么秘密,可是感觉到今天的这一出已经让很多人难以接受了,再将这个更加劲爆的消息公布的话,只怕是有人要爆血管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准备婚礼的事情,你已经答应了,不可以反悔。”我看着媚儿温柔的笑着说道。 王磊骤然出现在眼前,骤然让许攸想到了他帮助王磊收服了颜良的事。 “天骄榜前大声叫嚣,沒有一点礼貌。”这时一个声音略带讽刺的传到了我的耳中。 “那随你。”赵铁柱和苏雁妮两人已经算是老夫老妻的了,对于苏雁妮要回家陪父母的想法,赵铁柱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太机密的任务,龙天杀也不好再细问了,反正到时候他肯定会知道的,虽然现在心中很想知道。 天亮了,我爸是急着去医院,等我们起床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家了。就在那箱子上留了一张写着地址的字条。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去送这东西,然后回来继续看店。 “琳达老师,比赛输了,也不是我一人之过,你总不可能说国足老输球,是谁谁谁的错吧?我作为班长,虽然主要责任是在我,但是我也不会允许别人对我肆意人身攻击的!”陈鲲鹏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骤然间,雨点变得非常密集,视野中的楼房和树木,隐入茫茫的雨色中。 他真怕雷莽动怒,别看雷莽现在做事沉稳,但真要下定决心,谁都拉不回来。 更加没有什么理亏或者是不好意思:“对了。你能确定,这布料能用得上。 计较这些做什么,如果是他一厢情愿的话,那么他的爱意对许苏来说是压力,可现在他们属于两情相悦,男朋友的感情太深…就深点吧。 柯秀君来到前厅门口,就见沈婳和傅简两人卸了装备,站在门口聊天。 前世因为疯狂迷恋陈佳瑶,以至于对一直都暗恋自己的龙心怡态度极其的冷淡,让她对自己心灰意冷,最终被韩杰趁虚而入收入后宫。 只是在心里疯狂的大叫着:“云浅,能不能改改你那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 啜饮了一口咖啡,让口腔里漾开的苦味稍微缓和了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韩易才继续说道。 它最为核心的技术并不是干湿两用,而是它加入了材料自动分离技术。 如今住在里面的人,只能是为二皇子办事的人员,从他们口中,定能得到,暗堂的所在地,今夜他要将暗堂连根拔起,直接铲除掉。 在苏二夫人眼中,她就是个丫鬟一样的人物。是以进来了好一会,苏二夫人都没有让她坐下。 城门敞开,三人大步走出。为首正是贤者,章杰章若兰姐妹伴随左右。 月独的心情并不比刑难好上多少,若论交情,他要比刑难还要更早的结识牧天,何况在不久的将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也会成为牧天的大舅哥。 卷三第149章 生死时速 吉斯118车上,负责指挥的钱涌发现后面有车追赶,立刻向车厢内报告。 “老板,有几辆车正追咱们,还有警车跟着!” 火枪兵们严格的执行着雪诺的命令,一瞬间那令人心悸的踏步声就消失了。 颜清婉从辰王府回来的时候,沈泽烨并没有回侯府,似乎他们是有意的避开彼此,这种冷战的模式让她有些不安。可每每想到之后的事情,她又会觉得戒掉习惯有沈泽烨的日子,会比较好。 “为师什么时候动用法力了?”谢云再次一个过肩摔,他充分展示了自己肉身的强大。 “为什么现在又选择答应本王的要求了呢?沈侯爷不是一个更加合适的盟友吗?”赫连辰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多么重的嫉妒口音。 而此时任曼早就钓完鱼在等着他们了,看到他们一起恩恩爱爱的走出来,也是非常欣慰的。 哪怕几人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有时候见他眼镜片后算计闪光的眼睛,还会下意识的打个哆嗦,生怕这家伙哪天把注意打到兄弟的身上。 “自家地里的姜哪里还要收你钱?不行不行。”冬婶老实,也看出了叶轻云是刻意照顾她,只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感觉我们的生活要大改善了。”还没走进沈诺办公室,李年柏就忍不住兴奋的开口。 王艳琳即便怎样,也不会图谋自己手中的鱼梁剑。等自己复活后,再把宝剑取回来便是。 然而细想之后才发现,这差事,可真是听着容易,实则一点都不简单。 “开门让他进来吧”林毅说完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他晚上睡着的时候都穿着防护衣,所以并不担心。 然而这个游戏现今也没有什么组队任务,而且看样子典典也不会跟什么人起了争端,需要组队pk。 见剩余三人不敢靠近,他在地上开始打滚,林毅和山魈只能从背上跳了下来。 “没问题,”随着棚顶射出九道白光,笼罩在几人身上,就像扫描似的,九人身上的伤势全都治愈好了,四个新人都是一脸诧异与惊奇,忍不住夸奖房主。 “皇上?!”沈惊雁硬生生地收回拳头,拉过一旁的披风穿上,还不忘将火炉拎着将其靠近了慕容箬。 叶轻云说着离开了房间,去了一楼大堂里叫了一碗肉粥,又让人炒了一盘翠青菜,长久没吃饭的人不能一下子太过滋补,所以叶轻云还吩咐了要少油少盐。 海蓝也确实不把李末当外人,她这才刚答应下来,就给她安排了工作。 被请进了窑洞,坐在了土桌旁,喝着苦涩的井水,黎响和虎仔都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虽然他是有些安逸了下来,但作为武将出身的他,也并没有太过松懈,起码武力值并没有比在率军讨伐黄巾军的时候差。 邱月华和卢君怡两人脸上也都写满了震惊,毕竟他们是雷建军的家人,对他的腿部情况是非常了解的。 说着她又开始往里面打灵光罩,一层套一层的布着,最里面的一层已经紧贴着衣服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雨鸣才像一个精神病患者那样,莫名其妙的‘丝丝’笑了几声。 卷三第150章 瓷器黄金 张震放下手中饭盒,轻轻搂住被柔顺丝绸裹着的蛮腰,轻声说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林诗瑶慵懒的打着哈欠道,“谭家在古董,金融方面都有涉猎,还和大陆那边走得很近,你应该和他们交往。 你说的那个赵文深吗,曾经嗜赌成性,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改,另外他家里非常复杂,我不建议你和他们往来过密。 这次你算是出了名,还为美瑶打了广告,明天那些人估计要踏破门槛了。 好困啊,你抱着人家睡嘛,不许乱动,讨厌,不许乱动嘛......” 张震也打了个哈欠道,“明早我还要去学校看看妹妹,睡吧,哎,别乱动,就这样,我抱着舒服。” 房间里温度上升,风光旖旎,只是张震没敢乱来,逗弄一会儿就相拥睡去。 这一夜却有很多人彻夜难眠。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京城一所别墅内。 赵瑾玥手中举着一件灰绿色的瓷瓶,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个不停,仿佛要将它塞进眼睛似的。 “八百年前的瓷器,就这样,很一般嘛,它竟然值这么多钱,真是不可思议。” 他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曾经跟着岛国人混的宋烟波。 这家伙从岛国本冢五十郎家里跑掉之后,再也不敢回京城。 后来机缘巧合竟然被朋友介绍给了赵瑾瑜,他这才敢回家。 这次是赵瑾瑜专门请他来帮忙鉴定一批北宋瓷器,其中不乏五大名窑。 宋烟波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却像是如坐针毡。 上次在洞京本冢家里的感觉又来了。 眼前这些瓷器,单独看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上百件放在一起问题就来了。 像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老化的程度几乎一样。 毫无疑问,这批东西都他妈是假的。 而且目前赵瑾瑜的那些专家还没看出来假。 宋烟波在京城时间不短,早就知道赵瑾瑜是什么人物。 此刻他既不敢直说,又不敢不说,顿时陷入了两难境地。 赵瑾瑜善于察言观色,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宋先生,你看出了问题?” 宋烟波倏然而惊,“没,不,也不是!” 赵瑾瑜心头一沉脸色突变,这些瓷器可是他千方百计,挪用了两顿黄金,才买下来的。 如果瓷器出了问题,那这个窟窿就大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宋先生你只管说,就算是说错了我也不怪你!” 宋烟波思量半晌才说道,“我以前跟着岛国人的时候,帮他们买了一批瓷器,跟这些有异曲同工之处......” 他尽量婉转地将事情经过,和最后本冢发现了瓷器里面的猫腻,说了个仔细。 赵瑾瑜额头上青筋直跳,硬挤出个笑容道,“也许是个巧合吧,不早了宋先生去休息吧。” 等宋烟波退下后,赵瑾瑜高声道,“明天给我送几件瓷器去做热释光鉴定。” 手下的专家苦笑道,“咱们华夏目前还没这项技术,必须送到洞京,或者米国才行!” 赵瑾瑜心又沉了几分,低声吼道,“那就送去,给我好好的鉴定一下。 另外抓紧把那个欧洲人给我找来!” 此刻他回想整个过程,先是得到消息,有个欧洲人要购买大量宋瓷,而且是用黄金买。 一开始他只是当个笑话听,结果没多久竟然得到消息,跟自家做生意的两个家伙竟然有宋瓷。 这简直就是想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为了防止上当,他让人先买了一只哥窑开片梅瓶试试水。 当从欧洲人手中换到三十公斤黄金之后,那人还说汝窑更贵,赵瑾瑜高兴得差点笑出声。 这下可是将近翻倍的利润,目前他手头周转不开,有了这笔利润,完全可以周转开了。 于是他亲自和卖瓷器的人洽谈,最后用从别处挪来的两吨黄金,换了他们一百件宋瓷,其中汝窑占了一小半。 明天就是交易的时候了,此前他想弄清楚这些瓷器的真正价值,以免在交易中被坑。 然而却得到了宋烟波说的那些话。 赵瑾瑜却没害怕,而是依旧觉得在京城没人敢这样坑他。 第二天上午,赵瑾瑜正在享受丰盛的早餐。 突然有手下跑来报告,“老板,刚刚得到最新消息,昨晚上香江一场拍卖会,有人用一千一百万买下一只北宋汝窑笔洗。” 赵瑾瑜一直让人盯着宋瓷的消息,听闻此话大喜过望。 “没想到啊,一只小小的笔洗,在外面能卖到一千多万,汝窑果真是值钱。 看来卖给欧洲人,是卖亏了啊! 你立刻给那个叫安德鲁的家伙打电话,告诉他,我这些瓷器,至少要卖五吨黄金,或者等价的美刀,否则免谈。” 手下擦着汗道,“您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赵瑾瑜狠狠瞪了他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手下说道,“香江那边笔洗刚成交,就有人站出来说东西是假的。” 赵瑾瑜眉头紧皱,脸色十分阴沉,“后来呢?” 手下道,“那人指出来,现在有些岛国人正在用假宋瓷骗人,他朋友就上了当。 但是岛国人在瓷器上做了记号,仔细看能分辨出来......” 赵瑾瑜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让人找来了印泥,果真他手里的这些瓷器圈足内侧也有88二字。 他怒不可遏,当即狠狠摔了一件,从夹层之中也找到了那个简体张字。 气得他当场掀了桌子,大声嘶吼着,“给我找那两个小子,马上联系欧洲人,只要不亏本就卖了。” 半个小时之后,几个手下耷拉着脑袋回来。 卖瓷器的二人早就不见了踪迹,那些黄金不用问,也早就没了。 至于欧洲人,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交易了第一件瓷器之后,就没在露过面。 此刻赵瑾瑜才认识到,果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敢坑自己,真是兔子叼枪口成心作死! 这家伙发疯似的,开始撒出人手,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伙骗子。 他在房间里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这次如果黄金补不上,恐怕麻烦了,必须提前找个人顶缸才行。 恰在此时,他想起了宋烟波,让人把这家伙叫了来。 赵瑾瑜眸子里仿佛喷火一样,看着宋烟波道,“你昨天说,岛国人手中有这么一批瓷器?” 宋烟波点头道,“他们被人坑了,花一百多亿岛元买了一百多件宋瓷。” 赵瑾瑜道,“那么他们会怎么处理那些假瓷器?” 宋烟波道,“肯定是要卖掉减少损失啊......” 赵瑾瑜的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好啊,岛国人,岛国人,老子和你们没完!” 卷三第151章 女生宿舍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里。 张震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旁的林诗瑶依旧在沉睡。 他轻轻亲了一下俏丽的脸颊。 惹得林诗瑶轻轻呢喃两声,“臭流氓,不要碰人家。” 今早张震还要去学校看看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和她吃顿饭逛逛街。 所以时间比较紧张,于是不再逗弄林诗瑶,洗漱完毕之后,这才叫醒了她。 “我去学校看妹妹,你继续休息吧,我让人给你安排早餐。” 林诗瑶抬起胳膊,勾住他脖颈娇嗔道,“你以为人家这么清闲,今天我得早去公司,还有这些钻石也得交给宝美。” 张震这才想起那枚昨天上拍的粉钻。 急忙拿出交给她,“这枚可是出名了,一定卖个好价钱。” 林诗瑶把玩着钻石微嗔道,“哼,你眼里只剩下钱了......” 就在张震要出门之际,林诗瑶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喊住了张震。 “阿震,一大早谭佳林和一个古董协会的会长就去公司了,指名道姓要见你。” 张震可不想为了外人耽误自己和妹妹团聚,捯饬着衣服说道。 “你不是去公司么,先应付着,问清楚他们要干嘛再说,哎,中午要不要和我妹妹一起吃饭?” 林诗瑶倒是挺喜欢二丫,可二丫不喜欢她,尤其是洛雪梅,二人看她的眼神中总是充满了警惕之色。 林诗瑶道,“还是算了,我,我还挺疼呢,走路不方便,公司是不得不去啊,吃饭就改天吧。” 昨天两辆吉斯轿车都和警车飚过车,张震不想惹麻烦,所以也没开车,只身一人走出了酒店大门。 打了一辆停在门口拉客的出租。 张震坐在后排,高声道,“香江大学。” 出租车司机惊呼道,“要过海的啊,隧道钱单算哈!” 啪,张震拍过去一张红牛,开始闭目养神。 平时出门都是众星捧月一般,虽然气派,但是感觉一点自由都没有。 今天这种久违的自在感,真的很不错,无拘无束,也不用拿架子,真舒坦。 不知过了多久,他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司机叫醒他的时候,已经到了香江大学门口。 红砖砌的外墙上挂着的几个大字,门外的花园里还有二三年轻人在拍照。 张震感叹道,“雅是雅了,可不如京大的水泥大门气派。” 他在门口问了物理系的位置,进门直奔而去。 女生宿舍内一片欢声笑语。 几个妙龄少女坐在床上,白嫩小腿搭在床沿随意地摆动,正在吃水果、零食聊私密话。 如果张震在此,肯定能认出,其中一个女生竟然是昨晚上那个啤酒妹小敏。 她竟然也是香江大学的学生,还和洛雪梅在一个宿舍。 此时一个少女羞答答问道,“哎,你们都和男朋友好过么?” 虽说她没明着说,但女生们都明白什么意思。 顿时响起一阵笑骂声。 有腼腆的女孩,更是脸儿通红,装作没听到。 一个高挑女孩道,“死三八,这种话你也问,不害臊。” 那个女生道,“人家就问问什么感觉嘛,哎,佳珍,你肯定做过,说说嘛!” 几个比较泼辣的跟着起哄,那个小敏更是逼着那位女同学说说。 佳珍无奈撇嘴道,“什么好说的嘛,就是疼呗。” “怎么会疼?”先前女生好奇道。 众人也都聚精会神的看了过去。 就连躲在角落里的洛雪梅都羞答答地看了过去。 佳珍拿起一只香蕉,穿过了手指缝,没好气道,“这样,能不疼吗?” “啊,好恶心!” “吓死人啦!” 女生们惊叫一声,哈哈笑着四散而逃。 洛雪梅脸儿红红的刚刚剥开一枚果肉晶莹的荔枝。 大门被推开了,随着一阵香风,身穿黑白相间校服的二丫走了进来。 洛雪梅笑着把荔枝塞进她嘴里,“尝尝可甜呢。” 二丫吃着荔枝含混不清道,“今天没课,咱去逛街!” 洛雪梅道,“刚来没多久,咱们路也不熟,去哪儿逛,还不如在学校好好学习呢。” 那个啤酒妹小敏忽而急忙从床上跳起,“逛街好主意,我认路哎,哎,你们谁去?” 其它女生都没相应。 二丫和小敏硬拉着洛雪梅出门而去。 今天没课校园里显得格外热闹,许多男女学生进进出出,仿佛集市一般。 二丫她们三个女生都是少见的美女,而且特色各有不同,堪称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牡丹芍药自有芬芳。 顿时惹得不少同学路人争相瞩目。 弄得三人都有点害臊了。 她们加快脚步向外走着,二丫忽而问道,“刚才你们在宿舍做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 洛雪梅愣了一下,急忙摇头,“没,没什么呢!” 小敏却捂嘴笑道,“怕什么,都是女孩子,刚才呀......” 等她说完之后,二丫也窘得脸儿通红,洛雪梅更是臊的无地自容,伸手就去挠她软肋。 “你真三八,在宿舍也就罢了,从校园里你还敢说!” 小敏笑道,“怕什么,我们初中都有过这方面教育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没经历过,也没体验过,现在了解一下也不是坏事嘛,省的以后没心理准备。” 洛雪梅却羞得抬不起头,心里忽而出现了张震的样子。 二丫却道,“你们是真开放,我们高中学生理卫生,说到这方面也只是几行字而已,还模模糊糊的。” 恰在此时,二个油头粉面,打扮得体的男生挡住了她们去路。 一个男生嬉笑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咱们学校本年度三朵校花,你们去哪儿,要不要白马王子护送?” 小敏冷笑道,“还白马王子?别往王子脸上抹黑了,边去。” 另一个男生道,“我们是配不上白马王子这个称呼,可你们出去玩要挤公车么,我们开车顺道送一下总可以吧。” 小敏扭头看向二丫她们,“咱们是在岛上逛,还是去那边?” 二丫她们没主意,连忙摇头。 小敏笑道,“那就让他们送咱们去对面,我想去大仙庙许个愿,那边可热闹呢,你们肯定喜欢。” 两个男生立刻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一行人向停车场走去。 恰在此时,张震也来到了宿舍,宿管自然不让他上去,只允许打电话找人。 张震无奈拿起桌上电话拨打了二丫宿舍,同学说去找朋友玩了。 在这学校里二丫最熟的就是洛雪梅,张震立刻又打了洛雪梅的电话,结果被告知三个女生已经去逛街了,而且刚下楼。 张震这个郁闷,急忙顺着路找了下去。 一路上凡是遇到人都要问一句仨人的行踪。 幸好一个女生指着停车场道,“她们啊,跟着两个男生过海去了......” 卷三第152章 三女被困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在张震心头。 他急忙谢过那个女同学,向着停车场狂奔而去。 然而到了地方,哪里还有二丫她们的踪影? 他急忙出校门,打了个出租,上车后直接拍金牛,包了这辆车,让司机直奔最近的过海隧道。 ...... 现在虽说只是上午,但大仙庙一带,依旧热闹非凡。 二丫和洛雪梅顿时被街边各种小吃、工艺品吸引住了,纷纷掏钱购买。 小敏却催着她们,“哎,先去许愿嘛,回头我请你们吃个够。” 二丫皱眉道,“你年轻轻的怎么这么迷信,什么烧香许愿的,这都是老人才干的事。” 小敏噘嘴道,“哎呀,我们这里的大仙庙可灵了,你们就陪我去嘛。” 洛雪梅拉了二丫衣襟一下,“咱们出来一趟不容易,还是先陪着小敏办正事,回头再玩。” 二丫道,“好嘛,好嘛,走,哎小敏,你能说说许什么愿吗?” 小敏脸儿忽然红了,轻声呢喃道,“我,我遇到一个大英雄,我想许愿再见到他一次,就一次,我,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洛雪梅捂嘴轻笑道,“小敏,看来是一见钟情呀,快点给我们说说,是什么样的大英雄?” 二丫也挠着小敏软肋道,“说,快说,要不然我们不跟你去了......” 两个男生坐在车上,看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嬉笑打闹,不由得都眼睛红了。 瘦男生道,“一会儿中午了,咱们带她们去三哥店里吃蛇羹。” 胖男生道,“吃蛇羹好贵,我看随便找个茶餐厅就行了,反正她们对咱们没感觉,干嘛投入这么多。” 瘦男生嘴角翘起坏笑道,“你懂什么,一会儿咱们在蛇馆要个包厢,多灌她们喝几杯。” 胖男生恍然道,“你打算,灌醉她们揩油?” 瘦男生拿出一包药粉道,“看你那点出息,吃饭的时候,趁她们不注意,把这东西放进杯里。” 胖男生惊呼道,“你,你打算,下迷药,这,这违法的啊,我,我不敢!” 瘦男生抬手就给了同伴一个耳光,目光凶狠地说道,“让你放,你就放,要是敢不听话,你毕业后就去打工吧,我家的公司不要你。” 胖男生捂着脸道,“她们醒了,报警怎么办?咱们两个都得坐牢。” 瘦男生把药粉硬塞给他,从手盒里拿出一部掌中宝摄像机。 这货淫笑着说道,“一会儿我先来,你拍摄,等我过够瘾就换你。 等她们醒了,让她们看录像,她们要是敢报警这带子就复制几百份,发给学校里的师生看。” 胖男生眼中露出贪婪之色,“那她们肯定不敢报警咯,我,我选那个大陆妹,行不?” 瘦男生笑道,“行,行,你先挑,我给你说,这次成了以后,她们就得听咱们的了。 让她们干什么都行,就是接客也不敢反对。” 胖男生眼中露出几分不舍,旋即又被贪婪之色占据,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药粉。 这货忽而问道,“用量是多少啊,我听说这东西不能吃多了。” 瘦男生狠狠啐道,“越多药劲越大,你只管放就行,出了事我兜着。” 一个多小时之后,满身烟火气的三个姑娘这才逛出来。 胖男生急忙开车门迎了上去。 “中午了,走吃饭去。” 小敏却当着二丫她们道,“我们刚才吃过好多小吃啦,怎么还吃得下去,改天吧,就这样谢谢你们。” 胖男生有点拙嘴笨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瘦男生从车里出来,故意装着一副苦相可怜巴巴道。 “你们是吃饱了,害得我们当了半天车夫,还饿着肚子呢,怎么赏脸也得陪我们吃点吧。” 三个女生一阵面面相觑。 瘦男生和胖男生配合着装可怜,又是同学之间要给面子等各种理由。 三个女生被缠的无奈,只好勉强答应跟着吃顿饭。 车子发动起来,两个男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路狂奔,来到了一家郊区的蛇馆门外。 洛雪梅看到招牌上呲牙吐信的眼镜蛇,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天啊,蛇!” 另外两个女生也打了退堂鼓。 “哎啊,我可不敢吃这个。” “进了这家店,我会做噩梦的,咱们走吧,不是不给你们面子,这,这实在是害怕!” 瘦男生急忙拦住她们,“别啊,来都来了,我打电话都预定过了,不吃也得花钱,还丢面子,咱们大不了不要蛇肉。” 胖子也道,“对啊,他们炖的牛杂很好吃的。” 一番软磨硬泡,最后仨个女生只好答应进去坐一下,但绝对不吃任何东西。 一行人进门,立刻迎来一个大妈,满脸堆笑地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瘦男生让胖子帮忙倒水倒茶,自己溜达出来说是点菜。 然而他根本没下楼,而是来到了二楼一个挂着办公室牌子的房间。 敲门进去后,房间内烟雾缭绕,八、九个人分成两桌正在搓麻将,喷云吐雾的好似澡堂子。 瘦男生对一个中年黑脸男子道,“三哥,今天我可是弄了三个好货色。” 三哥头都不抬冷笑道,“什么货色啊,别再又是那些烂货。” 瘦男生抿嘴笑道,“我们学校的校花,三个美貌如花,可能还是雏呢。” 三哥立刻来了兴趣,抬起头来道,“你小子可别骗我,你知道后果。” 瘦男生陪笑道,“难能啊,我要是骗您,今天就不得好死。” 三哥笑道,“行,先给她们下上药,一会儿晕了,我带着哥几个去验货。” 这时候角落里一个双手都打着石膏的男子瓮声瓮气道,“你们他妈的都能动,我呢,我连手都抬不起来。” 顿时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三哥抹着眼泪道,“没事,今儿照顾你,不是三个妞吗,你先去挑一个,回头让你随便弄,手不能弄,别处你也废了?” 石膏男大喜,“我先去门缝里看看,哎,你小子快点,别浪费时间,老子等不及了!” 瘦男生唯唯诺诺地出门,回到了房间。 “菜都点好了,咱们先喝两杯哈。” 说着冲着胖子使眼色,让他倒酒。 然而这次,三个女生坚决不喝一滴酒。 瘦男生一拍脑门,“不喝,就不喝,可乐、雪碧、冰水,总能喝吧?” 说着冲胖男生直使眼色。 胖男生急忙出门,好一会儿端来了一托盘各种饮料。 三个女生也是渴了,一人小心翼翼地拿了瓶矿泉水。 瘦男生立刻殷勤地帮忙拧开了盖子。 小敏拿起矿泉水凑到嘴边道,“哎,你们快点吃饭,吃完了好走,我们可等不及你们喝酒。” 见到三人几乎都喝了水,瘦男生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上菜,马上上菜咯!” 卷三第153章 我要一炮三响 张震在出租车上心急如焚,先给林诗瑶打了个电话说了情况,然后让出租车沿着大街小巷四处搜索。 忽而一辆车从另一条路上疾驰而过,张震眼力极好,立刻就看到了车厢里坐着的三个女生。 他立刻大吼道,“就是那辆车,给我追上去,别停他!” 司机委屈道,“大哥,那边是逆行,你打算让我扣驾照啊!” 张震也不废话,摸出一大把金牛扔向了驾驶室。 司机眼睛一亮,还是摇头,“这,这也刚够罚款的。” 吱嘎一声响,司机猛然回头,只见张震手中拿着一粒玉米粒大小的晶块在车玻璃上划过。 那块玻璃已经留下了清晰的划痕,这货条件反射地大叫道,“我的玻璃,你,你干嘛?” 亮光一闪,张震将那个晶体扔了过去,“追上那辆车,这是你的了!” 司机从仪表盘上拿起那东西,顿时眼睛红了,“我天啊,钻石啊,坐稳,到天边我也追上他。” 油门一脚踩到底,猛打方向盘,司机直接快车道掉头,不要命似的追了上去。 只可惜那辆车再次转弯失去了踪迹。 二人在小街小巷中拼命寻找一番,终于在一家餐馆门口见到了那辆车。 张震让出租车等着,下车直奔餐馆。 “老板您找人还是吃饭啊?”中年女子迎上来招呼。 张震摸出几张金牛拍在她面前,“刚才那辆车里的人呢,告诉我,钱都是你的。” 中年女子见这么多钱,眼睛一亮,可却没有接,而是茫然摇头道。 “哎呀,我要是知道多好啊,这么多钱都是我的了,可,可我忙着招呼客人呢,根本没主意啊,要不你去别处找找?” 张震冷冷一笑,“好,我要吃饭,给我捡好地上,钱不够再说。” 说着就往蛇馆里走。 那女伸手阻拦,“对不住了,今天不营业,你去别处......” 不等她说完,张震冷笑道,“刚才还说招呼客人,这会儿就不营业了,怕我给不起钱? 老子高兴了,把你这小店都买下,让开!” 女人还想死命拦着,却发现眼前年轻人仿佛游鱼似的一闪身,竟然从自己身边过去了,直奔二楼楼梯。 “哎啊,拦住他啊,有人硬闯,三哥,快点来啊,来人啊,拦着那小子。” 张震还没到楼梯口,吧台后面蹿出两个男服务员,手拿酒瓶就抡了过来。 砰砰两声响,酒瓶碎裂,玻璃碴迸溅,两个男服务员姿势扭曲,倒在地上。 而张震已经踏上了楼梯。 身后的女人还在杀猪似的大叫,几个身穿厨师服的家伙冲出来,手拿菜刀向张震背后猛冲而去。 此刻张震也没心思和他们磨叽,猛然转身,一掌劈在最前面那人胸口。 一掌断山岳,直取中宫,八极拳的精义所在。 乘船的时候,霍家二老悉心教导,此刻终于被张震用上了。 被打的这货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像是一只麻包被人扔了出去。 他背后好几个拼命爬楼的家伙,不幸被砸中,瞬间楼梯上满是滚地葫芦。 那个女人也被撞到,被随后而来的人压在了最下面,成了叠罗汉。 那些菜刀丁零当啷落了一地。 张震脚尖一挑,飞起一把菜刀,被他抓在手中,疾步跑上二楼。 此刻包间之中,三个女生已经昏昏欲睡,一个个像是大棉桃抬不起头来。 她们也意识到了被人下了药。 小敏强打着精神,怒吼道,“送我们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要不然,要不然,你们死定了。” 瘦男生嘴角露出淫笑,“晚了,你们踏进这里第一步,就注定了命运。 一会儿几个大哥来让你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爽到家,还会给你们拍下最珍贵的一幕。 你们要是敢声张,这些录像就会传播得到处都是,哈哈哈。” 三个女生满脸惊恐,心中更是后悔得要死。 但此刻她们就连自杀的机会都没了。 哐啷一声大门被人推开,三个和几个浑身纹身的家伙冲进门来。 见到女生们如此清纯可爱,三个顿时眼珠子都绿了。 他大叫道,“架起摄像机,多几个机位,录音也弄最高清的,今儿老子要来个一炮三响哈哈!” 那个胖男生忽而叫道,“你,你干什么,说好的不是咱们两个的吗,你叫这么多人来干嘛?” 瘦男生抬手就抽了他一个老电,怒骂道。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敢跟三哥抢妹子,滚一边去,一会儿给你点汤喝。” 瘦男生说着冲三哥一阵点头哈腰。 三哥扯开自己的t恤,露出一身腱子肉,又急三火四地解着裤腰带。 “你们都别急,都有份哈哈,轮流来别打架,还有,爱惜着点,这几个一看就是处!” 剩下几个人忙着架摄像机,还有人拿出只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小玩具。 三个女生看着这群人渣,绝望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她们在心中不停地祈祷,那个人快点来吧,要不然我不要再活着了!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乱叫,紧接着那个双手打着石膏的光头闯进门来大叫道。 “不好了,外面有人硬闯,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三哥脸色一变,“不是条子吧?光头你可说过,你堂哥保我们不出事!” 光头叫道,“不是,肯定不是,像是黑吃黑。” 三哥眼中露出狠厉之色,猛然从门后抽出一把长砍刀,大吼道。 “兄弟们,黑吃黑谁怕谁,给我上,出了人命我担着。” 这些家伙纷纷拿起砍刀,有人还忙着用毛巾将刀柄缠在腕子上。 嘭一声巨响,房门在此刻被人一脚踹开。 房间内众人表情各异。 有人惊恐,有人兴奋,有人正往远处躲。 三个女生也看到来人,顿时露出了既担心又安心的表情。 光头看清来人,杀猪似的大吼道,“就是他,我胳膊就是他废的。” 三哥发现来者就一人,顿时怪叫一声,“就一个,给我上,照死里弄,弄死了我担着。” 一群人渣嗷嗷叫着抡起砍刀向门口冲去。 张震站在门口看清里面情况,当看到二丫和雪梅那昏昏沉沉副样子,顿时心如刀绞。 幸亏没来晚,要不然得内疚一辈子。 瞬间他满腔愤怒,都转移到了面前几人身上。 也不等对方冲到面前,他像是一头猎豹,迅猛无比地扑了上去。 卷三第154章 泼辣小妞 室内拍摄专用的钨丝灯光照耀下,刀光闪烁,鲜血迸溅,惨叫连连。 顷刻间,地上一滩滩血泊之中,倒着十几个捂着裤裆惨叫痉挛的人。 而张震却毫发无损地站在房间正中。 他含怒出手,恨极了这些人渣的下流手段,所以刀刀直奔他们的命根子。 就连胖瘦两个学生也没放过。 他心里有数,按照刚才的力道,这些人一个不落的都已经进宫了。 噹啷一声,菜刀扔在桌上,张震急忙来到三女面前。 她们都已经趴在桌上睡得直流口水。 张震试了试脉搏,发现她们没有大碍。 急忙取出银针每人百会、印堂,上扎了一针,让她们暂时能清醒点。 正在施针,手机响了。 接起后是林诗瑶来电,“阿震,我已经联系了警方,他们立刻出动,你要保持电话畅通。” 张震简单说了一下当前情况。 林诗瑶一听伤了这么多人,顿时皱起了眉头,焦急道,“我,我这就联系律师,你一定留好了被迫防卫的证据。” 张震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拍摄的摄像机,点了点头,这才挂了电话。 这现场,加上三个女生口供,和录像带,这些家伙百口莫辩,死不足惜。 “哥!” “震哥!” “大英雄,真的是你,我许的愿实现了......” 张震表情严肃道,“事情经过,你们仨个再对对,一会儿警方询问的时候,千万别出错。” 三个丫头看着满地鲜血,意识到了事情危机,立刻开始小声对口供。 张震顺手关了摄像、录音,扭头看着那个三哥,抬脚踩在他小腹上,微微用力。 这货一声声惨叫不停,大叫救命。 张震清咳道,“不想死,就交代,你们以前都干过什么缺德事。” 说罢脚上又加了一点力气。 三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踩烂了,一股股剧痛难以忍受,急忙求饶说出以前的一些事。 张震微微点头,跑进了隔壁办公室,果真从暗格之中翻出了数不清的录像带。 看来这些家伙用这种办法没少祸害人。 他找个桌布,将录像带兜好,刚要回去,忽而发现暗格之中还放着一枚白如凝脂的玉佩。 这玉佩四周浅雕着云龙纹,正中空白处镂刻了两个字,竟然是——忠武! 张震眉头一皱,将玉佩揣在兜里,这才出了门。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接通之后传出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 “请问是张先生吗,我是东区督查安娜......” 十几分钟后,一阵阵警笛呼啸而过,餐馆楼下停满了各种警车和救护车。 一对对警员、医护人员忙碌得如同过江之鲫。 ...... 警局办公室内,英姿飒爽的女警,玩味地看着张震,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胡乱出刀,刀刀命中要害,谁能信这是巧合?谁能信,你只是无意识地反抗?” 张震抹着下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能说的我都说了,你再有问题直接问律师就行了。 我现在好害怕,要去医院看心理医生。” 女督查安娜轻啐一口,凤眼圆睁怒道。 “你少装可怜,你的心理素质首屈一指,伤了那么多人,心率都没超过六十,你肯定还干过更凶残的案子。” 张震一翻白眼珠,闭口不答。 这时候外面警员报告,两位林家的御用大律师来到。 安娜气得一跺脚,摆手让张震离开。 张震迈着四方步,溜达出了办公室,仿佛闲庭信步一般。 不一会儿一个女警员来到,神色紧张地说道,“报告督查,已经给女生做了尿检,在残留的饮料中也发现了致幻药物。” 安娜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安排一队人,给我盯紧了那个姓张的。” 女警员惊诧道,“督查,现在所有证据都表明了,那人属于制止犯罪中的被迫防卫,我们没法告他呀。 再说他做的事多解气啊,把坏人都收拾了,为了那些可怜女人报了仇,咱们干嘛针对他?” 安娜冷笑道,“你见过普通人面对十把砍刀毫发无损,还刀刀命中要害的么,我怀疑这人不是个连环杀手,就是一个特工。 现在必须严格监视他,他很有可能还要作案,不要以为她为了女人出气,就放松警惕,这是命令立即执行。” 女警员无奈只好敬礼离开。 外面张震和两位律师一起办了手续,然后直奔附近的医院去接三个女生。 见到二丫她们的时候,这傻丫头们还没彻底清醒,都挂着吊瓶输液呢。 张震过去一把扯掉输液管。 “走,跟我回去!” 林家派来的房车之中,张震满脸怒色地看着三个女生。 “我说过多少次,在外面不要轻信任何人,你们怎么就是不听,这次要不是运气好找到你们,下半辈子你们就完了!” 二丫耷拉着脑袋羞愧说道,“哥,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好好学习,没事绝对不出校门。” 洛雪梅也赧然道,“震哥,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别生气了好吗!” 唯独小敏,此刻满脸的兴奋,“大英雄,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你还是我同学的哥哥,嘻嘻,太好了!” 张震没好气道,“好个屁,我这就送你回家,让你哥好好管着你,昨晚上刚出事,今天又弄这一出,惹事精啊你!” 小敏嘟起了嘴,“哼,我哥可管不了我,那天我们打赌他输了,以后我说了算。” 张震扭过头去不再搭理这个傻丫头。 在房车辆行驶而过之后,两辆普通轿车一前一后紧紧跟随在后面,仿佛跗骨之蛆一般。 张震也不知道被跟踪了,先将小敏送到了半山,摸出电话拨打了赵文深的号码。 说完情况后,赵文深立刻开车前来接妹妹。 谁承想,这个小敏根本不下车,非说是要和同学一起吃晚饭。 赵文深问清楚今天发生的事,也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可他对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拜托张震随后送她回学校。 张震看了小敏一眼,心里暗道,谁家要是摊上这么个闺女,真是祖坟冒黑烟了。 二丫拉着哥哥胳膊道,“人家以后都听你的啦,咱们去吃饭吧,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洛雪梅也投来灼灼的目光,美眸中春水荡漾。 张震叹息一声道,“想吃什么随便点!” 第一个发声的竟然是小敏,“我要吃牛杂,臭肠,涮鱼蛋......” 卷三第155章 震哥爱我 张震不由得一阵头疼,“我说赵小姐,今天是我和妹妹久别重逢的日子,就不招待你了哈,我先送你回学校!” 小敏冷哼道,“小气,人家也不姓赵啊!” 张震纳闷道,“赵文深不是你亲哥吗,你怎么不和他一个姓?” 小敏撇嘴道,“我乐意,你记好了,我叫沈小敏,不是赵小敏,你不用送我去学校了,让我从这下车就行!” 张震这才想起来,林诗瑶说过,赵文深的家庭背景非常复杂。 怪不得兄妹二人不一个姓。 张震敲了敲隔板,想让司机停车。 转念一想,救人就到家送佛送到西,今天救了这丫头,别再让她半路出什么幺蛾子了,还是一起吃顿饭送回学校的好。 司机打开隔板,张震临时改了主意,让他找家像样的酒店。 沈小敏歪头看着张震,“哎,你不让我下车了?” 张震尬笑道,“这么晚了,让你饿肚子不好吧,就一起吃吧。” 沈小敏露出梨涡笑得很甜,“嘻嘻,我就知道,大英雄不舍得我一个人回去,你就是我的大英雄。” 张震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 二丫挪到他身边,低声道,“哥,你不生气了吧?” 张震把头扭到另一边,不想说话。 吃饭的这家酒店,就是个高档酒楼,主营海鲜也没什么特色招牌菜。 不过三个女孩吃得却很开心,原因不是在菜品,而是和谁一起吃。 三人像是走马灯似的没话找话,弄得张震哭笑不得。 “哥,这才六点,吃完饭你带我们去哪儿玩呀!”二丫嘴里吃着还不停地唠叨。 幸好此时电话响了,张震让她们先吃着,自己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林诗瑶的声音传来,“阿震,没事了吧?” 张震笑道,“有你家的大律师,还能有什么事,我打算回头给两个丫头雇个保镖,省得她们再出事。” 林诗瑶道,“是我疏忽了,回头我安排好,以后保证再也不会出这种事。” 张震道,“见了妹妹,我也就放心了,明天打算去辰龙岛看看,再过两天就回京城。” 林诗瑶惊呼道,“你还能再待三天啊,为什么不多住几天!” 说着语气里充满了幽怨。 张震柔声道,“开学了,我再不回去不像话,再说家里还有一堆事呢,这样,我多陪你几天好不好?” 林诗瑶轻声呢喃道,“你要陪我在辰龙岛待几天,上面的房子建好了......” 张震也觉得刚和林诗瑶那啥了,现在就走有点过意不去,怎么也得过了磨合期啊! 于是立刻就答应下来,去辰龙岛玩几天。 挂了电话回去的时候,二丫又缠磨张震,让他带着出去玩。 一旁洛雪梅和沈小敏也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张震无奈只好答应过会儿带她们去看电影。 这顿平平淡淡的晚饭吃完,张震叫服务员来结账,服务员却告诉他这顿饭老板让免单了。 张震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名片,上面写着总经理的名字——咸淡!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咸总的产业。 张震收下名片,随口客气几句,也没问这位咸总在不在,带着妹子们直奔影院而去。 今天正好是布鲁斯威利斯主演的好莱坞大片《虎胆龙威》上映,各大影院几乎爆满。 保镖排队去买票,散座已经爆满,只好买了两个情侣小包厢的票。 一个包厢两人,正好四个人看。 可这下有点犯难了,三个女孩,谁和张震一起? 二丫手疾眼快,抢了一张票,拉着沈小敏向影院里走去,扭头还冲着洛雪梅挤了挤眼睛。 洛雪梅羞得俏脸通红,但还是扭扭捏捏接过了票,轻声道,“震哥,快开场了啊!” 张震无奈,只好让保镖准备了一些水果饮料,带着洛雪梅进了场。 这些包厢都是特殊处理过的,全部都在影院最后排。 非常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双人沙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影院里灯光一黑下来,这与世隔绝的空间就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许多年轻男女,都爱买这种票,因为一部电影最短也有九十多分钟,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们做任何事了。 此刻灯光刚刚暗下来,荧幕上正在播放宣传片。 张震钻进了包厢,靠在沙发一头坐下。 洛雪梅才羞羞答答地进来,立刻蜷缩在另外一边,甚至都不敢看张震。 回想过往,这是他们两个自从相识以来,第一次从如此私密的空间里单独相处。 不用任何言语,一股暧昧从这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忽而在电影背景音中传过来一阵阵女子的轻轻呻吟。 这时候张震才发现,两个包厢只是隔了一层布帘。 而隔壁包厢的帘子没完全拉上,正好能从他的位置上看到那边,一对年轻男女,正在粘糊。 这声音也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洛雪梅正想找话题和张震说几句心里话,却发现他在向那边看。 她也顺着看了过去,顿时臊了个大红脸,轻轻拉住张震道。 “震哥,电影要开始了!” 张震尬笑一声,这才看向大屏幕。 而这时候,旁边包厢内的声音更大了,还夹带着几句男女之间的调笑。 洛雪梅也听了个清楚,幸好此刻黑漆漆一片,否则她真能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恰在此时洛雪梅发现左侧隔壁的帘子也露出了缝隙,一男一女正搂着忙活的忘乎所以,一阵阵浅吟低唱清晰的传了过来。 张震也发现了这边的秘密,尬笑道,“看电影吧,一会儿音乐大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洛雪梅轻轻嗯了一声,向这边凑了凑,似乎想要离开那边,却与张震离得更近了。 此刻甚至二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洛雪梅突然道,“震哥,谢谢你!” 张震目光盯着银幕,虽说这电影上一世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但依然装着很投入的样子,甚至自动忽略了她的声音。 洛雪梅又凑近了一些,轻声道,“震哥,今天我要是真被坏人欺负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不疼我了?” 张震无奈扭头嗔道,“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再说你是我妹,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疼你爱护你。” 也许是今天的药剂还没完全下去,洛雪梅听了这话,忽而嘤咛一声,靠在了张震肩头。 “震哥,你真好,我一辈子也不想和你分开。” 张震感觉到对方俏脸滚烫,身体微微颤抖,心头不由得一阵发热。 反手搂住了那柔软的腰肢,轻轻在她耳边道,“你说了这话,可别后悔!” 洛雪梅鼓起勇气仰着俏脸道,“不,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微弱的灯光下,她那清纯的小脸儿更加可爱,张震一时把持不住,轻轻勾住了她细腻下颌,刚要吻了上去。 身旁的帘子忽然被人撩开,沈小敏的声音传来,“哎,你们还有香蕉么......” 卷三第156章 花蕾凋谢 洛雪梅又羞又惊,捂着通红的脸儿跑出了包厢,来到二丫那边。 任凭二丫怎么问,就是低头不语。 张震包厢那边,沈小敏大大方方坐在了刚才雪梅的位子上。 “大英雄,你刚才对洛雪梅做什么了?” 张震扭头看向银幕,当做什么没人。 沈小敏继续穷追不舍地问,“哎,你和她是情侣么?” 张震没好气道,“你是来看电影的还是来耍贫嘴的?” 沈小敏捂嘴笑道,“我就是想打听一下大英雄的事情嘛,将来也好给别人吹牛。” 张震正色道,“你都是大学生了,成熟一点好不好?” 沈小敏一愣,旋即强装欢笑道,“我家里人都不管,要你管我?” 张震哂笑一声,“怪我多嘴,你就继续作。” 沈小敏幽怨十足地说道,“你有几十年时间,当然是想平平安安的度过,可别人只剩下了一年。 自然是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活得更精彩,更有意义,才不枉活一回。” 张震一愣,扭头看向那张黑暗中却依旧靓丽的俏脸。 “你刚才说什么?” 沈小敏仰头看着天花板道,“我得了线粒体白血病,可能还有一年,怎么不像吗,我几年前开始每天吃药,恶心得不行。 我就想能痛痛快快的过一年,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自己结束自己。” 张震出手如电,捏住了她寸关尺,渡过一丝内力,果真发现这丫头体内荣卫二气虚弱异常。 而且按照他的经验,根本找不到原因,只是觉得这具美丽的驱体内充满了死气。 看来她这话所言非虚。 张震神采也暗淡下来,轻声道,“你这种病,也未必没有别的办法,现代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也许明天就有特效药了呢。” 其实张震心里有数,在他重生的那个年代,这种病都属于绝症。 每天大量服药才能维持生命,而且还要应付各种并发症,非常麻烦。 现在如此说,只不过是安慰这个可怜的小丫头罢了。 沈小敏却道,“别松手,就这样抓着,张震,我喜欢你,你能多陪我一秒钟,我就能幸福一秒。” 她只有一年生命,所以根本就不会去在意世俗的看法,反而会更加直接热烈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张震尬笑道,“你要是正经点,也许我能帮你多活几年。” 他想到了了然和道德洞玄真经。 如果让这丫头修炼的话,虽说不一定能治好了病,但是强身健体减少并发症的痛苦还是做得到的。 沈小敏却只当是他在宽慰自己,缓缓起身,顺势依偎在他怀中。 呼吸急促道,“刚才我偷看到隔壁他们在亲热,张震,我今年十八了,可从小被家里管着,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拉过。 怕是我死的那天,还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呢,你,你亲我一下好么,就当是施舍。” 张震不理这一茬,拿出一根银针在她眼前晃晃,认真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沈小敏心如鹿撞,呼吸更加急促,呢喃道,“记得,那天我受伤,就是你用这东西治好的,你是个好医生,可,你治不好我的病。” 说着生涩的亲吻起张震的下颌。 张震捏住她下巴,离远一点道,“你脑震荡,我都轻而易举治好,现在这病,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让我给你治呢?” 沈小敏腻腻地说道,“现在就我们两个,我什么都不想,就想和你像他们那样,我要尝尝那种滋味。” 任何人都有伤春悲秋之情,张震也不例外。 看着一朵即将盛开的花蕊就要香消玉陨,谁都会生出怜悯之意,想要伸手去挽救一下,尽可能地留住这人间的美好。 张震出于这种心理,想要尽可能的让沈小敏多活一段时间。 他出手点了沈小敏的穴道。 正在意乱情迷的小丫头,忽而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不动了。 张震在她耳边严肃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么就听我的吩咐,从今天起开始练功。 等过完年我来检查你的进度,如果你有所成就的话,我就答应你。” 沈小敏虽说身体没法乱动,可是能听得清楚,同时还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和强烈的心跳。 不由得感觉像是坐上了云霄飞车,脑袋都晕乎乎的。 张震说完,这才解开了她的穴道,“不许再乱来了,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另一边,洛雪梅如坐针毡一般,扭来扭去的,浑身别扭。 二丫不耐烦道,“哎,安排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好好珍惜,跑我这边来干嘛了,那个沈小敏呢?” 洛雪梅此刻才恍然,“啊,她,她可能在震哥那边呢!” 二丫气的猛然站起,“你啊,你啊,说你什么好,竟然把我哥让给外人了。” 张震刚刚将入门的口诀教授完,帘子再度被人拉开,二丫的声音如同晴空霹雳。 “哥,你,竟然给雪梅戴绿帽子,气死我了,你和她今天才认识哎!” 张震瞪眼道,“瞎扯什么,给我坐下。” 二丫这才发现,哥哥和沈小敏只是在聊天说话,顿时脸有些红了。 坐在旁边道,“哥,别生气哈,我是替你们着急。” 张震正色道,“你们是同学,你关心过小敏么?” 二丫尬笑道,“我和她不是一个系,她和雪梅是室友。” 张震长叹道,“她得了绝症,可能还有一年!” 二丫惊讶地捂上了嘴巴,许久才说道,“小敏,对不起,我,我不该对你态度那么差,以后咱们就是最好的朋友,我会陪你每天开心的。” 沈小敏微微一笑,拉着二丫说道,“没关系,我更想别人拿我当正常人,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前如何,现在就如何好吗,我会舒服一些的!” 二丫紧咬着嘴唇连连点头,只是眼眶里面已经湿润了。 张震道,“你去陪雪梅吧,我有些事要和她说。” 二丫点头离开。 张震神色凝重道,“我说的诀窍和要领你都记住了么?” 沈小敏点头道,“记是记住了,可我根本不知道那些穴位在哪儿,师傅你能指给我么?” 张震没好气道,“去买本中医书,上面介绍的很清楚,现在我给你渡一丝内力过去,你自己慢慢体会气感。 三五天之后我就离开了,你最好是在这几天之内找到气感,等过年之后三关至少打开两关才算合格。” 卷三第157章 核心区域 经过这件事之后清纯妹对大壮的态度可以说是大大的改善,起码对待大壮像普通朋友一样了。 罗蔚蓝说道:“而这个地方的建筑和摆设等等习惯,全是我没见过的那种风俗。还有就是,西川一般,村子里都会养鸡来下蛋和打鸣,几乎每一家都不可或缺,唯独养蛊之人有一个禁忌,就是鸡。 “强者为尊,是桓古不变的大道理!”王晋双目燃起一团火焰,他盘腿而坐,果断取出了灰色封皮的武技秘籍。 不过连着两次大休我都没有见到大白腿,因为她在忙着出国的事,是的,她哥回来给她做过思想功课后还是没用,她还是要去找她妈。 苏婉蓉双眼骤然有光,欣喜不已,却谨慎的掩饰着,生怕太招摇惹弘历不悦。毕竟他还未曾点头允诺。 方琪帮我擦了擦药酒,给我吃了药,让我躺下休息休息,说让李语彤先回学校。 在丹田部位,以橙色的地核元魄之力为首的天狼元魄,开始与淡黑色的重力元魄相斗起来。 她究竟当初是怎么知道菖蒲的那个养尸地的?还是说……她能借尸还魂,永远留在了这个世上,实际上岁数应该已经很大了。 点了点头,林诗儿顿时紧张起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拿出手机打过去。响了很久才有人接,正是佳茵的声音。 无独有偶,其余的各大势力一些长老也纷纷來回禀自家势力的伤亡情况。 凌落雪也知道情况肯定特殊,冷静下来,点点头,含泪笑道:“难怪一个默默无闻的家伙,能进前五呢,原来是你再捣鬼……走,我知道这附近有处山崖,那儿肯定没人”。 可是现在去主殿的武者实在是太多了,其中有不少的大势力人物,先不说主殿里会不会有遗宝,就算是有那么也是僧多粥少,到时候必然免不了一场激战。 不过除了方逸所给的呼吸吐纳的引导术之外,彭斌根本就没有别的功法,修为自然不可能突飞猛进,彭斌慢慢有些不耐烦起来,于是让人四处打听,想找到一本能让自己继续修炼下去的功法。 “勉强用吧,这一百颗你们拿去用。”叶枫点了点头,接着便是将其中的一半,分给了甄豪爽他们。 说着唐宇便是走了进去,此时谷主已经彻底换好了衣服,不过见到唐宇面色却是羞红,有些嗔怪。 “如何了?”在不远处,还有着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当看着那老者严肃的表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到半刻钟的工夫,所有的黑衣修士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过想想也觉得有些正常,首先就是大帝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下他的命,怎么都要回本或者盈利,而百万亿的帝币价值不知凡几。 “这就要靠你了!”黄炳成说道:“你最好先别告诉王槐他身怀灵根这件事儿。然后你再潜移默化的劝王槐接受王家。 托尼微笑着牵住艾琳娜的手掌,向着红地毯走了过去,眼神异常的温柔,但是这个温柔却忽然间闪烁起来了,似乎这个温柔并不能持久。 苏青脱了一身喜袍,自己去净室换了身衣裳。便坐在床边,看着荣硕。 至于李主任会被判什么罪过王槐也就懒得理会了。毕竟冤魂可是被他和宋鑫放出来的。宋鑫因此身亡而他无论是挨枪子儿还是被判终身监禁都是理所应当的。 “啪!”玻璃试管刚刚触碰到黑衣青年周围的黑水煞气,便顷刻间化为齑粉。然而试管中的血液并未随之湮灭。而是顺势穿过黑水煞气,洒落在黑衣青年的身上。 江司长算是品出味道来了,这问题不是出在龙虎山上,而是出在鬼神身上。就算是龙虎山上头有人,可以不能这么折腾。 徐长生几乎是眨眼之间便来到左立面前,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将其提在空中,阴冷地盯着他。 齐明面对众位真传后辈,他不仅没有惧意,反而是主动出手,率先出击了,他一步踏出,身影就消失了。 这种诡异莫测的手段,找不到任何的缘由,抓不住任何的轨迹,甚至石兆元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伤在了什么地方。 吕伯奢生性淳朴,一直当曹操是自家子侄,此时只是慈祥微笑着看着狼吞虎咽的曹操。而他的大儿子吕义却是眼中精芒闪过,死死盯着曹操。 洛青与叶秋虽然不认识,但是从协助……好吧,主要是己方大喊666,坐等大佬带飞与两人愿意和平交流的情况来看,两位对于官方组织起码不排斥。 间桐雪头低下去,沉吟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并拉住及川默的领带,也摇了摇。 那丫头知道自己和跃灵门关系匪浅,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倒也好理解。 “行,没问题,三天之内,我保证连他幼儿园暗恋谁都给你查出来。不过……真不用敲打敲打?”胡琛问了句。 只不过众神之王宙斯没有想到的是,吕布之所以敢这么冒冒失失就拎着界之方天画戟干架,所依靠的除了自己那勉强能够看得过去的实力外,还有这2级强化卡。 柳轩这才一遍擦眼泪,一边起身。看见这位长相俊朗的帅哥哭的如此伤心,堂外的百姓不禁露出同情之色。 司马幽月明白,如果她能治好轩丘鹤,他们当然喜闻乐见,但是如果医治不好,那她就会成为家族的罪人。 众人来到了假山,凉亭坐下,凉亭的两边对着池塘,池塘里各色的鲤鱼听到脚步声并没有惊慌,而是继续悠哉悠哉嬉戏着。 卷三第158章 水中浪漫 原本无物补挡的金光居然只是稍稍抵挡了那刹那,就被白金光芒的筷子刺穿,然后钉在左肩之上,而右边的“火毒”随之而至,同样钉在肩胛之中,那一股炙热的毒辣劲道直接顺着血液散播到四方。 名为欧阳朔的男人打了个激灵,连忙应声,随即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哎别离太远,差不多得了!”福威赶紧阻止杰夫斯继续逃离随时可能发生战斗的战场,他再逃下去,福威就看不清即将展开的星战了。 可是异空间还在波动,说明还在转移中,他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呢。 那罗罗走后,邱铁胆也是进来了,对杨国明抱拳,郑重的就是点了点头。 窗外民众的示威声此起彼伏,会议室内肖峰等一众官员气势逼人,霍思思面色阴冷,双眼死死的盯着肖峰。 既是虞国之请,陆瑾也不能拒绝,思谋一番决定由自己的百人护卫骑队前来与虞国军队军演。 手掌轻轻的抚上了此人的后脑,而后指尖微微用力“噗嗤!”薛宁的五根手指硬生生的刺入到此人的头颅。 虽然不是很在意崔佑天和李植的对话,但纪阳心中还是有些好奇。 师愚山虽然也听说过“岭南九屠”的名头,可是他并不清楚“岭南九屠”究竟是九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他也很有些想不清,这樊胡子如何会跟“岭南九屠”来往的? 或竖大法幢,或隐或显,教策济度人非人等咸登道岸,心不为功。 路怀秋甚至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见那道勾镰瞬间幻化成了一道长长的鞭影,朝着路怀秋直奔而来。 今天轮到他上大夜,明天倒是可以休息,他上大夜照样可以睡觉,只要是没有遇到问题,他就能安心的睡一夜。 等到这头发化为一缕青烟,焦臭气息弥漫开来的时候,周图南张口一吞,就已经将这股青烟给吞入了口中,然后引入到了心湖莲池当中。 上官石懒得再理会孙世林,这典型的就量杞人忧天,这个事情还得吕飞和赵柳蕠说一下。 他明白,这倒不是因为光罩另一端的温度过高——这只是他之前所在的地方气温太低了而已。 此刻这太阳金箭刚刚离手而出,已经陡然射入这个天空使徒的眉心当中。 “哥,您放心,这一块我亲自管着,就是开分店也是按您的要求,同样的管理标准的,那个经营模式是相同的,保证出不了问题!”郭淮觉得今天这顿饭送的真是及时。 听到这里,李修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团有着人形轮廓的黑影。 盐户们眼看着要逼近围成一圈的十几位护卫,忽然听到一声唿哨声,从两边的房屋里冲出四道藏青色的洪流,浩浩荡荡地席卷而来。 所以说现在李梅,只能是在心里深深的后悔,而不能在表面上表现出什么来了。 而且自己跟他的相识也完全只是因为学生会里的安排,并不是王兰馨主动要和他分到一组的。 现在刘凡竟然要将他们赶走,每一次大迁徙都会使许多人丧命,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那样做的。 “我去药王谷要找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可以不用告诉你吧?”郑辰有些不耐烦了。 刘英开始还以为是刘方氏身子不大好了,所以回到靠山村后,她先去了刘栓根家,看刘方氏好好的,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跟刘方氏说了几句话后便去了刘栓柱家。 爷爷操劳一辈子了,现在年纪大了,也该清清闲闲的安享晚年了。 几名修行低的弟子听到第一声兽吼之时便已耳鸣,再来只觉得胸腔翻涌,竟是喉咙一甜,咳出大口鲜血,只是转眼的功夫,已有数人失去意识。 如果他真的在雁门举行一次科举,那些曾支持他的世家、大臣,肯定不会再支持自己。 生的俩儿子跟他们爹是一模一样,刘山梁是经年累月的不回家,刘山田呢,也是经常见不到人影,也不知道成天在外面都干些啥。 可那两个贱人就是个贱胚子,就是天生的贱命,我们好吃好喝的照应着她们,她们不念我们的好也罢了,竟然还祸害我们,趁我跟你大爷不注意,偷了家里的银子,跑了。 秦烟边玩魔方,墨靳晟就在旁边喂她吃东西,这一对恩爱的让路过的人都羡慕不已。 净世白莲外,有一道透明的罩子,将黑水隔开,让唐昊好生羡慕。 秦烟了然,她其实也挺欣赏殷朗,尤其是在跟他接触了之后,觉得人挺不错的,而且跟她也有共同的话题。 瞅见毛大三兄弟的怂样,衙门里的衙役们,不屑地撇了撇嘴,拖着他们三又进了大堂。 只一夜的功夫,梦露已经系统地讲解了一遍。只是罗格仍旧漏记了不少,这才跟斐长青说只弄清楚了七七八八。 这时赫延纯正好看见赫延真扶着夏凡从帐篷里走出来,那件熟悉的皮毛袍子令赫延纯一时恍惚,以为自己敬爱的阿爸又回来了,一失神,手中端着的碗掉在了地上,刚煮好的稞米粥也洒了一地。 卷三第159章 神秘画卷 就在此时,小岛跑来气喘吁吁的报告,“本冢先生,咱们那批瓷器,被人看出来了......” 本冢那张脸瞬间变得铁青。 “石公子,你要不坐回车里吧?你昨天这风寒才刚好,这要是再淋到雨了……”老杨自然也是觉察到了,这便点了点头,开口对石远说了一句。 那两个二阶炼丹师,听到沈越说“没事”,下意识的对视了片刻,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蔡县令听到陆辰的声音在可能离开陆辰紧闭的双眼不由也是一阵叹息。 古三通施展吸功大法的吸字诀见成是非吸到跟前,然后将束缚着自己双手的锁链挣脱抓住成是非的双手。 龙华就显然成为主要的攻击目标,龙华怒吼完之后也动用道具中的一个底牌,瞬间消失了。 “应该可以的吧。”苏沐秋嘴角微微张开,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技能各项数据的大致估算,利用这冰块的厚度、硬度、伤害和自己的攻击对其产生的效果,应该能预测出队伍中其他人的攻击效果。 姜瑜言也醒来了,他必须吃上点东西,好迎接即将到来的“冲突”!不得不说,这个笑面虎对自己是真的够狠的,哪怕是食物,他都是自己随身携带着,与那些难民所吃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隐约看到,在四个佣兵后脚跟的位置,有一个直径在一米左右的圆形的阴影,好像是个很大的井盖。 “你在哪儿看到的?我怎么没看到?”几人扭头看了一圈还是没发现叶修说的那个位置有人。 林霖的内心更加谨慎起来,面对刀妹的进攻,他丝毫不慌,利用自己的e技能勇往直前提供的护盾来抵挡刀妹的伤害。 不知晓开始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饥民盯上由蒲阴运往望都的军粮,沿途几千饥民畏惧于护送兵马的长矛皮甲不敢造次,却只能远远跟着,跟着一路走到望都,聚集于城外。 面沉似水当中,叶天再次挥毫泼墨,写下了自己再次驻留的信息,以图警告鬼子们和汉奸们。 确定了战斗余波不会毁掉酒店,林煌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皇甫皓身上。 面对这样的情况,其他区的主播们自然眼红不已,毕竟是天鱼老台柱,就连初中森零零也比不上现在的开开,这就是人气积累的效果。 不知不觉的,她忽然想起了当初在洛杉矶的时候,苏诚给自己治疗的一幕幕。 就等展览中心大开,然后超维科技便可再一次地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这样么,那倒是蛮不错的。”说着贺郑将手伸向青年,似乎是打算将青年扶起来。 比安葬兄长更加令人忧心的,是如何在燕氏这头庞然大物口中得到一线生机,这远比安葬孙策来的困难。 蝶皇殿从外面看像是一朵洁白的莲花,内部构造却也不是寻常的宫殿布置,而是一片巨大无垠的空间。 台子不见了不说,怎么连鼎都不见了?难不成是在爆炸中被炸毁了? 我连连道谢。没多久就有一辆马车来了,朱楩自是骑马,朱棣为了不招摇过市,也随我一起坐了马车。从大理城到城外苍山,路途倒也不近,只是沿途可见洱海清澈,苍山葱翠,并不觉得单调。 卷三第160章 白眼孤禽 谭佳林双手捧着木盒,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这才放回桌上,轻轻揭开了上面的黄色丝带。 随着花卷展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质地细密的熟宣上大片的飞白,和四个鲜红色钤印两行题跋。 上面写着,贤昭阳涉事五个字,以及最后落款八大山人。 在大片空白之中,张震的目光首先被画面中央的那只水禽所吸引。 它通体黑色,只有一张尖尖的鸟喙和一只大大的白眼,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宛若在冲着世人翻白眼似的。 水禽一足立地,一足悬起,缩颈拱背,白眼向天,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孤愤与不屈。 它的形象洗练,造型夸张,表情奇特,笔法雄健泼辣,笔势朴茂雄伟,墨色淋漓酣畅,整幅画透露出一种雄健简朴之气,反映出孤愤的心境和坚毅的个性。 张震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先细看画本,色泽陈旧,颜色还有些许脱落,在边角处微微有几个虫蛀的痕迹。 再细看上方钤印,分别是“八大山人”“涉笔”“普字堂”“寒云秘笈珍藏之印” 最后一行题跋内容是“是帧笔意洒落高古,曾为海上袁克文所鉴,而复为夏氏奇玩,后世子孙当宝之,可恭为传世范本也。” 张震看完之后陷入了沉思,这幅画和他上一世见到的那件拍品略有不同,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那样? 另外几位此刻已经惊呼连连。 “这是八大山人的孤禽图啊!” “没错,你看这笔力,这意境,还有这宣纸和裱糊的老旧程度,绝对是明朝末年的。” “八大山人,名朱耷,明末清初的著名画家,也是华夏画界的一代宗师,他的作品不可多得啊。” “谭总好运气啊,这种稀世珍品都能让你收到,真是让人羡慕无比。” 朱耷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 明亡后,他削发为僧,住南昌青云谱道院,并自号八大山人。 他的绘画风格独特,花鸟画以水墨写意为主,形象夸张奇特,笔墨凝练沉毅,风格雄奇隽永。 尤其是山水画颇受赞誉,笔致简洁,有静穆之趣,得疏旷之韵。 朱耷通过这幅画,不仅展示了他卓越的绘画技艺,更表达了他对人生的深刻理解和感悟。 总的来说,《孤禽图》是一幅充满艺术魅力和思想深度的作品,它让我们在欣赏绘画的同时,也能感受到作者那孤愤不屈的精神和对人生的独特见解。 它曾在2010年的拍卖会上,以6272万元的天价成交,成为了华夏画坛中的传奇。 大家纷纷吹捧谭总眼力高超,一串串的马屁宛若浊浪排空。 听得张震直皱眉,想先出去透透气再说。 谭总哈哈笑道,“诸位谬赞了,这也是我运气好而已,大家好好欣赏,有喜欢的可以拿回去玩几天,不用客气哈哈!” 忽而他发现张震皱眉不语,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于是轻声说道,“张总,你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不对?” 张震轻声道,“《孤禽图》是朱耷的代表作之一,这幅画以一只白眼向天的水禽为主题,通过夸张的造型和奇特的笔法,表达了作者对命运的抗争和愤世嫉俗的情感。 后来它被民国四公子之一的袁克文收藏过,又辗转到了别的藏家手中。 所以上面有他的《寒云秘笈珍藏之印》还有清末著名收藏家完颜景贤的题跋。” 几个老者凑过来道,“你倒是说说,这幅画的真假啊!” 张震笑道,“收藏这种事,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了,何必在意其真假呢,就算是真的如何,千百年后还不是化作云烟?” 听到这话凡是那天和张震打过交道的人,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现在他们再也不会把他当做孟浪少年看待的,眼前这位可是齐老的高足,肯定有两把刷子的,否则也不会邀请他来此鉴赏古董。 所以此时张震话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可不轻。 这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年轻轻的说话阴阳怪气,齐轩然就这么教学生吗?” 张震一愣,才想起齐轩然是齐老的本名。 只不过他成名之后,几乎没人敢如此直呼其名了,所以张震也对这名字有点陌生。 他看向这个男子,这人四十多岁,相貌斯文,脸皮白净,穿着一身湖蓝色唐装。 忽而张震目光被他腰间的一块白玉佩吸引住了。 今天这位年龄明显没过五十,竟然敢直呼齐老的名字,还明显带着不屑的味道,别人可以不说话,但是张震不能不说话了。 “这位先生,你指责我本人,作为后生晚辈,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当我面指责老师,今儿你要不说个清楚,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冷哼一声,“他本来就叫那个名字,别人凭什么叫不得,他要是真的有本事,也不会教出你这种没礼貌,没眼光的学生,我为什么不能说?” 张震呵呵一笑,“这么说,你自认为,比我们师徒要强很多咯,没关系,咱们就来点真格的咋样?” 那人嘴角露出轻蔑笑意,“来啊,来就来,你打算和我玩什么?” 张震笑道,“今儿是古董聚会,咱们也都是古董行里的,就用古董为题,请在座的长者们为裁判如何?” 谭佳林急忙道,“两位都是我的贵客,何必因为一时口角闹得不愉快呢,我看咱们继续欣赏古董吧,后面还有另外几位带来的珍藏呢!” 张震冲谭佳林拱了拱手,客气说道,“如果是普通争执,我根本不在意,各抒己见嘛。 可他对我老师不尊敬,咱们华夏文化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事师者贵乎礼也,我要是不为老师正名,将来还有脸说自己是华夏人?” 那人更是扬起脸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佳林老兄,你就让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让大家看看,什么叫欺世盗名之徒。”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古董协会的副会长,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古董这东西只看真没趣,咱们不如就让两位比试一下,增加点娱乐气氛嘛。” 谭佳林心里也想看看二人的真实水平,当即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张震和少波老弟来鉴别一下这幅孤禽图的真假吧!” 这时候张震才知道,对面那人叫少波,只是不知道是姓少名波,还是叫这个字号。 副会长再次插话道,“既然有比赛,最好是三场两胜定胜负,我建议咱们再拿两件东西出来。 另外这种事自然少不了彩头啊,你们二位打算用什么当彩头呢?” 少波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小锦盒,轻声说道,“这里面有一枚乾隆御赏鸡血石印章,如果张老弟赢了,这东西就送你。” 谭佳林道,“好吧,那就定下三局两胜,高老和李老一人拿件东西出来,张震你的彩头呢?” 卷三第161章 古画之谜 张震摸了摸身上,还真没带着什么值钱玩意。 摸来摸去忽而摸到了一本硬东西,顿时笑道,“我还是来点俗的吧!” 十四年前的那个七月,留在沪城人心中的可能就是连日阴雨和蒸笼一般的热。 他们二人曾经多次讲道,欲要助永恒真界和轮回世界当中的准圣皇者更进一步,只是听得多了,那等效果便逐渐减弱了。 哈曼找到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扣好安全带,就这么一会,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带着身后那一众原先隶属于御膳房的工作人员浩浩荡荡地往通道走了过去。 毕竟,澹台宗也只是后起之秀而已,相比他堂堂太虚圣子,还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不曾有一丝放在这澹台宗身上。 “知道陈家放弃的灵岛现在怎么样了吗?”易寒第一次打断了伙计,旁敲侧击起来。 如此主神殿,已经分不清是大殿,亦或是一方真正的星空,秦九歌此剑劈出,那剑芒顿时便是向着前方杀去,杀向无尽遥远之地,却最终也没有真正劈中何物。 “生灵涂炭不涂炭我不在乎,只要他们别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来那就爱怎么怎么,至于昆仑老儿,我会保他的!我秦凡的狗腿子还轮不到别人来欺负!”秦凡道。 这就好像世界上有一个敌人首先研制出了原子弹,然后有人说我们不应该去学着研究,因为那玩意会害了人类。 当看到秦凡驾驶着宾利缓缓驶进来,一众保安齐刷刷地敬起了礼来。 考虑到叶弦的心情,一家人特地在叶家逗留了一天,打算第二天带着叶弦回到无极帮。 “要我说就弄死得了,不管出什么事都接着。我们这些人又还没死,管他背后什么势力,敢造反的都打趴就完了。”宁则道。 “这还得看你给出的讯息如何。”寒霜没管碧落的假意恭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秦叔宝却是陡然回头,背后的两条金装锏就是抽了出来,力气爆发,狠狠地砸了下去,让王宗术大吃一惊,却是来不及抵挡,被秦琼一金装锏砸在后背。 廖兮微微一笑,城墙之上却是厮杀不断,王朗军队此刻在厉害,也是难以抵挡了,何况典韦他们此刻还是在他们的大后方厮杀,他们,必败无疑了。 却是冉闵此刻心乱如麻,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跑上董卓床上去,心中充满了疑惑,却是完全不知道原因,此刻听见李儒来了,不由得欣喜若狂。 仿佛通过那一条条的消息,他能看到对面的人,是用一种怎样诚恳的表情和温柔的声音在说这样的话的。 所以,他倒是认真地数起了零,试图那这些奖励换点什么,但想来想去,最后的念头只有一个——学新技能。 袁三爷跑到一个石兽身边,往神兽吐出油灯的嘴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掏出来:“这个也太先进了吧!”她由衷的惊叹道。 十三岁,在痛苦中分化成他最憎恶的性别,差一点点被欺辱他们的老校长强迫。 面对着会议室一应具答的轰然回应之声,执行总编面部肌肉勉强跟随回应着,但显然因为愠怒震惊而苍白。 卷三第162章 字太丑了 张震话音落地,几位老人都差点笑喷了。 少波更是囧的老脸通红,转眼间又变得煞白。 此时他实在是无法辩驳,只好咬牙不说话,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谭佳林咳嗽一声道,“少波,你还有什么新论点嘛?” 王明这个时候明白,队员都已经发现了自己,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开了,这是明显的装糊涂。肯定是之前自己惹他生气了,所以他现在报复自己呢。 “咵……”整齐的声音想起,俄军前排的盾牌瞬间就被收起,而所有的俄军都跟着军旗,开始全力冲刺。对于八十级的战士来说,床弩以及弓弩,也就只有一次的发射时间。 卿睿凡出了武馆就径直回了太子府,不想恰巧看见厅里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紫色官袍,腰间白玉束带,眉目淡而不虚,气质雅且忠直。 “滚开,我曾经对你表示出来了适度的尊重,希望你现在也对我保持适度的尊重。”岳轻枫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就这样没有一点语气地说道。 “诸位,这位就是我们罗氏珠宝的新任赌石顾问。”墨客刚进会议室,罗万美便开口介绍道。 他满脸温柔的神情,因为笑着的缘故,语气听起来撩人的很,再加上他的动作,南何只觉得浑身别扭。 “好像她不是这个村子的村民,我根本不记得有在村民中看到过她,我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她呢?”成道森抱住了脑袋,冥思苦想起来。 “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师恩大过海。”顾陵歌说得轻巧,但也确实是事实。自己现在横竖就这样了,一直拴着湖月也不是个事,这样也好。 这一切的关键,就是墨客,只要修复了和墨客之间的关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只是想要修复和墨客的关系,该从何处着手,他却是一无所知。 这段时间以来,boss几乎是踩着下班铃声离开办公室跟林碧霄一起回去,高调的就怕全世界有不知道他在热恋中一样。 那老板娘正侯在旅馆的大门口,没敢出来,只敢远远朝这边看着。 身后,一直被护理人员照顾着的奶奶,却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望着远去的车,突然叫了一声“木槿”。 出乎意料的是,花凌钰竟然没有像以往一般的反对,而是同意了,并要求带上沈逸风。 “格兰叔叔,你现在还年轻,先按部就班地修炼吧!”白起无奈道。 “那就好···”清瑾没有紫涵想象中的伤心,他看起来虽然有丝忧伤,但是却很开心。 黛纹娜并没有放下剑,冰冷的眸子不断地在莱多夫和白岩身上扫来扫去。 他以前是挑剔得很的,剩菜一向都是倒垃圾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学得节俭了起来了。 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且见着前面射来的光亮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强烈,忽然之间孟缺感觉到有一丝不祥的味道。 走到院子口,锣鼓声正响,三五个府里的壮丁穿着褐色麻布衣衫,脸上画着各式鬼怪的脸谱,围绕着中央一口八人敲的牛皮大鼓跳着。周围还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奴才,几乎个个脸上都挂着轻蔑之意。 “怎么?不够吗?”三长老看到贲思德的样子,还以为贲思德似乎贪得无厌,心中顿时一怒。 卷三第163章 说真就真 “字太丑?这叫什么理由?” 李会长发出惊呼。 虽然在道观也时常听人说,不过他是修武艺的人,见不到鬼物,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难免有些紧张。好在这兴缘看起来和气的很,话语言谈比普通人还要好得多,有着佛门法师的感觉,倒让他不用害怕。 【是,我明白了,洛兹瓦尔大人。】捂着被打疼的脸,拉姆神色一片黯然。 赶了将近八九天的路途,再加上今天老爷子的兴奋让南宫云也提起了很大的精神气。这猛的一轻松,南宫云也多少有些疲惫。 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雪,更是为润园的梅花增添了几分凌风傲雪的韵味。 尹浩在余下的比赛里是一脸的灰败,看表情就知道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如果现在让张余选择一个肯定会被淘汰的选手,张余肯定选尹浩,因为他的脸上现在就写着失败两个字。 沈瑜一挥手,八重八卦世界浮现,轻描淡写的挡下了路西法的剑光,但是也不得不为此停下脚步。 陈麒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不过冯少华倒是无所谓。但如果张余能加入咱们球队,今年的市篮球比赛,相信一定很有意思。”说完和马金鹏两人一起离开了体育馆。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说法,不过多一个布尔玛多一份力量,这一点总是没错的。 又是一脚直直踹在了天雪妹子的胸口,这回她已是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但见那闪烁着寒光的刀刃直奔自己的心尖,染满鲜血的死亡之花仿佛即将绽放。 西凉骑兵没有马镫马鞍时,就弓马娴熟,坐上马鞍,箭术更加娴熟,已经不必采用抛射压制,而是近距离点射。 “好,好,一起走。”凌峰客气的招呼着。但龙阳在凌峰的手臂上捏了一下,凌峰立即有所觉察。 大年后地第三天,整顿完毕地吕布大军,再次从房陵开拔,跨汉水背上,往内乡地虚晃部用兵。 石惊天重重的点点头,这个时候若是能把他们全部赶到窄路上,千军万马也成了摆设,一个丈勇就能在那挡上两个时辰,拖延时间是最重要的。 掌天式,专破不死之身和法则,所到之处,无数法则波动迅速湮灭,唯有金火的气息尚存一丝。 事情出乎意料的平息了,后厨工作间内又恢复了热火朝天的忙碌景景,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你想干嘛?现在可是法治的社会,你们政府的人难道就可以随便欺负百姓吗?”大汉刚才的彪悍顿时荡然无存,这个年轻人显然和那些救援人员一样是超人一般的人,他只能搬出政府来作为挡箭牌。 甄时峰这才发现自己只是视角附在了这个叫华尔的男人身上,除了‘看’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雨绸就住在上面,她可是能帮你很多事情!我就先走了!”老板娘笑了笑肯定的说道,转身走了。 而魔法就是人通往神的试炼上的唯一道路,法师就是人类世界中的先行者,他们是已经走上了通往神之道路上的贤人,理所当然的要受到人们的尊敬与尊重。 卷三第164章 门后偷袭 众人一起看向谭佳林。 他说道,“确实张震有自己懂规矩,咱们刚才也都说了,不许要他的墨宝,但是没说不许换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纷纷拿出自己携带的古董。 李会长道,“我带了一只大明永乐霁红双耳香炉,用来换张老弟一副墨宝没问题吧!” 高副会长道,“我的是一幅松韵的虎字,换张老弟一个字也可以啊!” “哎,别急,张老弟看看,这一块寿山石咋样,给你刻个私章完全没问题啊!” “张老弟你看我的!” 张震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弄得他晕头涨脑。 此刻门外窗户上,谭清丽正在往里偷看。 当她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兴奋得俏脸通红,心头乱颤,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这样被万人敬仰。 此刻他真的好帅,要是能和他花前月下该有多浪漫?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忽然响了,惊醒之后她急忙跑到远处接通了电话。 水榭之中。 谭佳林道,“张老弟,我也不要求你再写新的,你刚才这四个字送我就行,我的藏品随便你挑。” 别说张震还针对他的藏品有点兴趣,当即说道,“既然这样,我刚才那幅字,就换谭总的这一幅孤禽图如何?” 众人一起惊讶道,“你不说是赝品么?” 张震哈哈大笑道,“这幅画,说假它不假,说真嘛,它也不算真。 但是它有一定的收藏价值,而且巧了我手头没有朱耷的作品,用来充数问题不大。” 这下大家更糊涂了,古董这东西,要么真,要么假,哪有半真半假这一说? 张震既然想用书法换,就不打算再有所隐瞒。 “是这样的,这幅画被揭过皮了,为了瞒天过海请大家补过笔,又请了高手匠人装裱,加上做旧才成了这副模样。 所以我才说,它假,但画作本身确实是朱耷的孤禽图。” 张震后面还有一段话没说,那就是这张画与二十多年后拍卖六千多万的不是同一张。 按照墨迹浓淡来看,这张才是被揭下来的头层,所以墨迹浓厚,加上细节完美,比之拍卖的那一张还要珍贵许多。 众人听完之后纷纷恍然大悟。 此刻谁都对张震的古董造诣心服口服了。 谭佳林二话不说,将这张孤禽图卷起来,双手递给张震。 “张老弟,这画归你了,你那字归我了!” 随后谭佳林又将少波的两样彩头递给张震,支票也还给了他,这简直是皆大欢喜。 张震好奇道,“那个少波到底是什么来头?” 谭佳林道,“十二年前,这人从大陆来到香江,凭借着过硬的古董造诣,在香江古董圈里混得风生水起,现在是古董协会常任理事。” 李会长冷哼道,“什么常任理事,欺世盗名罢了,我现在就可以召开大会除他名。” 高副会长道,“这个宋少波平时没少为岛国人搜刮古董,还提岛国人出货办事,我看就是个大汉奸。” 张震脑海中轻呼道,“哦,他姓宋啊!” 宋少波,宋烟波,一瞬间张震将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 怪不得这家伙对齐老不敬,原来是宋烟波的兄弟,当年宋烟波被齐老除名,这家伙自然心中不满,所以才处处贬低齐老。 张震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去后找人好好查查他的底细。 他有种感觉,这人肯定会阴魂不散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冒出来,所以还是知己知彼的好。 这时候几位纷纷要求张震再写一幅字,用自己的东西换,哪怕一个字也好。 张震无奈只好看了看他们所带的东西。 大多数都很一般,唯独一对翠绿色梅瓶让他来了兴趣。 这是一对清代郎窑绿。 郎窑瓷器以郎窑红最出名,仅次于红的就是郎窑绿。 而且这瓶子十分精致可爱,还是原配的一对,堪称佳品。 张震顿时就喜欢了,当即答应再写一幅字,换下这一对瓷瓶。 这下剩下的人都不干了,纷纷要拉着张震回家,让他看看家里的藏品,说什么也得换一副他的墨宝才肯罢休。 张震虽说喜欢古董,也知道这些人家里必然有些底蕴,但既然说了日不过三,那么就得守着规矩。 于是婉言谢绝大家盛情,最后约了下次来的时候,必然去大家家里拜访交流,这才让众人作罢。 谭佳林已经让家人安排好盛宴,招待大家好好吃了一顿。 席间众人纷纷请教张震一些古董方面的知识,张震也都有问有答,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震看着差不多了于是提出告辞。 谭佳林知道留不住他,也只好叫来女儿相送。 谭清丽此刻却低头不语一直在前面带路,张震也没说话,只是默默跟着。 直到上飞机之际,谭清丽忽而说道,“张震,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张震点头笑道,“那是自然,上次就算是朋友了,这次已经是老朋友了。” 谭清丽忽而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等我遇到难处,你可不许推脱。” 张震随便敷衍两句便上了飞机。 “去香江大学!” 看着才到下午,张震打算去学校看看妹妹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下次再来肯定就是年后。 今年过年的时候,张震也不打算让妹妹和雪梅回老家了,省得折腾。 这么长时间不见,还是多来看看她们的好,耳提面命多嘱咐几句,别又出幺蛾子。 到了学校打通电话,三个人竟然都换了宿舍。 原来自从上次出事之后,校方特别重视此事,专门安排仨人住了一个宽敞的三人间。 现在三个人相互作伴,还有一个林家的女保镖跟着,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 张震文明了地方,直接来到位于女生宿舍楼旁边的一栋小楼。 这里是研究生宿舍,比那边的本科宿舍条件好了不少。 张震顿感放心,向楼上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两个人自从他进校门开始,就一直在背后紧紧跟着。 看到他来到宿舍楼,这两个人才停住脚步,装作聊天的样子在楼下等着。 张震来到二丫她们的门外,抬手就敲响了房门。 然而里面根本没有回声,张震清嗓子喊了几声,还是没人答应。 难道出去玩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张震不想见不到人就走,于是试了试竟然打开了房门,他大步向门里走去。 就在他前脚刚迈进房里的时候,心中忽生警觉,与此同时,一股恶风从他脑后袭来。 卷三第165章 震哥请闭眼 经历过多次实战,张震此刻的身手已经突飞猛进。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下蹲,躲过了脑袋后的袭击,紧接着出指如风,直奔偷袭者的肋下要害。 忽然他眼角扫到了投资者的模样,急忙将必杀一招换成了擒拿,紧紧抓住那人的肋下。 一声娇魅的惨叫声,震彻耳膜。 张震急忙伸手捂住她嘴巴,怒道,“胡闹什么,刚才差点出了人命。” 那具柔软的躯体顺势倒在张震怀中,甜甜腻腻道。 “师傅,人家是想试试你嘛,看你紧张的,哎呀,快放开,你抓人家凶了!” 张震急忙松开擒拿手,一把将沈小敏推了出去。 他正色道,“二丫她们呢?” 沈小敏俏脸红红的说道,“她们去补课了,嘻嘻现在就咱们师徒二人,师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啦!” 张震白了她一眼,“坐下,我给你号脉,给我仔细说说,练功以后的感觉。” 片刻之后张震皱着眉头道,“你现在已经初步有内力了,可千万别懈怠,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下面开始冲三关,记住我给你定的目标,等我过年后来检查。” 沈小敏撇嘴道,“就算我炼成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早晚要死。” 张震绷着脸道,“能活下去才有希望,你努力了才证明没白活,我不想看你颓废下去,未来不是定数,一切皆有可能。” 沈小敏被情绪感染,歪头道,“那么,我要是练成了,你会喜欢我么?” 张震道,“我只喜欢积极向上的,就看你如何努力了!” 沈小敏脸儿红红的说道,“好嘛,人家听你的努力练功,今天就冲尾闾穴,你可要帮人家。” 张震道,“趁着有时间,我帮你运功。” 说罢轻轻念着口诀,双手分别贴在了她大椎穴和百汇穴之上,将一股内力送了过去。 “现在先学会引导你自己的内力,然后再牵引我的内力去冲击穴道,运气好能一举成功。” 沈小敏嗯了一声,立刻盘膝坐在床上,按照张震所说开始运气。 片刻后她竟然掌控了张震的内力,就像是挖渠引水一样牵引着他的内力冲击自己的尾闾穴。 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天资聪颖,这丫头竟然只用了一次,就将尾闾穴冲开,任督二脉竟然初步打通了。 张震也露出了惊喜之色,心里琢磨,难道我收了个练武天才? 沈小敏立刻就体会到了经脉打通的舒爽,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了任何阻碍,常年抱病的那些伤痛也瞬间轻松了许多。 她仿佛看到了一片新天地,看到了未来和希望。 她惊喜道,“师傅,我,我,感觉不一样了。” 张震微笑道,“继续努力吧,我感觉给你定的目标低了。” 沈小敏体内经脉仿佛大江大河一般内力奔流不息。 她初次体会到这种奇妙感觉,不停地用意念引导这些原本属于张震的内力在四处游走,像是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 她脑海中不由得幻想起,将来功夫有成,和张震单独相处的日子。 忽然间,这些内力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起涌向腰间和脐下几个穴位。 瞬息间一股新奇又美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由得呼吸急促,轻轻呻吟起来。 沈小敏毕竟不是小孩子了,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急忙睁开眼,发现张震正用怪异的眼光看自己,立刻就知道了,刚才他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顿时又羞又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傅,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张震干咳道,“练功时要心无旁骛,而且必须严格按照经脉运行,不能随便乱来。 你幸好没走错到致命的穴位,要不然这会儿怕是已经疯了。 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否则神仙也难救!” 沈小敏羞怯道,“可,可那感觉好,好奇妙,师傅,你练功的时候是不是也体会过?” 张震瞪眼道,“胡扯什么,男女有别,我真后悔收你当徒弟。 二丫她们怎么还没回来,我去门外等吧,你自己好好收拾一下。” 转身之际,张震脖子已经被紧紧搂住,感觉后背贴上来软绵绵热乎乎的一片。 沈小敏在他耳边哈气如兰地说道,“师傅,我不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要真实的你,真实的感受,你别走好吗。” 张震干咳一声,语气严厉道,“松开!” “我不,就不!”沈小敏说着,竟然光着脚绕到了前面,撅起红唇主动送了上去。 张震扭着脖子,瞪眼道,“别闹,我们是师徒。” 沈小敏喘息着道,“好吧,那请教师傅一个问题,这个穴道是什么作用,刚才这里好热。” 说着她抓起张震手掌,顺着自己身体划了过去。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猛然推开,二丫的笑声传来,“小敏我回来了,啊,这,哥,你别告诉我,这是在练功!” 张震急忙推开怀中娇躯,尬笑道,“二丫你回来了,我,刚才再给小敏讲解穴位......” 二丫满脸轻蔑之色,“哼,少来吧,小敏你出来我找你有事。” 张震刚要说什么,沈小敏被二丫拉了出去。 他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盘膝坐在了刚才的床上,缓缓调息恢复损失的内力,等待她们回来。 然而片刻后,房门推开,香风扑面,竟然是洛雪梅身上那种腊梅般的冷香。 张震立刻意识到是她来了。 “震哥,咦,怎么就你在,二丫她们呢?” 张震缓缓睁开眼,身穿短袖校服的洛雪梅就站在眼前,亭亭玉立,青春洋溢,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雪梅,她们出去了,我这次是来道别,有些事要嘱咐你们。” 洛雪梅脸上瞬间露出失望之色,“我还以为你要多陪我们一段时间呢,这么快就要走。” 张震沉声道,“那边还有好多事,我过完年就回来,这次多待几个月,到时候带你们出海玩,好不好?” 洛雪梅露出惊喜之色,“那一言为定,你可不许食言。” 张震郑重点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过你们可得答应我,今年在这边老老实实的不许惹事,遇到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林诗瑶!” 洛雪梅点头答应,忽而问道,“过年不会去到没什么,在这边可以多学点东西,可我好想妈妈,震哥你能不能帮我捎点东西给她!” 举手之劳而已,张震让她去拿。 洛雪梅从包里找出两件毛活。 “这件毛衣你给我妈妈,这条围巾呢,震哥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卷三第166章 继续融资 张震缓缓闭上了眼睛,忽而觉得脖子上毛茸茸暖融融的,洛雪梅将那条毛巾围在了自己脖子上。 这是她送的第二条毛巾了,家里还有一条黑白相间的,到现在没戴过一次呢。 张震不由得心头一阵感动,轻声说了两个字——谢谢你! 洛雪梅双手还牵在围巾两头,听到这话微嗔道,“不许对我说谢谢。” 说着再次捂上张震眼睛,翘起脚尖,将红唇送到了他唇边。 雪梅鼓起勇气吻了下去。 张震顺手搂住了纤细腰肢,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许久之后望着喘息不停的佳人,他轻声道,“趁着有时间,我今天帮你打开任督二脉吧。” 张震绝对没有其他龌龊想法,只是想让雪梅能有自保能力而已。 洛雪梅微微摇头道,“不要,我就想这样抱着你,直到时间尽头。” 张震笑道,“好,抱着也可以,你听我的命令,引导内力就行......” 今天张震不但帮两个人打开了修炼的关卡,还陪妹妹们吃了顿饭,又嘱咐了许多事,最后才上了直升飞机返回。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洛雪梅竟然直接打通了两关,只剩下最后的玉枕穴了,估计明年见面的时候她已经自行通关。 张震猜测,这和洛雪梅天赋以及她心无旁骛心性单纯无暇有很大关系。 剩下的二丫,张震就不用操心了,雪梅和小敏肯定能帮她找到气感打通关隘。 张震也对三个女孩的安全彻底放了心,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怕她们惹事。 回到辰龙岛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林诗瑶在别院里等的望眼欲穿,见到他回来,立刻飞扑上去,紧紧拥抱在一起。 “想到你就要走了,我这颗心都荒凉了。” 张震笑道,“那我来帮你开荒,让荒凉的大地上孕育果实。” 林诗瑶轻啐道,“坏人,你要是敢让我怀了,我可没脸出门了。” 张震笑道,“那就不出门嘛,反正在别院里什么都有,你就乖乖地给我生儿育女得了。” 林诗瑶抬手挡住他的嘴,“别闹,先说正事,坐下,陪我吃点东西,有事和你聊。” 餐桌上摆着熘蟹腿、炸蟹斗、清蒸银鱼、芙蓉大虾,一看就是精心制作。 张震惊叹道,“诗谣,这是你的手艺?” 林诗瑶给他夹了个蟹斗,翻白眼道,“我可不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女人,这是请的厨师做的,怎么样尝尝还合你口味么,要是不好吃咱们换厨子。” 张震浅尝一口笑道,“不错,虽说不是你亲手做的,但我也感受到了浓浓爱意。” 林诗瑶心里暖暖的,却故意撇嘴道,“酸溜溜的,就会说这些哄女孩子的甜言蜜语。” “哎,我给你说点正事,先说公司的,冯宝美来电话,打算把那块粉钻再加上其它几块钻石,镶嵌成一个纯钻王冠,这件东西将作为今年欧洲珠宝大赛的参赛品。” 张震道,“这我没意见,只要她有把握就行,这东西一旦问世,绝对轰动全球,安保工作一定做好了,要么就尽快卖出去。” 林诗瑶道,“这点你放心,比赛结束后立刻就是拍卖会,欧美富豪齐聚,绝对能卖出个天价。 另外一件事,大陆那边送来了两吨黄金,绵国也送来了大量金沙,这些你打算都放在美瑶当原材料?” 这两吨黄金都是从赵瑾瑜手中搞到的,不敢在大陆那边放着,立刻送到了这边。 黄金如果直接出售只能卖个大盘金价,但是做成珠宝首饰,能有很大的溢价。 目前美瑶珠宝蒸蒸日上,香江这边消费能力又很强,两吨多黄金应该没有压力吧? 张震皱眉道,“你什么意见?” 林诗瑶道,“黄金是硬通货,现在国际形势风云变幻,我的意思是咱们储存一点作为不时之需,你觉得呢?” 张震一愣,明白她这是为了将来做打算,是稳妥持重的想法。 但是根本不需要啊!先不说地底世界的那些天量矿产,光山洞里面的金沙,就够开采很多年了。 这些美瑶一家公司根本销售不了,张震还曾经考虑卖给华夏国内或者是别的人一部分呢。 他柔声道,“这些你只管放在美瑶,而且要加大销售力度,咱们根本就不会缺黄金......” 林诗瑶听了这话之后,只觉得眼睛里面全是蚊香圈,脑袋都有些宕机。 “天啊,这么多矿,如果都挖出来,黄金也要暴跌了吧!” 张震道,“如果大量黄金上市,确实会打压金价,但是很快就会反弹。 因为黄金不仅仅是硬通货和货币这么简单,它还是重要工业材料,在很多领域都无法离开。 将来计算机产业发展起来,消耗的黄金会更多,所以说再多黄金都没法将价格彻底打趴下,除非地球变成个黄金球。” 林诗瑶松了口气道,“那,咱们就不储备了,全部卖掉,因为咱们的资金开始出现缺口了。” 张震皱眉道,“缺口很大?” 林诗瑶道,“上次成立金矿基金会,募集了两亿美刀,原本以为能够。 可这几天欧洲那边贷款多了将近三成,香江这边的建设又在前期用款高峰,实在是抽不出资金过去。 实在不行就暂停那边的贷款业务,等资金充足了再说?” 张震摇头道,“不行,现在是大好时机,失不再来,贷款不能停,但是可以稍微压一下。 我会想办法弄到大笔款子的,实在不行就出售一部分钻石原石。” 林诗瑶道,“出售原石是万不得已,现在想办法坚持吧,十一月份珠宝大赛就开始了,也就一个月而已。” 张震道,“那就先凑凑,我这次从螺丝国带回来两千多万美刀。 还有一个亿的卢比,和少量寒元,都兑换成美刀能超过一亿,应该够你应付的。” 林诗瑶道,“一亿美刀还是有点紧张,要是再弄一个亿就好了,到十一月份没问题。” 张震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道,“那么两吨黄金就先别动了,你召集上次那些富豪办个聚会,正好我在香江,就和他们见个面聊聊。 想办法用这些黄金钓鱼,从他们那边再融些资金出来。” 林诗瑶点头答应下来,明天就安排人送请柬,聚会定在三天后。 张震也做好了打算,参加完了聚会,立刻就回京城,这次出来时间太长了。 商量完了正事,桌上美食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有道是保暖思那啥,张震洗漱过后,立刻就将新出浴浑身喷香的林诗瑶抱上了床,美其名曰检查她的练功进度。 卷三第167章 坏人回归 林诗瑶心中窃喜的同时,也有隐隐担忧,自己竟然越来越吃不消他的热情了。 经常是腰酸腿疼,浑身仿佛烂泥一样,但他是还热情如火。 这可如何是好? 但齐瑜对于解毒这种事情也不了解,能做的只有先割开她手臂上的伤口,尽力的将毒血吸出来,浓稠带腥的黑血被吸入口中,如同在嘴里浇上了炽热的开水,让齐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蛇毒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就是个黑人白领的样子。看到肖林,还热情地招呼他一起吃,让阿姨给他也端出一碗皮蛋瘦肉粥。这不是惺惺作态,因为本来肖林他们是会在昨天深夜到达的,只是半路车抛锚了才耽搁许久。 索兰托知道他不是现役军人,也听说了他很多的传奇,对于这位救命恩人,他飞行好奇和仰慕。华国方面没办法阻止,再说肖林也是个政治过硬的战士,所以,他们就派了国安局的人保护他去和肖林见一面。 轰的一声巨响!吓得房间里的一家三口都警惕了起来,方才机舱里发生的一切,成为了他们永恒的噩梦。 伊吉克收到消息时,正好是带着一批新亚洲人劳力靠岸,开心地都没有回波士顿休息,直接跟着船队继续出发。 少年他,也真的叹了一口气。愁然的眼神,与他年轻的面庞,显得极不相称。 在程世宇、靖铭、老皮、顾熠涵纷纷欢欣鼓舞,击掌相庆的时候,唯独李雪脸上并没有什么兴奋的神色,反而是如释重负的叹息了一声。 一旁,天子剑王铘微微点头,白色的衣裳上勾勒着许多浅淡纹理,衬托着他的气质不凡,白发如青山之云叠于身后,卓态凌凌,拇指上青色的掌门戒指古朴端庄,威严顿现。 波比在后面看得暴跳如雷,使用陷阱这么下流卑鄙的手段,就代表着敌人已经黔驴技穷了,这个时候不进攻,那什么时候进攻。 我将棍子往身下一扔,神通境界已经拥有御物的能力了,换而言之,我可以飞行。 不能改变历史走向,不能破坏任何人的婚姻,不能逆转任何事情。 “阿飞,掌嘴十次,再敢骂,继续打!”沈逸冷漠的开口,声音不大,却极为诡异的清楚的传入了阿飞耳中。 “打人柳?你了解这种魔法生物干什么?”邓布利多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张晨。 等山内宏真离开之后,张凡低声说道。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中间竟然不休息,直接跟下一个对手战斗,这也太自大了吧。 说完,上官宇峰竟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在心底深处其实是很想去支援的,因为……心底深处的柔软,让他真的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这位才调来绵市的市领导,履历也就四十出头一点儿,儿子都这么大。有些不可思议。 陈楚良不期待开心农场的道具商城上线后,会不会带来一波爆炸效果。 嫣儿不知道自己来到了这鬼界有多久了,鬼界的天空是阴沉沉的压抑的颜色,她早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是在黑白无常的带领下,盲目的跟随着。 他坐在了老爸身边,把烟灰缸递过去。意思,大概是让他把烟灭了。 如果你想要演一个忧伤的人,就一定要排除掉身边所有的乐观因素。如果你需要饰演一个大佬,那就必须培养出出那股子气势。如果你需要饰演一个软弱的人,就必须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三哥不领情,臣弟何必多言,待他日三哥与七郎,被臣子遗弃,被父皇驱逐出长安,休怪臣弟没有提醒!”杨钺滔滔不绝完,神情坚定,充满鄙视之态,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这时,这些弟子看到陆元和古言二人,也是露出了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司马懿受到侮辱,却深知堂堂世传智能平天下的卧龙,对自己只有束手无策,沦落到送套衣服求战。 好像是她的话太多情意,他真的睁开了眸子,而且眼睛里好像多了一丝清明。 “徐盛,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回到你该回的地方,不然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许,就因为你,你家里会沦陷,你舅舅,舅妈,从此沦落到牢里面去。”李新看着徐盛平静的道。 然而,这一剑依然被陆元的御剑术给抵挡住了,没有对陆元造成丝毫伤害。 他走到了一个公园处坐着,看着李新有老有少,在嘻嘻哈哈的笑着,聊着,也有着一些老人在那里下象棋,打太极。 “不知道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在黑道大哥到了李新身边后,后者便没有发话,而是关心莲看着对方问道。 魔族出现,人族拼死抵挡,按说气氛是很壮烈很严肃的,但剑云就是想笑。 希望远方骑兵前来,乱箭射杀,挥刀杀戮,铲除秦王亲信,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他们! 门合上后严丝合缝,就是留心看也瞧不出任何痕迹,机关巧夺天工。 卷三第168章 师姐害羞 张震坏笑道,“那我再回去!” 说着就要转身。 槐婷婷飞扑上去,从背后死死抱住他,哽咽道,“不许走,不许你再走了!” 事实上正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封长冬极其危险,县领导一接到通报便决定提高悬赏。石局一分钟不敢耽误,抓紧时间就地审讯极可能知情的封国宝。 “为了此次移民,朕准备了两千万两银元,从如果不够,朕还可以投入一千万两银元。”朱由校说道。 作为一名破坏神,原本他应该拒绝这样的要求,但是他想要将这个世界融合进入自己的破坏神界,那么就只能答应对方。 苏闻端起茶杯,吹了吹亮红茶汤面上浮起的雾气,轻轻啜了一口。洁白的釉质以及上面装饰着的复杂银色纹路,似乎都在宣告着这只精致的茶杯价值的不菲。 东窗事发时他家被公安抄了,钱被抄走几百万,好像还从他家搜出不少货,反正有可能藏钱藏货的地方,公安掘地三尺全搜过,警犬都来了几条。 刘二,鲜将军盯着他,黑哥,冯云展包括屠苏也看着他,他们也都不知道高弘毅的用意,暗自猜测着。 世界的意识顷刻间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一股股恐怖的力量开始在虚无中诞生,也让张立感觉到自己开始和世界本身的疏离。 那也是应该的吧,毕竟是侯爵,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保持淡定,只是基本技能而已。这样的场面,想必他也是见得多了。 下一秒,喧闹和沸腾之声传入了她的耳朵,但对她和她的队伍而言,那是最大的打击。 玄清忍不住爆了粗口,心中原本打算将鳄龟寿命耗尽的想法,瞬间消失,带着玄武门的修士,迅速撤离。 不知不觉,岑可欣在应对西西时,出了一身冷汗,她想着赶紧转移话题,不然一定会被西西看出端倪。 但是这个规矩对于奔来的三骑似乎并不起作用,入城之后马速并未减缓多少,直到他们前面出现了十余骑和一辆马车拦住去路。 而四大势力的所有弟子的灵值总和也代表一个宗门的势力,根据灵值的总和进行宗门之间的排名,这个排名牵扯到一些资源的划分,所以四大势力都非常的看中这个排名。 妖王拿着硕大的妖链,居高临下的看着云游,云游的头发、眉毛、胡子全白了,睁开眼睛和妖王大战了九九八十一天,终于将妖王击杀,妖王倒地的一刻,用妖术勾走云游的两魂一魄,令云游不能动弹。 纵使有很多的不得已,为了家族不得不放弃她,可每每想起林晓欢,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份潜藏在心底里的悸动还是让他彻夜难眠。 所以,开赛以来的每一场球,杜兰特都打的非常认真,即便在出场时间少的情况下,目前的数据仍然是新秀当中最好的,以他的表现和前途,其实完全可以随时出任首发了。 这是其他神兽家族的老祖同时撕裂虚空,他们要到这里来和叶拂对话。 僵持了一整场的比赛,在孙卓两个三分球、一个扣篮2+1的表演之后,就被打破了,孙卓仅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帮助魔术锁定了这场胜局。 卷三第169章 杀手还是小偷? 张震二人倏然而惊。 那声音分明是隔壁老大妈的,这大半夜的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一愣神之际,那位老太太竟然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全场一阵低呼,完全不敢置信地望着王引,这位高深莫测,阴刻威风的广西东厂头子。 阮红妆没有苏醒,但她面色渐渐变得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徐川把了下她的脉搏,生命特征已经稳定了。 印空和尚来到了我和老道士的身前,躬身施了一礼,对我和老道士真诚的说了许多感激的话,说我和老道士是望月寺的恩人,如果有难,全寺上下一定竭尽全力帮助我们。 为他们流过血,为他们吃过苦,为什么受过累,甚至在心中超越了爸爸的地位。几十年前却一去再也不回。 梦境系统是属于脑域范畴,能够增强他的记忆,能够让他领悟,但是否能够修炼力道真的就不知道了,如果不能那半个月后他就彻底完蛋了,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可还是晚了一步,阿杰猛地被看不到的力量击飞,重重的跌在五米远的树干下晕了过去,而我也感觉到身后袭来的恶风,连忙踏出鬼步逃开。 我感觉一切都是进行一个死亡的循环,我的思绪被什么东西给生生的堵住,我是不是不应该去想那么多?我何必去想那么多?我可以改变什么? 敖海咧嘴笑了笑,对于这种死在冲锋路上的精神,还是非常可嘉的。 不得不说这艘船的长度真的超出了我的思维,半分钟后,我和许阳在经过无数个筒与木栏的阻挡后滑到了船尾。 鸿楼联通数十名位面,里面缺食的世界太多了,这些粮食看着多,其实用不了几天,就会被人买光,因为这么多粮食,论价值,或许还比不上一根千年人参。 楼顶没办法打到他们,想要冲楼只能跳到一楼或者落在二楼的阳台门,他们只要守好楼梯口和阳台门,就可以稳稳吃鸡。 一路超速加闯红灯,火鹰总算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方牧南送到了医院,而在凯迪拉克凯雷德刚在医院急诊楼前停下,几辆警车就闪着警灯紧随而来。 经过前三天的相处铺垫,陈冲发现许老头还算老实本分,没有什么诡诈的心思,决定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公输越缓缓的走了出来:“主公,我觉得马良所言不错,不如全炼制了荒神。 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四道模糊身影顿时从树后显现,缓缓走出,以一种有些意外的神情齐齐锁定了陈冲。 不过智天使完全没有自己暴遣天物的觉悟,拿着这支经历了上百年岁月洗礼的莫辛甘纳步枪走到直升机舱门口。 回味着夜莺刚才的激烈和妖冶,陈冲靠在床头,一手在翘臀上来回游走揉捏,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事后楚生和水友印证了一下她的身份,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落荒而逃。 机匣战术导轨上,通过氚元素发光的acog战斗瞄准镜中的刻线,发出绿色的光亮。 当然,此时所有人内心已经安定了许多,毕竟目前的千秋大劫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却见那黑王趁此一瞬功夫,双臂扯住明非,奋起力道,口中念念有词,即非法术,也非言灵,只听得人心烦。 杜子辕眨眨眼,他的浑天照魔眼其实看到的东西更多。另一个世界不仅仅一直存在于那儿,而且还在不断地朝仙界这边移动,再这样下去,黑洞只会变得越来越大,说不定到时候整个仙界都要被吞噬。 说话的时候,c罗表情严肃,一本正经,鲁尼和米克尔一起捂嘴偷笑。鲁尼还有点自责,“都怪我,要是找几个模特,估计c罗就开心,不会找虐”。 洛塔低声自言自语着,当然,他发出的是一串喵喵的声音。现在他可没进化出声线来,想要像人类那样说话,嗓子可不允许。 那些魔魂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进入薛郦她们的魂海之中,夺取她们的身体。 但是,林轩最终还是拒绝了,因为他这几天是有计划的,比如多和夏岚建立点那方面的感情,丢掉十万年处男的头衔。 除了燕十三分夺命第十五剑,大秦纵横联合也有着触碰到第五境天人的实力。 没想到天尊如此大方,不光直接往他的脑海里塞入了一份属于彼岸者的见识,还替他遮掩了刚刚穿越时的那段“过去”,让他在扮演起这个世界的人时毫无违和之感。 没有多久,大明护龙山庄两大密探到来,武当六侠殷梨亭也到了,大宋没什么知名的人物到来。 一听是沈子修,林千夏到觉得机场这么堵也不是不可能了,毕竟他一直很火。 看了一下刚到账的三十万比赛奖金还有健身馆给予的十万出场费,陈木不由得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的难以想像。 等等,定位了她的手机?难道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但是出于江逸轩爱面子,自己也当不知道好了。 卷三第170章 二少发烧 张震忽而想起有几件东西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来历。 当即笑道,“其实我想请教您几件东西呢,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齐老眉毛一挑,“哦,还有你吃不准的东西?” 这几个盗墓贼骂骂咧咧的抱怨起来,第五魔王亲自来给乌恩奇下葬,本以为陪葬的财物富可敌国,不料却只有一柄破铁剑,一面泥巴镜子和几套干净的衣裳,简直是太寒酸了。 “不知道先生有何指教,还请先生速速教我。”等黄巾军的这些将领都走了之后,王伯当也忍不住要向郦食其问计。 别说是救人了,他们完全想象不到,一个剑士竟然伤害了虚无状态的敌人,要知道,剑士的手段属于物理伤害,应该被‘虚无’完全免疫了。 这个时候,段瓒忽然看了苏九一眼,苏九翻了翻白眼,叫住了顾长青。 叶潇直接寻找到一颗巨大的仙人掌,然后靠着阴凉处盘地而坐,修炼起了兵伐决。 这是由于她完美的外表与可怕的家庭背景,被同学与周围的人捧在手里多年后的理解。 没错,是炎灵剑,因为李玉芸觉得,斗龙还不值得让她祭出混沌剑,这也算是她对斗龙的一点报复吧。 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后,伊乐不由有些汗颜。我说怎么软软的,原来是一抹多。话说三叶你是怎么忽悠桐乃和你一起睡觉的?教练!我要学这个! 他的样子一脸无所谓,就好像所属的老师请并不重要,但是当骂我呢好的原因遗落,眼前的这些达成们,就全部都傻眼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得看着骂我呢好。 只是这些人也是一头雾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都停在城门口处不敢轻易上前。能一拳击溃流金障壁的,一拳打死一个妖王也不在话下。 薛家界虽然整体被血藤树林环绕,肉体凡胎虽然难以穿越血藤树林,但是纯钢铁的装甲部队却不会受到血藤树林的阻挡。 凌菲堪比当下娱乐圈的顶流,随便一个路拍都能被推上热搜那种,广告位贵到干-爹都不敢买。 这间空旷的大厅本就不宽敞,倒飞而出的少年,登时撞在了墙壁上。 明显是因为千年之后的素衫算计错人了。找王灵韵帮忙?不存在的。她除了看戏和自保,实际上,一无是处。所以,认识到这一点的王灵韵,干脆不挣扎了,她在这里悠闲的生活了起来。 看着孩子们点了点头,李慎笑了一下,站在这讲台上面,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突然之间感觉他自己身上的担子有些重,这些无端的压力,让他感觉有些不太好。 随着军人的这句话落下,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纷纷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想要一观自由之城的模样。 “何事?”青玥平淡问道。对白鹿不请自入的做法,已经习以为常。 与此同时,风鸟院花道的另一只手屈指一弹,弹射出一颗翠绿色的珠子,射在金桂脚边。 内森说完话,虚拟影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艘猎犬级巡警机,福威赶紧调出了这艘舰船的资料,显示在万象球的左边。 也许感觉到李慎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苏海棠的脸色跟着越来越羞红,要不是这里有人,李慎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憋屈了两个来月的时间,心中想到怎么说也要今天晚上将她办了。 卷三第171章 好多姐姐 张震脸色缓和下来,搭着姜绍业肩膀道。 “小叔,我姐是山里的姑娘,认实,也务实,所以虚头巴脑的东西对她没用,反而让她讨厌。 城楼之上,赵皓亲眼目睹了虎豹骑在数以百倍计的叛军之中纵横穿梭,所向披靡,心底的震撼至极。 “梦?我看是你在梦里吧,哈哈!”拉希德华莱士兴奋地笑了起来。 汴梁不但是这个时代唯一的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也是一座伟大到极点的城池。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就是天魔琴器灵”器灵笑眯眯的看着叶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不会让我在见到她了吧?”叶天笑眯眯的看着念儿。 孙卓记得科比之前投了好几个短的球,预判这球科比首次出手,会投的比较谨慎,也会短,果不其然,球砸在篮筐前沿弹了出来。 听着鬼声大作,百里吟悲吼一声,甩出五张羊皮,困住黑尘子,飞身上了高台,对着斗笠男就是一脚,斗笠男毫无防备,被一脚踢飞,斗笠掉落。 科比持球后稳定住节奏,示意所有人拉开球场的空间,雷-阿伦如临大敌般的身子微蹲,同时用余光向身后的左右两侧观察,防止有球员突然上前做挡拆。 宁泽没有再说话,因为主动权一直都不在他手里,他就像一个说客,劝解一个复仇王者的说客。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而他们之中,基本没人看好姜禹。 不过,这样一来,也要耗费他大量的气血,这种恐怖的消耗,就算他使用大量的丹药都难以弥补。 再后来,有人接替酉肖,她就被改为去碰瓷,碰瓷还不如乞讨,酉肖更是伤的不轻,酉肖被他们逼得是实打实的和车子生撞。 可是林燃星却已微微的摇头,然后垂下了眼帘,因为他知道,路人光又赢了。 进过这一次袭击,天字营的速度开始放慢了,朱咏红再也不提什么急进的事情了,她有信心不惧叛军的武力,但是这种人力不可抗的杀伤,即使是她,也是感到无能为力的。 似乎是为了发泄自己的紧张,篁唯依大喊了一声。而钢铁巨人也做出了回应,散热器和推进器同时发出了低鸣。随着缆绳的脱落,战术机解除了最后的束缚,迈出了第一步。 “秀秀,秀秀!”前院有人在喊,依稀是李仁和的声音,齐秀秀清脆的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他把手机里那张照片给服务员看,这是刚才在大树下拍的那张。肖曼萱听说之后,脸上不好意思地红了红,显然他刚才想歪了,以为林天拉自己来照婚纱照。 云夕这才知道方寒松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受气筒,刚挨完揍就被赶去厨房做饭,方雪梅和月夕一左一右的坐在云夕旁边扯淡。 夏亚的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他知道雷诺的婚姻状况是已婚,而且他也见过骸音。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应该过多地干涉别人的私活,但是作为一个军人,这种糜烂的习惯绝对不允许。 也因为对徐方的怀疑,虽然周围有不少人过来围观,但上前治疗的还真没几个。 卷三第172章 张震倒酒 此刻张震和槐婷婷却躲在了后面,装作大姐的跟班。 张震还小声告诉大姐,道不同不相为谋,实在不行咱们找理由走人。 “怎么?不愿意去?”左诗诗这句看似疑问的句子里其实充满了恐吓。 狐狸不得不佩服陈浩冉的蛊惑之力,他的话刚落下,整个草坪再一次响起雷霆般的声音:七道,七道。 jojo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淡定,早己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是什么,却没有选择去抗争。 罗天摇摇头:“到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只要你将这道符挂在她的胸口就可以了。”说着他拿出了一张叠好的黄纸符递给了陈飞。 “就是你们,命犯七杀星,和贪狼星之星相。”如歌依旧是那平和的语气,赋予四周清灵的意境,让狐狸有种身在古代的错觉。 韩杨来到三位老人的面前便直直的跪了下去,沉重的喊了几声‘爷爷’。 柳萱给他的生活费,他拿出来买了两条红塔山发完之后就没了,至于每人三十块的动手费,他指望着打完卓南之后,从他身上勒索一点,虽然卓南穿的也很普通,不过千把块钱应该还是能拿出来的话,牛健心里这样想着。 马尔斯也算是服气了,自己两口子问什么错什么,说的全是些不高兴的事情,马尔斯也不敢再问了。 韩杨闪电般伸出手握住这把魔兵,魔兵刚一到他手里,顿时一股熟悉的气息传遍他的全身,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般,又仿佛他们本身就是一体。 我抬头,明显的看到陈颖的脸上露出一丝的不安。也许是被我憔悴的脸色给吓到了。 他看着后视镜中正在吃零食的南南北北,这一切就像做梦一般,不可思议。 可赵钰这边的路子显然已经走不通了,只能试试赵青檀了,但他自己也明白,挟恩图报只会增加人的反感,要想别的法子。 温热湿润的感觉让雷影知道自己已经给朝阳造成了伤害,正当他准备稍稍注入一点雷遁查克拉粉碎雾生朝阳的心脏时,几缕金黄色的查克拉突然涌现。 且不提这件事会不会处置,便是真的处置了,那原本就势弱的东宫就更不稳了,皇储一旦不稳,风波也就不远了。 他的‘委屈’只是表象,字字句句透露的都是‘我不服’这三个字。 “是吗?”可看到北北这慌张的样子,温湳洺就肯定了心里的猜想。 两人年纪相当,身份却相差极大,赵钰一开始揣着心思同他聊天,却不料,聊着聊着,频频大笑,到最后,早就忘了自己的目的。 在王多鱼吃饭的中途,不断有人上上下下的搬运自己的行李物品,但是当看到正在吃饭的王多鱼时,却都会笑着和他打招呼。 a级任务一般需要一个上忍带一队中忍才能应付任务中的各种可能存在的危险,日斩这是既要磨练他们的领导能力,又要保证他们不会遇到超出常规的危险。 出了电梯,许嫣冷着脸走了出去,和顾洛形成了各走各路的场面。 王可丹看了看四周,向一块长满苔藓的巨石后走去,杨帆紧随其后。 卷三第173章 羡慕嫉妒 张震轻笑道,“幸会幸会,我的小名还是不用说了,大家叫我老弟,或者小张都行。” 吴干事见他说得谦卑,只是礼貌地笑了笑,眼中却露出了轻蔑之色。 “哎,你们继续喝酒,我就蹭顿饭得了,一会儿还得去学生会开会呢。” 梅有才眼中放亮道,“哦,学生会难道又要搞什么活动,不知道我们这些积极分子能不能参与啊!” 吴干事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打算邀请咱们学校的几位著名研究生老大哥来座谈一下。” 梅有才惊喜道,“咱们学校的本科生已经是象牙塔顶尖了,那些神秘的研究生,还不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能和他们座谈,哪怕学不到东西也是毕生荣幸啊!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缘参加呢?” 吴干事觉得这小子挺上道的,于是老神在在的说道,“咱们是想邀请人家,可是人家有没有时间参加就不知道了,哎,一切随缘吧,要是真定下来,我会给你说。” 梅有才腆着脸道,“不知道邀请名单上都是哪些大神啊,吴干事能不能透露点消息?” 吴干事道,“首先邀请的是咱们历史系泰山北斗齐老的几位学生,其中重点就是张震师兄,只可惜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 据说张师兄上一学年的时候,还替齐老上了一堂课,当时精彩至极震惊四座,哎,可惜啊那时我在休病假,没见到这位张师兄的风采。” 梅有才脸上尽是向往之色,“啊,我也听说过,这位张师兄是齐老的关门弟子呢,能和他座谈,那真是三生有幸啊。 吴干事,咱们学生会可得加把劲儿,一定请到张师兄。” 吴干事脸上露出难色。 和他一起的那个壮汉却道,“我听说张师兄跟着地质系的柳老去考察喜马拉雅地震带了。 还在云大替齐老上了一堂公开课,这种大忙人,咱们估计是请不到了。” 桌上众人惊诧不已,梅有才道,“张师兄不是历史系的吗,怎么成理科生了?” 吴干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张师兄这种大才,肯定是文理双修啊,能得到齐老和柳老两位泰山北斗的亲自指导,他将来的造诣不可估量。 我估计他很可能是第一个拿到诺贝尔物理奖和文学奖的华夏人。” 梅有才等男生脸上生出了无限羡慕,心中更是遐想连篇,仿佛自己化身为了张震。 全世界各地拿奖拿的手抽筋,各处名校演讲,拥趸无数,美女成群投怀送抱。 小文端着酒杯叫道,“我提议让我们一起为张师兄干一杯!” 张震实在是没憋住,笑喷了,急忙捂住了嘴。 小文瞪眼道,“你笑什么笑,还不快点倒酒,杯子都空了!” 张震一耸肩道,“没酒了啊!” 恰在此时,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从包间里走出来,看样子是刚刚吃饱喝足。 这桌上众人立刻站起,规规矩矩地喊道,“副主任好!” 吴干事更是凑到近前,低声说了几句。 原来是历史系的副主任和几个讲师。 这位副主任,冲着桌上众人点了点头,朗声道,“同学们,改善一下生活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贪杯酗酒。 更不能年纪轻轻就谈恋爱,你们毕竟还小,要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咦,婷婷你也在这儿,啊,张震也在......” 副主任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长篇大论戛然而止,立刻收起威严和冷酷,露出了和蔼可亲的表情。 “你们怎么没跟着齐老,跑这儿来和新生互动了? 张震我听说你前几天去了螺丝国,还弄回来一艘航母,这回可是立了大功,学校正讨论给你直接毕业定职称呢。” 张震急忙谦虚笑道,“可别,我还是学生呢,跟着老师好好学习才是要务,哪敢要什么职称。 我估计老师也不会同意的,您也别急着走,坐下再吃点?” 副主任摆了摆手,“酒足饭饱了,你们年轻人玩吧。 等这几天有时间,我请客,你好好给我说说螺丝国的风光,我年轻的时候特别向往那里,只可惜没缘分去看看。” 张震和这位还真没什么交集,也只是当了客气话,含笑将他送出门。 他再回头时,只见桌上除了姐姐和槐婷婷,众人都傻了眼,一个个仿佛痴呆了似的瞪着自己。 那位吴干事第一个缓过神来,伸出双手躬身笑道,“刚才我就发现您气宇轩昂与众不同。 没想到竟然是我最敬仰最崇拜的张师兄,我,我敬您一杯。” 这家伙端起酒杯就喝了个满杯,然后回头道,“见到张师兄了,你们还不敬酒?” 梅有才等人这才缓过神来,纷纷拿起酒杯,争先恐后地灌进去满满一大杯,一个个被呛得咳嗽起来。 梅有才满脸赔笑,点头哈腰仿佛是个哈巴狗一样,“张师兄,您坐这边,我再点菜,您好好吃点,刚才小弟有什么言语上的不敬,您千万别往心里......” 不等他说完,张震冲着槐婷婷一使眼色,然后扶着大姐起身。 “好了,我就不叨扰大家了,你们继续玩,就这样回见!” 槐婷婷已经走到吧台,往桌上拍了一张百元大钞。 这顿饭别看肉要了不少,可绝对花不了这么多。 在众人充满了惊慌失措的眼神之中,张震带着大姐走出了餐馆。 桌上人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一个个仿佛丢了魂似的坐回了位子上。 梅有才满脸懊悔道,“天啊,我竟然得罪了大师兄,以后还咋混啊!” 吴干事咬牙道,“是你有眼无珠,我刚才就看出来他们与众不同,所以才小心应对,你啊,以后学着点吧。” 梅有才道,“我,我再摆一桌请大师兄咋样?” 吴干事冷笑道,“请大师兄吃饭的都排队,你那点面子,哼哼!” 此刻几个家伙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 走在路上大姐巧笑道,“小震,刚才我还以为学校里有另外一个张震呢,还真是你,哎,你真的长大了,有了这么大的成就,姐姐为你高兴。” 槐婷婷从后面赶上来道,“大姐,您可别夸奖他,这就够骄傲了,再夸就上天了。” 大姐亲密地拉着槐婷婷道,“婷婷,大姐从山里长大,没有什么监视,你以后可要多提点他,别让他犯浑。” 槐婷婷抿嘴一笑,挽着大姐胳膊道,“您放心吧,以后啊提点他的人多了。” 大姐没听出隐喻,看看左右二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脸上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就在此时,张震低声道,“你们先走,不要回头,我有点事一会儿追你们。” 卷三第174章 再约时间 槐婷婷心头一惊,急忙拉着大姐往校门方向走去。 而张震却故意放慢了脚步。 就在刚才,他察觉到了两人正在后方不远处走来,看样子像是在跟踪。 加上昨晚的事情,张震心头突然升起一股危险的预兆。 他故意走得慢了,暗中观察后面二人。 果真那两人也放慢了脚步,远远地坠在后面,像是小尾巴似的。 现在几乎确定了被人跟踪。 这些人究竟是谁,他们什么目的,和昨晚的人是不是一伙? 张震担心被人调虎离山,放弃了收拾他们,急忙加快了脚步。 毕竟大姐和槐婷婷的安全更重要,追上她们后,不露声色地一起往回走。 槐婷婷心中满是疑问,但也没主动开口问,敏感的她立刻也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眼看离着校门越来越近,正面也走来两个形迹可疑的人。 他们有意无意地始终盯着张震身边,行走的路线也是他的方向。 而且从他们的身型步法能看出来,这二人都练过。 张震手中暗自捏了一枚银针,脚下加快了步伐迎着二人直接过去。 恰在此时,路边一个站在报纸摊前戴着鸭舌帽的女子忽而转身向张震走来。 张震立刻意识到,她的目标是自己。 就在二人离着一两米多远的时候,张震即将要弹出银针收拾了她,女子却忽然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黑鱼,黑鱼,我是土龟,前方是自己人,后面和左侧有危险。” 张震突然想起这土龟是楚老头的部下,很可能属于某个隐秘部门。 以前只是通过电话合作过几次,这次竟然见到了真人。急忙收住银针,抬头看去。 土龟带着鸭舌帽,脸上还护着口罩和墨镜,整得跟明星似的,可惜看不到她真实模样。 但能从她苗条的身材,婀娜的线条,分析出这绝对是个美女。 土龟道,“收到消息有人要对你不利,是首长安排我们来保护你,你配合就行了。” 张震和她并肩而行低声道,“不用保护我,后面是我家人,你们保护好了就行,我去收拾跟踪者,对了你们有车吗,在后面接应一下。” 土龟想说什么,张震却已经转身递给大姐和槐婷婷一个安心的眼神,直奔两个追踪者而去。 此刻他满肚子怒火没处发,老子辛辛苦苦为国做了那么多事,竟然有人针对我。 这次我要让你们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 土龟无奈,立刻打手势让两个手下护着张巽和槐婷婷回学校。 而她急忙追在张震后面,过去支援。 对面跟踪者忽而发现不对劲,被跟踪者竟然面对面来了。 跟踪者刚要转身,张震已经陡然加速到了二人身后,抬手搭在他们肩上。 这俩货刚要反抗,陡然觉得像是摸了电门一样,从肩头开始浑身都麻木了,只是眨眼间连张嘴呼救都来不及了。 张震哈哈笑着,“我说不让你们喝这么多,非犟,走不动了吧,哎,还得让我受累......” 这时候土龟指挥着一辆白色面包开了过来。 张震半托半架,将二人弄上了车。 土龟坐在副驾驶急道,“你,你这是干嘛,打算绑架他们?” 张震瞪眼道,“别废话,服从命令,开车......” 张震说了小院子的地址,司机有点不知所措,土龟无奈道,“开车,听他的!” 到了地方后,张震让土龟帮忙,把两个家伙拖进了院子。 院内有两个人是王强派来负责安全的,张震让他们把跟踪者挂在房梁下。 等挂好之后,他摸出了一把银针。 土龟焦急道,“你要干嘛,刚才就已经违规了,你现在太过分了。” 张震道,“你的职责是什么?” 土龟道,“保护你的安全!” 张震道,“那你知道这些人身份来历?知道是谁要对付我?” 土龟摇了摇头。 张震露出一丝狠辣道,“现在我和家人生命受到了威胁,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消除这种威胁,谁也没法阻拦。” 土龟看了张震几秒,忽而转身向外走去,“那你尽快吧,我要向上级汇报情况。” 张震突然大声道,“我说你就不能摘下口罩眼镜?” 土龟身形顿了一下,忽而加快了速度。 张震看着她婀娜背影,微微摇了摇头,摸出两根银针,将房梁上家伙弄醒。 这两人眼中满是迷茫,其中一人惊叫道,“你,你要干什么,快放了我们。” 张震根本不搭茬,又摸出几根银针,语气缓缓的说道。 “人体有三百六十个明显穴位,其中七十二个是大穴,三十六个是死穴。 还有十八个异常敏感,一旦受到针刺、电击,将会带来极大痛苦,常人根本没法承受。” 两个家伙惊叫连连。 “你,你放开我们!” “咱们无冤无仇,何必这样,你要钱说一声,都好商量。” 张震嘿嘿笑道,“我知道咱们无冤无仇,可我不信那些穴道会让人痛苦,打算找人来挨个试试。 你两个正巧倒霉,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就当我是变态吧。” 话音刚落,他左右开弓,将两枚银针插进了二人颈后的大椎穴。 一瞬间,这两个家伙抽风似的剧烈颤抖起来,面部扭曲痉挛,疼得嘴巴都张不开了。 张震等了几秒,只见二人裤裆里都湿了一大片。 这才将银针拔出。 他慢悠悠地说道,“嗯,看了大椎穴靠谱,来咱们继续下一个穴道。 等都试过了之后,我再试试十八根银针同时下海,据说每增加一根银针,痛苦都会加倍,正常人没有能坚持到第九根。 我对你们两位的耐力非常有兴趣,让咱们试试,到底能坚持到第几根。” 张震手中的银针还没触碰到二人肌肤,这两货都痛哭流涕的说道。 “别,饶命,饶命啊,你问什么我们都说。” “我们是......” 张震冷笑道,“别啊,我还没玩够呢,这才一根针就受不了了,没劲,咱们来个九龙下海咋样?” “求你行行好,我说,都说。” 张震叫来两个手下,把其中一个挂到别的房间,单独留下一个人。 “说罢,等会我会再问那人一次,如果你们两个说得差一个字,我让你们十八根银针一根不落的都尝尝。” 半个小时后,张震出门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土龟急匆匆地跟了过去,张震却把她挡在了外面。 “我还没弄完呢,你急什么,等会才轮到你。” 土龟深吸一口气道,“首长要立刻见你。” 张震道,“那你给他说,我现在没空,回头再约时间!” 说完之后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卷三第175章 特殊嘉奖? 又过了半个小时,张震从另一间屋里出来,手中拿着录音机和几张纸。 等了半天的土龟手中拿着二哥大走了过来,语气冰冷的说道,“首长要你打电话过去。” 张震淡然道,“不急,刚才那两个家伙招了,我对了对口供,他们没敢说半句谎话。 这两个小子受一个叫白纸扇的人雇佣跟踪我,如果时机得当可以杀了我。 昨晚上就是他们要潜伏进我家院子动手,幸好被邻居大妈发现来了,可怜的大妈还挨了一刀。” 土龟斜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看着张震,等他说完道,“你给我说这个干嘛,我又不是治安队的。 我们也不负责破案啊,你还是快点和首长通话吧。” 张震点头道,“好,那么他们归你们处理了,还有尽快给我找到那个白纸扇。” 说着接过电话向外走去。 土龟愣了几秒,失声叫道,“哎,凭啥归我们处理,凭啥帮你调查。” 两个手下过来问道,“队长,房间里两人怎么办?” 土龟一翻白眼道,“抓紧处理了吧,都没价值了,另外查查一个代号白纸扇的人!” ...... 张震找了个空房间,坐在圈椅上接通了老楚的电话。 楚向北浑厚的声音传来,“张震,你怎么不接电话,还让老头子等你,想造反啊你!” 张震道,“我小命都快不保了,哪有空接电话,您老有事就快说,我还忙着逃命呢,这年头谁都靠不住了,还得靠自己。” 楚向北干咳两声,“让土龟送你来见我,有事和你说,别磨叽立刻。” 张震道,“我要是死在半路上,这事算谁的?” 楚向北没好气道,“你他娘的要死在路上,老头子亲自给你披麻戴孝行了吧!” 张震笑道,“哎呀,可别,担不起啊,再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惨剧啊!” 楚向北怒吼道,“快滚来!” 说罢挂了电话。 张震慢条斯理的,给槐婷婷打了个电话,嘱咐她和大姐从校园里别出来,另外把那枚建文通宝给老师算是交差。 目前校园里最安全,如果真有人派杀手在京大校园杀了人,那可真是打脸到家了。 张震还有点不放心,又给负责槐婷婷安全的小甜打了个电话,让她带人进校园保护她们。 这时候土龟来敲门,“车准备好了,跟我们走吧。” 张震这才收拾一下,走出房门,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道,“我说,你能不能以诚待人?” 土龟奇怪道,“我怎么不诚了?” 张震笑道,“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露一下真实面目嘛。” 土龟冷哼一声,“做梦吧,快走。” 三个多小时后,车辆开进远郊一座大院之中,停在了一排砖木结构的平房之前。 张震路上留意看了,这个院子四周群山环绕,剩下的是许多农田。 但耕种的都不是普通人,更像是农业基地试验田之类的。 院子里像是个学校,准确点像是个军校。 操场,靶场,宿舍,办公区一应俱全。 操场头上还搭建了许多障碍物和毛坯建筑物。 许多年轻人都在这些地方训练越野、格斗、攀爬、射击。 那些毛坯建筑物里,甚至时而还传出枪声和爆炸声,一股股黑烟腾空而起,搞得像是巷战似的。 很明显这里不是训练普通士兵的地方。 张震站在平房前,土龟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转身就上车了。 门口两个警卫,将他带了进去。 这平房之内相当宽敞,隔出来许多空间,到处有人在接电话抄抄写写,还有几台看起来十分老气但在此时却很先进的电脑。 警卫领着张震穿过许多房间,最后来到一座小型会议室之中。 长方形的会议桌旁,坐着四个老头。 张震一看竟然认识三个,分别是姜绍业他爸,槐婷婷的爷爷,还有楚向北。 正中坐着个须发皆白,相貌威严但是非常面生的军装老者。 张震明白这几位都是重量级人物,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学生,目前这情景,不管是敬礼还是握手都不合适,索性直接来了个点头问好。 “几位老人家好,学生张震前来报到!” 楚向北看向其他仨人呲牙笑道,“我怎么说的啊,这小子就是没大没小的,我赢了吧。” 姜镇国没好气道,“没大没小,论辈分你都得叫爷爷,坐那边说话!” 张震这才嬉皮笑脸的道,“爷爷们好,那我不客气了!” 说罢坐在会议桌边角位置上。 楚向北咳嗽一声道,“今天是个表彰会,本来早就要开了。 一是你没回来,二是考虑公开还是秘密,后来觉得还是保密的好,于是就小范围开个会。” 张震心道,保密更好,我喜欢闷声发大财,好处给足了就行,别的无所谓。 楚向北继续道,“表彰内容很长,都写在这证书上面了,你有兴趣的话回家自己看,我这边就简单说几句。 基于你做出的突出贡献,应该授予极高的嘉奖。 但碍于你目前的身份,和做出的事情比较敏感,职务、职称、奖章,之类的就不给了。 目前经费也紧张,奖金就暂时免了。 但是,大功不赏,为善者失其望。 所以经过研究决定,成立一家国际投资公司。 由你出任董事长,并且在各方面给予便宜行事,以方便国外投资以及进出口等业务。 我想这也是你想要的吧!” 张震原本没打算能有什么巨大好处,但听闻此言不由得心头一动。 这家公司成立之后,就等于自己成了红顶商人,将来在这方面都有便宜行事的权利,尤其是进口出口简直就是畅通无阻。 这个馅饼也太大了,而且也非常烫手,怕是遭到更多人的嫉妒吧。 张震沉声道,“这我可有点担待不起啊,现在就有人惦记我脑袋了,要是成了这个董事长,我还能安生?” 姜镇国道,“你小子想的倒是远,没想说过那句话吗,苟利国家生死以,不以祸福趋避之。 给你担子,你就勇敢地挑起来,别天天想着自己的安危,另外你立了那么大功劳,难道还有人明目张胆地对付你?” 槐老头说道,“你这家投资公司,内部有个保卫处编制,与治安队挂钩,保护你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另外还要组建一个商业信息处,到时候我们会安排很多人过来工作,他们主要负责国外的商业信息搜集。 我想你应该能做好这项工作吧。” 卷三第176章 新手下 张震恍然大悟,原来前面都是幌子,这个商业信息处才是投资公司的精华所在。 当然这个名字也是幌子,谁说只能搜集商业信息了? 整个公司的业务,都无所谓,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信息处服务。 那么自己利用这个公司,做什么事都没人会在意。 张震此刻更是激动,这巨大的好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如果一旦出现偏差,这责任可不是自己能承受得起的。 他急忙道,“几位爷爷,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啊,让我用物资到处换点东西还行。 这种搜集信息太细致,我可做不来,几位还是另请高明吧,至于奖励我也不在乎,反正是为国家做贡献了。” 槐婷婷她爷爷笑眯眯说道,“你真以为让你去做那些事啊,你也不是那块材料。 信息处的事有专人负责,你只管把公司的正常业务做大做强就行。” 楚向北道,“当然,你要是执意不接受,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 眼看煮熟的鸭子怎么能飞了? 反正信息搜集有人负责,自己不用担责任,只要打好掩护就行了,甚至都不用刻意掩护,剩下的各方面开绿灯,进出口业务随便做。 而且将来还有了半官半商的背景,这种好事去哪儿找? 张震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试试,对了投资公司,前期有多少资金运作?” 他以为既然官方出手,怎么也得给几千万,哪怕几百万也行,至少前期资金不用自己抽调了。 然而那位白发老者道,“小张你也知道,现在缺钱,运动会还是你帮忙拉来的投资,所以这个公司,只提供人员,资金嘛,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张震早就料到如此,将来信息处的那些人,怕是也得由这家公司养着了。 上面给了这么大的方便,就是想用公司利润养活那些人。 姜镇国也道,“这个学校,就是信息处的基地,周围十几公里属于禁区,都归投资公司了,将来你可以在外面建点工厂,办公楼之类的,这也算是一个补偿吧。” 张震脑袋一阵晕,这个学校怎么也有上千人。 将来培养的人都是信息处的,而且这么多人放出去以后产生的费用可是天文数字。 都要靠一家公司养着,那简直是天大的压力。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真不好说了。 看出张震为难,姜镇国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也不会杀鸡取卵。 前期信息处的规模很小,主要针对东亚螺丝国等地方,你只要运作起来就行。” 张震道,“那也得有几千万甚至上亿启动资金才行,要不然根本玩不转。 前期公司任何业务都没有,我去哪儿弄这么多钱?” 楚向北笑道,“那就要靠你的聪明才智了,我想这难不住你!” 目前海外资金刚刚够用,自然抽调不出来。 运动会的资金是专款专用,更不能随便抽调。 再说也没有理由自己掏腰包帮着弄什么信息处。 张震忽而灵机一动,“那么能不能让保卫处和信息处配合在外面搞个行动?” 四个老人一阵面面相觑。 楚向北道,“你先说说。” 张震笑道,“绵国那边,很多卖洗衣粉的,经常弄洗衣粉到国内来。 我琢磨是不是可以出境教育一下他们?” 买洗衣粉的都超级有钱,而且是现金。 上次他带着宁家的人,出其不意收拾了一家洗衣粉贩子,就弄到了五百多万美刀。 那边的洗衣粉贩子多如牛毛,上半年来积累的财富相当可观了。 现在公司需要资金,手里又有人,何不去溜达一圈,随便扫荡几家就够用。 顺便去震慑一下李家和宁家,再探探太平天国的宝藏何乐不为呢? 几个老人眼睛一亮,凑到一起低头说了几句。 最后白发老者道,“这两个部门人员都齐了,装备也充足,是应该练习一下配合了。 再者他们属于投资公司,你是公司一把手,搞什么业务,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没必要向任何人报告,也没人为这件事负责! 就这样吧,本来还要搞个庆功宴,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能喝酒,能免则免吧。” 白发老者看了众人一圈道,“以后张震有事可以直接向我汇报,另外土龟小队归你领导,作为前期的筹备人员,就这样了。” 说着让楚向北将一些文件和证书递给了张震。 这些东西装了满满一只牛皮袋子。 老者等人起身后,他指着这平房道,“你以后可以从这里办公,也可以从市区找地方。” 张震忽而道,“请稍等,我还有个请求。” 老者回身道,“有事你说。” 张震道,“这边太偏,我来一趟就得几个小时不方便,能不能在市区批一块地,我想建个办公楼。” 老者沉思道,“市区还在重新规划之中,怕是不好办,你想要什么地方?” 张震道,“不用太核心的位置,就在正建设的运动员服务中心周边,再给我几公里土地就行了。” 姜镇国气笑道,“几公里你打算建大型社区吗,办公楼用得了那么大的地方?” 张震赧然笑道,“那边都是农田和工厂,地不值钱,怎么也得给几十亩地吧,我打算建个京城的标志性建筑。” 白发老者沉吟道,“你先琢磨绵国那件事吧,土地的事我们再议,原则上差不多,你别指望太大了,反正够建楼就行。” 说罢一行人都走了。 张震站在会议室挠了挠头,让人把土龟叫了进来。 “我想你应该提前知道了吧?” 土龟摇头道,“我刚刚接到命令,从此后我们小组十二个人全部归黑鱼领导,别的任何事都不知道。 首长刚才离开的时候说过,你最好先看完那些文件。” 张震一拍脑门,打开了文件袋。 首先就是他的嘉奖令,还有证书,这些没什么可看的。 然后就是公司章程,这是不能更改的。 另外就是一份目前所有人员的名单。 当然这份名单是各部门负责人名单,准确来说,是张震的公司内部联络名单。 因为上面的人除了土龟小组之外,他一个也无权指挥。 这也合情合理,毕竟他不是核心人物,只是作为一个打掩护的幌子。 再者机密知道多了对自己也没好处,如此更好。 名单上只有四人,一人负责保卫处叫韩远行,一个负责信息处叫杨霄汉。 而土龟负责的是联络处,最后一个沈雪丽负责办公室和后勤还兼管着财务。 至于其它业务部门一个没有,看来需要张震自己召集了。 张震拿着名单拍了拍,“土龟,我有个疑问。” 卷三第177章 黄金挖坑 土龟歪头道,“请讲。” 张震笑道,“别人都是真名,你为什么是代号,而且到现在还不真面目示人,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团结?” 北宫灵雨闻言不由启颜笑。手指向内收拢一下。表示支持。男人虎躯微微一震。但却没有挣扎。任凭她抓住自己地大手。 却原来这七星格元婴。法号法空,乃是帝国南郡无量寺地一位出家僧人,而静瑗两字,则是无名老尼出家前的俗世名讳。 作为仙界最珍贵的仙器,紫青双剑自然不是一个鬼仙可以驾驭,钟氏姐妹之所以可以合璧成功,不过是因为她们将剑魂封入体内,两人又心意相通的结果。 李尔·蒂诺佐的身份太特殊了,如果他不是黑手党教父的儿,如果他不曾获得任何勋章,如果他们有他策划“狼帮覆灭”的证据……太多太多的如果,如果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她就敢当众一枪崩掉他的脑袋。 吕智显然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他指挥着士兵刷炮,填充火药和炮弹,然后挥舞着手的令旗,看着粗大的炮桶冒出一团团的火焰。 丁奉大笑道:“自古以来。未曾闻有人能长江上搭建浮桥,秦军不习水战。由此可见一斑。”众将皆大笑,以为秦军无能,不足为惧。 “喂,子洛兄弟,你现在究竟是什么级别了?”勿语咽了口口水,干千地问道。 “我愿意赔偿法尔孔家族的损失,”亨利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好,生怕法尔孔不答应一般,急吼吼地说道,“四百万……不,五百万!”他一脸肉疼的模样,重重咬了咬牙。 不过北冥雷一听“五行六欲阵”是用来考验心灵后,顿时心中一安。 本质上,他不愧是教父的儿,自信心强大到不容任何人掌控自己的命运,教父也不允许。 “啍,你还有心思笑,你没听到外面的人怎么说我?”孔灵埋怨道。 王齐天几人艰难的在这样的城市里跋涉,纵是经过层层强化,体力也已经消耗的非常严重,他们不是超人。 接着第一次!全明星上第一次乔约翰逊伸手要球了!此时出任空位的隆多也一愣!但还是将球传了过去。 他原本以为会有至少几十只的丧尸在外面,可现在看来,大部分丧尸是躲在建筑里了。 说着上前正要制止对方继续行凶,跟过来的两个青年已经利索的抢过中年人手中的荆条,顺便把同样高大的中年人轻松按在了地上,反扭起双臂看向伊芙,等待她发落。 好莱坞其他制片厂对此的反应,当下就只剩下无力与麻木。不知不觉,大家已经越来越习惯丹妮莉丝娱乐的这份强势。 耳中听着后方大楼的坍塌声,知道那是王阳和甚寒与一众二次变异的中级丧尸战斗导致的,王齐天和夏雪二人头也不回的向远方跑去。 开心,慧慧,杉杉,甜甜,熙熙起床后来找铮铮他们,发现他们都不见了,吓了一大跳,跑出来四下里找。 “纹器一般到了极品层次,特性便有可能衍生出特性纹术。”古怪道人一副师尊指导弟子模样,道。 而湖人队虽然也针对老鹰队的防守,打出了不错的效率,但三节打完比赛就失去悬念了,老鹰队领先最多达到33分。 就如同越优异的天资越是稀少一般,任何时侯,正三角的梯形总是最稳定的秩序和法则存在。 之前,苏海觉得不可能有太多的沙蝎出现,而现在,他看到了超大数量的沙蝎。 提前泡好的地狱灵芝水散发着不冷不热地狱气,水温大概四十来度,正适合喝。 吴良顺着她的动作看向行李箱,那眼神像是要把行李箱看穿看透一样,不过可惜白洛黎并没有要当众打开的打算。 在她身前石桌上,有一棋盘,棋盘上,黑白二龙纠缠厮杀,她一手白子,一手黑子,正在凝目深思。 魏齐安吩咐司机将行使方向改成了研究所,同时跟seeper那边打了个招呼,说他们这边因为一些紧急的事情,要晚点过去。 顾相如起身拍拍慕之晴的肩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出了慕之晴的休息室。 也许是云夕弄错了呢,屈雨涵可是她上大学以来唯一的朋友呐,别人都看不起她的时候,只有屈雨涵帮助自己,没有人和她玩的时候,也只有屈雨涵陪她。 像是黑夜中的一场幻梦,转瞬即逝,只水中多了一些血腥味,越曦离得稍远,但能清晰的感觉到,一丝丝血线连接上她匕首缠着的兽皮。 “白婴,气息可要给我掩盖好了。”辰海等人飞在一颗星球碎片上方,下面乃是茂盛的原始森林,这里草木精气浓郁。 “真的是你!”艾伦瞪大双眼,震撼的久久说不出半个字。这才多久,这个家伙就变得这么强悍了。 当然,对于这个犊子,也越发的好奇,这个家伙,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谁能想到,他的武道意志竟然在短短时日之内,就踏足到了化境的领域。 现在即使让荒傀去对付一名地元境第九阶后期的武者,也是绰绰有余。 说到最后,紫涵不禁在叶辰脸上多瞄了几眼,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三人抬头看去,就看到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座大山,从高空中朝着三人当头砸了下来。 卷三第178章 又要出门 张震让鲍勃带着二十个队员,携带纯黄金从边境直接入关。 然后二十个队员反复入关几次,这样手中就有了上吨的黄金入关凭证。 而那些假黄金则让人从湖面上运送进来。 因为他觉得秦峰肯定是那种为了赌钱什么都能够豁出去的那种人,看他现在拿出二十亿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了。 嘘寒问暖的关切与极速旋转的电钻渐渐重合,将流出血水的大脑碾成四处飞溅的猩红肉末。 李维斯注视着父亲眉心深深的皱纹,鬓角微霜的头发,忧郁而沉重的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恨他。 只是这一次,这种恐惧似乎变得有些清晰了,他隐约意识到了自己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来安郡王府抓同伙,谁?”卓氏拧着眉,腰板子直了起来,眼神中也在孕育着滔天怒火。 都怪之前的那一句“柔韧性”和“出人命”,苏舟有点歪的拐不回来了。 好多年了,时隔这么多年,夜胜鸣再次听到夜佳人喊他爸爸,显然有些激动。 对于这样的收尾结局,苏舟简直目瞪口呆,满脑子都是“草草草草草这也可以??!”。 我突然感觉有点害怕,那么我和苏檬的每一次接触岂不是都在他的监视中?想想都觉得恐怖,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听到男人的话夏承远抬脚重重踢了男人一脚,男人闷哼一声疼的蹲下身子。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二十几米的巨大模型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绝对不只是用令人震撼来形容了。至少跟在李璞玉身后的周燕芳以及那些保护李璞玉安全的警卫员都已经被震惊了,一脸吃惊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五位很聪明,但聪明的地方是个错误,变数极大的错误。 一股肃杀的气势冲天而起,薛浩面目狰狞而后身子一挺便再次冲杀向敌人,枪势散发摄人心魂。 天空之上,两尊明显超出常人认知的大神在激烈交战,云雾被驱散,只剩下呼啸不断的劲风,因为两道如星辰的光团碰撞而炸裂。 王振很想问问奥莉安娜,他这个英雄联盟继承者,是不是还拥有什么隐藏的无敌天赋? 走到房间的门口,宫少邪正准备开门,却听到房间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这哭声让他抬在空中的手微微顿了顿。 那些东院新人自然认出这是当初接他们的人,十分不解。按理说这里是东院新人聚集的地方,寻常人是不可以进来的,这老者是怎么进来的。 就在李俊昊下令给度拉博整顿队伍撤出这个矿区的时候,被俘的英国矿区武装人员发现这伙武装人员管理自己有点松懈了,连忙窃窃私语到。 翼冥正值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时期,看起来比较容易被激怒,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很沉稳的人,否则苏寇夜也不会让他带兵。 但丁承可以使用电磁波,可以扰乱无线电、通讯以及某些机器与设备。但实际上,这种能力并没有什么卵用。或者应该说,没有合适的机会可以发挥。 看到陆离上前,青年很是不屑,虽是在笑,可眼中的光芒却泛着残忍。 他们毫无所觉,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星矛攻击,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不断地对着阵法发动攻击。 卷三第179章 景泰蓝! 中午时分,离着黄思源银行比较近的一家著名酒楼,豪华的包厢之中杯盘罗列水陆俱陈,摆下了一桌档次极高的酒席。 除了师徒四人齐聚,桌上还多了两人。 铠昊特没有感受到本该有的疼痛,反而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水溾坐在他身上,血红色的长裙已经变成了浅蓝色,只是那点浅蓝色越变越浅,最后化为了透明。 虽然不知道荒火老人看上了自己的那一点儿,但只要自己能将水搅得更浑一些,定然可以将其视线转移开来。 大约是乐了一分钟,阿事才对后边扬了扬手重新开始,这会殷茵是真的背给她听了,背得还挺顺溜。 叶清清听着沈霆川这么说,一怔。好像还真是的,没有卖颜料的地方。 “你说,董事长和乾丞在一起?不可能。”雅狸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道。 虽然心中都明白风一此次已经是凶多吉少,但这几人也都明白,这是她心中仅存的念想了,便也都不忍心去打破,于是便一齐点头应下。 蛩青脸色大变,不及多想地一指头上青蛟,青蛟马上一扬粗大脖颈,一道青色光柱从大口中狂喷而出,正好打在了八卦图的底部。 石桥所过之处,好似镇压了原本正在继续破损的空间屏障。定住了空间破碎所引发的地水火风,一切都开始往好的地方发展了。 林少玲想:“你说,兄能轻易打败魔鬼皇帝吗?”但是他为什么老是输呢? 阮巴娇在她的骚扰下醒了过来。虽然他受了一些伤,但都是皮肤损伤,这并不是有害的。 漫长的一夜终于即将结束,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只是浓厚的阴影依旧存在,显然不会带给幸存者们期待已久的阳光。 “莎莉,我和你强调一百遍了,我可不能偷偷带你过去,不然莫格莱尼大人肯定会杀了我的!”布丽奇特-阿比迪斯叹了口气,耐心的说道。 “嗷……”缝合怪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几根暗色的触须将它牢牢捆住。 是圣光的力量,那熟悉的圣光之力……提里奥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 而此刻一次性引发了它们的自爆,顿时让卡修承受了开战以来最严重的伤势。 刘慧作为一年级一班的班主任,也只能任由对方带着自己的孩子转校了,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对方死活都要转校,她也留不下对方。 譬如,国王及分封封建主还能通过税收方式养一支亲卫队,瞬间把角色扮演游戏变成弱英雄无敌式攒兵游戏。 苏南微笑了一下,只见得他左臂肩上的诡异黑色花纹,悄然浮现,瞬间已经蔓延至全身,就连他左边的半张脸上都有着这些花纹,释放着极端可怕的力量。 截止银行下班时间,已经确认到账的金额,扣除手续费,共有六万九千余元。e┡.*这六万九千余元中,魏东生底价放货收益为三万八千元,其余三万一千元为霍永善及其团队的收益。 既然是工具,那就始终是为宿主服务的,利用的好,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可利用不好,就会丢了性命。 “以本座现在的修为,想封印它是绰绰有余,这样它便会很少出来作怪了。”龙千绝解释道,噬魂经常会出来扰乱他的思维,这样封印起来,他感觉好多了。 卷三第180章 这是个啥 张震道,“假倒是不假,但不是景泰年间的,这东西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清末仿制的,郭总,你花了多少钱?” 他整理出了一份名单,那些他自认为演技不错的明星演员以及有可能会选择合作的影帝都给他给纳入名单里了。 凌阳预言的差错,出在了那一缕龙脉之力上,在龙脉之力带回九龙气运之时,那自称昆仑龙神的存在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得以意识降临到那昆仑龙脉的气运所化的神龙之上。 人族阵营这边,各大军团在各自将军的带领下疯狂的和魔兽厮杀在了一起。 任二等人还是一天到晚的玩外跑,毕竟他们不像任白衣那样,有大修为在身,能够不吃不喝,采集天地元气补给自身损耗。 而且服用丹药也不用像原来那样,专门运功消化,还得担忧被人打断有可能出现的内伤。 许是天灵的镇静感染了宋却,抑或是药里安神的功效开始发挥作用,宋大人不复刚刚的急切,缓缓的点了点头。 所以他经常骂你蠢并不是骂,或许是一种互动,又或许是夸你可爱的意思。 皇帝先是打开八王爷的信,看过之后直接略过宋大人的折子,打开了天灵给海公公的信。 伙计将一大串单子念完,又将其中一些没听过的名字给解释了一遍。 姜山的人参,成色比别处的都好,天灵上次买给宋大人的那只,成色在卖参的那家店里只算的上中等偏上,并不是极品人参,比起平京城里卖参的店里标的极品参成色也逊色不了许多。 现在,隐藏在暗处的虫族出来了,汤浩磊自然也就可以根据虫族的数量、种类作出相应的调整。 第十一卷第一百零三章战后“且慢”正当人人要告辞离开的时候,玉珉忽然开口说道,而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袁福通,目光很是阴冷。 说着,柳绮梦隐晦地朝旁边努努嘴,秦逸顺着看去,发现确实像是刘奕菲。 被从‘战团’内层逼赶出来的玩家,自然远不止他柳戮一个,其中虽是会有一些,得了好处或心生胆怯的当即退走远去,不过,更多的还是只稍作简单修整,忙再与柳戮他一般无二选择,‘艺高人胆大’的再又冲杀回去。 现在,秦逸虽然不敢打杀了他,但说揍就揍,而且下手还贼狠,因此他也心生退意。 “神那,真的没有回茵神寺的方法了吗?”剑斗十分不安的向神那询问道。 心情愉悦的尤龙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将胡队的人一一让进屋里以后,这才要迈步往里进,却被一个“看似”柔弱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尤龙惊讶地看着来人,正是今天上午提出要方便面的上官雯菲。 数秒之后,见自己唯一憾地装项链的附加技能结束,却仍不过只给对方造成寥寥两成不到血量损失的成方成圆,目中无奈之色一闪,但还是接连召出一金黄一银白的两卷消耗性卷轴捏碎,速度更增两倍有余的继续奔逃起来。 说出这句话来,天空一片乌云掠过,太阳失色,对于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张宣凝已经未雨绸缪,而对这个突然其来的李播,他又将如何应对呢? 卷三第181章 好处费 二人起身向门外走去,郭总还抓起一枚银球带着出去。 等二人走后,齐老轻咳一声道,“还不把这东西拿走,放在这里讨人厌。”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玩意可能有点不吉利。 晓红急忙将木盒关上,放到了一边。 郭总跟着张震来到走廊里,摸出香烟递过去一根,又拿出打火机殷勤地帮他点燃。 “张老师,您快点说说,我等不及了。” 张震清咳一声,“这东西严格来说不是国产,而是外藩进贡而来,在古代的时候皇帝还经常用到。” 一听是御用的贡品,郭总更是心痒难搔了,焦急道,“张老师您就快点说吧,这到底是个啥。” 张震措辞片刻道,“一开始由国外进贡而来,后来流入民间,一些大户和富商也在用,它名字叫缅铃,是闺中助兴所用。” 郭总没听懂,“缅铃,助兴,怎么助兴,您倒是说清楚点啊!” 张震干咳一声尬笑道,“现在药店里应该有卖这东西的替代品的,主要是用作男子能力不足,增加夫妻和谐的东西,郭总你应该懂的!” 老郭瞬间恍然大悟,差点把东西直接扔了,“卧槽,竟然是这玩意,看样子还是用过的,哎啊,恶心死了。” 张震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就要回去。 老郭突然叫住了他,“别急张老师,这根烟刚点燃,咱抽完再回去呗,我还有点事想请教。” 张震记得这货是做建材生意的,寻思从北面运来的那些木材是不是能卖给他一些,所以就站住了脚步。 淡然笑道,“行,抽完烟再回去,省得让女士们讨厌。” 老郭将那个缅铃向张震手中递过来,“张老师,我也不喜欢玩古董,这东西既然你认得,就送你得了,只当是今天的鉴定费。” 张震连接碰都没碰急忙抽回手,“这东西你自己留着,我用不到,郭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进去了,” 开玩笑,自从神功小成之后红颜知己们都承受不住,还需要这玩意? 老郭急忙道,“别急,是我的错,这个我留着,就不污您的眼了。” 张震道,“郭总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事直说!” 老郭腆着脸道,“是这样您和黄行长是师兄弟,肯定能说得上话。” 张震道,“这也得分什么事啊,你先说来听听,别再绕弯子了。” 老郭陪笑道,“是,是,能不能让他高抬贵手放给我点周转资金,也不要很多五六百万就够了。” 张震道,“贷款是银行的正常业务,他不存在徇私这一说,只要你条件符合,肯定能贷给你,我说与不说没什么影响。” 老郭道,“那可不一样,刚才你们声音虽小,可我也听到了,你随随便便就贷了一千万,我这忙前忙后的,连一分钱都没弄到。” 张震皱眉道,“我是为了国营投资公司贷款,你是私企吧,两码事啊。” 老郭愁眉苦脸道,“张老师,虽说是私企,可也是为了国家建设嘛。 不瞒您说,这次我贷款是为了给运动会场馆供材料,赚钱归赚钱,可也是为了国家,你只好帮我办好这件事,我给你一成好处算是运作费。” 张震皱眉道,“郭总这事我帮不了你,以后你也免开尊口,回去了。” 说罢在垃圾箱里按灭烟头,转身就回房间。 老郭成了狗皮膏药,转身拦住他道,“两成,两成咋样,贷给我五百万,给你一百万。” 张震知道这年头各种回扣成风,但也没有这么离谱的,两成好处再算上利息,这得赚多少钱才能补上窟窿? 这家伙怕是贷了款要跑路吧。 张震冷笑道,“我说郭总,你别动歪心思,这年头拿了钱你也跑不掉,我劝你还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好,有多大锅蒸多大的馒头,不该想的别想。” 老郭一愣,“不,不跑啊,我家、老婆、孩子、公司都在京城,我跑哪儿去啊。 这次是真的给运动会供货,货款不够才贷款。 两成好处已经不少了,再多我这生意不如不做。” 张震不稀罕他那百十万,更不会为了获利去做违法的事。 但这事牵扯到了运动会的建材,他不得不搞清楚。 于是装着不耐烦皱眉道,“郭总,贷款利率百分之七,再加上你说的百分之二十好处,你这一笔生意,至少要赚二百万之上才不算亏。 五百万的货款,赚二百万,百分之四十的利润啊,你这可是建材,不是餐饮。 别说是给运动会供货,就是给长城贴瓷砖也没这么高利润。” 老郭一愣,心想没法打动这人就没有贷款,老子豁出去了。 这货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压低声音道,“我有门路,只要能拱上货,就有翻翻的利润,而且还不压款月结。 要不是我在别的工地压资金太多,我何必贷款啊。 老弟你帮我办成这事,给你百分之二十五,这些足够你各种费用了。” 张震心中暗骂,早就防备有人在建设会馆的时候乱搞,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冒天下大不为乱搞。 敢给供货商翻翻的利润,那这人肯定也拿不少好处。 那么这人究竟是筹备组的还是林家的人呢? 不管他是什么人,这次必须把他挖出来才行,要不然将近二十亿的工程,稍微出点漏洞后面就会出现大麻烦。 想到此,张震露出了笑脸,“既然这么高利润,贷款的事我帮你想办法,现在银行的银根紧张,你没必要从一棵树上吊死啊。” 老郭道,“难道老弟有别的门路?” 张震点头,“我认识个大哥,专门放债,月息只要百分之五,比你贷款加上给好处费合适多了啊。” 老郭眼中露出喜色,“你,你不会吹牛吧,哪有这种好事?” 张震道,“我要是吹牛就去大街上吹,兴许还有好处,给你吹有用?” 老郭迅速口算了一下,觉得太合适了。 他立刻央求张震帮忙介绍那位大哥,事成之后给他好处费十万块。 张震摆手道,“老哥,好处费我不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就行了。” 老郭皱眉道,“我没权没势的,能帮你的忙?” 张震笑道,“对你来说,举手之劳,只要你把那个负责运动会采购建材的人介绍给我,别说五百万贷款,一千万我也给你搞定。” 老郭万分惊讶道,“介绍给你?你难道也有建材?” 张震笑道,“我有上百车皮的好松木,要是能成为供货商,绝对赚得比你多,事成之后给你五个点好处,咋样,这生意合适不合适?” 老郭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许久才说道,“咱们先留个联系方式,让我考虑几天。” 张震绷脸道,“时间就是金钱,一等就是几天,纯属浪费生命,你不答应就算了。” 卷三第182章 师姐相求 眼看着张震就走,老郭猛然做出决定,一把拉住他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法,你帮我搞到一千万,我给你介绍关系。” 张震心头一喜,伸出了手掌,“老兄合作愉快。” 回到房间酒席已经到了尾声。 张震趁着大家伙吃面食的功夫,出门给槐钟打了个电话。 这是第一次张震主动找他,槐钟接了电话之后有点懵。 “张震,你找我有事?” 张震笑道,“咱们是朋友吗,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喝酒?” 现在在圈子中年轻一辈眼里,张震和槐婷婷的事几乎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甚至很多人还拿槐钟当张震的舅子。 槐钟心里也有数妹妹早晚和张震成两口子,而且他还帮了自己好几次。 爷爷也曾经夸奖过张震好几次。 所以不管从哪边说,自己都不应该和他继续敌对,搞好了关系才是正理。 于是挤出一丝笑容道,“当然是朋友了,还是好朋友,上次要不是你豁出去来救我,现在我说不定就残废了。 你这是打算攒局喝酒,在哪儿呢,我马上过去!” 张震道,“我打算叫姜绍业和赵哥喝两杯,就今晚上吧,在鲁菜馆!” 槐钟道,“好,我准时到,我带几瓶好酒过去,你晚上就别要酒了,对了我妹不去吧?” 张震道,“她不去,你带不带酒无所谓,不过我有点事需要你帮忙配合一下......” 原本张震打算找个人配合演一出戏,假借给老郭几百万,然后把那个内鬼挖出来。 这个人必须是圈子里的,而且身份背景够硬,否则很难让老郭信任。 本来这事最好是姜绍业出面,但现在他即将去县里上任,再做这种事有点不合适了,所以张震想到了槐钟。 等张震详细说完之后,槐钟拍胸脯道,“这事容易,反正就露个面说几句话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对了你别给我妹说这事哈,最好别告诉她我的消息,就这样鲁菜馆不见不散。” 看来这小子又惹老头子不高兴了,不过这事张震管不了,也懒得去管。 回到包间,大家都吃完主食在等他。 “张震,你干嘛去了,大家都等你自己呢。”槐婷婷嗔怪道。 张震急忙抱歉,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 等黄思源送客之后,张震在酒店外单独对郭总说了今晚上介绍财主给他认识。 郭总自然欣然同意,保证绝对不会迟到,还说今晚上的花销都算他的。 齐老上了年纪,吃过饭之后就开始坐在车上打盹。 张震开着车直奔博物院而去,打算先把老师送下,让他午休一会儿下午再教学。 路上槐婷婷坐在副驾驶上歪头说道,“张震,那两铃铛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震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打着方向盘,思量片刻才道。 “看来你没好好学习啊,今晚上回去好好看看我给你的那本书,第十八章是重点,仔细阅读。” 说着说着没忍住笑了起来。 槐婷婷一愣,旋即想起哪本色泽焦黄的线装本古书。 虽说她没看内容,但此刻也明白了那东西不是好东西。 不由得脸上发烧,当即啐道,“混蛋,你竟然连第几章都记住了,坏玩意,天天脑子里都是什么啊!” 张震笑道,“开卷有益嘛,经常学习一下,省的书到用时方恨少,你也得好好学学,最近就用到了。” 槐婷婷气的打他一巴掌,“不许你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看我不理你了。” 张震急忙求饶,“好,好,我不看了,咱们来真的。” 槐婷婷窘的俏脸成了红布,粉嫩的脖颈都红了,“再胡说,我,我死给你看,讨厌。” 张震心里明白,女生都是口是心非,明明是我要,我要,我还要,嘴里却只会说,不要,不要,我不要。 张震看逗她差不多了,话题一转道,“今晚上约了姜绍业还有你哥,你要不要去?” 槐婷婷呼扇着滚烫脸颊道,“怎么还有他,这个混蛋好久没着家了,爷爷气得不行,你要是有心就劝他回家一趟。” 张震道,“你就说去不去就行了,你觉得他能听我的?” 槐婷婷知道自己哥哥没正行,肯定不会听别人劝,要不然早就乖乖的按照家里的安排好好奋斗了。 沉吟片刻道,“你们都是男生喝酒,我就不去了,在王府等你回来,你少喝点好不好?” 张震扭头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还来个飞吻。 槐婷婷甜甜一笑,然后指了指后面的老师,示意张震老实点。 随后她说道,“你帮我给我哥捎一句话,他的事爷爷都知道了,让他离那个女人远点,其它的都好说。” 别的事,张震自然没意见,这怎么又牵扯到了感情问题,这种事还有让人劝的? 他皱眉说道,“你们家这么喜欢干涉子女的感情?如果别人劝你和我分开,你是不是也会听话?” 槐婷婷气得轻轻给他一记粉拳,没好气道,“咱们俩能和他比吗,你也不问清楚了情况,就乱发表意见,哼。” 经过槐婷婷诉说,张震才知道,原来槐钟这小子竟然和一个风尘女子打得火热。 甚至为了她和家里吵了架,再次来个有家不回,天天和那个女子混一起。 张震不会歧视任何人、任何职业,但这件事确实有点过了。 这种事一向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是你情我愿,别人谁也插不上嘴。 假如发生在别人身上,可能就是八仙桌子盖井口——随方就圆了。 但是这事发生在槐钟这种世家子弟身上,那就是个大麻烦。 事情传出去,那丢脸的就不仅仅是槐家,而是整个圈子。 槐钟要是随便玩玩那还好点,假如他来真的,那么将来槐钟,槐家,槐婷婷,甚至连张震,都可能被人指脊梁骨。 张震沉吟道,“我明白了,今晚上见到他再说。” 槐婷婷轻轻晃着他胳膊道,“我从来没求过你,今天算我求你了,一定要好好劝劝他!” 张震重重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 卷三第183章 槐钟的女友 下午等齐老睡醒,张震跟着他在博物院里正经学了一下午,直到晚上他才开车直奔鲁菜馆。 陈景新上个月已经回泺南主持厨师学校去了,这边只剩下了他的两个徒弟,还有那个专职做海鲜的高珊珊主厨。 陈老二留下当了总经理,别看他学历不高,但却将饭店经营得井井有条。 现在虽说换了大厨,这边的生意却一点都没有差,反而培养出许多老主顾,几乎每天都座无虚席,翻台率极高。 上月云安的新鲜菌子运来之后,在陈老二的营销之下,生意更是水涨船高。 每天客似云来,如果没有预定,根本就吃不上饭。 张震提前预定好了房间,开车刚到楼下,就看到一辆212吉普开了过来。 他透过玻璃,看到那辆车上驾驶位坐着槐钟,而副驾上是个非常年轻的美貌女子。 二人隔着玻璃招了招手,并排着停在了一起。 槐钟开门下车,伸出了双手,“张震,好几个月没见了,很显得更高深莫测咯。” 张震笑道,“我哪能有你潇洒啊,得咱们上去再聊。” 那个女子正好下车,槐钟立刻揽着她肩膀介绍道,“张震,我的好哥们,我妹妹的同学,嗯,好朋友。 张震这是杜红娟,我的红颜知己,你得叫一声嫂子。” 此刻张震才正经打量了一眼这个女子。 按照张震的审美,她长相不错,至少打七十分以上,高高瘦瘦的非常苗条。 脸上没有风尘气,却带着几分薄相,一看就是福薄之人。 张震礼貌的问了声好,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带路向楼上走去。 心里暗想这家伙竟然把她带来了,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让着女子走上台面了。 只不过怕是大家没法接受,尤其是姜绍业和赵队长那种世家子弟,更难以正眼相看。 来到门口张震扫了一眼,看到楼下散台已经座无虚席,等候区还有不少手里拿着号的顾客在等候翻台。 看来生意是真的好,自己心里也非常舒坦。 迎宾过来,十分礼貌地询问张震有没有预定。 张震直接报了陈老二的名字,说是已经预定了。 迎宾愣了一下立刻问道,“您是张总?” 张震点头道,“没错,我是张震,麻烦你带我们上楼吧,我可不想在楼下当吉祥物。” 迎宾立刻满脸紧张的说道,“张总对不起,请,请跟我来,您的包厢已经预备好了。” 槐钟快走两步,和张震并肩而行,满脸羡慕的说道。 “你这店生意真好,怕是一天有上万营业额吧?” 张震还真没关心过这事,毕竟就算每天赚一万,对此时的他来说也只是说毛毛雨而已。 于是随口答道,“这我还真不知道,生意好坏,营业额多少,我都无所谓,主要是兄弟们有个地方玩乐就行了。” 槐钟道,“你生意越做越大了,古董店买卖那么好,酒店又客似云来,你竟然还不关心,心真是大。” 张震听出点酸溜溜的味道,扭头低声道,“你是不是又缺钱了?” 槐钟赧然点头,冲后面杜红娟一努嘴,“最近花销是大了点,不过还行,凑合过年没问题。” 张震不知道他戒赌之后在忙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槐钟叹息道,“还能忙啥,就是打合、拉掮,赚点好处费。” 打合、拉掮,说白了就是做中间人,也可以理解为利用家族的关系,帮别人办事谋取点利益。 他们这种人,在八九十年代实行价格双轨的时候,倒卖一些别人拿不到的批条、合同。 不用承担风险、也不用费力,轻轻松松就能赚大把钱。 有人有先见之明,利用这机会完成了原始积累。 当然有人也因钱多来的容易,所以天天风花雪月赚多少造多少,最后玩了个寂寞。 槐钟明显就是后者。 张震提醒了他一句,“现在机会难得,可别浪费了,好好弄一项产业出来,将来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实在不行老老实实混单位,也能混个吃喝不愁后顾无忧。” 槐钟却道,“我可没耐心烦坐办公室,天天见谁都陪着笑脸,我打算趁着年轻多赚点钱,将来去国外。” 这家伙既然冥顽不灵,张震也不打算再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一切随缘吧。 槐钟压低声音道,“你手里资金宽裕,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几把?” 张震暗笑,我和你合作个几把! 但明面上却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人喜欢做学问,不喜欢做生意,你看这些生意都是别人帮我打理。 再说了就算是做生意我也只做古董,别的我不懂,不懂的我不做。” 槐钟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随口说道,“古董,哦,那我给你留意着点,有合适的咱们好商量。” 张震总觉得这货不太靠谱,心里正琢磨怎么劝他对家庭负责一点,也没在意他说的,只是随口道。 “行啊,不管瓷器、古钱币、古画,家具,只要有合适的,你只管搭线,四合院、名酒也行,成了我给你交易额一成的好处。” 恰在此时,后面传来姜绍业酸溜溜的声音,“哈,现在真分出远近来了哈,亲戚就是亲戚,走得都那么近,也不说等等哥们了。” 正巧走到包间门口,张震笑着招呼他们进门再聊。 此刻郭总正开着一辆普桑向酒店疾驰而来。 副驾上的晓红看着车河中摇曳的灯光说道。 “表哥,这个张震真有那么厉害的朋友,私人之间随便借几百万?” 老郭打着方向盘道,“就凭他是齐老的学生,人脉就少不了,你看黄行长都是他师兄,随便就能借给他几百万。 这种人的能量能小了?你这丫头有眼色点,尽量和他近乎一些,哪怕这次事不成,将来也没坏处。” 晓红怒道,“表哥你啥意思啊,拿我当什么人了?我告诉我姑去!” 他俩是姑表亲,她姑就是老郭的老妈。 老郭别看在外面乱来,可是对家里的亲戚可不敢得罪,急忙赔礼道。 “表妹对不起哈,我也不是恶意,你看那小子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名校的研究生,还做那么大生意,你能找上这样的人,下半辈子还不是享不了的福?” 晓红脑海中幻化出张震的样子,一张脸顿时红了,娇嗔道,“你别乱说话,人家还看不上他呢。” 老郭看着后视镜中的表妹,心里冷笑,“你这傻丫头,真要是能嫁给人家,那是祖坟冒青烟了好不。” 卷三第184章 不识大体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老郭到达酒店包间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 他带着表妹一进门就连连道歉,还把带来的一箱汾酒交给了服务员,让她一会儿倒这酒。 “哥几个抽烟,一会儿我自罚两杯哈。” 这货掏出一包红塔山就要撒一圈,忽而发现桌上摆着的都是华子,这烟撒不出去了。 张震笑着招呼他们坐下,介绍道。 “哥几个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郭总。 老郭这几位都是我好哥们,姜绍业未来的县太爷,赵队长治安队的,槐钟主要是搞金融生意。” 老郭热情地伸出手,忽而认出了姜绍业。 他愣了几秒激动道,“姜大少,我是小光的朋友啊,咱们还一起喝过酒呢!” 姜绍业挠了挠额头,才想起来这人有点印象,又听他提到小光,恍然大悟道。 “哦,我知道了,那些木材你吃下了不少。” 老郭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上次我吃下了二十车皮木材,还真别说,那些松木真好,以后要是还有,我都要了。” 姜绍业看了张震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刚才趁着老郭没来之时,张震就透露了一点今天的目的,让他们配合好演戏。 所以也定了几个暗号,张震看懂了他的意思,原来这家伙竟然是自己那些木材的下家之一。 不过这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中午的时候张震也曾经透露过自己手里有大量木材,现在如果说出来,反而更证明的自己没撒谎。 姜绍业也读懂了张震的意思,立刻说道,“看来你俩真是有缘啊,小光卖给你的那些木材,货主其实就是张震。” 此刻郭总正在震惊之中,他早就听过姜绍业的大名和背景。 在他的认知中,牛逼哄哄的小光哥都是姜绍业的小弟,姜绍业本人更是他一直想要结交但差得太远的人物。 现在听到那批木材竟然是张震的,心中立刻明白了,张震原来也是和姜绍业相提并论的那种人物。 在座的另外几个,不用问,肯定也是那个圈子里的。 老郭一颗心顿时火热起来,他在生意场里摸爬滚打,吃尽了苦头,也只是赚了点小钱而已,想要赚大钱,就得找个真正的靠山。 只可惜,自己档次太低,根本打不进那个圈子里去。 今天见到了几位真神,他那一丝疑虑也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拼了命地想要表现自己。 这家伙激动地站起,“原来木材是张总的,您怎么不早说啊,哎,也怪我眼瞎,要是早知道,今晚上我来安排了。 我先干一杯,敬诸位,晓红,你还不快点给大哥们倒酒。” 服务员根本没开他带来的酒,拿过来的是槐钟带来的飞天茅台。 晓红急忙接过酒瓶,为张震他们倒满了杯子。 张震忽而发现,她竟然把那个缅铃当成吊坠挂在了脖子下面,没忍住顿时笑喷了。 晓红拿着酒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张总,我哥让我倒酒是表示尊重,干嘛笑话人家,人家这么好笑么?” 张震不好明着说,又觉得姑娘挺本分的万一戴着这玩意被懂行的认出来可就丢大人了。 于是揉着酸痛的脸颊说道,“我可不是笑话你,可你脖子上的那玩意能不能摘了,我看着它喝不下去。 还有啊,你以后可别戴出来了,容易让人误会。” 郭总这时候才发现表妹竟然戴了那玩意,窘得一张老脸通红,尬笑道。 “张总,可不是我让她戴的啊,我,我也没给表妹说清楚。” 晓红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又羞又怒,伸手扯断了红绳,将缅铃扔在了桌上,放下酒瓶跑出了大门。 “什么破玩意,人家不要了,我去,我去洗手!” 姜绍业好奇,将脸凑过去,低头细看半天,“这是个啥,铃铛皮?” 槐钟和老赵也满脸莫名其妙。 杜洪娟却伸手拿了起来,在手中把玩着说道,“咦,做得好精致,像是银的哎!” 说着她把东西凑到槐钟面前问道,“老公,这是什么呀?” 槐钟也是云里雾里的,扭头看向张震。 然而张震却先一步拿起了酒杯高声道,“今天新朋友老朋友济济一堂,咱们增进友谊第一,喝好吃好第二,其他事什么也不谈,来先走一个满的。” 大家立刻响应,干了杯中酒。 一杯酒下肚,如同破冰,酒桌上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加上老郭非常识趣地插科打诨拍马屁,惹得大家笑声一片非常融洽。 三杯酒不到,大家开始相互敬酒,酒桌上气氛到了高潮。 这时候晓红脸儿红红的走了回来,坐在表哥身边一言不发,显然是抹不开面子了。 然而杜洪娟却忽而说道,“姐姐,这个东西你真不要了么,送我行不行?” 虽说是人家不要的东西,但当着众人面直接讨要,终究有点跌面子。 槐钟干咳一声道,“洪娟别闹,我给你买新的。” 杜洪娟却道,“这个好看,你能买到一样的吗,哼,姐姐,你要是真不要了,我让老公买你的好不好?” 老郭急忙道,“买什么买,小嫂子你要是真喜欢,就送你了,槐大少您要是当我是朋友,千万别提钱哈,拿去玩吧。” 槐钟干笑一声,“那我就谢了。” 今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震给这个杜洪娟打了七十分,经过这件事,立刻就成了不及格。 无他,只是因为这女人不识大体,小心眼太多,上不得台面。 张震斜眼看到姜绍业正和赵队长说悄悄话,想必是在交流体制内的一些事,他趁机道。 “郭总,槐大少你应该早就听说过吧!” 老郭以前削尖脑袋向往圈子里钻,自然听说过槐钟的大名,立刻就要端酒。 张震按住他手腕继续说道,“我说要介绍个财主给你,就是他,你还不赶紧的和槐大少喝两杯。” 刚才老郭就猜测,今天的财主到底是谁,现在终于揭开谜底,高兴的他连敬了两杯。 而槐钟早就和张震通过气,兜里还有一张张震给的支票,今天的目的就是把这张支票借出去。 于是他陪着喝了半杯酒,笑着说道,“听张震说,郭总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需要一点点资金周转?” 老郭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急忙点头,“不瞒您说,槐大少,我现在就像是赛车上了跑道,可突然没油了,您要是能雪中送炭,我自然感激不尽。” 槐钟点头道,“哦,既然是张震的朋友,就不是外人,那么不知道,你需要多少资金呢?” 不等老郭说话,杜洪娟却突然搂着槐钟脖子道,“老公,咱们可不能借给别人钱,我下个月还想回老家呢,你可答应给我爸妈盖别墅的。” 卷三第185章 计划失败 假如对方不是女人,张震绝对一巴掌扇过去了。 别人谈事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懂,胡乱插什么嘴? 刚才还觉得这人只是不识大体缺少教养,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不懂人气的浑蛋。 哪怕宋澄是地道的本地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也都愣了神,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脚夫口中说的什么,又听脚夫连续说了两具之后,宋澄只能歉意地对脚夫摇摇头。 李海洋一夜无眠,日本武汉大本营内也是灯火通明,作战会议室中,大野隆治和一干航空队负责人正坐在会议桌前听着最新的任务安排。 “对不住了兄弟,你们还是跟我走一趟吧,今天的事情你们已经违反军纪了。”钱峰叹了一口气,今天李海洋他们持枪劫狱,他被派出来执行纪律,如果对这件事视而不见的话,那么他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因为柳萍心里面有事儿,她吃了两口之后,就吃不下去了。 李辰在电话中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查理,让他想办法去推动和促成这件事,稍后两人又聊了聊北美现状以及北美极其关注的东欧问题。 果果心里火大的很,立马用意念把人给送出了空间。“哈哈,让你嘚瑟。”大声过后,果果就认真得吃起饭来。 夏浩然来到楼上一个极其特别的房间里。这是夏浩然特意跟那个张工叮嘱的,整个房间足有三十来平,不过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摆设,浩然看了忍不住点了点头。 诗佳尔一早就喝醉了,躺在沙发便打起了瞌睡。而雪代正忙着与吉尔真人pk,虐打的声音比炮阵轰击还厉害。 魏丽安的事情过去一个多月,全家跪在大厅请罪,随后从肇基集团董事局中除名,这些事瞒不过府中佣人,香江豪门都收到一点风声。 “既然达到艮级,就能实施灌体之法。”赵浩然接着说了一句,忽然双手交叉,朝着郝仁伸出。 更何况,他从龚燃那里听说了莫天谷能够辨识一些宝物,这对他或许有些用处,自己从他那里损失的水灵珠,或许就要从这里把损失补回来,他又怎么会出手杀人呢? 这下,梅校长对雷辰的表现更加满意,又跟他闲聊了一会儿后,这才说出叫他来的目的。 “不错,我想去探一探情况,想不到对方的防守那般森严。”提到自己的行动,梅云曦不禁有些赧然。 “大人差不多该到了。”说完一跃而起,向着楼下跳去,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没有用的,事情已经过了五年了。”身后传来一道落魄的声音。余建波顿了顿身体,还是不顾一切的挖着高坡。 孟起乍听到娜美这么称呼他,脸一红,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刚才想说的话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了。 遭到这样的侮辱,陈双没必要再忍了,直接将手中的蛋糕砸了过去,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满面蛋糕贴脸的滑稽样确实可笑,别人还以为他俩是旧情复发开玩笑。 目视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张老六数数手里面的金钱,随即朝着墙角吐了几口谈,心里面暗暗骂道,真是一个抠活,就不能多给一些。 在荒域,实力高强的都可以称呼为前辈。就算曾经地位实力比自己低,现在实力比自己更高,那也应该叫一声前辈。 等于说,林东要惧的就只是那一两百个武神级的强者,星衍大陆那么大,他不露面,武神级的强者想找到他没那么容易。 “有病。”走出很远,叶辰恍惚都还能听到那摊位主气急败坏的骂声。 像这样的尝试,主要是为了锻炼我身体的耐力,我能在逆流中坚持的时间越长,代表我的体力就越好。 他们这些混混平时为非作歹管了,好像自己很牛逼一样,根本不把普通人给放在眼里,但是这些人,偶尔也有失手或者是失策的时候。 赤脚走在地板上,且还带着水,其实是很轻很轻的声音。但是那声音传入苏槿夕的耳中,却犹如千斤重一般,一声一声地砸在苏槿夕的心头上,砸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起来。 这个名字,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他还记得,妈妈剩下的最后一口气,嘴里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他最担心的、最放在心上的,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苏槿夕。 卫美佳以为有姑妈拖着,一切事情就会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万万没想到,苏槿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连忙捡起地上的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怪不得之前收不了石塔,尼玛,就这些怨血都这么难收,还想一下子将石塔收起来,做梦呢。”林东心中嘀咕着。 战君遇带叶织星来到了他的酒柜,他收藏的酒不算多,但各个都是绝版。 各种类型,应有尽有,到时候找个配合她,又能顺外公意的,岂不美滋滋? 薛雨琼不解的看着楚昊然,实在是不明白楚昊然到底想什么呢,可她看楚昊然不想说,她也就没再问,赶紧发动了车子,往楚昊然他家飞奔。 吕志强有些爱上这种感觉了,曾经自己在他面前如何的低卑,现在好像翻身做主人了般,无比舒坦。 这一天,大麦哲伦星云异常热闹,各个星球的生物都派了代表前来。 卷三第186章 一路追杀 张震开着车,没忍住笑道,“小叔,你马上就是县太爷了,竟然还敢乱来?” 姜绍业绷脸道,“你小子找抽是吧,叫哥,前面路口右拐,哎,你小子今晚上不回去,槐婷婷会不会找你麻烦啊?” 送走了倪凤后,朱农继续分析到底是谁要伤害倪凤?为什么要伤害倪凤? 必须得在天亮前离开这里,不然还会有危险。说来真是侥幸,要是敌人不心急,而是改为到对面山上或者山谷两边潜伏着静静地等待,等他们天明出洞时再偷袭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夕晨也很无语,沈贤解释巫雯琪尚且不听,那她解释就更不会被接受了,只好默默承受着巫雯琪的白眼。 他用的是慢动作,左脸上、颧骨边、连肉带皮鼓起来一块,再扯动几下,异常的阴森恐怖。看的众人惊愕不已。他们这才记起,见习信使有监察权,是个要害人物!他说要谁好看,谁就一定被人玩残,包括苍穹议会的人在内。 第三日,汴京街头,相比起往常的热闹来说,如今的汴京城更是人山人海,一场席卷全国全殖民地的舆论战让从来没有怎么接触过政治的老百姓们,纷纷参与其中,这或许还是整个大宋朝建国以来的第一次。 “boss,你有时间吗?”希德的助理雷·沃纳尔敲响了希德休息室的门,虽然希德在加拿大不少拍摄要在外景地拍摄,但是摄影棚内的戏份也不少。 十一人,顿时有三种不同的声音,有人宁死不降,有人扛不住,不想死,也有人沉默,什么也没说。 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的消耗寿命去电话海洋生物,季龙电话那头巨型章鱼消耗了五年的寿命,而点化这个龟丞相,则消耗了足足四十年的寿命,使得这个老龟几乎化形,拥有了类人的形态。 影锋不能放任他这么砍下去,但就在他准备使出一剑斩制服林希时,手中的倪渊剑忽然一阵震抖,猛地脱手飞出,绿光一抹,已经飞向训练基地的住宿区。 “所以,尤副校长,在这次分班的事情上,我要说您对学生‘不能一视同仁’了。 一开始,两人都不相信对方的话,怎么可能没有,那个时候,他们也没有想过,自己不就是两手空空的,而最后他们在一些列的事情包括不限于发毒誓下诅咒,之后,他们信了对方。 跟公孙龙先从特殊例子入手不同,墨经里则是先列出类似公式的逻辑概念,然后再推而广之到万物万理,朴实无华,虽然辩论时可能说不过名家,但必然更为众人所认可。 拂尘集团出现之后大大阻碍了通天实业集团捞金的道路,他们在的一天,自己就很难有安生日子可以过。 南宫天也能够发现姜欣雨现在的却是不一样,并没有那种历经祸事之后的紧张和庆幸。 冯阳光面色凝重,手里提着棍子,穿梭在贼区之中,并没有人注意奇怪装束的他,还有紧跟着身后的两人。 当她虚弱地笑着,问初为人父的田单,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时,比应付燕军更加不知所措的田单看了看手里还拿着的芦苇,扎在牛尾巴上点燃,带给齐人一场大胜的芦苇,灵机一动,为她取名为“葭”。 卷三第187章 救命银圆 吉普车内,姜绍业猛然用力,将赵队长胳膊拉了出来。 赵队长鲜血淋漓的手上死死抓着那只二哥大。 姜绍业大吼道,“快下车啊!” 赵队长也意识到了危险,用最快的速度钻了出去,然后回头拉着姜绍业也出了车厢。 心中有再多的不满意也只能憋屈在肚中,他江海林只是一介商人,对于军事出生的薛仁山是一点折也没有,而且也不敢轻易得罪。 杨潮已经跑过了四十步,前面的虏兵没有敢接近的,要么逃向两侧,要么就往后跑。 尼科洛和马泰奥两兄弟扭头望去,顿时就露出了绝望加恐惧的神情。 余掌柜、倪大夫和对面杂货店的蔡大叔等也歉意地摇头苦笑,他们也不会种地。 “知道就行!面子是人给的!你不给我面子,我这些兄弟不开心了!”江山眯眼笑着,好像在和朋友唠家常一般。 此时,但见壳完全裂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通体幽蓝,面生恶相的龙人,头上两只龙角威武的展示着身份。 “呵呵呵,这个当然,我都给您准备好了呢。”江山说着拿出来了和之前送给王妃姑姑的一样的水晶瓶子递给母亲。 耿天乐猜的没错,其实主神一直就没有放过他,现在已经有麻烦找上门了。 虽然明知他不是我大伯,可我真的不敢揭穿他。如果真的惹怒了他,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的生母又是谁?如果温世军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陆晚静也不是亲生母亲,那么他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彭丰磊把日用品放下后,给了丁长林一个眼色,再加上汤欣妍闭着眼睛,他就没对她说什么,跟着彭丰磊出去了。 传闻陆晚静是个笑面虎,心底不定多讨厌她,她得好好哄哄霍秋迪。求求她,跟她妈妈多说好话。 容媛媛不是个爱起早的,现在她晃悠着回来,大家都知道她昨晚夜不归宿,她肯定要作势责骂的。 这些年,星海初级学院的发展趋势几乎可以说是势不可挡,学院之中的培养成材率也是十分之高,因此才能爬上行省之内前三的位子。 陈晨无声的冷笑一声,一个高傲冷酷连多说一个字也不肯。 当她回来的时候,红着眼眶,看到最后那一排被人包围的桃夭夭,委屈的不行。 晚饭大伯没有吃,先回去了,说要打电话给我堂弟,把按摩棒的事问个一清二楚。 别的人旅游最多只是出出国,可她旅游是可以去别的不同的空间,想想都很爽呢。 王欢抄起一支,先掂了掂重量,只觉的发现,似乎比以前缴获的鸟统,重了不少。 顶级商人的作用,就是收集别人不要的物资整合,然后配给需要的人。这就是道,宇宙大道。真正的道一定是共赢的。这也是双修理论的来历。 “带你一团属下轻装上路,跟随晓澜相爷足迹暗中护送,直至亲眼看她进入无双城为止,若是出一丝问题,那你就不要回来了。”江云吩咐道。 亡灵之气消散,看來也不用再担心亡灵的出现,只是此时时间才过了不到四天,想要出去,恐怕要等到试炼期结束才行。 “可是…好吧。”易纪川倒也清楚张陌的手段,而且这种事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犹豫的说了一句,皱了一下眉头,心中确实想要弄清楚,叶无双是不是要与沐凌天私奔,所以也就没有在说什么。 卷三第188章 悬赏追杀令 张震暗骂老子重生一会,难道就折在这无名女子手中了? 就在他以为脖颈被锋利的钢刀切开的时候,然而刀锋并没有落下,只是停在了他喉头之上。 冰冷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阵激灵。 抬眼看去,那个女子手持钢刀,愣在了面前。 来到店铺里面,楚香云就让店铺掌柜的拿出一些不错的符纸,来让林天挑选一下。 他们之前一只没有搞明白那雾阵会不攻自破。难道真是洛方所破? 欧阳青峰走到祭台上,看到活人祭台上面,竟然有一把经过时间冲刷却没有半点残损的长戟。 因为叶星辰炼化了八种火源,再加上本命火源,九种火源集于一身,本已经很危险的。 这仅仅是血脉的力量罢了,叶星辰当然还没有能力领悟血脉意境。 卡卡西和带土将护额取出,两名士兵对视一眼,将长枪收了起来,脸上挂上了笑意。 空间穿梭,蓝光一闪!漩涡之后,果然是一片冰封的世界,一股刺骨的寒冷直接飘来,连灵魂都要被冰冻。 接到邀请而来的只有云隐村,岩隐村表明他们不会过来,而雾隐村则是连消息都没有回。 如果自己实力再进一步,比如说成就金仙,到时候布下五行剑阵,这天下能成为自己对手的人就不多了。 她的话音一说出口,叶星辰也沉默了,因为她的声音十分的沙沉,有点像男子的声音。 没有争议就是被一致看好。史家是看热闹的,看出门道来才是有水准的史家。 那僵尸砰的巨响跌倒,身子上依旧完好无损,可见他的铠甲有多么的坚硬。 白宇身作流星,一化十,十化百,六处星窍焕发着不菲的星芒,宛若漫天繁星横空出世,似乎每一个幽微的星点都是一座海外岛屿,博古通今,诡秘玄妙,照耀了古苍幽渊的暗。 然而戴宇浩却是毫不在意的,再次一拳轰出,这一次直接打动了对方最脆弱的地点,下一秒钟眼前的这个木头人顷刻之间便破碎成了一地的木渣,伴随着微风一去,顷刻之间就彻底的消失殆尽了。 这就跟赛车是一个道理,在城区动限速四十码,动不动还有红绿灯的路段,开着一辆十几二十万的普通家庭轿车不比开跑车的开着慢,考验的是司机的驾驶技术。 真怕,万一一枪击中自己的头脑,击中自己的心脏,就一命呜呼了。 “哈哈,一个傻子还想翻身?如此不力量力,等会儿让兄弟们一起玩玩你。”。 想到这里,顾延熙心中不经常数的一口气,微微放松了不少,一颗悬挂在嗓子眼儿里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陈安有些奇怪,刚刚激吻的时候,白菜热情似如火焰,怎么现在搂个腰就脸红? 云皎这才明白过来,所以说只有祖师爷他们不一样。释白说过,他和应纶还有祖师爷,曾经几次创世。也就是说,他们是在世界形成之前就存在的,自然是超脱于世界之外的存在。世界都是他们创造的,那是创造者理所当然。 合众国那边当然大乱,所有网络和电视台突然播放这些视频,使得很多搜查中的警员和特种部队成员,甚至一些官方部门的人都不敢置信,同时也出现不少质疑声音。 自己话没说完,楚挽卿就答应了他,修伦心里感动,想说谢谢又觉得谢谢二字太过单薄。 得到我这句肯定的回答,周亚泽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感觉此时他对我的态度,已经不仅仅是无奈和失望了,甚至还带着一些莫名的怒气。 原本只是想轻轻一吻,男人却一发不可收拾,她的滋味太过美好,逼得他发狂。 乔光相信,利用好这些条件的话,自己还是有机会打败赵天秀的。 下一刻,一道金光直冲着病床上的人而去,将那红气击散了大半,同时还伴着咔嚓几声脆响,里面传来了护士和医生的惊呼声。 四贞上前给宁悫妃请安,宁悫妃扶她起身,又和贞妃见礼,彼此契阔了一番,方一同往澄瑞亭里面走进去。 怪不得自己坦白修士身份时,父亲拉着他聊天,说是第一次这样说话。 一来是想为先前冒犯李言赔罪,二来也是想让李言看见他的崇拜之意。 凭借着自己身为武者对于毒性的一丝抵抗,龙战于野痛苦且艰难的,对着悬吊在头上的龙战于厨房,竖起了一根中指,顺带吐出了自己最后的“遗言”。 随着手机上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方昊刚接通,还未来得及开口。 自己来这里也是有目的,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自己最近遇到的灵异事件可真是越来越多了。 李言来到ktv,知道舒婉是傅勤雪以前的闺蜜好友,也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即使没有获得名次,也可以通过比赛增长见识,所以每年的比赛都会吸引很多炼丹师过来参与。 两位本应驻守本地的驾驶员,因为严重醉酒无法驾驶机甲,情急之下让新手驾驶员上了场,最后就是一败涂地。 情不自禁的举目四望,扫视了一圈敌视他或恨他的视线,这些人害羞的全部都撇开了视线,没有人和他对视。 可是,辛夷此时觉得自己哪儿都有点不对劲。不同于陈长老的沉重心情,抑或是姚锦他们的好奇心,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套进一个袋子里,被幕后操控一切的手握得喘不上来气一样。 卷三第189章 悬赏一百万 张震皱眉问道,“怎么,那边出事了?” 小宁道,“对,是绵国官方,打算将我们这些地方势力都统一了,我担心你来的时候只能见到一片尸横遍野。” 张震道,“他们有这么大的能量?要是有早干嘛去了?” 小宁说道,“我们得到消息,说是官方借助了外面的力量!” 绵国如果借助外部力量,要么就是离着最近的华夏,要么就是安南。 现在安南正在焦头烂额地恢复经济和生产,哪有闲工夫来帮他们。 华夏更不可能了,如果华夏在那边有动作,张震肯定早就得到消息了。 小宁道,“据可靠消息说,目前在边境上聚集了大量的螺丝国士兵,嗯,是退伍士兵,我们分析,这些人很可能是官方雇佣的。” 好家伙,绵国竟然雇佣外国退伍兵,来国内平定割据势力。 这种事太稀罕了,以前倒是发生过,但也只是小规模的。 如此大规模雇佣外国退伍士兵简直是凤毛麟角。 而且如果操作不当,很容易产生更大的隐患,比如请神容易送神难。 张震搜罗了记忆发现,根本就没出现过。 也就是说这件事没有发生。 那么就是因为两种原因造成的,一是在历史中根本就没这回事,二就是被认为干预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如果发生了,会给张震造成很多损失。 至少前期在绵国的投资都泡汤了,然后就是这次行动也毫无意义了。 不行不管是这件事自然的无疾而终,还是被人为干预了,张震都不能坐视不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于是简单和小宁沟通了一些细节之后,张震挂了电话立刻给螺丝国那边打了过去。 由于时差的原因,那边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 电话响了许久,王恭璋才打着哈欠接起电话。 “师弟,出什么大事了?” 张震简单将雇佣兵的事说了一下,让他通过螺丝国军方去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最主要的是吹吹风,尽量把这件事搅黄了。 如果说有人有能力办到这件事,那么张震在螺丝国的影响力已经足够了。 王恭璋立刻答应下来,此刻他已经不困了,趁机又汇报了一些那边的发展情况。 目前华夏的货物,已经利用沃斯托克城,向螺丝国西部和内陆地区铺货了。 今年天气特别冷,加上螺丝国本土粮食减产,所以各种高热量食品和羽绒服成了热销产品。 王恭璋希望国内能加大货物输送,趁着今年狠狠大赚一笔。 另外两个船长已经到了,近日两艘改装过的渔船就能出海。 后面还有四艘军舰正在改造,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年底张震就会拥有十艘以上的船队了。 前提是有足够的货物运送过来。 这个消息让张震灵机一动,既然现在有了投资公司何不开展一笔业务? 张震打算用官方投资公司的名义在各地收购物资,然后和王恭璋对接,趁着机会在年前狠狠赚一笔。 如此以来投资公司这边也算是有了业务,年底有利润上交,面子上也好看一些。 他让王恭璋安心经营,不用为了物资的事发愁,另外又问了狗剩的消息。 王恭璋告诉他,狗剩已经来了两周。 他来的时候还带着两个手下,现在已经将所有古董鉴定的工作接了过去,干得有条有理非常得心应手。 徒弟们基本上都能独当一面了,张震非常欣慰,又简单嘱咐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想了想又拨通了安妮丝的电话,欧洲和京城差了七个小时左右,现在最多刚刚吃过晚饭。 电话一响,安妮丝就接通了,上来就是一个么么哒。 “亲爱的,你终于想我了,说罢,需要我做点什么?” 张震自从在地下和克里斯蒂娜珠联璧合之后,已经对洋妞不是很排斥。 再说安妮丝也是少见的金发美女,又如此主动,他当即调笑道。 “离着这么远,就算是想做,也做不了啊!” 安妮丝娇羞道,“你别急,我过几天就回华夏了,要是实在等不了,咱们可以通过电话做,这边的异地情侣们特别时兴。” 张震经历过网络时代,自然不陌生,当即尴尬的直咳嗽。 “我找你有正事,你帮我个忙......” 张震让她在欧洲媒体上曝光,这次螺丝国雇佣兵出兵绵国的消息。 虽说这样影响不大,但是加上螺丝国内吹风,和东欧局势不稳,量变引起质变,最后极大可能让这件事黄了。 安妮丝自然满口答应下来,还问张震几点有空,她回家后洗白白了,就来电话,二人通过电话线共赴巫山。 张震果断拒绝了,这不是有病吗! 安妮丝只好说等回去后再约。 张震也没在意挂了电话。 回头再看槐师姐,她已经在床上打坐练功了。 张震没再招惹她,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刚刚天亮,张震就被一阵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他急忙提气运转小周天,顿时神清气爽,摸起电话朗声问道,“谁啊?” 电话里传出赵队长疲惫的声音,“啊,张震,昨晚上突击审问一宿,终于挖出来点消息......” 当时两辆车内总共四个人,两人车祸死了,另外两人活捉。 赵队长用尽办法,在活着的二人口中挖出一条消息——白纸扇! 这些人也是受白纸扇的雇佣,打算制造一场车祸杀死张震。 这些杀手是通过中介联系的白纸扇,从来没见过面。 而且江湖之上确实有人发布了追杀令,凡是拿到张震脑袋者可得十万块。 按照这时代的物价,十万块足够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此追杀令立刻引起了一场轰动,许多隐藏在暗处的江湖人士纷纷出山,想要得到这笔赏金。 可想而知,最近一段时间,张震绝对会疲于应付各种刺杀。 赵队长说要派一队人来王府保护张震。 张震却直接拒绝了,目前王府里面住着一堆武功高强的道士,还有几十个螺丝国退伍特种兵。 这么多人足够让王府固若金汤了。 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个神秘白纸扇,但谁都没有这人的确切消息,甚至都不知道它是男是女。 张震挂了赵队电话,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咬牙道,“你竟然敢出十万块买老子脑袋,老子就花一百万买你的脑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信挖不出你来!” 他让王管家去家庙里叫来了心老道士。 几个月没见,这老道士竟然容光焕发,脸上红馥馥的,身上也有肉了。 与当初那个潦倒道士大相径庭。 “老板,什么指示?”了心呲牙笑道。 张震道,“你和江湖人士有来往吗?” 了心点头道,“我在观里是知客,肯定和江湖有来往,您要做什么?” 张震只说了三个字——发布追杀令! 卷三第190章 空姐来电 了心听了顿时一愣。 “什么追杀令?杀谁?” 张震简单将有人发布刺杀他的消息说了一遍。 了心气的直跺脚,“老板放心,我一定找人把消息散出去,另外我打算请几天假!” 张震不知道他要请假干嘛,也没在意立刻答应了,催他尽快去办。 这年代一百万绝对能轰动整个江湖,让大多数人发疯。 张震就不信了,这么多钱买不来那人的脑袋或者是消息。 跟老子比有钱,你小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槐婷婷起床,二人一起吃了早餐。 张震特意嘱咐她不管去哪儿都要带上几个女保镖,否则不让出门。 槐婷婷虽说不习惯,但是有了那天的经历也明白这是张震对自己好,当即答应下来。 为了办公方便,槐婷婷在前院靠近正门的两庑之中,找了一间专门用来办公,这样如非必要几乎就不用出门了。 不到中午,投资公司的高层都来到了王府。 张震在常住的小院里接待了大家。 这群人走了足有二十分钟才到达院子,沿途所见将他们震惊了,得知这是张总的家之后,更是一个个有点傻。 张震也没废话,先让他们汇报一下工作的准备情况。 沈雪丽负责办公室和后勤、财务,当即说了资金到位之后,已经按照各部门需求做出了用款计划,只等张震签字就能拨款了。 张震拿过计划扫了一眼,见上面林林总总的都是一些几万、几十万的零星用款也没耐心去审核这些小钱,当即说道。 “做个备案,从今天起,年用款计划之外一百万之下的用款,不用再找我签字,有两个部门负责人和财务主管签字即可拨款。” 这是为了自己太忙,明年还要打算长期去香江居住,如果每项用款都需要自己签字那肯定耽误业务。 所以他打算按照后世国际大公司,的用款方法来将一部分财务权放下去。 直接制定年用款计划,计划内用款不用经过批准,计划外超过百万才必须经过他同意。 几个部门负责人立刻露出了喜色,纷纷向张震投来钦佩和感激的目光。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是张总为了偷懒。 会议继续,负责保卫处韩远行,负责信息处杨霄汉,都说已经做好了行动计划,只等款子到位之后立刻开始前期行动。 张震认真地看了他们的计划,然后将螺丝国雇佣军情报通报了一下,让他们做一个备用计划,一旦雇佣军入境之后如何应对。 几人都脸色大变,心中钦佩张震的同时,立刻保证尽快做出预备案。 行动的事情谈完,张震宣布再成立两个部门,业务一部和业务二部。 先成立业务一部,主要职责是在国内收购物资。 这投资公司的常规业务方面他们都是外行,也没人插嘴,只是沈雪丽提出了资金问题。 张震让她不用为资金担心,很快就有一千万贷款到账。 这一千万是明面上的,假如在收购物资的时候出现资金短缺,张震肯定第一时间抽资金过来,绝对不会耽误业务。 第二个决定就是立刻进行公开招聘,招聘岗位就是两个业务部和几个公司高层,另外还有一部分金融专业人员。 金融人员是张震为了明年之后的计划做准备的,先储备好了人才,省得到用的时候再抓瞎。 最后一个决定就是安排几个人进入公司保卫处。 这几个人分别是美瑶的保安主任钱涌、捞山培训基地的铁头、还有京城这边负责王府安全的王猛。 这样做是为了让他们拥有官方身份,在做事的时候更方便,他们本人倒是不用来公司上班,等有机会的时候大家见个面就行了。 这一点也没人有异议,这个会议刚到中午就结束了。 张震也没留大家聚餐,现在时间紧迫,等行动胜利结束之后再一起把酒言欢也不迟。 中午张震坐在家里独自享受丰盛午餐,琢磨剩下这几天时间,把手头的事情都安排好。 他打算今天下午没事,可以去博物院跟着老师学点东西,顺便了解一些关于太平天国的事情。 然后晚上回来后找了尘老师,学习一些内功治疗外科的技术。 因为到了绵国需要给李将军治伤,虽说他有了不少经验,但还是得保证万无一失的好。 明天再找个人来演戏,把郭总的贷款办了,套出那个内奸是谁。 刚刚撂下饭碗,桌上的二哥大就响了。 看了看号码,张震一拍脑门,怎么把她给忘了。 急忙接起之后里面传出了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 “张总,够忙的啊,回到京城这么多天了,都不来个电话,是不是香炉和钱都不打算要了?” 来电话的是戴琳娜,当时约好了,一架飞机用来换八龙金蟾香炉,另外的三架每架五千万华夏币。 现在飞机已经交付了,张震却忘了收账,还是人家主动打了过来。 张震急忙笑道,“哪能啊,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怎么会忘记,只不过太忙了而已。” 戴琳娜酸溜溜道,“哼,你除了记得香炉和钱,还记得别的么?” 张震笑道,“当然咯,还记得戴总的热情好客儒雅博学,还有你家的奢华别墅和美味菜肴。” 戴琳娜听出了他的揶揄,气呼呼地道,“我爸想见你聊点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 现在是非常时期,张震也不打算冒险,能不出门就别出门了。 于是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光去你们家叨扰不像话啊,这样吧,我在家里备下一桌粗茶淡饭,请戴总和戴小姐来做客如何?” 戴琳娜一愣,“哦,你家在哪儿啊,先告诉我地址,我问一下爸爸的意思。” 张震说了地址和自己今晚有空,这才挂了电话。 另一边戴琳娜放下电话,扭头对父亲说道,“爸,他请咱们去他家做客,您看?” 戴光远沉吟道,“最近听说他出了一些事,去他家也好,省得惹出麻烦,咱们也不好交代。” 戴琳娜道,“那就今晚?” 戴光远点了点头,“嗯,今晚,你给他说声,不用太浪费简单点就好,我去书房找件礼物带上。” 戴琳娜还在气头上,“您还送他东西,哼,别烧着他了!” 戴光远哈哈一笑,“这小子可是吹牛说了,家里的宝都够开博物馆了,一般东西还真未必让他看上眼呢!” 卷三第191章 调查档案 张震挂了电话,叫来王管家,让他按照高规格安排一桌宴席。 王管家露出愁容道,“咱们府里可没正经大厨,几个厨子都是做大锅菜的,要不还是去外面饭店定一桌,或者请个厨师来帮忙得好。” 从外面定菜送了来就凉了,请厨子过来也不太方便。 于是张震道,“今天阴天,闹不好晚上要下雨,你准备火锅吧,去买点好的海鲜还有羊肉,让厨师处理一下,这他们总能干得了吧。” 王管家转身离去,嘴里嘟囔,这活我自己都能干。 菜好孬无所谓,毕竟人家也不是奔着吃饭来的,但是家里的布置不能落了下乘。 张震打量一番自己这小院子,家具之类的都挺满意,好酒、好茶也有,就是没有像样的古董摆设。 自己可是玩古董的,来的客人也是收藏家,怎么能在这方面丢人? 看了看时间还早,他向存放瓷器的银安殿走去,打算先找几套来撑场面。 绕到前院来到银安殿,张震不由得感叹,房子多了就是烦人,光走路就十几分钟,弄不好还迷路。 这边几个道士在四处巡逻,防备有人来银安殿偷东西。 见到张震他们立刻从远处过来打招呼。 “师弟好!” 张震也急忙稽首回礼,“几位师兄福生无量!” 领头的中年道士稽首说道,“师弟,了心请假了,我想问问贫道能不能也请几天假?” 这什么情况,平时一年到头也没见他们请假,这次了心请假之后怎么都跟风呢? 张震认真道,“要是师兄有要事,当然可以请假,不过最近有些紧张,我建议要不是很紧要的事最好是过个三五天再说。” 反正几天后自己就要去绵国了,也不怕那些杀手再来找麻烦,有本事让他们追到国外去。 中年道士却焦急道,“再等几天,我怕了心这家伙就把事办完了,我连点汤都喝不到了。” 张震皱眉道,“什么事?” 中年道士道,“你不是悬赏一百万吗,了心这家伙去找白纸扇去了,我,我身手也不差,也想去碰碰运气。” 合着都是那一百万闹的! 张震立刻绷脸道,“一百万是对外悬赏,观里的人和王府的人就算找到他也不做数,你还要请假?” 中年道士立刻耷拉了脑袋,“那算了,我还是好好看家护院吧,师弟你放心只要师兄们在,绝对没有贼子能伤了你一根头发。” 张震沉声道,“师兄们多费心,我这身家安全可都交给你们了,只要这次平安过去,大家都有好处。” 众人连连点头保证绝不玩忽职守。 张震点头,先去了槐婷婷办公的房间,看她正在忙着,也没打招呼,就出门打开了两庑其他房间。 这里堆放的都是那些银圆和铜钱。 张震先挑了几百块半圆龙,装了满满一口袋,让道士送到自己的小院,这些是要带着出门的。 虽说自己枪法也不错,现在身份办个持枪证也没问题,但总觉得银圆用着顺手。 反正这种半圆龙堆积如山,估计到下世纪末也用不完。 随后他又打开了银安殿正门,落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瓷器。 外面放着最多的是一堆堆民国到五六七的瓷器,这些自从文物总店买来之后就没有整理过。 除了当时忽悠岛国人卖掉了一些品相差的,几乎就没碰过一指头。 抬眼看去大多数都是普通货色,但也有一些高路份的细瓷。 这些玩意今天是没空盘了,只好继续堆在这里。 他继续向里面走。 一排排的货架和箱笼密不透风的摆在面前。 这些可都是高路份的,全部经过了齐老带着实习生仔细挑选过。 每个箱子上面也都贴了标签,分门别类十分详细。 张震很快就找到了宋代的货架。 不一会儿挑选出来今天待客的合适瓷器。 又从明代货架上挑了几样可以装逼的东西,最后还拿了乾隆粉彩大瓶和元青花釉里红大罐。 让几个道士小心搬着送回了小院。 回去后他亲自指挥人布置好了餐厅和客厅,这才放心,叫上几个螺丝国特种兵,开车直奔博物院。 齐老已经睡醒午觉,正坐在办公司内喝茶,见到张震进门有点意外。 “咦,你不是在躲祸吗,怎么出山了?” 张震尬笑道,“我要是老当缩头乌龟,不是丢您老的脸吗,说什么也得出来逛逛,权当是气那些人了。” 齐老摇头苦笑,“注意安全啊,既然你来了,我就带你去库房,多教你点东西,你打算学点什么?” 张震笑道,“要不咱们去档案馆吧,您给我讲讲同光宣时期的档案。” 齐老拿起外套,起身道,“看来你还对太平天国的宝藏不死心啊,走,咱今天就好好研究、研究!” 师徒二人出门向档案馆走去。 这里存放着上百万件明清时期的文字档案,各种奏折、记录、还有帝王用过的菜单、药方,甚至临幸妃子的记录。 每一件都是重要历史文物,普通人想看一眼都难。 但是对于齐老来说随时可查看,比翻自家户口本都方便。 二人正走着,忽而前方走来几人。 他们走的地方都不是可以参观的区域,所以绝对不会遇到游客。 等到对面人走近,张震也露出了惊讶表情不由得纳闷——他们怎么来了? 对面来者竟然是姜老头、槐老头、楚老头。 他们在一位副院长带领下正在四处参观。 双方站在一座月亮门前,姜老头高声道,“没想到遇到齐老了,真是巧了。” 齐老呵呵笑道,“姜老总,槐老总,楚老总,您三位可是稀客啊,今儿怎么有空来逛公园了?” 姜老头眼睛往张震身上瞟,随口说道,“就是闲的没事,想起还有好多地方没参观过,趁着亲家没走,就来逛逛。” 张震恰在此时道,“少来吧,你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齐老回头训斥道,“没大没小的,去我办公室准备茶水,要今年的好茶。” 楚老头笑道,“这小子机灵鬼一个,什么都瞒不过他,行了别倒茶端水了,咱们随便找个没人的地儿聊聊吧。” 张震停下脚步,指着院子里一座回廊道,“那边没风!” 说罢扶着齐老向那边走去。 齐老低声道,“要是工作的事,我就不掺和了,你回头来档案馆找我就是。” 张震却拉着他低声道,“您在场也可以做个见证,省得回头我让人一刀捅了,没人出来负责。” 齐老皱眉道,“有这么严重?” 张震道,“兴许啊,比您想的还严重。” 齐老脸上露出怒色,“那我今儿要好好听听,究竟是谁敢!” 卷三第192章 三位说客 回廊里经常有保洁打扫擦拭,虽说没有游客来此,但也显得非常干净。 几个老人往美人靠上一坐,张震随意地坐在了廊凳上,仰着脸看向他们。 姜老头指着张震笑骂道,“你们看,他一脸委屈样,比京剧里那个苏三都可怜。” 几个老人哈哈一阵大笑。 张震也没废话,站起身来,拉开衬衣领子,指着脖子上那一道浅浅的痕迹道。 “昨晚上,有一把锋利快刀就顶在这里,要不是我平时积德行善攒下了功德,现在就躺在殡仪馆里了。” 几位老人脸色没变,却都皱了皱眉头。 楚向北语气冷厉道,“现在有线索了么?” 张震道,“土龟没给您汇报?” 楚向北道,“你小子是真不懂程序啊,土龟现在直属领导是你,没有你的允许她不能越级汇报,懂吗?” 张震摇头,只说了白纸扇的事,其它线索一概没有。 姜老头一巴掌拍在廊柱之上,“无法无天了,竟然搞起了悬赏追杀,这要是让他们得逞了,以后还不天下大乱?” 楚向北也生气道,“趁着现在还没开始绵国行动,你可以让手下部门去查,只要这人出现过,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槐婷婷她爷爷也说道,“你这样做谁也说不出反对意见来,但别弄得像是江湖寻仇一样,也学着搞什么悬赏令,你以为现在还是古代啊!” 张震明白了,这才是老几位来的真正原因,他们是来当和事老了。 那个百万追杀令放出去之后,这才一上午时间,肯定已经发酵了,而且惹起了不小的风浪。 没想到现在信息闭塞的年代,这种消息竟然传得如此快。 张震笑道,“我这是不想公器私用,现在行动在即,让他们专心放在行动上就行了,我的事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处理。” 几个老者都皱起了眉头。 张震继续说道,“这还不算什么,只是在国内小玩一下。 他们要是惹急了我,我直接来个国际追杀令,一百万不够就一千万,一千万不够就一个亿。 我不信了一亿美刀还弄不死他们!” 一亿美刀的价值大家心里都有数,这笔钱足够让全球的杀手趋之若鹜,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姜老头看出他不像是说大话,叹息道,“你真打算把水搅得这么浑,这样对你也没好处!” 张震道,“确实没好处,但是能表达我的一个态度,谁敢动我,我就让他承担泰山崩塌一般的压力。” 这次来之前,仨人也分析过,大概猜到了张震的对头是谁。 几位老人也非常气愤,可目前来说,那人确实不能动,更不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于是他们才联袂出现在这里,打算劝说张震,反正马上就要出国了,让他提前离开京城,躲过去这次危机。 然后他们在从中斡旋,彻底化解这次矛盾,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可张震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表达出了强烈的执着,他们就不好说话了。 如果是别人,他们完全可以用长辈的口气去命令。 但张震这一年来做的太多,功劳太大,如果强行去压制,确实让人寒了心。 姜老头道,“我有个方案,你考虑一下!” 不等他说完,张震直接拒绝道,“我明白,可以不动正主,但这次我必须把他爪牙全部敲掉,否则我以后再也抬不起头了。” 姜老头脸上露出喜色,和另外二人对视一眼,转脸说道。 “要是这样能让你消了气也行,但必须就此而止,不能再过份了。” 张震冷笑道,“我肚量可没这么小,这就消气了?我肚子里的气大了去了。” 楚向北气笑了,“这叫度量大,这叫鼠肚鸡肠!” 张震指着脖子上的刀疤道,“人家都把刀放我脖颈上了,还要我忍气吞声,这我做不到!” 槐老头和蔼说道,“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忍得一时之气,才能扬眉吐气嘛。” 姜老头道,“你小子怕是还有什么花花肠子,有什么要求就说罢,这次是亏欠了你,我们尽量想办法补偿你。” 张震眼珠子一转,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何不趁机办点大事呢。 他沉吟道,“我打算投资无线通讯业务!” 槐老头皱眉道,“无线通讯?” 张震点头道,“光州、香江,都有移动电话业务了,咱们这天子脚下还只能用有线电话呢,效率太慢了。 马上就要举行运动会,各国来宾汇聚此地,人家看到咱们连移动电话都没有,心里作何感想?” 姜老头道,“这东西就算是搞起来,怕是没几个人用得起吧!” 张震道,“也许现在没多少人用得起,但这是一个大趋势。 消费是需要带动的,当市场被少数人培养起来之后,更多的大众才会对这种新产物有认知。 华夏有这么大的人口基数,未来前景可期啊!” 姜老头看了看槐老头交流了一下眼神,沉声说道,“你的公司可不是搞通讯业务的,这种事最好由专业部门来做。 你可以投资,电信部门来做,具体采用哪种方式合作,我们再研究一下。”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哪怕只是投资,获得一部分股份,将来就能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这棵摇钱树算是种下了。 事情谈完,三个老头缓缓起身,就要离开。 一直没说话的齐老,忽而站起来说道,“几位老总,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三个老头立刻转身,表示出了相当的尊重。 齐老道,“张震做了让步,但我希望,几位也能向他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否则我老头子就要讨个说法了。” 姜老头紧抿着嘴唇沉声道,“我们更不希望看到这种事,一定会从中调解化干戈为玉帛。” 另外两个老头也跟着点了点头。 但是他们都没做出保证不会再发生。 齐老脸色十分难看,淡然点了点头,目送仨人出了游廊。 张震心中有些感动,老师为了自己做了很多,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站出来为自己争取保障,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他发自内心地说道,“老师,谢谢!” 齐老转身看向张震,语气中带着气愤道。 “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学生出事而坐视不理。 张震你放心,老师豁出老脸去,也会保你平安无事。” 张震知道齐老有很广的人脉,但绝对没法和赵瑾玥家里抗衡。 弄不好还会连累老师的安全,于是诚恳说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 马上就要出国了,身边有大量武装人员保护,打死他们也不敢乱来。” 齐老这才点了点头,“那你放心去,这边的事老师给你担着。” 张震笑道,“有您老这句话就行了,银安殿那些瓷器,您老多费心,嘿嘿!” 齐老苦笑道,“得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卖给你了。” 卷三第193章 贵客上门 师徒二人向档案馆走去。 张震心中暗自冷笑,凭什么只许你们动我,我却不能反击,你做得了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 赵瑾玥不能动,可是别人可没有免死金牌。 另外这次给他放血,一定得让他彻底凉了才行。 刚到档案馆门口,张震的电话响了,接起之后传来戴琳娜的声音。 “张震,我爸答应了,今晚上七点准时到你家。” 张震笑道,“太好了,对了能否让令尊顺手帮我个小忙......” 戴光远是京城著名的财主,由他出面借给郭总资金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对方答应,今天张震就打算顺便把郭总也请了来,趁热打铁把事情办了。 戴琳娜听了之后笑道,“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我父亲了吧,明天你请我吃顿饭,我帮你演这出戏。” 张震的印象之中,戴琳娜不管从气质还是长相都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 由她来演这出戏绝对天衣无缝。 张震立刻一口答应下来,约好明天中午在鲁菜馆见面。 挂了电话又给郭总打了过去,通知他明天见面的时间。 郭总苦等了一天,接到电话自然是千恩万谢满口答应不见不散。 齐老在一旁看着他挂了电话,戏谑道,“业务够忙的啊,我看你是没心思学习了,要不就回家歇着去?” 张震急忙伸手搀着齐老,“别啊,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您怎么也得教点东西是吧。” 齐老无奈摇摇头,“走吧,去看档案,兴许真能发现点什么呢。” 齐老驾到自然有人端茶倒水殷勤招呼。 下午这段时间,齐老让管理员搬来了几乎所有同治时期的档案,二人仔细研究了几个小时。 功夫不负有,果真找到一条曾国藩弟弟曾国荃派手下在水路追击天国余孽的记载。 齐老手指敲打着桌子说道,“虽说这记载不是很详细,但是透露了两条重要信息。 一是这些天国余孽携带辎重极多,二就是一直追击到了云安境内,并且从蓝仓江上发生过一次激战。 此后由于天国余孽后援到来,朝廷兵马损失严重,但天国余孽并未反击,而是就此销声匿迹。 由此可以看出,这批人马主旨并非作战,而是在运送什么东西。 另外一点就是他们在云安还有后援!” 张震点头道,“对啊,这就非常符合那封信上所说,当地有李定国的余部后人。 运送宝藏的将领提前派人和他们取得了联系,然后来个两面夹击打败了朝廷兵马,然后消失在了华夏与绵国的边境上。 不用问了,他们肯定是去了绵国境内。” 齐老呷了一口茶水道,“你上次去那边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么?” 张震摇头道,“上次去像是逃难一样,还处处危机四伏,哪有心思找宝藏,后来搞定了那边的事,又要急着回国,所以没来得及。 不过我有个感觉,李将军的势力很可能和李定国有些关系,那一批宝藏兴许就在他家地盘上。 只不过这事实在是不好问,这次去了给他治病的时候,我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兴许能有眉目。” 齐老说道,“确实如此,人家要是不想归还,肯定隐藏起来了,你掘地三尺未必能找到。 我看啊,你还是干正事要紧,这宝藏就当大年三十打只兔子吧!” 齐老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让张震归还了档案带着他离开了档案馆。 现在距离七点还早,张震问了齐老去哪儿,然后送他回了学校,又去见了大姐一面,这才回到王府。 小院里已经准备好了涮锅子,槐婷婷也忙完了工作刚进门。 看到这些东西,她惊诧道,“今儿要请客?” 张震笑道,“难道就不能是我的践行宴?” 槐婷婷点着他额头笑道,“咱俩能吃得下这一大桌?你连摆设都换了。 还拿出了这个宝贝香炉,肯定是炫耀,不是请客我跟你姓。” 张震搂着小蛮腰笑道,“按照华夏传统,你现在就应该跟我姓了,叫,张槐氏!” 槐婷婷笑着捶了他两拳,“难听死了,我去收拾一下,省得客人来了给你丢脸,哎,你还没说请的谁呢。” 张震冲着她背影道,“戴光远父女,你应该也认识的!” 槐婷婷一愣,旋即想起那人是谁,“哦,夏投的戴总,听说过不过没见过。 他们和我们家不是一个系统的,也没有太多交集,我听说他女儿很漂亮是吗?” 不等张震回答,槐婷婷进了洗手间。 张震看着槐师姐消失在洗手间门口,悠闲地坐在客厅里开始品茶,却总觉得房间里有点酸味。 足足半个多小时,槐婷婷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张震不由得一愣,她竟然精心打扮了一番。 略施薄粉,身上还喷了淡淡香水,一身真丝面料旗袍,尽显婀娜身材。 手腕上带着限量款古董江诗丹顿,还将那块汉武帝的龙凤玉佩挂在了脖颈上。 这是要干嘛?炫富还是炫耀身材? 槐婷婷款款走来,站在张震面前微微左右扭动腰肢,轻声问道。 “哎,你说我这样打扮可以吗,比那位戴小姐谁更漂亮?” 张震这才明白,这是吃醋了,故意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宣誓主权。 他当即大笑道,“这还用说,自然是师姐更胜一筹,不,一筹可不够,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师姐,你这是吃的干醋啊,简直就是醋膏。” 槐婷婷冷哼一声,“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还是小心点好吧,哼!” 张震勾起那冰雕玉砌般的下颌,轻轻一吻,柔声说道,“我的好师姐你只管把心放肚子里,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槐婷婷躲开那双魔爪,娇嗔道,“哼,你随便起来不是人,拿开臭手,把人家衣服弄乱了。” 张震拉她坐下,简单介绍了今天邀请戴光远父女的原因。 另外又说了今天三老前来博物院找他,只不过没有提化解矛盾的事,而是说三老打算让他投资移动业务。 槐婷婷道,“你打算和戴光远合作?” 张震点头道,“将来移动业务前景远大,收益更是无法估量,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独揽。 既然是合资,那么我不如多拉一个人进来,少给他些股份,让他也有点话语权。 等到上面要踢开投资者的时候,他也能站在咱们的立场发挥一些作用。” 槐婷婷道,“其实除了他还有更合适的人。” 张震心里明白,槐婷婷指的是郭进。 他点头道,“我自然知道,可我不想和那人合作,反而老戴倒是光明磊落言而有信,是个可以合作的伙伴。”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王管家的声音,“老板,有位戴先生来访。” 卷三第194章 父女来访 戴光远父女在王府门外停下车,看着高大的广樑大门,二人都有点懵。 戴琳娜轻声道,“这真是他家,爸,咱们没走错吧?” 戴光远道,“好家伙王府啊,确实挺唬人的,不过这种院子里通常住几个几十家人,也许他只是买了一个跨院吧,娜娜敲门。” 戴琳娜敲响了大门上的黄铜门环,一阵啪啪声响中王管家打开了大门。 他身穿长袍马褂,仿佛是几十年前的老管家一样,动作优雅礼数周到。 “您是戴先生吧,老板已经久候多时了,请进!” 戴光远心中暗自惊讶,只是一个门房就如此有教养,可见张震这小子的底蕴深厚。 进门之后在管家的引领之下走过前院,穿廊过院向后宅走去。 戴光远父女再次被银安殿的宏伟和王府的规模所震惊。 当他们发现一路之上大多数院落都没有灯光烟火,心中更是惊讶万分。 不由得想到,难不成这整个王府都是张震的? 如此大的院落好是好,可只住着一家人太冷清了,万一来几个坏人想要报警都来不及。 可就在此时,他们看到了那些在四处巡逻警戒的道士和螺丝国特种兵。 戴光远是见过世面的,立刻就看出这些人不简单,心中对张震更充满了各种好奇和猜测。 走了足足十五分钟,一行人才来到了,张震居住的小院子。 院门敲响后,张震亲自出迎,请他们进了客厅。 坐在黄花梨官帽椅上,戴光远打量着四周不由自主地发出啧啧赞叹。 “好家伙,这,这是乾隆时期的转心瓶吧,厉害,我想收藏一只可惜无缘得见。 这是元青花釉里红,还有郎窑红,好家伙珐琅彩你也有,还这么大。 张震啊,你可真是让我惊喜不断,这,这就是那个一对的香炉吧,果真一模一样!” 张震淡然笑道,“这些就是平常的摆设,难登大雅之堂啊,今天仓促之际简慢了,戴总勿怪!” 戴光远还在欣赏着墙上挂着的那幅倪瓒六君子图,听闻这话顿时尬笑道。 “我现在终于信了,你光是房间里的这些东西,就足够开个博物馆咯。 对了娜娜,打个电话让晓阳把香炉搬进来,咱们不能老让这对稀释珍宝形单影只啊!” 这次来拜访,戴光远就带上了一件礼物和那个香炉。 原本还打算将精心挑选的古董礼物一起送上。 但是现在见识了张震的藏品之后有点改注意了,那件东西显得拿不出手,还是别丢人了。 戴琳娜急忙给司机兼保镖郭晓阳打电话,让他将香炉搬进来。 这时候槐婷婷从里面出来,亲自为两位客人倒茶。 戴光远早就听说张震和槐婷婷的事。 但此刻见到槐婷婷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现,也是惊讶万分,看来这件事几乎板上钉钉了。 他再看到这茶杯竟然是南宋影青瓷的三才盖碗,而且是八头一套,不由得暗自叹服张震这小子真是底蕴深厚。 震惊的不光是戴光远,戴琳娜看到槐婷婷之后一颗心顿时乱了,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张震大笑道,“戴叔叔、戴小姐,光临寒舍不胜荣幸,咱们边吃边谈吧,来请到餐厅就坐。” 张震带着二人进入布置好的餐厅,这里虽说不如客厅的奢华,但也古色古香处处透着低调和奢华。 桌椅案几都是金丝楠阴沉木,镶石芯配螺钿,包浆厚重光可鉴人。 戴光远赞叹一声,随手拿起一只酒杯,仔细一看发出惊呼。 “这竟然是成化斗彩的葡萄压手杯,张震你用这种古董待客,不怕别人失手打碎了啊?” 成化斗彩本就罕见稀少,这桌上竟然还是摆了一整套八只酒杯和一把酒壶。 这套东西别说现代就是在大明成化年间,都是价值千金的难得之物。 张震抬手做了请坐的手势,淡然说道,“如果是别的客人,我自然不会拿出来,也只有戴叔叔您这位鉴赏大家才配用它们。” 戴光远小心翼翼将压手杯放在桌上,摇头苦笑道,“我欣赏过了就行,你还是收起来吧,换成普通酒杯喝着心里舒坦,这杯子啊,我真怕给你摔了赔不起。” 张震也是哈哈一笑,转身拿出一套乾隆粉彩寿桃杯,“那咱们用这个吧,再低档次的我可拿不出手了。” 这些东西都是张震和徒弟们四处收来的。 有些根本不是原配的一套,但是量变引起质变,收的货多了自然就凑出来一套两套完整的。 可谓是凤毛麟角。 今天他拿出来除了装逼之外,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让戴光远不敢小觑。 不得不说这个逼他装圆满了。 戴光远羡慕、钦佩,心情异常激动。 众人入座之后,张震亲自掀开了火锅盖子,氤氲蒸气和烟气混合升腾,顿时让着房间里有了烟火气。 他轻声说道,“我家里没有大厨,本人和师姐也不会做菜,只好用这粗俗的火锅招待二位贵客了,千万别见怪。” 戴光远哈哈大笑道,“幸亏你没整个大厨来做菜,要不然我还以为真到了王府,这样就很好,咱们主要是聊天喝酒,不在乎菜好孬。” 张震笑道,“看来咱爷儿俩还真有共同语言,只要酒好就行,别的不在乎。” 说着示意槐婷婷开酒。 两个色泽暗黄商标都脱落的白瓷瓶被打开。 瞬间浓郁的酱香味道充斥着房间之内,让人神清气爽。 戴光远嘶得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三十年前的老飞天吧,见不到了,真的见不到了,现在多少钱都买不到这种酒咯!” 张震哈哈一笑,将酒倾倒在酒壶内,亲自给戴光远斟满酒杯。 “好酒得有行家品,没有伯乐光有千里驹也是白搭,这酒也只有戴叔叔这种行家才配得上啊,来咱们先干一杯。” 酒是好酒,菜肴也新鲜热辣,很快酒桌上的气氛就活跃了。 槐婷婷和戴琳娜也喝了两杯,聊得女生之间的话题,显得气氛相当融洽。 但是二人心里想的什么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戴光远将话题拉到了飞机之上。 “张老弟,目前飞机已经交付使用了,我的航空公司很快就能首航。 这一切都要感谢你的支持和帮助,我今天特意前来一是将香炉送来,二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剩余三架飞机款项的问题。” 卷三第195章 我不要钱 当初按照约定,飞机交付之后,首先是香炉,然后就是每架飞机五千万的现金。 这笔钱在今年年底之前付清,首付不能少于五千万。 戴光远既然又重新提到了飞机款的事情,那么就说明他要改变这个约定。 张震一语不发,手中把玩着酒杯,摆出侧耳倾听的架势,先看看他怎么说。 戴光远一口喝了杯中酒,“香炉今天就能给你,但是约定的资金吗,我这边遇到一点问题,我想张老弟能给我多一点时间。” 张震拿起酒壶帮他倒满笑道,“咱们都是场面人,戴叔叔不妨直说。” 戴光远叫了一声好,“张震你不愧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那我就直说了。 我打算一年后的今天,一次性全部付清剩余的一亿五千万。 当然这等于白用了你一年的资金,我会补偿你百分之五的利息,你看如何?” 张震端起酒杯又和他碰了一杯道,“戴叔叔当时咱们约定的可是立即付款三成,剩下七成今年内陆续付清。 这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化,难道是戴叔叔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戴光远摇头道,“手里资金是有,但我这边临时有了个项目,需要抽调大量资金。 如果把钱给了你,这边的项目就黄了。 所以我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给你利息,推迟付款时间,这样咱们双赢,谁都不吃亏。” 今年银根紧张,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谁家都不富裕,地主家也没余粮。 就连张震身家十几亿美刀,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资金紧张得很。 表面看来戴光远这个提议谁都不吃亏,但是张震非常清楚,明年七八月份之后货币超发物价上涨一倍。 今年的一亿到了明年就值五千万了。 他才给百分之五的利息,自己亏大了。 再说他还打算今年投资移动通信呢,正好用到这笔资金。 但对方没钱,这事原本双方都非常愉快,难道硬要,又或者走司法程序? 沉吟之际张震说道,“按理说商业机密我不好打听,但这事牵扯到了我的资金安全,所以我不得不问一句,戴叔叔打算上什么新项目?” 戴光远道,“你也不是外人,我可以简单透露一点,有人拉我投资黄金,按照现在的走势,明年黄金很可能暴涨。 你要是手里有多余资金,完全可以投一部分,绝对不会亏钱。” 投资黄金?张震不由得皱起眉头,他首先就想到了这是一个坑。 而且是自己挖的坑,目的是坑赵瑾瑜。 难道是赵瑾玥手里资金不够,所以才四处拉人投资买黄金帮他填坑? 这要是坑了别人跟张震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假如把戴光远坑进去,那么自己受损失不说,还打乱了投资电信的计划。 张震敬了戴光远一杯,语气平缓的说道。 “我先谢过戴叔叔的好意,黄金这个东西表面看起来稳赚不亏,但它涨势缓慢,甚至还有可能持续横盘。 占用的资金太大,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所以我还是不参与了。” 戴光远喝了杯中酒,微微笑道,“也是,年轻人喜欢玩短平快,对这些比较稳重的投资不感冒也正常。 那么咱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要是觉得吃亏,我可以再追加一到两个点的利息,你看如何?” 张震摇头道,“我不参与,我建议戴叔叔也不要入坑。” 戴光远皱眉道,“为什么,你要是急着用资金,我可以近期给你凑一两千万,利息咱们也可以再谈。” 张震决定还是说清楚点好,最后让他自己选择。 于是说道,“投资黄金这件事和赵瑾玥有关吧?” 戴光远有点尴尬,干咳一声道,“你可真是消息灵通,没错这次牵头的就是他,怎么有问题?” 张震道,“我最近被追杀,戴叔叔应该也知道!” 戴光远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示意他继续说。 张震道,“我怀疑是他干的,就派人打听了一些事,无心插柳得到了一个消息。 他前些日子因为买北宋瓷器,被人坑了一笔黄金,这笔黄金可不是他的。 所以必须短期内补上,如果补不上,那么他的麻烦大了。 这次他牵头投资黄金,我怕里面是个李代桃僵的大坑。 到时候真要是血本无归,你们有把握从他手里要回来资金吗?” 戴光远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假如张震说的是真事,那么他们这些人只能是干瞪眼认倒霉。 因为赵瑾玥拿了他们的资金买了黄金去填了坑,他们这些人却没本事从赵瑾玥手中要回资金来。 就算是打官司,他们也没办法。 可想而知,赵瑾玥空手套白狼,最后吃亏的都是别人。 这个计谋简直是缺德到家了。 戴光远脸上表情凝重,说话也慢吞吞的,“张震,你,你有几分把握?” 张震笑道,“我的渠道自然非常稳妥,我是百分百信,戴叔叔行不信,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此大的风险必须谨慎再谨慎。 戴光远刚要说话,正巧干儿子郭晓阳和一个保镖,将一只箱子搬了过来。 他挥手让郭晓阳他们去休息,指着箱子笑道,“张震我可是忍痛割爱了,你好好看看东西对不对。” 说着拿起电话来到了院里,去打电话了。 张震看了眼戴琳娜,“戴小姐,咱们一起看看东西吧,毕竟这东西以前是你家的。” 他这样也是为了防止万一出了差池,有戴家人在场,也算是个见证。 随着箱子打开,璀璨的金光耀人双目。 张震忍着激动心情,仔细的看了各处细节,又把自己的那个香炉拿来做了详细对比,这才放了心。 不由得暗中感叹,这一对宝物终于再次重逢了。 这时候戴光远从门外走来,脸色比较凝重。 看到张震正在检查东西,当即说道,“老弟,你看看如果东西没问题的话,今天也不早了,我打算告辞。” 张震将两只香炉摆在靠山几上,对槐婷婷道,“师姐,麻烦你烧一炉淡雅的沉香。” 槐婷婷点头去拿东西。 张震示意戴光远坐下,“看来戴叔叔已经确定消息的真假了吧!” 戴光远脸色依旧难看,“嗯,虽说不是十拿九稳,但七八成的可能还是有的。” 张震表情平静道,“那么说来,戴叔叔打算怎么应对呢?” 戴光远拿起酒杯灌了一大口,气呼呼道,“还能怎么应对,直接拒绝,就连他的借款,我都拒绝了。 这样一来,我手里就有足够的款子给你了,为了感谢你的提醒,我打算一次性付清剩下的一亿五千万。” 然而张震却含笑摆手道,“我不要钱!” 卷三第196章 挖好坑了 戴光远父女听得一愣。 “什么,一亿五千万你不要了,那你打算要什么,我家里那些古董也没有这么高的价值啊!” 张震笑道,“我打算和戴叔叔合伙投资一个项目。” 戴光远露出恍然大悟表情,微笑着说道,“哦,老弟你手里也有项目,不妨说来听听啊!” 张震指着他手边的二哥大说道,“戴叔叔,你觉得这东西比香江和光州的大哥大如何?” 戴光远拨弄一下二哥大说道,“差得远了,这个离着车子超过一百米,就全是噪音,费劲都听不清,再远一点就连信号都没了。 还是大哥大方便,只要是服务区之内,跟有线电话一样清晰。 怎么你难道要投资这个,这怕是很难吧!” 张震笑道,“你听说过这家投资公司么?” 说着将自己的新名片递了过去。 戴光远仔细看完名片,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最近听人说起,新成立一家投资公司,没想到竟然你是总经理!” 作为圈子里人,戴光远自然知道这家投资公司,和自己的投资公司性质不同。 不由得对张震更加高看了一眼,心里开始衡量他和赵瑾玥的分量。 张震微微一笑,“承蒙几位老前辈提携,让我这无知小辈承担重担。 我刚才说的投资电信,就是目前投资公司牵头来搞的。 然而我一个人终究力量薄弱,所以想请戴叔叔您这投资界的老前辈来参与一份。” 戴光远经常出国,自然知道电信行业的前景,心中大动,表面却露出为难之色。 “我听说这移动通讯投资极高,而且现在按照国内的消费能力,有几家能买得起? 怕是这笔投资,猴年马月才能收回吧!” 张震笑道,“您有点误解,移动通信投资是高,但这种投资却是一次投资收益持久,只要基站和机房建好了,之后只是维护的少量费用。 而且按照国内经济的发展趋势,我想用不了多久,移动电话就能铺天盖地地普及开。 以后就是躺在家里也能赚得盘满钵满了。” 他还没有提到将来网络发展起来之后的收益,那简直就是财源滚滚挡都挡不住。 戴光远露出钦佩之色,“没想到,你除了古董,这方面的眼光也如此远大,既然如此,可有具体的操作方案了?” 张震微微摇头道,“目前还没有,不过最迟三天后,就能有消息了,来戴叔叔咱们干一杯,预祝合作愉快。” 戴光远压抑着心中的惊喜,拿起酒杯,干了个满杯。 此刻他心里对张震的心情极其复杂,除了感激,还有钦佩,甚至有了一点点嫉妒。 再次看向槐婷婷的时候,他不由得再想,怪不得连槐婷婷这种大家闺秀都选择了张震,这个小伙子确实是能力超强! 戴光远再看向自己的女儿,心里不由得一阵惋惜,哎,如果自己女儿早认识张震几天多好,有了这种金龟婿,自己的下半生何愁完不成宏图大业。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直到十点多张震才将他们送走。 槐婷婷看着那对金灿灿的香炉轻声道,“一架飞机五千万,就换了个小炉子,张震你也真舍得。” 张震走来,从后面紧紧抱着她,在耳边轻声道,“以后就摆在咱俩卧室里,香烟缭绕情更浓,细听床笫啧啧声,这种美妙岂是金钱能换来的?” 槐婷婷羞愧难当,只觉得浑身酸软靠在他怀中轻声呢喃,“你这个坏人!” 夜深了,整个城市陷入黑甜睡眠之中。 然而坐在办公桌旁的赵瑾玥却始终没有一点点睡意。 他眼圈发红,脸上胡子拉碴,一脑袋油亮的头发乱得像是草窝。 这幅样子仿佛被折磨得精神失常一样,和以前优雅从容的公子哥简直是大相径庭。 香烟烧到了手指,他才惊醒,急忙按在烟灰缸里,高声怒骂道。 “戴光远,这个老狐狸,竟然扯梯子了,是他自己闻出味来了,还是别人提醒他了?” 旁边有个轻柔男子声音响起,“大少,我看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 赵瑾玥回头看着幽暗角落里的白衣男子,眼中精光一闪。 “先别提他,我让你兑换的美刀怎么样了,对方手里的黄金只要美刀。” 白衣男子正是白纸扇,他是赵瑾玥手中的黑手套,专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白纸扇沉声道,“男啊,您也知道现在国内外汇多紧张,这一次性兑换三千多万美刀,黑市价格都被炒高了。” 赵瑾玥咬牙道,“我不管价格多高,能不能换到是关键。” 白纸扇道,“我在想办法,再给我点时间。” 现在赵瑾玥缺的就是时间,上次为了狠赚一笔,被人坑了两吨黄金。 这些黄金是他从特殊渠道挪来的,后面必须要换上否则别说他,他家里人都要跟着吃瓜捞。 现在归还黄金的时间马上到了,好不容易有一些螺丝国人手中有大量黄金。 可是对方说什么要用美刀交易。 两吨黄金按照国际牌价要三千六百多万美刀。 赵瑾玥挖地三尺才搞到了五百多万,还差了三千万的大头。 所以他拼命到处兑换美刀,但前段时间海量的美刀到了现在基本上都被各家兑换回家当成家底了,根本没人再大宗兑换。 这让他彻底陷入了困境。 赵瑾玥眸子里闪着凶光说道,“一比十五换不到,你就给我提价,一比二十,实在不行一比二十五,我不信他们不往外吐。” 白纸扇露出震惊之色,“这咱们得损失多少啊!” 赵瑾玥本来就亏了,现在只是为了弥补篓子,每多花一分钱心里都像是滴血一样。 但他这些钱必须花,否则就会出现更大的麻烦,大到他家里都承担不起。 所以这时候必须捏着鼻子认。 原本还打算拉上戴光远等几个大款垫背,现在人家也提前撤退了,他彻底成了独木难撑。 这货咬牙说道,“你别管损失,完成任务就算过了关,只要过了这一关,后面我肯定有办法都弥补回来,这一关要是过不去,什么都完了。” 白纸扇看着好似陷入疯狂的老板,心里一阵难受,当即点头答应。 赵瑾玥眸子里凶光闪烁着说道,“张震那小子死了么?” 白纸扇脸上露出尬笑,“还活着呢,您别急,这次咱们悬赏了十万,绝对能拿下他脑袋。” 赵瑾玥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要快! 卷三第197章 师姐秘密 第二天一早张震又去了博物院,跟着齐老研究了一上午明、清文献。 中午他按照约定,在鲁菜馆招待了戴琳娜和郭总一行。 这次老郭照旧带着表妹晓红前来赴宴。 张震将戴琳娜介绍给他。 这家伙得知对面这位美女竟然是夏投戴总的女儿,心中对张震的人脉关系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双方寒暄几句,连酒杯都没动,就直奔主题。 很快就商定了,五百万贷款月息百分之五。 直接来了个现场签协议,张震还非常贴心地当了见证人。 当老郭拿到五百万支票之后,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频频向张震敬酒,不停地千恩万谢。 酒席快结束的时候,老郭趁机说道,“今晚上我请客,把那个关系介绍给你,那人可是实权人物,你可得放下身段啊。” 张震淡然笑道,“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你只要告诉我名字就行,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安排。” 老郭恍然大悟,想到他强大的人脉关系,肯定是要自己联系。 于是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个名字。 张震听清之后心里暗骂,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大蛀虫,这回可要顺藤摸瓜把他们都挖出来了。 张震脸上装着惊喜说道,“好,谢谢郭总无私的分享重要消息,这件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也不要提起咋样?” 老郭也担心被对方知道消息是自己泄露出去的,自然赞同这个提议,同时心里也在琢磨张震究竟如何去结识那人。 酒席结束后,张震现将老郭送出房门,低声对他说道。 “老哥,我看你人不错,做生意也本分,奉劝你一句” 老郭莫名其妙,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张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得了。” 张震道,“我希望你能老实做好原来的生意,别去掺和那些不靠谱的事,这样才能做得长久。” 老郭一愣,“你是指什么?” 张震神色严肃道,“我就是说的这次运动会,你最好别掺和,万一出了事,你的量级可担不起。” 老郭神色倏然而变,“张总,你不会是想吃独食了吧!” 张震嗤笑道,“实话对你说,运动会就是我投资的,我之所以让人贷款给你,就是想知道那人是谁。 这种蛀虫早晚能把整座大厦弄塌,你想想如果你待在下面会是什么后果。 这次运动会上面多么重视,根本不容许有人乱来,这人一旦暴露,就已经万劫不复了,你难道还想当垫背的?” 老郭连连惊讶,一张脸瞬间苍白,“运动会不是香江林家投资的么,老弟你,你忽悠我啊!” 张震轻轻拍拍他肩膀道,“你圈子里也有不少朋友,你可以问问那个小光,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坑你还是为你好了。” 老郭指着兜里说道,“那这张支票?” 张震笑道,“既然借给你了,你就放心用吧,到时候按照合同还款付息就得了,言尽于此有缘再见。” 老郭带着表妹下楼,脸上表情复杂心中波涛汹涌。 来到楼下坐在车上,给小光打了个电话。 “光哥,最近不忙吧,我想打听个人,张震你应该认识吧!” “张震是我大哥的哥们,你也敢随便打听,我实话告诉你,你的那些木材都是人家的,整个运动会也是他投资的......” 几分钟后老郭神色茫然的坐在车里,喃喃自语道,“我的乖乖,这位究竟是什么人物,随便出手就是十几亿!” 房间里只剩下了张震和戴琳娜。 二人自从上次从广州见面之后,这是第一次单独交流。 房间里气氛有点尴尬,张震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轻声说道。 “戴小姐,这次幸亏你帮忙,我才发现了隐患所在,不管如何都欠你一个情,希望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要忘了还有我这位朋友。” 戴琳娜却没在意这些,只是问道,“张总今天怎么没带着嫂子来呢?” 这话有些酸溜溜,张震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淡然喝着茶说道。 “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就没跟着来,再说我正常业务她都不会过问,我和她之间有足够的信任感。” 戴琳娜撇嘴道,“可我总觉得,你和槐婷婷不是良配。”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女人怎么说这种话? 张震脸上露出一丝怒气,“我和她是彼此相爱,那么就认定了对方适合自己,别人的流言蜚语,绝对影响不到我们。 戴小姐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上课,咱们就此告辞。 另外我想提醒你一点,我和令尊在生意上合作非常愉快,我希望你不要破坏这种关系。” 戴琳娜道,“我也提醒你一句,透过表面看本质,有时候美丽外表之下隐藏的是十分邪恶的灵魂。” 这女人怎么回事,竟然明着向槐婷婷身上泼脏水。 张震心头火起,语气不善道,“当面面一套,背后一套,皮里阳秋让人心烦,你有什么话就直接敞开了说。” 戴琳娜轻笑道,“我也是一些耳闻,张震你听了之后千万别生气哈......” 等她说完张震脸色凝重,心中不停地暗骂,怪不得槐婷婷胆子这么小,原来竟然是这样。 戴琳娜看着张震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微笑。 “刚才我说的其实都是谣言,张震可别往心里去哈,回去了也别问她。” 张震冷冰冰一笑,“多谢了,我自己有分寸,回见吧。” 说着就拿起东西,向门外走去。 戴琳娜忽而心头一阵悸动,疾走几步从后面抱住了那雄壮的腰身。 她轻轻颤抖着说道,“张震,你知道吗,我,我喜欢你。” 张震没答话,腰上微微用力,立刻就挣开了那双手臂,头也不回走出了大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眼圈发红的戴琳娜。 她看着张震在悠长的走廊里越走越远,忽而抽噎起来,“浑蛋你是不是以为人家是搬弄是非的小人,人家是为了你好......” 张震下楼之后,连陈老二都没见,就让保镖们开车,直接回了王府,然后直奔槐婷婷办公的房间。 槐婷婷刚刚放下电话,手里拿着笔在记录东西,忽而看到张震出现在面前。 她惊喜道,“咦,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张震硬挤出一丝笑容道,“师姐,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卷三第198章 黄金为针 槐婷婷脸上笑容一僵,她第一次见到张震如此认真,心头不由得一阵慌乱。 此刻她有种感觉,仿佛随时都会失去这个深爱着的男人。 她几步走到近前,跷起脚尖搂着他脖子说道。 “你只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震顺势搂着小蛮腰,沉声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胆小。” 槐婷婷愣了几秒脸上露出忧郁伤感的神情,嗫嚅道,“我,我小时候杀过人,所以怕鬼......” 张震抱紧了她,轻轻抚弄着那黑瀑般的长发,什么都没说。 槐婷婷所说和戴琳娜说的完全一样。 她小时候的性格和现在大相径庭,是个和姜晓琀一样尚武爱动的假小子。 每天疯疯癫癫的,不爱红装爱武装。 十一二的时候,经常跟着别人去靶场玩,久而久之练成了一手好枪法。 有次某个小伙伴和她抢一支比较少见的勃朗宁1911,不知道是二人之中的谁触动了扳机。 最后那个小伙伴不治身亡。 这件事虽说是事故,也找不到具体责任一方,却成了槐婷婷内心最深处的伤疤,从此后就没再碰过武器。 而且每当黑夜和孤独的时候,总觉得无限恐怖。 圈子里虽说没人明着说,但许多人认为她不吉利。 她还专门去看了心理医生,但始终无法解决问题。 直到遇到张震之后,她才有了安全感,这也是她为什么如此依赖张震的原因。 说完之后她抽噎起来,眼泪断线珍珠似的滚落,打湿了张震的肩头。 “我要知道会这样,也不会去挣,让给他得了。 为了这件事,都觉得我不吉利,我自己也好多年走不出那一片阴影。 张震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坏人?” 张震轻轻拍打着她后背,柔声说道,“都过去了,今天是我不对,不该揭开这陈年的伤疤。 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绝对不再让你受委屈,乖不哭了。” 其实张震心里最想说的话是,责任人应该是那些放纵小孩子的人。 未成年心智不成熟,根本就不知道轻重,严加管理兴许还惹事,更何况无限放纵。 直到酿成无法弥补的大祸,才意识到问题所在,然而却已经不能挽回了。 经过这次,二人之间彻底没了秘密,槐婷婷也解开了心结。 二人在小院里吃了顿简单的晚餐。 张震刚要打算去找了然学医术,槐婷婷接了个电话,聊了几句对他说道。 “现在市面上有人大量高价收购美刀!” 张震皱眉道,“这事稀罕吗,平时也有很多。” 他感觉这事八成是赵瑾玥办的,因为他需要美刀去换黄金。 槐婷婷道,“价格超级高,你猜到了多少?” 张震道,“黑市十六比一就够高了,他们难道能出道二十以上?” 槐婷婷轻轻捏了捏他鼻子笑道,“都到二十五了,而且量很大,还很急。” 现在张震几乎确定了对方就是赵瑾玥或者他手下。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出到了二十五比一的汇率。 他是不打算过了? 张震沉声道,“你手里还有几千万储备美刀是吧。” 当时坑岛国人的时候,鲍勃拿了三千万美刀,后来又原封不动地放在了王府地下室。 槐婷婷点头道,“没错,还有五千万。” 张震冷笑道,“找个中间人,放出消息,就说有两千五百万美刀出手,但是要一比三十的汇率。” 槐婷婷咋舌道,“啊,一比三十,高了一倍,谁肯要啊!” 张震嘴角露出阴笑,“你放心,有人被逼急了,一比三十对他来说还是小意思呢。 师姐这事一定要严密,不能让人知道美刀是咱们的!” 槐婷婷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立刻抓起来电话,开始找中间人。 遛食的时候张震溜达到了了然的小院子,马上就要去给李将军治伤了,他打算再请教了然一些外科疑问。 本来还打算给楚向北取出弹片,可始终觉得把握不足,为了不造成更大伤害,张震还是决定等有百分百把握再说。 而李将军这里已经不能再拖,所以也只好临时抱佛脚了。 敲响院门,开门的是邹大夫,这老头难不成彻底辞职了? 邹大夫见到是张震立刻露出喜色,“师弟好几个月没见你了。” 张震对这个称呼有点不适应,寒暄几句这才进了院门。 他将从螺丝国带来的一些野山参,熊胆、大猫骨头等珍稀药材送上。 了然见到这些东西脸上难掩喜色,简直是比吃了这些东西都高兴。 闲聊几句后张震直奔主题,请教李将军那种伤势的处理,还说了他上次帮了尘用内力取弹头的经验。 了然早就听张震和了尘说过此事,也和邹大夫深入地研究过。 得出的结论是,外来的内力刺激了伤者的肌肉蠕动,迫使弹头顺着弹洞自行出去的。 但是陈年旧伤可就不好办了,只能是在外面先开个小孔,然后再如此操作。 这期间伤者受到二次伤害特别大,而且还得忍受巨大痛苦。 所以了然建议张震跟着学一下针灸麻醉,还有几套比较高深的针法。 这样可以让伤者减轻痛苦,伤害也会小很多。 张震自然愿意多学东西,只不过时间紧迫。 了然让他临阵磨枪,先把针法熟悉了,在路上可以自行练习。 张震琢磨这次去主要是军事行动,少不了流血受伤,学了这些针法,可以发挥很大作用。 另外了然还提出了给他打造专用的针。 张震听了这话心中立刻有了想法,他曾经用银针当做武器在实战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只是银针太软,也有点轻,没法远程投掷,于是想让了然给弄一种可以远程使用的针。 了然思忖片刻让他去弄些黄金来,打造一些双股黄金针,这样就解决了太软和太轻的问题。 黄金自然有的是,现在王府里就存了不少当初在芙蓉巷和起枫桥挖出来的大小黄鱼。 张震于是欣然答应,开始废寝忘食学习,直到半夜才回到自己小院子。 第二天上午张震依旧去博物院跟师傅,下午就回到王府跟了然学医术。 同时将一些品相很差的黄金首饰给了他,用来打造黄金针。 当天晚上,大门外传来一阵阵杂乱脚步声。 原来是霍勇罡父子带着两辆吉斯车回来了。 而且来的不只是他们几个,车里还多了霍老头两口子和霍馨馨这个麻烦丫头。 霍勇罡顺路去了霍家村,将他们接来见见世面。 张震心中大喜,自己近战能力不行,正盼着有人能教一下呢,这真是想瞌睡有人送枕头了。 卷三第199章 堵上无底洞 他立刻让王管家给大家安排了院子,还让霍老头两口子住在了自己院子旁边,以方便请教。 霍馨馨这丫头见到王府的规模,顿时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都有点傻眼。 “哎,张震,你家这么大,比我们村子还大呢,你家多少人呀?” 霍老头是见过世面的,瞪了孙女一眼,这才让她闭了嘴。 当晚上张震安排了丰盛宴席招待大家,吃过饭之后找到霍老头两口子提出了学艺的想法。 霍老头拍着张震胳膊道,“你打通了任督二脉,又扩展了经脉和穴位,神识也非常强大。 我还能感觉到你丹田气海之中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这就相当于你积攒下了万贯家财,缺少的只是运用方法而已。 所以说学会招式对你来说不难,但是记得一定要勤加练习。 今天我先教你一套八极拳法,和一些近身攻防的经验技巧。” 霍老太也说道,“拳不学古则野,功不创新则怠,老身也教你一些内外功基础,希望你能早日融会贯通创出属于自己的功夫。” 两位都是家学渊源,在民国时期纵横江湖数十载。 后又在深山老林里搏击熊虎,功夫和理论已臻化境。 现在年逾古稀,经验更是丰厚无比,随便教点东西就能让张震成为高手。 张震有雄厚内力支持,加上多次生死搏击也有一些灵感,学习起来自然是顺风顺水。 自此后白天去博物院,下午学医,晚上学武,加上霍馨馨和他对练搏击。 三天之后,他在医术、武功方面都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天傍晚,土龟来电话汇报情况。 保卫处的人已经按照计划运动到边境,正在当地进行训练。 信息处也都以各种名义潜伏进了绵国境内,有些还化妆成了洗衣粉贩子,正在和一些生产洗衣粉的势力接触。 张震问道,“现在有没有绵国境内的消息传回来,他们还需要多久能做好行动准备?” 土龟道,“由于以前没有丛林作战经验,他们大概在本月底能做好准备,目前还没消息传回来。” 国内丛林作战经验丰富的人不少,熊战、李虎甚至老杨都可以。 但他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可以让楚老头帮忙借调一些。 张震沉吟道,“我去联系一下,借调些人来帮忙,你密切关注那边的消息,尤其是关于螺丝国雇佣兵的事。” 土龟答应一声,又汇报了关于招聘会的事。 招聘会定在两天后的周六举行,总共两天,地点就在王府附近的一座宾馆,希望张震到时候能去参加。 张震现在忙得撂不下爪子,哪有空去参加什么招聘会。 等海选过后,他再去把关,于是敷衍几句挂了电话。 思量片刻他拨打了楚向北的电话。 老爷子的声音传来,“大晚上的有事?” 张震笑道,“合着我没事就不能找您聊聊了?” 楚向北冷哼道,“少来这套,我才不信你闲得没事找老头子聊天,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大晚上的!” 张震道,“找您老要支援啊,现在我那些人马在边境受训,缺少有丛林作战经验的人。” 楚向北冷哼道,“水里的事我还能帮你,这丛林里的事我也没办法。” 张震道,“我这个差事可是您老几位硬把我推上去的,现在要钱,钱没有,要人,人没有,我看还是各回各家散伙得了。” 楚向北怒道,“你敢撂挑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旋即老头语气缓和了许多说道,“你别小看这个公司,这既是你的挡箭牌,又能让你大展拳脚,干好了前途无量。” 张震耍赖道,“那我现在缺人,您怎么也得拉兄弟一把。” 楚向北气的差点骂了娘,“浑蛋玩意,你和谁称兄道弟,欠抽了是吧。” “我这不是让您显得年轻嘛!再说电影上不都是这么喊,拉兄弟一把啊!”张震立刻乖乖道歉,还一顿卖萌。 楚向北气笑了,“你小子电影看多了,你应该说请求支援。” 张震学着老头口气道,“请求首长支援!” 楚向北笑道,“你请求支援也不能找我,你得找直属领导。” 张震笑道,“这事还真有点抓瞎,我现在都不知道直属领导是谁。” 楚向北没好气道,“糊涂蛋啊,连谁管你都不知道,那天开会的时候你就该问清楚了,我告诉你吧,那个白头发老头就是!” 张震恍然,原来是那个始终没怎么说话的人。 “这可难办了,我都不知道他姓啥,更没有电话,咋找他?” 楚向北打了个哈欠道,“我帮你联系一下,明天等电话吧,困了,就这样。” 第二天张震吃早餐的时候就接到了电话。 “张震你真行啊,找我竟然让楚老转达,说吧什么事?” 张震急忙说了声领导好,然后把需要支援的事说了一遍。 对方说道,“这事我早就考虑好了,一直等你电话呢,哦,你没我电话是吧,记一下...... 还有我姓赵,叫赵鲁生算起来咱们还是老乡呢。” 张震急忙记下了这位老赵的电话。 赵鲁生说道,“我给你找了个丛林专家,还有一个熟悉当地地形的医生,也曾经参加过那边的行动。 他们正好符合你的要求,你记下他们的接头暗号,直接联系就行了。 以后啊,有事记得给我来电话,别到处抓瞎,你还有别的事吗?” 张震在纸上记下了所有信息,心中猜测这两人十有八九就是楚医生和伍风。 他也没点破,说了几句场面话挂了电话。 紧接着他又拨打了土龟的电话,让她传达给正在边境负责训练的保卫处韩远行。 另外他还交代给土龟一项任务,安排人盯着组委会的古主任。 这家伙就是老郭所说的那人。 他当初和张震谈判过多次,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可背后竟然勾结商人挖运动会的地基。 这种事绝对不能容忍,必须拿到他实质性的证据,然后找姜老头和槐老头要个说法,彻底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否则二十亿都不够填这个无底洞。 土龟领命挂了电话。 张震这才吃完最后一口早餐。 卷三第200章 后门大开 今天是周六,齐老休班,他也不用去博物院了。 坐在书桌前开始盘算,出发之前,还有什么事需要准备。 想了想给各处产业都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发展情况,各处都上了轨道,自然是一切顺风顺水。 张震这才放了心,看看还有两件事没落实下来。 一是赵瑾玥那边还没消息,二就是追杀令发布了好几天还没有白纸扇的下落。 离着出发时间越来越近,这两件事如果没有结果,他一路上都不会舒坦。 这时候槐婷婷跑了过来,满脸喜色道,“好消息,好消息。” 张震从椅子上站起,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转了一圈笑道,“什么好消息?” 槐婷婷挣扎出来,嗔怪地说道,“别闹,说正事,有人答应了一比三十吃掉两千五百万美刀。” 原本按照黑市价格,两千五百万美刀最多兑换三千七百多万华夏币。 现在竟然多了一倍,张震怎么能不高兴? 这笔生意怎么算都划算,哪怕明年物价翻番都不吃亏。 不过突然多了七个亿华夏币,这可真有点麻烦。 除去投资移动通讯,手里应该还剩下不少。 必须在明年上半年之前花光了才行,否则太亏了。 只要赵瑾玥手里有了足够的美刀,就可以交易那笔黄金了。 等他回炉重新铸造的时候就会发现,除了一小部分没问题,剩下的都是夹心货,坑死这小子。 张震让槐婷婷抓紧去办,等她走后,他想起今天是招聘会最后一天。 既然是本公司的招聘会,何不去看看凑个热闹,反正上午闲着也是闲着。 现在身边保镖司机都全了,也不怕有人路上刺杀了。 张震招呼一声,两辆吉斯都准备好了,立刻前呼后拥的出了门。 其实路程并不远,溜达过去最多用半个小时,之所以开车去,主要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行刺。 为了这次招聘,投资公司专门打了广告,租下了一整个宾馆。 这年头个人找工作的实在是少数,离着下岗潮还有好几年,所以张震本来也没抱很大希望能来多少人。 可到了地方才发现,竟然有点人满为患的味道。 整个宾馆大门外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熙熙攘攘的看着十分热闹。 张震来了兴趣,打算听听这些人的想法。 他让车开过去,找了个不远的路口停下。 下车后他在霍勇罡的护卫下,走向了招聘队伍后面。 张震老老实实的排在队尾,支棱着耳朵听人们的议论。 在他前面是个二十多岁小伙子。 只听到这小伙子对更前面的人小声说,“小杰,你那个伯伯说话算数吗?” 更前面的是个带着鸭舌帽的青年,扭头撇嘴道,“当然算数了,你啊,就跟着我沾光就行了!” 小伙子依旧满是疑虑,“那这公司真的是国营的哈,铁饭碗吧!” 鸭舌帽不耐烦道,“当然是国营,待遇好到天上去了,而且啊,这公司可不是普通公司,相当于半个特殊部门。 咱哥俩进去后,有我伯伯照应,这辈子就稳妥了,要不是看你是我同学,这好事能落你头上?” 后面小伙子乐的后槽牙都出来了,“谢谢,谢谢,等我发了工资好好请你搓一顿,你伯伯那边我也不会让人家白帮忙的。” 鸭舌帽见他上道,高兴地连连点头。 这二人自以为说话声音小,但是怎么瞒得过张震内力大增后听力强大的耳朵? 鸭舌帽回头之际正好看到排在最末尾的张震。 这家伙从队伍里出来,走了过去,站在张震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老弟来找工作啊?” 张震含笑道,“对啊,不找工作我站这儿干嘛,天又不热。” 鸭舌帽干笑了两声,“那你有熟人吗?” 张震想了想道,“还真有,这公司看大门的王大爷是我二舅。” 鸭舌帽愣了一下,捂嘴哈哈大笑起来,“哥们,虽说现在办事讲究有熟人,可你那熟人低了点,估计给你办不了啊!” 张震也露出愁色,“确实呢,大哥听你这么说,你那人肯定很高了?” 鸭舌帽得意笑道,“那是当然咯,我伯伯是这里的办公室副主任,负责招聘的!” 张震装出羡慕的神色道,“哎,人比人气死人啊,那我提前恭喜你了!” 鸭舌帽笑道,“这不用恭喜,我来问你是看你人不错,想拉你一把!” 张震满脸莫名其妙,“咱们非亲非故,你凭啥帮我?” 鸭舌帽拉着张震走出去几步,压低声音说道,“当然不是白帮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伯伯负责招聘嘛,稳能帮你过了面试,你给我两百块,等上了班,再请一场。 咋样,才花费几百块,就让你端个铁饭碗。” 张震哈哈笑道,“老兄,这家公司待遇这么好,还是国营的铁饭碗,你一句话就能让我过了?不是吹牛吧!” 鸭舌帽一瞪眼,伸出手掌,掌心朝下,五根手指还爬了几下,“我要是吹牛我是个这个。” 张震知道,这是赌咒骂誓里面的王八的意思,一般人可不敢发这种誓。 看来这小子是真有把握! 张震不由得一阵心头火蹿,额头上青筋跳了几下。 这公司刚刚成立还没半个月,竟然就有走后门的了。 而且还敢卖名额,这和古代卖官鬻爵有什么区别?都是挖国家的墙角。 最后招聘一批全是关系户,正事不能干,一群吃白食的废物。 虽说这种现象在这年代非常普遍,张震也管不了,但是假如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得承担惨痛代价。 张震咂摸咂摸嘴,“二百块啊,我倒是拿得出,可万一给你了你钱,你跑了咋办?” 鸭舌帽一拍胸脯道,“你一看就不是本地的,不信你可以到处打听打听,这一片谁不认识我小疤瘌? 我要是收了你钱,不认账,或者办不成事,你直接去我家里放火。” 张震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没摸到钱,倒是摸了几枚银圆。 手心托着银圆说道,“你看,我现钱可没有,不过有这个,你看行不?” 鸭舌帽竟然识货,接过去在手里掂量一下,然后放在耳边吹了一口,脸上立刻有了笑模样。 “吆呵,大洋啊,还是带龙的呢,这玩意去玻璃厂能卖十几块,你这几块差不多二百了,行,来给我吧!” 他刚伸手,张震一翻腕子将银圆收了回去。 “这不能给你,最起码见到你那个伯伯之后,我确定了你们是亲戚才行。” 卷三第201章 大义凛然 鸭舌帽脸上露出怒气,可又不舍得即将到手的钱。 当即咬牙道,“行,等会儿我伯伯路过的时候,我让你听听我们说话,这总算行了吧?” 张震再次摇头道,“买东西还给发票呢,你要是收了我二百块,必须给打个收条才行。” 鸭舌帽不傻,这收条一旦落在别人手里,就等于有了证据。 他伯伯确实在投资公司当办公室副主任,也答应帮他进公司。 于是这货打算借着伯伯的名头,坑几个像是张震这样的毛头小子。 拿了钱不办事,回头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最多退款一半,自己还能剩不少。 可要是留下证据,那就风险太大了,他不敢这么玩。 这货啐了一口道,“我呸,你当是买东西了,还给你开发票?好机会不把握,算了,算了,你这样就没吃铁饭碗的福气。” 张震见这小子要走,这可不行,立刻伸手拉住了他,“别急啊,我这边人可是不少,你看!” 说着回头把几个保镖都招呼过来。 鸭舌帽一看竟然有七八个人,顿时眼中冒光,这么多人最少弄一千块,将近一年的工资了。 这么多钱谁不心动? 这货沉吟道,“人太多了啊,你也知道铁饭碗有名额限定的,你这些人我可不保证都能进去。” 张震早就看出这货的小算盘笑道,“我懂,这个就是靠运气,我们这些人能进去几个算几个。 进不去的认倒霉,但是钱你得退一大半,还得打收条。” 鸭舌帽正想找理由扣钱,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行,打收条就打收条,不过咱们得说好了,先给我钱,进不去的人只能退三分之一。” 张震为了不让这货起疑心,一番讨价还价,把退款定在了一半,这才同意。 鸭舌帽收了钱之后,立刻在路边打了个收条,上面还注明了只退一半。 而且他耍了心眼,上面更没写收款的理由,这样就算张震去告他,他也有借口搪塞。 随着队伍前行,张震后面又排上了不少人。 鸭舌帽这货也没敢再去招惹别人,而是老老实实地在排队,看来他也算是小心谨慎的。 张震一双眼四处踅摸,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土龟的副手黑熊,陪同负责后勤的沈雪丽从远处昂首走来。 后面还跟着几个人都满脸傲气,张震不认识,应该都是公司里的中层。 他急忙把帽子压低,怕被认出来。 不一会儿沈雪丽已经走进了宾馆大门,想是遴选开始了。 这时候鸭舌帽碰了碰张震道,“看了吧,都是公司的大人物。” 张震笑道,“哪位是你伯伯?” 鸭舌帽道,“他老人家自然是在里面忙着面试啊,你一会儿就见到了。” 张震道,“去庙里上炷香,还能见到真神像呢,我花了这么多钱,现在连你伯伯样子都没见到,他姓什么也不知道,说不过去吧。” 鸭舌帽怕张震提前把钱要回去,无奈咬牙道,“一会儿进去,你看见个五十多岁身材发福长相威严的,就是我伯伯了,他姓王,面试你跟我过去找他!” 张震这才放过他,不再言语耐心等着队伍一点点前进。 好不容易等到门口,张震紧跟着鸭舌帽他们进了宾馆大门。 宽敞的大堂之中,摆放了一圈桌子,大多数应聘者都在空桌子上低头填表。 最后面正中央几张桌子后面,坐着几个面色威严的男女,正在对填完表格的人进行简单的面试。 凡是初选合格的,都走向了楼梯,去二楼进行复试。 张震领了张表格,找了个空桌子开始填写。 上面内容他也没乱来,而是老老实实地写了自己的简历。 旁边鸭舌帽碰了他一下,低声说道,“哥们,鹰语级别怎么填,我,我不懂啊!” 张震憋着笑道,“你填初级就行,省得人家为难。” 鸭舌帽呃呃几声,在表格上填下了初级。 张震早就填完了,歪头看了一眼,这货学历一项竟然填了大专毕业,心里不由得暗骂,这货学历肯定是假的。 鸭舌帽好不容易填完表,他带着张震等人向一个坐在桌子后面的中年男子走去。 来到近前,这货对中年男子低语几句。 这位想必就是鸭舌帽的伯伯办公室王副主任了。 王副主任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表格,从上面签了几个字,也没说话,一指上二楼的楼梯。 鸭舌帽仿佛中了大奖似的,回头对张震等人说了一句,我先上去回头见。 这货一溜烟似的向楼梯上走去。 张震不动声色,将表格放在了中年男子面前。 王副主任抬头看着张震,嘴角露出轻蔑笑意,“好家伙,京大历史系还是考古专业研究生,鹰语专业八级,你的学历证明呢,等级资格证呢?” 张震还真没带学生证,因为从来都用不到。 但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博物院的临时工作证,这上面写着学校和专业,还有导师的名字。 这年头遍地造假证的还没兴起,加上人都本分,根本没人敢用假证蒙人。 王副主任愣了一下,“哦,还是真的呢,那你鹰语等级资格证呢?” 张震耸肩道,“六月份考完的,还没发证呢,你要是不信,问我点专业问题不就可以验证了嘛。” 王副主任嘴角抽了抽,“我哪有空听你说外国话,行了你把表格留下,后天来门口看广告栏上的录取名单吧。” 张震皱眉道,“什么意思,我过了?” 王副主任不耐烦道,“你来自己看就行了,榜上有你名字就是过了,没有就是没过,下一个。” 张震没动地方,忍着耐心问道,“我看到有人去二楼了,我不用去?” 王副主任语气不善道,“你管别人干嘛,和你有关系吗,别耽误我工作,快点走人,再不走我叫保卫了!” 张震笑道,“这话说得,别急,我打算去楼上找个熟人,能让我上去吗?” 王副主任冷笑一声大义凛然道,“我们这可是国企,绝对不允许走后门,你还想托关系别做梦了。 呵呵,你熟人是谁啊,说出来我听听。” 张震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大部分人已经走了,大厅里只剩下了工作人员还有几个应聘者。 他突然抬高声音道,“我认识你们公司的一把手,这分量足够了吧?” 王副主任愣了几秒,忽而冷笑道,“你要是真认识我们公司的一把手,他直接安排你进公司了,你也不用上这里来应聘。 我看你小子就是来捣乱的是吧,保卫处,这里有人捣乱!” 他嗓门提高,顿时两个身穿藏蓝中山装的汉子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捣乱可走错了地方!” 卷三第202章 面见三老 两个壮汉浑身杀气四溢,很明显是经历过血火洗礼的汉子。 “这里可不是随便捣乱的地方,立刻离开!” 二人一左一右,看架势只要张震不走,立刻就会把他擒住,扔出去。 霍勇罡眼中寒芒一闪,招呼几个保镖立刻上前将张震护在身后。 两个汉子看到霍勇罡立刻感受到了危险,立刻就招呼同伴过来。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打起来。 张震急忙抬手道,“别动手,麻烦你们把负责后勤的沈雪丽给我叫下来,就说张震来了。” 几个保卫处的人都一愣,扭头看向王副主任。 此刻王副主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尤其是张震直接喊出了他顶头上司沈雪丽的名字之后,他感觉今天要坏事。 但事已至此,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货咬牙道,“你先冒充研究生,又乱攀关系,现在还叫沈主任来见你? 你喝多了吧,以为谁都能见沈主任? 保卫处,立刻把他弄出去,这人绝对是故意来捣乱的。” 几个汉子有点迟疑,先不说对面实力不容小觑,就凭那人能说出后勤主任沈雪丽的名字,万一是熟人怎么办? 王副主任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们保卫处是怎么负责安全的,这里有人捣乱,你们坐视不理?看我回头就找韩远行处长理论理论。” 张震也不想让保卫处为难,高声说道,“今天我来应聘,各方面都符合要求,他竟然处处为难我。 刚才一个连鹰语分几级都不知道的家伙,他只看了一眼简历就让上楼去复试了。 这很明显就是走后门,我要见你们沈主任,让她给我个说法。” 保卫处的几个人一阵面面相觑。 来应聘的那些人也凑到近前看热闹。 另外几个负责面试的,都走了过来,纷纷劝说。 “老王怎么回事,闹这么大动静干嘛?” “对啊,你别影响别人,带着人去外面解决得了。” 王副主任眼睛一亮,“好,你,跟我去外面,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张震双手一抱肩膀冷笑道,“既然这么多人都在看,那我就直接交个实底。 刚才我在排队的时候,有个鸭舌帽来......” 他将刚才鸭舌帽索要贿赂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面试者和保卫处的听得满脸惊讶。 负责面试的几个听得脸色尴尬,一股劲地向老王使眼色。 王副主任额头上见了冷汗,咬牙切齿道,“血口喷人,信口雌黄,我是久经考验的干部,怎么能做那种事。 那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你污蔑人,现在立刻向我道歉,然后离开,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否则你要承担责任。 保卫处,你们这是严重失职,快点把他带走,今天造成的影响你们必须给后勤处一个交代。” 另外几个负责招聘的也纷纷让保卫处抓紧把张震弄走。 那些保卫人员被逼无奈,有人悄然拿起对讲机,就要呼叫支援。 张震看着这些家伙眼中寒芒一闪,语气森冷道,“污蔑?你还用污蔑吗? 原本我以为是一个人在挖墙脚,现在我明白了,这种事还不少。 你们也不用装着道貌岸然,从今天起,你们几个都停职了,从哪里来给我滚回哪去,投资公司不需要你们这些蛀虫。” 王副主任忽然冷笑起来,“你好大口气,你以为你是我们公司一把手呢,还让我走,我明着给你说,就是公司老总也不敢让我走。” 张震也笑了起来,“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深厚的根基,连我都赶不走你。” 说着拿出电话直接拨打了土龟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冷冰冰说道。 “土龟,你现在给沈雪丽打电话,让她下楼来见我。” 说罢挂了电话,眸子里寒光四射地看着王副主任几人。 王副主任扭头看了看其他几个负责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戟指着张震鼻子笑道,“你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拿个破盒子就当对讲机,还满嘴胡说,沈主任能亲自来见你? 别做春秋大梦了,我看这家伙就是找不到工作憋疯了。 保卫处快点给精神病院打电话,把这人抓住,省得他到处咬人。”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楼梯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一起回头,只见这次招聘的负责人,后勤主任沈雪丽带着两个助手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下来。 王副主任急忙迎上去满脸带笑说道,“主任,您下来干嘛,这里有个神经病,我这就叫人把他抓走。” 然而沈雪丽根本没理他,直接来到张震面前,脸色有些紧张的说道。 “张总,您亲自来了,早该来个电话啊,我好给您安排房间。” 王副主任和另外几个负责人都傻了,一起看向风轻云淡的张震。 “沈,沈主任,您说他是谁?” 沈雪丽转身道,“你说的那个神经病是他吧?我告诉你,他是咱们公司的一把手张震。” 张震立刻接了一句,“不,不是一个公司了,从今天起他们被除名了。” 王副主任只觉得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张震冷冷看了这些人一眼,扭头对沈雪丽沉声说道。 “立刻结束这场玩笑一样的招聘会,所有报名表格都送给我,我要亲自审核,另外下午在我家召开高层会议。”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众人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几个负责人对沈雪丽道,“沈主任,怎办啊?” 沈雪丽额头上青筋暴起怒道,“你们都聋了嘛,刚才张总不是说了,立刻停止招聘,还有你们暂时停职了。” 张震气鼓鼓地坐上车,司机小勇问去哪儿。 他沉吟道,“去西郊。” 一个多小时后,车辆停在了姜绍业家门口。 张震下车大步向别墅大门走去。 很快有勤务兵将他迎了进去,带着他来到了会客厅。 此刻房间里除了姜老头还坐着楚向北和槐老头。 仨人品着茶水,向张震投来了问询的目光。 姜老头沉声道,“你急三火四地叫我们几个老头子见你,到底是什么事?” 张震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事不大,一我打算重新调整公司的人员,二运动会组委会的人员也要按照我的要求调整一下才行。” 姜老头皱眉道,“你今天吃枪药了?” 张震道,“我是火气有点大,可要是连这点火气都没有,投资公司也不用干了,抓紧关门的好。 另外运动会最好也别开了,要不然等豆腐渣一样的场馆建起来,召开大会的时候塌了,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咱们可丢人丢到家了!” 三个老头本来还风轻云淡,听完这句话,脸色全部变了。 卷三第203章 管理人员 “张震,你胡说什么呢?”槐老头怒不可遏的说道。 楚向北也没好气道,“你是吃错药了吧?” 姜老头脸色不悦道,“你马上给我说清楚了,别卖关子!” 张震也不隐瞒,直接将运动会出现蛀虫,投资公司招聘会大开后门两件事说了个仔细。 三个老人越听脸色越凝重。 等听完张震所说之后,楚向北第一个一巴掌拍在桌上。 “简直是胡闹到家了,上次迎接航母,就出过这种狗屁事,现在竟然都弄到了运动会上。 这些人是想把大好的家底都糟了是吧,老子毙了他们,绝对不能让这些王八蛋称心如意。” 姜老头拍拍亲家胳膊道,“老楚,消消气,从长计议别动肝火,咱们这些老家伙经不起折腾。” 槐老头道,“张震,你手下有闲人,就让他们去搜集资料,回头拿给我们看,注意别打草惊蛇,有些人盘根错节的很难办。” 姜老头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现在不重视,将来后悔就晚了。 我们这些老家伙,能以身作则,就怕那些小辈的,自以为稳坐钓鱼台了,处处不检点。 张震你手里有人有权,你就要对得起这权利,大胆去做,只要合理合法,我们给你撑腰。 还有什么问题,你今天一并提出来,别再藏着掖着了!” 张震道,“我那个上司赵鲁生,值得信任吗?” 姜老头看了看另外两个老头,沉声道,“任何事物从不同角度去看,得到的结果会有所偏差。 我希望你能透过表面看本质,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他还是一心为国的。” 这个答案张震也不意外,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有数了。 旋即他问道,“目前公司里多少人是关系户,我是说不能动的那种。” 姜老头道,“这个公司成立目的是为了什么你很清楚,所以说没有人是不能动的,只要他阻碍了公司发展,你都可以动。” 张震心里舒坦多了,话题一转问道。 “上次说的土地现在有眉目了吗,还有合作开发移动电话这件事,我在等答复。” 姜老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土地的事问题不大,现在正在规划,移动的事有点麻烦,你耐心等等吧!” 张震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土地能给多少啊,少了可玩不转,我现在亏空得厉害,指望盖点楼卖呢。” 槐老头笑骂道,“你这小子啊,我告诉你,真要土地也得付出让金,你有钱就多要,有本事你把京城三环以外都买了。” 张震憨笑道,“我可没那么多钱,要不先卖给我五个平方公里!” 他打算把上次买的十公里和这些连在一起,将来依托运动员服务中心,发展成一个最大的综合社区。 另外还打算建一座地标建筑,至少是目前的华夏第一高楼。 最后软磨硬泡,终于拿到了三公里,出让金要两个亿。 目前张震可没这么多钱,只有等那两千五百万美刀成交之后才有闲钱。 槐老头让张震等着有人联系他先签了合约,其他事都可以暂缓。 张震心里大喜,现在算起来前前后后手里总共十三平方公里了,堪称是华夏最大地主。 这些土地二三十年之后的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不过他还是稍微有点遗憾,打算过段时间再想办法多弄点。 哪怕京城的土地有限,去魔都,去深市,甚至各大省会城市都行。 只要存下足够的土地,将来就是躺着也能成为顶尖的大富豪。 谈完了正事,张震对楚老头道,“老爷子,我有个不情之请。” 楚向北皱眉道,“你又要打什么主意,老头子可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张震道,“我跟着两个老中医学了不少东西,想用中医手法给您检查一下伤腿。” 楚向北哈哈笑道,“我这四十年的老伤,多少大医院的外科专家都束手无策,你学了两天望闻问切,就异想天开了,好好地忙你的正事去。” 张震正色道,“您这是瞧不起华夏的传统中医啊,这种思想可是有崇洋媚外的嫌疑。” 姜老头训斥道,“一堆事你不去忙,折腾楚老干嘛,去一边玩去。” 楚向北摆手道,“别了,崇洋媚外这个帽子我可不戴,反正让他检查一下又没什么,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学了多少道行。” 张震让老楚躺在沙发上,露出伤腿。 楚老头也给面子依言而为。 槐老头和姜老头面面相觑无奈苦笑。 张震一手搭在楚老寸关尺上,一手按住伤口附近,输送了内力过去。 楚老头本来面无表情,此刻却突然皱起眉头来。 “咦,这么热,你小子手上着火了吗?” 张震也不搭话,继续探查他的伤口内的那一枚弹片。 姜老头道,“张震,你可悠着点,老楚年纪不小了。” 楚老头却咬牙道,“尸山血海我都过了,还怕这点热,不过就是好奇,他赤手空拳的怎么这么热。” 片刻后张震收回内力,老楚已经额头见汗。 张震说道,“行了,麻烦老爷子了,等我从绵国胜利归来,再给您看来,今天就告辞了!” 说罢告辞而去。 姜老头喊了一声,“哎,你不吃了饭再走啊!” 张震只是回头笑了笑,“下午还有个会呢,不叨扰了。” 等他走后,姜老头笑骂道,“还有个会,熊孩子真能装,哎老楚,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楚老头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伸了伸腰,忽而说道,“哎,轻了,我这条腿能抬起来了,没全好,可是轻快了不少,这小子还真有点门道。” 槐老头大笑道,“这是心理作用,老楚你还是放下裤腿吧,别着凉了。” 楚向北道,“你们别不信,我是真感觉好多了,还浑身发热呢,比喝了大猫酒都舒坦。” 另外两个老头满脸诧异,一阵面面相觑。 其实张震只是用内力帮着老楚疏通了一下伤腿附近的经脉,让他旧伤的痛苦减轻了一些。 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想要除根,还是得用外科手段,把那块弹片弄出来,然后重新疏通经脉和血管神经。 只是目前张震没有太大把握,还是等以后十拿九稳了再说吧。 回到王府,已经到了下午。 在路上张震让人准备了午餐,到家后正好在门口遇到了土龟带着剩下的公司管理层到来。 张震也没废话,直接让他们在餐厅里随便坐。 他端着一大碗炸酱面,来到桌上,一边吸溜一边说道。 “除了保卫处,信息处之外,所有管理人员的名单给我一份。 你们回去召开个中层会议,所有人给我写一份述职报告,字数不许少于一万字,谁要是敢糊弄,下个月就不用来上班了。” 卷三第204章 现金到手 会议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张震就讲完了所有要求。 然后就让大家散会,根本没有听他们的任何意见。 这些人面无表情地走出王府,纷纷上了车。 一个秃顶老者坐在副驾,一巴掌拍在门把手上怒道,“他算老几?毛没长齐呢,凭什么要财务人员重新考核资质。” 旁边人劝道,“处长,您消消气哈,咱们都不尿他这一壶,我看他咋办。” 司机轻声道,“我看这是上面人给他撑腰,这是要搞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秃顶处长冷笑道,“三把火,我让他一把也烧不起来,明天我请假。” 司机笑道,“那我也请。” 车厢里两人也纷纷表示要请假。 整个财务部门玩上罢工了。 另一辆车里,一个中年妇女咬牙道。 “这个毛头小子,真拿自己当大领导了,我家老头子来了,能吓尿了他! 哼,述职报告我反正不写,沈处长,您说对不对?” 沈雪丽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事。 另一个男子冷笑道,“述职?让老子给一个小屁孩述职,凭啥啊,他也不怕烧着自己?” 这次沈雪丽忽而开了腔,“凭啥?呵呵,就凭他给你们开工资!” 车内二人惊异道,“什么,工资是他开?开什么玩笑?” 沈雪丽道,“没错,这公司成立的时候,账户上只有一万块压户头的钱!” 中年女子惊呼道,“啊,一,一万块,连午餐费都不够啊。” 沈雪丽道,“没错,别说给你们开工资了,就连锅都揭不开,是张总从银行贷了一千多万,公司才能运转起来。” 男子道,“怎么可能,上面为什么这么搞,现在是缺钱不假,可也不至于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啊!” 沈雪丽道,“这公司成立的目的不是为了养活你们,而且离了你们它照转不误,所以你们要想混口饭吃,还是本分点吧。” 男子似乎有所悟,低头不语了。 中年女子却道,“我可是借调来的,原单位算起来还是你们上级,我可不买那小子的账,大不了再回原单位,我看他还敢给我脸色哼!” 沈雪丽冷冷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车窗外的街景不再废话。 有些人就是不可理喻,傻子才会继续浪费口水。 房间里,张震低头看着土龟送来的一大堆应聘资料。 这些资料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被刷掉的。 另外一部分都是过了初试,准备复试的。 他一目十行看得非常快,但是无比仔细。 每看过一张表格,他都会用笔在上面做个记号,然后分成两摞摆在桌上。 直到中午,他才将所有资料都看完,喝了口桌上的茶水,高声叫来了土龟。 “这些上面打勾的,你通知他们三天内来复试,地点就在那家酒店,另外在酒店里租几间长包房和会议室,当做临时办公地点。” 土龟拿起表格在手中翻看,忽而惊讶道,“怎么全是初试被否定的,通过初试的一个没要?” 张震头也不抬道,“这些人如何我不知道,可从他们的简历到写的字迹能看出来,都符合用人要求。 那些过了初试的,绝大部分字迹都配不上学历,不用问肯定是假的,不信你去调查,一百个里面我要是错三个,割下脑袋赔你。” 土龟不再争辩,却说道,“复试名单里面,有几个人沈主任交代过,需要照顾一下,你看是不是也通知他们来?” 张震冷笑道,“哦,沈雪丽也走后门啊,这些人是她家关系?” 土龟摇头道,“沈主任没有乱来,可这些人都是有条子的,咱们不好拒绝。” 这种事简直是司空见惯,人情、关系、领导的面子无处不见,无缝不钻。 张震一巴掌拍在写字台上,“凡是有条子的,我不管他有没有本事,一个不许要,谁要是找麻烦,就来找我,老子和他掰扯掰扯!” 土龟吐了吐舌头,夹着资料转身走了。 张震自言自语道,“想从老子这里揩油、占便宜,做梦去吧!”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张震喊了一声请进。 让他意外的是,开门进来的竟然是好几天不见的了心和了尘。 了心进门鬼鬼祟祟的满脸怪笑,弄得张震有点莫名其妙。 “你是吃错药了?” 了心笑道,“一百万有多重啊?” 张震恍然大笑道,“我要的人你找到了?” 了心拍了拍了尘肩膀道,“要不是他从关外回来帮我,还真有点棘手。 贫道废了好几天功夫,终于抓到了那个白纸扇,还顺手把他的狗腿子都灭了。” 张震眼中露出喜色,“人呢?” 能将赵瑾玥的爪牙敲掉,这小子的威胁立刻减少了一多半。 了心道,“藏在山上的观里了,你随时可以去看,我那一百万呢?” 张震露出一丝狡黠笑意,“我忘了告诉你了,这个追杀令,只对外人有效,你是自己人,算是帮忙,没奖金!” 了心还没说话,了尘大笑起来,“看了吧,我说啥来着,你真是财迷攻心了,平时管你吃喝花销,让你出点力你还要奖金?” 了心一张脸像是吃了苦瓜,“那,那也不能一点奖励都没有啊,没一百万,给个三五万也行嘛。” 了尘道,“这事一多半都是我办的,你就是跟着沾个光,你也好意思要奖励!” 张震笑道,“好了,了心道长,有功不赏不是我的风格,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不给钱,却答应条件,这样也不错,了心挠着发髻道,“让我想想啊,等我想到了再给你说。” 了心走后,了尘也要离开,却被张震留下。 毕竟很多事还没问他,然而不等张震开口,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立刻接起,里面传来了槐婷婷的声音。 “两千五百万美刀,三十倍,七亿五到手了!” 张震大喜过望,这消息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到手了七亿五千万,而是为赵瑾玥打开了通向地狱的大门。 这家伙上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 现在只等那批假黄金交给他,然后两千五百万美刀原封不动地回来。 这批黄金就是压倒赵瑾玥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时候将消息放出去,圈子里的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必然非常乐意顺水推舟再送他一程。 能够彻底解决这个敌人,张震以后的路会顺畅许多。 电话里槐婷婷问道,“这些钱放哪儿,足足两辆卡车呢?” 卷三第205章 尽心尽力 毕竟是七个多亿,虽说这些钱来路没问题,但绝对不能存银行里。 张震忍着笑道,“小心尾巴,先想办法在外面转两圈,等安全了再送来王府七亿,留下五千万放在店里。” 槐婷婷答应下来,去安排了。 张震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牛昆那边,忍不住地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了尘不耐烦道,“师弟你啥时候去山上道观看看?” 张震明白他说的是白纸扇的事,沉吟片刻道,“我去不去区别不大,要是你不忙就替我去一趟审审那人。 其实不用去也知道结果,哎,还是去吧,兴许能问出点别的东西。 对了,你有把握吗?” 了尘一呲牙,“瞧好吧,我和老熊学了不少。” 张震也笑道,“好,你去练练也好,做好准备五天后咱们去南边一趟。” 了尘露出喜色,“又要出国?” 张震道,“去绵国玩玩,这次肯定比在螺丝国刺激。” 了尘一拍胸脯,“好,跟你去好好玩玩。” 下午时分,张震继续跟了然学医术,到了晚上照旧学武。 第二天一大早,土龟带着一只厚厚的文件袋来找张震。 张震正在喝羊肉汤。 浓香的肉汤里飘着辣椒油和碧绿的葱花和香菜,配着焦黄香酥的葱油饼,吃得满头大汗。 他仰起头道,“吃了么,再添点?” 让他意外的是,土龟竟然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对面。 张震急忙让人又上了一份。 土龟随意地摘下口罩大吃起来,只是没有揭开那最后一层假面具。 张震一边吃着一边猜测,这女子到底长得啥样,至于非要带个假面具? 土龟虽是女生,但吃得相当快,不一会儿吃完了自己那一份。 她将文件袋打开,拿出五张信纸,放在了张震面前。 张震扫了一眼笑道,“不错啊,竟然有五个写了,百分之五十啊,比例不小!” 土龟斜眼道,“其实只有四个,第五张是我写的。” 张震眼中寒芒一闪,“凡是没写的,立刻以公司名义下停职通知,给他们一天时间,如果明天还不交述职报告,直接除名。” 土龟点了点头,“那些应聘的也通知到了,今天下午开始来宾馆面试。” 张震点头道,“我会准时到,这次我亲自面试,南边情况如何了?” 土龟道,“已经联系上楚医生和伍风,楚医生带队和保卫处汇合开始训练,但是伍风暂时来不了,不过他会在边境那边配合行动。” 张震知道伍风掌握了李家精锐,所以没法轻易离开猛敢,但他能保证配合行动,就没问题了。 土龟道,“后勤处已经开始往那边运送装备,这些都是以前配备的,我看了一下,东西都比较落后,怕是很难应付现代化的行动。” 张震皱眉道,“你了解螺丝国的装备吗?” 土龟道,“当然了解,目前他们列装的比咱们要先进不少,可是咱们这边只有少量样品,没法全部换装!” 张震道,“你今天给我列个表,我负责短时间内给行动队全部换装。” 土龟露出惊喜之色,“好,我上午就能给您。” 张震看了看时间,让她抓紧去办。 算算时间,用最快时间发货,肯定能赶得上行动。 不到中午,土龟就送上了一个装备表,上面还写清楚了数量。 张震索性直接翻倍,然后给王恭璋发了传真,让他必须立刻解决,争取尽快发货。 这些普通装备,远东舰队的陆战队有很多库存,而且管控非常松。 有华尔列夫司令官阁下帮忙,花费不了多少物资就能搞到。 张震还觉得不过瘾,让王恭璋再按照司令部卫队的规格多搞了一百多套装备。 反正这些东西早晚能用到,哪怕扔在学校里当教具也不浪费。 吃过午饭,张震来到了然的小院,按部就班地学习医术。 直到傍晚才结束了今天的学习。 了然拿出一只鹿皮做的皮套交给张震,“这就是打造的双股金针,你试试如何。” 新装备终于制好了,张震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接过沉甸甸的皮套。 打开上面软盖子,一枚枚细如发丝的金针露出金灿灿的光芒,映照四周,耀人双目。 了然指了指一座针灸木人,笑道,“张震,你还不试试!” 张震捏出一枚金针,运起内力灌输其中,陡然间手腕一甩,嗖一声轻响。 再看向那个三米外的木人胸口膻中穴之上,多了一枚弹簧般不停晃动的金针。 细看金针刺入坚硬的酸枝木足有半厘米多。 邹大夫惊呼道,“这要是刺在人身上,还不得半根金针都进去了。” 了然却摇头道,“你离着这么近,才进去这么浅,如果真拿金针当暗器,怕是没什么意思。” 张震明白,真人身上肯定穿着衣服,如果是冬天会穿更多。 衣物能起到阻挡作用,大大降低金针造成的伤害。 就算是直接刺中穴道,也产生不了多大的杀伤力。 再者,距离才三米,这么近的距离,还不如手里拿把匕首直接刺更方便接呢。 难道选择金针白费劲了? 了然从木人上拽下金针,忽而说道,“张震你用了多少内力?” 张震笑道,“我已经全力而为了,那金针之中再也灌输不进内力。” 了然摇头道,“只是尽全力还不够,你还得尽心才行。” 张震一愣,“怎么叫尽心?” 了然笑道,“你找到那种感觉,就知道什么叫尽心了。” 他话音刚落,手腕一抖,刚才那枚金针嗖的一声,落在了木人肩井穴之上,竟然进入了多半根金针。 张震伸手去拔那根金针,却觉得像是直接焊在了木人之上似的。 “师傅,我拿回去好好找找感觉。”张震说罢,抱起那个木人,拿着针袋,出门而去。 这一天他连晚饭都没吃,晚上也没去找霍老头练武,一门心思放在了金针和木人上面。 直到凌晨时分,张震站在离着木人五米开外,手腕轻轻一甩。 嗖的一声空气撕裂声之后,那枚金针射在了木人丹田之上,足足没入了多半,只留下一点点针尾兀自发出嗡嗡声响。 张震脸上露出了会心一笑。 第二天一早他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牛昆的来电。 张震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卷三第206章 再见空姐 电话之中传来牛昆兴奋的声音。 “老板,成了,三千二百万美刀到手!” 张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沉声说道,“你们立刻撤退,美刀留下三千万,剩下的是你们的奖金。” 这次几乎纯赚了三千多万美刀,张震自然不吝啬奖励,直接给了二百万。 牛昆、秃鹰、鲍勃仨人出力最多,还有二十多人打下手,这些钱怎么分配,张震不会多嘴,让他们按照功劳自由分配就是了。 现在趁着赵瑾玥还没发现黄金的问题,这些人必须要一个不落的抓紧撤出国内,否则就麻烦了。 牛昆有点激动说道,“老板又让我们回寒国当缩头乌龟啊,那种日子太没劲了!” 现在张震正在等着事情发酵,然后推波助澜,关键时刻再给他最后一刀。 听到牛昆有意见他不耐烦道,“有钱花又不用受累,这好事我做梦都想,有人竟然还不稀罕,说罢,你想咋样?” 这其实是张震的真正想法。 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他初衷只是想让家人摆脱上一世的悲惨命运。 然后赚一大笔钱,下半辈子不愁吃喝地躺着享受生活。 可达到目标后,命运之手却推波助澜,让他目标也逐渐变得越来越高。 等到富可敌国的时候,反而觉得钱越来越不够,欲望也越来越大。 想要收手回到从前,却是再也不能。 所以此刻他非常羡慕牛昆他们,有机会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牛昆笑道,“老板还有活嘛,我觉得只有干活的时候才有劲,才像是有血有肉。” 张震沉声道,“你小子真是这么想的?” 牛昆道,“我对天发誓......” 张震没好气道,“你就是个劳碌命啊,这样把从现在起你代号牛魔王,你和秃鹫立刻赶去云安宝山,我会让代号土龟的人联系你。 鲍勃让他立刻回螺丝国,不得耽误分毫。” 牛昆大喜过望,立刻答应下来挂了电话。 这次去那边对付洗衣粉贩子,公司里的人大多数是新手学生,能有两个经验丰富的人加入不是坏事。 等他们办成这件事之后,赵瑾玥这家伙也该完蛋了,他们依旧能用新身份在任何地方生活,甚至是回老家。 张震给土龟说了一声,让她找个手下接应牛昆他们。 然后安排他们先潜入绵国,大张旗鼓地收购洗衣粉,动静闹地越大越好。 张震要重新调整计划,布一个大局,尽可能地多收拾一些洗衣粉贩子。 傍晚时分,槐婷婷忙完了事情回到校园,就见到张震已经坐在餐桌前。 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还开了一瓶五十年陈酿的好酒。 槐婷婷惊讶道,“这是要请什么贵客?” 张震哈哈笑着起身,按着她肩膀坐在对面。 旋即拿起酒瓶给她倒满了杯子。 槐婷婷皱眉道,“到底是什么喜事,别卖关子了抓紧说。” 张震大笑道,“那家伙咬钩了!” 槐婷婷一愣,旋即明白张震指的是谁。 她也露出笑脸道,“恭喜,总算是有机会除掉这个心头大患了。” 张震端起酒杯碰了一个,一口闷,“我估计最迟明天他就能发现上了当,消息什么时候散出去的好?” 槐婷婷轻轻抿了一口酒,“他发现上当,第一要做的事不是报复,而是继续想办法搞黄金去填坑。 到时候我肯定能得到消息,那个时候就是往外放消息的最佳时机。” 张震点头夸奖了师姐几句,“现在我可以彻底放心出国了。” 瞬间槐婷婷脸色暗淡下来,张震急忙又是一顿哄,好不容易哄得她露出笑容。 二人安安稳稳吃了顿晚饭,槐婷婷不停地嘱咐他一路小心,万事安全为上,尽早回来等等唠叨了无数遍。 张震听着,却一点都不嫌烦,这才是家的温暖,有人关心,有人惦记,有人爱。 如果连这些都没有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张震终于等到了土地出让合同。 双方签字盖章之后,总共五平方公里的面积,总价三个亿的土地到了张震名下,让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地主。 开发移动电话的项目也批了下来。 合作章程是,成立一家通讯公司。 张震的国际投资公司出资两亿五千万,占股百分之四十九。 官方出技术和人员,占股百分之五十一。 这家公司经营地域只有京城和周边城市。 终于开了北方移动通信的先河,其前景不可估量。 张震趁机提出了让戴光远的夏投入股。 他将按照一亿元的价格,转让手中百分之十股份给夏投。 本来戴光远就欠他一亿五,这样全部资金都由夏投出资。 如此以来不但转嫁了风险,而且相当于一分钱没出就拿下了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 商定了章程之后,一天后张震就拉着三家签了协议。 当天中午张震大摆宴席宴请了三方主要负责人员,一是为了见个面相互认识一下,二是预祝将来合作愉快公司发展顺利。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震一直没放开喝,因为他心里始终惦记着赵瑾玥的消息。 直到酒席结束,他收到了槐婷婷的消息,赵瑾玥阵脚大乱了。 果真不出所料,现在赵瑾玥像是疯了一样,到处借钱,到处收购黄金。 他恨不得派手下坐飞机跑到了广州,将金店里金饰一扫而光。 张震挂了电话,正看到醉醺醺的戴光远和女儿走来。 戴光远死死拉着张震手神神秘秘说道。 “张老弟,我要谢谢你,不但把我拉进来投资,还提醒了我赵瑾玥的事。 幸亏你的提醒,要不然这次我得赔个倾家荡产,甚至还得锒铛入狱。” 张震故作惊讶,“哦,什么情况?” 戴光远小心翼翼道,“他完蛋了,听说有人举报他挪用库存黄金,现在补不上窟窿咯。” 张震没想到消息竟然传得这么快,脸上依旧是装着惊讶万分道。 “哎呀,这下够他受的了。” 戴光远道,“岂止是难受啊,闹不好这次直接要了他小命,可惜了那几个跟着他的人都吃挂落了......” 说着又是一顿千恩万谢,妥妥地将张震当成最亲密的哥们了。 现在对于张震来说,京城这边几乎所有大事都已经尘埃落定。 终于可以安心出国了。 送戴光远出门时,戴琳娜却单独拉着他要说几句。 既然要合作,就不好直接拒绝,于是给了她一次机会。 戴光远看着女儿和张震,嘴角却露出了一丝会意的笑容。 卷三第207章 万事俱备 二人进了一个空房间,张震一本正经道。 “戴小姐,请直接说,不过要是针对于槐婷的话,你还是免开尊口吧,否则很可能影响到我和令尊的合作。” 戴琳娜满脸羞愧道,“张震,请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上次是我喝多了。 墨景秋和墨白则带着板砖和五名飞车队员报名参加了学府星十日游的旅行团去了临近的花之都学府之星‘玉竹葵’参观游览,有板砖大爷和几名高阶体术者的保护墨夜也比较放心。 “哈哈!这太极阴阳体果然是没有让我失望!”莫宁感受到自己体内那毁灭般的力量,当即脸色大喜,面对那朝着他洞穿而来的一根根骨刺丝毫不畏惧,一拳猛地轰出。 或许是这一件看似太过寻常,又或许是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当一件将冰锥齐根砍断的时候,那下面的众人,都涌现出了一股浓浓的不敢置信。 “这么说来,这块骨头很难啃。”萧正喝了一口浓茶,微微眯起眸子。 能在这样迫人的威压之中轻松如常的说话甚至不怕得罪一个帝国军队中校,身份自然也是不一般的。 巫十三为了维持祖巫之体,不得不消耗大量的血气之力,而这种血气之力只有祖巫才能为其补充。这也导致了众祖巫皆没有存在巅峰时期,但是又不能不为巫十三输入血气之力,维持祖巫之体。 唉,还是低调点吧,现在好不容易让刘云曼没有阻止自己,其它的等下次有机会再进行吧。 “该不会,这个紫色大印,就是传说中清虚老祖遗留下来的镇天印吧?”莫宁的脸上满是震撼,他越看那紫色大印越是发觉,这和传说中清虚老祖闻名于世的九阶法宝,镇天印很是相似。 执政府大楼里的人并没有任何慌乱,该干什么干什么,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该休息的也没有忘了看看热闹。 事先众人自然也听说过这一规则,不过却根本没有人相信。毕竟,炼丹术可是属于私人的独门绝技,若是公开出去,那不就成了没有什么价值的大路货? 其他他们不知道,但是白帝虫的卖相与气场实在太强,竟让他们皆心生寒意。 “这怎么可以!”张角越是这样,那他所求之事就越大,也让吴易心中越是忐忑。 “这个辉哥尽管试,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如果碎了,算我的。”商人十分自信的说道。 那十几根银色丝线仿佛受到了力量的加持,再次朝着邪自生飞了过去。 “‘龙之眼’的五色兵团已经有三支出现在战场上,绿龙术士团和蓝龙空军还没有动静。”珍妮弗喃喃自语。 接着又看了几十位具有代表性的塞拉,王冲在研究所中再一次留下了数量可观的精血,便飞向了顶层虫塔的方向。 北方应该是听到了抚子的声音,敲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在门外问了起来。 早就听说了晚餐会有像动漫里面那样的一整只烤火鸡的北方,一下就揭开了中间那个大得有些夸张的罩子,父亲也没有让她失望,中间确实是一只巨大的烤火鸡。 根据玉简记载,王逸了解到在他深入简出,苦修不坠的十年中东海可谓是暗流涌动,除了偶有现迹的妖,魔两族之外,一个名为血神教的邪恶教派却是在东海悄然兴起。 等又是半年过去后,方哲向三大宗门交付了第二批一共三具傀儡,而这一次他得到的灵石报酬却是没有用来购置丹药,而是用来购置了一柄品质普通的飞剑法宝。 这冥帝为了避免他们过来,还真是废了不少心思。不过,如今她有了温念的血,又怎么可能解不开他留下的结界呢。 她原本以为他是绝对不会猜到的,毕竟谁会想到她会跟别人聊这种话题呢,特别还是跟男人。 当时候的江先生和霍香桦的确犹如兄妹般地相处了几个月。只不过,就在一次墨老爷于江先生的聚会上,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他可不知道有什么好见的,而且这丫头一大早来到这里,他已经猜到绝对是她擅自做的决定。 为刘润卿清理了伤口之后,她便主动移到床里,将外面的位置留给刘润卿。 “你把三岔湾的事情说清楚,我给你吃饱饭,然后让你杀了我。”我淡淡道。 “季少皇,看来……这是你第一次照顾病人吧?”突然间,江赫懂看着笨拙的季少皇,便找到了话题了。 “那……好吧”当天晴听到了墨铭堔的声音,总会产生一股熟悉的安全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就是商人,这就是商道。 “你刚才得罪了我,可不是区区一点钱就能解决的事情!”刀疤男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对于这个邀请,朴初玺觉得意外,也觉得很正常。而对于去不去,主办方也是费尽了心思。把邀请函给了李智恩,让朴初玺没有拒绝的理由。 “喏。”掌柜抱拳道,四方酒楼内每日都会有大量的客人入住,想要在不惊动他人的前提下将人字四和人字六客房腾出来,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彼岸说完后,伸手一抓,一株血红的彼岸花握在手中,双眼定定的看着妖冶的花朵,不再说话,就连一直性格跳脱的天尊也沉默了下来。 “这家伙,是刚才的岩石巨人变得?”托尼看着这个已经化成了生命的巨人惊讶道。 无论如何,江东军已经成为了过往,而今实力更为强大的晋国军队执掌了南海郡。 由此可知此人的实力。若不是跟了左骞,他自己就能撑起一个炉灶,打下一片天地。 史劲催用心良苦。为了自己兄妹,对那些蠢蠢欲动的对手,直接来了个杀鸡儆猴。 “没,没关系的啦!”希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波动着,脸蛋微红的看向舜华。 而姜明伦就像一座大山一旁横在众人面前,几丈范围内都有危险,被刀风刮到,受伤是必然的。 卷三第208章 上兵伐谋 槐婷婷神色黯然,罕见了干了一整杯,“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的未来,要不然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拼命。 偶尔能够看到有人在偷偷吃剩下的鱼头残渣,见到有人经过,像是害怕别人抢夺他手里的鱼头残渣,飞一般的跑走了。 在这股灵压的加持下,没有丝毫迟疑,朽木白哉手持固化后的紫色利刃,直接向着被叶迦附身的白叶斩去。 高桥东却和没听到一般,继续握着麦野沈利的手,她的手很滑嫩,握着的感觉很好。 三次打分,直播评价非常给力的达到了五星,关卡评价吴利赢了第一关白蛇指压板,第二关记忆飞饼,并获得了最终胜利,达到四星。就只有最后一项节目评价,因为尚未播出的原因还未达成。 二番队队舍外,一只正太正坐在二番队队舍的围墙上,吃着从精致盒子里拿出来的巧克力发出了惬意的感叹。 “那咱先说好,你可不能忘了。”孙姓跟拍回味的咂了咂zui,就先前那蛋炒饭,他吃一辈子也不厌。 兄弟义气,耿直豪爽,我们怎么没看出来,你们三个身上还有这种东西? 只见威布尔的菇刀和卡普的武装色v气拳头交击,竟然进发出了金铁撞击的声音。 “那应该如何阻止…对!阻止圣杯的降临。”爱丽斯菲尔开始颇为慌乱,但接着十分坚定的说道,因为写轮眼的缘故,爱丽斯菲尔对于耀月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新生的一众人族看了,更是顶礼膜拜,虔诚无比,口中直称圣母。 工藤新一打断了,此时有点尴尬的气氛,蹲了下来,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个青蛙布偶,而且还把手伸进了这个布偶的嘴里。 他还有一缕精魄存在,素辛觉得不管怎样,他害了那么多人,还亲自把自己的妻子和母亲都害死了,可是他们非但没有怨恨她,反而帮他减轻罪孽,至少会有一点感动和悔悟吧。 阿飞只是冷笑,心想若是以前的厉若海,此排名自然无妨。但现在的厉若海,与东方不败战过几场,最后将一百零八招的燎原枪法合为一击,早就超越了以前的境界了。在他看来,厉若海跻身前十绝对没有问题。 主要是因为对手太过于忌惮他的实力,压根儿就没有给他表现的机会。 之前接到国友监督电话的时候,帝东高中的这些人,魂都给吓丢了。 “妈的,幸好老子反应还算及时,不然还不得是一个开膛破肚的下场!”邵山暗骂一声,抬起头目光森寒地看向前方,在十步之外一道身影已经站定。 总之就是,这便宜到只需九枚灵石的滑板车,除了动力结构以外,其余的都是能省则省,就这样卖出去的数量比她的多,没有人买她的滑板车了。 兄妹俩好歹赶上了末班车,回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夜色深沉。 在那个男子携着妻子父母进入那座富丽堂皇的府邸时,就宣告结束。 实话实说,谁又没点虚荣心呢?拿下甲子园的优胜,片冈监督也很自得。 “怎么会呢……我就是体力有点不支。”虽然他还年轻,可是一天三四次的操劳实在有点让他承受不住了。 卷三第209章 留点遗憾 车队到达春城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在宾馆休息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张震专门去拜访了槐婷婷的那位李叔叔,转交了槐家的礼物。 一字排开的三十六间殓尸房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宋默警觉的意识到气氛不对。 先把柳四抱下机甲,龙巴才在光脑上按键收拾了机甲,压缩后回机甲异时空仓。 所以虽然他们不相信,苏宸的歌曲真的有那么牛逼,但他们也都没有发言。 也就初初入住之时好奇心驱使之下,打开了几次,后面就觉得,空荡荡的练功房不如全息游戏房意思了,自然沉溺在了全息游戏之中了。 江琳琳的眼神之中出现了对未来的向往,心中开始幻想着自己挥手之间就召唤出六只实力滔天的强大召唤兽,把那些在人类世界捣乱的妖怪要不踩在脚下。 谭雀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宋明采,但清楚自己这时候必须走了,对宋霆缙不能太过纠缠,免得惹得宋霆缙厌烦。 王宁抬眼一看,网吧的名字叫“新浪潮”,一股浓浓的“伪连锁”风。 而吴源也非常的兴奋,他知道李家人既然要入驻影视行业,必定能够大红大紫。 皮肤白净,虽然身材微胖,但五官端正,搭配均匀,颜值至少也得七十分以上了。 夜灵绝美的脸上荡开迷人的笑容,却不达眼底,清明的寒眸淡淡的扫了那个说话之人一眼,顿时令那个中年男人如坠冰窖,忍不住倒退一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微眯起双眸,夜灵恶狠狠的咒骂道,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烦躁感又窜了上来,抬手愤愤的击向面前的一根冰凌,顿时一股彻骨的寒席卷而来,直冷得夜灵立马收回了手。 当沈浩轩几人来到悬崖的时候,一道由漆黑黑雾凝聚出来的人影正在等着几人。 嘿嘿,那家伙要是持续释放低气压的话,其他人的生活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了吧,只是……该死,为什么她会担心起那个家伙会不会生气? “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呵呵…………”沈客缓缓低下了高昂的头,苦笑着看着身侧的杜依依摇头退步,他这一生除了报仇,就再未做过起来他想做的事情,他相信专注才能获取老天更多的回报,到了现在,他依旧一无所有。 “奴婢犯错,处罚是应当的,你还是心善了一些,此事,你也不要怪徐妈妈,是嫂嫂不放心你,才会让徐妈妈与我禀告的。”陆湘雪忙着为自己解释。 但是,在两方下注人马各怀心思时,在那漆黑的空间中,除了奔腾的空间乱流,竟是良久空无一物。 还好除了那个青菜,用的是炒法,其它的倒也分不出炒还是煮,因此倒没有人提这做法的事儿。 紧接着,两团地肺毒火射至,在林扬的遥控下十分精准的各自命中了自己的目标。 “那可不。跟老大相处越多,你越会感受到这一点的。”吕飒一条手臂倚着沙发靠背,显然是对他称赞容霄相当满意。 “那个,刘少,能看一下唐少发给您的电子请柬吗?”一保安队长模样的人鼓起勇气问道。 余耀心道,这谭心定确实很会“玩”,唐伯虎的“作品”,几乎满大街都是了,即便仿得再好,也容易被怀疑。这不落款,却添上收藏者的款印,是个不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