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福晋不太冷》 001 冬日回忆(一) 京城的冬天很冷,北风刮得人脸疼,若是可以,若澜一点都不想出门,只是要学得东西太多,不管是她喜欢的还是她不喜欢的都排在一起让她学,时间长了,即使她再聪明再有耐心也会升出一丝厌倦之心来。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除去前面的原因,她内心深处也抗拒自己如同以往一般被关在闺阁之中做那些看似平常实则难度颇高的独属于大家闺秀课业。 呼呼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脸上,刺痛刺痛的感觉很容易唤醒人内心深处深藏的记忆。 她原名苏澜儿,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很普通的网络写手兼瑜珈教练,她的生活很简单,收入也算可观,若是没有时不时抽风地拿自己存款去各国各地旅游的话,她应该算得上三有人员,有房有车有存款。不过鉴于上述行为,她只能算是二有人员,有房有车没有存款。 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只要有好好工作的话,存款什么的迟早都是会有的,只是唯一让她的家人感觉火烧眉毛的是她已经年近三十都还没有嫁人的打算。 三十岁是一个转折期,会让女人的名头在不知不觉当中增加很多,比如剩女、圣斗士什么的,总之麻烦和流言蜚语是随这而来的。当然这是她家人的感受,她本人到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 呵呵,说她迟钝也好,无感也罢,她这个人一向都是快乐至上的,除非真有什么逼得她不得不妥协,但是妥协的同时,她也会给自己找点乐子来松松筋骨的。 一月一次回家,迎接她的不是父母的笑脸,而是一摞一摞的照片,那厚度怕是皇帝选妃才有的厚度吧! 虽说被吓了一跳,但是她终究是不忍让父母失望的,所以她接受了父母的意见,在那一摞的照片中挑了个看着还算顺眼的男人相亲。 只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相亲居然会相到穿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算是惊喜,这也惊过头了吧!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据她写作多年的经验看来,穿越这回事一向都是单程票旅行,拥有双程票的微乎其微,这让她有一瞬间后悔自己为什么都是给笔下的女主安排单程穿越了,若是她都写双程的话,指不定她还知道用什么办法回去。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她都穿了,后悔难道还能送她回去不成。 相亲呐! 在二十一世纪那是普遍的不能再普遍的事,跟吃饭喝水似的没啥区别,可是在三百年前的清朝,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要知道古代婚姻纯属包办,八旗贵女的未来更是由皇帝兼后宫妃嫔一手包办的,谁知道到时会被指给那个谁谁谁,而且不等到成亲那一天,不要说吃饭聊天交流感情了,就是想见一面都难(因为不确定是谁,能见面也是白搭)。另外,随着婚姻而来的还有正大光明且合法存在的小三小四小五等等一系列的人物,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一不小心就成了这合法小三四五里的一个。 内牛哪个满面,她记得自己看得那些穿越小说的开头似乎都是有选择的,你说她怎么就没选择呢! 要是真能选择,她一定会穿未来,因为一穿就回不来了,但是穿未来就没这么多问题了,这科技的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指不定想办法找个搞科研的朋友什么,弄个时空穿梭机就回来了。 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不经本人同意就直接把人丢到古代来了吗? 玛丽隔壁,木有人权有木有。 唯一让她有些安慰的是她继承并且融合了这个身体的记忆,虽然记忆不算太完整,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瓜尔佳氏*若澜,一个八岁的小女娃,间接性地让将近三十岁的她顿时小了两轮之多,不过状况却没有改善多少,毕竟古代的女子,嫁人又不像现代,十八岁成年,二十岁才能领证,在这里,十三岁满,参加一个选秀,皇帝或者某妃手指一指,证都不要就可以收拾东西嫁人了。 nnd,这算什么,穿越也改不掉嫁人的命运! 嘛嘛,从她现在的年纪来算,她参加选秀时正好十五岁,相比那些十三岁就为人妇的小女娃们来说,她无遗算幸运的。 只是相对地她的选择权被剥夺了,那一摞一摞的照片远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她被人归到一起挑来换去。 内牛哪个满面,现世报要不要来得这么快啊! 说来,选秀似乎是古代最早的选美活动,被选人不仅身份高贵,就连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在现代的时候,她瞧着那慈禧时期的妃子格格什么的,个个都像歪瓜裂枣一样,跟漂亮完全沾不上边,就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妃子格格们是不是也这一档次。 好奇啊! 只是要得到答案那必须是七年之后的事。 因着融合了原主记忆的关系,小说里必备的失忆这一套在她这里是完全派不上用场了,至于原主学过的规矩才艺什么的,她到是记得清楚,只是要上手的话还要费上一番功夫,但是这些相比于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很多,至少她有一个缓冲的时间让自己和这家人接受另外一个瓜尔佳氏*若澜。 养伤的日子是平静,可是当她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瓜尔佳氏*若澜因着命格的关系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有必要这么狗血吗? 不是说康熙年间,头上挂着好命格的人都是历史上的名女人么,她可不记得历史上有个好命格的瓜尔佳氏啊! 悲催。 虽说认命成为瓜尔佳氏*若澜的那一刻,她就接受了古代给女子制定的条条框框,但是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摆得再高,人家还有走亲戚、玩交际的时候吧,连这个都不留给她,她充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落此下场。 阿米豆腐,看在她此时诚心道歉的份上,让她的穿越之路走得顺当一点吧! 话说像她这样的胸无大志的女人,最大心愿无非就是开车不怕油涨价,下岗不怕没饭吃,现在捡了这样的身份,大概只要这个身体的父兄和未来的丈夫不掺和到夺嫡或者莫名站错队的话,她的一生应该不会愁吃穿才是。 至于她现在,虽说不能出门,不过好在她已经八岁了,再有两年就能出去了。不能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她就当自己正在为自己的下一个作品采取封闭式的方式闭关找寻灵感吧! 待生活恢复以往的节奏之后,她从奶娘房嬷嬷的口中套出了命格的全部经过,其实过程十分狗血,无非就是她出生之际,因缘巧合地让有名的了空大师曾亲自上门为她批命,批命的结果就是说她十岁之前会有劫难,若是不出门便可消灾解难,此后不仅能万事顺意,还能兴旺家族。 得了,她一个不是历史通的人都知道家族在古代意味着什么,何况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所以当她的命运跟家族兴旺扯上关系后,家里的人就是不想重视她的存在也不一行,何况她还是家里唯一的嫡女。 这不,她的十年禁足生涯便自出生之日被敲定了。 至于原主瓜尔佳氏*若澜,那是个悲催的小姑娘,若是这所谓的预言让她一直被这么关着也没啥,反正只要一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多精彩,就这么过十年也没太大的难处,毕竟古代的女孩子出门的次数本来就很有限,有的一生都不曾离开过自己生长的地方。 那么一点孩子,多哄哄,又有人看着,能出多大的事,而且坐井观天,只要没有突破口,便会执着地认定自己现在的世界就是全部。 但是,古代不是喜好三妻四妾么,瓜尔佳氏*若澜的父亲瓜尔佳氏*达春一妻四妾,侍妾通房不计,嫡出子女三男一女,庶出子女一男四女,人多了,争斗自然就多了,更何况后院妻妾天生就是敌人,这嫡庶的子女就算不是泾渭分明也不可能相处和睦。 单就瓜尔佳氏*若澜嫡出的身份就已经够让庶出的女儿们妒忌了,何况家里还给她搞特殊,不说侍候的人是最多的,就说吃穿用度,她这里有的,别人哪里不一定有,但凡别人有的,她这里必是最好的,如此那些跟嫡妻争得你死我活的姨娘们要是一点都不在意那才有鬼了。但是瓜尔佳氏*若澜所住的地方守卫森严,姨娘们不便过去,自然就只能去拿自己的女儿去找茬了。 不管是妻妾的斗争波及了她还是嫡庶的差距促使了这一切,反正一切的一切使得几个庶出的庶女们不顾艰难险阻地通过各种方法突破重重阻拦来到了瓜尔佳氏*若澜的面前。 这个时候的瓜尔佳氏*若澜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纯洁无暇,除了经常来看她的几个亲人和一直侍候她的下人,她不曾见过其他人,而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姐妹,让她平静无波的心有了一丝裂缝,就好像一直居住的井裂开了一道不一样的口,让她窥视到了一道不一样的风景。 那样的一个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毫无防备之心,所以轻易地就接受了那所谓姐妹们送来的催命符。 被描述得那般精彩的世界,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多大的自制力,又能多理解家族兴旺的重要性,她只知道庶姐描述的天空比这个院子里的蓝,地方比这个地方漂亮,而且还有很多很多她未知的东西等着她去探索。 于是,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她想要走出这个困了她八年的院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是不是外面的一切真的比这里的一切都来得好,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费尽心力折腾的后果就是白白丢了自己的小命。 若澜不想追究什么责任,也不想报复谁,她只是一个倒霉地连为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拉到这里来的后来者,前身的恩怨她管不着,也不想管,所以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身体的父亲的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002 冬日回忆(二) 雪中的寒梅星星点点地透着一股子的倔强和绝美,若澜辗转于梅树之间,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对于这个家的人,她并没有说自己穿成了对方就得接受对方所有一切的想法,毕竟没有感情,即使有血缘关系,那也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只是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即无辜又悲催,人家姐妹之争关她一个三百年后要相亲的剩女什么事,她怎么想都没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能联系起来的东西? 说得玄幻一点,讲前世今生,说得现实一点,她就是倒霉搭上了穿越的末班车,稀里糊涂地就过来了。 有的时候她真想知道相亲跟争斗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在一摞照片中慧眼识珠,再好挑了个众女必争的人物,这都是争的,所以就把她扯过来。 悲催,这一瞬间她只想到了一句,那就是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茶几,茶几上摆着无数的杯具,而她就是这上面最大最显眼且是无辜的一个杯具。 要是知道那男人有争,她让过去不就得了,搞得她人没得到,还莫名地被扯进了一场有来无去的穿越之旅。 真不知道该说她衰还是该说她好运,毕竟在现代还是有很多人向往穿越的。 今天是她穿越到这里的第二个年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她基本上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身份、家人和生活。 若是没有背负瓜尔佳氏家嫡女的身份和兴旺家族的命格,她可能会活得更自在一些。可惜,这些东西谁也忽略不了,所以瓜尔佳氏府里的人都把她当成珍宝一样如珠如宝地对待,除了出门,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是,珍宝一定要学这么多东西吗? 电视、小说里演得那受宠的公主、小姐们要不就是刁蛮任性,要么就是不学无数,只有少数的柔弱才女,怎么看她都不是当才女的料,怎么这些课业还要一样一样地送到她面前啦! 老天爷,一个所谓的蒙语就已经要了她的命(满语因为身体的关系接收了,算捡个现成的便宜),哪里知道还有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规矩、管家…… 天啊,让她回去吧! 她一定是穿错地方了,这里不是清朝,这里是宋朝,是明朝吧,满八旗出身的贵女学人家汉家千金做什么,简单一点,不至于当个文盲不就得了,跟人家汉家千金抢什么饭碗,不知道人家是靠这个谋前程的吗? 再说了,你满八旗的不是一直都以骑射啥的为荣吗,稍稍认得几个字,再学个骑马射箭的不就行了。 做人不能忘本啊! 抱怨归抱怨,这些实话她还是不敢当着瓜尔佳氏一家人的面说出来的,她想她若是真的说了这些话,他们一定会以为她是中邪了啥的,再在第一时间把所谓的萨满法师请来给她驱邪施法,若是请来的法师不专业,指不定她就直接被人灭了。 想想都觉得不值得。 虽说穿越不是她本意,但是就这么被人炮灰也不是她所期望的。 有句话说好啊,好死不如赖活着,谁能肯定她就一定不能达成相亲的条件回现代呢,另外她对现在的生活大致上还是满意的,虽然课业太多有些伤人心,不过生活待遇好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安抚了她受伤的心灵的。 有人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妥协。她享受了高待遇的生活,那么再把这些课业当成工作来办的话,日子其实也没这么难过。 另外这个身体遗留下来的记忆让她多多少少能捡点现成的当基础,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地坐在先生的面前玩不懂装懂的把戏耗时间。不过这些东西大都不是装一装就能过关的,也不是只懂皮毛就能成事的。认真想想,觉得也是,反正都已经学了,学个半调子对得起谁,光是自己付出的努力和耗费的精力就不是一天两天能补回来的,如此她还不如好好地学。 想当年,高三那么黑暗,她还不是过来了,现在这样又算得了什么。 昏天暗地。 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若澜跟这些才艺的斗争才算是顺利告一段落了。当然她的能力有限,内在灵魂的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按时间算,这里任何一个人的灵魂都是比她大好几百岁的老妖怪,但是现实里她只有九岁小女童,她做不到天赋异禀,学啥成啥的成就,可是学个中等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这一路走来,她还是会觉得辛苦的,毕竟她这惫懒的性子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纠正过来,而现在这般拼命也不过是因为她想尽快在这个时空站稳脚步。她打一开始就没想过照着原主的路走下去,她只是她自己,若是强行装作另外一个人,短时间内没什么,可是时间长了总会有纰漏。 与其被人看出纰漏挑出什么事来,还不如在供她成长的这段时间里把众人印象中的瓜尔佳氏*若澜塑造成新的瓜尔佳氏*若澜。 她无心去想这对原主是不是公平,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上天对她又何曾公平,她是自私的,所以只要她自己过得好,她可以用长一点的时间把心底的愧疚一点一点地抹干净。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她的人生是围着这个院子转的,但是能做全新的自己,她即使对现代的亲人、朋友不舍,却也能在努力说服自己之后,安然地接受现在的一切,然后努力地生活。 可能有人会觉得她太薄情,对待亲人什么的能忘得这般干净,可是她却知道,若是她活得不好,最担心地还是她的亲人,所以即使她知道他们再也看不到她了,她也活得好好地,让他们有个能安慰自己的说法。 望天,叹口气,回想那段时间自己暗无天日的惨状,若澜就忍不住打个寒颤。双手环胸抱着自己,若澜真心感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早已适应了这里生活,稳住了自己的节奏,小日子不说多姿多彩,却也胜在自在。 有的时候,她也会天马行空地想一些跟穿越有关的事情,比如曾经那般迷恋过的种种清穿小说,里面的女主十有八/九都是带着金手指过来的,即使没有金手指,也有后备的空间当安慰,若是连空间都没有的话,也许在某个不经意间还会发现自己身上带有某项便宜行事的异能,好似人见人爱的附加气质。 可惜她这个临时被扯过来的人,不仅没有金手指,就连空间、附加异能都没沾上边。不知道是她的人品问题,还是来得太突然没接到,反正她要出头或者过好日子,除了娘家的支持之外,她还要靠自己的本事把未来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的心抓住。 想着那艰难险阻不下于红军二万五的未知命运,她只觉得内牛。真是忒欺负人了,怎么就能把待遇区分得这么清楚,若是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就不看那些穿越小说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就得扔。 目光落在那白雪红梅的美景上,若澜间接性地伤春悲秋一把就把事情丢开了。她本来就不是那柔弱的性子,装这种性子,一时半会还好,时间长了,别人受得了,她自己都嫌恶心,所以她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算起来,现在正好是康熙三十八年,算算时间,四四八八他们也都是年少有为的人了,眨吧眨吧眼晴,唉,虽然她很喜欢四爷当男主,也知道这个时期上至康熙,下至于众位阿哥们都已经具备了风靡万千纯情少女和腐女的魅力,但是真到了这里她却是一点都希望掺和到他们的故事里面去了。 用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话来讲那就是:他们的世界太复杂了。 根据她多年的写作经验及其混遍各大网站的经验来看,什么遇皇子定律在她身上是一开始就被上天屏蔽了(她被关着,没屏蔽她也用不上),什么女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在前任的无辜枉死和禁足中能得出这些统统都跟她绝缘的结论。 以上各种可能跟各位阿哥们扯上关系,掳获他们爱情的可能似乎一开始就被上天剥夺了。 可喜可贺,穿越一次,总算找到算是安慰的东西了。 远离阿哥从某一方面来说算得上远离了是非圈,虽说现在还算平静,但是一旦走这个圈子,再想出来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她这样防着躲着,在一定程度上也不过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自我欺骗行为罢了。 不过,也许这都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据她自己了解的那些历史资料来看,瓜尔佳氏出名的男人有不少,可是女人就不多了,康熙朝就一个敦怡皇贵妃,当然这不是生前的封号,至于雍正,瓜尔佳氏这个姓氏似乎没怎么跟他沾上边,至于其他阿哥们,就她此时的身份,跟他们后院里少数姓瓜尔佳氏的妾氏们扯不上边,所以她的小日子还是能一直安逸下去的。 至于那些可能存在的穿越同胞们,不管好与不好,知道或者不知道,她都不打算相认,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保证她遇上的就是正常的又没有坏心思的。这世道,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一定能相信,更扯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老乡见老乡,背后挨冷枪。谁能保证这利益出现问题的时候,被牺牲的不是自己。 她不聪明,可她绝对不傻,另外就她这懒惰的性子,与其时时刻刻防着一个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认,这样一来,即使真的有了冲突,也不会扯出什么感情来伤心伤肺。

003 冬日回忆(三) 打定主意的若澜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偶尔揽镜自照,也会不自觉地感慨一把这个身体的美貌。 虽说年纪不大,但是从精致的五官不难发现日后的美貌,特别是她的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闪着让她自己都觉得着迷的光亮。这双眼睛若是长在前世的她的脸上,她指不定谢天谢地地感谢老天爷让她省了买睫毛膏和眼线笔的钱,但是长在现在这张脸上,却让她微微有些担忧日后的选秀结果。 你说她这命格怎么不干脆关她个十七年呢,据说选秀是十三到十七岁之间,这样一来她不就不用参加选秀了吗,即使到时她可能一生都不能嫁人了。 真是好得不来,坏得全跑一起了。 要么不关,要么就关够数,你说关个十年作什么,把她美好天真的青春年华全浪费了,等到出来吧,还没过多少好日子就又要选秀了,不管结果如何,以后怕是更没什么机会出门了。 悲催的古代女人,悲催的她自己,穿越一趟就得到这待遇。 不过她心里还真的挺担心自己的未来的,毕竟她的身份不低,不管是老康后宫还是皇子的后院,她都是有可能进的。只是她一个都不想进,即使是她最喜欢的男主角四四,她也不想。 要知道她并没有因为穿越就得到一张倾国倾城的漂亮脸蛋,那种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戏码也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唯一值得庆幸又担心的是她长得似乎不差,虽然年纪小小的还看不出来以后会如何,不过依着她额娘和阿玛的基因,她想自己长大了应该不差才是。 也许正因为自家基因不错,她才担心日后长得太漂亮以至于选秀这一关会出问题,至于改变历史什么的她才不担心呢,毕竟穿越本身就已经改变了历史,她若是样样都兼顾的话,还不得累死。 罢了,现在担心也还早,她现在最应该想的应该是十年之期就要到了,踏出院门之后的她到底要怎么跟现在的家人相处。 对于现在的家人,若澜不说投入全部的感情,却也不是毫无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哪里能一点感情都没有。何况他们待她又很好。 可能就是因为产生了感情,她才更害怕他们卷到夺嫡的风暴中去,只是在没有把握说服他们的之前,她是万万不会开口的,毕竟没凭没据的,她凭什么让人相信她说的话就是对的。若是直接说什么自己是来自三百年后的人,估计她离死不远了。 不过眼下夺嫡的风暴还没有刮起,她还有时间准备,只要在她选秀之前阻止家人站队,而她选秀又顺利嫁与宗世的话,他们家虽然不会飞黄腾达,至少能平平安安。 至于四四的大腿,她自认没这个本事抱,话说要抱四四的大腿,一般情况下都是他的女人,所以此路不通,最多她劝着她两个哥哥好好办差,若是有幸分到四四的手下,争取博得他几分信任,就受无穷了,其他的她到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往下想。 毕竟融化冰山四四的本事不是谁都能有的,而她穿过来的时候忘带暖出宝,所以这活还是留给有准备的清穿女去做吧!她自认没这个本事,而且一个从小接受现代教育的女人要求一个从小接受封建教育长大的男人对自己从一而终,从根本上讲,那就是一个笑话。 若澜不是不渴望爱情,恰恰就是太渴望真正的爱情,才会让她一直坚持单身到三十岁,这期间不是没有人追过她,也不是她没有喜欢过别人,而是她身边的男人都难以做到她的要求,如此,一个接受现代一夫一妻式的男人都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况是要求一个古代男人。 当所有的男人都是柳下惠么? 当然不可能。 单看她阿玛就知道了,一妻四妾,通房不计还被人称之为顾家的好男人,想来,那些所谓的坏男人应该一对好几十、好几百且还不断抛弃女人,甚至宠妻灭妾的人吧! 我勒个去! 这样还只称为坏男人,切,明明就是渣嘛! 而在这对渣都如此仁慈的地方,没有养成系统,没有金手指当特权,又没有空间当后备,她拿什么跟人斗,拿什么套人心啦! 所以啰,就她这样没有出息又自甘堕落且没有其他穿越女的伟大理想目标的伪穿越女,与其被人当成炮灰,不如一开始就看清自己的地位,老老实实地找个角落看看戏享享福,就当是穿越一趟的福利。 冷风渐强,缩缩肩,收回思绪的若澜这才发现自己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难怪会有种全身冰冷的感觉。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想回房面对那些课业,虽然两年的时间,她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妥协了不少,但是这个时候,她依然想放任自己的性子,做她想做的事。 要知道她先是苏澜儿,后才是瓜尔佳氏*若澜。 历史并没有因为有了若澜的存在就改变它原来的轨迹,此时的大清依然繁荣昌盛,来自外面的新鲜事更是层出不穷,若澜每天额外的消遣怕就是听自家二哥或者丫鬟们说这些事。 从这些事得出的信息告诉她,大清似乎还没有冒头的穿越者,想来在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过后,低调已经成了新的穿越者们的必备手段,至少她自己是这样做的。 不过低调归低调,她心里还是想着利用现代知识赚点私房钱的,毕竟对于这个时代,她即使适应却很难找到真正的归属感,她想要保障,想要安全感,那么她就得牢牢地抓住点什么。 权,她自认抓不牢,那么退而求其次她就想抓很多的钱。 但是钱这个东西说好来也好来,说不好来它也不好来。她本人被关在这个院子里,虽说期限快到了,可是只要没有出去,那她就什么都做不了。另外,她就是真想做什么,若是没有家人的支持,她怕是连支使个人都困难。 嘛,事情多了就慢慢来,总能碰上一两个机会的。 一时想得太入神,脚下踩空,踉跄一下,若澜晃晃身子,伸手抓着一旁的梅树,好不容易才免去了摔倒的命运,可惜梅树上的积雪却因着她的动作纷纷从树枝上落了下来,弄得她一身都是积雪。 苦笑地摇摇头,她这走神的毛病似乎并没有因为穿越而消失,相反地,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她一般都不在状态,长时间维持着发散式的思维状态。很显然,刚才她走神走得太厉害,以至于没站稳,才会弄得差点跌倒。 也是,就清朝这伪高跟的花盆鞋,不说造型,就是高度和稳定度,不好好练练的人还真别穿着到处跑。 话说以前她还嫌弃高跟鞋穿着累来着,但是现在她无比想念高跟鞋,穿着高跟鞋她能跑能跳,速度虽然受限,但是比这个安全多了。而穿上这个花盆鞋就不同了,不习惯是一回事,穿着舒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以上种种理由摆一起,她就更相信高跟鞋的安全性和舒适性。 伸手拍拍有些冻僵的小脸,若澜抬头望着灰蒙蒙地天空,想着今天又到了她穿到这里的这一天,即使她坚持向前看,而且乐观面对一切,每到这一天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思念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和亲人。 她就这样无声无息,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伤心,是不是还在找自己? 有的时候若澜会想,若是自己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贪恋一个人的自由选择独自一个人在外生活,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陪亲人呢! 真是悔不当初。 嗤笑一声,若澜深吸一口气,把那种想要放声大哭的感觉压下去,探着脚低头蹭了蹭脚边的积雪,看着那抹洁白变成脏兮兮的灰色,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恶趣味随着时间越变越多了。 一阵冷风吹来,那刺骨的寒风让若澜情不自禁地怀念起了二十一世纪的温室效应。要知道全球变暖虽说是个不怎么好的消息,但是从某一方面来说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它的到来有给某些地区的人消除寒冷。 若澜前世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女孩,生长在四季如春的南方,从小连雪都甚少见到(电视上看到的自然是不算了),若不是后来大学选在北方,她可能还不知道冬天原来是这般的寒冷。 不过二十一世纪的冬天再冷也冷不过古代,要知道科技的发达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便利,减轻不少的负担,可是与此同时也带来了很多的问题和危害。比如夏有空调冬有暖气,多方便啊,即使不在四季如春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四季如春的感觉;又比如汽车、火车、飞机什么的,让人们出行方便,但是空气也随之被污染。现在,虽然不能时时感受冬暖夏凉的感觉,但是好在夏天还有冰块可以做冰盆,虽然环保,但是效果不大,绝大多时候还是得靠扇子,好在不要自己扇,至于冬天呢,没有别的选择,除了烧碳盆和穿厚衣服,就只能坐等春天来临。 算了,人要知足。好歹她现在穿得是富贵人家,若是穿到贫苦百姓家,依她这挑剔的程度,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眼见此处的雪被自己毁得差不多了,若澜有些小心虚地上前几步来到另一棵梅花树下,望着树上开得娇艳的梅花,若澜正想着要不要折一只回去插瓶,就见有人从她身后伸手折去了她看中的那枝梅花,蓦然回首,发现来人正是她大哥瓜尔佳氏*苏勒。 “大哥。”

004 谈感情 “大哥。” “这么冷的天,怎么一个下人都不带就自己跑到院子里来了。”苏勒看着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妹妹,嘴里虽然责怪,手却自动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她身上。 “谢谢大哥。”任由苏勒给自己系上披风,若澜含笑望着他道。 “自家兄妹,有什么好谢的。”苏勒今年十六岁,瓜尔佳氏这一代的嫡长孙,为人沉稳,武艺扎实,若无意外的话就是瓜尔佳氏府下一代的领头人。现如今已经在玛法的安排下进了京郊大营,一年上头难得回来几趟,今天会在这里,一是为了十年之期,二是为了给自家妹妹送生辰礼物。 刚回来的时候他就先去过阿玛的书房,知道他们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他心里虽说还是有一些担心,却明白这事自己帮不上忙。这种只能干看着的感觉让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努力,日后好做自家妹妹的靠山,想到家里,脚下打转就往若澜的澜院走过来了,谁知刚进院子就看到她衣着单薄地站在梅树之下。 若澜闻言,不再言谢,这两年的时间,她即使没有跟所有人都培养出真感情来,可是对于关心她的额娘和两个兄长还有小弟却是十分的亲近的,至于玛法太太和阿玛,在相处的过程中,他们的好她感谢,但一抹不可抹去的功利之心让她始终难以放下心防。这可能是在母亲和同胞兄弟无私的关怀下衬托得太过明显,明显到她心里不得不介意,如此无形之中她对他们的感情比起母亲他们就隔了一层,不过他们相处得也算不错。 “大哥,今天会留在家里吗?” “怎么,想大哥了。”大掌拍拍她的小脑袋,苏勒对于妹妹对自己的依赖还是很受用的。 “恩,好久没有见到大哥了,二哥这几天又不知道在忙什么,很少过来看我。”对于同胞兄弟,两个兄长,她知道一个在京郊大营不便回来,另一个要跟着玛法学武,还要去族学自然也不能常来,而唯一的弟弟才三岁,年纪太小,这天气又冷,更加不可能天天往她这边跑了。 想到自家二弟的豪言壮语,苏勒笑着道:“你二哥正忙着给你淘换生辰礼物。” 闻言,若澜漂亮的小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正准备问什么东西的时候,一个若显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哟,是大哥哥回来了,怎么也没去看看我们,我们可是一直盼着大哥哥回来呢!”来人是三姨娘所出的大格格惠茹,随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二姨娘所出的二格格惠芳,两人虽然不是同一姨娘所生,但是关系却不错,若澜每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苏勒看着两人,神色冷淡不少,到不是小气,而是看不惯两人的作派,再者上次若澜出事都是两人挑唆所致,虽说有惩戒,可是比起自家疼爱的小妹的性命来说,那些惩戒在他看来远远不够。“回不回来都与你们不相干,至于你们,难道忘了玛法的吩咐,闲杂人等不准擅自出现在澜院,若不想挨罚,现在立刻出去。” 惠茹本以为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若澜这个丫头又没什么事,那事大家就都不放在心上了,而且他们现在打着好好相处的名义上门,就算他们心里有疙瘩,表面上多多少少也会给点面子才是,谁知苏勒半点情面都不讲,张嘴就直接要撵他们出去。 “大哥,我们只是来看看澜儿妹妹的,顺便问问大哥的近况,没有别的意思,还请大哥不要见怪。”惠芳眼神闪了闪,摆出一副你们误解我的可怜表情小心翼翼地辩解。 若澜看着他们这番作派,直觉得胃疼,对于面前的这两个庶姐,她真心没啥好感,当初原主让他们害得没命了,现在再来,她可不可以理解为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嘛,雷锋同志曾说过,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若澜虽然生长在新中国的红旗之下,从小接受尊重生命,热爱生命的教育,但对于想害自己的人,她也不会无条件地原谅,或者白痴地认为只要原谅就能感化他人。而且一般做这种事的人,不是圣母就是白痴。 她自认自身不具备圣母的心肠,脑子也没有坏,所以她不可能被人打了左脸还送上右脸让人打。 说来,她一直都是那种你对我,我对你更好,你对我不好,我就对你更不好的人,所以她不会重蹈瓜尔佳氏*若澜的覆辙。若是这二位不挑衅,她也不主动去追究啥责任,可是这二位要是不长眼,她现在虽然不能动手收拾他们,难道她还不会无视他们么。 “大哥,你再帮我摘几枝梅花吧,一枝不好看。”仿佛没有看到两人一般,若澜拉着苏勒的手要求。 苏勒见自家妹妹不在意,也不管站在边上的两个庶妹有什么感想,径自拉着人走了,不过在离开的时候,瞄到他们眼里的嫉恨,心里暗自警惕,想着自己走得时候一定要把这里的奴才好好敲打一遍,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院子里迎。 眼见苏勒和若澜半点情份都不留地拂袖而去,惠茹恨恨地瞪着两人甩眼刀子,若是眼神能杀人,想必苏勒他们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茹姐姐,他们……”二姨娘是个惯会装可怜的,在瓜尔佳氏府里,比哭和比装可怜,二姨娘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若真要说有什么人能比二姨娘强的话,惠芳再磨练磨练,指不定以后能青出于篮。 惠茹本来就恨得牙痒痒,现在惠芳一说,她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哼,当她想来,还不是过两年他们就要参加选秀了,不管是指什么样的人家,没有娘家撑腰,夫家人哪会重视,若不是她自己没有兄弟当依靠,当她喜欢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还说什么,人家不欢迎,难不成还要继续往上凑,没眼色的东西。” 看着拂袖而去的惠茹,惠芳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目光,贝齿咬着下唇,心里拼命地告诫自己要忍耐,一定要忍耐,她还没有出人头地,等她指了好人家,她一定会将自己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的。 “幸好有大哥在,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他们。”一直注意这边的若澜见惠茹他们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苏勒见状,将手中的梅枝递到她手上问:“他们经常过来?” “这两年都没过来过,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过来堵二哥,不知道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明明不喜欢却硬要往上凑,她这个局外人都替他们累。 先不说她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说他们跟两位兄长的关系,不要说好了,简直就是两看两相厌。鉴于大家是一家人,不便撕破脸,两个兄长跟他们最多保持着在长辈哪里遇到就打个招呼的样子,私下里他们可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现在他们突然一脸热情地凑上来谈感情,是个人都觉得别扭,更别提接受了。 苏勒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妹妹,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心里暗自想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为了选秀,为了以后有个靠山么,真是可笑! “不必理会他们,他们的事自有阿玛他们做主。” 作为长子,苏勒对于自家额娘的委屈还是很了解的,那个时候,若不是额娘先于那些姨娘连续生下他和二弟,而那些姨娘之后又都是生得女儿的话,额娘哪里能这么快就在府里站稳脚跟,护住他们兄弟。再后来有了妹妹和小弟,这个时候即使有庶弟出生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们三兄弟还比不过一个奶娃娃。只是,不管他们的关系有多冷淡,表面还是兼顾的,若是他们老实,以前的事情他们也不想追究,可若是他们还有什么歪心思的话,就别怪他心狠了。 至于寻他们当靠山,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频频出手要害他额娘和他们兄妹几人性命的人,他不主动找麻烦就好了,何谈出手帮忙。 “这样啊,那大哥等会儿见了玛法他们,记得告诉他们,别让他们再靠近这边,我不喜欢他们,连表面的应酬都不要。”没有人会喜欢要害自己性命的人。 “恩。”点点头,瞧着她手上的梅花,苏勒捏捏她的手,道:“风越来越大了,进屋吧!” “好。” 两人走到门前,正好看到一脸慌张地想出去寻人的房嬷嬷,房嬷嬷看到同苏勒走在一起的若澜,快步迎了上去,等他们进了屋,她手脚俐落地帮着若澜取下披风,又往她手上塞了个手炉,这才念道:“格格去院子里怎么也不带个人,老奴从厨房回来没看到你,可吓坏了。” “我就在梅林里转转。”笑着回了一句,若澜看着一旁拿着梅花的听琴,吩咐道:“听琴,把我带回来的梅花用额娘送过来的白玉瓶插上。” “是,格格。” 苏勒坐到一边,看着一屋子的人围着自家小妹转,他也不觉得自己受忽略,相反地他心里暗自赞叹这些人尽责。若是真有丫鬟弃他妹妹过来这边讨好他,他该做的不是高兴,而是把人直接调出去了。 不过,依他额娘的谨慎程度和玛法他们对妹妹的重视,他妹妹身边的房嬷嬷和四个丫鬟可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出来送到这里来侍候她的,怎么可能这么不长眼。再说能进来这里的第一要求就是忠于他妹妹,现在看来,苏勒不得不说他额娘很有先见之明,挑出来的人都有把他妹妹放在心上,日后若是嫁了人,他们也不必太过担心。 “知画,给大哥泡他喜欢的龙井。” “是,格格。” 苏勒见自家小妹小小的脸上一派主子的严肃劲,若是大人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出现在一个十岁的粉娃娃身上,看着就让人觉得可乐了。 “大爷,请喝茶。”正想着,知画将泡好的热茶送到了苏勒的面前。 “恩。”应了一声,苏勒呷了口热茶,胃里一暖,整个人精神不少,不过想着今天过来的两个庶妹,他俊挺的剑眉不由自主地皱了皱。 虽说家里有额娘他们护着妹妹,不用他操心,但是他不在家里,见不着人,这心里多少会有些担心,再者他又不只一个庶妹,现在有两个动了,另外两个只怕也不会老实。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不安好心,上一次的事使得他差点失去妹妹,这一次由不得他不防。 “房嬷嬷,以后让人多注意一点,别什么人都往院里迎,若是有人不服,直接说我意思,若是有人没眼色还接着闹的,就直接派人去请额娘他们来处理。”

005 十年之期(一) “房嬷嬷,以后让人多注意一点,别什么人都往院里迎,若是有人不服,直接说我意思,若是有人没眼色还接着闹的,就直接派人去请额娘他们来处理。” 房嬷嬷闻言,心知大爷说得人是这几天经常来这里堵人的大格格和二格格,便立马会意地道:“老奴明白。” 歇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气退了,若澜蹭蹭地就凑到苏勒身边,拉着他的手让他给自己讲些外面的见闻,虽然这有望梅止渴之嫌,可是闺阁里的日子再怎么忙,闲下来的时候总归是觉得枯燥的。 苏勒对于自家小妹的性子还算了解,看似知书达理,实则性子随意又懒惰。每每看到她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强打着精神学习课业他都觉得心疼,甚至很多时候他更希望她任性一点、放肆一点,别什么都为别人着想。 可能就是这种情绪积累得太多,以至于他对她的疼爱里还掺杂着些许的愧疚。 “外面的见闻今天是没时间讲了,不过大哥知道你喜欢这些小玩艺,来,看看,喜不喜欢大哥给你带回来的东西。” “呀,皮影人,真好看。”对于大哥二哥说的西洋物件,若澜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那种东西在现代多了去了,而且更加的精致,可是这种相当于古董的古代民间文化的小物件却非常少,到她那一代,要见到都只能是在电视或者书上。现在能真真切切地拿在手上把玩,对她来说到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这就高兴了,那大哥将这暖玉送给你,你不是更高兴。”苏勒就喜欢看自家妹妹笑,只要她高兴,哪怕是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去摘。 若澜高兴地接到手里,手指轻抚,发现上面真的带着淡淡的暖意,惊喜地道:“大哥,真的是暖得呢!” 暖玉、寒玉什么的都只限于在书上看到过,这真实的物件还真没见过,现在见了才知道所言不虚。 “当然,这可是大哥找人帮忙才弄来的。你这么怕冷,带着它对身体好,就算是大哥送你的生辰礼物。”瞧着若澜亮晶晶的双眼,苏勒一脸宠溺地说道。 若澜将玉攥在手里,欢喜地扑到苏勒怀里,苏勒见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将人接住,嘴里轻斥两句,可话里话外都含着宠溺。 因着时间的关系,苏勒并没有留在澜院里陪若澜用膳,不过他离开的时候专程去了一趟老太爷和老夫人的院子,不知道苏勒说了什么,总之当天晚上老夫人就说了,让几个庶出的孙女不要再去澜院打扰若澜,至于打头的大格格和二格格各被训斥一番不说,就连他们的姨娘也被达春冷在了一边。 有了这教训,若澜的院子才算是真正地安静下来。不过这只是针对她不欢迎的人,至于她额娘他们还是正常过来的,至于好几天不见人影的明安在两天之后也把淘换到的礼物送到了她手上。 对于大格格和二格格挑事之举,舒舒觉罗氏到是没有穷追猛打,毕竟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例子太多了。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达春从小近身服侍的婢女,感情什么的照达春的意思还是有的,不然舒舒觉罗氏刚嫁过来那会儿也不至于吃那么多的亏,就是现在也没能把他们清除掉。 不追究不代表舒舒觉罗氏对他们就没有意见,作为瓜尔佳府里的女主人,明面上不能重惩他们,私下里还不能教训教训他们的话,她这个女主人的位置早就换人了。 “嬷嬷,交代下去,好好‘侍候’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姨娘和格格们,免得他们不知道这府里的主人是谁。” “夫人,别为了这起子无关紧要的人气坏了身子,老奴这次定会让他们知晓厉害的。”王嬷嬷是舒舒觉罗氏的奶嬷嬷,对于她当成女儿一样看待的舒舒觉罗氏,她自然只想见她过得好,但是现在见着一脸气愤的舒舒觉罗氏,一路陪着她走过来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能熬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呢! 可惜她不计较,人家未必领她的情,所以有些人就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才知道谁是主子。 好在她家夫人确实是个有福气的,不仅三个哥儿出息,就连唯一的姐儿也是老爷的眼珠子。近年来,舒舒觉罗氏不说在府里一手遮天,私下里给姨娘和庶女们一点教训还是能轻易办到的,特别是在他们犯错的时候。 “恩。” 另一边,瓜尔佳氏*达春心里对于两个姨娘和两个庶女越来越不晓事的行为感到非常地失望,再者因着他们使他遭了自家阿玛额娘的训斥,他这老脸怎么都抹不开。 另外,他心里是无比后悔自己当年因着一时心软把孩子交给两个姨娘自行抚养,到底是下人出身,眼界有限,管教孩子什么的还是差了。想到刚过一岁的庶子,达春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把孩子交给嫡妻教养,以免再教出一个不成气的儿子来。 想到这里,达春心里的失望又加重几分,心里更是暗骂两个不成气的庶女,目光短浅,不识大体,就知道处处同妹妹计较,简直毫无端方贤淑之德。再说小女儿虽是嫡出,却也不曾欺辱过他们,吃穿用度上更不曾见嫡妻克扣半分,难不成他们还想超了嫡出的妹妹的用度不成。 越想越火,在父母那里受了教训的达春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两个女儿叫来狠狠地骂了一顿,惠茹和惠芳心里就是再不服气也不敢当面顶撞达春,要知道他们的姨娘之前虽说还算受宠,可是到底比不过嫡妻,而他们又是女儿,阿玛就算再喜欢也越不过嫡女,种种想法交织在惠茹和惠芳的心里,使得他们对若澜他们的妒忌和恨意越来越深了。 因着两个女儿都低着头,达春到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如何,只当他们听进去了,至于二姨娘和三姨娘,种种事情加在一起,他对二人的心思,这一次是真的淡了。 “行了,日后多注意一些,你们都回去吧!” 惠茹和惠芳回到小院,本想发泄一番,无奈他们房里的东西都有记录,最后两人除了暗骂舒舒觉罗氏他们之外,也就只能扯自己手里的帕子出气。 二姨娘和三姨娘在后宅呆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好日子是源自于达春的宠爱,他们想尽办法要挽回达春的心,无奈达春是真的对他们失望了,不仅不为所动,相反地很是坚定地禁了他们足,不再管他们事情。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瓜尔佳氏府安静了。有了决定的达春大半的时间都宿在嫡妻的房里,四姨娘和五姨娘(因着正室在,便以二开始往下算)哪里也去得也少,其余的时间则宿在书房,这般举措自然看在见风使舵的下人眼里,如此使得二姨娘和三姨娘他们日子变得更加难过了。 可怪谁呢! 人性本贪,若不是他们得寸进尽,哪会有今天这般下场。 若澜听了这些消息,轻叹一声便不再言语,这种事跟她有什么相干,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后宅之争,也是攸关生死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自家额娘是最后的胜利者,至于其他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人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当初他们若是没有一味地对付舒舒觉罗氏和她的子女,今日又怎会有舒舒觉罗氏报复的举动。 随着十年之期的越来越近,瓜尔佳氏府里的主子们越来越不安了,老太爷和老夫人甚至因为思虑过重而生了一场病,好在不重,不然到是若澜的不是了。 说到这十年之期,不要说老太爷和老夫人,就是达春本人也很紧张,给若澜的生辰礼物他早就派人送到澜院去了,只是他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过去了,虽说有老太爷他们生病的原因在,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两个庶女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面上无光,愧对小女儿对自己的信任和尊敬。 两年前的事,他虽然暴怒,可到底还是为着多年的感情把两个女儿教唆若澜的事压了下来,而这次,他哪里看不出来两个庶女打得什么主意,他心里清楚也能理解,但未必能接受。 他们都是他的女儿,只要他在一日,自是会照看他们一日,但是他现在正值壮年,他们就开始找退路,这到底是他这个阿玛还不够宠他们,还是他们贪心太过,填不满。想到这里,达春只觉得脸燥得慌,觉得都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失望归失望,该做得事达春还是不会忘记的。 这不,眼瞧着十年之期就要到了,他在书房里呆了几天也够了,今天一下衙他就直接到夫人舒舒觉罗氏的院子里来了,这里虽然有爱重嫡妻之意,却也是因为十年之期近在眼前,要尽快商定一个结果才行。 “老爷回来了,绿萝,还不快给老爷上茶。”舒舒觉罗氏见着达春过来,什么都不用猜,她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而来了。 “夫人,不必忙了。”接过绿萝送来的茶,达春一口未喝,就直接挥手示意绿萝和两个嬷嬷出去。 舒舒觉罗氏见状也对他们使了个眼色,绿萝他们见状,心领神会,知道老爷夫人定有要事要商量,便曲膝行礼一起往外走,待他们离去之后,舒舒觉罗氏才笑着道:“老爷此番过来可是要说澜儿的十年之期。” “对,十年之期眼看着就要到了,夫人可有什么打算。”这十年之期,是大事也是后宅之事,他一个大男人不便处理,所以妻子出马才是最为合适的。 舒舒觉罗氏沉吟一下,才抬头看着达春道:“老爷,依妾身的想法,还是去一趟潭柘寺,即使不能请动了空大师亲自前来,也得要个准信才是。” 她的女儿已经在那一方院落之中独自生活了十年了,不管接下来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她都希望自己女儿在未来的日子里能过得更好。 “恩,这样也好,明天你亲自去一趟潭柘寺,探探情况,若是了空大师能来最好,若是不能来又没有一个准信的话,我再亲自同你走一趟潭柘寺。” “妾身明白,老爷今天可是要歇在这边。” “恩。”点点头,达春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澜院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这个慈父想念女儿啊,只是脸皮还没厚到跟自己女儿打官腔,所以他只能陷入这深深地忧郁之中。

006 十年之期(二) 舒舒觉罗氏虽然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女人,却也不是个蠢的(若是真蠢,这大权早被姨娘夺了,哪里有她说话的份),她是谈不上闻弦声而知雅意,可是端看自家丈夫望过去的方向和这几天的表现,不说完全明白,也算是心知肚明。 当初她因老太爷和老夫人力挺,先几个姨娘一步怀孕生子,而且三年抱两站稳了脚跟,等姨娘们陆续怀孕后,她心里虽然不安,却也没出手,好在上天眷顾,他们一个个都生得是女儿,她这个当家的主母的位置就坐得更稳了。再者,达春当时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升官上,儿子都少有理会,哪里会有心思和时间去管教庶出的女儿,等到她的若澜降生,达春先是被越级提拔,后是被圣上委以重任,种种好运似乎都是因为她的出生才接踵而来的,再加上她兴旺家族的命格,由不得达春这个阿玛不喜欢不重视。 说来,所有的子女中只若澜一人是达春抱过哄过喂过饭的孩子,这么一想,感情自然比其他子女来得深了。 现在被当成珍宝的小女儿因着两个庶女一次又一次地受委屈,他这个自认为最疼她的阿玛不仅不能给她讨回公道,还偏袒欺负她的庶女,他这要是还能坦然面对小女儿,他这脸皮就真跟城墙有得比了。 舒舒觉罗氏看着达春这般作态,打从心底里想骂一句‘该’,但想到达春当家人的身份,再想想儿子女儿的未来,心里一阵叹息,直道父女俩哪里会有隔夜仇呢,便扬着嘴角状似无意地道:“老爷这几天也忙,澜儿好几次问起老爷怎么不去看她,今儿个老爷既然有时间,就去看看澜儿吧!” “澜儿真的想我去看她!”双眼迸发出惊喜,达春没有想到自家女儿年纪小小的,居然这么贴心,这一对比,他对自己的几个庶女就更失望了。 “妾身还能骗老爷不去,看着离晚膳还有些时间,老爷不如先过去看看澜儿吧,免得澜儿以为你这个阿玛不关心她了。”保证女儿的地位,达春的重视可是必不可少的。 “好,我先过去澜院,晚些时候再过来用膳。”拍拍妻子的手,达春觉得到底是大家出生的女子,见识就是不一样。一时之间,达春对妻子的满意值无限上升。 澜院里,若澜正坐在房里练女红,对这个她是两眼一摸黑,完全觉得没搞头。 要知道在现代她除了会缝扣子外,十字绣都很少玩。绣花、裁衣那真是只限于知道,至于做,想都不要想。这到不是她懒,而是她除了没机会之外,身边也没人精通这个。 现在她除了一大堆课要上之外,也因为女红是门必修课而想着即使不精通,多多少少还是要会一点,谁让这年月,女子再怎么样也得给丈夫做点什么东西讨喜欢呢! 做衣服什么的她自知没这本事,也不可能完成,就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绣荷包,毕竟工程尚小,若是认真练习,说不定会小有所成也说不定。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她这个人似乎一丁点儿绣花的天赋都没有,记忆中原主似乎学了点皮毛,可到了她这里,皮毛还在,只是手怎么也不听使唤,后来打定主意通过自身的努力从头学起,谁知两年过去了,荷包虽然绣成,但是上面的花样却永远只有简单的竹子和松柏,复杂一点的完全上不了手。 不是没想过突破,而是每次有这种想法,吃亏的都是她自己。 被扎得像萝卜一样的手指疼得她好几天都睡不着,如此自虐的行为,一次两次还能忍受,次数多了,她也就歇了这心思。 现在她手上的荷包是绣给两个哥哥的,花样一样,都是简单的竹子。 “格格,老爷过来了。” “哦,阿玛来了。”闻言抬起头,若澜皱皱眉,想着自两个庶姐挨罚之后,她还真有几天未曾见到阿玛了,听额娘的意思,是愧疚于她。听到这话她当时就笑了,这有什么好愧疚的,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她是他女儿,两个庶姐一样是他女儿,平常偏着她,但遇到重罚什么的,他自然也要偏一下其他女儿,这种事哪有那么不好接受的。就说她自己,在额娘和阿玛之间,若真是要选择的话,她很自然地会优先选择额娘是一样的道理。“听琴,去泡茶,知画,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 “是,格格。” 站起身,若澜听着外面的动静,抬脚迎了出去,刚到门口就看到达春一脸笑意地朝她走过来,上前两步,若澜对着达春行礼道:“请阿玛安。” 软软哝哝的声音让达春一下子甜到心里去,特别是看着小女儿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望着自己,他这心就软了,愧疚也更深了。 他有五个女儿,前四个女儿出生,他忙着升官没怎么注意就长大了,而这个小女儿,出生时一连串的好运落在他头上,再加上她贵重的命格和十年不得出院门的预言,他不自觉地把诸多目光放在她身上,时间长了,感情深了,又体会到养儿的乐趣和辛苦,这感情自然就比其他儿女来得更深了。可是再深的感情也不能让他忽略两个庶女也是自己女儿的事实。“快起来。” “谢阿玛。” 达春看着眼前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经亭亭玉立的小女儿,心里感叹时光过得真快,转眼就是十年了。 “澜儿,过来坐,阿玛有些话要跟你说。” 若澜同达春一同进屋后,等达春坐下,她才坐到达春身边。看着如此严肃的达春,她心中讶意却也能理解。昨天额娘过来看她的时候,就跟她提过十年之期的事,依着这件事跟家族兴旺扯上关系,她大致上已经猜到他想说些什么了,但是表面上她还是不动声色地道:“阿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澜儿,这十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阿玛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是阿玛会尽力给你最好的,你不要太担心了。”达春对若澜的疼爱里虽然掺杂了一丝功利心,可整体说起来他还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的,特别是经过庶女的事情之后,他这心就更偏向小女儿了。 十年之期。 果真是这件事,当初了空和尚只说她十年不出这院子,日后便会无灾无难,兴旺家族。可是他没说清楚十年之后的那一天她可以出这个院子,也没说出这个院子有没有什么仪式之类的。如此一来,这十年之期就算到了,他们一家人也不知道是直接让她出去,还是等着他过来再让她出去。 对于达春他们的反应,若澜还是能理解的,十年都关了,若是因着一个出门没把握好而惹来灾祸和意外,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想撞墙。至于她自己,两年都呆了,再多呆一段时日也无所谓,反正她要学得东西还有很多。 虽说被关在这个院子里不是她所愿,但是在某一方面来说也为她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她是一个外来客,跟亲人相处的时间短,慢慢侵蚀他们的心,让他们接受一个全新的瓜尔佳氏*若澜不难,毕竟人数不多。若是没有这禁足之事,她接触的人会有很多很多的,到时让她一一改变别人的看法,她自认没这个本事。 前世的她工作大多是在家里没错,但是她可不是守着家门不到万不得矣才出一次门的宅女,她的生活简单却健康。不说多姿多彩,却也不枯燥乏味。现在,她被关在这一方院落之中,说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实如此,她再随意也不想把自己的命玩掉,所以她被迫接受现状,直到解禁的那一天。 作为一个现代人,追求自由是种本能,另外,不能出门和不想出门完全是两个概念,所以从她的角度来说,她还是很昐着十年之期的结束的。 “阿玛放心吧,当初了空大师不是说了十年之期一过就没事了吗,现在女儿好好的,阿玛就不要太担心了。”想着这十年之期就要过去了,若澜心里一时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总之很复杂。 “恩,也是,了空大师说没事,那就没事,是阿玛太紧张了,吓到澜儿了。”对于十年之期的结果,他是既期待又害怕,不过因着他们能力有限,这件事他们一直掩着,没有让除家里主事之人以外的人知晓真正的答案,就是几个姨娘和庶出子女都是一知半解。 达春是没有惊世之才,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所以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达春的话都只说一半。如此,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若澜不能出院子只是因为她十岁之前会有劫难,而被关在院子里也只是达春他们为了更好地保全她。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达春这个当家人对若澜的宠爱和重视,不然的话也不引来几个姨娘和庶女的妒忌和算计。 不过,达春心里也明白,单靠一个预言是成不了什么事,相反地弄得不好还有可能惹来祸事。但是这总是一个希望,为此他们可是下了很大的本钱去培养若澜,可是在太子妃上位之后,达春他们就歇了心思,没了送若澜进宫或者嫁与皇子的念头了。 到不是他们目光短浅,而是一族之女中,能冒头的哪里可能有很多,后宫之中有和嫔在,皇子福晋中又有太子妃在,他们若是硬将女儿送进后宫或者皇子后院,也不见得能出头,所以与其将自己的女儿折损在这后宫宅院中,还不如让她嫁得近一点,最起码能把福气留在身边。 抱着这样的想法,达春更是亲自去过一次潭柘寺。 当然他不会把事情摊开了说,只是隐晦地问了一下将女儿留在身边会怎样,了空大师虽然没有细说,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顺其自然。闻言,他心中大概知道了空大师的意思是万事不可强求,那不可强求的意思想来是同意他的做法了。 放下心来,达春到是更看重这父女感情了。

007 十年之期(三) 若澜见达春有些愣神,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能猜到他此时想得事必定是跟自己有关。既然是跟自己有关,她就不便多说了。毕竟自己说自己好话或者自己说自己的坏话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别扭,再者外面的局势她并不了解,与其添乱,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静待答案揭晓。 “阿玛才没有吓到澜儿,阿玛是担心澜儿才会这样的,澜儿明白。”对于达春的心思,若澜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而且达春对她是真的很好。 这个时代,八旗贵女看似地位高,其实也不过是种形式,真正说来,清朝女人的地位是最低的,鉴于满清奴性养成的体制,一切都以男人为尊,若是不得一家之主的喜欢,任你再好也生活得困难。她现在的身份是嫡女没错,有贵重的命格也没错,可是若是达春一心厌弃她,从而想要舍弃她的话,就是她额娘再不愿意,一样保不住她。 自有这种认知之后,即使对达春有感情,她也难做到掏心掏肺,毫无隐瞒。 达春不知道若澜心中所想,他现在只觉得小女儿乖巧贴心,最得他心。比之几个庶女,直觉得自己亲自教养的就是不一样,不仅知书达理,还贴心。 “是是,阿玛的澜儿说得都对。” “阿玛。” “哈哈……” 晚膳后,达春和舒舒觉罗氏便将此事的决定同老太爷和老夫人禀告了,老太爷他们自然是同意这事先由舒舒觉罗氏去探探情况,若是真有什么转变,他们也好再做打算。 次日,舒舒觉罗氏一大早就带着人前往潭柘寺,一路上,舒舒觉罗氏的心里也不淡定,盼了十年的事情马上就到揭晓答案的时候了,她反而有些踟蹰不前了。 若是没有儿子,她到是不反对女儿突出一点,满八旗的女儿生来就身份贵重,若是没有兄弟依靠,自然是什么都要靠自己,但是她有儿子,还很出色,她就打心里不希望自家女儿身上出现太多的光环,正所谓名头越大责任越重,这女儿家在这世间本就不好生存,再顶上一些光环,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没做好,人家还不说你在家里怎么就事事做好,名气外传,现在嫁过来却做不好,这不明摆着打夫家的脸吗? 这事一旦出现,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想想太子妃,出嫁那会儿多风光,族里的人使劲捧着,现在呢,因着无子,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左一个迎进东宫,右一个纳到房里,这其中的苦处哪里是他们能知道的。她不期望女儿像太子妃那样光宗耀祖,只盼着她一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就好。至于光宗耀祖这种事,在她看来,是儿子们应该尽的责任,家里花了那么多心思培养他们,他们若是一心只想靠一个女孩儿给家族添光献彩,他们还算什么男子汉。 不过,想是这样想,舒舒觉罗氏对于自己的三个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至于几个姨娘,她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上心了,现在二姨娘和三姨娘被老爷冷在一旁,看样子不像过去那样,还有心软起复的样子;四姨太生了一个女儿,年华不在,看着老实,其实心眼也多(还有一个女儿是通房所生,那位通房难产去逝,不计在内);最后就是五姨娘,年纪轻轻最得宠爱不说,又刚生了儿子,现在孩子还小,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不过她这段时间到是安份,就不知道等孩子大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摇摇头,这一屋子的烂事光是想都觉得头疼。好在她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人了,再过几年就能撑起这个家,给弟弟妹妹当后盾,到时她也就放心了。至于那些庶出几个子女,若是真老实,有困难帮上一把也没什么,可惜他们都不是老实的,伤了她的女儿还想拉她儿子当靠山,可笑至极。 “夫人,到潭柘寺了。” 听到车外陪嫁秦嬷嬷的声音,舒舒觉罗氏收回思绪才发现坐在车边上的秦嬷嬷已经下车了。抬头看着已经撩起的车帘,探手扶着秦嬷嬷的手下车,朝寺门走去。 寺外的迎客僧看着打扮不俗的舒舒觉罗氏,立马迎上去,双手合十地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可是瓜尔佳氏夫人。” “是,请问这位小师傅怎知?”舒舒觉罗氏只是一个内宅妇人,她会怀疑内宅里无事献殷勤的人,却不会随意去怀疑一个和尚,特别是潭柘寺的和尚。 “阿弥陀佛,小僧是奉了空师祖之命在此恭候夫人的到来,夫人请这边走,了空师祖已经在禅房里静候夫人多时了。”迎客僧虽然不知道瓜尔佳氏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不过单了空的名号就足够让他重视这位客人了。 舒舒觉罗氏闻言愣了一下,回神之后,心里对了空大师的本事更加敬佩了,至于他对女儿的预言,先前她可能还抱着一丝怀疑和埋怨,觉得他用一句话让自己女儿吃了十年的苦,但是现在她却是实实在在地信服他的本事了。 若不然,这要怎么解释他今天让人等在这里的事呢,要知道她决定来这里的事是昨天才决定的,知道的人也不过公公婆婆和丈夫三人,说他们给了空报信,打死她都不信,所以这只能表明了空大师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了空大师,有礼了。”十年之后的了空大师看起来更加苍老了,白眉白须的,看起来却显得更加仙风道骨,慈眉善目。 “阿弥陀佛,一别数年,夫人看起来风采依旧。” “大师过奖了。” “夫人这边请坐。” “谢大师。”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舒舒觉罗氏看着送到面前的茶水道了一声谢,却一点喝的意思都没有,她现在关心的是十年之期的结果,哪里顾得上这些。 瞧着舒舒觉罗氏的样子,了空心里自然明白她在担心些什么。对于那个小女孩,了空如今已经算到她的命运变了。当年第一次见,是他云游归来,碰巧遇到此女诞生,只是星相有变,当时他就想着过去看看情况,谁知观其面相才发现此女看着明明是个早夭的命格,却不知为何又有五福俱全的福气?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管他是内心好奇还是出家人心中那慈悲为怀的信念,他主动上门为此女算了一卦,卦相显示足不出户,福从天降。他本意是想帮忙,自然是把实话告之达春等人,如此这卦相便造就了十年之期的出现。 现在十年过去了,他虽然未再见过那个小女孩,不过从卦相上看,她的运道已经改了,如此也就说明她的命格已然如他当年所算的结果一样由早夭转为五福俱全了。 “对于夫人此次前来的用意老纳已经知晓。” “了空大师,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地说什么客套话了。请问大师,小女今后的命运到度会如何,这劫难可是过去了?” “阿弥陀佛,夫人不必太过着急,令媛的劫难自然是过去了,不过唯恐日后有什么事发生,老纳这里有一串佛珠赠予令媛,只要令媛一直戴着佛珠,便可遇难成祥。” 舒舒觉罗氏看着小沙弥送到面前的紫色佛珠,凭她的眼光自能一眼看出此物不是凡物。“谢谢大师。”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老纳就不送夫人了。”此事已了,了空想日后若是有缘必能再见。 “谢谢大师。”心愿已了,走出禅房的那一瞬间,舒舒觉罗氏仿佛卸下重担一般,看着像年轻了好几岁一般,容光焕发。 离开潭柘寺的时候,舒舒觉罗氏觉得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她的女儿终于可以摆脱这十年之期的束缚了,以后她不用再关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更不用再听那些姨娘们私下里传什么什么见不得人的闲话。想着日后能将自己的女儿大大方方在引到大家的面前,舒舒觉罗氏便觉得浑身舒畅。 “秦嬷嬷,让他们加快点速度,本夫人要尽快回府。” “是,夫人。”秦嬷嬷和王嬷嬷都是舒舒觉罗氏的陪嫁嬷嬷,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舒舒觉罗氏的苦,至于若澜,他们一心为主的人哪里会不心疼。 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以后看那些没眼色的东西还敢说自家小格格的不是。 “万显,夫人有事要赶回府,你速度快一点。” “嗻。”名叫万显的车夫闻言应了一声,甩着手里的马鞭加快速度朝府里赶去。 回到瓜尔佳氏府,舒舒觉罗氏询问了一下达春的去向,得知不在府里,便派人去给他送信,而她自己则去了老太爷和老夫人的院子。 老太爷和老夫人自舒舒觉罗氏出府到现在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会有什么意外,现在见她回来,老太爷到还是稳得住,而老夫人哪里还忍得住,直接起身抓着她的手着急地问道:“怎么样了,了空大师怎么说?” 舒舒觉罗氏见他们这么着急,心里也高兴,毕竟这里面总有一部分是在意她女儿的,行过礼后便答道:“回阿玛额娘的话,了空大师赐了一串佛珠,只道是澜儿戴着便可遇难成祥,至于十年之期,依了空大师的意思,到了便可解禁了。” “好好好。”老太爷连说三个好字,就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好心情。 一旁的老夫人也高兴,谁不希望自己家族兴旺,现如今他们家的崛起就要从此刻开始了,他们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这事你到时再跟达春说,至于佛珠,你快点给澜儿送过去,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那孩子应该也等这一天很久了。” “是,儿媳这就去。” 得了话,舒舒觉罗氏哪里还敢耽搁,不要说老太爷和老夫人,就是她自己也等这一天等很长时间了。 若澜本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地对待刑满释放这件事的,可是当她戴上那串紫色的佛珠走出院落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也许她不是不怨,也不是没有感觉,而是迫于无奈,不得不接受罢了。

008 初闻请安 因着先前没有了空大师的确切回答,若澜的十岁生辰过后,达春他们依然让她留在院子里,现在得到了确切回答,她的十年有期徒刑自然是完完全全地结束了。 借着刑满释放的机会,若澜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是哭苏澜儿的消失,还是哭原主瓜尔佳氏*若澜地离去,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不过,若澜心知苏澜儿这个名字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能是她内心深处的一个念想,而她以后就将是全新的瓜尔佳氏*若澜,也只能是瓜尔佳氏*若澜。 两年的时间,她即使有再多的想法,在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个时候其实学会向这个时代妥协了。 明安从族学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当时他什么都没想,就想着过来跟他妹妹一起分享这个他们都等了十年的好消息。 “妹妹,妹妹……” 人未到声先到,擦擦眼泪,若澜起身迎出去,看着跑得一脸汗水的明安,若澜不禁关心地轻斥几句,“怎么跑得这样急,我又不会跑掉。” “妹妹,我听额娘说了,以后你不用在关在这个院子里了。”明安扬着爽朗的笑,笑mimi地看着若澜,待注意到她脸上还未完全擦掉的泪水,心疼地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哭了,不是说能出去了吗?” “恩,是能出去,我就是太高兴了,才忍不住哭的。不过二哥放心,以后不会再哭了。”感受到明安的关心,若澜忙安抚地道。 “恩,以后可不能哭了,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知道了,我还盼着二哥抽时间带我出去骑马、打猎、逛街呢!”不喜欢这种沉闷的感觉,也不想让明安继续为自己担心,若澜便将话题引到旁的事情上去了。 明安见若澜又高兴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抬手拍拍自己不甚宽阔却因为天天锻炼变得结实的胸膛,认真地保证道:“那当然,以前妹妹想看的,想玩的,以后二哥一样一样地带你去看去玩。” “恩,那我等二哥休沐以后一起去。” “好。” 两兄妹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天色晚了,明安才起身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送走了明安,若澜简单地洗漱之后便准备上床休息。今天虽然没有发生太多的事情,可是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后,她突然发现积在心头的那一抹忧郁似乎也随着眼泪消失无踪了。 对于走出这个院落,若澜的心情其实也带着少许的矛盾,一方面她觉得十年之期让她受了很多的限制,一方面她又抱怨这十年之期让她受了苦却没让她躲过选秀,就好像她的出来得太早就是为了迎接选秀一样。光听选秀两字就让人真心觉得累,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为此而奋斗。 闭上眼,若澜有些难受地翻个身,望着床内的帐子,默默地清空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准备睡觉。她本以为自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安然入睡的,没想到清空思绪后,没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天还没亮,房嬷嬷等人就已经候在若澜的房门口了。这些年,除去听琴、知画、若水、碧桃四个丫鬟外,房嬷嬷作为若澜的奶嬷嬷,从她出生就一直陪着她一起成长,平日里若是没什么事也少出澜院,但是即使是这样,也避免不了她听到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说什么小格格有问题,不能见人之类的闲话。她只是一个奴才,再气愤也不能直接找人评理加理论,因为她清楚若是没有人在身后撑腰,这些人不会这般肆无忌惮,处理一次又出现一次。 的确,姨娘在府里算不上正经主子,但是比起他们这些下人来却是半个主子,而且四个姨娘里就有三个是家生子,他们手里是没什么实权,但是经营了这么多年,哪里是一句话就能处理掉的。 她是为自家小主子心疼,可这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只能咬牙忍了。 可是现在好了,自家小主子终于不用再呆在这小小的院落之中了,她相信只要自家小主子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人前,以前的那些闲话和流言就能不攻自破了。 房里,一夜好眠的若澜睁开眼睛,如平常一样唤房嬷嬷他们进屋侍候。 屋外的房嬷嬷他们一听到若澜的声音,一行人立马端着洗漱用的东西进了屋。 若澜见房嬷嬷他们进来,点点头,有些迷糊由他们帮着自己洗脸穿衣。 对于让人侍候自己这种事,若澜没怎么纠结就接受。别人跪她总比她跪别人要来得好,而且依她这身份,日后要跪得人多了去了,若是真要纠结的话,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不过接受归接受,这感慨还是有的,毕竟前世她只是平民阶级,不要说有人侍候了,不让她侍候人就是好的。 两相比较,就好像从解放前一下子奔到了几十年后的享受阶级。 差别大呀,可是再大也得活呀!所以说这人活一世,不就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享受的享受么,太过勤奋也是会遭雷劈的。她又没有被雷劈的爱好,所以不需要过程,她直接就被封建社会的‘糖衣炮弹’彻底俘虏了。 晃然间,感觉到温热的巾子在脸上移动,张嘴的瞬间温温的茶水就送到她嘴边供她漱口。 享受啊,堕落啊! 就这待遇比资本主义的程度高多了。 睁眼的瞬间看着房嬷嬷和听琴他们那一连串做得行云流水,自然妥帖的动作,丝毫没有生硬之处,简直就是另一类的视觉享受。 每看一次,她都要感慨一次封建社会训练机构的强大,要知道在现代再妥当的保姆也做不到这程度,何况现代的保姆还屡屡闹出丑闻(虐老人虐婴儿神马的,想想都觉得无语)。 由着房嬷嬷他们帮着他们整理好一切之后,若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今儿个的打扮比起从前多了一丝隆重,但还在她接受的范围之内。 摸摸饿得有些难受的肚子,若澜真心觉得孩子难做,特别是这饿得快的生理机能总是让她那成熟的灵魂特别的纠结,虽说别人并不知道她有个成熟的老女人灵魂,但是她自己知道啊,所以每次饿了,她表面上一顿接着一顿地吃,心里却一次又一次地骂自己没出息,跟饿死鬼似的吃个不停。 想想她知性女白领的气质就被她这经不起饿的小身板毁得一干二净了。 欲哭无泪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千千万万的穿越同胞都没机会瞧见她这副鬼德性,不然的话他们肯定羞于承认千万穿越同胞中竟有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她,又不是穿种田文,家里没钱闹饥荒。好歹她现在的身份是贵女啊贵女,你说她怎么呆了两年也没养出一点自觉性呢! “嬷嬷,我饿了。” 房嬷嬷本来是想劝若澜先行去给夫人那边请安,然后等她跟夫人一起给老夫人请过安回来再用早膳的,谁知她还没开口,她就说饿了。瞧着她用那水灵灵的大眼望着自己,话还没说,房嬷嬷就先心软了。 只是这第一天请安还是注意一点的好,免得让人抓了把柄说些不好听的话。 “格格,今天要去给老夫人、夫人他们请安,要不先吃点点心垫垫底,等请安回来再用膳。” 请安? 啥米东东,这不是电视里演得名叫晨昏定省的规矩么? 话说这规矩似乎是媳妇要守得吧,没想到小姐少爷的还要跟着来这一套。 唉,请安呐,要不是她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天天这个时候叫她去请安还不要了她的命。现在想想,能出院子不一定就是好事,而不出院子也不见得都是坏事。 “若是这样的话,我先喝碗粥暖暖身子再去吧!”天气太冷了,喝点热的给自己加点热量,免得解禁没两天就因为生病再次关回房里去。 “听琴,还不快让他们把准备好的粥送过来。” “是。” 喝过粥,吃了两块点心,若澜带着听琴和知画前往舒舒觉罗氏的院子,房嬷嬷他们留下来收拾院落。 出了院落,外面的天色只是蒙蒙亮,猛地一阵冷风吹过,让走在前面的若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缩缩头,放在上好的皮毛做得袖笼里的双手又往里伸了伸。尽管如此,若澜还是觉得有些冷,再一次她产生了冬天不便太早出门的想法。 这厢舒舒觉罗氏才起身不久就询问了一下若澜这边的消息,得知她还没来,点点头没有说话,待梳洗完毕,二儿子明安同小儿子纳穆一起过来请过安,她就直接让他们先行去了老夫人那边,他们临走之前舒舒觉罗氏嘱咐几句,等他们走后她才打起精神准备同不省心的姨娘及庶女们(庶子还小,不到请安的时候)周旋。 若澜来得不算早也不算迟,因着有房嬷嬷的提醒,她过来只比姨娘庶姐们慢一步。“女儿给额娘请安。” 因着上次的事,几个庶女到是见过若澜,至于四个姨娘,达春不允许他们去澜院,他们不敢违抗达春的命令,自然是一次都没有见过若澜,今天相见到真是第一次。四人看似老实安份,实则个个都在用眼角打量若澜。 说到女儿,除去五姨娘外,前三位姨娘各有一个女儿,说没有比较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以前没见过若澜的时候,庶女之间看似相处安好,实际上也是处处争锋,不过因着他们地位相差不多,家里又是舒舒觉罗氏做主,差别不大还算好,但是现在见了若澜,虽然打扮简单,但是细看就能发现她身上样样都不是凡品,这怎么能不让他们羡慕嫉妒恨。 若澜站在一边,一身浅绿色的旗装,外面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十岁的年纪按说还是一个孩子,但是看去却出落得如兰芝玉树般清艳无比,转头瞧瞧自己的女儿,一个一个的年纪明明更大一些,却连少女的身姿都只是勉强能看出一点,两相对比,谁高谁低,不用说也知道了。 让他们不争,这怎么能不争,明明都是女儿,一个却比其他几个过得好,这让他们怎么甘心。

009 请安闹剧(一) 舒舒觉罗氏从若澜进来的那一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对女儿的装扮到是没说什么,不过当她握住她略显冰冷的小手时,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的女儿她自然是舍不得训了,不过侍候的丫鬟她却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敲打一番了。 “你们是怎么侍候格格的,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提醒格格多加件衣服。” “奴婢知错,请夫人开恩。”听琴知画闻言到也不辩解,很自觉地跪下请罪。 若澜瞧着一旁幸灾乐祸的姨娘庶姐们,在心里翻个白眼,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他们想笑她就偏不让他们笑,她的丫鬟哪里是供他们娱乐的。“额娘,别罚听琴他们了,下次女儿一定记得多穿一件衣服再出门,今天就算了吧,玛嬷还等着咱们呢!” 舒舒觉罗氏自然也瞧到姨娘和庶女们的作派,心里暗骂他们上不了台面,面上却顺着女儿道:“这次看在你们主子的面上就算了,下次再出差错,两罪并罚,绝不宽恕。” “谢夫人,奴婢以后定会尽心尽力侍候好格格。” “行了,起来吧!” 舒舒觉罗氏并不是真想罚女儿的丫鬟,她只是想让他们侍候的更精心一点,至于让姨娘庶女们看笑话,那是不可能的,不然的话这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过去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再不过去可就耽误时辰了,她可不能让老夫人久等。想到这里,舒舒觉罗氏抬呼一声,带着若澜,领着几个姨娘和庶女们一起浩浩荡荡地前往老夫人的院子。 这个时候,老夫人正坐在屋子里跟前来请安的两个孙子说笑,明安虽然大大咧咧的,可贵在心诚,而纳穆年纪还小,正窝在老太太怀里撒娇,闹得老太太又是心肝又是肉地唤个不停。 “玛嬷,妹妹怎么还没过来,是不是忘了自己能出门了。”明安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看外面了,虽然昨天他去看过妹妹,但是他今天还是想在出门之前见见她。 老夫人闻言抿嘴一笑,她是过来人,很多事都看得深,而明安又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她哪里能看不出来明安的心思。 他们兄妹感情好她看着也高兴,一家人最好是能和睦相处,不过想到那些不省心的姨娘和庶孙女,老夫人轻皱眉头。有时候她觉得儿子和媳妇就是太手软了,若是在她年轻的时候,谁敢在她面前放肆。 “玛嬷,姐姐以后都能出来跟我玩了对不对?”坐在老夫人怀里的纳穆一听他们说若澜,立马就来劲了。 “玛嬷的小乖乖也想你澜姐姐陪你玩。”刮刮他的小俏鼻,老夫人笑着道。 纳穆到是一点都推辞,点头道:“恩,纳穆最喜欢澜姐姐了。” 正说着,舒舒觉罗氏带着若澜他们过来了,一群人依序走进屋子,明安和纳穆见状也站起身来。 “媳妇(孙女奴婢)给婆婆(玛嬷老夫人)请安。” “儿子给额娘请安。” “好好,都起来吧。”看着一旁俏丽可爱的若澜,老夫人心里高兴,忙抬手让他们起来。 看着眼前清丽的若澜,老夫人暗自点头,觉得怎么看都好。 说来自这个孙女降生到现在,她这心一直都吊到半空中,先是惊喜后是担忧,喜得是他们瓜尔佳氏这一枝不会永远没落,还有起复的机会,而忧得是怕这十年之期不能顺利过去,这个小孙女不能安然长大。但是现在好了,十年之期顺利过去了,她的孙女渡过劫难,日后不管要怎么走,她都相信她会带着他们家走向辉煌。 目光扫向站在旁边的其他几个孙女,先不说庶出的身份,就说他们自身的气质和长相,她想就是没有这贵重的命格,是人都会先把目光落在若澜身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澜也许不是他们见过最美的女子,却是他们见过最特别的女子,那种清纯之中蕴含的一丝不属于孩子的妩媚莫名地就让她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老夫人心里想得不少,却也不是一点都未替若澜着想,以前他们是打着想送若澜进宫或者嫁给皇子的想法,现在他们虽然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满八旗女子的婚事却不是他们说得算。最多就是他们好好运作一番,最大限度地争取让她嫁给宗世或者知根知底、交情尚好的人家。 到时虽说不能像太子妃那样光宗耀祖,可是在一定程度上却保证了他们瓜尔佳氏家的繁荣。 要知道这饭得一口一口地吃,一飞冲天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再说她这个孙女生不逢时,皇上、太子身边都有了他们一族的女子,再送进去,他们自己不甘的同时又毁了她的一身,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就是再笨也干不出来。 明安没有注意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只知道自己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妹妹了,拉着她的手,想着跟她说上两句话就去族学,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该学得总是要学好,日后才能像大哥说的那样有能力保护好妹妹,保护好这个家。谁知他才拉到她的手,就发现她的小手一片冰凉,“妹妹的手怎么如此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能有什么不舒服的,若澜妹妹可是家中的珍宝,家里最好的哪样不是送到若澜妹妹面前,这要说不舒服,只怕怎么也轮不到若澜妹妹吧,二哥哥是担心过了。”有一种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不管现实如何,她总觉得所有好的都应该是自己的,所有不好的都是别人造成的。 惠茹和惠芳就是这样的人,若家中的女孩都庶女还没什么,又或者身为嫡女的若澜不受宠,他们才会觉得公平。 这不,从今天见面开始,若澜身上穿得戴得,样样都让他们觉得嫉妒,觉得好的都被她占了,他们得到的都是她选剩的。但是经上次的事后,他们体会到自己的好日子都是建立在达春的宠爱和舒舒觉罗氏的大度上,所以即使内心嫉妒的发狂,但还是忍下来了。可是到了老夫人这里,看着老夫人对若澜的态度和溺爱,种种画面闪现在脑海里,惠芳还能忍,惠茹就忍不下去了,她觉得不公,觉得不甘,觉得明明都是阿玛的女儿,玛嬷的孙女,就因为嫡庶之别,难道就要有天地之分么。所以在明安开口之后,她好似找到一个发泄口一般,嫉恨的话语顿时冲口而出。 在场的人闻言都是一愣,老夫人更是皱紧眉头,一脸不悦地盯着满脸嫉恨的惠茹,思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她的不满一下子集中到一起,变得越来越深了。 之前若澜出事,差点丢掉小命,她内心震怒,大有将这两个庶女重罚的想法,可是事情因着儿子先行处理了,她不便拂了儿子的意,忍了忍便顺着儿子的意思办了。前段时间,他们又去澜院骚扰若澜,因着没出什么大事,她便没插手,默认了儿子的大事化小和媳妇私下里的小动作。这些事她是没有出手,可是她不出手不代表他们就能当着她的面放肆,这要是到了外人面前,还不得认为他们瓜尔佳氏府没规矩。 目光冷冷地扫过一旁表现得一脸着急的三姨娘,老夫人直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让人把孩子抱到儿媳妇或者自己的身边养。现在好了,都让这些坏了心肠的女人教坏了,一个个没眼色不说,德行更是谈不上,没得让人看得又气又恨。 舒舒觉罗氏见老夫人没动作,不好先老夫人一步插手,只得扯着手里帕子,暗恨自己对他们太仁慈了,以至于到这种地步还敢找她女儿的麻烦,想来这日子还是过得太好了。 若说作为媳妇的舒舒觉罗氏不便拂了婆婆的面子,那作为孙子的明安就直接多了,到不是他不尊敬老夫人,而是他的性子从来就不知道转弯,会直接开口还击在他人看来到是实属正常。 “既然知道不敢有意见,张什么嘴,没规矩。”明安不是达春,对这几个不知所谓的庶妹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耐心,他们从小就是泾渭分明的主,只是碍于他阿玛的面子,才没闹得不可开交,若不是这样,当初妹妹因他们而受罪的时候,他早就打过去了,哪里容得他们继续放肆。“记住自己的身份,别把别人的容忍当成自己不要脸的资本,我妹妹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惠茹一直自持自己是家中长女就该跟别人不一样,尽管知道若澜的嫡女身份比自己来得贵重,但从未正视过,但是现在被明安这般明白地摆出来,她气急却不知道怎么反应。 明明都是阿玛的女儿,明明她也是苏勒明安的妹妹,可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对她好呢! “我也是你的妹妹。” “是吗?那你可有把若澜当成妹妹看待过。”明安冷眼瞧着,眼里带着明显的不屑,转头的瞬间,即使知道若澜不在意这个,他还是安抚了几句后,对着老夫人他们道:“玛嬷,额娘,时辰差不多了,孙儿就先行告退了。” 老夫人瞧着平常大大咧咧的明安都被气成这样了,早上的好心情一下子一扫而空,剩下的是满肚子的怒火,不过她还记得孙子的学业为重,便道:“好,快去吧!” “是。” 等明安走后,老夫人又招手让奶娘把年纪还小的纳穆送回去,纳穆到是个倔脾气,硬是赖着不肯走。 “玛嬷,我不要回去,我要呆在这里,我不能让他们欺负姐姐。” “好好,我们的纳穆要留下就留下。”老夫人疼纳穆,见他犟,怕伤着他也就如了他的愿。

010 请安闹剧(二) 舒舒觉罗氏站在一边,后牙槽紧咬着,手里的帕子更是扯得紧紧的,看向几个姨娘和庶女们的目光一片冰冷。 以前的一切她本不想追究,想着他们若是老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算了,谁知道他们不仅没有收敛,针对完她女儿,又指责她儿子,很好很好,真当她舒舒觉罗氏是泥捏的,她若是不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他们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玛嬷,我……”若是一开始就训斥,惠茹还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但是现在玛嬷没有举动,嫡母也没有动静,一时之间她到是不知所措了。 “住嘴,一点规矩都没有,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老夫人抱着纳穆,本还想哄上两句,可一听惠茹的声音,立马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训斥道:“看来三姨娘不仅自己没规矩,教出来的女儿更没规矩,不管是明安还是若澜,他们一个是你哥哥一个是你妹妹,你不仅不尊敬不爱护,相反地处处顶撞为难,你这般作为是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 “老夫人恕罪,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大格格年纪小不懂事,还请老夫人不要怪罪。”三姨娘看着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又看惠茹一脸不甘心的样子,立马赶在前头开口请罪,并且将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生怕晚一步,惠茹又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老夫人冷眼看着,目光却来回将几个庶女打量一遍,抬眼间再看看一直安安静静站在旁边不说话的若澜,明明受委屈的是她,可是却丝毫没有告状的举动,端看这气度,她这心不偏也偏了。 “哼,你是有罪,还是重罪,一个姨娘,不安安分分地侍候好家里的爷,尽出些幺蛾子,若不是顾念有为府里生下血脉,早让人拖出去发卖了,还由得你教坏主子,不知所谓的奴才。” “是,奴才该死,还请老夫人恕罪。” “玛嬷,大姐姐她没有恶意,只是这段时间孙女们的日子都过得艰难,用度上又不比从前,心里难免会有想法,所以这才……”惠芳再有眼色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其母本是家生子,心机手段看着可以,其实换个后宅只怕不够看,何况她还只学了不到三成的功力,而且真有眼色的人看着这画面,都知道不要开口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她不仅没有注意到,还在这边自以为是地给嫡母舒舒觉罗氏上眼药。 若澜冷眼瞧着,不着痕迹地撇撇嘴,心里却直叹自家的阴私不够精彩,培养出来的宅斗人员全部都是半调子,而半调子教出来的自然是半调子中的半调子。她自认对耍手段什么的不太在行,可是现在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看出来了,她这个算是半个内行人的人怎么这么没眼色,上个眼药都能上得这般没水平,怎么还好意思出来现,不知道现在掌家的是舒舒觉罗氏么,还是说前段时间的教训不够,又或者这些人根本就是记吃不记打。 清朝嫡庶区别大,即使嫡妻换了,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做姨娘的扶正,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以为自己还有那个本事让她阿玛为了他们不顾一切地把他们其中一个扶正吧! 愚不可及。 要不是知道满洲八旗家的贵女在没有嫁人之前都是身份贵重的话,单单就他们害她差点丧命之事就足矣让他们吃不消了,哪里还有让他们嚣张到现在。就是现在,老夫人都已经气成这样了,他们都只是站在一旁而不是跪在地上。 可是再贵重也得有本钱,而且一个家里最大的掌权者就是男人,瓜尔佳氏府里现任的掌权者自然是达春,达春冷了他们,下人有样学样,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好好地侍候他们了,而他们没有思考自己的过失,反而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到舒舒觉罗氏身上。 看来,这些人若是不跌到谷底,怕是永远弄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老夫人瞧着自以为很有手段的二格格,心里的失望更甚,再思及即将到来选秀,他们还有惠蕊都要参加,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子的担忧。 嫡母管教本就是天经地义,而这几个庶孙女不仅没有改过,相反地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指责嫡母,看来她不能再纵容儿子对他们的放纵了,不然的话等到日后闯下大祸再后悔就晚了。 “再过两年就要选秀了,眼瞧着时间一日日地近了,可是这规矩却是半点没学上,媳妇,趁着还有些时间把教养嬷嬷请过来好好教,这一个一个地不敬嫡母,不分尊卑的,即使不指着他们出人投地,也不能让他们带累了家族。至于二姨娘和三姨娘,日后离主子远远的,也不用再来我这里请安了,就好好地呆在院子里抄四书和佛经吧!” 此话一出,四姨娘和五姨娘心生警惕,两人缩着身子,生怕老夫人把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而站在一旁的惠蕊和惠娟更是不敢吭声,就怕落个跟惠茹他们一样的下场。 “老夫人恕罪……”二姨娘和三姨娘都被吓呆了,他们本想着惠芳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老夫人就算不夺了舒舒觉罗氏的管家权,也应该给他们说句公道话,更甚者转移一下注意力,不再盯着惠茹也好,谁知老夫人半点没有追究舒舒觉罗氏苛扣他们份例的事,相反地重重地处罚了他们,还不让他们母女再见,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嚎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府里有府里的规矩,日后若是有人再仗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势犯规矩,我老婆子拼着被人埋怨也要把你们这些祸害处理了。” 此话一出,不管是二姨娘三姨娘还是惠茹和惠芳全都噤声不敢再说了。 “刘嬷嬷,让人把他们拖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他们。”摆摆手,其他的话老夫人也不想再多说了,今天她这般作为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不是有宠爱就能为所欲为的,何况他们的宠爱早就不复存在了,而且要一家和睦,若是没有规矩,这家很难成家,所以这一次她是不会再心软了。 “是。” 一时间,二姨娘和三姨娘这样的老资格都被吓傻了,何况是连半调子都算不上的惠茹和惠芳。而得到吩咐的嬷嬷们到是松了一口气,拖着吓傻的二姨娘他们径自出了屋。 瞧着这作派,若澜算是真正见识到古代家庭妻妾之争了,这样真实的场面给人一种直击人心的冲击感,不会像小说电视剧里表现的那般,看过即忘,总觉得跟自己扯不上关系,而现在事情跟她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甚至还关系到她的直接利益,由不得她不在乎。 触目惊心。 只是她没得选择,她已经回不去了,所以她只能让自己过得更好,所以她摆着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凑到老夫人身边,撒娇道:“玛嬷,澜儿早起还没用过早膳呢,玛嬷难道都不心疼孙女吗?” 老夫人闻言到是笑了出来,她本就不是生若澜的气,况且心里对她有疼爱有愧疚,种种情绪汇集在一起使得她在面对若澜的时候,莫名地会心软两分,所以现在一见若澜撒娇,这怒气不知怎么地就慢慢散去了。 “你阿玛额娘还饿着你了不成,好了,刘嬷嬷,让人备膳,别饿着老婆子的小心肝。” “玛嬷,纳穆也饿了。”白面包子一样可爱的纳穆一撒娇,立即秒杀全场,就是若澜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真的很惹人疼爱。 “好好好,玛嬷这就让人给你们准备。” 舒舒觉罗氏见儿女都受老夫人的喜爱,心里高兴的同时,也知道再留着四姨娘他们不适合,便挥手让四姨娘他们都回去了,她自己则留下来准备侍候老夫人用膳。 “好了,你也累了,坐下来一起吃吧,有人侍候呢!” 因着宠爱的孙子孙女都在,老夫人也高兴,早膳比起从前都多用了些,这可把一旁的刘嬷嬷高兴坏了,直道日后得让小格格多来陪老夫人用早膳。 用过早膳后,若澜带着纳穆回了澜院,老夫人这才看着舒舒觉罗氏道:“内宅不稳,爷们也不能在外安心办差,那些不省心的都要好好管管,不必手软,这样也是为了日后好。” “是,额娘,媳妇一定好好处理。”其实这一次就算没有老夫人的支持,舒舒觉罗氏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她的儿女就是她的软肋,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不要紧,但是当她的儿女是软柿子,想捏就捏,她怎么可能隐忍不发,由他们放肆。 “好了,你明白就好,去忙你的吧!” “是,儿媳告退。” 对于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的谈话,提前回到澜院的若澜可不知道,其实就是知道她也不会多说什么。瞧了今天这一幕,她即使不能一下子接受,但是她也知道在内宅里,妻妾之争自古有之,而现在东风压倒西风就如同以前的西风压倒东风一样,很正常,只是她的身份注定她只能帮着舒舒觉罗氏。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她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的可怜或者眼泪就一味地心软,然后把心偏向别人,不顾自己额娘的痛心。 本来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就注定了不可避免的争斗,没有原则地心软或者善良,不仅成不了事,相反地会带累身边的人。她自认不聪明,但是她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再者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自己的亲人不心疼,反而心疼自己的对手和敌人。 陪着纳穆玩了一会儿,略做休息,若澜便开始了一天正常的课业,毕竟这课业不是十年之期,说结束结束的。这两年她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而且后宅之中,消遣本来就不多,放下了这些,她还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古代的娱乐本就不多,戏曲什么的不是她的爱好,扑蝶等一系列幼稚的行为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坚持不懈地学自己的。摇头轻笑,有的时候若澜也会惊讶自己在没有电脑网络的情况下,居然能坚持这么久。这事要是放在她没有穿来之前,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的。 细细总结一番,若澜发现这人的适应能力还真是强悍,至少她自己的适应能力是真的到家了,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过得越来越自在。

011 潭柘寺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中间更是下了好几场雪,这期间苏勒、明安好几次想带若澜出门,可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未能成行。舒舒觉罗氏将种种情况看在眼里,心疼非常,眼瞧着就要到十五了,便借着上香之名带着若澜去了潭柘寺,想着趁此机会让她散散心。 “澜儿,等会儿到了潭柘寺,若是了空大师有空,额娘便带你去拜会一下了空大师,感谢他指点你度过劫难,要知道这遇难成祥的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额娘决定就好。”扬着一抹微笑,若澜乖巧地道。 遇难成祥么? 天知道遇到这个老和尚才是她最大的劫难呢! 不过,人家到底还是送了赔礼道歉之物的,她若是一直计较又显得太小气了。 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紫色佛珠之上,如雪般的肌肤在紫色佛珠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娇嫩诱人。 潭柘寺位于北京西部,离京城并不算太远,坐马车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若澜跟在舒舒觉罗氏的身后由房嬷嬷搀扶着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前,若澜瞧着跟前世没有太大区别的潭柘寺寺外的风景,便情不自禁地抬头往前望,看着那红墙碧瓦、飞檐翘角掩映在青松翠柏中的潭拓寺,她突然想到从前的自己也曾站在这里,静静地望着这座历经千年的佛寺。 潭柘寺位于潭柘山麓之中,寺院坐北朝南,背倚宝珠峰,周围有九座高大的山峰呈马蹄形环护,宛如在九条巨龙的拥立之下。高大的山峰挡住了从西北方袭来的寒流,因此这里气候温暖、湿润,寺内古树参天,佛塔林立,殿宇巍峨,整座寺院建筑依地势而巧妙布局,错落有致,更有翠竹名花点缀期间,环境极为优美。 走在潭拓寺山门前那长长的阶梯上,若澜心情平和,一路上,他们看到不少香客虔诚叩拜,只盼自己的诚意能打动佛祖,至始心愿达成。 若澜对这个时代的一切都无所求,若是真的可以,她到是希望佛祖能听从她的心愿,让她回到熟悉的现代去,哪怕回去就得找个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嫁了,也好过在这里嫁一个能光明正大地拥有很多女人的男人。有了这种想法,她拜佛的态度到是更加虔诚了。 “澜儿要不要抽根签?”拜完佛的舒舒觉罗氏看着签筒笑着问一旁的女儿。 若澜看了眼签筒,摇头道:“不了,额娘,你先去听师傅们讲经吧,我想去逛逛寺院。” 舒舒觉罗氏看着一脸娇憨的若澜,以为她在家里闷坏了,出来就想到处看看,便道:“也好,不过一定要小心。” “谢谢额娘。” 虽说潭柘寺是对外开放的,但是也不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能去的,像若澜这般身份的人算得上贵人,特权比一般百姓大,能去的地方除去寺内的禁地之外,大致上都能逛,而她来到这跟前世有着一丝联系的寺庙,自然想好好逛上一逛,不管是弥补前世的遗憾,还是想跟前世多一丝联系,她到是把能去的地方都逛过一圈,虽说只是走马观花,但若澜还是清楚地感受到潭柘寺那浓厚的历史气息和文化底蘊。 “格格,累了吧,到前面的亭子里坐坐吧!”听琴想着他们也逛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虽然主子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但是他们这些经常干活的下人都觉得了,从小就没怎么受过苦处的主子只怕更累吧! 若澜因着长久不出门,现在一出门,逛得又是跟前世有着联系的名胜古迹,这一时之间她还真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至于累神马的暂时跟她沾不上边。说来她前世能成为瑜伽教练,就知道她的水平有多高,再者她还喜欢游泳,所以即使多数时间宅在家里,身体还是很棒的。 现在到了古代,游泳这种事还是不要想了,一个不好可是伤风败俗的行为,若真是喜欢,泡澡的时候到是可以在浴桶里玩玩短时间潜水,至于瑜伽,是她的兴趣也是她的喜好,所以自穿过来之后,身体一好她便捡了起来,而且因着年纪的关系,上手比起前世到是容易不少。 只是她现在有身份有条件,却不能像前世那样玩所谓的情调,要知道在月光下练瑜珈是可是非常有感觉的一件事,若是能再加点香薰,就更妙不可言了。只是古代的规矩太多,她的能力又太小,所以为了不免费体验所谓的猪笼之旅和火烤人肉之感,她还是私下里老老实实地练自己的室内瑜伽的好。 我勒个去,前世那么正常的事,今生拿来做不是被水淹就是被火烤,这到底是她人品太好,上天给得特价打折之旅,还是她人品太不好,才样样都让她碰上。 “也好,就去前面的亭子坐坐吧!”她不累,不会以为人家也不累,所以她还是采纳了听琴的意见。 “是。” 听琴选得地方很好,景色宜人又安静,若不是总结过大多清穿女唱歌引发的骚动,若澜还真想高歌一曲呢!记得前世上大学的时候,假期她跟几个同学一起去爬香山,到半山腰的时候,他们一个姐妹兴致高昂地在半山腰上高歌一曲,没想到不仅得到了别人的回应,还借此觅得一段良缘。当时这事可是让他们打趣了好久,现在想想,她心里虽然有些向往,但是却无意高歌一曲引关注。 要知道这穿越女的体质和光环太过麻烦,她想她现在就是在荒山之中高歌一曲,怕是也能遇上遇难的阿哥,而这潭柘寺不说是阿哥们必经之地,却也不排斥会有愿意陪着福晋侧福晋过来上香的阿哥,所以鉴于种种原因,她很明智地选择歇了高歌一曲的念头。 有句话说得好,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而高歌一曲觅来的也不一定就是良缘,是孽缘也说不定。 说来,前世的她挺喜欢看清穿的,那时她最喜欢是出场率最高的四四,而最欣赏的则是侠义心肠的十三爷,两两相加正好是合格的四爷党。 现在真到了清朝,她有想过抱四四的大腿没错,毕竟知道最后的胜利者是谁,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的。不过鉴于她看过那么多清穿所总结出来的答案来看,抱四四大腿的风险太大,要么是他的女人,要么是十三的女人,再不就是四四心腹手下的家人,若全都不是,凑下去只怕就是血滴子侍候了。 说到血滴子,电影电视剧里出现的都是杀人的场面,光是想想都觉得脖子一凉,鉴于自己跟所有四四能容忍和照顾的人和事都沾不上边,她只能果断地放弃这种想法。 当然她不是嫌四四不好,而是历史上就没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四四的身边,而且四四身边的女人在皇子中是最少的,可胜在人家妻妾的战斗力强,她这个懒得连脑筋都不经常动的人,凑上去还不是羊入虎口。 唉,你说她若是直接穿到四四的后院的话,指不定这脑筋就自觉地转起来了,毕竟事关性命,不努力不行啊! 阿米豆腐,上天保佑啊! “格格,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你也应该渴了,奴婢这就去准备东西。”知画说着便转身去了。 听琴守在一旁,陪着若澜说笑,没一会儿,知画就端着泡好的茶过来了。“格格,请用茶。” “恩。”点点头,若澜接过茶轻呷一口才发现手中的茶竟是自己在家常喝的花茶,回头看了知画一眼,知画立马回答是舒舒觉罗氏的意思,若澜轻笑,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感动额娘对自己的疼爱。 候在一旁的听琴和知画见若澜心情好,他们也觉得高兴,他们四个丫鬟打小就挑过来侍候若澜的,若澜天真,脾气好,对他们也好,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格格,既然这么高兴,不如即兴吹奏一曲吧!”知画是四个丫鬟中年纪最小,性子又最为活跃的一个,再加上若澜没有刻意地压着她的性子,所以她的胆子也是四人之中最大的,时不时她还会跟若澜提些无伤大雅的要求,若澜总觉得这样的她最为真实。 “也好,这样的风景,吹出来的曲子怕是会比平常更好听。” “格格说得是。” 若澜今天出门前,看着舒舒觉罗氏准备之充分,觉得自己实在没有插嘴的必要,而且就是真的要插嘴,她也无从说起,不过上马车前她到是把二哥送给她的生辰礼物——玉笛带上了。 之前她只说玉笛比竹笛吹得有感觉,没想到她这个傻哥哥竟然就记住了,还千方百计地为她把这玉笛淘换回来。他嘴上虽说没费什么事,可是她知道单看这玉笛的品质,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物件,这样的东西哪里是说要就有的。不过明安不承认花了心思她也不勉强,但是心里却非常感动他对自己的心意。 拿出玉笛,素手轻抚,若澜此时到是没再想良缘孽缘,只是觉得此等心境,有个抒发的方式也好,而且比起唱歌什么的,古典乐器也符合这个时代的潮流,毕竟学这些东西的人多了,即使曲子不一样,却不会引起围观或者探究。 不过满八旗的女子,大部分对于诗词、琴棋书画什么的才艺没有太高的要求,即使会也只是一两样,对于管家和骑射到是相当地严格,特别是管家,那是必修功课,跟未来的日子好坏有着莫大的关系。若是人人必修她到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少数如此,还是那少数自愿的,她自然会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不公平待遇。 本来嘛,同属满八旗女子,为什么她就得学这学哪的,还都是自己不愿意不喜欢的,她要是真情愿才有鬼了。 好吧,她承认家人会安排这些都是为了她好,但是这课业是不是安排的有点多了,有时候她都怀疑所谓的十年之期就是寒窗苦读的借口,不过瞧这一家子对她的疼爱,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也许人家只是跟着大众潮流在走,想着提前将她培养成正宗的满族大家闺秀,毕竟随着清军入关的时间渐长,汉化日益加深,再加上康熙对汉文化的看重,下面的大臣会想借此让女儿更有前途也是能理解的,只是她本人是个胸无大志的人,这些对她来说真心只能算负担。 内牛哪个满面ing…… 你说她要是直接穿个汉人也就罢了,毕竟汉族的大家闺秀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机会学的不算,有机会又有家世不学的那才是异类。可偏偏她穿得是个满八旗的贵女,每每听那些贵族说什么瞧不起人家汉人这一套,私下里又拼命让儿子女儿,甚至自己都学这一套,她都不知道是该笑他们自欺欺人,还是气自己无辜受牵连了。 若说这骑射管家是正餐,正好让人吃饱,那因着潮流被添上来的琴棋书画,就是无视人家吃饱后接着往上送并且强迫人吃下去的宵夜了。 这么多的事情全部摆在一起,她一个外来者没有反抗的余地是没错,可是她总有挑自己喜欢的权力吧!这不,在家人安排的必修课目之外,玉笛就成了她的业余爱好。而现在她手上的这支玉笛又包含着浓浓的关爱,所以每当她拿起这支玉笛的时候,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变好。

012 遇见 “今天就给你们吹一首新曲,一首我最喜欢的曲子,它的名字叫《天空之城》。”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若澜细细思量一番,又在自己喜欢的曲目中过滤一下,目光触及眼前的这片美景,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这首精典的轻音乐,这首曲子版本颇多,不过她最喜欢的却是由中国古典乐器笛子演奏的版本。 若不是穿越,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机会亲自吹奏这首曲子,之前在学习笛子的时候,她吹得都是先生教授的曲目,学会之后也曾吹奏过几首流行歌曲,但是现在能吹奏一曲她曾经最喜欢的曲子,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包括听琴在内的四个丫鬟都是识字的,这也算是舒舒觉罗氏的一片苦心,想得就是让若澜没有后顾之忧。不过识字归识字,音律什么的听琴他们就不懂了,若真要说出个名堂来,他们也就能评个好听和不好听,所以若澜说吹什么曲子他们自然就听什么曲子,哪里会有意见。 若澜也没想细细解释,有道是音乐无国界,语言不通的人都能因为音乐而相知,何况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所以她相信只要仔细倾听的人,一定能从这首曲子里品出跟她相同的想法。 将玉笛置于唇边,一阵悦耳、空灵的笛声立马从亭子里慢慢响起,这首曲子也许没有前世她听到的那些演奏家们表现得好,但是呈现出来的情感和想法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 《天空之城》的美在于它让人落泪的优美曲调和动人心弦的美妙音律。灵动、凄美、缠绵的声音,有着对于天空的喜爱,对于天际的憧憬,对着天边的幻想,那座天空中的堡垒徜徉于天际,享受着高处不胜寒的自由与寂寞,虽然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有幸福和满足,但是那样的生活也许美满却隐约地透着一种缺憾。 这可能是因为天堂的生活再幸福,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种单纯的生活,周而复始,没有变化。而人却是一种爱好冒险的动物,因为有了困难,人才会有勇气;因为有了挫折,人才会前行;因为有了悲伤,人才会快乐;因为有了失去,人,才会珍惜。所以天空中的那座城堡到底只是人们的幻想,不管离得多么远,终有一天它还是会回到地面,纯净的白色因为改变,使得一切染上了五颜六色,如此才能成为彩虹、图画和风景,所以每个人心中的天空之城都会因为自己的经历而有了属于自己的风格,而不是一味的理想化。 若澜心中的天空之城更简单,她要的只是简简单单、自由自在的生活,若是可以,找一个宠爱自己的男人,平平安安地活到老。 绵长、轻灵的音乐声悄悄地消失在了如玉一般的指尖,若澜扬着头看向远方,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容,神情却显得非常地满足。 听琴和知画听得入迷,音乐声停,两人也久久不能回神,等到回神,两人看向若澜的眼神里浮现的崇拜更深了。 “格格,你吹得真好听,奴婢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呢!”听琴经常听若澜弹琴,吹笛也见过不少,只是像此时这样动人心弦的曲目却是第一次听到。 真的太美了,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仙境一般,觉得幸福又满足。 “恩,虽然格格以前吹得曲子也很好听,但是这个似乎……恩,怎么说呢,比以前的更好听。”知画不是专职读书的人,她不过略微认得几个字,所以真让她称赞若澜,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所以结结巴巴半天,也就是在好听前面加了一个更字。 “你们两个就会贫嘴,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收拾一下去找额娘吧!” “是。” 正收拾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自一旁响起,让在场的三人吓了一跳。 “小施主笛音纯净圆满,心性恬静,不可多得。” 若澜一听这称呼,只当是寺里的和尚,没多想,谁知转过头才发现过来的人不少,白眉白胡子的老和尚一只,又胖又壮的大和尚一只,另外还有年轻的贵公子两只,跟在他们身后的下人四只,瞧着这架势和装扮,再瞧看两和尚的态度,不用多想若澜也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一般。 眯着大眼,若澜简单地打量一下,发现这两个年轻男子长得真好,但是这场面跟相亲扯不上关系,所以她觉得没什么仔细打量或者认识的必要,便礼貌地道:“谢这位大师夸奖,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小施主过谦了。” “是大师过奖了,若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了空瞧着若澜脸上的笑容和她手腕间的紫色佛珠,了然地笑笑,便不阻拦,到是一旁的胖和尚看见若澜手腕上的紫色佛珠,眼中透出一抹惊愕,随后想阻拦却被了空拦了下来。 “师父,您……” 了空看着身影消失在拐角的若澜,双手合十,看着胖和尚道:“文觉,佛珠乃为师所赠。” “师父,这佛珠可是你……” “出家人四大皆空,小施主与佛有缘,又是五福俱全之人,当得起。”了空适合地打断文觉接下来要说的话,看样子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文觉见状,深吸一口气,把问题埋在心底,他深知师傅是真正的方外之人,做事只问因果善恶,如今会将佛珠送予刚刚离开的小姑娘,想必也是这位小姑娘真有什么过人之处才是。“是,弟子明白。” “四阿哥,十三阿哥,这边禅房请。” “了空大师请。” 了空身边的两位年轻人,正是当今四皇子胤禛和十三皇子胤祥,胤禛信佛,众人皆知,胤祥会出现在这里,一是他对佛理处于要信不信的状态,现在过来,可能是正处于想起来了就来看看,二是因为胤禛的关系,他陪着走一趟。 进了禅房,对于刚才问题,四人似乎很有默契地避而不谈,不过刚才的景象到底是真忘记还是假忘记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要知道当时的情景就好像他们被仙乐牵引到仙境一样,虽然吹笛的姑娘年纪善小,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透出的优雅和不符年纪的妩媚在不知不觉牵动了谁的心就不得而知了。 这厢听完经的舒舒觉罗氏从禅房出来正好遇上过来找她的若澜,母女俩说了几句话就被迎客僧引去吃斋菜了,至于若澜刚刚遇到的四爷和十三爷,她是完全不知道的,毕竟她不认识来人也没认真打量,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发现二人腰间的黄带子的。不过事情已经过了,若澜即使知道也不可能转回去的,所以她陪着舒舒觉罗氏用过斋饭后,就准备随舒舒觉罗氏一起去求见了空大师。 对于了空大师若澜也是好奇的,十年‘冤狱’是一个方面,能轻易取得别人信任的人是怎样的也很让她好奇。二人前去拜访才得知了空大师今有贵客,舒舒觉罗氏愣了一下,拍拍若澜的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下次再来拜访。” 他们身为正三品大臣的家眷,又是满清大族,能在他们的面前都称贵客的人,想来不是皇室之人也是宗室掌权者,这样的人他们得罪不起,所以退后一步也算理所当然。 “额娘说得是,我们下次再来拜访也一样。”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若澜也不是今天一定要探个究竟才罢休。 “也是,我们回去吧!”舒舒觉罗氏想着女儿日后不必再关在小小院落里,挑那天来不是一样。 若澜见舒舒觉罗氏笑了,知道她定是想通什么了,母女俩见这天色也不算早了,便一起离开潭柘寺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马车上,若澜绘声绘色地给舒舒觉罗氏讲着今天在潭柘寺看到的景色,舒舒觉罗氏看着双眼亮晶晶的女儿,高兴的同时又觉得鼻酸。 别人家的女儿像这么大的时候,不说京城以外的地方,京城以内什么样的地方没去过,只有她女儿十年里就只到过潭柘寺一次,这叫她这个做额娘的怎么不心疼。 “澜儿还想去哪玩,额娘让你二哥请两天假带你到出去转转。” “额娘,不用了,请什么假,等大哥二哥有时间了再带我出去也一样,而且玛法和玛嬷不是说了吗,过一段时间要带澜儿去庄子住几天,这样也挺好的,到时你让我跟着一起去就行了。” 舒舒觉罗氏一想觉得这样也好,反正以后日子长着,没必要这么急。“也好,等你从庄子上回来,额娘再让你大哥二哥他们陪你出去走走。” “谢谢额娘。”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若澜见舒舒觉罗氏有些累了,便收住话题,让她休息,自己则在一旁坐着喝喝茶吃吃点心地消磨时间。可是这一路上,即使她不往外看,那时不时地传到她耳边的马蹄声到是让她有些心不在焉。 都说满族的儿女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清军入关之后,这样的情况虽然有些变化,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会骑马的,她这样的算是特例,不然的话依她玛法的性子,家里怎么可能有人不会骑马。 记得前世她去内蒙古旅游的时候,看着人家那惊为天人的骑马表演,那叫一个威风,心里痒痒地也想学,可惜条件有限,她最多也就是坐在马上让人牵着马儿在小小的马场上绕一圈过过干瘾。不过就这样一小时居然要好几十块钱,当时的她真心觉得肉疼(因为没过瘾,直觉得钱花得不值)。而现在她,一开始是条件受限制,如今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配齐了,她若是还干看着,傻得就是她自己了。 想到这里,若澜心里直琢磨着要怎么跟舒舒觉罗氏或者准备去庄子上的玛法他们开口说学骑马的事。 舒舒觉罗氏闭目小歇一会儿,睁眼想看看女儿的情况再接着休息,谁知抬眼一看就发现自家小女儿正一脸纠结地看着马车上的窗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澜儿,想什么呢!”

013 庄子里的日子 “澜儿,想什么呢!” 回过神,若澜对上舒舒觉罗氏关怀的双眼,下意识地回道:“额娘,你醒啦,我正想学骑马的事情。” “骑马?好事啊,正好过几天你玛法他们要去庄子上,到时让你玛法教你,依你玛法的本事和你的聪明劲,你很快就能学会的。”骑射在舒舒觉罗氏心里就跟吃饭睡觉一样,以前女儿不能出院门不能学,那是没办法,现在没有限制了,她又想学,她自然没有理由阻止了。而且自家公公一身好骑术,儿子们都他教出来的,把小女儿交给他老人家,他们都放心。 对于舒舒觉罗氏的爽快,若澜还真有些惊讶,不过惊讶的同时她也觉得高兴,毕竟骑马也算是她的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积累了两世,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了,她要是一点都不开心才奇怪了。高兴就扑到舒舒觉罗氏的怀里,若澜用软糯糯的声音直接撒娇:“额娘最好了。” 舒舒觉罗氏搂着女儿柔软的小身子,笑着伸出食指敲敲她白净的额头道:“额娘不答应就不好了。” “哪有,额娘欺负人。” “好好好,额娘不欺负自己的小宝贝。” 回到府里,舒舒觉罗氏先带着若澜去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请安,然后把若澜去庄子的事说了一下,至于学骑马的事,如舒舒觉罗氏所想,她刚提这个,老太爷就直接嚷上了。 “老子的孙女怎么可能不会骑马,放心,这一次去庄子一准学会。” “谢谢玛法。” 从潭柘寺回来没过两天,老太爷和老夫人就带着若澜和纳穆去了庄子上。这本是年年都有的事,达春和舒舒觉罗氏自然不会阻拦,帮着收拾安排好后就直接派人送他们去庄子上了。 老太爷年年都去的这个庄子不是买得也不是祖上传下来的,而是老太爷凭着自个的军功皇上赏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老太爷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一个功勋在看待,每年过来这里大有缅怀过去的意思。而且这个庄子的地方很大,算得上他们家最大的一个庄子,再者景色也不错,平常又有人看管打理,所以他们过来也不用费力准备什么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老太爷和老夫人的年纪大了,一路上周车劳顿的肯定是累了,而若澜和穆纳年轻虽小也同样经不起折腾,所以到庄子的第一天,谁也没想去逛逛庄子,而是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后就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若澜还没起身就被早早起身的纳穆给吵起来了,这小子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嚷着要跟若澜玩个痛快,今天一早更是早早地就跑过来了,若澜被闹得没法,自然是顺他的意思起床了。 两人过去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请安后,就陪着他们一起用早膳,老太爷急着教若澜他们骑马,老夫人哪里会瞧不出老太爷的心思,再加上庄子上的管事要过来请安,她便笑着让他们去了。 庄子上养了不少马,若澜和纳穆跟着老太爷到马厩的时候,看着那么多的马儿,纳穆见过到没什么特别反应,直直地就跑上前去了,而若澜看着眼前的马儿,心里的激动是言语不能表达的。 “玛法,好多马。” “呵呵,这里的马儿都不错,澜儿是想自己挑,还是让玛法给你挑。”老太爷看着粉粉嫩嫩的小孙女,对付孙子的那一套自然是不能用了。 “当然是玛法给澜儿挑了,澜儿自己可不会相马。”不要说挑马了,她连马的品种都闹不清,硬要凑上去也只是惹人笑话,所以她很直接地将问题交给了老太爷。 老太爷见小孙女跟自己撒娇,哈哈大笑一番,很是高兴地上前为她选了匹脾气温和的枣红色母马,然后细心教导她的怎么跟马儿打交道、培养感情。若澜本就是真心想学骑马,自然听得认真,这一老一少的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自然是一拍即合了。 “澜儿要学骑马就得先跟马儿培养好感情,另外就是要放大胆子,胆子大了,学起来就快了。” “我听玛法的。” “哈哈……” 一旁的纳穆见他们说得高兴,也跑过来凑热闹,若澜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到一边去,而接下来的日子,若澜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学骑马上。不知道她是天生胆大还是骨子里那现代人的冒险精神作祟,在老太爷的教导下,两三天的就已经骑得有模有样了。 老太爷在一旁看着,瞧着她俐落的动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过高兴的同时老太爷也松了口气。他是个急脾气,看着不对就先训上一顿,当教的人换成娇滴滴的孙女的时候,他心里还真有点担心自己会吓到她,但是让他意外地是他这个孙女胆大,学东西又快,举一反三的到是省了他不少事。想当初他教孙子学骑马时,他们要是敢露出一丁点儿害怕来,他可是拿马鞭直接抽的。 他们可都是要上战场的人,连骑马都怕,还上什么战场,那可是丢命的事,他怎么可能手软。现在人换成了孙女,到是真让他觉得算自豪,一教就会。 不错,像他,一样的聪明。 这学生聪明,师傅教起来才更有动力。这不,若澜的表现太好了,以至于让老太爷一下子就鸡冻起来了。 这当师傅的人有谁不希望自己带得徒弟聪明,而老太爷原本对两个孙子很满意的,但是现在都叫他忘到九宵云外去了,他现在只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本事都传给若澜,有了这样的想法,老太爷起来更用心了,可以说他这一趟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若澜身上了。 纳穆因着总找不到时间跟姐姐培养感情,抱怨可是不少,想找机会抢人,无奈年纪太小,本事也不高,每次都被老太爷提着抛给管家送去老夫人那边,周而复始的,到成了这爷孙俩每天必玩的一个游戏。 今天又是这样,若澜正骑在马背上练骑射,十箭射出十箭皆中靶心,引得守在一旁的下人都纷纷叫好,老太爷看得又是骄傲又是惋惜。 “姐姐真棒。” “你这小子怎么又跑来了。”老太爷看着跑过来的纳穆,中气十足地朝着他问道。 纳穆到是一点都不怕老太爷,对着老太爷吐吐舌头道:“我是来找姐姐的,不是来找玛法的,哼。” “哼,你小子敢跟老子哼,看老子不揍你屁股。” “捉不着。” 若澜坐在马背上笑看闹成一团的爷孙俩,笑得花枝乱颤,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明明纳穆的老子是玛法的儿子,可是玛法骂人的时候总是自降辈份,不过从来没人提醒他老人家就是了,而她觉得这事无伤大雅,只要自个高兴,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一会儿,纳穆就被老太爷捉住了,老太爷也不是真想打他,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拍拍他的小屁股算是完事。 “臭小子,看你以后还敢对老子不敬。” “哼!” “还哼,老实地看着你姐姐练骑射,至于你等再大一点也给老子好好学。” 纳穆被老太爷抱着也不哭,抬眼看到若澜还调皮地对她挤眉弄眼,闹得若澜‘噗嗤’一笑,他到是得意非常。 “玛法,我再练一会儿。” “好。”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因着新年将近,达春他们接连派了好几波人过来接老太爷他们回府团聚,老太爷他们可能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答应择日回府。 下人们忙着收拾东西,若澜和纳穆可是一点影响都没有,此时两人一个当观众一个骑马射箭,到也自得其乐。等老太爷过来的时候,看到如此英姿的若澜,心里第n遍地感叹若澜为什么不是男丁,要知道这段时间因着若澜在骑射上展现的天赋使得老太爷的口头禅都换成了‘可惜是个女娃’。 若澜对此不预评价,虽说在她看来,重男轻女是要不得的旧思想,不过这种思想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不能消除,何况是在三百年后的封建时代。不过自家玛法也只是有此感慨,并没有对她不好,她也就懒得在这事上计较了,毕竟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太多太多,若真有心想做一番事业的话,女儿身的确是最大的限制。 还好她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大志向,不然的话她自己只怕也要把‘为什么是女儿身’当成口头禅来说了。 “玛法,我们明天回去吗?” “你玛嬷还忙着指挥人收拾东西,想来明天是走不了了。” “这样啊,那玛法明天让我出去骑马呗!” 来庄子上一个月了,若澜虽说出了府,但是她的活动范围并不大。另外他们马上又要回府了,她就想着自己怎么也得到附近转转,不然的话不是跟留在府里没什么两样。 老太爷想想,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便道:“要去也可以,让巴彦和安巴陪着你一起去。” “啊,玛法,我不会跑远的,就是在庄子周围跑一圈,一会儿就能回来了,不用他们跟着。”她是去跑马,不是出行,不需要人保护。 “要么带一个人去,要么留在马场里玩。”涉及安全,老太爷的态度从来都是强硬的。 “那让巴彦跟着吧!” 因着老太爷的强势,若澜不得不带着侍卫一起出去跑马,不过策马狂奔的感觉真好,总是在院子里转圈圈,两两相对,完全没有比较的地方。 马儿的速度很快,冷风吹得脸上,让人觉得刺痛刺痛的,像是有刀子在刮一样,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她追求自由前进的感觉。跑了好长一段路,若澜才勒紧缰绳,让速度慢下来。呼出白气,冻得小脸发僵的若澜看着空旷的大地,直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跟在她身后的巴彦一开始不好说什么,可是跑了一段之后,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脸被风刮得疼,何况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孩。 “格格,这天冷,风也大,不如早些回去吧!” 若澜望着远方,心里有种想要跑到天边的冲动,但是她也知道这冬日的确不是适合骑马的时间,等到明年秋天的时候再来,想必乐趣会有很多吧! “也好,回去吧!” “是。”

014 逛街(一) 东西收拾好后,若澜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同老太爷他们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程,还好庄子离京城并不远,所以他们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到了京城,等他们到达府里的时候,达春和舒舒觉罗氏他们早就带着府里的一干人等在门口迎接他们。 老太爷和老夫人带着若澜他们姐弟俩下车之后,老太爷很直接地摆手道:“天气凉了,进去再说吧!” 达春见父母和儿女身体均好,顿时放下心来,笑着领着众人进了府。 若澜从下马车的时候就一直很开心,她看到苏勒和明安都在人群中,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是大家都是来迎接玛法他们的,她若是只顾着跟两个哥哥说话怕是要惹来不少闲话了,所以她一直等到大家给老太爷他们请过安之后,才动手将苏勒明安他们一起拉进澜院来了。而一同回来的小纳穆本来也想跟着过来凑热闹的,无奈舒舒觉罗氏担心他累着,把他拘在身边,这使得他只好眼泪汪汪地看着哥哥姐姐高高兴兴地去玩了。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了?” “昨天回来,会在家里呆些日子,澜儿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大哥正好可以带你出去看看。”眼见自家若澜面色红润,苏勒也跟着高兴。 明安坐在一旁,本来还想跟大哥争妹妹的目光的,谁知妹妹自回来后,眼里就只有大哥,这看得他很是不悦,他本来还想着等她主动来跟自己说话的,可是瞧着他们越说越起劲,他终于忍不住地凑过来了。 “妹妹怎地就不问问二哥在家里过得好不好呢!” 若澜看着一脸不愤的二哥,脸上扬着一抹顽皮的笑容,伸手就从一旁的盘子里拿起一块点心塞到他嘴里道:“那是因为有额娘在,二哥绝对不会过得不好的。” 听到这话,苏勒裂嘴大笑道:“这话说得实在,有额娘在,谁还会担心你在家里会过得不好。” “哼,算你们说得有理。”咀嚼两下,明安觉得他们说得没错,也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了。 兄妹三人对看一眼,相视而笑,尔后,开始说这段时间各自身边发现的趣事,并约好了明日一起出去逛逛。 次日,兄妹三人跟舒舒觉罗氏请示一番,舒舒觉罗氏略微考虑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不过在他们出门前,还是千叮万嘱,唯恐自己有什么地方没嘱咐到,他们就忘了。苏勒和若澜到是老老实实地听着,明安在一旁抓头挠脑的,看得苏勒他们直发笑,就是舒舒觉罗氏也因为他的样子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便摆手让他们出门去了。 不管怎么样,三人能高高兴兴地出门,就说他们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若澜觉得坐马车或者轿子都难以体会到真正的古代生活,所以这一次出门她是强烈要求步行的。苏勒和明安本就是作陪,所以只要若澜高兴,他们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若澜在两个哥哥的带领下从府里出发,待到了大街上,她才发现古代的街道和现代的水泥路面是完全不能相比的,不过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天子脚下,而他们又是在这四九城中,所以这石板路还是铺得不错的,地面也打扫的很干净,至于其他地方,单说去潭柘寺上香的那段路,虽然没有认真看过,不过从感觉上,她还是能判断出那里整个就是一段稍微平整一点的石子路,俗称官道。 但是就是这简陋的石子路还算是条件比较好的路,若是其他的路,那就真称不上是路了,最多就是一块不长草的泥地,不下雨的时候还好,若是一下雨,那个泥泞呀,多少人踩,那个感觉,啧啧……只是想想就受不了,何况是走上去。 若澜想着现代的水泥路,那稍有一点不平整的地方就得招人骂,而在古代,这要求明显就低了很多,至少人家有一条石子路就满足了,真是好侍候。 说到这出行,若澜不禁想到现代那五花八门的交通工具,而对比现代,古代的交通工具就少得可怜了,能说出来的也就那么两三样,单就这个,她就不懂怎么有那么多人想穿越了,难道真的是鸭梨太大? 也是,现代的条件的确够好,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人活得不像人,像机器,只知道上着发条不停的工作,什么乐趣都没有。而在古代,只要脑子没坏,又有点真本事的,想混出来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现代什么人才没有,她敢说,若是穿个干销售的,只要有机会就能混上个官当当,毕竟装真诚没人比他们更在行。 可惜她不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她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不满,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回去。虽然舍不得这些亲人,但是这里的女人活得太憋屈,她不想学那些后院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得死去活来。 “澜儿想什么呢!” “没什么。”摇摇头,抛开这些有的没的,若澜又高兴地跟苏勒他们往前逛去了。 三人逛了一些店铺,一人吃了一根糖葫芦,再往前,若澜的情绪就没那么高昂了。这里的店铺不太适合她这个年纪逛,而且这些看着正规又没有规划的店铺,东西太杂不说,一路逛下来还不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费心费力还不讨好,真心没什么意思。 “大哥,二哥,我又不想买什么东西,你们带我去好玩的地方玩吧!”对于这些落后的店铺,若澜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想去看看古代的京城天桥是什么样子,想着现代的京城天桥,她想那里的小玩艺和古代小吃应该也不少才是。 “好玩的地方,那就去天桥吧!”提到好玩的地方,明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桥。 “也好,不过那个地方的人太杂,你不能离开我们身边,知道吗?”苏勒见自家妹妹两眼亮晶晶,又一脸期待的样子,哪里还有反对的意思。 “恩。”若澜见他们答应,哪里还有什么意见,不要说一个要求了,就是十个要求,她现在也能眼也不眨地答应。 兄妹三人一起来到京城天桥,一眼望去,这里不仅有各色的小吃,还有打把卖艺的、说书的、卖各色小物品的。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出现不了的。 若澜看见眼前的热闹景象,不禁高兴的拍拍手,一脸恨不得立马凑过去的样子。 苏勒和明安盯着若澜,两人一时之间被她亮得刺眼的双眸惊到了。转开头,这样恣意的若澜,神采飞扬,这样的她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只要把她照顾好就行了,现在他们才发现她真实的性子其实并不如他们想得那样随意、甘于平淡,她其实比他们想象中的要热情。但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只能硬生生压抑自己内心的渴望,安份地呆在府里。 若不是今天带她出来,也许他们永远不会发现这些,想到这里,他们突然觉得眼眶发热,鼻子发酸…… 亏他们一直以为妹妹过得很好,虽然要学很多东西,但是其他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是细想下来,他们发现别人家的女孩儿总是三五成群地在一起玩,而他们的妹妹却连一个所谓的闺蜜都没有。 不行,他们的妹妹怎么可能比别人差,回去之后一定得让额娘领着妹妹四处转转,让别人也看看他们瓜尔佳氏的女孩子有多好,多优秀。 若澜没注意到苏勒和明安的神情,她现在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前方,想着好好体会一下民间文化,小小的身子仿佛一下子充满了力量,拉着苏勒和明安快步奔向各个小吃摊。苏勒和明安眼见自家妹妹高兴,也不继续纠结了,一路护着若澜,时不时地花银子给她买些她看中的小东西和吃食。 “妹妹,这些零嘴还是带回去吃吧,前面有家酒楼不错,大哥带你去尝一尝。”看着大堆的零嘴,苏勒唯恐自家妹妹只顾着吃零嘴,吃坏肚子,就准备带她去吃酒楼吃饭。 明安得到苏勒的示意,也笑着道:“是啊,妹妹,我们先去吃饭,这些东西反正一时半会的也坏不了,到时带回府里也一样能吃,我们还是去酒楼吧!” 若澜见两个哥哥这么说,以为他们饿了,便点头同意他们的提议。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酒楼吧!” 在若澜他们商量要不要去酒楼的时候,他们正对面的酒楼楼上,胤禛带着胤祥正坐在包间里喝茶下棋,看似十分的悠闲,其实输得已经快没有信心的的胤祥正想着结束棋局找别的事做。举手准备落子之时,明显不在状态的胤祥瞥了楼下一眼,而这一眼正好使他看到站在楼下不远处的若澜,有了由头,他立刻叫道:“四哥,楼下的不是那个在潭柘寺里吹笛子的小丫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胤祥惊喜的同时也很是快速地把手中的棋子丢回了棋盒,另外因着他对若澜本身很好奇,为了能看清楚,他倾着身子向窗外探去,待看清那粉嫩嫩的女孩的样子之后,即使见过不少漂亮女孩,他也忍不住赞上一句,好一个美人胚子。 “十三,坐好。”胤禛用手里的扇子敲敲桌面,冷声提醒正巴在窗前的胤祥。 “四哥,我说真的,这个小丫头长得真不错,当时看着就觉得像个小仙女,现在换个场景再看,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不过端看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假以时日,她一定是个不错的美人。” “你见过的美人还少?”对于美人,作为皇子的他们见得多了,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不是,四哥,我当然知道自己见过的美人不少,可是这小丫头给人的感觉很特殊,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把目光留在她身上。” 【作者题外话】:各位读者,不好意思,昨天外婆入院,所以没能更新,还请见谅。

015 逛街(二) “不是,四哥,我当然知道自己见过的美人不少,可是这小丫头给人的感觉很特殊,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把目光留在她身上。” 胤禛见胤祥的目光一直盯着外面便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目光扫向楼下,正逢楼下的少女不经意地一抬眸,心念一动,心里闪过一丝惊艳的同时,他心里也不得不赞叹,好漂亮的一双眼睛。眼波流转,不是那种稍显脆弱的婉约,而是一种自然恬静的淡泊,似是沉淀了星辉,淹没了月影,盈盈婉约,简直令世间繁华失色…… 收回视线,低头端起茶杯掩唇,那惊艳的感觉虽说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点儿微薄的痕迹,但是脑海里却清晰地将少女抬眸的一瞬间记了下来。回想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坐在亭中的她像一个小仙女一样,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而现在再见,他发现此时的她少了一丝仙气多了一丝俏皮,让人情不自禁地升出一丝想要宠爱她的感觉。 “四哥,我没说错吧,小丫头长得很不错,而且我记得上次了空大师似乎对她特别在意。”说到潭柘寺一行,胤祥不禁想起了空大师的态度,那可是他第一次见到了空大师这般关注一个人。 胤禛没有说话,不过脑子里却回想起文觉说的一些话,那串紫色的佛珠据他所说是佛门圣物,前段时间被了空大师赐予了这个小丫头,至于原因,似乎是说她五福俱全,当为上天的宠儿。 五福俱全么?上天的宠儿么? 想到这里,胤禛想到逝去的弘盼,府里的孩子少终究不妥,若是将她纳进门,是不是他的子嗣就旺起来了。 “四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偏头再望去,街上已经不见他们的人影了,胤禛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着让人去查查他们的来历。 “哦。”胤祥见胤禛不想说,也不继续追问。他相信有什么他能帮到的地方,四哥一定不会跟自己客气的,现在他选择不说,想必是自己帮不上忙的,摇头轻叹,他心里也觉得自己太弱了,但是有什么办法,他离出宫建府还有好几年呢! 凝神继续下棋,纵观棋路,先前还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这边早就没了出路,即使垂死挣扎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顺手将手中刚拿起的棋子丢到一旁的棋盒里,胤祥很是爽快地认了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胤禛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再来一盘。” “好。”胤祥本来是想换件事做的,可是瞧着四哥兴致高昂的样子,他便将到嘴的话咽下去了。 在进酒楼之前,若澜总感觉有什么人盯着自己,但是想着这是在大街上,会被人注视是很正常的事,就好像她自己也在不经意地时候打量从身边走过的人一样。这么一想,她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三兄妹进了酒楼,要了一个包间,苏勒和明安按若澜的喜好点了些吃食,然后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因着先前在路上吃了不少零嘴,若澜其实并没有那么饿,不过碍于两位兄长的心意,她还是吃了不少东西。 “二哥,我已经吃饱了,真的。”盯着还想往自己碗里夹菜的明安,若澜动作迅速地把碗挪开道。 “才吃这么点就吃饱了?”明安一脸的惊讶地盯着自家小妹,似乎不敢相信。 苏勒也皱着眉,他们很少跟若澜一起吃饭,在一起的时候又没怎么注意这些,所以他们还真不知道她一顿就吃这么一点,跟小猫似的,怪不得这么瘦。 “妹妹要多吃一点才能把身体养好。” “大哥,二哥,我是女孩子,不能跟你们比,而且我真的吃饱了。”她要是真长个五大三粗,一顿饭吃人家好几顿的量,他们才真的该哭呢! “可是你刚才真没吃多少东西?” “那是因为我之前有吃很多点心和零嘴来着,好啦,我是真的吃饱了,你们不用管我了,快点吃吧,等你们吃完了,我们再逛一会儿就该回家了,太晚了额娘他们会担心的。” 苏勒和明安见若澜是真不想吃了,也不勉强,两人低头吃饭,他们可不像自家妹妹那样吃一点就行了,所以这一顿还真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解决。 若澜见自家哥哥狼吞虎咽的样子直觉得可爱,可能是大家出生,即使动作看起来有些豪爽却不会显得粗鲁,而且两人长得都不错,若不从妹妹的角度去看他们的话,两人也是不错的帅哥(为什么不从妹妹的角度,都是一家人了,自然是怎么看都好看了)。 眼瞧着他们吃得认真,有些无聊的若澜倚着窗子看着外面,因着视角选得好,她可以将下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下面的人抬头却不一定看得到她,这样算来应该不算失礼才是。 古代的街市并不像电视剧里呈现得那样,出门不到几步就碰上卖身葬父的孤女,走远一点就遇上混混调戏良家妇女。其实要是皇城脚下处处都是这个样子的话,这只能说明这个朝代已经走向灭亡的道路了。 天子脚下,这种情况频频出现,不正说明皇上已经管不了事了,官员都是白领银子不干活的吗?不然的话,满大街都是这种问题,皇上的脸面何在。 撑得有些尖细的下巴东张西望一会儿,若澜真心觉得这街上还没有庄子来得好玩,不过马上就要过新年了,她就是想去庄子也不可能,如此就只能坐等来年了。 “妹妹,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街上的人真多。大哥和二哥都吃好了吗?”回首看向已经吃好了的苏勒他们,若澜坐回原位,等他们休息一会儿后,这才一起动身继续今天的行程。 苏勒和明安难得陪自家妹妹出来一趟,所以也不拘着她,看着她像只快乐的小蜜蜂一样在人群里穿梭,嘴角的笑容也不由地深了许多。 至于若澜,第一次跟哥哥们出来,她自然要玩得开心才对得起哥哥们这般费心的安排,所以这一行他们都算得上满意而归。 回到府里的时候差不多未时了,若澜带着一大堆的零嘴和小玩艺,心情大好,舒舒觉罗氏见她玩得开心,很是大方地把平常很少夸奖的儿子好好地夸奖了一番。苏勒和明安见额娘夸自己,他们高兴归高兴,面上却带着一丝不习惯,谁让他们很少夸他们呢! 舒舒觉罗氏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见着女儿高兴,儿子女儿的感情好,就觉得什么都好。母子母女几人在房里说说笑笑好一会儿,才由苏勒他们把若澜送回澜院去。 回到澜院,房嬷嬷本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看着眉眼弯弯的若澜,知道她高兴,而且这些年来独这一回,也就没提什么规矩,而是吩咐听琴他们好好侍候她好好休息。 日子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新年的到来使得京城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感觉,皇上封笔,大臣自然也不用工作了,此时的达春他们都在家休沐。 这一年,悬在他们家的剑——十年之期已经消失了,两个儿子越来越出息,女儿越来越乖巧,达春这心里可是比喝了蜜还甜。但是就是有人见不得他高兴,这不,才抓到机会,人就跑到达春面前来了。 “阿玛,女儿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女儿这一回吧,再者新年将至,还请阿玛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把姨娘他们放出来吧!” 若澜真心没有想到这一大早过来请安就碰到这种场面,要说这二位是真心会挑时间,前面几天达春因着手头上的公事没有办完一直宿在书房,而达春的书房一直都是禁地,就连若澜都不曾去过,其他人自然就更没有机会去了,昨天达春刚过来她额娘的院子,今天一早这二位就摸过来了,时间上抓得不是一般的准啊! “澜儿给阿玛额娘请安。” 达春对于自家额娘的意思一般都不会反驳,之前为了两个姨娘和庶女他本来就逆了额娘的意思,现在他们不知悔改,额娘发话禁了两个姨娘足,让两个庶女留在院子里学规矩,他心里觉得处理的挺好的。 本来犯错就该得到应有惩罚,之前他顾念父女之情没有重罚他们,而他们把他的好意当成纵容,那他就不能再心软了。关了一段时间,想着新年即将到来,就想着让他们出来透透气,谁知…… 本来今天一早,看着两个庶女第一时间过来给他们请安,他还道他们颇有长进,谁知一开口就挑起他的火气,什么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还不收敛,说什么看在往日情份上放姨娘出来,他在虐待他们吗? 不知所谓。 若不是若澜正好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他手里的杯子早就掷到地上去了。 “快起来吧。” “谢阿玛。阿玛,前些天澜儿和大哥二哥出去,见一方端砚很好,便想送与阿玛,只是阿玛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澜儿带过来了,阿玛看看喜不喜欢?”若澜瞧着眼冒凶光,朝着自己不停飞眼刀的的两位庶姐,直觉得古代的女子也不是个个都把心计修到家的,至少眼前这两位就不行。相处两年,还无法控制自己对她产生的情绪,就这样还想对付谁。 达春这辈就他一个人从文,对于笔墨纸砚自然比常人看重,现在见女儿送礼送到自己心坎上,一时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待接过若澜递过来的砚台,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这端砚并不是一般物什,不由生出一股喜爱之心,看向若澜的目光更是慈祥了。 “吾儿甚乖。” “阿玛喜欢就好。”

016 告状也是技术活 惠茹和惠芳站在一旁,若是没有对比,即使事不成他们也不会这般难受,但是现在话说到一半就被若澜的到来打乱不说,而且达春看向的她的慈祥和宠爱就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插在他们的心上。 他们脸上明明还挂着眼泪,为什么阿玛就看不到呢,明明都是阿玛的女儿,为什么阿玛总是宠爱她,就是见不到他们的好。想到这里,他们怎么可能不迁怒不妒忌,恶狠狠地目光直直地盯着浅笑盈盈的若澜,若是可以,他们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才甘心。 达春看着小女儿,心情大好,伸手将砚台放到一边,正想说什么就瞧见两个庶女投向若澜那嫉恨的目光,原本松开的眉头在这一刻又皱了起来,在眉宇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这两个女儿,小时候看着还颇为可爱,现在长大了,别的方面没长进,这胆子到是越来越大了。不只敷衍他这个阿玛,还屡屡针对嫡出的妹妹,这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想到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不省心的,若真心改过便该安份地呆在院子里思过,怎么可能撺梭女儿来他这里求情。哼,若是他们做不到友爱手足,他凭什么宠他们,而且看着越来越放肆的行为举止,心里仅剩的那点怜惜,此刻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阿玛,女儿求你了,姨娘他们在院子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女儿看着真的好心疼!”惠茹嫉恨若澜没错,可她也讨厌舒舒觉罗氏,特别是这段时间,下人捧高踩低让她受了不少罪,她又无处诉苦,现在见了达春,就算不能让舒舒觉罗氏栽跟头,她也要给她添点堵。 “是啊,阿玛,那些奴才送过来的份例大多都以次充好,而且平日侍候也不尽用心,这……”欲言又止,欲语还休,一眼看去只当她真心为母考虑,真正是母女情深。但是细细想来就会发现她字字句句都在针对掌家的舒舒觉罗氏。 说来,若是没有惠茹的一番粗浅的表演,达春又没看到他们盯向嫡出妹妹嫉恨的目光的话,惠芳这番婉转可怜的表演指不定就达到目的了。可惜有惠茹的存在,惠芳表演的就是再可怜也无法获得达春的怜悯。 这样看来,那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队友很适合用在他们身上。 你说他们两个个性南辕北辙的,怎么就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地一起这么多年还闹不散呢? 真正是奇怪。 “好了,你们下去吧,没什么事就呆在院子里好好学学规矩吧!”达春心里对他们的定位已经定死了,现在这般作派他压根就看不进去,哪里还会怜悯他们。 惠茹和惠芳见达春不仅没有松动,甚至对他们的态度都变得更加冷淡起来,心里微慌,却也知道此时不适合再继续说下去,二人对看一眼,一同行礼,只是离开的时候,都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若澜。 对于自己躺着也中枪的事,若澜只能说这二位一直没明白自己处境,都已经吃了苦头还不回头,那就怪不得别人不留情面了。 舒舒觉罗氏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即使惠芳泼她脏水的时候,她也冷眼看着。都到这步田地了,她就不信这两个蠢的还能再翻身。 “老爷,给各府的年礼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要改的。” “哦,好。” 若澜站在一边,她清楚地看到自家阿玛眼里的愧疚,只觉得二位庶姐这一遭不仅没拿到任何好处,还把自己赔了进去,真是…… 说来,这告状可是个技术活,告得好拿了好处整了别人,指不定还能得一句谢谢,告得不好,不仅害不了别人还要赔上自己,所以说没三两三,还是别上梁山的好。 “阿玛和额娘有事要忙,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回去吧!”舒舒觉罗氏看了一眼达春,见他没有反对,便笑着答道。 若澜点点头,行礼退出舒舒觉罗氏的院子,刚一出来就迎上一阵冷风,忍不住打个寒颤,拢拢身上的披风,这冷风一吹,一下子就打消了她准备去花园坐坐的念头。 四贝勒府里,胤禛坐在书房里,面前摆着的都是若澜的生平事迹,当然他们极力要压下的预言、命格之事也清楚明白地例在上面。 指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放在桌面上的折子,胤禛不得不说这个瓜尔佳氏*若澜真的引起了自己的兴趣。想到这里,他不禁想到她吹奏的那首曲子。当时他就被那空灵、悠扬而又宁静的笛声勾住了心神,若不是有人在,他怕是会忍不住想同她合奏这一曲吧! 罢了,不管他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思,他都不能让子嗣成为自己的争夺皇位的弱点,那么即使不一定有用,他还是要把她娶过来,只是依她的身份,德妃那一关怕是不好过,毕竟在女人这一方面,德妃一向都是抓得很紧,他可不能忙了一处,最后却把人送到十四的后院里去。 好在她还没长大,离选秀也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好好谋划的话,这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 不过这事到底能不能顺利达成,他私下里免不了要好好琢磨一番。 若澜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过完新年的她正忙着点算自己的私房钱,本来这东西一直都是交由她身边的大丫鬟听琴负责管理的,她对自己所有财产的数量还真不清楚。现在因着产生了增加私房钱的想法,她这才把听琴叫过来询问情况。 问过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个小富翁啊! 若不是亲眼看到,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专属库房呢! “格格,就是这里。”听琴和房嬷嬷对于若澜能对自己的私库上心感到十分的高兴,一点都没有被夺权的想法,反而很是主动地为若澜讲解、介绍,甚至还把记录物品的帐册一一拿到若澜的面前,示意她看。 “恩。”点点头,若澜会过来也只是想开开眼界,至于接手管理她还真没有想过,毕竟她前世没有学过会计,更没学过理财,所以前世的她即使工作不错,存款一直都不是很丰厚,今生她成了瓜尔佳氏*若澜,舒舒觉罗氏也早早地交她如何管家,可就她那懒惰的性子,学是学会了,可不到万不得矣的地步,她哪里会主动去接手这些事情。 走进库房,若澜才发现这个库房的空间不算太大,但也没小到拿不出手,但是最让她吃惊的还是库房里的东西,不说满满当当的,可是一眼望去,存量不少啊! 想想后世,从小到大,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不说年年都有压岁钱,可是十五之前她都是有的,先不说存不存得起来,就说存起来了,那也没多少,哪里像现在这样,不过十岁的年纪,东西就存了一个库房,这再大一点,她有点想不出来自己需要多大的一个库房了。 布匹、摆饰和古董先不提,单说一些看似零碎实则都很贵重的物品,若澜就不得不感慨有钱人就是好啊!另外,她仔细查看一下自己的现银,居然有一千两银票之多,另外碎银子、金锞子银锞子和首饰还不算在内。 真素太大方了! 她现在到是真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穿越了,这穿越就好比重新投胎,投得好一点,那可不是少奋斗二十年的事,那是少奋斗一生的事啊! 看着眼前的银子,若澜想了想,发现自己对古代银钱兑换率还真是不太清楚,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具体兑换率来。不过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有的,像古代的一千两白银可不是现代的一千块钱。像电视剧中那些演员只要出手不是几十、几百两的,就是五百、一千两的银票,这都是扯蛋,古代的生活水平低,就是官员,若是清清白白,不贪一分,没有祖产,那里有能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要知道古代的人可不是个个都是沈万三,聚宝盆也不是随手就能拿到的,所以电视剧里再夸张,她也不能以上面那一套来对付真实的古代生活。 嘛,跑题了,她现在要感叹的是她自己的私房钱,只是她记不起来这些钱是怎么换成这么一张大银票的。 正在这个时候,舒舒觉罗氏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拿着几张银票发呆的女儿,不禁笑问:“这是怎么了,银票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不对。”她总不能说她嫌银子多吧!“额娘,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过来女儿这里。” “额娘这段时间都忙着管家,都没怎么跟澜儿好好说说话,而且你阿玛他们也忙,再过几天就是上元节了,到时候额娘让你哥哥他们带你出去走走。”看着女儿越长越漂亮的小脸蛋,舒舒觉罗氏又是骄傲又是担心,就怕到殊色太过招人妒。 若澜偎进舒舒觉罗氏的怀里似扭股糖一般撒娇地道:“额娘最好了。” 舒舒觉罗氏爱怜地捏捏她秀挺的俏鼻,笑斥道:“让你出门就好了。” “哪有,人家是说真的。” “好好。”搂着女儿柔软的小身子,舒舒觉罗氏笑问:“好了,告诉额娘,你把这些银子整出来做什么?” 若澜见舒舒觉罗氏问,便笑道:“上次去庄子的时候女儿听人家说京畿小汤山那边的地不错,女儿就琢磨着想在哪边建个庄子,可这只是女儿一个人的想法,所以……” “我说呢,怎么突然就查起自己的体己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看着女儿羞红的小脸,舒舒觉罗氏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额娘……” “好好,额娘不笑你,你要是喜欢,额娘给你在那边买些地就是了。” “可是我要很大很大的一块地。”她是想靠这挣一笔钱,众多穿越姐妹都抓住这个机会,她想到了自然也不想错过,只是现在家人插手,她不能明说,那就只能装嫩骗宠爱,然后扩大买地的面积了。 “行,额娘的小澜儿难得开一次口,额娘就是用自己体己也会给澜儿买上一块很大很大的一块地。” “额娘……”若澜对于舒舒觉罗氏对自己的关爱一直都很感激,现在听了舒舒觉罗氏的话,双眼不禁有些模糊了。 舒舒觉罗氏看着红了眼眶的女儿,好笑地抚抚她两鬓的乌黑的发丝道:“你这孩子,哭什么,那些姨娘受宠的时候都有私下里给自己的儿女置私产,额娘一个当家主母给女儿置办个庄子算什么,而且额娘的澜儿就该得到最好的。” 偎进舒舒觉罗氏的怀里,若澜只觉得穿越到这里,她最大的收获不是别的,而是爱她的家人。 “谢谢额娘。” “傻丫头,跟额娘说什么谢。” 母女俩对看一眼,相似而笑,又说了一会儿话,待若澜把舒舒觉罗氏送走之后,她便老老实实地把这些银子收起来继续交由听琴保管,至于她自己吃穿住行都由府里管着,这些钱她压根就用不上,拿在手里也是累赘,还不如交给听琴继续管,反正先前她也管得很好。

017 上元节(一)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这个从汉时就兴起的节日至今为止已过千年了。这个古老的节日随着汉族文化的传承一直延续到今天,汉代的上元节只有一天,到了唐代增加到三天,到了宋代又加至五天,时间最长的大概要算明朝了,从初八之日点灯开始,要到正月十七夜里才落灯,整整十日。 清军入关建立了清朝之后,宫廷已不再举办灯会,但民间的灯节依然壮观,虽然时间从明朝时的十天又改回了三天,可是在这三天里,京城没有宵禁,大姑娘小媳妇也可以自由的出门闲逛,京城之内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为壮观。 若澜拉着苏勒的手,明安站在一旁,双眼没看花灯,到是一直注意着专注于欣赏各种灯笼的若澜,好似怕自己一个眨眼,她就不见了一般。苏勒虽然不同意他这般紧张,但是也没阻止,毕竟灯会人多又拥挤,难免会有自己注意不到的地方,多注意一下妹妹也好。 “大哥,我们来猜灯谜吧!” “这位姑娘,猜对三个谜语便可免费得一盏彩灯,要不要试一下。”见有客人上门,守在门口的小伙计立马迎了上去。 若澜看着灯铺挂得各式各样的彩灯,也动了心,只是她猜谜的本事一般,虽说以前写文的时候没少看,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人家用得就是她看过的那些谜语啊!好在她的两个哥哥都在一旁,若是等一下遇到难的,他们也可以帮忙,俗话有云,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何况她和两个哥哥都不笨。 “好啊!” “姑娘请。”灯铺的小伙计笑容满面地将灯上的字条取下来递过去。 若澜捻开字条,看着上面写着一句‘请问岳父贵姓’便乐了,还真叫她碰上一个,看来她今天的运气不错,若是顺利的话,指不定三个谜题都能让她蒙混过关。“不识泰山。” “恭喜这位姑娘答对了,再猜两个,姑娘便可在这里任选一盏彩灯。”小伙计看看谜底,立马笑着应合。 “谢谢。” 这边若澜正在跟灯谜奋斗,哪厢胤禛同胤祥一起出来赏灯,依着胤禛的性子,这一类的活动他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更别提带别人参加了。但是因着兄弟之情,他到是很少拒绝胤祥的提议。 “四哥,你看看今天多热闹,按我说的就该把四嫂和弘晖一起带出来。”胤祥因着还没有出宫建府,若是没有胤禛帮忙,想出来怕是不容易。 胤禛想着嫡子,目光变得柔和不少,只是乌拉那拉氏因着生弘晖伤了身子,日后难再有身孕,所以他的嫡子只有弘晖一个,如此,他难免看得重些。 “四哥,是上次那个小丫头。” 顺着胤祥的目光望去,只见她一身大红斗篷,俏生生地站在彩灯之前,不过看她柳眉微皱的样子,似乎是被手里的谜语难住了。 “过去看看。” “好咧。” 灯铺前,若澜看着手里的字条,一连猜中两个谜语,她本以为第三个应该也能混过去的,谁知上面写着一句‘无边落木萧萧下’打一个字。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太难了。怪只怪她当初写文的时候不把这难的谜语记上几个,现在好了,三个谜语猜了两个,这最后一个答不上来,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苏勒和明安兵书看过不少,诗词啥的知道有就行了,哪里会细心钻研,现在好了,妹妹有难,他们却帮不上忙,真是丢份啦! “姑娘不必急,可以慢慢想。”小伙计见人家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被难住也不催,毕竟这人都喜欢漂亮的人和物,对他们也相对地宽容一些,再加上他们的装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小伙计脑袋坏了才想得罪人。 若是人家态度不好,只怕若澜就要跟人死磕了,但是人家态度这么好,她又实在想不出来,正想着要放弃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吐出一个‘日’字。回着望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差不多二十出头的青年,精致的五官,冷峻的气质,挺拔的身姿,不苟言笑的面容更增添了一丝特有的威严,只是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爷说谜底是个日字。”胤禛对上她灿若星辰的双眼,抿着唇重复一遍。 “啊,哦,谢谢这位爷相助。”回过神,若澜也觉得自己这般大胆地盯着一个男子看有失体统,毕竟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要是二十一世纪,别说盯着男人看了,就是上去要电话号码也是正常的行为。 唉,时不与我啊! 不过这辫子头真正毁人,要知道发型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而在清朝,能顶着半光脑袋还给人一种帅的感觉的人那就是真帅哥了。 很显然,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是帅哥。 若澜不认识人,道过谢就径自转身跟灯铺的伙计对答案去了,苏勒和明安可不像若澜一般不认识人,他们一见来人,立马上前行礼。胤禛摆手示意免了,两人对看一眼,还是微弯腿行了个礼。 这礼虽说是皇子自个说免的,但是他们不能全部当真,该做的还是要做,以免不小心留下把柄给自己或者家人惹来灾祸。 “姑娘又猜对了,这里的彩灯请姑娘选一盏吧!”小伙计对了一下答案,见答案对了,便指着店里面彩灯让她挑。 若澜睁大双眼,左看各种彩灯五颜六色,右瞧各种彩灯造型别致风趣,要在里面挑一盏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因为盏盏都漂亮,虽然不想全部拥有,可有好几盏灯都合她的心意呢! “妹妹,先挑一盏吧!”苏勒看着站在旁边的两位皇子,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可是让皇子阿哥等总是得罪人的,不禁上前两步,小声提醒道。 听到这话,若澜有些惊讶地看了苏勒一眼,她的两个哥哥她还是了解的,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她就是在这耗上一天,他们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是现在她不过犹豫片刻,大哥居然就过开口提醒她快些了,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对。灵光一闪,若澜想到刚才帮她的青年,似乎从他们出现之后,两个哥哥就变得拘束了,难道是皇家的人。 想到这里,若澜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耽搁了。 “这位小哥,麻烦你,我要那盏莲花灯。” “好呐,姑娘拿好。” “谢谢。” 选好彩灯,若澜见自家哥哥们跟着前面的青年和少年,暗自打量,目光落在他们腰间的黄带子上,心中一懔,先前虽然有猜测,但是真正被证实之后,她还是会有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的。 都说清穿女的最不可违背的不是历史走向,而是主角定律,她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话说一般只要不是特别倒霉的,没有遭遇所谓集体穿越的话,又没有莫名其妙地被上天定为炮灰的话,阿哥神马的是必遇的,现在看来这个定律似乎真是如此,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两人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四四和十三。 扎堆的四爷党两只,八爷党三只,面部表情失效的只有四四一人,这么一看似乎很符合,但是不保证是某一位爷今晚心情不好也板着脸,身后再跟个弟弟啥的。 唉,康师傅的儿子太多,能上台面的也多,谁知道她今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就中奖了。 算了,她现在即使比一般女孩看着早熟一些,可往大了算她也就是十一岁,这种涩口的青果子应该引不起皇子的注意的(古代男人的早熟是超乎你想象的)。 胤禛虽然走在前面,可是在转身之前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若澜,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动心思。如果只是为了她五福俱全的命格,他在她身上投注的目光似乎太多了,但是说不注意,人就这般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就是想忽略也不能完全当人家不存在。 这个时候的胤禛可能还不理解,当一个男人开始对一个女人(尽管是女孩,但在古代,也差不多是大人了,毕竟十三岁就能嫁人了嘛)感兴趣的就时候,就是一段感情开始的时候。 一行人走进一家酒楼,就他们的身份,要一个包间自然是非常容易的事,等进了包间,胤禛和胤祥坐下是理所当然的事。苏勒他们三兄妹就不行了,在皇室人的面前,他们都是奴才,怎敢放肆。 胤禛估计也看出这一点,便淡淡地道:“都坐下吧!” 苏勒他们对看一眼,兄弟俩都只坐了半个椅子,双脚蓄力,随时准备起身听候差遣。 若澜不像两个哥哥是从小在封建思想的熏陶下长大的,她长在二十一世纪的新中国,受得人人平等的教育,虽说在穿过来的几年里,她适应了这里的生存方式,但是在可能的情况下,她骨子里的平等还是会不经意地表现出来的。 现在就是这样,比起苏勒他们的谨慎,她可是说坐下就直接坐下了,一点谦虚和担忧都没有。另外因着是同两个哥哥一起出来,她身边并没有带丫鬟,好在四四身边的人很有眼色,见四四让他们坐下,就主动把她手里的彩灯接过去了,这样也避免了她抱着灯笼坐到桌前的麻烦。 真是贴心。

018 上元节(二) 胤祥对瓜尔佳氏家有点印象,一开始只限于知道瓜尔佳氏*达春,之后是前些日子总是听他皇阿玛夸奖一个叫瓜尔佳氏*苏勒的小子,他心中好奇就想去见见本人,但是阴差阳错地怎么也没见上,今日一见才发现居然还是熟人。 不过近距离地见了,聊上几句后,他发现苏勒看着年轻,为人却很稳重,如此作为难怪能入皇阿玛的眼。 “苏勒,爷听说你的武功不错。” “回十三爷的话,奴才拳脚功夫也就过得去,不敢担十三爷的夸奖。”苏勒在京郊大营里呆了大半年,有幸在康熙面前露过几次脸,却没想过凭此就能一飞冲天。 他喜欢实事求事,从不认为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就能出人头地。 胤禛见状,暗自点头,觉得瓜尔佳氏家的两个嫡子都是不错的人才,特别是眼前的这个苏勒,若是用得好的话,日后必能成为左臂右膀般的存在。 “高无庸,让人上菜吧!” “嗻。” 若澜闻言,心里不由地想到后世那些领导们出去吃饭的情形,那些人都是直接进得酒店,然后丢下一句话让下面的人跑前跑后累死累活地把他们想要的东西都准备好,正所谓上头一句话,下头跑断腿。 她前世就是一个跑断腿的,只是不需要在进酒店之后为领导跑今天吃什么,不过性质差不多,只是没那么明显,但是后来随着公司里的领导出去过几次,当时她就看到这种情形都有种想皱眉的感觉,可是现实却是她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不过最让她想不到的是在穿越之后,她居然会有机会过一把上位者瘾,看着自己一句话,别人跑断腿的情形,她突然有点明白那些领导的感觉了。 被人服侍的感觉的确是好,但是她更明白权力这种东西要少接触,不然的话,会不自觉地迷失自己。 现在她在清朝已经生活这么长时间了,虽说不能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小小特权还是有的,不过因着她脑子里不可替代的现代思想,她对反腐似乎异常坚持,所以她即使被特权浇灌了好几年,但并没有被腐化,只是稍稍有些被感染了,若不是这样的话,她应该像以前皱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觉得理所当然。 回过神,若澜不敢盯着两位皇子看,自然就要把目光转向桌上,开始细细打量桌上摆着的菜。这有主子级别的人在就是不一样,若是他们三兄妹的话,虽说点得也不少,可不会像他们这么夸张,一点就是满满一大桌,真是太奢侈了。 只是,为毛在这样的佳节,在这样的地方,跟这种主子级别的人坐在一起,却连一碗元宵都没得吃。 这不是折腾人么? 她喜欢甜食,各式各样的甜食她都喜欢,只是在这两位阿哥面前,她不敢说,只能略带幽怨地望一眼她家两位哥哥,打算送走这两位爷之后,再让他们领着自己去吃。有了这样的想法,她下起手来就显得秀气多了(教养是一方面,习惯又是另一方面)。 胤禛虽说没有一直盯着若澜,不过也是巧,当菜上完之后,他作为这里最大的,自然要最先动筷,抬头的瞬间触及若澜幽怨的目光,心里一阵好笑,直觉得这小丫头不仅长了一双如星辰一般的大眼,还有这么多有趣的表情。 轻咳两声,胤禛想着日后若有她相伴,日子应该会过得很有趣才是。 胤祥到是没有注意这些,他对若澜有兴趣,也仅止是她在音律方面的才华和清丽绝伦的外表,至于她本人,他其实还没有那种迫切地想要了解的心情,这可能是皇家男人的天性,对女人有兴趣就给个份位,多宠一阵子,没兴趣的若是一定要娶就直接丢到某个小院,任其自生自灭,反正府里也不缺这一双筷子。恍然间,他想起上次在潭柘寺听到的曲子,不由地来了兴致,笑着问:“你上次在潭柘寺里吹得是什么曲子,爷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若澜看向一脸笑容的胤祥,在跟过来的路上,两位哥哥就悄声提醒过二位的身份,她先前还在胡乱猜测他们的身份,等到哥哥们提醒之后,她仔细打量才发现眼前的四四和十三居然不是她第一次见。上次在潭柘寺的时候,她只是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当时就觉得两个年轻人长得不错,现在想想若是仔细一点,怕是早就弄清两位的身份了。 虽说现在经由两位哥哥的提醒,明白得还不算太晚,可是这种莫然其妙中大奖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四四和十三。 所有小说里她最欣赏的两个角色,以前她也曾yy过跟四四有段刻苦铭心的爱恋,但是真见到了本人,她才发现这样的人就跟明星一样只适合远观而不适合近玩。只是两人的男色真的很迷惑人,像她这样见过很多帅哥(前世见过的男明星)的人见了他俩还会愣神,就足矣证明这两人的魅力不是一般二般的了。 不过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而且得罪他们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所以她要打起精神来应对。 “回十三爷的话,奴婢上次吹奏的曲子名叫《天空之城》。” 那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一个曲子,但是现在听不到了,所以只能在她想听得时候,自己吹给自己听。 “《天空之城》?好奇怪的名字?”细细咀嚼一下名字,胤祥虽不懂为什么要取这个怪名字,但是潜意识里他又觉得这个名字才是最适合的。 “呃!”哽了一下,若澜发现这穿越不管是到哪里,盗版都是必备的。这种事,与其扯出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师傅,还不如归到自己身上,毕竟连她自己也不能肯定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不会再吹出其他别人不曾听过的曲子来,还保证不会有别人听到。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吹自己想吹得曲子,戴上一个精通音律的大帽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让人接受的事。 “回十三爷的话,是奴婢一时感慨所做,让两位爷看笑话了。” “不,这首曲子很好,只是爷没有想到你年纪小小,才华却这般出色。” “十三爷夸奖了。” 苏勒和明安对看一眼,心里想着怎么就这么巧,若不是他们知道自家妹妹才出去不过两次的话,他们也不会这么惊讶。 第一次出去就遇上两位爷,第三次出去又遇到这两位爷(其实第二次也遇上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且他们看着这两位爷也不是对自家妹妹毫无意思,但就是这样他们才觉得不妥啊! 皇家的后院哪里是这么好进的,他们的妹妹太干净了,对于后院的事情一直不上心,为此他们对于她未来可是百分之几百的上心,想着誓要为她找一个能护得住她的良人。显然,眼前的两位爷都不是好人选。 “十三爷不用夸奖奴才的妹妹了,奴才妹妹在家没事,尽琢磨这些,会作一两首曲子也算是侥幸得之,算不得才华。”苏勒不愿意皇子太关注自家妹妹,自然是把什么都往差了说,虽说他妹妹的命格贵重,但是不是只有嫁入皇家才能兴旺家族的。 “哈哈,你们太谦虚了,爷可不是说大话,她的确不错。” 苏勒和明安见状,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嘴上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旁的胤禛闻言抿了一口酒,之前他还没怎么注意这些,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苏勒两兄弟,不,应该说是瓜尔佳氏一家人的态度都这样,一家子都不怎么想让这嫡出的小格格显露才名,想来是不想让她嫁入皇家才是。 若是他没有动心思之前,他还要赞上一声,但是他动了心思,那么他就不会允许任何人拒绝。 不过,他也不想让话题一直围绕在她身上,便顺着他们的意思把话题引到了别处。不过瞧着她那副恨不得所有人都瞧不见她的样子,他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笑意。 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 用过膳食之后,苏勒三兄妹陪着两位阿哥喝了杯茶,说了会儿话,看着两位皇子起身,他们第一时间起身送两位阿哥,等他们走后,三兄妹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相视而笑,苏勒想着坐在一旁枯等了一晚的妹妹,有些愧疚地道:“妹妹,今天哥哥没有好好陪你逛,明天哥哥再好好陪你逛好不好?” “恩,不过在回去之前,我要吃元宵。”若澜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明安就哈哈大笑地道:“我说先前你怎么不高兴呢,原来是没点元宵啊!” 苏勒闻言也笑了,不过人家是皇子,人家点什么他们自然只能吃什么,哪里敢有其他的要求,但是私下里没人不让他们补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不是。“好,我们吃完元宵再回去。” 吃过元宵,若澜这才心满意足地同两个哥哥一起回府,待回到府里,若澜和两个哥哥先去跟额娘他们告之他们回来的事,然后由两个哥哥一起送回澜院休息。 “格格,你回来了,先喝点热茶,老奴这就让人去准备热水。”房嬷嬷看着略显疲倦但是精神不错的若澜,笑着道。 “嬷嬷,我没事的,这么晚了,你先去歇着吧,这里有听琴他们侍候就行了。”对于房嬷嬷,若澜还是很有感情的。 初到这里的时候,她是惶恐不安的,可房嬷嬷什么都没问,只当她吓到了,耐心又周到地照顾她,直到她痊愈。之后的生活里,虽然她跟前任之间还有很多习惯不一样,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甚至时常提点她,这让她很心安。 房嬷嬷见若澜关心自己,心里一暖,直觉得跟了这么好的主子,不尽心都对不起主子对自己的关心。“格格,老奴忙惯了,不动反而觉得不自在。” “那随嬷嬷的意吧!” 待房嬷嬷出去后,听琴、知画他们凑过来,纷纷好赞若澜带回来的彩灯好看,知画更是失望于不能跟自家主子一起出去看看。 若澜看着他们失望的样子,心里好笑,到底都是十多岁的少女,即使表现的再沉稳也会有孩子气的时候。 “大哥说明天还要陪我出去,就是不知道你们谁能去了。” “格格,带奴婢去。” “奴婢也要去。” 一时之间,听琴他们几个闹成一团,都闹着要去,若澜想着上元节有三天,这才是第一天,剩下的两天,一天带两个,正好都能去。不过,她现在不打算告诉他们,让他们自行去安排得了。

019 庶姐选秀 虽说上元节的第一天出门遇到皇子让人有些扫兴,不过接下来的两天,若澜发现自己的运气还是挺不错的,玩得尽兴也没再遇上其他皇子。 苏勒和明安本来就是想好好陪陪自家妹妹的,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而且看她玩得高兴,他们也觉得心情好。只是这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新年已然过去,他们俩的假期自然也要结束了。不过能让自家妹妹玩得开心,就是回到各自的岗位上,这笑脸也常挂在脸上。 哥哥们不在身边,若澜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前的节奏,每天除了跟着舒舒觉罗氏学管家之外,那些既定的课程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全部都要学习了,照她额娘的吩咐,她自己喜欢那些就学那些,不喜欢的就暂时放到一边。 依着若澜的性子,她很想说样样都不喜欢,不过这话她觉得自己要是说了一定会伤了额娘他们对自己的疼爱之心,所以她在不怎么想学的情况,还是顺着额娘的意思,把一直没什么大进展的古琴围棋放到了一边。如此一来,课程少了,她的空闲时间比起以前也多了不少。利用这些时间,她常拉着纳穆一起练射箭,虽说纳穆多半时间都是当观众,却不妨碍他们姐弟俩的感情越来越好。 至于四个庶姐,不管是因着什么样的原因,总之现在很少见他们出现,每次去请安,能见到的也就三格格惠蕊和四格格惠娟,至于惠茹和惠芳,在老夫人知道他们找达春的事情之后,直接关回了院子,言明不到选秀那天,他们都不必出来了。而二姨娘和三姨娘,不说把两人怎么样,不过用度又下了一个档次,日子比起之前自然是更加难过了。 若澜对此没什么感觉,只要不牵涉她在乎的人,其他人过得好还是不好她都没兴趣知道,而且她原本不多的善良在现代就被磨得不剩什么了,哪里还会有多余用在这些人原本还想害自己的人的身上。 本来一个家里就应该只有一个女主人,即使现在的小三小四都是处于合法状态,但是地位分明,想越级挑衅,一是要有本事,二是要有这个机会,而现在他们不过是见缝插针,而且还插得不是地方,就这样还能成功,是把所有的人都当成脑袋先着地的傻子么。 事实是瓜尔佳氏家的人的脑子都很正常,所以他们注定在挑衅失败后被关进院子里。 时间从指缝中悄悄逝去,一晃两年就过去了,此时正是三位庶姐一起进宫选秀的时间,因着选秀是大事,家里人均要出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若澜站在老夫人身边,看着两年未出院门的二姨娘和三姨娘,虽然表现得不是那么明显,但是认真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他们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恨。不过她不怎么在意,因为达春的心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他们若是想过好日子就得继续讨得舒舒觉罗氏这个当家主母的欢心,不然的话他们的日子只会更难过,断无继续兴风作浪的可能。 惠茹和惠芳从来时就一直表现得中规中矩的,至于惠蕊,可能是没有亲娘撑腰的关系,虽然会掺和,却不至于明目张胆,另外不知道是不是被惠茹他们的下场吓到了,她到是真变规矩了。 老夫人瞧着三人的表现,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说这规矩没白学,另外就是嘱咐他们到了宫里要互相扶持等等之内的场面话。 若澜站在一边,瞧着他们的作派,真心觉得古代‘礼仪’培训很实在,最起码这三位在临走之前都表现得很好,就是离开之时惠茹和惠芳看向自己的目光满含嫉恨,比起从前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若澜不在乎,在她看来,即使没有之前的矛盾,他们之间也隔着一条命,是怎么都不可能和睦相处的。 舒舒觉罗氏作为当家主母,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要出席的,不过训话由老夫人做了,她就做好自己义务同达春一道将三个庶女送上骡车就行了,反正她对这些庶女都没好感,要真心也难,不过碍于他们都是瓜尔佳氏的血脉,她就是再不愿意也要做一场好戏给达春看。至于选秀的结果,她心里大致有个谱。都当选秀是跳板,可他们也不想一想,这个跳板要真这么好用,哪里还会有那么多落选的。就他们这样要姿色,姿色也就中等,要才华又显平庸的秀女,一抓一大把,人家凭什么就选他们,再说了家族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期望,给出的也就这么一点条件,他们就是真有运气,那也得抓住了才算,所以思及此,她反而不怎么在意结果了。 但是她不在乎这些,可不表示他们就能继续挑衅她的儿女。不要以为她没注意,在她瞧见惠茹他们瞧向女儿的目光后,她就已经打算好回头让人送信回娘家了。之前她觉得让他们日子不好过就是教训,但是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没吃到真正的苦头,可能一辈子也记不住教训。 达春看着端庄大方的舒舒觉罗氏尽责同自己一道将三人送上骡车,心里更是感慨妻子的大度和贤慧,如此看向二姨娘和三姨娘的目光就更加冷淡了。 之后的日子,选秀的确是声势浩大,但是惠茹他们的情况却不一定好,一是他们自身的问题,二是舒舒觉罗氏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他们好过,而且宫里哪个家族没有一两个上得了台面的人,等到了宫里,还不都是他们说得算。 如舒舒觉罗氏所想,进宫选秀的三个庶女一个接着一个回来,她冷眼瞧着,原本还张狂的二姨娘在惠芳回来之后第一个低下头。哼,没选上他们能狂到哪里去。不过,也有出乎舒舒觉罗氏意料之外的,那就是冲动的惠茹留牌子赐给了三阿哥当格格,而惠芳,不用想也知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她以为自己是谁,至于惠蕊,她撂不撂牌子舒舒觉罗氏都不在意。 当初她能允许他们存在,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打发他们,不就是一人一份嫁妆么,反正不是用她的嫁妆她着什么急,而且她儿子都出息了,以后要什么自己的挣不来,至于她自己的嫁妆,她早就打算好了,一半给女儿,剩下的一半留给三个儿子。 另外,他们就是想多要也不可能,毕竟这人的心都是偏的,他们没抓住机会让老太爷他们偏心,那么瓜尔佳氏府就是有再多的东西那也跟他们无关。 选秀代表着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舒舒觉罗氏很清楚,一等三个庶女都回到府里,这日子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平静了。俗话说凡事就怕有比较,若是个个都有好结果,惠茹只怕就狂不起来了,可是这次只她一个人被留了牌子赐了婚,虽然地位不高,进得却是皇家,家里就是再不重视,也得在她出嫁之前做个样子,不过惠茹一向都是没脑子的,所以还没怎么样就张狂起来了。 好在老太爷老夫人这边惠茹因着上次的事不敢有什么过头的举动,至于达春这边,他对这个女儿是真的冷了心,自然不会允许她胡来,所以只要碰上她胡闹的时候,达春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直接开口教训。反到是时不时被为难的舒舒觉罗氏对惠茹的放肆一点都不放在眼里,这个不满意,可以,自己拿钱去办,那个不行要告状,无所谓,只要有人相信,她无话可说。 惠茹见自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也无法影响到舒舒觉罗氏,每每都气得银牙紧咬,可是没法,家里除了她姨娘,没人站在她这边,而且让她觉得不愤的是家里的人没一个真心想她好的,就是阿玛也只相信花言巧语的嫡母,这让她如何不想找她的麻烦。 正因为惠茹的这种错误认知,达春对妻子愧疚到是越来越深了,总觉得是自己没有把事情安排好才让姨娘教坏了庶女,引来这些麻烦使嫡妻和嫡女频受委屈。 “老爷,惠茹日后是要进郡王府的,您看是不是再让人来教教规矩。”舒舒觉罗氏不想管,但是这个家要是因着一个庶女变得乌烟瘴气的,她这个当家主母还有什么脸面。 达春坐在一旁,手里拿着茶杯,心里却觉得舒舒觉罗氏这个提议不错。这皇家人起是那么容易当的,更何况惠茹只是一个小小的格格,再者三福晋的风评又不好,想到这些,他也担心啦。 之前他到是想着在惠茹未嫁人之前,多给她提个醒,无奈惠茹这个孩子一点都不省心,自赐婚之后,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他这个阿玛都摆一副‘主子’嘴脸,这伤透了他的心,可若是不管,他又难以安心。现在既然妻子主动提及,达春表面表现得再怎么不在乎,心里还是想着要为惠茹打算一番的。 “夫人可有人选?” “回老爷,妾身娘家到是有位常嬷嬷,从前是在宫里侍候的,后得主子恩典出了宫,因着她从前的亲人大多不在了,在得人又不愿意接纳她,她本人没什么谋生手段,便做了教养嬷嬷,凡事经她教导的秀女据说规矩都是极好,只是为人甚为严厉,若是老爷同意的话,妾身便让人给额娘他们递个话,把她调过来教上几个月。” “唔……”沉吟片刻,达春虽然心疼女儿遭罪,可是一想到惠茹这段时间的作为,又硬着心肠道:“也好,这事就麻烦夫人了。” 舒舒觉罗氏见达春答应,心里也松了口气,便笑道:“老爷说得哪里话。”

020 福兮?祸兮 事情既然得到了达春的允许,舒舒觉罗氏自然是放心大胆地去办了,而且舒舒觉罗氏的娘家可是非常有效率,消息递过去不过两天,这人就已经打包送到瓜尔佳氏府里。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常嬷嬷手段真正了得,总之瓜尔佳氏府在她来后算是暂时得到安宁了。 至于其他的两位参加过选秀的庶姐,撂了牌子自然是由家里安排婚事了,惠芳因着撂牌子的事一直处于颓废状态,好在她还有姨娘帮着打算,所以即使她自己不动手也不会怎么样,至于惠蕊,生母早逝,无人替她打算,这段时间虽然老实,但是讨好人的手段却是不少。 他们这些人对于舒舒觉罗氏来说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了几天了,所以并未太在意,不过看着曾经百般算计自己的二姨娘对着自己伏低做小,她心里还是爽快的。只是她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放手是不可能的。 以前算计他们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这一天,现在好了,被爷冷了,女儿没指望了,这才想着求上门来了,哼,当谁都是傻子。 虽说她原本就没想拿几个庶女的婚事作文章,但是想着他们以前的种种作为,她会直接告诉他们结果才有鬼了,她就是要这么吊着他们,让他们干着急。 二姨娘这几天一直处于焦躁状态,三姨娘一个女儿中选的都不敢狂了,她一个女儿被撂了牌子的姨娘哪里还敢狂。女儿被撂牌子心情不好她可以理解,但是一直摆着这个死样子能挽回什么,还不如打起精神来为自己好好谋划一番,要知道这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 “芳儿,你到底有没有听姨娘说话,现在你的婚事可不是姨娘说得算,而且你阿玛又宠着夫人,你现在若是还不警醒,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还能比现在更差吗?”惠芳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撂牌子,明明她比惠茹聪明、漂亮,可是为什么她都能赐给郡王,她却什么都没有。 这算什么! 她讨好那些人不过就是想有个好前途,而现在呢,费尽心机又如何,若是嫁给那些小官庶子什么的,她有什么前途,又拿什么跟他们争。 “芳儿,你这是说得什么话,难道你就想一直这样呆着,等到夫人随便指个人把你嫁过去吗?” “不,我怎么能随便嫁人,我要出人头地,我要风风光光地嫁人。”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惠芳对着面前的二姨娘低吼。 二姨娘见她发脾气,再看她这些日子瘦了这么多,不禁心疼地将她搂到怀里道:“我可怜的女儿,你放心,姨娘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为你博个好前程。” “姨娘……” 一时间,二姨娘母女抱头痛哭,好似舒舒觉罗氏正着手迫害他们一般。 正院里,舒舒觉罗氏听到下人的回报,冷笑两声,又继续挑选布料为女儿做衣裳去了。在她看来,这些人再能折腾也比不过她女儿的一根手指头重要。 庶女的婚事,先不说老太爷和老夫人瞧着,就说达春这关就不是那么容易过的,再者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带累儿女的名声,所以她挑选出来的人不说个个都是青年才俊,但是身份为人都还算不错,不然达春哪里会对她越来越上心。只是这些人被名利糊住了双眼,看不清别人的用心,这才如惊弓之鸟一般,自个吓自个。 “秦嬷嬷,让人把这些料子送去针线房,让他们给澜儿好好做几身衣裳。” “是,夫人。” 这厢舒舒觉罗氏交代的事已经办好,那厢,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出来的惠茹不死心地又跑到澜院炫耀她未来的身份。 坐在主位上的若澜端着茶看着正滔滔不绝说着进郡王府后有多好有多好的惠茹,直觉得头疼,她已经忍她很久了,有的时候她真想让人把这厮直接丢出去,又或者让人关着,免得这丫得一天到晚跑过来荼毒她的耳朵。 郡王的小妾就不是妾了么,要知道皇帝的妃子还是妾呢,何况依惠茹的身份连玉碟都上不了,真不知道这位到底高兴什么? “妹妹虽说是嫡女,可不知道日后参加选秀会是什么样的光景,而姐姐我虽说是庶女,可是蒙三阿哥看重,日后这日子一定是风光无限的。”惠茹看着神情自若的若澜,心里一阵恼怒,她就不相信真有人不在乎富贵。 要知道其他几个姐妹可是非常羡慕她的,就是生了儿子的五姨娘,还不是小心翼翼地奉承自己,可是就是因为有若澜的存在,玛法他们一个个的先前不重视她的存在也就罢了,现在她都已经成为郡王格格了,他们还不正眼看自己,真是太可恨了。 另外嫡母以为找个教养嬷嬷来就能打击她的气焰,真是可笑,她要教就教,难不成还能阻她的路不成,等她进了郡王府,生了儿子,她一定要让府里所有人知道,她才是最好的,嫡女什么的也不过就是白占一个身份。 “大格格(自穿过来到现在,她从不称呼他们姐姐)说得是,那澜儿就先祝大格格得偿所愿了。”人各有志,若澜虽然不明白进郡王府有多风光,不过不是自己追求的,她不干涉。 “哼!”惠茹炫耀了半天也不见她有什么改变,心中恼怒却无计可施,放眼观看外面的天色,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回去,这常嬷嬷就要过来寻人了,她才不想在这个嫡出的妹妹面前丢人,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了。 若澜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直觉得这大格格的耐心真好,从选秀结束到现在,她几乎天天都来,风雨无阻,而且次次都是以拂袖而去为结束,可是就是这样也不见她有间断的一天。 话说额娘请来的常嬷嬷很是严厉,自她来后,大格格至少开头几天是真有安份,只是为嘛过后要给她休息时间,不知道大格格一休息,她的耳朵就不得安生了吗? 叹口气,转头吩咐听琴他们一声,若澜一进房就很没有气质地歪到床上去了。 又过了几日,苏勒回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达春很是高兴地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说是要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 若澜得到消息过去的时候没看到达春他们,想来是还在书房没有过来,不过单看大家脸上挂着的笑意和院子里的下人那比平常更有干劲的样子,心里不由地怀疑是不是达春又升官了。 “给玛法请安,给玛嬷请安,给额娘请安。” “快起来。” “谢玛法玛嬷和额娘。” 惠茹站在一旁,看着若澜受欢迎的样子,撇撇嘴正刺上两句,就见达春带着苏勒和明安走了进来,想着日后还要靠娘家,惠茹不由地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达春此时很高兴,先是带着两个儿子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请安,众女眷也给达春见过礼后,达春这才将所谓的好消息说了出来,当然不是他升官,而是苏勒被提拔成了二等侍卫,并且在皇上身边任职。 “皇恩浩荡。”老太爷领着众人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了拜,这才转过身来夸奖苏勒,另外也勉励明安几句,大意是让苏勒不要得意忘形,明安继续努力。 女眷中的三姨娘从听到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后,脸色就变了。这些日子她得意于自己的女儿被赐给了皇子,觉得以后有了依靠,言行举止不说特别张狂,偶尔也会刺舒舒觉罗氏几句,至于直接跟舒舒觉罗氏对上她还不敢,毕竟舒舒觉罗氏才是女主人,而她不过是一个姨娘,即使女儿成了郡王格格,但是达春对她冷淡,对惠茹也不看重,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多多少少还是让她有些顾忌。但是现在她却后悔了,眼瞧着大公子和二公子越来越出息,她才反应过来女儿嫁得再好,若没有娘家的支持也不一定能在夫家站稳脚跟,想到这里,她不禁责怪自己年纪越大越沉不住气了。 早知道大爷会有今天这般成就,她一定会跟二姨娘一样伏低做小讨好舒舒觉罗氏的,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都已经做了,就不知道现在改变态度还来不来得及。 相比三姨娘这后知后觉的懊恼和后悔,惠茹就不这么看了,在她看来,都是苏勒的妹妹,苏勒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毕竟她可是为这个家带来不少荣誉的。 “恭喜大哥哥高升,日后妹妹再在三阿哥面前说些好话,大哥哥的仕途必定……” “不必了,男子汉大丈夫起能靠裙带关系往上爬。”不等惠茹说完,苏勒便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于惠茹没有脑子的举止,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蠢到这个地步。 第一,她的美貌并不是众姐妹中最出众的,心计手段更不是最好的,就这水平,要得宠,难,要在郡王府里站住脚,更难;第二,他们家并没有因为她的关系转而向诚郡王投诚,要知道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之时,不说诚郡王,就是太子也得老实,何况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第三,诚郡王就是再傻也不可能听从一个格格的话,即使是枕边风,那也得是他能插手的地方,皇上身边,他若是真敢插手,那简直就是老寿星喝毒药——找死。 另外,在这样的敏感时期,他们家是不会乱投诚的,更不可能压所谓的宝,另外此时的局势还不明朗,谁知道以后如何,再者依他们的家训,忠谁都没有忠于皇上重要,所以他只想踏踏实实地靠着自己的实力往上走,然后成为这个家支柱,妹妹的依靠。至于惠茹,他只要她不多管闲事,他就谢天谢地了。 老太爷和老夫人看到这样的情况也纷纷皱起了眉头,连基本形式都分不清楚的人,进了郡王府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因着惠茹没头没脑的话使得原本准备要大肆庆祝一番的众人草草地吃过饭就散了。苏勒和明安对此不做任何评论,不过他们也不想理会这些事,所以吃罢饭,两人就很主动地同若澜一起往澜院的方向走去。

021 温泉庄子(一) 若澜本身就不喜欢庆祝一类的活动,虽然这一类的活动她多半都是坐着让人侍候,可是单看她额娘身后站着的一群姨娘,她就觉得嘴角抽搐,哪里还有心思吃喝。现在早早地结束庆祝对她来说是解脱,所以她比任何时候都感激大格格惠茹的口无遮拦。 回澜院的半道上,若澜因着吃得太饱有些犯懒,才出院子没多久就跳到苏勒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回去。这举动要是别人看着,肯定会斥责他们不懂规矩的,毕竟在古代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他们都已经过了这个年纪,而且今年已经十八岁的苏勒屋里不仅安排了通房丫头,过两个月还得娶亲。 十八岁未娶在这个年代算是迟的了,不过好在苏勒的差事稳当,亲事也是早早地定下来了,若不是对方年纪太小,怕是早两年就成亲了。 对于未来大嫂,若澜不怎么了解,也从不去问,虽说心里会好奇,不过鉴于人是自家额娘选的,她想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 “大哥,背我回去。” “好,大哥背着你回去。”苏勒拉着自家妹妹的手,笑呵呵地往前走。 “妹妹,让二哥背你,二哥的力气比大哥大多了。”明安今年也十六岁了,去年也跟着苏勒的脚步进了京郊大营,这让一心向文的达春觉得很挫败,最后为了挽回脸面,把目光落在了嫡出的小儿子身上,至于庶子,还太小,不到启蒙的年纪,他暂不关注。 苏勒一听,腾出一只手捶了明安一拳,明安不服,三人闹着吵着,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你追我赶地跑到澜院去了。 进了澜院,若澜便让听琴和知画他们上茶,至于一旁的若水和碧桃,她吩咐两人把自己前几天才绣好的荷包找来,虽然是简单的竹子,但是效果比起过去那软趴趴的样子好多了,至少上面的竹子看上去有了苍劲挺拔之姿,虽说没别人绣得那般精致,却也别有一番感觉,苏勒和明安见了,虽说是一样的,但是两人还是很高兴的。 若澜见他们喜欢,心里也高兴,她在女红这方面是真没才华,折腾了几年,绣出来的荷包也不怎么好,好在阿玛和兄长都不嫌弃,即使她绣得不好看,他们也都戴着。可能就是因为他们赏光,她才会把女红一直坚持到今天吧! “澜儿,听额娘说帮你找了一个教养嬷嬷,怎么样,她没欺负你吧!”明安常听营里的兄弟聊什么教养嬷嬷有多凶残,一开始他没放在心上,后来想到自家妹妹再过两年也得进宫选秀的时候,他就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了,可是听了这么久,发现这教养嬷嬷一个比一个凶残,没一个是被人家说好的。 没有好得,那就表示他妹妹也得受这样的罪,想到自家妹妹可能被教养嬷嬷欺负得哭,他就着急了。什么不是这家的妹妹被嬷嬷打得哭,就是那家的妹妹被罚了板子,不是教养嬷嬷们,怎么说得跟狱卒一样,只会动手。 “二哥,你听谁说的,江嬷嬷对我很好的。”这规矩之前舒舒觉罗氏就找人教过,她大致上都知晓,只是没有那么详细,现在江嬷嬷过来也就是纠正一下,其他若要说着重点的话,大概就是一些她必须知道的阴私,当然这得江嬷嬷同意跟她讲才行。 相处两月,对于江嬷嬷若澜是真心佩服,对于后院的阴私是真心感到不寒而栗。从前的她一直以为所谓的阴谋诡计都是电视和小说瞎编的,看着可怕,但是因着跟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所以笑笑就过了。但是现在当一切摆在她的面前,并且跟她沾有直接关系时,她才发现这后宅的斗争比她想象中来得还要惨烈,而且各种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别人做不到的。 虽说她没想进宫或者嫁皇子什么的,但是未来她嫁的人家谁知道会不会上演一版美人心计呢!禀着有备无患的念头,她到是很认真地在了解这些东西。 明安见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没事就好,我也就是听他们说得骇人,有些担心罢了。” 若澜闻言,笑容满面,她就知道自家哥哥好,若是不把她放在心上,哪里会时刻关注这些小事,“谢谢二哥。” “自家兄妹有什么好谢的,澜儿若是觉得在家不高兴,便收拾东西去家里新修的温泉庄子住上一段时日。”苏勒瞧着惠茹张狂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段时间必是没少找自家妹妹的麻烦,虽说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但是总让她这么恶心人也不是办法。 “大哥和二哥明天就回去上差吗?” “不,还有两日的时间,大哥和二哥送你去庄子后还能陪你玩上一天。” 若澜想想,觉得这样也好,惠茹耐心太好了,戏码重复了这么些日子还不腻,想来还会继续。与其他们姐妹对上闹笑话给别人看,还不如躲出去,反正格格没有婚礼,家人送送就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即使不在也不会被人当成话柄才是。 “也好,那明天去庄子,大哥和二哥还能陪我住一晚。” “妹妹放心吧,二哥一休沐就去庄子上看你。”明安望着自家妹妹灿烂的笑容,只觉得再没有谁能比自家妹妹好看了。 苏勒看着二弟一脸傻笑的样子,就知道这一根筋的家伙定是打好主意下次休沐直奔温泉庄子去了。 说来,他家妹妹还真是个有福的,她才说要在京畿小汤山那边买地盖庄子,额娘顺着她的心意就打算给她买上一块,谁知那边的地出产一直不怎么好,地价不高,他们没花什么钱就买了一大块地,虽说这地多了,一时半会用不上,就想着依她的喜好给她修个大庄子算了,谁知他们才没买多久,这附近就接连挖出泉眼来,这到好,地价随着接连挖出来的泉眼不断飙升,最后连皇上都决定要在这边修个温泉庄子了(嘿嘿,康熙在京畿小汤上这边修庄子的时间提前了)。 这可不得了,皇上要在这边修庄子,这京里的贵人谁不想离皇上近一点,这不,要得人多了,这地价涨得就更快了。而他们家先前还说地买多了,家里修个庄子,还空一大片地没有用,现在到好,空出来的这一大片地就成了人人求而不得的宝地了。只是谁家还能没几个关系好的亲戚和朋友,人家开口,他们也的确有可以脱手的,如此,他们是即得了人情又赚了银子,算得上名利双收。 等这风波一过,算算卖地的银钱,喝,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跳,不过一半的地皮竟赚了二十多万两银子,这可把一家人都喜坏了。 难怪了空大师要说妹妹兴旺家族的,一个无意之举就能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收益,无怪乎阿玛他们藏着不让外人知道妹妹的命格了,这要是说出去,怕是又要掀起一阵风浪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妹妹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尽早出发。” “恩。” 次日,因着有苏勒他们出马,达春和舒舒觉罗氏他们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若澜今天可是早早地就起床让听琴他们将自己平常用的一些东西收拾好了,等用过早膳之后,得到准确消息的若澜就在两个哥哥的护送下去了温泉庄子。 好在这温泉庄子离得并不算太远,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一下马车,看着眼前的庄子,若澜不得不说修得真的很漂亮,等进去之后,她发现庄子很大,几个院子更是风景各异,特别是澜院,虽然不像家里的那样种满了梅花,但是整个院子的规划却相当地别致,更重要的是他们给她专门建造了一个漂亮的绣楼。 “妹妹喜欢这里。” “恩,很喜欢。” 苏勒和明安闻言,均是一笑,他们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就是希望自家妹妹能喜欢,现在得到答复,心里也觉得高兴。 简单地用过午膳之后,若澜就闹着要出去打猎,苏勒他们一向疼爱妹妹,哪里有不答应的,只是他们不想带多余的人,这一点到是让房嬷嬷相当地不放心,唠唠叨叨了好一阵子,确定他们肯带人后,房嬷嬷这才让道让他们出去。 此时的天气不错,正是天气晴朗的好日子,很适合出游打猎,若非如此康熙也不会南巡才回来没多久又赶着安排什么木兰秋弥。若是木兰称弥苏勒不用跟去的话,他一定会拉着明安在庄子里陪若澜好好要一段时日的。 出了庄子,一路奔驰而来,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庄子,到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若澜嘴角高高扬起,看样子心情不错。 苏勒和明安因着不清楚若澜骑马的程度高低,还想着是不是要护着她,谁知道她一上马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英姿飒爽,透着一股子英气。 “妹妹的骑术不错,都要赶上哥哥了。”与苏勒和明安相比,若澜的骑术也丝毫不差,看她的动作就知道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那当然了,我可是玛法亲自教出来的,这要是差了可不就丢了玛法的颜面。”听到哥哥的夸奖,若澜小脸微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到是惹得苏勒和明安一阵大笑。 若澜到不介意,在她看来,骑马和射箭是她在这个时代唯一可以正大光明进行的活动,而且她花了不少精力在里头,若是一点成绩都没有,她才真该大哭一场,埋怨自个方方面面的天赋都因穿越而被老天剥夺了呢(这厮到现在还对学不好女红而怨念万分)! 苏勒瞧着若澜一脸高兴的样子,心想着日后有时间得多带着妹妹出去看看,另外他还得筛选一下身边兄弟们的姐妹,若有适合的,让他们引见一下,跟自家妹妹做得朋友什么的,免得自家妹妹身边一个同龄的朋友都没有。

022 温泉庄子(二) “澜儿,要打猎的话,我们往前再走一程……”正说着,一只兔子从草丛里窜了出来,苏勒正想着让自家妹妹表现一番,无奈一根筋地明安一心想在自家妹妹面前表现一番,一瞧见这个立马眼明手快抢先开弓射中了兔子,苏勒见状也只得把刚兴起的念头压回去。 “大哥,这一次是我先。”得意洋洋望了苏勒一眼,明安打马将地上的兔子捡了起来,笑着向一旁的若澜道:“妹妹,等一下二哥烤给你吃。” 苏勒见状横了明安一眼,对着若澜说道:“妹妹再等等,这时节野鸡肉最是鲜嫩,等一下大哥打到烤给你吃。” 若澜看着如活宝的两个哥哥,心里一阵好笑,不过他们对自己的关怀真的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谢谢大哥二哥,不过既然大哥和二哥都一展身手了,小妹也得拿出点真本事来才不会辱没了哥哥们的威名才是。” “也好,不过不能跑太远,得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苏勒见若澜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嘱咐几句,就怕她一不小心跑远了。 “大哥说得对,妹妹可不能离我们太远,不然我们可不放心。”对于自家妹妹的安危,明安一直都是跟大哥苏勒一个样。 若澜对周遭环境本就不熟,也没想着一个人冒什么险,自然是两个兄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好。” 说说笑笑间,三兄妹带着小厮侍卫打马进了山林,一路前行,三人均斩获了不少猎物,先不提经验丰富的苏勒和明安有多少猎物,单说第一次打猎的若澜此次的收获就很是不错,有两只野鸡,一只兔子和一只獐子。 苏勒和明安跟在若澜身后,自然是清楚地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此时他们眼里还残留着一丝惊愕,他们大概是没有想到外表柔弱的妹妹,骑射居然这么好,比起男儿也丝毫不逊色,就是他们自己,也不敢说就一定比她强。 此时,他们想到玛法的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理解玛法挂在嘴边的那句‘可惜是个女娃’是什么意思了。也是,就他妹妹这悟性,短短时日就有如此成就,若是从小练起,只怕他们兄弟俩都不是自家妹妹的对手,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打消好好保护自家妹妹的决心。 “妹妹真棒。”对于自家妹妹,明安从来都是不吝啬夸奖的。 苏勒不夸明安是怕他骄傲,可是自家妹妹夸奖一番到是没什么,毕竟女孩子一直在家,而他妹妹的性子也好,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会把她宠坏了。“恩,澜儿的骑射功夫就是放在男儿里也是能数得出名堂的。” “怎么会,我的实践经验可不行,有哥哥陪着,在附近跑跑还好,若是自己出去,不要说猎物了,不把自己丢了就好了。另外,我又不像哥哥们,又是学这又是学哪的,专盯着这个,要是还学不好,就真笨了。” 苏勒和明安对看一眼,心里因若澜的话变得暖暖的,如此善解人意的妹妹,他们怎么可能不疼。 只是想想自家妹妹的命格,他们不知道她未来要嫁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他们会努力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这样就不怕自家妹妹被人欺负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再跑一圈,随后再找个适合的地方,哥哥给你烤肉吃。” “好。” 若澜看着笑得爽朗的两个哥哥,扬唇轻笑,手上的马鞭轻扬,率先跑到了前面,苏勒和明安怎么可能让她跑远,两人一边一个护在她身旁,到也相处得和睦。 又跑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饿了的他们在离河边很近的地方寻了一个空地,小厮和侍卫们很主动地生火、处理猎物。苏勒和明安虽说要亲自动手,不过他们说得动手不一定是什么都要亲自来,若澜坐在一旁,跟自家哥哥们说话,等到一切都准备好,苏勒和明安让其他人坐到另一边的火堆烤他们的,而他们三人也一人拿着一个串好的猎物烤了起来。 若澜对古代烧烤的印象只限于电视中见过烤好的画面,至于准备工作,一般都不曾出现,所以她一开始是跃跃欲试的,谁知后来苏勒和明安也不亲自动手,她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此时见能亲自动手,若澜禀着有总比没有好的信念,开始了自己古代的第一次烧烤。 不知道是不是现代电器太方便,还是古代的火候不好掌握,总之,若澜手里的兔子烤成了一团黑碳,跟手中的烤黑的树枝晃若一体,若不是事先知道它是兔子,恐怕见到的人都以为是个树枝烧成的碳。 苏勒和明安看着好笑,不过为了不伤自家妹妹的心,他们还是很给面子地忍住笑,把自己手中的兔子、野鸡拿给她吃,想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自己一个不忍心就把这分不清是什么的烤兔子拿过来吃了。 若澜看着自己的成果,难过归难过,好在她并没有想着让谁去吃,所以她高高兴兴地接过两位哥哥递过来的烤肉,准备开吃,等到肉入嘴里,她发现自家两位哥哥的手艺还真不错,东西烤得很好吃,火候可谓掌握得恰到好处。 “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妹妹就是太瘦了。” “那有,女孩子像我这样正好。” “是你二哥不会说话,澜儿快吃。” “恩。” 苏勒和明安瞧着一脸高兴的若澜,两人又是递肉又是递水的,忙得不亦乐乎,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吃,好在若澜吃得一向不多,不然的话,他们就真的只能吃已经冷掉的烤肉了。 吃饱喝足,三人歇了一会儿,又在林子里转了一圈,美其名曰是帮助若澜熟悉周边的环境,事实上他们是真的没什么事做,以此跟自家妹妹培养感情。 他们一起玩到差不多申时(15:00-17:00,又称哺时、日哺等)的时候,他们这才意犹未尽地带着猎物打马回庄。 跑了一天的几人,泡上温泉才发现这人生还真得这么过才算是不枉走了这么一遭。 次日,苏勒和明安因着公事在身,带着小厮准备销假上差去了,不过临走之前,他们还是把随行以及庄子里的管事等人召到一起狠狠地敲打一番才算是放心地离去。 若澜虽然不舍哥哥他们这么快离开,却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是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全都是她说得算,她又觉得开心了。 房嬷嬷和江嬷嬷一个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一个管她每天的课业,只要若澜不做什么危险或者出格的事情,在庄子外活动,他们均不阻拦,甚至有的时候鼓励她出去,毕竟回了府,再想像现在这般就难了。 四贝勒府,胤禛处理完手中的折子,同平时一样在同一时间听取手下探子回报瓜尔佳氏府的一切情况。前几天,他到是听说瓜尔佳氏(这里指若澜)去了温泉庄子,当时他眼晴里飞快地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就恢复了原样。 只是他并没有因此就撤回放在她身边的暗卫,毕竟传递消息不是只有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况且他要的也不只是瓜尔佳氏一个人的消息,瓜尔佳氏府其他人的消息他也要掌握,不然的话,他筹划这么久的事情,就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而毁于一旦,这可不是他允许出现的结果。 “怎么样?” “回爷的话,瓜尔佳氏格格在温泉庄子除了热衷于打猎和骑射之外,没什么异常。”高无庸不知道自家主子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不过他知道自家主子对瓜尔佳氏家的这位小格格异常的看重,府里这么多女人,就是最得宠的李侧福晋也没见主子这般上心过,由此可见,这位瓜尔佳氏的小格格不管进不进贝勒府,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胤禛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椅把,心里思量着是不是过去温泉庄子一趟。说来,这温泉庄子似乎是从瓜尔佳氏府出钱买下之后才陆续发现泉眼的,而提出买这块地的人正是瓜尔佳氏*若澜。 在此之前,说他对于瓜尔佳氏的命格还抱有一丝迟疑的话,经此一事后,他对了空大师所说的五福俱全更加相信了。 “那边的庄子可曾修好?” “回爷的话,庄子已经修好了。”高无庸闻言,心里大致上已经猜到胤禛的打算了。 “准备一下,过几日爷会带着十三一起过去住两天。” “嗻。” 康熙三十八年的时候,敏妃因病逝世,这对于当时年仅十二岁的胤祥来说可谓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也因为这件事,胤祥在宫里的处境变得尴尬许多,若不是有康熙对他青睐有加,胤禛暗地里护着他,他这日子怕是难过得紧。不过,即使现在的日子好过了,但是因着守孝,原本订好过两年出宫建府的事也因此耽搁下来了。 胤祥过得不好,胤禛哪里能不关心,他一直把胤祥当成最亲密的兄弟在看待,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会更关心他,现在他有心去温泉庄子,自然不会丢下他了。 胤禛有心,现如今的康熙又宠着十三阿哥,心里自然是想他好的,便顺水推舟同意胤祥跟胤禛出宫住上几天,算是散心。 胤祥得知此事,削瘦的俊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心里也因此觉得暖暖的,如此,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胤禛见状,也放心不少,临出宫之前,还不忘交待他道:“好好休息,等两天四哥来接你。” “恩。” 两兄弟正相互续话,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十四阿哥胤祯正好路过见到这个画面,眼里闪过一丝怒气,却没有上前,反而是气愤地转身离开了。 【作者题外话】:亲们,六一儿童节快乐,虽然不再是孩子,但是保有一颗快乐的童心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大家要开心啊!

023 林中相遇(一) 两天后,胤禛下朝之后,先和胤祥汇合,然后一起去永和宫给德妃请安,顺便说一下出宫的事,谁知两人一进去,就看到德妃冷着一张脸,等到开口说话的时候,冷言冷语更是一串接着一串。 胤祥瞄到一旁的面露得意的胤祯,知道定是他在德妃面前说了什么才会有德妃的这般作为。对于四哥对自己的好,他一直很珍惜,即使知道因此会招来年纪相近的胤祯的妒忌,从而给四哥添了不少麻烦,他也一直假装不知。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心里异常的难过,可能是因为失去了额娘,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四哥一人了,所以他把四哥看得比什么都重。 现在瞧着四哥因自己而受气,他纵使有心也无力,谁让德妃是四哥的亲额娘,为此他气得直瞪眼,但是心里却埋下了对德妃恨意,现在虽不明显,可等到一天,所有的不满集中到了一个顶点,那就是他报复的时候。 “老四,多照顾弟弟是好的,但是也不能顾了这个忘了那个,既然要去,就带着十四一起去吧!”德妃看着精致的指套,状似不在意地道。 事实上,德妃并不希望十四跟四四亲近,但是她一向宠着十四,十四在她面前求了,她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让她好声好气跟四四说话,她哪里做得到。 胤禛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微垂的双眼里含着一丝怒气,心里更是因着德妃的种种作为心寒不已。都是她的儿子,就算自己从小没有在她身边长大,但是也是她的亲骨肉,可是…… “儿臣遵命。”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兄弟三人早去早回吧!”目的达成,德妃转而向十四,柔声细语地关怀叮嘱,一点都不在意胤禛和胤祥的感受,等到她说够了,便是一句话将人打发出去了。 这事不管胤禛愿不愿意,高不高兴,嘴上答应了,人也领出来了,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得把人照顾好了,不然等到回宫,还不知道被德妃怎么编排呢! 胤祯得偿所愿,心里到是高兴,不过看着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欢迎的气息,心里稍稍有些难过,但是想着能出宫玩几天,他又把这些主动忽略掉了。 胤禛领着他们出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带着他们去温泉庄子,而是先将两人带回了贝勒府,吩咐乌拉那拉氏收拾东西。在此期间,三人一边等一边坐在大堂里续话。胤祯出来是为了玩,再加上他与胤禛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本就淡泊,坐在一起也插不上什么话,所以很快他就跑到院子里去玩了。 胤祥见状,只是摇摇头,不过心里却觉得他离开也好,不然的话他和四哥说几句话还得时刻注意提防,以免说了什么不妥的话,又让十四弟学了去说给德妃听,到时他还好,因着不是自己的亲额娘,瞧瞧冷脸对他来说无伤大雅,可是四哥心里就不好受了。 像现在这样,他玩他的,他和四哥说说话正好。 “四哥,今天都是弟弟的错,若不是为了弟弟,你也不会被德妃娘娘……” “十三,这些话以后不要说了,很多事是注定的。”胤禛对于德妃不是没有期待,而是这些期待在冷言冷语和冷漠的双重对待下,渐渐地消磨得不剩什么了,他相信有一天,他对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的情谊会被她挥霍的一干二净的。 “四哥,什么是注定的,我不相信什么注定,我只知道你很委屈,特别是今天因为我而委屈,我就恨。”对,他恨,恨德妃为什么这么冷漠,这么不近人情,明明都是她的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四哥。 拳头紧扭,胤祥在心里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通过自己的手段让德妃为了今日的一切后悔的。 胤禛看着面目有些狰狞的胤祥,心里一暖,安抚道:“十三,别这样,今天的事就算没有你也会是这样的局面,你不要太在意了。” “四哥……” 低着头,胤祥咬牙,心里再一次恨命运为什么要夺走额娘的性命,若是额娘还在的话,他虽然不能跟德妃对着干,可是他在宫里做事的话会方便很多,而且他之前就想好出宫建府后就跟着四哥的,谁知道上天跟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额娘离开的那段时间,他真的有种天塌了一半的感觉,不过也正因为额娘的离逝让他看清了很多事、很多人。 他心里再难过,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失去了额娘他是很伤心,可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两个妹妹要照顾,而且四哥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怎么会舍得辜负四哥的一番心意,而且他相信时间会慢慢抚平了他的心中的伤痛。 只是他再怎么能调节自己的心态,他终是不能原谅今天因着自己的原因让四哥被德妃训斥一顿。不过,今天的一切他迟早会找回来的。目光触及四哥眼里的阴郁,他这才想到四哥对德妃的期盼,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为了不继续这个让人不开心的话题,他主动将话题转到了瓜尔佳氏一家上面去了。 “四哥,我听说瓜尔佳氏家那个小丫头就快要选秀了,是真的吗?”说到瓜尔佳氏这一家子,胤祥是真心觉得他们家不错,先不说瓜尔佳氏达春,就说他两个儿子,嫡长子早些时候被提到皇阿玛身边当差,前途可想而知,嫡次子前些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地又入了四哥的眼,被提拔到兵部,官职虽说不高,但是做得好的话,以后的前途也是不可小觑。 胤禛本来还想着德妃的话,情绪有些不佳,突然听到有关若澜的话题,面色虽然未变,身上的冷气却在无形之中加强了不少,“怎么,十三看上她了?” 说到瓜尔佳氏达春父子几人的官职,瓜尔佳氏的嫡女做皇子的嫡福晋,身份说够也够,说不够也差了那么一点儿,但是在他的心里,那不经意浮现的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懂的不情愿是从哪里来的。 他不想深究,却也不想轻易放手,所以态度上略显冷硬。 “没,四哥怎么会这么想,我不过是觉得这个小丫头很有趣,她的两个哥哥又很有前途才会有此一问罢了。”胤祥同胤禛相处多年,对他的情绪不说了解个十成十,也知道个六七成。现在的他对于胤禛情绪的转变感觉有些吃惊不假,更多地却是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想转一下话题,他四哥怎么就误会上了。 摸摸脑门,胤祥心里也不解,这个话题转是转了,怎么就转到他对这个只有一些模糊记忆的女孩有意思了? “真的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四哥,我真没想过。我就是觉得她两个哥哥不错,才会提到她的。”他有表现过了的地方吗?怎么就让他四哥误会如此之深,不过,娶了她也没什么,但是身份是什么就得皇阿玛做主了。 胤禛听了他的话,缓了一下脸色,心里虽然懊恼于自己的表现,却没想就此再说什么,轻咳两声道:“好了,选秀这种事都是由皇阿玛作主的,我们还是少谈为好。” “四哥说的是。” 二人坐着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待乌拉那拉氏给他们收拾好一切,叫上胤祯,三人一起前往温泉庄子。 因着胤禛有自己动手设计东西的喜好,这个温泉庄子对他来说又有一丝特殊的意义,如此这里自然也是他自己的手笔了。 跟着一起过来的胤祥到是觉得此举甚雅,至于胤祯就不以为意了,在他看来,这种小事交给下人做就是了,何苦累着自己。 胤禛对此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再次肯定他和胤祯之间做不成最亲密的兄弟。当然这里面有他们性格的关系,也有成长的关系,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他们有一个不怎么着调的母亲的关系,若非如此,这宫妃哪有不希望自己儿子抱团的。 胤祥见气氛有些僵,心里对德妃强行让十四跟来的举动更加不满了,但是皇阿玛一心希望他们兄友地恭的,他总不好当着面把人赶走吧,又不是脑子坏了。 “四哥,这个庄子真的很不错,你给取了什么名字?” 胤禛因着胤祯的话,心里稍有不悦,但是瞧着胤祥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下打消了从府里的院名中挑一个过来用的打算,再加上胤祥先前有提到若澜的关系,沉吟片刻便道:“就叫漪澜小筑吧!” “妙,这个名字风雅至极。”胤祥没想过这院名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好听又适合,便笑着赞了一句。 胤祯没见过若澜,也不知道若澜的存在,就更不会往这方面想了,不过心里虽然觉得这名字不错,但因着跟胤禛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所以面上他还是一副就这样的表情。 好在胤禛并没有在意这个,此时他脑海里浮现正是两年前见若澜的画面,其实连他自己都奇怪一向对女人不怎么上心的他会将这个画面记得如此的清楚。 “好了,先进去吧!” “恩。” 因着休沐的关系,胤禛并没有急着带胤祯和胤祥去打猎,三兄弟用过晚膳,泡了一会儿温泉,解过乏之后就早早地休息了。 另一边离得不算太远的若澜可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有几个皇子过来了,其实就是知道她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最多就是出门进多绕一个弯,减少跟他们碰面的机会。

024 林中相遇(二) 这几天,她一个人在温泉庄子里过得可是相当快活的,虽说课程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单单少了一个总是喜欢恶心人的大格格,她还是觉得很开心的,何况在这里她的自由空间大了很多。 “格格,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房嬷嬷对于若澜的饮食起居管得可是非常仔细的,而江嬷嬷对她的规矩抓得严归严,却不妨碍她出门,所以若澜对于他们的说教还是听从的。 “好吧,嬷嬷也早些歇着吧!”除去每天必修的课程,她这几天出去都玩得十分尽兴,所以早点休息也没什么不好。 “是,老奴谢格格关心。” 看着房嬷嬷卑微的举动,若澜对于清朝的奴隶体制真真无语到家了,但是她有什么办法,清朝可是历史上奴性培养最全面最完整也是最深的一个朝代,那么多人都反抗不了,她一个小女人哪里有这个能力去推翻这奴性的培养制度。而且让她说什么我们都是姐妹,不分大小什么的话来,那是恶心人。 这个时代地位本就划分明确,若是真对一个人好就不该把让她触到不该触到的地方,以免为此让她丢了性命。所以她跟听琴他们的感情好,却从不说什么姐妹之言,更不提那些连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 翻个身,正处于天马行空状态的若澜没多久就感觉一阵睡意向自己袭来,张嘴打了个呵欠,她也不继续纠结这些她根本管不到的事了。 次日清晨,若澜因着睡得早,起得自然也早。跟往常一样,用过早膳就很自觉地开始一天的学习,等到未时(13:00-15:00,又称日侧、日映等)便又带着两个侍卫和一个丫环一起骑着马儿到附近散心去了。 若澜喜欢挑阳光晴好的时候出门,若是遇上阴天什么的,她一定是乖乖地呆在院子里做自己的事,到不是阴天不好,相反很多人不喜欢太阳太大的时候,而她则相反,就是喜欢挑有太阳的日子出门,好在她天生皮肤好,出去的次数也不算太多,不然的话,晒得稍黑一点,只怕就有一堆人拦着她出门了。 出来之前,若澜本来只想简单地在附近跑上几圈就回去的,谁知道半道看到到处乱窜的小动物,一时间竟兴起了打猎的兴致,好在跟来的巴彦和安巴两人侍候了这么些天,也知道小格格的性子,把弓箭什么的都带来了。 工具齐全,环境也正好,若澜自然不会浪费这大好的时光,策马便追着窜出来的动物去了。 “格格真棒!”看着巴彦捡回来的猎物,十四岁的碧桃兴奋地拍手直叫好。 若澜见碧桃小脸红扑扑的样子,正想调侃两句,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皱皱柳眉,她没听说她家庄子附近最近有来什么贵人啊!怎么这个时候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听声音就知道来人不少,而能动这么大阵仗的必不是什么普通人。 巴彦和安巴自然也想到这些了,只是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小格格,至于其他贵人,能不得罪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来人有什么不轨之处,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护着小格格安全离开再说。 “格格,要不先回庄子吧!”碧桃瞧着巴彦和安巴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自家主子出什么事,便小声道。 若澜看着不远处的人群,苦笑一下,现在可不是她说离开就能离开的,若是造成什么误会,伤了自己或者得罪别人都不划算。 “不了,离得不远,我们迎上去吧!” -------------------------------------------------------------------------------------------------------------- 如今的胤祯年纪不大,正是好动喜闹的时候,而且皇子在未建府之前,出宫的机会都不多,所以难得出宫的胤祯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好好玩几天了。 这不,用过早膳后,他就在庄子里转悠,看着庄子里的陈设。即使他讨厌四哥,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庄子修得不错,不过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反正他就是看不得四哥得意,总觉得他就像八哥他们说的总是摆着半个嫡子的谱,不把亲额娘和他这个亲兄弟当一回事。 说来,若单单只是八、九、十三位阿哥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他哪里会这般深信不疑,最主要的是德妃也没少在他面前说胤禛的坏话,时间长了,胤祯对胤禛的态度自然是越来越恶劣了。 “四哥,我们出去打猎吧,总是窝在庄子里,像个娘们儿似的,难受死了。” 坐在书房的胤禛闻言都皱了一下眉头,正想出声呵斥,胤祥便抢先道:“四哥,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天气也不错,出去转转也好。” “恩。”胤禛气归气,心里却没想真跟他计较什么,而且有德妃在,计较起来受气的还是自己。 三兄弟不管是真和气还是假和气,这会儿反正是一起出发到林子里面打猎去了。当然,走在最前面的是自然是最为积极的胤祯了。 “四哥,要不,明日就回吧!”端看十四这般嚣张的样子,胤祥也知道他就是仗着四哥不敢驳德妃的面子,但是他这副德行,他着实看不上。 “十三,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散散心。”胤禛眯眼看了一眼正拉弓射箭的胤祯,冷眼瞧着,随后不在意地对十三道。 胤祥正想说什么,就看到西侧面的正准备射箭的若澜,暗叹一声有缘,小声对一旁的胤禛道:“四哥,你看。” 胤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顺着胤祥指得方向看了过去,前面的胤祯打到猎物正想向他们炫耀一番,转头却见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另一个方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不禁也跟着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少女骑着马儿沐浴在阳光中,红唇轻抿,没有一点儿饰物的发丝上似乎带着点点光芒,放眼望去,就知道她那种如出水芙蓉般惹人怜爱的女子,但此时的她却穿着一身红色骑装! 她手挽雕弓,口中清喝,手中羽箭脱手发出唰的一声,那弓弦震动,那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知道带得了在场的谁得心在嗡嗡地颤动。 骑在马上的胤禛最先回过神来,此时的他拳头紧握,目光专注地看着若澜,这一瞬间,他内心如潮水一般起伏澎湃到不可抑制的地步。 还记得初见时,他以为这个小丫头只是命格贵重、容貌清丽如莲花一般不惹尘埃,可再次相见她却向他展现了如同带着露珠儿的茉莉花一般娇俏可人的一面。如今,他又在不经意间看到她热烈灿烂如同枝头蓬勃拥挤、争相绽放的迎春热情的一面。 他不禁想: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啊!她到底还有多少他不曾看见的美丽还未曾绽放? 正想着,一阵马蹄声打断了这绮丽的画面,使得所有人都回过神来,胤禛和胤祥还好,被宠坏的胤祯却恶狠狠地责骂帮他捡回猎物的侍卫,若不是转头的瞬间瞧见佳人正朝着他们这边过来,他怕是不会这般简单就收手的。 若澜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什么样的,她过来只是不想造成误会,但是待她看到气质清冷的胤禛、略显削瘦的胤祥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少年后,她突然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不上演一出《逃生记》给他们瞧瞧。 本以为见到传说中的四四和十三就已经是大奖了,现在瞧着这不认识的一位,看打扮应该也是一位皇子,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她心里明白,这应该又是一个麻烦。 对于这些皇子们争夺皇位的种种手段,她虽然不是都清楚,但是电视小说都没少描写,可能不怎么符合史实,不过端看电视小说都能感觉到那种血腥的气息,想来真实的情景应该比这还要惨烈,所以她即使再好奇也没想过掺和进去,只是上天似乎很看不得她清闲,于是它手指一点,主角定律轻松被开启,她的生活则被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的麻烦所包围。 阿米豆腐。 若是上天还有一丝人性(抱歉,老天爷不是人,它从来就没有人性)的话,请让她以后的日子清闲一点,少遇上皇子几次吧! “奴婢给四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给这位爷请安,三位爷吉祥。”虽然不喜欢被别人俯视,但是身份摆在这里,由不得她不正视。 “免了吧!”胤禛看着规矩礼仪都不错的若澜,心里暗自点头,赞上一句是个好的。 “谢几位爷。” 胤祥和胤祯盯着面前的若澜,虽说此时的她才稍具少女的窈窕身姿,但是那独属于少女的婉约柔艳,如水迤逦般的气质却带着一丝动人心魄的美,让在场的三位皇子都不禁在心中暗道,原来端庄温雅和妩媚俏皮竟是可以这般融合的。 若澜的眼生的很俏很艳,艳的氤氲透骨,偏又有一对柔顺灵秀的柔弯眉,似薄纱般矜持的笼罩着,不经意看人时,漾着半透明的水色,能把人裹在里头,只是她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想来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才敢这般大大咧咧地盯着别人瞧吧! “爷是十四皇子,你是哪家的格格?”胤祯是德妃宠着长大的,康熙欣赏他的直率,也没特意压着他的性子。一路顺顺当当的他养成了狂傲跋扈、唯我独尊的脾气,此时见着若澜颜色好,心里竟打着下次选秀让额娘把人定给他的小算盘。 “回十四爷的话,奴婢瓜尔佳氏*达春之女。”对于十四的身份,若澜一开始听着到是有些惊讶,但是转念想到不着调的德妃,她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只是她真心不喜欢他们盯着自己的目光,特别是来自于十四的目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货物一样,正在供他挑选。 话说在名义上,所有人都是皇家的奴才,她一个大臣之女,满族亲贵,在外说是身份贵重,可再贵重也比不过皇帝的儿子,可是皇帝再怎么样,在某些方面还是给他们这些亲贵体面的,而眼前这位十四阿哥,似乎完全不懂尊重为何物,又或者在他眼里,只有他要和不要,没有人家愿不愿意之说。 沙猪,难怪所有阿哥里,大部分都把他写炮灰,就这模样,难怪会干出打战玩女人的勾当来。 胤祥瞧着冷气直冒的四哥,心里一阵叹息,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胤祯会是这样一个姿态,他不说皇子阿哥有什么谱,可是基本形象还是要顾的,眼前的女孩不是什么宫女下人,由不得他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十四此举不只是无理还很丢份。要知道他们之中能光明正大打大臣的只有太子一人,他们可没有被赋予为所欲为的权力,只是这样的场面,即使没有四哥在,他作为哥哥也得为他收拾烂摊子。不然的话,传到皇阿玛的耳朵里,只怕会误会他们这些做哥哥的不称职吧! “你一个人出来的,你两个哥哥没有跟过来。”

025 闲话家常 “你一个人出来的,你两个哥哥没有跟过来。” 若澜看着转移话题的十三阿哥,礼貌地道:“回十三爷的话,奴婢的两个哥哥还在当差,故不在,奴婢则是习惯在巳时到未时之间出来散散心。” 胤禛对于被宠坏的十四虽然不喜,可是表面上他除了斥责,什么都不能做,毕竟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偏心过重的德妃瞧着,一个不慎就是给自己添麻烦。不过他瞧着举止中规中矩、没有一丝差错的若澜,心里满意的同时,对于十四放肆的举止却更为不喜。在他看来,若澜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是属于他的女人了,别人的觊觎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侮辱,而现在十四的举动让他不悦的同时也心生警惕。 依他的精明,哪里会看不出来昨天德妃对他的训斥是来自十四的撺唆,只是她在他与十四之间,不管对与错,都习惯性地忽略他的心痛,心疼十四的委屈。 于是,他从一开始的期盼到现在的不指望,假以时日,也许他对这位亲生母亲仅存的情感和期盼也会因为她的偏心而消失无踪吧! 但是即使现在还剩一丝期盼,他也万万不会因此就放弃眼前的女孩儿,先不说她是这么多年以来获得自己最多关注的女人,在另一方面,她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牵动他心的女人。所以,不管他有多想跟十四处理好关系,又有多想得到德妃的认可,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她当成筹码送过去。 “十三哥,弟弟还没问完呢!”胤祯不甘问话被打断,又冒了出来。 胤祥一脸黑线,觉得这个弟弟傲过头了,别说他们身份相当,就说他是兄长,他也不应该不识好人心地打断他的话,难道他看不到人家格格周身散发一股子疏离的气息么,难道一定要别人直接说嫌弃才能听懂别人的拒绝。 “十四弟,不是哥哥要插话,而是这小丫头的哥哥跟哥哥有些交情,哥哥问一问也是人之常情,十四弟多担待。” 胤祯见胤祥都这么说了,即使不情不愿,也没再继续插话。胤祥是兄长,即使他们年纪相近,但是大就是大,再者康熙注重嫡庶和兄友弟恭,他若是再闹的话,他有理由相信一旁总是摆着冷脸又爱教训他的四哥会开口教训他。 “好吧,十三哥认识的话,就先问吧!” “谢十四弟体谅。”胤祥瞧着胤祯这不情不愿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丝失望,先不说他跟八哥他们的关系,单他这样的脾性,他就打定主意以后离这位弟弟远一些,免得到时被拖累都不知道为什么。“小丫头的箭法不错,看得出来,你今儿个的收获不小啊!” 单单就刚才的一个画面,他们不难看出小丫头的骑射很是不错,不愧是将门虎女(人家老爹是文官)。 “谢十三爷夸奖,奴婢也是侥幸罢了。三位爷出来行猎,想必还未尽兴,奴婢出来时间已久,是时候回去了,若是三位爷没有其他什么吩咐的话,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对于这些皇子,她有看事的心,却没有亲近的意思,所以她不说有多远躲多过,但是在选秀未成之前,她还是远着点的好,免得惹恼了其中一位给家里带来麻烦。 胤禛对于胤祯对若澜的过度关系本就不满,现在见她主动要求离开,他便顺着她的意思让她离开,毕竟他打从心里不希望她跟其他的男人有牵连,即使面前两位都是他的弟弟也一样。 “以后出行多带几个人,退下吧!” “谢三位爷,奴婢告退。”听到四四的话,若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自感叹自己的狗腿。 其实,很多穿越女都有这样的误区,因为知道四四是最后的胜利者,所以在面对他时,即使无意,也会多出几分殷勤。 这样的殷勤容易在不经意间造成当事人和其他人的误解,毕竟古代不比现代,殷勤这种举动男人可以随便用,而女人要是对着不是自己亲人或者丈夫用的话,一般会认为她是对某人有意思,若澜的小心翼翼就让胤禛觉得她对自己是有意思的。因此,他认定她是他的女人的想法就变得更加坚定了。 若澜是当局者迷,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大叫自己只是怕得罪了小心眼的四四才表现的这般小心的,根本不是所谓的爱慕好不好。 说实话,看过清穿小说的女孩子,大多都会幻想自己能遇上像一个优秀、俊美又有地位的男人,然后两人之间再产生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若是情况允许的话,他们还会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再套尊贵的身份,比如康熙儿子中的某一个,只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条件完好又刚好爱你的男人呢!若是真这样,剩女一词就不会出现了,清朝的天空也不会只是筛子状了,而直接捅破了都跟着过来了。 若澜若是说自己没有想过这些的话,那就太假了。要知道当初的她跟大家一样少女怀春,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如何如何的优秀,又如何如何地爱她,只是进入社会之后,现实的残酷让她那些属于美好的幻想一点一点地幻灭了。 穿到古代之后,强烈的阶级主义又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让她彻底绝了寻找爱情的想法。 什么有情饮水饱! 有野心有抱负的男人在这里玩得不只是合法型的高智商杀人游戏,还有光明正大用一句话杀人的游戏,跟这里的男人谈爱情,还不如跟他们谈生意,你出钱,我出貌,童叟无欺,搭个伙过日子得了。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根本不必比较,所以若澜从来没有想过照小说的方式在这些阿哥身上找爱情。 她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人,即使内在的灵魂够成熟,但是想法却依然简单,所以她只适合过平淡的生活,不适合费尽心机杀出一条血路,只为了跟一群女人抢一根烂黄瓜。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带着丫环和侍卫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庄子里,若澜直觉得那被屏蔽的主角定律似乎在十年之期结束后就主动开启了,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换个地方还能遇上阿哥,而且数量还是在逐渐递增。 “你们几个记着,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懂了吗?” 三人虽然不懂她的意思,可是他们知道主子的话就是命令,主子不让说,他们自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是。” 若澜走后,依然留在林子里的胤祯有些不悦地瞪着胤祥道:“十三哥,弟弟还有话没有问完,你怎么就让人走了呢!” “十四弟,咱们今天是来打猎的,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重要,来,十三哥也很久没有跟你较量过了,今天咱们就来一决高下,如何?”胤祥不喜欢十四是真,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了解他。这不,他的话一出,胤祯就暂时忘了遇上若澜的事,骑着马儿就往前冲去,胤祥见状也跟了上去。 胤禛吩咐一旁的侍卫跟了上去,他自己到是没有跟上去,而是慢悠悠地骑着马儿在林中转悠,至于他此刻在想什么,自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作为皇子,不说啥都会,但是要学得也不少,即使是只有十四岁的十三和和十二岁的十四,文武不说最好,却也自有一番功底,现在两人在林子里打猎,你来我往的,收获到是相当不错,至于胤禛,骑射一向都是他的弱项,可也没弱到拿不出手的地步,只是今天的他没有这个兴致,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陪衬。 晚上,胤禛他们三兄弟在庄子里好好喝了一顿酒,次日清晨,要上朝的胤禛提前回了城,胤祥和胤祯则留在了庄子上。 四四不在,十四自然会升出一种猴子称大王的豪气,只是唯一在场的十三并不怎么配合他的这种豪情万丈的情绪,而是选择了在漪澜小筑里看书,这让胤祯觉得无趣的同时又庆幸自己一个人能玩得更尽兴一些,所以并没有纠结多久,他们就各干各得事去了。 因着前一天遇到三位阿哥的关系,若澜到是没再急着出去,而是留在庄子里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昨天的一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也不至于让她吓得不敢出门,但是她却不想再遇到他们,特别是十四阿哥,明明还是个孩子,说话做事却带着一股子轻挑,这让人很难升出好感来。 “格格,二爷让人送消息过来,说是明天过来,问您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我没什么东西要带,让二哥他们不要费心了。” “是。” 虽然大哥苏勒这次不能来让若澜有些失望,不过有二哥过来,她也觉得开心,不过鉴于周边几位阿哥在,她并准备在这个时候跟二哥一起去林子里打猎玩耍。 明安果真如他当时所说的那样,休沐的日子一到,到家里给长辈们请了个安就直奔庄子这边来了。当他看到脸色红润的若澜时,很是大方地赏了在温泉庄子侍候若澜的人。 “妹妹,若是觉得这里玩腻了,就收拾东西回家去住。” “大格格进郡王府了吗?”因着不关自己的事,这大格格进郡王府的日期她还真不记得,现在问一句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毕竟从身份上来说他们还是亲生姐妹呢! “听额娘说,昨天带着她的奶嬷嬷和一个贴身丫环进了郡王府。”明安没说诚郡王为了拉拢他们家,亲自过来拜访过两次。 若澜回想一下江嬷嬷讲得那些规矩,才想起格格不仅没有婚礼,就连嫁妆都是没有的,即使家里准备了也是不能抬进郡王府的,这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嫡福晋和侧福晋的地位和利益,不过也有那家底丰厚的,私下里给准备了大把的银票的又另当别论了。 “二格格和三格格呢,他们的婚事也定了吗?”

026 胤祯的心思 “二格格和三格格呢,他们的婚事也定了吗?” “他们的还没有,依额娘的意思,这人选还得再挑一挑。”喝着知画送来的茶,明安不着痕迹地撇撇嘴,心里却是实实在在地嫌弃自己那几个不怎么着调的庶妹。 他额娘给挑得婚事,这个嫌弃人家家世不好,那个嫌弃人家是庶子不得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难道她是嫡女么。哼,若是老实他到不介意找个更好的,可是都是不省心的,让人怎么也心疼不起来。 “也好,反正年纪都不大,不急。”点点头,若澜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反正家里有阿玛他们在,什么事情都轮不到她来做主。 明安陪着若澜说了会儿话,便坐不住了。“妹妹,我们出去骑马怎么样?” 若澜笑着摇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二哥,四阿哥他们也在温泉庄子这边。” “什么!你遇上了?” “恩。就在你和大哥离开后不久,而且来得不只是四阿哥一人,还有十三和十四两位阿哥。”若澜想着十四当时瞧自己的眼神,眼神一暗,挥手示意听琴他们出去后才道:“那位十四阿哥的眼神我不喜欢。” “他对你做了什么!”明安闻言,心里一惊,不过他首先想到不是自家妹妹惹了什么麻烦,而是自家妹妹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若澜看着一脸紧张的二哥,心里一阵感动,忙安抚他道:“怎么会,二哥想到哪里去了,我可还是个小孩子,他就算再有心思也得等到下次选秀。” 在没有选秀之前,私谈婚事可是要被治罪的,即使对方是阿哥也不行。其实,若是对方真有心,哪里需要私下里谈,有关系得求求宫里的娘娘,地位好又受宠的可以直接去求皇上,只要没触及康熙的利益和底线,这种事一般是很容易达成的。 不过,若澜是长在红旗下的正常女孩,当初她看小说时虽然感动于冰山坚定的爱,却也暗自纳闷那些穿越女,还是非常厉害的穿越女,放着好好的金手指不用,非得拼死拼活地跟一大群女人争一个男人,要知道在现代,不管是男朋友还是老公,看别的女人一眼都要生气,怎么到了古代就堕落了。 若是皇权当道没得选择也就罢了,可是有金手指不用,还对一个有三妻四妾的男人爱得要死要活,难道穿过来的时候脑子忘带了。 反正她若是有选择她是不想跟一群女人共用一个烂黄瓜的,又不是清朝男人都死光光了。 说来,她这种没有金手指的人才该担心呢,若是一不小心被丢谁谁的后院,那一堆的女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应付呢! “妹妹放心吧,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十四阿哥的。”自从出了京郊大营之后,明安虽说没办成什么大事,但是几个皇子阿哥的事还知道一点的,而且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愿意让自家妹妹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恩。”若澜点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日后出门要多翻黄历,免得一不小心又遇上这些阿哥,到时真招惹了谁,她才真该哭呢! 这边若澜有自家哥哥相陪,心情大好,而胤祯这边却因为四爷的回归暗自撇嘴,要知道胤祯单独出来的目的除了打猎散心之外,还想着重遇那天那位小格格,只是这两天他天天来,天天转,就是没有再遇到他,这到是让他失望不已。 “十三哥,那天咱们遇到的小格格是瓜尔佳氏大人的嫡女?”康熙注重嫡庶之分,所以数字军团受其影响都很在乎这方面的问题,不过若澜的名声不显,瓜尔佳氏府为人熟知的只有几个庶女,由此,胤祯才会有些疑问。 “十四弟对人家小姑娘很在意?”胤祥状似好笑,心里却不希望他跟瓜尔佳氏府扯上关系。 “怎么会,弟弟只是一时好奇而已。”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胤祯哪里会傻到把自己的心表现出来。 “原来如此。”胤祥摆出一副明白的表情,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回答胤祯的问题。 胤祯见状心里一阵气急,却也不好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他又不是傻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难道还看不出来十三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吗,他就说他没安好心,他才看中一个女人他就跟他争,到时就看他们谁棋高一筹抱得佳人归了。 哼,到时等他迎娶她时,他一定会请他的好十三哥好好喝上一杯喜酒的。 胤祥不知道胤祯心中的想法,否则他一定会大呼冤枉的,他是有过迎娶若澜的心思,却没这么执着,什么跟他争,他只是不希望已经归于四哥手下的瓜尔佳氏*明安受影响罢了,据他所知,苏勒和明安对这位嫡出的妹妹可是十分上心的。 在温泉庄子里呆了四天,胤禛便将十三他们两人送回了宫,到不是他不想留他们再住几天,而是秋弥马上就要进行了,六岁以上的皇子均要随行,十三和十四不可能玩特例不出席,所以,一到时间,胤禛便将两人打包送回去了。 大格格出嫁了,府里安静了,舒舒觉罗氏很久未见女儿心里想得慌,便派人到庄子把人接了回来,正好若澜在庄子里呆得闷了(不能出门,到哪都一样),便欣然点头回了府。 回到府里的日子跟过去一样平静安宁,若澜不说天天出门,时不时地也会跟额娘一起去上上香,跟二哥一起逛逛天桥。另外,因着她再过几年也要参加选秀了,她的规矩等事情都舒舒觉罗氏抓紧了,似乎怕时间不够用一样,一有时间就亲自检查,让本想偷懒的若澜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地学。 而后院的那些庶姐们,选过秀的忙着打听和算计自己的婚事,到是没过来这边打扰她,到是那位还没参加选秀的四格格惠娟近来是一有时间就跑过来跟她交流感情。 交流感情? 嫡庶之间,若是一直交好,还能培养出几分信任和情份来,但是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处于敌对状态,现在有事再上门,他们不觉得别扭,她还看得心累呢! “嬷嬷,日后四格格再来,就直接说我没空。”姐妹之情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不认为所有的人都是坏人,但是也不盲目地认为对你好的都是好人。 “是,格格。”对于天天上门的四格格,澜院里的人谁不清楚她打得什么主意。若是以前她没对自家主子的名声落井下实的话,他们还真心两分,只是当初这人心怀不轨,现在这般作为给谁看。 若澜交代下去后,便回书房去看书去了,难得江嬷嬷不藏私,她若是不抓紧时间好好学,岂不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房嬷嬷他们都心疼若澜这种不要命地学习方式,可是他们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必学的,不然日后造了算计,再后悔就晚了。 “格格做得很好,不过这厨艺也不能一点不会。”女子做菜讨得丈夫欢心不说每个人都必做,但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还是要顾及的。 “啊,还要学这个啊!”若澜一直以为得了个贵女的身份,学得都是那不沾烟火的高雅物什,谁知转到这里,居然还要学做菜,天知道她有多懒,当初一个人住的时候她可是很少开火的,每次都是直接冲超市搬一大堆各式各样口味的方便面回来当口粮,若是还有什么一定要买的,那就是各式各样的粥和面点,其他的概不选购。 现在可好,回到这个时候,还要重新学习做菜,这不是折腾人嘛! “这是自然。”江嬷嬷看着一脸惊讶的若澜,心里暗笑,不过该教的她还是要教好的。 若澜皱着眉头,本以为学些防身的技能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除掉才艺还要学厨艺,这算什么? 完美佣人吗? “能不学吗?” “不行。” 若澜不知道江嬷嬷是怎么跟她额娘说的,反正自江嬷嬷去了一趟主院之后,她不仅要学厨艺,还要接手府里的小厨房。 有了任务就容不得她不用心,而且这小厨房关系一家大小的食物安全问题,她若是不用心的话,受伤的可是她的亲人,所以她心里再悲愤,表面上也得老老实实地学习厨艺和管理小厨房的大小事物。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此时的若澜不仅管理着府里的小厨房,还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算得上真正的后宅‘当家人’了。 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对若澜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从小厨房到帐房,再到整个家,若澜不说比舒舒觉罗氏做得更好,但是她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所有的事情统统上手处理好,这怎能不让他们惊喜。 说到管家,已经订亲的惠芳惠蕊,两人虽然羡慕,但是碍于要跟着学,所以没敢表示出任何的不满,到是一旁没得到实权的惠娟,心有不甘,好在她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不然的话,舒舒觉罗氏怕是要下狠手了。 这一天,老夫人准备去潭柘寺还愿,舒舒觉罗氏觉得女儿自打接手家里的事务之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出门了。这一次老夫人出门,她便主动要求女儿出去散散心。 “额娘,女儿真的不想去,而且女儿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个以后再说吧!”若澜虽然一直没有见到传说中的了空大师,但是对于去了好几次的潭柘寺是真没什么兴趣了。若真是要出门的话,与其去上香,她还不如带着听琴去街上逛逛。 “哪里有这么多事要你来做,额娘自然会处理好,你这小孩子家家的,多出去走动走动才是正理。再说这一次是你玛嬷要带你一同去潭柘寺还愿,你不会是想让你玛嬷过来跟你说吧!” “这样啊,那好吧!” “好了,快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了。” 拗不过舒舒觉罗氏的若澜在临去前还是把家里的事务都处理好了,要知道她身边的帮手可不少,听琴、知画、若水和碧桃,谁没一把刷子,也正因为他们各有各的长处,所以若澜一分工,这事物很快就掌握起来了。现如今手头上的事情有舒舒觉罗氏接手,她自然是无事一身轻地跟老夫人出门还愿去了。 不过,让她没有想到是四姨娘和四格格惠娟会在这个时候跟过来,要知道这一次她额娘都没来,四姨娘却能说动玛嬷,想来是费了不少功夫。

027 初见钮钴禄氏 到了潭柘寺,大家都随着老夫人一起到庙里听和尚颂经,不知道是不是她六根不净的关系,那些梵文唯一能让她想到的就是前世听过的萨顶顶唱得歌。若是这些和尚不介意的话,她可以唱给他们听,教他们学,等他们学会了再唱的话,她想到谭柘寺的香客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多。 等了一会儿,外面的丫鬟进来对惠娟说是句什么夫人和小姐过来了,惠娟犹豫一下便带着她的贴身丫鬟秋月出去了,坐在一旁的若澜见状才知道不喜欢听和尚念经原来是可以出去的。 喵喵地,搞了半天原来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完全是她自找的。 “听琴,我们到上次那个地方去坐坐。” “是,格格。” 谭柘寺的风景还是跟之前一样,很美很宁静,仅仅只是这样看着就会让人觉得心情宁静。若澜这次出来可没有带任何的乐器,当然她也没有想过在这里再演奏一次,毕竟潭柘寺不是演奏厅,次次都给人提供免费舞台和观众。 正走着,听到一阵说话声,若澜停下脚步,虽然她不是很熟悉惠娟的声音,但是这段时间她太过勤快地出现在她的澜院里,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特别是人家说话间还带上姓氏名字这种称呼,她就是想不知道是谁都难,不过她真正让止住脚步的却是钮钴禄氏这个姓氏。 钮钴禄氏,未来的大赢家,败家子的亲娘,雍正的第二位皇后——孝圣宪皇后。 这位据说是历史上最有福气的皇太后可是清穿女夺舍的最好选择,记得她之前看过的那些清穿文,百分之七十都是她当得女主角,差别只在于穿过来的女人或长或短地得到了四四的心。 只是不知道这位有没有被人穿? “钮钴禄氏妹妹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想来这段时间过得也不错。”惠娟在庶女中可能不是最出色的,可是她在真正意义上来说却是最能忍得,她看起来老实,可是心眼不少,这些年她努力结交比阿玛官低的官员的嫡女,就是想为自己选条后路。 嫡女和庶女之间的待遇本就有很大的差别,若是没有嫡女,瓜尔佳氏府里的这些个庶女们不说个个出头,最起码会有一个,但是府里不仅有一位嫡女,还是一个样样都优秀的嫡女,他们这些庶女要是能出头才怪,又不是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也不是有无人能及的才华,再加上不怎么支持自己的家族,一味地想着不可能的事就只会被放弃,如同现在的大格格一样。 “惠娟姐姐看起来也不错。”钮钴禄氏的父亲只是一个四品典仪官,这种官职的人在京城有太多太多,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去结交那些高官的女儿们。“对了,上次姐姐说喜欢我绣得荷包,这次我专程为姐姐绣了一个,还希望姐姐不嫌弃。” 惠娟接过荷包,发现这个荷包绣得非常地精细,一看就知道是用过心的。“谢谢钮钴禄氏妹妹,我很喜欢。” “姐姐喜欢就太好了。” 若澜侧身往前探了探身子,入眼得正是坐在园中的惠娟和钮钴禄氏,虽说只是很简短地瞟了一眼,但是她还是将钮钴禄氏的容貌看在了眼里。 说实话,现在的钮钴禄氏相当的稚嫩,年纪看起来比她还小,不过从容貌来看,她不是属于那种亮眼的娇弱女子,勉强只能算清秀。不过就她的战绩来看,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了。 “格格。” “恩?” 听琴觉得偷听不是什么好事,尽管别人说得都是些废话,但是自家格格被人误会了可说不好了。“走吧!” “为什么?”虽说他们是后来的,但是谁也没有干扰谁,不用摆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搞撤退吧! “呃!”听琴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到什么适合的回答。 若澜瞧着听琴为难的样子,轻扬嘴角,不过好在她还是有良心的,没怎么想为难这个跟了自己这么久的丫鬟。“好了,跟你说笑的,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是。” 起身往跟惠娟他们相反地方向走,若澜正想着要不要再把潭柘寺逛上一遍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四四站在自己的正前方,即使没有透视眼,她还是清楚地感觉到四四身上散发的寒气,一时间温度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度。 “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上前几步,若澜很是规矩地行礼问安,但是心里却琢磨着这位爷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指不定就是为了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媳妇(后来都成皇后了,说媳妇似乎也正常)也说不定。 传说中你不见我,我见到你的古代式相亲,不能打扰啊! 不过若是能让她回现代的话,她到是不介意插上一脚,只可惜这都是她自己想的,而现实是她不是主角,主角是钮钴禄氏,她还是尽量躲开得好。 “起吧!” 若澜恭敬地站在原地,眼睛下垂看着地面,一句话也不多说。 胤禛瞧着如此规矩的若澜,心里满意归满意,但是瞧不见她灿若星辰一般的双眼,他心里失望之余又觉得这规矩教过了头,很多乐趣都被埋没掉。“抬起头来给爷看看。” 听到这话,若澜就郁闷了,她自认规矩到位,没得罪这位冰山四爷才是,怎么这位爷怎么一遇到她就摆出这副随意的样子,好似他们很熟似的。若不是她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他后院里的一员,她都要以为他们私定终身了呢! 虽然心有不愤,不过鉴于她人小力微,这江山又是姓爱新觉罗地,若澜还是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死命地盯着他瞧,那样子似乎是想反正都这样了,不好好欣赏一下美男都对不起自己出来这一趟。 胤禛对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长长的眼睫毛一扇一扇地像股清泉似的,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清新之感,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有一种想把她纳入怀中好好疼惜的感觉。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胤禛轻咳两声,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小脸上,发现她已经随着时间褪去了以前的稚气,多了一份女儿的娇气与灵秀,可见长大后必是个绝色。如此看来,胤禛心里还是满意的,再想到她的命格和自己刚才的感觉,他的眼神里不禁带了一丝势在必得的坚决。 四目相对,若澜很直接地就感觉到四四的变化,特别是他的眼神,让她有种被人抓住的感觉,这让她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四爷若无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爷说过出门时多带几个人,记牢了。” “是。” “去吧!”胤禛瞧着小人儿惴惴不安的样子,虽然有感觉到逗弄的乐趣,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喜她对自己的惧意。“看来得找些时间多见见面才行。” 对于自己落荒而逃的举动若澜打从心底是鄙视自己的,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若知道自己的一次逃跑惹来了四四的兴趣,她怕是恨死自己这瞬间缩小的老鼠胆子了,明明平常胆子很大的说。 “又中奖了,怎么次次都能遇上啊!”次次出门都中奖,几率高得让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 不是说四四是数字党里最忙的吗? 就算现阶段还没开始夺嫡,但是据她所知,他儿子似乎不多,没事就去后院找女人生孩子呗,免得先是李氏一个人独大,后是年氏一个人独宠,闹得后院失火,孩子一个接着一个死,夭寿哦! 算了,反正没她的事,少想些,免得脑细胞不够用。 “澜儿妹妹,你回来了,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闺中蜜友钮钴禄氏*怡月。” 若澜瞧着微笑之中还带着一丝谦卑的钮钴禄氏*怡月,心里很想抬抬手示意人家不必多礼,但是面上却只是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钮钴禄氏妹妹,这是我妹妹若澜。”慧娟对于若澜的冷淡丝毫不在意,毕竟依钮钴禄氏的身份,这种态度已经算是客气了。 怡月对慧娟口中经常抱怨的嫡妹瓜尔佳氏*若澜还是有耳闻的,只是一直未能得见,今日一见,才发现慧娟的话一点都没有夸张。 她很美,宛如新月的眉,小巧挺立的鼻子在粉色的肌肤上,红嫩的嘴儿娇艳欲滴,睫毛卷翘而浓密,双眸勾人心魂,秀发乌黑又有光泽,仅仅是这样看着就能感觉到一种令人着迷的特殊魅力。 这样的美人连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赞叹,换成男人的话不是更加心疼。如此想想,怡月心里到是打定主意要跟她处理好关系了。 若澜看着一脸讨好的钮钴禄氏,心里直想说您老人家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就是现在.asxs.低了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还没出现。不对,已经有一个出现了,而且还是专程来看你的,只是,嗝,好像是被她给破坏了。 阿米豆腐,希望上天永远不要让这位皇太后知道她有今天的举动,不然的话日后她就是嫁了好男人,这好日子也过不长。 “既然是四姐的闺蜜,日后有时间欢迎你到家里来玩。”阻挡了人家的好事,说话还是客气一点的好。 “啊,是。”钮钴禄氏看着和颜悦色的若澜,有些受宠若惊地道。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好。” 钮钴禄氏看着离开的若澜,看着一旁的惠娟,小声道:“这位若澜格格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 “还好啦,就是太受宠了。”惠娟不会承认她贬低若澜只是因为她很妒忌若澜受尽宠爱的。

028 苏勒大婚 回到禅房的若澜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虽然听和尚念经会让她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但是在她看来,在这里睡觉也比出去跟四四这个大冰山打交道来得强。而坐在前面的老夫人偶然回首之际发现若澜还坐在原地,心里暗自满意,觉得孙女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而且就是不喜欢也一直陪着,至于惠娟他们老夫人直接忽略不计了。 从潭柘寺回府之后,若澜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步调,唯一有改变的地方就是这管家之事不用她再接手了。 谢天谢地,若是早知道出门一趟能把管家权还回去,她早就跑去请玛嬷带她去还愿了,哪里可能一天到晚对着那些帐本瞧,她又不是自虐狂。 不管如何,能卸下重担对她来说还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的。 舒舒觉罗氏瞧着自家女儿自交回管家权后,越来越活泼的样子,她打从心里高兴,更有一种早知道她会这么高兴就早点收回管家权的想法。 其实让她管家也不过是在为她的以后做准备,日后嫁了人,管家是很重要的一方面,若是没有能力被妾室或者下人牵制住,丢脸什么她到不担心,她就担心那些人害她的性命。但是现在看她处理的这么好,她也就放心了。至于那几个连套路都没弄明白的庶女,让管事慢慢教,她可没那么好心手把手地教他们本事。 “澜儿,过来,看看这料子,喜不喜欢。”舒舒觉罗氏想着大儿子马上就要大婚了,到时她想借着机会让大家知道瓜尔佳氏不是只有庶女,还有样样都优秀的嫡女。 “额娘,怎么又要做衣裳,上次送过来的我都还没穿完呢!”对于这个时代的衣服,若澜真心觉得长胖点只要不长脸上,基本上穿上这袍子就没人能看出你身上有肉了。 咳,这么宽大的袍子都能看到肉的话,那就不是一般的胖了。 “这孩子,哪有女孩嫌衣服多的。” “那可以按我的想法改一下吗?”说实话她还是喜欢能显身材一点的衣服,而且这样做的话还能省下不少布料呢! “改一下?” “恩。” 舒舒觉罗氏虽然不明白若澜话里的意思,不过鉴于她一向乖巧的行事方式,她还是答应了。 -------------------------------------------------------------------------------------------------------------- 四贝勒府里,胤禛自上次从潭柘寺回来后,本想找机会跟若澜多接受几次的,谁知道手头上的事情一下子增多了不少,不要说去找若澜了,就是只有几步距离的后院他都去的少。 高无庸拿着手里的折子,一天一次为胤禛报告瓜尔佳氏府的动向,当然,他不会向以前那样什么都说,而是挑几条比较简要的报给胤禛听就行了。而且这位瓜尔佳氏格格如他所知的那般,一直都很乖巧,这也让他们省了不少心。 对比四贝勒府后院的那些女人们,高无庸到是真看好这位瓜尔佳氏小格格,至于那些女人,从来都是两面派,在主子面前,谁不是摆着温柔善良的脸皮当解语花,可私下里那折磨人的手段一个赛过一个。像府里最受宠的李侧福晋,表现上不知道多柔弱的一人,可私下里他可是亲眼见她眼都不眨地让下人打死过几个想引人主子注意的丫鬟的。不过自两年前,弘盼阿哥不明不白地死后,主子就冷了李侧福晋。 不过府里如今仅存的只有弘晖和弘昀两位阿哥,福晋不受宠,李侧福晋不受宠,但是其他人又上不了台面,所以算来算去,有一儿一女的李侧福晋还是后院第一人,只是不知道这位让主子异常关注的瓜尔佳氏格格进了府后会是怎样一个景象。 “高无庸,近来瓜尔佳氏府有什么动静?”难得有空闲下来的胤禛也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若澜,而且还顺口就问了出来。 “回爷的话,瓜尔佳氏府没有任何动静,瓜尔佳氏格格近来都没有出门,一直呆在府里跟江嬷嬷学规矩,只是听江嬷嬷说小格格学得不怎么情愿。”高无庸想着下面人的回报,心里也觉得好笑。 胤禛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就说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的人怎么可能喜欢这后院的阴私,不过这些都是她必须学的,他可不希望她进府之后保不住自己和他们未来的孩子(四爷,你想太远了吧)。 “让江嬷嬷好好教,实在不行把她身边的人好好调&教一番。” “嗻。” 胤禛坐在书桌之后,手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岸,心里却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德妃和十四没少派人打听瓜尔佳氏府的事情,他虽然知道他们的小动作,但是却没法阻止。 有些事是摆在明面上的,不怕别人知道,至于她的命格等有关的事情,他就要极力压制下来了,不然的话依他对德妃和十四了解,他们必定会把手伸向她的。 五福俱全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所以不只是他,只要有心于大位的人只怕都受不了这个诱惑吧! 胤禛打心里认为若澜这段时间不出门也是好的,免得让十四逮到机会。 只是,这么长时间没见,他表面平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丝挂念她的。 不管胤禛是什么样的心态,德妃他们又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苏勒大婚的日子还是在众人的期盼中来到了。 若澜穿着新衣站在舒舒觉罗氏的旁边,很多人因着她的打扮,纷纷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有不少来参加喜宴的年轻女孩们一起讨论,大胆一点的也会上前细瞧甚至询问,若澜也不藏私,人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如此坦率的举动获得不少人的好感。 舒舒觉罗氏今天忙得昏天暗地没错,但是她心里还是很高兴。因着担心女儿不适应这样的场面,她抽空过来看了一下,发现她跟大家处得不错,也就放心地去忙的。 等到一身大红新郎装的苏勒将新娘迎进门,若澜瞧着他帅气英武的样子,又是欢喜又是失落。来这个时代有些日子了,她生命中最在乎的大哥就要成亲了,以后的日子里,他会有自己的家庭,就不知道以后的大哥是不是还能像以前那般宠爱她。 这种欢喜又失落的情绪大概是每一个感情很好的兄妹会有的感觉吧,只是被哥哥们宠惯了的若澜感触犹为深刻罢了。 等到新人入洞房,明安这才跑到若澜身边,笑着道:“妹妹,等会跟二哥去闹洞房好不好?” 对大哥娶亲最没影响的大概就是明安了,而且他还挺高兴的,毕竟有嫂子管着的话,以后大哥就不能跟他抢妹妹了,所以日后他要迟一点成亲,这样的话他就有好长一段日子可以陪着妹妹了。 若澜盯着拜堂的大哥和新大嫂,心里微涩是不假,但是更多的还是真心祝福,毕竟日后大家都会有自己的家,每个人都要走这么一遭,她若是连这样的心态都调整不好,只怕等到二哥成亲自己出嫁的时候,这情绪就控制不住了。 “要怎么闹,额娘说今天来得人太多,让我早点回去休息。” 她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十二三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大人了,而且这个时代对于女人的限制较多,若是一个不小心跟名声扯上什么关系的话,指不定她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不说,还会带累家人名声受损。 “啊?妹妹不能去?”挠着后脑勺,明安对额娘的话表示理解无能。“为什么?” 若澜瞧着自家哥哥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心里气急,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额娘是担心她跟大多男人凑在一起毁了名声吧!“反正额娘说不让去。” “啊,算了,二哥偷偷带你去,保证不让额娘知道。”明安见不得妹妹失望,他仗着自己有一身好功夫,总想着别的不成,带妹妹闹个洞房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可以吗?额娘要是知道了可是会生气的。”说到底,若澜对闹洞房还是很有兴趣的。 “怕什么,咱们不能进新房,还不能爬新房的屋顶么,反正方法多得是,只要不让额娘知道不就行了。” “好。”被鼓动的若澜因着浓重的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心底那小小的罪恶感,跟着明安一起前往洞房。 两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大哥的院子里才发现他们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在他们到达的这段时间里,人家早就在新房四周埋伏好了,他们现在来不仅占不到有利位置,而且新房外集了一群男人,即使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可是在这个年代,他们都是实打实地男人。这下子,若澜算是明白为什么她出来的时候舒舒觉罗氏要反复告诫她不能到这边来了。 这么多的男人,即使没什么,她一个姑娘家混在里面,不说让人看见,就这里的人随便说上一句,她的名声还能好就有鬼了。虽然她很想趁此机会玩一把相亲,但是为了不吓坏家人,她也只能把这个想法压在心底,老老实实地准备劝明安跟自己回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从天而降的大雨,不,窗户打开后,她清楚地听到自家大哥哈哈大笑且带着戏谑的说什么新婚要请大家喝个够,这些酒,嘶,泼得还都是酒,真真是浪费。 “二哥,还好咱们没有过去。” “啊,妹妹就是聪明,要不是妹妹拉着,二哥怕是跟这群落汤鸡一个样子。”反射性地摸着后脑勺,看着远处狼狈的一群人,明安心里暗道以后要多向妹妹学习。 看,沉得住气才不会搞成这副狼狈样。 若澜很想说自己不是聪明,是有顾虑,但是看着自家二哥一副信她得永生的样子,她反而不忍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那二哥以后做事得多思量。” “恩,二哥一定会的。” “那,二哥,咱们回澜院吧!” “好。”

029 佟佳倩儿 那么一大群人都没能闹成洞房,就若澜和明安两个人,他们就是再自信也不会以为自己出马就一定会成功。而且他们面前还有一大群的落汤鸡当榜样,他们会继续找虐就是脑壳坏了。 回到澜院后,相对而坐的若澜和明安虽然有那么一丝失望,但更多地却是庆幸自己没被大哥反整到。依着若澜的意思是想让若澜早点的休息的,无奈若澜今天不想早睡。于是,两兄妹坐在院子里聊天,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让听琴他们准备酒菜去了。 若澜对酒没什么爱好,前世的时候她到是很喜欢调酒,但是她酒量不好,算得上碰酒就醉的人,而且醉了还不老实,听她最好的朋友说过,她喝醉了就喜欢抱着人亲,第一次的时候还把她好友吓坏了,还好她好友的初吻早给她男朋友了,不然她会被她怨上一辈子的。虽说如此,至此后再没人敢让她一起喝酒就是了。 “二哥,干杯。” “好,干杯。”明安很单纯地认为自己能喝,自家妹妹就能喝,所以他对于妹妹喝酒完全没意见,相反地还很是热情地亲自为妹妹倒酒。 若澜有心证明换个身体,酒量也会跟着改变,谁知换个身体也没能改掉这前世带来的毛病。那么小小的一杯酒就把她灌醉了不说,她这个粗心的哥哥不仅没发现她的异状还给她继续倒酒。 “妹妹,我听额娘说你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出门,是不是上次出门惠娟给你气受了。” “没有。”喝完一杯酒的若澜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混沌了,不过此时的她还存有一丝理智回答明安的问题。 “妹妹,这次二哥没让你闹成洞房,等二哥成亲的时候一定把这群臭小子统统赶走,让你一个人闹着玩。” “好啊!”已经醉掉的若澜站起身,摇晃的身体把候在一旁的听琴和知画吓了一跳,两人上前扶着若澜,若澜挣扎地想甩开他们的手,找个目标玩亲亲,无奈两人以为她醉得不行,又怕她摔到,那是拿出吃奶的力气把她架住了。 明安酒量不错,先前虽然喝了不少,现在又喝了几杯,但是还没有到醉的程度。现在正喝得兴起,抬头想招呼自家妹妹继续喝,谁知入目的却是醉眼朦胧的若澜,一时间他哪里还记得喝酒的事,很是担心地道:“妹妹,你怎么就醉了。” “我才没醉呢,听琴,快点放开我。” 一旁的听琴和知画架着若澜,因着她不断地挣扎,两人额头上不禁冒着一层薄薄的汗珠。他们心里直想快点把人送回房,无奈明安不在状态,一个劲地问东问西,闹得快没力气的听琴不得不直接道:“二爷,格格醉了,睡一觉就好了,你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放开我,我没醉。” 明安见状觉得自家妹妹的确是醉了,不然的话乖巧如她,哪里会一个劲地叫着自己没醉,一般说没醉的人都是真正喝醉的。“怎么一杯就醉了。” 若不是主仆之别,听琴和知画真想当着他面翻个白眼,自家主子一个弱女子,这酒量哪里能跟男人比啊! “二爷,格格从未喝过酒。” “也对,那你们把澜儿扶进屋休息,那我先回去了。” “送二爷。” 因着听琴和知画一直架着若澜,后来又有若水和碧桃帮忙,闹得她都没力气玩亲人游戏了。 于是瓜尔佳氏嫡长孙大婚当天,新郎没醉,新郎的妹妹到是醉地一塌糊涂,还好闹一会儿,酒劲上来就呼呼大睡了。不过因着酒醉的关系,第二天新娘子来见礼的时候,被强行叫起来的若澜直到见礼结束都是一副晃不过神来的样子,引得知道事实的舒舒觉罗氏狠狠数落了明安一顿。 见礼结束,苏勒同新婚妻子佟佳倩儿、明安和若澜一起出了玛法他们的院子,四人走到花园之后,苏勒很直接地瞪着一双虎目很不客气地开始数落明安的不是,大致上说的还是他不该带着若澜一起喝酒。数落完,看着一旁神情还有些萎靡的若澜,很是心疼地道:“澜儿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告诉大哥,大哥让人去请大夫。” “大哥,没这么严重,我就是有些头痛,回去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还有不要再骂二哥了,是我自己要尝尝酒的味道的,不是二哥哄的。”她当时也是一时兴起,不过这白酒又辣又呛,一点都不好喝,以后她是不会再喝了。 “他若是不纵着你喝酒,你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苏勒明显就是一个偏心眼的哥哥,把妹妹当成宝,把弟弟当成草的行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而被骂的明安很显然也是认为错在自己,所以不管是舒舒觉罗氏还是苏勒的数落他都老老实实地听了。 到是苏勒的新婚妻子佟佳倩儿看着这一幕觉得心里有些醋意,毕竟是新婚燕尔,丈夫投在自己的目光还没小姑的多,她若是一点都不在意才是真不在意自个丈夫呢!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闹情绪,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爷,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 “那是因为澜儿惹人疼。”伸手揉揉若澜的小脑袋,苏勒一脸的骄傲笑道。 若澜看着自家大嫂眼里闪过的一丝醋意,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能理解的,本来都是十几岁的少女,在家里受尽宠爱,初为人qi,新婚燕尔,发现丈夫在新婚第一天就当着自己的面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妹妹,会高兴才怪。不过她能理解不代表她能接受,要知道她昨天还吃醋呢! 话是这样说,不过她还是不想打扰大哥大嫂培养感情的。 “大哥先陪大嫂吧,二哥送我回去就行了。” 明安因着额娘和大哥的话,心里可是相当自责的,现在有机会为妹妹做点什么,他可是求之不得呢!“大哥,澜儿说得对,你陪大嫂就行了,澜儿这里有我呢!” 苏勒看着一脸志得意满的明安,很想跟过去那样抢妹妹,不过瞧着身旁娇妻,又想着额娘说的话,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也明白新婚期间还是要多照顾妻子感受的,另外他要帮着妻子早日融进这个家,如此两人要做的事的确还有不少。 “也好。” “那大哥,我和二哥就先走了。”见苏勒答应,若澜和明安对着佟佳倩儿点点头,然后相携而去。 “恩。”苏勒看着他们应了一声,然后才带着妻子往另一边走去。 苏勒成亲之后的日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瓜尔佳氏家的人还是照着以前的生活节奏过日子。老太爷老夫人依然享受自己的天伦之乐,达春苏勒和明安依然每天早出晚归地辛勤工作,而若澜跟过去一样,多半时间用在学习上,空闲时不是出门逛逛,就是带着小弟纳穆一起玩闹。 新嫁入瓜尔佳氏家的嫡长孙媳佟佳倩儿一开始可能还会因为丈夫对小姑子的宠溺而吃醋,不过在相处近半年的时间后,她才发现苏勒对若澜的宠溺并不是家里最深的,可以说瓜尔佳氏一家除开姨娘和庶出的子女,其他人对瓜尔佳氏*若澜的在意和宠爱已经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地步,就好似把她当成精神支柱一般高高地捧着,生怕她受哪怕一丁点儿的委屈。 她在家也是受宠的女儿,可是再受宠她也没见过这般受宠的,一家老小都宠着向着,这该说什么,命好? 不,这似乎已经不是命好两个字来形容了。 回门时,她也就这件事跟额娘诉过苦,不过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斥责,听了额娘的话,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有从一个闺阁千金的角度转到瓜尔佳氏下一代的当家媳妇的身份上去。 也是,若是她连自己的小姑受宠都接受不了,日后她还怎么打理一个家,怎么做一个称职的当家主母,怎么应对还未曾出现的各式各样的问题。好在,她这小姑子虽然受尽宠爱,性子却很好,人也好相处。她有意示好,她又不拒绝,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说亲密无间却也相安无事。而婆婆舒舒觉罗氏也不是一个喜欢揽大权的,虽说没有完全放权,但是很多事情已经开始陆续地交到她手上了。 这意味着她已经开始融入瓜尔佳氏家了吧! 家里不管是舒舒觉罗氏掌权还是佟佳倩儿掌权,反正委屈谁也不会委屈若澜,惠芳到是乘机闹过一次,达春完全不理会,全权交由舒舒觉罗氏负责,舒舒觉罗氏这次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当着大家的面把她狠狠地训斥了一番,然后就直接让她在三天之内在选出的夫婿人选里挑一个,三天之后若是她还没有挑出来,那就由舒舒觉罗氏直接决定。 惠芳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举动让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想乘机捞好处的姨娘们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 舒舒觉罗氏见状很是满意,现在她四个孩子有三个已经成人,大儿子已经成家,二儿子也订了亲,本来按他们的意思是今年年底成亲的,可是他本人不同意,直说要等若澜选秀之后再办。舒舒觉罗氏想着女方的年纪还小,不急于一时,也就随他去了。至于若澜,看着她越长越好,舒舒觉罗氏担心的同时也觉得自豪,而小儿子纳穆被达春亲自教养,那可以说她现在是什么顾虑都没有了,所以不管是姨娘还是庶女,只要敢闹,她就敢半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将人打落尘埃。 “倩儿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处理就是了,不必留情。” “是,额娘。” 佟佳倩儿对这些姨娘和庶出的小姑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她却知道苏勒对他们的嫌恶,于是,以丈夫喜好为主的她自然而然地就将他们划到了自己的对立面,特别是今天惠芳闹事还是针对她来的,即使舒舒觉罗氏不吩咐,她也不会给他们留什么余地的。 惠芳被送回了自己的小院,任她怎么哭闹也改变不了事实,最后还是二姨娘狠心在里面挑了一个才算是把事情解除了。

030 赏花帖子 皇宫里,胤祯一早就过来请安,德妃一看到心爱的小儿子,哪能不高兴,只是听到胤祯提及瓜尔佳氏的事情,德妃开始意识到小儿子对这个女孩的在意已经超出了自己预估的范围,这让做为母亲的她有种儿子即将被抢走的错觉。 胤祯没有察觉到德妃神情上的变化,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若澜的身份,也知道她家的情况,总体来说,他觉得她做自己的嫡福晋也是可以的。 “额娘,瓜尔佳氏大人的嫡女配儿子也不错,到时选秀就麻烦额娘多费心了。” “真的非她不可?”胤祯越在乎,德妃心里就越不舒服,她以为自己才是儿子最在意的人,但是现在瞧着儿子对这个瓜尔佳氏如此上心,她心里醋意是越来越明显了。 其实说来,身份是德妃心中的硬伤,她讨厌所有身份比她高贵的女人,不管这女人是即将成为她的姐妹还是媳妇她心里都有疙瘩,只是碍于儿子的将来,她不得不挑选贵女给儿子做福晋。 不过,她从没想过让儿子在乎福晋超过自己,而这个瓜尔佳氏还没成为她的媳妇就夺了她儿子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她怎么可能允许。 “额娘,你不知道儿子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她必是属于儿子的,你就成全儿子吧!”胤祯想到树林里的那一幕,心里一直觉得只有那样耀眼的女子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所以他并没有在德妃面前掩饰自己对她的用心。 德妃对于心爱的儿子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屡次求自己感到十分的愤怒,不过她的怒气不是针对胤祯,而是瓜尔佳氏*若澜,“好好好,额娘什么都顺着你。” “我就知道额娘对我最好了。” 德妃看着跟自己撒娇的胤祯,嘴上说得好好的,心里却想着一定不能把这个瓜尔佳氏指给他。 胤祯从来没有想过德妃会算计他,他只想着德妃既然答应他了就一定会做到的,哪里知道这一次她会打上别的主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厢情愿的他想着离选秀也没多久了,就想先找个机会跟她见上一面,顺便给她提个醒,以免到时有什么误会,造成佳人花落别家就不好了。为此,胤祯是马不停蹄地去找了八阿哥。 不管胤祯找八阿哥说了什么,反正几天之后,舒舒觉罗氏和佟佳倩儿就收到了来自裕亲王府赏花帖子,看到帖子,二人脸上都透着一丝惊讶。 一般来说,各府之间送这种赏花帖子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只是他们跟裕亲王府一直没什么往来,这样突然收到他们送来的帖子,是个人都会多想,何况在他们送来的赏花帖子中还注明了请府中的两位格格一同前往。 两位格格? 很多人都知道瓜尔佳氏府里有四位庶出的格格,一位现如今已经进了诚郡王的后院,另外两个被撂牌子的格格都在准备婚事。在这种情况下,若不是非常要好的人家是不会下帖子的。最后,细算起来,他们家的确还有两位格格,一位嫡出和一个庶出且没有参加过选秀的,那帖子里指得两位格格是谁,一看便知。 舒舒觉罗氏心里是赞同女儿去参加赏花宴的,身为瓜尔佳氏府嫡出的格格,总是要踏入社交圈子,若是一直藏着不让她去,难保别人不生出什么想法来。 “倩儿,帖子的事等问过你阿玛之后再做决定吧!” “额娘,依媳妇的想法,还是让澜儿妹妹去的好,毕竟很多情意关系都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妹妹日后是要嫁人的,而这个时候结交出来的情意和关系不说对咱们府上有什么帮助,就是对澜儿妹妹以后也是好处的。”佟佳倩儿一心想要交好若澜,怎么可能不为她打算,再者妹妹嫁得好,对府里也是有帮助的,她何乐不为。 “你说得也在理,只是澜儿从未参加过这种活动,万一有人欺负她……”涉及最疼爱的小女儿,精明的舒舒觉罗氏也难免会犯糊涂。 好在这段时间佟佳倩儿已经了解到若澜在府里受宠的程度,再加上她好相处,这种情况多了,她现在到是能快速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去应对了。“额娘想太多了,澜儿妹妹如此聪慧的人怎么可能解决不了这种事,再者,惠娟、江嬷嬷他们都在呢!” “这事先容我考虑考虑,你先不要告诉澜儿。”舒舒觉罗氏拿着帖子,心里想着丈夫对女儿的在乎,这事若是不跟他说,他怕是要怪罪了。 “是。” 是夜,月明星稀。 卧房里,舒舒觉罗氏将今天裕亲王府送赏花帖子的事说给躺在一旁的达春听,也是想让他给拿个主意。这朝中的局势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她只要丈夫儿女都平平安安的就觉得比什么都来得好。 另外,佟佳倩儿说的话她也听进去了,只要是为了儿女好的,她哪里会不注意。 达春闻言先是一惊,他道这几天八阿哥他们怎么莫名其妙地对他客气万分呢,要知道之前他可是拒绝了他们的招览的,说关系也仅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这几天他们表现得就好像之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对他十分客气。有时话里话外都会提到他女儿的情况,当时他只当自己会错意了,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突然听妻子说裕亲王府送了帖子,他猛然将这些联系起来,他这心里就不平静了。 裕亲王欣赏八阿哥的事情满朝皆知,另外裕亲王世子保泰跟八阿哥他们的关系更是好得跟亲兄弟一样,裕亲王府突然示好,若说跟八阿哥他们无关,他是怎么都不信的。 “老爷,澜儿长这么大也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依妾身的意思是希望她去,毕竟谁在闺阁时没几个相好的闺蜜,可是澜儿……” 显然,达春比舒舒觉罗氏想得更多,佟佳倩儿说过的他想到了,他们没有想到他亦想到了。裕亲王府他们得罪不起,先不说他一个正三品的官员算什么,他就是正一品又如何,人家不仅是皇上的亲哥哥还非常得皇上宠信,他一个大臣要如何与之相比。不过他们若是想打他女儿的主意,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了。 “恩,让澜儿和惠娟去一趟也好,人家既然指名请咱们府上的两位格格去赏花,那咱们就大大方方地赴宴,躲躲藏藏地免得那些人以为咱们女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再说过不了多久澜儿就要选秀了,现在多认识些人,对她以后也好。” “老爷的话在理,只是妾身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就怕澜儿会受欺负。” “你啊,就会胡思乱想,什么没有认识的人,就是没有认识的人才要让她多认识一些人。另外,你记得吩咐惠娟和江嬷嬷他们多注意澜儿的情况,在去之前也要嘱咐江嬷嬷多给澜儿讲解一些宴会上需要注意的事项和要点,日后澜儿才不会在这种场合吃亏。”依达春意思,不扫人家的脸面就行,至于那些不长眼凑上来惹事的,他们瓜尔佳氏也不是怕事的。 “还是老爷想得周全,妾身明天就去知会江嬷嬷他们一声,让他们多注意一点。” “恩,就这样办。天色晚了,早点歇着吧。” “恩。” 舒舒觉罗氏是一个爽利性子,事情既然有了结果,她也不藏着掖着,第二天等着若澜他们来请安就直接把裕亲王府送来赏花帖子的事告诉了他们。 惠娟闻言心里好一阵高兴,本来依她的身份,没有嫡母带着,哪里有机会参加这样的赏花宴,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一番了。 若澜看着手中的帖子,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升出一种生活就像一个巨大的茶杯,上面摆面了各种杯具,而她似乎就是上面最大的那个杯具的感觉。 她本人不管前世今生,都不是那种长袖善舞的人,除去必要的活动,她基本上不参加各式宴会,而现在要她去参加古代闺秀举办的赏花宴,她除了头疼之外,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去干啥的。 一旁候着的惠芳和惠蕊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就止不住内心的嫉妒,但是面上却不敢向以前那样瞪着若澜,他们的婚事是订了,可是嫁妆什么的都还在舒舒觉罗氏的手上,另外他们嫁得一般,日后有什么事还得靠着娘家,如此他们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放肆了。 只是他们也想参加这样的赏花宴,以前他们未选秀之前,怎么就没有王府送来的帖子,若是有,他们哪里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想到这里,他们到是很有默契地把嫉妒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同为庶女却有机会去参加王府花宴的惠娟身上。 舒舒觉罗氏可不管这些,她把帖子交给若澜,就开始吩咐一旁候着的江嬷嬷,让她多注意一下若澜,避免她在去裕亲王府的时候出什么差错。 江嬷嬷心领神会地应了,等回了澜院之后,就开始一项一项地给若澜分析这种聚会的利与弊,见她明显听进去了,这才放心地去准备她明天去裕亲王府要穿的衣物首饰。 第二天,在江嬷嬷的侍候下打扮好的若澜来到大门前就见到了早早等在那儿的佟佳倩儿和惠娟,看着惠娟隆重的装扮,那副恨不得把所有首饰都戴到头上的做法让她觉得佩服。要知道这个时代的首饰可不像现代那样多数都是空心设计,漂亮又不占什么重量,这里的可都是十成十地真金白银,多了也是很重的。 “澜儿这身打扮还是素了些。”佟佳倩儿看着若澜的打扮,直觉得这嫡出的就是嫡出的,不像那没眼色的,出个门就恨不得把所有的首饰都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得暴发户。 “这样就好,大嫂,时辰也不早了,也该动身了。”若澜本就不想引人注意,所以这到场时间自然要把握一下了。 “也好,让人家等久了就不好了,不过事事都要注意一点,若是有那不长眼的也不需要跟他们客气。” “我省的。”

031 王府花宴 马车到达裕亲王府门前,若澜在江嬷嬷的搀扶下下了马上,来到裕亲王府前,首先看到的是王府门前气派的两座狮子,高高挂着的匾额,打扮整齐的下人。若澜若有似无地挑挑眉,直觉得光看这架势就知道这裕亲王府有多受康熙宠信了。 进了府看着那花团锦簇,雕梁画柱的亭台楼阁,细细打量,发现这里看似随意却处处彰显着独属于王府的尊贵和大气。 若澜前世在上学的时候也曾去过不少名胜古迹,王爷大臣的府邸不是没有,只是大多都败落了,即使修缮后也少了那么一丝貌似尊贵的感觉,而现在在她眼前的这座裕亲王府却给了她最直观的感受。 而此时隐在若澜他们必经之路的假山后的八阿哥等人说是陪同十四一起过来见佳人,事实上他们都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居然能让小霸王一般的十四这般上心。此时一见,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佳人,更少见得是她清新雅致的气质,难怪让人一见难忘了。 十四可不知道八阿哥他们心中所想,此时的他从若澜出现的那一刻就把目光死死地盯在她身上,生怕一眨眼就漏了什么,那样子就跟丢了魂似的。一旁的八阿哥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不过回过神的他立马抓着八阿哥的手臂,略显激动地道:“八哥,就是她,就是她。” “十四弟,人没跑,不用这么着急。”摇着玉扇的九阿哥隐下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艳,笑着打趣胤祯。 现在的胤祯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再加上他刚遇到自己朝思暮想了好长时间的姑娘,这情绪要是一点不露,那坐上皇位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九哥,你就不要打趣弟弟了,弟弟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看上了。” “好了,好了,九弟,难得十四弟看上,你就不要再打趣他了。”八阿哥要拉拢胤祯,自然得帮着他才是,虽然这个瓜尔佳氏格格长得真不错,但是比她长得更出色的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只是那清灵雅致的气质到是少见。 胤祯见九阿哥不说话了,便道:“八哥,这次你得帮帮弟弟,弟弟一定要找个机会跟她说说话才行。” 八阿哥瞧着一脸任性的胤祯,心里虽然不屑,面上却是一派温文尔雅地对一旁的保泰笑道:“保泰,这可是你府上,这种事可不能让我们自个想办法吧!” “小事一桩,十四阿哥就等着跟美人细诉衷肠吧!”保泰的风流是人皆尽知的,所以对胤祯的这种行为他到是没什么想法,只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若澜等人随着王府的下人来到名门闺秀的聚集地,若澜没有认识的人,惠娟到是认识一些,不过大多都是她认识人家,人家不记得她,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个,很是主动地迎了上去,附合讨好地跟人家谈天说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尺度把握的好,反正不一会儿她就和其中的几人打成了一片。 若澜瞧着这场面,什么话都没说,当然更不会拦着惠娟了,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虽为姐妹却不一定要做同样的事。再者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完成阿玛额娘的嘱托,至于跟这里的闺秀谈交情,那就不必了。一是他们的想法不一样,二是他们没有接触,不知道说什么,三是若澜不想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 无事可做,主人也没有出来,若澜便悠哉地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观赏周边的景色。这不看还不觉得怎么样,细细一打量,她才发现裕亲王府挑选出来的闺秀聚集地是个非常漂亮的花园,旁边有轻巧的乘凉亭,还有一个很大很华贵的花厅。看见花厅里坐着三三两两的闺秀,没有停留,越过他们继续打量花厅的装扮。 “若澜姐姐,真没想到你也来了。” 突然间一个惊喜的声音打断了若澜的思绪,转头看去,发现来人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佟佳敏儿。她是大嫂的堂妹,也是一个非常活泼的少女,今年十二岁,正是爱闹的年纪。 “原来是敏儿,你怎么也来了。” “额娘说我就快要选秀了,多出来见见世面也是好事。你呢,怎么也过来了?”佟佳敏儿和若澜也就见过一面,两人互相都有好感,所以坐在一起也不显生疏。 若澜抬手接过江嬷嬷递过来的茶,轻抿一口,笑道:“人家送了帖子自然是要过来才对得起主人的一番心意。” “若澜姐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是吗?” “当然,你都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好优雅好漂亮,像一幅画一样,让我看得都舍不得眨眼睛了。”佟佳敏儿的话丝毫没有夸张,此时的若澜不再是前世那个坐立随意的普通女孩,现在的她因着生活环境的改变和家人刻意的培养,变得优雅而从容,只是她骨子里来自于现代人的自信和大方又给她增添了一抹这个时代的女子没有的气质,这样的她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会在人群中一下子脱颖而出。 若澜学了那么多的东西没错,但是有些东西是可能融到骨子里的,由内而外地散发的,这种气质她自个可能感觉不出来的,但是别人却能感觉到。 可能就是因为她自己感觉不到,所以她才觉得佟佳敏儿说得人一定不是自己,就她比宅女好不了多少的资质,像画一样美丽,开玩笑吧,她要真像画一样,那也是像毕加索的画,没人认得出来是什么,至于其他的话,她真心觉得不是能比喻自己的。 “你就是瓜尔佳氏家嫡出的小格格?” 听到其他人的声音,若澜和敏儿一起看过去,来人是个长相秀丽的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说不上多漂亮,却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我是瓜尔佳氏*若澜,请问你是?” “我叫富察氏*雅柔,我阿玛是富察氏马齐。”雅柔和大家一样对瓜尔佳氏嫡出的小格格很好奇,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传闻到是听过不少,今日一见才发现真正的她并不是如大家所说的那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相反地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 “失敬,我很少参加这样的宴会,所以很多东西都不太了解,若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话,还请见谅。”若澜侧眼打量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成了别人瞩目的焦点,这到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雅柔听着她清脆动听的声音,心里的一抹好感又增添了几分。“我可以直接叫你若澜吗?” “当然可以。” 佟佳敏儿见雅柔不是来找茬的,很是主动地欢迎她加入他们的谈话之中。他们三个人的话题都是各自挑出来的,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喜好虽然不一样,但是很多想法和见解都是一样的,这让他们越说越投机,等到裕亲王福晋侧福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将对方引为知己和朋友了。 裕亲王世子福晋和侧福晋过来的不早也不晚,开场白自然是由世子福晋说,此时世子福晋搭着贴身丫鬟的手,站在花厅中央,没有急着开口,而是预先环视一周,目光在扫过若澜他们时停留了一下,然后和颜悦色地说道:“今天各位姑娘能来裕亲王府赏花,我十分的荣幸,希望各位能够玩的愉快,要是喜欢作诗的话,王府也给你们提供了笔墨纸砚,我是真的很希望能欣赏到各位贵女地才华。” 若澜闻言直觉得这古代的娱乐真真是匮乏至极,不管是名门闺秀还是名流才子,聚在一起除了吟诗作对就是赏花看月,一点娱乐性质都没有,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坐在院子里忽悠自家两个傻哥哥给自己烤肉或者跟小弟玩射箭,也不愿意看着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对着一盆花不停地发表感慨,那感觉好像一盆花就能把全世界的赞美词都用上。 “若澜要试试吗?”雅柔对作诗什么的不太感兴趣,现在会问也只是客气。 “不用了,我对这个也不感兴趣,再说这里有这么多的贵女,用不着我献丑。”现代出生的穿越女,若是来前不是什么文学系的大才女的话,一般到古代都只能采取抄袭、剽窃的方式扬名,她一个网络写手,接触的资料相当齐全,若是她要抄袭、剽窃的话,那诗词啥的一抓一大把。 不过基于她的道德底线还剩那么薄薄的一层,她自然是能不抄袭就不抄袭了。 “既然两位姐姐和我一样都不喜欢这个,那我们到附近逛逛再来看结果吧!”一旁的敏儿看样子对这个也毫无兴趣,如此三人也算是一拍即合,转身朝另一边走了。 世子福晋瞧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伸手招来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低声吩咐几句,又继续一脸笑容地跟旁边的闺秀们低声说笑。 若澜他们三人在花园里转悠,江嬷嬷等人落后他们几步远的地方跟着,看着他们说笑斗趣,略带皱纹的脸上也不禁带了一丝笑意。 她是听从四爷的吩咐进得瓜尔佳氏府,对于这个新主子,江嬷嬷若是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江嬷嬷以前侍候是四爷的养母孝懿仁皇后佟佳氏,佟佳氏去逝之前把他们这些人全部交给了四爷,四爷待他们不薄,他们自然对四爷忠心耿耿,只是这一次,四爷让她出宫只是为了侍候一个小格格,她怎么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自成为她的教养嬷嬷开始,她就开始观察这个新主子,至于全心全意地教导这位新主子完全是看在四爷的面子上,可是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这个小格格,为她的笑而笑,为她的忧而忧。 她很明白这种情绪是不对的,但是她阻止不了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听到她说要给她和房嬷嬷养老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那早已冰冷的心突然变得温暖的。 她不是那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但是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她是了解的,这位小主子从不轻易开口承诺,可一旦她承诺就必定会做到,正是因为了解这个,她才会倾囊相授,毫不隐瞒。 她想四爷既然派她过来,想必是对小主子抱有不一样的心思,而这次选秀,想必四爷就会想法将她纳入四爷府,为此,她总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把四爷的喜好教给她,这样一来等到她嫁给四爷之后,即使不花心思也能轻易地夺得四爷的欢心。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眼前的这位小主子跟她以往见到的女人不一样,她心思剔透纯净,气质独特,再加上姿色过人,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她想只要是男人都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作者题外话】:谢谢两位亲的打赏,两更送上,请继续支持微尘。

032 受伤 若澜他们一路说说笑笑,所以没有注意江嬷嬷不同以往的神情,而且王府的花园的确不同于寻常府邸,景色怡人,让他们时不时停住脚步欣赏,有时兴致来了,他们也会故作卖弄地背上一首应景的古诗抬抬气氛,总得来说,他们对此行还是非常满意的。 正在此时,站在若澜左边的雅柔像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一样,惊喜地跑上前去,细细打理一番才道:“呀,这不是我要找得花吗?” “是什么啊,我看看。”听到雅柔的惊叹声,敏儿立马追上去凑热闹。 若澜见他们两个围着一盆花,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心时不由地也升起一丝好奇,抬脚正要上前,一个丫鬟装扮的婢女突然一脸冒失地从旁边冲了过来,若澜看着来人正想闪到一边,可是这丫鬟好似冲着她来似的,她都闪到一边了她居然还能撞过来,被她举动吓了一跳的若澜因着来不及再做防范就被她直直地撞倒在了地上。 雅柔他们也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无奈两人离得远,即使想冲过来也来不及了,而隔得不远的江嬷嬷到是离得不远,无奈事情发生得太快,最终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若澜被人撞倒在地。 “格格,你没事吧,可曾摔坏了?”首先冲到若澜身边的江嬷嬷小心翼翼地将若澜扶起来,上下打量,看着她破皮的手掌,目光转到还倒在地上的婢女身上,厉声斥责道:“你是怎么做事的,难道这就是裕亲王府的待客之道。” 婢女被江嬷嬷这么一斥责,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跪着痛哭求饶,“请这位格格恕罪,奴婢只是急着去送东西,一时没注意,还请这位格格不要见怪。” 若澜在江嬷嬷和佟佳敏儿的搀扶下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手心和腿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白净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淡淡的薄汗来。 若真是无意,她必不会计较,但是这婢女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然她都闪到一边了,她若不是没长眼睛都知道躲开,可她不难没有躲开,反而像跟她较劲一般冲着她撞了过来,这让她如何不气恼。 “那还真是急,人家把路都让出来还往上撞,这种着急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不是这样的,这位格格,奴婢真的是因为心急才会冲撞您的,还请格格大人大量不要跟奴婢计较。”跪在地上的婢女似乎在努力地求饶,但是江嬷嬷还是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不甘。 江嬷嬷冷眼瞧着,心里却琢磨着一个不认识的丫鬟怎么会对自家主子有这样的情绪,按说他们第一次到裕亲王府,是不可能跟人结怨的,就是那些闺秀想找麻烦也不该是用这样的方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裕亲王世子见色起义,打起了自家格格的主意。 裕亲王世子保泰,风流好色是人人皆知的事,而且就刚才世子福晋带着的那一大群女人可看出他的女人数量可见一般。现在这般,难不成是世子想制造机会,私下里跟她家格格见面。 江嬷嬷越想越觉得可能,这府里除去裕亲王,权力最大的就是世子,至于世子福晋他们,她可不相信他们会希望再多一个女人分享他们的丈夫,如此,江嬷嬷心思一转,便道:“格格,你这伤不轻,要早点处理才好,不如老奴先陪你回府吧!” 跪在地上的婢女闻言,心里一急,立马道:“格格恕罪,这件事都是奴婢的错,请格格给奴婢一个请罪的机会。” 她会出现在这里,一有世子和世子福晋的吩咐,二有十四阿哥的叮嘱,之前世子和世子福晋吩咐,她不觉得有什么,只想着办好了差事她就能入世子的眼,谁知她还没行动,十四阿哥就来了,看着十四阿哥一再嘱咐自己的样子,她心里妒忌的要命,都是女子,不过就是有个好出身,就惹得世子阿哥纷纷为她着迷。 这算什么? 她自认容貌过人,迟早会成为世子爷最宠爱的妾氏,谁知她第一次得世子爷青眼就是为了来引她去梅园,这让她不能接受又不能拒绝,等到她出现,看着她精致的长相,窈窕的身姿,一向自诩美貌的她被狠狠地打击到了。 等到她出手时,她忘了世子世子福晋的交待,忘了十四阿哥的嘱咐,把原本可以躲开的她撞倒在地,等看到她手上的伤时,她心里其实是觉得快意的,但是让她更没想到是她跟府里那些爱装柔弱善良的主子不同,她不仅不掩饰,相反地揭穿她的用心,甚至还准备趁机离开。 这怎么行! 她若是就这样离开的话,她拿什么跟世子世子福晋他们交差,又拿什么让十四阿哥得偿所愿,想到这里,她糊在一起的脑子突然变得清明了。 “这位格格,还请给奴婢一个机会,求求你了。” 若澜瞧着婢女的这般作派,大有自己才是恶人的想法,这都算什么,撞人的人没受伤,她这受伤的人还不能离开了。真不知道是王府势大所以下人的款也大,还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把她当成傻子在耍。 罢了,她没心情跟人计较这些,她手上的伤虽疼却不重,但是膝盖却实实在在地嗑到地了,衣服掩着她也不知道到底伤得怎么样,还是早点回家处理的好。 “雅柔,敏儿,下次我请你们到我家做客,今天就算了,我想先回去了。” “也好。”雅柔他们也看得出她是真心不想留下来了,再加上他们也觉得裕亲王府做事不地道,自然就更不会留她了。 “江嬷嬷,你派听琴去给世子福晋道个歉,我们先去马车上等她。” “是。” 跪在地上的婢女本以为像若澜这种没什么心机的贵女,要么刁蛮,要么软弱,再不就是死要面子,谁知这一位即不刁蛮也不软弱,另外也不因为面子而大发善心,可以说她从头到尾都是无视她的存在。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是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的,不然的话她可能连性命不保,想到这里,这一回她是直接扑上去抱着若澜的小腿,哭叫地着哀求。“这位格格,求你给奴婢一个机会,不然的话奴婢真的没有活路了。” 若澜没想到她会有这举动,踉跄一下,若不是有江嬷嬷扶着,她怕是又要摔到地上去了。“你这般行事到底所为何事,若是你怕主子怪罪,直接请罪的话,我想世子和世子福晋大人大量,一定不会跟你计较才对,所以,现在,放开。” 婢女被她说得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世子福晋是算好时机出现的,当然前提是若澜没有去梅院,才有她亲自到场的这一幕。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若澜会受伤。眼睛微眯,世子福晋看向婢女的目光冷了不少。她受世子所托给十四阿哥创造机会,这机会什么办法不行,哪里用得到伤到人家,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澜格格怎么受伤了,可是这婢女侍候的不周到。” “没事,既然福晋正好过来,那若澜便直接向福晋辞行了。” “这怎么行,哪有让客人受伤而去的道理。” “福晋不必在意,这点小伤回去处理也一样,福晋还有很多客人要招待,若澜就不打扰了。”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这伤不弄好,本福晋是绝对不会让你回去的。” 话说到这份上,若澜大致上也猜到自己是让人设计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设计自己所为何事。 回首跟雅他们打了个招呼,若澜便随着世子福晋一起去处理伤势,至于那个跪在地上的婢女,谁也不曾多看一眼。 胤祯等在梅院的厢房之中,收到消息后,他兴致冲冲地进了花厅,看到的却是刚上完药的若澜。 坐在椅子上的若澜见到十四阿哥,很郁闷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是期盼相亲,却没想过跟人私相授受,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要被浸猪笼的? 想是这样想,若澜面上还是恭敬地请安问礼。“给十四爷请安,十四吉祥。” “起来吧!”看着若澜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胤祯高兴地到不知道说什么了。 “谢十四爷。” 江嬷嬷守在若澜身边,冷眼瞧着十四的作派,心里直道不愧是奴才出身的德妃亲自调&教出来的儿子,一点礼数都没有,行事更是没有半点分寸。 胤祯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若澜一个人,至于江嬷嬷他很主动地忽略了。佳人近在眼前,胤祯刚想说什么,目光触及她受伤包扎的小手,目光一冷便气急败坏地拉着她受伤的手问道:“你怎么会受伤,谁弄得。” 若澜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道:“没什么,不过就是下人不小心撞到了。” “是谁?”胤祯虎目圆瞪,他是让人帮着制造机会,可没让人伤到她啊! “我不认识,一个陌生的婢女罢。”想着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本人才闹出来的,若澜对他的关心完全无感。 说来,这位十四阿哥给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好,现在第二印象更是糟糕,虽说他此时的举动会让人产生一种被重视的喜悦感,但思及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这喜悦感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谢十四爷关心,奴婢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爷让人把大夫找来。” “十四爷,奴婢真的没事,先前世子福晋已经让人给奴婢上过药了。”此时的若澜就想快点离开,所以态度十分地冷淡。 “真的没事?”胤祯发现面前的这个女孩儿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跟他以往认识的也不一样,但是就这种不一样把他舍不得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真的没事,十四爷要是什么吩咐的话,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若澜不知道十四在脑子里脑补了什么,她现在想着的就是快点回去,而且打穿越至今,除了开始是因受伤而穿越的,几年来她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一点小伤都没受过,但是现在突然受伤,伤口传来的痛楚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娇气了。 胤祯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只是瞧着若澜大眼朦胧好似要哭的样了,他也慌了,所以想也没想地就顺了她的意思。“也好,回去好好休息。” “是。”

033 后院之争 为了自己的形象,若澜可谓是强忍着腿上的痛楚,一路平稳地走出裕亲王府的,到了马车前,若澜一个踉跄,若不是江嬷嬷扶着她,怕是又要嗑到地上去了。 “格格,你的腿?”江嬷嬷看着已经哭出来的若澜,这才发现受伤的不只是手,还有腿。暗自责怪自己不够用心,可是现在又不适合查看伤口,无法只能等到回府之后再看伤势如何,只盼不要太严重。 若澜坐在马车里,目光落在细细包扎过的手上,想着今天的一切,只觉得委屈。 她是穿越女没错,可是她真心没想过招惹阿哥,除了碰巧遇上得那几次,可以说她是老老实实在过自己的日子。有道是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她都摆明立场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了,怎么就遇上一次,就能把这位十四阿哥惹来,而且还让他费这么大的功夫算计着跟自己见上一面。 她若是长得倾国倾城,她怕是觉得男人对她爱慕也是正常,可是她长得不是倾国倾城,就拿今天去裕亲王府的赏花时遇上那些贵女来说,比她漂亮的不说很多,却也不是没有。那样漂亮的人都没能得到这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待遇,她一个夹在中间的莫名其妙地就得到了。 难道说穿越光环闪瞎了十四那双铝合金一般闪亮的双眼,然后一时回不过神就把爱恋的目光投向了她? 似乎是找到了最终原因,若澜有些认真地点点头,表示此次事件完全是一个意外,只是她本人很委屈,明明什么都没做,莫名其妙地居然就因为人家的一时转不过神而受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说一句我勒个去。 “格格,忍着点,再过一会儿就到了。”拿着手帕帮若澜擦掉额头上的汗,江嬷嬷低声安抚。 “江嬷嬷,我没事。” “格格,这次都是奴婢的不是,若不是奴婢掉以轻心,格格也不会受伤。”江嬷嬷心里是真心觉得自己办事不利,出门之前,舒舒觉罗氏可是再三告诫,唯恐若澜出一点问题,而现在若澜不只是手受伤,就连腿也伤了。 “这不关嬷嬷的事,他人有心,哪是嬷嬷能提前知道的。” “是。” 若澜没有迁怒的习惯,而且就十四阿哥的身份,他若是硬要相见,不要说江嬷嬷,就是她自己还不是一样要妥协。不过就事情来看,这十四阿哥总得来说还没有后来大将军王的风采,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回到府里,若澜的伤让舒舒觉罗氏发了好一阵的脾气,她本意是让若澜去结交朋友的,谁知才去这么点时间就弄得一身伤,这叫她怎么不恼。 一旁的佟佳倩儿看着这场面是一声都不敢吭,就怕一不小心做错什么让舒舒觉罗氏的怒火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话说若澜去参加这个花宴,她从中出了不少力,真追究起来,她还真要担不少责任。 “额娘,没事了,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过几天就好了。手上,腿上都是伤,那以下犯上的婢女就该直接处理了。”舒舒觉罗氏就是火气再大也不舍得对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发脾气,到是江嬷嬷很是主动地向舒舒觉罗氏请罪了,如此这般,舒舒觉罗氏到是不好再责怪他们了。“这几天小心护理,到时留疤就不好了。” “恩。” 江嬷嬷等舒舒觉罗氏他们走后,服侍若澜睡下,她才把消息传回四贝勒府。 这边得到消息的胤禛良久无语,真是长本事了,一个堂堂的阿哥竟然玩这种堵人的游戏,还玩得这么不高明。而且这次连老八他们都牵扯进来了,想来十四对瓜尔佳氏不是一般的上心,这可不好。 只是,他们才见了一面? 难道老十四还有别的什么想法不成? 胤禛坐在书房,不断脑补各种可能,若是阴谋诡计,他反而不怎么担心,可是只要一想老十四会得她的心,他即使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情绪有被影响到,但是他不得不说自己对这个想法很排斥。 守在书房门前的高无庸感觉到周遭的温度越来越低,不着痕迹地打了着寒颤,暗道主子爷的心情似乎变得理恶劣,想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位瓜尔佳氏格格在四爷心里的地位。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在高无庸的耳边小声嘀咕,高无庸一听,这脸就绿了,他才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要小心,这李侧福晋就找上门来的,真是什么不好来什么,让他嘴贱。 “去回话,说爷正在办差,没时间,请李侧福晋先回去。” “嗻。” 守在书房院门前的李氏,正翘首以盼地等着回话,见有人过来,很是高兴地问道:“小福子,怎么样了,爷是不是让我进去。” “回侧福晋的话,爷正在办差,说请侧福晋先回去。”小福子瞧着李氏瞬间转变的脸色,觉得自己骨头都不自觉地紧了紧。 “什么,你说得是真的,爷不见我。”瞪着眼睛,李氏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小福子,似乎不能相信爷会拒绝见她,虽说近两年来,爷对她的确冷淡不少,但是她是府里唯一有儿有女的人,单这一方面,府里谁与争锋。 而且今天上午她过去给福晋请安时,福晋既然同几个格格一起挤兑她,嘲讽她花无百日红。福晋是妻,她是妾,当着面她是不能怎么样,但是私下里她还不能想办法搬回一成。 府里人都知道书房重地,除了爷,连福晋都从未踏进过这里一步,她想着若是她能进了这书房,福晋只怕又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忌惮三分,到时还不是她想怎么收拾那些格格就怎么收拾。但是谁能想到她出师不利,刚来就被拒绝,这叫她的脸往哪里放,要知道在来这里之前,她可没少下功夫,估计这一会儿全府的女人都知道她来这里了。 她担心爷的脾气,可是又不甘心这么回去,要知道她这一趟不成,日后她可就真成了府里最大的笑话了。 “回侧福晋的话,爷公务繁忙,所以……” “闭嘴!我不相信爷会这么对我,你再去通报。” 小福子看着连形象都不顾的李氏,只觉得头皮发麻,主子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而这位侧福晋怕是忘了自己的本份,要吃大亏了。“嗻。” 高无庸没听到书房里有动静,知道主子爷一定是在思考什么,不能打扰,抬眼间瞧见刚出去的小福子又回来了,不禁暗骂他没有眼色。“怎么回事?” “高总管,侧福晋不肯走,让奴才过来再通报。”眼瞧着面色不善的高无庸,小福子一脸哭相,就怕这怒火全摊自己身上。 书房里的胤禛正心烦着,听到动静,心中那股烦躁之意更甚,冷声道:“高无庸,书房重地,外面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爷恕罪,是李侧福晋在外求见。”听见胤禛话里夹杂的一丝怒气,高无庸哪里还敢有所隐瞒,很直接地就把李氏卖了。 “李氏?”微眯双眼,胤禛隐下心中的不喜,很直接地道:“李氏无状,禁足三月。” “嗻。” 眼见高无庸亲自出来,李氏心中一喜,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但是随即高无庸的话就把她从高空打落了谷底,让她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听到王嬷嬷传过来的消息,一脸冷笑地跟身边的王嬷嬷道:“以为她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这脑子也好不哪里去,爷的书房也是谁都能去的,真当自己是棵葱。” “福晋不必为了那起子不知好歹的狐媚子伤了身子,爷自打两年前就对她淡了,只是她看不清情势罢了。”王嬷嬷是乌拉那拉氏的奶嬷嬷,家里由乌拉那拉氏家提拔过得很是不错,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出发她都是向着乌拉那拉氏的。 “哼,她看不清,她是从来就没看清过,不然的话她会事事都跟本福晋作对。”想到这些年受得气,乌拉那拉氏就觉得恼火。 在人前她是贤慧大方的四福晋,她不能吃醋,不能妒忌,更不能行错一步。可是她也是个女人,她想要得到爷的关怀却又不得不贤慧的把爷劝到别人哪里去,原因只是因为生弘晖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 “福晋请息怒,现在爷已经冷了她,日后还不是福晋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虽然是如此,可是马上又要选秀了,到时这后院不知道又要进多少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李氏落马她是高兴,可是这种高兴无法打消她内心的担忧。 王嬷嬷看着无声哭泣的乌拉那拉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这皇子阿哥那个不是有很多的女人,若是一定要计较这哪里计较得过来的事。伸手将乌拉那拉氏扶到一边坐下,她想了想又道:“福晋,爷的女人在所有的阿哥里算是最少的,而且你还有小阿哥在,其他人进门生不出来也没什么好顾虑的,福晋眼下要顾虑的还是李氏,要确定她翻不了身才是正经。” “嬷嬷说的对,爷对女色本就不上心,对我也算敬重,而且我还有弘晖,至于那些还未进门的,只要出身不高又生不出孩子,谁又能跟本福晋争,谁有资格跟本福晋争。至于李氏,当然是要彻底打落尘埃方泄本福晋的心头之恨。”乌拉那拉氏进门之前,李氏和宋氏就已经在了,这两个女人她没来得及下手,才会有他们先于自己生下孩子的事,不过好在他们都是先生的女儿,而她的弘晖就是她最大的资本,她的确不必为了后院这些空有姿色无地位的女人伤神。 这厢乌拉那拉氏摆正了心态,那厢后院的格格侍妾们得知李氏被罚的事,面上不敢明目张胆地取笑,心里别提有痛快了,毕竟李氏仗着给爷生了两儿一女没少张狂,现在她被罚,不说个个拍手称幸,但是觉得幸灾乐祸的人还不少。

034 胤禛的决定 不管四贝勒府里,胤禛怎么气恼,李氏是怎么被众妻妾笑话的,这些一点都影响不到身在瓜尔佳氏府里养伤的若澜的。 虽然她的伤不重,但是腿上那大片的淤青看起来却非常地吓人,舒舒觉罗氏看了好一阵心疼。她打从心里感觉若澜会受伤都是因为她的问题,若是她当初坚持不让她赴宴的话,她就不会受这罪。于是,抱着补偿心理,舒舒觉罗氏什么都不让若澜做,就是平时的课业也一并停了,为得就是让若澜能好好养伤。 若澜被舒舒觉罗氏的一系列举动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虽说她是受伤,但是都是轻伤,而舒舒觉罗氏的重视让她有种自己得了重症的错觉,要知道之前的日子,舒舒觉罗氏他们对她的课业可是相当重视的。 “额娘,我真的没事。” “哪里能没事,看这小脸瘦得,得多补补才是。” 若澜想着那一大堆的补品,很想说不用,但是舒舒觉罗氏的一脸担忧的样子又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没办法,为了让舒舒觉罗氏他们放心,她只得顺从地过起了猪一样的生活。 有句话说得好,你可以像猪一样生活,却永远不会像猪一样快乐。 若澜性子偏懒没错,可是忙了这几年,突然之间什么也不必做,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一天两天还没什么,时间长了,她真怕自己难以恢复以前勤快的样子。 “额娘,让女儿去庄子住几天吧!”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堕落,若澜决定去庄子,在哪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还不会让舒舒觉罗氏担心。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乖乖在家里呆着,等伤好了再去。”舒舒觉罗氏正在对帐,平常这个时候除了贴身嬷嬷,是谁也不能过来帐房的,但是若澜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所以她进来她是一句话都没说。 “额娘,泡温泉对身体好,你让我过去吧,求你了。”使劲地点点头。 “真想去。”舒舒觉罗氏认真地问。 “恩。” 舒舒觉罗氏盯着一脸渴望的女儿,轻叹一口气,一脸宠爱地伸手点点她的白净的额头道:“你哟,你二哥明天休沐,让他陪你去。” “谢谢额娘。” 得到任务的明安毫不掩饰地挠着后脑勺傻笑,一点都不顾忌一旁正对他呲牙裂嘴的苏勒,对着舒舒觉罗氏是再三保证。 苏勒没法,谁让他要当差呢,不过看着明安傻乐的样子很是不顺眼,心里琢磨着等一下回去的时候在半路把这小子好好教训一顿,让他忘了尊敬兄长。 恩,真是个好理由。 等到出发的当天,明安顶着一张青一块紫一紫的脸还乐呵地直招呼快点出发,若澜瞧着他高兴的样子也不多问,上了马车就直接出发去温泉庄子了。 苏勒眼瞧着二弟带着若澜去了温泉庄子,那高兴的样子直让他觉得昨天下手还是轻了,不然这小子怎么今天一出来还敢在他面前乐呵。 哼,下次捉住了,再狠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妹妹是他们大家的,不是他一个人的,臭小子。 不管苏勒愿不愿意,明安是高高兴兴地带着妹妹去度假了。 到庄子上的第一天,明安到没有急着拉妹妹出去跑马,而是让她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一旁的江嬷嬷瞧见了,暗地里没少给若澜夸明安体贴。若澜闻言,会心一笑,看样子是很享受哥哥的宠爱。 --------------------------------------------------------------------------------------------------------------- 四贝勒府,胤禛得到若澜去温泉庄子的消息,眼神闪了闪,便让高无庸去准备。这一次,他谁也不带,自行过去,以此给她提个醒,既然是爷看上的人,那么就不能再与旁人有过多的接触,即使是别人主动凑上来的,也不行。 高无庸得了命令,自然去准备了,后院里同样得了消息的妻妾,当然是各有心思,盼着四四出门能把自己带上,然后乘着机会生下一男半女的,也算是让自己后半生有个依靠。 乌拉那拉氏身为主母,很多时候都是要留在府里主持大局的,不过,若是地点是在京城周边的庄子,她也难免生出几丝想法来。 “嬷嬷,你说爷这次去庄子上,会带谁?” 王嬷嬷瞧着乌拉那拉氏意动的样子,心思转了一圈,想着李氏还在禁足,宋氏又不得宠,剩下的就只有武氏等上不了台面的格格侍妾,若说带谁去,若是没有打算的话,什么都有可能。 “依老奴所见,宋氏和李氏是不可能的,若是爷没想带武氏他们去的话,那必是带福晋去了。” “嬷嬷也这么想。” “是。” “那本福晋就等着爷派人来传话吧!” 这一夜,失望得不只是乌拉那拉氏,还有后院的一干人等。他们里面不是没人使手段方法引胤禛的注意,而是他们方法使尽,也没能让胤禛看上一眼。 ------------------------------------------------------------------------------------------------------------- 若澜手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那淡淡的痕迹留在雪白如玉的手上总是让人觉得碍眼,至少明安总是抱怨。 “二哥,真的没事了,而且江嬷嬷准备的药很好,你看这疤痕慢慢地就淡了,再过一段时日就会不见的。” “哼,都是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惹出来的事。”明安一想到整件事不过是十四阿哥闹出来,对他的印象简直就跌到谷底去了。 “二哥,慎言。皇家之事不是我们能议论,不过,我到是希望玛法真的能求到皇上让我免选。”惹了十四阿哥这么一个大人物,若澜再淡定也会担心,虽说她嫁谁只是想找个院子安然养老,不过这阿哥们的后院似乎并不是她老实就能有好日子过得。 明安想着那些阿哥的作派,心里就一阵的嫌弃,他总觉得自己妹妹是最好的,就该得到最好的,像那些阿哥们,嫁过去肯定劳心劳力,而且还不一定是嫡妻,这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亏。 “妹妹,你放心吧!玛法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而且我的妹妹是最好的,怎么可能嫁给别人做小。另外二哥也会好好努力多挣军功,到时不管你嫁给谁当妻子,二哥都是会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的。” “二哥最好了。”是的,即使明安说出来的话不是那么的华丽动听,但是他的话却是最能打动若澜心的。 “当然,二哥就你一个妹妹,不疼你疼谁。” 若澜瞧着一脸得意的明安,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感动。她不在乎未来娶她的那个男人是谁,她只在乎自己的家人是否能安然无恙地生活,而她又是否能平淡而安宁地过完这一生。 穿越多半都是单程票,双程票太少又太贵,轻易得不到,她即使心存希望,却也没想过不能回去就不活了。 她这人一向自私,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最先考虑的都是自己,至于家人,她不说牺牲自己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关怀,但是她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不要为她担心。而且往好的方面想,她穿过来得到的这副身子家世好、长得也漂亮,虽然没漂亮到有机会当奸妃妖后的地步,但是凭她现在的条件,要让自己的未来过得好,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日子既然怎么过都是充满希望地,她若是一味地玩什么伤春悲秋,不是辜负了这大好的时光和家人的关怀么。 “二哥,我们来赛马,看谁先到最前面的那棵大树下。” “好。” “驾。” 两人一前一后地冲了过去,等他们跑远,离他们刚才站得地方不远的树后,胤禛面色冷凝地站在原地,看他的样子似乎将他们刚才的谈话一一听了进去。 被自家主子身上的寒气震得不敢动弹的高无庸,小心地低下头,就怕自己一个动作就惹得主子爷不高兴。 据他多年侍候主子爷的经验来看,他主子现在应该非常地生气,也是,就主子对瓜尔佳氏格格的关注,不出意外应该是要纳入府里的,谁知今天一过来,却听这位格格根本没有嫁到府里的意思,不,应该说是没有想过嫁入皇家的意思,这样一来,主子的一番心思就白费了。 不过,他打心眼里觉得主子不可能这么容易罢休,就不知道这对于这位瓜尔佳氏格格是好还是坏了 胤禛没空注意高无庸的表情,他清冷的目光望着若澜他们离去的方向,神情复杂,似不喜欢这种被人影响的感觉,似恼怒她的不知好歹,又似愧疚于自己不能给她更好的身份,反正这一瞬间他脑子里被各种想法所充斥。 其实他心里明白,依她现在的身份和条件,的确可以有更好的条件,就像她哥哥说的,即使是进入后宫为妃那也是妾,就算身份尊贵也改变不了事实。而且她阿玛是正三品的官员,她大哥不仅是正四品的侍卫,还在皇阿玛身边当差,日后前途无量,就是她三哥如今也是正五品的佐领。这样的家世做他一个贝勒的侧福晋的确委屈了。 只是她遇到了他,而他又打定主意要她的话,便不容她拒绝。 “高无庸,传消息给江嬷嬷,爷这两天会上门拜访,让好好安排一下。” “嗻。” 跑马回到庄子的若澜和明安玩得到是非常地尽兴,他们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对话因着偶尔一次没有带人就被四四撞了个正着不说,还全部听了进去。不过就是知道,他们也不会做他想。这有女儿的人家,谁希望自家女儿屈居人下做妾。他们家又不上赶着讨好谁,干嘛一副凑上去做小的。 到是得到消息的江嬷嬷被吓了一跳,不过让她最惊讶的不是主子到庄子这边来了,而是主子给她的命令是让她看着格格,让她在选秀之前不要再跟任何人有牵扯。至于这话里提到的任何人,江嬷嬷自然是心知肚明了,而且就上次的事情,她也不会再让它发生。 【作者题外话】:两更送上,请大家多多支持微尘,谢谢!

035 店铺相遇 “二哥,你要多吃点蔬菜,别尽吃些肉。”若澜将面前的青菜夹到明安碗里,轻声嘱咐。 明安也不说话,直接将碗里的青菜夹进嘴里,虽然他不喜欢吃菜,只喜欢吃肉,但是他从不拒绝若澜的关心。待嘴里的菜都咽了下去,明安想到自己要回去的事,轻声交代她道:“妹妹,明天我要回去上差了,你自己在庄子里小心一点,若是我没来,就让大哥来接你回去,知道吗?” “二哥别担心了,庄子里我又不是没有呆过,你就放心去办差吧!”若澜到没有别的想法,她玩归玩,却从不耽搁父兄的正事。 “二哥知道你听话,但是难保别人没心思,这庄子里的奴才要适时地敲打,若是有那偷奸耍滑的,不要留情,直接撵出去发卖了,知道吗?”明安平常到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把她一个留在庄子,虽说不是第一次,但是他还是会惯性地担心她一个女孩儿在这里会受什么委屈。 “知道了,二哥。这里有江嬷嬷他们守着,不会有事的。”若澜点点头,对于身边的人她还是很信任的,而且她平常的活动也不多,最多就是在附近跑跑马,打打猎,应该没什么大事才是。 “虽说如此,还是注意一点的好。” “好,我听二哥的。” 江嬷嬷瞧着又说又笑腻糊在一起吃饭的兄妹俩,心里暗自叹息,这么保护妹妹的哥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就不知道自家主子要把人娶到容不容易。 次日,明安在陪若澜用过早膳后,才带着小厮一起离开温泉庄子。若澜送走了明安,便在庄子里转悠。 庄子里的风景其实不错,每个院子里的风景都不一样,闲时在逛逛也自有一番情趣在里头。 若澜在树林间穿梭,欢快地笑声时不时传出,让守在不远处的江嬷嬷、听琴和若水也忍不住扬起一抹开心的笑容来。 在庄子里呆了差不多十来天的样子,若澜得知大嫂佟佳倩儿传出喜讯,不用谁来接,很自觉地就收拾东西回了府。 苏勒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当上父亲,所以直到若澜回来都是一副傻愣愣的回不过神的样子。若澜没理他,进了房,看着面色红润的佟佳倩儿,她也觉得高兴。 “大嫂,恭喜你。” “谢谢妹妹。”佟佳倩儿羞涩地垂下头,心里却很高兴自己这么快就能怀上。 舒舒觉罗氏因着要抱孙子,可谓是喜笑颜开,“好了,你们也别谢来谢去了。倩儿,你是有双身子的人,以后要多注意一些,府里的事自有额娘。” “是,额娘。”轻轻抚摸腹部,佟佳倩儿也知道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孩子,至于其他后,以后有得是时间处理。 “澜儿,刚回来也累了,额娘送你回澜院休息,让你大哥进来多陪陪你嫂子。” “是,额娘。” 因着佟佳倩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苏勒他们这一代的第一个孩子,府里可谓是相当重视的,不仅舒舒觉罗氏得得帮着打理,就是老夫人也时常打发身边的嬷嬷给佟佳倩儿送上补品,这让佟佳倩儿心喜的同时,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更加看重了。 若澜对怀孩子什么的完全没有概念,至于教孩子她还有知道那么一点,谁让她属于剩女一族,周边的朋友大多都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每次大家一聚会,他们那些主妇必谈孩子,她一个没结婚没孩子的自然就只能坐在旁边听了,这听着听着多少也知道一些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要用上也得等她有自己的孩子以后再说,至于未来的侄子侄女的,她相信有阿玛额娘他们在,一定会教导得很好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一晃,大半年就这样过去,佟佳倩儿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就临盆了,若澜想着是不是在小侄子小侄女来到这个世上之前,她这个姑姑给他们准备点见面礼。要知道她女红不好,父兄不嫌弃就行了,再继续祸害下一代就真是她的罪孽了,其他才艺似乎都只限于听或者看,他们完全不到年纪,用不上。另外她把自己的私库扒拉了一遍,都没发生适合的东西,就准备出门去逛逛,看能不能找到适合的物件当礼物。 “听琴,这里的东西都不适合,我们出去看看,说不定能买适合的物件也说不定。” 听琴听着若澜的话,知道这些东西里没有合格格心意的,便道:“格格既然要出门,不若先问问夫人的意见。” “不必了,房嬷嬷和江嬷嬷应该知道,到时让江嬷嬷跟着就是了。” “是。” 有段时间没有上街,现在突然出门,看着这人来人往的街道,若澜到真有一种晃然隔世的错觉。不过她向来不是那种悲春伤秋的性子的,所以很快她就领着江嬷嬷和听琴往各大铺子里钻。 前前后后逛了不下十家店铺,若澜都没有找到心仪的物品,现在走进这第十一家店,若澜就决定了,若是再找不到她就准备回去拿荷包继续荼毒下一代去。 这间店铺相比前面的店铺来说,不算最好的,也不算最差的,中规中矩中又带着一丝随意,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至少若澜本人还算喜欢这店铺的装饰和伙计的态度。 细细看下来,若澜发现这里的东西除了年头久远,样式和其他店铺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就打算回去来着,谁知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四爷,里边请’就使得她原本柔软的身子瞬间僵住了。 她本来还以为差不多太半年的没遇到阿哥什么的就意味着主角定律失去了效用,没想到这定律突然之间又有用了,难道电量不足,所以时灵时不灵。 “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时隔大半年再见,胤禛发现自己竟是盼着见到她的,当初她和明安的对话让他好一阵气恼,甚至有一瞬间想丢开手不管了。 毕竟依他阿哥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府里就大把的女人等着他去怜惜,可是他却毫无兴致。想来若是得不到她,这事会成为他的心魔也说不定。 “起来吧!” “谢四爷。” 若澜站在一旁,心里暗叹不愧是未来的皇帝,这气场就是不一样,刚才她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现在只觉得四肢都不听使唤了。想来这传说中的‘王八’之气还是存在的,至少她眼前的这位就把这气把握得很好。 “看什么?” “回四爷的话,奴婢想给未来的侄子找份礼物。”若澜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遇到四四,她都会格外地拘谨,也许是因为他是下一任帝王,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对他的欣赏让她想保持好距离。 胤禛瞧着表现规矩,甚至有些木讷的若澜,眉头皱了皱,用清冷的声音道:“既然是送给小孩子的,挑玉佩最合适。” 若澜顺着胤禛指节分明的大掌看去,瞧着他挑出来的两块玉佩,细看一下才发现自己刚才只道是都差不多就没有细看,现在瞧瞧觉得还不错,而且她一直认为古代人最了解古代的人习俗和想法,再者面前的人是四四,未来的帝王,到时一说是皇帝亲自挑的,多牛叉。 “谢四爷,奴婢也觉得很好。” 瞧着她小脸上灿烂的笑意,知道她是真喜欢,他的眼里也不禁闪过一丝笑意。 江嬷嬷和听琴都候在一旁,听琴到是没什么想法,只当来人是贵人,格格按礼应对。而一旁的江嬷嬷就不这么看了,她本以为大半年没动静,自家主子也许有别的意思,谁知今日一见,她才发现主子不仅没有改变想法,说不定会因为今天更加坚定当初的想法也说不定。 不得不说江嬷嬷对胤禛还是有一丝了解的,此时的他的确是更加坚定当初的想法了。也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若真看上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不会强压着委屈自己,除非真的得不到,不然的话哪里可能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若澜此时正沉浸在挑好礼物的喜悦当中,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在场几位的想法,径自招呼听琴付钱,待听琴将东西接过来之后,她本想直接说回的,好在转头的瞬间有瞧到身边的大爷,不然的话她可是得罪人了。 话说四四这般耀眼的冰山她都能忽略的话,这大清朝怕是没什么人她忽略不了了。 “四爷,奴婢的东西已经买好了,若是四爷没什么吩咐的话,奴婢就先告辞了。” 胤禛虽然觉得这相处够短暂的,但是他也清楚这种地方不适合谈话,再者他今天真有什么举动,传到其他兄弟耳朵里,他要想得到怕是不可能了。 皇阿玛是不会允许他们兄弟争一个女人的,而兄弟相争的结果就是这个女人的消失,他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恩。” 若澜得到胤禛的许可,带着江嬷嬷和听琴兴冲冲地回了府,见了舒舒觉罗氏便将自己买得礼物拿了出来。听到舒舒觉罗氏夸好,若澜突然这位被历史评为刻薄寡恩、阴狠毒辣的轮回眼四,其实并不是那般无情,想来很多事情都不能相信片面之词。 正说着达春回来了,若澜和舒舒觉罗氏起身给达春行礼,达春瞧着小女儿一脸高兴的样子,心情也不禁好了许多。 “澜儿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让阿玛也高兴高兴。” “没有,女儿给未来的小侄子买了份礼物,额娘夸了女儿,女儿当然高兴了,难道阿玛不高兴额娘夸女儿吗?” 达春瞧着女儿娇俏的样子,好笑点点她的俏鼻道:“阿玛怎么可能不高兴,来,让阿看看,是什么样的好礼物。” “好。” 若澜将玉佩送到达春的手上,达春仔细看了看,发现的确是块好玉,便笑着又夸了若澜几句,这才算是皆大欢喜。

036 选秀前夕 康熙四十二年,佟佳倩儿为苏勒添了一子,这个新生命使得府里的人都喜气洋洋的。 “大哥,让我看看小侄子。”若澜因着是未出嫁的闺女,这产房她是不可能进去的,所以在外等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等到小侄子出生了。 苏勒很高兴,抱着儿子一点都不想撒手,可是现在提要求的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哪里拒绝得了,这不,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将孩子送到了若澜的怀里。 若澜接过孩子,探头一看,惊讶地道:“啊,小侄子怎么这么丑啊!” 一旁的老夫人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等几天就好看了。” “是吗?”这种事若澜还真不知道。 “当然了,不过我们澜儿当年出生的时候到是少见得漂亮。”说到若澜出生那会儿,这皮肤还真跟普通小孩子不一样,不仅不红不皱,还白嫩光滑,让人瞧了就喜欢。 达春看着若澜一脸惊奇的样子,很是好笑地道:“是啊,咱们澜儿一直都是最漂亮的,但是也是最娇气的。” “女孩子娇气点好。”坐在一旁的老太爷突然出声说了一句,众人一听立马不说话。谁不知道这府里孙女众多,唯一能入老太爷眼的就只有若澜一个。 若澜瞧着玛法一心向着自己,又见玛法状似不在意,眼睛又一直盯着她怀里的襁褓,便笑着把怀里的小侄子送到玛法的怀里道:“玛法,给小侄子取个名字呗。” “这个我得先想想。”取名是大事,老太爷可不敢马虎。 达春苏勒他们瞧着老太爷严肃的样子,纷纷笑了,正说笑,老太爷怀里小侄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那样子真是委屈极了。老夫人瞧着老太爷手无足措的样子,嗔了他一句,笑着接过孩子,转头吩咐奶娘喂奶去了。 见孩子被抱进去了,众人这才恋恋不舍地各自回了院子休息。 洗三那天,若澜看到将近一年未见的惠娟,看着规矩到有些木讷的样子,心里感叹嬷嬷威武的同时也庆幸自己遇到的是江嬷嬷,要知道她表面淡漠,骨子里却是个犟脾气,真把她惹急了,她只怕就没那么顾虑了。 不过惠娟会这样,事情起因还是花宴之事,当时她受伤要回府,惠娟不愿她也不勉强,不过落在达春和舒舒觉罗氏眼里就是错了,后来惠娟回来,舒舒觉罗氏就直接把曾教导大格格惠茹的常嬷嬷分给了她,至此,惠娟不说来她的澜院转悠了,就是出自己的院门都少了。 “若澜妹妹。”惠娟因着只顾找后路而断了自己的生路,受了这么多罪,她哪里还敢开罪眼前的嫡妹。 “惠娟姐姐。”点点头算是回应,若澜瞧着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心知自己若是在这里,她只怕一刻都没能放松,与其两人都不自在,还不如各自找个地方自在去。 惠娟瞧着转身朝另一边走去的若澜,也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跟她站一起,到时又出什么事的话,倒霉的怕还是她。 之前在裕亲王府,她的确没有尽到当姐姐的职责,可是谁能了解她想要一条好出路的想法。她不是不想选秀成功,而是她自知容貌才艺不显,没什么希望,所以她就想着多结识一些贵女,套上几分交情,等到嫁人之后也个往来。 就这么巧的,嫡妹在关键时刻受伤了,两难取舍之下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所以她也不怨这段时间受得冷落,至于常嬷嬷,她到觉得教得很好,至少进宫选秀她不会因为规矩的关系被人拿了把柄。 罢了,都是她自己选得路,只要将来能过得好,现在吃点苦头又如何。 她不后悔。 转身的瞬间,扬起笑容,惠娟看着那些满脸笑容的宾客,待舒舒觉罗氏过来之后,很主动地站到了身后。 洗三过后,小汤圆(这是女主给小侄子取得名字,如此看来取名无能其实是缘自作者,泪奔)是一天一个模样,白白嫩嫩的样子让若澜越看越爱。 “小汤圆,给姑姑笑一个,哦。” “啊……啊哦……”张着粉嫩的小嘴,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听到声音,知道有人跟他玩,他还是很活泼地回应的。 佟佳倩儿正在坐月子,一个呆在房里也闷,每天这个时候能看到若澜抱着孩子过来陪她说说话,她便觉得十分地高兴。 “若澜,你怎么就给莫勒根(这是老太爷取得名字,意为神箭手)取这么个小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吃这个呢!” “不是他喜欢吃,是我喜欢吃,到时候我要是嫁人了,见不到他了,你就叫他的小名,她就想起我了。”若澜喜欢甜食,什么样的都喜欢,不是因为甜食真的有那么不可或缺,而是她总觉得只要嘴里甜甜的,那么生活一定也是甜的。 “原来如此,你大哥还说什么是因为小汤圆长得白嫩才得此名的,我就说不是这个意思。” “白嫩嫩的叫包子不就好了。” “说得是,这白嫩嫩的包子更恰当。” 姑嫂两人就这个话题聊得十分开心,若澜更是讲了不少苏勒以前的糗事给佟佳倩儿听,佟佳倩儿也很感激若澜的用心,女人嘛,只有更了解自己的丈夫才更懂得抓住他的心。 “大嫂,小汤圆饿了,让奶娘抱他过去,我就先回去了。” “恩,翻过年来,妹妹就要选秀了,可准备好了。” “恩,有江嬷嬷在,该说的她都说了,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 在回澜院的路上,若澜遇到下差回来的明安,很是高兴地把明安拉回了澜院,只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向来活跃的明安今天却显得过于安静,这多多少少让她有些担心。 “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啊,没有,就是这次的差事有点麻烦。”明安看着若澜担忧的样子,立刻把话转到差事上。 提到差事,若澜也不好问太多,只得安慰道:“二哥别急,只要尽心就好了,你这样可不像平常的你。” “是吗,二哥让澜儿担心了。”明安看向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眼里闪过一丝坚定,随后又道:“澜儿,二哥有事要请教阿玛,明天再来看你。” “好,二哥快去吧,差事要紧。” “恩。” 明安急匆匆地出了澜院就直奔达春的书房而来,而此时老太爷和达春就才收到的消息商量应对之策,正说到当口,明安就一脸急躁地跑了进来,老太爷是个急脾气,对待孙女还有几分耐心,至于孙子,都是他摔打着长大的,所以一瞧明安这样,立马就开骂了。明安也是被老太爷骂习惯了,老太爷一张嘴,他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哪里等着他骂。大有多骂一顿和少骂一顿都这样的感觉。 达春瞧着这爷孙俩的相处模式,明显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若是多说一句,指不定挨骂的人就换成他了,所以他也老实地坐着等老太爷骂尽兴。 老太爷骂够了,这才问道:“什么事让你这般毛毛躁躁的,说吧。” “玛法,阿玛,我刚得到消息,说太子妃想在从族中这次参加选秀的秀女挑一个恩宠,有人报了妹妹的名头,是吗?”太子妃自嫁与太子之后,只生有一女,尔后未见再有动静,前两次选秀都未见太子妃有动静,而这一次太子妃有这么明确的指示,又有人趁机提了他妹妹的名头,他就怕太子妃对他妹妹上心。 他妹妹值得最好的,怎么可能嫁过去只是别人固宠的工具,若真是这样,还不如让她嫁给十四阿哥,至少十四阿哥对自家妹妹还算上心。 “为父和你玛法正在谈这件事,太子妃有没有对若澜上心我们还不能确定,但依你玛法和为父的意见是想办法让你妹妹脱离出来。”达春招手示意他坐下,才又道:“这事不要让你妹妹知道,免得她忧心。” “儿子明白。” “他们有这个打算是他们的事,老子的孙女是不可能让人拿来固宠的。”老太爷尊重族长,却从不盲从,他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拿命换来的,他不欠别人的,自然也不想做别人的垫脚石。 “玛法,这些日子十四阿哥到是一直找机会同大哥和儿子套近乎,另外八阿哥等人也时不时地在旁边敲边鼓,到时妹妹选秀,他们……”这些皇子身后的妃嫔不论得不得宠,都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到时人进了后宫,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 老太爷和达春闻言一阵沉默,他们怎么忘了推了太子妃这边,还有阿哥们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不愿意孙女(女儿)入后宫和阿哥后院是事实,但是最关键的是做决定的人不是他们。而且一个秀女若是惹来皇子之间的争夺,一般只有两个下场,一个就是纳入后宫,一个就是被赐死,不管是那个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这事你先不要管,玛法和你阿玛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们先不要管,至于十四阿哥他们,只要不得罪就行。” “是。” 老太爷和达春心里都清楚,事情不到最后还不能轻易下决定,而且谁有心思都不如皇上有心思。 “这事我会找个机会去求皇上的,你先不要动。”老太爷年轻的时候跟着康熙也立过不少功劳,凭着那么当年的情份,求求情应该能给自家孙女找个好姻缘才是。 “是,阿玛。”

037 选秀(一) 若澜对于这些一点都不知情,到是明安跟她提过十四阿哥近来的动静颇多,让她轻易不要出门。若澜想着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便应了。 舒舒觉罗氏得了达春的话,只觉得这日子怎么越过越糟心,这都什么跟什么,虽说一家女百家求是好事,但是被阿哥什么的争来抢去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了。 说到这些阿哥,后院女人多不说,关系还很杂,一不小心丢得就是命,她女儿明显对阴么不上心,日后还不是让人欺负。这只是想想,她就受不了,哪里舍得她真进阿哥的后院。 原本舒舒觉罗氏还想私下相看几家公子做参考的,可又怕打草惊蛇引来祸事,最后只能歇了这心思。 达春哪里不知舒舒觉罗氏的担忧,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他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家里的气氛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若澜怎么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她会表现的这般若无其事也不过是不想让家人另外担心她。而且她对选秀虽有抱怨,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都能接受自己留在这里的事实,哪里还接受不了自己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若真的无法要入后宫入阿哥后院,感情什么的别说得那么神圣,目标也不要订得那么明显,没有言情女主的命就别摆言情女主的款,以免下场不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时光容易把人抛,转眼三年一次的选秀再次拉开帷幕。 选秀分为三个阶段,第一次挑选由户部行文各旗都统,将应阅女子年岁等,再由参领、佐领、骁骑校、领催及族长,逐一具结呈现报都统,然后汇报户部,户部上奏皇帝,皇帝批准何日选看秀女后,户部马上再行文各旗都统,各旗造具秀女清册。由参领、佐领、骁骑校、领催、族长及本人父母或亲伯叔父母兄弟之妻,亲自带秀女送至紫禁城的神武门,依次排列,由户部交内监引阅。 而第二次挑选则是经太监挑选被记名的,须再行选阅。凡不记名者,可听由本家自行聘嫁。如各旗官员女子,因有事故,不及与选者,下次补送选阅。未经阅看之女子及记名之女子,私相嫁聘者,自都统、参领、佐领及本人父母族长,都要分别议处(此段选秀来百度信息清朝选秀节选)。 初选这一天,若澜简单地打扮一番,便和惠娟一起由达春送去了族长那边,同属瓜尔佳氏一族,不论嫡枝还是旁枝的秀女都要一起坐着骡车去神武门。 在去之前,族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们相互帮忙照应,若有事情发现,当以大局为重等等的嘱咐。若澜发现在说这些话前,族长有好几次都看向她这边,也是,过来之后,她也发现了,族里的秀女不说个个姿容秀丽,但是姿容上等的也有两三个,更巧的是这姿容上等的几个都跟她站在一起,族长若是不往他们这边看,她反而觉得奇怪了。 等族长说完,众秀女各自上了骡车,一起前往神武门。可能是距离不太远的关系,骡车很快就来到了神武门,若澜按次序下了车,抬眼之时不由地悄悄的打量一下四周,若澜隶属上三旗,位置比较靠前,等大家排好队,便在内侍的带领下按着顺序进入顺贞门。 夜幕下地紫禁城比阳光下的紫禁城似乎更显得肃穆,若澜低着头,慢慢地随着人流往前进,待来到一个看着不大地宫殿旁才停了下来。 领路的小太监到没有拿乔,而是面带微笑地说道:“一会儿依名册请诸位秀女上前验看。” 没多久初选就开始了,若澜本以为自己要等很久的,谁知不一会儿就轮到她了。若澜低头上前,几名管事地太监互相看了几下,其中一个很是温和地看着若澜道:“姑娘不要紧张,请抬起头,这要是看不仔细了,耽误了姑娘那就不好了。” 若澜闻言抬起头来,几名太监打量了一下若澜,均是满意地点点头,在纸上划了几笔。若澜见状心知是通过了,便踩着花盆鞋慢慢地离开了。 接下来是验身,一开始若澜到没什么感觉,毕竟电视和小说上大多都是一闪而过,不尽详细,她也只当嬷嬷只检查一下基本情况,谁知真等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人家要检查那叫一详细,眼,耳,鼻,头发,皮肤,颈项,肩膀,背部,女子是不是清白等均要检查,一处不合格立即除名。另外还得观察音色和神态,口齿不清,嗓音粗浊,应对慌张者淘汰。更有太监等着用尺子量手脚,观察走路姿态。 一轮下来,若澜别的不想,心里只觉得古人的开放程度有待重新考查。 想她一个现代人都觉得这场面太过开放,谁知人家这古代人到是看得自在,一点不适都没有。也是,像以前她经常抱怨晕车问题,她死党就会来一句,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现在想想,这看着看着可不也跟着习惯了吗? 临出去时她按照舒舒觉罗氏的交待给两个嬷嬷放了荷包,至于里面有多少银子,她是完全不知道的,一是这不是她准备的,二是她怕自己看了里面的数字之后会临时改变主意私吞掉。 唉,这爱钱的毛病也许再穿上n次富贵之家才能做到钱财如粪土吧! 在宫里住了一夜的若澜没有见到同是这一界选秀的雅柔和敏儿,到是跟同来的名叫珠儿的同族秀女处得不错。 珠儿也是旁枝,父亲是五品武职,在族里不怎么受重视,再加上她长相仅只清秀,选秀之时到是常被她族里其他秀女呼来唤去。若澜当时也就是看不过去说了一句,谁知这一句就让珠儿缠了上来,好在她没有别的举动,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隔天由父兄接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若澜觉得回到家的瞬间,头顶那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乌云散了。 “妹妹,在宫里可好,有没有人欺负你,二哥帮你教训他们。”明安一看到若澜就迎了上去,此时他已经娶亲,但是最让他挂心的还是自家妹妹。 “二哥,谁能欺负我啊,一切都挺好的,就是在宫里有点不习惯。” “呵呵,回来就好。”明安瞧着若澜的笑容,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后脑勺道。 “恩。”点点头,看到一脸笑意的苏勒,若澜迎上去抓着他的大掌道:“大哥,你回来了。” “恩,让大哥好好看看。”苏勒这段时间一直在宫里,很多事他知道却不能插手,现在回来看到自家妹妹灿烂的笑脸,他突然觉得只要她过得好,他哪的是再累一点也无事。 宫里人多嘴杂,很多时候在不经意间就能让一条条人命消逝,他不希望自家妹妹进宫,当然也不希望她进阿哥的后院,哪怕最后不得不嫁与宗世。只是,据他这些天打探到的消息,十四阿哥表现得到是真积极,但是他却一点都不看好这位阿哥。 另外其他阿哥府里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三阿哥福晋醋味大,惠茹进府这么长时间不说有个一儿半女,就是见上三阿哥面的次数都不多,而四阿哥嫡子刚逝,府里也不平静,五阿哥七阿哥就不提了,个个都有宠爱有加的侧福晋和格格在,他妹妹这个时候被赐进去算是怎么回事,至于八阿哥就更不用说了,福晋家室贵重,成亲几年来,不仅自身无子嗣,后院更是消息全无,可想手段之高,九阿哥府十阿哥之后的阿哥他就从未想过,所以,这番选秀,他们到真要费上一番心思才能让自家妹妹有个好去处。 “大哥,我没事的,放心吧!” “什么没事,在宫里还是要多注意,不管是谁都不要轻易相信,以免着了别人的道。”这后宫里的手段都是隐在阴暗处的,苏勒这几年在宫里当差,不说件件都知道,大致上还是弄清了里面的弯弯道道的。 “我知道了。” 达春看着他们兄妹三人围成一团说笑,心里也高兴,待目光落在另外一个庶女身上时,他没有忽略掉她眼里的羡慕和妒忌,但是比起前面的几个庶女,惠娟的老实让他放心不少。 “回来就好,先回院子休息,待到了晚上,阿玛再给你们好好接风。” 惠娟对于自己能得达春的青睐显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谢谢阿玛。” 一行人到了澜院,若澜将宫里的事情一一道来,达春他们听了,心里也暗自吃惊,选秀这关卡重重,不说关关都难过,但是万不可能像自家女儿(妹妹)说得这般轻巧,就不知道里面是拖了十四阿哥的福,还是有其他人插手了。 达春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小女儿,心里一阵叹息,这般殊色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皇宫里,胤祥看着一副志得意满的十四,语带试探地问了一下德妃的心意,谁知十四的回答一出口,胤祥内心的怒火就熊熊燃起。 嫡福晋的事,他心知不是德妃能管得到的,侧福晋什么的也只能出意见挑人选,至于格格什么的皇阿玛不管,自然就由德妃一手操办了。四哥身为贝勒,只能有一个侧福晋没错,但是皇阿玛赐下来的就另算了。但是据十四的透露的信息,德妃压根就没有管四哥的意思,而是打算跟以往一样塞几个汉军旗的女子了事,而十四这边,先不说他会指几个,单凭他把主意打到瓜尔佳氏小格格的身上就让来气。 凭什么都是儿子就要有这么大的区别,四哥明明那么孝顺,德妃不仅看不到四哥的好,还屡次挑刺,上次去别庄的事情本来就一直卡在心里,现在又遇上这种事,胤祥怎么可能容忍德妃次次都这般苛待他四哥。 另外,弘晖刚逝,府里除了四嫂,似乎没一个能上台面的女子,满八旗女子更是一个都没有,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十三哥,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你未来的嫡福晋吧!”十四没注意到胤祥眼里的阴霾,只当他跟自己一样是在想未来嫡福晋的事。 胤祥心里怒火冲天,却也知道一旦起冲突,不只自己要受罪,说不定还会带累四哥,便笑道:“的确有些关心,不过有皇阿玛在,一定会是个好的。” “说的对。” 又敷衍地跟十四聊了几句,胤祥有心为四四做点什么,但碍于自己手上无人,正愁着,他的贴身太监小顺子进来禀告,说是皇阿玛召见。想到康熙,胤祥不禁计上心头,随后大步向乾清宫走去。 【作者题外话】:两更早早地送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微尘啊!

038 选秀(二) 四贝勒府里,胤禛处理完手头的公务,这才让高无庸把宫里的消息报过来,对于若澜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选秀时的嬷嬷什么他也早一步打点好了,所以她这一路走来才会如此的顺当,不过这一切若澜是不可能知道的。 “明天等她进宫,让宫里的人小心侍候着,别出什么岔子。” “嗻。”对于四四对若澜的重视,高无庸已经习惯了,不过想到十三爷的举动,他觉得这事还是有必要禀告主子的。“爷,十三爷今儿个跟十四爷说完后,似生气却又没动静,随后便去见了万岁爷。” “生气?” “是,似乎是十四爷说了这德妃娘娘安排秀女的意思。” “知道了,爷会处理的。”挥挥手,胤禛面上平静,心里却一阵闷疼。 虽然德妃对他不上心,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多多少少还是伤人的,特别是现在的他还没有完全死心,不过十三的举动让他有些担心自己的计划被打乱。 算了,明日进宫之后先问问怎么回事再做打算吧! 次日,若澜和惠娟一起进宫复选,两人看似亲密,实则各有各的圈子。可能是因着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若澜到是觉得放松许多,没有像先前那般,总是把心吊着。等到了宫里,她被安排在储秀宫的怡月轩住下,惠娟没有跟她住在一起,雅柔和敏儿也不跟她在一起,到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钮钴禄氏被安排在了她的隔壁。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这一群秀女要在宫中住上一个月,然后由专人负责观察判定其性格、作风、智愚、贤惠与否,最后再挑出“秀色夺人,聪慧压众”的佳丽匹配皇室宗世。 当然在这段期间内,也会有妃子召她们去谈话过眼,有子的后妃们会给自己的儿子挑选妻妾,而有些后妃也是想挑选适合的女子用来为她们固宠什么的。另外还有些秀女是后妃的亲戚或族人,这些人一般都会获得后妃照顾,由他们想方设法为其安排婚事。 这一次,除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嫡福晋位置还空着,其他成年阿哥都是有嫡福晋的,不过其他成年阿哥后院侧福晋庶福晋,甚至是格格的位置还有很多空着,而这些空位自然就成了秀女们的必争之地。 对于参加每三年一次的大选的秀女来说,命运比每一年参加小选的包衣旗的女儿幸运很多,至少他们全部都是皇帝后妃和皇子宗世们妻妾的候选人,而包衣旗的运气好也不过是成为皇帝的低位答应和皇子们的格格侍妾,运气不好的就是宫女,生死不由自己。如此,也就难怪那么多的人想要爬到高位上去了。 若澜他们这一批的秀女在经过复选之后,一般只有两种命运,一是进入皇宫,随侍皇帝,成为后妃候选人,一是被赐予皇子宗世们为妻或者为妾。 若澜对此表示无奈,当初她的确打过撂牌子的主意,只是似乎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她也只能从了。 在宫里的日子比若澜想像中的要清静很多,不过住在她隔壁的钮钴禄氏到是真有几分手段,身份不高却哄得不少秀女愿意与之相交,至少若澜时不时地就能看到其他秀女过来找她出去玩。 “若澜,你就不想去御花园看看吗,听他们说,很多秀女在御花园里可是见到了好几位阿哥呢!”敏儿是个活泼性子,她这样说也不过是想过去凑个热闹。 “敏儿想去?”若澜从书里挑起头来笑问。 “有点想去,想看看他们说得阿哥们是不是真的长得那么俊……” 坐在一旁的雅柔闻言,轻推了敏儿一把,轻斥道:“说话也没个把门的,什么俊不俊的,让人听见还不得说你一句轻狂。” 敏儿闻言有些不服气地吐吐舌头道:“他们都看得,我就说不得。” “你跟他们比什么,做好自己本份就行了,免得惹出事来。”雅柔住得院子里不过五天的时间就有两位秀女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被送出宫里,她会这样小心也在情理之中。 若澜觉得雅柔这般态度才好,出了门,不管位置如何总是容易被算计的,到不是她多想,而是这种事谁都说不准,与其提心吊胆的,不如在屋里躲个清净。“敏儿,雅柔说得对,这热闹又不是把戏,没甚好看的,而且再过不久咱们就该出宫。” “算了,你们都不去,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若澜和雅柔闻言相视一笑,他们还真怕这家伙一个兴起就不管不顾地跑去凑热闹了。 这宫里的热闹哪里是这么好瞧的。 -------------------------------------------------------------------------------------------------------------- 乾清宫里,康熙拿着一道折子细细地看着,越往下看他的眉头皱得就越紧。 他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也打从心里认为德妃是个好的,所以在孝懿仁皇后去了,他才会把胤禛交给她亲生母亲德妃照顾,也认为她一定会把人照顾好。他每次去永和宫瞧着德妃对胤禛嘘寒问暖的样子便以为德妃已经将当年的事放下了。 谁知道他最为信任的妃子居然也在他的面前就玩这两面三刀的把戏,老四也是孝顺的,即使被刁难也不出声,这次若不是十三不经意地说起胤禛失去嫡子的事,他也不会去注意德妃的举动。 给老十四选嫡福晋重要,但老四的子嗣一样重要。 有了这样的想法,康熙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派人查了一下,待折子送来,他才发现自己的老四居然一直被苛待。那是他的儿子,是他放在心上的儿子,他都不曾苛待,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妃子苛待,即使她是老四的生母也不行。 想到这里,康熙又想到德妃冷落十三的事,当时为了让她注意分寸,他冷了她一段时日,只是没想到她注意到了却没想过改。 哼,亏他还想着十三是孩子话,而德妃身边孩子多才稍有疏忽,现在看来不是疏忽,是有意为之。 目光向下,看到老四和十四的后院的对比,一个除去自己指得嫡福晋外,皆出自汉军旗和包衣,一个虽然还没有嫡福晋,后院皆是满八旗贵女,真是好算计。 “德妃,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这一次不要让朕失望,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朕无情了。” 李德全站在一旁,瞧着康熙从愤始到平静的脸色,心知康熙是真的气着了,而惹出这些乱子的德妃怕是要倒霉了。 --------------------------------------------------------------------------------------------------------------- 呆在怡月轩的日子很安静,虽说这期间和嫔招她去过两次,因着同属一族,关系又不错,若澜还是很受和嫔照顾的,只不过让若澜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招她去的人会是德妃。 说到德妃,若澜是真心喜欢不起来,至于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作为一个母亲,她先是拿着儿子升了高位,后又死命地打击这个成就她的儿子,又何者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和说出来的话。 反正若澜虽说不在意德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若澜能看出来她不喜欢自己,惹到对自己的态度里还带着一丝厌恶和妒忌。 一个宠妃妒忌一个秀女? 她又没被皇帝指名入宫,有什么好妒忌的,没得破坏了自己温婉柔美的形象,而且就算她儿子对她有意,婆婆对媳妇,还是一个身份高高在上的婆婆,她到底在厌恶妒忌个什么劲,她这个当事人还没委屈呢! 果真是个不着调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爬到现在这个妃位的。 “瓜尔佳氏,是个不错的。”德妃先前召见过好几个秀女,比如完颜氏、兆佳氏等秀女,至于这个瓜尔佳氏,因着十四对她太过上心,她大有给她一个下马威的意思。只是现在见到真人,才发现此女姿色确实过人,至少在她召见的秀女中,没有谁的姿色比她更出色,这样的人若是进了十四的后院,只怕不是好事。 “谢娘娘夸奖。”若澜虽然知道德妃的夸奖很敷衍,不过人家到底是夸了一句,她道声谢也是应该的。 “行了,你退下吧!”被若澜的回答弄得哽了一下的德妃,顿时觉得自己跟她根本就是天生不对盘的。 “是。” 在永和宫走了个过场,若澜虽然不确定德妃到底是啥意思,不过她确定德妃肯定不会把一个她讨厌的女人指个她的宝贝儿子的。 呵,逃过一劫。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这一天若澜同众位等待复选的秀女一起被引领到了御花园,等待皇帝的最终阅选。 若澜站在队伍当中,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同站一排的秀女,发现自己跟钮钴禄氏还真有缘,居然又站在一排,不过对于她的归属她是心知肚明,就是不知道自己将会花落谁家。 呵呵,把自己比起一朵花的感觉也不错,至少漂亮。 正想着,就轮到他们这一排了,若澜跟大家一起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 “奴才等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娘娘请安请安,娘娘吉祥。” “起喀。” “谢皇上。” 康熙不着痕迹地瞄了坐在旁边的四妃,只是扫过德妃时的眼神明显冷了很多。不过康熙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其心思若是那么容易被人看出来,他也不用混了。 “从左起,一个一个地报上名来,说说都会些什么。” “奴才戴佳氏,擅女红。” “奴才佟佳氏,擅画。” “奴才钮钴禄氏,擅女红。” “奴才马佳氏,擅字。” “奴才瓜尔佳氏,擅笛。” 听到瓜尔佳氏这个姓氏时,康熙抬头望了眼,瞧着面前的少女,虽说姿色过人,却不让人觉得讨厌。想到了十四私下里闹得那些小动作,本来他还想着若是德妃有把事情办好,他便这丫头赐给十四当嫡福晋,毕竟是二品大臣的嫡女,又是满八旗大族,身份也使得。 可是德妃到底是让他失望了。 “开始吧!”

039 选秀(三) 若澜拿着笛子的那一刻才发现这选秀选得不只是德容妇功,还有才艺大比拼,可谓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难怪她阿玛额娘要弄出那么多的课业让她学,原来其他人不比她轻松呢! 在这样的场合,若澜没想弄什么新鲜曲目惹人注意,挑了个不算特别的《姑苏行》,因着之前有不少擅各式月器的秀女,所以若澜此举并没有引人注意。 箫声飘千里,笛音荡九天。 笛音一出,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被她的笛声所吸引。 康熙也意外眼前的这女孩居然有这样的造诣,只是这样静静地听着,就有种仿佛置身于古城苏州,游览秀丽风光的感觉。 宁静的引子,是一幅晨雾依稀、楼台亭阁、小桥流水的诱人画面。抒情时,是游人尽情地观赏精巧秀丽的姑苏园林。中段是热情的,游人嬉戏,情溢于外。接着在压缩的音调中,旋律婉转动听,使人沉浸,流连忘返…… “好,这曲子吹得不错。”康熙话音一落,惊喜了还在沉浸在笛音中的众人。随后康熙又看了垂头站在不远处的若澜一眼,开口说了句留。 若澜听到‘留’字心思复杂,即有被留牌的庆幸,也有命运无法预知的郁闷,至于其他秀女她到没怎么关注,只知道有不少撂牌子的秀女当着康熙不敢流眼泪,可是一离开这泪水立马流了下来。 回到怡月轩,若澜坐在床沿把玩手里的玉笛,静静等待结果揭晓。 晌午时分,旨意终于下来了,被选入后宫的大多都是汉军旗的秀女,其他少数是满八旗和蒙八旗的秀女,至于没有选入宫的,自然是收拾东西离宫回家等候赐婚。 终选结束后,宫里的妃子们虽说气恼有那么多水灵灵的秀女进宫,但是有儿子的后妃现在想得更多还是自己的儿子,所以纷纷准备向康熙请求将他们看中的秀女赐给自己的儿子。 像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等有额娘在的都不担心,等着自家额娘安排就是了,而像四、十三这些有跟没有,又或者没有的阿哥想得什么就得自己想办法求了。 按惯例,康熙会到各妃哪里坐坐,若是他们请求的人在自己的名单之内,他便大方地应了,只是这一次荣妃、惠妃和宜妃哪里,甚至是几个嫔哪里他都去了,就是没有去德妃的永和宫,这聪明的人立马就有了想法。 德妃也是聪明的人,康熙不来自然是不满她近来的作为,可是她自认谨慎,一时之间到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即使如此,德妃还是耐心地等了两日,瞧着康熙还没有动静,德妃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爱子之心主动求见了康熙。 康熙对德妃这些陪了几十年的妃子还是有感情的,他对德妃不满是真,但也没有一棒子把德妃打趴下的想法,所以即使没有直接召见,却也给了准话。 这不,当天下午康熙的圣驾就到了永和宫,德妃很是欢喜地接驾。无论她表现得再怎么淡然,她也是盼着康熙来的。这后宫里的女人,一身荣辱除了儿子之外,全靠康熙的宠爱,所以她是如何都不能失了康熙的信任。 这次选秀结束了,其他人那里都陆续得到了来自于康熙的确切的回答,而她这边还没动静,使得这些天她没少被宜妃挤兑。 “皇上,臣妾这个月来也召了好几位秀女过来谈话,为胤祥和胤祯相看嫡福晋。兆佳氏的嫡女是个大方端庄的,家世身份够,配胤祥很是不错。”德妃因着还不确定康熙的想法,便拿胤祥打头,毕竟胤祥之前还让她受了康熙的冷落,有了前车之鉴,她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康熙听到德妃为胤祥这般打算,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点点头。“兆佳氏是个好的,就配给十三吧!” “谢皇上。”德妃谢过恩后,打量康熙的神色不错,便又道:“另外完颜侍郎的嫡女也是个沉稳大方的,臣妾请求皇上恩准其做胤祯做嫡福晋。” 人选在康熙内定的名单之内,不过他还以为德妃会顺着十四的心意为其求瓜尔佳氏,没想到她终于还是选了完颜氏,簪缨之家身后的势力怕才是关键吧!“完颜家的嫡女,身份也够,配十四正好,就如了爱妃的意吧!” 德妃得到想要的结果,喜笑颜开,原本她还以为康熙不会同意的,没想到事情意外地好解决,而且瞧着情况也不像是生她的气,难道真的是太忙或者突然有事忽略了。 这厢德妃还在纠结原因,那厢康熙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以前他没怎么注意,总觉得后院的事德妃会解决好,现在看来是他太高估德妃了。果然,不是都能像雅儿(这里指佟皇后)那般是真的善解人意,而非装出来的善解人意。 脑补太过的结果就是德妃那副显露无遗的慈母样在康熙面前要多假就有多假。 “老四今年刚失了嫡子,你有什么打算?” “呃!”德妃愣了一下,她到是没料到康熙会问这个问题,只当是康熙按例问起来的,但又怕提出几个好的把老四后院的格局打破,要知道若不是康熙提出来的话,她会跟以往一样随便挑两个汉军旗的秀女赐过去了事。现在看来显然不行。“臣妾记得钮钴禄氏不错,虽说身份低了点,不过做老四的格格还是使得。” 康熙瞌上眼敛,掩下眼里的怒意,不动声色地道:“朕觉得瓜尔佳氏达春的嫡女很是不错,就赐给老四做侧福晋吧,至于那个钮钴禄氏,就如爱妃的意,一并赐予老四做格格吧!” 瓜尔佳氏的身份不错,赐予皇子做嫡福晋也是使得的,而且达春忠心可靠,苏勒又是自己身边的人,做侧福晋终究是委屈了点。 该说的都说了,康熙朝务繁忙,会过来也只是因为几个儿子和他自己的一点私心,现在事情解决了,他也确认了德妃的失职,那么他便没了再呆下去的理由,一是真没时间,二是他暂时不想对着德妃这张摆着慈母姿态的假面孔。 德妃看着离去的康熙,银牙暗咬,对于老四后院的格局变化她是真不喜欢,不过那个瓜尔佳氏被赐给老四也好,免得十四心里总是记挂着。 康熙离开永和宫之后不久,胤禛等人就陆续得到了准确消息,胤禛知道事情办成松了口气,胤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裂嘴大笑,直叹皇阿玛圣明,至于胤祯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就将自己最喜欢的一块玉佩砸了。 不管这些人是真高兴还是真不高兴,若澜是一点都不想管,回到家里的她跟玛法他们聚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知道惠娟被撂了牌子,也没觉得惊讶,因为她听敏儿提过惠娟,知道她一直老老实实地不出头,只是结交的人有些多,不过没有越过贵人的底,到是顺利到了终选,所以这个时候被撂牌子也能获得一份好亲事,特别是阿玛他们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 也是,从前三个庶姐选秀过后,惠娟的目的就很明确,凡事都想着跟她处好关系,这一点大概是所有长辈都乐意看到的,就是舒舒觉罗氏对她也比对其他几个庶姐来得客气就知道她选了一条最安稳的路。 真是聪明,若若澜也是庶女的话,她只怕也会像惠娟一样选一条对自己来说最有利的路,与其被嫡母当成物品送出去(当然这里指得是那些原本就没把庶女当人的嫡妻)或者随便找个人嫁了,还不如好好跟嫡出的姐妹处理好关系,以求得到最好的出路,当然若是特别出色的人,又另当别论了。 “妹妹既然被留牌,那……”苏勒说不下去了,据他打听的消息,皇上似乎有意将自家妹妹指给阿哥们,只是不知道是哪位阿哥。 若澜到是不介意,反正已经这样了,嫁谁不是嫁,“哥哥,只要你们以后成我最好的靠山,嫁谁都不担心。” 老太爷叹了口气,他本想去求皇上的,谁知和嫔让人递信说是皇上一切自有打算,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是没动,可这结果却一直悬着,正想着,下人进来报说是圣旨到,老太爷赶紧带着人迎了出去。 “圣旨到。”两位太监一前一后地踏入瓜尔佳氏府。 老太爷忙带着家人跪迎,若澜跪一旁,心里对于这个决定她终身的圣旨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对于赐婚这种圣旨,她以前写作的时候就看过,先把人夸得天花乱坠,然后才说正题,她现在到不好奇自己会被指给谁,而是好奇这圣旨上会有多少词是夸自己的,长不长。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镶黄旗正二品内阁学士瓜尔佳氏*达春之嫡女瓜尔佳氏*若澜,诞育名门,宽信敏惠,慈惠爱亲,善事父母,温惠性成,柔嘉天亶,今赐予皇四子胤禛为侧福晋,择五月十六完婚。” “谢主隆恩。” 虽说心里大致上有个底,却没想到皇上会把若澜赐给他们没怎么看好的四阿哥,本来他们还以为会赐给十三阿哥,又或者是十四阿哥为陪嫡福晋,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舒舒觉罗氏心里难受,面上还是笑着拿银票打赏前来传旨的太监,两位太监见着舒舒觉罗氏拿得不是银子而是银票,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说了些吉祥话才离开。 等人走后,府里的人除了妒忌羡慕的两个快要出嫁的惠芳、惠蕊和惠娟外,其他人脸上的笑容都隐了,按他们的想法最好是做嫡福晋,毕竟嫡妻当家作主,娘家又得用的话,一般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为侧,就不好说了,虽说地位不错,可终究不是当家作主的人。 因着是皇上亲自赐婚,还是留牌子的秀女中的头一批,由此可证皇上的看重和宠爱,在外人看来这也是皇恩浩荡。所以他们即使心里不舒服,表面上还是撑着笑脸开始忙碌起来,毕竟离若澜出嫁的日子没多少时间了。

040 若澜的要求 四贝勒府,胤禛好心情地坐在书房里独自品尝胜利果实,而后院的女人,特别是身为嫡福晋的乌拉那拉氏,因刚失了嫡子,本就担心自己地位不稳,如今皇上给自家爷赐了个家世背景均不逊色于自己的瓜尔佳氏,这府里还有她的位置吗? “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弘晖没了,皇上又赐了身份贵重的侧福晋,这叫我以后怎么办?”她若是还能生,也不至于这般绝望。 “福晋,虽说瓜尔佳氏身份贵重,可是你也是皇上亲赐的嫡福晋啊,只要你不犯错,就无人能动摇你的地位,而且这次一同赐进府的还有一个钮钴禄氏,若是她怀了孩子,福晋只要抱到膝下……”王嬷嬷看着哭成泪人儿的乌拉那拉氏,一脸心疼的劝慰。 虽说抱养的始终不及亲生的,可若是去母留子,从小养在身边,跟亲生也没大的区别。 乌拉那拉氏闻言,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一般,握住王嬷嬷的手道:“真的可以吗?” “福晋,只要是记在您名下的就是您的儿子。” “是了,虽说没有儿子这位置坐不稳,但是过继到名下的也是我儿子。”喃喃自语,乌拉那拉氏好似想通了一样,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嬷嬷,既然瓜尔佳氏侧福晋要进府,那就好好准备一番,没得让人以为本福晋不够大度。” “是,福晋。”看着振作起来的乌拉那拉氏,王嬷嬷松了口气,只要自己的主子没有倒下,就一切都有可能。 贝勒府的另一边,得到消息的李氏原本还觉得自己地位稳如泰山的,谁知选秀的结果一出,她这个唯一的侧福晋不仅不再是唯一,还被后进府的贱丫头压一头。本以为这次最多就进两个格格,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大人物。 “侧福晋,请息怒。”一旁的丫环一见李氏发火,立马跪了一地。 李氏砸了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心里的怒火却怎么也消不了。“都滚出去。” 坐在一旁的椅子,李氏拼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应该这般气愤,福晋才是最应该担心的人,她还有弘昀在(因着女主的关系,把李氏生得弘时和谐掉了),就等福晋和新来的这位侧福晋斗去吧,不管他们谁胜谁败,对她而言都是好事。 对,就是这样,她有儿子傍身,哪里需要担心这个。 -------------------------------------------------------------------------------------------------------------- 一个月的待嫁时间,若澜必须为自己绣嫁妆,但是她的女红不好,所以这嫁妆是舒舒觉罗氏早就备好的,只是她现在是侧福晋,不能用大红,只能用粉红,这嫁妆只得重新准备。好在内务府极时把吉服送过来了,不然舒舒觉罗还担心赶不上呢! 不过对于这些若澜本人到是不怎么在乎,若她真爱这个男人,她也许会因此而痛苦,可是她不爱,那么有没有婚礼,婚礼是什么规格她都不在乎,只是隐约地有些失望自己失去的可能是完整的婚礼罢了。 难得来次古代,连个完整的婚礼都没有,说不失望才假呢! 之前她想着轻轻松松地度日,而现在她依然想轻轻松松地度日,至于四四后院的女人们,若是不得罪她,她亦不会找对方的麻烦,若是找上门来的,她不会想什么人性本善的狗屁理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现在她正在确定自己的陪嫁人数,两个嬷嬷在征得本人的同意后定为房嬷嬷和江嬷嬷,四个丫环自然还是听琴他们四个,至于陪嫁,若澜觉得自家额娘挑出来的必是好的,所以只是见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改动。 出嫁的前一晚,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这一次不管是庶姐庶弟,抑或是姨娘都没有出现,这让若澜觉得很高兴。 “既然嫁给了四贝勒,日后就要好好地相夫教子,但是若是有人欺上门来,玛法不管他是谁,都会为你讨一个公道的。”老太爷终究是真心疼爱若澜的,虽说她的命格是引子,但是这人相处这么多年,哪里能没感情。 “玛法——”若说若澜在此之前对玛法他们心有疙瘩,那么现在听了他的嘱咐,她就是石头也捂热了。 老夫人看着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孙女,搂着她的身子,柔声安慰道:“好孩子,别哭了,你玛法的话只需记在心里。都说四福晋是个大度贤慧的,可这女人哪有不妒忌的,记住了,不要过于亲近更不要过于信任,以免遭了算计。” “是,孙女记住了。” 达春他们父子三人坐在一旁,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到是舒舒觉罗氏和佟佳倩儿一个劲地嘱咐她日后要小心,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捎信之类的话。 这一夜,瓜尔佳氏家所有人都没有睡好。 一大早,若澜就被房嬷嬷从床上拖了起来,昨天一夜都没怎么睡的若澜也任由宫里的嬷嬷在自己的身上折腾来折腾去,而府里的下人都一脸喜气洋洋地忙进忙出的。 也是,在他们看来,进入皇家就是最大的荣耀。 绞面的时候,脸上传来的痛楚把若澜的嗑睡彻底赶跑了,若不是碍于面前的人不是家人,她可能早就喊疼,要求停下来了。好在她清醒得正是时候,咬咬牙也就算过了。 清醒过后,为了方便事情早点结束,她很是主动地配合嬷嬷他们行动,只是化妆时她强烈抗拒在自己的脸上添上那一层带着浓浓香味的脂粉。 她不喜欢太浓的香味,从小到大连薰香都少用,何况是这带着浓浓香味的脂粉。 宫里的嬷嬷们虽然觉得不妥,若澜也不想让他们为难,所以用现代的化妆手法给自己上了个淡妆,看着更显清丽,宫里的嬷嬷们不知道是觉得效果还好,还是没时间了,反正是顺了她的意。 舒舒觉罗氏和佟佳倩儿进来的时候,若澜已经化好妆换好吉服坐在哪里了。 看着如此秀丽绝美的女儿,舒舒觉罗氏心里骄傲归骄傲,但是目光落在那一身粉红色的吉服上时,必替女儿委屈,一时间这泪水也止不住了。 佟佳倩儿站在一旁劝了两句,瞧着若澜眼眶也红了,忙道:“额娘,快别哭了,您要是伤心,小姑心里也不好受。” 舒舒觉罗氏瞧着女儿发红的眼眶,忙上前将若澜揽到怀里,安抚道:“额娘的澜儿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儿,额娘不舍啊!” 哪怕四阿哥将来是亲王,可是这侧福晋再好也不是嫡福晋,很多时候都被压了一头,好在让人安慰的是她的女儿若是有了儿女不必交由嫡福晋,可以自己养在身边。 “额娘,不哭,女儿不委屈。”拿着帕子帮着舒舒觉罗擦干眼泪,若澜笑靥如花,看着似乎真的很高兴一样。 佟佳倩儿瞧着若澜这般体贴的模样,心里满是怜惜,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皇上亲自下旨赐得婚。盼只盼日后,四贝勒能多宠爱小姑一些。 正说着,苏勒和明安带着小弟纳穆走了进来,纳穆已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可是对若澜的感情却非常的深,现在知道她要嫁人了,纳穆哪里还忍得住,进了屋就直接扑到若澜怀里去了。 若澜摸着纳穆的小脑袋,心里不舍,面上却没表现出来,“纳穆已经是男子汉了,姐姐嫁人后,额娘就交给你和哥哥们了,要努力学习,有时间还要陪着玛法去骑马,别让他老人家总是坐着不动,知道吗?” “姐姐,我会努力读书的,也会听你的话,好好照顾额娘他们的。” “好。” 若澜瞧着两个哥哥眼里的关心,即使她再不想面对,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最大的收获不是跟前世小说电视剧就受欢迎的四爷扯上关系,而是获得了他们这些家人真心的疼爱。 有些话不适合别人听到,若澜挥手示意听琴到外面守着,才略带哽咽地道:“大哥,二哥,今天我就要嫁人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像现在这样跟大家坐在一起说说话,虽然可惜,但是每个女孩儿都要走这一遭,只是为侧室终非我所愿。不过,不管我愿不愿意,既然嫁了,我就会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所以你们也不要担心我。” “你这丫头,我们怎么能不担心。”苏勒看着亭亭玉立的妹妹,想着今天之后,她就将是别人妇了,他有多不舍得只有他自己清楚。 “大哥,二哥,有句话我一直没有说过,今日离别之前,妹妹想说与你们听。” “澜儿说吧,只要二哥能做到,二哥一定不推辞。”明安很直接地回答,苏勒在一旁也点头。 “大哥、二哥的后院之事本不该若澜管,可是年少之时,额娘吃过姨娘的亏,若澜也差点丢了命,所以日后不管是两位哥哥,还是纳穆,都少纳些妾氏,免得家宅不宁,让额娘、大嫂他们都不安生。妾表现得再好,也是有私心的,所以一旦有私心就会惹事,这是什么手段都阻止不了的。”后院之争,不管是哪种原因引起的,结果都是惨烈的,所以在能避免的时候避免是最好的。 当然若澜也没想自己说了,两位哥哥和纳穆就能做到,她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心。 “妹妹放心,二哥不纳妾。”明安把若澜看得有多重,谁都知道,但是他毫不犹豫的应诺却让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诚意。 苏勒身边已经有了两位通房,说一个都不纳,可人已经摆在哪儿了。“大哥虽说做不到一个妾氏都没有,不过大哥也向你保证,轻易不纳妾室。” “恩。” 舒舒觉罗氏到没有一定要儿子纳妾的心思,若是儿媳不孕,她会动心思是难免的。但是妾室少的确有利于家庭的和睦和安宁。“你们妹妹从来没跟你们提过要求,现在提得这个要求看似不合规矩,但是额娘却支持。这人难免都有私心,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原本不想争也会变得想争,所以妾室少了也好。” 佟佳倩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若澜临出嫁前会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而且更让她意外的是苏勒和明安还真因为这个承诺未再纳一妾。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额娘有些体己话要跟你们妹妹说。” “是。” 【作者题外话】:亲们要多支持微尘啦,微尘只要时间允许都是尽量两更的,若是日后时间允许,每天两更也是可以的。

041 出嫁 待儿子儿媳们离开后,舒舒觉罗氏拉着若澜的手到一边坐下,细细交代嫁妆之事,虽说一百二十八抬嫁妆终究是打眼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女儿的处境,心里怎么想都觉得女儿得多点银子傍身才行。 这后院里办什么事不要银子,而且贝勒府里嫡福晋侧福晋都是老人,在府里早就扎了根,若是真想为难若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所以她不能让她当成眼珠子疼爱的女儿被人糟践。 什么人不爱银子,只要有银子,不说事事都能办成,最起码多了一份保障。 “澜儿,这个首饰盒里有额娘给你准备的银票。” “额娘,女儿的嫁妆已经够了,有哪个侧福晋的嫁妆能赶上女儿的。”若澜心里很清楚有些宗世嫡福晋的嫁妆都赶不上自己的多。 “银子家里有的是,前两年你大哥按你说的组了一个船队出海,一个来回就能赚回一百多万两,即使什么都不干,家里也不缺钱,何况现在家里还有很多来钱的庄子店铺。”当年老太爷他们听若澜的话,也只是想着试一试,反正因着若澜买地的事也让他们狠赚了一笔,若是这一次赔了,就当没得过这些银子。谁知等到船队出海回来,原本的二十多万两银子就硬生生地变成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还不算他们带回来的宝石、钟表等物。 如此几次,虽然也有损失,但是基本没什么人员伤亡,家里也有了大笔大笔的积蓄,这一次不过是拿两趟出海的银子给女儿做私房,她有什么好不舍的。 “额娘。”若澜抱着首饰盒,眼睛热热的,靠在额娘的怀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这孩子,哭什么,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恩。” “澜儿,既然要嫁到贝勒府,那就好好侍候贝勒爷,家里不需要你担心,至于福晋,咱不主动跟她争什么,但是也不能被人欺负不还手。” “额娘,你放心吧,女儿虽然不喜这算计之事,但是女儿也不傻。” “你明白就好。额娘就怕你心软。”舒舒觉罗氏就怕女儿心软,这后院的女人哪里容得下心软的女人。 若澜扬扬唇,她很想说自己从来就不是心软的人,她只是懒得应付那些糟心事,而且岂今为止真正牵扯到她的怕只有这次的赐婚,其他的事情,并没有一次能伤到的她的,所以她一直保持沉默和远离的姿态。没想到这姿态到是让额娘他们误会自己心软了。 呵呵,她若是真是心软的人,她哪里会要这么长的时间才完完全全地接受家人。 她从来就是个自私的性子,若是没人先对她付出,她即使一个人孤独到老,怕也不会主动去搭理旁人吧! “额娘,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也会让四贝勒愿意护着我和未来的孩子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到是要多看着点阿玛和哥哥他们,不让他们向任何阿哥投诚,包括四阿哥。” “可是你……” 握着舒舒觉罗氏的手,若澜轻笑两声,很认真地道:“额娘,皇上是明君,是主子,主子家的事再怎么乱也容不得做奴才的掺和。” 舒舒觉罗氏低声念叨几句奴才主子,才抬头道:“澜儿,你说得对,有些事的确不是咱们该掺和的,虽说额娘不懂这朝中之事,但是额娘知道自作主张的奴才是必不得主子喜欢的。” “额娘能明白女儿说的话就好。”若是他们不曾这般真心对她,她怕是打死也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 傍晚,四贝勒府的轿子到了瓜尔佳氏府,若澜对老太爷、老夫人、达春和舒舒觉罗氏行跪拜大礼,之后由苏勒背上轿。老夫人、舒舒觉罗氏和佟佳倩儿当场就哭成了泪人,老太爷、达春和明安都红了眼眶,纳穆更是哭了稀里哗啦的。 旁得人看着这一家子真情流露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感慨这瓜尔佳氏府里的嫡女真是受宠。 太子妃当年的嫁妆是一百六十八抬,而四福晋的嫁妆是一百四十八抬,若澜的嫁妆是一百二十八抬,虽说没有越过四福晋,但在侧福晋里却是首屈一指的,单从这里就能看出瓜尔佳氏家对若澜的疼爱。 侧福晋的陪嫁人数是一个陪嫁嬷嬷和两个丫环,附有婚礼和嫁妆,而格格的是一个嬷嬷和一个丫环,没有婚礼和嫁妆,只是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就算完事了。若澜的陪嫁人数比规定的多了一倍,舒舒觉罗氏思考一番,最后让房嬷嬷领着若水和碧桃帮若澜打理庄子,而江嬷嬷则带着听琴知画陪着若澜进府,若澜虽说心有不舍,但是也只能这样办了。 晚上酉时,若澜的轿子从四贝勒府的侧门抬入,若澜坐在轿子里,感应到外面热闹的人群和说话声,有些晃然。突然,只听轿顶被射了三箭。随后一位嬷嬷上前把若澜从轿子里扶了出来,待她站好才把红布的另一头递到了她手上。 若澜握着手里的红布,顺从地由红布的另一头牵引着走了一段,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知道红布的另一头是胤禛,那个历史评价为刻薄寡恩、冷酷暴躁的男人,她以为她的身份一早就决定了她跟这样的一个男人不会有什么交际才对的,没想到蝴蝶的翅膀最终还是把她煽到了他的后院里。 这到底是历史的进程使然,还是她的到来早就改变了历史?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若澜都不在意,她既然已经答应家人要好好地保护自己,并且在四四的后院里好好活着,那么她就不会得抓住年氏还未进府前的七年之内在四四的心里占有一片独属于自己的革命根据地,虽说地方不大,但是引用我们伟大的领导人曾说过的一句话,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的。 对于四四,若澜前世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劳模,之后看多了那些把他塑造成最佳男主的小说电视剧,这心里除去少女一般的幻想外,还有一丝尊敬。毕竟四四的气场太过独特,不是谁都能受得住寒气的。 晃过神,若澜才发现自己已经顺着规矩行完礼,接下来便由着嬷嬷牵着送到喜房端坐着,等待四四的到来。 坐在喜床上,若澜静静地等着胤禛的到来,一旁的喜婆看着她,她到是不方便乱动。毕竟身边的嬷嬷都是宫里派过来的,她若有什么失仪的地方,怕是一下子就影响到了宫里的那些主子对她的印象。虽说她真正在乎的只有康熙这个大boss的态度,但是就像那些大臣们想得,这枕边风就算不能决定大事,但是小事说多了,也是可以变大的。 为了她和家人以后的安宁日子,她必须得康熙的喜欢,谁让她才嫁过来就已经让德妃讨厌上了呢! 唉,她这是躺着也中枪,就不知道这位四大爷心里会不会在意这些事了。 ---------------------------------------------------------------------------------------------------------------------- 乌拉那拉氏坐在女眷之中,微笑地应对着,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站在众阿哥里的胤禛。 她本以为李氏占了侧福晋的位置,接下来在爷没有进封之前,府里最多就进些格格侍妾之类的,谁知道皇阿玛会突然赐一个出身丝毫不比她差的瓜尔佳氏进府。先前,她也看到瓜尔佳氏的嫁妆了,一百二十八抬,满满当当的一百二十八抬,要知道多少嫡福晋都没有这样的规格,偏偏这位侧福晋有了。 若是阿玛还没有离逝,兄长又是个有担待的,她的弘晖也还没有走,她哪里会惧于一个侧福晋。可是现在她娘家不得力,又没有儿子傍身,唯一能守住怕就是这个嫡福晋的身份了。 一旁的宗妇突然说了句‘今日的四贝勒瞧着到是比以往柔和不少’,乌拉那拉氏听了,心里更是苦涩。 她的爷哪里只是神情柔和,明明眼里还带着笑,那种高兴的神情她以前虽然见得少,却知道是他真正高兴的时候才有的神情。 瓜尔佳氏*若澜——一个刚进门的侧室,虽说地位不如她,却实实在在地抢走了她丈夫的心。 不过,她不急着对付她,她现在最想要铲除的是李氏,那个女人以为害死了她的弘晖就稳操胜券了,做梦。 即使最后她什么也得不到,甚至保不住这嫡福晋的位置,她也要拉着她陪葬。 丧子之痛,锥心之痛,她给了她这样的感受,她以为她还能善终。 呵呵,是了,她给李氏下了绝育药,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但是她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等到这个儿子也失去的时候,不知道她是不是跟她一样痛呢! 不得不说,因着弘晖的逝世,仇恨在乌拉那拉氏的心里扎了根。 胤禛没有注意到乌拉那拉氏复杂的心思,此时的他对于这个嫡福晋还是很敬重的,而且她也的确把他的后院打理的不错。只要她不触犯他的底线,她就一直都是他的嫡福晋。 “四哥,让我们瞧瞧小四嫂的样子如何?”说这话自然是最直接的老十。 “对啊,四哥,听说是个大美人,不看一下对不起我们来这一趟啊!”语带轻佻的自然是老九。 裕亲王府的那一眼,老九对若澜的容貌是相当满意的,可以说在他见过那么多的美人之后,还有一个人能让他这般惊艳就由不得他不上心了。只是八哥要拉拢老十四,他不能坏了大局,所以这次选秀,他没求自家额娘帮忙。 谁知道他没求,老十四这个没用的也没迎得美人归,最后让老四捡了个大便宜,这叫他怎么甘心,要知道他跟四哥的关系最差了。 胤禛瞧着起哄的众兄弟,想着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娶得又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便顺了他们的意思进了喜房。 说着,门‘砰’的一声被走在最面的某位阿哥率先推开了,一阵脚步声过后,门又不知道被谁顺手关上了。 守在喜房的喜娘看到这一群爷过来,立马上前行礼,等胤禛走到若澜前面,便将喜称递了过去。 若澜听着入耳的吉祥话,正感叹不愧是内务府派来的人,嘴就是巧,这吉祥话一串接着一串都不带重样的,就感觉到眼前一亮。待看到一身吉服的胤禛站在自己眼前时,若澜突然觉得小脸发热,嘴角微扬,便羞涩地低下了头。 胤禛瞧着她害羞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嘴角的弧度微扬。 “四哥,好福气啊,小四嫂真漂亮。” “就是,这种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胤祥站在一旁,见九哥越说越不像话,心知他这是想挑起四哥的怒气,好在十四今天没来,不然的话今天这场婚宴只怕会马上乱成一锅粥。 “今天是四哥的好日子,兄弟几个都悠着点,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不打扰四哥了,出去喝酒去。” “老十三,你能喝多少。”说到喝酒,老十立马来了劲,谁让他就这么点喜好。 “十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如何?” “行。” 老九看着老十和老十三勾肩搭背地带头出去了,其他兄弟明显不闹了,他就是不甘心,也只能顺着大队伍走了。

042 洞房花烛夜 眼见众兄弟都走了,胤禛看着还候在一旁的喜娘道:“下去领赏吧!” “谢谢贝勒爷。”喜娘一听领赏,立马喜滋滋地退下了,走前还不忘说些吉祥话。 胤禛瞧着一直不抬头的若澜,瞧着她搅得跟麻花一样的小手,对自己对她的影响还是很满意的。 从他对她起心思到现在,她这些年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知道是不是关注的时间长了,她这个人慢慢地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个不一样的位置,只是他一直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目光往前移了一点,她露在衣服外面的那一截脖子,细白如凝脂皓玉。还有那如白玉儿精心雕琢的耳朵,小巧动人,让他不自觉地觉得口干舌燥。 “抬起头来。” 若澜闻言就考虑着要说点什么的,谁知这位爷已经动手把她的下巴轻抬起来了。四目相对,若澜发现面前四四还是一样的英俊,只是眼里的那么笑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亲近不少。 胤禛瞧着她怔愣的样子,嘴里发出一轻笑,惹得她脸上的惊讶之色更胜。 “跟爷过来。” 看着率先走到桌前的某四,若澜只当他要自己侍候着吃东西,谁知走到桌前就看到某四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爷?” “喝过合卺酒才算礼成。”瞧着她疑惑的样子,胤禛直接将手中的一杯酒递到她手上。 若澜接过酒杯,心里却犹豫着是不是喝酒前把自己酒品不好的事预先透露一点,以免这位爷等一下被吓到。但是四四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等她反应过来,四四已经勾着她的胳膊准备喝酒了。 若澜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把酒喝下去,何况两人离得这么近。 装合卺酒的酒杯比起当年苏勒大婚时明安给她喝酒的酒杯大多了,而且这酒一口喝下去,若澜只觉得有一股热气从喉管缓缓地流下了腹部,热气一下子漫流到了四肢,脑子顿时感觉一片混沌,可想而知这酒有多烈。 胤禛放下酒杯,看着双颊嫣红,神情变得有些迷糊的若澜,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到是不知道自己的侧福晋连这点酒量都没有。回想那些记录她生活点滴的折子,似乎有份折子中有提到,一杯酒便醉了,当时他没怎么注意,谁知道还真是一杯酒就醉。看向若澜的眼神柔和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宠溺,目光扫向桌上的吃食,拿起筷子的胤禛夹了一个生饺子放到若澜的嘴里,若澜此时的意志力因着酒精的侵蚀变得越来越薄弱,所以当胤禛把饺子送到她唇边,她便下意识地咬了一半,嚼了嚼,才瘪嘴抗议,“啊,生的。” 胤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盯着她将嘴里的饺子咽下去后,便笑将另一半放进自己的嘴里,慢悠悠地吃了,那样子好似在品尝什么美食一般。若澜瞧着他的举动,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但是现在的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现在只想着趁着自己的意识还没完全消退的时候,上床去休息,无奈才起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箍住,然后跌进了一个火热而坚硬的胸膛。待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某四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 胤禛看着怀里媚眼如丝的若澜,眼神一暗,低下头轻舔起她白嫩的耳垂。 若澜最后的一丝意志力都随着他的举动消散了,脑袋微转,双手顺势揽着他的颈项,小嘴很是主动地就凑了上去,因着没什么亲吻的经验,她现在也不过是凭着本能贴着四四那冰冷的唇,啃咬和**着。 胤禛到是被怀里的醉佳人吓了一跳,随后本能地将她自身上推开,若澜一个不稳撞到了一旁的桌子,随后坐到了地上。 若澜摔得并不痛,但是她觉得很委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蓄着泪,却在眼眶里打转不掉下来,可怜巴巴地盯着胤禛,使得胤禛看得很是懊恼于自己的举动。 上前抱起怀里的佳人,胤禛看着她依然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最后只能抱着她上床躺着。 其实胤禛会推她并不是对她不满,而是他的唇从来没有人碰过,即使他的嫡福晋也没有,现在他怀里这个要哭不哭的小家伙却毫无预警地吻了上来,让他觉得最可气的不是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是他自己的反应,明明一直都不允许别人靠近,可现在突然有人犯了这个规矩,他不但不讨厌,还觉得有些回味,更甚至有些眷恋。 “嘶——”轻微的痛楚地拉回了胤禛的神智,抬眼看去,看着怀里的小佳人不知道什么又缠上来了,只是这一次她吻得不是自己的唇,而是啃了自己的下巴一口。不管她刚才的举动是无意识地报复还是有意识地挑逗,总之他身体里原本因为她的亲吻消退下去的一股子邪火在一刻又被她重新挑起来了。 清爽的气息,温软的舌头,莫名地让他的身心都愉悦起来。 她终究还是成了他的人。 抬抬手臂,正准备起身,就发现自己怀里还搂着一个温软的身体,低头看去,怀里的小人儿依然睡得香甜,人事不知。 轻叹一口气,他不得不说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很特别,带着一丝好似全心全意的依赖和信任,这统统都让他觉得陌生。 乌拉那拉氏是他的嫡福晋、结发妻子,按说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但是乌拉那拉氏时时刻刻守着规矩,行为木讷又无趣,即使和他同寝,也是两人各占一半的床,从不碰到对方;李氏是他的侧福晋,娇媚柔顺,凡事都顺他的、讨好他,却从不亲近他,每次留宿,虽说有肢体上的接触,但都只限合欢的时候,至于后院的其他格格侍妾就更不用说了,办完事就各自盖着自己的被子睡觉,连话都不多说,哪里谈得上亲近。因着身边的人都这样的态度,他便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若澜会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睡觉。 他看了看怀里将头靠在自己胸膛上的小女人,嘴角微扬,他就知道她是不同的,她对他无所求,所以从未想过要接近他、讨好他,若不是他私下运作得当,只怕她现在就成了别人的福晋。 皱皱眉,胤禛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假设,即使只是想到她会属于别人,他都会觉得不高兴,何况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与别人。放在她腰间的大掌不自觉地收紧,胤禛心里明白她对于自己而言多少是有几分不同的,而自己对她也不是毫无影响的,至少在她成为他的人之后,她这般亲近自己,定是有将自己放在心中才是。 嘴角微扬,胤禛突然想起昨晚缠绵的夜晚,比起他的其他女人,他在她身上可谓是用尽了耐心和温柔,但是眼前的小人儿不仅不领情,还一个劲地喊疼、推拒,不过想到进入她时的美好滋味,他不禁感觉自己的下腹又热了起来。 目光触及怀里睡得香甜的小人儿,胤禛不忍再闹她,不过想着她娇嚷着自己不的娇俏模样,他不禁感慨一句,果然是个娇气的小家伙。 罢了,既然一开始就决定要护着她,那么就好好地护着她吧! 睡梦中的若澜可不知道胤禛的心思,不知道表面只见过几面的他会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纳入他的监视之下,更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已经让她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其实就是知道,若澜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毕竟这里皇权至上,什么隐私都是浮云,而她也不会为了这种明知道讨不到好处的事情跟他闹什么别扭。只是腰上有什么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小手摸索着,虽然有些奇怪跟自己的床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是触感还不错,正往下移时,突然天旋地转,被吓了一跳的她盯开双眼便对上了他满是情/欲的双眼。 “爷……” 胤禛本来瞧着她身上的青紫痕迹就有些蠢蠢欲动,此时又被她这般无意识地挑逗一番,他若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才该担心了。不过想到她的滋味,他这个不好女色的人居然都开始贪恋起来了。 倾身吻住她的唇,吻去她嘴边的话语,尽情品尝起独属于她的甜美。 一室春意浓。 一直到外面的天色微微发亮了,胤禛才放过她。若澜这次虽然是清醒的,但是此时的她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哪里还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害什么羞啊! 胤禛瞧着在自己怀里蹭了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的若澜,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红肿的嘴唇,一脸地餍足。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后,高无庸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主子,到时辰起身了。” 胤禛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若澜,小心地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看着她不满地低喃两声又睡过去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披上中衣,走到外室,低声道:“进来吧!” 高无庸轻轻推开门,看着外室居然没有瓜尔佳氏侧福晋的影子,忙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诧异。这个时候,不都应该由侧福晋伺候着主子起身的吗? 怎么还没动静。 胤禛转身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声吩咐道:“去把热水抬进来,让他们在外面候着,爷不叫不许进来。” “嗻。”高无庸轻声应道,躬着身子退了下去。心里却暗自感叹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瓜尔佳氏侧福晋在爷心里的地位。

043 敬茶 热水被送进来之后,那些丫鬟又迅速退了下去。胤禛起身走到床前将熟睡的若澜从床上打横抱起,放进了浴桶中。 那些青紫的痕迹在她白玉一般的皮肤上显得分外惹眼。胤禛瞧着,眼神暗了暗,不过却没有越举的动作。相反地他拿着柔软的布巾,顺着她的曲线帮她简单地擦洗一番后,就将人从浴桶中抱了出来,擦干放在了床上。 眼见她睡得沉,胤禛帮她穿上中衣之后才让人进来换了水,侍候自己洗了澡。等他换好衣服出门时,若澜已经红着脸坐在了那里。 胤禛瞧着一脸红晕的若澜,眼中闪过一抹戏谑道:“醒了?” “恩。”在他将她放到浴桶中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那场面太过尴尬,她便一直保持睡着的状态,直到他将她放到床上离开,她才睁开眼睛。 说实话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处于惊愕当中,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压根就不是未来的雍正帝,但是事实是他不仅是,而且还是如假包换的。这只能说史实只能片面地评价一个人,至于人最真实的一面却是需要人亲自相处之后才能算了解。 “那就起身吧!” “恩。” 听琴和知画领着一群小丫鬟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若澜此时身子软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自然就不可能侍候胤禛梳辫子洗脸穿衣了。胤禛到是不介意,只是吩咐听琴他们好好侍候着。 待若澜换好衣服的时候,江嬷嬷就领着宫里的喜嬷嬷进来把那条被印得鲜红的白绸收了去,因着是宫里派来主持婚礼的喜嬷嬷,若澜依例赏了喜嬷嬷一锭金子,再由江嬷嬷送出去。至于其他仆众,若澜没有亲自打赏,而是交由听琴打赏去了。 等走出卧房,就看到已经坐在餐桌前的胤禛,那严肃冰冷的表情很难得地让若澜找到了一丝熟悉感。要知道之前她见到的他都是冷着一张俊脸的,即使跟她说话,也从没放下过架子。 胤禛抬头看着若澜的打扮,才发现若澜的旗装跟时下的女人不一样,时下的女人穿着宽大的旗装,身材看不太出来,而若澜的这一身旗装微微收腰,便衬得她身材纤细窕窈。胤禛想着反正是在府里,便没有对若澜的打扮提什么意见,而是抬手示意若澜一起用早膳。若澜没有侍候人的习惯,所以很自然地在胤禛动筷之后用起早膳。 一旁的高无庸看得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他本来以为爷先前怜瓜尔佳氏侧福晋,才不让她起身侍候的,谁知道现在这位侧福晋一点自觉都没有,若不是她还是等到主子先开动,他真的要担心她刚入门就被主子罚了。 真是不一样啊! 吓得他这个奴才的心都差点不跳了,这瓜尔佳氏侧福晋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早膳过后,胤禛就带着若澜去了大厅。 乌拉那拉氏及李氏等妻妾早就已经等在大厅了。胤禛和若澜未到之前,那是一片莺声笑语,看着和谐,却不难闻到火药味。 “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乌拉难拉氏见胤禛进来,立马起身带领一众侧福晋及其格格侍妾给胤禛请安,一时间一屋子的女人千娇百媚、衣样服饰妆扮颜色都各不一样。抬眼看去,真是一屋子百花齐放,娇艳惹人呐。 “起吧!”胤禛抬抬手示意免礼,然后携同乌拉那拉氏居中而坐,李侧福晋在胤禛旁边的右下方位,宋格格武格格依次而立,其它的侍妾女人们各站一旁。 身着大红色旗装的乌拉那拉氏,笑容温婉端庄,很有一家主母的气势和威仪,即使李氏此时打扮得珠光宝气,武氏等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不禁被这气势压了下去。瞧见这场面,乌拉那拉氏心里还是满意的,在她看来,妾就妾,永远上不了台面,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若澜身上时,瞧着她清丽雅致、秀丽脱俗的容貌时,拿着帕子的手不禁紧了紧。 胤禛没时间让他们一一打量,很直接地道:“开始吧!” 若澜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上前两步,曲膝半蹲,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恭敬地道:“请嫡福晋用茶。” 乌拉那拉氏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才道:“以后,妹妹就是爷的人了,咱们姐妹也是一家子。妹妹只管伺候好爷,为爷开枝散叶,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找姐姐。下人若是有不尽心的,也只管来找姐姐。”说罢,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若澜。 “婢妾谨遵福晋教诲。”若澜又福了福身,接过乌拉那拉氏递过来的盒子,递给身后的听琴。 接着,若澜走到李氏前面,行了个平礼,“若澜见过李姐姐。” “若澜妹妹客气了,在府里只要好好服侍爷和福晋,再为府里生个阿哥格格的,也好给弘昀和大格格添个伴不是。”李氏先前瞧着若澜过人的姿色和一身说不出的优雅气质,心里妒忌非常,却又不好当着爷得面放肆,最后只得拿孩子说事,摆出一副过来人和好姐姐的模样提醒若澜不要嚣张。 若澜瞧着李氏这态度,心里也明白,一个能为四四生下二子一女的女人哪里可能是一点手段都没有的。只是,在她的记忆中,李氏似乎是生了三子一女的,难道她穿过来的时间长了,有些东西就忘了? 乌拉那拉氏一听李氏提弘昀,她就不禁想到她可怜的弘晖,然后便更加痛恨李氏,只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哭,她必须保住自己做为嫡福晋的尊严。 若澜对着李氏回以一笑,然后坐到乌拉那拉氏下首的位置,等以宋氏、武氏、耿氏三人为首的格格侍妾给她敬茶。 胤禛看似什么都没有注意,事实上他把一切都瞧在眼里,对于李氏受若澜平礼却未回礼的举动,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地在意。 若澜为侧,非她所愿,他心里自觉愧疚于她,便想着既然是他使她进得后院,那他便护她和孩子周全。可是才不过第一天,李氏就当着他的面就这般挤兑她,私下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看来,李氏是个不能宠的,也是个宠不得的。 敬茶之后,迅速收拾好心情的乌拉那拉氏便带着若澜和李氏一起出发去了皇宫,至于最佳劳模四四即使因娶侧福晋得了一天的假,不去户部的他也在书房里忙活。 再一次踏入皇宫,若澜并没有太多的心思,一路上目不斜视,跟着乌拉那拉氏往前走,而乌拉那拉氏和李氏则趁着到永和宫的这段路上,暗里打量若澜,瞧着若澜的作派,乌拉那拉氏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赞上一句,不愧是大家出身,至于李氏,因着身份的关系,本就存了比较之心,谁知这一路上,人家什么都没做就把她比下去,这让她如何不气。 待到了永和宫门口,一个机灵的小太监便迎了上来,将他们迎进永和宫,等到正殿,德妃已经坐在主位上喝茶了。 “儿媳慧娴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妾身李氏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婢妾瓜尔佳氏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一看三人的称呼,就知道亲疏立分。乌拉那拉氏是正经儿媳,叫声额娘,无人置疑,而李氏和瓜尔佳氏同属侧福晋,若要称额娘就得得德妃娘娘准许,李氏现在既然如此称呼,想来是得到德妃允许的。 “起吧!”德妃坐在主位上,连眼都没抬一下,她本身对瓜尔佳氏就没好感,特别是赐婚当天,十四居然因为她被赐给了老四,跑来永和宫跟她大闹一场,想到这里,德妃端着杯子的手就不由地紧了紧。 不过,她到是一点都不后悔,虽说把瓜尔佳氏赐给老四非她所愿,但是能离她心爱的小儿子远远的,她比什么都来得高兴。 “多余的话,本宫也不多说,你既然已经进了老四的府里,就要把府里的规矩学好,服侍好你们爷和福晋。你们福晋是个大度贤惠的,你也争气一点,早日为老四开枝散叶。” “婢妾谨遵德妃娘娘教诲。” 若澜从踏进永和宫开始就小心地打量着了德妃的神情,虽说不明显,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德妃对自己的厌恶。回想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若澜想因着十四的关系,想来这一生德妃都不可能喜欢她了。 既然知道做什么都不能改变对方对自己的印象和想法,又不可能不见,那她就只能拿规矩办事,只要让人挑不出错,那么对方即使不喜欢自己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为难自己。 德妃瞧着礼仪规矩挑不出一丝错处的瓜尔佳氏,心中气闷,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找她的麻烦,而且瞧着她的作派,这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道拿什么理由为自己出气便径自将若澜撇在一起,偏头跟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说起话来。 若澜瞧着德妃当自己不存在的作法,悄悄松了口气,她是宁愿德妃忽略自己,也不希望她突然对自己示好。另外她还不能确定四四对德妃的感情,是期盼、是渴望抑或是失望和绝望,若是后面两种情绪,她便不用担心那天跟德妃对上,不便还手了,可若是前面两种的话,即使德妃真的刁难自己,为了在四四的后院生存,她唯一的选择也不过就是咬牙忍下来。 想到这里,若澜突然觉得自己和悲催,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准婆婆拉入黑名单了,偏偏这个婆婆还不是她能换得。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面露倦色的德妃便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了,乌拉那拉氏也不多留,很爽快地行礼告退,然后领着若澜和李氏回了府。 【作者题外话】:二更早早送上,亲们的支持就是微尘最大的动力啊!

044 甜蜜相处 若澜的雅兰院是个二进的四合院,地方够大,却没有偏殿供低位份格格侍妾居住,这让若澜十分满意。她喜欢独立的空间,喜欢用自己熟悉且信任的人在身边,这样的安排让她对冰山四四多了一丝感激。 先前在回来的路上,李氏话里话外没少在她面前炫耀四四对她的宠爱,其实她就是不炫耀,端看她生了二子一女,就知道四四对她不错。不过她可能没有想到,在未来,还有一位比她更受宠的年氏在,而这位年氏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至少在她进府之后,这府里自她生育到逝世的这段时间里,府里无人再有所出。 这样的宠爱,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至少若澜不认为自己能得到这样的宠爱,她对自己的斤两还是很清楚的,而且据历史所述,那位年氏不仅是位绝色佳人,还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而这样的人,若澜自认距离甚远,而且她赐婚之后就没想过在四四面前摆什么款,而是想着将最真实的一面放在他面前,如此,即便以后真有什么事情,也能先夺得他两分信任。 至于四四喜欢的才女,她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文艺青年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那不断滑落的眼泪,哀愁的表情,柔弱的身段,没有坚强如磐石一般的心,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为好。不过她不喜欢不代表就会阻碍四四去喜欢,毕竟这个时代娱乐太少,能免费欣赏一下文艺版清朝生死恋应该也是个不错的收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李氏的炫耀没有她预知的历史精彩,这要打动她,怕是得在里面多增加一点生离死别、虐恋情深等狗血的把戏才能吸引眼球。 跑了一天,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雅兰院,府里的总管苏培盛就领着人过来了。若澜看着苏培盛身后的房嬷嬷他们和一些她不认识的下人,目光很自然地望向一旁的江嬷嬷。 “侧福晋,贝勒爷之前有问过情况,老奴据实以告,这都是贝勒爷的安排。”江嬷嬷垂首以待,适时地给予回答。 “我知道了。”点点头,若澜看向苏培盛,知道他是四四身边的人,所以她的态度还算客气。 苏培盛从江嬷嬷这里得到了一些有关于这位侧福晋的基本情况,虽然不是知之甚详,但是看着爷派来的人,心里也明白眼前这位侧福晋怕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侧福晋,您身边带来的人顶了管事嬷嬷,大丫鬟和二等丫鬟的缺,所以剩下的是四个三等丫鬟并两个粗使嬷嬷及两个小太监。等以后侧福晋有了小主子后,会另外再拨人过来。至于这些人,侧福晋若有看得顺眼的,也可以提拔到身边使唤。” 若澜点点头,觉得这样的安排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她能保证内院的人都是自己带过来的。“江嬷嬷,帮我送苏总管。” “是,侧福晋。” 等苏培盛走后,房嬷嬷等人走上前对着若澜行礼问安,若澜亲自扶起房嬷嬷道:“嬷嬷快快起来。” “侧福晋心疼老奴是老奴的福气,但是这该守的礼还是要守的。”房嬷嬷瞧着若澜还跟从前一样,心里感动非常。 江嬷嬷回来后,看着还站在院子里的人,轻声问道:“侧福晋,这些人要怎么安排。” “江嬷嬷,你们的事还是照之前的安排,至于这些人,绝对不能让她们进内院。咱们初来乍到,没有任何根基,这事儿得慢慢来。守门也好,洒扫也好,修剪花草也好,你去安排,等把那些人查清楚后我们再做安排。” “那侧福晋要先见见他们吗?” “先谅着他们吧,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若澜按按额角,昨天被四四折腾了半夜,早起不仅又折腾了一番还连着敬茶跑皇宫,这一溜走下来,她只是精神有些萎靡,没有直接甩手当掌柜已经算是负责的主子了。 “有什么事,侧福晋就交给老奴办吧,至于侧福晋,老奴瞧着身子不太爽快,不如先回房歇息吧!”瞧着若澜疲惫的样子,房嬷嬷很是心疼地劝道。 若澜的确需要休息,特别是某四今天晚上还要过来,所以想了想她便同意了。“恩,嬷嬷,嫁妆你和听琴他们清点一次,确认无误后再入库,至于内院和外院的下人就交给江嬷嬷全权处理。” “是。” 交待完,若澜扶着知画的手回房休息,可能是真的累了,才躺到床上,若澜就睡着了。知画守在一旁,看着如此疲惫的主子,心里直恼贝勒爷不懂得怜香惜玉。 一觉醒来,若澜只觉得人轻松不少,坐起身,招知画侍候起身,待收拾好自己,若澜招来江嬷嬷,吩咐道:“嬷嬷,晚膳时让人备一些爷喜欢吃的菜,热水先备着。” “是。” 等江嬷嬷出去之后,若澜挥手让知画也下去了,至于她自己因着不想理会那些杂事,便坐在梳妆台前打量自己的房间,环视房间一周,发现布置舒适温馨,是自己喜欢的样子,正思索着是不是要夸奖听琴他们一番的时间,她的目光突然落在挂在一旁的玉笛上。 这是明安送给她生辰礼物,也是她的心爱之物,上前取下玉笛,轻轻抚摸,想着家人,若澜眼神柔和,心中一片温暖。 胤禛从书房里出来就直接到雅兰院来了,他没有让丫鬟通报,径自进了卧室就看到若澜一脸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一支玉笛。他认得这支玉笛,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吹得这只笛子,只是不知道是谁送给她。 “在想什么?” “啊!”胤禛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思绪正得于发散状态的若澜一跳,反射性起身的瞬间,手肘撞到一旁的梳妆台上,手里的玉笛也在这个时候脱了手。 胤禛瞧着她慌乱的样子,伸手接住玉笛的同时将人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毛毛躁躁的,受伤了怎么办。” “婢妾只是一时走神……”她很想说会受伤还不是你吓得,但是瞧着四四脸上的冰霜,到嘴的抱怨一下子全吓回去了。 她还没有适应这个侧福晋的身份,也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现在被吓了一跳,到是有些回神了。 胤禛瞧着她脸上的怯意,便打住这个话题拉着她坐到一旁的美人榻上检查她手肘上是否有受伤。 此时若澜看着帮着自己检查伤势的四四,心里觉得这厮也没那么坏,虽说有很多女人,但是为人还不错,至少很会关心人,和这样的人搭伴过日子应该没什么不好才是。 “爷,只是撞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事。” 胤禛撸起她的袖子,看着手肘上两块不同大小的青紫,突然想到昨天被她亲吻时推她的那一幕,当时他没怎么注意,现在看来当时撞到桌子的时候也受伤了。耳根微红,胤禛轻咳两声后,起身走到外室,低声对候在外面的高无庸吩咐几句,不一会儿,又拿着一个小瓷瓶走了进来帮她上药。 “以后多注意点。” “是。”她怎么觉得此时的自己不像他的女人,到是像他女儿呢! 话说她虽然没有想过来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恋,但是在四四心里占据一片革命根据地却是必须的,毕竟当一个女人要依附一个男人而活的时候,男人的态度意味着女人未来的日子是否过得顺心。 “这玉笛是谁送的?”处理好她身上的伤势,胤禛将人抱到腿上问。 “婢妾生辰的时候,二哥淘换来送给婢妾的,婢妾一直很喜欢。”说到家人,若澜一改沉闷微怯的样子,变得侃侃而谈,丝毫不觉得拘紧,好似一瞬间换了一个人一般。 胤禛见她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也不恼,虽说从她的嘴里听另一个男人的事情让他有些恼怒,不过他心知这丫头的防备心还没完全放下来,便由着她去了。 真是个单纯的小家伙。 “你们兄妹的感情还真好。” “恩,爷不知道婢妾十岁之前都是不能出院子的,大哥和二哥就想方设法地哄婢妾开心,那段时间,婢妾的世界里只有玛法、玛嬷、阿玛、额娘、大哥、二哥和小弟纳穆。”想到穿越至今,自己受到的照顾,若澜就觉得非常地满足。 胤禛听到她说十年之期,嘴角微扬,他还以为她会把这个秘密一直隐瞒下去的。“为什么不能出院子?” “呃?”若澜被问得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不仅嘴上没个把门的,连不能说的也说了。 不能说的? 想到这里,若澜突然想到四四传说中的底牌血滴子和粘杆处,若是现在有建立起来的话,她相信自己的命格应该早就被查出来了才是。 “连爷都不能说?”见她一脸沉默,胤禛状似不在意地问。 “也不是,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瞒得住才叫瞒,瞒不住那就是欲盖弥彰。 她不认为凭着自己那点小本事能瞒住疑心本来就重的四四,而且现在的四四虽说还没达到后期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但是比起她来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了。所以与其瞒着他,还不如乘此机会向他表明自己的一切都是摊在他面前的。 毕竟她现在是依附四四而活的女人,她的家族即使未正式投诚,某一方面也被划分在他的阵营里。她若是开罪于他,那么她相信自己的下场绝对好不了,毕竟这世上最不缺就是落井下实的人。 “爷有时间,你慢慢说。” “哦。” 对于十年之期,若澜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概,毕竟她没有走完全程,半道出家的人没资格评价好与坏,所以若澜诉说的方式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无喜无悲,这到是让抱着她的胤禛有了误会,误以为她是因为那样的日子而痛苦,才会用这种闪躲的方式讲述。 大掌拍着她的背,胤禛有些僵硬地给了一句安慰。“没事了,以后有爷在。”

045 若澜的任性 “没事了,以后有爷在。” 但这句僵硬且苍白的安慰却让若澜觉得很有爱,抬头亲了四四一下,若澜很是感谢地道:“爷,你真好。” 胤禛被她亲得愣了一下,他可能没有想到她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来表达她对自己的感谢,虽说有些不知规矩,不过这些规矩,别人不曾看见,他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她的心,好在他后院里的其他女人不似这般,便由着她吧! 江嬷嬷虽说不是贴身侍候胤禛的人,但是因着佟皇后的关系,对他的喜好也有一定的了解。何况在来到瓜尔佳氏家后,让若澜了解胤禛的喜好也是她的责任之一,所以她做起事来的确比一般人要顺手的多。此时若澜吩咐江嬷嬷准备晚膳,江嬷嬷为了让若澜得胤禛的喜爱,到真是花了一番心思,如此当两人一起过来用膳的时候,胤禛瞧着荤素搭配得当的菜,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胤禛信佛,不喜肉食,多食素,却从不反对别人吃荤,当然他自己也吃,只是比一般人都用得少些。而且据胤禛对若澜的了解,她是个很会吃的人,只是不会做菜,好像还很讨厌做菜。 每每想到这里,胤禛都会觉得好笑。府里包括福晋在内,每当他过去用膳的时候,他们都会亲自下厨做几个菜来讨他的欢心,而这一点似乎并不适用在她身上。但是他还是想吃她亲手做得菜,不然的话怎么对得起她努力学习一番的结果呢! “爷明天过来要吃到你亲手做得菜。” “啊!”原本吃得十分开心的若澜真心没有想到四四会提这么一个要求。 她的确有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厨艺,但是效果不佳,味道也一般,这让舒舒觉罗氏曾非常地担心她不受夫家喜爱,为了避免此类事情的发生,舒舒觉罗氏可谓是良苦用心,从四个丫环里把知画挑出来好好好好培训了一番,谁知最后还是没有派上用场。 “有问题?” “没……没问题,只是婢妾的手艺有点上不了台面。”她做得菜最多就只能入口,好吃什么的绝对谈不上。 说到底,她其实就是个废材体质,现代学得东西在这个时代不怎么能用上,而且就算因着写文的关系记得不少方子,比如手工香皂、玻璃等小说中必出现的东西,但是记得是一回事,用上又是另一回事。 特别这种方子一旦出现就意味着大把的财富,虽说皇家打着不与民争利的旗帜,但是这种东西,民哪里用得上,最后还不是忙了一处被皇室收归国有,而且还不一定能得到抚恤赔偿,所以在沉默一番后,她宁可跟着别人身后发小财,也不愿意搞独特发大财。 唉,你说她穿越之前怎么就没选个古文学当才艺呢,至少在某四想要谈天说地的时候,她还能装一把文艺女青年,陪他酸上几句。 “爷不介意。” “那婢妾明天就献丑了。” 瞧着她噘着的小嘴,胤禛到是觉得很高兴。当初接到赐婚圣旨的时候,他就将这离书房最近的雅兰院留给了她。而苏培盛安排过来的人,四个三等丫环里有两个是他安排给她的暗卫,剩于的两个丫环并粗使嬷嬷都是则是他吩咐苏培盛亲自挑选的人,至于两个小太监都是高无庸身边的人,会调过来也是想着帮她防范其他人的暗算。 他即使出手护着她,那么就会一直护到底。 虽然不高兴要进厨房做菜,但是眼瞧着某四夹得样样都是素菜,若澜暗自感叹某四自虐,平时干得活是众阿哥里最重最多的,吃得却又是这般跟不上营养的,难怪这娃五十几岁就没了。 想着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女人,那他没了她应该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与其当寡妇被人嫌弃,还不如努力保住这厮,在他的羽翼下混吃等死。 “爷,荤素搭配对身体更好。” 站在一旁的苏培盛对于若澜得主子的宠虽然稍有了解,可对于她的丰功伟绩却是第一次瞧见。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往主子碗里夹肉,他这脑门上的冷汗就不自觉地跑出来了。 主子爱洁,从来不吃别人夹得菜,也从来没有替人夹过菜,但是现在这位侧福晋这般盲目地动手往主子碗里夹菜,其下场他似乎都已经预料到了。 真是,明知要嫁给自家主子,难道这位侧福晋就没打听过主子的喜好么? 他这脑子唉,怎么每次都遇上这么不着调的事呢! 较于苏培盛的担心,一旁的江嬷嬷到是不担心,从她被派到侧福晋身边直至现在,她若是还发现不了主子对侧福晋是真在意还是假疼爱,她这一辈子怕是白活了。 果然…… “恩。”应了一声,瞧着她一脸关心的样子,胤禛顺势就把她夹过来的肉放进嘴里,咀嚼几下发现这肉做得很不错,嫩滑爽口,不似以往那般总让人觉得有股腥气。 一旁的苏培盛瞧着这一幕,差点把眼睛掉地上,不过也因为这个到是彻底让他明白了这位新进门的侧福晋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难怪高无庸一提这位主子就说不能得罪,难怪一直在宫里的江嬷嬷会派到她的身边,难怪这侍候的人不让福晋安排…… 若澜见四四这般给面子,先前对他让自己做菜的那点不满立马就消失了。“那爷再尝尝这个,这个最好吃。” “恩。” 一顿温馨的晚膳过后,胤禛因着有事又去了书房,若澜将人送到门口后就打转在自己的院子里转了两圈。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若澜去了她先前让人在书房旁边腾出来当练功房的房间练习瑜珈。等练完出来,若澜便直接吩咐听琴准备热水让她沐浴。 胤禛没有想到从书房回来就见到一副美人出浴图,若非他早就了解若澜的性子,他真的会以为她是在诱惑自己。其实她真的用这种方式吸引他,他不说喜欢,却也满足于她对自己的用心。 “爷,您……”瞧着直愣愣盯着自己的胤禛,若澜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刚刚穿上的中衣。 看着面色泛红一脸别扭的若澜,胤禛眼神微暗,上前两步,手指把玩着的她垂在胸前的长发道:“侍候爷沐浴。” “是。” 若澜瞧着一副大爷样坐到一旁的四四,忙吩咐人换热水,等到热水送来之后,她便挥退了丫鬟,亲自服侍某四沐浴更衣。不知道是不是在清朝呆得时间长了,她潜在的奴性被激发了,还是某四的气场太强,把她震得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干活了,总之,此时的她很是殷勤地服侍这位大爷沐浴。 可这位大爷不仅不感恩,还顺带着把她拖到床上吃干抹净,任她在他身下哀哀求饶也不收手。 等到若澜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如勤劳的小蜜蜂一般的某四已经去上朝了,若澜动动身子,感觉到一阵明显的酸疼自身体舒心来,顿时心里暗自感慨四四那过人的体力,原本她还以为新婚之夜就够折腾了,没想到昨天更甚。不过更让她佩服是某四辛劳一晚上,早上居然还能这么早跑去上朝,真是勤劳呐! 翻个身,低头看着身上穿着的中衣,再闻闻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花香味,原本满是抱怨的心情顿时好转不少。 恩,某四虽然严肃了点,冷淡了点,规矩又多了点,起码做事还是很体贴的。 起身,梳洗打扮一番之后,若澜便带着听琴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等她到的时候,耿氏宋氏武氏都已经到了,见到她过来,三人一并行礼问安,若澜点点头抬手示意他们起身之后就率先进了院子。 乌拉那拉氏的打扮还是一样的雍容华贵,只是眼角的憔悴和疲惫即使用了脂粉也无法完全遮住,但是新人进门,在规矩没有说完之前,她还得打起精神来应付看似过来请安实则是想表现给爷看的妾室们。 一盞茶的功夫,所有的人都到了正院,乌拉那拉氏没有聊天的兴致,也不想给李氏炫耀的机会,差不多是一开始就直奔主题。“瓜尔佳氏妹妹刚进府,这请安的规矩自是不明白,所以今天本福晋就直接你交代一遍,以免瓜尔佳氏妹妹白跑一趟。” “是,有劳福晋。”若澜虽然不知这请安的规矩为何,不过乌拉那拉氏既然要说,她自然就要好好听了。 “以后请安除去特定的节日之外,每月逢初一十五过来请安即可,再者就是新人进门,至于有其他事情,本福晋会着人另外通知。”乌拉那拉氏说罢,拿着茶杯轻啜一口,又问:“瓜尔佳氏妹妹可明白。” “谢福晋告之,婢妾明白。”对于请安,那不过就是做给人看的,现在正室不想见他们这些妾室,她这妾室自然就不凑上去讨人嫌了。 “那就好,没什么事的话你们都下去吧!” “婢妾(奴婢)告退。” 出了福晋的院子,若澜只想着回去补眠,完全没有兴趣跟李氏谈论这府里就她生的那个唯一的儿子。不过瞧着她这张狂的样子和乌拉那拉氏隐忍的样子,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战争早就已经打响了,只是战斗还没有涉及到他们这些无辜的池鱼们。 李氏隶属汉军旗,父亲不过是个从四品的知府,再加上她是从格格爬到侧福晋的位置上的,所以没有婚礼也没有嫁妆,而单这一点就够她妒忌若澜的。但是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位刚进门的瓜尔佳氏也是个有手段的,短短不过两天的功夫,居然就能把雅兰院围得跟铁桶一样,不仅无法将自己的人手弄进去,就连有用的消息也难得打探到。 不过这个时候她是不会动手对付她的,因为她知道福晋要对付她,私下里更是没少有动作,所以她现在要做得是防止瓜尔佳氏跟福晋联手,等到她腾出手来,到时一定会挑得他们争斗不休,待到他们两败俱伤这时就是她坐收渔翁之利之日。

046 回门(上) 若澜一回到雅澜院,房嬷嬷便着人打来温水给若澜净面,“侧福晋,嫁妆已经清点确认无误入库了,不过今天一早,江嬷嬷着人换掉了院里的一些家具和用品,说是有问题,老奴便作主换了,侧福晋若是看着不喜欢,老奴再吩咐他们换。” 涉及若澜的安危,房嬷嬷一向很上心,今天江嬷嬷说这件事的时候,她便拖着江嬷嬷把这雅兰院上上下下都查看了一遍,唯恐有什么地方漏了就危害到了若澜。 若澜抬眼环视一圈,发现这屋子里的物件还真换了不少,不过款式和摆放的方式挺合她心意的。“嬷嬷,不用换了,就这样吧。” “是。”房嬷嬷见若澜喜欢,一时间笑眯了眼。 若澜简单地听了一下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又问了一下派过来的那些个下人的情况,得知没什么动静,也不急,只是让他们继续盯着,便起身去了书房。 雅兰院里的书房是照着她在娘家的样子布置的,虽说还是稍有改动,不过总体上来讲还是不错的,至少在这里她不会感觉到生疏。 走到书架前,抽了本《史记》靠在一旁的软榻上看,若是从前她是绝不看这种书的,但是现在除了这种书,她连话本都没得看。 “侧福晋,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听琴是陪着若澜一起长大的,又是大丫鬟,很多事别人不说,她却不行,久而久之她就成了若澜的小管家,至于大管家自然是事事都把她放在第一位的房嬷嬷了。 “哪里就有这么娇气,而且就看那么一会儿。”若澜的任性其实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她的随性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让自己过得更舒服惬意,这看书的陋习也是这般,明知不好,可历经两世也无人能让她改掉,纠其原因,不过就是因为这样让她觉得舒服罢了。 “侧福晋若是不听,奴婢只好去找房嬷嬷了。”听琴瞧着一动不动的若澜,很是头疼地道。 “啊,怕了你了,我坐着看还不行。” “谢侧福晋体谅奴婢的难处。” -------------------------------------------------------------------------------------------------------------- 书房里,好心情地胤祥乘机打趣胤禛几句,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小丫头最终会成为四哥的侧福晋,本来他还以为这小丫头会成为自己的嫡福晋或者侧福晋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不过瞧着四哥高兴的样子,他想她一定很得四哥的喜欢,也是,那样灵气的一个丫头,怎么看都不是一般女子,若是这样的她也不得四哥的心意,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四哥动心了。 “四哥,老十四今天被皇阿玛罚了二十板子。”说到老十四被打板子,胤祥不说特别高兴,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一种快意的感觉,谁让他总是算计他们呢! “怎么回事?”早朝回来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被打了板子。 “还不是为了赐婚的事,德妃娘娘为老十四挑得嫡福晋是完颜氏,老十四看中的是小四嫂,一个没如意便找德妃娘娘闹,后来不知道怎么地让皇阿玛知道了,结果就是皇阿玛下旨让人直接打了老十四二十板子。”胤祥虽然有些看不上十四的作为,但是到底是兄弟,他被打狠了,他也没多高兴,但是德妃受斥责到是让他觉得出了一口气。 虽说这次选秀的转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德妃苛待四哥的事已经在他心里扎根了,虽说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把二则紧紧牵连在一起,但是从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德妃从来没想过帮四哥或者说靠四哥,而四哥这么些年来所得的一切也丝毫没有依靠德妃。 如此,他还是希望德妃倒霉的,最好是让她知道苛待四哥是没有好下场的。 “十三,这件事以后莫要再提了,至于老十四哪里,德妃娘娘把她惯坏了,经此一事后,想必日后会更懂事一点。”胤禛身上的冷气直放,周身温度也是无限下降,他这个人本来就心眼小,现在知道有人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女人,他能高兴得起来才怪了。 “四哥,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你都要注意一点,德妃娘娘不会把错归到十四身上,但是……。”好在胤祥早就习惯了胤禛的冷气,不然他可能要跟别人一样早早地躲开了,但是事关四哥,有些话即便不说完,他也要提醒一番。 是的,德妃永远不承认她的心爱的儿子有错,即使有错她也只当是胤禛或者别人的错。 胤禛何尝不懂,只是总有那么一点痴念罢了。 “十三,四哥知道怎么做。” “算了,四哥,咱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我的府邸已经建成了,虽说离你的府邸远了一点,不过不妨碍我过来找四哥。”能出宫建府对于胤祥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恩,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来找四哥。” “谢四哥。” 兄弟俩说了一会儿家常,看着时间,还未搬出宫的胤祥便告辞回宫了。 胤禛出了书房,便直接朝若澜的雅兰院过来了,他到雅兰院的时候,若澜已经做好菜在屋里等着他了。胤禛看着桌上不怎么美观的菜,烦躁稍去一些,眼里也带着一丝笑意。 “给爷请安,爷吉祥。” “起吧。” “谢爷。”若澜瞧见胤禛眼里的一丝笑意,面色一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心里明白她的手艺不怎么样,做不到人家所说的色香味俱全,最好也不过就是像现在这般,品相一般,味道更一般。 “都下去吧!” “嗻。” 若澜见着胤禛挥退众人,仅两人温馨用餐,心里微微好受一点,毕竟她这手艺要努力多少年才能达到好吃的地步啊! 望天,不,望天花板。 胤禛吃着若澜做得菜,虽然感觉一般,却实实在在地让他体会到了家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也说不定。 好在若澜不知道胤禛心里的想法,不然她肯定要在心里腹诽胤禛了。 什么叫她做得菜就是普通百姓生活的滋味? 想表扬其他妻妾做得菜好就直说,还分什么层次,果然是从不顾忌别人感受的贵族风范。 撤了晚膳,胤禛并没有急着抱着若澜去探索人身大事,他拿着本书坐在一边,看似在看书,实则想着十三今天说的话。良久,当他扭头去看时,只见灯下的若澜,皮肤泛着微微的光芒,显得越发白皙光滑;一头及腿的乌丝全部披散开来,如夜幕一般黑压压的;眉如远山,鼻若悬胆,口如樱桃,眼角嘴边都带着慵懒魅惑。 静时闲花照水,动时优雅妩媚。 胤禛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心里却不得不感叹这小人儿看似单纯,不经意间却总是给人惊喜,好似一个迷人的妖精一般,迷惑了他的眼。 放下手中的书,胤禛走过去将人抱到床上,并且顺应心意地吻上她诱人的红唇。 若澜顺势搂住他的颈项,身子因他的举动软成了一滩水,那任君采撷的俏模样引得胤禛顿时化身为狼,将身下的佳人吃干抹净了。 红浪翻滚,春意弥漫,若澜本想着明日要回门,今夜得劝着某四早点休息的,谁知这厮不知道是被这后院的女人饿太久了,还是吃得太顺嘴了,硬是折腾了大半夜才让她休息。 次日虽说不用过去请安,可是乌拉那拉氏却是一大早就着人将回门礼单送了过来,正室这般用心,她这个侧室若是不给面子,日后怕是不好相见。而且接了这回门礼的单子,她若是不亲自去了一趟乌拉那拉氏的院子,又是她不知礼数了。 麻烦的规矩。 到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若澜才发现不用每日过来请安的妾室是一个不少,全部都到了,看那样子似乎都等着她来一样。 “婢妾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妹妹免礼。” “谢福晋。”若澜起身,眼见一旁的李氏死死地盯着自己,微微一笑,行了个平礼才坐到一边。 乌拉那拉氏瞧着这场面,心情微安,她等了这么多天为得就是防止李氏和瓜尔佳氏联手,她现如今的地位对付一个李氏都束手束脚的,若是他们两人联合起来的话,这府里怕是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现在这样最好,他们不仅不能联手还有可能对着干,若是这样她不仅能守住自己的地位,说不定还能让他们两败俱伤。 “瓜尔佳氏妹妹今日回门,爷也有时间陪妹妹一起回门。至于回门礼,除了我让人备的,苏总管也备了些,这也是爷的意思。瓜尔佳氏妹妹是皇阿玛亲赐的侧福晋,身份自然不一样,这回门礼总得体面一些,待瓜尔佳氏妹妹回门之后也代为传达我对你家人的问候。” “婢妾谢福晋,婢妾定会帮福晋问候家人的。”若澜瞧着乌拉那拉氏贤慧大度的模样,心里暗叹这做正室似乎也没她想得那么舒服,不过女人轻不轻松,其实看得还是男人的态度,若是某四对自己一点都不在乎,想来这体面也就表面功夫了。 “恩。”乌拉那拉氏微笑的同时,侧眼打量一屋子女人看向若澜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知她的话起作用了。 御赐的侧福晋本身就招人嫉妒,现如今不仅有丰厚的回门礼,还有爷亲自相陪,这可是后院的头一份。 李氏是侧福晋没错,但是她进入之前不过是个格格,若不是育子有功,这侧福晋哪里有她的份。不过,成了侧福晋又有什么用,婚礼、回门礼统统没有。 若是没有对比,她怕是没想法,可是有了对比,她还怕他们斗不起来。 “福晋说得是,瓜尔佳氏妹妹就是有福,不像妹妹心里终究有个遗憾。”李氏银牙暗咬,虽然知道乌拉那拉氏的意思,可是心里的嫉妒却是怎么都控制不了。 天知道她做梦都想要个婚礼,想要爷陪她回一趟娘家,可是自她进府后到现在,根本就没机会回娘家。 乌拉那拉氏知道事情不能做太过,便抢在李氏之前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瓜尔佳氏妹妹也许还有东西要准备,我就不留你了。”

047 回门(中)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瓜尔佳氏妹妹也许还有东西要准备,我就不留你了。” 若澜等得就是乌拉那拉氏的这句话,至于乌拉那拉氏努力给她拉仇恨值的事,她心里明白却不阻止,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而且有些事若是她不配合,这渔翁之利也不是那么好捡的。 其他人本来是想来看笑话的,不管是瓜尔佳氏膈应乌拉那拉氏,还是乌拉那拉氏趁机发作瓜尔佳氏都是一场好戏,谁知他们这一大早赶过来,就只看到乌拉那拉氏如何表现自己的贤慧大度和瓜尔佳氏的规矩,真是不甘心呐! 待若澜回到雅兰院,房嬷嬷等人已经收拾好一切等在哪里了,出了院门,高无庸就迎上来把她请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中。 若澜上了马车,看着坐在马车里的四四,便主动凑了上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胤禛见若澜在自己身边坐好,满意地点点头便对外面的高无庸吩咐道:“驾车。” 外面的高无庸听到胤禛的吩咐,立马驾着马车离府,后面的马车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上。 马车里,胤禛伸手将若澜柔软无骨的小手抓在手里把玩,若澜低头打量着那只握着自己的手的大掌,发现这只大掌很漂亮,指节分明,修长干净,比好多女人的手都不逊色,只是掌中略带薄茧,刮得她的手痒痒的,一个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呵……” “笑什么?”胤禛见她笑,便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好问。 若澜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胤禛不放,没法她只好实话实说。“爷指腹上的薄茧刮得婢妾手心痒痒的,婢妾没忍住才笑的。” 胤禛低头打量大掌中那白皙滑嫩的小手,半晌才道:“爷就知道你是个娇气的。” 若澜听了瘪瘪嘴,想回一句这世道那家千金不娇气,就感觉马车停了下来,随后外面的高无庸便说道:“爷,侧福晋,瓜尔佳氏府到了。” 听到到家了,若澜也不跟胤禛计较这些小问题了,笑道:“爷,婢妾的娘家到了,下车吧!” 胤禛瞧着若澜兴高采烈的样子,直觉得刺眼,要知道这样的笑容在府里他可是一次都没有见到。 真是个防备心重的小家伙。 不过这样也好,他虽然会保护她,但是也不可能做到方方面面都周到,所以很多时候她自己也要注意。就这样带着警惕心过日子,他也能放心几分。 胤禛撩开车帘,自行下了马车,扫了一眼众人便转头对着也撩开帘子的若澜伸手。若澜见状,嘴角微扬,然后伸手自然地搭上他有力的大掌,悠然地下了马车。 高无庸等人对若澜在胤禛心里的地位多少有些了解,所以看到这一幕也算淡定,到是老太爷他们看到这一幕后,眼里的担忧稍去,显得欢喜几分。 “奴才给四贝勒请安,四贝勒吉祥。”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瓜尔佳氏府的众人在老太爷带领下上前行礼,若澜瞧着大哥二哥他们都在,嘴角的笑容更显灿烂。 “免礼。”胤禛行事不说热情,但是能亲自将老太爷扶起来已经算是够客气了。 瓜尔佳氏府众人将胤禛和若澜迎到大厅,此时不只是老太爷他们,几个姨娘、出嫁或者没出嫁的庶姐以及唯一的庶弟都在。待坐下,若澜瞧着老太爷他们关怀自己的眼神,眼眶微红,不过面上还是笑着让房嬷嬷把自己准备礼物拿了上来。 因着若澜的女红不好,所以她基本上是不会动手做什么衣服鞋袜的,送荷包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好在家人都不嫌弃。 到是一旁的胤禛看到这一幕,身上的冷气像是不要钱一样使得大厅里的温度急剧下降。而收到荷包的老太爷、达春等人都一副没瞧见的模样,自顾自地拿着荷包傻乐,这看得老夫人他们差点动手提醒。 若澜到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正某四平常也是冷气大开,区别只在于温度低和温度极低,像今天这样温度不算极低的场面,她就直接忽略了。 “玛法、阿玛,你们带着爷去书房坐坐吧!” 胤禛看着对着自己嫣然一笑的若澜,觉得这丫头就是日子过得太闲了,才没想给自己绣上一个荷包的。不过在这种场合,他就是心有不满也要顾及她的面子。 达春见胤禛点头,起身上前恭敬地道:“四爷,这边请。” 等胤禛被瓜尔佳氏府里的一众男丁簇拥着离开后,若澜便一副没骨头地凑到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身边撒娇去了。 一旁已经出嫁的惠芳和惠蕊看着虽然心里嫉妒,但是他们也清楚这个嫡妹嫁得好,为了丈夫以后的前途,不说好好巴结她,至少不能得罪她。而还未出嫁的惠娟心里到是很不是滋味,到不是嫉妒若澜,而是瞧着胤禛今日的作派,思及骗了自己的钮钴禄氏而心生不甘,到不是想对若澜怎么样,而是想趁此机会给钮钴禄氏上上眼花,最好是能让若澜跟钮钴禄氏对上,至于下场如何,她当然是钮钴禄氏怎么惨她就怎么开心了。 老夫人看着挨着自己撒娇的若澜,挥手示意站在一旁的姨娘和庶出的孙女孙子们离开,至于舒舒觉罗氏和佟佳倩儿则继续留在这里。 “澜儿在贝勒府过得可好,这两天你阿玛他们打听了一些消息,虽说不全,但是都足矣证明这贝勒府里的女人都不简单,玛嬷就唯恐你吃了亏都不知道。” “玛嬷,放心吧,孙女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孙女看得出来谁是真的对孙女好,谁又是打着主意在接近孙女。贝勒府里的女人的确都不简单,但是他们要害孙女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若澜瞧着均是一脸担心的玛嬷、额娘和大嫂,又道:“你们放心吧,澜儿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舒舒觉罗氏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想她好的,但是今天见了四贝勒,虽说他对女儿还算体贴,但她看得出来这样的一个男人野心十足,是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停下脚步的,所以这样的人爱不得。 “澜儿只要守着自己的本心,额娘就一直不会失望。” “恩。” 几人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的话,纳穆就冲了进来,看到若澜便整个人腻在若澜怀里不肯出来,这看得后来的苏勒和明安好一阵妒忌,偏又什么都不能做,最后只得把纳穆自若澜怀里扯出来,提到外面教训去了。 舒舒觉罗氏他们瞧着直叹两个儿子越大越没规矩了,不过看着她眼里笑意就知道她不是真的生他们的气。 回到澜院,若澜瞧着还跟以前一样的房间,就知道舒舒觉罗氏他们不仅把这里保留着,还着人专门看管着,如若不然,那会同以前一样。 “澜儿,四贝勒和你阿玛他们还有一会儿聊,你先休息一会儿,额娘看得出来,你没休息好。” “恩,那额娘,我先睡一会儿。”若澜没有推辞,她是真的很累,若不是因着要见亲人,她哪里会打起精神来,怕是早跟昨天一样回房睡觉去了。 舒舒觉罗氏瞧着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熟的女儿,伸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理到一边,眼神里爱怜无限。 胤禛从书房出来就直接来了澜院,对于若澜在娘家时的闺房,说他没有一丝好奇是不可能的,挥退守在门口的听琴,走进内室,看着熟睡的若澜便思及自己昨日的孟浪,习惯性地红了耳根,不过却没有转身离开。 坐在床沿,仔细打量一番,发现她昔日的闺房还是保持着一惯的温馨舒适,这样的感觉很容易让人身心放松,至少胤禛在这么多的妻妾中,唯有在她的雅兰院才能感觉到一丝放松。 收回视线,偏头瞧着眼皮微动的若澜,胤禛特有清冷嗓音顿时响了起来,“醒了?” 若澜有些迷糊地眯着大眼,耳边传来的低沉的男音,带着一丝蛊惑,让她忍不住又眯了眯眼! “你这副娇俏的小模样,要是让外人看到可如何是好?”低声轻喃,胤禛瞧着若澜这慵懒自如的样子,心情大好,想来是喜欢她在自己面前的放检和随意。 伸手抚着她娇嫩的脸颊,掌心传来的柔滑触感让他莫名地产生一种眷恋。 若澜瞧着眼前的影子,虽说还没完全清醒,但是她知道坐在旁边的人是谁,感觉他的触碰,若澜不自觉地蹭蹭他的手掌,那模样像只慵懒的小猫,水汪汪的大眼惬意地眯着,仿佛就差个人顺毛了。 这样的可人儿,可不就该把她护在的羽翼之下么? 有些人天生就让人想要呵护疼宠,恰巧若澜就是这样的人,而胤禛正好是那个自愿将她护在羽翼之下的男人。 胤禛喜欢看若澜依恋自己的模样,那会给他一种自己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的感觉,只是这娇俏的小人儿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男人在某些时候是不能挑逗的,即使是无意识的挑逗也不行。 “爷……”神情依然迷糊的若澜并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之举引得面前的男人差点崩溃,此时这一声仿佛利箭一般在一瞬间将胤禛仅剩的自制力彻底击溃。 胤禛顺应自己的心意低头吻上她樱红的小嘴,小啄了两下后,他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唇,深吻起来。 若澜挣扎两下,想借此拉开两人的跟离,毕竟这里是她娘家,他们这般作为多少有些不合规矩,无奈此时的胤禛是打定主意把她就地正法了。为了不受罪,若澜最终还是选择攀上他的肩头,环着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白玉色和蜜色的身子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开了。

048 回门(下) 晚膳时,若澜发现自己的脸皮还不够厚,像某四,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这作派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至少她就做不到。 不过让她觉得安心的是当舒舒觉罗氏派来的丫鬟请他们去用晚膳的时候,他们已经起身了,如若不然的话,她一定会觉得没脸见人的。 若澜坐在胤禛的旁边,很自然地为他布菜,老太爷等人看着这一幕,眼里心里都觉得疼,他们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在家时哪里做过这些事,如今嫁入皇家,就要努力服侍贝勒爷,讨他的欢心,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心疼又是另一回事了。 饭桌上,不管老太爷他们心里怎么想,来者是客,还是贵客,他们自然得尽责招待才是。 胤禛虽然重规矩,但是却很维护他看重的人。先不说瓜尔佳氏家是若澜的娘家,就说达春、苏勒和明安这三父子就够他看重的,虽说他们并没有明着说支持他,但是老太爷在书房的几句点拨还是让胤禛受益非浅的,就冲着这情谊,瓜尔佳氏一家在他心里的地位就不同了。 对着大家的热情招待,胤禛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对于老太爷他们的敬酒也是来着不拒。但是老太爷和达春虽然早早地就下场了,可是苏勒和明安两兄弟却是相当能喝的,所以这一仗打下来,胤禛就是酒量再好也不免有些喝高了。 饭后,若澜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扶着胤禛到澜院里休息,自己则动手泡了一杯蜂蜜水给胤禛喝,想着等他缓和一点再离开,谁知她才服侍胤禛喝完蜂蜜水,惠娟就不管不服地闯了进来。 “若澜,我有事情跟你说。” “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个时候过来找我。”若澜跟庶姐们真没什么交情,交道什么也打得少,现在其中一个直接过来找她,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 惠娟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胤禛,以为他是真的醉了才道:“妹妹还记得之前在潭柘寺里我介绍你认识的那个钮钴禄氏吗?” “恩,她赐给爷做了格格,有什么问题吗?”那是四四命定的女人,不管她嫉不嫉妒,这一位都是要赐进府的。 “妹妹要小心她,她会入选是因为她骗了我,她拿我做筏子才能得到今天的一切,虽说没有她我一样会被撂牌子,可是我把她当姐妹,她却如此对我,想来她这样的人必是那惯于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所以她进府之后,妹妹不要因为姐姐的关系跟她有所交际。”惠娟不敢明目张胆地瞧胤禛,不过她却想借此给钮钴禄氏添添堵,不说若澜一定给她讨回一个公道,最起码不能让她再利用人爬上高位。 “时间不早了,我和爷要回府了,至于你说的钮钴禄氏,不管她好与坏都跟我无关,只要她不害爷,不找我的麻烦,我和她之间可以老死不相往来。”是的,人家是笑到最后的,她即使不主动交好,却也不会因为惠娟的话就傻傻地找上门去。 这个时代的女子,谁比谁傻,那些看着温柔的女子其实比谁都狠。 一把刀子最多就让人丢了性命,而这些女子给擅长使软刀子。 软刀子杀不死人,却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惠娟瞧着若澜转身吩咐一声,就扶着胤禛离开的背影,不甘地跺跺脚叫了一句:“你以后吃了她的亏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若澜坐在马车里,让胤禛躺在自己的腿上,双手轻轻地按着他的头部,尽量让他觉得舒服一点,至于惠娟说得那些话,她不说全部放在心上,但是防着钮钴禄氏是一定的,毕竟这位若是没有手段,哪里可能笑到最后,成为大清史上最有福气的女人。 躺在若澜腿上的胤禛因着醉酒显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思绪却很清晰,先前惠娟说得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却很满意她的回答。 只要不害爷就行了么? 这个女人,他本以为他只是习惯注视她,也以为自己只是看重她的命格,最后他以为他只是喜欢上她带给自己的感觉,但是听到这一番话,他才知道原来他是把她放到了自己心里的。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霎时变得酸胀起来,像是充满了某种东西,鼓鼓的满满的,又甜又涩,让人既觉得无限的喜悦想要不断的弄明白,又觉得有几分羞怯想要逃避,这种陌生的情绪一直在他的胸腔盘旋,慢慢渗入到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别停。”意识到她的手离开自己的头,他突然出声道。 “那爷舒服吗?”若澜的手放回原位却没有动,反而凑到他耳边说话。 淡淡的馨香环绕在他的鼻间,让他觉得无比的安心。有多久不曾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地靠近一个人了,仔细回想,似乎还是佟额娘没有去逝的时候,而现在他身边有了她。 “恩。” “爷就不能夸婢妾一句么?” 轻笑两声,胤禛发现这小东西总是能给自己惊喜,要知道能在他面前这般随意的人岂今为止还没有,即使是十三,都守着一定的分寸。 不错,这感觉新鲜。 “爷,侧福晋,到了。”高无庸的声音如同之前一样在外面响起。 若澜应了一声,笑道:“爷,回府吧!” “恩。” 下了马车,若澜本想让高无庸扶着四四去雅兰院的,无奈这位爷似认准了她一样,压得她直不起腰也不愿换个人。待回到雅兰院,她又忙着侍候这位爷沐浴,等到把这位爷侍候好,她已经累得一身汗了。 吩咐下人换好水,若澜靠在浴桶里,直觉得自己今天就跟老妈子一样忙前忙后,不过更让她觉得安心的是她发现醉酒后的四四虽然霸道却比平常心软,而她这般劳心劳力,为得就是走进他的心里,占据一片要地。 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若澜起身擦干身子,穿上中衣回到床上,看着睡得四平八稳跟范本一样的四四,她直觉得这皇家就不是人呆得地方,你说睡觉谁不是图个放松,就这人居然还摆出这么一个中规中矩的姿态一直躺着一动不动了给谁看。 挑挑眉,若澜凑上去,拉着某四的胳膊当枕头,然后在他怀里挑个舒服的姿式闭眼睡觉,天然的抱枕不用白不用。而且今天一天她真的太累了,所以她管不了四四如何睡觉,但是她自己是要随心所欲地选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睡觉的。 一夜好眠,平常总是自己醒来的胤禛,难得地被高无庸叫起来。睁开双眼,看着依偎在怀里睡得香甜的若澜,小心地收回胳膊。瞧着她因自己收回手臂不满意地在怀里蹭了蹭的样子,胤禛心情大好。 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胤禛起身,将幔帐放下,确定没有一丝露出来,才唤高无庸他们进来侍候。 高无庸领着人端着洗漱用得东西进来,没有瞧见若澜,很是自觉地对身后的几个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放轻动作。 胤禛站在哪里由高无庸他们侍候好后,在离开雅兰院时瞧着外面候着的听琴等人道:“好好侍候你们主子。” 听琴等人见状立马行礼谢恩,不过心里却很高兴自家主子能这么受宠爱。 等到日上三竿,若澜才从梦乡中醒来,看到空了一半的床铺,她不用想也知道劳模一样的四四肯定是大半夜起来跑去上差了。 “听琴。” “侧福晋,您醒了,奴婢侍候您起身。” “恩。” 若澜由着听琴他们给自己打扮,穿戴完毕后,用过早膳的她就去了书房,很久不曾练习书法,她今儿个到真兴起几分雅兴来。 新婚三天过了,据她的了解,新人入府,份位高的四四都会待足三天,以示宠爱,至于份位低的,若是四四高兴,过去一趟呆上一晚实属平常,若是遇上顺眼的,呆上三天也是可能的,若是四四不高兴,又另当别论,反正依着四四的性子,怕是只有他自己愿意,其他人怕是很少能让他低头了。 据她让听琴打听来的消息,以前李氏最为受宠,不过三十八年弘盼病逝,四四并冷了李氏,以前大半份时间都宿在李氏哪里的他似乎一个月里能去三四次就算是多的,到是武氏等格格在近几年里算得上受宠,有时甚至能跟李氏的侍寝日子一样,这也难怪李氏总是这般冷嘲热讽于他们了。而现在她进了府,不说与未来的年氏相比,但她觉得自己至少应该能比过现在的李氏才是。 “听琴,我要的东西都送来了吗?”她专门空出来做瑜伽室的地方虽然不能达到前世的标准,但是她一个用的话也算是不错,而且喜好都是凭她自己的心意,想来比起从前工作的地方一定更合她的心意。 “回侧福晋,已经送过来了便按侧福晋的意思装上了,侧福晋要不要去看看。”听琴想着那大片的玻璃就这样装在墙上,因着不知道做什么用,作为店铺总管的听琴便觉得心疼了。 银子啊银子,那才是最实在的存在。 玻璃镜这种东西,在市面上那是价无市的,因着这几年出海,听琴又管着若澜名下的店铺,对于这些东西可是相当了解的。虽说这东西是主子的,但是作为一个主管,她要用银子说话,而眼前这些玻璃镜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只是主子要私用,她也只能看着玻瞝镜感叹银子都飞走了。 “好。”若澜应声,起身的瞬间瞧到听琴哀怨的模样,就知道这个丫头定是在想拿她的玻璃镜换钱的事了。 真是,让她管店铺的时间长了,这丫头到是钻钱眼里去了。 书房旁边的这个练功房,一直空着,若澜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改造,现在有了时间,她自然是要好好整理一番。 练功房的镜子是装好了,但是地板却不是自己喜欢的木地板,再加上这个时代也没木地板可用,若澜便让人弄来打磨得光滑的木板直接拼凑。嘿,别说,十天之后,效果出来还不错,比起现代地板的效果一点都不差。

049 乌拉那拉氏的打算 新婚过后的胤禛并没有在别的妻妾留宿,他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要不,这历史上也不会出现年氏的专宠了。 因着手中的差事,他在书房里呆了好些天,这期间,关于若澜的各种消息是不断地舒传到他耳朵里。什么今天一下子运了一批罕见的玻璃镜进院子,明天又折腾什么木头当地板,后天又用了多少布匹,他知道归知道,却没有阻止。 先不说这些都是若澜自己的嫁妆,即便全是花得他的银子,他也觉得理所当然。 到是这个马上就要进门的钮钴禄氏,那天他虽然没有提这件事,但是事后他还是查了一下,不查还真不知道一个四品典仪的女儿,不仅手段多,这野心也不小啊! 人还没进府,这府里妻妾的事情就打听得差不多了,如此作为就由不得他不相信那天听到的话是真的,坑了一个庶女,还想再害一个嫡女。 哼,难不成她以为没有若澜,爷就会挑她当侧福晋不成。 痴心妄想。 若是钮钴禄氏千方百计打听得是胤禛的喜好什么的,他只当这个女人想讨好他,而一个要进府的女人努力讨好他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可是她努力打听得不是他的喜好,而是他的女人的喜好,他若是不怀疑不厌恶,那么他就不是疑心重的四四了。 于是,胤禛把钮钴禄氏的定位定死了,不管她未来如何表现,胤禛怕是都很难改观了。 还好钮钴禄氏还不知道这些,不然她要是知道自己所有的心血就因为坑了一把惠娟而毁于一旦,肯定会气得想吐血吧! 思及若澜娇气的举动,胤禛突然想到自己近来刚得到的那支玉笛,就不知道她会喜欢他送的还是她哥哥送的。“高无庸,把爷新得的玉笛给瓜尔佳氏侧福晋送去。” “嗻。” 雅兰院里,若澜把玩着高无庸派人送来的玉笛,心里却对某四孩子气的行为感到好笑,不过是在他面前多把玩了几次,没想到他就惦记上了。 这样也好,至少她知道四四比她想象中的要在乎她。 “听琴,把二哥送我的玉笛收起来吧!”她已经嫁给他了,那就得让他喜欢她。 “侧福晋,这可是二爷……”听琴拿着玉笛,有些犹豫地看着她。 若澜留恋地看了一眼,笑了笑道:“收起来吧,等有时间了再拿出来吧!” 话是这样说,但是若澜心里知道这辈子怕是能用上的机会少了,除非有一日四四对她不在意了,那就随便她把玩什么了。 晚膳时,胤禛过来雅兰院的这一举动可是引得后院的女人们纷纷咬牙切齿,要知道自若澜进府之后,胤禛可是谁的院子都没去,即便隔了一段时间才来雅兰院,可这跟没有离开有什么区别。 若澜见了胤禛,心里也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胤禛会在来她这里之前去别的女人的院子,比如李氏、武氏,或者乌拉那拉氏哪里,但是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会选择直接来自己这里。 “怎么,不认识爷了?”瞧着面前怔愣的若澜,胤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若澜回过神,想着自己刚才傻愣愣地蹲在哪里行礼忘了起来的样子,她就想给自己一下,怎么就能在关键时刻出问题。 那傻样估计四四这么多的女人里就她一个会表现出来。 胤禛瞧着小脸通红的若澜,也不继续闹她,摆手便让江嬷嬷他们上菜,高无庸则守在门前垂首以待。 好在用膳的时候,若澜没再出错,胤禛也体贴地没有再提若澜发愣的糗事,如此,两人相处也算是融洽。 晚膳后,因着胤禛的关系,若澜练不成瑜珈,只能撒娇让胤禛陪着她在院子里转两圈算是饭后运动。 “爷听说你的书房不错,带爷去看看。” “是。” 胤禛到了书房,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若澜的书房跟她给他的感觉一样,都是舒适为主。不过里面的几幅画到都是上好的古画,意境深远,连带着整个书房的氛围都因此提升不少。走到书架旁,抽出几本书细细打量,发现医书到是有不少,里面几本记录药膳的书籍看样子被翻阅过不少次。 想到若澜的厨艺,胤禛嘴角微扬地道:“喜欢医书?” “不喜欢,就是随便翻翻。”若澜不知道四四心里的想法,只当他随口问问,而这里的医书药膳都是她为了以防万一拿来学的。 “哦?” 瞧着胤禛不同以往的说话方式,若澜终于正视了,只是对于他眼带笑意的表情,她觉得十分地不理解。“爷有什么意见吗?” 将人捞到自己怀里,胤禛发现只是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说说话,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十分地愉快。“爷没意见。” “那爷笑什么?”大着胆子揽着他的颈项,若澜故作不快地嘟囔。 “爷笑自己的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胆子越来越大了。”好心情地伸手敲敲她的头随后将人带回了房。 若澜瞧着四四一脸好心情的样子,本以为今天晚上应该逃过一劫来着,谁知进了内室,四四一个倾身就将她拖上了床。 次日,若澜十分感激这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不然的话她真的没力气去请安了,到时这口口相传的,还不认为自己得两次宠就娇横起来了。 若澜不知道昨天有多少人砸了一屋的瓷器,但是中午四四过来用膳的消息肯定会让后院里的女人们再砸一屋的瓷器。她就说康熙年间的瓷器怎么这么发达呢,原来这些女人对瓷器的强烈需求促进了瓷器的发展啊! “爷,吃这个,对身体好。” “恩。”胤禛对于若澜喜欢给自己夹肉的举动基本已经适应了,不过想着自己在书房的这段时间,各个院子里的人都有给自己送东西,就雅兰院没有,胤禛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了。“爷在书房忙碌,你怎么就没想过爷的身体好不好?” 若澜心中腹诽,那么多的女人往前凑还少了一个她。不过男人在乎的话,她自然也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在乎了,何况他对自己真的很不错。“不是有很多人送吗?” “爷要吃你准备的。”胤禛瞧着噘嘴的若澜,面上平静,心里却十分舒服。 “是婢妾准备什么爷就吃什么吗?”只吃素菜的家伙,会让人准备这些菜的人都觉得是在苛待他。 “恩。” “那婢妾每天都让人送过去,爷得好好吃饭,要是爷没吃,以后婢妾就不送了。” “就你胆大。” “婢妾是关心爷的身体。” 胤禛闻言不再说话,吃过饭,在院子里走了两圈,若澜就拉着原本要去书房的胤禛去午睡,胤禛瞧着若澜一脸‘你不注意身体’的可怜小样,最终还是妥协了。 晚上,胤禛没有去若澜的院子,也没有留在书房,而是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这一举动到是让原本感觉担心的乌拉那拉氏有了一丝安心的感觉,可是随后胤禛纯睡觉的举动让乌拉那拉氏心里的委屈越来越重,对若澜的忌惮也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本以为若澜把自己院子围得跟铁桶一样就是了不得的手段,但是现在瞧着胤禛对她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就由不得她不担心了。 话说这段时日,她同爷一起去参加过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婚礼,那样的场面的确有给她一种身为嫡福晋的荣誉感和真实感,但是若澜的存在终究让她觉得不安心。小心地翻身,她突然想到德妃提过让她找个时间带若澜进宫请安的事,当时她想着若澜已经在爷面前得了脸,若是再得德妃的看重,那她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但是现在细细回想一番,她才发现德妃对若澜的态度似乎跟对他们的不一样,不是喜欢,而是一种忌惮和厌恶。 忌惮? 怎么可能。 她能理解德妃的厌恶,毕竟德妃对爷的不喜是人尽皆知的,对她这个四福晋不冷不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对若澜这个侧福晋这般的厌恶和忌惮,难道是因为十四弟…… 眼前一亮,乌拉那拉氏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些消息,当时她只当是闲言碎语没怎么上心,现在回想起来,再一结合若澜此时的身份。 二子相争? 若是这样,爷如何她相信德妃娘娘不会有什么大反应,但是十四弟若是有什么,德妃娘娘怕是就坐不住了。 进宫一趟,也好,既然德妃娘娘有心,她又有意,毁了瓜尔佳氏也不是不行,就算一次毁不了她,让她吃些苦头也能消消自己的心头之气。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突然觉得心中爽快,计算一下日子,她想着自己前两天才进过宫,现在德妃没召,她亦没事,冒然进宫只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要跟德妃结盟怕不是个好主意,不过给德妃以及十四弟提供一下机会的话,到时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她这个嫡福晋最多就是受几句斥责,而出了事的瓜尔佳氏,若是片面地得罪德妃,吃点苦头也不错,可若是跟十四爷发生点什么,到时不用她动手,只怕最先想要除了她的就是爷。 想到这样的结果,乌拉那拉氏心中的郁气去了不少,转头瞧着已经睡熟的胤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闭上眼,没一会儿乌拉那拉氏便睡着了,而且还是一夜无梦,难得睡得如此地安稳。 对于乌拉那拉氏的好精神,大家都只当是胤禛的宠爱造就了这一切,于是乎,众妾室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等在胤禛的必经之路上,就想着能博得胤禛的好感,好一朝得宠。但是胤禛哪里是这般容易影响的人,瞧了几次便烦了,斥责一番,府里才算真正地安静下来。 【作者题外话】:两更送上,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

050 受伤挨罚 一个月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若澜在四贝勒府的生活越来越稳当,虽说这不全是她自己的功劳,但是她自己还是很满意目前的状态的。至于江嬷嬷他们,虽说有个不管事的主子,很多事情都只能私下处理,可是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做起事来才没有太多的顾虑。 贝勒府里包括乌拉那拉氏在内的一干妻妾都没少出手探若澜的底,可是折腾了这么久都无功而返,就容不得他们不重新估量若澜的地位和手段了。 一时之间,贝勒府里的妻妾因着试探未果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胤禛瞧着后院一派和谐的样子,心情大好,对于他来说,后院的安稳在某些方面来说减轻了他的负担,也增加了他在皇阿玛心里的印象。如此,即便这段时间十四见着自己都摆着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这一天,乌拉那拉氏在胤禛去上朝之后就直接着人通知若澜德妃点名要她进宫请安的事,虽说她跟德妃之间没有合作关系,但是共同的利益促使他们暂时结为同盟对付同一个人,虽说这同盟是隐形的,甚至是没有得到认可的,但是只要能达到目的,乌拉那拉氏不介意退后一步,暂时放下心头对德妃的恨意。 婆媳关系一直维持表面关系的他们,其实在某个方面来说最了解对方的,乌拉那拉氏一直知道德妃那样的人一向都不会放过送到面前的机会的,毕竟她最在乎的不是皇上,不是爷,而是十四弟。 而现在瓜尔佳氏的存在影响到十四弟,她想德妃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趁着这个机会,她不说一次就将瓜尔佳氏解决,却也希望德妃此次让瓜尔佳氏吃个大亏,最好是能影响她在爷心中的地位。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爷对瓜尔佳氏的宠爱超出了她的认知,以前爷也宠爱李氏,但是没有像现在这般宠瓜尔佳氏那般宠爱一个女人。 她不能放任,更不能让这个女人生下孩子,所以她必须借德妃的手除掉她。 若澜一大早起床送走了要上朝的四四,转头本来是想着今天不用请安,就回去睡个回笼觉的,谁知乌拉那拉氏那边就着人来通知她进宫,还说什么是德妃点名让她去请安的。 可笑。 德妃有多讨厌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还点名让她去请安。 若说这里面没有问题打死她都不信。 她自嫁入贝勒府后,对外面的事虽然不关心,却也不是一无所知,而且很多时候,安稳的生活来自于她对周边信息的掌握。 乌拉那拉氏的确没什么动作,但是要达成协议不是只有见面才能做到的,有的时候,上位者的一句话就能让下位者跑断腿。 德妃、乌拉那拉氏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她是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她防着这二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都是她的敌人,而敌人首先示好,想来都不会安什么好心才是。 也罢,德妃都已经点名要她去了,她就是再不愿意也要跑一趟,毕竟这位喜欢脑抽的娘娘是某四的生母,她再不喜欢,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 永和宫里,成婚不久的十四正陪着自己福晋完颜氏来给德妃请安,德妃瞧着相处和睦的小两口,笑容满面的同时,也十分得意自己当初的选择。 她就说嘛,哪里还有让男人割舍不下的女人,完颜氏虽说没瓜尔佳氏长得精致,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至于家世背景,明面上看着的确是瓜尔佳氏略高一筹,但是说到完颜家在军权方面的势力,这就不是瓜尔佳氏家能比的了。 正说着,若澜跟在乌拉那拉氏的身后走进了永和宫,抬眼的瞬间就看着十四阿哥以及新上任的十四福晋完颜氏分别坐在德妃的两边,陪着德妃说笑谈天。那不知情的人见了这场面,怕是要感慨一番慈母孝儿了,但是正是这位努力扮演着慈母的女人却以冰冷无情的态度对待另一个儿子,若非事实,若澜也不相信世上竟会有这样的女人。 两种姿态摆在一起,叫人不知道是该夸她慈祥好还是骂她冷酷好。 有那么一瞬间,若澜甚至是可怜四四了。摊上这么一个亲娘,没崩溃,只是化身冰山怕是最好的结果了。 “儿媳乌拉那拉氏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婢妾瓜尔佳氏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 “起吧。”德妃端着茶杯轻啜一口,正想说点什么,眼角的余光瞄到十四盯着瓜尔佳氏愣神的样子,心里莫名地就涌出一阵怒火,抬手将杯子重重地放到一旁的几岸上,那响动使得一旁的十四立马回了神。 若澜生得本就貌美,肌肤更是如雪玉一般细腻白皙,一双翦水般似会说话的秋瞳,一身内敛的清华,娴静清雅的气质,再加上蜕变成为女人后的妩媚,无不凸显出她与别人的不同,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让人挪不开目光。 自制力如四四这般的成年男子乍一见到若澜都忍不住失神,何况是像十四这样年少轻狂的少年郎。 被德妃的举动弄得回过神的十四,对自己愣神的举动感到恼怒的同时又收不回自己落在若澜身上的目光。之前他只道若澜长得比一般女人漂亮,但是现在他才发现漂亮两个字根本不足矣形容她的美,但是这样独特的一个美人却不是属于他的。 隐约地,十四心里对德妃的埋怨在这一刻突然之间又上升了很多。不过因着多年的感情,他还是暂时压抑了自己内心的埋怨,耐着性子哄德妃开心。 “额娘,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儿子,儿子帮你出气。” 德妃盯着儿子嘻皮笑脸讨好自己的样子,有气也不是往他身上撒,而且她根本没有觉得儿子有错,一心认为是若澜卖弄姿色勾引她儿子。可是一眼望去,她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衣服首饰无一出错,她就要揪她的错处,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理由。 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让德妃觉得相当地憋屈,而且还不是一回,似乎她见了瓜尔佳氏三次就有两次有这种憋屈感,想来这瓜尔佳氏跟老四一样,生来就是克他们母子俩的。 一旁的完颜氏本来是高高兴兴地进宫来给德妃请安的,因着是儿媳,她自然是想要讨好婆婆德妃,以此巩固自己在府里以及自己在十四心中的地位。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道四福晋却在这个当头带着侧福晋瓜尔佳氏过来请安。 哼,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贤慧的样子,看了就让人觉得恶心。 至于瓜尔佳氏,选秀之时她瞧着她的样貌家世就知道是个劲敌,好几次想联合其他几个秀女给她使绊子,谁知她到是警觉,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好在最后的结果如她所愿,她成了十四阿哥的嫡福晋,而这个瓜尔佳氏只是四阿哥的侧福晋。但是她还没怎么得意就听到十四阿哥因为她赐给了别人而大闹永和宫。 这事一传出来,她这个未来的十四福晋还有什么脸面。 前些日子大婚,她都做好被十四阿哥冷落的准备了,谁知十四阿哥并没有如她所想地冷落于她,相反地体贴备至,让她以为之前的事情不过就是一时的迷恋又或者是年少时的好胜之心,逐将此事抛之脑后。 今天瞧了十四爷对她的关注,她若还觉得是一时迷恋,她就是猪脑子。 她还真瞧不出来这瓜尔佳氏有什么地方比自己强的,可是就这样的一个女人,一进这永和宫就让她丈夫的目光再也离不开她,这叫她怎么甘心。 “四嫂真是贤慧,连请安都带着瓜尔佳氏侧福晋一起来。”这个侧字咬得特别重,可以看出完颜氏此时对乌拉那拉氏和若澜有多不满。 乌拉那拉氏到是一点都不在意完颜氏的态度,她带瓜尔佳氏过来除了有德妃的意思之外,她自己也有其他的打算,所以完颜氏是否高兴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十四弟妹过奖了。” “你……” 十四瞧着本来还觉得不错的福晋此时一脸嫉恨的样子,很是不耐烦地道:“怎么跟四嫂说话的。” 正说着,德妃看着端着热汤进来的贴身大宫女莲香,嘴角含笑,突然出声道:“瓜尔佳氏,你来侍候本宫用汤。” “是。”若澜心里一惊,目光瞧着宫女有上的汤品,不着痕迹地碰了碰碗,发现这汤的温度很高,若是洒到身上,怕是会烫伤一片。眯着大眼,若澜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但即便是知道,可是却毫无推脱的办法。毕竟得德妃点名服侍,对于儿媳来说可是一种要不得的荣誉。拿起小勺轻轻地搅了搅,才道:“娘娘,这汤可能有点烫,您要当心。”说罢用小勺将燕窝送到德妃的嘴边。德妃眼睛闪烁了一下,看着低头细心服侍自己的若澜,状似头晕地摆手掀了若澜手中的碗往后倒去。 坐在一旁的十四因着完颜氏的关系,目光微微有些收敛,此时见着德妃一副快晕倒的样子,自然是上前将人扶起。而端着碗的若澜虽说早有准备,可是再怎么避免,这端着汤碗的手还是被烫到了,索性地方不大,只是那种好似火烧一样的痛楚让她白净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瓜尔佳氏,你这是不愿意侍候额娘,闹脾气吗?”完颜氏即便看到全部的真相,但她要的是若澜倒霉,所以话到了她嘴里就自动变了味。 若澜大致上也看出来了,德妃摆明就是要整她,无论她有没有错,她都会想办法给她安上几个错,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概就是她现在的状态了。 “婢妾一时失手,还请娘娘恕罪。” 德妃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下方的若澜,心里爽快,那种憋屈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先跪着吧!” “是。” 眼看若澜受罚,永和宫里的四个人便有四种不同的心态,德妃、完颜氏以及乌拉那拉氏大概除了心里痛快之外,就是嫌若澜罚得不够重,十四坐在一边,瞧着若澜的样子,整个人陷入了心疼又不想求情的矛盾之中。 乌拉那拉氏不说话,完颜氏却很是乖巧地调动气氛,尽管十四心不在焉,这三个女人却很是有默契地聊起了别的话题,而且丝毫没有想让若澜起身的想法。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跪在下方的若澜起初还有心情吐槽这十四不是个真君子,说是心悦她,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罚。至于乌拉那拉氏,她从来就没想过她会帮自己,只是时间长了,她开始感觉眼前发黑,脑袋一片晕眩,身体里的力气似被抽干了一样,让她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是怎么了,她记得自己的身体很好的,即便跪上一会儿也不至于有这种反应啊! 想是这样想,但是人的身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永远不是自己能预料得到的,当然也不是自己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突地,眼前一片黑暗,身子一软,若澜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051 身孕 乾清宫里,几个很早从政的成年阿哥正跟康熙一起讨论正事,正说得热火朝天之际,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在李德全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德全一听,眼神闪了闪,随后快步上前把事情跟康熙禀报了。 康熙拿着折子的手顿了顿,脸上的表情看着没什么,但是心里有多愤怒只有他自己知道。选秀之后,他便明确地向德妃表示了他的不满,这一个月来也没怎么踏进永和宫,本以为如此会使德妃有所警醒,没想到德妃不仅没有收敛,相反地变本加厉。 瓜尔佳氏被赐予老四,一方面是他这个老子为儿子着想,另一个方面就是借此警告德妃,行事不要太过偏颇。 她到好,招人进宫侍候,再以侍候不利为由罚了瓜尔佳氏。 呵,这宫里,这种理由早就不新鲜了,就是他这个皇帝也经常用这种名头打发各种不用心的奴才。若是平常,康熙根本不会注意这种消息,但是在这个时候,针对他赐得人,德妃此举无非是向他宣战。 若不是他想知道德妃是否有改变对老四的态度,怕是不会知道一直温柔的她折磨起人来也是手段多多。 他不排斥后宫里的女人耍手段,也不在乎他们把手段用在谁的身上,但是这些手段若是往他身上使,他就不会像以往那般把这些当成戏看看就过了。 瓜尔佳氏是他亲赐的侧福晋,德妃此举就像一巴掌一样打在了他的老脸上,他若是一点都不在乎,他就不是以小心眼著称的康熙了。 说来,老四子嗣单薄,后院岂今为止只剩一个汉军旗的侧福晋生得一儿一女,这血脉不仅少了,而且出身终究也低了些。不过这个瓜尔佳氏,听着李德全的消息,是怀上了。 是个有福的,进门才多长时间就怀上了,只是这样的好消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这喜悦之情到是一下子减了一半。 “老四,你侧福晋怀了身子,你现在直接去永和宫把人接回府养着。” “嗻。”听到若澜怀有身孕,胤禛是惊喜的,但是听皇阿玛的话,人似乎是在永和宫。 永和宫! 他怎么不知道若澜今天要进宫请安,难道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胤禛的脚步快了许多,等他到永和宫的时候,见到德妃,不仅没有得到安抚,反而是德妃和十四你唱我合地指责若澜的不是,这些话让胤禛拳头紧握,但最终他还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咬牙忍下来了。 只是待他垂目后再睁开双眼时,看向德妃和十四的目光一片淡漠和冰冷,不再有一丝期盼和情感。 德妃瞧着毫无反应,任她讥讽且没有一丝表情的胤禛,心里暗叹,不是自己养就是跟自己不亲,遇上这种事也不知道安慰她这个额娘,果然只有十四才是自己的儿子。 “行了,那么娇气的主,你领回去吧!本宫这里不用她侍候。” “是。”胤禛应了一声,行礼走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乌拉那拉氏,胤禛什么都没说,只是往前走,待到偏殿见到若澜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里面正有御医帮着处理手上的烫伤,而听琴候在一旁,时不时地帮忙。 胤禛凝视床上的人,瞧也不瞧站在一旁的两人,直接问道:“怎么样了?” 御医瞧着冷气直放的胤禛,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然后行礼请安后才道:“侧福晋因着过于劳累和惊吓动了胎气,现已无大碍,只是手上的烫伤有些重了,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完全恢复。” “会留疤痕吗?” “回四贝勒的话,只要坚持用药,不会留有疤痕。”有皇上特赐的药,怎么可能留疤,想到这里,御医心里不由地感谢赐药的康熙,不然的话他真的顶不住四贝勒的冷气攻势啊! “恩,处理好了吗?” “是。” “回府。”胤禛没瞧身后的乌拉那拉氏,径自将床上的若澜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跟在胤禛的身后,她再傻也看出了爷对自己的不满,但是她却不后悔,毕竟瓜尔佳氏的出身够高,她有孩子即意味着她的地位越来越受威胁。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沉默地回到府里,胤禛依然没有瞧乌拉那拉氏,他不满乌拉那拉氏把人带去宫里没跟他打招呼是一回事,可更让他不满的是若澜有孕,她这个嫡福晋却不管不顾,难道他的子嗣就如此不重要。 乌拉那拉氏看着径自离去的胤禛,心里一阵酸涩,若是她的弘晖还在,爷可还会这般对待她。 说到底,还是子嗣的问题。 胤禛此时所有的心思都在若澜身上,自然不会注意乌拉那拉氏晦涩难懂的眼神到底表达着什么样的意思。 江嬷嬷瞧着被抱回来的若澜,吓了一跳,房嬷嬷更是红了眼眶,若不是有胤禛在,她怕是早就扑过去问情况了。不过稍后听了听琴说得消息,房嬷嬷等人又不禁高兴起来了。 胤禛将若澜安置好,出来之后便派高无庸将听琴叫到了书房,在进去之前,高无庸还特地交代过听琴,让她实话实说。 听琴谢过高无庸的好意就直接进了书房,其实她从来就没想过添油加醋,这种事又不只她一个人看到,说得太过反而给自家主子抹黑,所以打一开始她就决定胤禛问什么她说什么,所以这厢见胤禛也不怎么胆怯。 胤禛很直接地让听琴将事情的首尾说了一遍,至于乌拉那拉氏当时的反应,他也只问一下,便让她离开了。 若澜有孕的消息一传出,后院的人就沸腾了,原本都把目光对向马上要进府的钮钴禄氏的女人们这一下立马把目光对准了若澜,只是若澜的雅兰院被她和胤禛围得跟铁桶一样,他们即便想出手,这一时半会地也难抓到机会。 这边瓜尔佳氏府的人也收到了消息,他们对于若澜这么快就怀有身孕的事的确感觉很高兴,毕竟女人有了孩子才算是真的在夫家站住了脚。 只是苏勒带回来的另一个消息让这份喜悦一瞬间消失了一半。 德妃是皇上的妃子,在名义上也是他们的主子,但是欺负了他们家的人,即便他们不能从德妃身上讨回来,总可以从她的族人,甚至是她另外一个儿子身上讨回来。 “德妃娘娘,是个有手段的,但是这手段再好也不能用在老子的孙女身上。”老太爷是很疼若澜的,虽说若澜不是男孩子,不能继续他的衣钵,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她的喜爱。 达春对事情不说完全了解,但是听了苏勒的话,也知道会有今天这事,主要原因其实在于十四爷曾看上了若澜,而若澜最后又被赐给了四爷,两子相争,德妃自然是更倾向于帮宠爱的小儿子出气了。 只是出气的对像是他女儿,他就不满意了。 “阿玛,德妃不喜四贝勒,对十四阿哥又多有溺爱,十四阿哥因着妹妹的事觉得委屈,德妃自然会矛头对向妹妹。虽说皇上对这件事也有所不满,但是德妃毕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又生有三子三女,虽说这些子女没有全部存活,但是其影响却不至于让皇上为了若澜的委屈而重罚德妃。如此一来,咱们似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欺负。只是这一次只是泼热汤罚跪,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就直接下药害了妹妹。”苏勒做为皇上身边的人,即使不能完全了解皇上的想法,却也能打听到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消息。 天知道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差点冲到永和宫去找德妃算帐了,要不是要好的兄弟提醒妹妹已经被四贝勒接回府了,他怕是早就已经冲过去了。 明安可不像苏勒那样事事都注意,他只知道自己的妹妹不仅被人欺负了,还有人守着想要他妹妹的命。 “玛法、阿玛,你们在这里讨论个什么,宫里的娘娘咱们是不能动手,可是乌雅一族的包衣奴才有什么好顾忌的……” “明安,住嘴。”老太爷和达春一起喝止了明安接下来的话。 德妃一族是包衣奴才不假,但是现如今已经抬旗,他们若是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不就是在质疑皇上的做法么? “明安,皇上既然已经给乌雅一族抬了旗,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不过,不说这种话不代表不能找他们的麻烦,去查一查乌雅一族近来的情况,若是人家什么错都没有,那你们就给他们制造机会和事端,老子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不吃鱼的猫。”老太爷的确是不问世事了,但是这并不表示什么人都可以伤他瓜尔佳氏的子孙和他瓜尔佳氏的脸面。 的确,不过就是一个被抬旗的包衣家族,难道还真能跟他们相提并论不成。 苏勒和明安一听,对看一眼,立马明白了老太爷的意思。 皇帝的宠妃,两位皇子的生母,不能直接对付,却不妨碍他们暗里折腾,毕竟她一个人代表不了她的家族。 “玛法,阿玛,这事我们一定会办妥的。” “能办妥最好,若是办不妥,以后你们也不要说什么保护自家妹妹的话来,老子听着就替你们脸红。” 苏勒和明安闻言,立马行礼,然后转身出去办事去了。 老太爷和达春对看一眼,眼里同时闪过一抹冷笑,这些包衣世家,无论有没有抬旗的,关系盘根错杂,利益牵扯甚广。但是奴才就是奴才,即便抬高了身份也无法同主子相提并论。 不过就是家里出了一个妃,他们家族出得妃还少了吗,真要比起来,不过就是看皇上和道义站在哪一边。

052 吃醋? 若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她睁眼的瞬间瞧见坐在床沿的四四,心里觉得非常地讶意。她进府也有一个多月了,对这位爷的作息时间虽说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大致上还是知道的。 这位爷是个工作起来连吃饭睡觉都能省的人,现在这样陪着她,不禁让她有种受宠若惊又安心的感觉。 也许他们之间并没有那种生死相许的动人爱情,但是能做为相互关心的家人生活在一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会让人觉得安心。 “爷,我这是怎么了?” “你有身孕了,御医说你动了胎气,要静养。”瞧着已经醒过来的若澜,胤禛放心不少,至于她的自称,即便不合规矩,此时的他也很是主动地忽略掉了。 “爷,他们……”若澜本来对于自己是否怀孕还处于善未确认的状态,虽说她的习惯有了些许的改变,但是以此说明自己有孕,听起来显得非常儿戏,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时机,没想到得到确认却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 今天发生的一切,她原本只是怀疑乌拉那拉氏跟德妃之间有什么协议,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某四对她的宠爱和她的出身让乌拉那拉氏狗急跳墙,而德妃,怕是想借此给她一个教训。 只是慌了神的他们忘了把康熙的态度的算进去。 她是皇上亲赐的侧福晋,虽说皇上不一定事事为她撑腰,但是她身怀皇嗣在一定程度上就为自己加了筹码,另外她的玛法父亲以及哥哥都是皇上身边得用之人,皇上就是再重旧情,怕是还得给他们这些人一些交代吧! “没事了。”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胤禛不禁面色发青,双手箍紧了怀里的若澜,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德妃哪里有什么意思,她不过是瞧他不顺眼,连带着也瞧若澜不顺眼,说到底不过就是没顺着她最在乎的小儿子的心,就想着让他们所有人都不顺心。 好在她和孩子都没事,不然……哼! “爷,他们都欺负人。” 瞧着怀里的小人儿噘着小嘴跟自己撒娇的样子,胤禛这冷脸也摆不下去了。伸手敲敲她的小脑袋,轻笑道:“娇气。” “才不是娇气,明明就是他们坏。”虽然敲得不痛,但她却做出一副被敲痛的感觉让他心疼。 男人对于愿意为他付出真心的女人,即便不给予同样的回报也会多给几分优待。 “以后爷会护着你。”这是他的承诺,即便一个女人没有手段会活不长,但是他却不希望这三个字落在她身上。 “爷最好了。” 目光落在她笑逐颜开的小脸,胤禛突然想着就这样也好,至少有那么一个女人是全心全意依赖他,在乎他的。 “爷让人准备了粥,等一下少用点。” “谢爷。” “那你好好休息,爷还有事先去书房。” “恩。” 出了雅兰院,胤禛没有回书房,而是去了福晋的院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等胤禛出来的时候,一张脸黑得吓人。 高无庸瞧着主子周身不断加强的冷气,心知福晋这次只怕是犯了主子的忌讳,至于怎么处置,就不是他这个奴才能多嘴的。但是眼瞧着主子此时没有任何行动,他想着这些人怕是真的被主子记恨上了,只要不找到机会,一旦找到机会……想到这里,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要知道主子的手段那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那一天胤禛到底跟乌拉那拉氏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自那天起乌拉那拉氏的手脚比之前收敛了不少,用个不好听的话来形容就是夹起尾巴做人。 若澜冷眼瞧着乌拉那拉氏的作派,只觉得可笑,那天她跪在他们面前时,乌拉那拉氏眼里的快意连她这个当事人都瞧出来了,何况是在场的人。 当日你冷眼瞧着我挨罚,又岂知来日我不会笑着看你受罪。 半个月后,钮钴禄氏的进门,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不过就是一顶小轿从后门抬了进来,然后后院里多了姓氏为钮钴禄氏的格格。 若澜自从皇宫回来之后,因着身怀有孕又伤了手,胤禛便直接做主取消了她初一十五什么的请安,她自己也没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规矩,毕竟在经历小产之后,再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地一如既往地跟人笑,只怕这样才会让某四觉得忌惮吧! 没有男人喜欢比自己聪明的女人,当然也没有男人喜欢愚笨的女人,若澜不想出头却也不想被遗忘,所以她该聪明的时候绝不装笨,该笨的时候也不自作聪明。 如此,不仅胤禛放心,就连乌拉那拉氏也会对她的存在多容忍几分。 “侧福晋,爷来了。”听琴瞧着明显对贝勒爷上心的若澜,心里虽说担心,却不能对主子之间的事情指手划脚。 因着钮钴禄氏要进门的关系,这些天主子比起往日少用不少膳食,这有身孕的人,她没见过十个也有八个。偏她家主子就跟人不一样,吃得越来越少,睡得越来越多,身子比起怀孕之前还瘦,这叫他们怎么不担心。 她到是想把贝勒爷请过来安抚她家主子,可是就贝勒爷那张冷脸,光是瞧着就心里发虚,亏得她家主子居然还百般亲近。 好在,贝勒爷也不是对她家主子完全无意,不然的话她可就要担心自家主子是否能承受这被冷落的事实了。 “婢妾给爷请安,爷吉祥。”若澜可不知道听琴心里在想什么,若是知道的话,她怕是就要笑出来了。 怀孕因体质而异,她睡得多吃得少到不是因为钮钴禄氏要进门,而是因为这些日子房嬷嬷他们拿着补品拼命地灌她,使得她一瞧见补品就有种反胃的感觉,所以为了缓和一下自己的胃部运转情况,她这才吃得少了,哪里就是因为传说中的为了吃醋而亏待自己的胃。 “你有了身子,这些就不必了。”扶起若澜,胤禛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内室,听琴等人则守在门外,以防他们有吩咐。 胤禛瞧着若澜纤细的身子,眉头微皱,“听下人说你最近的胃口不好,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让爷担心了,婢妾没事。”她只是暂时不想跟那些汤汤水水扯上关系。 胤禛瞧着她嘴角的笑意,伸手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大掌习惯性地把玩她的小手,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久到若澜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独特的清冷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澜儿,别让爷担心。” “爷……”若澜不明所以,面上却摆着一副依恋感动的模样。 胤禛瞧着她依恋的模样,嘴角轻扬,却不再说话,只是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晚膳过后,胤禛坐在一旁看书,若澜则倚在他怀里翻看房嬷嬷他们亲手做得小衣服,虽说这些小衣服不像现代那般有很多的款式任她挑选,但是这些衣服都是纯手工制作,精致小巧让人一看就喜欢。至于还在房里等待四四去嫖的钮钴禄氏,若澜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为了表面贤慧劝着四四去别的女人处,她脑子进水了才有此举动。 ‘贤惠’这东西,不过是黄泥塑的菩萨,孔夫子的牌位,嘴里拜拜便是,你若真照做了,有你后悔的时候。再者,府里有个以贤慧闻名的嫡福晋,她这个侧福晋跟着捣什么乱。 一个男人,不管你喜不喜欢他,既然已经嫁给了他,那么你就要明白他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若是你拿不住他,叫旁的女人得了空隙,日后自己吃苦事小,孩子跟着受罪就是大事了。 所以那清高的臭架子还是留给文艺女青年摆吧,她这样的实在人,还是老老实实花心思把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住了,最好是能让他多在乎自己一分是一分。 “爷,你瞧,这小衣多可爱。” “恩。”胤禛看了一眼,瞧着小衣的确精致,不过据他对她的了解,这小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的手笔。“等你生下爷的儿子,给爷的荷包还要继续绣。” 若澜闻言,立马从胤禛的怀里钻了出来,胤禛瞧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正想斥责她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子,就见她拿着一个荷包,笑脸盈盈地又窝回了自己的怀里。 “爷,婢妾只会绣两种图案,以前给玛法阿玛和哥哥他们绣得都是竹子,给爷绣得是松柏,爷看看。” 胤禛接过手上的荷包,说实话,这个荷包看着整洁,绣工一般,在他的妻妾之中连中上都算不得,但是听了她的话,他却觉得舒心。“给爷挂上。” “爷最好了。” 若澜接过荷包,很认真地帮他挂上,认真打量,发现色配得不错,很适合某四清冷的风格。 “爷不嫌弃你就最好了。”微微挑眉,胤禛瞧着若澜笑腼如花的样子,眼神柔和,就连刀刻一般下巴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若澜心里吐槽,嫌弃什么的应该是她来说吧,毕竟公用的男人再高级也比不上自己专用的好。“是,那澜儿谢谢爷不嫌弃。” 胤禛瞧着若澜气鼓鼓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瞧着她粉嫩的脸颊,他不自觉地就上手了。摸了摸唔,手感很好,然后又在脸蛋上捏捏揉揉。若澜瞧着玩得兴起,完全不顾她感受的某四,很是郁闷地将他的手指扯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胤禛一阵吃疼,低头瞧着一脸不甘心还咬着自己手指磨牙的若澜,笑问:“咬爷的手指很高兴?” “唔……”她不能在他脸上作怪,咬咬他的手指当回报。 瞧着还咬着自己手指若澜,胤禛无奈地摇摇头,低头将她白嫩的耳垂含到嘴里,若澜如受惊一般立马松了口。只是胤禛并没有让她躲开,而是顺势吻上了她的唇。 若澜被胤禛的举动吓了一跳,要知道自打她怀孕的消息确认之后,这厮就一直保持着正人君子的样子,即便留宿也是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睡觉,而今天这般热情不是应该留给新进门的钮钴禄氏么,怎么突然之间就用她身上了。 “爷……”难不成某四也以为她在吃醋,以此安慰她。 “还敢咬爷,恩?”手指抚着她嫣红的唇,胤禛瞧着她娇俏的样子,心念一动,便将她搂到怀里道:“澜儿,别让爷担心。” 抵着胤禛结实的胸膛,若澜心知跟这位爷计较,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便决定老老实实地向他认错。谁知他一个拥抱挡去了她所有的话语,这一瞬间她突然不想离开这个让她觉得很安全的胸膛。“爷……” “恩。” “陪着婢妾好不好?”搂着胤禛结实的胸膛,若澜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请求。本不只望他会答应,没想到他却出乎意料之外地答应了。 “恩。” 【作者题外话】:今天看了大家的评论,为了不让大家误会,微尘还是想解释一下的,第一微尘没有得意,也没有拖稿,微尘也有工作和生活,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下。当然,微尘多写一点的时候也绝不拖着的,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的支持,微尘一定会好好加油的。

053 钮钴禄氏的打算 清晨醒来的时候,一夜好眠的若澜精神看起来非常不错,看得侍候她起身的房嬷嬷和听琴都大为放心。 “听琴,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虽然不相信某四会为自己守身,但是她心里多少要有个底,知道某四的底线在哪里。 “回侧福晋的话,爷是在您睡着之后,大约丑时离开的。”听琴瞧着脸色还算不错的若澜,小心地回答。 “知道了,去把那件蓝色的旗装找出来。”丑时离开,寅时三刻便得起身上朝,这结果该怎么计算,四四到底是嫖了钮钴禄氏没有? 疑惑归疑惑,不过接下来她还是得老老实实去等这位钮钴禄氏为自己敬茶。 “是。” 若澜是算着时间过去的,等她到的时候,人也到得差不多了,至于四四,依他重规矩的性子,若不是特别偏爱,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为一个格格撑场面。 男主人不在,女人的嘴就不可能客气,不过因着不是自己受攻击,若澜并没有因为那所谓的一面之缘就发善心装好人地为钮钴禄氏挡去所谓的言语攻击。 另外,就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自进这个府开始他们就是敌人,不说不死不休,却也难做到为了对方甘愿牺牲自己之类的蠢事。 “瓜尔佳氏妹妹真是好福晋气,才进门不久就怀有身孕,若是钮钴禄氏妹妹也争气的话,这府里怕是要热闹了。”若澜进府后有多受宠,众人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雅兰院,吃用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和庄子供应,真要找机会对她下手也不容易,所以逮到机会李氏就酸上两名,不知道是不是想借此让自己好受一点点。 至于宋氏、武氏等格格,身份不够,又不算太了解若澜的为人,所以还未正式同若澜对上,所以这种时候他们是不会帮着李氏跟若澜作对的。 “李姐姐说得对,新进门的钮钴禄氏妹妹长得跟花儿一样娇嫩,会得爷的宠爱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扯着手里帕子,若澜无视李氏的讥讽,笑着应合。 “没想到瓜尔佳氏妹妹这般大方,姐姐到是小瞧了。” “没关系,姐姐现在看清也无妨。” “你……” 打嘴仗而已,只要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想法,任凭对方说出朵花来,她也没有丝毫的损失和感觉。只要她守住自己的本心,即使钮钴禄氏真的像李氏说得那般受宠,甚至一下子就怀上身孕,她也不可能顺着她的心意去对付钮钴禄氏。 连体贴都有限度的四四不值得她交付真心,而且她与他之间即便有了最亲密的举动和联系,却难以成为最贴心的人。 古代的女人受着三妻四妾的教育还想着争风吃醋,独占宠爱,她一个从小受现代教育的女人,哪里可能心甘情愿地跟众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这样的身份,婚姻无法自主,丈夫是谁也没得选择,再加上社会又是这种风气,她一个人无法抗拒整个社会,那么她能做得就是在允许的情况下让自己过得更好。 因着没李氏想得那么多,她的心态反而轻松许多,至于气得脸色发青的李氏,若澜一点都不同情,既然想看别人的丑态,那就要做好自己被别人看到丑态的心理准备。 俗话说得好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没有好心态就别张嘴去得罪人,真当别人都是泥捏的,任你搓圆捏扁。 果然,心态有的时候真的能决定一切。 待钮钴禄氏敬完茶,若澜知道即使有先进门的钮钴禄氏在,怀有身孕的自己还是会成为他们的攻击目标,所以她也懒得像从前那般敷衍他们,很直接地就起身告辞回雅兰院。 乌拉那拉氏因着上次的事情表现一直很收敛,可谓是轻易不出手。昨天她听到爷在雅兰院呆到半夜才去钮钴禄氏的院子的事,今天一早嬷嬷又没收到白绸,她心里顿时百转千回。 爷有多重规矩,没人能比她更了解,但是现在她却发现爷为了一个瓜尔佳氏却破了以前他都不曾破得例。 淑房专宠对于她这个福晋来说是大忌,可对于一个侧福晋来说却不是什么引人侧目的事,毕竟那个皇子后院受宠的都是侧福晋、格格等妾室。这让她觉得不甘,但又不愿意继续放任,所以瓜尔佳氏这一胎她是绝对不能让她生下来,不,是瓜尔佳氏就不能有孩子生下来。 “妹妹如今身怀有孕,的确应该多休息。” “婢妾谢过福晋关心。”若澜瞧着不动声色帮她招惹众人仇恨的目光,心里冷笑一声,但还是笑着应了。 不管身后的女人们有什么反应,若澜扶着听琴的手便直接回了雅兰院。 已经退到一旁的钮钴禄氏瞧着若澜离去的背影,心里复杂万分,当年初见之时,瓜尔佳氏的风姿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今瞧着她越发迷人的妩媚身姿,她一方面觉得理所当然,一方面又觉得嫉妒非常。 那样的一个人儿似乎天生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宠的,过门一个多月便有了身孕,这是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但是她似乎轻轻松松地就拥有了。 据她得到的消息,爷在过来她这边之前去了瓜尔佳氏的雅兰院,而等到过来却是倒头就睡,丝毫不理会她的少女情怀和期待。 今天一早,她还没醒来,他已经离开了,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让她心生委屈,却又无处诉说。等见到备受宠爱的瓜尔佳氏,那种委屈和嫉恨差点将她吞没。 虽说她父亲官职卑微,但是在家里也也是家人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她不指望淑房专宠,却也没有想过一嫁过来就被遗忘在角落。所以她要做得是抓住机会,早日为爷开枝散叶,只要有了孩子,她并不担心爷会忘了她。 在进府之前,她就打听过了,目前府上只有汉军旗出身的李氏所出的一子一女,满洲血统的除了瓜尔佳氏肚子里的这一个外,府里就只有她和耿氏有希望了。 对于耿氏,她今天见了,跟她相比并没有什么优势,所以她目前要做得就是抱紧瓜尔佳氏的大腿,借她的势早日怀上爷的孩子。 一干妾氏瞧着若澜这待遇,心里嫉妒的同时也盼着自己能像若澜一样早日为爷生下一男半女的,即使不受宠也好有个念想。 若澜回到雅兰院便直接去了书房,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都会抽点时间给孩子念点诗词什么的,不说日后能让孩子早慧聪明,至少不会比别人的孩子来得差。 谁知她才读完一篇,知画就进门来说钮钴禄氏求见,若澜挑挑眉把手中的书放到一边问:“钮钴禄氏,她可有说所来何事?” 所谓无事不登三堡殿,她与钮钴禄氏之间不仅没有来往,而且因着昨天的事情,这一位怕是早就从心里恨上她了,现在过来,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请她过去屋里坐,我马上就过来。” “是,侧福晋。” 若澜扶着听琴的手一进屋,钮钴禄氏就直接起身行礼了,若澜没有客套,直到自己坐下才抬手示意钮钴禄氏起来。 “钮钴禄氏妹妹,来雅兰院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过来拜访一下侧福晋。”钮钴禄氏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知道在没有得到爷的宠爱和信任之前,她心里纵使有再多的不满和想法也只能忍着,不然动手不成就会搭上自己。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先在府里站住脚,赢得爷的信任和宠爱,然后逐步解决自己的敌人,陆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钮钴禄氏妹妹有心了。”若澜瞧着这般沉得住气的钮钴禄氏,即使知道自己存有优势,她也难免对她生出一丝忌惮之心来。 难怪历史上最后胜出的会是出身不高的钮钴禄氏,单她这份忍耐力就不是谁都能办到的,至少若澜知道自己办不到。 钮钴禄氏瞧着若澜脸上的那份淡漠,心知想要得到她的信任和提拔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张嘴想说点什么,守在外面的碧桃走了进来,“侧福晋,爷来了。” 若澜一听,起身迎了出去,钮钴禄氏跟在后面,眼里带着一丝不甘,却又不得不扬着笑脸同她一起迎了出去。 “婢妾给爷请安,爷吉祥。”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胤禛过来这边是为了瞧瞧若澜的情况,虽说若澜是皇阿玛亲赐的,但是钮钴禄氏也不例外,所以尽管昨天他答应陪着她,后半夜还是去了钮钴禄氏。 现在一过来瞧着钮钴禄氏一脸欲语还休的表情,心中厌恶,便下意识地想到他曾看过的那些资料。 “退下吧!” 钮钴禄氏原本以为胤禛会多看自己一眼,哪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离开,这让她那颗充满期待的玻璃心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剩下的仅是近乎于喃喃自语的应合。 若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她一直都知道男人的心有时很大,大到能装下整个天下,而男人的心有时也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女人。 她是个小心眼的女人,装不了天下,也无法全心全意地对待一个男人,但是她会努力去爱所有爱她的人。 “爷。” 胤禛瞧着小心翼翼蹭到自己面前的若澜,伸手将她纳入怀里,“以后离她远一点,把身体养好,给爷生个儿子。” 如果没有若澜的存在,也许胤禛会因为康熙的旨意多注意钮钴禄氏,可是没有如果。 “爷只想要儿子吗?”靠在胤禛的怀里,若澜一脸不高兴地小声嘀咕。 胤禛听到她的嘀咕,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因她的话而生气,反而是抱着她走进了内室。 若澜瞧着四四的几番作为,知道他应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得了他的心,他怕是什么都护着你,可若是明明不得他的心,还弄些阴奉阳违的事,假作关心和体贴,那么他们两人之间怕是只能如烟火一样拥有瞬间的灿烂。 耳鬓厮磨,若澜靠在胤禛怀里,动作慵懒地跟胤禛诉说着自己最近做得一些事,不管是高兴的还是不高兴的,她都当成家常说给他听。等到累了,便然直接拿着书跟胤禛撒娇,让他给自己念。 胤禛其实是个很纯粹的人,他若是知道若澜的想法,必会讶意她对自己的了解,不过若澜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所以此时的他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举止上却是顺了她的心意,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念书。

054 别扭的四四(上) 按说若澜有孕,依着规矩是不能再侍候胤禛了,乌拉那拉氏就着这个理由也旁敲侧击地提醒过胤禛好几次,可是胤禛自己愿意过去,乌拉那拉氏就是不高兴,也不可能拦着胤禛说不让他去。 毕竟这四贝勒府里真正做主的人还是胤禛这个男主人,她这个女主人虽说管着后院,可是权力也是有限的,特别在男主人面前。 不过乌拉那拉氏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女主人了,即使从失去嫡子后一直感觉地位不如过去稳当的她有着些许的不安,但是要让她自乱阵脚,做出什么错事来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毕竟连丧子之痛都没能打倒的女人,一旦站起来,再要打倒就难了。 “嬷嬷,爷昨天去了谁的院子。” “回福晋,爷昨天去了李氏的院子,据爷书房外的小林子报,李氏借着二阿哥弘昀的名义才把爷请过去的,平时爷只在白天去看看二阿哥,但是最近……”王嬷嬷看着乌拉那拉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知她是想到弘晖小阿哥了,但是人已经不在了,再想又能如何呢! 乌拉那拉氏的确是想儿子了,越是想她就越是恨,若是当初她能下狠心将李氏除去,也许她的弘晖就不会被那个贱人害死,还有德妃,真以为她做得那些手脚她都不知道,若是没有她,李氏哪里会这般嚣张,把她这个嫡福晋都不放在眼里,不过不要紧,她已经把人安排到她的身边去了,假以时日,德妃、李氏他们都会得到应有惩罚。 “嬷嬷不必担心,这些事情已经伤不到我了,至于李氏,且让她再得意几天。” “可是福晋,雅兰院……” “雅兰院先不要管,瓜尔佳氏不是个简单的,但是能用她牵制住李氏也不错。”对于胤禛,她还是会在乎,但是却不能阻止她报复的脚步。 “是。” 比起若澜的受宠,乌拉那拉氏更忌惮李氏的得势,这后院第一人让她占据的时间太长了,之前她有扶持武氏,但是武氏不争气,虽说有分掉爷对李氏的几分注意力,却达不到她的要求,到是这个瓜尔佳氏,从进门到有身孕,似乎除了爷的宠爱之外,还有上天的眷顾,惹得人不得不侧目。 她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想法,但是她这个自认为最淡定的嫡福晋都妒忌的话,想来这后院的其他女人就更难受了。 “想得宠爱也得有本事,李氏若是没有孩子,不知道爷还会不会继续宠她,哈哈……” --------------------------------------------------------------------------------------------------------------- 若澜自从怀孕后,就喜欢把前世知道的那些有关早教的知识拿出来晒晒,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定有用,不过看书、听音乐、练瑜珈什么的应该都没什么坏处才是。 “侧福晋,该午睡了。”江嬷嬷和房嬷嬷对于若澜的身体尤为看重,所以什么时间吃东西,什么时候休息,他们可是非常守时地提醒的。 放下手中的书,若澜走出书房,抬头瞬间,看到那耀眼的阳光,伸手挡了挡道:“嬷嬷,让人把软榻搬到院子里来,我想晒会儿太阳。” 她喜欢阳光的味道,那种暖暖的感觉会给她一种莫名地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她虽然有在四四的身上感受到,但是只是那么一瞬间,不足矣让她依靠。 “侧福晋,天气寒冷,雪虽说不下了,但是这天气对您和肚子里的小主子都不好。” “嬷嬷放心吧,我知分寸,可就是想趁着这天气晴好的时候,多晒晒太阳。”时间过得真快,这一转眼,她嫁到四贝勒府就快一年了。 想当初,这个时间她应该跟着玛法他们去了庄子上吧! 回想在马背上奔驰的感觉,若澜突然十分怀念以前的日子,想念她的温泉庄子。 “既然如此,侧福晋还是少呆一会儿的好。” “恩。” 江嬷嬷瞧着若澜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打定主意了,抬手招来两个粗使嬷嬷,吩咐他们去抬软榻,另外又让知画把垫子什么的弄得暖和一点,毕竟这天太冷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得风寒,还是多注意一点的好。 后院这个地方,即使有自信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所以江嬷嬷对于若澜的安全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注意,也正因为如此,若澜才能有这般悠闲的日子可过。可实际上,江嬷嬷他们明里暗里不知道为她挡去了多少灾难,只是一直没有让她知道。 “侧福晋,东西都准备好了。” “恩。”点点头,若澜在江嬷嬷的搀扶下走到软榻上休息,身上盖着厚厚的罗衾和被子,甚至一旁的听琴还准备了暖炉,唯恐她说冷。 胤禛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躺在软榻上小憩片刻的若澜,阳光下的若澜粉腮红润,肌肤莹白泛着微光,好似玉人儿一般,让人见了就舍不得挪开眼。 看着越发健康的若澜,胤禛心里是满意的,前段时间她太过瘦弱的样子总是让他有些担心她是否能顺利生产。以前乌拉那拉氏和李氏怀孕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已经记不起来了,到不是他不关心,而是他们怀孕的时候,他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差事忙碌着,能时不时地到他们的院子坐坐就是了不得的事了,哪里能像现在这般时时关注。 他记得当时的他是期待自己的嫡子降生的,至于李氏,因着都是自己的孩子,他虽然期待,却不会像期待嫡子那般期待她肚子里的孩子。而现在,他期待若澜肚子里的孩子,除了他对她的感情之外,还希望自己子嗣艰难的问题能因着她而迎刃而解。 想到模样娇媚的李氏,胤禛的眉头皱了皱,因着弘昀和雨芙的关系,他到是时常过去李氏哪里坐坐,但是昨儿个瞧着李氏邀宠的样子让他觉得厌恶不说,更让他不满是李氏话里话外对若澜的指责。 什么叫有孕就不能霸着他不放? 爷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女人指手划脚,他瞧着李氏恃宠而矫的姿态,今儿个便着人将女则等书送了过去,让她没抄完之前不用出来了。 他喜欢让他身心放松的女人,李氏之前的温柔小意让他满意,她又刚好给他生了两子一女,即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会多宠着她一点,但这不代表她能在他的面前放肆。 当年在若澜还没有进府之前,乌拉那拉氏是皇阿玛亲自赐婚的嫡福晋,他想着两人竟然能成为夫妻,便好好地相扶相持到老,谁知他存了心意,乌拉那拉氏却只想要嫡福晋的地位和体面,努力为皇阿玛办事,完成一个眼线应有的职责和一个福晋应有的义务,若非意外发现,他日后若是因她夺嫡失败都不知道为什么吧! 好在他早早的发现了,可是碍于嫡子,他只能敬着她冷着她远着她,而李氏等人,全部都是由他的生母德妃挑选赐下来的,若是他与德妃的关系好也就罢了,但偏偏他们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 他冷眼瞧着那些女人在自己的后院里兴风作浪却不阻止,就是想看德妃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现在看着很明显,不过就是想掌控他的后院,阻止他的脚步。 可笑,真以为他不上位,十四就能出人头地。 不说现在太子的地位稳当,就算太子下台,大阿哥、三阿哥,甚至是老八他们,哪个不比十四强,哪怕真让他坐上去,怕也只是一个傀儡,要想让他们这些兄弟真心服他,难。 形势比人强,他遇到了这个拨动他心弦的小人儿,也许是命运,也许是他本身对她产生的占有欲,更或者他们之间原本就注定要牵扯不清。 总之,这个小人儿是他亲自求回来的,她有防人之心,有小性子,不算太聪明,更没有那些女人过人的手段,可是她向着他,依着他,靠着他,全心全意地陪着他就够了,所以只要她不负他,他便护她一生。 瞧着她在阳光下变得晶莹剔透的小脸,胤禛上手抚上她娇嫩的小脸,那嫩滑的触感让他觉得眷恋。 睡意惺忪的若澜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挥了挥,想赶走这种被人骚扰的感觉,却不经意地打到四四的大掌,睁开双眼,阳光让她睁开的双眼一下子又闭上了,如此好几次,她才看清面前的人。 翻身想下地请安,无奈动作太急让她差点摔到地上,好在胤禛的动作够快,一把将她揽到了怀里。 “毛毛躁躁的,伤了爷的儿子怎么办?” 若澜瞧着这位爷一脸担忧的表情,明知他说这话是关心自己,只是别扭地不肯诚认,便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事,但是就是明白才更让她觉得无语。 男人关心女人,丈夫关心妻子,好吧,关心怀孕的小妾,不说赏赐不断,说句好话不会天打雷劈吧,可是这位仁兄就像被劈到一般,从来都这般不诚实。 难道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差别,要知道在现代夫妻双方互相夸赞对方不说是一种习惯,但也算是一种情趣,就像调味剂一样,有利于促进夫妻双方的感情和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就是这般平常的事在这位爷眼里只怕比要他的命还难。 唉,她傲娇的小心肝呐,似乎在嫁人之后就被她锁到内心深处的保险箱,再不见踪影了。 “若是女儿,爷就不喜欢了吗?” 对于若澜一脸不高兴地小模样,胤禛也不生气,相反地他对于若澜时不时地跟他使小性子的举动很高兴。 据他收集的资料显示,若澜性子活跃归活跃,但只限于在她信任的人面前,就是之前他也只当她小孩子心性,却不知道她其实是顽皮的、多变的。 成亲到现在差不多半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先前的她规矩而温柔,看似正常却总是给他一种隔着一层薄纱的不真实感,而现在的她会撒娇会使性子,甚至还会咬他的手指表达不满。虽说这些看在他的眼里都违了规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想斥责她,更不想让这种真实因着自己话语而消失。 “爷说是儿子就是儿子。”

055 别扭的四四(下) “爷说是儿子就是儿子。” “哼!”若澜瞧着胤禛一脸认定的样子,只觉得这人霸道得没救了,这生儿生女哪里是他们说得算的,若真是这样,哪里还会有那么多人为了生儿育女的事而烦恼。 话说这位爷在历史上似乎对这种事很淡定,即使他的儿子女儿大多都是夭折的结局,他却一点都不急,还把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生了孩子却总是活不长的年氏身上,那种勇气怕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的吧! 当然,这位爷有两个健康的儿子当替补,但是依古人的思想,多子才是福气,而这位爷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思把十年的时间全用在了年氏的身上? 说爱情她很难相信,若真是爱的话,他不会不知道频繁的生育会给年氏的身体造成怎样的伤害,可若说不爱的话,他后来的一系列近乎于独宠的举动又让人不解。 爱新觉罗*胤禛——真是一个让人觉得费解的男人。 胤禛不知道若澜的心思,他抱着她明显变得有些笨重的身子,迎面而来的冷气让他皱了皱眉头,随后很是强势地搂着若澜进了屋。 屋里的火炉一直都燃着,温度相较屋外真正是天差地别,若澜因着在外面的时间有些长了,进来到是有些不适地打了两个喷嚏,此举惹得胤禛当场就宣了太医。 若澜本来是想说没事的,可瞧着胤禛强势的举动和话语,还有房嬷嬷他们眼里的担忧,她也只能顺了他们的意。 果不其然,诊脉的结果是她什么事都没有。 “爷,婢妾真的没事,只是突然进屋有点不适应罢了。” 抱着若澜坐在一旁的榻上,大掌放在她凸起的小腹上轻轻抚动,心里无端地涌现出一种淡淡的满足感。 他不是第一次当阿玛,即使失去了不少子女,但是对若澜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却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李氏的身份终究低了,生下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身体都不太好,到是若澜,太医说她的身体底子不错,有利于孕育子嗣,这到是让他安心不少。 毕竟女人生孩子有一脚是踏在鬼门关的,他并不想失去她。 “多注意一点的身体,别让爷担心。” “婢妾一直都很注意,爷给婢妾弹琴吧,婢妾和宝宝都很想听爷弹琴。”若澜对于四四没有爱情,但是她很明白对于孩子而言父爱意味着什么。 她不一定要让她的孩子夺得四四手里握有的一切,但是她一定要让她的孩子过得没有遗憾。 “就你事多。”胤禛看着扯着自己袖子撒娇的若澜,无奈地捏捏她的鼻子,起身吩咐守在外面的高无庸把书房的琴取了过来。 高无庸听着胤禛的吩咐立马动身去了若澜的书房,至于胤禛对若澜的宠爱,他早就习惯了,也知道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在爷心里的地位不一般,所以每次过来雅兰院,他都比面对爷的其他妻妾要来得小心几分。 胤禛的琴弹得很好,不说已经到了大师的境界,但是每次弹奏的时候都会给人一种清新宁静之感,若澜总觉得这是某四看佛经过多的原因。 此时胤禛弹奏的曲子正是若澜几年前在潭柘寺吹奏的《天空之城》,曲子空灵幽美,会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天空以外的一切,而若澜想到的是未来的一切,也许不尽完美,却也是安稳的生活。 她不是嫡福晋,不是他最亲密的妻子,她只是一个妾,不用拿贤惠的标签来束缚自己,也不用谈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虽说那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曾追寻过的,而她,也曾盼着自己能跟那些小说里的女主一样,跟四四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事实证明他们之间没有这个可能。 四四做不到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亦做不到在他拥有别的女人的同时还同他爱得死去活来。 既然得不到,她就该想开一点,音乐、瑜珈、笛子、美食、书本等等,也许没有现代的娱乐种类凡多,却也够她安心生活,再者就是没有男人,只要多存些私房钱,好好教养自己的孩子,她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胤禛身着青色常服端坐在古琴前,十指优雅地在琴弦上拨动着,那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俊脸的确有让人痴迷的资本。只可惜若澜在现代瞧惯了美男,所以尽管他长得俊,神情温柔中还带着一丝专注,也无法让她全神贯注地把目光和心神都用在他身上。 进入梦乡的若澜一点都愧疚都没有,在她看来能让她睡个好觉,四四这琴就没有白弹,毕竟她的睡眠质量是因他的到来而中断的,现在补回来也是应该的。 胤禛瞧着熟睡的若澜,眼里透着一丝宠溺和无奈,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把这首曲子弹完了才起身将人抱到床上。看着熟睡的若澜,胤禛即觉得满足又觉得嫉妒,最后除了鞋袜抱着她一起睡了。 比起雅兰院的温馨,其他院里就不平静了,虽说这并不是第一次,但是每听一次他们就忍不住妒忌一次。 乌拉那拉氏还罢,心里有准备,即使会觉得酸涩,却没有什么太大的举动。 李氏就不同了,她自入府以来就一直得胤禛的宠,这些年来,府里来来去去的进了不少女人,却无一人能出其左右,可是直到这个瓜尔佳氏出现,李氏才发现很多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特别是孩子,她本以为自己还有生育的机会,但是这几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是瓜尔佳氏进门不过一月就怀上了,这是何等地好运。 “盈嬷嬷,咱们的人到底安排进去没有,我不能让瓜尔佳氏这个贱人在继续嚣张下去,爷的侧福晋只能有我一个,孩子也只能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瓜尔佳氏这个贱人留不得。” 瓜尔佳氏有手段她并不奇怪,能在这后院活得好好地女人那个没几分手段,但是这个瓜尔佳氏却是个超出她预料的人。 “侧福晋,我们的人才接近雅兰院就被清出来了,而且里面的人也不好买通,所以……”对于不能打进雅兰院一事,盈嬷嬷也觉得有心无力,自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进府,她就奉自家主子的命往里插人,可是忙了这么久,损失的人不算,却是连外院都进不去,这叫他们怎么能不气馁。 “可恨!”用力地拍了桌子一下,无奈桌子比手硬,李氏自进了胤禛后院,养尊处优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一时之间到是泪染盈睫,显得楚楚可怜,无奈这一幕无人欣赏更无人心疼。 “侧福晋何苦这般作贱自己,就算那狐媚子再厉害也越不过您,要知道您可是为贝勒爷生了两子一女的人,她就是拍马也追不上。” “呵,拍马都赶不上,她现在才怀身孕,爷就把当成宝贝一样供了起来,要知道当初不管是福晋还是我,爷都未曾这般在意过,这叫我如何甘心。” “侧福晋宽心,这孩子生下来还得养得大才算数,而且如今善不知她怀得是男是女,若只是女孩,又怎么能跟弘昀阿哥相比,而且就算是个阿哥,也得她养得大才是。” “是,嬷嬷说得是,即使生了也不一定能保住,而且就算我不出手,德妃也不会容忍她的存在,所以我只要静静地等着,等着德妃或者福晋他们动手。” 盈嬷嬷虽然不知道这种事是否能实现,但是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怕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不好对付,毕竟她的家世背景比起自家主子来说好了不只一点半点,那差距怕是很难持平,若是她没有孩子的,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她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事办成才行。 -------------------------------------------------------------------------------------------------------------- 若澜睡醒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听琴和知画便过来侍候她起身梳洗,江嬷嬷和房嬷嬷则将准备好的吃食一一端上桌来供她取用。 对于美食,若澜不得不承认古代的美食其实一点都不逊色于现代美食,只是现代的美食种类繁多,新品层出不穷不说,还有无数的材料是现在还未被发现的,所以两相比较,她这个习惯了一个地方可以吃到全世界各类的美食的现代人在某些时候真的是把喜新厌旧的特质发挥到了极致的。 “嬷嬷,我想喝碧玉羹。” 江嬷嬷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房嬷嬷便开始劝若澜将炖好的血燕先喝了,说是对胎儿有好处,对她的身子也有好处什么之类的话。若澜不好反驳,而且吃燕窝对孩子确实有好处,所以若澜嘴里叫着要吃这要喝哪的,手里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下来。 一般这样的情况下,大多都是她吃饱了,那些东西也就不用了。 “听琴,我让人在庄子里试种的种子,现在怎么样了。”吃饱喝足的若澜想着还没有吃到嘴里的碧玉羹,心里直琢磨着明天一定要吃。 “回侧福晋,听庄子里的管事递过来的消息,温泉庄子那边的天气较暖,作物长势不错,有些似乎已经可以采收了,就不知道侧福晋的意思。”听琴对于庄子里的作物也很好奇,不过因着是新物种,很多东西即使收获不错,也没人敢碰,只等主子发话,他们才好处理。 “既然可以采收了,那就让他们把采收的物种一样送一部分过来。”对于那些种子,若澜自己也弄不清楚有些什么,她想自己若是要分清楚,怕得要看过果实才能分得出来什么是什么。 “奴婢明天就给庄子里递信。” “恩。”想到四四,若澜不禁问道:“爷什么时候走了?” “回侧福晋的话,爷陪着侧福晋小憩片刻,差不多未时三刻离开的。” “恩。”点点头,若澜细细算了一下,发现某四居然还知道午休,心里感叹这厮若是知道保持这么一个习惯,怕是要多活十来年吧! 这倒霉孩子,最后居然是累死在御岸之上的,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咋想的,拼死拼活忙碌一生才夺了这皇帝的宝座,不说花天酒地,享尽奢华,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是否健康啊,要知道这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有本钱,最后就只能死不眠目地看着自己那败家子一样的儿子把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挥霍一空,以至于大清朝的命数就此拜拜不说,还害得所在百姓都跟着受罪。 想到这里,若澜觉得自己骨子里还残留的愤青血性在翻腾,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觉得钮钴禄氏就不该生。 反正乾隆那败家子,不仅好大喜功,对于四四来说也不是什么孝子,这种人虽说在四四创造的基础上发挥了短暂的余热,使得康乾盛世得以出现,但究其本质,没有四四,这盛世怕是难有音讯。 所以,站在四四的女人和一个后来人的角度,她都是替四四这个隐形boss感到委屈的。

056 温馨清晨 清晨,阳光从云层露出一丝光亮,瞬间照亮了整个京城。 若澜又是一觉睡到自然醒,转头的瞬间看到躺在一旁的胤禛,吓了一跳。 她记得自自己怀孕之后,某四每次来雅兰院,除去白天陪她午睡弹琴等时刻,晚上一般都是她睡着之后过来的,当时的她早就梦周公去了,哪里还知道这位爷是不是洗过才上得床,而早上睡来,这位爷又十分勤劳地跑去上差了,今天这位爷居然在她睡醒之后还躺在她身边,这到是真正让人意外的不行。 四四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她的情敌不是这后院的女人,而是他的工作。 悲催,她还一直以为跟工作争男人宠爱的事只发生在现代,没想到古代还有某四这个奇皅存在。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决定不跟这个男人谈爱情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就不知道其他穿越到某平行空间遇上四四的女人是怎么争赢工作获得四四真心的。 唉,在现代要跟男人抢男人,到了古代也不消停,还得跟工作抢男人。 真不知道这是老天见不得女人舒服呢还是见不是是女人的她舒服。 翻个身,因着肚子大的关系,若澜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采取侧睡的方式在休息,现在她不过是扭个头,看到胤禛在,她便翻了个身直接面对胤禛。瞧着他俊逸的脸,若澜真心觉得这位爷的爱情之所以只能在穿越女身上获得,大概是因为他这个类型真正懂得欣赏的只有现代过来的女人吧! 这样的一张脸的确有让人着迷的特质,只是想到他后院里一堆的女人,即使再多的想法也会被冰水浇得透心凉。 她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而且她的占有欲一点都不比别人少,甚至比起别人来更加的强烈。对于属于她的东西,她是一定要保证自己的所有权的,而对于不完全属于她的人或者东西,她习惯于维护表面的平和,至于真心这东西,只有她自己知道有没有用。 有些失神地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一描绘他英挺的剑眉、狭长的凤眸、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若澜的手指停在胤禛的薄唇上来回抚弄,上头的炽热像是要灼伤她的手,她下意识地缩回手,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睁开双眼。 胤禛深邃的凤眸紧紧地锁住她不放,他本就是一个警惕心很高的人,即使是熟睡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周围的动静。若澜醒来的时候,他也许没有醒,但是她翻身的时候他是确定醒过来的,只是他没有动,就是想瞧瞧她准备做什么。 感觉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移动,那种流连的举动让他有种新奇的感觉,要知道从来没有那个女人敢在他的脸上做怪,即使是帮他净面也会注意不触碰到他的脸。正想着,感觉到她的手指离开自己的唇,这反而让他感觉不适,睁开双眼,对上她怔愣的小脸,他反而笑了。 这个小笨蛋似乎特别喜欢走神,现在这样子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吓着了,还是又走神了。 “休息好了。” 对上胤禛炽热的双眼,若澜思及刚才的举动,只觉得双颊发烫,虽说她对这个男人没有那般炽烈的爱恋,但是时间相处长了总是有感情的。 “爷可要起身?”受不住胤禛这般热情的目光,若澜只得转移话题,借此引开胤禛的注视。 胤禛没急着回答,反而是伸手将若澜抱到自己怀里,大掌把玩着她柔顺的长发,清冷的声音里含着一丝笑意道:“你以为转移话题爷就不问了。” “不会。”若澜从来不认为某四是个好打发的人,除非他心甘情愿地放下某事,不然的话依他的性子不得到答案是绝不罢休的。“爷今儿个休沐吗?” “恩。”应了一声,胤禛习惯性地将大掌放到她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摸,心里却想着进宫请安的事情。 对于进宫的事,他打从心里不赞同,但是话是皇阿玛亲口说的,而且拜见皇太后对于若澜而言是一个机会,也是一种恩典。若是能把握住,日后有皇太后的蔽护,德妃想动手也得思虑一番。 “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不高兴?” “爷没事,你明天跟福晋一起进宫给额娘请安,然后同额娘他们一起去给皇太后请安,到时多注意一些,别让人抓了把柄。”想到可能发生的意外,胤禛又道:“万事都以自己和孩子的安全为先,其他的事情一律不要管,爷会安排好的。” 若澜闻言一愣,似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她本以为自上次德妃针对自己的事情之后,她若是再进宫必然是生完孩子之后的事,谁知道不过几个月的时候,德妃就卷土重来了。 难怪乌拉那拉氏这般淡定,原来是算准了德妃不会善罢甘休。 呵,她就奇怪了,德妃不喜欢她,怕她嫁给十四,现在她都嫁给四四了不是正好如了她的愿,还是说这位大妈的想法异于常人,脑残地把任何接触过她儿子的女人都当敌人,那她最应该对付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儿媳妇们。 “恩,婢妾会小心的,爷就放心吧!”若澜轻声安抚冷气直放的某四,知道他不放心,也知道他打从心里防着生母德妃,至于福晋,她还不能确定某四的态度,即使知道上次的事让他对福晋心生不悦,却不能确定他对福晋是否已经没有任何情份了。 历史上的某四对乌拉那拉氏的情谊虽然没有特殊的描绘,但是终其一生只封她一人为后(钮钴禄氏是儿子追封的,不算四四亲封的),可见乌拉那拉氏在他的心里还是很占有很大的份量的。 不过,要她在某四的面前称赞德妃和乌拉那拉氏,说什么他们会照顾好自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何况是让某四放心。 胤禛握着若澜柔若无骨的小手,面色有些沉默,他不仅不相信生母,就连结发妻子也防着。之前他可能没有发现,但是现在他知道这两个女人都不希望他有满洲血统的儿子出生,一个是担心他抢了心爱的小儿子的风头,努力控制他的后院,而另一个是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的威胁,私下里小动作不断。 若是不在意怀里的这个小人儿,他想自己最多只是气恼,毕竟孩子还在。但是事实是他在乎怀里这个小人儿,所以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算计。 即使这样的她会让他肩上的压力变得更大,他却不想松开她的手。 他想要她陪着自己,也想要属于他们的孩子。 “若真有什么事,立刻让人通知爷。” “恩。” 若澜感觉到某四对自己的关怀,红唇轻抿,素手同他的大掌交叠在一起,紧紧相握,仿若两个相爱的人紧紧地全心全意地依偎着对方。 耳鬓厮磨,若澜抬头的瞬间瞧见胤禛眼里的宠溺,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就把胤禛的这种情绪当成他对女人的特有的宠爱给忽略了。 胤禛此时的心思都放在明天进宫的事情上,等他回神,瞧见把玩自己大掌的若澜,眼神柔且带着宠溺。“今天爷休沐,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爷陪你走走。” 若澜很想说想家了,但是她清楚在她嫁给某四的那一刻起,有他的地方才是她的家,即使这个家里早有了女主人和一堆想当女主人的女人。 “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爷可有想去的地方。” “既然没有想去的地方,就陪着爷去一趟潭柘寺吧!”这段时间太忙,他到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寺院了,现在去找了空大师聊聊也好。 关于他同若澜的命格,他一直想找了空大师算算,而今天恰好有这个时间,带着她走上一趟也好。 “哦,都听爷的。”若澜想了一下,思及那个叫了空的老和尚,心想着以前一直没机会见面,这次有某四带路,应该能够如愿以偿才是。 两人躺在床上又说了些家常,直到若澜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胤禛这才唤人进来服侍他们起身。 若澜因着是孕妇的关系,不管是早膳、午膳还是晚膳都比从前丰富了很多,肉食比起从前只多不少,素菜不说太多,却是道道都精致可口。 胤禛对若澜这边的饮食安排到是十分满意,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若澜吃肉补身子还得拉着他一起,他若是不愿意,她便睁着那双盈盈水眸泪汪汪地盯着他,直到他不推辞了,她才破涕为笑。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有种她就是他克星的错觉。 “爷,这个很好吃。”若澜不是第一次同胤禛表达自己友爱的一面,当然也不是次次都摆出这一面,会有这样的举动,一般都是她特别高兴的时候,不然想吃到她筷下的食物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目前为止,除去瓜尔佳氏家的人之外,某四唯一独此殊荣的人。 “恩。”胤禛这人说好养也好养,说不好养他也挑食,只是在面对若澜的时候,他一般懒得跟她争,所以即使是他不喜欢的,他也会皱着眉头把面前的食物吃掉。 一旁的高无庸则看得啧啧称奇,要知道这后院里谁不是按主子的喜好办事,只有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一直让他弄不明白,说她不在乎主子,她又事事以主子的身体为重,说她在乎主子吧,她又事事都跟爷逆着来。 就说这吃饭的事,没人不知道主子不喜好肉食,府里的其他女主子都是顺着爷的意思来的,只有这位侧福晋不一样,虽说桌上的素菜不少,但是她不仅给爷夹菜,还大多都夹肉食,最让他吃惊的是爷还都吃了。 这不得不说,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至少爷就吃她这一套。 换一个人,怕是只能老老实实在坐在旁边陪着吃,爷不动她不动吧! 【作者题外话】:今天微尘生日,同大家一起庆祝,更三章,回顾大家的厚爱。

057 寺中相遇 待早膳过后不久,因着是陪着胤禛出门,若澜并没有专程去乌拉那拉氏的院子禀明自己的去处,至于胤禛,虽说他对乌拉那拉氏心有不满,不过面上的面子他还是一一做到的。 乌拉那拉氏接到消息时,眉头紧皱,到不是因为胤禛陪若澜去潭柘寺,事实上他也曾陪她去过,只是胤禛喜欢规矩,每次带人出行,至少都有两到三个妻妾,像现在这样单带一个人出行却是第一次。 对于若澜的特例,乌拉那拉氏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麻木了,只是身为女人,还是将所有一切都压在胤禛身上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只是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像做出有辱身份的行为,即使是发脾气。 相比乌拉那拉氏的强忍,李氏就直接多了,她拿孩子当借口勾得胤禛来了不错,可是却没能得到实质性的好处,比如让所有人都见识到自己的受宠,又或者是爷对弘昀的看重等。 谁知今天一早起来就听爷带着瓜尔佳氏出了门,这消息顿时就让她火冒三丈。于是乎,李氏一轮狂砸下来,屋里算是完整的除了她自己之外,就剩一些实质性的家具了,其他能砸的几乎都被她砸掉了。 至于后院的其他人,身份不高,地位不显,宠爱不足,砸点小东西也就是了,至于那些贵重的,只是赏下来给她们摆的,而且均有记录,少了坏了可不好解释,所以他们能做得不过就是可着劲地扯自己的帕子、在心里扎小人泄气。 若澜可不知道自己这么若人憎恨,也不知道贝勒府的女人狂扎小人来泄气,她此时靠在某四的怀里一路睡到了潭柘寺。常见的特权主义让若澜一如所想地见到了传说中的了空大师。 不见面还不知道,见了面若澜才发现其实缘分这个东西一直很奇妙。 她以为自己没有见过了空大师,而事实上她第一次到潭柘寺时就见过了,只是相见不相识。 眼前的这个白眉毛白胡子的了空和尚真的很慈祥,不说仙风道骨,最起码一眼看去很容易征得别人的好感,这算是高人的特殊气质吧! 说来她挺想要这个的,至少有了这个,德妃不会一看到她就露出吃饭瞧见菜里有苍蝇的恶心表情。 胤禛对了空的态度很尊敬,虽然没有一丝敬畏,但是他们相处的感觉让若澜觉得奇怪,有种亦师亦友的感觉,细瞧又像是普通的大师和香客,总之,他们之间散发着一种非常矛盾的气氛。 若澜坐在一边,要了杯热水,很是老实地看着坐到两边准备下棋的胤禛和了空,觉得这二人不愧是一路的,无视人的举动都一模一样,直叫人恨得牙痒痒。 这老的凭着一句话关了她十年,这年轻的因着一道圣旨占了她一生。 都是坏人呐! 不过,鉴于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澜默认这蛇鼠一窝的相处模式,只是这下棋谈经都不是她的兴趣,与其硬挤到他们中间讨没趣,还不如自娱自乐,反正过来的时候江嬷嬷他们的准备也十分的充分。 胤禛跟了空大师谈经论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每一次他过来的时候都未曾有妻妾在场,现在带着若澜,他本来还担心她会觉得无聊,没想到她到是准备其齐,一脸自娱自乐的样子到是逗得他嘴角上扬。 “四爷的心情不错?” “大师何意?” “四爷近来红光满面,想来好事不远矣。” “当真?” “当真。”点点头,了空大师拈着白色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之下,那落盘的声响透着一股子的沉静和稳住。 对祥瑞等迷信思想颇为相信的胤禛得了了空的答复,心中的不安放下不少,神情也随之轻松许多。只是瞧着坐在另一边的看话本的若澜,他停顿一下还是问道:“大师瞧瞧她的面相,予爷又是何意?” “女施主福泽深厚,自有上天蔽护,且有旺夫旺子之德,四爷尽管放心。”了空看着一脸恬静地坐在一旁的若澜,目光扫过她手腕上佛珠的色泽,脸上的笑意比起先前又浓厚了几分。 胤禛闻言,眼神更显柔和,心里的不安也随之散去,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笑意更甚。 虽说一开始他便是冲着她的命格去的,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丢了自己原来的想法,反而事事都为她着想了。 这不像他,但是他却不想逃避,也许他真的想要一个能靠近他心灵的人,也许只是因为特别所以他生出了一丝渴望。 “她可是爷命定之人?” “四阿哥心里早有定论,老纳又何必多言。”手拿白色的棋子,了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到是让人不自觉地往他说得方向想。 至少在若澜不经意地一眼,就有了这位大师若是在现代,即使没出家,摆出一身阵仗来说不定就能混口饭吃。 那个时代,很多东西都是虚而不实的,有的时候嘴巴抵得上脚踏实地。 胤禛闻言不再开口,他心里的确早已有了答案,会问了空大师也不过就是图个心安,说他信佛,可有的时候他又相信事在人为。而且很多事情即使注定,可只要坚持和努力,说不定结局一样会因他而改变。 失去弘晖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子嗣单薄,为此他花了不少时间在后院,但均无成效,到是若澜,才进府不久便有了身孕,想来,子嗣也是讲缘分的。 他一开始没想夺那个最高的位置,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太子不是合适的人选,其他兄弟他亦有不服,若想实现自己的抱负他就必须夺下那个宝座,成为掌权人。 为此,后院的事情便不足矣拖住自己的脚步。 乌拉那拉氏做为一个女主人,基本还算称职,若没有意外的话,他不会想换掉她,但是她若无视他的警告在他子嗣上下手的话,他想自己是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放任她或者后院的任何一个人。 棋子一颗一颗地摆在了棋盘之上,棋面看似风平浪静,可细看时却能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若澜坐久了也觉得累了,禅房就这么大一点,她若是在这里转来转去,必定会影响到他们。与其扰得他们不能尽兴,自己又尴尬,还不如出去蹓跶一圈。 这不,她才起身就感觉某四的目光非常准确地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无声的询问让她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爷,婢妾去外面走走,很快就回来。” “让江嬷嬷他们都跟去。”胤禛没有强求她一定要坐在这里,只是张嘴让她多带些人出去。 如愿以偿,若澜甜甜一笑,立马行礼带着江嬷嬷他们出去了。 胤禛瞧着一脸开心的若澜,微微摇摇头,似因她的娇憨而宠溺,又似因她的撒娇而感到无奈和纵容。 了空大师坐在胤禛的对面,瞧着这一幕,了然地笑了笑,却没说一句话。 院子里,干冷干冷的天气让若澜会不自觉地缩缩脖子。在这个时代都已经呆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习惯北方的干冷天气。 “侧福晋,外面天冷,要不还是回屋休息吧!”江嬷嬷瞧着若澜的样子,以为她冷,不禁开口劝道。 若澜想了想,觉得回去也只能干坐着,不禁摇摇头道:“不了,我们走走吧,御医也说了多走动对我对孩子都好。” “是。”御医的确是这么说的,所以江嬷嬷没有反驳,而是尽责地守在一旁侍候。 因着是跟着某四一起来了,又身怀有孕,若澜并未走太远,只是在离禅房不远的地方转悠。 可能是到了冬天关系,原本生气勃勃的潭柘寺因此变得清冷起来,不过却更显幽静和肃穆,抬眼望去,寺庙红顶掩映在枯树之中,只见香火袅袅如昔,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感觉。 若澜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冷气,正想着要不要让听琴准备一杯热茶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转头看去,才发现来人竟是许久不见的十四阿哥。 真是狗血的‘猿粪’,随便走走也能遇上万年不进寺庙一次的十四阿哥。 微微福身,算是见礼,至于十四阿哥身边的女子,不是上次在宫里见过的十四福晋完颜氏,但从穿着打扮来看的话,身份应该是侧福晋,所以他们之间也只是简单地见了个礼。 胤祯没有想到自己随口应了侧福晋舒舒觉罗氏的请求到寺里来坐坐就遇上了她,要知道自上次在宫里见过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只知道她怀了身孕。现在见到她,才发现小腹隆起的她不仅不显得臃肿,反而增添了一抹温柔和母性的光辉,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眼。 若澜跟胤祯本来就不熟,见面也不过两三次,要说共同话题还真一个都没有。再者小嫂子和小叔子之间接触太多本就不是好事,与其平白惹来闲话,还不如远远地避开,免得一个不小心又跟上次一样受伤。 “既然十四爷陪着侧福晋一起逛寺庙,妾身就不打扰了。” “慢着,爷很久不见小嫂子,今日相见,叙叙旧也好。”胤祯瞧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目光竟移不开,一时之间让他颇为宠爱的舒舒觉罗氏就这么被他抛之脑后了。 舒舒觉罗氏瞧着殊色秀丽出众的若澜,眼里闪过一丝怨念和不甘心,可碍于十四跋扈的性子却又不敢多言,只是站在一旁,眼里不时地闪过一丝狠辣。 按说她与若澜的母亲不仅是族人,还沾亲带故,仔细算算也是亲戚,若没有今日这一幕,她到是想把关系处理好,但是瞧着胤祯一脸迷恋她的样子,她哪里还有心思跟若澜打交道,心里怕是恨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跟她有接触。 “十四爷说笑了,妾身出来已久,四爷还等着妾身回去,若是十四爷不介意,妾身想四爷应该很高兴和十四爷见面的。”对于十四嘴里的叙旧,若澜很是不屑,她被罚的这时候,这位爷咱就没谈旧情,等到赏景的时候,这旧情到是主动跑出来的了。 她自认是个小心眼的女子,当初她受罚,你冷眼旁观,今日再邀,又岂知我会毫无芥蒂地接受? 提到胤禛,胤祯原本还笑着脸顿时就拉下来了,对于若澜下嫁四哥的事,他一直都没有放下,平常见面不说剑拔弩张,却也难得有个好脸色,不过介于没有闹出什么大问题,康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他们去了。 “不必了,爷天天跟四哥见面,没什么好聊的,到是小嫂子这番推三阻四的,难不成是瞧不起爷。”胤祯就是瞧不得她拒绝,若是当初他能多注意一点,她哪里会是小四嫂,该是自己宠爱的福晋或者侧福晋才是。 瞧着找麻烦的胤祯,若澜直觉得自己对这类被宠坏的小霸王实在没什么耐心,就连原本有些埋怨掺和到阿哥的恩怨情仇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也得到缓解了。只要快点解决眼前的这位爷。 还好没嫁给十四阿哥,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是给他当妻子合适还是当老妈子合适了。 “在聊什么?”

058 初见皇太后 “在聊什么?” 听到那熟悉的略带一丝清冷的声音,若澜很是欣喜地转头,待见到大步向她走来的某四后,她很是高兴地走到他身边,行礼问安之后,小手便攥着他的袖子不放,一副全心依赖的俏模样无形之中化解了某四刚瞧见这一幕时心里冒出的怒火。 胤禛瞧着十四眼里闪过的不甘,心生不悦却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对他来说,赢了就是赢了,输了也别不甘心,而且若澜打一开始就是他认定的人,十四看上却没有得到,只能怪他手段不够。 “爷,十四爷邀咱们喝茶,若是爷有时间可以跟十四爷好好聊聊,婢妾困了,想睡了。”走了一圈,她还真是累了。 瞧着若澜揉眼睛的举动,胤禛点点头,便吩咐一旁的江嬷嬷道:“送侧福晋回禅房休息。” “嗻。” 若澜瞧着十四额头上不断跳动的青筋,直觉得这个时候的阿哥们都还太年轻,后期九龙夺嫡描绘的形象气质都还没有修炼到家。最起码就十四这副样子,康熙要把他当成继承人的话,她只能说康熙离老年痴呆症不远了。 某四跟十四后来到底有没有一起喝茶谈天若澜是不知道的,反正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车上了,躺在某四的怀里,她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 “醒了?” “恩。”若澜蹭蹭胤禛贡献出来当枕头的大腿,应了一声。 胤禛看着如猫儿一般的样子,被十四顶撞的恼怒在这一刻散去不少。对于巧遇十四的事,他觉得扫兴的同时还是很高兴若澜对十四的态度。 相信没有一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惦记着别的男人,又或者是被别的男人惦记,他也一样。 “明日进宫小心一点。”十四临走前那阴狠的表情让胤禛心生警惕。 “爷放心吧,婢妾会离十四福晋他们远远的,不让他们再找自己的麻烦的。”她对这些人都没好感,也没想过拉亲近值,所以主动招惹是不可能的。 “恩。”看着她乖巧的模样,胤禛反而更担心了。 次日清晨,若澜送走胤禛后,便打扮妥当地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然后同她还有李氏一起进宫给德妃请安。 到永和宫的时候,不仅完颜氏已经来了,就连昨天在潭柘寺见过的舒舒觉罗氏今天也站在一边。瞧着德妃一脸慈祥的样子,她应该不仅是得十四的宠爱,连德妃似乎都对她另眼相看。 如此说来,也就难怪从见到完颜氏开始,她就一直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了。 也是,若她是嫡福晋,遇上一个样样都比自己得宠的侧福晋,她也笑不出来。当然,一旁笑得贤慧淡然的乌拉那拉氏是异类,那是有大目标的,估计在她的心里,爱情神马的比她这个现代人看得还淡。 想来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成为皇后也说不定。 就是命短了一点,不然的话哪里轮得到钮钴禄氏风光呐! 恩,事实再一次证明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德妃瞧不惯若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若是当初能让她流产,德妃估计心里还痛快点,可惜上次只是让她动了胎气便不了了之了。到是完颜氏,嫁给十四也有些日子,照瓜尔佳氏的情况,完颜氏的肚子里应该也有她的宝贝嫡孙在了才是。 不过,一点消息都没有,想来这完颜氏在这一方面的确是比不上瓜尔佳氏。有那么一瞬间德妃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 “弘春现在怎么样了?”看着已经生下一个孙子的舒舒觉罗氏,德妃的神情明显跟对其他人不一样,这也难怪会引起其他人的妒忌之心。 “谢额娘关心,弘春很好,等天气暖和一点,妾身再带他进宫来见额娘。”舒舒觉罗氏一说到自己儿子就显得十分的开心,这腰板似乎比刚才挺得更直了。 难怪这个时代的女人个个都想生儿子,瞧舒舒觉罗氏的样子,不难看出有了儿子就有了底气,说话做事比起其他人来就是多了一分气势。 不能明白? 在若澜看来,生男生女都一样,不过很显然这只能是她自己的想法,就连某四似乎也想要儿子多过于要女儿。 这样也好,她也不想她女儿嫁到蒙古去吃沙子,反正去与不去都是一群活不长的可怜虫。 “恩,本宫有段时间没见着弘春了。”顿了一下,德妃瞧着一旁的完颜氏又道:“你也要早日为本宫生下嫡孙才是。” “是,额娘。”得到关注的完颜氏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乌拉那拉氏、李氏这个时候到是没说话,等到他们转了话题,这才算是说上几句话,若澜没话跟他们讲,也自知不讨德妃的喜欢,所以从头到尾她都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别人不理她,她也不主动接话,如此,到是相安无事。 德妃说完这些,扫了一眼低眉顺眼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若澜,不怎么高兴地撇撇嘴,然后才道:“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去给皇太后请安了。” “是。” 因着身份的关系,扶着德妃的人自然就是乌拉那拉氏和完颜氏了,至于一众侧福晋自然是跟在后面慢慢地走了。 皇太后如若澜所想,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贵妇人,因着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五十出头的样子,很是年轻,根本不像六十多岁的妇人。皇太后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为人也很和睦,除开特别亲近的人之外,对谁都一样的温和,这到是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身份,觉得她很容易亲近。 “臣妾(孙媳妾身)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吉祥。” “都起来吧!” “谢皇太后。” 皇太后抬头扫视下方,目光在经过若澜的时候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带着一丝怀念又好似一丝激动,总之那眼神太过复杂,一时之间竟让若澜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不过更多的还是怔愣和茫然,她不明白从未见过面的皇太后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这么复杂的表情来。 “你是老四的媳妇?” 德妃见皇太后盯着若澜问话,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笑着答道:“回皇太后的话,这是老四今年新纳的侧福晋瓜尔佳氏。” “婢妾瓜尔佳氏若澜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万福金安。”若澜见德妃提到自己,立马上前两步对着皇太后行礼问安。 皇太后瞧着若澜恬静规矩的样子,笑着道:“来,过来哀家这边坐着。” 对着这般热情的皇太后,若澜一脸惶恐,不懂自己怎么突然就得了皇太后的青眼。“婢妾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哀家瞧着你就是投缘。”皇太后看着略显羞涩的若澜,再瞧瞧她隆起的肚子,笑问道:“这是几个月了。” “回皇太后的话,四个多月了。”若澜回道。 “以后就叫哀家皇玛嬷吧!” “谢皇……皇玛嬷。” 宜妃瞧着很得皇太后眼缘的若澜,虽然不知道这瓜尔佳氏为什么一下子就得了皇太后的青睐,但是瞧着德妃不高兴的样子,她便又说又笑地同其他人对着若澜好一阵夸,让若澜听得都以为他们说得是另外一个人了。 德妃没想到若澜会这么好运,这么多的媳妇里,就她得了皇太后的眼缘,正想着要不要扯个原由带着他们一起回永和宫的时候,康熙带着太子、三、四、五、七、十三和十四等阿哥过来给太后请安。 瞧见康熙,皇太后脸上的笑容更是慈祥了,到是康熙瞧着站在皇太后身边的若澜有了一丝探究。 他同皇太后虽不是亲生母子,却情同母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对对方的心思也非常了解,若非真的喜欢,他知道皇太后是不会轻易接受一个人的,何况是一反常态地将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这是谁家的?” “婢妾瓜尔佳氏若澜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若澜瞧着康熙,不知道是不是在清朝的时间长了,见到的数字党又多了,那种见到历史名人的激动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这样悄悄地退去了。 康熙一听就明白了,敢情眼前的这个丫头就是苏勒的妹妹,他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眼熟,但没记起来,现在看着,到是想起她吹得那首曲子。“起来吧!” “谢皇上。” “皇额娘喜欢这个丫头。”康熙很是自在地坐到一旁,笑着问皇太后。 皇太后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没有说为什么喜欢,只是笑着道:“这丫头长得水灵,也投哀家的眼缘。” “既然如此,就让这丫头经常进宫来陪陪您。”康熙是个很孝顺的人,皇太后高兴,他也高兴,所以这一转身便给了若澜不少的赏赐。 皇太后笑了笑道:“皇帝的心意哀家知道,不过这丫头怀了身子,还是等她生了孩子再过来吧!” “就依皇额娘的意思。” 康熙是想皇太后高兴,不是想她为难,所以不管皇太后是什么意思,康熙都不会为这点小事跟她争论。 一旁的德妃瞧着皇上,好几次想引起他的注意,但都没能抓到机会。这后宫能站稳脚跟的最好方法就是皇上的宠爱,有了皇上的宠爱,地位、势力不说马上就有,却也踏出了第一步。 当初的德妃出身微低,只是普通的包衣,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牺牲自己的儿子换来的一部分,其他的,也是最主要的一部分都是靠康熙的宠爱和信任得到的,所以她不能失去康熙的宠爱。 但是自从选秀之后,皇上到是跟以前一样去荣妃、宜妃和惠妃处,到是她的永和宫,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进了,若非她手里还握着几分宫权,又有两个儿子傍身,她这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日子过得去又怎么样,她不会满足这样的现状,瞧着宜妃插科打诨,笑意满满的样子,德妃就觉得来气,目光扫到坐在皇太后身边的若澜,心中的怒火更甚,却也恼怒完颜氏他们不聪明,这么多人就没一个顶用的。 “难得皇额娘喜欢这丫头,是个机灵的,今天就让这丫头多陪陪皇额娘吧!” “也好。”点点头,皇太后瞧着康熙起身,也不多说,更不挽留。她知道康熙有很多事要做,若是真有时间一定会留下来陪她用膳的,既然现在没提,自然是没时间了。 一众妃子瞧着康熙带着阿哥们离开,也没什么心思再谈天说地了,待四妃起身离开,他们自然也纷纷起身离开了,皇太后瞧着也不拦着,她知道这些人谁是真心谁是做样子,而且到了她这个年纪、这个地位,也没什么好追求的了。 乌拉那拉氏一直端庄地站在德妃的身后,德妃离开她自然也要离开,只是瞧着皇太后对若澜的喜爱,她心里的不安变得越来越强烈,在踏出宁寿宫时,回首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和坚决。 到是若澜,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皇太后身上。 说来,皇太后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她有些难以招架,若不是知道以皇太后此时的地位和身份不可能图她什么,她一定会以为人家有什么目的的。 不过经过一番交谈之后,皇太后虽然没有直说原因,但是她能从她的话语中大致上猜出她是在透过自己怀念某个人。虽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她知道此举对她而言却是好事。 皇太后虽然不是康熙的生母,感情上却不比生母差,有她在后面坐阵的话,相信德妃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针对她。 只是一个人若是只想利用别人的话,别人一时察觉不到,不代表一世都察觉不了,所以若澜很快就隐去了这样的想法,把皇太后当成一位普通的长辈来对待,至于德妃,她虽然没有办法对付,但是不表示她只能傻傻地任她欺负。 人呐,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059 皇太后的心思 皇太后活到这个年纪,哪里还看不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以前装傻是为明哲保身,而现在到了这个地位,她已经不需要再去费什么心思争什么东西了。只是身处后宫,哪里能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她只是不想管那些糟心事,不想让自己不高兴,所以只要没触及底线,她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自己的日子。 眼前的若澜是个什么样的人,皇太后一时半会是了解不了,但是眼瞧着若澜的行事举止大方规矩,皇太后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若澜的容貌的确让她记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但是却不能影响她的判断能力。 若澜到是没什么,她放下功利心是不想因小失大,而且从她的角度来看,平常心对待皇太后的突然青睐说不定收获更大。 她这个人是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好,属于有些被动等待的人。若不是她有这种性格的话,瓜尔佳氏一家哪里能因为态度问题被她分别对待。而今,瓜尔佳氏一家对她而言不再有分别。从她嫁人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所谓的功利在他们对自己的关心上已经微不足道了。 家人真心待她,若澜自然用真心回报。至于眼前的皇太后,她不主动讨好她,却也知道皇太后没有欠她什么,亦不用为她做什么,人家如何都是人家的自由,而她就算什么都没有得到,却也不用觉得别人对她有所亏欠。 摆正心态的若澜以一种很平常的姿态陪着皇太后她老人家聊天说笑,一同前世她陪着自家爷爷奶奶,这一世陪着玛法他们一样,图得就是一个温馨高兴,无关名利。 皇太后年纪小小就进了宫,一开始并不是皇后,从那种日子走过的人,对真心这种东西很敏感,不需要别人强调,她就能清楚地感觉到。正因为能感觉到,皇太后才会更欣赏若澜的作派。 到她这个年纪已经很少会看错人了,但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为自己没有看错人而感到高兴,一时兴趣,竟给若澜唱了一首蒙古小调。 这首歌绵长而豪迈,带着淡淡的思念和憧憬,若澜听着到是想到前世上大学时听到的那些蒙古歌曲,有一首是屠洪刚唱得《孝庄秘史》里的主题曲《你》,这首歌一开始她到没怎么注意,随着电视剧的结束而结束。 可是有一次不知道是看那本穿越小说时有看到里面提到这首曲子,一时兴起见到是找出来听了听。当时只觉得豪迈,但是配着《孝庄秘史》这部电视剧片花一起看的话,就会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那样的感情真心让人觉得遗憾,只是孝庄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如何他们已经无从得知,但是这并不妨碍后人的猜测和想象。 “皇玛嬷的歌唱得真好听。” “哀家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丫头的蒙语说得不错,不知道歌唱得怎么样?”人的年纪大了,到是有了返老还童的征兆,皇太后也不例外。 别看她老人家一直端着架子,其实真实的心性很纯朴,面对自己信任的人就像一个老小孩。此时的皇太后很放松,兴致一来到是笑着要求若澜给自己唱歌了。 若澜瞧着皇太后兴致勃勃的样子,觉得与其别扭地推脱,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唱上一曲,只是她的声音清脆,不够浑厚,若是唱草原歌曲怕是唱不出歌曲本身的浑厚和豪迈,不过想着皇太后的身份,想来她老人家也听够了那些豪迈的蒙古长调,现在换个口味听听抒情风情的蒙古小调也没什么不好。 想着穿越之后就没再唱过歌的自己,若澜突然有那么一丝兴奋,也许这是对现代的怀念,也许是这种光明正大的感觉让她有种被正视的喜悦吧! 总之,她此时的心情包含了太多太多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皇玛嬷要是喜欢,婢妾也不好推辞,只是唱得不好,皇玛嬷还请不要怪罪。” “好,好,好,不怪罪,不怪罪。”皇太后是蒙古人,自然喜欢豪爽直率多一些,若澜大方直接到是更对她的胃口。 侧侧身子,若澜张嘴便将刚想到的那首《你》唱了出来,比起原唱的豪迈和爽朗,她的歌声多了一丝柔情和期盼。 也许若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心对于爱情是有渴望的,只是她一直都没有遇上那么一个愿意全心全意对她且让她全心全意去依靠的对象。 皇太后听着若澜清亮的歌声,思绪飘远,想到了姑姑,也想到了自己。 这一生,她与爱情无缘,先帝那样的人她不爱也不值得她爱,但是她依然伤心。哪有女孩子不憧憬自己的未来夫婿的。 曾经的她也有过少女怀春的时候,进宫之初也想着得先帝的宠爱,但是事实是先帝对她,不,是对所有的蒙古女子都无好感,他们千里迢迢地从蒙古来到京城就是为了守活寡。 可笑,可恨又可怜,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心里的恨。 对,那时的她真好恨。 恨先帝的狠,恨董鄂氏的放荡和狐媚。 若是没嫁过人,也许她不至于恨,也许只是羡慕她能独占先帝的宠爱罢了。但是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朝三暮四,又喜欢装可怜。蒙古的女人性子豪爽直接,而她却喜欢什么事都来阴的,而这些明明不是他们的错却给他们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痛苦,而那些痛苦却不是一个恨字能概括的。 可是恨又怎么样,人都死了,再多的恨难不成还能得到他们的歉意不成。 想到那段昏暗的日子,她无数次地问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得到这样的惩罚,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那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花的青春消逝比起杀了她还要来得痛苦,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她和那些姐妹们却是那般硬生生地熬着,还是看着董鄂妃的幸福慢慢地煎熬着。 还好,还好她早年不半,晚年有福,皇帝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他们却有着超越亲生母子的感情,再加上她从不干涉康熙的政事,康熙感念她过去的维护,对她很是孝顺,这到是让她有了一个安稳和乐的晚年。 “皇玛嬷,您怎么哭了,是不是婢妾唱得不好惹你伤心了?”若澜止住歌声才发现皇太后脸上的泪痕,有些心慌,有些心疼,又有些害怕,她是熟悉历史,对于眼前的这位老人家也很心疼,但是她不是身在历史之外冷眼旁观,皇太后的一句话可是能要她的命的。 说来,清朝所有的皇帝中她是不屑的就是顺治帝,他有什么功绩她不想说,她只想说拿别人的性命和青春当成自己挥霍任性的筹码,便只有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渣。 另外就他跟董鄂妃所谓的狗屁爱情,她当初看得时候就觉得恶心,一个男已婚,一个女已嫁,两人都不好好地守着自己的妻子和丈夫过日子,而是从偷偷摸摸到害死弟弟(丈夫)在一起,真亏这两人还说什么真爱,还想得到别人的祝福,呸,若不是顺治顶着皇帝的帽子,这两人就该浸猪笼给人家尝命。 还想幸福,真是不知羞耻。 还好这两个人渣死得早,不然还不知道恶心祸害多少人呢! 好吧,她是偏激了一点,但是她从不回避自己内心的想法,即使这种想法会让引起很多人的围攻也一样。 还好她穿越过来嫁得是雍正帝,这要真是遇上顺治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找个机会弄死那丫的,免得他祸害更多的少女。咳,跑题了,应该说雍正这厮虽然别扭,历史对他的评份也有褒有贬,但是雍正在女人方面还算稳妥,至少他的女人都是他合法(当然她不想承认三妻四妾是合法的,但这个时代就是合法)拥有的,什么抢弟媳逼死弟弟的事人家可没干。 阿米豆腐,幸亏遇上的是某四,不然她指不定刚穿来不久就被炮灰了。 皇太后擦擦脸上的泪水,随后笑着握着若澜的手道:“不,你唱得很好,哀家只是想到了以前,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 “皇玛嬷应该开心一点,这人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为了别人的错处罚自己不值得。”瞧着皇太后释然的样子,若澜突然之间忘却了他们身份的差别,很是大胆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口了。脸色一变,若澜立马跪下请罪,“皇玛嬷,是婢妾放肆了,还请恕罪。” “你这孩子,不必如此,哀家知道你的心意。”示意一旁的嬷嬷扶起若澜,皇太后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瞧着她有些懊恼的样子,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其实皇太后很高兴,从离开蒙古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谁像若澜这般劝慰过她要过得开心一点,就是姑姑也只是让她不断地隐忍。 也是,先帝是姑姑的儿子,她真要疼也只是疼儿子,她再好哪里能跟先帝相比。 “谢皇玛嬷。” “你也不必害怕,你说的话哀家到是觉得很对,这人活着不能总是为了别人,得为自己考虑才好。”她这一生都活在先帝他们的阴影了,临老也没能走出困境,可若澜的一番话让她顿悟,先帝他们都已经去了,她还活着。 对,她还活着,还得好好地活着才能让他们知道,这生前再受宠,死后也不过是一捧皇土,什么都没有。 哼,孝献皇后,凭她也配当皇后,以前她没多想,但是现在,皇太后却觉得自己要振作起来。 当年董鄂氏这个贱人不是处处欺着他们么,现在她死了,她不欺死人,她还不能欺负活着的人么? 以前是她太傻,只觉得那些都是她该受的,但是现在她却不怎么想了。想到这里,皇太后对若澜更加亲切了,宁寿宫的下人见状对若澜也更加恭敬了。一瞬间,若澜都觉得自己似乎在宁寿宫里找到了一丝久违的如鱼得水的感觉。

060 漪澜小筑 胤禛跟着康熙从宁寿宫出来的时候,吊在心里的一口气这一刻才算是真的松了下来。从上朝到现在,她一直很担心若澜会受额娘他们的刁难,也担心她的身子会出问题,没想到随着皇阿玛到了宁寿宫却得到这样的意外惊喜。 虽然不知道若澜为什么会得到皇太后的喜爱,不过看着皇阿玛亲和的态度,他心中暗喜,等到离开时,皇阿玛的几句交代差点让他红了眼眶。 自从佟额娘去逝后,似乎皇阿玛就再也没像今天这般亲近过自己,而今天这一幕让他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会窝在佟额娘的怀里,皇阿玛坐在旁边,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勉励他,偶尔也会把他抱上膝头。只是佟额娘过逝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但是能有今天,一切都值了,至少他知道皇阿玛还是在乎他的。 虽说若澜的无意之举造就了这些,但是这意外的收获真的让他觉得心喜。 康熙对皇太后的态度和在乎谁都看得出来,若澜这次歪打正着地得了皇太后的喜欢,他想以后不说一定能帮得上他什么忙,但是却能给他创造机会,能让皇阿玛多注意到他的存在,那么他的努力就不会白费,所以这一次算得上超额收获。 三阿哥胤祉先前看着备受皇太后宠爱的若澜就觉得眼酸,这同是瓜尔佳氏家的女儿,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瓜尔佳氏惠茹进府好几年了,除了一次有身孕让董鄂氏给弄掉了,之后就一直没了动静,而他因着有太多的女人,慢慢地就把人忘到了脑后,直到若澜指给老四,他才想起自己后院还有这么一个人。 只是格格的身份终究上不了台面,董鄂氏又不受皇玛嬷喜欢,他这是有想法也没机会实现,不过今天一见若澜,心里暗叹她的美貌过人之外就是可惜当年的自己没有把握到这么个机会。但是现在若是能沾点光让惠茹也得了皇玛嬷的喜欢,这只对他有好处没有坏处。 “四弟,你这侧福晋瓜尔佳氏算起来也算是三哥的小姨子,有时间多让他们姐妹走动走动,亲戚之间就是要多走动才有感情不是。” “三哥说得是。”点点头,胤禛嘴上应着,心里却清楚若澜同几个庶出的姐妹关系都不怎么样,她们在家时都没什么交际,何况是嫁人之后,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为了所谓的姐妹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至于三哥这里,他也不担心,他们之间道不同不相为谋,偶尔往来看在皇阿玛眼里也只能夸他们兄友地恭。 “四弟此意,三哥就当你是答应了。”胤祉见胤禛没有反对,这眉眼之间的笑意比起先前真实多了。 “三弟和四弟说什么呢!” 太子跟着康熙进了乾清宫,父子二人说了几句话就散了。太子本想回东宫,谁知一出来就看到有说有笑的胤禛和胤祉,虽然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太子心里却明白不能让老三把老四拉到他的阵营里去。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太子胤礽的太子之位坐得稳,其他兄弟如何他不在意,但是如今,几个兄弟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容不得太子不正式了。 胤禛明面上是太子的人,为太子办事,对太子也恭敬,太子理所当然地把他划到了自己的阵营。而且胤禛是做实事的,身后还有一个受宠的老十三,如此看来也是一大助力,太子不可能这么再像过去那样把胤禛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没什么,就是跟四弟聊聊家常。”胤祉瞧着太子眼里的敌意,拱拱手,转身走了。 到不是胤祉这么爽快地放弃什么,而是他觉得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留得必要的,再者他从来没有想过仅凭一次见面就处理好自己和老四之间的关系。 太子瞧着胤祉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晦暗,随后看着胤禛笑道:“四弟,有时间去二哥哪里坐坐。” “谢太子。” 不管是胤祉还是太子,胤禛心里都是防备的,他们兄弟之间很少有所谓的信任,再者太子如今的行为越来越不靠谱,性子也越来越暴戾,这种种表象都是促使胤禛争夺皇位的原因。 要知道以前的他是真心想辅佐太子的,当贤王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改变了想法,不管这想法是如何萌生的,胤禛知道他这个人一旦确定了目标就不会轻易更改,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想的。 从宫里出来,胤禛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马车里等若澜出宫,至于乌拉那拉氏等人早在出了宁寿宫之后就直接出宫回府了。 若澜不知道胤禛正在宫门外等着她,她此时正呆在宁寿宫里陪着皇太后说笑,而皇太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拉着若澜一起回忆以前在草原上的日子,那个时候的日子才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只是依着她如今的身份,怕是回不去了。 若澜坐在皇太后的身边,认真聆听皇太后回忆过往,可能是因为她喜欢骑射的关系,她到是非常想去大草原看看,而且还有一个方面就是这出巡似乎是每个穿越女大展才华的时刻,就不知道以后的她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来,进宫好几次了,每次进宫都没什么好下场,唯有这一次让人觉得舒心,不说吃喝,单就说这安心就是永和宫里没得比的,要知道上次出事,若非知道御医跟德妃没有干系,她都不敢让他在自己的手上上药。 这古代的女人可跟现代不一样,一点小小的疤痕就嘴要了命似的,她哪里能让自己在手这么明显的地方留下伤疤。 这在宁寿宫就不一样了,这里的人跟她没有利益冲突,不会害她,所以不管是茶水还是点心她都能放心大胆地吃,不用怕饿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皇太后瞧着若澜自在的样子,也笑得高兴,她就喜欢孩子们来她这里能高兴。“行了,你身子重,哀家就不多留你了,等你生了孩子,再抱着孩子过来多看看哀家就是了。” “皇玛嬷,你怎么能笑话婢妾呢,婢妾还就赖在宁寿宫里不走了。”摸清了皇太后的性子,若澜到了少了顾忌,这小性子在不知不觉中还是会露出一些的。 “哟,哀家这还沾上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了。”皇太后指着若澜笑呵呵地跟身旁的桂嬷嬷道。 桂嬷嬷看着如此高兴的皇太后,也是一脸笑意地道:“既然侧福晋不想走,那您老人家就把人留下好了。” “哀家可不敢留,你看小嘴都能挂油壶了。” “皇玛嬷欺负人,婢妾不多吃一点都对不起自己被取笑的份。”说吧,若澜又拿了两声点心塞在自己嘴里,那娇俏的模样引得皇太后又是一些欢笑。 这一来二去的,说说笑笑闹了半个时辰,若澜瞧出皇太后眼底冒出的一丝疲倦,这才起身告辞。皇太后想着德妃的作派,便让桂嬷嬷亲自送若澜出宫。 若澜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跟桂嬷嬷去了一趟永和宫,德妃瞧见桂嬷嬷,哪里还敢为难若澜,说了几句场面话,赏了几件东西就让她走了。若澜虽然打心眼里不想要德妃的东西,但是表面功夫还是需要大家一起维护的,待到了宫门前,若澜让听琴给桂嬷嬷送了个荷包,只说一份心意,到没有别的意思。 桂嬷嬷见若澜的确只是表达一下心意,推辞一番也就笑着收下了。 若澜看着前方,想着德妃的作派,心时不由地感慨这后宫还真是一个变化多端的地方,单单就是德妃一人就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变脸的绝技。 恩,不愧是后宫得势的妃子,行势看得真清楚,忍耐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看来日后对于德妃,她得更加小心了。 “侧福晋,爷在马车里等着您。”一见若澜出来,高无庸就立马迎了上去。 “恩。”点点头,若澜心里虽然讶意,不过到没有排斥,很是主动地上了马车,瞧着坐在车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认真的胤禛,很是主动地靠了过去。 胤禛一开始的确是认真在看书,不过当听到高无庸的声音后,他的思绪就一直放在若澜的身上,待若澜上了马车,瞧着她亲近自己的举动,眼里闪过一丝满意,随后伸手将人拉到自己的怀里坐好,才道:“高无庸,回府。” “是。”听到胤禛的吩咐,高无庸立马赶着车往府里走。 马车里,若澜一脸疲倦地伸手掩嘴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早上没睡够,进宫又一直绷着神经,现在猛地一放松,这嗑睡就不自觉地来了。“爷,婢妾好困。” 胤禛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稍稍用力捏了捏才道:“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日后也这样,离他们都远一点,至于皇玛嬷,待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多抽点时间进宫陪陪她老人家。” “爷,这些婢妾都明白,而且皇玛嬷刚才也是这么嘱咐婢妾的。”就冲着皇太后今天对她的维护即使胤禛什么都不说,她也会好好孝顺皇太后的。 有的时候,这人与人之间讲究一个缘分,若澜不想说她和皇太后之间多有缘分,但是他们之间既然合得来,那么她就不想放弃这缘分。 真心呐,缘分呐,不管是那一样对现在的她来说其实都是珍贵的,这可能是她对这个时代的归属感太弱,才会想要霸着更多的真心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和重要性。 “爷,皇玛嬷是好人,对婢妾很好,婢妾会好好孝顺她老人家的。” “恩。”瞧着若澜高兴的样子,胤禛突然不想回府,只想跟她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便对着高无庸又吩咐道:“高无庸,去漪澜小筑。”

061 胤禛的温柔 “高无庸,去漪澜小筑。” 听到漪澜小筑的名字,若澜愣了一下,会这么敏感也许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澜字,不过随后她就把这自作多情的情绪抛之脑后了。 在没有嫁给某四之前,他们之间的确有见过几次面,可是即使见面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相处和了解,说到喜欢,她觉得这不可能,所以她宁可认为刚才一瞬间的感受是因为这个庄子的名字适合自己陪嫁的温泉庄子,也不会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早早地在某四心里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说到她的陪嫁庄子,因着她一直没有想到适合的名字,就一直庄子庄子地这么叫着,现在突然之间听到这个名字,虽然心里有闪过一丝异样,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欣赏这个名字。 恩,不愧是书读得多的古代人,取名字就是比别人来得文雅,她虽说在古代也学了不少东西,但这取名无能的状况似乎一点改变都没有。 唉,难怪别人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 跟某四相比,她这取名无能的程度似乎是无下限的。 “怎么了?”瞧着面色不对若澜,胤禛低声问。 “没事,只是觉得这漪澜小筑的名字很特别。”甩开自作多情的情绪,若澜自然是什么不打眼说什么了。 胤禛轻笑两声,他本以为怀里的小人儿不会那么快注意到的,没想到这小东西到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来得敏锐。 这样也好,他从来没有想过隐瞒他对她的重视,让她知道也好。 “喜欢?” “恩,很喜欢,只是这个名字已经被爷用了,婢妾的庄子还没有名字,要不,爷给婢妾的庄子也取得好听的名字。”自要听了这个名字之后,若澜觉得她的陪嫁庄子不能再庄子庄子这样的叫下去了,听着跟无主的地方一样,太没有成就感了。 “也好,待爷瞧了你的庄子再取名不迟。” “谢爷。” 胤禛瞧着若澜故作精神的样子,调整一下身子,让她整个人窝在自己的怀里道:“睡吧,一切都有爷在。” “恩。”对于某四的体贴,若澜已经不再像初始那舯觉得受宠若惊了,现在的她清楚地了解某四的底线,也知道分寸,偶尔这样互相关心对他们的感情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他们之间马上还会有孩子,若是一直谢来谢去的,没得让人觉得生份。 靠在他的怀里,鼻间缭绕着他独特的清冷气息,慢慢地闭上眼,不一会儿便睡去了。 胤禛看着睡熟的若澜时不时会打个小呼噜就觉得好笑,若不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还真不知道他怀里的这个小人儿睡觉这么不安稳,喜欢窝在他怀里不假,这四肢都喜欢缠在他身上也没错。 那样的亲密一开始他真不喜欢,而且总喜欢被挑拨出火来,不过胤禛从来不说,反而纵容,这举动也使得若澜喜欢跟他亲近。 没一会儿,漪澜小筑就到了,一如若澜所想,这个庄子很有某四简洁大方的个人风格。据若澜了解,某四不太喜欢奢华的装饰,不管是房子还是很有个人风格和喜好的。 其实依某四的身份,吃穿住行说是不奢华,却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是皇子龙孙的,再代调也要顾着皇家的体面。只能说某四的喜好相比其他皇室成员来说多了一份沉稳的低调。 若澜一直没有说过,相比那些奢华的装饰,她其实更喜欢沉稳的低调,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冷暖自知,外表再光鲜,内里不快活,那也没用。 跟着胤禛一起进了院子,依着规矩,若澜应该挑个院子住下,胤禛若是有意晚上再过来,可偏偏若澜从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进了院子也不提什么挑选院子,而是很直接地跟着胤禛去了他住的院子。 高无庸跟在身后,对若澜的特别是心知肚明,到是庄子里的管事看得目瞪口呆,好在高无庸有提醒,不然这受罚可是免不了的。 若澜可没注意这些,这一路上她是睡过来的,进了庄子也没细看,更没精神看,若真要欣赏风景,她会挑明天的,今天的时间还是拿来休息吧! 这一路上虽说都是睡着的,但是在马车上,人得不到放松,这睡了一觉不仅没让她精神更好,相反地让她觉得更加疲惫。 进了院子,她也顾不得某四是否还有的打算,又或者聊天的举动,她根本就是直奔某四院子里的这张床来的。 这不,一进内室,听琴和房嬷嬷侍候着给她净了面,她就直接爬上床呼呼大睡去了。 胤禛的这个庄子除开老十三和老十四之外,从来没打算带妻妾过来,当然那是若澜没有嫁给他之前的想法,待若澜嫁给他之后,他的打算跟过去一样,没有改变,不过能过来的女人始终只有若澜一个。 到了庄子里,他将若澜送到院子就直接去了书房,庄子里的管事自然而然地向他汇报庄子里发生的事情,待一系列事情都办好后,差不多也是要用晚上的时候了,胤禛起身走到内院,进屋之后没瞧见若澜,也没多问,径自去了内室,待看到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若澜以及她隆起的肚子,冷硬的面容也变得柔和许多。 每次只要她在身边,他便觉得身心放松,没有防备,带着一股子家的温暖。 坐到床边,瞧着若澜恬静安睡的样子,胤禛想着自己为她做得那些事,薄唇微抿,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就如此心甘情愿地想要把她捧在手心里。按说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并肩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若是弘晖没死,他想乌拉那拉氏会是最适合的一个。 但是现在乌拉那拉氏自乱阵脚不说,做事已经不如之前那般顾全大局了。 他不要求她最贤慧,也不要求她事事都顾着自己,但是他要求自己的福晋顾全大局,让他无后顾之忧,不然内忧外患,他不认为自己还有能力取得最后的胜利。 指节分明的大掌抚着若澜嫩滑的小脸,那柔嫩的触感让他觉得眷恋。 他解释不了自己对若澜的特别,若说全是为了子嗣,可能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从来就不少,甚至可以说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相比于那些女人,即使会觉得累他居然也甘之如饴。 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应该理智地选择远离才对,可是每次一对上她水灵灵的大眼,他的心便不自觉地软了。 熟睡中的若澜无意识地蹭了蹭胤禛的手掌,小脸因着翻身的缘故将胤禛的大掌压在了脸下,胤禛瞧着若澜娇俏的样子,只觉得这小人儿的确是要娇养的,这没本事的人还真养不起。 娇气。 “爷。”高无庸站在门外,垂着头压低嗓子叫了一声。 胤禛听到高无庸的声音,看了依然睡得酣甜的若澜一眼,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见她还没醒,这才起身出了内室。“什么事?” “爷,探子来报,八爷那边有了行动。”对于这种事,高无庸是不敢隐瞒和拖沓的。 果然,胤禛一听这个,立马说了一句。“去书房。”只是走到门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后依然熟睡的若澜,这才大步离去。 “是。” 待脚步声远去,若澜睁开眼睛,透过屏风望了空无一人的门口一眼,没有起身,而是选择继续赖在床上。 胤禛的手放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有些痒痒的,到没什么不适,当然也没有睡,但是当胤禛将手从她的脸下抽出来的时候,她哪里还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地呼呼大睡。只是听到高无庸说得事跟某四的死对头八爷党有关,若澜觉得自己还是当不知道的好。 她这个人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当参谋的料就不掺和所谓的政事和夺嫡,而且就她这些日子以来对某四的了解,他是一个很有主见且霸道的男人。他不会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比自己更强,而且那样的智谋一时会受到重用不错,但是想要进入他的心,想要他的维护就不可能了。 而若澜自己恰恰就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人,她看着坚强,其实内心脆弱,若不是有瓜尔佳氏一家的用心照顾,她怕是很难挺到现在。 有些人表现得越坚强,其实内心看着就越脆弱,而有些人看着脆弱,其实是真的坚强,只是这种反差感往往会让人觉得辛苦。 若澜前世就是一个看着坚强的人,所以有很多事明明不是她的错,可就因为她看着坚强,别人就把责任都绑在了她身上。如今的若澜长得柔弱漂亮,与内心相符,到也算得上名副其实了。 至于先前说的cha手政事什么的,依她的xing子自然是不会不懂装懂地在某四面前装大尾巴狼,要知道这现代东拼西凑出来的办法也很有限,若是能糊弄一辈子到是没事,可是她自知糊弄不到了一辈子,自然就不会为了一时的糊弄丢了所有的优势。 男人的事就让男人自己去忙和吧,她还是好好休息,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才是大事。 想到这里,若澜觉得反正睡不着了,与其躺在床上发霉,不如让人弄点吃的,谁让她肚子里的小宝宝这么活跃呢! “听琴,知画,进来吧!” 守在屋外不远的听琴和知画听到若澜的声音,立马迎了进来,侍候她梳洗,而房嬷嬷一进来听若澜说饿了,又忙出去让人准备吃食去了。听琴和知画瞧着房嬷嬷的样子,纷纷笑了起来。 “嬷嬷可真忙。”

062 乌拉那拉氏的打算 贝勒府里,乌拉那拉氏接到胤禛带着瓜尔佳氏去了庄子的消息,面上没什么,心里只觉得冰凉冰凉的。 今天进宫她是想着借德妃的手给瓜尔佳氏一点教训,若是顺利的话最好是弄掉瓜尔佳氏肚子里的孩子,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计划不仅没有实行,瓜尔佳氏还好运地得到了皇太后的青睐,这可是她想都不曾想过的可能。 皇太后高高在上,不要说他们这些皇子福晋,就是各宫娘娘也少有让她另眼相看的,而宜妃若不是因为五阿哥的关系,怕是也难得皇太后的喜欢。但是就是这样的皇太后居然第一眼见到瓜尔佳氏就另眼相看,这叫她怎么甘心。 瘫坐在床上,她想着皇太后喜欢瓜尔佳氏的表情,想着皇阿玛对瓜尔佳氏的亲切,再想想瓜尔佳氏一嫁给爷就得到的宠爱,她突然觉得这贝勒府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明明她才是嫡福晋,她才是正经的孙媳儿媳和妻子,可是为什么明明都是她应得的亲切和宠爱在那一瞬间就全部都成了瓜尔佳氏的。 她真的不明白。 瓜尔佳氏真的就这么好运吗? 想到瓜尔佳氏,乌拉那拉氏难免也会想到李氏,李氏最近上窜下跳的也不消停,不过这么一想,她突然发现李氏比起瓜尔佳氏也不逞多让。 在她之前就进了府,明明只是一个格格的身份,却得到了德妃的支持和喜欢,后来更是一胎接着一胎地生孩子,再后来她得了侧福晋的身份,占了爷的宠爱,她扶持了不少人,却没一个把她拉下来,虽说后来爷确定莫名地对她冷淡了,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们之间死敌的关系。 她的弘晖,她的弘晖若是还在的话,她哪里用得着费尽心思地对付一个刚进门的侧福晋。 虽说她出身高贵,但她也不差,但是就是因为没了儿子,她腰杆挺不直,做事没底气,这一切都是李氏的错,若不是她,她哪里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拽紧手里的帕子,乌拉那拉氏越想越觉得李氏该死,越想越觉得自己如今的困境是李氏造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闷气有了发泄的途径,乌拉那拉氏的注意力到是真的调了个头朝着李氏撞去了。至于若澜生男生女的事,她这一会儿到是抛之脑后了。 李氏,你害我如厮,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你想要得宠,想要当后院第一人,那本福晋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 此时的乌拉那拉氏已经陷入自己幻想之中不可自拔了。 “福晋,燕窝已经熬好了,趁热喝了吧!”王嬷嬷端着燕窝走进来才发现坐在床边的乌拉那拉氏一脸狰狞,那样子说是地狱里来得夜叉也不为过。“福晋,你……你这是怎么了,啊,告诉嬷嬷,嬷嬷一定会替你想办法的。” 被吓到的王嬷嬷虽然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但是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跑了她也就完了,这才压住脚步凑了上去。 乌拉那拉氏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死死地抱着王嬷嬷,哽咽地道:“嬷嬷,嬷嬷,我好恨,真的好恨,若不是德妃和李氏他们害死我的弘晖,我哪里会落到这个地步。若不是他们,我哪里需要跟瓜尔佳氏斗个你死我活,我恨,恨不得德妃和李氏都不得好死。” “福晋,这话不能随便说,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没有了弘晖,我还有什么,可是你瞧瞧有谁会为我的弘晖流泪,我一定要让李氏他们血债血偿。” 王嬷嬷叹口气,若是当年福晋生产之时没有被人动手脚,如今他们也不会落得这般被动的地位。“福晋,不管你再怎么恨他们,你首先要做得是养好自己的身体。李氏如今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一儿一女在得瑟,依老奴之言,这府里的孩子多了,也就不希罕了。” “怎么会不希罕,爷巴不得孩子越多越好,若不是这样他哪里会这么宠李氏。”乌拉那拉氏其实想说若不是她下手快,李氏怕不只生这几个孩子吧! 当年她生产时被人下药,虽然没有查出来,可是她知道,无非就是德妃和李氏这些人。要知道当初的爷只是个光头阿哥,什么都没有,这女人自然也不多,所以这笔帐她总会讨回来的。 “福晋,这种想法不只爷会有,大家都有。不过事已至此,想这么多又能怎么样呢!” “虽说不能怎么样,但是我绝不会便宜李氏的,她现在得到的东西太多了,多得让我觉得寝食难安。” “福晋……” “嬷嬷,瓜尔佳氏越受宠,她的孩子越受重视,我就越恨德妃和李氏,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我和弘晖的,但是因为他们我一样都没有了。除非爷为了李氏他们废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想尽方法把德妃和李氏斗倒的。”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太过,如今的乌拉那拉氏已经把恨意放大,甚至完全转向了德妃和李氏。 “福晋,爷是个重规矩的人,只要福晋不被抓到把柄,您的位置是不可能动摇的,不要忘了您嫡福晋的位置是皇上亲指的,而李氏不过就是德妃随手塞进来了。”王嬷嬷想着弘晖可爱的小模样,眼圈也红了。 “嬷嬷说得对,只要爷不抓到我的把柄,只要瓜尔佳氏有给爷生儿子,那么血统不纯的弘昀他们还有什么好被注视的。”此时的乌拉那拉氏是拿若澜当了自己的挡箭牌。 “福晋,既然是要血统纯正的孩子,老奴记得依柔格格的年纪到了,福晋若是不介意,就把她安排进府吧,到时有了孩子过继到福晋名下,福晋也好有个依靠。” “依靠么?”乌拉那拉氏也是女人,她可能把地位看得重,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不在乎胤禛。那毕竟是她的丈夫,是她要共渡一生的人。 当初依着皇阿玛的吩咐做事,也不过就是想保证自己的地位,跟爷做一世的夫妻。 但是地位保住了,爷的心却离她越来越远了,府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她表现得再大度再贤慧,她也是会心痛的。 她的年纪本来就比爷大上一岁,无论她如何保养也不可能比得过这一个又一个如花儿一般的女子。好在他们的出身身份都不高,但是每次看到他们如花的容颜时,她其实恨不得抓花他们的脸,面上却得保持笑容嘱咐他们多为爷开枝散叶。 呵呵,若不是她不能生,她哪里会这般没有底气,说到底,她还是得找那两个罪魁祸首算帐。 “嬷嬷,你这办法好是好,但爷却不是那种依别人意思行事的人。” “福晋,有道是生米煮成熟饭,只要依柔小姐和爷之间发生点什么,爷即使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何况依柔小姐长得柔美动人,说不定爷真看上了,就冷落了瓜尔佳氏也说不定。”王嬷嬷心里的打算多了,要孩子也想打击若澜的气势,总之她想得还是很多的。 乌拉那拉氏想着侄女的容貌,虽说真比起来,不一定比瓜尔佳氏更出色,但是胜在年轻又新鲜,其容貌在乌拉那拉氏一族里也算得上出名的美人。只是想着自此丈夫宠爱的是自己的侄女而不是自己,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觉得酸涩。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明明她才是爷的嫡福晋,可是从头到尾爷宠爱的人都不是她。 “嬷嬷,为什么爷宠爱的呵护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呢!” 王嬷嬷看着痛哭失声的乌拉那拉氏,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自家福晋样貌一般,xing子又古板,若说守规矩是她的优点,那么她只能说幸亏是遇上了重规矩的爷,不然的话日子说不定还不如现在。只是她永远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再者这男人哪有不爱那温柔小意的解语花的,府里前有李氏宋氏,后有武氏瓜尔佳氏,她这做下人的都差点晃花了眼,何况是身为男人的贝勒爷。 她一个嬷嬷,再大的本事也就是在自家主子难过的时候陪着掉眼泪,真要她对付这些人,她也没有这么多的办法。就说这新进府的瓜尔佳氏,她可是看出来了,她身边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人精,不然的话哪里能这么快就把雅兰院围得跟铁桶似的。 至于那个钮钴禄氏,若是依柔小姐不成,她到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不过现下不急,待依柔小姐进府之后再做打算吧! “福晋,你要想开一点,与其看着别人受宠,还不如想办法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 “是,嬷嬷说得对,反正爷怎么也不会宠我的,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家人。”自阿玛去世,乌拉那拉氏一族就大不如前了,哥哥们不成气,没本事,别说让他们光宗耀祖,就是让他们守成都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她还能靠谁,还不是只能靠自己,所以他们乌拉那拉氏的女人必须在四贝勒府里站住脚。 这是他们最后的退路。 “嬷嬷,等一下我写封信,你让人送去给哥哥,然后让他尽快将依柔送过来。” “是,福晋。” 乌拉那拉氏的大哥费馨收到信后,思虑再三,终是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谁让如今的乌拉那拉府再也不比从前风光了呢! 阿玛费扬古去世后,他们兄弟本事平平,若是没有作为四福晋的妹妹在身后撑着,这乌拉那拉氏府的荣光怕是一点都不剩了。所以为了保住乌拉那拉府最后的荣光,他们必须绑住四阿哥,让他成为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如此,不要说一个女儿,就是送上所有的女儿,他怕是也在所不惜了。

063 庄子情事 身在漪澜小筑的若澜喝了房嬷嬷准备的燕窝之后,精神好了不少,起床搭着听琴的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虽然没打算看什么,不过锻炼自己的身体她是一天都不会落下的。 怀孕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没有怀过孕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怀孕的辛苦,若澜其实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怀孕,毕竟一次中奖几率有些大的,可偏偏还没等她有防备就直接中奖。 中了就中了呗,她难不成还能把孩子打了不成,这里可没有满大街都是安全无痛人流医院供你选,这稍有不慎可是会丢性命的。而她对自己的这条小命还算满意,没想莫名其妙地丢了,所以不仅要听御医的话,她还得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照顾好了。 “听琴,我的玉笛有带来吗?”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院落里,若澜突然有种想要吹笛子的感觉。这可能是她某根神经不对,也可能是在古代的时候长了,沾染了所谓的伤春悲秋。 囧! 她其实就是想找点事情打发一下时间,毕竟某四不能天天陪着她,她亦不能天天缠着某四撒娇求拥抱。 “回侧福晋,今儿个进宫,没带这些东西,不过奴婢听人说这里有爷的琴。”听琴是个细心的,为了若澜能住得舒适,很多事情她都有事先打听好。 “也行吧,咱们过去吧,虽然琴我弹得不好,不过消磨一下时间还是好的。” “是。” 胤禛的书房是有讲究的,办事的书房在外院,那里是除了管事之类的人谁也不准去的,至于内院的书房,用得少,算是一个临时场所,所以到不限制人进去。 若澜进去之后也没怎么打量,让人取了琴放在桌上,自己则坐下准备弹琴。 要说这弹琴不是若澜觉得最弱的,但是也不是最好的,算是有点门路。若澜不喜欢弹琴谱上的曲子,到是特别喜欢弹现代的那些轻音乐、流行歌曲什么的。此时她弹得也不是什么名曲,而是弹了一首《等你的季节》。 前世看这部电视剧的时候,若澜不说有多喜欢电视剧里的人物,但是她真的很喜欢里面的歌曲,当时她还把里面的歌曲下载下来反复地听,现在她却是亲自在弹奏,也算是亲自感受吧! 没有歌词,音乐显得有些单调,但是那轻柔且带着一丝忧愁的曲调却不自觉地打动了别人的心。 胤禛过来的时候听人说她在弹琴还愣了一下,谁知走进来,才发现她弹得还不错,只是这曲目还是跟从前一样,都是他没有听过的。 若澜弹完一曲,看到胤禛站在门前,笑着上前行礼,“婢妾给爷请安,爷吉祥。” “睡好了。”握着她的手没让她曲膝,胤禛将人揽到怀里的那一刻,屋里的听琴他们就已经行礼退下去了。 “睡了起来没看到爷,婢妾和孩子想听爷弹琴,可爷不在,婢妾就只好自己来了。”微嘟着红唇,若澜抱着胤禛的胳膊就撒娇。 胤禛瞧着她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坐到一旁,自己则转身坐到琴前为她弹奏曲子。 两人一个弹琴,一个听曲,虽然一句话都没有,但是只是一个目光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到是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显得相当的亲腻温馨。 在书房里呆了一会儿,两人一起用了晚膳,因着是在庄子上,桌上到是有很多新鲜的野味。若澜没怎么吃,到是让某四吃了不少。 胤禛对于若澜吃饭时喜欢给自己夹肉的举动已经习惯了,而且这肉做得的确不错。 用过晚膳,两人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看着夜色逐渐笼罩着大地,胤禛这才带着若澜回了屋。 内室里昏黄的烛光带着淡淡的温馨,若澜在听琴他们服侍下沐浴过后就直接躺到床上来了。 胤禛和若澜不在一起沐浴,胤禛是由高无庸服侍沐浴的,这到不是这里没有丫鬟,而是胤禛对于女人很是挑剔,即使他身边的女人不能服侍他,也会主动找好适合的丫鬟服侍他的需要,之前他心里没人,觉得是谁都无所谓。而今,按规矩若澜是应该从陪嫁丫鬟里挑一个出来服侍他的,但是她不准备他亦不要求。 他本身就不是重欲的人,没有一定要女人服侍的想法,而且他真想要女人又何必一定要让她为难伤心,这不值得。而且至今为止,他不认为还有其他女人能像若澜这般让他另眼相看了。 qy这种事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平常就不注重,哪里可能因为这个跟若澜闹别扭,只是若澜之于他却像毒药一般,让他蚀骨之味,难以忘怀。 是的,这个女人是特别的,别的女人都无法与之相比。 在高无庸的侍候下洗漱完毕的胤禛一回到内室就看到蜷缩在床上似睡非睡的若澜,大步走过去,坐到床边,大掌抚着她娇嫩的小脸,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疼宠和责备,“想睡怎么还忍着,不知道这对身子不好么?” “爷没回来,婢妾一个人不习惯。”虽说她不是什么娇弱女子,但是换了个地方,又是沾四大爷的光,这般放肆不将人放在眼里,说睡就睡,白天干过一次,晚上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免得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 胤禛看着撑起身子的若澜,不禁将人揽到怀里道:“以后不用等爷了。” “知道了。”点点头,看着躺到身边的某四,若澜不得不说某些时候某四是个非常体贴的好男银。 “睡吧!” 若澜先前的确很困,可是说着说着她反而没什么睡意了。“爷,你明天可有时间?” 先前沐浴之前,他们有聊到庄子的事情,若澜本来就觉得这里有些熟悉,没想到这里居然离她的陪嫁庄子不远。先前她一直想找机会去庄子上看看,但是这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不说,还有规矩限制,现在正好出来,离得又这么近,与其再找机会,不如趁机去自己的庄子里看看,总是这样不管不问,似乎怎么看都是她这个主子不尽责呢。 到不是不相信额娘他们为自己选得陪嫁,而是对海外带回的那些种子她一直很在意,即使试种之后传来的消息都很好,还有不少已经丰收了,果实也有不少送到府里去了,但是她还是想亲自看看。 不管是她想真心想对自己的产业负责,还是她想就近看看那些种子现在的情况,反正她想把这一丝实实在在的挂念用在实处就是了。 大掌把玩着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柔顺长发,胤禛瞧着变得非常精神的若澜,问:“可是有事?” “婢妾的庄子离爷的漪澜小筑不远,爷能否陪婢妾过去看看。”纤细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圈圈,状似无意又近似撒娇,这淡淡的暧昧让室内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不少。 胤禛是一个正常男人,虽说对男女之事不算太上心,却也不是没有需要。近来这段时间他手头的公事多便没怎么去后院,若是别的女人,他可能没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对象是总是能牵动他心的若澜,现在又被若澜这么一挑逗,他若是没有反应才奇怪。 目光暗沉,大掌随后捉住她的小手,不让她再有动作。 虽说他有问过御医,知晓她现在能侍候他,可是想到孩子,他觉得这情爱之事还是多注意一点的好。 “勿闹。”低声轻喝。 若澜抬头望向目光深沉的胤禛,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事,只当是胤禛不肯,便扭扭身子继续求他,“爷,婢妾知道你最好了,你就陪婢妾去一趟庄子嘛!” 胤禛被她这么一扭一蹭的,身体里的那股邪火再也消不下去了,倾身吻住她唠唠叨叨的红唇,肆意占有她独有的甜美,动作间却小心地避开她的肚子,以免伤到她和孩子。 吻住也喋喋不休的红唇,胤禛才发现自己有多渴望这般肆无忌惮地占有她,那种身心合一的感受不是谁都能带给他的,至少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女人中只有若澜一个人让他有这种身心皆满足的感觉。 突然被吻的若澜没有想到某四会这般直接,她还以为古代男人在女人有孕期间是不会玩妖精打架的游戏的,现在看来是她孤陋寡闻了。 “爷……” “既然不想睡,就陪着爷做点别的事。”此时的胤禛声音沙哑,动作霸道却又不失轻柔,想来他还是相当克制自己的。 “可是婢妾还怀着孩子呢!”侍寝可是体力活,没怀孕的时候都觉得吃力,这怀孕了还来,她又不是傻得不想下床了。 “晚了,惹了爷就得负责,而且爷问过御医,过了四个月便可以了。”胤禛瞧着若澜羞涩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比平常扬得更高了。 “啊?”歇菜了,敢情某四之前是顾忌她的身体,而现在她这算是自作孽么?“爷,轻点儿。” “专心点。”吻住她的唇,胤禛此时想听的可不是这些零零碎碎的话。 若澜被吻个正着,再加上胤禛的技术的确不错,很快她就陷入了他制造的情爱漩涡之中。 胤禛瞧着终于老实的若澜,心里也是得意的,但是让他没有想到是自己的欲望来得这般强烈,若不是还有理智在,他怕是真的要弄伤她了,好在若澜只是累得昏睡过去,并没有什么不适,不然的话他可能要懊恼好一阵了。

064 娇气的财神爷 清晨醒来的时候,若澜发现某四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翻身就着被子蹭了蹭,才出声唤听琴他们进来侍候。 出来用早膳的时候见到坐在桌前的某四,若澜嘴角微扬,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瞧着能主动来陪自己用早膳的某四,她的心情就不自觉地变好了许多。 胤禛看着一脸红润的若澜,悬着得心才算真的放回原位。 说来,昨天的孟浪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般妻妾怀有身孕的时候,他若留宿也只是纯睡觉,像昨天那般还是第一次,不过那意犹未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罢了,既然喜欢,她也没事,那就不必太过压抑自己了。 “爷,今天能陪婢妾去那边的温泉庄子吗?”一脸友爱的若澜大大方方地将自己喜欢的食物分了一半给某四,见他吃完,她马上旧事重提。 回过神的胤禛瞧着一脸期待的若澜,又思及昨夜的景象,不自在地以手握拳咳嗽两声才道:“行了,你先用膳,爷下午陪你过去。” “婢妾谢爷。”得到答复,若澜的好心情是一路飙升。 胤禛瞧着笑容灿烂的若澜,嘴上没说,心里却觉得这一趟来得不错,至少她是真的很开心。 待若澜午睡起来之后,胤禛便带着她去了温泉庄子,因着离得不远,到是没费多少时间。 若澜此行就是为了尽一下主人的责任,让温泉庄子里的人知道她这个主人也不是完全撒手不管的。再者这个庄子的人也不少,作为精神支柱,她很有必要在适当地时机里散发一下自己的光芒。 至于庄子里的各项事物,她觉得自己尚没有精力去管,即使要接手也是生完孩子后的事,而且房嬷嬷和听琴管理得也不错,所谓用人不疑,适当地查一下帐表示自己知道结果就行了。 依着规矩召见过庄子里大大小小的管事,勉励一番,瞧着他们激动又感激的样子,若澜这个甩手掌柜也难得地脸红了。 她到不是觉得从现代穿过来的人就不懂古代的管理方式,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年,不懂还不会学啊,何况她还是舒舒觉罗氏亲自培养出来了。 只是再优秀的人也抵不过一个懒字。 若澜是个典型的懒家伙,不懒在现代她也不可能只混到一个衣食无忧,不懒她也不至于年近三十也没结婚,最后相亲落得穿越的这般下场。 也许就是因为上天见不得她继续懒下去,才会让她穿过来,然后年仅十五不仅结了婚,过些时日还要当娘。 总之一句话,造化弄人呐! “嬷嬷,我陪着爷在庄子里转转,其他的事情你和听琴一起处理吧!” “是,侧福晋。”若是以前,房嬷嬷一定会要求若澜亲自管理的,但是现在一瞧到她隆起的肚子,她这心就不由自主地软了。 听琴站在一旁,因着庄子里的确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让知画他们多留点心,以免有什么意外。 胤禛坐在温泉庄子的澜院的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着,那悠闲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在等人,好似平常的休闲一样的姿态让正走进来的若澜都生出几分妒忌来。 要说若澜深爱着胤禛,那全是扯蛋,可要说她对胤禛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假话。 两个人一起相处这么久,胤禛不说全心全意地对她,却也非常维护她,时间长了,她难免会生出几分感情来,只是这种感情只限于家人,无关爱情。 “婢妾不过来,难道爷就不担心婢妾吗?” 瞧着若澜一脸醋意的样子,胤禛心情大好,一直以来他在若澜身上都感觉不到那种全心全意的依恋,这让他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又执拗地想在她心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有了这种心思之后,胤禛无形之中对若澜的占有欲就变得更强了,这也是他做事难得地会顾忌她感受的原因所在。 “小醋坛子。”低笑两声,胤禛将人抱到怀里道:“爷不担心你就不会陪着你一起过来了。” “就知道爷是在乎婢妾的。”若澜环着某四的颈项,目光落在一旁的书上,眼珠微转,笑道:“爷这两天可没有给婢妾和肚子里的孩子念书弹琴呢!” 胤禛见若澜笑得得意,伸手刮刮她的俏鼻,没有拒绝,而是拿着一旁的书开始读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听。 若澜很喜欢胤禛的声音,清冷低沉又带着一股子的磁性,若是他愿意,她相信会有很多女人迷失在他的温柔言语之下。 可惜某四是个重规矩要面子的人,虽说不知道他在别的女人面前是什么样子,但是若澜知道若不是她有着现代的记忆,她怕是早早地就把心落在他身上了。 温泉庄子的事情告一段落后,若澜让胤禛给自己的陪嫁庄子取个名字,胤禛沉吟一番,给温泉庄子取名汀兰水榭,若澜虽然觉得这名字好听,但是也觉得不靠水有些可惜,不过到底她还是喜欢,所以也算是皆大欢喜。 从汀兰水榭回到漪澜小筑,若澜让人带了不少蔬果,用膳时,胤禛吃着这些新鲜的蔬果也觉得感觉不错。 “这些都是海外带回来的种子所种?”胤禛对桌上的食物不关心,不过听若澜说是番邦之物,这才有此一问。 “是啊,这些东西都是随船队带回来的,而且船队有婢妾的一半,所以婢妾每年都要收获几十万两的私房钱。”若澜想着清朝后期的命运,再想想那些百姓的惨状,无形之中她竟想让某四注意到外国的发展情况。 胤禛本来没怎么在意,觉得船队什么的是若澜私有的,她怎么折腾都是她的事,谁知她一句收获几十万两的私房钱就让胤禛呛住了。“咳咳……” “爷,你怎么了,来,先喝口水。”若澜没想到胤禛是这个反应,若是早知道,她就说得委婉一点了。 胤禛喝了口水,缓和一下,两眼看着若澜,心里却琢磨着怎么把事情问清楚。 粘杆处和血滴子都是他的底牌,两个组织发展扩大都需要银子,虽说他私下里有不少产业,但是用钱的地方太多,手头总是很紧,但是听了若澜的话,他突然觉得她真的是他的福星。 每次问到难题遇上她都能迎刃而解。 “你的意思是每年都会因为船队收获几十万两的银钱。” “恩。记得有一次婢妾的阿玛送了婢妾一个音乐盒,说是番邦之物,稀罕得紧,婢妾就想咱们这边的人这般稀罕番邦的东西,那番邦的人一定也很稀罕咱们大清的东西。”停顿一下,若澜又道:“婢妾也是一时兴起就让阿玛他们找人组了个船队,带着瓷器、茶叶、丝绸之类的东西出了海,本来阿玛他们只是因为疼惜婢妾花银子哄婢妾开心的,没想到花了二十万两银,到是带一百多万的银子回来,而且还不算那些随船一起带回来的东西。” 胤禛闻言,手里的筷子一时没拿好,差点掉到桌上,还好他反应快,不然的话这下子就要出丑了。 “的确赚了不少。” “恩,因为这个阿玛他们每年让船队出两次海,若是遇上什么情况的话就只出一次海。婢妾出嫁的时候,玛法和阿玛说这个法子是婢妾想得,所以这里面有一半的钱是给婢妾的。”想到家人对自己的关心,若澜脸上的笑容显得那么的温馨。 胤禛心里出海之事到是真的上了心,不过在若澜面前,他还是保持自己皇子的风范的,所以很快胤禛就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守在一旁的高无庸听了这事也觉得惊愕,照他刚听到,瓜尔佳氏侧福晋手里怕是最少也有百万两银子,真是不可小觑。正想着,瞧到胤禛递过来的眼神,高无庸点头出去找人查出海的事宜去了。 若澜瞧着胤禛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船队的事,这事虽然不一定有阻止禁海的事,但是事关未来,能让雍正继位后再开海禁也是好事。 “爷,要是有事的话就去办吧,婢妾一个也没事。” “恩,爷有事去一趟书房,你早点休息。”话是这样说,但是在庄子里的日子,胤禛每天晚上都会回来陪若澜的。 “婢妾省得。” 胤禛起身去了书房,暗卫已经将瓜尔佳氏府,甚至是其他有船队的消息都收集到一起了。胤禛看了看,发现老九的生意中也涉及了海运,想来老九会有那么多的钱,这也跟他会抓机会有关。 不过他们有机会,而他有福星,正愁着没钱扩大粘杆处和血滴子,现在有了途径,应该很快就能如愿所偿了。 “高无庸,瓜尔佳氏府的船队今年可还出海?”有些事胤禛不希望若澜cha手,但不表示他不会跟苏勒他们合作。 “回爷的话,奴才让人查了查,今年侧福晋家的船队只出过一次海,下次出海的时间在下个月中。” “很好,你拿爷的帖子去找苏勒,就说爷要跟他合作。” “嗻。” 胤禛吩咐完,着手将桌上的折子统统看了一遍,虽说朝廷有禁海,但是还是有好些通商口岸的,而这些通商口岸的确赚钱。 虽说想要在海运上插上一脚,但是胤禛心里还是念着若澜的功劳的,毕竟没有若澜的话,他怕是要注意到这一点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没想到这娇气的小人儿还是个财神爷。” 胤禛手头上的问题解决了,身心放松了,到是陪着若澜在庄子里好好住了五天才打算回府。若澜心有不舍,却也知道胤禛已经够维护自己了,若是他们再呆下去,她有理由相信乌拉那拉氏那群女人会亲自找上门来接胤禛回府。 唉,这应该就是一夫多妻的烦恼吧! 谁都想占有这个男人所有的时间,可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这样也好,这几天,胤禛对她的宠爱让她有些心惊,若是日子再长一点,她怕自己就要迷失在他的温柔之中了。 女人啊,这感xing的一面有的时候真的很误事,好在她还是及时把持住了。

065 府中晚宴(一) 回到雅兰院,若澜即使放心一切都有江嬷嬷在打理,但是该知道的事她是不会不闻不问的。毕竟某四对她的宠爱一方面是保护她的利器,一方面也是惹来争斗的祸端,她若想带着孩子好好地活下去,那么即使再懒,有些事情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活得安全。 其实不管是那个时代的女人都活得不容易,不管是为了男人还是为了自己,又或者为了家人和孩子。 只是她较那些人看得开一点,她知道爱一个人之前首先要学会爱自己,当然不是只爱自己不顾别人,而是在爱别人之前懂得珍惜自己。 本来嘛,什么事情都得把握一个适当的度,过了或者差了总是少了那么一点感觉和味道。 胤禛将若澜送回雅兰院后,才回书房。苏培盛就着这个时间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一向他做了汇报,至于乌拉那拉氏接侄女过来的住的事,胤禛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作为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还是有很多特权的,比如想见家人就不必像妾室那样只有在讨得男主人或者女主人的欢心之后才能得到特别允许见上一面。不然的话,其结果差不多就是从嫁人的那一刻开始直到死也不能再见家人一面。 想想也是,有了权力和地位,就能得到如今得不到的一切,这也难怪这些女人为了地位拼命地争某四的宠爱,拼命地往上爬了。 另外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所以胤禛听听也就过了,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这事到是让他想着是不是把若澜的家人接过来,让他们见一面,或者住上几天,她知道应该会很高兴才是。 要知道从若澜进府到现在,她的表现胤禛一直看在眼里,她不跟福晋和其他妾室争风吃醋,什么事都守着规矩淡然处之,他本应该觉得高兴,但是他却意外地喜欢看她为自己吃醋的样子。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胤禛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绪渐渐地脱离了原来的轨道,本来他想得是府里近来发生的一些事,谁知道想着想着就想到若澜身上去了。 “苏培盛,明天你亲自去一趟瓜尔佳氏府,将瓜尔佳氏夫人以及侧福晋的弟弟接过来。”不用说明白,胤禛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嗻。”还不知道若澜为胤禛解决一个大难题的苏培盛得到命令心里咋舌,暗叹这瓜尔佳氏侧福晋真不是一般的受宠,府里这么多人,就是福晋想见家里人也得自己想办法,就更别说爷亲自下令了。 内院里,乌拉那拉氏得知胤禛带着若澜一起回府后,就让王嬷嬷帮着侄女依柔打扮妥当地等着胤禛过来,谁知两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见到胤禛的身影,派人打听得知是在书房,乌拉那拉氏心里到是好受不少。 “嬷嬷,让人去打听一下,爷今儿个过不过来。” “是。” 乌拉那拉氏在胤禛的后院经营这么多年,即使胤禛有加大对后院的控制,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乌拉那拉氏还是有自己的优势的,所以她想要的消息不说全部得到,多半还是能得到的。 而胤禛虽说不想大费周张,但到底都是他的妻妾,必要的安抚还是不能省的,所以当乌拉那拉氏派人过来询问的时候,他就直接把将乌拉那拉氏说得一顿饭改成了全府欢聚的晚宴了。 得到准确消息的乌拉那拉氏心头虽说不舒服,可也明白胤禛既然开了口就不允许有差错,而且她并没有违背胤禛的想法,虽说有一干妾室会干扰她的计划,但是强按牛头不喝水,她还是先让侄女获得爷的好感再说。 有了打算,乌拉那拉氏立马恢复了往日的俐落,先是派人去通知后院的一干妾室,然后又让王嬷嬷把依柔带下去休息,争取在晚上有是好的表现。 雅兰院里,睡得饱饱的若澜起身之后正在享用由胤禛专门派人送过来的血燕,也不知道是谁跟这位爷提了吃燕窝对孩子好的事。自此,她这里的燕窝全是由这位爷单独供应,福晋让人送来的一直收在库房,一直都没有见光的意思。 到不是说福晋让人送来的燕窝不好,相反地燕窝很好,只是若澜不想冒这个险罢了。 以前看书的时候,发现古代宅斗宫斗里掺和的东西,大多都是从香、吃食、衣物着手害人的,若澜懒得这个上面花心思,所以她吃穿用的都只用自己信得过的,至于香,她从来就没有点这个东西的喜好。 “嬷嬷,你说福晋这是什么意思?”明明说得是宴请,可来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不希望她去参加,做得这么不情不愿的还不如不通知。 江嬷嬷想着被福晋接到府里的那位乌拉那拉氏小姐,心里冷笑,面上却仔细帮若澜分析道:“福晋大概是想给自己的侄女制造机会,侧福晋若是去了,不就分散了爷的注意力么?” 乌拉那拉氏是什么心思,后院里的女人谁看不出来,若说是想念家人,自己的额娘嫂子不接,单单将正值青春年华的侄女接过来? 真当所有人都是瞎子傻子,看不出她的心思。 不过即使知道她的心思众人也没什么好想的,反正这后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们在乎的只有当事人胤禛的态度。 闻言,若澜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搐,她本以为这种事随着满洲人汉化的速度,同娶姑侄什么的应该少了很多才是,至少在没有进皇宫之前,这种事会少些,没想到某四自己没行动,他贤慧的福晋到是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 放下手中的勺子,若澜心想这乌拉那拉氏若不是下了狠心想去母留子的话,就是病急乱投医。 也是,这个时代,不能生又不得宠的女人的确很难找到安全感,谁让女人的地位高低凭得不过就是男人的一句话呢! “虽说福晋不希望我去,但是我想爷大概是不会如她所愿吧!” “侧福晋说得是。”江嬷嬷想着主子爷对若澜的宠爱,觉得也是,主子爷那样的人的确不是谁都能左右的。 微微耸肩后,若澜停止这个话题,安心享用自己面前的美食,若是某四真这么容易影响,她反而不用活得这般小心翼翼了。 晚上,胤禛从书房里出来,并没有直接去福晋的院子,而是去了雅兰院。进了屋子就瞧到一身淡蓝色装扮的若澜,她的装扮也许不够抢眼,但是那副清新干净的模样却引得胤禛有些移不开眼。 胤禛眼中滑过一丝火光,这个女人,便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能让自己蠢蠢欲动…… 若澜见胤禛过来,眼里闪过一丝讶意,心里却显得高兴。她费尽心力就是为了在某四心里占据一个不可动摇的位置,她撒娇卖萌,把自己的聪明和野心统统收敛起来放到内心最深处,甚至连自我保护也做得小心翼翼,就是为了让他把自己放进心里。 胤禛长得俊美,才智也是众皇子中数一数二的,再加上身份尊贵,喜欢他的人,爱他的人从来就不会少。私下里,他定然也会遇见各种各样的美人对他投怀送抱,对他倾诉情意。但是能成为帝王的人骨子里大多数都是无情的,不管别人多么真心,他们都是凭自己的喜好或者利益来决定对待女人的‘情意’。 她不敢保证胤禛是不是如此,但是她知道他们从来就不站在同一个平台之上,所以她也从未想过去霸占他的心,让他只为自己转。 “婢妾给爷请安,爷吉祥。” “爷说过了,你有了身子,没什么外人的时候这规矩都免了。”扶起若澜,胤禛一方面欣喜若澜的知分寸,一方面又心疼她的身子,而她的懂事只会让他心中的怜惜更胜。 “礼不可废,而且婢妾的身子好着呢!”握着某四的大掌,若澜一脸盈盈笑意的样子使得胤禛眼中的惊艳更胜一筹。 现在若澜已经长开了,清纯美丽的小脸如玉一样光洁白皙,笑着时,眸中的光芒不断地跳动着,那样流光溢彩,充满了活跃的生命力,让人忍不住也想要跟着她一起快乐,一起笑! “身子好就好。”轻咳两声,胤禛不想让人发生他眼里的惊艳和强烈的占有欲。“行了,时辰不早了,走吧。” “是。” 当乌拉那拉氏看着携手走进来的胤禛和若澜时,她虽说把所有的恨都转到了德妃和李氏的身上,但是她的心还是会感觉到疼。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早随着弘晖的逝去而麻木了,现在看来她哪里是不在乎,她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以前她以为只要守住了嫡福晋的位置就能得到一切,可是当她发现爷的目光从一开始地注意她到只注意别的女人时,她不明白为什么,却又无力去阻止,特别是失去弘晖之后,她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变得再无底气。 这也是为什么李氏能一再挑衅又能全身而退的全部原因。 后牙槽紧咬,深吸一口气后,乌拉那拉氏想着自己能得到一个拥有乌拉那拉氏一族血统的孩子,慢慢地调整心态,恢复端庄贤慧的样子,准备把侄女推上前。 目光落在站在身旁的依柔身上,瞧着她一脸羞涩的样子,乌拉那拉氏即使觉得难受,还是笑着带着一干妾室迎了上去。 “妾身(婢妾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起吧。”胤禛抬抬眼,便出声示意他们起身。 若澜见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乌拉那拉氏,很是主动地行礼请安,“婢妾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对于若澜的主动,乌拉那拉氏心里气极,面上却不便为难,毕竟她的确没犯什么错,再者胤禛还在这里,她就更不会处罚她了。 “妹妹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谢福晋。” 李氏瞧着这场面,心里虽不满若澜得此殊荣,不过因着胤禛这段时日的冷落,她也明白没有爷的宠爱,她就是腰板再硬也架不住那些贪婪的奴才,所以她主动出言替若澜解了围,活了气氛,侧目之间瞧见胤禛眼里一丝满意,心神大定,动作起来也就更卖力了。 乌拉那拉氏见状,心里一惊,言语和举止却收敛了锋芒,想来她也不愿意两个侧福晋联起手来。

066 府中晚宴(二) 乌拉那拉氏*依柔是乌拉那拉氏*费馨的庶女,在府里不说比嫡女更受宠,但在众庶女之中,那受宠的势头却也是头一份。 这次费馨依言将她送进四贝勒府,除开她的年纪在所有女儿中最为适合之外,就是因为她的长相。 四贝勒府里的女人,除开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外,大多都是出自于汉军旗的柔弱女子,一个塞一个漂亮,一个塞一个柔弱,于是很多人忽略赐这些女人的人是谁,只记得胤禛后院最多的就是这一类的女人,所以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喜欢的就是这一类的女人。 依柔长相随母,没有满洲女子的豪爽大气,相反地拥有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和娇媚,跟胤禛后院的一干娇柔女子比起来可以说丝毫不逊其色。因着这出色的容貌,依柔得到了费馨的青眼,随后她的聪慧和刻意的讨好又赢得了费馨的宠爱,长此以往,不说比嫡女更有派头,但这心xing却是庶出的女儿中难得的一份。 前几天听阿玛的安排住进了四贝勒府的她心里还觉得有些委屈,但是现在一见到四贝勒,她那颗纯纯的少女之心便不受控制地乱窜起来,一颗芳心更是迅速地遗落在他的身上,什么交代,什么目的,这一刻都被她抛到九宵云外云了。 胤禛身为皇子,美丽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像依柔这样有姿色却没特色的女孩子根本不足矣引起他的注意。 乌拉那拉氏是他的嫡福晋,因着康熙的影响,他本人对嫡庶和血梳都很在意,不然不会特别关注弘晖,也不会一再地容忍乌拉那拉氏,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随着弘晖的逝世而去了。 如今连乌拉那拉氏都不能让他正眼以待,何况是乌拉那拉氏府里的一个庶女,在他看来,她还没资格获得他的关注。而且不是嫡子,他们以为是谁都能有资格生他的孩子。 想到孩子,胤禛便看看坐在身旁的若澜,瞧着半天不动筷子的样子,眉头微皱,却没有说什么,只能为她刚才在雅兰院里吃过了。 若澜看着桌子上的菜,菜式丰富,花样繁多,真说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丰盛。可是就是这样的丰盛的晚餐,却让她找不到几样能入口的。 她是孕妇,如今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肚子大得想让人忽略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她不能食用蟹肉、热性香料等物。若非在府里时,江嬷嬷好好地培训过她这些注意事项,今天她怕是就中招了吧! 也是,谁能想到他们会这般大胆,当着四大爷的面就敢动手呢! 一旁的李氏因没能坐到胤禛的身边,心里多少有些不甘,要知道在没有若澜之前,她都是占据胤禛另一旁的座位的,而现在她却被挤到了下首,虽说从身份上来讲,瓜尔佳氏从那方面都高于她,但是她还是希望胤禛能多重视一下她,谁知胤禛直接让瓜尔佳氏坐他身边,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此时瞧见若澜一直不动筷子,眼珠一翻,嘴角扬着一抹笑意夹起一个饺子放到她的碗里道:“这饺子味鲜,妹妹如今又是双身子,多吃一点总是没错的。” 若澜瞧着李氏夹到自己碗中的饺子,微微颔首表示感谢,随后用筷子将饺子夹成两半,双眼盯着饺子内的馅,心中冷笑。 她道这桌上怎么会出现两种饺子,原来都是换汤不换药的,蟹黄饺不用看也知道有蟹肉定是不能吃的,而碗里这饺子,白白胖胖的看着没什么,可是里面的调味料却包含小茴香、花椒、胡椒等一些容易导致流产、早产的热性香料。 呵,比起那些菜,这个到是用得隐密许多呢! “妹妹怎么不吃,难不成是看不上姐姐的一番心意。”李氏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胤禛,此时见胤禛注意这边,立马扯若澜的小辫子。 跟了胤禛这么多年,她哪里会不知道胤禛最厌烦的就是那不守规矩的人。虽说瓜尔佳氏身份高于她,但是她进府多年,又育有二子一女,在一定程度上,瓜尔佳氏还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 她这般直接置她的好意于不顾,于情于理都过不去,爷就是再宠她,怕是也有意见了吧! “李姐姐一番心意,妹妹按说应该欢欢喜喜地接受,只是这饺子里的香料不妥,为了妹妹腹中胎儿着想,妹妹只能选择辜负李姐姐的一番心意了。”她不管这是谁的手段,她只知道有人想要她孩子的命,她就得让他们统统都不得安宁。 “怎么回事?”胤禛放下筷子,一脸冷凝地问。 乌拉那拉氏心一惊,这菜里有什么东西她自然是清楚的,虽说不是她的手笔,她也有推波助澜,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送到桌上来。 她是恨德妃和李氏,也全力想要对付他们,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会费力地去保护若澜。 若澜不瞧其他人的表情,径自将自己面前的碗送到胤禛的面前道:“爷,按说今儿个大家聚在一起,婢妾不该说这些扫兴的话,可是这桌上的菜里不仅大多放有热性香料不说,蟹肉也有不少,婢妾不想误会,却害怕这腹中的胎儿不保。” “蟹肉,热性香料,好,好得很!”胤禛一想到自己可能失去若澜和孩子,气得“啪”地一声将他面前的碗统统掀到了地上。 猛地站起身,他眼神凌厉阴鸷扫视在场的所有的妻妾一眼,侥是一旁的乌拉那拉氏心xing够坚定也被胤禛吓得打了个寒战,屋子里侍候的奴才更是第一时间统统跪在了地上。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对他的子嗣下手,这叫一向自傲的胤禛怎么接受得了。 他现在就一儿一女,若澜肚子里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是正宗的满人血统,要知道皇阿玛不仅重嫡庶还重血统,若是他这一生只有汉军旗的女人生得儿子,他想要从皇阿玛手里接下皇位,不说影响大局,却起码会降低几率。 眯着眼,胤禛右手握拳背到身后,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容忽略的阴冷气息,让在场的妻妾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起来。 “福晋,爷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这都是妾身的疏忽,还请爷责罚。”乌拉那拉氏心知辩解只会引得胤禛怒火更甚,便选择了直接请罪。 她这一跪,其他人哪里还敢坐着,纷纷跟着跪了下来,若澜也准备跟着跪下去,却被胤禛一把拦住了。 “你坐下,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爷,府里事多,福晋定是忙得昏天暗地才让人有机可趁,再说婢妾又没什么事,这事就让苏公公慢慢查,婢妾相信总会知道是谁的。”若澜没想跟后院所有的女人为敌,也清楚依乌拉那拉氏的精明,定不会做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至于她有没有推波助澜,这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胤禛也没真想就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彻底落了乌拉那拉氏的面子,便道:“福晋先起来吧,这事就按瓜尔佳氏所说交由苏培盛处理。” “谢爷。”乌拉那拉氏站起身,瞧着胤禛对若澜呵护备至的样子,心中酸涩,却也没说出什么。跟着乌拉那拉氏一起起身的众妾室瞧着这一幕,那就是一个羡慕嫉妒恨了。 站在乌拉那拉氏手边的依柔贝齿轻咬红唇,心里恨不得胤禛呵护的人是自己,但是此时她的身份明不正言不顺,闹得她巴不得自己下一刻就成为胤禛的女人。 胤禛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他已经没有心思陪着一干妻妾吃饭了,而且现在看着这些人,他心情不好,还会忍不住猜测是谁动得手。与其大家都不自在,还不如带着若澜回雅兰院去。 “行了,都散了吧!” “是。” 男主人都走了,一群女人聚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乌拉那拉氏没这个闲心应付这群妾室,所以胤禛带着若澜一走,她也很直接地摆摆手示意众妾室散了,至于她自己则一脸疲倦地坐在椅子上。 她真没想到瓜尔佳氏这么敏感,也是,都是世家出身,好些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要真想算计上,太过容易反而让她觉得不敢相信了。 待人都离开后,依柔看着良久不出声的乌拉那拉氏,小声道:“姑姑,这事难道就这样算了?” “你以为呢,让爷还一个公道还是指责瓜尔佳氏污蔑。哼,怪只怪我自己没有把这个家打理好。”乌拉那拉氏只想借依柔的肚子,没想过跟她掏心挖肺培养感情,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会让她知道。 “可是……”对上乌拉那拉氏了然的目光,依柔突然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是,她是因为妒忌若澜的受宠才想着挑拨离间的,只是她没想到这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自家姑姑戳穿了。 “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免得弄巧成拙一场空。”什么都不是就想着争宠,没分寸。 “是,姑姑。”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依柔还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的,若是得罪了乌拉那拉氏,她别说进府了,就是再见四贝勒一面都难,所以不管现在有什么苦处,她都会忍,就像当初还没有得到阿玛的宠爱一样。 哼,等到她成功的那一天,她会把自己现在所受的苦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行了,你也下去吧!”乌拉那拉氏没心情跟她讲什么道理,今天的事情虽说不是她做得,但是她还是有责任,所以这尾得收得干净才行。 “是。” 盯着依柔不情不愿离去的背影,乌拉那拉氏看着一旁的王嬷嬷道:“嬷嬷,这丫头看着聪明,其实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福晋,这人太聪明了反而不好控制,依柔小姐这样的,正好。”自作聪明的人往往没什么好下场,王嬷嬷也没想过让依柔夺去乌拉那拉氏的风光,所以她反而觉得这样的依柔好利用。 乌拉那拉氏闻言,沉默良久才道:“嬷嬷说得对,她这样的正好。”

067 吾心安处即为家 回到雅兰院,若澜便让知画去吩咐小厨房重新准备膳食,她想刚才她是一点没吃,胤禛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澜的小厨房里因着若澜怀有身孕,时时都有人守着,就怕若澜晚上饿了想吃点什么。而现在若澜派人去吩咐,时间虽然仓促,但是做出来的菜依然美味。 看着桌上迅速摆好的三荤两素一汤的膳食,虽然没有刚才那般丰盛,却让若澜不自觉地升起一股食欲。 发生这种事,胤禛是没有心情用膳了,但是若澜怀有身孕,拉着他一起用膳,他不愿扫了她的兴致,便陪着一起用膳。 “爷,你不能光吃素,也得适当地吃些肉,婢妾瞧着爷又瘦了,这样可不好。”对于某四喜好自虐的爱好,若澜真心搞不懂,但是某四不是天天都在她这里,她能做的也就是在能见到他且又有唠叨的兴致的时候跟他啰嗦两句。 “恩。”对于若澜夹过来的肉,胤禛一向不推辞,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雅兰院的菜做得不错,肉和鱼不见一点腥味,是矣,他在雅兰院食肉的数量加起来比起平时还真多了不少。 若澜不知道平时的胤禛吃饭是什么样的,跟府里的妻妾一起用膳也就两三次,前两次她只想着快点结束到没怎么留意,而这一次她被人陷害,就更不会注意某四是怎么吃饭的了。 胤禛到是很喜欢若澜关心自己的样子,所以即使眼前的这些肉都不是他的喜好,她若夹了,他也会吃下去,何况这些菜的味道都不错。 若澜看着胤禛将自己夹得肉食一一吃下去,不由地眉开眼笑,一顿饭的时间她到是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在了胤禛的身上,若非她自己的肚子饿得慌,她怕是还在给胤禛布菜。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吃了不少。如平常一样到院子里走了两圈之后,胤禛依然跟平常一样拿着书读给若澜听,若澜坐在胤禛身边,一边听胤禛读书,一边拿着一个精致的珠钗把玩。 对于珠宝首饰这种东西,不爱的女人很少,若澜不说是首饰发烧友,不过对这些东西也很有兴趣。甚至有时间有兴致的时候,她还会亲自画图让人打制出来,她手里拿着的这支珠钗就是她自己画图让人制作的。 “喜欢这个?”胤禛读完一篇文后,低头的瞬间看到若澜手中的珠钗微挑眉问道。 “恩,喜欢,这支珠钗是婢妾闲暇时自己画图打制的,婢妾的额娘也有一支。”今天的事情虽然没有吓到她,却让她十分怀念亲人陪伴在身边的感觉。 “想家了?” 若澜没有立刻回答胤禛的问话,反而是揽着胤禛的颈项投到他的怀里,轻声呢喃道,“吾心安处即为家,有爷的地方才是婢妾的家。” 她是想家,但是她不能大大方方在说出来,而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任她在娘家时如何受宠,她嫁人了,她的家就变了。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不得不说她原来的家已经成了娘家,而原本让她陌生的四贝勒府则成了她的归宿。 记不得是在哪里看过这样一段话,说是胡皇刘曜曾笑问羊献容‘我比起那司马家的小子如何’,羊献容当时毫不犹豫地回他道:‘自我嫁了你后,才知道天下间什么是真男人!’ 就是这般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回答让这位年华不再的再嫁皇后独占胡皇刘曜的宠爱,以至于生子被册封为太子。羊献容会拥有这样的宠爱,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表白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做到最好的,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做的。 光喊口号不成,太过扭捏矜持也不成,这活非得要言出有物,要恰到好处,要把握时机,在该光明正大说出来时,就要清楚明白的大声表达。否则一旦错过的机会,再想表现时就不知道下一个机会在哪了。 古代女子规矩严苛是没错,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妻子或者妾室,在男人需要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时,你就必须迅速作出反应,不要仗着丈夫可能清楚自己的过去或者已经清楚自己的过去,就腻腻歪歪地玩什么欲言还休的把戏。 玩得好还能得几分怜惜,一个弄不好,轻则夫妻生隙,重则叫有心人乘虚而入。 若澜不是傻子,她虽然做不到羊献容那般的绝对,却也不会傻愣愣地看着机会流失。 胤禛抱着若澜,可能是没有想到若澜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而且在他内心深处,他亦认为他今天听到的这句话像一把利箭一般直中红心,他想他再无放弃这个女人的道理。 “娇气的小东西,要养活你也不容易。”一年几十万两的私房钱,也只有她才有了。 “哪有,婢妾可是一直认为爷很厉害的,所以爷一定能养活婢妾的。”坐在胤禛的怀里,晃晃小脚,若澜一脸傲娇的样子引得胤禛想不笑都难。 被若澜这般夸赞一番,胤禛觉得自己要再说一句难养,这小人儿怕是要哭了。“娇气包,该休息了。” “爷不陪婢妾吗?”由着胤禛抱起来的若澜搂着他的脖子问。 “爷陪着你。” “爷最好了。”果然,偶尔煽情一把也是有收获的,至少此时的胤禛对她的反应很受用,甚至对她的纵容比起往日要重上几分。 两天后,胤禛听着苏培盛的禀报,双眸阴翳,浑身散发阴冷的气息,手上的佛珠更是被他一把扯断了,佛珠四处奔散,散落一地。 “府里有多少人跟这件的事情有牵扯?”胤禛闭眼靠在椅子上,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高无庸和苏培盛对看一眼,交换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后,苏培盛一脸冷汗地开始禀报查到的线索和人选。 若是人不多或者不重要,他也不必这般担心,关键是这事情牵扯到的人不仅多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人在里面。 “这件事情福晋可有cha手?” “回爷的话,福晋虽然没有动手,却也没有阻止。”言下之意就是乌拉那拉氏并不无辜。 没有阻止意味着不仅知道,有可能还推了一把。 胤禛怒极反笑,他知道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情很平常,偶尔为之他也只当是情趣,看看就过了。 只是他的立场一直表达的很清楚——那就是不能涉及子嗣。 之前他给予乌拉那拉氏、李氏等人全部的信任,认为他们懂分寸、知进退。但是自从弘昀逝世后,他开始逐渐加大对后院的控制,只是这并没有避免弘晖的逝世。 现在,他又为了若澜增添了不少人到后院,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了,谁知最终让他吃亏的却是他的亲生额娘和妻妾。 德妃想掌握他的后院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所以心里虽然觉得气愤却不会太意外,只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他们的作为却让他觉得心冷。 一个在明知道他需要子嗣的情况下推波助澜,一个帮着助纣为虐,看来他们都觉得他太轻松了,所以帮着外人一起算计他。 呵,后院不稳,他怎么可能放心跟那些兄弟争。 “苏培盛,爷给你三天的时间,你给爷把府里的人都查得清清楚楚的,不管是德妃的人还是福晋等人的人,只要是不老实的全给爷揪出来,一个不留。”只要是他要护在羽翼下的人就谁也不能动,不管是若澜还是孩子,他都不会让他们出事。 只要有人触犯他的底线,他就是不要她本人的命,也要断了她的四肢和手脚,让她不能再继续做怪。 “嗻。”不管是高无庸还是苏培盛都知道这一次爷是真的动了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天子的儿子怒了,不说伏尸百万,也有三分之一的人要失去性命。 因着胤禛的怒气,不只是乌拉那拉氏等在内的妻妾都噤若寒蝉,府里的下人更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到了极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想来唯一觉得满意的人就只有雅兰院里的若澜了。 对于四贝勒府后院的情况,若澜不说一清二楚,却也大致了解,而且人家都把手伸到她身上来了,她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鉴于她出手和某四出手达到的效果不同,她自然是希望某四的手段越狠越好。 太轻了,这人是很难记住教训的。 “听琴,让人去打听一下,看看爷在做什么,若是没有用膳的话,让人做些爷爱吃膳食送过去。”不管某四此次是不是为了她才动得手,她都很高兴,毕竟他的举动让她的安全xing增高了不少。 “是,侧福晋。” 书房里,胤禛看着折子上的名单,尽管人数众多,他却连丝毫犹豫都没有地选择了全部抹杀。 在胤禛看来,这些人根本死不足惜,至于那些暗中跟德妃达成交易的妾室,他虽然不会一下子处理掉,却也不会再放纵他们。 他的子嗣起是谁都能动的。 “爷,瓜尔佳氏侧福晋让人送了些膳食过来。”高无庸从早上一直守到现在,若不是爷有在雅兰院用早膳,他又该担心爷的身子了,不过现在瓜尔佳氏侧福晋能派人送午膳来更好。 书房里的胤禛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才道:“把东西送进来。” 遇上这种事他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若不是要陪着若澜,他怕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毕竟这府里看似固若金汤,实际上还有好些人没有挖出来,他现在虽然有加强对后院的控制,却不能保证真的万无一失。 若澜和孩子都是重中之中,他必须保护好。那些人越是想让他自乱阵脚,他就越要向他们证明他的能力。 “嗻。”听到胤禛的话,高无庸立马高兴地出去了。 对于瓜尔佳氏侧福晋的不同,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爷还会顾及她的心情。如此看来,日后若是爷再发脾气不吃饭,他可是找到救火的人了。 胤禛坐在桌前,看着上面菜,虽说素菜占了多数,可是两个让人忽略不了的荤菜和一碗说是让他必喝的汤让他的心一瞬间变得暖暖的。 “爷,外面的丫鬟说瓜尔佳氏侧福晋吩咐了,一定要爷将一碗米饭吃完。” “多嘴。”话是这样说,但胤禛还是将高无庸递过来的一碗米饭吃得一干二净。

068 各方反应 胤禛对府里的清剿看视彻底,其实还是留有不少漏网之鱼的。 德妃在四贝勒府的眼线之多,完全超乎胤禛的想象,而且他的妾室当中有不少都跟德妃有往来。 德妃作为他的亲生额娘,妻妾与之有往来按说非常正常,可是他们母子之间毫无感情可言的话,这来往就变得可疑了,特别还是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这些跟德妃有往来的妾室便在第一时间被胤禛拉进了黑名单。 至于德妃本人,因着耳目尽失的关系,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五天之后了,计划失败自然是让她觉得非常的可惜,但是这并不让她觉得丧气,若是一次失败就能把她打倒的话,她也爬不到妃位来。 只是当她听说自己花费众多时间和精力安排进四贝勒府的人大多都被清除出来的时候,气得她扳断了自己修剪漂亮的指甲。 “这个老四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有别的事可做了么?一个大男人在后院里掺和什么!” 德妃对于胤禛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初始她也曾把胤禛当成自己的全部,只是当时的胤禛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当时身为贵妃的佟氏的儿子。 当时的她真的好恨皇上,恨他为什么那么残忍,一天的时间也不让他们母子相处,孩子一出生就抱给了佟氏。但是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她身份低微,谁让她位份不够。 摆在眼前的种种事实让她认命了,她就想着能偷偷看几眼自己的儿子就好了,可是结果呢,她偷偷探望胤禛不成,反而被发现她举动的妃嫔们欺负。那时起,她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要获得权力,她要过人的地位,她要把自己受到的委屈统统还回去,所以她利用自己对胤禛的思念赢得了皇上的怜惜,然后陆续生下了二子三女,有了儿子女儿,她的重心便自动转移了方向,对于胤禛的关注也变得越来越少,甚至到了想要遗忘的地步。 是的,尝到权势的美好的她痛恨自己卑微的出身,她妄图掩盖这一切,只是胤禛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卑微的出身,所以她痛恨佟氏的同时也痛恨胤禛的存在。 终于佟氏死了,她还来不及高兴,皇上居然把胤禛安排回到她身边。 可笑,她怎么可能接受,她早就不把胤禛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她虽然失去的老六,但是她还有老十四,她不需要老四。 是的,她一点都不需要。 他的存在就是不断地提醒自己低下的身边和佟氏对她的羞辱,这让她如何对他喜欢得起来。 于是,如同困兽一般的她选择把自己内心对佟氏的恨统统转嫁到了胤禛的身上。 她能容忍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若是他不能给她的十四铺路,她还要他做什么。 早早计划这一切的她不能决定胤禛的嫡福晋是谁,但她可以指其他的女人给他。 瞧,她这个额娘对他多照顾、多好,虽说每次指得秀女都是汉军旗的,但是他们的容貌身段都是上等的。至于子嗣,她的确有cha手,但是也不是一个都不留,若不是瓜尔佳氏犯了她的忌讳,她也不会赶尽杀绝。 是的,胤禛的后院不需要血统高贵的孩子,所以瓜尔佳氏该死,她的孩子也该死,怨不得别人。 “柳儿,你说这四阿哥到底是想怎么样?他是不是一天不跟本宫做对他就不舒服?” “四阿哥是孝顺的,娘娘放心。”柳儿是德妃面前的大宫女,跟着德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也曾想为这对母子解开心结,但是这样做差点让她失了大宫女的体面,而现在她说这话也不过是安抚德妃的场面话。 她是一个宫女,连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哪里还有资格管别人的闲事。 以前她以为德妃待自己不一样,所以想着为她分忧,但是她找错了地方,而现在她看清楚了德妃的用意,即使同情四阿哥,她也不会再管这件事。 德妃将手搭柳儿的手背上,起身往院子里走去,心里却想着胤禛对她的态度。“你说的对,本宫是他的额娘,他就是再怎么出息,也不敢对本宫不孝。” 这是她最大的筹码,只要她一天是他的额娘,这孝道就得一直压着他。即使他知道她做得一切,他也只能忍着。 柳儿瞧着德妃得意大笑的样子,真心为四阿哥难过,要知道比孝心,十四阿哥可比不上四阿哥。 总有一天,娘娘一定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悔的。 -------------------------------------------------------------------------------------------------------------- 乾清宫里,康熙正拿着探子送过来的折子在看,前面到没什么,等到看到整件事情都是德妃主导的时候,康熙不仅摔了手里的折子还砸了自己最喜欢的砚台。 李德全瞧着康熙怒不可遏的样子,没有丝毫犹豫地跪到了地上,他这一跪,乾清宫里还有那个奴才敢站着。 康熙坐在龙椅之上,身体因着刚才的举动起伏不定,心中的怒火不仅没有因此得到缓解,相反地越烧越烈。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包括几个儿子发展起来的势力,谁知他一直认为淡泊清雅的德妃到是一次又一次地出乎他的意料。 先前因着老四后院妾室尽是出自汉军旗之事,他冷落了德妃好几个月,就是想让她知道行事不可太过偏颇,都是她的儿子,即使有偏颇也不可太过。 后来德妃改变了态度,对老四他们又表现得十分亲热,虽说他没有完全相信,可是看在两个儿子的脸面上他也给了德妃面子,恢复了她以往的荣宠。 这件事他以为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毕竟是亲生母子,即使有误会也不可能解不开。谁知德妃用她的行动告诉他,这亲生母子之间也是有解不开的结的。而且为了这个解不开的结,德妃可以狠到超出他的想象。 毒妇,简直就是毒妇。 老四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瓜尔佳氏怀得也是她亲孙子,她怎么就可以这么狠! 脑补起来的康熙习惯性地将一切阴谋化,他认为自己是天下的主宰,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按他的思路走。他觉得这件事情不对,指出来了,那么被指出来的人或者说是犯错的人就应该照着他说的得话去改。 德妃表面上表现的好像是改了,私下里的作为却更加毒辣,如此作为相比胤禛的孝顺和听话,康熙对德妃的不满就更重了。 毫不犹豫地害儿子、孙子,那么下一个要害得是不是就是他了? 康熙是惜命的,对于自己的安全那是相当在意的,现在他一想到自己的妃子可能要自己的性命,他哪里还可能讲什么旧情。即使真的讲旧情,康熙怕是也不会再如从前那般跟德妃相处了。 “孝道,孝道,敢用孝道压制朕的老四,德妃,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的。” 李德全跪在一旁,离他不远的地方正好是被康熙摔出来的折子,抬眼一看,正好看到最关键的那一段,这一刻,李德全都不得不佩服德妃的无情了。 都是儿子,母亲或者父亲偏宠小儿子很正常,如宜妃在五阿哥和九阿哥之间就偏宠九阿哥,但是也没有因为偏宠九阿哥就想置五阿哥和五阿哥的孩子于死地啊! 都是自己的血脉的,伤了哪个都应该心疼不是,怎么这个女人就能这么狠。 说来,这德妃看起来挺聪明的,没他想得那么蠢啊,怎么遇上这事就想不明白,两个儿子抱团肯定要比一个儿子争抢更有利于她在后宫的地位啊! 难道是年纪越大,这脑子就越不好使了? “皇上息恕,皇上息恕……” “李德全,把撤回来的人再派到永和宫,让他们盯紧德妃,永和宫里的任何事情朕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包括十四对这件事的态度和想法。”他不再相信德妃,自然对十四这个儿子也抱有疑虑了。 “嗻。” 虽然老四从一开始就不是他心中最重视的儿子,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忽视的儿子。当初他选择送他回德妃身边就是想让他过得更好一些,谁知这一举动不仅没有帮到他,反而是害了他。 这都是他这个做阿玛的没有把事情安排好,识人不清。 至于德妃,这一次他是真的失望了,但是就此将德妃处理掉是不可能的。除去后宫的稳定和平衡之外,她还是老四和老十四的亲生母亲,这一点他抹杀不了,不过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再放任德妃的所作所为了。 德妃想以孝道压着老四,让老四就范,那还得看他允不允许。当年若不是因为孝懿拦着,说什么不想抢别人的儿子,他早就在封她为后的那一天将老四一并过继到她名下了。如今德妃既然苛待他儿子,那他也不会再跟她讲什么旧情了。 有道是母以子贵,子以母贵,德妃占尽了儿子带来的好处却不珍惜老四这个儿子,那他便让她一并失去老四这个儿子和老四这个儿子带给她的荣耀,当这些全部失去时,就不知道她是真不在乎还是在假大方了。 冷笑数声,康熙将看过的折子交给一旁的李德全,吩咐他全部处理掉,如此当然是不希望再有人知道这件事。至于他对德妃的处置,不急于一时,却要经过漫长的煎熬。 如此苛待他的儿子,他起能让她这么轻松就解脱。 康熙此人是小气的,他本人怎么对待自己的儿子都没事,但是却不能容忍别人欺辱自己的儿子,即使这个人是他儿子的额娘也不行。

069 打算和疑虑 宫里的情况若澜是不可能事事都清楚的,不过通过额娘他们送得信里透露的支字片语,她大概能猜出个四五六来。 哼,德妃的日子不好过,那完全是她自找的,本以为上次的事情闹得两家交火会让她有点顾忌,没想到她是一点都不顾忌,相反地一次比一次有本事,这到是让若澜觉得自己小看了她的本事。 既然不在乎,那么乌雅氏一族就该狠狠地打击。 瓜尔佳氏府里,老太爷接过达春手里的信,看完之后道:“你们的手段还是太过绵软,要打就得打得他们没有还手之力。既然德妃娘娘自信能挑起一族的重担,那你们就得让德妃娘娘明白啰,这一族的重担可不是她说担就担得起的。” 话说上次的事情,因着有体谅这婆媳之间原本就是天敌的可能在里面,瓜尔佳氏一家出手虽说让乌雅氏家的不少人落了马,但是也不是全部,毕竟看在康熙的薄面上,他们不能做得太过份,但是事实是人家不领情,做事还变本加厉。 如此,他们要是太客气反而落了下层。 “阿玛,您说得对,德妃娘娘既然连四贝勒都不放在眼里,想来澜儿这条命她是更不在乎了,咱们只要退一步,怕是助长她的气势。”达春垂着眼敛,看似平静,心里却打算这一次不仅是乌雅氏一族,就连十四阿哥他也得给个教训,不然的话德妃还真以为当了个妃子,她就顶了天了。 “的确,虽说这府里的阴私不该咱们cha手,但是涉及老子的孙女和外孙,这事就不能这么了了,该下狠手的不要犹豫,至于十四阿哥,不要太过,毕竟是皇上的儿子,还是要顾忌一点。”老太爷分得很清楚,德妃是什么感受他不在意,但是皇上是什么感觉,他却很上心。 作为臣子,还是服侍了两代帝王的臣子,老太爷知道,很多事看得不是对错,是皇帝的态度,而他们作为苦主,还手可以,但这苦主的样子还是摆出来的,不然这角色可就要反过来了。 “阿玛,这一点儿子明白。” “明白就好,苏勒和明安那里也要记得交代,他们两个现在虽然沉稳不少,但是遇上澜儿的事就喜欢冲动。” “儿子省得。” --------------------------------------------------------------------------------------------------------------- 四贝勒府里因着某四发威的关系,不管是乌拉那拉氏还是仗着有儿有女喜欢蹦跶的李氏这个时候都老实了,至于格格侍妾什么的连去花园堵某四的举动都撤了,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一时间,四贝勒府前所未有的宁静,不要说争风吃醋,后院的女人们连一起说话的场面都难得一见,这让乌拉那拉氏满意的同时又感慨自己不能像胤禛这般震得住场子。 胤禛对于后院的事情看似放到一边,实际上私下里的动作不少,人手替换也很频繁,特别是若澜的雅兰院。如果说之前的雅兰院里多多少少还残留着几个其他妻妾派过来的人,那么现在除了若澜带来的人,就只剩下胤禛派过来的人了。 若澜对此不是很清楚,不过瞧着雅兰院里一派和谐,她心里也高兴。 她虽然没有想过跟谁做对,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她这身处江湖之中,即使无争斗之心,却不能没有争斗之意,毕竟任人宰割的蠢事她只要脑子不坏就做不出来。 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太无私,这年月,太自私遭打击,太无私遭剥削。而她不属于太自私的人,可也成不了太无私的人,所以她做事之前都会好好为自己考虑。 时光匆匆,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因着回府当天晚宴的事,接舒舒觉罗氏他们进府的事情被胤禛暂放到一边,一直都没有实现。 若澜因着不知情到也没什么反应,反而是事先就想好的胤禛看着怀孕相当辛苦的若澜心有愧疚,毕竟这是他主动为她做而又没有做到的事。 此时怀孕已经六个多月的若澜虽然没有怀孕的经验,但是她前世好歹看过身边的人怀孕,只是她这肚子似乎比她印象中的来得大很多,看着就觉得离谱,真真就像是吹气球一样,看着看着就大起来了。 若澜曾试着低头看自己的脚,无奈之前还能看到脚尖的,此时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她私下里问过房嬷嬷,房嬷嬷他们也说她的肚子比一般孕妇来得大,为此若澜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怀了双胞胎之类的。 无奈每次御医过来诊脉,她虽然没有直接问是不是双胞胎,却也有旁敲侧击地问是不是不只一个孩子。御医说只有一个孩子,她一开始没多想,只当自己补过头了。 的确,她现在的肚子比起人家怀孕七八个月的也小不到哪里去,若是继续发展下去,等到九个月的时候她怕是连动都不能动了。 想到这里,若澜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进补了,否则生产的时候,谁也帮不了她。要知道这里不是现代,医术落后,一个风寒就可以要人命,何况是生孩子。 此时此刻,若澜万分怀念现代的医院,要知道前世的她最讨厌的就是去医院,而现在她真心想念医院的存在。要知道现代的医学水平发达,生孩子什么的选择xing也多了,大多安怕顺产又或者难产的,麻醉之后也不过就是挨一刀的事,可是这里,若是真遇上难产,怕就只能活活疼死了。 想到那场面,若澜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毕竟没有经历过,思想上还有些差异,另外对古代医疗水平落后又带有恐惧,无奈这是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最后,若澜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恐吓之中。 心情不好,吃得自然也就少了,一开始房嬷嬷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谁让若澜习惯少吃多餐,这偶尔少上一点到没什么,可是这两天吃得越发少了,他们想不注意都难。 “侧福晋,可是这燕窝炖得不好喝?” “没有,只是不想吃,端下去吧!”若澜怎么可能告诉他们她减少吃食只是害怕孩子太大生不出来。 说来,她还是很注意的,没有一下子就减少大半的吃食,而是逐一递减,虽然常常会觉得肚子饿,不过三餐正常,其他时间稍稍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侧福晋今天一碗补汤都没喝,这对身子可不好?”房嬷嬷看着面前的燕窝,想想若澜这几天的举动,前后一对比,这才发现若澜少吃了不少东西。“侧福晋,最近你吃得少了,补品也不喝了,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面对习惯唠叨的房嬷嬷,若澜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但是有些事情,她却无法说出口,那是她内心最难以启齿的秘密,一切跟这个秘密沾上边的事情她都闭口不言,即使一个人背得很辛苦。 “嬷嬷,哪里就有一碗汤不喝就出事的,我只是不觉得饿而已。” “怎么可能会不饿,侧福晋就听老奴的话把燕窝喝了吧!” “嬷嬷,我真不饿了,而且我困了,要进去休息了。” 房嬷嬷瞧着起身进了内室的若澜,不敢打扰她休息是一回事,继续念叨又是另一回事,而本来一直管着其他事情的江嬷嬷听到这件事,便仔细查了查,觉得里面有问题就直接报到了胤禛哪里。 胤禛虽然每天都会到雅兰院去,留宿多却也不是天天都在,说到后院的其他女人,胤禛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晚宴的事情让他心生排斥,又或者是好几个经常侍候他的妾氏都跟德妃沾上了关系,反正此时的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若澜和孩子身上,至于qy,他跟若澜之间一直都有互动,如此去不去其他院落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影响。 至于乌拉那拉氏,作为嫡福晋,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胤禛都会按规矩在她的院子里留宿,即使是出了晚宴的事,胤禛也只有一个十五没去,不过为了照顾她的面子,他到是留在了书房。而这段时间,对于乌拉那拉氏热衷于推销自己的侄女的举动,胤禛是真心觉得厌烦。 若是没有之前的事情,胤禛估计会随了乌拉那拉氏的心思让她侄女进府,反正这后院的女人多一个少一个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但是现在他对乌拉那拉氏心生不满,再加上依柔的作派让他看着不喜,他自然是不会考虑这些了。 但是乌拉那拉氏不理会这些,为了清净,初一过后,除去必要的事情,他未曾踏进乌拉那拉氏的院落一步。 乌拉那拉氏见状也觉得后悔,斥责依柔不争气之外,开始改变推销依柔的策略,盼得就是能让胤禛回心转意。 的确,在这四贝勒府里,胤禛的宠爱就是一个风向标,他要是冷落了谁,谁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如今乌拉那拉氏这个福晋被下了面子,妾室们也见怪不怪,毕竟乌拉那拉氏从头到尾都不怎么得宠爱。 但是面对想进府的依柔,他们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虽说后院的女人从来就不少,但是没人想把本来就少的宠爱再分出去一份。 依柔先是被乌拉那拉氏斥责,后又陆续被后院的妾室奚落,虽说她是有这个意思,但不表示她愿意被人欺负,势起反驳,无奈双拳难抵四手。在身份上她又站不住脚,若是来得是乌拉那拉氏家的嫡女,她想这府里的人怕是就不会这般轻辱于她了。 一瞬间依柔开始恨嫡母为什么不肯把自己过到名下了,不然的话顶着嫡女的名头这些人也不敢这般放肆。 为了不再受欺负,依柔最终还是找乌拉那拉氏告了那些妾室的状,无奈乌拉那拉氏要控制后院的平衡,责骂依柔几句就让她走了。 依柔没有得偿所愿,心里自然是百般不甘,无奈她人小力微,正想着找个地方痛哭一场,便听到转角处有说话声,细细一听,发现他们说得是四爷的事,依柔一脸惊喜,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报复那些jian人的办法了。

070 穿越女的待遇 书房里,胤禛批完最后一道折子,正思量着要不要去雅兰院看看若澜就听高无庸说江嬷嬷求见。皱皱眉,胤禛对于自己安排的人还是了解的,若非真有什么事,他们一般都是不会过来书房的。 召人过来一问,得到若澜的情况,胤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随后抬脚便往雅兰院的方向走去。 半道听到嫣嫣泣声,让胤禛原本就皱得紧的眉头此时形成了一个‘川’字,看得一旁的高无庸和苏培盛心惊胆颤,两人正准备请罪之时,胤禛却开口了。 “苏培盛,去看看怎么回事?” “嗻。”苏培盛流着冷汗带着身后的小太监快速去了假山后,看到蹲在假山角落里低声哭泣的依柔。苏培盛是半点同情都没有,心里还直骂娘。 你说你是福晋的侄女,有啥事不能找福晋,非得在爷的必经之路上哭,这里面的道道谁不明白。 等一下,必经之路? 苏培盛留下小太监,然后快步回了胤禛身边,把事情和不对劲的地方都跟胤禛禀报一遍。 胤禛闻言,身上的冷气那是无下限供应,在场的人还算好,都是久经考验的,已经有了耐寒抗冻的强健体魄。 “苏培盛,派人去把福晋请来,告诉她爷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爷的附近晃悠。”他的耐心很有限,特别是对他看都不想看的人。 “嗻。”苏培盛看了一眼还不断传出哭声的假山,心里冷笑一声,就这点技量还在爷面前现,看来福晋不仅是脑子糊涂了,就连眼睛也瞎了。 真要挑个人进府,也不知道找个聪明的,就这样的爷怎么可能看得上。 随着小太监一起的依柔看着胤禛离去的背影,这一次是真哭了。 待胤禛来到雅兰院的时候,若澜因着逃避补品躺在床上装睡,不知道是真的想睡了,还是她这体质沾不得床,反正躺上去没多久她就睡熟了。 “高无庸,去给爷把王御医请来。”胤禛看到若澜红润的小脸上还是跟以前一样,放下心来的同时是吩咐高无庸去请御医。 “嗻。” 对于这个孩子,胤禛是真心期盼的,虽说才怀孕没多久就经历了三灾五难的,但是既然能保下来,那么他相信一定会是个好的。 想到前天见到弘昀的样子,胤禛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越皱越紧。到不是他要挑刺,而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给他生得儿子就没一个身体好的,这也是他不想让李氏再生下他子嗣的一个主要原因。 “爷,王御医来了。”高无庸小心地走到离胤禛几步远的地方禀告。 “让他进来。” “嗻。” 王御医名义上是康熙的人,实际上却是胤禛费尽心思才安排到御医院的一颗棋子,本来没想大用,但是王御医却凭着自己高超的医术成了康熙专属御医中的一个。 对,是其中一个,皇帝的身体哪里可能只交给一个人。 为此,不到万不得矣,胤禛是轻易不会跟他有所联系,这一次会请他来,完全是前面来得两个御医的诊断都让他觉得不安心。为了以防万一,他才把王伦叫来。 “奴才王伦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起来吧,给瓜尔佳氏把把脉,爷要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和肚子里孩子的情况。” “嗻。” 悬丝诊脉神马的其实只是电视上的一个噱头,若真有这一招的话,他们这些御医怕是医中称神了。 虽说有关悬丝诊脉的故事不少,但是若澜却从来不信一根线能诊出病情来 江嬷嬷因着胤禛的吩咐,在王御医进来之前就放下了帐幔,并且用手帕挡住若澜的手腕供他诊脉。 因着前几次都不是王御医诊得脉,所以此时四贝勒突然请他来,他便误以为涉及后院阴私,动作上便添了几分小心翼翼。谁知一搭脉才发现床上的女人是孕妇,看样子很健康,只是脉相有些奇怪。 江嬷嬷守在旁边,目光一直放在王伦的身上,瞧着他皱眉的样子,还以为若澜有什么问题,声音里不禁透着几分焦急地问:“王大人,难道是侧福晋的身子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不,侧福晋的身子没什么问题,只是脉相有点奇怪?”脉象为滑脉,左脉比右脉跳得稳而有力,按说是男孩子,但是仔细观察,又发现这右脉有起伏,脉象时不时成会达到同样的力度和快慢,虽只有一瞬间,但是他还是发现了。 如此说来,这位侧福晋不仅怀有身孕还呈双脉,是少见的双胞胎不说,很大程度上还可能龙凤呈祥。 胤禛坐在一旁喝茶,因着王伦背对着他,他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可是江嬷嬷一问,他的心情就提起来了,现在王伦一说,他这心就更不平静了。“怎么回事?” “回四爷的话,侧福晋的脉相呈双脉,只是一脉强健,一脉过于微弱。”这位侧福晋的身子底子到不错,只是近来有些脾胃失调。 “什么,你的意思是她怀得是双胎?” “回四爷的话,的确如此,依着脉相来看,侧福晋怀得的确是双脉,而且据奴才诊脉得来的结果,这脉是一男一女的成份占大半。”虽然满人重视子嗣,不介意双胞胎的出现,但是长相若是一模一样也是有影响的。但是换成龙凤胎就不一样了,皇室注重祥瑞,这龙凤胎自大清开国以来还没有出现过,这事出现在自家主子身上,到是个不错的选择。 胤禛的确有那么一瞬间怔愣,不过他既然是召王伦过来,那么不管有什么的情况他都有能力处理。“当真。” “回四爷的话,奴才有七成把握。”他的医术若不好,哪里能让康熙看重。 “很好,既然有七成的把握,那爷就信了。” “谢四爷。” “爷要她安然无恙地生下孩子。”对,他对其他人都可以冷淡视之,但是对于若澜,却怎么都无法正视失去她的后果。 王伦闻言额头直冒冷汗,这女人生孩子,一只脚就已经踏进鬼门关了,哪里有什么百分之百的事。不过瞧着主子爷的表情,他哪里敢说个不字,只是这点头点得有些心虚啊! 好在让他有些安心的是这位侧福晋的底子打得好,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平安生下孩子还是能办到的。 “奴才遵命。” “开药吧!” “嗻。” 若澜睡得正香,压根不知道胤禛有请御医来过,更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怀疑已经成真。待她醒来的时候,只见面色柔和的胤禛守在床前,虽说表情没有过多的改变,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好心情。 心中讶意,自上次府里晚宴之后,某四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样,唯有陪着她和孩子的时候才会有几分放松,但是现在这般,她到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绝色美人满足了他男人另一个方面的需求。 咳,话说前两天他们还胡闹过一场,难道是她把某四教坏了。 “爷……” “醒了。”瞧着醒来的若澜,胤禛难得体贴地伸手将一旁的枕头放到她的背后。 若澜点点头,肚子太大,孩子这段时间也很活跃,她到是难得像今天这样安稳地睡上一个时辰。 “爷是不是遇上什么婢妾不知道的喜事了?” “恩,爷今天的确很高兴。”他的小人儿果然是个有福的,本来他只当自己会多一个儿子,但是现在他不仅有了属于他们的儿子还有属于他们的女儿,这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龙凤胎。 大清皇室自开国以来还未曾出现过这样的吉兆。 难怪了空大师说她有旺夫命,是上天的宠儿,如此际遇起是谁都能有的。 “那是什么好事值得爷这么开心?”明显感觉到某四好心情的若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莫名地就觉得跟自己有关。 胤禛瞧着一脸好奇的若澜,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大掌也顺势抚着她的肚子道:“今天爷召了御医,他说你怀得是双脉,一儿一女,大吉。” “啊,可是之前的几位御医都没……” “他们的医术不及王御医,自然看不出来。” “真的吗,那太好了。”怀得是龙凤胎耶,若澜心中激动,觉得自己穿越至今终于有一项算是穿越女主应有待遇——生龙凤胎。 内牛哪个满面,她从穿越到现在,她也不是没有努力,而是属xing一般,能力归零不说,就连意外奖也没瞧见一个,本以为这一生最多也就是这样了,谁知居然还让她得了这么个属xing,真是感动得想流泪呢! 不过,若澜随即也回过神来,她既然怀了两个,肚子会比一般孕妇大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只是她这两天节食的举动很不可取。 伸手摸摸肚子,感觉到比以往更加强烈的饥饿感,若澜有那么一瞬间是害怕的,怕自己什么都不懂就把孩子折腾没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难怪人家都说没文化害死人,她这个有文化的都差点害死自己,何况是那些不知情的人。 “爷,婢妾很怕……”怕有一天自己就死在这医术落后的年代。 “怕什么?”握着她的手,胤禛怔了一下,回神以为她是担心有人使绊子,便笑道:“放心,爷不会让那些人把手伸到你这里来的。” “恩。”看着某四认真的模样,若澜突然觉得这种事即使跟他说了,他也不会明白的。 也是,这里是古代,距离*丝逆袭的时代太过遥远,所以什么怕疼怕死都不能成为不生孩子的理由。 对于大清皇室来说,计划生育神马的都是浮云。依着他们的想法,怕是孩子越多越好。而且就大清皇室的财势和地位来说,不要说一个孩子,千把个他们都养得起,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看康熙生娃的数量就知道她的理由再多在他们的规矩面前都不能称之为理由。 传宗接代啊! 想来若澜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这生儿育女在她嫁给某四开始就成了她本职工作中最重要的一环了。 内牛……

071 四四准备的惊喜 对于若澜可能怀着龙凤胎的事胤禛心里相信也重视,但是却没有大肆宣扬,反而将消息牢牢地控制下来。 他不是那种会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人,而且王伦说有七成把握是龙凤胎,但是也不是百分之百地肯定若澜怀得就是龙凤胎。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决定等孩子生下来再公布这个消息。 不过对于若澜的身子和安全,胤禛比起过去更加上心了,轻易不让人进入雅兰院,雅兰院里的吃食用品也要经过仔细的检查才能送到若澜面前,至于初一十五所谓的请安也在确认她怀得是双胎之后被他一并取消了。 对于请安被取消的事情,若澜心里还是赞同的,到不是怕走那些路,也不是想跟乌拉那拉氏作对,而是不喜欢一群女人聚在一起争风吃醋的场面。 自打她怀孕之后,李氏每次见面都得就她的一儿一女有多么优秀来发表一下感慨,她觉得父母觉得自己子女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每次说给同一个人听,还隐隐有贬低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嘴仗打了几次,她不说赢也不说输,反正她心情不好,李氏也堵的慌。 现在取消请安正好,她安心养胎,李氏也更有时间酝酿下次演讲时有关她儿女的优秀,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相较若澜的高兴,乌拉那拉氏对于自己唯一的优势被取消也是敢怒不敢言,据她自己观察,自瓜尔佳氏进门之后,只要涉及到她,她就霉运缠身,若是调个头跟她以外的妾室们斗均有几分收获。 为此,乌拉那拉氏不得不怀疑若澜就是她的克星,而这个克星还被爷护得好好的,让她完全没有动手的余地。 这是何等的悲哀。 明明是她的丈夫,护着人却不是她。 再者她的侄女耍小手段被爷亲自送消息过来让她解决,她虽保住了体面,但是在胤禛面前却是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 若是她还能生,何需找这么个蠢才来给自己添堵。可想归想,娘家的确没有比依柔更适合的人选了,宗族之内的其他人她从来就不相信。 阿玛在世时,宗族里的人谁不巴结他们,可是阿玛一去,他们又是什么态度,她会相信他们才怪。 不管乌拉那拉氏怎么想,胤禛都不可能放下身段去了解一个被他定位为阵营以外的女人,因为一个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失望就不会再回头,而相对的一个女人若是失望,甚至是绝望,当那个男人回心转意过来求她的时候,她却还有可能因为这个男人的祈求而回心转意,所以女人即使任性,即使有目的也要把握一个度,除非真的不想要这个男人了。 书房里,胤禛想着之前就打算把若澜的家人接来的事情,因着一再耽搁,这事算是不了了之了。如今再次想起,胤禛觉得此时的若澜一定会想要见见自己的家人才是。 “高无庸,你现在亲自过去瓜尔佳氏府,把瓜尔佳氏夫人他们接过来。” “嗻。” 胤禛的时间挑得不错,高无庸到瓜尔佳氏府的时候正好遇上舒舒觉罗氏准备陪着老夫人出门,这一对上,老夫人当下就决定不去庙里,直接去四贝勒府了。 舒舒觉罗氏自然也想念女儿,待禀明老太爷后,就带着纳穆和礼物同老夫人一起出发了。 回程的路上,高无庸一身冷汗,心里暗叹自己来得早,不然这一错过还不得把差事办砸了。 雅兰院里,若澜午睡起来看到自家玛嬷、额娘和小弟,一脸惊喜地差点蹦了起来,起身之后迈着大步就朝他们冲了过来,吓得守在她身边的房嬷嬷和听琴差点失了魂。 老夫人领着舒舒觉罗氏和纳穆正准备行礼,瞧见若澜这一举动,什么都忘了,快步迎上去,嘴里尽是数落。“你这个孩子都要当娘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 “玛嬷、额娘、纳穆,你们都来啦,我真的好想你们。”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心里没底,此时的若澜真心觉得能见到亲人很安心。 看着撒娇窝进自己怀里的若澜,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的心立马就软成了一滩水,哪里还记得数落她的不是。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担心。” “你也不瞧瞧自己现在的状况,毛毛躁躁的。” “澜儿是玛嬷的孙女,是额娘的女儿,不管什么时候都需要玛嬷和额娘关心的。” “姐姐,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把自己的怀抱借给你,我也关心你。”不满自己被忽略的纳穆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 低下头看着个头比自己出嫁时长高了不少的小弟,若澜本想弯腰抱抱他的,谁知一动才想到自己的肚子太大了,不要说弯腰了,俯身都困难。没法,她只能伸手摸摸纳穆半光的小脑袋笑道:“恩,我们纳穆都成小男子汉了,真棒。”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姐姐最了解我了。”得到夸奖的纳穆觉得自己圆满了。 “纳穆要不要逛逛姐姐的雅兰院?” “好啊!” “听琴,让碧桃带着纳穆在院子里逛逛,注意别让纳穆出院子。” “嗻。” 安排好纳穆,若澜同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进了内室,房嬷嬷和听琴则守在门口,知画端着茶水进去了一趟后,便下去做自己的事了。 一路走来,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也细细打量过若澜住得院子,看着这里的装饰都不错,也没什么问题,两人这心才放下了一半。 “澜儿,玛嬷和你额娘看着你过得好,也就放心了。” 若澜坐在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的中间,神情慵懒且带着一丝满足,“玛嬷,额娘,爷对我真的很好,很多事情都是他护着我,只是御医说我肚子里怀了两个孩子,我很担心。” 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一听若澜怀得是双胞胎,先是一喜,尔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老夫人有些担心地道:“澜儿,御医可有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御医说是有七成的抱握是龙凤胎,爷很重视,只是我自己有些担心。” “没事的,额娘的若澜一定会没事的。”作为女人,舒舒觉罗氏不会像男人一样不懂得若澜心里真正在担心什么。当初的她也像现在的女儿一样担心自己挺不过去,但是为了孩子,她最终还是挺过来了。“澜儿,为了孩子,为了我们,你可一定要撑住。” “额娘……” 舒舒觉罗氏轻叹一口气,自女儿嫁入四贝勒府后,他们什么话都说不上,什么事都不敢管。好在据他们知道的消息,四贝勒对她很重视也很是宠爱,而且这一次四贝勒能主动让他们过来探望若澜,想来那些消息都是真的。 “澜儿,放宽心,待你生产的时候,玛嬷就算腆了这张老脸也会求四贝勒,让他允许额娘过来陪你的。”老夫人年纪比较大了,她虽然想来,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玛嬷,谢谢你,额娘,也谢谢你。” “傻孩子,跟玛嬷和你额娘客气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亲人的陪伴,若澜的情绪比起之前平静了不少,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见她心情好,这心也放宽了不少。 突地,若澜想起自己先前给阿玛送得信,信上说得就是府里晚宴发生的事情,虽然主使者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即使做了,她明里不跟某四闹腾,私下自然要把场子找回来。 男人永远不会知道女人在婆婆面前受得罪有多大,好在某四是跟她一起受苦受难,不然的话若澜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糟心事了。 “玛嬷,德妃娘娘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你阿玛他们自有分寸,虽说这宫里的事要插手不易,但是这人一旦到了宫外,总是有机会抓到他们的把柄的。”老夫人想着德妃做得那些事,心里愤恨的同时,也没少督促达春跟紧这件事。 舒舒觉罗氏看着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圆润的若澜,心里放心的同时也道:“这次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教训的。” 三番五次朝她女儿和外孙出手,即使是亲玛嬷,他们也不认。 “玛嬷、额娘,若是有难处就先停手,反正澜儿没事。” “什么叫这没事,玛嬷的澜儿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让人这么糟蹋,她德妃不喜,我们自己稀罕,所以这亏咱们不能吃。”这些年老夫人的脾气的确收敛得差不多了,但是一旦较真,不达到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而且老夫人也看出来了,这德妃完全没拿四阿哥当数,没拿她孙女当数。 哼,身在皇家也改不了那奴才的本性,眼界狭窄,总会有她吃亏的那一天。 若澜心有所感,真心为自己能有这样关心自己的家人而庆幸。 老夫人说完见若澜红了眼眶,忙拍拍她的手道:“好了,咱不说这些扫兴的话,至于外面的事就让他们爷们去操心。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养好身子,给玛嬷生两个健康的重外孙。” 重孙老夫人已经有了,但是她稀罕若澜给她生得重外孙,特别还有可能是龙凤胎,这就让她更高兴了。 打若澜出生,他们家就一直认定若澜会是光耀门楣的重点,而现在虽说若澜嫁得不是他们心中所想,但是若澜给家里带来的利益却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虚头。 “恩,澜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那就好。” 正说着纳穆从外面跑了进来,小脸红扑扑的,看来应该很满意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一切。 “快过来,喝口水。”舒舒觉罗氏看着小儿子满头大汗的样子,立马抬手将他抬到自己身边来。 纳穆自小聪慧,跟若澜的关系也好,自若澜嫁人后,纳穆闹过几回,就是为了来看她,现在如愿了,哪里可能不巴着若澜。 “额娘,让我姐给我水喝就行了。” “行了,让你们姐弟俩多亲香亲香,额娘和你玛嬷还有事情要交代房嬷嬷他们。”舒舒觉罗氏和老夫人是真有事要交代房嬷嬷他们,所以见纳穆这样说,很直接地就顺了他的心意。

072 几件琐事 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一出去,纳穆就直接窜到若澜的身边坐着了,两姐弟并没有因为分开这么长的时候就显得生疏,相反地显得非常地亲热。 若澜疼纳穆,很多事情也不避着他,而纳穆年纪虽小,行事却已经非常有分寸了。现在听若澜说肚子里有两个孩子,纳穆显得非常的惊奇。 “姐姐,你是说你肚子里面有两个孩子吗?那我不是一次要当两个人的舅舅了?” “是啊,所以纳穆以后责任很大,要努力成才,然后帮着姐姐照顾他们,好不好?”若澜并不是在给纳穆压力,而是想让他有更多的动力。 “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当大官,给你和小侄子小侄女们当依靠的。” “好,那姐姐等着我们纳穆长大。” “好。” 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若澜从来不把纳穆当小孩子看,她了解小孩子的心态,有的时候被当成大人更容易培养他们的责任感。 纳穆此时的确有种被信任的满足感,而且自纳穆记事之后,府里虽说有大嫂二嫂,但是纳穆跟他们相处不多,所以并不能像现在这样让纳穆亲近且大胆地把小手放在若澜的肚子上一探究竟。 孩子的好奇心是无穷的,有的时候好奇心容易萌生很多东西,当然有好有坏,若澜希望自己给纳穆引导的都是好的。 眼瞧纳穆一脸惊奇的样子,嘴角的笑容越发温柔起来。“纳穆有没有好好跟玛法学武,这文要学,这武也不放,知道吗?” “知道,玛法说学武是好事,即使不出兵打仗,也能强身健体是好事。”纳穆挨着若澜坐着,突然感觉到掌心传来震动,不由地张圆了嘴,“姐姐,他……他动了。” 出去跟房嬷嬷交代一些琐事的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一进屋就听到小孙子(儿子)惊奇的叫声,两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夫人更是指着纳穆笑道:“你这傻孩子,你这做小舅舅跟他们打招呼,他们自然要回应你了。” “真的吗?”纳穆顶着一双星星眼望着若澜要答案。 若澜伸手摸摸纳穆的半光小脑袋笑道:“当然是真的,他们都很喜欢纳穆呢!” “姐姐,我……我也很喜欢他们。”纳穆扭捏几下说出这么一句话,闹得房里的几个人都笑了出来。 一时间,室内一片温馨。 之后老夫人、舒舒觉罗氏和纳穆在贝勒府陪着若澜用过晚膳才打道回府,若澜心里虽然不舍,却也知道能见到家人都是胤禛的心意,若是自己再任性要求就在对不起他的一片心意了。 不过这一遭怕是会让很多人心生嫉恨了,毕竟这后院的女人想见家人一面都很不容易,现在她达成了这个心愿,那些见不到的自然就不好受了。但是她不在意,若是受些嫉恨能天天让她见到亲人的话,她不介意这些人天天怨恨她。 胤禛派人将若澜的家人接过来,自然是想让他们好好聚一聚,所以晚膳的时候他并没有去雅兰院,而是选择留在书房里。待到饿了,正准备让苏培盛去准备吃食,就听若澜让人送来吃食,那一瞬间胤禛的嘴边有着化不开的笑。 他本来还以为见到亲人的她一时之间会顾不上自己,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依然顾着他,这很好。 一顿晚膳下来,胤禛没说什么话,但较之平常却多吃半碗饭,这让一旁的高无庸看得笑眯了眼。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一旦效忠了谁就要跟着主子一辈子,主子若去了,他们也没了活下来的理由,所以于公于私他们都是希望主子的身体能越来越好的。 相比于若澜和胤禛的好心情,后院里就不平静了。 胤禛亲自下令将瓜尔佳氏的亲人接过府来,这是多大的荣耀,他们哪个不想再见见自己的家人,无奈规矩摆在这里,他们也只能在心里扎扎小人痛骂两句。 至于乌拉那拉氏和李氏,一个有主动权,虽说有醋意却没怎么当回事,一个没有主动权,不用见家人,单凭是胤禛亲自吩咐的这一点就够让她嫉恨的了,只是她的人手折损了大半,如今伤筋动骨的,就是想动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到是真小看她了,能让爷这般关心,想来是花了一番心思的。”虽说不那么在意,但是这到底还是让乌拉那拉氏有所警觉的。 候在一旁的依柔因着上次的事被乌拉那拉氏责备之后就显得很老实,但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胤禛死心。可叹她手头没有银钱,也找不到机会,唯一能做的就是干着急。此时听到乌拉那拉氏说若澜如何如何地受宠,她这内心的嫉妒就像火一样,越烧越旺。 “姑姑难道是一直这般放任,到时这贱人要……” “放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若是再这般没有规矩,就直接滚回去。”乌拉那拉氏瞪着眼睛,厉声斥责。 瓜尔佳氏嫁人之前的身份跟她都不分上下,嫁进府后又是上过玉碟的侧福晋,依柔一个庶女,在她面前就如此放肆,这到了外面,还不知道怎么给她惹祸呢! 上次的事情已经让她在爷面前彻底失了面前,若是再让爷听到这些话,怕是她这脸面都要让人踩到底了。 “姑姑……”委屈地咬着下唇,依柔有些不明白乌拉那拉氏为什么帮敌不帮亲。 乌拉那拉氏瞧着依柔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本福晋最后一次提醒你,在这府里你什么都不是,即使沾着本福晋的光,你也高贵不到哪里去。瓜尔佳氏是侧福晋,娘家显贵,起是你想骂就能骂的。 如今爷宠着她、护着她,这些话在这里说说没什么,若是传到爷的耳里,你以为你能得到半点好处。 爷若是想办你,你以为你阿玛会为了一个不知轻重的你跟爷翻脸?” 这番话直白又现实,不得不说乌拉那拉氏是受够了依柔的愚蠢和她不知名地傲气,一个小小的庶女以为在府里得宠就能为所欲为,真是可笑。 想当年她是乌拉那拉氏府里的嫡女,身份贵重,又颇有贤名,还不是一样活得小心翼翼的,凭什么一个庶女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放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依柔被乌拉那拉氏的话说得一怔,思绪转了一圈,想到自己的下场,小脸一白。 的确,她在府里受宠不假,可是连嫡姐都比不过的她,哪里会有本事让阿玛为了她跟四爷翻脸,而且就她所知,四爷是他们最后的退路。若是四爷要她的命,她阿玛就是不忍亲自动手,大概也会让人绑了她送给四爷处置吧! “姑姑,是依柔错了,还请姑姑原谅!”无路可选,依柔的思绪百转千回,眼见乌拉那拉氏没有原谅的意思,她到是咬咬牙就跪下了。 乌拉那拉氏本来也没有将依柔送走的意思,她只是借着机会敲打依柔,让她知道轻重。别说爷现在还没有纳她,就是纳了她,她这身份也越不过瓜尔佳氏去,所以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不然起不是人人都可以越过她这个嫡福晋去。 有些底线是不能越的,任何人都不行。 掌灯之后,胤禛处理完书房里堆及的杂事就直接带着苏培盛去了雅兰院,若澜瞧见胤禛,脸上的笑容可谓是带着盈盈光芒,这甜蜜的样子到是让胤禛满意的同时也觉得今天这心思没白花。 若澜现在的身子笨重,行礼是做不到过去那般标准了,不过弯弯腿还是要的,毕竟这代表的是一个态度,而她即使能确定自己在某四心里有占一点位置,却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就傻傻地以为自己已经万事无忧了。 从她写作看小说电视剧中总结的经验来看,姓爱新觉罗的男人都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类型。若是要让他们一直护着,那就得一直保持着他心中最美好的印象,而她给某四的印象就是一个不怎么聪明且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 也许形象不够高大,比起那小说里女主的万丈光芒来看,她跟萤火之光差不多,亮一下还得灭一下攒力气再等着下一次闪光。 “爷,谢谢你。” “知道爷的好就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胤禛以前也没发现自己有爱看女人撒娇的嗜好。 也是,他的女人之中就是之前最为得宠的李氏在他面前也是拘紧的,哪里会像她这样,一点都不惧,甚至还总为吃饭的事跟爷较劲。 “婢妾的身子可好了,而且孩子也很听话。” “恩。”点点头,胤禛牵着若澜的手往内室走去。 若澜瞧着胤禛因为自己放慢的脚步,心里一甜,觉得他们之间即使没有爱情,但是胤禛对她的好,她也是一一记在心底的,最起码此时的她有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看,而且就他们的关系,这一生应该是没有机会分开了,除非她有什么意外。

073 各种谈心 “爷,要让人送水过来沐浴吗?” “不用了,爷过来时已经在书房沐浴换衣了。”胤禛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坐到床边,抬头看着房嬷嬷等人,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之后才道:“今天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他的关心,虽然知道多半可能是因为孩子,但是她还是觉得心中一暖,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别人的关心。 “恩,谢谢爷让玛嬷、额娘和纳穆来看婢妾,婢妾真的很感动。” “知道爷疼你就好。” 若澜看着别扭的某四,会心一笑,虽然不是十全十美,不过能为自己和孩子着想也好。 “早点休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胤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爷不留下来吗?”若澜瞧着胤禛没有歇息的打算,想着他可能去别的院子,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胤禛瞧着噘嘴的若澜,伸手点点她的俏鼻,淡淡地道:“爷要走就不会来了。” “爷最好了。”尽管不爱,但她却要尽自己所能把他留在身边,谁让这个时代,女人立身之本都是缘自于男人的宠爱呢! 也是,若不是男人的宠爱,德妃一个包衣哪里能爬到四妃之位,若不是男人的宠爱,德妃哪里会有机会处处针对她。 虽说她现在不能正面还击,可是她的家人会暗地里帮她找回来的,不然的话乌雅一族哪里会被整得鸡飞狗跳。 哼,不就是出了一个妃子吗,还真以为这样就能上天的,她们瓜尔佳氏一族若真那么好欺负,怎么可能一直延续到现在。 胤禛不知道若澜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对于她喜欢窝在自己怀里的习惯还是了解的。不过,自她的肚子隆起来之后,只要他来,都是他搂着她睡的,虽说重规矩的他在别处依然不允许别人在睡觉时碰触自己,但是面对她,似乎早就没了防备。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若澜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变得越来越不便了。以前若澜是自己在院子里转悠,在练功房里练瑜珈,现在若澜要听琴他们扶着在院子里转悠,至于瑜伽也早就停了。 眼瞅着再过不久这要生了,而且就御医的交代,这双胞胎一般都早产,让他们要做好准备,胤禛本来就看重若澜肚子里的孩子,听了这话,宿在书房的时间少了,到雅兰院的时间多了。 甚至为了若澜和孩子的安全,胤禛还专门进了趟宫去请旨,让王伦能专门负责若澜健康状况。 也是,康熙不仅对自己子嗣看重,对儿子的子嗣也很看重,胤禛的子嗣不丰,瓜尔佳氏一进门就怀上,是个争气的。另外康熙看中达春父子,还有皇太后时不时地说说好话,以至于康熙对若澜的印象也是越来越好了。 这次胤禛过来请旨,康熙没有多想就直接答应了。 有了康熙的旨意,不只是胤禛的后院的女人们,就是其他阿哥的后院的女人们都对若澜的这一待遇眼红不已。 可是眼红有什么用,后院如今被胤禛下狠功夫整顿了一番,势头都还没下去,谁敢在这个时候冒头,又不是不想混了。 至于总喜欢搅浑水的德妃,因着插手胤禛后院的事又被康熙冷落了。这一次不同以往,不是一个月不夜宿,时常还去坐坐什么的给点脸面。这一次不知道是康熙真的心冷了,还是真觉得把德妃给看透了,自打看了那道折子后,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康熙都未曾踏进永和宫一步。 眼瞧着德妃不受宠,任性的十四爷自认要为母分忧,他到是知道这事要私下里跟康熙求,无奈康熙厌恶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能发现这个人的缺点,以至于把这个缺点无限放大。 如今的德妃就是被康熙厌恶的人,十四是自认孝顺地过来求情的举动在康熙的眼里就是德妃在后面梭使导致的。不过胤禛过来求情,康熙没应,但是心里还是极为舒服的,觉得老四是个孝顺的,即使德妃如此作为,他还是顾念着母子之情。 康熙是打定主意要惩治德妃,他不去永和宫,有人喜欢去永和宫,比如宜妃。 自打进宫开始,宜妃就跟德妃不对付,因着家世,宜妃一进宫就封为贵人,可是没多久德妃也成了贵人,这叫心高气傲的宜妃如何愿意。之后,一路走来,两人到看不顺眼,又到不对付,当着康熙的面能装样子,可私下里却是谁也没个好脸。 现在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宜妃哪里会放过,她恨不得一天能按三顿饭去找德妃的不是。但是凡事不能做得太过火,所以宜妃只能每天一次地叫德妃这个‘好’姐妹聊聊心事。 德妃因着康熙的冷落,本来就觉得心情不好,上一次她还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一次毫无征兆,仿佛只是康熙一时兴起一般,闹得她莫名其妙的同时又不得不想尽方法找出原因。 这原因还没找出来,宜妃就过来了,德妃面上不露,陪着她打哈哈,任由她冷嘲热讽也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气得心疼肉疼。 “唉呀,德妃姐姐还是跟以前一样这般沉得住气,想来德妃姐姐也不在意皇上来不来永和宫了。”宜妃是个长相艳丽的女子,如火一般让人觉得热情大方。 可这落在德妃的眼里却像眼中钉一般,怎么看都不顺眼,可她也不能任人说她不在乎皇上。这宫里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就是不能不在乎皇上。“宜妃妹妹说得哪得话,本宫若是不在意皇上,怎么可能为皇上连生三子三女,本宫若是不在乎皇上,怎么可能日日自省,以盼找到错处求得皇上的谅解。” 宜妃瞧着一脸清雅的德妃也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皮一翻,嘴角微撇,“德妃姐姐原来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那皇上的一片心意还真是放错地方了。” 她就讨厌德妃这装高洁装优雅的样子,明明就是个奴才秧子,却跟她平起平坐,甚至有段时间比她更受宠。可现在呢,虽说保养得宜,可没有皇上的宠爱,任你保养的再好,也只能像缺水的花儿一样迅速枯萎。 “你……” 眼见德妃气恼,宜妃拿着帕子发出一阵轻笑来,“哟,德妃姐姐生气了。” “哼,本宫没有生气,本宫觉得身体不适,宜妃妹妹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吧!” 达到目的的宜妃也不多做纠缠,反正来日方长,她也不是想一天就气死德妃了事。“既然如此,那德妃姐姐就好好休息吧,妹妹明天再来看姐姐。” 听了宜妃的话,德妃气得够呛,却也没法。当务之急,她得先找回康熙对自己的宠爱,至于其他的以后在说。 可惜,不管德妃是怎么打算的,人家自认看清她真实面目的康熙却是不打算再这么轻易地原谅她了。 康熙的小心眼一旦发作,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收起来的。而且对于德妃,他是没打算直接收拾她。不管他是不可能再宠着她了,等再过一段时间,他就是再去永和宫,那也只是看在两个儿子的面上坐坐,喝杯茶了事,留宿什么的那是想都不要想。 他不会再助长德妃的气焰,老四的子嗣可经不起她这般折腾。 雅兰院里的若澜刚从院子里蹓跶回来就收到家里送过来的信,得知德妃如今的状况,若不是怕影响肚子里的胎儿,她还真想大笑一场。 德妃啊德妃,还没当皇太后就摆着一副天下第一的面孔,真当其他人都是泥捏的。 她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康师傅为什么对她是这个态度吧! 死性不改! 说来会有今天的一切,他们瓜尔佳氏一族可没少出力。 乌雅氏一族瞧着没什么事,可内里那腌臜事多得去了,若是德妃不找她的麻烦,她玛法他们哪里会跟他们一个包衣家族计较,可是偏偏德妃就找了她的麻烦,而她也不喜欢德妃,所以对上了就一直对着干吧! 反正德妃从来没想放过她,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德妃把关系修复好。 结局神马的她的确是早知道,在一定程度上她占了便宜,可一定程度上她也承受着别人不知道的压力。 上天安排她穿越到这个时代,从到来的那一刻起,这个时代的一切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所以她要做的是不依赖她知道的那些知识,不然有一天她自己会把自己绕到里面出不来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待春天到来的时候,若澜因着预产期将近,加大了自己的运动量,每天在院子里散步的次数比起之前要多个一两次。胤禛怕她累着,时不时会提醒她,不过更害怕生产没力气的若澜还是继续坚持。 不知道是不是若澜的情绪太过于紧张,闹得胤禛的神经都跟着绷了起来,这段时日更是日日宿在雅兰院里,就怕自己一个不知道就出了什么事。 后院里的女人们瞧着若澜如此受宠,恨不得怀孕的是自己,只是胤禛亲自出马守着她,她们就是有再多的意见也不可能当着胤禛的面去找若澜的麻烦。 这一晚,胤禛搂着若澜,让她的背靠在自己的怀里睡,他却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若澜的长发,心里却思量着若澜这段时间的表现。 他能在爹不疼娘不爱的后宫中杀出一条血路走到现在,某一方面是缘自于他的细心。对于女人他虽说是第一次用到,但是他却觉得非常有必要。 他不明白若澜在怕什么,若说宫里和府里的事故是他太大意才造成的,但是自那以后,他不说把后院完全掌握在手中,但有什么事想完全瞒住他的眼睛也是不可能的。 他手头上训练的死士组织分别有两个,粘杆处和血滴子,从创建开始直到现在已经逐渐成熟起来了。 想到粘杆处创立后第一个调查的人是若澜,胤禛的嘴角便扬起了弧度。 说来也好笑,依他性子应该以大事为重,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的大事要成还真跟怀里的这个女人分不开。

074 临盆 现在这个粘杆处和血滴子的人都有潜入后院,明处或者暗处都有人,不过因着如今的事态变得越来越紧张,扩大这两个组织事在必行,而银子则是怀里的这个小人儿给他解决的,想想他到觉得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比如他发展组织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她和孩子,而她则在无意间为他解决一银子的问题。 “爷,你睡了吗?”靠在胤禛怀里的若澜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太多了,闭着眼睛良久都没睡着。 按说就她现在这个情况,睡觉时间不说越长越好,但是容易疲惫还是正常的,况且她为了生产的事情,可是做足了准备。但是这预产期近了,她反而更睡不着了。 “还不睡?”平常胤禛忙完手头上过来,她大都是呼呼大睡的样子,只有少数的时间会等着他过来,而今天她等着他过来才休息,没想到在他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突然说起话来了。 “不想睡,总觉得有些担心。”靠在某四的怀里,因着是背对,说话什么的总是有那么一丝不方便,便支起身子转向胤禛的面道。 胤禛见若澜眼神清明,没有一丝睡意,也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担心什么?” 大掌同平时一样抚摸她鼓起的肚皮,偶尔感觉到孩子小手小脚撞到肚皮的动静,胤禛的嘴角都会不自觉地扬起。 “担心什么?” “爷说婢妾真的会生龙凤胎吗?要是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怎么办?”身为网络写手,皇家是小说中不可缺少的,除非她写现代文。 清穿这一类的题材她怎么可能没有亲自写过,只是要她执笔的话,当然女主生什么都不用担心呐,可是现在轮到她自己,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在撒谎。 皇家的禁忌太多,有些东西是一样的,比如双胞胎在某些时候就是禁忌。 她不知道胤禛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这胎就是龙凤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相信那位王御医,她只知道长在二十一世纪的她习惯了高科技带来的便利,对于神秘莫测且没有任何接触的中医,她不说一点都不相信,但是要她相信诊脉能达到b超的效果,她还是会产生一种世界玄幻了的感觉。 越是不了解她就越是担心,而且有的时候就是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最让人心焦。 胤禛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她担心的是这个,伸手将她额前的发拨到耳后才道:“王伦的医术是祖传的,他若说有七成的把握,那就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而且就是有意外,相信爷,爷会护你和孩子周全的。” 他的孩子本来就少,即使真的生了双胞胎他也有办法留下。 “爷,婢妾当然相信爷,婢妾只是不想给爷添麻烦。”能让某四这般自信的人,想来一定有两把刷子才是。 “小傻瓜。”你不是麻烦,对于爷而言,你是最特别的存在,就好像空虚的心灵因为她的出现就会变得充实一样。 胤禛看着是个清冷阴狠、手段毒辣的人,其实他才是真正重情的人,从他一直不肯放弃对德妃的期盼就能看出他有多渴望感情。 只可惜他付出的再多,德妃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十四,没有他。 “爷,你对婢妾真的很好。”往胤禛的怀里蹭了蹭,若澜知道自己对他的无微不至又多了一丝感激。 “知道爷对你好就行。” “爷,婢妾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婢妾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爷不嫌弃婢妾,婢妾便永远陪着爷。”是的,只要胤禛不因为有了年氏而彻底忘记她的话,她的确会陪他到老,若是有机会的话,帮帮他也没什么。 毕竟历史上描绘的粘杆处和血滴子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烧钱的地方,海运虽然赚钱却存在着风险和困难,其中最大的困难就是老康要禁海。 如此,以后她若想到什么赚钱的点子,捎上这位就是了。 “恩。”应了一声,胤禛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知道从若澜说出这句话开始,她对他的意义在一定程度上变得更加重要了。 气氛温馨美好,两人之间围绕着一丝丝甜蜜使得他们的心靠得更近,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会顺利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但是意外似乎总是喜欢挑这种最关键且最能发挥作用的时机出现,若澜本想着这抽痛跟前两天一样,而且舒舒觉罗氏也说过,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她生产。 只是为什么这抽痛跟平常不一样呢,一阵接着一阵的,怎么还不停。 胤禛心头热热的,感觉到若澜抓着他大掌的小手非常地用力,没有多想,反而是回握住她的手,在心里告诉自己日后要好好护着她。 若澜觉得痛楚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而且似乎有什么要流出来一样,这个时候她真正意识到自己不是一般的阵痛,而是真的要生了。“爷,我的肚子好痛。” 在疼痛面前,什么身份什么称呼,若澜都已经顾不上了。 “什么!”胤禛被若澜的话弄得一惊,然后慌忙对着门外叫道:“苏培盛,叫御医。” “爷,孩子要出来了,这个时候该叫得是稳婆。”若澜瞧着胤禛慌张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正想着身体传来更强烈的痛感打散了思绪,让她想不哭都不行了。 “对,叫稳婆,苏培盛,叫稳婆。”附合一句,胤禛也顾不得穿鞋子,打横把起若澜就往外去。“澜儿,忍着点,爷送你去产房。” “恩。” 胤禛这一声低吼使得雅兰院里的灯非常迅速地就亮了起来,下人们因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很快就行动起来了。 住在偏房的舒舒觉罗氏前两天就被胤禛被接到雅兰院来了,此时一听到声音,她立马就翻身起来,换了衣裳随便弄了下头发就冲了出来,跑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看见抱着若澜从内室冲出来的胤禛,瞧着他脸上不似以住的冷静,带着些许焦虑的他显得比以往更好接近一些。 每个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受夫家重视,而胤禛的这一点在某个程度增添了舒舒觉罗氏对他的好感,以至于日后舒舒觉罗氏为他在若澜面前说了不少的好话。 “四爷,这产房男子不宜进入,您还是把澜儿放下来吧!” 此时的若澜只觉得肚子疼得一抽一抽的,那种感觉是一阵接着一阵,一阵比一阵强烈。她觉得此时的自己还算清醒,情况也没到那不能动的地步,自己走进去应该也没什么。“爷,婢妾自己能走进去,爷就放心吧!” 话是这样说,但内心深处若澜对于古代的一些风俗和规矩还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但是那也只限于在她心里,至于明面上她心知这话要是说出来,胤禛这个老古板定是要骂她不成体统了。 唉,她发生自己此生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现代医院的出现。 要知道在现代,什么不能进产房,就是让丈夫到里面陪产也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胤禛瞧着挡在面前的舒舒觉罗氏和江嬷嬷等人,虽然有些恼怒但还是依言将人放了下来。 若澜一被放开,舒舒觉罗氏以及江嬷嬷就立马搭手将她扶进了产房。 苏培盛办完胤禛吩咐的事情之后,很是有眼力地让人把椅子等物都搬到了院子里,胤禛扶着椅子坐下,那样子看着到是四平八稳,可天知道他的心里有多着急。 雅兰院因着若澜临盆变得灯火通明,其他院子里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正想着,乌拉那拉氏以及一干妾室纷纷踏着步子进来了,看到坐在院子里的胤禛,心情是各种复杂。 “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 “婢妾(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一群女人看着胤禛,个个都是眼冒精光,姿态更是一个比一个妩媚多情,为得就是能入他的眼。即使不能将若澜取而代之,能趁机生个一儿半女的也好啊! 胤禛淡淡地扫了这群女人一眼,面色冷淡,唯有目光落在乌拉那拉氏身上时,才对身后的苏培盛道:“都起吧,苏培盛再给福晋和侧福晋搬把椅子。” “嗻。”苏培盛领命过后,带着小太监给乌拉那拉氏和李氏各搬了一把椅子,至于宋氏武氏等格格和一干侍妾,胤禛从头到尾连正眼都没瞧过。 对于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的待遇,无座的女人们心里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这种情绪从而激起他们对权力的渴望。 即使爬上去也没有宠爱,但至少地位有保障,生出来的孩子也归自己养,如此也就怪不得他们为什么使尽手段只为往上爬了。 产房里,若澜被阵痛折磨得一身汗水,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她指不定就要扯着嗓子对着某四开骂了。 舒舒觉罗氏看着疼得眼泪直流的若澜,心里也不好受,可又怎么样,该受的她还是一分都没有少受。若是可以,她这个做额娘的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意看到女儿叫疼。“澜儿,来,听额娘的话,吃点东西攒点力气,这样才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额娘,我好痛……”嘴唇都咬得发白了,若不是有舒舒觉罗氏细心的喂食,她只怕一口都吃不下去。

075 龙凤呈祥 产房里的接生嬷嬷都是江嬷嬷亲自挑选的人,祖宗三代都查得一清二楚,身家性命更是牢牢地掌握在胤禛的手上,所以江嬷嬷虽然放心但是该注意的地方她一点都不放松。 “侧福晋的羊水已经破了,快点扶侧福晋躺下。” 舒舒觉罗氏因着过来人的身份,对此也是相当熟悉的,所以她不断地安抚若澜的情绪,就盼着她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若澜在这一段时间里为了生产是做足了准备,甚至很多时候她都自我安慰,觉得忍忍就过了。但是现在她一切思绪都让疼痛取代了,能知道跟着接生嬷嬷的话做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其他的想法。 “啊——”一声尖叫,若澜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坚持下去了。 “澜儿,你不能有事,你要坚持住啊!”舒舒觉罗氏被女儿的一声尖叫吓得双腿发软,心里更是一瞬间变得六神无主。 院子里,胤禛听到若澜的尖叫声,心不禁揪成一团,身上的冷气更是不受控制地往下降。让院子里的一干妻妾和奴才着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酷寒。 表面上胤禛与其说是保持着之前四平八稳的坐姿,不如说是他身子僵着,一时半地的难换姿势。而且就他袖子里攥成拳头的双手无不说明他内心的紧张。 现在在产房的女子是他除去已逝佟额娘唯一放在心头的女子,她也许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让他最舒心的,就好像内心深处唯一的温柔,即使知道放弃便成魔,无奈却不舍这温柔的感觉。 想到这里,胤禛垂下眼敛,心里却不自觉地开始诵经,就盼着若澜能平安生下孩子。 “苏培盛,给爷把王御医请来。” “嗻。” 话音一落,坐在离胤禛不远的乌拉那拉氏和李氏均变了脸色,本来瞧着胤禛在院子里陪产他们就觉得心有不甘,现在又见胤禛如此看重若澜,再思及他们生产时爷连人影都没有,这心里的嫉妒就像野草一样疯长开来。 “苏培盛,给爷把王御医请来。” “嗻。” 明明都是爷的妻妾,为什么得到关心的人就只有她瓜尔佳氏*若澜一人。 乌拉那拉氏握着拳头,指甲刺破手心带来的痛楚远远及不上心上的痛楚,可是这又怎么样,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失了嫡福晋应有的气度,更不能让胤禛瞧见她心里的妒忌。 相比于乌拉那拉氏的顾忌,李氏就显得能来事多了,她是后院生育最多的女子,也是后院目前唯有一子一女的人,所以她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生孩子的事,尽管乌拉那拉氏和宋氏心里不舒服,却也没有反驳。 “哎呀,瓜尔佳氏妹妹的叫声真是让人揪心啦,想当初婢妾生弘昀他们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般痛。” 瓜尔佳氏的尖叫声让李氏觉得快意的同时,又恼她趁机邀宠。 哼,不过就是生个孩子,就闹得好似全天下就她最可怜一样,心机真是重。 “李姐姐说得是,李姐姐临盆的时候,妹妹一直都在,但是妹妹记得李姐姐似乎没瓜尔佳氏侧福晋叫得这么惨吧!”武氏对李氏没什么好感是真,可是李氏和瓜尔佳氏相比较,她现在肯定是讨厌受宠的若澜更多一点。 “就是啊,妹妹记得李姐姐当初叫得可没这么可怕。”一旁的侍妾也跟着凑趣。 不知道是不是胤禛对若澜的与众不同引起了后院妻妾的共同不满,这时又有一个侍妾凑了上来,“姐姐们说得都对,妹妹听着瓜尔佳氏侧福晋的叫声,只觉得心里好怕哦!” “好了,都住嘴,瓜尔佳氏妹妹是头一胎,生产不易也正常。”乌拉那拉氏瞧见胤禛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适时地插了句话,为得就是不希望胤禛误会她没有管好后院。 胤禛本来就因为若澜的叫声而心烦意乱,现在一群妻妾又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那话还没一句是好话,全都冲着若澜来的,正待开口让他们闭跟的时候,产房里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看到这些的胤禛只觉得心惊肉跳,哪知身旁的妻妾还不知收敛,顿时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都给爷闭嘴,不想待的都给爷滚出去。”胤禛浑身冒着冷气,眼神如刀子般锋利地扫了在场的妻妾一眼,一时间所有人都自动消音了。 接生嬷嬷的声音不断伴随着若澜的惨叫声不时地从产房传出来,让胤禛心惊肉跳的同时,也让在场的女人们心里打突,不为别的,光是听若澜的惨叫声,这生孩子的事在他们心里就多了一层恐惧感。 产房里,若澜一直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尽管痛得不能自己,但是她还是跟随着接生嬷嬷的引导使力,就在她觉得自己再也使不出力的时候,听到一声‘生了’,心中一喜,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 舒舒觉罗氏一直注意着若澜的神情,她一瞧见若澜松懈的神情,立马抓着她的手道:“澜儿,听额娘说,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你不能睡啊,知道吗?” “额娘,我好累……”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若澜一听到还有一个孩子的时候,紧咬下唇的她再次跟着接生嬷嬷的引导使力,但是这一回她的嘴唇都咬出血来才算是真正完成任务。 舒舒觉罗氏瞧着女儿生下的一儿一女,瘫坐在地,眼角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她真的很怕自己会失去女儿,虽说外孙也很重要,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更重要,她平安她就觉得放心。 产房的打开,两个接生嬷嬷抱着两个孩子走到胤禛面前高声恭喜道:“恭喜四贝勒,瓜尔佳氏侧福晋为您生了一儿一女,龙凤呈祥。” “她怎么样了?”确定是一儿一女后,胤禛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不少。 “回四贝勒的话,瓜尔佳氏侧福晋只是脱力睡着了,没有大碍。”接生嬷嬷听到这话虽然觉得这位侧福晋受宠,但面上还是一个劲地恭喜胤禛。 胤禛接过儿子,看着他小小的脸,心里有种血脉相连的感动,而一旁的乌拉那拉氏没有抱孩子,但是脸上的笑已经勉强地快要支撑不住了。 龙凤呈祥。 她瓜尔佳氏怎么就有这么好的福气,而她只是想再要一个孩子稳住自己的地位就千难万难。 “好,赏,重赏。”胤禛满意地将孩子交给已经走出来的江嬷嬷,让她带去照顾。 “谢爷赏。” 院子里的奴才们都因重赏而面露喜色,跪下来的动作比起平时更是俐落不少。 候在一旁以李氏为代表的妾室此时都一副呆愣的表情,特别是李氏,她一直以四贝勒府只有自己的一儿一女为傲,而现在瓜尔佳氏一胎就跟她齐平。更让她在意的是爷对她的宠爱是自己拍马也赶不上的,若是再让她生出一儿半女来,这后院哪里还有她和弘昀他们站得地。 垂下眼敛,隐下眼里不断认过的阴狠,李氏思索着要怎么样才能保证她的弘昀在贝勒府里的独特地位。 她可以不计较爷的宠爱,但是这贝勒府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她的弘昀的。 胤禛可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反应,吩咐几句之后就带着苏培盛回了书房,乌拉那拉氏他们见胤禛走了,哪里还可能呆在雅兰院里,转身对着一干妾室吩咐两句,也跟着走了。 一时间,雅兰院一下子就空了一大半。 舒舒觉罗氏出了产房,吩咐完听琴他们又打发人回瓜尔佳氏府报信,她相信府里的人跟她一样都担心着若澜的情况,现在一切都好了,她的女儿有儿有女,也算是真正在贝勒府站稳脚根了。 想到这里,舒舒觉罗氏不禁想到当年的自己,一时间泪满于睫。 宫里,难得空闲的康熙正陪着皇太后说话,母子俩坐在一起聊得正在兴头上,李德全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说是刚得到消息瓜尔佳氏生了,一儿一女,龙凤呈祥。 “好好好,朕就说这丫头是个有福的。”康熙一听哈哈大笑,原本就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好了。 皇太后闻言也很是高兴地道:“这龙凤胎在咱们皇室还是头一遭,待那丫头做完月子再把孩子抱进宫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的确,龙凤胎比起一般的双胞胎更有祥瑞的兆头,古代人迷信这个,再加上又是大清皇室头一遭,这自然是怎么想怎么好了。 “皇额娘说得对,的确是咱皇室头一遭,重赏。”康熙见皇太后如此高兴,又道:“皇额娘要是喜欢,让他们过两天把孩子送进来就是了。” 在康熙看来,他们愿意教养孙子辈的就是他们的福气,没有所谓的愿意不愿意。 “不了,哀家老了,帮不上忙,还是让那丫头自己带得好,只要他们偶尔进宫来陪哀家说说话就行了。”母子连心,皇太后一辈子没有当过母亲,但是她还是懂这个道理的。晃然间她又想着若澜上次给她唱得那首歌,一脸怀念地道:“那丫头是个孝顺的,心眼直,憨厚,哀家喜欢她。皇帝是没听那丫头唱歌,这人长得小巧,嗓子清亮,看着柔弱,但咱满人的豪气还是有的。” “能得皇额娘如此欢喜的不多,待这丫头进宫,朕到是真要好好听听了。”对于若澜如此受皇太后的喜欢,康熙并不奇怪,而且就他自己也觉得那丫头不错。 “皇帝有这个兴致就行。”想着若澜笑语盈盈的模样,皇太后本来不想提的,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既然是难得一见的龙凤胎,皇帝就给赐个名吧!”

076 落地生根 康熙闻言,觉得皇太后的提议正合他意,便笑着点头道:“皇额娘说得是。” 说话间,皇太后和皇帝赐下得大批赏赐陆续送往四贝勒府的雅兰院,宫里的两大boss都赏了,后宫的妃子哪里能这么没有眼色,而且龙凤胎一听就是祥兆,那些不管生还是没生的年轻嫔妃,哪里会不想沾点福气。 于是,来自皇宫的赏赐一时间是源源不断地送往雅兰院,这场面嫉妒的不只是某四后院的妻妾,就是其他阿哥的妻妾也是眼红不已。 眼红归眼红,以太子为首的阿哥们还是要趁机表达一下兄弟友爱的,所以他们的贺礼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地送往四贝勒府。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送到四贝勒府的不是别的,而是康熙亲自为龙凤胎取得名字。 十四阿哥府里,十四本来还有闲情逸致地想跟自己宠爱的侧福晋伊根觉罗氏调情说笑的,谁知才转个身就听说若澜生了龙凤胎,没有多想就直接砸了手里的茶杯。 好在这个时候伊根觉罗氏不在,不然的话这杯热茶怕是有不少要溅她身上。 对于若澜被指给四哥的事情十四一直都没能释怀,在他看来若澜就应该是他的女人,而会有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四哥不仁义,抢了他的人。 若是若澜嫁给四哥过得不好,他心里指不定还存有几分怜意,毕竟她是自己真正动过心的女人。可是事实刚好相反,她嫁给四哥后不仅得四哥的宠爱,还越长越耀眼,如今更是生了皇室第一对龙凤胎。 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 明明这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的,明明拥有龙凤胎的也应该是属于他,可是就因为有四哥的存在,这些就全部都变成了他的。 想到这里,十四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有种额娘表面表现得有多不在乎四哥,可实际上最好的她都留给了四哥,不然的话若澜怎么可能嫁给四哥,四哥又哪有今天这般风光得意的时候。 哼,这种时候居然还要笑着给他送上贺礼,是可忍孰不可忍。 额娘,你好狠的心呐,你怎么能把最好的都给四哥后还能笑着说最疼爱的是我。 儿子明明跟你说儿子认准的若澜,不管是嫡福晋还是侧福晋都要娶到她,可你为什么表面答应,背地里却将她赐给了四哥。 难道儿子心痛你就高兴吗? “啊——”越想越不是滋味的十四哪里还记得德妃的好,此时的德妃不管做什么在他看来都是疼爱某四的表现。 手一挥,旁边几岸上的东西顿时被掀到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 “爷……”原本因着十四的到来而喜出望外的伊根觉罗氏是想拿自己给他绣得荷包讨他欢心,谁知去而复返看到就竟是面色狰狞的十四。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四会一下子变得这般可怕,但是她清楚知道此时的自己很害怕,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若不是怕转身即走失了十四对自己的宠爱,她还真恨不得自己立马就能隐身,可惜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为了以后的日子,为了她的孩子,咬咬牙,她还是选择凑上去表现自己的贤慧和温柔。 若是没有若澜的出现,伊根觉罗氏怕就是十四最宠爱的女人,可是有了若澜的存在,十四又没有得到她,那么她就成了十四心里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至于后院的其他女人,任你再美好,任你再温柔,只要他得到了,怕都是剩下的大米饭粒和墙上的蚊子血了。 “滚出去,爷现在谁也不想见。” 伊根觉罗氏被十四吼得一愣,随后也顾不得什么贤慧和温柔,转身就走,她可不想因为这不知明的怒火惹祸上身。 宠爱什么以后还能争,这人要是一不小心被厌弃,日后要想翻身就难了。 赶走了所有人的十四将屋里所有能砸得东西都砸了,待到下午再出来的时候,脸色虽然不好,但是这四贝勒府似来的消息一个胜一个,他就是再不高兴也得把这表面功夫做到位了,只是他是不可能亲自送礼,而是板着脸把一切都交给了完颜氏去打理。 他再傻也知道平常小打小闹没什么,真兄弟相残的话,即使他赢了也难免遭了皇阿玛的厌弃,他冒不起这个险。 不过对于德妃这个亲额娘,十四终究是生了隙嫌。 十四这厢送了贺礼,那厢八九十三位阿哥就得了消息。他们对于十四的妥协一点都不意外,皇阿玛重视什么,只要有往那个位置爬的大致上都了解他的心思。 虽说是表面功夫,但这兄友弟恭的场面还是要完善好的,即使私下里他们争得头破血流。 “八哥,看来老十四这家伙有长进啊,照平常他不是应该进宫找德妃娘娘为他出头的么?”胤禟跟四四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四四喜怒不定的评价是因为他才得到的,小时候他的辫子被剪是因为四四下得手,如此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算得上两看两相厌。 “是啊,他不是很会来事的吗?上次四哥迎侧福晋进门,他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做法可是一点都没留情。现在人家生了龙凤胎,他到是知道送礼了。”胤俄丢了块糕点在嘴里,对十四的表现虽然不解,但是眼里却难得地闪过一丝怀念。 是的,想着德妃对十四的关怀,他也想自己的额娘了,若是额娘没有去逝的话,他现在应该过得更开心吧! 胤禩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眼里却透着丝丝嘲讽之意,他是靠自己走到今天的,而且他要护得不仅是自己还有他额娘,至于十四,那是一个被宠坏的小霸王,若非计划需要,他还真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他们这些兄弟,大多都有自己的本事,他也心知出生最低的自己难处最多,好在他身边还有九弟和十弟,虽说他们不能事事帮到自己,但是他们为自己做得真的很多。 “不管老十四有什么打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他拉到我们的阵营来,至于他和四哥的关系,反而不担心,只要有德妃在,他们兄弟就永远没有合好的一天。”不得不说在这种事情上,胤禩看得相当清楚。 “八哥说得对,德妃娘娘可是个人物,一个能成就我们好事的人物,哈哈……”胤禟想着如今不怎么受宠的德妃,心情大好。 胤俄吃完桌上的点心,拍拍肚子,感觉还没吃饱,就道:“算了算了,老十四那点事让他自己折腾去吧。八哥,我这肚子还没吃饱,咱们一起去吃酒吧!” “你这家伙就不能惦记点别的。” “爷就这么点爱好。” 胤禟嘴上喜欢损老十,可是却也是最维护老十的人。在他看来,是他将老十拉到这个是非圈的,即使不能保证他以后,但凡他还有能耐就不能饿着他。抱着这样的想法,这老十一说肚子饿了,他嘴上嘲笑不假,但是起身往外走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胤禩跟在他们后面,面上没说话,眼里的笑容却比平时真了几分。 老十是他们里最没心眼的一个人,脾气冲可为人义气,对他和老九没得说,所以某些时候,胤禩自己也愿意护着他。 三人刚走到院子里就遇到了八福晋郭络罗氏,一般只要不涉及女人,郭络罗氏行事还是很稳当的,而且就她跟九阿哥的表亲关系,很多时候真有什么事,九阿哥也是帮着她的,所以自打嫁给胤禩之后,她这日子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让她觉得气馁的大概就是她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爷这是要出去。”八福晋喜欢亮色的衣服,虽说不局限于一个颜色,但是打扮都是有一个特点——亮眼。 胤禩对自己的福晋还是喜欢的,做事也不避讳她,有的时候也会让她跟着一起去。“恩,去九弟的酒楼里坐坐。” 郭络罗氏见胤禩不避讳自己,笑容更灿烂了。“那爷记得早点回来就是。” “恩。” 出了八爷府,三人都是骑马,只是刚上马就看到四爷府门前的苏勒和明安。按说这两兄弟没什么好关注的,但架不住康熙的宠信,达春如今虽说没有再升官,但深得康熙信任,苏勒到是连升两级成了一等侍卫,至于明安,看似没有大变动却也是手握实权。 这一家子三父子如今可是各方势力注意的对象,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以及八爷党都使力拉拢过,只是一直没成功。 谁知今儿个到是遇上他们主动拜见胤禛,这心情可想而知了。 “四哥真是好手段,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侧福晋,还白得了咱们想拉都拉不拢得势力。”胤禟眯眼瞧着这一幕,冷笑地道。 “稍安勿躁,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只要瓜尔佳氏府一天没有公开支持四哥,他就有信心把他们争取过来,如同以前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宗族一样,现在还不是被他收服了。 苏勒和明安两人打着过来接额娘的晃子到四贝勒府拜访,为得就是想见自家妹子一面。要知道上次纳穆回家说得一些话可是把他们两兄弟气坏了,什么小侄子喜欢小舅舅,什么澜儿最喜欢他这个弟弟,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明明澜儿最喜欢的是他这个大哥(二哥)。

077 出身 今天他们一起过来,一是为了看看小侄子和小侄女,二是接额娘回家,这三嘛就是跟自家妹子见个面。 自家妹妹嫁过来都一年了,除了回门那一天打了个照面,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不管是他们自己得来的消息还是额娘说得话,他们相信归相信,但是没有亲眼看见,这心总是有那么一点放不下的。 这不,两人到了四贝勒府,只想着早点见到自家妹子,哪里会注意隔了老远的八爷府有什么动静。 若澜此时刚刚睡醒,身子虚弱,身上也没什么大力气,而拉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一个月的月子生涯。 她虽然没有亲历过什么叫月子,但是她还是见过自家嫂子坐月子的。在现代还好点,最起码不会像古代这们,连牙都不能刷,那她不是要躺在房里发臭。 “额娘,怎么能不洗脸不漱口呢!” “怎么就不能,这月子可重要了,听娘的话,一个月的时候忍忍就过去了。”涉及自家女儿的身体健康,舒舒觉罗氏软言好语的哄是一回事,一步不让又是一回事。 若澜扭不过舒舒觉罗氏,嘴上答应,心里却想着即使不能洗澡洗头,漱口洗脸是必须的。她虽然不指望某四在坐月子期间亲自来看她,但是她也不想真等来这一天又把某四给薰走了。 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这一刻若澜知道自己是真的在这个时代落地生根了,日后若是真有机会回去,她怕是也走不开了。 “澜儿,把这汤喝了。”舒舒觉罗氏出去一趟,进来就端着汤想给女儿补补,没想到这一进来就看到女儿一脸温柔地看着两个外孙。 “额娘,这些事让听琴他们做就行了,您来这里可不是来干活的。”对于舒舒觉罗氏,若澜是十分关心的,若说刚穿过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有点疙瘩的话,那么经过德妃的这件事后,她是真正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来看了。 舒舒觉罗氏坐到一旁,示意女儿喝汤,待她喝完才道:“澜儿,额娘过来贝勒府已经有好几天了,你已经顺利生产,额娘就该回去了。你自己在这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知道吗?” “这么快,我以为额娘可以陪我到月子完的。”想到又要分别,若澜很是不舍地拉着舒舒觉罗氏的手撒娇。 “额娘何尝想离开,可是你阿玛他们要人照顾,再者额娘这身份一直留在贝勒府,福晋怕是也有意见。”她过来时就打听了,乌拉那拉氏一个嫡福晋都没能让额娘过来陪产,她女儿是个侧福晋却有这样的待遇已经够惹眼了,若是她再继续呆下去,怕是要惹来更多注意了。 都说树大招风,他们瓜尔佳氏不怕这些,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两个外孙还小,总是多注意一点的好。 低下头,若澜哪里能不明白舒舒觉罗氏的意思,这后院里想除掉她的人还真不少,尤其这后宫里还有一个从来没看她顺眼过的德妃。 “我都明白,只是很不舍得。” “傻丫头,额娘又何尝舍得,不过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若澜不舍舒舒觉罗氏的离开是一定的,她今天才刚生完孩子,睡了一觉起来就要面对额娘的离去,早知道是这样她还不如装睡不起来呢! 唉,若澜心里明白,胤禛真的为她做了很多了,她不能因为自己再给她添麻烦。 母女俩靠着说了好些体己话,待房嬷嬷过来通知说大爷二爷过来的时候,若澜真的很高兴,她下意识地想起身,就被房嬷嬷拦了下来。 瞧着房嬷嬷俐落的样子,若澜也知道自己把人吓着了。“嬷嬷,你别担心,我不动就是了。” “你这丫头,都是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舒舒觉罗氏轻轻摇摇头,斥了一句,但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宠溺。 “额娘,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大哥二哥了,一听到他们来才会这么激动的。”她也是一时情急。 “好好好,额娘都知道,但是你在坐月子,他们根本不能进来。”舒舒觉罗氏想着小儿子先前回去时说得话,想来两个大儿子是想找回场子,无奈他们挑得这个时机可不好。 “啊!?” 若澜想自己不能见两个哥哥,大概又是什么迷信思想和老旧规矩阻拦了他们见面,也不知道老古董一般的某四今天会不会来看她,她今天可是受了很大的罪呢! “难道连几句话都不能说吗?” 舒舒觉罗氏看着脸色黯然的若澜,哪里舍得让她难过,想了想才道:“让他们站在门外跟你说说话。” 江嬷嬷站在一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便点头道:“等两位爷过来,老奴就直接安排两位爷过来。” 若澜一听,这才想到两个哥哥到了四贝勒府肯定是要先拜见四四,没有四四的同意,他们怕是难进这雅兰院。“也好。” 书房里,胤禛看着苏勒、明安两兄弟,直觉得这瓜尔佳氏家的三兄弟果然不错,特别是苏勒和明安,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们的发展就超出了他的预料。另外就是年纪尚小的纳穆也让他觉得不错,年纪看着小,学识规矩都很到位,从这些不难看出瓜尔佳氏家的教养很好。 因着纳穆的关系,胤禛对他跟若澜的孩子又多了一份期待,而若澜也没有让他失望,两个孩子不仅身子骨好,看着也聪明。 苏勒和明安坐进来贝勒府就一直坐立不安,他们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妹妹,现在一直窝在四爷的书房算怎么回事。 “四爷,能否……” 胤禛看着欲言又止的苏勒,哪里还会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不过他清楚连他都不能光明正大见若澜的话,他们就更不行了,所以他到是相当大方地召来苏培盛吩咐道:“苏培盛,带他们去雅兰院。” “嗻。” “谢四爷。” 苏培盛瞧着两兄弟喜笑颜开的样子,心里直觉得自家主子爷……恩,不实在,明明知道女人坐月子,男人不能进去,还答应得这般爽快。 若是苏培盛知道后世有腹黑这个词的话,他肯定会认为这个词是为他家主子爷创造的。 苏勒和明安欢欢喜喜地来到雅兰院,待说到不能见若澜的时候,两人的笑容就挂不住了,不过能隔着门说说话对他们来说也算是找到一丝安慰。 兄妹三人对于不能相见都觉得很遗憾,但是能隔着门说话他们也聊得非常开心,特别是苏勒和明安说他们身边发生的一些事的时候,若澜总是笑得很开心。 屋里陪着若澜的舒舒觉罗氏也看着这一幕也觉得非常地安心,她能求得什么,不就是儿女平平安安,互相照顾吗? “好了好了,大哥还以为咱们的澜儿长大了,现在看来还是当初的那个小管家婆嘛!” “管家婆怎么了,大哥是不是以为自己成亲了就不用我管了。” “不是不是,大哥一辈子都服管,行了吧!” “澜儿,二哥也服管。” 不管是守在里面还是站在外面的下人听了他们的对话都会心一笑,见过感情好的兄妹,还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 本来还想再聊聊的,无奈时间不等人,他们过来的确已经呆了不少时间了。若澜虽然觉得可惜,但是觉得能这样也不错,然后又让舒舒觉罗氏和房嬷嬷把孩子们抱出去给两个哥哥看了看,这才算是结束了兄妹之间的对话。 苏勒和明安看着怀里可爱的小侄子小侄女也觉得高兴,舒舒觉罗氏点着时间收拾东西,然后母子三人跟若澜打了个招呼,去见了一下胤禛,这才告辞离开贝勒府。 送走了额娘和两个哥哥,若澜坐在房里,目光落在挡在房门前的屏风上,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发酸,难怪人人都说古代的规矩没人情味,现在看来还真是半点人情味都没有。 你说她拼死拼活地生孩子,还不能让家人陪在身边,这算是怎么回事。 书房里胤禛送走了舒舒觉罗氏他们之后,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找个时间去看若澜的时候,圣旨到了。 若澜是侧福晋不假,但是接圣旨这种事一般都是胤禛带着乌拉那拉氏走在前面,侧福晋在后面,格格侍妾什么的若不是单独给本人的圣旨,一般是没有资格一起接旨的。 胤禛没有多想,只当是宫里又赏了什么东西,谁知这次不是赏赐什么物件,而是给他的一双儿女赐名。 真是太好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皇阿玛会在这个时候赐名,要知道所有的皇孙,包括太子的弘皙都是洗三或者周岁时才赐得名,像这样一出生就赐名的似乎只有他儿子。想到这里,胤禛又想到了若澜的命格。 真真就是上天的宠儿,即使嫁到皇家,这好运也一直伴随着。 一旁的乌拉那拉氏就不这么想了,她本以为瓜尔佳氏已经够惹人妒了,没想到还有更大的天雷等在后面。 出生当天就赐名,而且连女孩儿的名字都一起赐了,这是何等的宠爱,她突然觉得双眼有些发黑了。 如此宠爱,真真是让人不在意都不行。 李氏落在后面,若说乌拉那拉氏因着失去了孩子还能克制自己内心的嫉恨,那么李氏就觉得自己快要爆发了。 她给爷生了两子一女,可是两个儿子都未曾有过这样的待遇,而且若不是爷亲自去求,她的儿子怕是连名字都没有。 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区别,难道就是因为她出身高贵么?

078 包衣世家的麻烦 哼,等她弘昀接手这贝勒府的一切,到时还有谁敢说她不高贵。 不行,这两个小崽子是一定不能放过了,至于瓜尔佳氏,不说要她的命,但一定不能再让她生孩子了。 对,就是这样,这后院里的孩子都只能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即便是一定要有别的孩子,那也不能是瓜尔佳氏生的。 她的机会不多,上次爷整顿后院,她这些年来的势力差不多折损大半,不过还有几个暗桩一直没有机会动,若是能将瓜尔佳氏除掉的话,失去这些暗桩也值得。 后天是两个孩子洗三的日子,瓜尔佳氏要坐月子没能力出来,主持大局的就是乌拉那拉氏这个嫡福晋,她不是一直以为自己最能耐吗,若是龙凤胎在这个时候出事,她就不相信爷还能像过去那样信任她。 抬头的瞬间,李氏瞧了一脸木然的乌拉那拉氏,又飞快地看了一眼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的胤禛,垂首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和坚决。 她不有再放任瓜尔佳氏在后院坐大了,乌拉那拉氏再怎么样,单凭她不能生养这一点就永远越不过她去。而且她的出身摆在这里,即使斗倒了乌拉那拉氏,她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嫡福晋的,那么与其迎来不知底细继福晋,还不如让乌拉那拉氏一直占着福晋的位置。 反正他们都斗了这么多年了,乌拉那拉氏即使是有长子嫡子的情况下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何况是没有儿子也没有宠爱的现在。 至于她那个侄女,哼,蠢货一个。 真以为有美貌就无所不能,这后院谁没有美貌,就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想得爷的宠爱。她不过是安排两个人说了几句闲话,她就能上当,这种人真要解决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不过她就现在是不会动她的,这后院的确很久没有新人进来了,若是德妃没有动静的话,府里要进新人还得再等两年,可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瓜尔佳氏渐渐坐大,更不想看着自己的宠爱一点一滴地被她抢走。 她才是这后院最得爷宠爱的人,若是真要有人替代她的位置,她宁可把这份宠爱分成无数份,也不想让这份宠爱属于一个人,何况瓜尔佳氏的盛宠早已超出她的想象。 依乌拉那拉氏所谓稳妥的做事风格,想来前面没有动手,现在怕是也不会冒然介入,如此,她只能靠她自己除掉他们了。 爷的宠爱,上天的眷顾,皇太后的另眼相看,皇上的青眼,哼,只要人死了,这些就都没用了。 这厢李氏等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走后,一个人略显晃忽地回到自己的院落,稍做休息她就开始布置起来了。 这一次的事情若是成功,日后这后院就只能是她李氏的天下,可若失败,她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 不过她有把握保住自己的性命,毕竟她还有弘昀他们在,爷不会想看着他们受伤害的。 东宫里太子胤礽得到消息时,手里的笔一下子没有拿稳,‘啪’的一声落在了书岸上,随后太子干脆坐到椅子上,伸手遮住双眼,掩去眼里所有的苦涩。 他的皇阿玛,一直独宠于他的皇阿玛居然给了老四这么厚重的荣宠。 他还以为这样的荣宠在皇阿玛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才能享有,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享有的。 也好,老四是他的人,这样的荣宠给老四也比给老大他们那些家伙强百倍,都想着怎么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特别是老八,一个辛者库出来的贱人之子还想跟他争太子之位,他配吗? 他不配,他甚至从来都不曾把他当成自己的对手来看。 老四好福气啊! 龙凤呈祥,大清第一对龙凤胎,难怪皇阿玛如此高兴,若是他的女人也能给他生上一对龙凤胎,想来皇阿玛会更高兴。只可惜当初他没有注意这个瓜尔佳氏,不然的话今天真正高兴的人就是他了。 虽然有些可惜,不过他也明白有些事情过了就是过了,再懊恼也不可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既然老四入了皇阿玛的眼,又一心为他办事,那他就好好地拉拢他,他可知道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受宠的老十三,买一赠一,也算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想通了,太子立马让人加送了一份厚厚的贺礼到四贝勒府。 皇宫里,康熙听到包括太子在内的阿哥们都给老四府里送了贺礼,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表面上康熙还是很满意的。 康熙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好好相处,兄友弟恭最好不过,即使偶尔有些摩擦他也能接受。 伸手拿过一个折子,康熙看过之后,只觉得可笑,他还真不知道乌雅氏一族有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提笔写上一个准字,把折子放到一边,康熙又接过李德全递来的另一个折子,等打开发现说得还是乌雅氏一族的事,虽然内容不尽相同,但是本质却没有任何变化。 皱起眉头,对于瓜尔佳氏联合其他几家一起找乌雅家麻烦的事,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着德妃本身有错,他也不维护,相反地在某些时候他暗中也推了一把,为得就是要让德妃他们受得教训。 按说皇后的娘家还要注意影响呢,一个妃子的娘家如此霸道,是何意思。 于是,康熙又接连翻了好几本折子,其中御使们参乌雅家的最多,到是瓜尔佳氏等几家的人很消停,这让康熙觉得满意。 是知道分寸的。 这气出过了就放手也值当,毕竟德妃这边占不住理,他本人对德妃意见也大,可很多时候他的顾虑多,不过有人给他搭了梯子,他自然不介意下狠手。 看了乌雅氏一家的情况,康熙就想到其他包衣世家的举动,想来那些人家不会比乌雅家好到哪里去。 “李德全,让人暗中查访,这些包衣世家是该敲打敲打的时候了。” “嗻。” 永和宫里,德妃还不知道她的举动已经给包衣世家带去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更不知道康熙已经把她拉进了黑名单。此时的她正在想若澜生得龙凤胎。 当初她的确有机会把瓜尔佳氏赐给十四,只是她心里不舒服,便就此让十四错过了她,若是当初她没有动手的话,是不是现在这对龙凤胎就是十四的孩子了。 想到这种可能,德妃脸上的表情显得复杂极了,这心里更是像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不是个滋味。 眼瞧着皇太后和皇上对龙凤胎的各种看重,再看看老四的各种风光,德妃算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正想得入神之际,柳儿走了进来,说是自家嫂子魏氏求见,德妃皱皱眉,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她嫂子才会在这个时候求见的。 “柳儿,去请大太太进来。” “是。” 柳儿将魏氏带进来之后,德妃使了个眼色,柳儿便自觉地退到门口守着去了。 “你再说一遍,阿玛叔伯他们的官不是被撸了就是都降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德妃听着自家嫂子的话,惊愕地坐直了身子。 要知道自她封贵人开始就不断地发展家族的势力,父兄叔伯的职位虽说不算太高,但大多都是有实权的,长久以来,势力逐渐增大,正当她的心喜于十四有了后盾的时候,嫂子送来的消息无遗是晴天霹雳。 这是开玩笑吧! 经营这么多年的势力,怎么可能说丢就丢,而且就她所知,他们应该没有做什么犯皇上的忌讳的事才对啊! “娘娘,这事透着古怪,肯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不然的话这御使怎么可能就单揪着咱乌雅氏一族的人不放呢!”德妃的大嫂魏氏来自另一个包衣世家,两家联姻,算得上强强联合。 这次乌雅家出事,魏家没少帮忙周旋,当然他们也不全是因为义气姻亲什么的,而是牵扯过广,乌雅氏若是倒了,他们魏家也一样跑不掉。 但是事情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人家就是冲着他们乌雅氏一家来的,不管是谁上去帮忙,只要出来,那就是出来一个倒霉一个,绝不手软。如此作派闹得乌雅氏一家人心惶惶。 因着这些势力打得太准确了,乌雅氏一家和魏家暗地里都猜想他们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犯了上面的忌讳,这才有现在的局面。 但是他们即使查到了蛛丝马迹,但是人家都不理会他们,他们没有办法,就只能求到德妃面前来了。 “查到什么线索没有?”德妃从来不信什么空穴来风,她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人想对付他们乌雅家。 “查了很久,瓜尔佳氏家、舒舒觉罗家、佟家似乎都有影子。”这一点是魏氏最不能明白的,这三家跟他们都没有利益冲突和过节,这么突然针对他们,他们还真有些懵了。 德妃闻言,反复念叨着这三家,脑子里的有什么一闪而过,可她又觉得不可能。一个小丫头片子,在家里再受宠,也不可能让三个家族为了她找她娘家的不是。“是不是阿玛他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人?”

079 洗三风波 “没有,阿玛他们做事一般都是看人下菜,不可能明知对方不能得罪还上赶着去得罪。”他们的势力能聚集起来不容易,虽说盘根错杂,但是若是上面的人真想收拾,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看人下菜? 德妃突然想到这段时间康熙对自己的态度,若说前面选秀时康熙对自己有意见,警告一下,那么这一次是真正地冷落了。她想尽办法也未能让康熙在永和宫留宿。为此,她不知道被宜妃他们取笑过多少次,难道这都是因为这个…… “阿玛他们可是被御使参了?” “有,还不只一人。” ‘啪’的一声,德妃用力拍了拍桌子,怒斥道:“愚蠢,真是愚蠢,本宫就说皇上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们可知道你们害得本宫……” 话说到一半,德妃又收了回去,如今这局面她觉得说再多都是多余的,关键是要尽快解决目前的事情。 “罢了,事已至此,先想办法弄清楚这三家人是什么意思,若真是我们的错,上门请罪就是了。”德妃的意思很简单,大事化小。 魏氏因着德妃的身份到是没敢反驳,而德妃已经给出了意见,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陪着又说了几句,这才起身告辞出宫。 不管德妃他们怎么苦恼,龙凤胎洗三的日子还是来了。 不知道是上天够给面子,还是龙凤胎的运气真的很好,这一天阳光灿烂,天气晴好,是个不错的天气。 这一大早的,早就安排好的收生嬷嬷就忙碌开了,手脚俐落地摆着用具,十分地用心。 乌拉那拉氏要主持大局,府里还有不少杂事都等着她去处理,她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了。 李氏没有管家的权力,但是龙凤胎洗三她还是有资格出来招呼客人的,所以她会出现完全正常,而且乌拉那拉氏也没多想,其实即使知道李氏要动手,乌拉那拉氏也不可能装好人地去救两个孩子。 “嬷嬷,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侧福晋,这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李氏的奶嬷嬷很清楚,爷很看重瓜尔佳氏侧福晋,也很看重新生的小阿哥小格格,另外就皇太后和皇上的态度也不一般,若是此事败露的话,他们就全完了。 李氏绕着手中的帕子,冷笑一声道:“考虑,还考虑什么,再考虑这府里哪还有我的弘昀的位置,我努力了这么久就是想给我的弘昀铺路,哪里能让瓜尔佳氏生得小崽子抢了一切。” 她费尽心思除了弘晖,虽然她也失了弘盼,但是只要她的弘昀还在,这个府里的世子就只能他,其他的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放过的。 瓜尔佳氏,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夺走了爷所有的注意力,她哪里会想要她和她儿子的命,她最多就是给她下绝育药而已。 “侧福晋……” “嬷嬷,什么都不要说了,若是放手一博能成功的话,爷的后院还有我和孩子们的位置,可若是失败了,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反正爷不会要我的性命。”只要能保住性命,她还有什么好悔的。 目光扫过一旁正跟嬷嬷丫鬟们说话的乌拉那拉氏,李氏心想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乌拉那拉氏要替她付一半的责任,谁让人家是当家主母呢! 午膳过后,以大子妃为首的一干皇子福晋就到了,若澜因着要坐月子没能出来,便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了房嬷嬷和江嬷嬷,至于主持大局的乌拉那拉氏和在一起招呼客人的李氏,若澜心里还是有防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她总觉得眼皮在跳,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为了一防万一,她一再提醒两位嬷嬷要万事小事。 江嬷嬷和房嬷嬷哪里能不明白若澜的心思,这后院本来有一个出头的李氏,占着有一双儿女没少嚣张,这在一定程度上转移了落在若澜身上的目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若澜身份贵重,又生了龙凤胎,这风头自然是势不可挡了。 若说这后院没人对他们对歪心思,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侧福晋放心吧,老奴一定会保护好弘瀚小阿哥和芸熙小格格的。” “恩,你们去吧!” 在场的女眷之中,太子妃身份为尊,一干女眷见礼打过招呼后就开始期待龙凤胎的出场了。 大清皇室头一份,这是多大的福气啊,在场的女眷哪里不想沾点福气到自己身上的。 说实话,皇子福晋里能有个勉强算得上幸福怕只有十三阿哥的福晋了(当然若是十三长命一点,结局会更好),至于其他的皇子福晋,不是没有生孩子就是不受宠,再不就是不得善终,说来这皇子福晋还真没什么奔头。 当然,现在的他们幸不幸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是这风光到是真风光,最起码大家都看得到。 想来这就是嫁给皇子唯一的好处——得个表面风光。 乌拉那拉氏这个四福晋在众多福晋中不是人缘最好的,当然也不是最差的,为人属于那种谁都不得罪的类型,用另一种话来说就是墙头草。而这样的人一般都只能混个脸熟,感情什么的一般也就是互不得罪。 但是他们不交恶不代表他们的男人不交恶,而女人的态度是随着男人而变的,所以今天的姐妹有可能是明天的敌人,所以不管怎样,乌拉那拉氏对这些妯娌的态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的。 正说着,江嬷嬷和房嬷嬷就抱着弘瀚和芸熙就出来了,他们的到来吸引了所有女眷的注意力。 太子妃作为在场身份最高的人,自然是走在最前面的。而且太子妃本人对龙凤胎也是非常好奇的,当两张可爱的小脸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竟有些母爱满满的感觉。 “哟,这小阿哥长得还真俊,身子骨也壮实。”太子妃只生过一个女儿,儿子名义上是自己的,实际上却是太子的一个侧福晋所生。 她表面看着比乌拉那拉氏还要平静,但是内心还是渴望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的。此时抱着弘瀚,一是想沾点光,二是因为弘瀚长得真的很可爱,也很讨人喜欢。 八福晋郭络罗氏站在一旁,冷眼瞧着那些附合太子妃说话的人,一阵冷笑道:“是啊,小阿哥长得的确很好,命也好,刚出生皇阿玛就赐了名,只可惜人家的再好也不是自己的。” 同样没有生儿子,凭什么她就人人称赞,她却要被人议论被人指责。 太子妃抱着小阿哥的手顿了一下,面色不改,一脸云淡风轻地道:“也是,不是自己的也好过什么都生不出来的,要知道这没怀过孩子的可是永远都不知道怀孩子是什么感觉的。” 对于郭罗络氏的放肆,太子妃压根就不看在眼里。说什么别人的再好也不是自己的,至少她生不出儿子,没拦着别的女人给太子生儿子。郭罗络氏嫁给八阿哥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说,还牢牢把持住后院,不让别的女人生,这不是自找没趣么,好意思找别人的不是。 “你……”郭络罗氏‘嚯’地一下站起来,想骂但碍于身份,咬咬牙,她最后还是选择坐了回去。 从小到大她都是顺风顺水的,没受过一丁点委屈,可是单就这生孩子,她想过无数的办法,吃了无数的药,但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嬷嬷瞧着这场面,心里担心弘瀚,再加上收生嬷嬷也准备好了,便恭敬地道:“太子妃,洗三要开始了,是不是……” 太子妃点点头,将怀里的弘瀚交给江嬷嬷,然后起身往前走去。 江嬷嬷看似不在意,实际上已经认认地检查过弘瀚身上了,没有发现不妥,便带着弘澣去参加洗三。 不管在场的人心里有什么想法,不可否认地是他们心里都想着最好是能沾上点福气的。 乌拉那拉氏作为四贝勒府的女主人,尽管面前的两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作为嫡母,她还是尽责地把一切都安排到位。 李氏平常最喜欢的就是周旋在女眷之中,但是今天她心里有事,达不到平常那样长袖善舞的水平,别人若是不问她,她就两眼发直地盯着收生嬷嬷的工具,注意周边的动向,唯恐有什么步骤出错,就把她的计划毁于一旦。 事情跟她想得一样的顺利,收生嬷嬷没发现,其他人也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异样。 她等着,等着瓜尔佳氏如珠如玉的儿子女儿死在她手上。 没了儿子女儿,就是再生也得看机会,而且她的另一半计划也同时进行着,若是没有意外,瓜尔佳氏黄泉路上也有一双儿女相伴。 看,她还是仁慈的,最起码她没有让她体会什么叫失子之痛,也没让她的孩子独自离开。 是呵,她做事一向都为人想得周到,唯一不够周到的大概就是只要了弘晖的命,没有把乌拉那拉氏一起结束掉。 不过,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乌拉那拉氏要守着福晋的位置不让其他人坐上去,至于乌拉那拉氏的弘晖和瓜尔佳氏的弘瀚,他们统统都死了,剩下来的一切都只能是她的弘昀的。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命。 老天没有给她过人的家世,但是她有过人的头脑,还懂得抓住机会,所以她能一再地让自己的计划成功。

080 忧心忡忡 雅兰院里,从两个孩子被抱走到现在,若澜这心就一直吊在半空中,她到不是好奇洗三是什么样的场面,她只是担心会出什么事。 也是,自己的孩子洗三自己不在身边,这心多多少少有点放不下。 说到洗三,她看小说电视剧的时候也见过,只是不太完整,她本人要写的时候也是复制粘贴那些跟习俗一样的场面。现在真碰上这场面,自己去不了,遗憾会有一点,但是更多的还是担心两个孩子的情况。 说她瞎想也好,说她无聊也罢,她是一刻不看到两个孩子回来,她是一刻都不能安心。 听琴和知画他们都是陪着若澜长大的,他们的感情可见一般,若澜不安心,他们哪里能安下心来,于是活泼的碧桃便成了耳报神,来来回回地不知道跑了几趟,就是为了把前厅的消息一五一十地传给若澜知道。至于水瑶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就去了厨房给若澜准备些吃食。 问水瑶是谁? 哦,水瑶就是过去的若水。之前在瓜尔佳氏府,她的名字跟若澜只有一字之差,但谁也没在意,待到了贝勒府之后,江嬷嬷注意到这一点,又跟若澜说了规矩,若澜这才给她改了个名字,至于为什么一定要留个水字。 按水瑶的说法是她唯一能跟过去扯上边的就是她一直记得自己的小名叫水儿,为了一个念想,她这才求若澜给自己取个有水的名字。 “侧福晋,别担心了,有两位嬷嬷在,小阿哥和小格格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水瑶瞧着心神不宁的若澜,将端过来的补汤放到一旁,安慰道。 “我也知道有江嬷嬷他们在会没事,但是早上一起来就觉得眼皮直跳,也不知道是我想太多了,还是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是她迷信,而是那种心慌的感觉太真实,真实到她怎么都忽视不了。 “侧福晋,不管怎样,还是先吃点东西,身体重要。”水瑶见劝不动若澜,就想着用吃食转移她的注意力。 若澜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鸡汤,虽说表面的一层油花已经被过掉了,可是连喝几天她还是有些受不了的。现在一见就觉得油腻,不想入口。 “我不饿,先放到一边吧!” “侧福晋……” 听琴算是看出来了,两位小主子若是不回来,他们主子是不会有气力去做别的事的。拍拍水瑶的肩,小声道:“算了,让侧福晋静静吧,这样就是劝了也不会喝的。” 水瑶叹口气,觉得听琴说得对,便将鸡汤端了出去,让厨房的人自行处置,待转回来,四人还是守着若澜,有时会聊点过去的小事,有时也说一些在贝勒府的事,渐渐地到是真把若澜的注意力转移了一部分。 瞧着若澜变得明亮的双眼,四婢对看一眼,相视而笑。 其实若澜的注意力哪里是那么好转移,她只不过是不想听琴他们费了一番心思得不到一个回应。 若澜从来不说什么我们是姐妹,你们不用给我行礼什么的小白花用语,在她看来这个时代的人阶级地位分明,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穿越小说中的女主常常一副我们是姐妹,我们是平等的,惹得婢女丫鬟的感动不已,可她却觉得真为人家好就不能让别人有被抓错的机会。 对于听琴他们,若澜没有固定的安排,按这个时代的做法,到了年纪若不为通房或者嬷嬷的话,主子指谁他们嫁谁。但若澜却想为他们做点什么,至少他们将来要嫁的人都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嫁的,而不是她随手指谁他们就因为命令而嫁的。 女人嫁人如投第二胎,若澜不想说自己投得有多好或者多不好,她只想说这幸福二字于人都是如人饮水,好与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以前的日子真的很让人很怀念,要不是怀了身孕,上次去庄子上还真想骑马跑上两圈。”说到以前的日子,若澜提得最多的就是骑马。 “侧福晋的马术可好了,现在侧福晋生了小主子,等身子养好了,碧桃还跟着侧福晋去打猎。”碧桃是个活泼性子,到了贝勒府也知道收敛,此时在若澜面前到是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看得另外三婢好笑不已。 “你呀,就是个淘气鬼。”听琴是四婢中的老大,为人沉稳,其他人也愿意听她,一般她取笑两句,大家都不会在意。 若澜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忍了一下,还是说了。“听琴,你们四个都是侍候着我长大的,现在又跟着我一起到了贝勒府,在这里,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们去选择。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明白,而且这一点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越过去。” “侧福晋,这个我们都知道,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当通房。”他们四个都是陪着若澜从小一起长大的,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底线。 若真的需要他们为她固宠,她说一句他们也会执行,但是她怀孕的时候没有安排他们其中一个当通房,那就说明她不需要他们任何一个来为她固宠。 其实他们四婢从来没有想过当通房,他们只要跟着若澜,看着若澜过得好他们就高兴了,至于他们自己,只要主子觉得好的,他们就肯嫁,他们相信主子是不会害他们的。 此时,胤禛进了雅兰院,径直来到若澜的房间,没看到人就想着进去看看,刚踏到门槛就听到若澜说得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停下了脚步,想看看她说些什么。 “不,你们不了解。我一直都很自私,守着我认定的人或者物过日子,只要是属于我的我就会想要一直霸着、占着,不让别人去碰。 这种情绪其实很折磨人,有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钻牛角尖了,明明我的丈夫,不,应该我的身份还不够资料把爷当成我的丈夫来看待,我只是一个妾,我守着自己本分,即使很痛也没想过越过那条线,若是可以,我不想当妾,因为妾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 当初接到圣旨的时候,我很讶意也很无措,还好爷对我很好,事事都维护着我,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我会变得很贪心很贪心。 我能接受跟别人一起争,但是不能接受我的姐妹跟我一起争。”若是可以她真的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和无数的女人去争一个男人的宠爱。 “侧福晋……”看到若澜流泪,听琴他们也觉得慌了。 他们总以为主子过得很好,没想到主子心里也苦,也是,谁不愿为正室,这侧福晋也是妾,再怎么风头也得被正室压一头。 “我没事,我只是不愿意让你们误会,有些事情说清楚比不说清楚,至少真碰上了,也没什么好解释,那样更好解决。”对于背叛的人,哪里需要那么多的解释,若澜把四婢当成家人来看,那么就不会有些事她便不想跟他们拐弯抹角地谈。 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前世在网络上看过这样一段话,说对男人好,可能被小三;对丫鬟好,可能被爬床;对姐妹好,可能遭背叛;想来想去,只有对自己的身体好才是大吉大利,百无一失。 当时她觉得这话很可笑,但是现在却觉得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她不主动害人,但是她也不会傻得让人欺负。不管是谁,若是触了她的底线,就不要怪她心狠。 在连自己都难以保护的前况下讲仁慈,那是生下来脑子先着地。 “侧福晋,奴婢都明白。”是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做让若澜伤心的事。 他们都是苦命人,他们也看够了奴才的悲哀,什么好日子,能自己当家作主才叫好日子。 “谢谢你们能明白。”扬唇轻笑,若澜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不合规矩,但她还是希望他们能保持现在的关系,不希望有一天他们因为一个男人而反目。若是可以,她是不会想跟人争一个男人的,但是事实是她的敌人够多了,她不希望有一天还被身边的人从背后捅上一刀。“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我再留也没几年了,好好想想,你们未来想做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会成全你们。” 这是她的承诺,有道是有得必有失,他们为她付出的在这个时代的人看起来理所应当,可她却记着他们的情份。 “谢主子。” 胤禛站在门口,想着若澜的霸道,想着若澜的无奈,想着若澜哽咽的声音,胤禛心思复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高兴她对自己的在乎,还是怜惜她的伤心了。抬脚正想着进屋,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尖叫,胤禛听了皱着眉头对身后的高无庸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嗻。” 听到外面的声音,听琴留了知画在里面陪着若澜,其他三人从内室出来正好遇上胤禛,立马行礼,胤禛抬手挥了挥道:“都下去吧!” “是。”听琴他们不是嬷嬷,很多事不了解,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拦着胤禛,不让他去见若澜。 胤禛一进内室,知画便自觉地行礼退了出来。 若澜见了胤禛,心里明白此厮跟他老爹康师傅一样都有听墙角的毛病,嘛,还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他误会就误会吧! 误会她情深总好过误会她寡情薄义的强。 “婢妾不能起身给爷行礼,还望爷恕罪。”

081 事情败露 胤禛瞧着若澜躲躲闪闪,一副不敢面对他的样子,这心情值就像温度计似的一直劲地往上升。 “爷知道。” 若澜偷瞄一眼,发现某四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直觉得想捂眼。 她说四爷,你还是适合严肃的表情。 胤禛瞧着若澜扭捏的小样,正想着将人揽到怀里,外面就传来了高无庸的声音。胤禛想着刚才的那声尖叫,知道是出了事,便对若澜道:“你好好休息,爷出去看看。” “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瞧着这势头,若澜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想到这里,若澜有些急了,她今天一直觉得不安,就怕有什么事发生,现在出了事,她难免不往孩子的身上想。 “知画,听琴,来人,快来人。” 守在门口知画听到若澜急切的声音,立马跑了进来,“侧福晋,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奴婢马上让人去请御医。” 抓着知画的手,若澜着急地道:“知画,我没事,你让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弘瀚他们出事了?!” 知画听若澜没事,只是担心小阿哥他们,这才安抚道:“侧福晋,放心吧,不是小阿哥他们,而是厨房里死了个小丫头。” “什么!”若澜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她还以为她的雅兰院是全府除去某四的地盘最安全的地方,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她想得那样。“死了个小丫头,怎么回事?” “回侧福晋,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刚才出去的时候随意打听一下。”这个知画还真不清楚。 “那你再去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澜心想这小丫头的事不寻常,肯定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可是奴婢要守着侧福晋……” “我没事,你让人在外面守着就行。”打断知画的话,若澜是执意让她去打听个究竟,知画也没法,最后只得应声出去了。 正厅里,胤禛坐在正位之上,听了高无庸的回禀,一脸的阴郁。他以为这雅兰院已经尽在掌握之中才是,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确定死掉的小丫头喝得是给侧福晋准备的鸡汤。” “是,听水瑶姑娘说侧福晋不想喝就赏给了厨房里的人,那小丫头拿得正好是端过去给侧福晋的,至于剩下的鸡汤,奴才让人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高无庸的意思很清楚,有人要害侧福晋,而这个小丫头不小心做了替死鬼。 ‘啪’的一声,胤禛砸了手里的杯子,整个人站起身子,冷笑连连地道:“很好,爷这么整顿都还敢动手,想来爷的话对他们是没用了。高无庸,把人找出来,一个不留。” 跪在地上的下人仆妇听了胤禛的话,浑身发抖,唯恐连累到自己身上,到是一旁的水瑶,一脸惊骇,她没想到自己端过去的鸡汤还差一点就要了主子的命。 “爷,这鸡汤是奴婢送的,虽说奴婢没有下毒,可也是奴婢不够细心才造成的,请爷处罚。” “你的事侧福晋自有分寸。”对于若澜的人胤禛虽气却不会亲手处置,除非她们做了不该做得事。 胤禛离开后,水瑶哭倒在听琴的怀里,现在的她满心愧疚的同时也庆幸若澜没有喝这汤,不然的话她就是死一万次也难以赎罪。 听琴他们心里也害怕,若是当时若澜没有推辞而是直接喝下…… 一时间,雅兰院里风声鹤唳。 大厅里,乌拉那拉氏尽职地扮演一个端庄贤慧的女主人,一脸务必要让所有人都满意而归的样子。 一旁的李氏瞧着乌拉那拉氏的作派直觉得好笑,这表现得再端庄再贤慧,私下里还不是为争宠跟他们斗得你死我活。 她比乌拉那拉氏实在,虽说这些总觉得她上不台面,但是她最少直接,不像乌拉那拉氏那般贪心,即想要好名声又想要爷得宠,真当自己个宝呢! 也不瞧瞧自己的长相,家里的丫鬟都比她长得周正,男人会喜欢才有鬼了。 目光落在摆在桌上的盆子上,看着太子妃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往里头添水,李氏脸上尽是笑意,心里却十分地紧张。 终于所有人都添盆加水了,孩子被收生嬷嬷抱在怀里,马上就要进行仪式了,看着这场面,李氏的指甲都紧张地戳破了自己的手掌心,但是这刺痛并不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她现在就盼着收生嬷嬷快点把那些东西用在这两个孩子身上。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东西都用在两个孩子的身上了,过程一步接着一步地往下走,顺利地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成了,真的成了。 就不知道瓜尔佳氏死了没有,不过没死也没关系,这一次她一下子失去两个孩子,依她的年纪怕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吧,那到时她便不堪一击了,而她还是四贝勒府最得意的侧福晋。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想到这些,李氏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要不是人家都知道这孩子是瓜尔佳氏所出,还以为是她所生呢! 李氏的表现虽然奇怪,但这并不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所以洗三还是很顺利地结束了。 书房里,胤禛脸上的表情显得相当的阴鸷,想来对于若澜一再遭到算计的事情显得相当的不满。 本来听到若澜对自己的在乎,胤禛的心情显得非常的不错,甚至可以说满足,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像一把掌一样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三番五次地说要保护好若澜和孩子,可是他身边的人个个都跟他过不去,个个都朝着她伸手,虽说她没事,可他却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大事化小了。 抬手招来自己安排在雅兰院的暗卫,这些暗卫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没想到还是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想到若澜今天要是喝了那药,他就觉浑身发冷。 这个世上让他在意的人不多,可也不少。但凡能获得他认同的人他都维护到底,若澜不说是他心头上看得最重的人,但也是他当成眼珠子看得女人,而如今有人戳他的眼珠子,他若是还没有反应,他这还谈什么大业。 冷眼打量了一番,胤禛又将府里其他的暗卫统统招了过来,看样子是打算深究此事。只是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给若澜下毒只是整件事的开端,更让他发火的事还在后头。 ‘呯’的一声,胤禛猛地起身掀了面前的书桌,上面的东西一时之间飞得到处都是,可是跪在下方的暗卫却动也不敢动地任由这些东西砸到自己身上。 他的女人,他的儿女,若不是派了这些暗卫,怕是一个都不留了吧! 李氏,你可真是机关算计呐,爷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了你体面,你到好,不仅要若澜的命,还要他的儿女的命。 看来,她对他的怨气大了,不然怎么一心就想让他断子绝孙呢! “东西确定换了?” “回主子的话,东西在确定有问题的时候就全部换了,至于侧福晋,请主子治罪。” 胤禛目光瞄到一旁的高无庸,冷声吩咐道:“把王伦叫来,让他给弘瀚他们看看。” “嗻。”高无庸低头领命出去了。 “至于你们,重新回去训练。”看来他手头上的暗卫都还不过关,还得好好训练一番才行。 “谢主子开恩。”虽说那些训练让人生不如死,可好死不如赖活着。 “都下去吧,以后警醒一点,若是雅兰院里再出事,你们就不在这里回话了。” “嗻。” 洗三结束,客人都散了,乌拉那拉氏这个女主人也走了,她一个侧福晋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过,只要想到瓜尔佳氏和那两个小崽子都要死了,李上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回到院子里,若不是怕引来什么闲话和注意,她还真想放声大笑一番。她的心腹大患又除去一个,以后即使再有侧福晋进府,她就不会再像现在一直拖到现在了,一进府就该给他们下药,若是谁都生不出来,她还担心什么。 甩着帕子,李氏得意地扭着腰肢走到软榻边坐着,脑海里却不断地想着瓜尔佳氏若是没死成的话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恩,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让她一进门就得意,也不看看这府里到底谁当道。 李氏的奶嬷嬷从外面进来,看到自己一个人傻乐的李氏,心里叹息,却不敢提醒她,她现在的举动跟疯魔了一样让人看着害怕。 罢了,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选择,她只能期昐爷查不到,或得一切就像他们想得那样由福晋乌拉那拉氏顶缸。 说实话,她是不赞成李氏这样冒险的,可是她也知道,瓜尔佳氏的存在的确有着很大的威胁,单看他们往雅兰院插个人都办不到,就可以看出这位瓜尔佳氏福晋不是个简单的主,后来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似乎所有的好处都自动跑到她身边去了。 这样的人儿,她只能说有福。

082 事后处置 “嬷嬷,嬷嬷,过来一下。”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朝李氏的奶嬷嬷招招手,待李氏的奶嬷嬷过去后,飞快地说了几句话,小丫鬟就跑开了。 李氏的奶嬷嬷想着自己刚才听到的消息,只觉得天眩地转,两眼发黑。 瓜尔佳氏侧福晋没死,死得是个小丫头,另外爷招了王御医去了雅兰院,想来瓜尔佳氏侧福晋没事的话,那有事的应该就是两位小主子了。 但是这计划到底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下毒害瓜尔佳氏侧福晋的事是露馅了又或者是没露馅,这让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了。 按说小丫鬟能来给他们的报信,这事应该还没露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氏的奶嬷嬷就觉得自己这眼皮子直跳,心里也总是感觉不安。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这事还是要跟侧福晋说,毕竟她才是主人,主意什么的都该她拿。 “什么,你是说瓜尔佳氏没有喝那碗鸡汤,鸡汤让她给了一个小丫头,而那个小丫头就成了她的替死鬼。”猛地站起身,李氏此时哪里还笑得出来,她烦躁地在屋子里转圈,来回走了好几圈才又问道:“两个孩子怎么样,死了没有?”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若是两个孩子也没事的话,她这次的计划不仅白忙活了,而且还有可能给自己惹来大祸了。 说来瓜尔佳氏和两个孩子都没有死的话,她的罪还没那么大,再加上她身边有弘昀和雨芙在,爷就是要处理她也得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 只是她现在一刻也静不下心来,本来想好的办法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模糊想不起来了。 “还不清楚,只知道爷让人传了王御医去雅兰院。” “嬷嬷让人盯着雅兰院,我再想想办法。” “嗻。” 看着奶嬷嬷出去后,李氏顿时瘫在了地上,她把一切都算计好了,明明计划也是按她想得那样一步一步地走的,为什么这结果就不对了呢!(因为你不知道这府里有粘杆处和血滴子啊,孩纸。) 雅兰院里,胤禛因着不放心两个孩子的情况,没有先去处理李氏而是过来看看情况。好在王伦仔细诊断一番后说两个孩子都很健康,没什么问题,不然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再给侧福晋把把脉。” “嗻。”王伦对于若澜的身子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没有什么意外,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果然,若澜的身体情况跟他想得一样,恢复的很好。“侧福晋的身体很健康,出了月子就没事了。” “那就好。”得知若澜和孩子没有问题,胤禛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了。 若澜坐在床上,双眼紧紧地盯着两个孩子,神经紧绷,甚至有些想尖叫。 她本来只当自己的感觉是太紧张的缘故,没想到不仅有人给她下毒,还有人把她的孩子也一并算进去了。 难道她就那么好欺负,所有人都当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握紧拳头,若澜心里比谁都清楚,能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下手,不是德妃和福晋的话,整个后宅大概就只有李氏有这个能力了。 要知道这身份有的时候也是个象征,身份低了,手里又没有足够的银钱,谁给你卖命。 若澜自己是有钱有地位,但是她不需要那么多人给她卖命,特别是这些卖命的人都还是墙头草,所以一直以来她把自己的安全完全交给某四来负责。 但是在亲自经历了同死亡擦肩而过的事情之后,她才发现有些事情即便是摊开了,她也不能完全靠别人。 某四有自己的顾虑,他还有自己大业没有完成,而且以后这府里还有很多的女人要进来,他能保护自己一时,还能保护自己一世不成。 “爷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待的。”胤禛盯着若澜,看着她微微低垂的眼帘和散发着淡淡忧郁的小脸,压下心中的愧疚,尽量放柔声音道。 “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婢妾就算再可恨,但是婢妾的孩子没有错啊,他们才出生不到三天,他们能有什么错。”若澜心里很委屈,为自己的孩子委屈,这到底要多么丧心病狂才能这么没有顾忌啊! 胤禛看着躺在床上张着小嘴睡得香甜的儿子和女儿,心中的愧疚更甚。“没事了。” “爷,虽然婢妾依然害怕,但是只要有爷陪在婢妾身边,婢妾相信爷一定会保护婢妾和孩子的。”眼帘微微低垂,若澜任由修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下来,卷翘的眼睫刷出鲜明的痕迹将眼底所有的光彩都遮掩住,仿佛刹那间萦绕了一层若隐若现的薄雾,黑眸变得梦幻而朦胧起来。但很快的,仅仅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她的眼帘就再度抬了起来,覆盖在她周身的迷雾也随之消散,水灵的黑眸不由地让人心神摇曳。 “会的。”胤禛心念一动,脱口保证。眼前这样语气柔弱的她,眉宇之间勾勒着淡淡的坚强、信任和执着,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但不可否认地是他不愿意看到她伤心,也不排斥她给他的感觉。 若澜伸手拉住胤禛的大掌贴着自己的脸,她知道胤禛一向都是言出必行,所以这一次不管是乌拉那拉氏出得手还是李氏出得手,她都可以预见他们未来的日子不好过。 若是乌拉那拉氏的话,想来她最多就是丢个管家的权力,这真算不上什么惩罚,可换成李氏的话,似乎问题更多。 李氏有儿有女,对于胤禛来说,弘瀚和芸熙是他的子女,李氏的儿子女儿也是他的子女,到时若是李氏把儿女摆到明面上来,她很好奇某四是不是还能像刚才答应她的,把李氏给处置了。 当然她要的处置不一定是要了对方的命。死太简单了,她不觉得死了就让一切都一笔勾销,她要让出手的人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她能动的。至少她瓜尔佳氏的孩子是动不得的,这比要她的命还让她觉得恨。 “婢妾相信爷。” 等胤禛走后,若澜小心地亲亲躺在身边的孩子,嘴里轻声许诺着,她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哪里能让人这般糟蹋。 还好是没有成功,若是真让她害了她的孩子,她无法想象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想到那碗鸡汤,若澜突然笑了出来,原来给她下毒还是怜悯她呢! 召来听琴,若澜把自己的猜测大致上说了一下,让她找时间亲自回瓜尔佳氏家一趟,把她刚才的意思给额娘他们说清楚,她不想等某四的答案,她怕结局真如她心里最坏的打算一样,某四为了李氏的孩子大事化小,所以这件事她要她的家人为她找出一个答案来。 其实即使某四真的处置了,她还是会让听琴回一趟娘家的,人家动了她和她的孩子,她顾忌某四不能在府里还手,那她拜托自己的家人给自己找回点利益不过吧!另外若澜还让听琴打听一下,看那个小丫头有没有家人,若是有就给送些银子去,毕竟她这也算是为她挡灾才去的,若没有家人,就厚葬了吧! 听琴听了点点头道:“侧福晋,两位小主子身边的人要不要换一换?” 这一次的事情让雅兰院换掉了好些人,这些人中不只是有苏培盛安排来的人,就连他们自己带来的人里也有两个被带走了。听琴不可怜他们,反而对其他人的要求更严了。 “先不用,听爷的意思应该不是我们身边的人出得错,而是洗三时出了问题。”先前因着下毒的事,雅兰院动静颇大,据她所知少了好些人,而两个孩子送回来,某四传了御医就没动静了,想来问题不在雅兰院。 “那些坏了良心的,怎么能对孩子出手!”听琴想着差一点小主子就没命,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有什么不敢做的,你主子我越受宠,日后的麻烦就越多,但是那又有怎么样,我要装糊涂,我娘家不需要装糊涂,我就不信没了娘家,没了钱,还有多少人给他们卖命。”是的,她切断他们的后路,她就不相信某四会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赏给他们用。 “侧福晋,你别气坏了身子,奴婢想这两天是出不去了,但是奴婢会努力找由头出府的。”事情涉及主子和两位小主子的安危,听琴觉得这一趟自己一定要去。 “恩。” 这厢雅兰院平静了,那厢乌拉那拉氏得了消息也不平静,毕竟这件事是她负责的,现在出了问题,不管怎么说她都有连带责任,可是她去找爷解释,高无庸却说爷暂时谁也不想见,这让她的心跟火烤一样。 另一边,李氏也在第一时间得到瓜尔佳氏和两个孩子都无恙的消息,摔了手里的茶杯,李氏真的没有想到瓜尔佳氏没死成,她的孩子也好好的,她本来还以为爷传的御医,这两个小崽子就死定了,谁知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嬷嬷,你说现在怎么办,他们居然什么都没有,这不可能啊,瓜尔佳氏躲过去了我不意外,可是那两个小崽子明明都用了那些东西,怎么可能没事。”收生嬷嬷用得东西,她都涂过毒,这些毒对大人或许没什么,但是对孩子就是致命的,现在说是没事,这叫她怎么相信。 “侧福晋,老奴也不清楚,但是老奴现在担心的事爷会发现这事是咱们做的。”奶嬷嬷也很担心,她知道一旦这事败露,他们这些奴才活命的机会不大,所以她比李氏更担心。 “嬷嬷,这事怕是败露了。” “那可如何是好?”

083 管家大权 “嬷嬷,你不知道爷这个人可以不计较妻妾之间争风吃醋,但是不能容忍有人把手伸到子嗣身上,我这次是太大意了,以为自己会做得万无一失,没想到我终究还是走岔了一步。”李氏说这话不是后悔,而是责怪自己没有万全的准备。 “侧福晋,现在已经这样了,那就想办法让爷原谅啊!”扶着李氏走到一旁坐下,奶嬷嬷担心自己的同时也希望李氏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好歹李氏是贝勒爷宠了这么多年的人,现如今又有一儿一女在,贝勒爷就是再狠,怕是也会有所顾忌才是。 “原谅,这种事情没有所谓的原谅,不过要躲过去也是一定的。” “那侧福晋准备怎么办?” “嬷嬷现在就去把弘昀和雨芙带过来,只有他们在我才能躲过这一劫。”李氏最终还是把宝压在了自己的儿女身上。 “是,老奴现在就去。” 李氏的奶嬷嬷见李氏说得这般肯定,哪里还敢犹豫,快步走了出去,才走没多久,胤禛就带着高无庸进来了。李氏听到响声以为是奶嬷嬷去而复返,谁知一抬头就对上胤禛阴鸷的双眼,身子一软,李氏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胤禛瞧着李氏瘫坐在地上的样子,阴冷的目光扫过她道:“现在知道怕了,要下毒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爷,你在说什么,婢妾怎么听懂?”李氏咬牙站了起来,然后努力装成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道。 瞧着李氏这作态,胤禛心里越发看不上她了,“高无庸,把东西送到侧福晋面前、” 李氏看着高无庸,然后看着那些收生嬷嬷的工具一样一样地摆在自己的面前,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说点什么了,但是为了拖延时间,她还是装傻道:“爷给婢妾看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不是先前收生嬷嬷给小阿哥和小格格用过的吗?” “哼,用过了爷的儿子和女儿现在就没了。”大步走到李氏面前,胤禛伸出大掌捏住她的下巴,没有温柔,只有怒气。“李氏,你说若是爷把这些东西给弘昀用上一遍,你觉得怎么样?” “爷,你不能,弘昀是你的儿子。”听到胤禛的话,李氏的脸氏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 “那弘瀚和芸熙就不是爷的儿女,你这个毒妇。”伸手一挥,胤禛连看也不看摔在地上的李氏,现在的他对李氏可不只是厌烦。 李氏拿不准胤禛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刚才说得话是真是假,但是她知道弘昀是她唯一不能赌的。“爷,弘昀没有错,你不能这样对他啊!” 胤禛冷眼瞧着李氏一副面无人色的样子道:“你现在肯承认自己在这些东西上动过手脚了。” “这……” “哼,爷来这里不是要你承认的,爷有得是证据,爷能让人及时换了这些东西,爷还能不知道是谁动得手。李氏,爷说过,你们可以争也可以斗,但是就不能把手伸到爷的子女身上。” “爷……” “高无庸,侧福晋李氏重病在身,需要静养,将弘昀和雨芙送到……”忍了一下,胤禛才发现竟没有合适的人选,随后想了一下才道:“弘昀送到武氏哪里,雨芙送到宋氏哪里。” “嗻。”高无庸看了一脸面无人色的李氏,只觉得这位侧福晋太自以为是了,居然把手伸到雅兰院。幸好是没事,不然的话,无论是瓜尔佳氏侧福晋或者两位小主子出事,她都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爷,你不能这样,弘昀和雨芙是婢妾的命啊……”垂死挣扎,李氏没有想到胤禛不是要她的命,也不是剥去她侧福晋的身份,而是直接把她的儿女都送到别的女人身边去,这叫她怎么受得了。 胤禛瞧着瘫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李氏,没有任何怜悯地冷声道:“他们是你的命,那弘瀚和芸熙就不是瓜尔佳氏的命,你以为有孩子傍身,爷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可笑,今天的这一切都你自找的。” “爷,婢妾知道错了,婢妾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婢妾一次机会,婢妾一定不会再犯了……” “阿玛,额娘,这是怎么了。”正在这个时候,奶嬷嬷带着弘昀和雨芙赶来了,可以说她把时间还是把握的不错的。 看到一双站在门前的弘昀和雨芙,胤禛不由地想到才出生不到三天就跟死亡擦身而过的弘瀚和芸熙,身上的冷气更重了,回首直接对着高无庸道:“高无庸,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送到武氏和宋氏的院子里去。” “爷——”看着被拉出去的一双儿女,李氏不禁地一声哀嚎。 弘昀和雨芙的年纪都不大,眼瞅着自己额娘哭成这样本来就有些不知所措,现在被李氏这一嚎,两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胤禛是疼孩子没错,但是他不会因为疼孩子就被一个女人所左右。“高无庸,怎么办事的,爷的话不管用了。” 高无庸一见胤禛的表情就知道自家爷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他立马让身后的两个婆婆子把弘昀他们抱了出去,虽说两个孩子挣扎得有些厉害,不过年纪还小,抱走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氏想追,可胤禛哪里可能让她如愿,他在知道有人给若澜和孩子下毒的时候,心里的恐慌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感觉,所以他必须把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萌芽状态。 “爷,你好狠的心呐,婢妾就算动了手,可是瓜尔佳氏他们不是都躲过了吗?” “躲过了就没事,李氏,爷不防告诉你,瓜尔佳氏是爷放在心头上的人,她生得孩子是爷的眼珠子,所以爷一再地警告你们不要动他们,可惜你没把爷的话放在心上。如今这样,都是你自作自受。” 话音一落,胤禛甩开李氏大步离去,高无庸留在室内,看着嚎啕大哭的李氏没有一丝同情,尔后直接招人把准备好的药给她强行灌了下去,待确认她真的喝了进去,这才举步离去。 李氏想把药吐出来,无奈药一入口,她便感觉浑身无力,若非有奶嬷嬷在旁边扶着,她怕是直接瘫在地上不能动弹了吧! 流着泪,李氏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一个下场,待奶嬷嬷把她安顿在床上,她嘴里只是反复地重复着一句‘爷,你好狠的心呐’! 胤禛出了李氏的院子并没有直接去雅兰院,而是去了福晋的院子。 这件事主要的责任在于李氏,她动了歪心思,会有如此下场胤禛一点都不意外,但是乌拉那拉氏的管家能力让他非常地质疑。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德妃出手的事情,她推波助澜,而他看在多年的夫妻情份上没有追究,而这一次她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胤禛都不想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乌拉那拉氏没有这个能力管好这个家。 乌拉那拉氏得知胤禛过来的消息立马迎了出去,先前没有见到胤禛,她这心里一直有些发虚,现在见到了她又有些担心了。 今天这件事,她虽然不知情,但是好几次她都发现了李氏的不对劲,不过她都刻意忽略了,毕竟这孩子不是她的,她没想着多管闲事,更没想阻止李氏。 要知道李氏越是倒霉她越是高兴,哪里可能劝着她来个迷途知返。 “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 “起来吧!” “谢爷。”乌拉那拉氏起身,然后非常周道地为胤禛送上一杯热茶才道:“爷,瓜尔佳氏妹妹可还好,妾身听说出了事,这心里也不好受。” 胤禛冷冷地扫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心里却不由地暗道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位福晋是这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 “是吗,但爷却不这么想?” “爷……”乌拉那拉氏愣了一下,身子也因着胤禛的话变得有些僵硬,她可能是没有想到胤禛会一点余地都不留给自己吧! 要知道胤禛对于她这个嫡妻是相当敬重的,很多事情即使她做得不好,他也会帮她圆过去,但是像今天这样完全不留余地却是第一次。 “府里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爷看福晋是太累了,以至于没这个精力处理府上的事务,那么从今天开始,府里的事情就交给瓜尔佳氏管吧!”胤禛是真的想给乌拉那拉氏一个教训,而不是想像过去那样口头警告一下就算了。 乌拉那拉氏脸色一变,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胤禛来这里是为了收她的管家大权。虽说她是嫡福晋,但是爷不给她权力,她就什么都不是。 而且没有了管家大权,她拿什么去跟那些妾室斗,拿什么在这个府里站稳脚跟。 “爷,你这是怎么了,瓜尔佳氏妹妹正在坐月子,哪里有精力管这些事。” “爷会派人协助她的,至于福晋你就好好想想自己是否还有这个能力管这个家。”不容乌拉那拉氏再分辨,胤禛起身就走。 乌拉那拉氏强撑着身子送走了胤禛,待回来便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似没有想到自己放任李氏算计的结果就是丢了手中的大权。

084 满人规矩 雅兰院的若澜平白得了管家的大权却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相反地她很嫌弃。好在她目前有月子要会,事情大多都被江嬷嬷等接手帮着她打理,至于她真正接手时,怕是要等出了月子之后。 坐月子对于产妇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至少江嬷嬷房嬷嬷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若澜即便有现代的知识也用不到自己身上。 唉,不是若澜喜欢感慨,而是她当一回穿越女,但似乎那些现代的知识一点都没用到。 不过算了,她现在的日子还算不错,除了不能出门,呆在房间里的她还能做很多事,比如在确定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后就开始练一些简单的瑜伽帮助恢复自己的身材。又或者在无聊的时候逗着儿子女儿玩。 不过让若澜没有想到是自打洗三那天某四进了房间之后就完全没有避讳了,虽然没有留下来过夜,但是却是实打实地每天都来,这到是让她有些小感动。 日子过得太闲了,若澜也会想自己现在才十六岁,算个虚岁也不过是十七岁,在现代还没成年,没想到在里居然就当娘了。真是有些神奇,前世她可是快三十岁了都没嫁人呢! 两相对比,问她喜欢那样的生活,若澜只能说各有各的好,而且即使选了也回不去,又何必一定要一个答案呢! 十七岁的年纪,那可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只是再怎么美好的年纪,她现在还是处于没有百分之百获得保障的阶段,所以身材样貌的保持很重要。虽说女人总有一天会老去,但是每一个阶段有都有独属于它的美好,若澜不逃避,不代表她不想挽留。 女人啊,再怎么勇敢,还是希望自己能年轻一点的。 “侧福晋,福晋身边的王嬷嬷求见。”进来回禀的听琴也觉得奇怪,她家主子跟这位福晋没什么大交情,而且福晋不会不知道她家主子正在坐月子,这个时候打发人过来,是想干什么? “嬷嬷不是说了吗,我正在坐月子,不能出去,而且这打扮什么的也不方便,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让你们转达,若是不急的话还是待坐完月子后再见吧!”现在距离洗三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再过几天就满一个月了,按说她现在见个人没什么影响,但是她对乌拉那拉氏一点都不感冒,所以能不见就不见。 洗三时发生的事情,自打若澜接手胤禛送来的掌家大权手,听琴就把她的意思带回去给玛法他们知道了,只是她这边李氏和福晋均有所罚,一时之间大家都没有定论。 想来就是因为没有结果,若澜才更防备这些人吧! “是,奴婢这就去办。”听琴听了若澜的话,立马笑着出去了。 对听琴来说,什么都没有主子的安全重要,如今经他们四婢送到若澜手中的吃食,他们都会事先尝过才送到若澜手上的。 好不容易这日子才平静几天,这福晋就打发王嬷嬷过来拜访,听琴他们会欢迎才有鬼了,不过她们也清楚,乌拉那拉氏会这么急切地过来为得还是这管家的权力。 福晋和李氏都‘病’了,两人都需要静养,而且爷还吩咐让府里的人都不可能去打扰,福晋和一个侧福晋都‘病’了,这管家的权力自然就交到若澜手上了。现在乌拉那拉氏不知道是真好还是拉关系,反正是什么意思都好,雅兰院的人反正是不欢迎他们的。 “听琴姑娘,怎么样了,瓜尔佳氏侧福晋是否能见见老奴?”瞧着听琴过来,王嬷嬷腆着一张笑脸凑过去问。 其实王嬷嬷也想像以前那样事事都理直气壮的,但是福晋没了管家的权力,她也没了依靠,这哪里还理直气壮的起来,理直气虚还差不多。 “王嬷嬷,您老也知道的,侧福晋如今还在月子里,身体尚未复原,现在还不能见您老。若是您有什么事要帮忙,奴婢可以代为转达,若是没什么急事的话,就请您老过几天再来。”听琴扬着微笑,礼貌周到,不卑不亢,很难让人挑出错来。 王嬷嬷本想着凭着乌拉那拉氏福晋的身份,瓜尔佳氏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没想到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实权没了,这面也别想见到了。 “如此这般,老奴就先行告辞了。” “王嬷嬷,奴婢送您。”听琴见王嬷嬷如此爽快地就接受了,到是有些惊讶,本来她还准备跟她对抗到底呢! “听琴姑娘,不必了,老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替福晋过来看看侧福晋的身子复原了没有。” “原来如此,王嬷嬷,还请代侧福晋谢福晋的关心,侧福晋说了,待她出了月子就直接去给福晋请安。” “听琴姑娘请回吧!” “嬷嬷慢步。”送走了王嬷嬷,听琴松了口气,这才往回走。 听琴回到屋子里,把王嬷嬷的话一一说给若澜听了,若澜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让听琴做什么,而是直接转头跟儿子女儿玩去了。 这到不是若澜没心没肺,而是不想就这种事费脑筋。她比谁都清楚只要这管家权力一天在自己的手中,乌拉那拉氏就一天不会罢休。 一个没有实权的嫡福晋,日子应该不好过吧,不过不吃点苦,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别人的痛苦吧! 其实依着某四的规矩,乌拉那拉氏的日子未必难过,想来只是乌拉那拉氏不舍这手中的权力,一心一意想着快点拿回去罢了。 可惜呢,她就是个人让她不舒服,她就要让人不痛快的人。所以,乌拉那拉氏这日子还有得熬。 终于,若澜迎来了解放的日子。 出月子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了,省了一个月的水,虽然不能拿来一次洗个够,不过好好洗上一回是没有问题的。 听琴等人侍候若澜沐浴,看着若澜孩子气地在浴盆里闹腾也由着她,不过房嬷嬷到是对若澜迅速瘦下来的事情表示不满,说什么都是因为事情太多才把她累瘦的,还说什么好不容易养点肉,现在全没了。 若澜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天知道生完孩子,她的肚皮松松垮垮的看得她有多纠结,就是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生孩子之前的紧致,房嬷嬷居然还说她瘦得不对。 呜呜,她真心想说她这段时间其实真没做什么事情,至于瘦那是她自己用心折腾才达到的效果。 不过她知道这话她就是说了,房嬷嬷也不会理解她这一片少女纯纯的爱美之心的。 沐浴完,若澜换好衣裳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那温暖的阳光真是让她怀念极了。 胤禛如同平时一样过来雅兰院,就想着过来看看若澜和孩子,没想到一进院子就正好看到站在阳光底下的若澜。 阳光下的若澜,皮肤泛着明亮的光芒,显得越发的白皙光滑;一头乌丝梳成简单的小把子头,虽说没有多少首饰,却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优雅感觉;眉如远山,鼻若悬胆,口如樱桃,眼角嘴边都带着一抹慵懒魅惑的笑意。 静时闲花照水,动时优雅妩媚。 真是个妖精,胤禛不知第几回作此感慨。 若澜正感受着阳光下自由呼吸的美好,正想着要不要把午膳摆在院子里时候,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若澜下意识地想回去看看就发现某四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想了想,觉得孩子有奶嬷嬷看着,便抬脚走到某四的面前,行礼问安。 “给爷请安,爷吉祥。” “起来吧,爷听到芸熙他们的哭声了,一起进去看看。”牵着她的手,胤禛很是自然地往内室走去。 “恩。”因着若澜也担心孩子,胤禛此举到是随了她的心意,所以她很是直接顺着胤禛的心意同他一起进了内到。 两人进了内室,两个奶嬷嬷已经把孩子哄得好了,就是先前听到的哭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孩子的笑声。 若澜从奶嬷嬷的怀里接过芸熙,小心地亲亲她的小脸,看着女儿噘着小嘴吧唧的样子就觉得爱得不行。“爷,你看我们的芸熙是不是很可爱。” “爷的女儿值得最好的。”说罢,胤禛接过若澜怀里的女儿。 眼见某四抱了女儿,若澜便将儿子弘瀚抱到了怀里,她知道满人有个抱孙不抱子的狗屁规矩,明明是孩子最需要关爱的时候,居然定这么一条变态的规矩,想来定这条规矩的人一定是因为自己没得到父爱,所以心里扭曲就不想让别人也得父爱。 除此之外,若澜真的想不到别的原因了。不过她不会让她的孩子缺少父爱的,她会想办法促进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爷,为什么两个孩子都像爷多一点呢,明明婢妾才是生他们的人。”说到两个孩子的长相,如此小包子们一天一个模样,这长相也能看个大概了,但就是这样,若澜才发现两个孩子都像胤禛多一点,这让她万分怨念。 你说儿子像某四也就算了,女儿也像他的话,她真担心她嫁不出去呢! 愁死人了,难怪人说养儿一百年,长忧九十九了。 胤禛一边听若澜的抱怨,一边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儿和她怀里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看越觉得她说得是实话。 “恩,爷也这么觉得。” “什么嘛,明明应该多像婢妾一点的。”若澜想着自己九死一生生下这两个小家伙,无奈这两个小家伙大多像某四,不过好在会取优点,不然她就真的该哭了。 若澜靠着胤禛撒娇,这是她的习惯,也是她跟胤禛相处的方式,她要胤禛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她在身边的感觉,另外就是想要通过这样的相处让他分辨她和别的女人的区别。

085 缠绵 是的,她一直很明白,也一直很清楚胤禛是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的,她也没想过爱上他,但是为了能过更好的生活,她不仅需要让自己成为某四心中最特别的存在,她的儿女也得让某四更在意才行。 胤禛不知道若澜的心思,但是他很喜欢若澜撒娇的样子,特别是看到噘起红唇的样子,他总是忍不住想吻上去。但是现在他得给她分析府里的情况,虽说这些不应该是他来交待的,但是他就是改不掉这爱操心的毛病。 也是,若不是有这爱操心的毛病,某四也不至于累死在御案上。 “娇气,府里的事情拿不准就来问爷,一些小事就不要自己动手了,直接交给江嬷嬷他们去办就行了,别累着自己。” “爷,福晋的病应该好了,为什么爷不让福晋掌家呢!婢妾才进府不久,对府里的一切都不算太熟悉,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话……”若澜会说这话也是预先给某四打个预防针,毕竟这府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精,特别是乌拉那拉氏管了这么多年的家,若是她给她使绊子,她这家要完全管好,怕是不容易呢! 胤禛瞧着若澜的话说得越来越酸,不禁瞟了若澜一眼,眸光划过她微微低着的头颅,她的侧脸很美也很精致,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很随意,一缕青丝落在脸颊旁,浅蓝色的窄袖扩领旗装下,蜂腰高胸,凹凸有致,身材比起刚进府的时候更加曼妙诱人了,尤其是白皙修长的脖颈,分明带着无言的诱惑…… 因着若澜要生产的事,胤禛这两个月到是一次都没去过后院,好在他心里有事,也没怎么想这些,但是现在面对若澜无言的诱惑,胤禛眼里滑过一丝火光,心里暗道,这个女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光坐在旁边就能让自己蠢蠢欲动。 倾身靠近若澜,薄唇含着她粉嫩的耳垂轻咬一下,若澜一愣,随后略带惊慌地挪挪身了,小脸红成一片,似没有想到某四会当着孩子吃她的豆腐。 “爷……” “恩。”轻应一声,胤禛依然我行我素。 若澜被他逗得满脸通红,要不是怀里抱着孩子,若澜真想起身就走,无奈现在这情况是她受制于人。“爷,别这样,孩子都在,伤到了不好。” “恩。”应了一声,胤禛轻咳两声,这才拉开两人的距离。 “爷,你还没回答婢妾的话呢!” “福晋的身体不好,还需要时间调养。”胤禛是打定主意要让乌拉那拉氏决择,若是她再像之前那样,不是兴风作浪就是冷眼旁观,任他在意的女人和他的子女受伤害的话,他不介意真的换了她。 往年由乌拉那拉氏管理后院,他虽然不曾管事,有些事情他也清楚。鉴于乌拉那拉氏是嫡妻,又管得不错,他从未想过让别人介入,毕竟自古以来主是男主外,女主内,只要乌拉那拉氏不犯大错,他一般是不会干涉内院之事,即使李氏曾明示暗示过他无数次想要一起管家。 但是现在乌拉那拉氏做得不好,警告没用的话,那就来些实际的。 若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是她想岔了,她道胤禛怎么这么爽快就夺了乌拉那拉氏的大权,本以为乌拉那拉氏有参与害她和孩子的事,现在看来,这主要的责任怕不是乌拉那拉氏,那么现在剩下的人选就是德妃和李氏。 想着李氏被关在院子里的事,若澜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不过胤禛的顾虑也对,老康就在上面瞧着,虽说太子如今还在好好地坐在宝座之上,但是这并不妨碍老康对别的儿子的关注。想来,即使不是继承的人选,老康也不愿意看到儿子后院乱成一团才是。 “既然爷相信婢妾,那婢妾还真就得认真一点表现给爷看了。” “爷等着看。” “那爷就好好瞧着,婢妾虽然娇气,但是学过的东西可是一样都没丢。” 胤禛嘴角微扬,心道这丫头还知道自己娇气,看这屋里的摆设,那样不是精品,不过不是精品,他到觉得不够娇养眼前的小人儿了。 两人抱着孩子聊了会儿,等到孩子该吃奶的时候,若澜便让奶嬷嬷把孩子抱了下去喂奶了。 说到哺乳,按大户人家的规矩,是不能亲自哺育孩子的,但是若澜打从心里觉得自己的孩子自己喂,以后孩子才会跟自己亲,无奈她一次生得孩子太多,奶水又不够,赶着时候给两个孩子喂一次就让某四给碰上了,被斥一顿不说,这奶水居然让某四霸占了。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非常确认的一件事就是某四这厮是真的缺少母爱的。 到了晚上,两人一起用了晚膳,刚沐浴出来的若澜就被胤禛抱进了怀里,若澜在胤禛脸上看到从未有过的急切,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某四在后院有什么动作,她即使不刻意去打听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自打她进入第八个月后,胤禛就一直陪着她,连书房都少呆,别的女人哪里就更不可能的,这种种举动都让她觉得很安心。 一个女人图什么,不就图一个男人对自己真心么? 胤禛也许不能全心全意对她,但是若澜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只要她管好自己的心,不爱上眼前这个男人,那么这一生她都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掉眼泪,更不会以爱情的名义去伤害人。 感觉到自己的衣服都被胤禛解下来了,若澜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便伸手搂勾下胤禛的脖子,仰头亲吻他的唇。 若澜想躲开,无奈胤禛的大掌扣着她的纤腰让她无处可逃。“爷,天已经亮了。” 依着她对某四的了解,这厮勤快地让人发指,生物钟更是准确的堪比现代的仪器,但是今天这厮怎么都天亮了还不起床。不知道昨天胡闹一晚上,她的腰还酸得很呢! “爷知道。” 知道还胡闹,若澜心里真正是鄙视某四,虽说不知道他在别的院子是怎么样的,但是不要这么生猛行不行,她可是刚出月子。 “爷,大清早的唔……” 胤禛扳过若澜的肩,吻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她拖进了情欲漩涡。 两人难分难舍地胡闹了一早上,待两人起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升得老高了,好在今天某四休沐,不然的话若澜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的时候还多加了一份祸水的潜质。 欲望得到疏解的胤禛到是觉得身心畅快,用膳时对若澜也是相当地照顾,不仅把若澜夹来的菜全部吃掉,还亲自动手喂若澜吃了不少东西,这场面好在没人看到,不然的话他俩指不定又要收获一地的眼珠子和下巴了。 用膳之后,胤禛就带着苏培盛去了书房,若是真让他在雅兰院里再呆上一天,怕是称病的乌拉那拉氏要冲到雅兰院找她算帐了。 想到这里,若澜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了。之前没有掌家时,除了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能跟她呛上几句,其他的格格侍妾不管是真服还是假服,反正没有当面跟她呛。而今她又得了掌家的大权,乌拉那拉氏虽然还没有放弃,李氏又因病在院子里静养,就更加没人敢跟她对着干了。 说来这权力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有了它,很多事情都变得方便了,可是恋上它,很多不该做的事就在不知不觉间做下了。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不是嫡福晋却管着一家大大小小的事,这算什么事! 管得好那是应该,管得不好人家说你没本事,难怪只是侧福晋,总之如何都没有好处,她硬霸着这份权力也没意思。

086 杖毙 她这个人不算恋权,所以她会在适当的时候把权力交还给乌拉那拉氏。 “侧福晋,这都是府里的帐册,还有库房的钥匙。”江嬷嬷带着听琴将东西送了过来,当然在此之前他们都把东西整理过了。 “恩,有没有什么问题,东西的数目可都对。”若澜不喜欢管一大堆的事不假,但是事情既然落在了她的手上,她自然是要做好的。 她不会高尚地说什么为了不辜负某四的期望才如此努力,她只是为了自己和孩子争一口气。乌拉那拉氏不是一直摆着一副最贤慧大度又能干的样子给别人看吗?那她即使不是最贤慧大度的,也不是最能干的,但是她就是能做得比她更好。 所谓不争馒头争口气,乌拉那拉氏虽说没有直接对她和孩子下手,但就凭她屡次推波助澜的举动,她就不会对她客气。 人呐,不管做什么,一旦踏出了第一步就得为这个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 “回侧福晋,帐目和银子的数量没错,库房里的东西也不少,只是福晋安排的那些管事都不怎么服气。”江嬷嬷提到这一点,心里冷笑,福晋虽然没有跨,但是不受宠爱是一定的,而且就算有一天这权力还回去了,她敢说福晋也不敢把她家主子怎么样了。 这些人若是聪明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干活,等着他们主子起复再摆这所谓的架子,而现在他们主子垮了,他们再摆架子,那就怪不得自家主子拿他们当这儆猴的鸡来宰了。 “既然不服本侧福晋的管教,那就全撤了,若是反抗,直接让人上板子,我记得这行刑的几个太监可是很久没事做了。”乌拉那拉氏的人即使服从她她也不会用,但是一次全换掉她也不会做,正好有这挑头的,这算是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 她在某四心里的形象是娇气、有小本事、依赖人,性子直接爽朗,有小脾气,所以她要罚就直接,若是像乌拉那拉氏那样,面上觉得无所谓,私下里使阴招,她想胤禛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了。 额娘跟她说过,事事都要把握一个适合的度,争取男人的支持比自作主张要有效果。她现在刚开始掌家,立威很有必要,手段却不急着摆出来。 “是,老奴明白。”江嬷嬷听若澜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心里却觉得侧福晋还是当年那个受不得气的小格格。 做事直接一点也好,主子爷不就喜欢清楚明白的吗? “好了,这帐我再看一遍,嬷嬷和听琴注意一下替换下来的人,另外将雅兰院的做事制度摆出来,全府依着制度做事,若是再有那挑头的,说管撤了。” “嗻。” 吩咐完这表面的事,若澜将摆在书桌上的帐册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发现这上面的银钱上的数目看似都能对上,但是仔细核对一番的话,就会发现银钱数量虽小,但合在一起却也有好几百两的空缺。 四贝勒府是不指着这几百两的银子过日子,但是却不能助长了这些人的气势。主子的东西不问自取这可是大忌,所谓恶奴欺主,就是从这种小事开始的,不能放纵。 “知画,把苏公公请来,就说这帐册有问题。” “是,侧福晋。”守在一旁的知画听了若澜的话,福福身子便往外走去。 苏培盛是内院总管,除了不能管胤禛的女人以及他们的陪房外,府里上上下下都是他在安排,当然这不是说苏培盛有多大的权力,而是他的权力是直接由胤禛这个男主人下达的,若澜请他,就是想把事情借由他的嘴传到胤禛的耳朵里,算是事先打个招呼。 苏培盛对若澜很恭敬,从若澜进府至今,他的态度因着胤禛对若澜的重视变得越来越恭敬。若是别人找他,他还敢说点什么推脱,但是若澜找他,他却是半点不敢耽搁。 这到不是说若澜有多霸道,相反地若澜对他们都很客气,只是若澜的地位摆在这里,最主要的还是胤禛的态度摆在这里。以前或是现在,不管是已逝的弘晖小阿哥还是李氏的儿女,胤禛会关注是一定的,但是像现在这样每天到雅兰院来看看,甚至抱着却是有始以来头一遭。 这样的宠爱怎么看都不是逢场作戏,怎么看也不是装出来的,如此,只能说主子是真把侧福晋他们放在心头上了。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起来吧!” “谢侧福晋。” “苏公公,这是府里的帐册,因着刚接手又不太清楚府里的规矩,所以找你过来问问,这做假帐,私自动用府里银子该怎么处置。”端着茶杯,若澜一脸微笑,似乎并不把这事看在眼里。 苏培盛闻言,眉头微皱,大概是没有想到有人敢在主子的高压政策之下做这种事,要知道主子爷最恨的就是背叛,不管是对妻妾还是对他手下的人,只要背叛,下场只有一个,直接抹杀。 像李侧福晋,曾经是多么风光的一个人,若是她没有对瓜尔佳氏侧福晋和小阿哥小格格下手的话,主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动她,无奈她看不清,自以为有弘昀阿哥他们在就能万事无忧,结果却只能落得卧床养病的下场。 “爷曾下过令,只要是背叛,直接杖毙。” “杖毙吗?”若澜打了个寒颤,她早该想到的,某四的性子是容不下背叛的。 像乌拉那拉氏,若不是事情涉及子嗣,她想四四一定不会这么果断地夺她的权,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他们之间曾经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像李氏,最早进府的女人之一,也是四四宠了这么些年的女人,更是目前为四四生育最多子女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辜负了四四的信任,最后只能落得以养病为由被关在院子里的下场。 这些事情不难看出某四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是的。”看着若澜的样子,苏培盛想会吓到也是能理解,想当初福晋不也被吓到了么? 若澜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若是杖毙的话她就得在场,不然这杀鸡儆猴的效果就得减半。“既然是爷的规矩,那就照规矩办。” “嗻。”对于若澜的果断,苏培盛心里也不由地暗赞一句,不愧是大家出生,这分寸把握得真准确。 待苏培盛走后,若澜想着即将丢掉性命的帐房,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丝犹豫的,谁让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以珍惜生命为先呢! 人可不是鸡鸭鱼这些动物,说冷眼旁观就冷眼旁观,但是目前的形势又是她必须面对的。 唉,她就知道这权力是个麻烦的东西,才接手就遇上这么麻烦的事。 不管若澜怎么犹豫,该她面对的她还得面对,而眼前的事情证据确凿,根本不容他抵赖,只是若澜下令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 板子打在身体上发出的声音,帐房咽呜的叫声都围绕在若澜的耳边,她袖子底下的手甚至在抖,但是她还是冷着声音,对所有被召来的下人们道:“你们有什么难处只要禀告上来,本侧福晋都会酌情处理,但是不问自取,那就休怪本侧福晋不讲情面。” “嗻。”在场观刑的下人都抖着身子看着,望着,等着,那本来已经有些松散的神经因着眼前的一切再绷了起来。 若澜的手微微颤抖,但是她努力的逼着自己睁大眼睛,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知道今天若是示弱了,那么她今后在下人中将没有威信可言,而胤禛之前辛苦保持的严谨的家风也会因为她的示弱而毁于一旦。 板子一起一落,因着是杖毙,两个粗使太监也没有偷工减料,很快帐房那咽呜的叫声就弱了,直到完全没了。 若澜看着那血腥的场面,直觉得想吐,咬牙忍下,挥手搭着房嬷嬷的手回了雅兰院。一进屋,若澜就忍不住吐了出来,那架势似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 房嬷嬷和听琴他们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容易若澜不吐了,他们这才忙动起来。 书房里,胤禛听了苏培盛的禀告,心里舒坦是一方面,担心若澜的身子又是另一个方面。 “去请御医。”终究还是不放心,而且胤禛也没有想到若澜一上任就能找出问题来,至于她的做事手法,直接归直接,但只要有效,他不反对。 “嗻。”这次领命的不是苏培盛,而是守在门前的高无庸。 胤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去雅兰院,在他看来,若澜会这样都是因为他,他去看看也应该。 胤禛到雅兰院的时候,若澜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想来刚才的举动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气力。看到胤禛,若澜挣扎地想要起来,胤禛大步上前,伸手拦下来了。 “身子不舒服就免了。” “谢爷。” 房嬷嬷从厨房见来,看到胤禛行了礼,才道:“侧福晋,喝点珍珠汤压压惊吧!” 面色惨白的若澜虽然难受,但还不至于为自己做过的事去后悔或者自罚。时代不一样,处事方式也不一样,她即使接受不了,她也不会拿现代的标准来衡量古代的一切。 “恩。”伸手准备接过来,谁知胤禛先一步接了过去。“爷……” “你们都下去吧!”胤禛没有回答若澜的话,而是出声让屋里的人下人都退了出去才道:“爷喂你。”

087 见血 “爷……” “喝汤。”胤禛因着是第一次喂别人喝汤,本身就不自在,所以也不给若澜说话的机会。 “哦。”若澜见胤禛不想多说,只得顺从地喝他送到嘴边的汤。 其实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这珍珠汤虽然不是药,但是直接喝比一勺一勺的喝省事。还好胤禛不知道若澜心中所想,不然的话他肯定要把冷气开到最低了。 若澜喝过珍珠汤,情绪稍稍平静了些,但是心里的阴影却不是那么容易散的。靠在胤禛的怀里,若澜觉得此时的自己需要一个怀抱,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忘掉那些烦恼和恐惧。 “爷,婢妾会把事情都做好的,爷不要担心后院。” “爷不担心。”他可以想象当时的若澜一定是一脸苍白又故作坚强地支撑到了最后,但是这样的她没有跟自己哭诉,而是告诉自己不必担心后院的事,她会把一切都处理的好的。 他的小人儿是真的心疼他,而乌拉那拉氏第一次处理后院的事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不记得了,唯一让他记得是他付出的统统都比不过地位,既然福晋地位对她那么重要,那他便如了她的意。转移了目光,他以为这一生自己都不会再遇到打动他心的人,谁知道上天竟然把眼前这个小人儿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两相比较,他对乌拉那拉氏遗留的那一丝心软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恩。” 贝勒府的下人被若澜下令惩戒了一番之后,老实了许多。以前的若澜没怎么跟人相处过,但依她的表现,大家都当她是脾气好的,只是没想到这脾气好的人发起火来也这么恐怖。后院的妾室在若澜下令惩戒下人之后,都以一种全新的态度来看待若澜,也许是若澜的转变让他们了解到她脾气再好,也不是他们能随便招惹的人。 若澜对这些人怎么看她一点都不在意,她在乎的是胤禛的态度,现在胤禛疼惜她,那就说明她的狠没有放错地方。 乌拉那拉氏现在暂时被四四放弃了,若澜虽然不能确定未来的她是不是还能当皇后,但是她知道若是没有什么原由的话,乌拉那拉氏就是死了,这嫡福晋的位置也轮不到自己,除非康熙允许,不然的话她就只能一直在这个侧福晋的位置上呆着。 若是四四登基了,她混得开也就是一个皇贵妃,至于皇后,那就是乌拉那拉氏死了,继后又不幸崩了,某四不小心还抽了,她就上去了。不然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儿子替代了弘历这个败家子成了皇帝然后封她为皇太后。 唉,她怎么就没金手指让乌拉那拉氏各种死给自己腾位置,然后再努力散发各种魅力收拾一大堆的喜欢,最后康熙抽了,然后在身份上把她当成原配呢! 想法很美好,现实果然很骨感啦! 夜,静静地笼罩大地,白天的尘嚣都归于黑夜的宁静,再不复见。 若澜窝在胤禛的怀里,睡得并不安稳,梦中,那一地的红让她白净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血!红色的血流了满地,慢慢地往她站立的地方流了过来。 不!不要! 她摇着头,双脚不停地往后退,可那鲜红腥臭的液体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直到她再也无路可退时,那血爬上了她的脚,然后逐渐地淹没她的全身。 凄厉的尖叫在梦中响起。 若澜霍地从床上坐起,胸口急促地起伏,幅度之大,令她整个胸腔像要被扯裂似的。 胤禛看着一脸惊吓的若澜的,也跟着坐起身来,“勿怕,有爷在,没事的。” 看着如此脆弱的若澜,胤禛开始有些后悔没有亲自接手这事了,他一开始就打算娇养若澜,谁知乌拉那拉氏心狠,打散了他全部的计划,这才让他不得不把若澜推到前面。 “爷,我没错,我没错,是他自己做错事的。”若澜扑在胤禛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这是她穿越之后第二次哭,第一次是为了十年之期,没想到第二次竟是为了自己间接地杀了人。 那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可是行势哪里是她能掌控的,要怪只能怪她没有完全摒弃现代人的思想,才会造成现在这种恶梦缠身的结果。 胤禛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若澜,只能搂着她任她哭,大掌最多拍拍她的背,不让她哭岔气,至于其他,一辈子都没安慰过人的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哄人。 若澜要得就是一个发泄的机会,她害怕,她恐慌,她不安,可那又怎么样,事情并不会因为她后悔了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一夜,若澜是哭着睡着的,而胤禛也没怎么睡,所以次日两人的精神都不怎么样。 胤禛是标准的劳模,虽然精神不怎么滴,但是有早朝他还是天未亮就起身去上朝了。若澜躺在床上,睡得也不安稳。 等胤禛下朝回来的时,带着御医,御医给若澜诊了脉,开了些压惊的药,就离开了。 “爷,听江嬷嬷说你没用早膳就去上朝了,这可不好,会生病的。”对胤禛的关心,若澜还是很感激的,这人一生病就显得特别的脆弱,总想着有个人能依靠,胤禛在这个方面做得很好,这也是若澜能真心接受他成为自己的亲人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爷没事,你好好休息。”握着她略显冰凉的小手,胤禛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若澜瞧着胤禛的态度,知道他是仗着年轻,觉得自己身体好,偶尔一两顿不吃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就是他这种态度让若澜觉得头疼。 某四的习惯真真不好,在她这里还算好,她能看着他,也有办法让他早点睡,可是他在别的院子怎样她是不知道,但是在书房,那是一个拼命三郎,不吃不睡都没事,折子差事跟他最亲。 嘛,若是能改嫁,她对他又没一丝感情的话,她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这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中间还有两个孩子,他又对自己不错,这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这辈子她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做寡妇。 “怎么可能没事,爷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今天不吃饭,明天不睡觉,就不知道想一下别人会不会担心,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看着一脸不在乎的胤禛,若澜又红了眼眶。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胤禛不仅要斥责,还直接抬脚走人,可是这话是若澜说的,他不仅不觉得不高兴,相反地让他心里升起一种暖暖的感觉。 “爷知道你是关心爷的身体,只是有的时候差事多了……” “差事是永远也做不完的,而且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好身体,吃饭睡觉耽误不了那么多时间。”嗔了胤禛一眼,若澜知道一味地责难只会引来反效果,便开始对着胤禛撒娇。 胤禛本身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现在若澜跟他撒娇,他一时之间还真拒绝不了。“爷的差事耽误不得。” “不耽误,但是爷要吃饭也要睡觉,而且婢妾会一直盯着的,若是爷不吃饭不睡觉,那婢妾也陪着爷不吃饭不睡觉。” 胤禛最爱若澜变幻无穷的表情,见她素着俏脸,脂粉未施,清丽动人的脸蛋上眉头微蹙,嘴角微抿,含着三分娇嗔、三分认真、三分薄怒、一分委屈,明知她是装出来的,也不由微微揪心。“都依你。” “就知道爷最好了。”见胤禛答应,若澜不禁笑得更灿烂了。 也许胤禛还没有发现,他冷面阎王的脾气在遇到若澜时已经完全发不出来了,他冷硬如铁的心在遇到若澜时也有了原先没有的温度,想来等到他发现这些的时候,若澜已经依照自己的计划完全占领了他的心吧! 瓜尔佳氏家,达春看着面前听琴,听着她说得话,脾气一向很好的他也忍不住摔了手中的茶杯,舒舒觉罗氏更是咬牙切齿了骂了好几句。 “这个李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这事我还怀疑是乌拉那拉氏下得手,没想到是她。”若是李氏现在在这里,舒舒觉罗氏怕是能扑上咬掉她一口肉来。“听琴,澜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回夫人的话,侧福晋、小阿哥和小格格现在过得很好,侧福晋现在要管家,手头上的事情比较多,小阿哥和小格格一个天一个样,身子也很好。”听琴上次过来是让瓜尔佳氏府查洗三的事情,现在过来是因为若澜已经有了结果,而她是来禀报这个结果,顺便奉贝勒爷的命令接老夫人、夫人他们过去陪陪主子。 主子因着杖毙的事情,连做了好几天的恶梦了,眼瞧着主子的精神越来越差,他们也着急得不得了。 “是吗,这样就好,都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小阿哥他们了。”说到孩子,舒舒觉罗氏眼前就不自觉地会想到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夫人,这次奴婢过来,除了刚才的事情外,侧福晋因着见血……”

088 下场 “你说什么,什么见血,我姐姐怎么了?!”达春他们还没开口,到是刚得到消息过来的纳穆冲了过来。 “回三爷的话,这事要从侧福晋管家说起……”听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舒舒觉罗氏想着女儿,哪里还敢有一丝犹豫,直接道:“行了,我马上去收拾,等一下随你去贝勒府。” “是。” “额娘,纳穆也要去看姐姐。” 达春看着妻子儿子一个接着一个跑出去也不阻拦,而是细细地把听琴刚才说得事情细细问了一遍。对付乌雅家的事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收手,没想到如今又多了一个李氏,这些女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不过这个李氏的娘家本身就不是什么要紧人家,要对付他们费不了多少心思,到是德妃,如今这样正好,皇上接手查询这些包衣世家的不是,听说还真查出了不少骇人听闻的事情。 哈哈,这都是造孽的结果。 等到皇上收手的时候,他一定会让这些人知道是谁害他们落到这个下场的,到时他就不相信这些人还会帮德妃办事。 “照这样说,李氏如今被关在院子里养病,而乌拉那拉氏是暂时被夺了权力,那她们两个的娘家有什么动静?” “回老爷的话,没什么动静,不过福晋的侄女还留在府里。” “侄女?” “是,依福晋的打算,应该是想让她侄女进府,只是贝勒爷一直都没有安排。” “四福晋的权都被夺了,她还没有送走?” “是。”听琴其实是想说,若不是老爷问起,她都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不过太过安静了也不是好事,毕竟福晋现在的情况不好,这个乌拉那拉氏小姐若是一点打算都没有,打死她都不信。 不行,等回了贝勒府,她得找两位嬷嬷商量一下应对之策,免得真出了什么事再后悔就不好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垂着眼敛,达春心里冷笑,这李氏想要他女儿和外孙的命,那他不回报一下有些说不过去。 一个知府的女儿就有这么大的胆子,想来这知府本身的胆子也不小,不然哪里教得出这么大胆的女儿。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哪里需要他们客气,他就不信这李氏没了娘家,还有机会翻出什么风浪,至于乌拉那拉氏,这些事情虽然不是她主使的,想来她也没少掺和,他不送份礼,还真对不起人家用了这么多心思。 “姐姐,姐姐,我来看你了。”纳穆进了雅兰院,看见倚在软榻上看书的若澜,很是欢快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若澜抱着怀里的纳穆,抬眼往外看,就瞧见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一起过来了,她一脸惊喜地道:“玛嬷,额娘,你们怎么来了。”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让人捎信过来,今天若不是听琴过去,玛嬷和你额娘都不知道我们的澜儿受了这么大的罪。”说着,老夫人直嚷着若澜瘦了,而舒舒觉罗氏也红了眼眶。 “玛嬷,额娘,没事的,只是一时有点接受不了,时间长了,慢慢地就忘了。而且了空大师不是说了吗,只要顺利过了十年之期,往后的日子我都会遇难成祥的,你看,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不都跟了空大师说的一样遇难成祥了吗。”若澜不想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他们担心,便把这些日子以来受得罪说得轻描淡写,好似马上就好了一样。 事实上若澜的运气真的不错,之前李氏下毒,她好运地没有喝那碗鸡汤,不然的话结果就难说了。 虽说她知道府里有粘杆处和血滴子的人不假,但是她没有把握确定有这些人在他们就真的高枕无忧了。 舒舒觉罗氏听若澜这么一说,脸色变得好了不少,不过她嘴里却念道:“澜儿说得对,等额娘回去以后一定要去潭柘寺还愿。” “知画,让奶嬷嬷把弘瀚和芸熙抱出来给玛嬷、额娘他们好好看看。”若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让一旁的知画去通知奶嬷嬷把两个孩子抱出来。 果然,一听孩子,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一大半,等两个孩子抱过来,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一一抱过后,老夫人把着弘瀚坐在一边,舒舒觉罗氏则抱着芸熙坐在若澜的另一边,三人不说之前发生的事,而是选择聊聊家常。 纳穆年纪不大,人却很懂事,他见姐姐和玛嬷、额娘谈话也不打扰,而是安静地跟弘瀚和芸熙玩。 两个孩子如今也快两个月了,长得很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跟粉团儿一样很是招人喜欢,雅兰院里的江嬷嬷他们都抢着抱。 “小阿哥和小格格都长得好,看着就招人。”看着女儿和外孙都好好的,舒舒觉罗氏这眉眼间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老头子没看到,等我回去说了,不知道要多馋。”老夫人想着等一下回去能跟老伴显摆,这眼睛都笑眯了。 人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老夫人和老太爷年纪大了到是喜欢跟对方显摆起来了。 纳穆在一旁玩得好好的,听到老夫人说这话也跟着起哄,说要把小侄子和小侄女的事情说给两个哥哥听,这话惹得老夫人他们听得哈哈大笑。 后来舒舒觉罗氏不放心,又问了些话,纳穆在一旁听得断断续续,对事情了解的不清不楚,拼凑一下,他只当是若澜有难便跟着来了。“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若澜闻言摸着纳穆的小脑袋,笑道:“没有,哪里有人欺负姐姐,姐姐也是很厉害的。” “好吧,但是要是有人欺负姐姐的话,姐姐一定要告诉纳穆,纳穆会帮姐姐的。”握紧小拳头,纳穆一脸认真的样子惹得若澜亲了他的小脸好几下,纳穆也因此闹了个大红脸,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对于纳穆害羞的样子,舒舒觉罗氏也觉得好笑,“你好好读书,以后有了出息就是你姐姐最大的依靠。” “额娘,我会努力的。” “玛嬷,额娘,你们既然来了就住两天再走吧!”若澜这两天有胤禛陪着还算好,但是她明白胤禛不可能天天陪着她,她总是要靠自己走出来才行。 只是那样的恶梦似乎只要她闭上眼睛就会出现,这闹得她都有些不敢睡了,昨天为了睡个好觉她甚至主动撩拨某四,两人缠绵一晚,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这才算是睡着了。 这种办法有效,可她不能天天用。 不然她在某四心里的形象可能就要无下限地往下跌了,而且跌过了,这形象想再想升上来就不容易了。 “也好,玛嬷和额娘就带着纳穆过来陪你住两天吧!”老夫人虽然很少说什么,但是还是能看到若澜黑眼圈。 他们的澜儿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虽说管家什么的都有教,可杖毙却是头一回,也难怪她会怕。 得到答复,若澜脸上的笑容比起先前又浓厚了几分。 晚膳时,胤禛过来见到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吃饭时因着都没有说话聊天的习惯,这顿饭除去若澜时不时给众人夹菜的举动,算是静悄悄的开始,再静悄悄地结束。 若澜瞧着如此严谨的某四,直觉得这一顿吃得她胃疼。 果然,某四这个人真心不好相处,虽说来人是她玛嬷、额娘和小弟,但是没有规定说作为她男人的某四一定要热情。 晚膳后,胤禛还有差事要办就去了书房,若澜陪着老夫人、舒舒觉罗氏和纳穆在院子里转悠,算是饭后消食。 路过若澜的练功房时,若澜突然想到自己其实还有更好的方式来改善自己的睡眠,比如瑜伽、跳舞这样的运动。 “澜儿,额娘听听琴说这四福晋的侄女还在府里。”对于这个侄女,舒舒觉罗氏只要一想就觉得不对,若是没什么打算的话,最好是快点送走。 听到这个若澜到是愣了一下,当乌拉那拉氏被夺权之后,请安什么的都免了,她自然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身边的人就算不作鸟兽散,也该被某四清理得差不多了,到是这个侄小姐,身份敏感,不是心腹也不是奴才,要清除出府,她一句话还真摆平不了,不过这话是某四说的话,应该就成了。 “的确是在府里。额娘,你别担心了,今天晚上我会问问爷的意思再做处理的。” “也好。”舒舒觉罗氏说这个只是想提醒女儿,也不是打算插手贝勒府的事,所以女儿听进去了她也就不多说了。 老夫人瞧着若澜还是跟以前一样听他们劝,便笑着拍拍若澜的手道:“玛嬷的澜儿是真的长大了。” “玛嬷,额娘,你们就不要再取笑澜儿了。” “好好好,我们不笑话澜儿。” “玛嬷……” 看着一脸小女儿娇态的若澜,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都笑了,一旁的小纳穆虽然很少说话,不过每次说必定会引人发笑,就像现在他一句‘姐姐好可爱’引得大家都笑得前扑后仰。 若澜停下笑,平复一下心情才问,“玛嬷,玛法他们都好吗?澜儿真的很想他们,可是要见面的话,怕是要等到两个孩子过周岁才能见到了。” “傻孩子,玛嬷和你额娘能这样时不时地来看你已经是贝勒爷开恩了,不要多想,只要你过得好,你玛法他们才真高兴。” “恩。” 祖孙三人悄声说着话,纳穆在一旁跟着,时不时会冒出一句话,时不时又冲到前面对若澜他们招手,这爱闹的小模样总是能让人会心一笑。

089 再见皇太后 “嬷嬷,你说爷为什么不一下子要了我的命,这样吊着我想干什么?”人家吃药是治病,而她是吃药生病。 躺在床上已经大半个月了,身边除了奶嬷嬷之外,所有的人都被换走了,她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都不能做不说,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她连两个孩子的面都见不上。 “侧福晋,爷现在的气还没消,等爷气消了,老奴再去找弘昀阿哥去求情,到时贝勒爷一定会原谅侧福晋的。”李氏的奶嬷嬷擦掉眼角泪水,小声安慰李氏。 李氏想说嬷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可是她心里又忍不住升起一丝希望,一丝总有一天能获得爷的原谅的希望。 这些天,外面守着奴才没少谈论有关于瓜尔佳氏的种种举动,听说乌拉那拉氏被夺了权,瓜尔佳氏成了掌权人,又听说瓜尔佳氏一举换掉了乌拉那拉氏安cha的人,爷不仅没意见还帮着她;听说瓜尔佳氏杖毙了帐房,一下子就震住了所有人;听说瓜尔佳氏做恶梦,爷天天陪着不说,还把她玛嬷额娘接了过来,听说……听说…… 什么消息都是关于瓜尔佳氏的,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但是现在的她却没有能力堵住那些人的嘴,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得宠的侧福晋了,后院第一人似乎离她很远很远了。 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娘家有什么动静,是否有为自己走动走动关系,但是这些她想知道的消息却一点都传不进来。 “嬷嬷,消息还是送不出去吗?” “侧福晋,如今府里的规矩不一样了,老奴轻易不能出院落,又找不到帮忙的人,而且外面那些人钱照收,事情却不给咱们做……”说到这里,李氏的奶嬷嬷也觉得无奈,他们现在的是虎落平阳,根本没有挑剔的余地。 “怎么会这样,爷真要这么狠吗?”瓜尔佳氏和她的孩子不是都没事吗,为什么爷就不能看在过去的情份上原谅她一次。 “侧福晋,不要多想了,你还有弘昀阿哥,有雨芙格格,爷总会原谅你的。”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只是不知道这个渺茫的希望何时才能实现。 “是啊,我还有弘昀还有雨芙,只是见不到他们,我这心就像被人架在火烤一样,一刻都不能安心啦。”哽咽地握着奶嬷嬷的手,李氏咽呜道:“嬷嬷,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若是当时不昏了头,现在我应该还是府里最风光的侧福晋。” 李氏的奶嬷嬷看着哭得越来越伤心的李氏,心疼得直掉泪,可这又有什么办法,除了每天按时来送药的苏培盛,他们根本就见不到贝勒爷。 “侧福晋,你现在也是府里的侧福晋。” “可是却是连个人都支使不动的空架子。” -------------------------------------------------------------------------------------------------------------- 雅兰院里,若澜因着有家人的陪伴,不说一下子走出心理阴影,不过情况比先前好了不少。 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都不可能一直陪着若澜,他们能在贝勒府里陪着若澜住上两天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若澜虽然不舍,但是还是让玛嬷他们回去了。 今天是她的出月子的第十天,恶梦还是会出现,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的频繁,而胤禛的体贴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安慰。 在四四去上早朝后,若澜在赖了会儿床,这才起身梳洗,等打扮完毕,用过早餐,她这才带着两个孩子坐着马车进了宫。 现在的天气正好,不冷不热的,带着孩子出门她也觉得放心,至于为什么选在今天进宫,那也是胤禛的意思,说是皇玛嬷想看看她和孩子,她想着自己身体早就养好了,孩子的身体也不错,府里又有江嬷嬷帮着她坐阵,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宫门口,若澜刚下车就看到上次送自己出宫的桂嬷嬷了,看早早等在宫门前的样子,应该是皇太后打发过来接她吧,想到这一点,若澜觉得心里暖暖的。 “桂嬷嬷。” “老奴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桂嬷嬷看着抱着孩子的若澜,行礼请安。 “桂嬷嬷快请起。”若澜看着桂嬷嬷一脸笑意的样子,便示意身后的听琴把怀里的弘瀚递给桂嬷嬷抱。“桂嬷嬷,皇玛嬷近来的身子可好?” “皇太后的身子不错,就是常念叨侧福晋给她老人家唱得那首歌,说是侧福晋进宫了,就让侧福晋再唱一遍。”抱着怀里的小阿哥,桂嬷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皇玛嬷身子好就好,至于那首歌,皇玛嬷喜欢的话,以后多给皇玛嬷唱就是了。”说着说着,若澜一行人坐着皇太后派来的车辇上很快就到了宁寿宫。 一行人走到宁寿宫里,若澜才发现里面不只皇太后一人,荣妃、惠妃、宜妃和德妃都在不说,还有不少皇帝的妃嫔。 皇太后一瞧着若澜抱着孩子进来,这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似乎她坐在这里一直都是为了等若澜的到来。 若澜抱着孩子先给皇太后请安,然后又给荣妃他们行礼问安,等到一圈转下来,若澜觉得自己的头都快晕了,心时却不由自主吐槽老康的脑细胞不会有一半是为用来记下这么多女人的位份和身份的。 “好了,来,把孩子抱过来给哀家看看,这段时间哀家可是一直念叨着你来呢!” “让皇玛嬷久等了,皇玛嬷恕罪。”若澜抱着芸熙对着皇太后请罪。 不管进宫的时间是早还是晚,让boss级的人物等就是错。 “不久等不久等,来,让哀家看看。呀,我们小阿哥长得可真好,这一看就知道以后总是个俊小伙。”皇太后抱着桂嬷嬷送到怀里的弘瀚,高兴直夸。 宜妃在皇太后面前是最有脸面的,此时瞧着皇太后心情好,宜妃也跟着过去凑趣,待看清两个孩子,也故作惊讶地道:“呀,这两孩子长得真俊,而且还很像,不愧是龙凤胎。” “哀家也觉得他们长得像,看这小模样俊得,让人一看就喜欢。” 皇太后夸了,旁边的嫔妃哪里有不给面子,单单就德妃站在一旁,要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僵在原地。 若澜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注意到了也当没看到,她不喜欢德妃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德妃三番五次地想害她,也不是什么新消息。虽说她并没有出事,但是他们之间的仇怨还是结下了,所以德妃吃鳖,她只会开心,不会枉做好人。 而且这个时候她站出来说话,德妃也不会认为她是好心好意想帮她,而是以为她想趁机表现吧! 明知这么做没有好结果,还凑上去,那不就是犯jian么,她才不干呢! 所以她顺着大家的话题一起聊,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德妃,看着她尴尬的样子,不知怎地这心情就呈直线往上走了。 呵呵,真是开心,恶人果真还得boss才能磨啊! 正说得高兴的时候,康熙跟上次一样又带着一溜的数字党出现了,若澜瞧着那些立马调整自己形象的嫔妃们,恍然大悟,她就说这些嫔妃干嘛花这么长时间请安,又花这么大精力围着两个小奶娃转,原来是因为康熙还没出现啊! 也是,这后宫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妃位以上的在康熙这里排了个名号,总归是康熙记得的人,但是妃位以下的女人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康熙根本不记得有他们这个人的存在,而他们若是不抓住机会给康熙留下印象的话,这辈子怕是都难得恩宠了。 可能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他们才能做到十几秒就摆出自己最好最美的姿态来面对这个作为皇帝的男人吧! 真是可怕,有一瞬间,若澜有些退怯了,她害怕未来的自己跟这些女人一样,无限地努力无限地渴望也只是希望那个男人看自己一眼。 不管是爱情还是地位,又或者是权力,没有这个男人的青睐,似乎什么都是空。 不知道是若澜的目光太过特别,又或者是胤禛心有所感,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胤禛看到若澜一脸复杂的神情,眼角地余光扫向一旁又坐下的德妃,误以为她又做了什么事,心里怒火不自觉地往上扬。 但是她到底是他的亲生额娘,不管是公开还是私底下他都不可能当面去指责她的错,只是他心中的怒火浓烈到快要把他自己都燃烧殆尽了。 这是什么额娘? 一定要做到他向她出手才肯罢休吗? 双手握拳,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会对她怒吼出声。 若澜也注意到胤禛不同以往的情绪,这不只是他突如其来的降温,还有他眼里突然闪现的一丝死寂和绝望。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德妃又背着他们做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若澜也平静不下来了,一是担心她的孩子,二是担心她自己的安危,三则是担心某四对德妃的孺慕之情到了这一步还没有死心。

090 华丽丽的误会 “老四,这就是你的一双儿女。”康熙自打一进来就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对象,不过他的关注却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径自跟皇太后请安之后,接受一众妃嫔的请安,抬眼的瞬间,他注意到皇太后怀里的和一旁恭恭敬敬地抱着孩子站着的瓜尔佳氏。 对于这个儿媳,康熙还是很满意的,虽说不是嫡妻,但是比起嫡妻却是丝毫不逊色,恩,他的眼光向来就是最好的,这丫头到底也是自己指婚的,怎么可能没有福气。 之前老四的子嗣稀少,血统也不算好,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他真心认为是因为自己惠眼识珠才让老四一下子就得了一双儿女。 “回皇阿玛,正是儿子的一双儿女。”因着康熙的问话,胤禛到是很快回过神来,敛下心头怒火,恭敬地看着康熙回答道。 “不错,两个小家伙长得都很好。”能得康熙夸这么一句的孙子孙女可不多,总得说来也不过只有太子的弘皙在小时候被赞过一句。 皇太后到是没什么想法,她喜欢若澜,看两个孩子也喜欢,听到康熙夸赞两个孩子,自然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瞧着心情不错的康熙,皇太后心情也好,拉着康熙跟他一起分享弘瀚和芸熙刚才的可爱举动,康熙儿子多、孙子也多,但是真正由他亲自教养的却只有太子和老四两个人,其中太子算得上是他亲自带大的。 只是曾经一心一意依赖他的太子也另有心思了,但是瞧着老四的体贴,他这心里算是别有滋味。 “两个小家伙的身子不错,这很好。”别人把孩子抱过来,康熙不一定会接,但是皇太后亲自送到他怀里,即使不喜欢他也会做做样子。不可否认,这两个孩子长得都很好,小身子也沉,看得出来平常照料的很用心。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一开始都是大病小病不断,而这一对孙子孙女却十分的健康,这很好。“老四媳妇也不错。” 康熙夸孩子,在场的人虽说有些嫉妒,却不会有太大的反应,毕竟满人一直保有抱孙不抱子的说法,康熙本人对孙子本就比比儿子来得和善。但是康熙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实实在在地让在场的人变了脸色。 能被康熙夸作好媳妇的人,在今天之前可是只有太子妃一人,如今瓜尔佳氏被夸,荣妃等人是惋惜被夸得不是自己的媳妃。一旁的德妃却因为这种话,脸色变得又青又白,想来被夸得人不是她心目中的媳妇人选,但是又是曾可能成为她媳妇人选的人,这一时之间,她这心里就跟打翻了调味一样,什么滋味都有了。 康熙身边的阿哥们,除去内心冒着喜悦泡泡的胤禛和真心为胤禛高兴的胤祥外,其他人面上没什么,心里却都觉得不甘心呐。 上一次见面,瓜尔佳氏轻易得到了皇太后的喜欢,那本就让他们心里不舒服,而现在再见面,瓜尔佳氏又轻易地得到皇阿玛的赞赏,这让他们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意。 明明都是女人,怎么他们身边的女人就不能如她这般讨喜呢! “谢皇上夸奖。“ “以后跟老四一样叫朕皇阿玛吧!”康熙瞧着不卑不亢,进退有礼的若澜,心里也暗自赞叹瓜尔佳氏的好家教。 “谢皇阿玛。”若澜虽然惊讶康熙对自己的亲近,但是面上还是表现得从善如流,没有一丝差错。 胤禛瞧着若澜进退有礼的样子,心里也高兴若澜的好运和规矩,心里的怒火也因此少了不少。 康熙夸过若澜之后,转头便陪着皇太后说话,皇太后正是对怀里的小包子感兴趣的时候,所以跟康熙聊天那也是三句不离小包子。康熙被皇太后的话挑起了兴趣,也跟着逗小包子玩,无奈小包子还不到两个月,还不会回应,不过他们无意识的举动和反应已经让两位领导相当开心了。 若澜站在胤禛身旁,看着胤禛变得柔和的神情,心情也好了不少,她还真担心某四被德妃气得失了理智。要知道某四就是因着太在乎康熙的看法,才硬生生把自己憋成一个面瘫的,若是再出什么意外,她真的猜不出来某四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 胤禛注意到若澜关怀的眼神,心里涌现出一丝暖暖感觉,觉得身边能有她在真的很好。 “皇帝,等会就留在这里用膳吧,哀家这一次一定让这丫头唱首歌。”皇太后高兴了,便开口让康熙留下来用膳。 康熙觉得自己的确有段时间没有陪皇太后用膳了,也就顺着皇太后的意思答应下来了。“皇额娘有兴致,朕自然是奉陪到底。” 宜妃瞧着皇太后和康熙的心情都不错,凑趣地道:“皇太后,臣妾也很好奇这四侧福晋唱歌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皇太后也让臣妾赖上一顿饭吧!” “呵呵,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猴样,那就留下吧!”皇太后也不是真不喜欢热闹,所以宜妃一提,她想着这宁寿宫也很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也就顺理答应了。 有了宜妃的例子,接下来的场面就热闹多了,跟两大boss用餐,即使吃不上好料,能留下个印象也是大收获,无奈这种事不是谁都有资格的,最后四妃和随行的数字党都留了下来。 因着还不到午膳的时间,大家都坐在大厅里说笑,此时宜妃就成了最能调节气氛的人,只是当这调节气氛的人是自己的时候,若澜就有些苦恼了。 “皇太后,既然说要让四侧福晋唱歌,不如也让臣妾等人沾沾光,也听一听。” “也好,哀家最喜欢这丫头唱歌了。”皇太后到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她只是单纯地把自己喜欢的跟大家一起分享。“澜丫头,过来,给他们唱上一曲,让他们也听听。” 若澜虽然不喜欢这种场面,但是她不会博了皇太后的面子,而且只是唱歌的话,她不介意借歌传情,让某四感受她的心意。 有些东西是需要提醒的,感情什么的不是处就一定能有的,有的时候表达出来比一直默默付出要有用的多。 “皇玛嬷,还唱上次的歌吗?” “那不行,这次得唱首别的。”皇太后瞧着若澜小脸嫣红的样子,觉得肯定是老四在这里让她不好意思了。 “那婢妾就唱一首偶尔听来的蒙古歌好了。”若澜心里知道这首歌被称之为情歌的几率是百分之百,特别是在这个年代,不过因着蒙古歌有不少是表达感情的,她想想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这首《遇上你是我的缘》她前世听到的时候其这间国语版,至于蒙语版有没有她是不知道,不过她听过一个蒙古族的同学用蒙语唱过,而现在她也学了蒙语,翻译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因着她嗓音过于清亮,没有那种豪迈的感觉,到是让听得人觉得多了一丝的缠绵。而在场的人不懂蒙语的很少,比如德妃就是这里面唯一一个不懂蒙语的,可是她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面对若澜歌唱得很好的现实。 胤禛看着盯着自己唱歌的若澜,心中的欣喜可想而知,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捧在手心里的小人儿居然有着这样一副迷人的嗓音,更让他欣喜的这支歌看似唱给在场的人听的,但是他却有种感觉,这是小人儿唱给他听的。 一群数字党脸色各异,他们身边的女人不少,对他们甜言蜜语的更是数不胜数,但是能像眼前的瓜尔佳氏这样用歌声来诉说真心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更不清楚他们现在宠着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心头所爱,但是他们都清楚,他们身边的女人他们会喜欢会宠爱却不一定是因为爱情。 爱这个东西对于皇室的人来说太珍贵了,他们爱不起,也不敢爱,因为他们受得教育就是绝情弃爱。 但是现在他们突然非常地嫉妒能得一真心的老四,心里更是想着当初是不是争取到她,今日的一切就会是属于他们的。 胤禛注意到兄弟们对自己的嫉妒,这一次他不仅没有生气,相反心里还涌现出一种骄傲,对,对自己坚持拥有她的决定而骄傲。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表现太过会造成不必要的矛盾,所以他努力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冷俊的表情之下。 康熙不反对儿媳对儿子付出感情,他在乎的是他的继承人总不能深陷情感之中不可自拔。抬眼瞄了几个儿子,当他的目光扫过几个儿子落在胤禛身上时,正是胤禛调整好自己情绪的时候,所以华丽丽的误会就产生了。 康熙认为此时面无表情,镇静危坐在的老四能担大任,没有陷入儿女私情的泥沼之中,是个担大任的人。 若澜一直注意着在场的人的情绪,这算是嫁入皇家的女人必备或者必学的能力之一,所以当她注意康熙满意的神色时,表面没什么,但是心里却笑翻了。

091 宫中午宴 德妃坐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现在的心情复杂,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特别是接触到站在不远处的十四埋怨的眼神,她就觉得心如刀割。 当初她只是私心地不想儿子被其他女人迷住,可是她真心没有想到被自己安排到一旁的瓜尔佳氏会这么有福气。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候,不仅得到皇太后和皇上的喜爱,还儿女双全,想到这里,她又想到身为十四福晋的完颜氏。 明明都是名门出身,可是这么一对比,谁高谁低,立竿见影,不需分晓。一时之间,德妃品尝到后悔的感觉,而后悔二字在她看来是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生命当中的,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瓜尔佳氏真真正正地让她尝到了什么叫后悔。 为什么要这么优秀? 若是瓜尔佳氏跟别的女人一样,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空壳子,也许她永远都不会品尝到后悔的滋味。 想到这里,德妃觉得漂亮得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若澜在她眼里却是越看越不顺眼,尽管她得了皇太后和皇上的喜爱,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这个女人。 若澜可不管德妃这辈子会不会喜欢上自己,她心知德妃的举动不仅磨光了胤禛对她的孺慕之情,还连带地引起了康熙对她的不满。这一次包衣世家接连查出问题,一方面是他们本身就有问题,另一方面嘛就是德妃这根导火索引起了康熙对包衣世家的注意。 原本这些家族势力盘根错杂的也是历史潮流的一种,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尾巴没藏好,还一个劲地在外面晃当。 “唱得不错,难怪皇额娘如此称赞,是个有灵气的。”儿子的反应合乎自己的看法,康熙也就不吝啬于对若澜的夸奖了。 “谢皇阿玛夸奖。”若澜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在乎康熙是多夸一句还是少夸一句。 胤禛得到心上人的示爱又见心中敬爱的皇阿玛对自己一再关注,一时间觉得人生圆满了。 在座的阿哥们虽说嫉妒,可也没有嫉妒到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受皇阿玛夸奖,虽说不是时时有,也不是从来都没有,调节一下心情,气氛继续热烈。只是站在末尾的十四此时只觉得自己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情焦躁,不得平静。 若说四哥受皇阿玛赞赏让他嫉妒,若澜的受宠就如火上浇油一般,让他忍不住后悔,忍不住埋怨,甚至忍不住恨四哥为什么什么都要跟自己争,额娘说宠他却又把最好的留给四哥。 明明若澜是属于他的,现在好了,她用她的聪慧和才华得到了皇玛嬷和皇阿玛的青睐,可是他呢,只能干站在一旁,看着她巧笑万分地盯着另一个男人。 这算什么! 是他太过于相信额娘后的报应么? 明明说四哥不好的都是额娘,可是把她送到四哥身边的也是额娘。 额娘,额娘,你真的只疼十四一个人么? 目光复杂莫测的十四已经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了,是怨是恨是怒是悲他也分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放任这种情绪在心底滋生,不然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样的举动来。 午膳开始的时候,大家依次入座,依着若澜的身份是得站在一旁侍候的,不过皇太后怜她刚生完孩子,身子弱,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这一点可是又让不少人眼红了。 若澜知道皇太后是真心待她,便不再推辞,而且两个孩子都已经吃饱喝足被桂嬷嬷和奶嬷嬷们抱到了偏厅,没有顾虑且肚子本来就饿的她当然是认真面对眼前的美食了。 说来,即使没有这些妃嫔阿哥,皇太后和皇上两个人吃饭,这菜一定不会少,何况是增加了妃嫔和阿哥,只是事实跟若澜想得不一样,桌面上的菜不少,但也没前世看电视时弄得那么夸张,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皇太后的日子并非她想得那般奢侈。 当然,这不可能是康熙供不起,也不是皇太后没有这个待遇,而是皇太后自个不愿意那般奢侈地过日子。 因着皇室有一道菜不超过三口的规矩,在场的人都保持着这个习惯,若澜瞧着他们一个个吃饭优雅好看的样子,直觉得这样的人生很悲惨。 在她看来,吃饭不仅仅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还是为了放松心情,享受生活,毕竟衣食住行,缺一不可。但是跟这群人一起吃饭,若澜真心觉得胃疼。 啊,那么多好吃的,这些人既然只顾着‘眉来眼去’,再不就是陪着皇太后和康熙两人说话,那样子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 不着痕迹地撇撇嘴,宫里做得菜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吃到的,去年因着怀有身孕,她并没有进宫参加宴席,虽说人轻松了很多,但是也错过了不少东西。今天既然遇上了,得好好品尝一下这些美食,看这盘数,虽说不多,每个吃三口她大概也饱了。 若澜身后侍候的宫女也很有眼色,只要若澜的眼睛扫向那个菜,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菜夹到她面前的碗里,这到是让她吃得很开心。 胤禛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太后和康熙的身上,但是这不表示他的注意力一点都没有放在若澜的身上,事实上他分了不少注意力在她的身上,瞧着她微微皱眉的样子,瞧着她看见美食两眼放光的样子,瞧着她一脸享受的样子,还有瞧着嘟嘴将不喜欢的食物放到一边的她。 娇气包,明明最挑食的人就是她自己,却总是埋怨他挑食,每到吃饭的时候就监督他吃肉,也不瞧瞧自己,不喜欢的菜连一丁点儿都得挑出来。 哪有这么娇气的人儿,可是他就是不自觉地想宠着她。 康熙和皇太后是什么人,他们也许没有注意到胤禛的不同,若澜的小动作他们哪里看不到,可能是瞧多了后宫嫔妃、阿哥格格们规规矩矩的样子,现在瞧着若澜这副小女儿的娇态,不仅觉得可爱还觉得新鲜。 荣妃等人对若澜本就没什么恶感,而且即使不是自己的媳妇,可只要皇太后和康熙喜欢,那就不妨碍他们去交好。到是德妃,因着从来就没有看若澜顺眼过,现在若澜的样子在别人眼里是可爱,在她眼里就是上不了台面。 虽说如此,可若澜的俏皮在其他阿哥眼里也绝对是新鲜的,毕竟他们身边的女人永远都想着怎么保持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给他们看,哪里会像若澜这般把真xing情表现出来。 若澜才不管自己的作为是否被其他人瞧在眼里,只要没有人阻止,那就证明她做得事没有犯忌讳,如此,她还有什么理由委屈自己。 啊,真饿了,早上出来的时候因着赶着进宫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再不吃,她都不知道晚上还有没有精力……咳……应付某四。 是的,不是应付两个孩子,是某四。 这到不是某四有什么问题,而是她自己琢磨着母ru对孩子好,就想着让孩子喝自己的奶水,这样一来孩子健康,以后也跟她亲。那天她做好准备,正抱着弘瀚喂母ru,谁知道才开始就让正巧过来的某四抓了个正着。 于是被骂了一顿的若澜不仅不能喂孩子还被某四好好教训了一顿,虽然因着坐月子的关系,某四对她处罚依情况有所减少,但是自此这个成了她坐月子时,他们之间的小情趣。 某四在情爱方面那可是从万花丛中过的人,若澜这朵小花哪里可能是他的对手,好在某四还是知道疼人的,凡事也有分寸,不然的话若澜指不定就要跟自己的孩子说拜拜了。 话说这小情趣有助于提升两人的感情,但是惹急了也是会死人的,若澜自出月子之后,可没少被某四收拾,就某四的体力,若澜真心觉得吃不消。 果然,侍寝神马的从来都是体力活。 皇太后瞧着若澜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这胃口不自觉地也变得比往常好了不少。 “皇帝,你看这丫头,单瞧她吃饭的样子就能让人跟着胃口大开。” “皇额娘说得是,这丫头到真是个有福气的。”康熙瞧着若澜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有趣。 在他身边,不管是谁,妃嫔、子女和儿媳妇,甚至是孙子,什么样的都有,但是他们紧守着规矩这条线,一举一动都做得恰到好处,即使有时候真的为了什么事破了规矩,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给他好心情。 真没想到,这丫头都做额娘了,居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真是难得一见。不过,这不仅没让康熙觉得反感,相反地到是让他想起了初为人父时的感觉。 若澜听到皇太后和康熙的话,嘴里正塞着满满的鸡肉,因着味道很好,若澜正好把一大块鸡肉都塞到了嘴巴里,现在一听到两位boss说起自己,抬头的瞬间,嘴巴鼓鼓的可不怎么好看。 宜妃是第一个笑出来的人,瞧见其他人都盯着自己,不禁笑道:“皇太后和皇上说得没错,这哪里像个做额娘的,明明就还像个孩子嘛!” “你们也别笑她,她这年纪跟个孩子没什么两样。”皇太后看着怔愣的若澜,慈祥地道:“能吃是福,多吃点。” 点点头,若澜三下五下地把嘴里的肉吞下去,认真道:“谢皇玛嬷。” “就是太瘦了,哪有刚生完孩子像这你丫头这么瘦的。” “是。” 不知道是不是若澜的好胃口影响了在场的人,还是在场的人也想如若澜这般得到两位领导人的夸奖和赞赏,反正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比起平常吃得东西是真的多了不少。

092 他的承诺 胤禛见皇太后和康熙都夸若澜,心里也高兴,觉得若澜能得他们两位老人家的青眼,日后不管是进宫还是对他都有一定的好处,他对此是乐观其成的。 若澜本人就不怎么乐意了,人家受夸奖,不是贤慧就是聪明,再不也是漂亮,轮到她的时候怎么就变得这么不伦不类了呢! 太瘦了,多吃点? 这关心和夸奖放在一起,怎么听得那么奇怪,好似她就是个吃货一样? 囧! 真囧! 囧囧有神! 她怎么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跨越到了一个新的阶层到达了另一片崇高的领域,可是为什么这片领地的人都有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字——叫吃货呢! 虽说肉真的很好吃,但是因为一块肉被人这么取笑,这就是有再好吃的肉摆在面前,她也吃不下去了。 若澜一脸苦恼的样子让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她的表情太娱乐人了,还是这些人难得地好心情,总之这一顿饭下来,到算是皆大欢喜,当然这里面得先除掉一脸怨气的德妃和怒火中烧的十四。 但是,因着有两位boss的存在,他们是否高兴,又是否吃得好就不在众人的关心之内了。 至于若澜,虽说有点受打击,不过她还是认为肚子最重要,所以她再怎么不高兴也就是一会儿的情绪,至于她想吃的东西,自然是吃到饱了。不过瞧着某四的作派,她真心替他的胃难受。 这人,有工作可以不吃饭,为皇太后和康熙也可以不吃饭,她其实更想知道有什么的时候他能主动吃饭。又不是铁胃,每次都不好好吃饭,难怪要让他的女人当寡妇,让儿子有机会不学好了。 要是他多活几年,指不定乾隆这个败家子就被调/教过来了。 哇,你说这不吃饭就能引来这么多的问题,这要是好好吃饭,又能解决多少问题的发生呐! 唉,这也是没有接触过新文学的半文盲的悲哀。 谁让这个时代的文化还需要发展,某四也还不知道未来有一句话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又或者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在若澜思绪处于天马行空的时候,康熙起身带着一行数字党离开了,荣妃他们见状也各自回宫了,而皇太后有午睡的习惯,为了不打扰皇太后的午睡,她迷迷糊糊地就带着两个孩子由桂嬷嬷送着出宫了。 这人呐吃饱了会想睡觉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澜也不例外,况且今天一天,不说鞍前马后的,也算是尽心尽力,这大半天下来,她可是真的累坏了。 不过,这一趟还算合她心意,毕竟今天这顿饭吃得还算圆满。 宫里,胤禛跟随康熙等人一起回到乾清宫,这父子若是在别处怕是还能说上几句闲话,可在这乾清宫里,他们能谈得就只有国事。 候在一旁的另外几个数字党,除去还不能自如掩饰自己愤恨神情的十四和一脸只为胤禛高兴的十三外,其他的数字党在经过这顿饭后,都重新估量起胤禛的能量,当然拥有先机的太子虽说有些嫉妒,不过还算能分辨轻重,毕竟他现在的处境虽然安稳,但是也算得上麻烦不断,若是连胤禛都对着他来的话,他这个太子之外怕是更加岌岌可危了,至于三阿哥,因着后院有若澜庶姐的关系,现在正琢磨着怎么让这两姐妹更加亲近起来。 一旁的胤禩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心里却想着是不是改变计划拉拢一下四哥,毕竟在他们的争斗之外,四哥的实干是大家都认可的。 胤禟不知道胤禩的想法,看向胤禛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的轻视,想来小时候被剪辫子的仇到现在还记着呢!至于他身旁的胤俄就不用说了,他怕是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康熙跟他们说得是什么呢! 胤禛一面自如地应对康熙问得问题,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些兄弟的脸色,虽说现在的兄弟们已经不像过去那般容易看穿,但是胤禛的目光扫到依然一脸愤恨的十四时,面色依旧,心里却对这个弟弟彻底失望了。 他们本是同胞兄弟,按说应该相互扶持才对,但是十四从小对胤禛就不亲近,再加上德妃的挑唆和若澜的关系,他们即便不成生死仇敌,这离得也不算远了。胤禛心里苦笑,虽说还有十三,但是此刻的他却产生了一种十分迫切地想要见到若澜的想法。 虽然后宫里的残酷他早就了解,也知道这一生他能靠的只有自己,可是即使如此,每次遇上这血脉相连的亲人的疏离和厌恶时,他都会打从心底觉得冷、觉得痛。若是他的小人儿在,想必会心疼地握着他的手或者靠在他的怀里给他一丝安慰吧! “行了,这事就这么办。”康熙下了定论,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意见了。正当他们准备行礼告退的时候,康熙又道:“老四,既然皇太后喜欢你媳妇和孩子,闲暇时就多让他们进宫陪陪皇太后。” “儿臣遵旨。”胤禛低头谢恩的同时,心里也高兴康熙对若澜和孩子的看重。 “行了,都退下吧!” “儿臣告退。” 一群数字党或前或后,或结队或单个地走出乾清宫,太子勉励几句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胤禛带着胤祥一起出宫,到了宫门口,两人才分开各自回府。 一路骑着马儿急驰回家,胤禛一反平常回府就直接去书房的习惯,带着高无庸直接去了雅兰院,一路没有半点耽搁,可想而知此刻的胤禛有多么急迫地想要见到若澜。 到了雅兰院,胤禛无视雅兰院请安的下人,直奔若澜的房间。守在门口的听琴看到来人是胤禛,哪里敢拦。推门而入,胤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他宠爱的小人儿抱着他们的儿女香香甜甜的睡在一起。 这画面可能不是最美的,但是却是最打动他心的。 挥退身后的高无庸,等他们出去便带上门后,他才弯身坐到床边,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三个在他生命中占了一半位置的女人和孩子,一瞬间只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好似这一刻除了他们再没有别的什么能入他的眼了。 睡梦中的若澜根本不知道某四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这段时间她习惯带着孩子午睡,所以尽管睡得熟,她还是会不自觉地伸手拢拢睡在里面的孩子,只要感觉他们都在,也睡得香甜,便自故自地又甜甜地睡去了。 胤禛瞧着若澜可爱的样子,嘴角微扬,他只道她睡觉的时候不老实,喜欢把手脚缠在自己身上,谁知道她也有这般精心的时候。看来做了母亲,尽管年纪还小,却也有了很强烈的责任感。 目光扫过因若澜的举动而被掀到一旁的被子,摇头叹息的同时,胤禛心里也会不自觉地感慨自己怎么就会觉得这娇气包能让他当依靠。 嘛,只要她能陪在自己身边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的确,他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做主,而且信奉男主外女主内,他知道她管家的能力不错,只是府里已经有了乌拉那拉氏,所以他不要她有大能耐,也不要她有大野心,只要她安安心心地陪着他和孩子。 睡梦中的若澜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小嘴上扬,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胤禛瞧着这一幕,眼神变得更柔和了,伸手帮三人掖掖被子,目光放在她若澜酣睡的小脸,轻笑一声,低头在她白净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先前将府里的管家大权交到她手上一是因为她的身份是最适合的,二是府里他能信任的人只有她,三就是他必须给乌拉那拉氏一个教训,他要让她明白这大权他能给就能收,不是到了她手上就能任她为所欲为的。 当然他也知道不能让若澜一直管这个家,一是乌拉那拉氏虽然犯了他的忌讳,但是到底还是嫡福晋,他不能不顾皇阿玛的想法和这么多年的情份,直接废掉他;二是府里的事情太多,她身边又带着两个孩子,他不忍她这么累,所以在确定乌拉那拉氏会老实之后,他会把管家大权继续交给乌拉那拉氏。 至于依然关在院子里的李氏,在胤禛看来,自打她出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今后的命运,而两个孩子,如今是由他亲自挑选的人在照看,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可是适合照顾两个孩子的人他还没有选好。 乌拉那拉氏和李氏有过节,他不予考虑;若澜身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他怕她忙不过来;至于宋氏、武氏等人,身份太低不说,能不能照顾好两个孩子也是一个未知数,所以这事一直就这么拖着。 另外,依着胤禛越来越看重若澜的情况来看,乌拉那拉氏要是真聪明,想来是不会明目张胆地找若澜的麻烦才是。 “好好的,爷虽然不能给你正妻的位置,但是将来爷会将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的。”

093 某四出门了(一) 若澜睡醒的时候,胤禛早就已经不在房里了,侧眼打量了一下依然睡得香香甜甜的两个小宝贝,若澜一个一个地抱起,查看一下,发现尿布什么都还好,睡得香甜也不哭闹,这才起身唤知画他们进来服侍自己洗漱。 洗漱完毕之后,若澜唤来奶嬷嬷和丫鬟守着两个小家伙,自己则去了书房,因着掌家的关系,她每天都得抽出一部分时间来处理府里的大小事务。当然她不可能像乌拉那拉氏那般死拽着权力不放手,一天到晚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嫌多。 说她懒也好,说她知人善用也行,反正依她这个xing子是不可能因为权力就把自己绑得死死的,特别是在她的前面还有一个为了权力累死的例子,所以她不会成为权力的奴隶。 权力是给人玩得,不是来玩人的。 她不能说服某四,但是她可以让自己活得更自在。 但是这四贝勒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她是新手上任,即使她有将事情有续地分给听琴、江嬷嬷和房嬷嬷他们负责,但是这里面依然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亲自处理,而这些事情即使她再不愿意,她还是得坐在书房里处理。 所谓在其位得谋政,某四既然将府里的大小事物都交到她手上,她就是再不愿意,她也得给他办好了。 这些天,府里的事情大多都进行得非常顺利,若澜知道这跟她上次杖毙帐房有关。其实她的用意很简单,就是让下人们明白她不是什么慈悲人,若是他们敢糊弄她的话,后果自负。 如此挑事的人歇了心思,那些观望地人也就跟着老实了。 不过若澜心里更清楚,若是上次杖毙的事,她但凡有一丁点犹豫,今天这管事的人怕就不是自己了。 虽说她可以靠着某四的威势暂时将府里的事情管下来,但是她很清楚,这样掌家只会让某四失望,日后但凡有点什么事,他怕是都不会想到她了。 呵呵,乌拉那拉氏的势力在府里盘旋了多年,要一下子清除掉是不可能的,况且她哪里看不出来某四是真想处理乌拉那拉氏还是做做样子。 嫡福晋,讲得不就是一个名正言顺吗? 她不是没想过当正妻,只是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很多东西是不能讲所谓的人权,所以很早之前,她就学会妥协了。 至于乌拉那拉氏的那些势力,她也没想处理,只要他们不挑事,安安稳稳地等到某四把大权接过去再交给乌拉那拉氏,到时他们也算是相安无事。但是他们若是不老实,她亦不会手下留情。 处理完手头上的最后一件事,若澜放下手中已经能运用的灵活的毛笔,起身出了书房,往卧室走去。 两个孩子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身子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但是就是这个小小的存在总是能夺走她全部的注意力。 此时的两个小家伙已经醒了,奶嬷嬷也把他们的小肚子喂饱了,两人躺在床上,精神满满地挥着小手依依呀呀地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火星语。 若澜对于爱这个东西很敏感,她觉得爱分了很多种,所以爱情从来就不是人生的全部,而现在她把爱情看得很轻,把亲情看得更重,所以瞧着自家儿子和女儿卖萌的可爱样子,就忍不住星星眼。 “啊,额娘的芸熙和弘瀚真是太可爱了。” “哦……哦哦……”听到若澜熟悉的声音,闻到若澜身上熟悉的味道,两个小家伙很是热情地开始回应她。 若澜瞧着晃动小手的一双儿女,爱心满满,伸手将芸熙抱到怀里,摸摸她的小手小脚,看着她开心地吐泡泡,若澜忍不住对着她粉嫩的小脸一亲再亲。 一旁的弘瀚可能是抗议自家额娘的忽视,小嘴依依呀呀地叫个不停,引得若澜好笑不已,待放下女儿,看着儿子红通通的小脸,又是一阵爱怜。 话说,一下子生俩她真的有些顾不过来呢! 原来穿越女的待遇也不是样样都好的,起码没两双手是不可能把两个孩子都照顾好的。 想到这里,若澜自己都有些觉得好笑了,她一开始高兴只以为孩子多得话,她以后就不用频繁生育了,但是现在看来,两个孩子有伴没错,但是照顾起来不管她怎么做都会有偏颇的时候,就如前世母亲照顾她和哥哥,看似平衡,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她还是能感觉到母亲比起看重自己来更看重哥哥的。 呵,老旧的重男轻女思想是根深地固的,当然这并不是她的母亲不爱她,只是下意识地会因为养老的关系把重心偏到儿子这边而已。 “弘瀚,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哦,额娘虽然不一定能做到最好,但是额娘保证一定努力对你们两个都好的。” 处理完公务的胤禛没像平常一样在书房里看书练字,很直接地就往雅兰院这边来了,花园里等待多时的格格侍妾们没讨到半点好处又瞧着若澜受宠的样子,这心里头的酸泡泡直冒。可那又怎么样,人家是侧福晋,如今又掌着家,还得爷得宠,比起过去的李氏不知道风光多少倍。 当初的他们连李氏都不敢招惹,如今哪里有胆子敢跟若澜作对。 胤禛先前听高无庸的回话,以为若澜还在书房,就想着先过来看看两个孩子,谁知一到门口就看到若澜一脸疼爱地跟两个孩子说话玩闹。 这样温馨的画面,他不舍得打扰,但是最让他心动的却是若澜最后说出那一句话。 他是渴望母爱的,从佟额娘到他亲生的额娘德妃,他一一在他们的身上寻找过自己要的感情,前者给了他温暖不假,但是时间太短,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就结束了,而后者的心里丝毫没有他的地位,而且无论他怎么做,她都看不到他的好。 若是没有发生先前的那些事情,他怕是到现在还没有死心,但是现在他不仅死心了还绝望了。 以前的种种他不想追究,但是从现在起他不会再放任德妃了,仗着是他额娘就想恣意挥霍他对她的情意。 呵,一分感情都不付出也就罢了,还想着着把他和他的女人和孩子都赶尽杀绝。 哪里有那么好的事,他不会事事都忍让了,更不会因为一个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人而置自己的妻儿于不顾。 虽说他失去了亲生额娘的疼爱,但是他已经拥有了疼他的佟额娘,现在又有全心全意依念他的若澜,还有一双只属于他和她的可爱儿女,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而且他也相信,即使没有德妃,他也会生活得很好的。 “若澜……” “爷……”看到站在门前的胤禛,若澜立马起身,不过因着她抱着弘瀚,只是曲了曲身子,到没有正经八百地行礼。 他们虽然只相处了一年,但是他们对对方的一些想法和习惯都有了一定的了解,特别是他们对对方的防备已经渐渐松懈,所以靠近的速度比他们想像中要来得快得多。 因着胤禛对康熙的孺慕之情,康熙的一些想法和做法他都会不自觉地仿效,比如血统、嫡庶、抱孙不抱子等等。 若澜对此表示不理解,不过她知道胤禛始终只是胤禛,康熙对待儿女有着明显到忽视不了的分别,但是胤禛对于他的儿女,也许会有偏爱,但是大致上还是公平的,这一点从他每天忙里忙外还抽出时间去看李氏的一双儿女和看她的一双儿女上就能看出来。 不偏不倚是不可能的,人的心本来就是偏长的,哪里可能做到绝对的公正。 但是若澜还是觉得这样的胤禛更真实,不像康熙,某些时候理智和冷血的像个机器一样。 至于胤禛在意的血统,她一点都不在意,这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就是正统满八旗贵族出身的关系;而嫡庶,事实已经摆在她面前了,不管她曾经是嫡还是庶,现在她都只是庶,除非上天帮她让乌拉那拉氏各种死,然后某四大发神威,又或者康熙手指一抬让她上位,不然她这个侧福晋只有在嫡不嫡,庶不庶的位置上继续摇摆;最后说抱孙不抱子的规矩,若澜只能说订这规矩的人当时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一个孩子能正常的成长跟父母的关爱脱不了关系,当然因着康熙本身就不是正常的孩子,所以她不能要求他用正常的方法来教育他的下一代。 于是,爱新觉罗家家的子孙只能以这种不正常的方式一代一代地延续下去。 但是,她可以对别人冷眼旁观,对自己的孩子,她的要求却一点都不少,至少在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用自己的方式去改变或者说是触动某四心中那根不经意的弦。 胤禛瞧着抱着儿子的若澜,再看看躺在床上依依呀呀好似在召唤他的女儿,很是直接地抱起躺在床上的女儿道,“爷明天有事要出门一趟?”

094 某四出门了(二) “爷明天有事要出门一趟?” 说到这件事,胤禛就忍不住皱眉,本来若澜和儿女受到皇玛嬷和皇阿玛的喜爱让他很是高兴的,但是去了乾清宫后,皇阿玛私下里交代他出门一趟,一开始他还没多想,等听完事情的来胧去脉之后他才发现这一趟根本不是皇阿玛关照他的,而是为了给太子收拾残局的。 同为皇阿玛的儿子,眼瞧着皇阿玛为了越来越不着调的太子费尽心思,说胤禛一点都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比起嫉妒,他更在乎康熙的感受,所以这一趟他即使不甘愿他也会选择去。 “爷要出门?怎么先前都没听爷说起过?”对于数字党们出门的次数和活动,若澜大至上有个了解,比如南巡、塞外、祭陵、五台山、巡永定河等等由康熙带领的活动。但是现在某四突然说要出门就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可没听说老康要出门啊! “皇阿玛吩咐的。”胤禛淡淡地解释道。 “那爷要去多久?”听说是康熙吩咐的,若澜大至上能猜出不是什么好事了。 历史上,某四就好像一个专门为康熙收拾烂摊子的角色,什么收债,什么盐务,总之什么事不好做他就做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太倒霉还是真的众望所归。 “大概一个多月,顺利的话不用一个月爷就回来了。爷不在的这段日子,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进宫找皇玛嬷做主,若是不方便就给爷送信,苏培盛那边爷会吩咐好的。”对于府里的事宜,此时的胤禛还是有信心的,自打德妃和李氏相续出手后,他对后院的控制是越来越严了。 虽说避开了康熙的眼线,但是德妃、一些兄弟和妻妾的眼线他已经把他查出来的毫不留情地全部剿灭干净了,至于还没有查出来的,他虽然不能保证,不过会让人多加注意,以免出了什么意外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本就尴尬,没有额娘护着,也不得康熙的喜爱,至于兄弟,即使是一直跟着他的十三,他也不敢全然相信,毕竟身为皇子,哪里可能对那个位置一点都不动心的。 他不介意十三争,但是只要十三不背叛他,那么他成功他就认命地辅佐他,若是他失败了,他若有能力也会尽全力去照顾他的。 “恩,婢妾明白,但是爷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只是吃素,肉也要适当地多吃一点……”若澜知道这事既然是康熙安排的,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而且她也了解某四的脾气,他做那么多的事受那么多的罪,无非就是想要向康熙证明自己实力,现在康熙主动抛出一个诱饵,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胤禛看着抱着儿子细细嘱咐自己的若澜,心里一暖,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就知道他的小人儿会舍不得他的。 若澜可不管胤禛在想什么,两人坐在一起陪了一会儿孩子,等两个孩子睡着了,若澜又开始张罗着给胤禛收拾行礼,胤禛坐在一旁,看着若澜给自己收拾衣服等物品,嘴上没说,心里却十分的高兴。 以前乌拉那拉氏也会给他收拾行礼,但是那时他只瞧着乌拉那拉氏动嘴,丫鬟嬷嬷们帮着打理,最后交到他手里。他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做的,所以从未在意,但是现在瞧着若澜认认真真且亲手帮着自己打理行礼的样子,他才发现原来关心不只是浮于表面,还有发自内心的。 若澜只顾着手里的活,哪里知道胤禛的心思,只是她脑子里想着该收拾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不经意间,竟将之前她查看小时候的百宝箱时收拾出来的特效痒痒粉给一并扫到胤禛的包袱里去了。 这个时候若澜并不知道自己这不经意的一个举动竟救了某四的一条性命。 “爷,多吃一点。”若澜夹了一大块的鸡腿肉放到胤禛的碗里,催促他吃。 胤禛在饭桌上很少说话,大部分都只有在一家人全部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开始说上两句应景的话。跟若澜两人吃饭的时候,他一向不说话,若澜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但是今天他却难得地配合若澜的动作,时不时地还给她夹些蔬菜,不让她一直吃肉。 “爷,婢妾不爱吃这个,别给婢妾夹这个。”若澜嫌弃地看看碗里的大堆绿色叶子,不高兴地道。 “爷给你的赏赐你就好好吃。” “是。” 撇撇嘴,若澜对于某四连关心都要找借口的行为表示深度的鄙视,但是因着某四说一不二的习性,她只好噘着嘴巴认命地消灭碗里的菜,还好之后某四没再给她夹菜,不然的话她真要撂筷子不吃了。 胤禛瞧着若澜不情不愿却坚持把自己夹得菜全部吃掉的样子,心里爱怜不已,如此到是没再给她夹菜。两人一脸温馨地吃完饭后,胤禛也难得主动地陪着若澜去府里的大花园里散步。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才走不到几步,就见武氏带着丫鬟婀娜多姿地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时间算得恰恰,巧合得让人不得不皱眉。 若澜见状稍稍退了两小步,以此拉开自己的跟某四的距离,以免这些人说闲话。毕竟在府里,连嫡福晋乌拉那拉氏都得落后某四两步远的距离,她一个侧福晋却同某四肩并肩,这不是主动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么。 胤禛瞧见若澜疏离的举动,眉头微皱,他不喜欢若澜疏离的样子,即使知道是因为规矩,他依然觉得不高兴。 明天他要出京,这事他并没打算一一向其他妻妾说明,就连乌拉那拉氏他也不打算说,反正这种事随着他的离开,大家都会知道的,说与不说都是同一结果。只是看着武氏一脸娇媚的样子,胤禛突然发现自己平常瞧着还算可以的武氏这会看着觉得非常的碍眼,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行了,没事就退下吧!” 武氏被胤禛冷漠的话语弄得哽在当场,她本来还想着把胤禛引到自己的院子去,谁知胤禛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留,一时间她便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按说府里现在的状况是除了若澜之外,最为受宠的就是武氏了,只是这个最为受宠也不过就是相对于别的格格多了一两次的宠幸。说来不算大事,只是武氏本人想得较多,又自认为自己对胤禛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此时遇上这种情况,她到是一双大眼雾气蒙蒙,梨花带雨惹人怜,无奈没遇上怜香惜玉之辈,最后不得不带着委屈转身泪奔而去。 “是,奴婢该死,不该打扰爷和侧福晋,奴婢告退。” 若澜冷眼瞧着武氏的作派,心里冷笑,这般作为给谁看,难不成她以为自己装得委屈,这某四就能像咆哮马演得那些脑残男主角一样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死命地质问她‘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若是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爽快离去是上策,她这样是想给她上眼药的话,那她不回敬点什么,的确对不起她几滴泪水。 不可否认,若澜也是小心眼的女人,她不是圣母也不是nc,所以她不会帮抢自己男人的女人,即使这女人也是她男人明正言顺的女人。 “哼,都怪爷太吃香了,第一次陪人家出来转转就有人过来扮可怜抢人,不走了。”跺跺脚,犯了小xing子的若澜拉着胤禛的大掌就往雅兰院走去。 胤禛看着拉着自己大掌往回走的若澜,顺势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眼里带着满满的笑意,他道她不在意,原来她对自己的在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这很好,他在乎她不假,但是他依然在意她是否在意自己。 从迎娶她到现在,他们之间一直过得很好,但是他总有种她在自己身边,实际上却离自己非常远的感觉,就好像咫尺天涯的感觉。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 回到雅兰院,胤禛嘴上没解释什么,心里却记了武氏一笔,觉得武氏没眼力,恃宠而骄,以后得远着点。另外因着要出远门,他可是借着沐浴和这一整晚的时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若澜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热情,什么叫一夜七次郎。 若澜怎么也没有想到闷骚的某四会来这一招,她还以为他会安抚自己几句来着,谁知这厮竟然趁着沐浴的时候将她吃干抹净不说,还不给她休息的时候,直接把她抱上床就地正法。 真是,又不是平常饿到他了,用得着一次收回本么?话说这厮前几天不是去过武氏的院子么,难不成他去哪里是盖着棉被纯睡觉不成,她可不信这世上还有不偷腥的猫,一定是在花园里被武氏堵个正着,恼羞成怒之下才想着用这种方法教训她的。 卑鄙的四四,看着闷骚老实,实际上腹黑阴险,专挑人家的软肋下手。 哎呀,她的老腰,不知道会不会断…… 胤禛瞧到若澜走神的样子,不悦地咬了她的下唇,见她叫疼又堵住她的唇,将她拉进情爱的漩涡之中。

095 后院风浪 次日清晨,某方面得到舒解和满足的男人一早上醒来就显得神清气爽,跟平时相比,好似容光焕发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练了什么采阴补阳的邪功呢! 胤禛睁开眼睛并没有急着起身,目光转向怀里的若澜,看着她跟平常一样窝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样子,嘴角微扬,可是触目却是她满是青紫、吻痕的柔嫩肌肤,他知道这都是昨夜情动之下,失控所致。 修长的手指将她长发拢到好耳后,目光落在她清丽秀美的小脸上,不可否认,若澜是漂亮的,比起后院的所有女人都不差,甚至隐隐还存有很大的优势。而作为见证人和拥有人的胤禛莫名地有一种自豪感。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出京的事情,胤禛觉得有些事还是得重新安排一下,他不允许她和孩子们有一丁点的危险。 “苏培盛,准备水,爷要沐浴。” 听到胤禛特有的清冷嗓音,门外还在打嗑睡的苏培盛立马打起精神来应合,“是。” 虽然胤禛坐在床上,厚厚的幔帐挡住了胤禛的视线,但是送水进来的粗使婆子均低眉顺眼,退出去的时候更是规规矩矩,不敢有一丝侥幸的念头。 听到关门的声音,胤禛拉开幔帐,习惯性地扫视一圈,确定无人之后这才抱着睡得香甜的若澜进了一旁的净房。事实上为女人服务这种事,似乎是娶了她之后才有的事,之前别说服侍,就连夹菜都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过年过节或者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偶尔才会得到的恩宠,何谈帮人洗澡。 但是现在他却已经习惯在**之后抱着她一起沐浴,即使只是静静地呆在浴桶里,但是两人肌肤相亲的感觉真的让他觉得眷恋。 热水的温度刚刚好,是那种会让人觉得全身放松的温度,睡梦中的若澜被胤禛折腾狠了,整个人还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什么状态都弄不清楚,不过却不妨碍她像某四撒娇。“爷,人家的腰好酸。” 意识朦胧的若澜伸出小手摸索到胤禛的大掌,擅自拉过放到自己的腰上,小嘴里还不自觉地撒娇求按摩。 胤禛瞧着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若澜,嘴角弧度因她的话而上扬几分,被心爱的女人要求按摩,这到是个不错的新鲜体验。 不过敢向他提出这种要求的,怕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娇气包了。 越是了解她的娇气他反而越想娇宠着她,有时候有一个人在不经意的时候闯进了你的心门,你一开始会觉得不经意,甚至不重要,可等到意识到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成了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若澜对于胤禛而言,就是在不经意间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的人。也许没有预兆,也许看似不必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把她摆在什么样的一个位置上。 “娇气的小家伙,若是爷不在你身边,你真的能保护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吗?”低声呢喃,胤禛原本愉悦的话语里透着一丝不经意的担忧。 沐浴过后,胤禛将若澜抱到床上,拉过薄被替她盖好,确定没有露出一丝肌肤,他这才唤苏培盛进来侍候自己穿衣。 苏培盛很有眼色地带着人轻手轻脚地进来,轻手轻脚地服侍胤禛穿衣,这一溜下来硬是没敢发出半点声响。 胤禛赞许地看了一眼苏培盛,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待回头看着依然在睡梦中的若澜,看了一会儿才怜爱地在她白净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转身出去,对着守在外面的听琴他们交代几句,这才让苏培盛带着包袱跟他一起离开雅兰院。 到了书房,胤禛将府里的事务交给苏培盛,对于乌拉那拉氏等人胤禛也有交代,他可不想自己一走,若澜和孩子就成为别人的目标。 苏培盛站在一旁详细听着,心里却暗自吃惊这瓜尔佳氏侧福晋和两位小主子到底有多受宠,他都惊得麻木了。 不一会儿,胤祥就带着一个小厮和两个侍卫过来了,胤禛的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了,两人一起用过早膳后,就直接起身出发了。 待若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唤听琴他们进来服侍,洗漱过后,若澜跟平常一样去旁边的看两个孩子。此时两个小宝贝吃吃睡睡都闹过两遍了,若澜瞧着觉得心中汗颜,有一个不着调的阿玛,这着调的额娘也会跟着不着调。 孩子们,你们以后就多担待吧! 带着愧疚的心态,若澜比起平时可是多留了半个时辰,两个小家伙都不懂事,只知道有额娘陪着就高兴。 孩子们高兴,若澜这个做额娘的自然也高兴,虽说她年纪不大,不过架不住这灵魂成熟啊! 午膳时间,若澜坐在桌前,没瞧到某四的身影,她这才想起某四昨天说过今天要出京的事来。话说这四大爷要出门,作为妻妾的她即使不同所有的妻妾一起为他送行,至少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不舍,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呐! “听琴,爷呢,在书房吗?” “回侧福晋,贝勒爷已经和十三爷一道出京了。”听琴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家主子,她以为爷出门前应该事先跟自家主子打过的招呼才是,难道没说? “啊,走了,怎么都不叫我一声。”恨得牙痒痒的若澜真心觉得某四不靠谱,他明知道自己是今天出门昨天晚上还玩得这么疯,害得她早上没起来,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是那些人送他出门的。“那是谁送爷出门的?” 怎么有股浓浓的酸味,听琴有些疑惑地望了望周遭,发现没什么跟酸味扯上关系的东西,又不好直接开口问,便只得先回答自家主子的话。“回侧福晋,爷从雅兰院出去后就直接去了书房,待十三爷过来就一起出发了,没有任何人送。” “呃!”惊了一下,醋意立马消失的若澜觉得自己这个管家代理人做得真心不合格,某四要出门,一去还是一个多月她居然只顾着睡觉。 冤孽啊! 好歹是自家男人,就算不是一人独有,但是这情份也算深,这半点表示都没有,就是她的错了。 好吧,等某四回来,她一定第一时间抱着孩子去接他,绝不让他有感觉被忽视的时候。 “知道了,今天没什么事吧!”最近不管是乌拉那拉氏还是李氏都消停地让她觉得不对劲。 李氏就算了,因着某四的命令,她连两个孩子的面都见不上,院门更是一步都不能踏出,想兴风作浪也没有机会。但是乌拉那拉氏就不一样了,她即使没有管家的大权,她还是嫡福晋,是这个府里明正言顺的女主人。 她不过是一个暂时的管家代理人,权力再大,也比不过人家的明正言顺,所以很多时候她还是有所顾忌的。不过让她讶意的还有别的事,那就是乌拉那拉氏的那个叫依柔的侄女,也不知道乌拉那拉氏是怎么说服某四的,那个侄女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被送走。 这妙龄少女就这么一直住在贝勒府,就算顶着福晋侄女的名头也不可能长住,而且她瞧着某四的样子,压根没有收房的打算。 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想必心里早就急了吧! 话又说回来,某四是堂堂皇子,即使爹不亲,娘不爱,但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这女人要啥样的没有,非得要乌拉那拉氏的侄女。 不过乌拉那拉氏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某四的冷淡,仿佛她已经掌握了什么方法一定能使某四纳了她侄女一样,四平八稳地坐着、等着。若不是她早就知道乌拉那拉氏一生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她也要怀疑这历史上的乌拉那拉氏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孩子了。 历史上的乌拉那拉氏一生就只有弘晖一个孩子,想来应该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才不能生的,另外她也未曾记载她有把谁的孩子过到自己的名下,而她那个侄女,历史上压根就没有提到,不过鉴于自己这个没有提到的人物已经出现在某四的后院,若澜还是有所注意的。 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乌拉那拉氏的侄女,但是几次见面瞧见她看到某四就两眼放光的表情,是个人都知道她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某四长得不耐,会有女人爱慕很正常。 若澜本人是不爱某四,心里也不在意他有多少女人,但是她很在意这女人多了之后随之而来的麻烦。要知道这上头已经有两个boss(康熙和德妃)等着送女人了,中间还有好些兄弟互赠美人,下面就不需要乌拉那拉氏这位好妻子自发地准备女人来增加贝勒府的数量了。 要知道某四手头的银钱不多,养太多的女人就意味会减少暗卫的数量,所以为了某四的使用年限,为了她的好日子,她会不要大意地帮着他减少这后院的女人的数量的。 另外,她是不可能让乌拉那拉氏有机会把别人的儿子抱到她的名下,因为一旦有了儿子,乌拉那拉氏第一个想的怕是就要对她的孩子出手。为了确保自己孩子的安全,她宁愿乌拉那拉氏像历史上说得那样,只有弘晖一个。 “回侧福晋,福晋那边的王嬷嬷先前过来一趟,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指责侧福晋管家不力,使得他们院子里的份例被人苛扣等等的问题。”听琴说罢直撇嘴,自家主子才管家几天就能苛扣他们的份例,真当自己份例多得让谁看了都眼红。

096 你来我往 “回侧福晋,福晋那边的王嬷嬷先前过来一趟,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指责侧福晋管家不力,使得他们院子里的份例被人苛扣等等的问题。” 先别说她主子现在管着整个府,就是没有管,她家主子手里的银钱也多得能把他们埋了,苛扣他们那点东西,没来得丢人,真是眼皮子浅的东西,就这心眼还嫡福晋呢,连那上不了台面的侍妾都不如。 若澜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精致的脸上透着一丝厌烦,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既然福晋说份例被苛扣,那就让苏公公全权负责福晋院子里的用度和份例,再有问题,不用告诉我,等爷回来直接告诉爷吧!” 乌拉那拉氏这么做不就是想让她不痛快么,真是有够无聊的,她真以为这样就能打乱她的步伐么,她要真这么容易影响,早就陷入某四的温柔不可自拔了,何谈在这里建立自己的一片天地。 可笑的女人,难怪无数小说里都给这位嫡福晋安排了各种死法。的确,哪个女人愿意一辈子在妾室的位置上呆着,但凡有点野心的都想着出人头地。好不容易这位嫡福晋遇上了她这没野心的,还折腾的这么欢,若不是这乌拉那拉氏还没触及她的底线,她现在又不适合出手,她还真想给她在自己看过的各种死法里给她选出一样。 她是年纪小,但是她会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年纪大小不是办事牢与不牢的标准,况且她颁布新规矩现下正顺利地执行,她不说给自己挣一下贤慧的虚名回来,可是她会让四贝勒府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瓜尔佳氏若澜不是好欺负,她瓜尔佳氏一族出来的女子都是不能让人小瞧的。 “是。”听琴听了若澜的吩咐,很是高兴地退下了。 她一个丫鬟不能对主子的决定指手划脚没错,但是看着自家主子既然决定找回场子,那她肯定很高兴地为主子跑腿了。 哼,即使是嫡福晋也不能欺负她家主子。 苏培盛是府里的大总管,虽说内院的很多事情他不能cha手,但是找到他名下,当然要看这什么人找到他了,像若澜找他的话,他是一定会尽力把事情处理好的。 今天主子爷走之前,就单独吩咐过他,要密切保护瓜尔佳氏侧福晋和两位小主子的安全,至于弘昀阿哥那边,主子爷早有安排,自然是不用他多操心的。但是现在离主子爷出门不过半天的时候,就有麻烦找上瓜尔佳氏侧福晋,苏培盛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这找麻烦的人是自找死路呢,还是该说这人记吃不记打呢! “听琴姑娘,这事咱家明白了,请瓜尔佳氏侧福晋放心,奴才一定会把事情办妥当的。” “那就辛苦苏公公了,这是侧福晋让奴婢给公公送来的食盒。”听琴见苏培盛答应的爽快,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不少。 苏培盛瞧着立马笑着接过食盒,虽说对于他们这些奴才来说金银更有用,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哪里会不想要人关心。若澜此举也许看似平常,却正中人心。 “听琴姑娘回去传个话,咱家把事情办好了再去给瓜尔佳氏侧福晋谢恩。” “公公就别说这见外的话了,侧福晋只是表达一下心意,公公若是看得上只管说,婢子几个别的本事没有,这吃食还拿得出手。” “好好,那咱家就拖几位姑娘的福了。” “公公说得哪里话,以后婢子几个还得仰仗公公的照顾,公公就别送了,婢子就先告辞了。” “好,那咱家就不送了。” 拿着听琴送来的食盒,苏培盛进了屋,一旁的小福子见状,立马小跑过来把食盒接了过去,小心地打开摆了出来。菜不多,不过三菜一汤,可是这份心意却让苏培盛记住了瓜尔佳氏的好。 “师傅,这瓜尔佳氏侧福晋待人真好,这菜做得真香。”小福子瞧着苏培盛吃得香,自个的口水都快管不住了。 苏培盛不是那种得势就目中无人的人,他当初会选小福子当自己的徒弟也是看着他机灵,而且这奴才之前欺生再所难免,不过他这人喜欢看人下菜,若是那xing子好的,他愿意给人留条后路,但是遇上那xing子不好、品行不端的,他也能斩草除根。 “你这小崽子,行啦,去拿副碗筷来,今儿就让你也沾沾光瓜尔佳氏侧福晋的福气。” “谢师傅。” 苏培盛瞧着小福子屁颠屁颠的样子,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敲了敲面前的碗,不自地笑出声来。 面前摆着这几个菜真的做得不错,比起大厨房的手艺的确精致不少。按说依着苏培盛现如今的身份,吃得不比主子差,比起那不受宠的主子,他的日子可以说更好。但是苏培盛在意的不是这菜好吃与否,而是这份心意不自觉地暖人心田。 往常,苏培盛和小福子也不是没一起用过膳,但是两人哪里会像今天这般把菜吃得汤水不剩,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 饭后,看着收拾东西的小福子,苏培盛望着乌拉那拉氏院子的方向,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嘲讽。都到了这步田地,还不肯老实,难道她以为她这么埋汰瓜尔佳氏侧福晋她就能得到好处。 长眼睛的人都发现了,瓜尔佳氏侧福晋和两位小主子已经被爷当成了眼珠子来保护了,谁敢动他们谁就是爷的眼中钉。可惜这位嫡福晋吃了这么多亏还不知道长记xing,真是可叹可悲。 好在爷临走前有吩咐,不然他一个奴才还真不好处理这嫡福晋和侧福晋之间的矛盾。 “小福子,东西收拾好就跟咱家走一趟福晋的院子。” “嗻。” 从被夺了掌家大权之后,再也没有出过院落的乌拉那拉氏没病,这生病不过就是一个不想见人的借口。 一个嫡福晋有什么事最丢人,不是没有子嗣,不是没有宠爱,而是没有管家权。她是这个家明正言顺的女主人,习惯万事都由自己做主,但是现在万事都不由她做主不说,就连她的事还得由别人做主,这叫她怎么甘心。 李氏的愚蠢她早该知道,只是她没有想到李氏的愚蠢会把自己摆一道,现在没有了管家大权,她哪里还有脸跟那些妾室摆架子、说规矩。 另外,她可不管这权力是怎么到瓜尔佳氏手上的,她只知道对她的权力和地位有威胁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她不问过程,只看结果,所以为了尽快夺回权力,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找瓜尔佳氏的麻烦和不是,除去想给她添堵的想法外,她也想让爷知道这四贝勒府里只有她乌拉那拉氏才是最适合的女主人,其他人都不行。 一旁的依柔殷勤地侍候着乌拉那拉氏,不管她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又有什么样的心思,她清楚地知道在这贝勒府里,乌拉那拉氏就是她的唯一的靠山。 “姑姑,喝点热茶吧!” “恩。”乌拉那拉氏点点头,对于依柔的殷勤她还是相当满意的。 就得这样,即使她心里打定的主意跟她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她也不会允许她爬到自己头上来作威作福的,现在这样正好,规矩、懂进退、知分寸。 依柔瞧着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跟她提一下见贝勒爷的事。天知道她上次见贝勒爷是什么时候,如今她身份不明地住在这贝勒府里,别人讽刺是一回事,她自己心焦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没有喜欢上贝勒爷,她或许还可以打着选秀的名头谋求其他的出路,找更好的人家,甚至进宫为妃。但是现在她一心只想着贝勒爷,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正欲开口,王嬷嬷就从外面走了进来道:“福晋,苏公公求见。” “恩,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瓜尔佳氏过来给本福晋解释的吗?苏培盛怎么过来了,难道瓜尔佳氏去过爷的书房?”皱皱眉头,乌拉那拉氏想着瓜尔佳氏告状的情况,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作为后院的女主人,若是事事都要找爷帮着解决的话,想来这女主人的位置也坐不长了。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就连灰败的脸色此刻都显得红润起来。 “王嬷嬷,让苏培盛进来吧!” “嗻。” 苏培盛随着王嬷嬷走进室内,不经意地抬头看到脸色红润的乌拉那拉氏和一脸沉思的依柔,心里不屑,面上却依然规矩地向乌拉那拉氏行礼问安:“奴才苏培盛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苏公公请起吧!”毕竟是某四身边最得用的大总管,乌拉那拉氏就算想耍威风也不会挑他来动手。何况此时的她大权不在,说得不好听一点,就只剩一个名头了,就是想耍威风也不一定有人理会她。 这说来说去,要在后院站得住脚,这女人要么有儿子,要么就得有权。 “谢福晋。”苏培盛起身之后,也不跟乌拉那拉氏多客套,很明确地说明自己的来意。“侧福晋既然将此事交由奴才亲自办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若是奴才有什么地方没做好,还请福晋处罚。” 【作者题外话】:微尘更新的时间,以后就定在上午九到十点之间,若是有事,就是下午三到五之间,谢谢大家的支持,微尘会继续努力的。

097 ‘大格格\’来了(一) “侧福晋既然将此事交由奴才亲自办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若是奴才有什么地方没做好,还请福晋处罚。” “怎么会,大家都知道苏公公办事向来周到,又是爷面前的得意人,本福晋怎么可能不相信爷的眼光。”嘴角抽搐,乌拉那拉氏此时哪里还能说什么,苏培盛是爷的人,她若是再有不满,那就是对爷的决策不满。 “福晋夸奖了,奴才愧不敢当。”低眉顺眼的,苏培盛到是显得相当地谦和。 乌拉那拉氏不想得罪苏培盛,但又不想让瓜尔佳氏继续得意,便道:“爷在书房吗?本福晋正好有事想见见爷。” “回福晋,爷今天一早就出京去了。”手中的拂尘一甩,苏培盛笑呵呵地回道。 “什么!”猛地站起身,乌拉那拉氏做梦都没有想到胤禛会在这个时候出门,甚至连知会自己一声的举动都没有。 苏培盛到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瞧着这位嫡福晋即使再得掌家大权也不过就是表面的风光了。跟着主子爷这么多年,他哪里会不清楚主子爷的忌讳。 主子爷最忌讳的就是背叛,不管是那一方面的,只要是损了爷的利益和爷在意的人,以后即使是用也不会大用,而眼前的这位嫡福晋很显然就犯了不该犯得错误。 “爷什么时候回来?” “奴才不知。” 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乌拉那拉氏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好似一下子被人抽干了一样,“是吗?” “福晋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奴才告退。”苏培盛跟乌拉那拉氏没什么冲突,只要乌拉那拉氏的所作所为跟他没什么冲突的话,他想这辈子他也不可能跟她对上。 “王嬷嬷,你代本福晋送苏公公出去。” “嗻。” 待王嬷嬷送走了苏培盛再进来,乌拉那拉氏便一把摔了面前的杯子,咬牙道:“瓜尔佳氏,本福晋还真是小看你了。” 本以为是个道行不深的,没想到却是个诡计多端的。 王嬷嬷送走苏培盛后回来便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多说。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虚的,而且就自家主子如今自乱阵脚的做法,她心急归心急,却不敢冒然指责。只是这瓜尔佳氏侧福晋的确不一般,得爷的宠,又掌着家,如今,这府里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了。 “嬷嬷,你说爷为什么就那么相信她,难道有了孩子就有了一切吗?当初弘晖还在的时候,爷也未曾像今日这般站在我身后,难道我比起她就差了那么多吗?”乌拉那拉氏真的不甘心,都是嫡庶有别,这侧福晋即使不算庶,但跟嫡妻相比,多少还是差了一节的,可是爷对他们的态度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福晋……”王嬷嬷看着如此伤心的乌拉那拉氏,话更说不出口了。 这哪里是有孩子就有一切,是爷对位瓜尔佳氏侧福晋有感情,把她放在心头上才会给予一切。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出口,即使很多都都已经心知肚明。 依柔站在一旁,她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她大致上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让她觉得讶意的是那位瓜尔佳氏侧福晋的风光和强势。 连贝勒爷身边的人都能使唤,若是她得贝勒爷的宠爱,是不是她也能像她一样,掌着贝勒府的大权,风风光光地做这府里第一人? 能,一定能的,到时她得了贝勒爷的宠爱,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地侍候眼前这个所谓的姑姑,更不用被府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格格侍妾嘲笑了。 “姑姑,贝勒爷如今还在气头上,依柔想贝勒爷气消了一定会回头的。” “你懂什么,爷的脾气还有谁比我更了解。”用冰冷的目光扫了依柔一眼,瞧着她闭上嘴巴,一脸老实的样子,乌拉那拉氏才算是平了一口气。 她也知道这一回是自己太急切了,但是她不会放弃的,她会让爷明白这府里最终只能由她这个嫡福晋当家,侧福晋什么的再好也只能养在后院当个玩物。 雅兰院的若澜可不管乌拉那拉氏怎么想她,她只要乌拉那拉氏老老实实地过她自己的日子,不要千方百计地找她的麻烦,她就阿米豆腐了。 不过最近的四贝勒府的确安静的有些过火,若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这些女人都好好地呆在院子里的府,她都要以为某四只娶了自己一个了。不过她心里也明白,男主人不在,这些女人就是再能折腾,没了目标也折腾不起来了。 感慨的同时,若澜还是要把自己目前的本职工作做好的,虽说这本职工作只是暂时的,但是若澜不愿意让乌拉那拉氏接管大权之后把自己当成一个笑话来看。 每个人的管理手段都不一样,她虽然跟着舒舒觉罗氏学了不少,但是她毕竟是个现代人,所以她管家时,总会把一些现代的管理理念融合进来,现在贝勒府早先颁布的规矩就是她理出来的新规定。 这些规定限制了后院女人的嚣张浪费,也许之前的乌拉那拉氏觉得后院的女人摔摔打打是正常事,而且即使费用过大,想来乌拉那拉氏也不会像她这样心疼。 反正消耗再大,又不需要她赚钱,也不用拿她的嫁妆来填补,她哪里会在意后院的女人到底是摔了哪些东西,一天之内又损失了多少银子。 唉,这才是大家出生,浪费多少东西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她,前世小家出生,今生就算银子多得一生都花不完,可这小资思想却一直保存至今。 “听琴,这段时间府里瓷器的耗损情况如何?”想着自己公布的那些规矩,一开始可是惹来不少闲言碎语,找某四告状的那是一个接着一个。 当然某四根本不会因为这个来说她的不是,就像以前他将后院交给乌拉那拉氏,只要不涉及大问题,小事他一般不管。现在后院交给了她,他依然如此,只要面上过得去,他一样不管,而且现在她只是加了几条注意事项,又没苛扣人家的份例,算不上大罪过。 不管她是真的为某四着想,还是私心作祟,她定的规矩,即使会引起所有人的不满,但只要某四肯站在她身后,她就要一直执行到底。 听琴一听若澜的问话,立马就笑了,“回侧福晋的话,最近的瓷器都没怎么少,除去自然损坏之外,被砸的因着有自己掏钱付帐,奴婢这边没有接到换新的要求。” 对于自家主子制定出来的那些别出心裁的规矩,听琴真心是心服口服。 那些格格侍妾什么的,每天吃饱了撑着,不是打骂下人就是拿屋里的摆设出气。她初接帐本的时候看到这花在购买瓷器之类的摆设上的银钱数量,着实被吓了一跳。在瓜尔佳氏家她也不是没有跟主子管过家,但是这银钱多半都用在生活花销上,比如衣食住行什么的,就是没有像四贝勒府这么特别的。 当然,她不是说四贝勒府其他地方的银钱就没花多少,只是这一块显得不那么必要却花得一点都不比其他地方少,这才特别引人注意。 “那就好,别人有钱想耗,你们也别拦着,但是要从库房里出就得知道原因,不小心打坏一个两个能原谅,可一下子少下一二十个,恕没这个能力供应。”要知道在他们手里消失的东西换在三百年后那可都是值钱的古董呢! 穿越之前她若是能有这其中的一件就不用愁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这些人却一点都不珍惜,动不动就砸一屋子,真是不拿瓷器当财产。 “是,侧福晋,奴婢知道怎么做的。”听琴觉得自家侧福晋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后院的女人不管是有权还是有银子的都喜欢折腾,若是把他们银子都耗在这些方面,也免得他们有多余的银子去买通别人来找自家主子的麻烦。 “知道就好。” 打发听琴出去之后,若澜沉下心来仔细对帐,因着现代的计算方法和做事方法,若澜做事到是方便省时,但是再怎么省时她每天也得花大概两个时辰的时间在书房里。 两个时辰之后,若澜正想着要不要去看一下两个小家伙的,只见知画脸色有些不好地走了进来。 “知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若澜对自己的几个贴身丫鬟都相当地看重,他们的事情她一般不过问,但一旦过问就表示她要cha手了。 知画看着关心自己的若澜,眼里闪过一丝暖意,然后才道:“侧福晋,奴婢没事,而是大格格来访,说是想要见侧福晋。” “大格格?”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的若澜有些疑惑地盯着知画。 说到大格格,府里以宋氏所出但已夭折的女儿为大格格,不过因着已经夭折,李氏的女儿在府里也被称之为大格格,若澜听了大格格三个字,自然而然地就觉得迷惑了,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跟李氏子女来往。

098 ‘大格格\’来了(二) “大格格?” “是,侧福晋,雨芙格格正在外面等候您的回复。”知画瞧着若澜迷惑的样子,把情况说了一遍。 若澜想了想,虽说不想沾上跟李氏有关的任何麻烦,但是这个雨芙到底是某四的亲生女儿,平常有某四在她可以视而不见,但是现在某四不在,人家又找上门来,她就不能再跟以前一样视而不见了。“先带她到会客厅,我马上过来。” “是,侧福晋。”知画得了若澜的命令,转身出去了。 雨芙会来求见瓜尔佳氏也是经过无数次挣扎的结果,别看她现在只有十一岁,但是有很多事情她都是心知肚明的。李氏是她额娘,她即使知道李氏落得今日下场都是因为动手害人所致,她还是想救她,还是想见她。 弟弟弘昀身子本来就不好,虽说阿玛安排的人对他们都很尽心,但是这并不能弥补他们见不到额娘的遗憾。 “雨芙给瓜尔佳氏姨娘请安,瓜尔佳氏姨娘吉祥。”雨芙一见若澜进来,便立马起身行礼问安。 若澜虽然不想跟某四的其他儿女,不,应该说她是不想跟某四的其他女人和儿女什么的打交道,不过那是她想的,现实中她却得扬着微笑跟人客气。 快步上前,将行礼的雨芙扶起来笑道:“不必多礼,雨芙格格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若澜温和的态度和直接的询问都让雨芙觉得惊讶,她原本以为被阿玛宠爱呵护的她会跟自家额娘一样——目中无人、娇横刁蛮,谁知事情恰好相反,人家对她相当的客气,客气到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 若澜看着眼前踟蹰不前的雨芙也不催促,她大概能想到雨芙是为了什么求上门,又是为了什么再犹豫。 人家不说她不问,人家说了她也不一定会帮忙。 胤禛的态度很明确,李氏的过错是不能被原谅,原谅即等于放纵。 她自己也不想当圣母,历史上的李氏即使在后期不得某四宠爱,但是有弘时在,她难免折腾,虽说结果不怎么样,但是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已经说明她在后期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 既然如此,她即使不赶尽杀绝,也不能再给她重头再来的机会。 “雨芙格格有什么事的尽管说,也许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是说出来的话你心里最少会舒服一点。” “瓜尔佳氏姨娘,我想见我额娘,弘昀也想见额娘,可是他们说阿玛不在府里,而且嫡额娘那边也不见我,所以我只好来求瓜尔佳氏姨娘。”雨芙看着一脸温柔笑意的若澜,想到自己额娘是因为想要毒害她和新出生的弟弟妹妹才被关到院落里的,她心里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些羞耻。 若澜看着面色复杂的雨芙,心里到是意外这雨芙跟李氏不一样,这一刻她都不知道该庆幸这孩子懂是非,还是赞一句某四把孩子的教育做得很到位。 罢了,好笋能出歹竹,这歹竹能出好笋应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雨芙格格,你应该知道你阿玛的命令是不可能轻易被更改的,何况他现在不在,我虽然暂时代替福晋管理后院,可是这府里做主的终究不是我。你额娘做过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在意,每个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何况你额娘想要还不只是我孩子的性命,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但是我可以帮你问一下苏公公,看他能不能给你阿玛送封信,若是你阿玛同意,他会安排你们母女见上一面。若是不可以,你也别强求。” 听到若澜前面说得话,雨芙都要绝望了,但是峰回路转,若澜后面的话真的让她觉得很开心。 “是,瓜尔佳氏姨娘,谢谢你,不管成与不成,雨芙都谢过了。”雨芙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要知道她在来雅兰院之前可是求过不少人的,但是能伸出援手的却只有她认为最不可能的瓜尔佳氏,这叫她如何不感激。 若澜见雨芙又要行礼,伸手拦着她道:“别这样,你是贝勒府的大格格,是你阿玛最疼爱的女儿,虽说我进门不久,但是到底也是你的庶母,为你们做点事也是为了让我们更好地相处。” “是。” “好了,你先回去吧,安排好的话我会让苏公公去找你的。” “是,谢瓜尔佳氏姨娘,雨芙告退。”目的达到,雨芙也觉得的开心,而且她很着急地想要跟弘昀分享这个好消息。 “恩。” 一旁的听琴虽然不明就理,但还是尽职地接下了将雨芙护送回她住的南院的。等到回来看到依然坐在大厅里发呆的若澜,先是让知画重新沏了一杯茶,待换下先前的冷茶后才小声道:“侧福晋,李侧福晋这般作为,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帮她的女儿?” 若澜闻言回过神来,素手端着一旁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杯盖,沉吟一会儿才道:“雨芙是李氏的女儿没错,但她也是爷的女儿。爷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即使因为李氏的错少了几分关注,但这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这么容易消失的。我今天若是冒冒然然地拒绝了雨芙格格的请求,先不说她本人是什么反应,但是我很清楚爷要是知道,即使是能理解我的心情,可是他心里绝不会不在意。” 听琴和知画对看一眼,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主子会答应这大格格的请求了。的确,都是贝勒爷的儿女,贝勒爷就是有所偏爱却也不可能对其他的儿女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是奴婢们短视了。” “不,这种事会多想也正常,毕竟李氏的确是我们的仇人。” 对于一个想要若澜和两个孩子性命的女人,他们若是轻易原谅和接受,脑子才是真有问题了。 “听琴,等会儿你去找苏公公问一下这件事,若是苏公公答应了,记得派人盯着李氏的院子,免得她再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是,侧福晋。” 又坐了一会儿,若澜想着这件事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多想了,起身走到两个孩子的房间,瞧着奶嬷嬷和丫鬟们精心照顾孩子的过程,她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自打某四走后,她手头上的事情多了不少,不管是先前原本就该她处理的事,还是以往胤禛从她手头上接过去处理的事,总之掌着府里的大权,男主人不在家,这府里的大小事物只要不涉及胤禛的权限,其他的都归她处理。 这一忙陪孩子的时间就少了,今天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就好好陪陪她的两个小宝贝吧! 房嬷嬷侍候若澜十多年了,从她出生到现在就一直陪着她。现在若澜有了孩子,房嬷嬷虽然管着雅兰院内不少事,但是眼瞧着若澜每天忙进忙出的没时间陪两位小主子,她便开始逐渐地把事情交给江嬷嬷、听琴以及知画他们几个人,至于她自己当然是想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照顾小阿哥和小格格了。 江嬷嬷等人到是理解房嬷嬷的做法,而且有个妥当的人守在两位小主子身边他们也更放心,所以他们很自觉地接下了房嬷嬷手头上的事务。 “侧福晋,你来了。”房嬷嬷见了若澜也高兴,将怀里的小格格放到床上,曲膝行礼。 若澜瞧着房嬷嬷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安慰,她一直很感谢房嬷嬷,把她当成另外一个母亲在看待,原本让她随自己一起出嫁是想着房嬷嬷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她为她养老送终。谁知房嬷嬷是个闲不住的人,怎么也不愿意闲下来,但是现在若澜见她慢慢地将手上的事交给江嬷嬷他们,她心里是高兴的,可是还是会担心累着她。 “嬷嬷,别累着自己,这两个小家伙我可知道有多调皮。” “不会不会,小阿哥和小格格都很听话,老奴只要看到他们就觉得高兴。”房嬷嬷说着又将小嘴不断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的芸熙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若澜上前将弘瀚从奶嬷嬷的怀里接过来,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这才拉着房嬷嬷一起坐下。 “嬷嬷喜欢这两个小家伙就好,日后嬷嬷也别再管这院里的事了,有江嬷嬷他们帮着我,您就专门照顾这两小家伙好了。” “侧福晋放心,老奴一定带好两位小主子。”房嬷嬷见若澜放心地把孩子交给她,这心里甜丝丝的。 若澜瞧着房嬷嬷欣喜的样子,觉得这样也好,江嬷嬷顾大局,能也不错,从她嫁到府时至今,管着雅兰院就没见出过什么事。听琴他们四个丫鬟如今也能撑得住场面,房嬷嬷少做点事也没什么。“嬷嬷把我不是照顾的很好吗,他们两个就更没问题了,我很放心。” 房嬷嬷见若澜说她好,她心里是真正高兴,便想说两句应应景的话,谁知这话还没出口,水瑶便打外面进来了。 若澜瞧着水瑶从外面进来了,脸上的表情比起先前雨芙格格过来时通知她的知画的脸色难看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笑道:“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一个又一个的都苦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雅兰院天天都有大格格来访呢!”

099 ‘大格格\’来了(三) “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一个又一个的都苦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雅兰院天天都有大格格来访呢!” “禀侧福晋,这次的确还是大格格来访。”水瑶见若澜还有心情说笑,很是直接地应了若澜的话。 若澜本来只是想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谁知这报应来得这么快。今天是什么日子,府里的大格格挑今天过来求她帮忙,这作为姐妹的大格格惠茹也挑今天上门,这都是想凑什么热闹。要知道自打惠茹进了三贝勒府后,他们两姐妹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现在她突然上门,颇有一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感觉。 “她?怎么会来,我记得最近并没有收到三阿哥府里的帖子才是。” “是,府里的确没有收到三贝勒府的帖子,但是惠茹格格现在正在会客厅等着侧福晋。”知画想着惠茹格格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来气,明明是客人,表现的却比主人还嚣张。 她是四贝勒府的奴才,可不是她三贝勒府的奴才,哪里由得她指手划脚,说打就骂的,俗话说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房嬷嬷想着惠茹他们当年一直欺负若澜,差点害了若澜丢了性命的事,便道:“侧福晋可千万别心软,这惠茹格格心眼多着呢,你可不能再让她欺负了。” 若澜伸手拍拍房嬷嬷略显粗糙的手,安慰地道:“嬷嬷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是过去任他们欺负都不说话的小女孩了,我知道他们对我没安好心就会防着他们的,而且听琴、知画、水瑶和碧桃都在,她若是敢有什么举动,我就让他们立刻把她轰出去。” “这就好,这几个庶出的格格都没安好心,以后还是离他们远点的好。”房嬷嬷说这话显然是还没有忘记惠茹等人当初欺负若澜的事。 一旁的水瑶似乎也被房嬷嬷的话挑起了往日的怨气,小声道:“嬷嬷说得对,大格格他们要真想着侧福晋,早就来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想请侧福晋帮忙。而且大格格刚才一进府就指着奴婢骂,不是嫌这不好就是嫌那不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里是三贝勒府呢!” 若澜闻言皱了皱眉头,虽说她并不清楚惠茹在三贝勒府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是受宠还是受冷落。但是这进府之后好几年没个音讯的,想来过得也不怎么样。现在瞧着她这般作派,若澜还没见,就已经对她有意见了,想来在这三贝勒府里,她的日子怕也不怎么好听才是。 “大格格带了几个人?” “回侧福晋,除去府外的轿夫之外,就只有两个丫环。”水瑶如实回答后,又道:“侧福晋,奴婢看着大格格的样子似乎变了不少。” “哦?” “恩,奴婢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变了那些地方,但是就是感觉不一样了。”虽然张牙舞爪的,但是没有以前的那种……那种底气,对就是底气,好像是在怕什么一样。 若澜闻言到是有些不解,据她的了解,这大格格若不是吃了大苦头怕是一辈子难有变化,不过依着水瑶的说法,这大格格在三贝勒府的日子定是不好过。 她进宫的时候也时常听人议论三福晋,皇太后对她很是不喜,这里头的原因很杂,有她姓氏的关系,也有她善妒的关系,反正说这三福晋好的几乎没几个。如此看来,水瑶会说大格格变了,想来是在她手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好了,先不管她变了多少,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弄明白她这次过来是为什么?” “对,侧福晋不说,奴婢到是忘了,这一次一定不能再纵容他们了。”握着拳头,瞧着一脸愤恨的水瑶,若澜都快误以为当年被欺负的人不是她而是水瑶了。 房嬷嬷瞧着水瑶的样子,到是很支持地道:“侧福晋,这事虽说还不清楚,不过老奴也觉得水瑶说得话有道理,咱们不害人,但是也不能纵容那些害人的人。” “侧福晋,嬷嬷说得对极了。” 若澜瞧着说得越来越起劲的房嬷嬷和水瑶,有种扶额的冲动。虽说这大格格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如今人家还啥也没说,他们就想了无数的对策,这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要知道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 “水瑶,不说说大格格还等着吗,我去梳洗一下,你先去前面看着点。” “是,侧福晋。”水瑶虽然还有满肚子的牢sao没说出来,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以执行若澜的命令为第一反应。 打发了水瑶,若澜又安抚了房嬷嬷几句,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稍加打扮之后这才去了府里的会客厅。 此时正坐在会客厅里等着若澜的惠茹先前虽然对着水瑶发过威,但是她心里也清楚,这里不是三贝勒府,而且即使是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格格说话。 原本她觉得能嫁给三阿哥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谁知进了三贝勒府她才发现原来她以为的郡王早就不存在了,难怪她进府只能当一个小小的格格,而不是侧福晋。可即使是这样,她已经进府了,所以她一心想要争得三阿哥的宠爱。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非常的残酷。 刚进三贝勒府时还算好,胤祉当时想着争取达春等人的支持,对惠茹也算是宠爱,但是府里有个厉害的嫡福晋董鄂氏,一开始面对董鄂氏的为难,胤祉还算体贴,但是自拉关系再三遭到达春等人的拒绝之后,胤祉也没了耐心,便把惠茹抛之脑后了。 毕竟这贝勒府里,惠茹的容貌不是最好的,手段不是拔尖的,嘴也不是最甜的,现在连胤祉最看重的娘家也不支持她,也难怪胤祉会半道改去别的女人的院子了。 惠茹失去了胤祉这个保护伞,日子就真的开始变得苦难了。先前仗着胤祉的宠爱,她没少跟董鄂氏呛声,也没少得罪府里的其他格格侍妾,如今胤祉不再宠爱于她,董鄂氏自然是下狠手整治她了。 那段日子她过得是惨无天日,就连向娘家求救都做不到,这也让她明白男人的宠爱靠不住,为此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对董鄂氏伏低做小,谁让这后院是董鄂氏的天下呢! 后来府里一个女人接着一个女人地进,她却是一年半载难得见上爷一面,去年爷多去了她院子里两次,她本想着趁机怀个一男半女,谁知爷会来只是因为她的这个好嫡妹得了皇太后的青眼。 可笑! 真真可笑! 她想过所有能帮她走出困境的人,就是没有想过这个嫡妹,可是为什么偏偏会是她? 若澜可不知道惠茹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纠结,换好衣服,身着一件水红色为主紫色为附的旗装出现在会客厅里,这件衣服配色大方,花纹精致,配上若澜清新淡雅的气质,颇有一种夺人眼球的感觉。 惠茹一开始低着头琢磨着从前的事,听到声音抬头,入眼的就是若澜这优雅高贵的模样。 此时的若澜比起从前的青涩多了一丝女人的妩媚和娇柔,虽说打扮比起从前更为华贵,偏偏她已经蜕变得可以撑起整个场面。 惠茹认真打量一番后,低头再瞧瞧自己,心里立马升起一种悲凉的感觉。 若是未嫁人的惠茹看到若澜这身装扮,即使得不到也要上前损上一句,争上一遍才算罢休。但是此时的她在经历了冷落、折磨等等的教训之后,瞧着如此风光的若澜,她依旧会妒忌,依旧想要争夺,但是却无法像往日那样冲动行事,不顾后果了。 是,她先前敢针对水瑶喝斥摆谱,不过是因为心虚没底,现在见了正主,眼瞧着她比过去更风光,她却无法对身份比她高的若澜出言不逊。 以往的教训让她深刻地明白了摆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是的,她怕了。 真的怕了。 怕得不到若澜的支持,等待她的就是爷的冷落和福晋董鄂氏阴狠的整治。 “奴婢给瓜尔佳氏侧福晋请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惠茹不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她的整个人也在颤抖。 从小,他们有着嫡庶之分的姐妹就像是命定的敌人一样,从来就没有所谓和平共处的时候,她一直执拗地认为这个嫡妹就是她一生必须打倒的敌人。是她的出生抢走了她应得的一切,所以当她被赐婚给三阿哥的时候,她一心一意都想着日后如何爬到她头上羞辱她,无奈她进三贝勒府后她才发现要在这三贝勒府里站住脚,要赢得三阿哥的宠爱其实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三贝勒府里的美女如云,就连嫡福晋董鄂氏也是难得的好容貌,她这中等之姿哪里能拼得过他们。不妄想宠爱,可是连存活都显得艰难,她哪里还有心情想这些。 等到她选秀被赐婚的消息传到她耳里,惠茹就知道这一生她再无可能跟她作对。 “大格格不必多礼,请坐吧!”若澜一开始是真被惠茹的举动吓到了,她本来还做好准备,等着惠茹对着自己冷嘲热讽呢! 没想到她会规规矩矩地给自己行礼,想来水瑶说她变了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所改变。 惠茹见若澜叫她大格格而不是姐姐,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却是心安。 他们关系不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是有目的地过来讨好她的,语气谦卑还说得过去,但是若澜样样都好过自己。据她所知,嫡妹自打嫁过来就轻而易举地拥有了所有她想要拥有的东西,像宠爱、地位、孩子、管家大权等等的东西。 这些东西她连一样都求不得,而她拥有所有还求什么,若是真的要求,只是也是求这样的日子能过得更久更好,但是却跟她这个庶姐毫无关系。 “好。”点点头,惠茹这才应声坐下。

100 惠茹的心思 若澜坐在惠茹的上首,表情平淡如水,一眼望去,颇为大气。看在惠茹眼里,顿时觉得即便是嫡福晋董鄂氏也没有她这般的气派,不愧是四贝勒府里最受宠的人,这份光采怕是少有人得。 听琴和知画分别站在若澜的身后,两人眼里的惊愕掩都掩不住,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大格格吗?他们进来之前可是听过水瑶的评论的,难不成来得是两个人?他们见得也是不同的人? “大格格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开门见山,若澜跟惠茹的感情不怎么好,没什么旧可续,这直奔主题显然是最适合他们的。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爷说了自家姐妹的关系得处得融洽才是。”惠茹想到胤祉的嘱咐,心里是阵阵酸楚,可又不得不照做。 若澜听着却觉得别扭异常,什么叫爷说了自家姐妹关系得处得融洽才是,听着怎么觉得像姐妹两人共同侍候同一个男人的感觉。猛地打了个寒颤,若澜真心觉得自己的这个感觉很可怕,她是宁愿跟n个不认识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也不愿意跟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共用一个男人。 这是原则问题,也是解释不了的心理障碍。 忍了一下,若澜正正脸色,觉得既然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就该像她之前说得对样开门见山,这样东扯西拉的到是让她觉得恶寒。 “我们之间就不必这么客套了,大家是什么xing情,双方都了解,你来我往地客气来客气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惠茹见若澜把话说开了,她也不继续装矫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甚至还隔着一条命,要真好成一个人,不说是若澜自己,就是惠茹也觉得那样的画面很可怕。“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 “这样最好。” “我在三贝勒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嫡福晋拿我眼中钉,侧福晋也时不时地找我的麻烦,其他格格侍妾也看我的笑话,暗地里自然没少给我使绊子。我联络不了阿玛姨娘他们,手里的银钱也不够。爷对我也就刚进门的时候新鲜两天,若不是你得了皇太后的青睐,他大概已经忘了这三贝勒府里还有我这个姓瓜尔佳氏的格格存在。”说到这里,惠茹脸上的笑意显得更加地凄凉了。 若澜听得皱眉,听琴他们也听得也难受。其实在他们这些人心里早就预料到惠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惠茹本人的脾气暴躁,xing子冲动,末了一张嘴不管得不得理都不饶人,这在家里也就算了,同是家人,忍忍就过了。可是在外面,谁也不欠谁的,谁也没有这个义务去容忍她的嚣张。如此一来,她得罪的人若是不想了法地报复她,这到是稀奇事了。 现在听了惠茹的话,似乎这三贝勒府里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他们也觉得汗颜。 一个人到底要失败到什么样子才能做到整个三贝勒府的人都与之为敌,如此想来怕是她受宠之时没少得罪人。 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一点挺让人觉得痛快的,可他们之间毕竟是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在,所以即使不愿与之有所牵扯,却也没想过要让她过得这般悲惨。 “一点消息都送不出去吗?”这后院的手段层出不穷,但是不可否认只要有心,这空子还是有得钻得。至少在若澜看来,她若是想做一件事,就一定会找到方法,而眼前的惠茹会得到这样的下场,到底是她太愚昧,还是三福晋的手段太高,她就不得而知了。 “当初我以为爷是为了我这个人而来的,后来才知道是为了把阿玛他们收归已用才求皇上指得婚。我本以为阿玛拒绝爷是为了你,后来才从爷的嘴里得知,阿玛谁也没帮,那位阿哥也没支持。”这算是惠茹最为高兴的一点,最起码在这一点上她跟若澜是一样的。 其实,惠茹只是想到若澜不断地得到,却没有想过她自己所得到的其实并不比别人少,更没有注意别人付出的,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却不知道她抛弃的往往是别人最想拥有的。 若澜看不惯惠茹这般见不得别人好的样子,虽然阿玛对她的确比对其他庶姐们好,可是这些庶姐们为什么不想想他们做下得那些事又为一个家庭,一个父亲惹了多少的麻烦。 这不好那不好,那到底什么才算好。 什么都不做,就等着所有的好全部送上门的话,那这个世上就没有好的。而且这世上的所有的不好都是看人下菜的。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很多事都是端看这人是怎么想的,若是只懂得埋怨,不知进取,那这个世上真的没有所谓的好存在,这个人的世界也永远照不到阳光。 惠茹一直觉得若澜得到的比自己多,若澜抢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她却没有想过在若澜还没有出生的那几年里,他们又做了什么,阿玛对他们又如何? 这人若是不知足,人家给得再多、再好,他们也感受不到别人的心意。 “哼,大格格这话我可不同意,阿玛即使那位爷都不支持,他也没有放着什么事都不管,你现在的生活是你自己的选,别忘了当初离家之时,你可是摆着格格的谱走的,现在过得不好也不要怨别人没有帮到你的忙。” “你……” “我怎么了,我只是实说实说而已。你敢做难道还不敢承认。”冷笑一声,若澜想即使苦难磨砺了大格格的xing子,也没有改变她的心。 惠茹看着若澜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真的有种想要拂袖而去的冲动,可是脚才动了一下,她就想到了爷早上离开时说得话,‘不管你们曾经的关系怎么样,你现在一定得通过她的关系得到皇太后甚至是皇阿玛的喜欢和注意。’ 这话看似平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惠茹知道这事成与不成同她的关系却是非同小可。若是她不想跟从前一样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就得抓住眼前的这个机会,若是她抓不住这个机会,她是什么样的结局她自己都已经想到了。 爷不爱她,福晋厌恶她,府里更没有可以利用的人和物,她所有的希望似乎全都寄托在这个嫡妹身上。 这是何等的可悲。 想到这里,惠茹看了一眼若澜身后的听琴和知画,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为什么她是侧福晋,她只是一个连玉碟都上不了的小格格;为什么她一进府就能得到四阿哥的宠爱,而她却受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她只能带一个丫鬟和一个嬷嬷,她却能把往日侍候她的丫鬟嬷嬷们全部带上。 这到底是上天的不公,还是他们的选择造就了今日的一切。 若澜看着神情莫测的惠茹,真心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了。 他们现在得到或者失去的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选择得来的,另外没有什么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她看到了她表面的风光却看不到她背地里的努力,如此,她敢肯定惠茹若是一直保持这个心态,她往后的人生一定会更加辛苦。 很多东西,在开始之前就得有一个好心态,俗话说心态决定一切,若是连个基础都没有,又何谈其他。 “好,我承认我今天受得苦都是我自找的,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得一直受这些苦吗?我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难道有错吗?” 是的,她想要改变,想要争夺,想要同这个嫡妹一样的好日子。 “不,你没错。每个人都向往着明天会更好,你会这样想并没有错。” “那你就是认同我的想法了?”急切地看向若澜,此时的惠茹想要的就是她的一个态度。 只要若澜支持她、帮她的话,爷就会像她刚进府时那样护着她,她就算不像以前那样跟福晋董鄂氏做对,但是她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成为被欺负的对象,而且她还想着生个一男半女的,好有个依靠。 对,就是一个依靠,一个即使没了爷也能依靠一辈子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她未来的儿子。 “我认同你想过得更好的想法,但是我并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若澜看着一脸兴奋的惠茹,突然觉得她的心绪转得也很快。 惠茹闻言才发现自己说了这么久根本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便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求你帮忙。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更不想让福晋和侧福晋捏在手里玩,我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所以我来求你帮忙。” 无奈苦笑,若澜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求人跟找茬似的情景。这算什么,她本以为他们这些异母姐妹嫁人之后就不会再有联系的,没想到有些东西并不是眼不见就真的为净了。 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她可以不管惠茹,但是他们的阿玛却做不到不管她的死活。 “你想我怎么帮你?”若是不超她的底线,帮上一把也没什么,就当是她想当阿玛安心吧!

101 最后一丝姐妹情 “你想我怎么帮你?” “爷的意思是想我来求你,让你帮着我获得皇太后的好感。若澜,你教教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皇太后喜欢我,重视我?”谈到自己的目的,惠茹的态度顿时变得急切起来。 若澜先前就想过这样的问题,想着她入了皇太后和皇上的眼,得了他们的喜欢,即使没有任何的权力,但只要能在这两位老人家的面前露露脸,就是一种荣耀。只是若澜没有想到这麻烦会来得这么快,第一个提到的人居然会是惠茹。 呵,好在嫁入皇家的姐妹里只有他们两个,再多出一个,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让我怎么教你,我能告诉你的无非就是皇太后的喜好。当然,有的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也很重要,至少我是沾了缘分的光,入了皇太后的眼。至于你,能不能获得皇太后的喜爱,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我不能保证皇太后一定会喜欢你。”想到自己可能长得像皇太后的旧识,若澜便觉得有的时候顶着穿越的光环也不错,至少有的时候能凭白能捡个把便宜。 惠茹心里冷笑,她早就知道若澜不会全心全意地帮自己的,他们之间不说生死大仇,但是她同其他几个姐妹差点害了她的命却是事实。她不知道若澜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知道这种事放在自己身上,她是绝对不能原谅对方的。 当然,惠茹从来没有想过要若澜原谅自己,所以她早就做好侥幸成功的准备了。其实若澜真的全心全意地帮她,她怕是也不敢全心全意地相信若澜的话。 这样也好,知道她有所保留,那她也能事先有个心理准备。等到了解皇太后的喜好之后,她再让爷打听一下,若是属实,她再行动也不迟。如此,等到她见皇太后的时候,她不说一次成功,但是能给皇太后留下一好印象也是收获。 “那好,你就给我讲讲皇太后的喜好,我自己再做打算。” “也好。”若澜见惠茹一副了然的样子,心知她一定是想到别处去了。 也好,她还担心自己说了,惠茹做了不得皇太后喜欢的事,再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来。到不是她怕什么,而是不想无故惹得一身腥。 要知道这人与人之间讲究得就是一个缘分,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而有的时候一个人做得再多,另一个人也无法喜欢。 皇太后身份高贵,身边有着太多太多想要奉承讨好她老人家的人,她老人家大多时候都是不为所动的,再者惠茹连自己的表情都控制不了,那种红果果的讨好和谄媚真摆在皇太后面前,她敢说失败几率百分之两百。 明知道会失败,她还是花了点时间把皇太后的喜好和xing情给惠茹讲清楚并做了简单的分析,若是惠茹能取得皇太后的喜欢,那是她的福气,也是她的运气,她管不着,也嫉妒不来,可若是失败,她据实以告,也算是尽了他们最后一分姐妹之情。 一个时辰之后,若澜送走了过来这边求她帮忙的大格格惠茹。一天之内接二连三地接待两位‘大格格’,她这承受能力也是会降低的。谁让这两位都不是她想应酬的人,来一个已经很为难了,再来一个那就真的玩大发了。 回到内院,若澜往一旁的贵妃榻一躺,心里只觉得今天这一天是某四走后她过得最累的一天。 话说哪有这大格格上赶着一个一个送上门的,呀西,怎么这么多麻烦,要是某四在就好了,他只要冷气一放,还有谁敢在他面前放肆,她不说狐假虎威,至少能得个清静。 唉,真真开始想念某四的存在了。 听琴和知画跟在若澜的身后进了内室,现在瞧着若澜自打进门之后,就径自躺到贵妃榻上发呆。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闹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听琴站出来问道:“侧福晋,惠茹格格明明就是想利用你,你为什么还要告诉她皇太后的喜好。” “为什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一时心软,也许是脑子突然进水了。”她的确是心软了,惠茹过得不好,她并不觉得自己就痛快了。 到底是姐妹,即使她不心疼她,她也得为阿玛他们着想,毕竟惠茹也是阿玛的女儿。 “可是惠茹格格从来就没有念过侧福晋的好,而且侧福晋今天说了这些话,她要是黏上侧福晋了怎么办?”若澜命悬一线的事情给他们的打击太大了,他们忘不了,自然也就更接受不了惠茹的出现了。 “行了,能帮她一次不代表次次都会帮她。你们以为知道皇太后的喜好就能得皇太后的喜欢吗?若是这么简单就能办到,皇太后要喜欢的人哪里数得过来。再者大格格的xing子急,为人冲动都不说,还总是莫名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到时她吃了苦也怨不了别人。”若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想着惠茹那副什么事都是理所当然的模样,想着是不是应该在三阿哥带惠茹去见皇太后之前跟额娘他们打个招呼,免得到时真有什么事却来不及应对。 “但是……” “好了,别再但是,这种事原本就是无法避免的,谁让我们都成了阿哥身边的女人。而且她就是今天不上门,明天也会找上门来的,与其冷漠以对落人口实,不如实话实说了却一番心事。”丢下这句话,若澜叹口气,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儿。 听琴和知画见若澜不想再说也不勉强,有些事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能劝,不能强求,即使知道有些事情不好,他们也不能干涉自家主子的决定。现下若澜要休息,他们自然是闭上嘴守在一边了,只是他们眼里都有化不去的担忧。 几位庶出的格格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让他们稍稍觉得安慰的是这几位庶出的格格论身份都在自家主子之下,即使他们有什么举动,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份量承担伤害他们主子的后果。 几天后,若澜从苏培盛哪里得知某四准雨芙见李氏的消息,不过也仅仅只是允许雨芙见李氏,至于弘昀,某四似乎没有松口。不过这跟若澜没什么关系,她也不准备再传消息劝某四。 她只是一个姨娘,不是人家额娘,多管闲事的招数只能用一次,用多了即使是好意,但是在别人看来也是居心叵测,她可不想给某四留下这样的印象。她宁可某四心中的自己是一个有小脾气、偶尔任性并且有些记仇的样子,也不愿意让某四误会自己是个万事都能原谅的圣母,又或者是野心十足的女人。 女人可以有很多面,但是千万不要在没有确定一个男人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的时候,就急急忙忙地坦露自己的一切。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接受女人最真实的一面的,至少在不确定自己已经融入某四的骨子里之前,她是不会让他知道自己其实不是所谓的好女人,而是一个自私坏心的坏女人。 贝勒府的另一边,雨芙得到能见额娘的消息时,也是非常激动的,而且临去之前她还花了不少时间安抚好弘昀。 终于一切都准备好了,她带着无比期盼的心情走进了李氏的院子,她可是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额娘说的,弘昀也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她转给额娘,但是让雨芙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李氏她和弟弟对她的思念,就被李氏一连串的问题逼得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了。 “快回答啊,芙儿,你阿玛到底在做什么?他让你来见我是不是表示他已经原谅我了?还有怎么就只有你来了,弘昀呢,他怎么没有来……”李氏自从被关到院子里后,每天一碗药,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身下的这张床。 现下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女儿,她哪里可能不激动。 她一直等着、期盼着爷能早日原谅自己,一双儿女能争气,现在看来他们的确很争气,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快出现在她的面前。 盯着眼前削瘦的李氏,雨芙是心疼的,但是她又讨厌李氏咄咄bi人的姿态。她本以为能见面他们应该都会高兴的,但是她站在这里好一会儿,她的额娘却未曾问过他们姐弟俩,哪怕一句过得好不好的话。 难道她一点都不关心他们离开她身边后的生活吗? “说话啊,怎么傻啦!” “额娘,阿玛不在府里,女儿是求了瓜尔佳氏姨娘才进来看你的,你先听我说……” “你说什么!你居然求瓜尔佳氏那个jian人,你知不知道额娘今天受得罪都是因为她……”一听到若澜的名字,李氏立马用尖锐的声音把雨芙的话打断了,接下来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雨芙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额娘,好似厉鬼一样可怕,她想也没想就转身朝外面冲了出去。

102 碰见 李氏看着带着一脸惊吓逃出去的女儿,一下子愣住了。这个时候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把人叫回来还是气恼女儿无用。 一旁的奶嬷嬷看着躺在床上破口大骂的李氏,心里叹息,面上却平静无波地站在一旁,等着她骂,直到李氏再没力气叫嚣的时候,她才劝道:“侧福晋,格格过来看你,你……” “够了,我知道她来看我一次不容易,可是我忍受不了她是求得瓜尔佳氏那个jian人才过来的。为什么不去求爷,爷是他们的亲阿玛,哪里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失去额娘。”若澜如今就是李氏心里那道越不过去的坎,不管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谁,只要提到若澜,李氏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受够了躺在床上的生活,但是她连拒绝喝药的机会都没有,每次苏培盛过来都是直接让人灌得药,压根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她反抗不了,但是她心里却很怕,怕有一天自己即便是能出去了,这身体也拖垮了。 “侧福晋,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你要做的是让贝勒爷解了你的禁令、停了你的药,至于瓜尔佳氏侧福晋如何,以后再说。”奶嬷嬷是为李氏考虑的,也是为自己打算的。 李氏一天不能出去她便要在这里陪着,若是李氏不小心没了,她怕自己最后的结局是陪葬,所以她比李氏更迫切地想要走出这个院子。 李氏闻言这才回过神来道:“嬷嬷怎不早点提醒我,现在芙儿已经出去了,不知道下回过来是什么时候!” “侧福晋,老奴想格格既然能来第一回想必就能来第二回,而且格格和阿哥都想念侧福晋,想来下一次过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奶嬷嬷到是很习惯李氏推卸责任的举动,毕竟侍候了这么多年,哪里能不知道李氏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只希望芙儿这丫头别让我失望才好。”这不见天日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一定会的,侧福晋请安心。” 不管李氏和奶嬷嬷怎么想,雨芙是真的吓坏了。从李氏的院子里跑出来,雨芙没有直接回南院,而是一个人躲在花园的一棵树下小声哭泣。 她想尽办法只为见上额娘一面,可是额娘的举动却伤透了她的心,等一下回去她更不知道怎么跟弘昀说。 身为子女她不能说额娘的不是,但是要她撒谎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她又做不到,这下子她该怎么办? 有那么一瞬间,雨芙甚至是后悔去看李氏的。 今天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甚至她不知道该找谁帮着自己解决。 雅兰院里,若澜和房嬷嬷难得地抱着两个孩子出了雅兰院到府里的大花园里散步。两个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对新环境满是好奇,一路上到是精神奕奕的。 若澜瞧着活泼好动的两个小家伙,也来了兴致,纤细的素手点点小孩子特有的小肉下巴,软软地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芸熙,我是额娘,额娘,来,叫额娘……” “哦……啊哦……呀……”芸熙看着对自己说话的若澜,很是高兴地挥舞着小手,仿佛在像她致意一般,越闹越开心。 一旁的房嬷嬷看着如此孩子气的若澜不禁笑了出来,她怀里的弘瀚也像是抢夺额娘的注意力一样,也跟着‘依依呀呀’地说个不停。 “侧福晋怎么还跟孩子一样,两位小主子还小,哪里听得懂你在说什么?” “嬷嬷,他们听得懂的哦,我可是从他们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告诉他们以后长大了要听额娘的话,要孝顺额娘呢!”看着房嬷嬷慈祥的笑脸,若澜也难得地孩子气。 “一转眼侧福晋也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老奴是真的老了。”房嬷嬷看着面前的三张面容,笑着感慨。 “不老,嬷嬷在我的心里一直都不老。”若澜大声保证闹得房嬷嬷笑容不断。 对于现在的生活若澜其实是满意的,虽然府里的女人多了是非也多,但是这个时代有几个男人不是左拥右抱的,何况她的男人还是阿哥,日后还会成为一国之君。 一开始若澜瞧着自己身份不低,想着未来应该能当家作主的,即便那样她得跟很多女人共侍一夫,不过想着没有感情,她心里到也平静。谁知命运的推手最终还是把她推向了某四。 她排斥嫁到皇家,不过眼下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而且某四对她真的不错,虽然得不到她想要的感情,可是这样的日子若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话,那也是她的福气。 真心来说,若澜是感谢某四的,至少他的女人在这么多阿哥当中不是最多的,至少比起十四阿哥来说,某四真的能算洁身自好了。 从年纪上来讲,某四大了十四阿哥那么多,按说他的女人应该多于十四阿哥才对,可是真算起来,十四阿哥开府不过年余,他后院的女人人数就已经赶超某四很多了。若是当初她进得是十四阿哥的后院,现在她怕是没这样的机会这般悠闲地抱着孩子逛花园了。 至于某四的后院,据若澜所知,某四未登基之前,所有的女人里年氏最小(当然受宠的出名的这位最小),记名的人数不多,登上高位的差不多都是有子嗣的,若澜自认不差,到也不怎么担心。唯一让她有些拿不准的就是某四登基之后的事,毕竟这秀女一个赛一个水灵,即便不是每三年都有人进宫,但是只要有进宫的,这目光就得被分出去,到时她只怕要比现在更费脑筋。 “侧福晋,大格格的事你可有派人通知夫人他们?”惠茹上门的事情房嬷嬷即便没亲眼看见,但是事后她都听听琴他们说了,虽说若澜帮忙的举动好不赞同,但是她知道同属瓜尔佳氏的子女,血脉相连,不忍其受苦是应该的,只是她还是担心她会受伤害。 眼前的这个风姿绰约、优雅高贵的女子虽说不再是那个依偎在她怀里小女孩了,但是在她心里,她永远是需要她呵护的。 若澜抱着女儿正跟房嬷嬷怀里的弘瀚玩闹,听了房嬷嬷的话,才道:“我已经让人给额娘他们捎信了,虽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但是要让娘家完全不管不问也是不可能的。我尽了自己的一份心,至于结果如何,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侧福晋这样想是对的,这事帮上一把就行了,至于日后如何能管得只有老爷他们,你这个出嫁的女儿管不了这么多。”房嬷嬷对惠茹一众庶出的格格都有意见,除去她对若澜的关心之外,另外因着舒舒觉罗氏的恩惠使得她想问题总是站在舒舒觉罗氏和若澜他们这一边。 “好了,嬷嬷就不要太在意了,这事我有分寸,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他们多占便宜。” “侧福晋心里有谱就好。”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阵哭声,若澜皱起眉头,可能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种事。 府里的主子打骂奴才是很正常的事,奴才受了打骂找位置哭也不是新鲜事。另外这府里为了引得某四的注意也有不少女人想借委屈博注意,若澜记得乌拉那拉氏的侄女就用过这一招,只是某四没上当。 只是今天这一出戏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 “知画,让人过去看看,是谁在这花园里哭?” “是,侧福晋。”知画应声后,带着一个小丫鬟直接去了树后,她本以为又是那个院子里的小丫头被罚了,没想到进去之后才发现蹲在树下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去雅兰院求若澜帮忙的雨芙。待瞧清楚,知画也忍不住一声惊呼,“大格格,怎么是你?” 雨芙泪眼朦胧地看向知画,一脸的绯红,想是没有想到自己躲在这里会被瓜尔佳氏姨娘的贴身丫鬟找到。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额娘面目狰狞的样子真的吓坏她了,但是她并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 知画瞧着雨芙一脸难过的样子,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皱皱眉,知画想着自家主子如今是府里的主事人,这雨芙格格是贝勒爷的长女,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不知道,日后就算自家主子能解释,贝勒爷心里怕是也有疙瘩。 思索再三,知画留下小丫鬟,转身来到花圃之外,“侧福晋,里面的人是雨芙格格,奴婢瞧着雨芙格格伤心的样子,这事怕是不简单。” 若澜点点头,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一旁的听琴,然后同知画一起进了花圃。她到不是想多管闲事,而是某四不在,这府上的事就只能是她来解决。 进了花圃,瞧见雨芙狼狈的样子,若澜想到先前苏培盛让人传过来的消息。今天既然是安排雨芙去见她额娘李氏的话,按说她应该是高兴而不是哭泣。如今这般光景,想必其中定有乾坤。 “大格格,有什么事不要闷在心里,哭坏了身子,你阿玛要是知道,在外也不放心。出来,跟姨娘去洗漱一下。”

103 写给某四的信 “大格格,有什么事不要闷在心里,哭坏了身子,你阿玛要是知道,在外也不放心。出来,跟姨娘去洗漱一下。” 雨芙抬头看着一脸温柔的若澜,心里发闷,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起来。若澜因雨芙突如其来的举动僵着身子,随后才轻轻地伸手拍着雨芙的背,等她哭够了,这才带着她回了自己的雅兰院。 若澜让知画亲自服侍雨芙洗漱换衣,雨芙抱着若澜哭了一场,无形之中到是对若澜亲近不少,若澜眼见雨芙的xing子还算不错,虽然不知道她和李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并不想深究。 人家母女之间的问题她一个外人管太多容易惹人反感,而且就李氏的作派,她也没想从她嘴里得到一句好话。 雨芙只是道谢,并没有说李氏的不是,随后跟着若澜逗两个弟弟妹妹玩,可能真的是血脉相连的关系,雨芙到是非常喜欢两个孩子。 “瓜尔佳氏姨娘,时候也不早了,雨芙就先告退了。” “也好,此时弘昀应该也下课了,你回去多陪陪他。若是有时间可以过来姨娘这边坐坐。”客气两句,若澜也没有挽留。 “谢谢瓜尔佳氏姨娘,雨芙告退。”雨芙真心实意地给若澜行了个礼,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恩,让听琴送你回去。” “是。” 待雨芙走后,若澜转身去了书房,因着不知道某四这一次出京的具体位置,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给他写信。至于某四,头几天到是有信过来,现在不过十几天的样子,就毫无音讯可言,某名地她这心里隐隐升出一种名为担忧的情绪来。 提笔写信,每次写上问候的话后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了,如此反复地揉了几张纸后,若澜最后还是以孩子们的事为主才算把一封信写下来。 真是,在现代有事一个电话,闲时一封邮件或者一个微信,哪里还用这么老土的写信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唉,这人就是这样,习惯了方便,这事情若是变得繁琐一点,反而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唠叨了一些琐事,若澜习惯性地在信里提醒某四要注意身体安全等等之类的嘱咐,又问了一下他回来的时间,这才算是完事。 苏培盛拿到听琴送过来的信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本以为直到主子爷回来瓜尔佳氏侧福晋都不会写一封信,没想到这日子才过去一半,瓜尔佳氏侧福晋就写信了。想来瓜尔佳氏侧福晋是真的把主子爷放心上了。 “听琴姑娘放心,咱家一定会让人把信送到爷手中的。” “苏公公客气了,奴婢哪里能不相信公公的办事能力。这里有些小点心,是奴婢自己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不要嫌弃。”听琴不想让若澜背上一个拉拢贝勒爷近侍的名头,所以只要是送东西,他们一向用自己名义。 苏培盛也是明白人,而且瓜尔佳氏侧福晋待人客气,也不随便打听主子爷的行踪,与之交好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放心。 “那咱家就谢谢听琴姑娘了。” “苏公公客气了。” 可能是若澜在雨芙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给了她安慰,雨芙对若澜有种莫名的依赖感,自那天之后,雨芙不只是自己过来雅兰院,就连弘昀也一并带了过来。 对于这两个孩子,说若澜一点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说她会因为某四憎恨这两个孩子也有些牵强。毕竟人家都是白嫩嫩的小包子,除去某四的关系,看着那是十分养眼的,就若澜的个人喜好来说,两小包子还是很入她的眼的。 “姨娘,弘瀚弟弟和芸熙妹妹真可爱。”弘昀一脸萌样地盯着旁边的若澜,声音软糯糯的,一听说让人想抱到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若澜很喜欢这种萌包子,不过因着不是自己的小孩,她到是没有放任自己xing子,对着人家上下其手。“弘昀喜欢弟弟妹妹,那有时候就过来姨娘这边玩。” “恩恩,弘昀一定会经常来看弟弟和妹妹。” 李氏没关起来之前,一直把弘昀他们看得很紧,不管是弘晖还是其他人,轻易近不得弘昀他们的身,更不要提像现在这样让弘昀跟小孩子玩了。 弘昀和雨芙虽然记事了,可到底是小孩心xing,只要别人对他们好,他们其实也没那么心眼玩什么恨啊仇的。 雨芙到底是被吓到了,这几天都没再提去见李氏的事,苏培盛自然是雨芙不提他亦不放人见李氏的院子,至于李氏叫嚣的那些话,他只当没听见,反正只要李氏活着一天,她这张嘴就会骂一天,不值得跟她较真。 再者苏培盛很清楚自己每天给李氏灌下的药,即便是现在停了,李氏的身子也垮了一半,就算后期再怎么补也只是拖时间而已,活不长久。 听琴端着点心进来,若澜便直接招呼弘昀他们过来吃,瞧着他们吃得香甜的样子,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听琴使得眼色。 “大格格,你们先吃着,我有事出去一下就回来。” “恩。”雨芙知道若澜现在管着府里,手头上的事不少,所以她一说她便很听话地点头了。 若澜出去时给房嬷嬷和知画使了眼色,示意他们多注意一点,她的两个孩子不能有事,弘昀和雨芙在雅兰院也不能有事,不然的话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到了书房,若澜自顾自地落座之后,水瑶守在书房门口,听琴跟进去后就把刚刚确认的消息禀告给若澜知道。 若澜一开始还以为是府里的杂事,现在一听才发现自己这日子过得似乎太过安宁了,以至于她都快忘了这府上还有一个潜力巨大的敌人——钮钴禄氏。 “这么说来钮钴禄氏真的投靠福晋了?” “回侧福晋的话,钮钴禄氏前一段时间到是安静,这几天不知道是福晋对她抛了橄榄枝还是她想通了什么,频繁且不避讳地开始出入福晋的院落了。”听琴跟着江嬷嬷一起管理雅兰院,雅兰院的事情她都知道,不过雅兰院以外的事情却是由江嬷嬷负责,现如今江嬷嬷还有事,过来禀报的人自然就是她了。 若澜纤细白皙的素手轻轻敲打着桌岸,这个动作是她跟着某四学的,某四每次思考事情的时候都习惯做这个动作,相处久了,她到是在不知不觉间把这个举动学上了。 其实,她很明白钮钴禄氏的心情,这个时代的女人本来就没多少机会出门,虽说像她这样的例子不多,但是即使是能出门的,可以见到的男人却是寥寥无几。所以一旦嫁了一个样貌英俊又有权有势的男人,即便是做小,也难免动心。 那天在雅兰院里,她清清楚楚地从钮钴禄氏的眼里看到了她对某四的依恋和期盼,那种神情绝对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动心的征兆。 可惜就可惜在钮钴禄氏的优势不大,先不说庶姐说得话某四有没有听到,就说她的长相条件,在这四贝勒府的后院,那是从女人堆里拉出来都难以引起某四的注意。 四贝勒府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若是美貌不出众、家世不出众、身份地位亦不出众的话,只要有机会,这一切还是能实现的,比如满八旗的血统只有她和耿氏的话,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可惜上天让她来了,所以不管钮钴禄氏是无辜还是活该,她都不可能对某四放手。 至于钮钴禄动心之后想做什么,她可不管,不过想到钮钴禄氏对自己的讨好和接近,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拒绝多了,钮钴禄氏之后就很少到雅兰院了,从某四出门后就一次都没有来过了。 不管她是真死心还是另有所图,若澜都不会放任钮钴禄氏的,而且瞧着钮钴禄氏现在的举动,想来她从来就没打算安份的过日子。 也是,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正室和小三的分别,只有妻与妾的地位差别,反正都是某四合法的女人,争宠似乎天经地义。而且若是某四一直宠着她不仅没让他们死心,相反地激发了他们争强好胜之心。 呵呵,想来也是,谁会承认自己不如人呢! 地位、名份、子嗣,这几样仅仅只是想想就让后院的女人疯狂,若是没有希望,也许就不争了,但是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这里的女人谁都不会放弃。 其实今天跟乌拉那拉氏合作的人是别人她还不会多想,但是这人换成最后的大赢家钮钴禄氏就不得不让她多想了。历史上的钮钴禄氏似乎就是跟在乌拉那拉氏的身后,一直等着,一直熬着,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 那样的情况下,没有她的出现,但是前有乌拉那拉氏,中有年氏,后有谦妃,钮钴禄氏还能笑到最后,这样的女人有多厉害光是想想就明白了,所以若澜宁可错杀也不可能放过。 那样的手段真的是叫人不得不在意。 【作者题外话】:各位读者,对不起,今天实在是有急事,微尘一回来就更了,希望大家谅解。

104 歪打正着 “哦,看来钮钴禄氏已经忍不住了,也是,除了她进府的那一天,爷就再也没去过她的院子,她若是不急,我才真要担心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大动静,就是这样平静才更让人担心。”都是喜欢折腾的人,这一下子突然不折腾了,他们反而觉得更不安了。 若澜哪里会不懂听琴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这一回是乌拉那拉氏成功利用钮钴禄氏,还是钮钴禄氏反过来利用了乌拉那拉氏就不得而知了。 “先看着,敌不动我不动。”突然想到乌拉那拉氏那个叫依柔的侄女,若澜扬起一抹笑来。“让人注意福晋的那个侄女,乌拉那拉氏撇下她跟钮钴禄氏合作,这最不甘心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想到依柔进府之后做得那些事,若澜只能说这个人的出现简直就是福晋乌拉那拉氏这一生的败笔。 找族里的人帮忙是没什么错,错就错在她不该找这么一个没有脑子又冲动,还弄不清楚状况的女人当帮手。 “她?奴婢以为福晋早就把人送走了,没想到这位乌拉那拉氏格格居然还在府里。”感叹一句,听琴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能当嫡福晋又掌这么多年家的人,怎么看都不笨,怎么看人就这么没眼光呢! “哼,若是没有她,我们的麻烦才真叫大了。”只有要这么个人在,若澜就有把握搅乱乌拉那拉氏他们的阴谋。 “是,奴婢这就去知会江嬷嬷一声,让她派人密切注意这位乌拉那拉氏格格。” “等一下。”看着准备退出去的听琴,若澜突然出声叫住她。 听琴不明所以,但是身体却是真正做到闻声止步。“侧福晋,还有什么吩咐?” “若是发现福晋和钮钴禄氏有什么动静,先通知这位乌拉那拉氏小姐。” “侧福晋……” “放心吧,若说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突然联合谁最不满,想必没人比得过这位乌拉那拉氏格格。若是有什么异动,也没人比她更急。” “是,奴婢明白。”听琴也是聪明人,弄懂若澜的意思之后,不再耽搁,立马就出去找江嬷嬷了。 若澜起身去了会客厅,看着依然玩得很好的四个孩子,会心一笑。不过虽然好,但是风浪渐起,那她就不打算把他们置于危险之中。 李氏知道打击她的方法就是除了她的孩子,乌拉那拉氏他们应该更清楚,所以在某四没有回来之前,她是不打算再让雨芙他们过来自己的雅兰院了。 这边听琴找到江嬷嬷把若澜的意思说了一下,江嬷嬷听了立马露出笑容来。“侧福晋的处理正好。” “嬷嬷,虽说如此,但是这个乌拉那拉氏格格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有人盯着她呢!”江嬷嬷想着依柔昨天晚上拿到的药包,虽然不知道里面的药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在没确定她的目的之前,她还真不好下手。 到不是顾忌什么,像依柔这种人在四贝勒府随便什么借口都可以取了她的性命,但江嬷嬷关心的是她手上的药到是底是用来对付谁的,若澜是对付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她到乐见。 主子爷的命令是保护好瓜尔佳氏侧福晋和两位小主子,至于福晋和其他人的生死就不是她的责任了。 “那就好。”听琴知道有人盯着依柔,心里也就放心多了,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道:“嬷嬷,即是这样,那大格格他们应该也不方便再过来雅兰院了吧!” “恩,这个我会找苏公公商量。”的确,都是爷的血脉,江嬷嬷不可能视而不见。 “那就拜托嬷嬷了。”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虽然言语之间并没有提到什么重要的事或者合作的事,但是双方似乎已经达成默契的合作方式了。其实与其说合作,不如说高傲的乌拉那拉氏只是把钮钴禄氏看成一个棋子,一个备用的棋了。 是的,乌拉那拉氏看重的恰恰就是钮钴禄氏的普通,这府里的美人多了,一旦出现一个老实的,指不定爷肯给个机会,那她的筹码就大大增加了。毕竟她的侄女进府这么长的时间,爷连多看一眼都不曾,何谈纳进府。 对自己的安排有些灰心的乌拉那拉氏此刻不得把新的希望寄托在钮钴禄氏的身上,如此,她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改变。也许她自己没有察觉,但是作为当事人的依柔却非常清楚地感觉到了。 至于钮钴禄氏,她是一点都不在乎依柔在想什么的,而且她并不认为一个没脑子的女人能做什么大事,所以打一开始她就没把依柔算在内,言行举止之间看视礼貌,其实只要细心就能发现她对依柔的不屑很是明显。 依柔冲动归冲动,没头脑归没头脑,但是她有一点很好,那就是她的直觉一直准,而且还非常敏感,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乌拉那拉氏的态度转变和钮钴禄氏对自己的不善。 不想看他们亲亲热热,一副说什么都要防着自己的样子,依柔干脆退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到了房间的她一脸的阴郁,看得出来心里不只是感觉愤怒还觉得怨恨。 姑姑到底是想干什么? 要求她入府的人是她,现在想把她甩掉的人也是她,她真的以为她是招手即来挥手即去的人么? 目光盯着放在梳妆台上的一个匣子,里面正好放着她千方百计弄来的药,本来她是想把这个药用在雅兰院的。只要没了瓜尔佳氏,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受宠的,但是现在她却没这个自信了。 在四贝勒府,她最大的依靠就是乌拉那拉氏这个姑姑,可是她若是选了别人,这贝勒府里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钮钴禄氏得逞,虽说这个女人样貌身段都跟自己没得比,但是有姑姑的扶持,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四爷的女人,到时她再进府,只怕困难重重。 “啊,姑姑到底是想干什么,难不成她想当我当弃子?”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四爷,依柔伸手就将床上的枕头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丫鬟听到屋里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忙靠到门前小心地问道:“依柔格格,你没事吧!” “没事,我累了,想一个休息一会儿,你不要打扰我。” “是。” 赶走了丫鬟,依柔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个匣子,小心地打开,再一样一样地拿出里面的首饰,最后露出一包药。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矣,她都不想跟自己的姑姑做对,可是若是她的姑姑断了她所有的希望,她也不会原谅的。 直隶这边的胤禛带着胤祥为了太子的事奔波劳累,本以为这种事做起来憋屈就算了,谁知道更憋屈的还在后头。 一开始他们到是早就料到大哥、三哥,甚至是八弟他们会派人来捣乱或者干扰,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一来不只是捣乱和干扰这么简单,他们来是想直接取他们性命的。 真是心狠手黑。 胤禛对这样的结果,气恼归气恼,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跟那一拨又一拨的黑衣人硬碰硬,毕竟在人数上他们明显就吃亏。另外他们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对方也不可小觑。几个回合下来,他们带来的人死得死,伤得伤不说,就连胤禛本人也受了不少轻伤。 这次能从客栈里顺利逃出来,还是他包袱里的一包药粉帮了大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粉,但是看那些黑衣人手舞足蹈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 “四哥,真没想到他们这么狠,一出手就要咱们的命,本来我还以为他们最多就是抢抢东西来着,没想到是想一次xing把咱们都除掉。”胤祥坐在胤禛的身边,看着胤禛手上被包扎好的伤口,眼里闪过一丝伤感。 他们兄弟虽然各自为政,感情也一般。但是好歹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即使想过日后会因为皇位之事几败俱伤,甚至死伤一片,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快到他们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出手的是自己的亲兄弟。 劫后余生说起来是好事,毕竟能捡回一条命,但是害自己的对象换成亲兄弟,这感觉就显得复杂了。 胤禛收回让属下包扎的手,俊脸微黑,想来对这件事还是在意的。 是的,在他决定要争那把椅子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们兄弟除非有人肯退让,不然的话他们迟早要走上对立的一天。现在这样也好,他们先出手了,他也不必再想着要留什么情面。 到是包袱里的药粉帮了他的大忙,虽说是无意间把包袱拿来挡刀才洒出去的,不管这东西是为什么出现在他的行礼之中的,都帮他们拖延了不少时间,不然这一次他们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就说他的小人儿是他的福星,不管那药粉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包袱里的,结果就是他的小人儿歪打正着地帮了他的大忙。 【作者题外话】:看了大家的留言,微尘有点小受伤,不过鉴于自己出了错,微尘无话可说。 对不起大家。

105 瓜尔佳氏家的应对 “十三,这件事先不要说了,帐册和名单都已经拿到了,等到了总督府,我们直接回京。至于这些黑衣刺客,咱们手头上没有证据,说了也白说,自己心里有谱就行。” 他们出来也一个多月了,虽然惊险,但都一一化险为夷,就不知道他的小人儿在府里过得怎么样,是否有人找她的麻烦了。 “四哥,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他们要我们的命,那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太舒服。”有些东西胤祥是很坚持的,经过额娘去世后的种种事情之后,他看似放纵,其实最大的感慨就是拳头才是硬道理,一味的退让只会助长他人的威风,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好处。 “十三,不要冲动,这件事交给四哥处理就行。”在胤禛眼里胤祥还只是一个孩子,即便他已经娶妻生子,他依然将他纳入自己羽翼之下。 “四哥,这件事先不说了,弟弟更好奇的是你的包袱里怎么会有这些药啊粉什么的东西,这种东西弟弟可是知道你从来都不碰的。”虽说这东西关键时刻帮了他们的忙,但是这种东西他可是知道的,他四哥是从来都不屑的。 胤禛看了一眼胤祥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身上的冷气立马上涨,随后道:“行了,休息好就上路吧!” “是。”侍卫大多都是胤禛的人,胤禛发话了他们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 胤祥瞧着这场面,就知道胤禛是不想回答了,一脸的郁闷,不过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所以他很自然地追在胤禛的身后,继续追问。“四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胤禛哪里可能等着胤祥追上来问这些问题,这些药看着是小打小闹的东西,没什么实质的危害,可是事关小人儿的声誉,他哪里能告诉别人。虽说十三是他弟弟,但是内宅之事多多少少还是避着点好。 胤祥哪里知道胤禛心里的想法,他只认为自家四哥定是自己也不清楚这东西的来历,这才不回答的,待闹了两回没得到答案他自己就放弃了。毕竟这一路逃亡已经消耗了他们这些人大半的体力,现在这般笑闹也不过是想放松一下而已,便没有不拿结果不罢休的意思。 不过胤祥消停了,胤禛到是真松了一口气,这事他回府之后免不了要问一回,若只是巧合也就罢了,可若是有人想害他的小人儿,他可不会像以前那般发顿脾气就算了。 只是眼前最重要的是快点带着帐册和名册回京城,不管皇阿玛怎么处理,他和十三的责任是尽到了,至于太子哪里,他这次是真的失望了。 不过因着时机不成熟,他本人的势力也不健全,所以他暂时是不会出来离开太子身边的。另外此时的行势不明,他还要观察情形,确定下一步该怎么走。至于他手头上得用的人,数得上名头的人实在不多,到是若澜的阿玛和两个兄长帮了他很多,虽说明面上的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交际,距离也拉得远,但是他们的的确确帮了他不少。 事实上,如今的他势单力薄,就是离开太子自立门户也只不过是招人非议,即便十三一心一意地帮他,他要一举夺得最后的胜利的可能xing很低,所以现在的他与其自立门户招皇阿玛的不满和太子的忌惮,还不如蓄势待发等待时机。 另外,因着频繁遇刺的关系,胤禛清楚地知道粘杆处和血滴子的扩大是势在必行的,不管是从他自身的安全出发还是为了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总之,他得让自己手头上的筹码逐渐增加。至于银钱,虽说船队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但是就是挤也得先把这笔钱省出来。 瓜尔佳氏家这边,舒舒觉罗氏收到若澜的消息后,心里是万分地痛快。先前三姨娘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后来惠茹又让她女儿吃了不少苦头,这本来就已经是她心上的刺了,谁知惠茹选秀后被赐进三贝勒府,当时说什么郡王府,那德意劲可是没少跟她做对。 现在三姨娘是歇了底气,但是这不代表她不在意过去的一切。 呵呵,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有了结果,虽说不到最后不能肯定这就是结果,但是舒舒觉罗氏相信凭着自己女儿通透的心思,将来一定过得不差,至于惠茹,她一开始就不看好,只是没有想到会蠢到这种地步。 想借她的女儿攀上皇太后,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皇太后若是这么好攀的,哪里还轮得到她。 挥手让送信的人离开之后,舒舒觉罗氏一个人坐在房里乐了一场。虽说她心里巴不得惠茹他们这些庶出的女儿嫁多远就走多远,不要再跟他们有所联系,但是她清楚她不心疼他们,不代表达春不心疼,毕竟都是他的女儿,他即便偏心也不至于完全不管他们的死活。 乐够了,她自然要把消息传给达春,这到不是她有多大方,而是她知道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与其日后因为这个被达春埋怨,还不如她亲自告诉他,这样的话她自己得达春一份怜惜不说,还为女儿要一份愧疚。 这不,达春听了舒舒觉罗氏送来的消息,眉头不自觉地就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四个庶出的女儿他不说全部都疼爱,却也未曾亏待过他们一分一毫,如今他们都已经出嫁了,按说就该出嫁从夫,但是知道他们过得不好,他心疼归心疼,却不想因为心疼就置另一个女儿的幸福于不顾。 话说除去嫡女,他的四个儿子也比这四个女儿来得省心,老大老二如今都有本事了不用他操心,老三由他亲自教养,是什么样子他一清二楚,至于老四还是个小娃娃,而且因着老三的关系,他也没准备亲自教养。 这到不是他偏心,而是处了几天,发现老四半点悟性都没有,傻头傻脑的,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跟着他玛法学武强身。 儿子不用操心,这女儿虽说嫁了人,但是达春心里还是挂念的。只是大女儿惠茹到底伤透了他的心,之前派人去看她时,她也没说什么好话,反而不耐烦地把人训了一顿,如此几次,达春渐渐地也就当没这个女儿了。现在到好,她有事不是回来知会他这阿玛,而是跑去找她妹妹。 呵呵,他这个做阿玛的哪里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个庶出的女儿差点要了嫡女的命。出了这种事,他只要表面平和就好,哪里还敢要求他们知心相对。 “澜儿的意思是?” “老爷,送信来的人说了,澜儿顾着姐妹之情把皇太后的喜好一五一十地说了,至于惠茹会不会得到皇太后的喜爱,她就不管了。”舒舒觉罗氏想着惠茹那三两三的道行,连贝勒府都站不住脚,哪里有本事宫里混。 真当别人跟她一样没脑子。 达春想着嫡女的xing子,心里暗叹这教孩子还是妻子教得好,一点都不记仇,几个姨娘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教出的孩子不仅自私,还没有脑子,真是让他cao碎了心。 至于大女儿找上小女儿的事,他心里清楚,依着惠茹的xing子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找若澜的,这事无非就是三阿哥想借机沾光,讨点好处闹出来。 真小家子气,难怪做事总给人一种浮躁的感觉,做事一点都不脚踏实地,也难怪一个郡王的名头就这么轻易地丢了。另外就是三福晋,他董鄂氏一族不过就是沾了一个女人的光,也敢跟他们瓜尔佳氏一族斗,真当他瓜尔佳氏*达春的女儿好欺负。 即便惠茹真的已经让他伤透了心,那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澜儿做得对,这事她的确不便太过掺和。这姐妹之情尽到就行了,其他的事就不要让她再管了,你给她回信,告诉她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妾身省的。”得到确切的答复,舒舒觉罗氏这心也放回了原处。 她不管达春怎么操心,她只要她的女儿没有麻烦就行了,惠茹他们这些丫头她可是知道的,都是一群吸血鬼。当初差点要了她女儿的性命,现在还想让他们一心一意地帮她,做梦。 三姨娘也不是个好的,虽说这些年达春对他们依旧冷淡,但是偶尔还是去上两回,她已经过了吃醋的年纪,所以她更关心他们是否还有起复的机会。 舒舒觉罗氏走后,达春也跟着起身出了书房,他到是没有出府,也没想跟两个儿子商量,而是直接去了老太爷的院子,商量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这事涉及皇子,又有一个董鄂家要对付,这种事动手之前怎么也得先打个招呼。 老太爷脾气急,但是年纪越大他这心思越细腻,这种事实属三贝勒的后宅阴私,按说他们是不好cha手的。但是涉及他们瓜尔佳氏的血脉,哪有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折腾自家孩子的。 “这件事不能像德妃那样一丝信息都不留,咱们既然动手了,那就得让董鄂氏知道咱们瓜尔佳氏也不是好欺负的。” “阿玛,这关上门谁知道情况如何?”这阴私之事向来都是遮着掩着的,哪里可能是他们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找个时间你跟三贝勒打个招呼,就说你额娘想念孙女,怕她不会照顾自己,送个嬷嬷过去帮着照应。这人你和你媳妇得挑好了,别是那喜欢歪头巴脑搞不清楚状况的,免得把这孩子教得更不成气了。”老太爷想着惠茹指婚后的样子,大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叹。 达春哪里不知道老太爷说得什么,要知道当初的他也被气得够呛。“还是阿玛想得周到,这人儿子一定会好好挑选的。” “恩。”

106 某四要回来了 雅兰院里,若澜收到额娘舒舒觉罗氏送回来的消息,知道惠茹的事情已经由达春接手后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年头,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所谓的自立自强,也没有所谓的独立自主。他们的人生被规划在一个小圈圈里,然后按着即定的步骤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他们在家时靠父母,嫁人后靠丈夫和儿子,只是有些人即便是嫁了人,也不一定能有靠得住的丈夫和儿子。有的时候强健的娘家是女人的靠山,不是嫁人就着万事大吉。 惠茹在没得丈夫之前就把娘家的人得罪光了,现在日子过得不好还不知道回头,那只能说她的脑子一直没有开窍。再者就她的身份,不嫡不侧,比起那些侍妾也就好一点点,真不知道当初的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自己能狂的。 身份不管高低都需要娘家的支持,没有娘家支持的女人在一定程度上跟无根的浮萍一样没有依靠,任人搓圆捏扁什么的似乎都是小事,丢了性命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大事了。 摇头叹了口气,若澜将手里的信件折好交到一旁的听琴手里,示意她烧掉,听琴点点头,转身寻了个火盆,迅速将信纸烧掉了。 这是若澜的习惯,除了报平安和一些除聊家常的信件,只要涉及皇家的一丁点信息,她都会在看完之后处理掉,以免一不小心落到别人的手里,若来不必要的麻烦。 转身回到房里,若澜看到自己整理到一半就一直放在一旁的百宝箱,抿唇一笑,这才想起某四走前的那一天,她正在整理这些东西,后来因着某四要出门,她便将这事放到一边,没想到这一放就是这么长时间。 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从里面拿出一个漂亮的风车凑到唇边好吹了好几下,看着它转动的样子,若澜只觉得心底甜甜的。 当初初到清朝,面对未知的命运,她是惊慌的,也是无措的,但是她的家人真的很好。这里的每一样的东西都是她珍藏的,也许不是每一样都细细把玩过,但是这些东西却是她记忆中啊美好的回忆。 细细翻看,若澜一边看一边笑,想着当年收到这些礼物的情景,她这心情就不自觉地好起来了。谁知摆弄一遍后,她发现以前自己拿来整庶姐用的痒痒粉不见了,她记得明明还剩一包没用,一直放在这箱笼的角落的,怎么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呢! 虽说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当日凭着这东西她可是让几个庶姐吃了大苦头的。 想到当时他们哭爹喊娘的狼狈样她就觉得好笑。 哼,谁让他们那么毒,想害她性命,没让他们把自己的脸抓花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低头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寻到,若澜想也许是自己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就算了,只要记忆在就行了。 平复好心情,若澜将东西小心地收拾好,然后拿了个精致的小锁锁好,这才唤人抬到库房里去。 整理好东西的若澜正想着去练功房锻炼一下身体,就见听琴一脸喜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她这么高兴的样子,若澜到是觉得惊讶了,要知道自打某四走后,这府里看似平静,其实波澜不断,闹得他们个个都绷着神经等着乌拉那拉氏他们出手。为此,若澜可是有好些日子没看到听琴这般高兴的样子了。 唉,这后院的女人不消停,就算不出大事,这小事多了若澜跟她身边的人也不轻松。 说来也是,只要是嫁到这贝勒府来的哪里有不想得到某四宠爱的,只是让她觉得讶意的是某四虽说很宠她,在她院落留宿的时间也最多,但是偶尔还是会在后院转上一圈的。就这样的情况,不说个个怀孕,有一两个中奖应该很正常才是。 可是不正常的是这后院除了她之外,再无喜讯传出。这样的情况让若澜有种后院的女人都被下药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乌拉那拉氏的还是李氏,又或者是德妃的手笔,但是她知道若是有机会,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她不说管好整个府,她一定要把自己的雅兰院护得滴水不漏。 另外,她心里清楚,这些女人不能生是一回事,但是某四的女人又不只有这几个,至少她知道的安氏、乌雅氏都还没有出现,当然她认定是对手的年氏也还没有出现,算上这些人,若是没有年氏独宠的话,四贝勒府应该有很多孩子出生吧! 想到这里,若澜心里只觉得酸酸的,闷闷的。也许是因为她和某四之间的牵扯越来越多了吧! 说来,她对某四的感情很复杂,有怜惜,有亲人之间的互相关心,也有孩子他爸的不得不亲近,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不停地蔓延。 她不是不想控制,而是他们之间的牵扯越来越多了,多到她想抽身都做不到。 这种情况是若澜唯恐不及的,但是她却无处躲藏,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个时代的感情太廉价了,特别还是同皇子阿哥之间的爱情,这种感情比之未来的快餐式感情更可怕,一个弄不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不是不相信某四会保护他们母子几人,而是权力这东西的变数太多,现如今她的确在贝勒府里站稳了脚跟,但是随着夺嫡风暴的越来越靠近,举步维艰的也不再是男人,女人面对的斗争也会越来越激烈,而她却一点都不希望这个时期的到来。 她习惯平淡安稳的生活,掺和了太多争斗的日子不适合她。 面对这些争斗,不要说亲自上阵,就是看着她都觉得累。有的时候她也会为某四感觉累,这后院里从妻到妾,他真正想娶的女人又有几个。 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权力在打转,至于她自己,若说是某四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打死她也不信,不过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她会让某四把自己融进他的骨子里,成为他的一部分的。 “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听琴,这是有什么喜事,居然让你这么高兴。”回过神,若澜笑着招呼听琴起身。 “侧福晋,奴婢刚遇到苏公公,说是贝勒爷不日就要回京了。”这府里的事太杂,因着自家主子不是嫡福晋,有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颇为麻烦,若是有贝勒爷在,主子行事会显得轻松很多。 若澜听闻某四就要回来的消息,心里也很高兴,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一个月了,跟某四说的时间相差不多。如今府里波澜不断,若是有某四坐阵,她想自己的日子会轻松很多,而且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行事也会有些顾忌。 “太好了,爷回来后,这府里的糟心事也该处理一下了。特别是福晋的那个侄女,她一天没动静,我这心一点都放不下来。” “侧福晋放心吧,江嬷嬷让人盯着她呢!她要真有什么举动,江嬷嬷一定会把她人脏并获的。”说到这后院的女人,听琴也觉得无语,特别是嫡福晋,本人就很麻烦,还找个麻烦给她家主子添麻烦,真是讨厌。 若澜想了一下听琴的话,又问道:“听琴,苏培盛有没有说过爷那天回来?” “这到没说,只说就这几日,时间不算太确定。” “既然不太确定的话,那就先别告诉后院的那些女人,免得他们闹,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再通知他们。” 若澜从来不认为某四是属于自己的,当然,她也不认为自己是属于他的,所以她从不拦着他,也不碍着他,他来她高兴,他不来她也高兴,反正这日子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她都走到这一步了,天天苦着一张脸给谁看。 人得乐观才能活得好,人得自强才能争得一席之地,人得满足才能安享幸福,而她不光要乐观要自强还要学会满足。 她不管别人如何,她只知道自己要在这四贝勒府里甚至是未来的皇宫里安稳地活下去,她就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情绪代替理智。 “侧福晋,怎么还能告诉他们呢!” “听琴,爷是大家的,而我若是没有掌家,他们知不知道都不关我的事,但是现在是我掌家,我就得做到公平,即便不公平也得把公平挂在外面,以免落人口实。” “侧福晋……”听琴看着一脸认真的若澜,心里难过,以前的主子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烦恼,可是自从嫁入这四贝勒府后,她似乎就再也没看到主子如同过去一般开怀大笑了。 嫁人真的是太麻烦了,虽说有一个家很好,但是这个家若是太复杂,她宁可没有。想到这里,听琴心里有个想法开始慢慢形成,她在想也许自己可以一辈子不嫁人,像江嬷嬷一样留在主子身边,一辈子侍候主子。 “好了,别站在这里苦恼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给本侧福晋分忧呢!”若澜看着脸以莫名的听琴,知道她是在为自己难过,便笑着转移话题。 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她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可伤心的,但是她不说不代表她身边的人都认同她过得很好。 也是,放眼望去,这四贝勒府里的女人有哪个是真正让人省心的,就连她自己不也为了自己的好日子成天防范着别人么。

107 皇父难为 听琴不知若澜心中所想,只想着自己能帮若澜便觉得十分的高兴。最近府里的事情的确很多,虽说银钱方面因着主子的新规矩变得更有条理了,但是他们能用得人不多,乌拉那拉氏的人表面看着顺从,实际上小动作不断,也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特别是厨房和采买这两块,主子没说,她和江嬷嬷却是有致一同地希望主子能换掉其中一人,说是杀鸡儆猴也罢,说是一正风气也行,反正只要事情能解决,怎么都好。 “侧福晋,那些寻事的管事真的不管吗?在这样下去,其他人有样学样,到时只怕会让贝勒爷误会。” 若澜扬唇轻笑,她一直看着、等着,本来想着自己也管不了多长时间,只要那些人老实她也不一定要把他们换掉,但是他们不老实,一直给她添麻烦,她就是圣人她也有要发火的时候。 “管,怎么不管,这些人不过是乌拉那拉氏用来试我的耐心的,我若来一个换一个,不是显得我很没能耐么?不过为了证明这一点一直退怎么行。”她是不能换人,可没人说她不能罚人啊!“听琴,最近大厨房的用度似乎有所超支,买回来的东西,品质也不怎么好,你说该怎么办呢?” 听琴一听,立马应合地道:“侧福晋,这用度超支就得减,东西品质不好就得换地方买。” “说对的,因着不想闹太大,也不想出什么岔子,在爷没有收回这管家权之前,只要闹得不过火,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当没看见。但是很显然,福晋没有体会爷的意思,一心想拿回管家权,她真以为我处理不好,她就能得好处?” 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敢说某四一清二楚,但是她敢说某四心中的自己是纯良任性却有些小本事的女人,她能会使xing子,但是分得清楚时机,所以乌拉那拉氏越是折腾,这管家权就越难收回去,除非康熙等boss愿意为乌拉那拉说说话。 “侧福晋,奴婢一定会让他们知道厉害的。”听琴想着那些人嚣张的嘴脸,这一次她可要让他们好好吃吃苦头,不然的话,他们还真以为这四贝勒府还是以前的那个贝勒府呢! “行了,把握一个分寸。不过若是有人不服,直接办了,我给你们撑腰。” “侧福晋英明。” “好了,别拍我马屁了,快去干活吧!” “是,奴婢告退。” 若澜瞧着听琴一副嘻笑的模样也不说什么,只是起身前往自己的目的地练功房走去。 因着刺客的关系,胤禛和胤祥的回京之路显得相当地低调,甚至是快速。 依着他们原本的速度,从直隶回来怎么也得十来天,但是现在他们一行人急着赶回京城,硬是只用了五天就赶回了京城。此举到不是他们没时间,而是他们在不确定自己的安全之前不能冒险。另外,他们各自给府里的人送了一个要回去的消息,却没有说明回去的时间就是为了防止府里的眼线把消息传出去。 事实上四贝勒府只有苏培盛和若澜才知道胤禛要回京的消息,其他人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十三阿哥府,那是一个细作集中营,什么样的细作都有,所以十三阿哥哪里敢轻易告诉别人他真正的情况,所以他的消息比起胤禛的还要不实,只说可能在近期回去。 可能近期回去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有说跟没说差不多。 胤禛一开始听了胤祥让人捎回去的话只觉得头疼,他以前就说过,开府之后要处理好自己府上的事。无奈胤祥本人不上心,总觉得防不胜防的话,还不如放任自流,反正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十三,你府里的事四哥不便多管,你还是注意一点的好。” “四哥,这细作清不完的,再者我也没什么怕他们知道的,就算了。”胤祥觉得这细作除掉一个再来另一个,与其天天对着生面孔,又何者找不到细作的底细而担忧,还不如就把这细作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胤禛瞧着胤祥的样子,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最多他多注意一点,有什么事帮着他挡挡就好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花了七八天的时间赶回京城。待进入京城之后,胤禛和胤祥并没有先行回府,而是直接进宫面圣,准备交完差再做打算。 康熙有自己专门培养的暗卫,皇子们私下里也各自培养了不少的暗卫,所以胤禛和胤祥一进紫禁城,他们就或前或后地收到了消息。 坐在乾清宫的康熙自然是最先收到消息的,知道老四和老十三安全回京,他这心才算是真正放了下来。 先前收到消息,得知胤禛和胤祥遇刺,他是震怒的。 皇家后院,兄弟相争在所难免,他本人尽力维系儿子们之间的关系,为得就是让他们能好好相处,至于考查皇子们的品xing,也是为了其他儿子的以后着想。 原本太子是他的骄傲,是他自认为最好的继承人,但是随着时间,他发现昔日聪慧懂事的太子变了,变得暴戾不仁,变得越来越不得人心了。他不是不想给机会给他改过,但是给他机会的同时,康熙也想找适合的人选以备用。 每个儿子他们都让人盯着,为得就是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他的儿子已经不在顾忌兄弟的情义,要取对方的性命了。 他痛心的同时却坚定了彻查的决心,不知道是想给儿子们找借口,还是想向自己证明这是个误会。总之,这一次康熙没有像往常一样把此事大事化小,而是让人彻查到底。 结果有了,康熙心也凉了。 他只以为是自己的某一个儿子出得手,谁知道其他儿子虽然不是主使,但好些都推波助澜地促成了这件事。 他们是看不得他这个皇阿玛有人孝顺,老四他了解,面冷心热,是个孝顺的;老十三虽说还没定xing,但是对他这个皇阿玛也好对其他兄弟也好,都是好的,但就是这样的两个儿子,老大老三老八他们都留不得,这要是真让他们争上位,他的儿子还能留几个。 想到这里,康熙即便不会单因此事就定几个儿子的罪,但是这心里已经有了疙瘩和怀疑的种子。最为直接的一点就是在胤禛他们还没有回京的这段时间,康熙三五不时地就揪着老大、老三、老八等人骂上一顿,反正老子骂儿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何况康熙还是皇帝,他要骂儿子,其他人又敢说什么。 不过大阿哥、三阿哥以及八阿哥等人到是因为康熙的举动变得收敛不少,想来康熙的看法对他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这个时候,胤禛和胤祥顺利抵达乾清宫,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得出来吃了不少的苦。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胤禛和胤祥见到康熙都表现得有些激动,这一趟他们差点就丢了性命,现在能回来,心里多少还是带着一些侥幸心态的。 “都起来吧!”看着面色略显苍白的两个儿子,康熙心里还是心疼的,都是他的儿子,就算有所偏颇,但是攸关生死他这个做阿玛哪里能一点都不在意。 “谢皇阿玛。” 康熙不擅长夸奖别人,对几个儿子尤为严厉,除去太子,其他儿子从来都不宠着惯着,所以现在即便心疼两个儿子,他能表现的也不过就是语气较平常软了几分。 “这事你们处理的不错,回去之后养好身子再办差。” “皇阿玛,儿臣很好,不用……”胤禛误以为康熙对他们失望了,就急着想要推辞,谁知话没说完就让康熙打断了。 “老四,朕知道你想为朕分忧,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是损了身体,朕这个皇阿玛又于心何忍。”看着胤禛的举动,康熙更觉得心慰了。“十三也好好休息几天,看着瘦了。” 胤禛和胤祥对看一眼,两眼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的迸发的喜悦,由此可知他们对康熙的一言一语有多在意。 “谢皇阿玛。” “好了,回来了也别忘了去给皇太后他们请个安。” “儿臣明白。”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将东西交给一旁的李德全,两人很平静地退了出去。 坐在上方的康熙看着两个儿子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他不用让人掀开他们的衣服就能断定两个儿子身上都有伤,只是不知道这伤势有多重。老四的动作比之平常可是迟缓了许多,老十三看着没什么,可是行礼的时候却给人一种不自然的感觉,想来这伤即便不重,也有好几处吧! 孽子,都是亲兄弟却能下这般狠手,还好老四和老十三都没事,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事了。 “皇父难为,皇父难为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可要朕怎么取舍,到底是委屈了朕的老四和十三。”叹口气,康熙想了想又道:“李德全,明天让御医带着药材去给朕的两位阿哥好好瞧瞧,可不能损了身子。” “皇上真乃慈父。”李德全瞧着康熙的样子,很是适合地顾添上一句。 “皇父难为,只望他们能理解朕的一片苦心。”康熙看着李德全呈上来的东西,小声地呢喃一句。 李德全不管听没听到,都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添上一句话。他是个懂眼色的人,知道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有今天这般的地位。要知道皇帝跟前的内侍,有多少人想挤进来,就说之前的梁九功,当初也是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若不是后来自作聪明行错一步,现在这内监大总管哪里轮得到自己当。 这做奴才的人呐,要有自知之明,万不得自作聪明。 【作者题外话】:今天发三章,算是给大家赔罪。

108 德妃发难 离了乾清宫的胤禛和胤祥虽然觉得累,但是心情都不错,想来康熙对两人的关心和夸奖让两人非常受用。 两人并排走着,虽说他们对德妃都有意见,若是可以他们也不想见,但是这个时代的人重孝义,他们于情于理都得去。不过因着宫里还有皇太后在,两人自然是先去寿宁宫了。 皇太后瞧见胤禛和胤祥显得非常地高兴,拉着两人说了好些话,话里话外大多都是围着若澜和两个孩子进行的,胤禛听得高兴,胤祥则是听得心生佩服。要知道这后宫想讨好皇太后的人多了,但是至今为止能成功的却只有将五阿哥送到寿宁宫的宜妃。 “好了,哀家这个老婆子也不多留你们了,若澜他们一定也等急了,去永和宫请过安后就快回府吧!” “谢皇玛嬷。” 从寿宁宫出来,胤禛带着胤祥准备前往永和宫,胤祥对德妃心存恨意,再加上不是亲生额娘,他没那么多的顾忌,情绪较之胤禛直接,胤禛瞧见只觉得无奈。 “十三,若是不想去就先回府,想来弟妹也等急了。” “四哥,弟弟哪里就不想去了,弟弟只是不想看到德妃娘娘再为难你。”德妃到底是顾忌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再加上康熙的关心,德妃对他不说上心却也没有为难,但是对于某四那是怎么为难怎么来。 刚才在寿宁宫,胤祥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德妃的现状,知道德妃被皇阿玛冷落,他心里痛快,怕四哥难过的同时又遗憾自己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扼腕至极。 “十三,四哥知道你关心四哥,但是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德妃娘娘再怎么样,她也是四哥的亲额娘。” 胤祥厌恶德妃胤禛早就料到了,他知道一方面是德妃对胤祥不够精心,二是因为他的关心,他心里高兴十三的维护,也担心十三会因为自己而冲动地做出什么事来。 事实上,他不希望十三跟德妃正面对上,毕竟一个是长辈,一个是晚辈,再加上德妃面上照顾着十三,十三若真的做了什么,这不孝的帽子也是能扣上的,他不希望十三毁在这种事上。 若是真的想要回击,他宁可十三像瓜尔佳氏家那般断掉德妃的臂膀,要知道乌雅氏一族因着德妃封妃的关系可是发展了不少势力的。 不过胤禛也清楚,乌雅氏一族是德妃的娘家,发展至今,势力是越来越好大了,若是能掌握也是一份筹码。可惜德妃有什么好处从来都不会想到他,而他也担心十四掌握这份势力。 毕竟老八一行人现在的风头渐盛,若是再加上这份势力,他未来的路只会更难走,好在他的小人儿知道他的心意,阴差阳错地竟把这份势力给瓦解了。 当时得知皇阿玛大刀阔斧地整顿这些包衣世家的时候,他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是实实在在地高兴。 “四哥,那个亲生额娘会像她这般恶毒,反正我不管,等会儿德妃娘娘若是再为难你,四哥千万别跟以前一样忍着,若是四哥觉得不好反击,那这一次就让十三为你出头。”握紧拳头,想着胤禛往日在德妃面前受得罪,胤祥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 胤禛瞧着胤祥的样子,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才这样的,不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十三,别冲动,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她到底还是四哥的亲额娘。” “哼,亲额娘要都像她这样,我也不计较,可是我就是看不惯她一心宠着十四,百般为难四哥的样子。”德妃是什么玩艺,胤祥早就认定了。 胤禛瞧着面容有些扭曲的胤祥,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了。 “十三,你过来,四哥有话跟你讲。” “什么话,难道德妃娘娘又为难四哥了吗?” “都还没见面,哪里来得为难。”哭笑不得,胤禛被胤祥一句哽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德妃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看透了,也早就不再昐着想着得到她的感情了,所以她未来会怎么样他其实真的不在乎。拉着胤祥隐到花园的角落,然后将若澜家里对付德妃娘家的事一一说了,为得就是让胤祥知道,冲动行事不一定能达成目的,另辟蹊径有的时候说不定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胤祥一开始没在意,后面越听越高兴,特别是在知道德妃娘家的惨状时,内心那个畅快。若不是他这事已经过去了,他都想着掺上一脚,让德妃这缺心眼的老娘们尝尝落井下实的滋味。 恩恩,他就说这小四嫂不一般,不管是故意找茬还是阴差阳错,总之能给四哥出气就是好的。 “四哥,这小四嫂娶得好,我看这小四嫂就是你命定的人。” 胤禛听了胤祥的话,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很满意的胤祥的说法。 其实这也能理解,胤禛本来就对若澜很上心,再加上若澜为他解决了不少的问题,他更是将人疼若眼珠,现在听了胤祥的夸奖,自然觉得心中熨贴。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等一下进了永和宫,不管德妃说什么都忍着点,她到底还是四哥的额娘,是皇阿玛的妃子,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给皇阿玛留下不孝的印象。” 为了那样的人牺牲掉自己不值得,若不是他的小人儿,他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甚至会无限期地想着用自己孝顺去感动她,而结果却是无止境的伤害。 “我知道了,四哥。”胤祥见胤禛担心自己,也不想让他失望,点点头,很是认真地回答道。 “那就好。”拍拍胤祥的肩膀,胤禛放下心来,这才朝永和宫的方向继续前进。 到永和宫的时候,情况如他们所想,德妃一见到他们依然摆着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好似见到什么难以忍受的脏物一般,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对于胤祥德妃的脸色和语气还算和睦,看样子她到底还是顾忌胤祥不是自己儿子,顾忌胤祥在康熙面前的宠爱。 若是以前的胤禛,大概会觉得心痛,但是现在他毫无感觉,如同看一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一般。 德妃盯着胤禛,心里根本不在意他的想法,到是满脑子想着她的十四。她最近的日子真的不好过,皇上不来永和宫,皇太后对她很冷淡,宫里的其他人见风使驼,若不是她手上还有宫权,又有两个成年的儿子的话,她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了。其实不说这些,她这永和宫除了每天必来的宜妃,似乎少有人烟,近乎于冷宫。只是这些都不是她最在乎的,她最在乎的还是十四。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十四过来永和宫来的次数明显少很多不说,每次来也是来去匆匆,仿佛一阵轻烟,快得仿佛不曾来过。若不是儿媳完颜氏经常过来,她都要以为自己被人遗忘了。 今天十四又没来,到是让她等来了老四和老十三。 她本以为老四和老十三被皇上派出去,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相见的,现在一看,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月的样子,怎么这时间不再长一点,她一点都不想见到他们。 “回来就好,本宫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去见过皇上,皇上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目光扫向面无表情的胤禛,德妃想到近来在宫里最为风光的若澜和龙凤胎,心里直觉得是嗝应。 说来若澜进宫的次数并不多,一个多月也就六七次,但是德妃每天实打实地都要去寿宁宫请安,不管她想不想见,只要若澜在,她就必能见到。 现在皇太后最宠爱的人不再五阿哥以及他身边的人,而是若澜以及那对龙凤胎,他们每次进宫都能获得皇太后的特别关照。按说做为若澜的婆婆,她完全有能力给若澜添堵,但是皇太后不知道发什么疯,每次若澜他们进宫,都由她身边的桂嬷嬷亲迎亲送,她这个做婆婆的不要说行使做婆婆的权力,就是想让她单独到永和宫来请安都显得难上加难。 她是讨厌所有跟胤禛有关的人和事,每次遇上胤禛,她都会有所失控,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没脑子。 皇太后虽然不是皇上的亲生额娘,但两人的感情却胜似亲生母子。依着康熙对皇太后的孝顺,她若是真跟皇太后做对,那就等于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面前。而且她有权力整治若澜不假,同样的皇太后也有权力整治她。 为了若澜陪上自己,她一点都不觉得值得。 但是每次看到若澜在皇太后面前受宠的样子,看着宜妃等人温和的态度,德妃这心就跟油煎一样,难受得慌。 “是,若是额娘没什么吩咐,儿子告退。”胤禛没了期待,对德妃的态度虽然依旧恭敬,却少了往日那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德妃的确想让胤禛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但是她把人撵走是一回事,这人自己要走又是一回事了。“怎么,出门一趟就能耐了,连陪我这个额娘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老四,你可真是孝顺啊!”

109 捅刀子的滋味 “怎么,出门一趟就能耐了,连陪我这个额娘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老四,你可真是孝顺啊!” 不愧是养在佟氏身边的,跟她的十四差太多了,果然儿子只有自己养得才跟自己亲近,像送出去的老四,即便养了也是个白眼狼。 胤禛心里很明白,一个不孝的名头若是压在自己身上,不要说大业了,就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也是抬不起头来。 这个时代看重孝道,康熙本人带头做榜样,他这个做儿子的哪里能在这种事上出错。隐下心中不耐,‘咚’的一声,胤禛很直接地跪到了地上,不说他自己,就是一旁的胤祥听着这声音都觉得腿疼。 “儿子不孝,请额娘处罚。” “德妃娘娘,四哥他绝对没有这种意思,还请娘娘明查。” “你们……”面对这么直接认错的胤禛和说情的胤祥,德妃还能说什么,他们这是逼着她后退,一个若澜是这样,胤禛胤祥也是这样,看来没了皇上的宠爱,他们是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算了算了,你起来吧,本宫也累了,你们就退下吧!” 罢了罢了,她反正没有想过得他们的好处,所以这面还是少见的好。 胤祥扶着胤禛起身后,拳头握得紧紧的,抬头的瞬间看见德妃一脸嫌弃的样子,胤祥的后牙槽不禁咬得‘咯吱咯吱’响,若不是他们已经转身走到门前了,这举动要是让德妃瞧见,怕又要不依不饶闹上一场了。 “四哥,你的腿没事吧!”出了永和宫,胤祥立马关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撞到了,回去擦点药油就行了。”对于胤禛来说,这种情况跟以往比起来不过是小乌见大乌,以前为了一丁点儿的小事德妃就能罚他跪好几个时辰,现在这样说来还算是好的。“行了,一路赶回来我们都累了,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儿个你到四哥府里来,咱兄弟两人再好好喝上一杯。” “好,明天弟弟一定到。”胤祥应得快,但是却没打算跟他一起出宫。“四哥,你先回,我去看看温恪他们,出去这么久,他们也该担心弟弟了。” 不疑有他,胤禛知道十三有多疼他的两个胞妹,平常时间都挂念,这次出门这么长的时间,而且一路惊险,让他陪陪他们也好。“也好,他们在这宫里也不容易,你多去瞧瞧也好。” “四哥,我省得。” “那好,你去吧,四哥就先出宫了。” “好。”胤祥看着胤禛走后,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转而换成了阴狠的表情。 他先前去永和宫的时候就说过,德妃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对付四哥,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而且小四嫂都知道不能直接找德妃的茬就转而找乌雅氏一族的不是,他先前没有想到,现在怎么可能还想不到。只是这样的好方法已经被小四嫂用过了,他捡起来再用也不一定能达到小四嫂那样的效果,毕竟德妃已经没有第二个娘家供他发泄内心的怒火了。 但是他是皇阿玛宠爱的皇子,他也许不能与太子相比,可是他是皇阿玛身边最喜欢撒娇找父亲帮忙的皇子。 是的,他相较于其他的兄弟,才华、母家地位甚至是优点都没有特别的优势,而且他额娘走得早,宫里又没有可依靠的人,虽说四哥很照顾他,可是四哥自己的处境本身就不好,他哪里还能一味地麻烦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自己摸索最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找了很久,他发现皇阿玛渴望亲情,特别是在太子二哥变得越来越不像话的时候,他渴望有个知暖知热又听话的儿子。为了生存,他便成了皇阿玛心中最为听话也最亲近的儿子。 有了这样的前提,他若是去诉苦似乎显得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的悬念。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话说得粗鄙,可是有的时候真的很有用。 德妃娘娘,你不是一直自持身份么,那这一回我也让你尝尝被当成落水狗一样痛打的滋味。 乾清宫里,康熙将胤禛和胤祥送来的名册和帐册处理好后,正看着桌上的其他奏折,刚想拿笔批奏,就听李德全说十三阿哥求见,康熙虽然有些疑惑这个儿子去而复返,不过他到没有拒绝见他。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去看过两个妹妹的胤祥一脸嘻笑地跪在地上给康熙请安。 康熙瞧着胤祥嘻笑的样子到也不气,相反地觉得亲近,他这个十三子这么长时间不在,他还真有点想念了。“好了,起来吧!” “谢皇阿玛。”一起身,胤祥就跟平常一样凑到康熙身边去了。 康熙乐得儿子如此亲近自己,他一直自认是严父和慈父的综合体,虽说儿子跟他亲近的少,但是他从不认为自己失败。 “说吧,有什么事想求皇阿玛给你做主。” “哪能啊,儿子就是觉得出去这么久了,没能好好陪陪皇阿玛有点过意不去。”出去一趟,不说瞬间成长,至少比起从前来,胤祥成熟了很多。现在就算他是来找康熙告状诉苦的,却也没傻到一上来就说德妃的不是。 要知道德妃是长辈,现如今在明面上还照顾着他,他若是不管不顾地说德妃的不是,不仅不能达到目的,指不定还会引来皇阿玛的反感。毕竟德妃是皇阿玛宠爱的妃子,这感情比之一般的女人可是深多了,所以他要徐徐图之,慢慢地把话题引到德妃的身上去。 “看来出去一趟还是真的长大不少,知道心疼朕这个皇阿玛了。” 儿子孝顺,康熙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十三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之一,而老大和老二本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只是这两个儿子都让他失望了。现在,他只望其他几个儿子能争气,不过现下看来,老四和老十三都是好的,至少他们心里记着他这个皇阿玛,也孝顺他这个皇阿玛。 说到老四,康熙自然又想到德妃了,虽然他还没问暗卫,不过他知道以老四的xing子,定是去过皇太后的寿宁宫和德妃的永和宫了,就不知道德妃是否有吸取教训。 想到德妃,康熙本来因着十三变得很好的心情不禁又变得有些阴郁了。 他的老四是个好的,孝顺、知礼懂得进退,对太子这个哥哥也尽心,但是德妃却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宫妃发展娘家的势力,只要不过底线,康熙是不会过问的,毕竟这后宫之中不容一家独大。可是德妃看着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做出来的事又是另一回事。 这一次包衣世家查处,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吓了康熙一跳,他从来不知道这些包衣世家的胆子这么大,私扣贡品不说,还敢私用,而且好些比他这个皇帝用得还精致,岂有此理。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康熙虽然没有把包衣世家全部处理,可但凡在宫里任职被抓到的,不说迁其三族,一族里老老小小是保不住的,谁让他们享了不属于他们的福呢! “好了,你这小子既然没事,就给朕磨墨。” “好嘞,皇阿玛只要不嫌弃,儿子天天都来侍候皇阿玛。”胤祥见康熙的心情不错,立马撸起袖子凑上前去帮忙。 眼瞧着康熙心情不错,能跟他有说有笑的,胤祥知道自己这个时机选得不错,即便等一下有提到德妃对四哥的不公,想必皇阿玛也不至于不能接受。 德妃对四哥的不公很多人都有所察觉,只是大家都以为是普通的偏心,却不知德妃的偏心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上次他找皇阿玛诉苦,一是德妃的确有亏待他的地方,二是他看不过去德妃的作派,虽说最后还是小事化无,但是能让她长长记xing他也欢喜。 这一次,他要的不只是长长记xing,他要让德妃尝尝什么叫被人捅刀子的滋味。 这人若是不知道痛就永远不知道怕,他要让德妃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 李德全站在一旁,瞧着康熙一脸笑意的样子,心里也觉得的高兴。 自打从暗卫那里得到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遇刺的消息后,他就没再看到康熙有展颜的时候,想来这事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只是身为皇帝的他习惯了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不过他这个侍候了康熙十几年的人多多少少还是能察觉到的。 李德全是真担心康熙,不过他只是一个奴才,很多话都不是他能说的,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好好侍候康熙的衣食住行,让他不必再为生活的事情烦恼。 现在好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回来让康熙的心情变好不少,但是李德全还是能感觉到康熙的心情有些阴郁,但是现在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来自于康熙身上的愉悦。 为了让这对天家父子充分感受亲情的存在,他自然不会煞风景地凑上去跟十三阿哥抢活干。他跟了康熙这么多年,哪里会不知道康熙的意思。既然主子想享受一下父子亲情,他退得远一点就是了。

110 德妃被罚 胤祥是个乖觉的,再加上耐心足,说得又是一些出行时发生的趣事,这到是让康熙很是高兴了一把。 “儿子今天去寿宁宫看了皇玛嬷,听皇玛嬷说起小侄儿和小侄女,这心里实在欢喜,可是想去看看,无奈这礼物没准备好,儿子也没脸去四哥府上瞧上一眼,所以……”拐了几道弯,又转了好几个圈子,胤祥这才把话题引到某四的身上,不过他没急着说某四的委屈,而是先说自己的难处,比如小打小闹地找自家皇阿玛帮点忙。 康熙听了胤祥的话,果然笑了起来,要知道因着皇太后的关系,他对这一对孙儿孙女的也是喜欢的,再者若澜为人处事总是恰到好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康熙也算是实实在在地将人放到了心上。 “那两小家伙的确不错,上次弘瀚这小子居然扯掉朕好几根胡须,朕虎着一张脸,他不仅不怕,还乐呵呵地笑。”想到孙子身上的趣事,康熙不由地对弘瀚又多出了几分喜爱。 “哟,儿子这小侄子指不定日后就是咱大清的巴图鲁了。”胤祥跟胤禛要好,见康熙真心喜欢两个小家伙,他也觉得高兴。 “的确,老四家的瓜尔佳氏是个好的,朕瞧着这丫头心思灵秀,是个有福的。”康熙会这么说不仅仅是若澜平常的表现,还是因为暗卫送回来的消息。 这后院的女人,谁得了权力不使劲地钻空子拿好处,这丫头似乎只是一心想给老四减轻负担,这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贤内助,乌拉那拉氏到底是落了下层。 不过到底是自己亲指的嫡福晋,只要老四的分寸把握得当,儿子后院的事他一向不多管。 想到这里,康熙又想到了早逝的佟皇后,他们是青梅竹马,又是表兄妹,感情本不一般,无奈佳人早逝,徒留一份伤感。 “有这样的儿子女儿,儿子也为四哥高兴,只是四哥身上的伤还没好,现在又添新伤,也不知道要不要紧?”话里有话,胤祥现在就是要把话题引到德妃的身上去,他不会让德妃再肆意地找四哥的麻烦。 他要让她知道找别人的麻烦也是有后果的,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受伤,遇刺时受得伤,很严重?”康熙本想着两个儿子没说什么,应该没有大碍,没想到还有内情。 “不是,遇刺的时候受得伤不算太严重,而且过了这么天,大致上都已经愈合了,只是刚才在永和宫的时候,德妃娘娘也不知道为什么罚了四哥,四哥急着请罪,跪下的时候太急,撞到椅子上,不知道严不严重,四哥不让看,可是儿子瞧着四哥走得时候,腿很不对劲。”看似无意,其实句句都是冲着德妃去的。 胤祥并不想像女人一样说三道四、搬弄是非,可是德妃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他无法看着这个让自己尊敬的四哥不断吃苦头的老女人得意,更不愿意让她一直压着四哥,所以只有让她自顾不暇,他和四哥才能过上好日子。 康熙眼角的余光扫向身旁帮着自己捶背的老十三,发现他正处于走神的状态,便以为他是在担心老四。一时间,康熙对老四的愧疚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当然与此同时他对德妃的不满也升到了同样的高度。 先前他本来想着德妃这些日子一直示弱,对十四又尽心,便想着过两天过去坐坐,现在看来她根本不知道悔改为何物。 老四是他的儿子,也是她的亲生儿子,本来是想着都是亲骨肉,看在老四的份上原谅她,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 老十四那孩子也是个凉薄的,老四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不仅不尊重,还跟着德妃瞎掺和,难成大气。 “行了,朕知道你这是在跟朕讨人情,明天朕会让御医过去的。” “谢皇阿玛,儿子就知道皇阿玛最疼儿子了,不过皇阿玛真的不给儿子赐点东西,儿子明天还想着去四哥府上看看小侄子呢!”胤祥瞧着康熙眉头紧皱的样子,又觉得心疼了,他是要找德妃的茬,但不是想让康熙生气。 康熙瞧着一脸关心自己的老十三,伸手指着胤祥笑骂道:“朕就说你这小子今天怎么就这么殷勤地往朕身边凑,敢情是自己没有拿不出手的东西,找朕讨来了。” “皇阿玛,儿子以后会好好干活的,你先给儿子垫上怎么样?” “你啊你……”看着努力逗自己开心的老十三,康熙因着德妃变得郁闷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了,至于事情的原委,若是老十三没提到,他等一下问暗卫也会知道的。 胤祥瞧着康熙心情好了,用打蛇上棍的架势道:“皇阿玛,既然小侄子和小侄女的礼物您都给女儿垫了,那再多垫一份给小四嫂的,儿子和四哥这次能安全脱险还是小四嫂的功功呢!” “哦!?” 胤祥瞧着康熙疑惑的样子,立马笑着把那包痒痒粉的事当成夫妻情趣说给了康熙听。“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儿子觉得小四嫂真大胆,居然敢这般捉弄四哥,想来一定是怪四哥走前都没吱上一声。” “老四这孩子的确不解风情。”说罢,康熙哈哈大笑,他不允许自己、自己的儿子像先帝那般当情种,但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还是允许的。 “就是啊,儿子看着四哥黑的一张脸,想来小四嫂这回一定要挨罚了。唉,四哥总是这么不解风情,真是让人看得着急呢!” “行了。你这小子着什么急,你四哥自己知道分寸就行了。李德全,去开内库,让朕的十三阿哥去挑几样东西当礼物。”满足了好奇心,又娱乐的身心,康熙大手一挥,也满足了胤祥的要求。 胤祥达到目的又拿了赏,立马高兴地道:“谢皇阿玛赏赐。” 待胤祥离开之后,康熙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退了下去,儿子关心自己,跟自己说说贴心话挺好。虽说这告状之举终究落了下层,但是康熙只要想到十三小小年纪就失去了额娘,在宫里又只有老四照顾,老四受了委屈,他便来找他这个皇阿玛帮忙,想来是因为这宫里唯一能给他们撑腰的人就只有他这个皇阿玛了。 他的儿子们他了解,若不是万般无奈,他们哪里会跑来他这个皇阿玛这里诉苦。 德妃,真是好样的。 从登基至今,他拥有无数的女人,但是从来没有人像德妃这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为了后宫的平衡,为了两个儿子,他这个皇帝可是对她相当容忍的。 若是德妃把他的容忍当纵容的话,那她就错了,他不会任由她继续放肆下去的。 虽然废掉她会引来很多的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他是皇帝,这个天下还是他说得算,所以不管是谁,都要为他(她)的无知付出应有的代价。 先前她对瓜尔佳氏下手就算了,在宫里针对瓜尔佳氏及两个孙子他也不计较了,可是老四奉他的命令出京,一身是伤地回来她不安慰就算了,居然一回来就罚跪,这叫他这个皇阿玛情何以堪。 那是他的儿子,那可是天子的儿子,德妃真是上不了台面,果然奴才出身就算给再高的位置,也难改骨子里的小家子气。 不知道是越想越气,还是越想越不能容忍,待李德全回来后不久,康熙干脆抛下手里的公事,带着人去了永和宫。 康熙没让人通知德妃,德妃自然是不知道许久不曾到永和宫的康熙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过来,所以根本来不及接驾。到是康熙看到了德妃不同于在自己面前的另一面,心中的厌恶一时变得更深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德妃到底是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的老人,这样的意外虽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还不至于不能应对。 环视一周,瞧着依然跪在地上的德妃,康熙并没有叫起的意思,径自坐到上座,冷眼打量着德妃,却不说话。 德妃被康熙这么明晃晃地盯着,心里有些发毛,却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其实这将近一年半的时间里,她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先是康熙莫名其妙地冷落,接着十四也似跟她离心一般很少再来永和宫,就是请安也是来去匆匆,现在她娘家又败落了,真真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样样都不对劲。 好不容易盼到康熙踏进永和宫,又遇上这种事,不说别人,就是德妃自己都想烧柱香去去霉运了。 “皇上,臣妾……” “够了,朕不想听你多说什么。”康熙很果断地打断德妃接下来要说的话,似半点耐性都没有了。“李德全,德妃既然连宫中的规矩都不清楚,那就让人把宫规给德妃好好地念上一遍,免得下次接驾时忘了用。” 说罢,康熙没再看德妃一眼,而是毫不留情地选择了拂袖而去。 “奴才遵旨。”

111 四四回府 “皇上……” 看着康熙离去的背影,德妃有些无力地瘫坐在地,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康熙不高兴了。明明这一段时间她已经够小心、够低调了,甚至连妃子的体面都不顾了。为得就是想获得从前的宠爱,可是为什么她越是努力这结果却是糟糕呢! 不管德妃心里是如何的难受,康熙的旨意既然下了就不可能轻易改变,所以在康熙离开后没多久,就有太监带着宫规到了永和宫。 德妃即便是不能接受,却也不得不跪直了身子聆听圣训。 宫规有多长,胤祥是不知道的,他从小虽然学了不少的规矩,但是这宫规具体多少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此时已经跪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德妃是彻底了解了宫规的长度以及可怕,等到太监口干舌躁地读完最后一条时,德妃的腿也跪青了一大块,这一块比起胤禛身上的是重得多了,但是比起胤禛心上的伤,却是连说出口都嫌寒碜。 读宫规的太监本来还想着在永和宫要口茶喝喝再走的,谁知德妃还没从打击中回神,一干侍候的人也只想着德妃的安危便直接将来读宫规的太监等人忽视了。 这一下子,读宫规的太监可是心生恼恨。 本来这活就不是什么好活,得罪人不说还讨不到赏,不过因着是皇上身边的人,不管走到哪里宣读什么样的圣旨,大家多多少少还是保持客气的态度,像现在这样直接忽视的,不把人往死里得罪都不行。 “哼,难怪会失宠,主子没眼色,身边的人更没眼色,真以为得罪了咱家就半点没事。”拂袖而去的太监是没直接权力给德妃添堵,不过因着康熙对德妃的厌恶,回旨之时,这太监添油加醋,无非是给德妃原本就不好的印象雪上加霜,变得更差了。 德妃被罚的消息胤祥可是一直到确认才从妹妹温恪这边起身出宫,这一路,他是神清气爽,脚步轻快。想来对于德妃吃鳖是相当地高兴。 “德妃娘娘,日后你最好是聪明一点不找四哥的麻烦,不然的话即便是当小丑,我十三也要让你永无安宁。”朝天空挥了挥拳头,胤祥翻身上马,带着贴身太监往自己府里奔去,这一别数十日,说一点不想家里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胤禛和胤祥分别之后就直接出宫准备回府了,虽说之前有跟若澜说过自己回府的事,但是没给确争的时间,他也没指望回府能有大堆地人等在门口迎接自己。出了宫门口,胤禛本来想派人给若澜送个信,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府里的情况他不算太了解,这一路虽说只收到若澜的一封信,不过这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他本来以为依着若澜的xing子是绝对不会给自己写信的,但是收到信时,看着上面记述的有关于孩子和她的现状和她对自己的关心和叮嘱,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的胤禛有种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以往他也不是没有出过门,只是那时的他一心只想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他完全不关心,而他身边的女人也只是想着怎么争宠,到是从来没有人像她那样用嫌弃的口吻说什么不要挑食,要好好休息之类的。 那个娇气包,当他跟她一样在府里,万事都有人帮忙。 不过这一趟虽然惊险,好在已经安全回来了,到于若澜和孩子,他心知能让若澜主动给他写信就表示府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她有所顾虑且不好处理的事。虽说最能折腾的李氏已经折腾不起来了,但是府里还有福晋和其他格格侍妾,他们怎么想的,背着他又在做什么,他即便有暗卫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一清二楚,更不可能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做出防备。 这偌大的府里,他不仅要派人盯着后院不老实的妻妾,还要防着侍机而动的额娘,最后他还得小心地避开皇阿玛安排在他府里的暗卫发现自己培养的这些势力。想想,他面前的困难还真是不少,还好他身边还有她肯陪着他。 胤禛身上的伤早就结痂了,虽说还没有完全好,他却难得地没有逞强骑马,而是坐着马车回到府里,想来他心里也是不想若澜担心他的。 回到府里,门房出来一瞧见到胤禛的回来,吓得立马跪在地上,胤禛一刻也没有停留,很直接地越过跪在旁边的下人,径自进了府。跟在他身后的高无庸看着这样的胤禛,进门之前对跪在地上的门房示意,让他把嘴巴闭紧,别随便泄露爷回来的消息。 门房瞧到高无庸的示意,小心地点点头,等他们走后,这才小心地吐了浊气,但是就像高无庸说的,他并没有去通知其他人。 此时已经接近申时了,胤禛一进府就直接去了雅兰院,在他看来,这府里最能让他挂心的就是若澜和两个孩子,至于她让苏培盛询问自己安排雨芙和李氏见面的事,胤禛没有怪罪,只当是她怜惜自己的女儿才做下的决定,心里不免又多了一丝心疼。 他的小人儿是善解人意的,不是那种伪装的温柔和善解人意,而是真正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 想到她理定的新规矩,虽说让后院的其他女人怨声载道,但是据苏培盛传来的消息,府里的开销小了,就连那些女人也安静了不少。这样看来,这到是个不错的规定,以后就让她制定的规定做吧。 虽说这点银子他并不看在眼里,但是他却不想拂了她的一片心意。 若澜不知道胤禛这个时候会回府,便跟平常一样换着贴身的练功服独自去了练功房,虽然没有音乐,但是现在的已经习惯了在安静的环境下练瑜珈。 瑜珈是她每天必做的运动,除了放松身心,保持健康,也有保持身材的意思,毕竟这个时代的女人可没后世的女人花样多,保养什么的除了传下来的方子,所以效果有限,再加上这个时代的女人专注于后院的争斗,不知道是不是用脑过度的关系,即使吃得都是纯天然的食物,老得却还是比现代的女人快。 像乌拉那拉氏,不过二十五六岁的人,在现代最多也就是一个初入社会不过几年的妹子,可是在这里,若是不说,她真心以为乌拉那拉氏已经年约三十了。到不是她不会保养,而是那种愁苦的表情总是会给人她已经老了的错觉。 她不想让自己同乌拉那拉氏他们那样提早衰老,所以适当的运动和保养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 练完瑜珈,身上出了一身薄汗,贴身的练功服更是紧贴着她窈窕的身体,一个旋转,若澜做了个深呼吸之后就开始练舞。她的交际舞可是跳得相当不错的,像恰恰、拉丁和国标在大学时代可是出了名的跳得好,而且学校里有活动的时候,她不还经常代表舞蹈社上台跳舞呢,只是后来慢慢地就成了她私下里的娱乐。 柔软的身体,曼妙的舞姿,认真又带着一丝妩媚的表情,透着别样的魅力。 门外,胤禛过来没有找到若澜的人,便直接往书房这边走了过来,瞧见守在书房旁的那间被若澜称之为练功房前的听琴,胤禛对着听琴挥挥手,听琴行礼退下,站在门前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他只道他的小人儿比起别的女人多了一抹美丽和娇气,现在看来他还不够了解她,如此柔媚的样子让他炙热的眼神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若澜娴静的样子胤禛看过,英姿飒爽的样子胤禛也看过,妩媚动人的样子胤禛也看过,但是像现在融合了柔媚和英姿的样子却是他第一次见到。 放眼望去,他的小人儿似乎又比起他离开前变得更加好看了,艳若桃花的红润小脸,灿若星辰的明亮双眸,虽然没有盯着他看,却也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沉溺其中,挺立的瑶鼻,如鲜花一般柔嫩的嘴唇,他还记得亲吻时绝妙的滋味。 这个娇气的小妖精。 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那样自顾自地做着她自己的事,可是他的目光却怎么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原本认真跳舞的若澜被人用这般炙热的目光盯着,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她想不出来这府里有谁这么大胆,要知道某四可是不在家的。她转身想斥责来人,再唤江嬷嬷把人处理掉的,谁知道转过身的瞬间看到的竟是离京一个多月不见的胤禛。惊喜地冲上前去,虽然没有扑到他的怀里,不过一双小手抱着他结实的胳膊,一脸的心安。 “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让人跟婢妾说一声。” 胤禛瞧着若澜一脸喜形于色的样子也不斥责她没规矩,相反地将她揽到怀里问道:“怎么,想爷了?” 看着用一脸表情正经的胤禛说出如此暧昧话语,若澜风中凌乱的同时只觉得这人真正是强大,用这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暧昧都能被消灭于无形之中,可他却说得这般认真且不受干扰。 不过,某四不解风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不计较,反正只要不看某四的脸,他的声音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想了,只是爷可想婢妾和孩子。”

112 温馨时刻 “想了,只是爷可想婢妾和孩子。” 她是真心想念某四了,要知道没有他在府里,她的日子虽然安静,但是麻烦也多了不少。若是有他在的话,她相信那些人一定不敢那般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她面前。 “咳咳……”被问得一怔,不好回答的胤禛以手握拳假装咳嗽两声,轻斥道:“行了,收拾一下,跟爷去看看孩子。” 若澜瞧着某四有些发红的耳根,哪里肯放过,一双小手晃着某四的胳膊,撒娇道:“爷,你到底想不想婢妾和孩子嘛,婢妾都想爷了,爷怎么就半点都不想婢妾呢!” 胤禛瞧着若澜娇憨的样子,无奈地点点头,挣脱若澜的手,转身的瞬间淡淡地吐出三个字:“爷也想了。” 得到答案,若澜很是高兴地追了上去,出门的时候拿了挂在旁边的披风披。目光追着某四的身影,她心知撒娇卖萌不可能一直管用,但是偶尔为之到是能拉近两人的关系。反正她又不是嫡福晋,还要端着那表面的架子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别的女人来装饰这贤慧的门面。 胤禛不予若澜的这副模样让人看见,便拉着她回了房,虽说有披披风,可是霸道的胤禛犯了xing子,若澜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进净房梳洗换衣。胤禛看着进了净房的若澜,抬手便唤人把一双儿女抱了过来。 两个小家伙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长得白胖白胖的,一看就知道是身子康健的,所以胤禛一看到两个孩子被照顾的这么好,心情自回府后就不断地变好。 这皇家的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谁没个三灾八难的,他这一双儿女从怀上到生下来就是多灾多难的,他本来还十分担心他们长不大,现在瞧见若澜把他们照顾的好好的,他到是放心多了。 芸熙和弘瀚如今已经能看见东西了,此时瞧着胤禛盯着他们瞧,他们自然以为他是想跟自己玩,便不自觉地划动手脚,啊哦啊哦地企图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抱抱。胤禛哪里知道这些,他就是看着,有那一瞬间,不自觉伸出手,虽说没有抱孩子的打算,但是芸熙和弘瀚不知道,两人无意间拽住了胤禛的手指,紧紧地,怎么也不放。 胤禛感觉到孩子小小的、软软的小手拽着自己的手指,那一瞬间,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仿佛在这一刻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若澜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瞧着某四呆愣感动的样子,她真想抱起一双儿女猛亲几下夸赞他们懂得抓住时机表达自己对某四的感情。 不愧是她儿子和女儿,知道想要就得先争取。 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抱着自家儿子女儿玩夸奖,要知道某四这人不仅重规矩还重面子,她如今虽说在某四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可是谁能保证这个位置就是她想要得那个不可替代的位置呢! 迈步上前,若澜偏头靠在胤禛身上,感觉到他身体猛地一僵,待发现来人是她之后又慢慢地放松下来。 “爷,婢妾可是把芸熙和弘瀚都照顾的很好呢,爷就没有给婢妾带点礼物。”胤禛抱起女儿坐到一旁,若澜瞧着没有反应的某四,只好抱起儿子凑到他身边继续道:“爷真的一点礼物都没给婢妾带吗?” 胤禛瞧着若澜撅起的红唇,想着她甜美的滋味,便顺从心意地低头吻上她的唇,先是轻轻地摩擦,不断地描绘那柔软的朱唇,后来就开始不满足于这浅淡的甘甜了。他将舌头慢慢地探入那樱桃上口之中,与她的舌头纠缠嬉戏,贪婪地汲取更多甜美的汁液,从轻柔到火热,若不是有孩子在,他怕是就要把她就地正法了。 “依呀……” 若澜本来被某四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随后也顺从地迎合他的占有,这一会儿若不是两个孩子因他们贴得太近弄得不舒服而发出抗议,他们怕是要缠到一块去了。 哄着怀里的弘瀚,若澜小脸嫣红,抬眼间瞧到某四脸上一丝戏谑的笑意,有些恼怒地嗔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哄儿子了。 胤禛瞧着若澜羞涩的样子,到是心头火热,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合适闹她,何况两个孩子都在。 良久,若澜再抬起头来时,胤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不过细看还是能发现他在面对若澜和孩子时,那如刀刻一般坚硬的轮廓比起往常要柔和不少。 “你把孩子们都照顾的很好。”孩子们健康又得皇玛嬷和皇阿玛的喜爱,这一点很好。 “婢妾身为两个孩子的额娘,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哪里还能把孩子照顾不好。”若澜想着这么一大堆的人围着两个小家伙转,她自己虽说要管家,但是时间都是人自己分配出来的,哪里就忙得连陪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忙都是借口,再忙的人若是真的在乎一个人,他(她)总有办法挤出时间来陪陪他(她)在乎的那个人。 胤禛闻言到是愣了一下,他知道管理府里的事务并不轻松,就是之前的乌拉那拉氏在管家的同时,也只是把弘晖交给嬷嬷们在照顾,他每次去的时候,也只是见乌拉那拉氏在问嬷嬷们弘晖的情况,至于像若澜这般亲力亲为地照顾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是的,不管是乌拉那拉氏还是李氏,又或者是宫里的女人,他都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像若澜这般真正去做一个母亲该做的事。 也许他的小人儿比起那些女人来说不只是一个好女人、好妻子,还是一个好母亲。 两人陪着孩子玩了好一会儿,这才让奶娘抱下去喂食和休息。 若澜想着某四这一趟出去这么长时间,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也是,他一个皇子阿哥,在京城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到了外面,吃用再好也不一定合心意,便想着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好好给某四补补身子,瞧着不只是黑了,还瘦了不少,就连脸色也没有往常看着好。 “爷,先喝点汤,这是婢妾让人专门给爷炖的汤。”在雅兰院里,只要是若澜陪着胤禛用膳,那必是她亲自侍候胤禛用膳的。 “恩。”胤禛点点头接过若澜盛得汤,喝了一口,发现味道清淡可口,很对自己胃口,心知这定是若澜下了功夫的,也很给面子地将汤喝干净了。 若澜瞧着某四这么给面子,心里也高兴,所以接下来她比往常更加友爱地将自己最爱吃的菜一一分给某四品尝,虽然心有不舍,但是想着某四是这个家的支撑,是她孩子的阿玛,若澜又觉得没什么了,反正是他吃还是她吃都是进了自家人的肚子,没浪费。 晚膳过后,若澜让人送来热水,她亲自侍候胤禛沐浴,谁知胤禛这衣服一除,身上的伤便遮不住了。若澜没想到胤禛身上会有好几条伤口,虽说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但是他胳膊上的伤口看得出来当时受伤很重。 “爷,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奉皇阿玛的令去办事了吗?怎么还会受伤?” 胤禛瞧着若澜红着的眼眶,握着她的手道:“没事,只是一点轻伤。” “什么轻伤,这么大的刀口,可想当时一定很危险。”低吼一句,若澜掉着眼泪,身子因为恐惧而轻轻颤抖。 她不想当寡妇,即便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寡妇,那也是寡妇,跟那些失去丈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胤禛将哭泣的若澜揽到自己怀里,按说她这态度,他可以直接治她的大不敬,但是是人就需要别人的关心。胤禛也不例外。 “别哭了,爷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难得柔声哄人,此时的胤禛怕是让所有的女人都无从拒绝。 “哪有好好的,爷都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明明都受伤了,还给婢妾回什么一切安好,都是骗人。”若澜看着这样温柔的胤禛,破泣为笑地嗔了胤禛一眼,不让他进浴桶。 胤禛难得地顺从,然后看着若澜取水为自己净面、擦身、泡脚。这样侍候不是没有别的女人为他做过,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做得慎重,好似在完成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让他清楚地感受到一种被珍视的感觉。 多少年没有感觉到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了,似乎是从佟额娘逝世之后吧! 若澜小心地将某四的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拿着干布巾准备给他擦脚,目光习惯性地扫了一眼,触及某四膝盖上的青紫,紧皱眉头问道:“爷,你的膝盖又是怎么回事?” 胤禛的目光落在自己双腿上的青紫上,脸色阴郁,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说没事。 若澜看着一脸阴郁的胤禛,很自然地想到了德妃,她很清楚能让胤禛吃亏又不能反抗,整个宫里就只有她一人了。 这个女人不仅脑子被门夹了,就连智商也倒退了。明明看着很精明的一个人,可一遇到佟皇后和胤禛的事情就不由自主地乱了阵脚。 “爷等一下,婢妾去弄点热水来。” 胤禛回过神,本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想到若澜担忧的眼神,他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这样也好,有个人念着自己,关心着自己很好。 原本若澜是想跟某四交流交流感情,顺带着把府里的事情细细说给他听的,谁知某四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她就是再急,也得让身为伤患的某四好好休息休息,待养足精神之后再做打算。

113 李氏的觉悟 胤禛揽着若澜躺在床上,却没有老老实实睡觉的打算,大掌握着若澜柔若无骨的小手,揉捏几下才道:“府里可有什么事?” “大事到没什么,只是福晋的侄女乌拉那拉氏格格是不是应该回家了。”若澜想着她买得那包药,因着想知道后续,她并未玩什么人脏并获的把戏,只是让她没有想到是某四都回来了,她居然还没有动静。 “恩,她有什么不对?”若澜不提,胤禛早就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他只道自己的意思乌拉那拉氏应该了解,没想到乌拉那拉氏居然在这个时候跟他玩起了装聋作哑。 “前些天她从外面买了一包药,婢妾本想着有人盯着,就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可是她拿到药之后就没了动静,婢妾想这人留着,迟早会惹出事来,不如在惹出事情之前将她送回去。”她是想把这个依柔送走没错,可是与此同时她也想借此bi依柔动手。她就不相信乌拉那拉氏选了钮钴禄氏合作,他们这对姑侄之间还能一点隔阂都没有。 “爷省的。”胤禛继续把玩着若澜的小手,双眼微眯,心里却早早地下了决定。 他之前就说过既然得不到嫡子,那么其他的女人谁有资格孕育他的子嗣,那只有他说得算,至于乌拉那拉氏,这算盘打得再响,也得他同意才行。 若澜见某四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想必是有了应对之策。翻个身趴到某四结实的胸膛之上,笑道:“爷,婢妾这段时间又学了几个新菜,明天婢妾做给爷吃如何?” 胤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若澜,眼里火热一片,低头的瞬间他听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不让她再有说话的机会。 若澜偎在某四温暖的怀里,小手不自觉地缠上他的颈项,唇/齿/交/缠,似分开太久两人都太热情,待两人分开,若澜小脸粉嫩嫩的,到是不敢再看某四的戏谑的双眼了。 胤禛看着若澜眼波流转,似带着无尽情谊的俏模样,哪里还忍得住。唇舌、大掌在她柔软曼妙的身上上游走,每过一个地方,上面就会留下那独属于他的印记。 若澜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他置于身下的,她只知道此时的胤禛有些急切、有些粗鲁,只是此时的她被完全困在胤禛的怀里,像只离水的鱼,张着嘴发出羞人的轻吟,好不容易有了喘气的机会,她想拉开两人距离,谁知双手才伸出来就被他反剪在身后,小嘴更是被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慢慢地,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的若澜只能任由胤禛搓圆捏扁了。 两人一个多月不见,彼此都是想念对方的,不管是人还是身体,胤禛看着顺从的若澜,狼xing大发不说,吃得太顺嘴的他可是把若澜整得再无一丝力气才算罢手。 雅兰院里一片温馨欢乐,贝勒府里的其他女人后知后觉地得到胤禛回来的消息时,那可是炸开了锅。 胤禛出门时他们来不及送就算了,现在回来了他们还一丝消息都收不到,这心里对若澜的埋怨自然是越来越深了。 在若澜接手管理四贝勒府之后,新的规矩让这些妻妾均有不适,无奈若澜身后有胤禛支持,他们即便觉得不好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眼瞧着若澜有独占胤禛的趋势,他们哪里还坐得住。 但是说要联合起来对于若澜,这些人也没这个条件,大家你不服我不服你,难得走到一起,也就成不了气候。可是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却暗自打定主意要联手对付若澜了。 这不,胤禛回府没有过来自己的院落,乌拉那拉氏等在内的妻妾自然是要打听一下情况了,待得知胤禛回府后就直接去了雅兰院,乌拉那拉氏直接摔了杯子,钮钴禄氏咬着嘴唇良久没说话,至于其他院落的格格侍妾们心里虽然愤恨,却知道自己没这个身份跟人作对,最后只能扯扯帕子,在心里暗骂几句算是发泄了。 但是再次见到女儿的李氏就不这么想了,她一直等着胤禛原谅她,放她出去,上次跟女儿见面时,她太过急切吓到女儿,以至于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把人吓跑了。今天好不容易再见,就听到胤禛回府直接去了若澜的瓜尔佳氏院落的消息。 恨得咬牙切齿的李氏若是没有奶嬷嬷在旁边提醒,怕是又要破口大骂了。 雨芙看着比上次更加憔悴的李氏,心里酸酸的也很心疼,可是想到若澜对她和弘昀的好,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不确定自家额娘是否还对瓜尔佳氏姨娘是否还抱有恶意,因为她知道以阿玛的xing子,若是额娘再像上次那样的话,只怕她和弘昀就真的要失去额娘了。 “额娘,你没事吧!” “没事,额娘能有什么事,额娘只是觉得可笑,额娘不知道瓜尔佳氏那个jian人到底给你阿玛灌了什么迷魂汤,让爷这么惦记她。”李氏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其实她若是能控制自己冲动的脾气,想来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一旁的奶嬷嬷一听李氏口出恶言,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雨芙,见她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准备跑出去,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雨芙格格,侧福晋心里也苦,侧福晋一直被关在这小小的院子里,脾气哪里会好,雨芙格格要理解侧福晋。” 李氏听了奶嬷嬷的话,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雨芙,额娘只是太想见你阿玛了,可是你阿玛一来就去了雅兰院,去看瓜尔佳氏和她生得两个小崽子,他可曾想到额娘和你们两姐弟。” 雨芙听了李氏的话,心里也有点酸,但是他们平常跟胤禛也没什么互动,相反地他们害怕跟胤禛接触,所以想过见到胤禛的场景,她心里的酸意就消失了。 她很清楚即使有机会她也不会想单独跟阿玛相处的,到是刚出生的弟弟和妹妹,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了,弘昀先前还嚷着要去雅兰院呢,那阿玛回了,他们应该也可以去了。 “额娘,瓜尔佳氏姨娘……” “呸,什么姨娘,她也配,若不是她,你额娘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们姐弟俩哪里至于连见我一面都这么难。你们要记住额娘会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你们要恨她,不是喜欢她。”李氏的心情本来平静不少,可是一听到女儿用那般亲热的口吻称呼瓜尔佳氏为姨娘的时候,她内心的恨在一瞬间爆发了。 雨芙的话被李氏打断本来还没什么,但是一对上李氏狰狞的面容,她一下子就被吓到了。 “额娘……” “额什么娘,你这个蠢货,瓜尔佳氏根本就不安好心,你以为她那么好心地帮你见我是安了什么心,她不过就是想借此讨你阿玛的欢心,她是在利用你,你有什么好感谢她的,你应该做得是防着她,你懂不懂。”李氏想着自己昔日风光的样子,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境遇,心里一片凄凉,转念像是想到什么样,看着雨芙道:“芙儿,你也不想看着额娘这一生就这样躺在床上吧,你阿玛现在回来了,你找个机会带着弘昀去求你阿玛,让他放额娘出去,额娘保证以后一定不再去招惹瓜尔佳氏了。” 雨芙望着急切保证的额娘,嘴唇挪动了几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的额娘说得话是真还是假。她很清楚,若是她和弘昀一起去求阿玛的话,成功的机会虽说只有一半,但是若是真的成功的话,她相信她额娘一定不会像她自己说得那样不再招惹瓜尔佳氏姨娘,而是想尽方法去报复。 她很喜欢瓜尔佳氏姨娘和粉团一样的弟弟妹妹,在额娘被关的这段时间,唯一给过她帮助的人就只有瓜尔佳氏姨娘,若不是她,她现在还处于迷茫的状态,不知道该怎么样照顾好自己和弘昀。 她不傻,她能感觉到谁是真的对她好,谁是想利用她。 在没有去雅兰院的之前,她去过嫡额娘的院子,去过之前跟额娘交好的武格格的院子,甚至还去过新进府的钮钴禄氏格格的院子。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脸微笑地跟她诉说他们的不易,他们的为难,他们的苦衷,没有一个人肯帮她,即使那位钮钴禄氏格格说要帮她,可是她却敏锐地从她的话里听出几丝不对劲。 她跟着额娘的身边,别的没怎么瞧,这内宅的阴私却是早早地就接触到了,她厌恶这些肮脏的做事方式,所以她不自觉地远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懂。 “额娘,你可知道在你被关的这段时间里,芙儿求过多少人吗?” “芙儿……”看着红了眼眶的雨芙,李氏愣在当场,一时间面色复杂,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在没有被关之前,她的一双儿女都是被她护在羽翼下长大的,他们无忧无虑,每天只要做他们喜欢的事就好,但是现在她真心没有想到,她的一时失误失了爷的宠爱,她的儿女居然沦落要到处求人才能见她一面。

114 亲昵 “额娘,府里没有一个人能帮我,即使嘴上说想帮我的人也是想利用我和弘昀得到阿玛的认可,我不傻,也不呆,我能看得出来谁是真心对我好,谁是想利用我。”有些难过捂着眼睛,泪水自指缝中不断地滑落。 良久,雨芙才接着道:“额娘,你说瓜尔佳氏姨娘想利用我,我却觉得瓜尔佳氏姨娘巴不得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是最后她还是帮了我们,而那时阿玛根本不在,她完全可以拒绝,因为在她之前拒绝女儿的人多不胜数。” “芙儿,你就没想过给你的舅舅们送信吗?”李氏想着自己的娘家,虽然不若乌拉那拉氏一族强大,好歹还是有些根基的。 雨芙苦笑,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额娘,外公家里如今已经自身难保了,没有求上门来只怕还是因为阿玛的吩咐。“额娘,阿玛不让人见你,不代表会让人见我们。” 李氏有些无力地躺回去,两眼望着床幔,心中的苦涩开始不断地蔓延,甚至一辈子都不曾想过认输的此刻竟升出一种想要认输的冲动。 事实上在后宅的争斗中没有谁欠谁的,只有赢和输,她先对瓜尔佳氏和她的孩子出手,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怨的,而她会一直恨着瓜尔佳氏也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能重新站起来的理由。 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不需要这样的理由了,她有儿女要守护,她不能让那些女人再拿她的儿女做筏子,至于瓜尔佳氏,她该感谢她在自己落泊的时候没有对自己的儿女动手吧! 呵呵,真没想到有一天她李氏也会有甘心承认自己输了的时候。 “芙儿,额娘错了,真的错了。” 雨芙闻言一愣,脸上尽是不敢置信,她的额娘有多好胜她一清二楚,但是这一刻看到额娘一脸悲伤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额娘。 “额娘,你……” “芙儿,额娘不勉强你,但是记住额娘的话,凡事留三分防备总是没错的。” “额娘……” “回去吧,额娘累了,想休息了。” 雨芙在原地良久才僵着身子转身离去,她现在的心情显得相当地复杂,她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额娘,她只知道这样的额娘好陌生。 奶嬷嬷看着转身离去的雨芙,犹豫几下才看着李氏道:“侧福晋,你怎么让雨芙格格走了。” “嬷嬷,我虽然被爷下令关在这个院子里,但是我还是侧福晋,那些人竟然如此欺负我的儿女,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至于瓜尔佳氏,看在她帮了芙儿他们的份上,我李氏若能出去,最多不再对她的孩子出手就是了,至于她自己,那就看各人本事了。” “侧福晋,你……”奶嬷嬷看着这样的李氏,心里也有些讶意她的转变。 李氏看着一脸疑惑的奶嬷嬷,良久才笑着道:“嬷嬷,之前我只想着霸占爷的宠爱,把所有的一切都抢给弘昀,却忘了行事要给自己和孩子留条后路。现在我想通了,只想守着我的孩子好好过日子,只是不知道爷还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侧福晋……”嘴唇挪动几下,奶嬷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毕竟她不是贝勒爷,不可能知道贝勒爷还会不会给主子机会。 一夜好眠的胤禛睁开眼睛看着如八爪鱼一样紧紧地巴在自己身上睡觉的若澜,嘴角微扬,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大掌下面是若澜白皙嫩滑的肌肤,他对这种嫩滑的触感有着一种别样的眷恋。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将她放到心里的关系,她在他的眼里是样样都好。 他身边的女人无数,甚至以后还会不断地增加女人,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心底地认为她会是所有的女人中最好的一个。 “唔……”被摸得有些痒的若澜依然在睡梦当中,不过小手却是很准确地找到自己背上的大掌,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仿佛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打扰她睡觉了。 胤禛看着抱着自己胳膊的若澜又甜甜的睡去,只觉得怀里的小人儿真是有趣,不过很快胤禛就笑不出来了。他的手臂被若澜抱在怀里没错,但是手臂接触到柔软绵乳却无时无刻不在考验他的耐力。 男人早上的感觉可是最好的,胤禛还想着好不容易得了休息,就抱着她好好睡个懒觉,谁知道他的小人儿连睡着了也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 真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这么差了,不过若是对象是她的话,他宁愿沉沦。 这个时候睡梦中的若澜翻了个身,身上的薄被不自觉的滑落,纤细窈窕的身子一下子就闯进了他的双眼之中。 胤禛从来就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而且怀里的这个小人儿是他的女人,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没有理由克制自己对她的欲望。因着一只手被被她压在身上,胤禛跟着若澜的方向翻个身,空出的大掌自在地搭着若澜雪白身子,感觉到那饱实匀厚、温软绵滑的触感,他一低头,便不自觉地咬上了若澜的耳垂… 睡梦中的若澜一开始会觉得是错觉,但是那感觉如此的真实,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热,睁开双眼,对上胤禛火热的双眼,若澜很想推开这厮,甚至想骂他一句纵欲伤身,但是现在的她因他的撩拨而身体发软,双颊烘热,整个人瘫在他的怀里不住的大口喘息,似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爷,别……” “除了爷的名字,爷不要再听你说别的。” 胤禛哪里会把若澜的这点挣扎看在眼里,三下两下化去她的挣扎,薄唇吻上她嫣红的小嘴,堵去她所有的话语,将她带进漩涡。 红帐翻浪,胡闹一早上的两人等到起床已经是日上三竿后了。用过早膳,胤禛到没急着走,而是难得有耐性地陪着若澜去了书房。 腰酸背疼的若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某四跟工作相亲相爱,可惜事与愿为,某四似乎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懂得休息的重要了。 内牛…… 胤禛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本论语认真地看着,若澜则别扭地坐在书桌后偷瞄某四,虽说她手头上的事不少,不过休息一两天也没什么大碍,毕竟她身边有不少得力干将。 “有什么话想说,爷听着。” “啊?”被胤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若澜傻愣愣地盯着胤禛,那样子让人看了还以为问话的人是她。 胤禛瞧着若澜傻愣愣的样子,好笑地将论语放到一边,双手合十放在腿上道:“爷问的话有这么难回答?” “哦,不难回答。”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回过神的若澜意识到自己傻气的举动,真心有种想找个洞钻进去的感觉。“爷,你休沐吗?” “恩,会休息一段时间。”看着一脸别扭的若澜,胤禛嘴角微扬地点点头。 若澜本来没想出门的,毕竟如今的她掌管整个府里的大小事务,轻易离开唯恐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她又特别想去庄子。要知道自打嫁进四贝勒府后,她虽说去过一次庄子,但是当时她身怀有孕,根本没怎么动弹,就更不要说骑马了。 啊,她好想念马上奔驰的感觉。 想到这里,若澜眉眼弯弯又带着一丝谄媚地凑到某四的身边,小声道:“爷,既然有时间的话带婢妾和孩子去庄子住几天吧,求求你了。” 若说刚开始的若澜撒娇只是为了加深某四对自己的印象或者说加深他们之间感情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已经习惯对某四撒娇了,若要解释,她只能说对着某四撒娇已经成为她的一种本能了。 胤禛看着娇声请求的若澜,眼里笑意满满,伸手将人揽到怀里,脸很自觉埋进她散发着淡淡馨香的颈项间。“想出去走走?” “恩,想去庄子里面骑马,想去打猎,就像爷那次看到的一样。”若澜很自然地坐到胤禛的怀里,声音带着期盼和渴望,“爷,婢妾已经好久没去过庄子了,以前婢妾的玛法每年都会带婢妾去庄子上的,爷没时间,婢妾不打扰,可是现在爷有时间了,那就带婢妾和孩子过去散散心嘛!” 搂着若澜如扭股糖一般的小身子,胤禛笑道:“若是爷不带你去呢?” 皱着眉,若澜侧头对上胤禛满是笑意的双眼,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表态,便笑着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娇声道:“爷带人家去嘛,求你了,求你了。” “好了,去收拾,明天爷带你去庄子。不过今天先准备一下,等会儿十三会过来用膳。”胤禛看着噘嘴的若澜,知道再玩下去,怀里的娇气包怕是就真的要哭了。 “爷最好了,若澜最爱爷了。”若澜得到想要的答案,对着某四的俊脸用力地亲了两下,然后从某四的怀里跳了出来,欢呼地跑出去招呼听琴知画他们收拾东西去了。 胤禛看着欢快地跑出去的若澜,顿时觉得怀里一空,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他觉得不舒服,不过摸着她刚才亲过的地方,他的心情又好了。 他的小人儿真好满足,等到出巡的时候再带她去塞外看看,她一定会觉得很高兴的。

115 王嬷嬷的劝说 “听琴,你去让厨房准备些好菜,十三阿哥中午要过来,另外准备几个素菜,到时我亲自下厨做给爷吃。”一脸高兴的若澜说完又看着一旁的知画和水瑶道:“知画,你和水瑶去收拾行礼,明天我们要跟爷去庄子上住几天。” “是,侧福晋。”听琴他们几人见若澜如此高兴,都笑着应下了。 一旁的碧桃看着各做各事的几位姐姐,便凑到若澜身边问:“侧福晋,到时奴婢能跟你一起去庄子么?” 若澜本想逗逗碧桃的,谁知抬眼就瞧到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某四,便直接笑道:“当然。” 胤禛站在院子里,看着如粉蝶一般飞到自己面前的若澜,不自觉地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待感受到她的存在和体温,胤禛才感觉到一种叫圆满的感觉。 “爷,婢妾已经让人去准备东西了,待十三阿哥来就行了。”赖在胤禛的怀里,若澜一点都不觉得他们之间的亲近有什么不对。 点点头,胤禛伸手捏捏若澜的小手道:“爷去书房,有什么事让人去书房找爷就行了。” “恩,爷还是要多休息,别太累了。” “恩。” 胤禛带着好心情来到书房,在坐下之前,他自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小心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一对白玉做得蝴蝶耳环。这是他这次出门时买的,当时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她的小人儿,精致、漂亮,就如同她一样。 想到若澜昨天追着自己要礼物的赖皮样,胤禛就知道这礼物买对了,不过他现在不准备给她,等去了庄子再交给她吧! 想到若澜高兴的样子,胤禛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丝微笑来。 “爷,福晋在外面求见。”高无庸接到小太监的禀报也不耽误,直接往这边来了。 胤禛闻言皱皱眉,他才刚到书房,乌拉那拉氏就过来了,想来是一直关注着他的行跑踪。虽说府里的妻妾关注他在府里的行踪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这样紧盯着就让人觉得厌烦了。 这段时间他人不在府里,但是府里的消息苏培盛隔几天还是会给他送过去的,所以他很清楚乌拉那拉氏这段日子看着老实,实际上小动作不断,至少在他得到的消息里,乌拉那拉氏就一直在为难若澜。 若不是他知道若澜一直处理的很好,他一定会让乌拉那拉氏吃吃苦头的。现在乌拉那拉氏带着王嬷嬷到书房求见,想来不是为了管家权就是想借此试探他的态度和证明她在这府上与众不同的地位。 可笑,他心中的与众不同的地位哪里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 这一招李氏当初也用过,没想到一向贤慧的乌拉那拉氏也会用这招。不过若是她想借此证明自己的特别,那她就想错了,他没心情陪她玩这一套,也不打算陪她浪费时间。若是她一直如此,那么他就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要彻底夺了她的管家权了。 他的嫡福晋可以不聪明,但一定要老实,若是一开始她想要的不只是福晋的地位的话,他也许会一直对她好,把她当成最信任的人。可是她选择了地位放弃了他,所以现在不管她做什么都不可能再赢得他的心了。 “说爷有公务要处理,不见。”胤禛冷笑一声,将手里的小盒子收好,然后直接拒绝,声音里少了面对若澜时的温柔,多了一丝如寒冰一般的冷冽。 “嗻。”高无庸见胤禛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躬身退了出去。 对于乌拉那拉氏这个嫡福晋,即便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掌家的大权了,但是高无庸他们都不是蠢人,知道胤禛最重规矩,所以尽管他们心里对她有不屑,但是这表面的恭敬他们还是维持得很好的。 “奴才高无庸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高公公请起,爷是否要见本福晋。”乌拉那拉氏对胤禛身边侍候的人一向客气,即便是这段时间有得罪她的苏培盛也依然客气。 今天过来这里,除了打着想证明她还是这个府里的嫡福晋外,就是想探问一下爷的意思,看看能不能把管家大权顺利地拿回来。 “回福晋的话,爷公务繁忙不便相见,福晋若是有什么事奴才可代为传达。” 高无庸这说得是客气话,内里的意思其实很清楚,无非就是福晋没事别往书房这边靠,有事就直接吩咐下人,这样就得了。 乌拉那拉氏哪里就能一直慌乱下去,等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等到爷回来,去的却不是她的院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在瓜尔佳氏没有进府之前,爷不管去哪里,回来的第一个晚上都会去她的院子,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是给她脸面,但是现在的爷让她觉得陌生,也很害怕。 怕他连基本的脸面都不愿意给她。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爷出门这么长时间,本福晋现在过来也只是想看看爷的身体是否康健。” “回福晋的话,爷一切安好,还请福晋放心。” “既然如此,那本福晋先行回去了,若爷有时间,请爷过去一趟。” “嗻。” 转身的瞬间,乌拉那拉氏搭在王嬷嬷手上的手比起之前用力不少,王嬷嬷吃痛却不敢叫出来,只能默默地忍着陪着乌拉那拉氏回主院。 高无庸看着转身离去的乌拉那拉氏,可不管她现在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他只知道爷的命令他一定要达成。 僵着身子回到主院的乌拉那拉氏此时是瘫坐在坐椅之上的,她面容灰败,想似对这样的结局怎么也无法接受,又好似在害怕胤禛对她真的彻底失望了。 王嬷嬷看着这样的乌拉那拉氏,心疼归心疼,但是想着她这段时间的作为,还有跟钮钴禄氏格格达成的协议,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从何处劝说。 自打贝勒爷收了福晋的管家大权之后,福晋就不再是过去的福晋了,做事急进,又容易受撺掇。那个钮钴禄氏看着老实本份,其实也是个不安份的,今天若不是听了她的撺掇,福晋又何至于到这书房来自找罪受。 贝勒爷是个重规矩的,这一点不要说这府里的人,福晋应该最为清楚,但是这位最为清楚的人这个时候却犯了最不该犯得错。 “嬷嬷,我到底该怎么办,爷居然连见都不想见我,我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福晋,你且安心些,你是爷的结发妻子,只要你活着一天就没人能越过你去。”福晋什么都不争就已经是福晋了,其他的还需要怎么样。 可惜这一点王嬷嬷明白,乌拉那拉氏这个当事人却一直看不透。 “什么越不过我去,现在瓜尔佳氏已经越过去了,爷连面都不肯见我,这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吗?我真的不懂,瓜尔佳氏到底有什么好,爷竟然可以为了她无视这府里所有的人。”现在她竟有点理解当时的李氏为什么那般执着地想要除掉瓜尔佳氏了。 的确,瓜尔佳氏和她的孩子不死,爷的双眼哪里能看到别的人。 王嬷嬷瞧着哭得跟泪人一般的乌拉那拉氏,苦笑地摇摇头,这段时日因着被夺权的事,乌拉那拉氏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再这样下去,不要说拿捏别人,不被别人捏在手心里当枪使就好了。 看来,瓜尔佳氏侧福晋受宠给福晋的打击真的太大了。 “福晋,奴婢是你的奶嬷嬷,奴婢不会害你的。你现在已经失了往日的冷静,你现在只要静下心来好好琢磨,这事情其实是有转机的。” “转机?”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乌拉那拉氏眼神发亮地盯着王嬷嬷。 王嬷嬷虽然被抓得有些痛,但是她还是耐着xing子给乌拉那拉氏分析这其中的道理,她真的很怕她一直像现在这样冲动行事惹来贝勒爷的厌恶,也很害怕她再被钮钴禄氏继续撺掇,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毁了最后的希望。 她可是亲眼看过贝勒爷处置人的,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她一生都不会忘记,与此同时她也清楚,若是福晋一直挑战贝勒爷的耐性,总有一天,那样的表情和语气会用在福晋和她的身上。 她不想看到那一幕,所以她得努力让福晋恢复以前的冷静。 “福晋,你仔细想想,爷若是真要夺了你的权,不再让你管家,或者说不再诚认你嫡福晋的位置,怕是早就像对待李氏那样把你禁在院子里不让出去了。可是现在呢,福晋除了没有管家之外,事事都跟从前一样,那就说明爷会在这个时候夺福晋的权,是不满福晋前段时间的行事。现在这般怕是想借此磨磨福晋的耐性,让福晋知晓厉害,知晓贝勒爷的底限,如此也就免去了福晋再主事有失偏颇。” 眼睛一亮,乌拉那拉氏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嬷嬷,似乎不敢相信问题就这么简单,更不能相信她以为改变不了的事情,转机就在眼前。“是这样吗?爷真的只是在借机敲打我,不想让我再像以前那样明知事情有问题却还推波助澜?” 她本以为爷发火是因为她没有管好李氏,任李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没想到一切都是因为瓜尔佳氏和两个孩子的安危受到了威胁让爷觉得不高兴。 多年的夫妻,她哪里能不知道胤禛的为人,李氏、武氏、宋氏等等的女人,不管受宠还是不受宠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人生必经的过程,比如传宗接代。但是瓜尔佳氏明显跟他们都不一样,甚至比她这个嫡福晋更贴近他的心。 怎么会这样,她才是他的嫡福晋,可为什么他心里的人不是她?

116 相约 王嬷嬷见乌拉那拉氏满脸的凄楚,知道她定是想到瓜尔佳氏侧福晋的受宠了,但是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除非贝勒爷本人愿意放弃,便再次提醒道:“福晋,既然爷只是想敲打你,你完全没有必要跟瓜尔佳氏侧福晋作对,因为这管家大权到最后还是会回到你的手上。 另外,贝勒爷既然把瓜尔佳氏侧福晋他们母子三人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那福晋跟着一起护着也算个人情。 贝勒爷的打算为何不是奴才等人可以得知的,但是奴婢想即便是到最后这世子是瓜尔佳氏侧福晋所出的小阿哥,只要福晋不被抓到错处,瓜尔佳氏侧福晋还是越不过福晋去,再者福晋若是跟瓜尔佳氏侧福晋交好,即使府里日后还有什么人想惹出什么妖蛾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苦口婆心,王嬷嬷就差没直接说这惹出妖蛾子的人就是那个看似老实实则诡计多端的钮钴禄氏了。 “嬷嬷,你说得我都懂,但是我这心里好苦啊!” 她也是女人,哪里能不期盼丈夫的疼爱,只是她又是嫡福晋,必须端着架子,哪里能跟那些女人一样邀宠。 爷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她的心呢! “福晋,嬷嬷知道你心里苦,但是福晋现在到底是想要什么呢,是爷的敬重,是管家的大权,还是这福晋的地位。福晋,不是老奴多嘴,你是嫡福晋,只要没有错处就没有人能越过你去,而且福晋贤慧,日后贝勒爷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地继续敬重你。 再者福晋跟瓜尔佳氏侧福晋交好,爱爷所爱,爷一旦高兴,指不定就随了福晋的心意,让你抱养一位阿哥记在名下,到时能皆大欢喜不是很好吗?” 被王嬷嬷说得动心的乌拉那拉氏脑子里本是一片混乱,但是现在多多少少能理出一些头绪来了。 是的,她现在想要跟瓜尔佳氏争宠是不可能有赢得机会,但是她若是能借瓜尔佳氏达成抱养的目的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嬷嬷,爷还会给我机会吗?”想明白的乌拉那拉氏抛却那些不必要的嫉妒后,思绪清明,虽然还有觉得不甘心,但是能选择的都是对她最有利的。 “福晋,贝勒爷若真是要处置你就不会等现在了,所以福晋只要打起精神来,耐心等待,老奴想贝勒爷很快就会把管家的大权再交到福晋的手里。”王嬷嬷答得肯定,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犹豫的。 贝勒爷的心思哪里是这么容易看透的,她只不过是凭着这么多年做奴才的经验加上细细观察得出的结论,即使不对,也得先把福晋安抚住了,免得再惹出不必要的祸事,便宜那不相干的人。 “嬷嬷说得对,本福晋没有就此消沉下去,本福晋得打起精神来好好准备,以免到时接手闹得手忙脚乱。” “是。”眼见乌拉那拉氏把自己的话都听了进去,王嬷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胤祥回府之后在家里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精神十足,福晋兆佳氏看着胤祥一脸兴致昂扬的样子,温柔地笑笑,问道:“爷今天很高兴。” “恩,今天要去四哥府里看两个小侄子,听皇玛嬷和皇阿玛说他们很可爱,爷得去看看。”胤祥对这小侄子和小侄女可是相当好奇的,所以一说到要去看他们,他这心情是不由自主地好。 兆佳氏站在胤祥身后帮着他整理衣服,听到他的话一脸的黯然。她是嫡福晋没错,但是这府里的孩子都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心里本就没底,现下见胤祥如此喜欢孩子,她心里苦涩真的是无法言语。 想着瓜尔佳氏侧福晋一进四贝勒府就怀上的孩子,想来一定是有什么生子秘方才是,要不,她找个时间过去问问。 “爷说得是,妾身也亲自见过小侄子和小侄女,身子骨强健不说,还乖巧听话,让人一看就喜欢。” “是吗,爷就道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哪里能引得皇玛嬷和皇阿玛的喜欢,今天过去爷可得好好看看。” “是。” 待服侍胤祥弄好衣服,兆佳氏又唤人将早膳送上来,她便亲自服侍胤祥用膳。 胤祥瞧着温柔体贴的兆佳氏,虽然会不自觉地拿若澜做对比,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福晋也不错,至少对他是全心全意的。 “爷今儿个自己过去,以后你没什么事记得多去四哥家跟小四嫂走动走动,她人不错,又能把四哥和两个孩子照顾得好好的,你学着点总是没错的。” 让一个嫡福晋跟着侧福晋学,说来应该算是贬义,不过兆佳氏却从这话里意识到胤祥对四阿哥一家的重视,只是他重视的这个嫂子不是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而是侧福晋瓜尔佳氏。另外,她让她与之交好,是不是也想要属于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兆佳氏是一脸的甜蜜,哪里还会计较什么嫡福晋侧福晋之间的区别。 胤祥没有注意到这些,用过早膳,见时间尚早他也没急着去四贝勒府,而是去书房看了会儿书。等到巳时末的时候他这才动身带着昨天从宫里带出来的礼物去了四贝勒府,谁知路经八贝勒府的时候正好看到九阿哥和十阿哥下马准备进八贝勒府。 这次出门遇刺的事是胤祥心里刺,他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那位兄长派得人,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件事跟谁都脱不了干系。 不过他们到底是兄弟,而且对方都是他的兄长,在这件事没有弄清楚之前,他即使再不甘心,也得维系他们兄弟之间表面的和平,毕竟皇阿玛想看到的是他们兄友弟恭的样子,而不是你死我亡的场面。 嘛嘛,既然大家都来阴的,他能阴德妃,自然也会找到机会阴八哥他们这群人的。 “给两位哥哥请安。” “老十三,你这家伙不厚道,回来也不找你十哥喝酒,怎么地,看不起十哥的酒量是不是?”胤俄是个火爆xing子,为人又十分地冲动,很多时候,八八这个当事人还没有激动,他就已经冲到前面去帮他讨公道去了。 不过有一点算好的就是胤俄不拘那个兄弟,只要这表面的皮没有撕掉,他都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真心实意,还想着努力把人拖到自己阵营来。 胤祥到不讨厌这个十哥,相反地他很喜欢跟他打交道。只不过他不喜欢总是跟十哥在一起的八哥和九哥。 八哥伪善,人前总是端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架子,没得让人看得心累。这人哪里会没有个喜怒,就是皇阿玛还有个发火生气的时候,偏偏这个八哥,从他能记事的时候开始,他似乎就一直摆着一副温和笑意的表情。刚看还没觉得什么,时间长了没得让人觉得心里发寒。 虽说他们身在皇家,很多东西都身不由己,隐忍什么的也是必备的技能,可是这人要是真达到连一丝真xing情都不露的地步,那就真真让人不敢接近了。毕竟厉害如皇阿玛也没像八哥这样,再说四哥,别看总摆着冷脸,可皱眉、抿唇,甚至是发火也是有的,可是这八哥发火什么的他从来都没听过。 这样的人,笑起来明明就给人一种阴风阵阵的感觉,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夸八哥笑起来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至于旁边的九哥,xing子阴狠又小心眼,凡事睚眦必报,是个麻烦人物,若是关系好还行,偏偏他跟四哥有旧怨,他不能谅解四哥,四哥也不能原谅他,那他这个早就摆明态度要陪着四哥的人自然就要跟他保持距离了。好在他人缘还算不错,再加上他跟十哥的关系也不错,平常见了两人到也算相安无事。 “哪能啊,十哥,我正要去看两个小侄子和小侄女,然后喝酒,你要是有兴致,咱们今天不醉不归怎么样。” 胤俄是个一听喝酒吃肉就来劲的人,虽说他对胤禛有些犯怵,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喝酒吃肉。“好啊,我这早上出来正好没吃饱,现在去四哥那边正好接着喝,爷今儿个一定要放倒你小子。” “十哥,你可不能小瞧弟弟,这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被放倒的人是谁。”胤祥本身就是个豪爽xing子,同老十在某些方面很是对口。 “那还真得好好比比。” 胤禟瞧着完全忘了他们过来这里干什么的老十,伸手握拳抵着唇重重地咳两声以示提醒,他们今天是来八哥府上商量事情的,不是来找老十三喝酒吃肉的。无奈胤俄完全不在状况,听到胤禟咳嗽,只是傻笑地关心道:“九哥,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御医来看看。” 胤禟气得差点吐血三升,他知道老十是个憨的,却没想到会憨成这样,便咬牙切齿地道:“爷好得很,你不会忘了咱们今天来找八哥是干什么的吧!” “唉,九哥,这事有你和八哥就行了,爷知道自己脑子笨,反正你们说什么爷也听不懂,到时你说干啥知会爷一声就行了,爷现在要跟十三弟去喝酒。”胤俄见胤禟没事,直接摆摆手便拉着一旁的胤祥往四贝勒府走去了。 胤禟看着头也不回地跟十三走的老十,气得脸色发青,但是他知道依着老十的xing子,今天若是不让他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啥事也别想干了。跺跺脚,知道拉不回老十的胤禟最后只能自己进了八贝勒府。

117 府中午宴(一) 四贝勒府里,胤禛自打进了书房之后就直接开始着手处理府里积压的大小事务,这些事情虽然不急,但是想着已经答应要带若澜去庄子上的事,他就不得不先行将这些事情处理好,虽说康熙没有明说让他休息多少日子,但是依他的xing子哪里可能休息太长时间。 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事情虽说大多都由若澜作主,苏培盛处理,但是还是有不少事情堆积在此,等他处理。 坐在书房里忙和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胤禛手头上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正想着要不要让人去看看胤祥什么时候过来的,就有暗卫进来了,低声禀报几句,胤禛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了然,挥挥手示意暗卫退下了。 对于乌拉那拉氏今日的举动,胤禛是非常不满的,他失望于她的糊涂,还考虑是不是就这么夺了她的管家权算了,免得日后因她的糊涂闹得家宅不宁。可是现在他到是意外于乌拉那拉氏身边的王嬷嬷是个思绪清明的。 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按说乌拉那拉氏应该很了解才是,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的乌拉那拉氏居然要在一个嬷嬷的提醒下才能明白,真是出乎意料。另外,钮钴禄氏的活跃也让他相当地不满。 一个小小的格格居然这么多的心思,能把乌拉那拉氏当枪使,想来留着也是个祸害,只是这人才进府不久,又是皇阿玛金口玉言赐得婚,怕是得想个办法缓一缓再处置才行。正想着,高无庸从外面走了进来。 “爷,十三带着十爷一起过来了。” “老十?还有别人吗?”对于老十,胤禛到没太大的反感,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回爷的话,没了,只十三爷和十爷两人。” “行了,你亲自去一趟雅兰院,让瓜尔佳氏把午膳准备得再丰富一点。”得知没有自己讨厌的人,胤禛表现得也相当地大方。 “嗻。” 若澜得知今儿个来得不只是十三爷,还有十爷的时候,心里微微讶意,她可是很清楚这数字党派之间的争斗的。在现代,除去历史,数字党之间的故事那是以难以预计的形式和速度在产生,虽说大部分都是想象中来的,但是没人知道什么时候,那一本书,甚至是那一部电视剧的某一个情节就对上了那淹没在历史洪流中的某一个情景了。 四爷党派只有四四和十三两人,很是好记,而八爷党那是八八、九九、十十这铁三角的组合。虽说老十是八爷党中不可缺少的铁三角之一,但是没人说他不可以弃暗投明,改投其他政营啊! 其实吧,若澜一直觉得十阿哥其实并没有小说里说得那么没脑子,试想一个没有脑子的阿哥,跟着掺和夺嫡,最后老八老九都没了好下场,唯他能安然终老,若说一点苗头都没有,打死她也不信。 “行了,爷的意思我都明白。”虽然老十不是一顿饭就能拉拢的,但是若是能乘机埋下一颗发芽的种子也不是坏事,要知道发了芽的种子,只要适当地浇浇水,总有一天想会成长为苍天大树的。 “是,奴才告退。”高无庸见若澜什么都没问,很直接地答应了。这心里也暗自高兴,要知道这换成其他人的话,即使不打听这两位爷的消息,主子爷的事那是一定要探听的。 难怪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能得爷这般宠爱,识实务、知分寸,做事有理有据,比起其他人真的强上很多。 “听琴,帮本侧福晋送送高总管。” “是,侧福晋。” “谢瓜尔佳氏侧福晋。” 送走高无庸,若澜心里想着既然打定主意要拐老十进四爷党,那她不拿出点真本事来,还真对不起人家老十的阿哥身份。 走进书房,若澜便开始细细思量自己记得却不会做得菜,她的手艺一般,不过她的记忆力很好,以前写作的时候没少查资料。她记得自己有写一本跟厨娘有关的书,为了那本书她没少查食谱,现在她能记得的食谱自然不少,只是这个时候能用的,她得好好塞选一番才行。 思绪微转几下,若澜已经提笔写了好几个菜上去,不过等她回过神来,她才想起下厨的不是自己,所以她得先问问掌厨的知画能不能把这些菜做出来。 “知画,你过来。” “侧福晋。”知画听若澜叫她,上前两步等她继续吩咐。 “我这里有几个菜,步骤和用料都已经写好了,你可能做出来?”若澜将自己写好的简易菜谱递过去。 知画的厨艺是四个婢女中最好的,即便如此,知画也不敢随意应承。不过待她看过若澜写下的菜谱以及步骤之后,细细思量几下才道:“侧福晋,奴婢不说能做到最好,但是奴婢会尽全力完成的。” “尽力就好,此时离午膳的时候还有一些时间,你先做其中一个菜过来,我尝尝就知道了。” “是。” 若澜看着知画离去的背影,心里微叹这会厨艺的人就是有资本,看看步骤就能做出来,想当初她也想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着,但是她做出来的菜不仅外形不能与人相比,就连这味道也仅限能下咽,如此几次,她这想练就一手好厨艺的心思慢慢地也就淡了。 不过心思是淡了,好在她记得那些食谱都派上用场了,虽然不能成就什么大事,不过能借此帮到某四,又或者借此满足一下自己吃货的心态也不错。 人生嘛,不就是吃喝玩乐么。 没一会儿,知画端着做好的菜就进了书房,若澜细细尝了一下,发现这菜虽说是知画第一次做,但是味道却一点也不比她前世吃过的那些差。 “很好,就按这个味道做。” “是。” 书房里,胤禛瞧着径自跟老十说笑的老十三,若不是了解老十三的xing子,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转投老八那边去混日子了。 瞧这两兄弟亲热的劲,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才是久别重逢的亲兄弟呢! 好吧,他们的确也是亲兄弟,虽说不是同母所出,但是他们这些兄弟又有几个是同母所出的。胤禛想到同母所出的十四,眼里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冷意。 握他收到的消息,十四的态度转变相当地厉害,对德妃的态度与从前相比真是天上地下。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从打定主意死心的那一刻起,德妃如何同他再无干系,他要做得不过是顾虑皇阿玛的脸面,维系这表面的和平罢了。 只是十四千不该万不该继续打她的主意…… “十哥,虽说是弟弟邀你过来喝酒的,到时见了侄子侄女,你也不能什么见面礼都不送吧!”胤祥看着悠闲喝茶的老十,有些不愤地提醒道。 “你先前也没说,等爷回去再着人送些礼物过来。”胤俄跟老九最好,老九支持八哥,他就帮着八哥,他看不惯大哥那副唯我独尊的架势,瞧不起太子仗着皇阿玛的势欺负人,厌恶三哥那副文人的酸样子,至于其他兄弟没什么大来往,但是他们没有冲突他也不会没事去找他们的麻烦。至于四哥,虽说跟九哥有冲突,又帮着太子,但是他心里还是欣赏四哥的,至少四哥是办实事的人。 “那行,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等见过了小侄子和小侄女,咱们就开始拼酒。” “行啊,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胤祥瞧着立马站起身的胤俄,再看看一直不动声色的胤禛,很是讨好地凑过去道:“四哥,咱们先去看看小侄子小侄女吧!” 胤禛一向疼爱这个弟弟,虽说有的时候他闹得没规矩,不过胤禛在人前还是会给他留上几分颜面的。 “行了,去看看吧,弘瀚他们这个时候也该醒了。” “好呐!” 一行人从书房出来,就想直接去雅兰院,谁知这半道不仅遇到好几个格格侍妾,就连还没有送走的依柔格格也窜出来露了一把脸。 胤禛当场就黑了脸,平常这种事他只当是小情趣,任由他们去了,但是这乌拉那拉氏家的庶女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以为她露个脸,爷就会收了她。 不知廉耻。 胤祥和胤俄本来还很高兴能看戏,但是眼下四哥黑着的脸和不断散发的冷气叫两人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不少,只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眼里满是笑意,就连肩膀也时不时地因为强忍的笑意而抖动。 胤禛虽气却没想着拿两个弟弟撒气,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到了雅兰院,看见若澜扬着灿烂的笑容迎上来,这心里的怒火才算有所缓和。 “小四嫂,我们过来打扰了。” “两位爷不必客气,我们爷虽然是个冷脸,但是对人还是很好的。”若澜打趣地看着胤禛,眼里闪过一笑意。 胤祥和胤俄瞧着若澜这么打趣四哥都没有遭斥责,一时间对若澜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118 府中午宴(二) “小四嫂,爷今天来除了是和四哥聚聚,就是想看看小侄子和小侄女。”胤祥说话间到着对着若澜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对她的敬仰。 若澜看着胤祥孩子气的举动,嫣然一笑,转身唤来水瑶,让她去通知房嬷嬷把两个孩子抱来。“两个孩子才睡醒,两位爷到是要等上一等了。” “小四嫂这里的点心不错,而且爷也没事,慢慢来。”胤俄到是个不客气的,待坐下之后就自顾自地拿着一旁的点心开吃了。 “十爷觉得好就行。”若澜瞧着一脸笑意的十三和一脸吃得尽兴的老十,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说话间,房嬷嬷和奶嬷嬷已经带着弘瀚和芸熙进来了。两个孩子如今长得白白胖胖的,正是最可爱的时候,所以理所当然地在第一时间获得了所有人的目光。 胤俄和胤祥如今都是当阿玛的人了,只是他们两人的孩子身体都弱,不是出身就夭折就是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像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样,弄得他们都不敢靠近。现在瞧着身子康健又长得白白胖胖易常讨喜的两个小家伙到是欢喜的不行。 胤俄抱着弘瀚,胤祥抱着芸熙,胤禛这个阿玛到是落空了。 “啊哦……哦哦……”努力挥舞着小手臂的弘瀚看着胤俄,嘴里依依呀呀的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这小家伙到是一点都不认生,反而很高兴有人陪着他玩。 胤俄一向不管府里的事,孩子也只是看看生下来如何,现如今虽得三子,但是活下来的两子身子都不好,跟泡在药罐里一样,让他实在提不起兴致亲近。到是怀里的小弘瀚让胤俄觉得欢喜异常,逗着他玩,他到是忘了要喝酒吃肉的事了。 “小四嫂,弘瀚的身子真结实,小模样也好看。” “十爷夸奖了,这两孩子自打生下来就听话好带,到是让我省了不少心。”有人夸自己的孩子,若澜哪里能不高兴,就是一旁冷脸的胤禛此时也因为胤俄夸奖自家孩子而显得神情柔和了不少。 “爷是说真的,爷连得三子,现如今存活下来的两个儿子身子都不好,天天吃药,爷瞧着就觉得难受,所以爷很少亲近他们,唯恐有了感情就失去了。”说到这里,神经一向大条的胤俄也不禁有些伤春悲秋了。 胤祥到还好,虽说得有一女,但是还没有阿玛样的他到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十哥,你这是什么样子,这孩子身子不好就努力养好,真觉得有什么,你让十嫂到小四嫂这里取取经不就是了。” “说得是,以后总会好起来了。”胤俄想想觉得也对,小四嫂能把孩子养好一定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若是自家学了去,是不是他的孩子也能像弘瀚他们这样健健康康的。 恩,以后得让自家福晋他们过来多跟小四嫂取取经。 若澜闻言,眼神闪了闪,她有意结交老十,想将老十从八爷党的阵营里划分出来,现在看来,她的机会比她想象中的多很多。 古代女人看重子嗣,男人更看重子嗣,只是后宅女人多了,难免会遭算计,这母体弱了,孩子能健康到哪里去。 不过她不会把这些挂在嘴边,说一些现代育儿的方法,多防备一点总是好的。 “十弟,十三弟看得起那就让几位弟妹都过来,这女人家坐在一起唠唠嗑也好。” “有小四嫂这句话爷就放心了。”胤祥先前就想到这些了,现在若澜这么痛快地答应,他这里也觉得高兴。 胤禛瞧着两个兄弟都一脸高兴的样子,心里也不禁高兴起来。说来他们兄弟之间共同的问题怕就是这子嗣的数量和健康问题。若澜嫁与他不这一年多的光景,除去子嗣问题之外,他身边还有很多事都因为她的关系而转变了,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无比庆幸娶到她的人是自己的。 若澜不知胤禛心中的想法,只是看看时辰,走到胤禛身边小声道:“爷,时辰看着不早了,好婢妾去看看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爷就陪十爷和十三爷坐坐吧!” “恩。”点点头,胤禛瞧着也觉得不早了,若是太晚,他这请兄弟吃饭都丢面子就不好了。 若澜见胤禛点头,善意地朝老十和十三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胤俄和胤祥正逗两个孩子玩得高兴也没太在意。 弘瀚和芸熙到是欢喜,有人逗着说话,那小话痨的样子简直跟私下的某四一模一样,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停止的时候。 “弘瀚,爷是十叔,要记得啊,十叔过两天再来看你,别忘了。” “弘瀚,爷是十三叔,十三叔昨儿个给你和芸熙带了礼物,要记也要记十三叔。” 两个小娃娃看着凑到面前的两张脸,笑得口水直流,完全不懂他们说得是什么,不过这叔侄四人即使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还是玩得很高兴。 胤禛端坐在一旁,正想着说点什么,就见雨芙和弘昀手牵着手过来了,眯眯眼睛,胤禛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 “女儿(儿子)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 “恩,起来吧!” “谢阿玛。” 雨芙和弘昀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胤禛还在雅兰院,两人坐在一旁,目光却不停地往弘瀚他们身上瞟,看样子是很想凑过去玩。 胤祥瞧着雨芙和弘昀一脸渴望的样子,笑着对两人招招手道:“来,过来十三叔这边。” 弘昀和雨芙偷看一眼胤禛,见他微微点头,这才高兴凑过去,小手拉小手,脸上的笑容比起先前灿烂很多。 “弘昀也喜欢芸熙。”胤祥看着握着芸熙小手的弘昀,笑着问。 “恩,弘昀很喜欢芸熙妹妹和弘瀚弟弟,他们都很乖。”抑着头,弘昀看着芸熙跟他笑,他立马扬着大大的笑脸回过去。 胤禛瞧着弘昀同弘瀚他们相处的不处,又见雨芙小大人样的地照顾弘昀和弘瀚,心里微微变得柔软,却不知道说点什么? 要他放了李氏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能,他不能保证李氏出来之后会老实。 他的小人儿看着花样多,防备心也重,但是太容易心软,若不是这样,哪里可能杖毙一个人就吓得连做这么长时间的恶梦。 “爷,午膳都已经准备好了。”若澜进来看了一眼带着四个孩子玩得开心的十十和十三,扬唇轻笑,走到胤禛身边轻声提醒道。 胤禛回过神,看着若澜点点头,这才招呼老十和十三道:“十弟,十三弟,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过去吧!” “也好,爷正好饿了,等吃完再过来。”胤俄抱着弘瀚亲了两下递给一旁的奶嬷嬷,这才笑着道。 胤祥见状也亲了怀里的芸熙一口,交给候在一旁的房嬷嬷道:“的确,今天爷和十哥可是专程来找四哥吃饭喝酒的,哪里能错过了。” “十爷和十三爷不嫌弃就好。”若澜笑着应了一句,这才走到雨芙和弘昀身边道:“雨芙和弘昀等一下就跟姨娘到旁边的小间用膳吧!” “是,姨娘。”雨芙和弘昀怕胤禛,得知不用跟自家阿玛同桌用膳,两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胤禛带着两个弟弟坐到桌前,看着桌上的满满当当的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招呼胤俄和胤祥用膳。 胤俄对美食的要求很高,进来的时候目光便自发地扫了桌上的菜一眼,瞧着桌上的菜大半他都没见过,心里便觉得有些痒痒的,想着一坐下就把尝尝这些菜的味道。 胤祥到是没有看出胤俄的心思,他一坐下便拉着胤俄夸奖道:“十哥,别的话爷不敢说大话,但是回哥这里的酒爷说得是一点都不夸张。” “哦,真有这么好?”胤俄听胤祥说得这么好,这注意力还真让他拉过来了。 “当然了,四哥府里的酒香醇味干,好喝得让人停不下来。”逮到机会的胤祥很是自觉地又灌了一杯到自己嘴里。 胤俄看着胤祥一脸享受的样子,哪里还忍得住,抬手将一杯酒灌进嘴里,细细品尝一番才道:“老十三这话的确没夸奖,四哥,我是个粗人,不懂得说那些漂亮话,不过这酒真真是极好的,入口绵长,酒香四溢,让人一喝就停不下来。” 胤禛端着手里的杯子凑到唇边轻啜一口,感觉到那入口的酒香,心里却想着若澜的好。虽说这酒是小事,但是从这些小事可以看出她对自己有多上心。 他记得这些酒都是瓜尔佳氏家送来的,她可拿可不拿,但是她一点都没有藏私,这种完全为他的举动让他的心变得热乎乎的。 “这酒虽好,十弟和十三弟也不能只管喝酒。” “是,四哥说得对,但是爷难得喝到这么好喝的酒,少说也有三十年了,难得啊!” “当然啦,我听四哥说这可是小四嫂娘家送来的好酒,据说已经有三十年了。” “老十三说得是,四哥,今儿个,弟弟可就借着你和小四嫂的光好好地喝他一场。” “唉,十哥,没有弟弟,你哪里能喝上这么好的酒。” “行了,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119 府中午宴(三) 胤禛瞧着你来我往的胤俄和胤祥,也不阻止。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拿着筷子夹了其中的一盘素菜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眼睛不禁一亮,嘴角的笑意比起平常深了不少。 若澜不经常下厨,若胤禛不开口,她是绝对不会主动进厨房的,但是胤禛对若澜的手艺记忆深刻。这到不是说若澜的手艺多好,相反地她的手艺很是平常,平常到在所有的妻妾之中只能算得上一个差。 虽然如此,但是这种平常却温暖的味道却让胤禛觉得眷恋,他喜欢但从不勉强若澜给他做。现在她给自己做了,他怎么会不高兴。 胤祥在四贝勒府一向都是自来熟的,所以胤禛动了筷子他哪里还肯等,只是面前的这些菜跟自己平常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就说眼前的这道菜,看着好似是鸡肉,但是这红色的辣椒厚厚地一层把鸡肉都盖住了,若不是有几块露出来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抱着好奇之心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发现美味异常,忙惊喜地用手肘撞了一下身旁的胤俄道:“十哥,这菜真好吃。” “真的?”看着那厚厚的红辣椒,胤俄还是有些犹豫的。 “唉,弟弟还能骗你不成。”胤祥见胤俄不相信,有些不高兴地虎着脸。 胤俄想了想觉得也是,这种小事哪里值得骗,伸手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待吃完,眼睛一亮道:“真好吃,爷可不知道四哥府里的菜这么好吃,比起八哥九哥找得那些厨子强多了。” 胤禛瞧着又吃又喝,好不快意的老十和老十三,眼里闪过一丝骄傲。虽说他不喜欢太多的人注意到她,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不希望有人夸奖她。 “四哥,弟弟敬你一杯。”胤祥看着一直吃素菜的胤禛,举杯道。 “恩。” 胤俄看着同胤祥互动的胤禛,发现今天这顿饭竟让他认识到了一个全新的四哥。虽然记忆中的他很喜欢板着脸让他们好好读书,但是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像太子那样以欺负他们、戏弄他们为乐,相反地他在某些方面其实很照顾他们。 以前光顾着帮九哥一起讨厌四哥,到是忽略了这些,现在瞧着才发现四哥其实是个很好的哥哥。 “四哥,弟弟也敬你一杯,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四哥不要跟弟弟计较。” 胤禛本也没打算跟他们计较,老八他们几个里面,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老八才是中心,老九算智囊,而老十除了他身后的外家和除太子之外出身最高的身份之外,他实际上只是一个充数的,当然这一点可能并不只是他们这般认为,也许在八弟的心里,老十除了能当枪使外,跟充数的没什么两样。 他把八弟当对手,也讨厌九弟总是跟自己作对,但是对于十弟,他并不觉得讨厌,相反地他总是下意识地忽略他。而现在他突然跟他致歉,胤禛还真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而且这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了。 一旁的胤祥瞧着四哥僵硬的样子,知道他并没有计较过,就笑着道:“十哥,四哥从来不计较那些小事,你看你这么郑重地道歉到是把四哥吓到了。” 胤俄一瞧,发现还真像老十三说得那样,不禁摸着后脑勺道:“四哥,我老十是个粗人,以后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四哥还多担待。” “自家兄弟,不必这般客气。”胤禛难得地说了一句软话,然后招呼他们吃菜。 胤俄和胤祥瞧着胤禛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也顺着他的心意把话题转开了,不过经此一事后,三人之间的气氛比起之前亲近不少。 若澜因着想给胤禛亲自动手做几个菜,在交待好房嬷嬷和水瑶后,便同知画一起去了厨房,等到从厨房出来就直接回房去沐浴换衣了。 她不喜欢油烟的味道,不过她莫名地愿意为某四进厨房,尽管做得不是最好吃的,却代表她的一片心意。 若是雨芙和弘昀没来,她可能会跟着某四他们一起用膳,不过现在两个孩子都来了,若澜便带着他们在胤禛他们隔壁用膳。 “瓜尔佳氏姨娘,你这里的菜真是太好吃了,弘昀好喜欢。”嘴里塞得满满的弘昀难得主动进食,以往那可是要奶嬷嬷丫鬟一起哄着劝着才吃上几口,现在到好,不用人劝不用人哄,他自个虽然弄得饭洒了一身,但是多数还是吃到嘴里的。 雨芙虽说年纪大些,到底也是个孩子,吃到好吃的也会觉得开心,现在弟弟吃得好,她自然也放心地享受美食了。 若澜陪着吃了小碗饭,想着隔壁的胤禛等人,若澜嘱咐两句,便想过去看看,刚到门前就看到正准备上新菜的知画,想了想,若澜上前接过知画手里的菜正准备进去,谁知刚到就看到胤俄向胤禛致歉这一幕,那一瞬间她发现某四其实渴望的不只是父爱、母爱,他还渴望兄友弟恭,夫妻和睦,子女孝顺。 可是他渴求的正是他最难获得的。 也许那些数字党们一开始并不想要康熙屁股底下的那把宝座,而是康熙本人的极度偏心和一些不正确的引导导致了最后惨烈的结果。 想到某四上位之后被人说是弑父夺位,她打从心底为他委屈。 某四可能不是最好的男人,也不是最好的丈夫和父亲,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好皇帝。 “小四嫂,干嘛端着菜站在门口不进来,不会是被我们的吃相吓到了吧,哈哈……”胤祥无意间的一瞄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若澜。 被胤祥的话惊醒,若澜心里暗叹自己手里有盘菜,不然她站在门口的行径就成了偷听了。 “十三爷说笑了,刚才只是想到是不是再给添两个菜。” “不用不用,小四嫂这里的菜真是太好吃了,让人一时不知道怎么下筷子,再多来几个,怕是更不知道吃什么了。” “是啊,小四嫂这里的菜可是爷吃过最好吃的。” 若澜见老十这般捧场便笑道:“既然喜欢,两位爷以后常来,免得我们爷总是借口公务太忙不知道用膳。” 胤禛瞧着若澜话里话外都想着自己,也不恼怒,相反地看向若澜的眼神显得格外地柔和。 胤祥瞧着四哥脸色柔和的样子,心里除了替他开心之外,更多地觉得四哥眼光好。虽说当时他若坚持,若澜也许是他的嫡福晋或者侧福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和四哥更配一些,而且他的福晋也很好,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 一旁的胤俄到是觉得若澜和四哥的相处方式很新鲜,他们身边的女人各式各样,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没有一个像若澜这般自然温柔,好似平常人家的妻子对丈夫全心全意的维护,不掺杂半点功利。 胤俄跟着胤祥去了四贝勒府,胤禟没法只得一个人去找胤禩,胤禩听了胤禟的话,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扬唇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就算了。 事实上胤禩对胤俄看似义气,实际上并不怎么在意,他要的得胤俄身后的势力,不是他这个人。 都说老十是草包,事实上老十的确跟草包一样,随便几句话就能激得他去拼命,而他屡试不爽。现在他去老四府上喝酒,他虽说有那么一点点介意,但是他知道这一顿改变不了什么,只要老九一直站在他这边,他就有理由相信老十不会背弃他。 “老九,老十的xing子你还不了解,他就是嘴馋没心机,出不了大事。” “爷哪里是担心老十这个贪吃的家伙,爷只是担心老四和老十三背地里使坏。”胤禟一直认为四哥是不安好心的,老十三跟在四哥身边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拉拢老十,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可恨老十这家伙太单纯,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拐过去了,真是气死人了。 胤禩瞧着胤禟一脸愤恨的样子,很是无奈,当年四哥剪老九辫子的事已经过去多年了,但是老九一直忘不掉,相反地还记得越来越清楚了。 “老九,四哥是个有能力的,若是没有他帮着太子,咱们的计划会更加顺利,所以老十跟他们亲近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要是能将他们拉到我们的阵营来,何愁大事不成。” “八哥,你可别忘了这次老四和老十三可是叫咱们损失了不少人。” 坐到主位之上,胤禩修长的手把无意识地敲打着椅把,想着近来的事情,再想想皇阿玛突然改变的态度,淡淡地道:“老九,这件事是咱们先出得手,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事即便不是四哥和老十三去办,皇阿玛也会让别人去做的,只要太子一天不失圣心,皇阿玛就会护他一天。” 想到坐在皇位上高高在上的皇父,胤禩明知他最在乎最疼爱的人是太子,他还是想争一争,还是想让他明白,太子不是最好的,他才是他最好的。 只是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差一点都要成功的时候,毁掉这一切的竟是他最尊敬的皇阿玛。 “哼,太子,太子,又是太子,皇阿玛就知道太子。太子到底有什么好,难道就是因为他是皇后所生,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向着他吗?”胤禟讨厌老四是真,但是比起老四,太子更让他厌恶。

120 午宴之后 “哼,太子,太子,又是太子,皇阿玛就知道太子。太子到底有什么好,难道就是因为他是皇后所生,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向着他吗?” 太子就因为这太子的身份,从小到大没少拿他们做筏子,欺负他们更是经常的事,现在他们都有了能力,他以为他还能像过去那样为所欲为,坐享皇阿玛所有的宠爱和重视。 说穿了,最让他们嫉妒的不是太子这个身份,是康熙对胤礽毫无保留的宠爱,那样得天独厚的宠爱哪个孩子不想要。 同是皇家子弟,身份不一样就算了,连皇阿玛的宠爱也不一样,而且还是他们努力了很多很多都未曾得到了,但是太子呢,就因为他是皇后所出,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得到了这一切。可是让他们更愤恨的是得到这般宠爱的他还不珍惜,这叫他们如何容忍。 “九弟,这些事咱们不是早就清楚了吗?只要太子一天不下位,皇阿玛就一天看不到我们。”是的,他们也需要关怀,需要皇阿玛的关怀,所以他们早早地学会了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 只是渐渐地他的心态变了,他认为只有变得强大,变得独一无二才能得到皇阿玛的目光,所以他要取代太子,近而成为太子。 如此,皇阿玛一定会像只看着太子一样看着他,像宠着太子那样也只宠着他。 “八哥,你说得对,太子一天不下位咱们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胤禟对那个皇帝的宝座没什么想法,所以他支持跟他关系不错的八哥,也不过是想挣个铁帽子王求个安稳。 胤禩看着胤禟有些扭曲的脸,又道:“老九,为了达到目的,我们就得分化太子身边的势力,你想想四哥给太子背了多少黑锅,他心里哪能一点怨言都没有,咱们只要用得方法得当,说不定太子失了四哥这个臂膀,咱们的目的很快就能达成了。” “八哥,一定得如此?” “老九,你和四哥之间也不是真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当年四哥也不是没受罚。” “可是……” “老九,大局为重。” 胤禟看着一脸温和的八哥,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若是他肯帮忙,爷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胤禩见胤禟退让一步,心里很是高兴,他出生太低,起步点也低,做事有着太多的顾虑,好在他身边还有老九帮着出主意,不然的话他怕是难有今日的成就。 “老九,这时辰也差不多了,虽说十弟不在,但是我们两兄弟也很久没一起喝上一杯了,今天咱们也来个不醉不归吧!” “八哥都这样说了,弟弟起有推辞的道理。” 这一顿饭吃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若澜再次进来的时候,老十和老十三已经醉倒在桌上了,就连平常非常有自制力的某四此时也是喝得醉眼朦胧的,不过鉴于他还没有醉倒在桌上,若澜只得承认他的酒量不错。 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老十和老十三,若澜微微叹口气,都醉成这样了,这个时候自然是不适合送回去了。没办法,若澜只得唤人收拾客房,再吩咐下人将老十和老十三送到客房去休息。临去前若澜也没忘让人给他们两个准备醒酒汤,至于某四,即使雅兰院的人她都信任,但是她还是决定亲自动手。 小说、电视剧里那些肮脏事太多,她不想玩什么以防万一,更不想在出事之后再后悔,她只知道自己说过,出了雅兰院,她不管某四有多少女人,但是在这个雅兰院里,他就只能有她一个女人,所以只要她能做到的,她绝不假他人之手。 此时的胤禛虽然喝得有些多了,但是意识还是很清楚的,他完全有能力吩咐高无庸侍候他去休息,但是思及老十和老十三话里的羡慕,他突然很想抱抱她。 若澜的靠近让胤禛觉得安心,放心地靠在她身上,鼻间缭绕着若澜身上熟悉的体香,不禁放松身心,把身体全部的重量都放心地交到她身上,由她扶着自己回房。 若澜没有想到胤禛会醉到完全靠自己又扶又拖才能弄到房里的地步,这要不是距离不算太远,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地把某四扶到房里来。 额头累得满是汗水,若澜这才把某四顺利地弄到床上躺好,好在某四虽然喝醉了,但是酒品不错,躺到床上便睡了。哪里像现代她见过的一些人,喝醉了不是哭就是笑,再不也是手舞足蹈,像她自己喝醉了还喜欢亲人呢! 想到自己喝醉后的癖好,若澜清丽的小脸不禁红了,有些羞涩地转身出去让人送了碗醒酒汤过来,小心翼翼地侍候某四喝下后,又吩咐人送了盆温水进来,她本来是想着帮着某四清理一下脸和手,让他睡得更舒服的,只是当她拿着布巾帮他擦脸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某四英俊的面容上。 她早就领教过这个男人的魅力,当初初见的时候她就感觉某四长得很好,有着一股迷人的气质,很符合现代女人的审美观,现在事实证明酷哥并不是现代人的专利,古代有酷哥也有人喜欢酷哥,不然人家乌拉那拉氏格格怎么就被他迷得怎么也不肯回家了呢! 细细打量,某四长着一张容长脸,丹凤眼微微上挑,眼眸深邃而冷酷,平常看着严肃威严,睡着之后到是像个大男孩,让人觉得亲近不少,往下再看,鼻子高挺,让若澜有些小嫉妒,因为她的鼻子虽然小巧挺直,但是完全不能跟他相比,只是他的嘴唇很薄,使得下巴看起来更加的坚毅,也正是这份坚毅让这个男人成就了大业。 帮着他净完面后,若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指已经抚上他的俊脸了。 若澜想若是他不是历史上有名的四四,若他不是大清朝的阿哥,若他没有那么多的妻妾,他们又在适当的时候相遇,那样的他们应该会是一对人人称羡的夫妇吧! “还是睡着的样子比较好看,都不会板着张脸,不过只要不对我板脸就行了。有个好梦。”若澜说完也不想到什么,又道:“我的爷梦里还要有我和孩子。” 在床前坐了一会儿,若澜想着书房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收拾收拾,便走了出去。只是她并不知道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床上的人便睁开双眼,眼里一片清明,好似没有半点醉意一般,想来刚才的话他都听进了。 胤禛其实喝得真的有些多了,脑子比起平常来说混沌了不少,但是他已经习惯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警惕了。虽说在若澜身边他会不自觉地放松,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会一直放松。 刚才若澜扶他进内室的时候,他靠在她身上真的很放松,若是换个人,他哪里可能这么放心地喝汤、侍候。他喜欢若澜的亲近,平常两人之间的互动也不少,所以他并不排斥,只是他没有想到平日如孩子一般的若澜会用那般专注地盯着他,那一瞬间他竟因她的目光产生了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尔后听到她说自己睡觉的样子好看又想笑,但是随后听到她后面的那一句话,一时又心软得跟水一样。 他一直知道若澜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府里任何妻妾都不能比拟的,也知道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强到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步,但是能感觉到若澜这般真切地眼神,他的心还是有些震动的。 一个有很多女人的男人,见惯了势力和贪婪之后,再见一个真心对自己,把所有感情都放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只要是男人,即便不爱,也会多几分怜惜。 若澜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在面对胤禛的时候,尽管心中无爱,也会努力对胤禛好,她始终相信这心是需要人努力去打动的,一味地等待并不能凭白获得一切。 胤禛不知若澜心中的打算,他本能地认为一心只为自己的若澜必是在乎自己、喜欢自己的,所以若澜说得话和做得事就像水一样样慢慢地渗入他的心田,留下永远都可能磨灭的印记。 此时的若澜并不知道胤禛是装睡的,她若是知道的话,不仅不会惊慌,相反地怕是要赞自己一句懂得抓住时机了。 出了内室,若澜在去看孩子们之前先行询问了一下老十和老十三的情况,得知他们都已经顺利进了客房休息,便放心地往孩子们的房间走去。 对于弘昀和雨芙,她不可能像喜欢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他们,但是她也不能完全不在意地接纳他们。先不说她和李氏之间的恩怨,就说李氏和她的身份就注定他们的对立。 即便不爱某四,她也不可能真心实意地跟某四的其他女人称姐道妹地真心相对,至于某四的其他子女,她可以不害他们,但是她不可能不防着他们。 府里的妻妾都不是吃素的,李氏如今不能折腾,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把主意打到他们的身上,她不想被人算计,也不想自己的儿女被人好算计,所以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避着他们,减少来往。 李氏曾想要她和孩子的性命,而她的娘家便毁了李氏的娘家为她出气,现在李家建立多年的势力不说完全毁于一旦,剩下的也难成大事。就这样的结局,现在两个孩子也许不在意,但是日后真的走到对立面的时候,怕就成了他们怨恨的理由吧!

121 醒酒汤的作用 “姨娘,你来啦,弘昀累了,要跟弘瀚弟弟他们一起睡觉觉。”趴在床上准备睡觉的四个小家伙,雨芙和弘昀到底是大一些,还没睡着,一看到若澜来,立马坐了起来,到是芸熙和弘瀚早就睡得口水直流了。 若澜心里是打算远离这两个孩子的,但是她没狠到一点相处的机会都不给他们,至少现在她不会把两个孩子赶出去。坐到床边,若澜伸手摸摸弘昀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心里一阵叹息,面上却笑道:“好,你们好好睡觉,等睡醒了姨娘让知画给你们做好吃的点心。” “思恩。”点点头,弘昀很是高兴地闭上眼睛,一副‘我已经睡着’的样子惹得若澜轻笑出声。 雨芙见若澜没有防着他们,还放心地让他们跟弟弟妹妹睡在一起,心里更加感动。要知道当年弘晖弟弟还在的时候,嫡额娘可是从来不让他们接近弘晖弟弟的。“姨娘……” “雨芙也快睡吧,小孩子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别想那么多,大人的事大人自己会处理,小孩子别想那么多,而且你们阿玛早有安排,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历史上的某四真的不受自家子女的欢迎,但是她既然成了他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那么她就要想方设法地让他跟孩子好好相处。 “恩。”雨芙点点头,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闭上眼睛睡了。 若澜眼神复杂地盯着几个孩子可爱的睡颜,心里不忍,可是想到以后,她终于还是决定按自己之前决定行事,至于弘昀他们,她不会一下子疏远,但是却不会再增加他们和自己一双儿女的相处要会。 既然注定要分开,那么感情浅淡一些的话伤害也会少点才是。 坐了好一会儿后,若澜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看到候在外面的房嬷嬷和奶嬷嬷他们,若澜低声吩咐几句,大致意思是让他们好好侍候着,房里一刻都不能离人。 房嬷嬷知晓若澜的心意,一脸了然地冲她点头道:“侧福晋有什么事就去办吧,这里交给老奴就是了。” “嬷嬷就多费心了。” “老奴省的。” 安排好某四他们的若澜从几个孩子的房间出来就直接去了书房,听琴和江嬷嬷已经等在哪里了。这府里的事情大大小小的看似每天都一个样,但是这挑事的人却是从来都不只是一个。 若澜肯放权,又有江嬷嬷和听琴做左膀右臂,管家的事情也不算太棘手,再者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还是很高兴乌拉那拉氏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消停的。毕竟没人希望自己管事的时候麻烦多多,能这样平平静静地度过她管家的这一段时间,其实对她或者乌拉那拉氏都是好事。 听琴和江嬷嬷见若澜进来,两人有续地开始禀报府里的一些事情,一些小事他们一向都是自行处理之后把结果报给若澜的,至于他们处理不了的事一向都是一起送过来征求若澜的意见的,现在他们过来就是来征求若澜的意见的。 若澜听了江嬷嬷和听琴的禀报,再根据她知道的情况酌情处理,虽然不一定做到完全公平,但是大致上是没有偏颇的。 “侧福晋,奴婢明白了,这事奴婢一定会办好的。” “那就辛苦嬷嬷了。另外我已经跟爷说过了,就这几天爷应该会让人送那位乌拉那拉氏小姐回去,到时你辛苦一点让人把她盯紧了,免得到时出了什么事后悔就来不及了。”若澜对这位乌拉那拉氏格格没有任何好感,之前没正眼看她,现在虽然有顾忌,却没想过把人继续留在府里。 江嬷嬷和听琴闻言对看一眼,两人眼里均闪过一丝惊喜,看来他们对这位乌拉那拉氏格格也很是不耐,不然哪里会这么急切地盼着她走。 “是,奴婢明白,还请侧福晋放心。”江嬷嬷想着依柔的那副作派,眉头微皱,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要让人把她盯牢了。“侧福晋,要不要把这个消息传给这位乌拉那拉氏格格知道?” 后院里坑自己的敌人是非常平常的一件事,一般没人对上若澜,若澜除去防范很少坑人,但这不表示她不坑人。 她说过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所以人若犯她,她必还之,还是十倍百倍地还之。 “嬷嬷的意思是把这个消息借着别人的名头传过去。” “是,近来后院针对雅兰院的人太多,若是不出手的话,这不安份的人怕是越来越多了。”江嬷嬷对那位跟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搅和到一起的钮钴禄氏很是顾忌,她瞧着被当枪使的乌拉那拉氏,表面没什么,心里却很忌惮这个钮钴禄氏。 虽说她长得不出众,为人也很低调,但是就凭她这份忍劲和智谋,若是不早早地处理的话,日后怕会成为侧福晋的心头大患也说不定。 “嬷嬷可能人选?” “回侧福晋的话,这后院之中最适合的当属钮钴禄氏格格,一来这位依柔格格本就对她夺去福晋的注意力不满,二来她太过活跃,若是不给点教训,日后怕是会变得更加放肆。” “嬷嬷既然已经有了人选,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由嬷嬷处理吧!”若澜有些讶意江嬷嬷的敏感,不过想想江嬷嬷的出身,她又觉得释然了,这宫里的女人比府里的女人的手段高端多了,能从哪里走出来的江嬷嬷会有如此敏锐的感觉也不奇怪。 “侧福晋放心,老奴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妥当。” “嬷嬷尽心就行。” 若澜从来没有想过一次xing将钮钴禄氏除去,先不说她没犯错,就说她犯了错,单凭康熙亲自指进府这一点,要把她处理掉就得多费不少的心思,这就更不要说她还是历史上最后的大赢家了。 讨论完这些事,若澜又听了听琴的一些报告,得知乌拉那拉氏的人都变得规矩老实了,若澜点点头,便把明日要去庄子上的事跟江嬷嬷和听琴说了。因着他们会在庄子里住上几日,若澜要交待的事情还真有不少。 江嬷嬷和听琴闻言到是很替若澜高兴,在他们看来自家主子越受宠,他们的地位和未来就越稳固,所以他们很是高兴地保证会照顾好府里的一切,让若澜放心去玩。 若澜得到满意的答案,又算了算时间,见已经快到申时了,便加快速度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然后便带着知画回了内室,刚到就见到坐起身的胤禛。若澜见他精神不错,便笑着迎了上去。 胤禛一觉起来,没觉得头疼,只是睁眼没有看到若澜让他有些失望,不过回头的瞬间瞧见若澜一脸灿烂笑容地走过来,他突然觉得醒来第一件事能见到她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爷醒了,头可疼?”略显冰凉的小手探探胤禛的额头,若澜关心地问。 “爷很好。”胤禛没有避开她的手,相反地长臂一伸将人带入怀中。 高无庸瞧见这一幕,很有眼色地将内室的下人统统打发出去,他自己则关上门守在外面,随时等候差遣。 “爷,这是做什么,快别闹了,等会儿十爷和十三爷该过来找你了。”若澜靠在胤禛的怀里,红唇微启,眼波流转,别有一番风情。 胤禛的目光落在若澜嫣红的小嘴上,倾身啄了几下,似知道怎么都亲不够这才停下来道:“十弟和十三弟可没这么快醒。” 喝酒他可是相当有自信的,虽说平常叫得最欢得就是老十和老十三,但是他们的酒量在他们这些兄弟当中只能算中等。相反地他这个很少跟他们一起拼酒的人的酒量不错,好几次喝完他都是装醉下桌,而他们是实实在在地醉倒在桌上起不来。 “是,可是时辰也不早了,婢妾侍候爷起身吧!” “调皮。”伸手捏捏若澜的俏鼻,胤禛也不继续闹他,一脸笑意等着若澜侍候他起身。 若澜瞧着胤禛一副等着人侍候他的样子,虽然觉得无奈,不过还是认命地上前帮他穿衣。 胤禛喜欢看若澜为自己忙碌的样子,只是这个娇气包很少做这些事,人趴在他怀里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才把几个扣子扣好。目光落在她冒出一层薄汗的白净额娘,胤禛不仅没有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道:“爷喜欢看你为爷忙碌的样子。” “婢妾也喜欢照顾爷,就是手艺还有些生疏。”偏着头,若澜带着丝丝羞涩的小脸上透着几分俏皮使得她清丽的面容更加地耀眼。 “爷不嫌弃。” 若澜闻言,在心里翻个白眼,面上却故作凶狠地道:“爷当然不能嫌弃,婢妾为了爷可是学着做了很多事的,爷若是嫌弃,婢妾以后没有积极xing,可是什么都学不会的。” “娇气包。”修长的食指刮刮若澜的俏鼻,胤禛一脸笑意。 “才不是。” 胤禛看着嘟着嘴还认认真真跟自己的衣服奋斗的若澜,眼里闪过一丝宠溺,开口却对着守着门外的高无庸道:“高无庸,让人送点水进来,爷要梳洗。” “嗻。”门外的高无庸一听到胤禛的话,立马转身吩咐人去取水。

122 四四送得礼物 高无庸端水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若澜趴在胤禛怀里为胤禛整理衣物的样子,这场面看似平常,可是在四贝勒府里却只有这雅兰院一处得见。这样说来虽少,可是他却已经看得麻木了。 自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近身侍候这么多年的高无庸怎么可能不了解。 说到自家主子的手段和处事手法,就连他也忍不住打个寒颤。不过只要不背叛,这日子多少还是不错的。 主子爷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亲近的人,他对人严格,对自己也从不松懈,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些人才心甘情愿地卖命。 只是因着主子爷有洁癖的关系,这么多年来真正能近他身的人并不多,一个手数都还有剩余的不说,而且只限于近身,至于亲近那根本是奢望。 这种想法他一直以为会持续下去,可是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进府之后,他的想法就不断地在改变,因爷对她的重视和纵容不断地改变,好似没有底限一般。 要知道在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进门之前,主子爷别说让妻妾近身侍候他穿衣了,他唯一见过主子爷跟人亲近一点那还是某一年进宫时跟嫡福晋并肩前行。而现在呢,有了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的存在,他突然觉得主子爷以前定得规矩都为了来给她打破的。 这样的宠爱不说绝无仅有,却也是独一无二的。 “主子,水已经准备好了。” “恩,放一边。”点点头,胤禛的目光一点都没有离开若澜的身上。 “嗻。”高无庸应了一声,然后小心地退到门口守着去了。 胤禛瞧着好似完成一件大事的若澜,丝毫不给她喘气的时间,道:“还不侍候爷净面。” “爷就会使唤人,一点都不心疼人。”扣了一大排扣子的若澜本来想歇一下的,一听某四的话,即便没有罢工,但这嘴上的抱怨还是有的。 “再说一遍,爷没听清。”胤禛听见若澜的抱怨,却不动声色地笑问一句。 “婢妾是说爷最好了,婢妾这就侍候爷。”若澜到是没有想到胤禛的耳朵这么尖,这么小声抱怨都能被他逮个正着,为了不招来麻烦,若澜很是自觉地凑到胤禛身边连声谄媚,企图蒙混过关。 胤禛瞧着若澜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好笑,面上却一直冷着一张脸任她侍候。虽说这小声抱怨的事胤禛没再提,但是就若澜接下来的侍候可是被胤禛挑了不少毛病。 “侍候爷漱口。” “是。” 若澜可谓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虽说这侍候人的活儿做得还不是很到位,不过被侍候的人显然很满意,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的感觉。 “爷,婢妾侍候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以后得多练练。”面对若澜求表扬的小脸,胤禛伸手捏捏若澜白嫩的脸颊,盯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递给若澜道:“爷赏你的。” “什么?”若澜小心地接过胤禛递过来的小锦盒,等打开之后看到里面装着白玉蝴蝶耳环,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异常明亮的笑容来。“这是爷给婢妾买的吗?” “多话。”胤禛想着自己当初买这对耳环时的想法,冷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算明显的绯红。 若澜被某四轻斥一句也不恼,相反地她喜滋滋地将锦盒递到某四的面前,笑着要求道:“爷帮婢妾戴上好不好?” “恩。”胤禛看着若澜将锦盒递过来的瞬间,还以为她不喜欢,谁知她居然是要自己帮她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胤禛没有拒绝,相反地是很自然地接过锦盒,拿着里面的耳环帮她换着戴上。 若澜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待胤禛帮她戴好后,她没有走到镜子前看效果,而是笑意盈盈地拉着胤禛的大掌询问,“爷,婢妾戴这对耳环好不好看?” 胤禛看着若澜,发现她此时穿着一身蓝色旗装,色彩清新,配上这对白玉耳环更显清丽优雅。“很好看。” 得到胤禛的夸奖,若澜伸手摸摸戴在耳朵上的耳环,偏头笑道:“婢妾就知道爷的眼光是最好的,不过若是爷能常常送婢妾礼物的话,婢妾会更开心的。” “贪心。”点点若澜的俏鼻,胤禛心里想着找个时间给她设计几样首饰,以前他以前为恩宠到是给弘晖画过不少衣服,至于首饰,送人是第一次,想着跟女人画也是第一次。 “爷最好了,婢妾知道爷最疼婢妾的。”扬唇笑笑,若澜打量着某四已经梳洗完毕,转身对着镜子简单地收拾一下自己,这才他一起出了内室。 待他们一同走了出来,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的苏培盛立马迎了上来禀告道:“爷吉祥,侧福晋吉祥。十爷和十三爷正在大厅喝茶等爷过去。” “知道了。”胤禛对两个弟弟还是相当重视的,回头跟若澜说了几句话,这才往大厅走去。到了大厅,胤禛一抬眼就看到说说笑笑的老十和老十三,瞧着两人的气色和精神应该休息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来有醉酒的痕迹。 “十弟,十三弟。” “四哥,你来了,快坐。”胤俄和胤祥瞧见胤禛过来,立马起身招呼。 他们两人一觉醒来没像从前喝醉酒那样觉得头疼不说,相反地精神还很好,两人觉得奇怪的同时也感慨若澜把他们招待的很好。 从这一点他们可以看出,胤禛和若澜对他们都很重视,至少胤俄之前喝醉了,不管是在八哥府里还是在九哥府里,都是一脸头疼地被送回府,又或者自己回府的,那里像现在这样醉酒之后不觉得头疼,相反地还一脸精神奕奕的样子。 “你们也坐。” “好呐,四哥,弟弟是个藏不住话的,就直说了,还望四哥一定要答应。”胤祥爱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不过这酒醉后的头疼也是他最大的心病,现在好不容易遇上能治这毛病的方子,他哪里可能放过。 “四哥,弟弟和十三一样,不过既然十三弟先行开口了,那就顺带着也捎上弟弟吧!”说到酒,胤俄不比胤祥差,两人都是泡在酒坛子里的人,这方面的想法大同小异。 胤禛瞧着两个弟弟瞪着两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一时到是不知道怎么反应了,不过四四就是四四,哪里可能一直失神,不过几秒的时间他就已经恢复平常的冷俊和理智,之前那几秒的怔愣就像人眼花了一样。“什么不情之请?” “就是这解酒汤的方子。”胤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然后才道:“四哥,你知道的,弟弟爱酒,但是这酒后的头疼也是大问题,但是这一次完全没有这个问题,所以……嘿嘿。” “老十的不情之请也是这个?” “对。” 胤禛得到回答的瞬间到是觉得哭笑不得了,他当什么大事,闹了半天就是为了一个解酒汤的方子。“这个四哥不清楚,应该是你们小四嫂弄的,四哥让她给你们一人抄一份就是了。” 目的达成,胤俄和胤祥对看一眼,很是高兴地盯着胤禛道:“谢谢四哥。”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不擅长抒情的胤禛有些干巴巴地回了两人一句,不过这并没有打消老十和老十三的热情。 若澜听到高无庸的话时,一阵好笑,这解酒方子是她前世从一个老中医口中偶然得知的,当时她是为了谁才千方百计地讨得这个方子的她自己都忘了。不过她到是知道这个方子的妙用,比起一般解酒方子,这个效用可是相当地不错,在家时,她曾将这个方子抄给额娘舒舒觉罗氏,阿玛他们用过之后可没少夸这个方子好。 嫁入四贝勒后,一开始若澜只想着保住自己的心,守着胤禛给自己宠爱,到没过要像现在这般掏心挖肺付出,另外某四自她嫁过来也没在她面前醉过酒,所以这个方子也一直没派上用场。 今天,老十和老十三过来,两人又正好喝得酩酊大醉,她这个暂代的女主人哪里可能干看着他们不舒服。她想着自己总得有个地方比乌拉那拉氏周到才能赢得别人的注意,所以这个时候醒酒汤的方子就成了她的一个机会。 只是她没有想到老十和老十三会开口要这个方子,也好,他们若是要了,尽管不是她亲手送到他们手上的,但是她可以肯定只要他们有用这方子一天,他们就会记她这个人情一天。 嘴角微扬,若澜提笔将方子写下,一式两份,确定无误后让人给胤禛送过去。 胤禛接到方子之后就直接给了老十和老十三,两人见胤禛和若澜如此大方,心里都记下这份情。 “四哥,时间不早了,弟弟和十哥就不多打扰了。”胤祥起身又对着胤禛挤挤眼道:“四哥,乘着休沐多陪陪小四嫂和小侄子他们也应当。” 敢这么跟胤禛说话的人也只有眼前的老十三了,他们兄弟相处这么多年,胤禛知道胤祥的xing子,虽然时不时地会被打趣几句,好在他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怎么在意。 到是一旁的胤俄看着被胤祥调侃的胤禛,心里直呼神奇,他本来还以为四哥脸上永远只有一个表情,就像八哥一样,一个永远面无表情,一个似乎永远都在微笑,没得让人看得别扭。 现在他到是觉得四哥比起八哥看着不好接近,可是莫名地他竟觉得四哥比起八哥更真实更好接近一些。 “四哥,老十三说得也不错,要是有时间,咱们兄弟一起去打猎,这时日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十哥说得是,四哥,要不咱们找个时间去你的漪澜小筑住两天。” 胤禛到没有想到胤祥他们会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来,他已经准备好要带着若澜去庄子住上几天。现在,他们提到了,就一起去好了,反正多他们两个也不多。 “那就明天一起过去住两天。” “啊,太好了,真是知我者四哥也。”得到答复,胤祥愣了一下,随后很是高兴地看着一旁的胤俄道:“十哥,要不要咱们明天再比比谁打得猎物多?” “有何不可。”

123 一起去庄子(一) 若澜得知此行老十和老十三会一起去的消息时,某四已经决定了,会告诉她也不过就是顺便提个醒,免得到是见了闹出笑话来。 真是万恶的沙猪主义。 若是早知道某四会带上两个兄弟,若澜怎么也不会撒娇卖萌像个白痴一样哄着某四带自己出门的。 她的一双儿女都还小,不过五个多月将近六个月的样子,虽然身子骨不错,但是古代的医疗水平有限,一点小病就得要人命,她就算再有自信她也得多注意。 这些天她瞧着天气不错,气候也干爽,她就想着趁此机会出去散散心,外带让儿女跟某四多培养一下感情,谁知这某四完全不懂风情,她好不容易才促成的一家相聚的美好时间就被他大方的举动彻底破坏了。 切,有谁见过一家四口出门游玩,身旁还跟着两位叔叔的,又不是家族一起行动,若是那样的话,这跟来的可不只是叔叔。 唉,也罢,她先前还想着跟老十扯点关系,加深一下他们兄弟之间的联系,然后把人从八爷党里分化出来。现在看着某四的举动,说不定他心里也有跟她一样的打算也说不定。 “爷,既然十爷和十三爷都一起去,那就把雨芙格格和弘昀阿哥一起带上吧,几个孩子都难得出一回门。”若是不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给个顺水人情也好,即便不能让李氏记她半分好,至少能让雨芙和弘昀记住她的这份心,以后即便真的对立,只要他们念着她这份善意对她的孩子手下留情也不枉她现在这般费心。 她是个自私的人,也是一个自私的母亲,她不讨厌孩子,但是她永远无法把别的女人的孩子视如己出。 “什么格格阿哥,称呼他们的名字就是。”胤禛虽然不喜欢若澜的客气,但是若澜的周到却是让他万分满意。 他的确很在意若澜和她为自己生得一双儿女,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一点儿都不在乎李氏为他生的一双儿女。 都是他的子嗣,即便偏心也不可能完全忽视,当初李氏对若澜的一双儿女如此狠心便让他不留情面地把她处理了。现在若澜如此周到地照顾雨芙和弘昀,若非她已经有了一双儿女,胤禛又不想让她成为后院所有女人的靶子,他怕是真动了将弘昀他们也记到她名下的冲动。 不过胤禛到底是理智的,其实即使若澜身边一个孩子都没有他也不会将弘昀他们交由她来抚养,一是因为李氏害过若澜的关系,二是他只想拥有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 “爷,虽说婢妾是他们的姨娘,但是身份上到底不是亲生额娘,走得太近别人只会认为婢妾是心怀不轨,离得太远又怕引起爷的误会,现在这样不远不近最好,大家都安心,相处起来也自然。”若澜恬淡一笑,完全没有把胤禛的话听进去。 两个孩子又不是没有亲生的额娘,她掺和什么,而且他们都已经记事,现在记得她的好,不代表以后不会因为利益冲突而起争端。 说到底,这皇家的兄弟连一母同胞的都能争得你死我活,何况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她真心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把这两个孩子教无欲无求,一心只向着自己。 胤禛看着坐在一旁恬淡微笑的若澜,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远不近?” “是的。爷,婢妾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会嫉妒,会吃醋,也会伤心。雨芙格格和弘昀阿哥虽然是爷的血脉,但是婢妾无法做到完全不在意。有的时候婢妾会恨为什么自己那么迟才遇到爷,有的时候婢妾也自责自己怎么就这么小家子气,可是即便是这样,婢妾还是改不掉。”眼眶微红,若澜低下头不再看某四。 胤禛看着伤心的若澜,心里不仅没有不悦,相反地还觉得十分地高兴。 他在乎自己的子嗣没错,可是他更在乎若澜对他的感觉。往日他不在乎妻妾,只把他们当成传宗接代和排遣需求的工具,可有可无。可是等到他遇到若澜的时候,很多事情不知不觉地就变了。 他关注的多了,在乎的也多了,若是若澜一点都不在乎他,他就是再看重她,以他的骄傲怕是也要远离于她了。 “爷许你吃醋。”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暧昧。 若澜抬头飞快地看了某四一眼,眼里有着一抹不敢置信,当然这不是惊喜于某四的大方,而是被某四的举动给吓到了。 什么叫许你吃醋。 难不成她吃个醋还得事先问一下四大爷的意见,他说可以她才吃? 喵你个咪的,这是什么逻辑,若不是碍于身份,若澜都想赏某四一个白眼,让他不要自作多情了。 她承认自己是对某四有好感,可是她也清楚自己并不爱某四,所以嘴上说吃醋也并不是真吃醋。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她的感情不仅理智还敏感,占有欲比起男人来一点都不逊色。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在明知得不到完整的爱情后还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不公平的感情之中,又不是骨子里犯jian,上赶着当小三。 要说这小三,二十一世纪多不胜数,但是小三嘴里所谓的爱情是可笑的。不说别人,就说若澜自己永远都不相信抢别人的老公再灌上真爱的名头的就是爱情。 爱情是一种很神圣的东西,至少她认为掺杂了利益的爱情不是真爱情。 另外,能轻易放弃责任,为了一份所谓的爱情抛妻弃子的男人也不是一个真男人,这样的男人在二十一世纪有个很恰当的称谓叫渣男。 “爷很讨厌,明知道这样会把婢妾宠坏的。”虽然对这样的话很感冒,可是在面对某四的时候若澜还是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 胤禛看着若澜娇羞的样子,很直接地将人揽到自己怀里,笑道:“爷乐意把你宠坏。” 心里打个颤,若澜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应跟某四调情的感觉,她总觉得某四最适合的形象就是一脸威严地背着手站在人前,时不时地放点冷气,让所有人都觉得战战兢兢或者诚惶诚恐的才对,像现在这样她总觉得自己似乎遇错人了。 不过既然遇上了她也不啬于跟某四交流一下彼此的感情,毕竟他们是要过一生的人,缺乏交流的话是很容易让人有机可乘,她可不傻。 想到这里,若澜故作不满地撅着嘴道:“爷这话可不对。爷若是真把婢妾宠坏了,以后婢妾时时缠着爷,不让爷去其他姐姐妹妹的院子,爷就该烦了。” 把玩着若澜的小手,胤禛脑子里想着若澜撒娇耍赖不让自己出雅兰院的样子,胤禛到是真笑出声来。“那爷可真得好好期待一下。” “爷真是越来越坏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说笑一番,虽然很多事并没有改变,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若澜刻意地拉拢下又近了一步到是真的。 晚上,胤禛自然是抱着若澜好好交流了一番感情,等到第二天早上,若澜上马车的时候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到是一旁的胤禛看得笑意满满,似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若澜在某四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等坐到马车上,身子靠在软垫之上,还算舒服。 因着这管家权某四还没有收回去,若澜在出门之前就把后院里的事情全权交由江嬷嬷和听琴处理,至于外院若澜即便不问也知道某四是指定苏培盛全权负责的,毕竟苏培盛的办事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胤俄和胤祥一大早就到四贝勒府前集合,那势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去领银子呢! 胤禛见胤俄他们来了,大手一挥,三兄弟骑马走在前面,若澜和孩子们坐在马车里跟在后面,这一路浩浩荡荡地别提有多热闹了。 马车上,若澜怀里抱着女儿芸熙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嗑睡,房嬷嬷则抱着弘瀚小心地哄着,目光扫过若澜他们三母子睡觉的样子,眼里满是慈爱的笑意。 一旁的雨芙和弘昀从昨天得知能跟着阿玛一起去庄子里,别提有多激动了,这一夜光顾着激动都没怎么睡觉。早上虽然想睡,不过奶嬷嬷一叫,两人想着出门的事还是勉强起身了。现在用过早膳,人又精神了。 要知道即使是李氏最受宠的时候胤禛也未曾带他们出过府,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竟然能有机会跟阿玛一起去庄子,若不是现在已经上车了,他们可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雨芙和弘昀是怕胤禛没错,但是他们怕得同时也是渴望亲近他,现在能有机会,他们自然很高兴了。 雨芙打量着抱着芸熙打嗑睡的若澜,心里感激的同时也羡慕被她抱在怀里的芸熙。李氏有没有这样抱过她,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自她有记忆开始,抱过她的只有奶嬷嬷和丫鬟。 “姐姐,阿玛骑得马儿好高好大,等我长大了,我也要骑这样的大马。”一脸兴奋的弘昀一开始还能守着规矩老老实实地坐着,现在一见若澜睡了,立马像个小猴儿一样,时不时地透过马车上的小窗子看外面。 “要骑马就得好好吃饭,这样才能长大。”雨芙望着马车外面的胤禛,一脸笑意地对旁边的弘昀道。 “我有啊!”弘昀瞧着雨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心虚地道。 雨芙瞧着弘昀心虚的样子,又顾忌若澜他们,小声道:“每天就知道吃点心,那叫吃饭,你以后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阿玛。” “别别,姐姐,我好好吃饭不行吗?” “自己说得话要记住了。” “恩,一定记住。”

124 一起去庄子(二) 一旁打嗑睡的若澜并没有睡熟,只是觉得困顿,人懒懒得不想说话,便闭目养神。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平常在她面前有些拘紧的弘昀他们居然这么活泼。 嗑睡被他们的说话声一点一点地打散了,但是她并没有睁开眼睛,相反地只是静静地听他们姐弟说话。虽然他们的对话很简单,但是若澜能听出来,雨芙这个孩子心事很多,想来作为姐姐的她一直在努力成为弟弟的依靠吧! 这皇家的孩子就是早熟! 一个小女孩想得比她这个成人还多,也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 弘昀和雨芙不知若澜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听进去了,说说笑笑地闹了好一阵才算是靠在一起睡着了。若澜没有听到声音传来,睁开眼睛瞧着他们睡着的样子,轻轻地摇摇头,然后把身边的薄毯拿过来盖到他们的身上。 一旁的房嬷嬷看着若澜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道:“侧福晋,老奴知道你心善,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注意一点的好。人说这后母做得再好也不好,何况是姨娘。” “嬷嬷,我明白。我与李氏之间的矛盾可能这一生都化解不了了,但是这两个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迁怒于他们,只尽我的一份心意,若是我们注定无法和平相处,那我会带着我的孩子们离他们远远的,可若是如此也免不了不死不休的结局,至少努力过的我到时也不会自责,甚至愧疚于没有帮过他们。”若澜轻声说完,抬头望着房嬷嬷笑了笑。 比起别人的孩子,她更看重自己的孩子。要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圣母,某些方面她也有自己的底限,而她的孩子就是她的底限。 “侧福晋能这样想就好,这后院的人多嘴杂、心思也多。雨芙格格如今大了还好,已经是明白是非的年纪,到是可以放心一些,但是弘昀阿哥年纪还小,若是暗里有人挑唆,怕是对侧福晋和两位小主子都不好,所以有些事就算是老奴多句嘴吧!”房嬷嬷把若澜他们母子三人看得太重,所以只要是可能危害到他们的,她都防得紧紧的。 “嬷嬷,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意,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若澜没有再说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心里有了决定。 “那就好。”房嬷嬷瞧见若澜眼里的坚决,便知她心里一定是有了决定。 她侍候若澜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若澜的,虽说自她八岁那一年出事后性格大变,可是在她眼里只要若澜好好地,其他事情并不需要多加计较。另外,能看到若澜变得更加懂事,她也觉得高兴,若是她一直像以前那样怯弱,她怕是要一直担心她的安危了。 若澜低下头,看着怀里熟睡的芸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小手挥动着,看样子到是挺能自娱自乐的,便打趣道:“呀,额娘的小芸熙醒了,真是乖,都会自己打发时间了。” “呀呀……哦呀……”芸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若澜,小嘴很是配合地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那样子好似在说‘我真的很乖’一样。 若澜看着爱得不行,抱着女儿吧唧吧唧地亲了好几下,芸熙以为若澜在跟她玩,小脑袋也直往若澜的脸上凑,母女俩玩得很是高兴,一旁睡醒的弘瀚看着可就不干了,小身子扭着往若澜这边凑,房嬷嬷瞧着直好笑,不过到底是心疼弘瀚的,所以弘瀚成功地糊了若澜一脸的口水。 被糊了一脸的口水的若澜不仅不生气,相反地相当地高兴,只是她的笑声很轻,想来是不想吵醒还睡得香甜的雨芙和弘昀。 马车外的胤禛他们一开始都在马车前面,现在三人却分成两组围在马车的旁边。胤禛一个人在一边,胤俄和胤祥两人一边,打打闹闹地到也欢快。胤禛因着一直有关注马车里的动静,所以当若澜笑起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注意到马车里传出来的若澜的笑声,挑开车帘往里看了看,见若澜灿若星光的笑脸,胤禛心里滑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就好似心跳在一瞬间加快了不少。 这种感觉他似乎只有在面对若澜时才会感觉到,至于其他人,他总是能保持冷静,只有她总是能轻易地撩拨他的情绪。 若澜偏头的瞬间对上胤禛的目光,笑着凑到窗前问道:“爷,外面天热,要不要进来马车里坐坐?” “马上就要到了。”胤禛回了一句,抬头看看前方,隐约地能看到庄子所在。 “哦。”点点头,若澜听他说要到了也不再勉强,正好睡在旁边的雨芙姐弟俩都醒了,睁眼刚好就看到若澜放下车窗帘。若澜转头看着他俩,一脸微笑地道:“既然醒了,那就快点坐好,庄子马上就要到了。” “是,姨娘。”姐弟俩听说庄子就要到了,原本有些迷糊的脑子似乎也因为这些话而变得清醒不少。 胤禛一行人到漪澜小筑的时候,庄子里的管事和下人已经得到消息候在门外了。胤禛是主人,自然是一派坦然,胤祥因着来过,也是神情自若,到是胤俄,因着第一次来,对这个庄子他多多少少还是存有几分好奇的。 “四哥,等一下可得带着弟弟好好看看你这庄子。” “恩。”点点头,胤禛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胤祥,很显然是在要求他一同前往。 胤祥跟着胤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胤禛的眼神他一接触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而且胤俄算是他招来的,他肯定是要一起同行的。“十哥,咱们一起。” “好啊,人多才有意思。”胤俄没有看到他们眼神交流,只是以为人多热闹,到是很乐意。 若澜带着孩子们下了马车,听见某四他们的谈话也不插嘴,只是静静地跟在后面,待进了庄子之后,她对着胤禛行个礼算是打个招呼,然后就领着孩子和随身的仆妇进了内院。 胤禛对于若澜的举动十分赞同,虽说他的确喜欢若澜的优秀,但是他更喜欢一个人霸占她的所有。 若澜不知道胤禛的心思,此刻的她先带着人回了主院,这个院子因着没有其他的女人来过,上次胤禛又直接带她住的主院,她这次自然也是进的主院,至于嫡福晋什么的,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事事避人一头。 嫡福晋怎么了,若是某四言明要将所有地方的主院腾出来留给乌拉那拉氏这个嫡福晋,那不用人说,她亦不会越雷池一步,但是某四没有言明,也没有带其他女人来这里的意思,那么她宁可骗自己这里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小天地。 女人有的时候也是贪心的,即使她不爱,她亦想要占有,想要一个独一无二。 “水瑶,你和碧桃等一下将雨芙格格他们送到临近的小院。”因着男女有别,在四贝勒府里,胤禛就把雨芙和弘昀分别安排在两个单独的院落里。现在出门了,胤禛既然没有吩咐,若澜自然是按原先的规矩来安排两个孩子,这样一来也不算是违了某四的意思。 索性这个庄子够大,一人一个院落还算绰绰有余。 “姨娘,你住哪里?”弘昀摆着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眼见搬过来的东西没有他和姐姐的,他不禁有些着急地问。 若澜正吩咐知画把他们带来的物件一样一样地收拾好,转身正想吩咐其他人把另外两个院子整理出来的,谁知弘昀这么突然地发问,到是让她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道:“姨娘住这个院子,雨芙和弘昀住旁边的院子,若是你们有什么事的话,随时可以让人过来找姨娘。” “啊,不住一起啊!”弘昀一脸失望地望着若澜。 “恩,院子只有这么大,大家一起住太挤了,而且弘瀚弟弟和芸熙妹妹很小,会吵到你们休息了。”若澜只是表达自己的善意,不是无条件地扮演一个没有底限的圣母,所以她不可能将眼前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更不可能毫无防备地任由他们跟她以及她的孩子一起培养感情。 也许她是有机会将这两个孩子培养成她的孩子未来的助力,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份助力在将来不会成为阻力。 她相信他们两姐弟现在没有恶意,可是谁能保证他们身边的人就一定没二心,将来的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用这种感激的眼神看待她。 “哦,真是太可惜了,弘昀本来还以为能跟弟弟妹妹住在一起呢!”弘昀一脸可惜的样子萌萌的,让人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呵呵,即便没有住在一起,但是离得并不远,弘昀想来还是能来的。”若澜虽说很萌弘昀可爱的小模样,但是这并不会因此就改变自己的决定。 弘昀本来以为自己撒撒娇就能达到住在一起的目的地的,但是见若澜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得失望应下来。“那也只能这样了。” 若澜见雨芙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一旁的弘昀似乎也接受了她的说法,她便笑着让候在一旁的水瑶和碧桃带着两姐弟去看他们要住的院子,顺便在晚膳之前照着他们的喜好把院子布置一番。 她想某四可能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但是她却不能任由这种小事惹得某四的疑心,要知道从无到有地走进某四的心,她可是费了很多心思的,她可不想因这种小事而功亏一篑。

125 甜蜜夜晚(一) 胤禛带着胤俄和胤祥在庄子里面逛,对于他自己的设计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胤俄不一定能理解,但是他近乎于没有修饰的夸奖还是赢得了胤禛的心,最起码比起十四来,他的夸奖可是得人心多了。 “十哥,怎么样,四哥的庄子还不错吧,等晚上咱们三兄弟用过膳在一起去泡温泉,那可是真享受。” “温泉?啊,我想起来了,九哥好像也在这附近修了庄子,听说为得就是温泉,爷当时觉得麻烦没跟着凑热闹,现在想想到是可惜了。”胤俄一开始还频频点头,等听到泡温泉,他这反应就有些不一样了。 想来他可惜得是自己没有这样的庄子,而不是某四的庄子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胤祥瞧着他的样子,好笑地道:“十哥没有,弟弟也没有,不过四哥有就行了,咱们什么时候想泡温泉了跟四哥打声招呼,直接过来就是了。” “老十三说得也是。”胤俄拍拍脑袋,然后笑着对身旁的胤禛道:“那弟弟就先谢过四哥了。” 胤禛见状,摆摆手道:“自家兄弟,没这么多顾忌。” 胤俄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人,此时听了胤禛的话,心里更加觉得胤禛这人冷是冷了点,但是处事方式还是很对他胃口的,所以在胤俄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心开始偏向于胤禛了。 一路说说笑笑的,胤禛带着胤俄他们在庄子里转了一圈后,便回了主院。 此时若澜已经收拾好一切等在主院了,待瞧见胤禛他们回来的身影,若澜忙吩咐知画等人送上茶水点心,另外也吩咐厨房开始准备晚膳。 他们一早出发,除去早膳,也就是半路啃了点干粮。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哪里肯屈就,所以干粮都没吃什么。 若澜不知道某四他们饿不饿,不过她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她自个到是饿了,便猜想某四等人就算不太饿,也等不了多长时间了,就先行让人把晚膳准备上了。 知画一向负责厨房的事情,现在得了若澜的吩咐,她自然是领命去厨房准备了,至于其他人,虽然不去厨房,但是也是各思其职。 若澜见状也没去打扰胤禛等人,她可不认为自己跟着其他阿哥打好关系会让某四高兴。她毕竟已经嫁为人妇了,很多事情都需要避讳,而且就算是真的要帮某四拉关系,也只能是朝后院发展,如同如今的八福晋一样,长袖善舞。 可惜,她是个懒得,永远成不了勤快地八福晋,当然她也做不来。 胤禛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若澜的身上,若是若澜过来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瞧见若澜进了屋,他反而感觉更加开心了。 想来从胤禛的角度出发,他是宁愿女人靠着他,也不愿女人占据主动地位。 小半个时辰之后,若澜得知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便起身走到庭院里去知会某四他们。 “爷,晚膳都备好了。” “小四嫂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刚好觉得肚子饿了。”胤祥脸上尽是温柔笑意的若澜,很是爽快地应了一声。 胤禛看着若澜,起身的瞬间对着她点头道:“恩,十弟十三弟一起进去吧!” “谢四哥。” 一行人进了屋,若澜依然同之前一样摆了两桌,胤禛他们三兄弟一桌,若澜带着雨芙他们凑了一桌。 弘昀和雨芙虽然有些失望不能跟胤禛他们同桌而食,但是想到胤禛的冷脸,心里又不禁感觉庆幸他们没有在同一个桌子上用膳。 父子(父女)天伦都是天性,他们想跟自己的阿玛亲近,那是一种本能的情感,无奈某四根本没有学会怎么跟孩子相处,她身边的女人也从未给过他学习的机会,所以他同孩子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 现在若澜致力于使胤禛和孩子们加深感情,不说一下让胤禛明白怎么跟孩子相处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和谐。 弘瀚和芸熙还小,两人还没有到上桌的年纪,现在也吃不了饭,所以坐在桌上的若澜不能照顾自家孩子,就只能尽责地照顾某四的另外一对儿女。 虽说如此,但是气氛还算不错,至少没有人对这顿饭表示什么不满,一时间到也算得上皆大欢喜。 夜已深,皎月在天上勾出一轮光华,美得醉人。 若澜沐浴过后坐在梳妆台前由知画服侍着绞干头发,待头发绞干之后,若澜拿着梳子正梳理的时候,胤禛从外面走了进来,若澜随手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相迎,知画见状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给爷请安,爷吉祥。” 胤禛扶起若澜,拉着她坐到一旁。若澜顺从地坐在胤禛的身边,鼻间传来的淡淡酒香宁她有一瞬间的迷惑,感觉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 “起来吧,爷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这些俗礼就不必了。” “虽说如此,但是爷,礼不可废。”若澜打从心眼里不想遵守这些条条框框,但是她知道胤禛是看重这些规矩的。 胤禛可以说不用,但是她却不能说不做,毕竟做主的人不是她。 她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忘形给他造成一种恃宠而骄的印象,更不想让他记住这样的印象,所以尽管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在乎,若澜依然死守着面前的这条线,轻易不放松。 胤禛盯着一脸柔顺地坐在自己身边的若澜,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以前的李氏、武氏等人。 当初的他虽然从来没有把那个女人放到自己心里,但是在所有的女人当中,他虽然最敬重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可是最宠的却是李氏和武氏这两个女人。 只是他那么宠这两个女人,而这两个女人却从来没有像若澜这般顾虑过他的感受,他们只想着怎么利用他的宠爱在后院里风光。现在想想,胤禛突然觉得他的人生中就需要一个像若澜这样的女人陪伴他,不然的话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觉得圆满。 说来,女人可以分成很多种,最简单的大概能分为两种,一种是安份的,一种是天生就不安份的。 胤禛想他的女人里有天生就很安份的,像若澜,自打她嫁进门,他宠着她纵着她甚至捧着她也没见她有一丝张狂,而那些天生就不安份的,比如李氏、武氏,再比如乌拉那拉氏,即便他总是卡着点在要求他们,他们也能把这后院折腾得乌烟瘴气的。 他就说他的小人儿是不一样的。 “澜儿,给爷按按头。”躺到若澜的腿上,胤禛闭着眼,鼻间缭绕着她独特的体香,让他有种似睡非睡的感觉。 他很喜欢两个人静静相处的感觉,喜欢她呆在自己身边,全心全意地望着他,即便他们什么也不说。 若澜披散着的长发显得有些凌乱,低头的瞬间,长发落在胤禛的脸上,若澜见状嘴角扬着一抹弧度,目光落在躺在自己腿上的胤禛身上,显然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不过很快她就把自己的长发移开了,之后她伸出双手搭上胤禛的太阳穴,力道轻柔地为他按摩。 为胤禛按摩也不是第一次,之前两人胡闹过后,她也没少拖着胤禛帮自己按摩,这样看来,按摩到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你来我往的,她反而喜欢上了这种相处方式,觉得亲呢,觉得自然,还带着一种分不清是什么感觉的感觉。 “爷以后少喝点酒,酒喝多了伤身。”若澜纤长的手指按着按着,就变成了在胤禛俊挺的五官上游走了。 胤禛一开始感觉到若澜的头发在自己的脸上滑过,痒痒的,却不引人反感。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这到是让他觉得有此遗憾,不过随后感觉到若澜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游走,到给了他一种更为亲昵的感觉。 没有阻止,也没有动,胤禛扬着嘴角摆出一副任由她亲近的样子。 若澜本来是想等着胤禛睁开眼睛拉开自己的手的,谁知他不仅没有睁开眼睛,相反地他一点表示都没有,一副任由她处置的样子到是让她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无聊了。 “爷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婢妾可是等着爷给婢妾回句话呢!” 胤禛睁开双眼,瞧着若澜嘟嘴抱怨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大掌抚着她娇嫩的脸颊道:“爷省的。” “才不是,爷要是真的省得,哪里会一次又一次地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明明爷都不让婢妾喝酒来着。”若澜本来只是想劝某四少喝一点来着,哪知说着说着到是把这喝酒的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说若澜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一说她才发现自己只有在嫁到四贝勒府的那一天喝过酒,之后的日子不管是巧合还是什么的,反正她是一滴酒都没有沾到。 虽说她本人并不喜欢喝酒,可是要是一点都碰不到,又让她想到的话,这心里多少会觉得有些痒痒的,总想着有机会得试试才行。 “怎么,想喝酒?”说到喝酒,胤禛突然想到洞房花烛夜那一天,若澜喝过酒的样子,妩媚动人,妖娆得惑人心神。 另外,他突然觉得让她喝点酒也不错,至少酒能这让害羞的小东西变得意外地主动。

126 甜蜜夜晚(二) “怎么,想喝酒?” “也没有想喝不想喝的想法,就是觉得爷总是喝酒,对身体不好还不能陪着婢妾,这多多少少让婢妾有些吃醋了。”若澜理所当然地娇声抱怨,尔后低下头,红唇小心地亲吻着他薄薄的唇角,正当他准备回吻她的时候,她反而是轻咬他一口,笑着退开了。 胤禛见状坐起身来,长臂一伸将人拉到怀里,修长的手指点点她的俏鼻,似对她的举动的表示赞同,甚至是喜欢。 他喜欢若澜对他的亲近,对她的小抱怨也表示纵容。“怎么,你这是在不满爷的安排么?” “恩,婢妾的确不满爷的忽略,不是爷说的让婢妾黏着你吗?怎么,婢妾才开始,爷就嫌婢妾烦了。”双手缠上他的颈项,若澜吐气如兰地凑到胤禛面前撒娇道。 “爷什么时候嫌你了。” “刚才就嫌了。”倚在胤禛怀里,若澜一副软若无骨的妩媚模样引得胤禛不管是心还是身都是一片火热。 胤禛搂着怀里的小人儿,轻啄她的红唇笑道:“爷怎么不知道爷的小人儿不仅娇气还小气。” “哼,若是别的婢妾指不定就不在意了,但是涉及爷的话,婢妾就不得不在意了,因为爷只有一个,其他的有太多太多,所以婢妾要牢牢地抓住爷的心,不让别人抢走。”若澜媚眼如丝,一脸认真地道。 是的,她不能让任何人抢走某四对自己的关注和在意,所以她会尽自己所能抓住他的心。 “爷不会让任何人抢走的。” “爷既然这么说了,那婢妾就先相信爷吧!若是爷日后还这样,婢妾可是要生气的。” 轻啄若澜的粉嫩的嫣唇,胤禛笑道:“既然如此,爷先让人给你酒喝,如何?” 若澜的眼珠转了转,才笑道:“也好,反正很久没有喝过了。” 胤禛有了要求,酒自然很快就送过来了,若澜拿着酒杯,看着同样拿着酒杯的某四,并不急着喝,而是大胆地坐到他怀里。 “为什么不喝?” “婢妾等爷喂给婢妾喝。”靠着某四,若澜拿着酒杯的手来来回回就是不往自己嘴里送。 胤禛见状,将手中的酒杯送到若澜唇边,看着她喝下去。不过一杯酒,根本没有多少,但是她的脸颊却因为这小小的一杯酒变得一脸的绯红。 若澜本以为长时间不喝酒,一旦喝起来不说几杯,至少一杯不会醉。现在结果看来显然是她高看自己的酒量了。 酒一入喉,她便觉得身上热热的,头也变得昏昏的,目光呆呆地看向抱着自己的某四,不知怎地,当她的目光触及他的薄唇时,就再也移不开了。 也是,他的女人出身大多比起正统的满八旗贵女来说身份低了不少,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身份的,所以受到教育也还算正统,即便是大胆的李氏也没有此时的若澜狂野妩媚,惑人心神。 那种到极致的畅快感让胤禛觉得喜欢,甚至是迷恋,而这种感觉似乎只有酒醉的若澜才能带给她。 待到一切都结束,胤禛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若澜,心里琢磨着也许以后时不时地可以让她喝点酒。 次日,若澜睁开眼睛的时候,某四还躺在她身边,她依然跟过去一样如八爪鱼一般巴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身体紧紧交缠,仿若一体。 习惯性地蹭了蹭某四结实的胸膛,若澜伸手按按额头,想把脑子里清楚传来的酸疼感赶走。谁知她没能把头疼和身体传来的酸疼感赶走,反而想到自己昨天大胆的行径。 啊,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会有那样狂野的一面,不过好在某四并不排斥,不然的话她真的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脸红地埋首于胤禛结实又温暖的胸膛之中,说实话,胤禛的好身材是真的让若澜觉得感慨。按说这四贝勒府后院的女人不算多,但是说少也少不到哪里去,胤禛即便不天天临幸,隔三差五也要临幸个把人,除此之外他的工作量还一直属于超标。就这样的状态之下,他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真心不错。 至少对于若澜来说,她是很满意某四身材的,这对她日后的好日子可是有很大关系的,只是不知道某四年纪再大一点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把身材保持的好好的。 轻扬嘴角,伸手揉揉自己依旧酸疼的腰肢,不知道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还是觉得没有睡够,闭上眼睛的瞬间,若澜轻喃一句话,然后没用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胤禛,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得比谁都久,活到我们头发都白了还能这样靠在一起的时候。” 这句话说得是若澜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心声,虽说这些与爱无关,但是对于她和她的孩子而言,好日子跟某四是否活得好好地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毕竟这后院里有太多的女人,若是只有她有孩子她还不怕,但是一旦弘历出生,历史的洪流是否还是按以往的步骤走,她一无所知。可是她很清楚她不愿意受制于人,更不愿意别的女人或者别的女人的儿子站在上面对着她和她的孩子的人生指手划脚。 她只要想到历史上的弘昼为了消除弘历这个败家子的疑心,没事就玩活出丧,她只觉得心痛,并不觉得好笑。 明明都是兄弟,就因为弘历成了皇帝,剩下的那一个就得活得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她不要。 与其她和她的孩子在别人面前苟且偷生,她宁愿不择手段地抢夺主动权,毕竟做主人可比做待宰的羔羊强太多了。只是现在的她还没成长到可以护住自己和孩子的地步,所以她的靠山就是某四,她相信只要某四活着一天,她和孩子的日子就安稳一天。 待若澜闭上眼又睡着之后,胤禛睁开眼睛,目光柔和地看着怀里的若澜,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使得两人之间一丝缝隙都不留。 按说他的女人肯定是都不希望他早死的,但是有了儿子还希望他活得长久的怕是一个都没有吧! 不过现在他可以肯定他怀里的小人儿是不一样的,娇气不错,小气也没错,甚至还有些任性,但是就凭着她对自己的一腔真心,即便前面困难重重,他也会抓住她的手不再放开。 满足地轻拍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睡觉,直到一会儿后高无庸过来请他们起床。胤禛瞧着若澜熟睡的样子,不忍叫她起来了,便小心地扒开若澜缠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脚,小心地下床,然后拉好帐幔,这才唤高无庸过来侍候。 高无庸进来之后,下意识地放轻自己的脚步和动作,生怕弄出一点声音就把熟睡中的若澜惊醒了。 胤禛看了高无庸一眼,很显然他对于高无庸如此知分寸的举动还是很满意的。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若澜自睡梦中醒来,才发现身旁的床铺已经空了,也变得冰冷了,看样子某四应该起床很久了。 伸伸懒腰,坐起身,若澜理所当然地认为某四不赖床才是某四,若是有一天某四跟她一样赖床,大概大清未来的皇帝就要换人了。 “知画,进来吧!” “是,侧福晋。”听到若澜的声音,知画带着一溜的小丫鬟走了进来,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所有的东西都在一瞬间都被摆到了应有的位置。 若澜站在原因,任由知画侍候自己着衣梳洗,等到了大厅才得知某四他们早就用过早膳一起去打猎了。 真是一群没有节操的家伙,嘴里说感谢,去打猎却把她一个人留在庄子里,真是太过份了。 “知画,爷他们都去了,雨芙格格他们也跟去了?” “回侧福晋的话,都去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 “知道了,帮我准备骑装,然后让碧桃跟着我,我要去找爷他们。”山不来就她的话,她就主动去就山好了, 知画看着正往内室走去的若澜,有些犹豫地道:“侧福晋,要不再带上两个侍卫吧!” 若澜想着这后山的树林之中不说有大批的猛兽,但是少部分还是有的,她虽然没有亲自捕捉过,但是她有看到自家玛法带回来。虽说是少数,但谁也不能保证就遇不上,总而言之,还是安全第一的好。 “也好,挑两个身手俐落的侍卫带着。” “是,奴婢马上就去办。” “行了,先服侍我更衣吧!” “嗻。”

127 乌拉那拉氏的选择 因着喜欢骑马的关系,若澜有很多骑装,这些骑装有出嫁之前玛嬷和额娘准备的,也有出嫁之后,房嬷嬷按照惯例为她做得。之前她没怎么注意,现在一看,才发现她的骑装之丰富,完全可以办个小型骑装展览了。 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活动,她自己若是真想办也不过就是请几个相熟的妇人一起说笑谈天,至于炫耀完全谈不上。 这个时代虽然有成衣店,但是大户人家的衣服多半出自于自家的针线房,若是真想炫耀也仅限于炫耀身上的衣料或者绣娘的手艺,款式神马的除了她喜欢让人收腰之外,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女人嘛,哪里有看到一堆漂亮衣服没有反应的,至少若澜做不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手指在衣服间穿梭,最后若澜挑了一件浅绿色的骑装换上,待梳洗妆办好之后,她没急着出去,而是先去旁边的房子看两个孩子的情况。 早上起床到现在她还没去看过他们,她这心哪里可能放得下来。 若澜去的时候两个小宝贝正是玩得正开心,见到额娘过来,小嘴依依呀呀,小手挥舞地朝若澜这边爬了过来。 看着两个小家伙健康活泼的样子,若澜突然有种时间过得好快的感觉。抱起率先爬到自己面前的弘瀚,亲亲他柔嫩的小脸,看着拍着小笑咧嘴欢笑的小样子,心中爱怜更生。 “芸熙加油,再过来一点点额娘就抱你哟。”看着爬了几下就停在原地,然后睁着一双如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若不是若澜一惯冷静,指不定就心软地把她抱起来了。 芸熙眼见自家额娘不抱自己,小嘴不自觉地噘起来了。“依呀……” 若澜好笑地将手伸到芸熙面前,任她用小手拍了自己一下,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依然没有抱她。 芸熙不知道是确定若澜不会心软了,还是休息够了,小手小脚又开始动了。若澜瞧着又将怀里的弘瀚亲了一口,这才伸手将已经爬到自己旁边的芸熙抱到怀里‘吧唧吧唧’地亲了两口。 可能是感觉到来自额娘的疼爱,芸熙很是高兴地在若澜怀里站直了身体,然后‘吧唧吧唧’地糊了若澜一脸的口水,这到是把若澜弄得呵呵直笑。 “哎呀,额娘的芸熙怎么这么可爱呢!” “哦哦……” 半个时辰之后,若澜见两个小家伙开始打呵欠就知道玩累了,嘱咐房嬷嬷几句,她就带着碧桃和两个侍卫一起骑马出去了。 策马狂奔,感觉到风从自己脸上吹过,若澜有一瞬间的怔愣,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的她无忧无虑,每次跟着玛法到庄子的时候都处于完处放松的状况,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很快乐。 而现在,她过得不说不快乐,可是总是少了一分自在。 “驾……驾……” “侧福晋,请小心。”不太了解若澜的行事作风的两个侍卫看着速度不断加快的若澜,心里直打颤。 虽说看若澜的动作就知道她的骑术不弱,可是若澜的身份太过敏感,四贝勒府里最受四阿哥宠爱的人就是她。她不受伤还好,她若受伤,他们怕是小命不保,如此,平常看惯了这种骑马场面的他们,这一次怎么看都觉得危险。 “没事的,侧福晋的骑术可好了,完全不用担心。”碧桃跟了若澜这么多年,若澜从学骑射开始她就跟在身边,所以她对若澜的一举一动都相当地了解,甚至盲目地相信若澜在马上是无所不能的。 再者,若澜现在的速度并不是是快的,碧桃自然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了。 两个侍卫闻言苦笑地对看一眼,他们可不是瓜尔佳氏侧福晋的贴身丫鬟,出了事有侧福晋自己顶着。他们只知道眼有的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不能有事。 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事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玩得正高兴的若澜哪里晓得侍卫的心思,策马向前的她甩着马鞭,就像好不容易才放出笼的小鸟一样,感受到自由的气息后就再也停不下脚步了。 一路驰骋而来,待到了山林之前,若澜这才勒紧缰绳降下速度来。 “侧福晋,要找爷他们吗?”碧桃四下张望一番,发现四周安静得像是没有人烟一样,便看向若澜征求她的意见。 若澜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没嫁人之前她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在这里度过。到是现在,自嫁人之后第一次来。 有些怀念啊! “这里这么大,哪里是一时半会能找爷他们的,不如我们今天就自己行动吧,若是没有遇上,晚上还能炫耀一下我打得猎物,若是遇上了,结伴而行也没什么不好。” “侧福晋说得是。不过奴婢可是有很久没有看到你打猎了,这次侧福晋一宁要加油啊!”跟着若澜的时候长了,不说言行完全现代化,碧桃他们几个多多少少还是学了一些新鲜词的。 至于跟着他们的两个侍卫就不行了,对于‘加油’,他们是一点都不明白。 打猎就打猎,这个时候加什么油,油不是炒菜的时候才用到的吗? “恩,难得出来,今天我们一定要玩个痛快才行。”若澜只要一想到能像过去那样骑马打猎就觉得十分的高兴。 “是。” “……” 这边不管胤禛他们玩得怎么样,也不管若澜有多高兴,四贝勒府里的气氛可是一点都不好。先前胤禛不在府里,众女没有争夺的目标到是难得地安静,但是现在胤禛回来了,他们哪里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是事实是胤禛回来不过两天就带着若澜和几个孩子去了庄子,他们这群盼天盼地盼他回来的女人连面都没见上,谁能甘心。可不甘心又怎么样,他们身份太低,即便想出手也得慢慢思量,至于身份高于若澜或者跟若澜一样的人,暗自思量是一定的。 主院里,乌拉那拉氏刚送走过来传话的苏培盛,一开始见到苏培盛她还以为爷一回来就改变主意准备把掌家大权再次交给她,谁知苏培盛过来的目的竟是通知她送走侄女依柔。 这是怎么回事? 依柔住进府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本以为依柔留下来的事情是爷默许的,现在看来不是依柔的言行让爷不喜,就是瓜尔佳氏背地里进了馋言。 “嬷嬷,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放弃依柔么?”到底是自家侄女,从内心出发,比起钮钴禄氏,乌拉那拉氏还是更愿意相信依柔的。 王嬷嬷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心里思量一番才低声道:“福晋既然已经跟钮钴禄氏格格合作了,依柔格格这边不管成与不成都有隐患。现在贝勒爷既然言明,福晋就是不愿也不可能改变。与其为了这事惹得贝勒爷不快,不如顺着贝勒爷的意思做。” “顺着爷的意思?” “是。”王嬷嬷的意思很简单,这位依柔小姐自打进府就没做过一件聪明事,现在早点送走也好,免得到时真惹了什么麻烦,指不定还连累自家福晋倒霉。 只是那位钮钴禄氏格格也不是好对付,至今为止,据她的观察,这位格格看似不显眼,这心眼却是这后院里她见过最多的,就连当初的李氏也未必能做到她这样隐忍不发,静待机会到来。 “可是嬷嬷,依柔身上才流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血,钮钴禄氏终究是外人,若是一个不慎,她翅膀硬了,本福晋可能是白忙活一场。”乌拉那拉氏在后院里浸淫这么多年,哪里可能看不出钮钴禄氏的心思,只是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没了选择。 “福晋,依老奴之言,若福晋决定跟钮钴禄氏格格合作,唯一的选择就是去母留子。” “恩,嬷嬷的意思同我心中的想法一样,只是这事真要做好,得从长计议。” “是。” 沉吟片刻,似有了决定的乌拉那拉氏看向王嬷嬷道:“嬷嬷,准备一下,今天的晚膳就当是本福晋为依柔饯行的,至于到底是谁使得她离开的,到时你只管推到瓜尔佳氏身上就是了。” “是,福晋。”点点头,王嬷嬷这一次没有劝乌拉那拉氏,她觉得依柔已经是要离府的人了,即便对瓜尔佳氏有怨恨也成不了什么事,何况她并不打算照乌拉那拉氏的话做,毕竟现在的位瓜尔佳氏侧福晋已经不是他们能惹的了。 “那你去准备吧!” “是。” 王嬷嬷退出内室,出去之后就唤来一个小丫鬟,吩咐去通知厨房今天的晚膳要准备得丰富一些,另外又例了一个礼单,虽说这依柔小姐回家很正常,但是这事没办成,多少得让人心里舒服一点才是。 “王嬷嬷,这礼单?”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大丫鬟拿着礼单有些疑惑地看着王嬷嬷。 “不用多问,按上面的东西准备,我自会跟福晋禀报。” “是,嬷嬷放心,奴婢一定会安排好的。” “恩。”

128 疯狂决定 躲在一旁打探消息的小丫鬟瞧着主院突然变得忙碌的样子,虽然不明所以,但不妨碍她去通风报信。 “什么,你是说姑姑哪里不知道为什么忙碌起来了?”得到消息的依柔转过头来盯着过来报信的小丫鬟重复道。 “是的,格格。奴婢过来的时候,王嬷嬷已经领着几位姐姐开库房去了。”小丫鬟候在一边,微垂着头,声音有些用力,想是急着证明自己的话的真实度。 现在的依柔对胤禛那是真正的情根深种,虽说这只是单相思,可这并不妨碍她去关注胤禛的动向。像这次胤禛出行,她即便不是第一个得到消息,可到底知道,又如这次胤禛去庄子,虽说全府的人都知道,凭着福晋侄女的身份,她的消息怎么也比别人来得快一些。 只是她心里酸得要命,若是可以,她肯定会想要代替若澜跟着胤禛去庄子的。 “开库房,没看错?” “是,奴婢打听过了,不只是要开库房,王嬷嬷还吩咐厨房准备上好的席面。” 听到上好的席面五个字,依柔很自觉地忽略了前面的话,也忽略了所有的可能,心里只想着是不是胤禛要回来,姑姑要为她制造机会。 “行了,这是赏你的。另外不管姑姑那边是为什么忙碌,你去准备一下,然后侍候本格格梳洗,本格格今天晚上一定要迷倒贝勒爷。”心情大好的依柔自梳妆盒里拿出一个簪子递给小丫鬟,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径自吩咐道。 “是。”小丫鬟得了赏,心里也高兴,办起事来自然更加卖力了。 带着激动的心情,依柔投入了打扮的大业当中,可以说这一下午的时间里她全部都花在这个上面了。等到她准备好,差不多已经是酉时了,而乌拉那拉氏正好派人过来请依柔,依柔嘴角扬着一个期待的笑容,应声而去。 坐在桌前的乌拉那拉氏听了王嬷嬷的安排也点头同意,毕竟是自己的娘家,东西送回去就送回去了,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依柔会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地过来。 事实上依柔的光鲜亮丽无时无刻不再刺痛乌拉那拉氏的心,她哪里可能不想像依柔这般鲜活,只是岁月不熬人,她即便保养得宜也比不上这水葱一般的少女,就是那瓜尔佳氏的一半她也难得达到。 “给姑姑请安,姑姑吉祥。”依柔垂着头,并没有发现整个饭厅里只有乌拉那拉氏一人。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坐吧!”乌拉那拉氏似乎被依柔脸上的娇羞刺伤了眼,语气比起刚才来少了一丝亲切,多了一丝冷淡。 此时的依柔一心只想见到胤禛出现在饭桌之前,心犹如小兔乱撞一般,扑通扑通跳个不这,就连手里的手帕也因紧张不自觉地绞成一团,这样的她哪里可能注意到乌拉那拉氏的语气有什么变化。 “姑姑……”欲语还羞,依柔抬头迅速看了一眼,发现在座只有他们姑侄两人,不由地有些发愣。 乌拉那拉氏瞧着依柔那无比娇羞的样子,即便是她主动将她带到府里的,但是她愿意让侄女进府侍候胤禛和侄女主动觊觎胤禛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这种心情的转变让她突然觉得将这个侄女送回府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建议。 不过鉴于她膝下无子的关系,她就是恼怒也会留下几分颜面,为得就是日后好再相见。 “依柔,你进府也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姑姑知道你辛苦了……” 不得乌拉那拉氏说完,急于表现的依柔立马抬起头来道:“不辛苦,姑姑,依柔一点都不辛苦,而且府里有姑姑为依柔撑腰,依柔过得很好。”说罢,又带着一抹娇羞低下头去。 想来在依柔的心里,乌拉那拉氏的这个开头就意味着她进府以来的心愿即将实现了。 乌拉那拉氏因着话被打断,脸色变得有些不好,接着依柔的话让她的脸一下子就黑到底了。 “行了,既然是这样,姑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是。” “今天爷身边的苏公公过来传话,说爷的意思是想本福晋送你回家。”乌拉那拉氏可能是觉得依柔的表情太腻味,这一次的话到真是简洁明了,没有任何修饰。 坐在乌拉那拉氏身旁的依柔本来是一脸兴奋地期待着好消息的,谁知第一句话让她的心飞上云端,第二句话就将她狠狠地推落了谷底。 “怎么会,姑姑,你不是说会让依柔进府的吗?现在你送依柔回去,要依柔怎么做人。姑姑,求你了,帮依柔求求情吧!” 依柔若是爽快地决定离开,乌拉那拉氏也许还会坚持之前的想法让她进府,但是确定她觊觎自己的丈夫之后,即便赶走这一个自己也不受宠,可是乌拉那拉氏还是决定把她送得远远的。 “依柔,爷的决定是没有人可以动摇的。算了,先用膳,有什么话等用完膳后咱们再商量。” “是,姑姑。”眼见还有商量的余地,依柔即便是胃口全无,也不得不耐着xing子陪乌拉那拉氏一起用膳。 两人因着刚才的话题都变得有些沉默,一时间气氛也变得更加的尴尬,可就是这样依然有人没眼色地选择在这个时候过来。 王嬷嬷出去一趟发现来人是钮钴禄氏,这心里反而觉得高兴。有些话爽快地说出来也许会惹人怀疑,但是这人要是在恰当的时间迎上来的话,一个字都不用说,人家就能自觉脑补,深信不疑。 “福晋,钮钴禄氏格格求见。” 乌拉那拉氏闻言,手中的筷子一顿,沉吟片刻道:“去请她进来。” “嗻。” 钮钴禄氏在王嬷嬷的带领下一走进来就感觉到气氛不一样,特别是坐在福晋身旁依柔正死死地盯着她,那样子好似随时可能扑上来咬她一口。不过她并没有把她的这种挑衅放在眼里,这位依柔格格的愚蠢她早就知晓,不然的话她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有机会攀上福晋这棵大树。 “奴婢钮钴禄氏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收敛心神,钮钴禄氏很是规矩地向乌拉那拉氏行礼问安。 “起来吧。”抬抬手,乌拉那拉氏盯着离得不远的钮钴禄氏又问道:“钮钴禄氏妹妹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回福晋,奴婢到没什么事,就是想着过来给福晋请安。” 一旁的依柔瞧见乌拉那拉氏脸上满意的神色,再想想自己即将离府的事情,灵光一闪,想着是不是就因为有了这个钮钴禄氏,姑姑才会假借四贝勒的命令把自己送回府去,若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只要钮钴禄氏不在了,或者不能生了,她就能留下来了。 似认定这个结论一般,依柔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她自打见到四贝勒的第一眼起她就认定了这个男人,为此她不顾四贝勒府所有女人对她的讥讽和为难,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成为他最宠爱的女人,再十倍百倍把她受过的屈辱从这些女人的身上讨回来。 但是眼前这个长相平凡的女人却毁了这一切,她恨她,也恨乌拉那拉氏这个姑姑。明明是她将她拉入局的,谁知等到她动心,她又反悔,如此反复,不讲信用的jian人有什么值得她认真对待的。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依柔,本福晋跟钮钴禄氏妹妹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皱着眉头,乌拉那拉氏盯着一脸愤恨的依柔,再次觉得送她离开是个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是,姑姑。”依柔虽心有不甘,还不敢在乌拉那拉氏的面前放肆。 乌拉那拉氏见依柔识相也不再多说,端着亲切的笑容同一旁钮钴禄氏说笑谈天,那样子若是让不知道实情的人看到,还以为钮钴禄氏才是她的亲侄女呢! 依柔见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更加肯定自己被送出府的事跟钮钴禄氏有关,一时之心里的怨恨就如野草一般疯狂地滋长,速度快得连她自己都来不及察觉。 正是这样的情绪让依柔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她要报复。 乌拉那拉氏是她的姑姑,是贝勒府的嫡福晋,她不会也不敢对她出手,可是钮钴禄氏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身份低下,家世一般,长相更是比她身边的丫鬟都不如,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侍候四贝勒。再者她心里清楚,姑姑的年纪不小了,她让她进府怕是想借她的肚子站稳脚跟,和钮钴禄氏合作也许也是这个目的。 若是钮钴禄氏不能生,说不定她就不用离开了。 对,就是这样。 只要钮钴禄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那她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到时姑姑的选择就只剩下她了。 “姑姑,依柔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恩?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乌拉那拉氏觉得自己该说得都说了,依柔现在要离开也只是因为要被送回去在闹小xing子,所以没有多想就准了。 依柔行礼告退的瞬间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乌拉那拉氏身边的钮钴禄氏,此时的钮钴禄氏一脸的微笑,可这微笑看在依柔的眼里就是钮钴禄氏对她的挑畔。握紧拳头,依柔心里更加坚定刚刚的决定了。 钮钴禄氏看着依柔的背影,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不安,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在她身上一样,但是她又不确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这时,乌拉那拉氏说了一句话,她忙着应对,便将刚才的不安抛到了脑后。

129 一起打猎 不管四贝勒府里正酝酿着什么样的阴谋,庄子这边,若澜骑马没入山林之中,不知道是她的骑术依旧还是她的运气太好,一进山林,这猎物便一只接着一只地出现在她面前,她拉弓射箭,一射一个准,一时之间,这收获还真是不错。 “呀,侧福晋,前面有狐狸。”紧嘴在若澜身后的碧桃高兴地捡起猎物正想回来,就见不远处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过,下意识地她就叫了出来。 若澜听到碧桃的叫声,立马追了上去,碧桃因着还没上马落在后面,到是两个侍卫因着一直注意着若澜的举动,所以到是没有落下。 说到动物,若澜最喜欢小狗,这一点到是跟某四的爱好相同,从某个方面来讲他们可能就是因为有共同的爱好才会把关系处理好的也说不定。至于什么狐啊貂的,不要骂她没有爱,她是真对这些动物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最有兴趣的大概就是他们身上的皮毛如何如何漂亮了。 呵呵,想到狐狸,若澜突然想到穷摇奶奶写得《梅花烙》,里面有个什么捉白狐放白狐的场景。 猫个咪的,真有心就不去打猎,干嘛抓了又放,扰了人家的清静不说还给人家一连串的惊吓,所以她有理由怀疑那只白狐之所以会频频回首,怕是想找个机会抓破咆哮马的脸以报这惊吓之仇,无奈直到最后都没能找到机会,这才‘恋恋不舍’地选择离去。 哼,不管怎么样,也不管这只狐狸是死是活,反正她得追上去才行。 这厢若澜正追着猎物在林中奔走,而那厢胤禛骑着马儿带着雨芙姐弟在林子里逛,到不是他不想跟老十和老十三他们一道去打猎,而是两个孩子不是骑术一般就是从未骑过马,他若是不在身边看着,于心难安。 虽说自打迎娶若澜之后,子嗣之事没有再被别人当成话题来说,但是他心里依然不满意于孩子数量。 两子两女,若是在一般家庭,也许算得上美满,可是身在皇家,特别是皇父注重这些,他们这些做儿子哪里可能不想办法去满足。可是让胤禛着急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府里除了若澜,再无人有身孕。 没法,他不想给若澜的身上增加负担,只想着日后慢慢来,而理所当然地这两子两女就成了他要保护的重点。 胤俄和胤祥有心陪胤禛他们一起在山林之中晃悠,无奈不是这边窜出一只兔子,就是那边出现一只野鸡,几次三番的,两人就忍不住了。胤禛哪里看不出来他们的心思,嘱咐几句就让他们带着侍卫小厮打猎去了。 得到胤禛允许的胤俄和胤祥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直直地就冲了出去,这期间两人即合使是来找他们,也不过是逮到什么稀奇或者大猎物过来自夸和炫耀的。 雨芙到底是女孩子,她更喜欢活物,像十三胤祥让人给她送过来的小兔子就特别得她的心,至于那些带着血的猎物,一送过来,她就不自觉地偏过头去不再观看。相反一旁的弘昀看着这些猎物,心里升出一种陌生的豪情。 他有心学十叔和十三叔那般策马奔腾,纵情于山林之间,可惜目光只要触及一旁的胤禛就会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在府里的时候,他虽然有接触骑术,但是也不过是接触,做得好也就是能安然无恙地坐在马背上,策马奔腾什么的也只是想想。 唉,早知道能跟着阿玛一起到庄子上来打猎,他说什么也要练好骑射的,现在说什么都不晚了,只盼着还有机会再来,到时他一定会像十叔他们一样在山林之间策马前行的。 胤禛不知道一双儿女的心思,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若澜。出行之前他不忍扰她歇息,就不知道这小人儿发现自己被留在庄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或怒或嗔或气,想着她脸上可能出现的丰富表情,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厚。 正在这时,众人听到一声清喝,下意识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望去,只见若澜骑着马儿,英姿飒爽在山林之中穿梭,似在追什么猎物一般,速度快得好似一阵风一样,让看到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看错眼了。 胤禛当然不会有这种感觉,他盯着那如风一般的身影自眼前跃过并没有阻止,相反地他因为这一幕想到那次在山林中遇见她的场景,那时的她美得惊人,而现在的她蜕去了一身稚气,变得更加的耀眼了。 刚才他都在想她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的,现在看来他的小人儿没他想得那些烦恼,很直接地就选择追上来了。 果然,还是这样活力四射的她看起来更耀眼。 “驾,驾……”正致力于追逐狐狸的若澜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路急驰已经把某四一行人抛到身后了。 马速越来越快,而被追得狐狸好似筋疲力尽一般,降下了逃跑的速度,若澜见状并没有放下戒心,要知道狐狸这种动物太过于狡猾,一个不慎就可能白忙一场,让这小东西逃脱,所以若澜一点都不敢放松。 瞅着一个空档,若澜拉弓射箭,待‘咻’的一声过后,箭准确地射到了正在奔跑的狐狸的腿上。到不是若澜心软,而是她突然觉得养这么个小东西给院子里的丫头们逗逗乐也好。 “姨娘好棒!”随着胤禛他们追上来的弘昀和雨芙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地大声夸赞。 听到熟悉的声音,若澜回头看到盯着自己的某四以及雨芙等人,顿时明白自个刚才肯定是只顾着追猎物把他们忽略,瞧着某四眼里浓浓的笑意,确定某四没有生气的若澜也难得地松了口气。 策马往某四这边来,因着还隔了一段距离,若澜花了一点时间不说,因运动变得更为粉嫩诱人的小脸上更是带着一抹娇憨对着某四笑言道:“爷出来也不叫婢妾,婢妾可是很难过的。但是没办法,婢妾难过爷也不在,最后就只好自己找来了。” 胤禛听着若澜抱怨的话,微挑眉头道:“还没玩够?” “当然了,爷不能陪着婢妾,婢妾一个人在这山林中怎么转悠都觉得不好玩,所以,婢妾等着爷带着婢妾去打几只猎物呢!” “勿闹,等爷有时间再带你出来。”有儿女在场,胤禛到底是在乎面子,不过他到底是心疼若澜的,所以许了其他时间。 若澜一惯在胤禛面前就是个自在的xing子,撒娇卖萌耍赖无所不用其及,为得都是达到自己的各种目的。 “不要,婢妾就是想和爷一起打猎,而且爷那么忙,谁知道爷下次带婢妾过来是什么时候。” 眼瞧着佳人娇态必显,若是不相干的人,胤禛怕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可惜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被他捧在心上,植入骨髓的人,他见不得她不高兴。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隔了一段距离的一双儿女,确定他们没注意他们,才无奈地叹口气笑斥道:“娇气包。” “人家才不娇气。” 雨芙和弘昀离得有段距离,到没有听到胤禛和若澜的对话,不过当碧桃带着受伤的狐狸过来的时候,两人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过去了。 “呀,是白狐呢!”雨芙看到白狐,一阵喜欢,等目光落在那白狐受伤的小腿上时,不禁语带怜悯地道:“碧桃姐姐。它受伤了,看样子好疼,你能不能帮它治伤。” 碧桃跟雨芙也算熟悉,便笑道:“雨芙格格放心吧,侧福晋既然没有要这小家伙的性命,它这小命就保下来了。” “是吗?那太好了。”得知白狐没事,雨芙脸上的笑容比起先前来不禁变得更为灿烂几分。 弘昀到没这方面的担心,他伸手戳了几下白狐,听它‘吱吱’直叫,反而觉得有趣,若不是雨芙拦着,他怕是要扯白狐的尾巴了。 碧桃见状,笑着将白狐交给一旁的侍卫,让他们帮着处理伤口,至于她自己在瞧见贝勒牵着自家主子的手骑着马往前去了之后,便自发照顾两位小主子,为自家主子制造相处的机会。 雨芙和弘昀因着长时间没有骑过马,今天骑了两个多时辰,大腿处早就磨得隐隐作痛了,只是碍于胤禛的严厉他们才没敢开口,现在能休息他们可是求之不得,哪里还敢往前凑。 胤禛带着若澜在山林之中穿梭,高无庸和几个侍卫小心翼翼地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他们的身后,以防有什么事好迅速上前。 若澜本来只是想试一试,看能不能拉着某四一起去打猎,没想到某四居然真的答应了。有些受宠若惊地任他牵了一会儿小手,这才分开并肩骑着马儿继续往前。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若澜这才发现原来她以为无所不能的某四的骑射居然这么一般,咳,好吧,比一般好一些,但是准头不怎么好,射了差不多五箭才勉强射中一只兔子,这成绩真是…… 胤禛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了解的,骑射是他学得最弱的一项,只是自进入朝堂之后,疏于练习,一试之下,竟是这般结果。隐隐地,一向冷漠的俊脸上竟出现了少见的一丝绯色。

130 叫花鸡 对于胤禛少见的不好意思,若澜可是相当地喜欢,要知道很多事她虽然可以凭着女人的小xing子糊弄过去,但是吃亏的多半都是她,现在这样她可是第一次站在主导位置之上,她要是一点都不高兴才有鬼了。 “爷脸红了。” “勿闹。”别过脸,胤禛到底是胤禛,即便有一瞬间的失态,可是转念之间他就可以完全恢复。 若澜没想惹毛某四,所以玩笑开一下就好。“是,婢妾错了,婢妾给爷赔罪了。” 胤禛盯着若澜巧笑万分的样子,就是有气也生不起来。他的小人儿天生就懂得如何灭他的火气,讨他的欢心。 “行了,爷陪你再往前面前走走。” “谢爷。” 两人继续前行,不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胤禛轻易不出手,到是若澜频频出手,不知道是顾虑某四的面子还是她此时的状态不佳,那一箭一个准头的本事好似前世的举动一般,不知所踪了。 到是这一次,若澜眼尖地看着一只兔子从草丛里跑了出来,立马拉弓射箭,‘咻’的一声过后,若澜身手敏捷地跳下马,谁知过去一看,兔子身上竟有两只箭,一脸疑惑,正想问什么情况来着,就见胤祥打草丛的另一边过来了。 “原来是十三爷的箭。”了然地点点头,若澜一脸笑意地上前。 胤祥看着若澜手里的兔子,目光扫向兔子身上的两只箭,不禁笑道:“小四嫂的箭术果然名不虚传。” “十三爷过奖了。”点头笑笑,若澜将猎物递给胤祥,转身走到胤禛身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胤禛点点头算是知道了,迈步走到胤祥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胤俄扯着大嗓门自另一边窜了出来。 “老十三,你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捡个猎物也要这么久,爷就说了让侍卫过来捡就行了,你小子偏不听,不知道你十哥饿了……”话说到一半的胤俄看到胤祥身边的胤禛和若澜,立马住了嘴道:“嘿,四哥和小四嫂也在,正好,刚才爷还想着去找你们,现在遇上了,咱们正好一起烤点东西填填肚子。” “既然饿了,就找个地方休息吧!” “还是四哥最好。” 胤祥看着先前还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十哥转眼就拍四哥的马屁就有些傻眼了,他可是记得自家十哥一直以粗人自居的,现在瞧他舌灿莲花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像粗人的样子。 真是,就是同意吃个野味就能让他这样,想来他先前都是高看十哥了。 “十哥,你这谄媚的样子真难看。” “有本事你不吃。”胤俄轻飘飘地一句话立马让正在抱怨的胤祥闭了嘴。 若澜看了一眼吵闹过后又是一副哥俩好的老十和老十三,打从心眼里觉得这两人之所以能走到一起,感情还这么好,怕都是少了根筋的缘故。 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这两位一个为了一个老九的情谊,一个为了一个老四的情谊,都可谓是拼尽了大半生,究其原因,只怕是他们也就是念旧情讲义气,而这样的两个人,即便xing情各异,却因为有一个方面如此相像而走到了一起。 高无庸得了胤禛的令,在山林之中找了一个靠水且比较平坦的地方生火准备吃点东西。 若澜看着围着白狐转的两个小家伙,没有打扰,径自坐到胤禛身边拿着侍卫们处理好的猎物准备放到火上烤。也不知道怎么地若澜突然想吃叫花鸡。 叫花鸡的故事她听过,以前在饭店也吃过,后来在网上也搜过做法,只是从来没有亲手做过。 “爷,婢妾做得新鲜的吃食让你尝尝。” “恩。”点点头,胤禛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他知道若澜的手艺,几样可口小菜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这肉食他却是一次都没见她做过。 若澜兴致勃勃地叫来碧桃,两人在猎物中挑了两只野鸡让侍卫处理好,然后接她的方法加调料糊泥巴,等一切准备好之后,将火堆挪到一旁,挖上一个坑埋了,至于效果如何,若澜自己也不清楚。 胤俄和胤祥看得津津有味,不过瞧着那泥巴的颜色,他们很庆幸小四嫂刚才没说给他们吃,不然的话他们哪里笑得出来。 “四哥,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口福。” “你们的福晋也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对于两个弟弟的调侃,胤禛一点都不介意,别看他凡事都冷着一张脸,其实偶尔开开玩笑他还是能接受的。 另外他对若澜的好意从不拒绝,就好像知道她不太会做菜,他还是会偶尔要求她做给他吃。他要得不是多美味的饭食,他要的只是那一份为他着想的心意。 “是啊是啊,四哥就慢慢享受吧,嘿嘿。”胤俄和胤祥对看一眼,很显然两人都想到了那两个泥疙瘩。 若澜瞧着老十和老十三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怀疑她的叫花鸡不好吃了。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个的时候也嫌弃它脏,但是它的美味却征服了她的胃,若不然她哪里会想得起来。 要知道现代可不像古代,吃食那是五花八门,种类繁多,身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能得她喜欢并且这般惦记的自然是真正的美食了。 “既然十爷和十三爷没兴趣,正好,两只鸡我们几个人分正好。”输人不输阵,即使不知道味道会如何,若澜也力挺自己的美食到底。 胤俄和胤祥眼见若澜这般在意,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们到不介意若澜的小xing子,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女人有小xing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姨娘,你不要难过,弘昀(雨芙)会吃的。”雨芙和弘昀到是很给面子,就不知道这真心有几分,是因为若澜对他们的客气还是因为小白狐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若澜也只是一时不快,并不是真的生气,所以一听有人捧场,脸上很自然地就露出笑容了。 一旁的胤禛看着一脸高兴的若澜,在心里暗叹他的小人儿到底是年纪不大,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不过,正是因为她xing子里的这份纯真才让他更想宠着她。 当一丝香味传来的时候,若澜用力地吸了口气,然后一脸兴奋将自己手里的烤兔递给一旁的碧桃,自己则拿着一根棍子将火堆拨到一边,动手挖了起来。 “侧福晋,这种事还是让奴婢来吧!”碧桃瞧若澜弄得一手的灰,不禁想上前帮忙。 “不用了,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若澜摇摇头,又用了点力,这才把两个泥球挖了出来。“碧桃,准备个布垫子。” “是,侧福晋。” 眼看若澜一脸高兴地忙活来忙活去的,即便是不想吃这个东西的胤俄和胤祥心里都有那么一丝好奇的,毕竟这个东西太香,香得让他们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满了。要知道他们这位小四嫂拿出来的吃食一直都不错的。 唉,有些悔不当初吧! ‘啪哒啪哒’几下,若澜拍碎泥球,然后小心地剥开鸡肉,那浓浓的肉香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爷,你尝尝婢妾的手艺,婢妾保证一定很好吃的。”将手中的鸡肉递到某四面前,不得不说除开规矩之外,若澜也不是没有拿某四当试验品的想法。 胤禛没多想,接过若澜递过来的肉,盯着想要上前的高无庸,以眼神示意他退下后,便直接将鸡肉放进了嘴里。 坐在旁边的一干人等紧紧地盯着胤禛,看着他细嚼慢咽的样子,心里都有些急于想知道这个鸡肉的味道到底好不好。若澜是不便相问,两个孩子和碧桃等人是不敢相问,剩下胤俄和胤祥,稍稍忍了几下,两人就问上了。 “四哥,怎么样,味道好不好?” “是啊,四哥,好不好吃?” 胤禛瞄了他们一眼,不说话,只是伸手又拈起一块准备继续食用,若澜见状,笑逐颜开。不过她没急着吃,而是先分给两个孩子,又给了碧桃和高无庸一人分了一块,这才自己吃了起来。 恩,味道真的不错,看来她在厨艺这方面其实还是有些天赋的,特别是针对这烧烤一类的食物。 胤俄和胤祥见他们都吃上了,独独没有他们两人的,连忙看向若澜道:“小四嫂,真的没有爷的吗?” “是啊,两位爷说没兴趣让我们自己享用,那自然是我们自行享用了。”说罢,又给胤禛弄了一块鸡肉,她可是难得看到某四多吃几口肉呢! “恩,姨娘做得真好吃,好吃。”弘昀还是个孩子,哪里懂什么让不让的,自然是自己有得吃就好了。 “恩,好吃。”雨芙到底是女孩子,没有弘昀那般直接,不过也没打算帮忙。 到是若澜看不过两人的苦脸,这才指着旁边的泥球道:“十爷,十三爷,这边还有一个,你们两人自行动手吧!” 眼见老十和老十三抢成一团,胤禛也不阻止,很是自在地由若澜服侍着吃肉喝水,那样惬意的吃饱喝足的样子让胤俄两人看得直觉得眼红了,直嚷着下次过来也要带个人在身边侍候。

131 倒霉催的钮钴禄氏 胤禛等人骑马打猎,围火烧烤,好不快活。四贝勒府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变化多端。 先前得到确切消息又自认为得到结论的依柔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后就一直呆在内室里没有出来,这到不是她知道收敛了,而是第一次亲手害人,让她多多少少有些局促。 手里的这瓶药说来也不是什么毒药,但是特别在它能让女子失去生育的能力且日后三年之内不能承宠,她一开始得到这种药是打算用在四贝勒府最受宠的瓜尔佳氏身上给自己创造机会的。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有等到这个下手的机会,钮钴禄氏就毁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乌拉那拉氏依柔虽说不是最好的,但是也不是谁都能算计的,姑姑她是不能动了,可是这个钮钴禄氏,她即使不能要她的命,她也要让她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只是,这药要怎么才能用到她身上就是一个问题了。 “格格,格格,奴婢打听到了,钮钴禄氏格格有晚上喝汤的习惯,今天晚上的汤还没有喝。”小丫鬟是依柔自府里带过来的人,自然是一心帮着她了。 “太好了,钮钴禄氏,你这是自找死路,你害我不能成为四阿哥的女人,那我就让你永远得不到孩子。”依柔听到这个消息,一脸高兴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了几句话后,就拉着小丫鬟,给她塞了一袋银子,又把药给了她,示意她一定要办好。 小丫鬟看着手里的药,身子微微抖了抖,但是却没有说一句拒绝的话。 “你放心好了,明日我们就回府了,她只要不死那就永远没有人能想到我们身上来。”依柔看着身子发抖的小丫鬟,难得地安抚一句。 小丫鬟抬头看着依柔,眼神闪了闪,最后还是坚定地行礼出去了。 她没有选择,她的卖身契在格格的手里,她做了这事还有可能逃过一劫,可是她若不做她相信明天之后她就别想再见到以后的太阳,又或者说过得生不如死。 她不要,她想要活下去,想要像府里的那些姐姐们一样有朝一日成为姨娘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所以她不能让格格放弃她,所以她只能拼了。 依柔看着小丫鬟离去的背影,虽说有些不安,可是却一点都不能让她改变自己的决定。只是她并不知道她的一切行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后院里的暗卫听到依柔的计划之后便将这事报给了苏培盛,恰巧在这里商量事情的江嬷嬷听了这件事,心思微转。 她对这后院的女人没什么特别的想法,若是过去,他们就是斗得你死我活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自从她跟了若澜之后,有很多事情她就开始不自觉地为她着想。这次也一样,依柔的事她一直都没有放在眼里,到是这个钮钴禄氏,心眼太多不说,还善于忍耐,现在若是不除,假以时日怕是会成为侧福晋的心头大患。 不过要钮钴禄氏的命江嬷嬷做不到,毕竟钮钴禄氏的身份再低,在他们这奴才眼里也是半个主子,除非主子爷有交待,他们是不可能动这后院的任何的女人的。可是不能杀,不代表不能冷眼旁观。 “苏公公对于此事有何高见?” 苏培盛是个聪明人,他能走到这个位置足以说明这个问题。只是这一次的事情难得地让他有些纠结,要知道自打成为主子爷的近侍,他可有很久没曾这般烦恼过了。 按说钮钴禄氏跟他没有任何瓜葛,充其量也就是主子爷后院的一个女人,可是到底是主子爷的女人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奴才来决定生死未来。不过事情又涉及到雅兰院,能卖瓜尔佳氏侧福晋一个人情自然不错,但事后爷若追究他又无法担待,真是难以抉择啊! “江嬷嬷有何想法?” “想法到没什么,只是觉得难得有人演场不错的把戏看,错过了就太可惜了。”她到底还是有私心的,既然已经决定支持若澜,她自然是要做点什么才行了。 “江嬷嬷说得虽然不错,只是爷那边……” “苏公公想太多了,这事咱们也没有不管,谁知有事耽搁,一不小心去晚了一步,这钮钴禄氏格格又手快,没等咱们赶到就已经把这汤喝了。”反正不会死人,再者主子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怎么可能在乎这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苏培盛想着上次在书房,主子爷提到钮钴禄氏格格时的不耐,眼珠一转,笑道:“江嬷嬷说得是,先前福晋还交待了一些事,咱家得先行办好才是。” “苏公公说得是,侧福晋将这内院的事情都交到老奴手上,老奴虽有听琴姑娘帮忙,但还是有些忙不过来啊!唉,这人老了。” 对视一眼,苏培盛和江嬷嬷又客气地道了别,然后把手头上的事情都捡了起来,至于暗卫,两人都知晓,府里最多的就是雅兰院,瓜尔佳氏格格不在,这雅兰院里的暗卫自然是全部跟去了,不过府里的暗卫不多,分得也散,除了方才报信的,一个小小的格格哪里怎么可能还有暗卫专门跟着。 钮钴禄氏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夜,只是一个她打从心眼里看不起的女人和奴才便毁了她一生的希望。 “格格,汤好了,趁热喝吧!”钮钴禄氏的奶嬷嬷顾氏端着汤稍稍吹了吹递到她面前道。 “嬷嬷,外面小丫鬟可喝过了。”钮钴禄氏害人从来不手软,可与此同时她也万般看重自己的性命,也许是得罪的人和害得人多了,于心难安,怕别人跟她是同一心思,所以不管吃什么喝什么,她都会让别人先尝。 顾嬷嬷盯着钮钴禄氏淡淡地点头道:“回格格的话,那小丫鬟喝了都快一柱香了,没问题。” “那就好。”点点头,接过顾嬷嬷手中的汤,钮钴禄氏一小勺一小勺地把汤送进嘴里,只是想到晚膳时分依柔的眼神,喝到一半不禁停了下来道:“嬷嬷,福晋的那个蠢侄女可有动静?” “能有什么动静,老奴已经打听清楚了,福晋今天开库就是为了明天把她送走。这人早该走了,若贝勒爷真对她有心思,哪里需要她等这么长的时间。”想到依柔做得那些事,顾嬷嬷只一个评价,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钮钴禄氏冷笑地看着手里的汤勺,又喝了几口汤,眼见碗里没什么东西了,才停下来一边拿手帕擦嘴一边道:“就她那点道行根本不够看,还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殊不知她要是没有一个当嫡福晋的姑姑,她可能连这贝勒府的门都进不来。” 有心计有计谋也够狠心,但是钮钴禄氏到底还是受着三从四德的教育,她可以阴狠毒辣地对付这个后院的所有女人,却独独不能拿胤禛的性命开玩笑。 她很清楚她的家世身份,而且她的容貌也不算出众,在这府里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怕就是这满八旗血统了,若是运作的好,等她有了孩子,这府里不说横着走,最起码有个保障,另外若是可能的话,她指不定还能成为爷的侧福晋。 是的,侧福晋。 不是没有想过嫡福晋,而是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成为嫡福晋,所以她把目标定得更为实际一些。 “格格说得是。” “好了,嬷嬷,你让人继续盯着她,不到她离府绝对不能放松警惕。”打个呵欠,钮钴禄氏想着自己今天周旋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也好,明天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老奴明白。” 这边钮钴禄氏才睡下,那边苏培盛他们就得到了消息,不过他们也只是假惺惺地跑了一趟,眼见人睡了,就以不想把事情闹大的理由给身在庄子的胤禛去了一封信,此事到此就算是结束了。 果然,身在庄子里的胤禛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不关心钮钴禄氏的死活,她现在虽说被下了药,却没有性命之忧,虽说失去生育能力这一项让他皱眉,不过自她进门之后,他根本就没想过去她的院子,所以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一点都不关心。 也是,这心术不正的人哪一点配当他孩子的额娘,他的孩子可不是谁都能生的。 不过胤禛不关心钮钴禄氏,可不表示他不关心另一个问题,这一次依柔手中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她能用这药给钮钴禄氏下药,那么乌拉那拉氏这个嫡福晋是否也利用职权之便给其他人下了这种药? 若澜是不是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下了药? 想到若澜可能被下药,想到自己从此子嗣稀少被人嘲弄,胤禛原本就发黑的俊脸现在简直只能用铁青来形容了。不过即便是这样,胤禛还是在高无庸的侍候下写了一封回信,内容中没有提及钮钴禄氏,想来是直接忽视了,另外就是着重提到调查药的来源和府中妻妾的身体情况。 “高无庸,让人去请御医,爷要知道瓜尔佳氏的身体情况。” 高无庸站在一旁,感受到自家主子爷身上越来越重的冷气,心里暗骂后院的女人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就算了,还连累他们这些人跟着倒霉。

132 绝育vs相处?(一) 若澜玩得快活,吃得高兴,回到庄子里后,将活捉的白狐交给碧桃处理,至于她自己则让知画他们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准备去看一双儿女。 梳洗打扮出来,若澜正想去看孩子就见胤禛带着高无庸和王伦走了进来,心里疑惑,若澜表面上还是一脸从容地向胤禛行礼。 “爷,可是庄子里有谁不舒服?” “没事,只是定期过来诊平安脉,爷便让王伦过来给你也诊断一下。”胤禛的理由很是充分,至于事情的原由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着高无庸向王伦说明了。 王伦见胤禛的眼神扫了过来,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甩着袖子给若澜请安,但是后背上的冷汗已经将里衣湿透了。 后宅阴私历来都是医者最要命的罪名,在宫里他一直小心不沾上这些,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好在他这位主子虽然行事作风阴狠毒辣,但是对于效忠他的人还是相当地照顾的,只要不出卖他,他相信这位主子爷善待于他的。 “奴才王伦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王御医不必这么客气,请起吧!”若澜见状没有多想,只当他们来得巧。 胤禛朝着王伦点点头,一旁的知画立马拿出一个丝质的手帕放到若澜的手腕上以供王伦诊脉。王伦小心地伸出手,虽然还没有确诊,但是他心里还是期盼若澜不要中招的。毕竟眼前的这位侧福晋可是主子爷最宠爱的女子,若是她出了什么差错,他真怕自己会因此受牵连。 伸手搭上去,仔细诊断一番,确认没有若澜的身体没有问题,他到是真松了口气。 “回爷的话,侧福晋的身子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王伦收回手后对着胤禛说出诊断的结果。 胤禛盯着王伦,确定他不是敷衍自己,说得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点头道:“恩,都退下吧!” “嗻。” 若澜见所有人都退出去,便上前抱着胤禛手臂小声问道:“爷,是婢妾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胤禛眼见若澜一脸担心的样子,伸手揽着她的肩到走到一旁坐下才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只是例行诊断罢了。” “哦。”应了一声,若澜见胤禛不肯说了不继续纠缠,转个话题道:“爷,若是没事了,你就陪婢妾一起去看看弘瀚他们吧!” 胤禛低头想想自己今天的确没去看过一双儿女,很是自然地点点头道:“也好。” 就在胤禛和若澜去看一双儿女的时候,四贝勒府里却因为钮钴禄氏被下药引得胤禛准备彻查的事情闹得乌拉那拉氏坐立难安。 “嬷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爷是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件事上面来的,我明明记得此事没有露任何马脚啊!” “福晋,会不会是贝勒爷觉得府里添丁太少,就联想到这上面来了。”王嬷嬷作为乌拉那拉氏的陪嫁到四贝勒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就她这大半辈子练就的察言观色的本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府里子嗣过少引得贝勒爷不满,才会有此举动。 乌拉那拉氏毕竟是胤禛的结发妻子,再加上她在宫里在府里跟人斗了这么多年的经验看来,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若是其他时间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要送走依柔的时候就出了这件事,这到底是人为还是有人在筹划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呢! 她也想过是不是依柔不想离开闹出事情,事后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若是依柔真有这种手段,哪里还能到现在还不成事,相反地惹得爷亲自下令送走。 “嬷嬷,你有打听到来府里诊断的御医是谁吗?” “回福晋的话,是御医院的王御医,听说这位御医医术高明,很得皇上看重。上次瓜尔佳氏侧福晋的龙凤胎他只诊了一次就确定了,而之前来了好几个御医都没诊出来,想来医术之高明不是嘴头把式。另外他似乎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如此要收买他是不可能了。”能得皇上贝勒爷看重,一再委以重任的人,哪里是一点蝇头小利就能收买的。 自家福晋现在无权,若是再沾上点事,这管家权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乌拉那拉氏闻言,眉头紧皱,心有戚戚焉,就怕事情查出来自己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便看着王嬷嬷道:“嬷嬷,这下可如何是好,若是叫这王御医查出来,爷一定会追究到底的,到时……” 她说不下去了,她了解爷的xing子,涉及子嗣他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三两句话就算了的。 王嬷嬷苦着一张老脸,心里也仔细琢磨着怎么解决这件事,谁让这后院但凡有此受宠的都被下过药呢,而李氏和宋氏因着先一步进府,福晋没机会下手,所以他们才能一前一后地怀有身孕,万幸地是他们第一胎生得都是女孩,后来福晋又抢在李氏之前生了大阿哥,只可惜大阿哥早早地去了,不然的话哪里容得李氏嚣张这么长时间。 突然,王嬷嬷想到当初买这绝育药时那人给得另一份药,说是这药可供他们度过难关,难道是能掩饰这绝育药的作用,眼珠微转,王嬷嬷看向乌拉那拉氏问道:“福晋,老奴记得当初跟绝育药一起的还有一种药,当初那人说这药可供咱们度过难关,想来他应该是算到咱们会遇到这种情况吧!” “啊,嬷嬷不说我都忘了,的确有这个药。”站起身,乌拉那拉氏走到梳妆台前,翻开其中一个梳妆盒,将里面的首饰全部倒出来,然后在这底下拿出一包药来道:“嬷嬷,此药混在茶水之中让武氏等人喝下,至于结果如何就看天意了。” “福晋放心,这事老奴亲自去办。” “恩。” 未时的时候,高无庸奉命陪着王伦从庄子里赶回四贝勒府,江嬷嬷和苏培盛已经等在门口了,至于府里的一干女眷,他们都已经通知到了,现下所有人都在主院等着。 说来,四贝勒府里女眷们对于胤禛突然派御医为他们诊断身体情况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要知道府里没有身份的女眷若不是怀有身孕是不可能有御医侍候的。现在难得爷这般关心他们,他们自然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待养好身子,日后也好有个一男半女地在府里站住脚。 这女人要是没个孩子,这腰怎么都挺不直,所以他们要抓住任何一个机会。 王伦瞧着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和那无比呛人的脂粉香气,就想到了先前把过脉的瓜尔佳氏,虽说身份不一样,但是至少那位侧福晋的屋里从来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清清淡淡的让人觉得舒服。 不过他只是主子爷手下的人,即便心里真的不舒服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从乌拉那拉氏开始,不管是走形式还是尊重乌拉那拉氏嫡福晋的身份,这第一个要诊脉的自然是她了。 搭手把脉,王伦发现乌拉那拉氏的身子骨看似没有大碍,小问题却是一个接一个,不过他今天过来只是查看贝勒府里的女眷是否被下绝育药,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暂不cha手,除非主子爷点明,否则他是不会说话的。 “福晋的身子除了有些弱,没什么大碍。” “恩。”点点头,乌拉那拉氏心里大概早就想到这个答案了。 也是,贝勒府的嫡福晋不能生,即便这个事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口头上宣扬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除开李氏之外,院里的女眷都来了,现下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已经看过了,府里的两个侧福晋一个没来,一个不在府里,最先上前的是进府最早的宋氏,虽说她不受宠,可是到底是胤禛的第一个女人,这面上的面子大家还是给的。 王伦接连看了好几个格格,至于一些侍妾,因着大多连胤禛的面都见不上,哪里可能用得上王伦亲自把脉看情况,所以看过几个顶着名份的女眷之后,王伦便同高无庸一起告辞离去了。 漪澜小筑里,胤禛和若澜一起去看两个孩子,正巧他们来的时候,两个孩子都睡醒了,精神头也不错,依依呀呀地靠在一起玩得正高兴。 若澜上前抱着仰着头看向自己的芸熙,可能是某四每次抱孩子都只抱女孩的关系,这一次若澜故意把女儿抱起来,为得就是让他们父子能有更多的机会培养感情。 “啊……啊呀……”眼见妹妹被抱走,没有被人抱得弘瀚伸着小手就想往胤禛身边扑。 胤禛抱惯了女儿,一进门很自然地就往女儿这边走,谁知这一回若澜先一步把芸熙抱进了她怀里,看着他们母女俩,胤禛宠溺地摇摇头,便把目光放在了儿子弘瀚的身上。 他是守着抱孙不抱子的规矩,可是他不会因为这个规矩就置儿子的安全于不顾。 有道是三翻六坐七滚八爬,如今的弘瀚虽说只有半岁,但是身子一直很好,翻坐滚爬都比一般的孩子来得快,现在胤禛就坐在他前面,小家伙爬了两下觉得累了,便换了法翻着小身子往胤禛这边靠。 若澜看着知道换法子达到目的的弘瀚,抱着女儿凑到一旁,笑着为儿子加油。“弘瀚真棒,真是额娘的聪明儿子,来,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到阿玛的怀里的哦!” “哦哦……呀……”翻得正高兴的弘瀚听到若澜的话,也不管听懂没听懂,张着小嘴,露着粉红的牙床,淌着口水就依依呀呀地给予若澜回应,无奈口水太多,这小嘴一张,口水就不停地往下滴。 不过弘瀚不介意,也没什么顾虑,而且在若澜这个额娘的教育之下,他们兄妹俩对胤禛的冷气已经有很强的抵抗力了,所以胤禛的冷气对别人有用,对他们有跟没有都一样。

133 绝育vs相处?(二) 眼瞧着儿子这般努力地往自己这边靠近的儿子,若澜和女儿凑在一旁呐喊助威,胤禛眼里闪过一丝骄傲和宠溺,显然他是很满意儿子的表现的,觉得自家儿子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聪明,像他。至于若澜和女儿的表现,他到不在意,相反地觉得这样的她更真实,最起码没有为了所谓的优雅表相收敛她的真xing情。 有的时候女人拼命地想在一个男人面前表现自己的优秀和完美,却不知道男人在欣赏完这样的她后,更想了解她最真实的另一面。 这样说来也许会觉得男人有些贪心,可是转个方位想想就会发现其实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想了解对方的全部,即使是冷漠如胤禛,理智如若澜也不例外。 若澜抬头的瞬间看到胤禛嘴角微扬的笑意,伸出一只手拍拍弘瀚柔软的小屁屁,笑着道:“额娘的乖宝贝要加油,额娘、阿玛和妹妹都在这边等你哦。” 胤禛见若澜说完便走到自己身边坐下,先前还乖乖呆在若澜怀里的芸熙跟胤禛亲近惯了,现在若澜坐到胤禛的身边,她这小手就扒拉扒拉地往拉着胤禛的衣袖,看这架势也是想爬到他怀里去的。 一开始若澜的注意力全在正在努力的儿子身上,直到感觉怀里的小家伙不老实才把目光收回来,不过瞧着女儿努力想要爬进某四怀里的样子,她这心里难得地生出一丝醋意,便轻轻地拍了拍芸熙的小手道:“小没良心的,有额娘抱着还不满足。” “依呀……哦哦……”注意力被拉回的芸熙不懂若澜的意思,还以为若澜在跟她玩,就松开胤禛的衣服,跟若澜用火星聊天去了。 若澜看着怀里的女儿,吧唧吧唧地亲了两口,回头再看儿子,已经翻着小身子到了胤禛的腿边,就这速度真的不错。“弘瀚真棒。” 胤禛的目光虽然没有离开过正朝自己过来的儿子,但是眼角的余光一直关注着若澜他们母女,眼见儿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不说还这么有毅力,心中的爱怜更胜,不过碍于一个严父的心态,他即便觉得心疼也没有上前帮忙,而是四平八稳地坐着,任弘瀚巴着自己的腿往上爬。 弘瀚到底还小,虽说跟这个年纪的其他孩子比起来强上不少,可是也非常地有限,这一会儿又是爬又是翻的,力气也耗费了不少,不过小家伙很机灵,累了就趴在旁边休息,等有了精神就继续就胤禛的膝头继续努力攀爬。 小小的弘瀚似乎有遗传到某四的固执,一次没爬上去,不放弃,两次没爬上去,不放弃,三次没爬上去,瘪瘪嘴继续…… 若澜看得都心疼了,刚想动手把儿子直接抱到某四的怀里,就被他拦住了。 “爷……” “爷得儿子就要顽强,他自己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努力。” 若澜盯着胤禛认真的表情,再看看儿子头上的薄汗,心疼归心疼,最后还是顺着胤禛的意思,老实地坐在一旁看着儿子一次一次地失败,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努力,直到累得直哼哼,不再动弹为止。 “爷,弘瀚累了,你就抱一下嘛!”到底是当额娘的人了,哪里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受罪一直不吭声的。 胤禛瞧着趴在自己腿边直哼哼但是不哭的弘瀚,心里涌现出一种骄傲,一种为人父的骄傲,一种觉得自己儿子最棒的骄傲。不知道是被儿子的坚毅打动了,还是胤禛有了其他的想法,这一次他到是很果断地伸手将弘瀚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啊啊……依呀……”被抱到怀里的弘瀚趴在胤禛的怀里,小脑袋直往里钻,小屁股到是翘得高高的,这样子看着到是真可爱。 若澜安抚着怀里哼哼叽叽,似有不满的女儿,作势拍了一下弘瀚的小屁股,引得他的注意,正想着要说点什么就感觉身上一热。不看还好,一看正好看到自家女儿湿淋淋的小裤子和她被尿湿的衣服。 内牛…… 自打孩子生下来,她每天都有抱,也有陪着玩,但是被尿一身还是第一次。 “爷……” 胤禛瞧着张着小嘴在若澜怀里蹦跳的女儿,宠溺地拍拍她的小脸,用戏谑的语气对着若澜道:“不喜欢女儿?” “爷,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拿婢妾开玩笑。”嗔怪地瞄了胤禛一眼,若澜出声唤房嬷嬷他们进来把芸熙抱出去换衣服,至于她自己则起身去了内室。 知画等人一见若澜进了内室,立马将准备好的热水等物一一端了进去。 胤禛抱着儿子,脸上的表情依然严肃,进来侍候的丫鬟嬷嬷就没有一个不紧张的,到是他怀里的弘瀚在被抱的时候动了几下,此时很是乖巧地趴在胤禛的怀里休息。父子俩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原地,虽然没有其他的动作,但是那身影某名地让人觉得温馨。 因着弘瀚的表现,胤禛很是难得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因着这些日子被若澜培训着抱孩子,到是让弘瀚很是舒服地睡着了。 “好小子,阿玛抱着就能睡着。” 看到怀里的睡得直流口水的弘瀚,胤禛不仅没有不高兴,相反地他感觉自己跟儿子之间更加地亲近了。 要知道从当父亲以来,不管是弘晖他们这些儿子还是雨芙这个女儿,胤禛都没有这么亲近过,到不是他不想亲近,而是这些孩子每次都因为他的严肃而露出一副胆怯的样子,这胆怯的表情常常让他失了亲近他们的兴致。 到是有了弘瀚他们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成为阿玛可以有这么多的乐趣。 “高无庸,去把奶嬷嬷叫来服侍小阿哥去休息。” 守在门外的高无庸进门行了个礼,这才打发身旁的小太监去找奶嬷嬷,至于他自己小心地瞄了一眼抱着小阿哥的主子爷,直觉得此时的主子爷比起从前来说多了不止一丝人情味。 他不知道主子爷这样的转变是好还是坏,但是他清楚他们这些奴才对于主子爷的转变还是很心喜的,要知道每每有瓜尔佳氏侧福晋和两位小主子在,他们的这些奴才的日子真心变得好过不少,用句话来形容就是久违的春天终于来了。 房嬷嬷得到通知,将已经换好衣服的芸熙交给奶嬷嬷喂奶哄睡,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也累了,对于这样的安排难得地没有哭闹抗议。 “老奴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起来吧!”胤禛见进来的人是房嬷嬷,不说脸色有什么变化,至少态度上对于其他奴才来说客气几分。 房嬷嬷当一辈子的下人,哪里会感觉不到这样的转变,不过她感激胤禛的同时,更感激若澜。她知道若是没有若澜的话,她一个孤老婆子凭什么让皇子阿哥对自己客气。 “把弘瀚带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抱好弘瀚,房嬷嬷曲腿行礼,然后准备退出去。 “恩。”胤禛见房嬷嬷退了出去,回头看了一下内室,见若澜还没有出来,便带着候在外面的高无庸去了书房。 此时跟着高无庸一起赶过来的王伦正在书房等着给胤禛回复,现在一见胤禛过来,立马起身行礼,胤禛抬抬手示意他免了,不过王伦还是坚持行过礼之后再回话。 “情况怎么样?” “回爷的话,奴才给嫡福晋以及几位格格都把过脉,这些人里除了钮钴禄氏格格之外,其余的人并无问题。”王伦低着头,心里却有些打鼓,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那几位格格的脉相除去钮钴禄氏格格的之外,也就宋格格的没什么问题,至于其他几位格格的脉相,总是让他有种时好时坏的错觉,不过这种事他是不敢告诉胤禛的,毕竟这种话说出去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在推脱。 胤禛得到王伦的回答,心里不仅没有松口气,相反地他有一口气被堵在胸口的感觉。 他宠爱若澜不假,但是也不是没去过其他人的院子,按说不说这些女人的肚子全部都有动静,总起码应该有一两个怀上才是。可是事实是除了若澜之外,后院再无女人怀孕,这让他如何能放心。 “其他侍妾的情况如何?” “回爷的话,都没有问题。”那些侍妾虽然不是王伦亲自诊断的,可是诊断之人的医术也算不错。 胤禛有些疲惫地坐回椅子上,心里却琢磨着是不是再让若澜给自己再生一个儿子,毕竟两个儿子对他来说太少了。 “王伦,瓜尔佳氏的身体可有完全恢复,是否可以再次生育。”他想要儿子不假,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失去若澜,更没想过拿她的性命来换孩子。 王伦闻言,心里微惊,觉得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不仅娘家得力,就连她本人也非常得爷的心。不然的话爷怎么可能有种考量和担忧,看来以后他以后得对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要更恭敬了。 “回爷的话,瓜尔佳氏侧福晋的身体底子本就比一般女子强健,恢复比一般女子要来得快,再次生育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好。”放下心来,胤禛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让若澜再怀一胎了。“都下去吧!” “嗻。”

134 老八的心思 若澜梳洗完毕从内室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胤禛的人影,唤人一问得知他去了书房,她便不再继续追问了,而是转开话题询问一双儿女的情况,得知他们都睡了,若澜这才放心地转身往内室走去。 今天一天她玩得很开心没错,可是这体力再好也是会觉得累的。 想到某四昨天一直缠着自己那般胡闹,这体力哪里支撑的得住,虽说她睡得不错,可是要完全恢复往日的活力那有这么容易。 若不是她真的有很长时间没有出门了,她哪里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追去山林。唉,说来说去都是出来的机会太少了。 这嫁了人的女人就是没自由,若是普通人家,凭着她的家世哪里可能像现在这般,强忍着身子不适就是为了出来放个风。 逞强的后果就是她看着没事,实际上累坏了。 先前她回到庄子的时候,就想着能拉着某四一起休息最好,不过她瞧着某四一脸精神的样子,想来是不想睡,她这才半道改变主意拉着他去看孩子。 结果很好,虽说大半的时间都是孩子们自己在玩,但是能促进一下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收获。 现在某四去了书房就证明他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她从不主动参与某四的政事,所以她不会去书房,而且就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与其跑去书房惹某四不喜,还不如抓紧时间补个眠,要知道没有睡好的女人可是很难保持美丽的。 知画瞧着若澜一脸倦怠的样子,服侍她脱了外衣,见她躺到床上就睡着了,不禁有些心疼。 一开始瞧着主子高高兴兴地回来她也觉得高兴,可是看到主子累成这样她又觉得心疼,不过这也仅是她自己的情绪。 若澜睡了没多久,胤禛就带着高无庸从书房那边过来了。说实话,得知府里的女人没问题,他是高兴的,相对地他也更放心在适当的时候把管家权再次交给乌拉那拉氏掌管,至于钮钴禄氏,胤禛完全不在意,原本他就没将这个女人算在他的生命之内。 生不出孩子,他就更有理由冷落她了,即便是皇阿玛也挑不出不是来。当然,他不认为自家皇阿玛有闲到管他进那个女人的房间。 来到院子里没有看到若澜,大步向前,见到守在屋外的知画,心中了然。走近挥挥手,胤禛便径自进了屋里,高无庸守在门外,知画行了个礼,很自觉地离开了。 房里,若澜正睡得香甜,胤禛瞧了到觉得好笑。先前看着她策马奔腾的样子,还以为她有多精神,现在看着才知道他的小人儿不是不累,而是强忍着,看来日后他得多带她出来走走才行。 坐到床边,胤禛很自然地握着若澜放在胸前的玉手,那柔若无骨的触感每每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他的女人不少,手保养漂亮的也不是没有,但是没有一个能给他这种眷恋的感觉,有的时候胤禛也会想,自己若是没有娶她,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睡梦中的若澜那里知道胤禛的想法,他们之间相处和谐没错,但是交心却还差一步。当然这也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胤禛要做大事,疑心也重,不到最后他怕是都不会说出心里话;若澜看似天真,做事分寸,可她紧守着自己的底限,在心门之前筑起高高的城墙,若是胤禛达不到条件,打不破这面大墙,他们最终便只能这般咫尺天涯地看着对方,永远走不进对方的心里。 相对于胤禛他们的温馨,这边胤俄和胤祥闹了一会儿,后面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到富贵鸡(因名字不好听,若澜给改了)的,两人七嘴八舌地说笑一会儿就闹着准备自己动手制作美味。 他们一句话,小厮和侍卫们就是跑断腿也要把东西给他们弄来,好在他们今天出去打猎的时候收获比较丰富,所以材料易得到是没费多少心思。 “十哥,挖一个坑还是挖两个坑?”别看胤祥平常能文能武的,遇上这不熟悉的事情他也不见得多有主见。 胤俄是个混xing子,他想法简单,一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至于做事那就更简单了,看过的就照着看过的做,没看过的就随便琢磨着做,一点都不觉得难。 “唉,什么挖一个两个的,小四嫂当时挖了几个咱们挖几个,老十三,你怎么连这个还要问。” “那好,就挖一个。”胤祥闻言也不生气,唤过一旁的侍卫直接开挖。 至于野鸡调味和裹泥,这二位爷哪里可能亲自动手,他们的目的不过就是尝尝那种味道,至于东西是谁弄得他们可是一点都不关心的。 这边胤禛从若澜的院子里出来就直接过来找胤俄和胤祥他们,虽说他们兄弟三人在一起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做,但是他这个东道主怎么样都得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对他们的重视才行。谁知一到他们的院子里,胤禛的俊脸就黑了。 “这是在做什么!” 围着火堆一边喝酒一边等着吃鸡的胤俄和胤祥哪里没想到胤禛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两人看着沉着一张脸的胤禛,胤祥拿着酒壶的手更是停在半空中,尴尬地不好意思继续喝下去了。 “四哥。”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目光顺着胤禛目光看向被毁了一半的院子,一时之间觉得更加对不起他了。 胤禛看着院子里挖得到处都是泥土,被折来当成树林在烧得树木,嘴角有些抽搐。“老十,老十三,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四哥,我们也就是贪嘴,想吃小四嫂先前做得那个富贵鸡,所以……”眼见胤禛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胤祥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讪讪的了。 胤俄一向讲兄弟义气,现下见老十三被骂,他立马站出来道:“四哥,这事不怨老十三,弟弟也有错。” 眼见两个弟弟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胤禛本人也不是真想就此事追究他们的责任,说了两句就算是揭过了。 胤俄和胤祥见状也觉得高兴,两人兴冲冲地围上去,话里话外都跟富贵鸡脱不了关系,胤禛的话虽然不多,但是心里却很满意他们对若澜的夸奖。 不过他们这边闹得开心,八贝勒府里,胤禟可就不高兴了,一连几天没见到老十来找他,而又习惯了老十天天追着他要吃要喝的他,嘴头嫌弃归嫌弃,可一旦老十真的不过来了,他又就跟少了什么一样,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一开始他还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可是一连等了好几天也没见老十来,一脸烦躁地胤禟借个由头发了顿脾气之后,就直接冲到八贝勒府来说安慰了。 胤禩坐在主位之上,模样悠闲,举止优雅,一副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看得胤禟更加急躁了。 “八哥,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老十这家伙可是让四哥他们拐走了。” “老九,你先别急,来,你先坐下来喝杯茶,静一静。”胤禩盯着急得快跳脚的胤禟,一脸微笑地安抚。 若说他一点都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老十是他和钮钴禄氏一族关系友好的钮带,虽说现在这关系已经密不可分了,即便老十真的不站在他这边,钮钴禄氏一族的人也不会离开,但是依着老九和老十的关系,他多多少少还是担心的。 老九是他最大的金钱靠山,若是没有他支持,他现在的成果怕是要消失一半,他冒不起这个险,所以他还是会想想办法的。 “八哥,爷怎么可能静得下来,老十这家伙自打跟着老十三那家伙去四哥府里吃了一顿饭就好像被粘住了一样,一连好几天都不来找爷了,爷去他府里,八哥,你猜怎么着,他府里的人说他跟四哥他们一起去庄子上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胤禟一直以为老十跟自己最亲近,即便各自成家,也无人能出其左右,但是现在他突然发现很多事情并非他想得那样。 像现在,他以为他不喜欢,老十一定会跟四他们把关系拉开的,可是事实是老十不仅没有跟他们撇清关系,相反地来往更密切了。 “老九,老十只是一时兴致上来跟着四哥他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到时间就回来了。”放下手里的茶杯,胤禩扬着温和的笑意,心里却闪过一丝冷意。 想来他对自己的能力再有信心,也不能保证所有的一切都能按他所想地进行,老十不是他计划中的主流人物,却也不可缺少,所以听了老九的话,他多多少少还是生出几丝想法来。可是随着时间和身边人的追捧,他多多少少会生出几分傲气,时间长了,这份傲气就转变成了自负。 虽说现如今太子的地位看似稳固,可是他清楚这种稳固只是暂时的,他有信心成为下一任太子,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即使矛盾,却不会影响他的决策。 “不行,八哥,爷可等不去,老十都去了好几天了,爷得把他拉回来才安心。”胤禟宁可老十一直跟在他身边白吃白喝,也不愿意他跟在四哥他们身后蹭吃蹭喝。 “老九,依四哥的xing子休息不了几天,再忍忍。” “八哥,爷忍不了了,爷这就去把老十那家伙拉回来!”说罢,胤禟甩着袖子就往外冲了出去。 胤禩看着胤禟的身影,收回伸到半空中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希望老九真能把老十拉回来。 虽说老十不能大用,可是一些细节方面还是少不了他的,他可不认为自己还有本事再找一个愿意为他冲锋陷阵的人出来。 这样说来,老十突然之间变得必不可少了,而且即使是没有丝毫用处的人他也没想过任别人拉拢过去。另外,老十四到是一个可以拉拢的,虽说蠢了点,野心大了点,可是拿来对付四哥等人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的。 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一个尚未成形,但是却非常精妙的计划就在胤禩的脑子里慢慢成形了。

135 老九上门 在庄子里的日子很悠闲也很平静,胤禛过得很舒心,若澜过得很开心,胤俄和胤祥过得很满意,弘昀和雨芙过得很眷恋,反正跟来的人都觉得在庄子里的日子相当地不错。 也是,在这里的日子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诡计,只有宁静舒服和平静详和。 闲暇时大家一起骑马去山林打猎,累了分成几组一起去泡温泉解乏,饿了还有以前没见过的美食饱腹,这样的日子若不是胤禟的突然出现,怕是还要持续两天才结束。 这一天,胤禛陪着胤俄和胤祥正准备出去打猎,若澜因着某四急于再要一个孩子的关系被整治地起不了床,所以这类活动暂停参加。雨芙和弘昀目前对小白狐的兴趣正大,所以胤禛他们三兄弟才能这么顺利地一起出去打猎。 无奈天不从人愿,他们这才准备出门,这厢九阿哥胤禟就到了门外,依他的xing子,表面有礼,心里却是另作他想。 “四哥,这是要带十弟他们去哪逍遥,带上弟弟可否?”胤禟瞧着一脸兴致勃勃的老十,心里的怨念更深,他本以为老十看到自己会很开心,谁知一见面,这厮连嚷着要去打猎,连声招呼都不跟他打。 胤禛因着小时候的过节,对胤禟就没什么好感,长大之后两人又成了对手,这关系就变得更差了。他们可谓是没什么必要事情不相聚,能维持一个表面的和平还是看在康熙的脸面上。 康熙希望他们兄弟之间兄友弟恭,可惜这皇家的兄弟天生就是对头,哪里可能个个都做到和平相处。像现在,胤禛心里其实是一点都不想搭理老九,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当众甩胤禟的脸面,不管是看在老十的面上,还是碍于皇阿玛的要求,总之他现在除了应和,什么都不能做。 “九弟若是有兴趣,一起去也无妨。” “那弟弟就多谢四哥了。”胤禟的语气中一直带着一丝讥讽,为得就是想惹胤禛发火,谁知他语气过激,对方却不上当,这着实让他觉得了无奈。 胤俄又是个粗神经,一般不把事情点明的话,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就是现在,胤禟对胤禛的挑衅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偏偏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因为胤禟要跟他们一起去打猎而高兴。 “太好了,大家一起去,今天的收获一定会更好。” 胤俄身边的胤祥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他觉得九哥此行就是为了羞辱四哥,只是碍于他是弟弟的关系,很多话他都不便说,最后除了不满地瞪了老九一眼,其他的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们自打选择了不同的派系,他们就注定站在了对立的一方,虽说表面和谐,但是他们心里都知道,直到了某一天,他们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但是现在胤祥若不是有一丝理智在,他都想冲过去给九哥一拳,让他知道四哥不是好欺负的。 胤俄走在前面,回头没见老十三跟着,立马喊道:“老十三,你在发什么愣,不是说了今天要打很多野味,然后大吃一顿的吗?” 这段时间,若澜的提供的各式美食,再加上知画的巧手一烹,那真是吃得他们满口生香,恋恋不舍。 这不,因着这个的关系,胤俄和胤祥这两天可是相当热衷于打猎的,每日收获的猎物则全部交由知画处理。今天也一样,临出门前就决定要弄些猎物回来好好吃上一顿,谁让四哥已经决定明日要回京了呢! 说实话,他们对这里的日子还是相当喜欢的,没有争斗,每日吃喝玩乐,闲暇时还有小侄子小侄女可以抱着玩,若不是四哥提醒,他们还真想不起回京的事呢! “十哥,你等等我,等一下咱们得一起去才行,这样收获才大。”收拾好心情,胤祥骑着马儿来到胤俄身边道。 “说得是。”点点头,胤俄不得不说他们兄弟两个在打猎方面还是很合拍的。“九哥,干什么呢,既然来了就要出力,不然晚膳时你可别想爷分一半的吃食给你。” 本来胤禟还因为胤俄记得叫自己而高兴,谁知他最后一句话气得他差点吐血。 吃货。 大吃货。 都这个时候了,他这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他们兄弟这么多年,他还能少了他的吃食,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天天在他府里和酒楼里白吃白喝,真没良心。 “你这小子,爷就贪你那点吃食,爷什么没吃过。” “九哥,这可是你说的,等一下你要是没有打到猎物,吃不上知画做得美味可别后悔。”胤俄是个真真正正的吃货,为了吃他可是相当有自己原则的。 “行了,要走就快走。”胤禟被气得七窍生烟又拿一脸憨厚的老十无法,最后只好恶声恶气地丢下一句话走到了最前面。 胤禛和胤祥看着吵成的一团的胤俄和胤禟,各有心思,特别是胤祥,自打他有了拐老十的想法后,再看胤俄和胤禟一起,他这心里就觉得难以接受。于是,他很是自然地cha到两之间,隔开两人道:“十哥,咱们先出发,看谁能抓到第一只猎物。” “好。” 胤禟正想着跟胤俄说说话,劝他跟自己一起回去的,谁知话还没有出品就被胤祥隔开了,一脸不悦,正想开口才发现他们两个跑远了。 看着一下子就跑得不见踪影的老十和老十三,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种被抛弃的幽怨,等他反应过来,很是恶寒地打了个哆嗦。回过神,看看周边,这才发现四哥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带来的几个侍卫。 抬头看看远处,瞧着一队还没走远的身影,胤禟暗骂一句‘该死’便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 漪澜小筑里,若澜得知九阿哥也跟着过来的消息,眼里闪过一丝讶意,但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让人在老十他们住得院子里重新收拾一间房供老九使用,至于其他她并不多管,反正他们明天就要回京了。 起身走到门外,来回走动几圈,松散一下身子骨,目光落在花坛边开得灿烂的花朵上,渐渐地变得有些茫然。 她不懂某四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这两天真是下足了气力折腾她,闹得她一连两天都没能出去骑马,每天只能吃点他们带回来的野味解解馋。 说来她并不缺野味吃,只要她开口,想要多少野味都有。她真正想要的是呼吸外面自由的气息,只可惜某四压根就不懂她心思。她自己又没本事反抗这对古代女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命运。 想到这里,若澜真心怀念起了现代的生活,她真心后悔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宅在家里,现在好了吧,一宅宅一生,想解脱都不行。 内牛哪个满面…… “侧福晋,小阿哥和小格格已经醒了,现在正在到处找您呢!”碧桃过来一看到若澜,立马走过来道。 若澜想着越来越可爱的儿子和女儿,暂时将埋怨抛到脑后,往边上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转过头问一碧桃。“弘昀阿哥和雨芙格格在不在?之前是否去过动物房,在见弘瀚他们又是否梳洗换衣?” 古代不太讲究细菌一类的事情,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若澜对弘昀他们也是有要求的,特别是他们这段时间总是腻在一只狐狸身边,不管下人如何打理,若澜还是坚守第二关。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太低,她可不想别人没害成,到是因这种小事丢了孩子的性命。 “回侧福晋的话,弘昀阿哥和雨芙格格都是梳洗换衣再去的。”碧桃不懂为什么两位阿哥格格去看过狐狸后,若是要去看两位小主子的话就一定要梳洗换衣,不过既然是主子的要求,他们自然要遵守了。 “那就好。”点点头,若澜带着碧桃一起往旁边的偏院走去。 屋子里,弘昀和雨芙同弘瀚他们一起趴在若澜让人布好的地毯上,前前后后,四个人到是玩得相当地开心。 若澜站在屋前也不急着进去,就这样看着,若是这里的孩子都是她亲生的,也许她就不用时时刻刻想着怎么防着这两个孩子了。说来也可笑,明明防着又不得不接近,别扭至极却又不能拒绝,只因他们都是某四的孩子。 “依呀……”拍着小手,弘瀚皱着小脸,好似生气一般地瞪一旁的弘昀,看样子是恼他拿了自己的波浪鼓。 弘昀好似还没有发现自己被瞪一样,依然笑嘻嘻地拿着波浪鼓逗弘瀚玩,到是一旁的雨芙看出弘瀚在生气,把波浪鼓拿过来放到他面前才算是让弘瀚消了气。 “侧福晋,你怎么不进去。”碧桃看着一直不进去的若澜,小声问。 若澜笑了笑道:“他们玩得很好,碧桃,你就在这边侍候着,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去休息了。” “是。”碧桃虽然不明白若澜为什么来了不进去,相反地又要回去,不过她入瓜尔佳氏府学会的第一件就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澜又看了眼玩得正高兴的四个孩子,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卧室,正想着是不是找点事情做的时候,知画走了进来,若澜见她面色不愉,正正脸色,想着若不是庄子里有什么事的话,就是贝勒府里又起了什么风浪。 “知画,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侧福晋说得不错,府里的确出了点事,奴婢刚接到江嬷嬷派人送来的消息就来禀告侧福晋了。”知画对府里的那些女人都没什么好感,当然若是他们没什么直接的冲突,她也无所谓,但是事实是那些女人都紧盯着自家主子,千方百计都想着抓住自家主子的把柄,夺走自家主子的宠爱,这样的人他们会没有防备才怪。 听到知画的话,若澜皱皱眉头道:“是什么消息,难道是钮钴禄氏动手了?” “回侧福晋,不是钮钴禄氏格格动手了,而是乌拉那拉氏格格动手了。”知画想着钮钴禄氏的作派,觉得这女人有此下场也是活该,谁让她总是喜欢背后阴人呢!

136 气得吐血的老九 “回侧福晋,不是钮钴禄氏格格动手了,而是乌拉那拉氏格格动手了。” “哦,我还以为她这药是用来对付本侧福晋的,没想到最终却用到了钮钴禄氏的身上,真是可笑。”若澜对这样的结果不算太意外,钮钴禄氏跟乌拉那拉氏合作本就是断了这位乌拉那拉氏格格的念头,她若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若澜到是觉得自己当初在她眼里看到的倾慕是假的了。 情根深种的女人是很可怕的,不然若澜当初也不会让江嬷嬷派人盯着她了,现在她动了手,替她免除了一个潜在的大祸害,她感慨同时也觉得高兴。 只是她很想知道乌拉那拉氏是什么样的反应,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最后把宝押在了乌拉那拉氏依柔这个成事不足的人身上,感受不好吧! 那般用心才挑出来的人,现在却被自己选的侄女毁了,面对这样的结局,她是继续保钮钴禄氏还是选择保她那个愚蠢的侄女? “福晋是什么反应,可是想保下这乌拉那拉氏格格。” “回侧福晋,福晋和钮钴禄氏格格都不知道乌拉那拉氏下药的事,至于那位乌拉那拉氏格格已经被送回乌拉那拉氏府了。”知画想着那位没脑子的乌拉那拉氏格格,心里直觉得这人就该早点送走,不过能在送走之前帮她家主子除去一个心腹大患也不错。 “不知道?怎么可能?难道不是毒药?”若澜此时也是满脑子的疑问,她本来想着这药就算不毒死人,也要半条命,难道跟她想得不一样。 知画瞧着若澜微微皱起的眉头,立马解释道:“侧福晋,乌拉那拉氏格格用得不是毒药,而是绝育药。” 若澜闻言,心里一惊,脑子突然想到前两天某四招来王御医为自己诊脉的事,当时她还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想想应该是某四收到消息,得知钮钴禄氏被下了绝育药,便想探探她的情况。 瞧着某四最近的样子,她应该没有中别人的计才是,只是如今的钮钴禄氏中了绝育药,这历史上最出名的败家子要由谁生,难不成她生? 呵呵,别开玩笑了,虽说这也算是穿越女的福利,不,与其说是福利,不如说是惩罚,一般生有弘历这个败家子的穿越女,无论前面如何努力,后面该怎么败家还是怎么败家,所以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大概就是不生这个孩子。 虽然不知道没有这个孩子会给某四的宏图大业带来多大的影响,但是若澜一直相信自己的孩子就是最好的,也许他们不能像弘历那般讨得康熙的喜爱,但是她相信只要他们肯做,就一定会比弘历这个败家子强。 “绝育药,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都不知道。” “是,还不知情,不过爷已经知晓,并且让王御医给府里格格以上的人都诊过脉,至于结果奴婢就不清楚了。”知画把自己知道的如实说给若澜听了。 若澜扬扬唇,心想这府里的女人定然不会完全没有问题,某四现在这般,想来是乌拉那拉氏用什么特殊的方法蒙混过去了,至于怀疑王伦,她觉得能得某四信任的人应该不会是那种蝇头小利就能收买的。 “知道了,不过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那边的人不能撤,继续盯着,一有动静立马派人能知我。” “是,侧福晋。”知画应声应礼,正准备出去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问道:“侧福晋,那乌拉那拉氏格格还要继续盯着吗?” “暂时不必,若是她再进四贝勒府,一定得盯紧了,能给钮钴禄氏下绝育药的她想来笨是笨了点,但是这害人的手法却学得一点不差。”她本以为乌拉那拉氏依柔不足为惧,现在看来任何人都不可小看,即使这个人真的很愚蠢,可是只要不是傻子,就有害人的能力。 “是。” 等知画退出内室,若澜有些疲惫地坐到一旁的榻上,心里一片凌乱。作为女人她是同情钮钴禄氏的,可是作为敌人她是开心的,要知道钮钴禄氏最大的资本就是她的儿子,现在她失去了作为母亲的权力,那么也就说明她的胜算比起从前更大了。 只是别看她好像一幅运筹帷幄,什么都掌握在手里的样子,其实她也会担心,更会觉得累。 不同于若澜的心累,此时的胤禛是觉得人累心也累,他道老九跟他不合,却没想到打个猎也能生出这么多事来。 一开始胤禟言语之间挑衅,胤禛不想跟他计较,他往东他便往西,他到西他便往东,按说一人退一步就没什么事了,无奈胤禟似赖上他一样,他往东他就往东,他往西他就跟着往西,若是不说话也罢了,偏偏他的话还多,闹得胤禛直觉得让他跟来就是今天最大的错误。 胤祥因着不想让胤俄和胤禟相处,这期间是拉着胤俄四处窜,反正就是不让胤禟他们有凑在一起的时间。好在这山林之中的猎物还算多,有侍卫驱赶,他们也算忙,所以胤俄玩得高兴,那里有闲情管胤禟。 只是一旁的胤祥看着胤禟处处跟四哥作对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直想扑过去咬他一口。 可是他们到底是兄弟,若是真打起来,谁也讨不到好果子吃不说,还有可能连累四哥,他不做这样的傻,便拉着胤俄道:“十哥,九哥是不是在不满四哥接你过来玩啊!” “老十三,你说什么呢,咱们兄弟一起聚聚有什么好不满的。”不明所以的胤俄粗声粗气地回了一句,一副不相信老十三的样子。 胤祥还算了解胤俄的xing子,知道他是粗神经,不把事情摆到他面前他是不会注意到的,便专挑胤禟跟胤禛作对的时候拉着他看,好在胤禟一路上是真的没少找胤禛的麻烦,所以很容易地胤祥就达到了目的,胤俄也看了真相。 “十哥,你现在信了吧!” “嗨,九哥在想什么,爷不过就是在四哥的庄子上住几天,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用得着这样不。”胤俄勒着缰绳就往胤禛那边赶,看样子他应该是想把话说清楚。 胤禟不能跟胤俄说话是觉得不高兴,可是胤祥一直跟胤俄呆在一起,他不想招来胤俄的误会,便把这股子气全撒到胤禛的身上。 眼瞧着胤禛出手,他便窜出来抢,一回两回的不算什么,直到胤禛变了脸色,他便一脸兴奋地等胤禛过来找自己的麻烦,可是他左等右等也没见四哥过来,闹得他都快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不是自己那个喜欢教训人的四哥了。 胤禛黑着一张脸扫了胤禟一眼,手里的马鞭握得紧紧的,若不是他一直在心里默念心经,怕是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 “九哥,你这是干什么,四哥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处处都跟四哥作对。”胤俄盯着胤禛黑着的俊脸,心里一阵发虚,毕竟主动跟来的人是他,若真有什么事,该顶着的也应该是他自己才是。 胤禟本来还因着能整到胤禛而心喜非常,谁知还没高兴多久,他最好的兄弟就跑来质问他为什么跟四哥过不去。 哼,为什么过不去? 这还用问吗? 四哥当年为了一只卷毛狗剪了他的辫子,他为什么不能因为心里不快找他的麻烦。再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已经决定站在八哥这边了,自然就成了站在太子二哥这边的四哥的敌人了。 所谓敌人,自然是要势不两立才是,无奈这老十分不清立场,居然在这个时候灭他的威风,真是…… “老十,爷做什么了这么值得你嚷嚷的,啊!” “还能是什么。九哥,这山林里的猎物多了去了,你干嘛一直抢四哥的,你要是真怕等一下没得吃,说一声,爷我等一下多打一些把你的那一份算上就是了。” “你……” “我怎么了我。”看着怒不可遏的胤禟,胤俄很是不解地伸着食指指指自己。 胤禟被气得够呛,虽说他早就知道跟胤俄讲理是白费力气,可是现在的他是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明明老十跟他才是一国的,怎么才隔了几天不见,这家伙就护着四哥去了。 胤祥瞧着胤禟被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暗爽,觉得这就是他的报应。山林什么都缺就不缺猎物,让你抢四哥的,现在被质问了吧! 到是一旁的胤禛看着被气得快吐血的胤禟,淡淡地道:“算了,都是自家兄弟,怎能为区区几只猎物伤了和气,老十,不是说猎物还未猎够吗,跟老十三再跑一圈,等你们回来,咱们再回庄。” 胤俄盯着胤禛,想着除了教训人的话,四哥何曾跟他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一时间他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四哥,你放心吧,有我老十在,今天的猎物一定够吃。” “是啊,四哥,弟弟我也会多猎一些的。”胤祥像是没有看到胤禟逐渐变黑的俊脸一样,笑着附合。 就在胤禟想要反驳的时候,一旁的胤俄又道:“九哥,男子汉大丈夫,不要一直记着以前的小事,你看四哥多大度,都不计较你犯得错,等用膳的时候,你可一定要给四哥喝酒赔罪。” 胤禟闻言,差点吐血三升。什么叫不要一直记着以前的小事,什么叫四哥多大度,什么又叫喝酒赔罪,若不是亲耳听到,他绝不会相信这话是跟自己关系最好的老十说出口的。 可惜他不敢置信是他的事,胤俄一点都没注意到他的话对他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呼喝一声,又同胤祥一起进山林之中打猎去了。 胤禛的骑射在兄弟之中一直都属平常,可能是因为这样他对打猎一直不怎么热衷,现在也一样。不过眼瞧着自己讨厌的老九被老十无意之中气得差点吐血的样子,先前被老九弄得那一肚子闷气,现在好像也消得差不多了。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山还有一山高,他不能直接跟老九对上,不过无厘头的老十到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单看他几句话就把老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样子,他很坚定地打定主意要交好老十。 即使以后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只要老十还能气到老九,他便不遗于力地把他拉拢过来。他瞧着老十三似乎也有这样的心思,如此,他们两兄弟联手,此事应该不难办成才是。

137 休假结束 同往常一样,胤禛他们回来都带着一大堆的猎物,好在厨房里的人不少,不然的话单凭一个知画真不知道要忙到何年何月才能做出一顿饭来。 没有用膳之前,胤禛既然把人带回来了,若澜自然就得在旁作陪,虽然他们说得话题她一句也cha不上嘴,不过就这么坐在一旁静静地聆听也算不错。 “九哥,你怎么老板着张脸,你又不是四哥,严肃惯了。”胤俄真心觉得今天的九哥很奇怪,不是没事找事就是学人家四哥板着一张脸,这多少有些扫兴。 胤禟狠狠地瞪了眼胤俄,斥道:“那这么多话,爷不开心不行啊!” “得了得了,爷不说了还不行吗?”撇撇嘴,胤俄一脸讪讪地拿着旁边的点心开始吃。不知道是不是想把肚子留着吃饭,吃了两块点心之后,胤俄又道:“小四嫂,要不,把弘瀚那小子抱来吧,这小子是个胆大的,爷喜欢。” 若澜听到胤俄夸自己的孩子也很高兴,即使胤俄的夸奖并不好听,但是若澜依旧很高兴,“好啊,那个皮小子刚才还跟弘昀玩瞪眼呢!” “哦,瞪眼,小四嫂,什么意思?”胤祥闻言放下茶杯,一脸感兴趣地笑问。 若澜吩咐知画出去通知房嬷嬷他们把孩子抱来,回头才笑着对胤祥讲先前看到的一幕,这听得胤俄他们直道弘瀚是个英勇的小家伙,以后一定会成为巴图鲁。这话不仅让若澜高兴,就是一直冷着脸的胤禛也稍稍放柔了自己的表情。 胤俄和胤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不仅跟弘昀雨芙熟悉了,跟弘瀚他们也非常的熟悉了,所以他们被抱进来,两人直接迎上去将孩子抱在怀里也没见有什么不妥之处。 到是一直坐在一旁的胤禟,看着如此开心的老十有些意外,看着温柔清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若澜心里有些嫉妒,最后看着四哥这对象征皇室祥瑞的龙凤胎,到不是他们有多大的不同,而是他们的身子看起来相当地健康,白白胖胖的看着特别地喜庆,不像他的孩子,看着不是瘦瘦小小的,就是病怏怏的。 这个女人? 对,以前他还没有注意到,现在见了他突然发现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似乎有很多事情脱离他们原先的轨道。 单单就是子嗣这一点,曾经的四哥除了比八哥好一点之外,子嗣是他最大的弱点。但是现在这个问题似乎不再是问题,到是八哥…… 想到八哥成亲多年还没有个一儿半女,若不是知道后院有侍妾怀孕,他都快要以为是八哥的问题。想到这里,胤禟突然对自己的表妹,也就是现在的八福晋郭络罗氏很是不满。 你说你自己生不出来,也不要拦着别人生,这么一直闹下去,这八哥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子嗣。 不行,这次回去他得让八哥把这事抓紧了,免得到时人家又拿这件事说嘴。 想到子嗣的问题,胤禟的目光不禁落在若澜的身上,他想着若是他或者八哥娶了她,是不是他或得是八哥都会有这般健康的孩子。 ‘啪’的一声响聚集了室内所有人的目光,就连一直走神的胤禟也不禁回过神来。 “哦哦……”吐着泡泡的弘瀚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拍十叔这一巴掌有多么响,相反地觉得很是好玩,小手一直往胤俄的脸上拍,闹得胤俄只得把脖子往脸一边伸。 胤祥抱着芸熙,一脸戏谑地道:“十哥,你做了什么得罪弘瀚小侄子的事,闹得他这小手一直往你脸上送。” 胤俄这张厚脸皮也难得地脸红一下,他刚才不过就是瞧着弘瀚的小脸白嫩嫩的想咬一口,谁知这行动先于思想,等他反应过他已经咬了弘瀚这小子的小脸一口,接下来就像大家看到的这样,他被弘瀚这小子结结实实地拍了一巴掌。 “能做什么,就是咬了他一口。” “依呀……”仿佛是感觉到胤俄不知悔改的情绪,弘瀚这次可是改用双手拍胤俄了,至于是不是脸部,他似乎完全不在意。 “哈哈……十哥,小侄子可不是能随便欺负的。”瞧着胤俄狼狈的样子,胤祥顿时哈哈大笑。 若澜眼见自家儿子一副恼羞成怒的小模样,笑着从胤俄怀里把人抱了过来,轻斥道:“小调皮,十叔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就能跟十叔闹上了呢!来,咱们跟十叔打个招呼,然后让阿玛抱抱好不好。” “阿……阿玛……”被抱到若澜怀里的弘瀚突然对着胤禛叫了一声阿玛。 站在若澜他们对面的胤禛到是真正觉得惊喜,虽然之前的弘晖他们都是先叫得阿玛,可是他知道这些都是乌拉那拉氏他们背后教得,毕竟那个时候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关注孩子的变化,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孩子是否健康,是否优秀。 可是现在不同了,当他把一个女人真正放到心里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关注她的一切,续而他关注孩子的一切,弘瀚的情况他是相当的了解,所以此时听到他叫阿玛,他是真正觉得惊喜。 “弘瀚,叫额娘,叫额娘。”若澜眼见儿子叫了阿玛,虽然心里有些吃醋他先叫的阿玛,不过她还是致力于让儿子第二个叫额娘的。 “啊哦……阿玛……哦……”吐着泡泡的弘瀚完全没有明白若澜的意思,到是一声又一声地叫着阿玛,这让冷着一张脸的胤禛都禁不住扬起了嘴角。 若澜不死心,硬是想让弘瀚叫一声额娘,老十和老十三见状也跟着凑热闹,弘昀和雨芙见胤禛的心情不错,也凑到一旁让弘瀚叫哥哥姐姐,只有老九一个坐在一旁,不过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这样的场面一直持续到用膳,不过最终得偿所愿的也不过就是若澜一个人而已。 晚膳时分,因着老九的一句‘小四嫂不会是嫌弃爷来才不同桌’的话,若澜他们打破以前吃饭开两桌的习惯,这一次大家聚在一张桌子上用膳。很显然,弘昀和雨芙两个孩子都不是很适应,吃得比平常少了很多。 若澜自己吃得也不多,说实话她宁可一个人吃也不想跟这些数字党一起吃,看着他们吃个饭也刀光剑影的样子,她只觉得胃疼。 还好,他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次日,胤禛一行人清晨起来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京,对于胤禛的决定,若澜从来不反驳,而且就老九昨天用膳时时时找茬的行为,就是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无法忍受,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胤禛。 说来这一次她算是再一次见识到了某四的忍耐力,难怪人家说百忍成金,想来正因为这份忍耐力,某四才能走到最后吧! 胤禛的回归可是让四贝勒府里的女人们欢喜不已,可能是胤禛吩咐御医进府为他们诊脉让他们燃起了新的希望,觉得胤禛虽然冷淡还是在乎他们的,便想着趁此机会给胤禛留个好印象。 总之,这一天胤禛回府,四贝勒府的女人可谓是全府出动,即便是总以老实居之的钮钴禄氏和耿氏也在其中。 若澜瞧着这一幕只是抱紧怀里的孩子,她很清楚只要某四在一天,宠着自己的一天,他们便会算计一天,所以她不要联盟,不相信这后院的任何女人,特别是某四的女人。 胤禛回来之后便跟几个兄弟分别,各自回府,他一向不喜于在众多女人之间周旋,所以简单几句便示意过来迎接的女人各自回自己的院落去。 乌拉那拉氏见胤禛对自己还是像之前那般冷淡,不过有一点让她觉得开心的就是胤禛没有像之前那般对她视而不见,这在她看来已经是很大的转变了,至少她这个嫡福晋的身份他还是认可的。 扫视一圈,乌拉那拉氏敏锐地发现本来有些狂妄的武氏等人这个时候都知道要退后两步了。 这才对,她才是爷的嫡福晋,这个府里的女主子,他们这些跟玩物一般的女人哪有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是的,她相信再过不久,爷一定会把管家权交给她的。 若澜对乌拉那拉氏行了礼,然后很是自然地退到胤禛的身后,胤禛想着自己去庄子也有好几天了,虽说是皇阿玛准许他休息的,但是除去政事之外,他自己也有很多私事需要处理,要知道想登上那个位子,又不能惹得皇阿玛忌惮,那么力量便只能放在暗处。 想到这里,胤禛停住脚步,看着同样停下脚步的若澜道:“爷去书房,你先带着孩子回雅兰院,爷晚点再去雅兰院。” “是。”点点头,若澜对着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行个礼,然后带着孩子和雅兰院的一干人等往雅兰院的方向走去。 胤禛看着若澜离开的身影,转身看了一眼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很是明白地行了个礼准备回自己的院子,胤禛见状转身准备去书房,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可能是不放心的关系,又让高无庸跟了上去。 乌拉那拉氏走了几步回过头,似想说什么,正好看到胤禛吩咐高无庸跟上去,那一瞬间到嘴的话一下子都咽了回去,停下的脚步也重新抬了起来,继续前行。 一旁的王嬷嬷见状,眼神微闪,心里却更安心了,她本担心乌拉那拉氏会像从前那般冲动,现在看着到是她多心了。 能忍着贝勒爷对瓜尔佳氏侧福晋的宠爱,那么掌家大权迟早会回到福晋手中,至于爷的看重,慢慢再找回来就是了。 “福晋……” “嬷嬷,没事,我真的没事。”乌拉那拉氏苦笑地摇摇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似放弃又好似不在乎,可是嘴里却发出一声嗤笑道:“嬷嬷,爷早就放弃我了,现在这样也不过是他需要一个为他管家的女人,而我名正言顺又知己知彼。只是我的心好痛,痛得快要喘不过气,却换不来他的一个眼神……”

138 姐妹再相见 没有得到胤禛的青睐,府里的女人们自然是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钮钴禄氏也一样。她虽然认为自己是特别的,会是最后的赢家,但是她也清楚要在爷心里留下印象,必定得想些办法才是。 毕竟她没有过人的美貌,也没有雄厚的家世。 扶着丫鬟的手回到院子里,刚坐下钮钴禄氏便挥手示意丫鬟出去了,她自己则坐在桌前,目光有些发直地盯着前方,思绪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先前瞧着爷那般呵护瓜尔佳氏的样子,她心里发酸的同时也明白瓜尔佳氏到底有多受宠。也是,像瓜尔佳氏那样的美人,便是在这美人如云的四贝勒府,她也是少有人及的,再加上她雄厚的家世,她不受宠才真正叫说不过去呢! 只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想放弃,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她才走到这一步,若是这般轻易就放弃了,她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 她不是耿氏,做不到还没努力就认命,另外,她对爷也不是一丝感觉都没有,所以她要拼一拼,并且找个机会怀上孩子,她相信只要有了孩子,她就能在贝勒府里站稳脚跟。 只是目前她一点机会都没有,爷除了她进府那日过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她的院子。另外爷即便是过来了却不碰她的话,她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自己生孩子。 说到找别的男人,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胆子混淆皇室血统,那可是灭九族的重罪,除非她脑子坏了,不然的话她是不可能干这种蠢事的。但是瓜尔佳氏这条捷径走不通,她就只能挑乌拉那拉氏这条大道往前行了。 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她相信只要她有被利用的价值,乌拉那拉氏就不会轻易对她出手,相反地还会出手护着她。这样一来,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扩张自己的实力,等到有一天,她真怀了爷的孩子,就算不能养在身边也好有这个能力保护他的安全。 “格格,老奴细细打听了一下,的确如您所想,贝勒爷很在乎子嗣,这个是主要的突破机会。”顾嬷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钮钴禄氏的肚子,一副巴不得她现在就怀上孩子的模样看得有些骇人。 钮钴禄氏本人到不觉得顾嬷嬷的目光可怕,相反地她同顾嬷嬷的想法相差不远,都是一副希望自己早早怀上的心思。“是吗?福晋百般拉拢,甚至退让三分,为得不就是孩子么?只是她以为她计划得周详,却没想过我是不是会配合。” 冷笑一声,钮钴禄氏想着乌拉那拉氏说得那些话,真心遗憾瓜尔佳氏不接受自己的示好,不然的话她哪里可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乌拉那拉氏这个已经过气的嫡福晋。 “格格,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这一次格格都得抓住机会吸引贝勒爷的目光,要知道贝勒爷来后院的时候本就不多,还多半都是在雅兰院,格格若是不抓住机会的话,日后怕是……”顾嬷嬷不得不说四贝勒的女人虽然在众阿哥中虽然算少的,可是这些女人个个都漂亮,她家格格是真的一点优势都没有,另外四贝勒还不常来后院,这可怎么是好。 “嬷嬷,这些我都知道,只是现在还不行。爷现在怕是对我没什么印象,不过爷后院真正出自满八旗的女子不多,这是我的优势也是我劣势,谁让前面还有一个瓜尔佳氏呢!” “那如何是好?”顾嬷嬷有些着急地追问。 钮钴禄氏一脸讥讽地撇撇嘴道:“还能怎么样,只有等了,等福晋给机会,等自己抓机会,我钮钴禄氏一路走到现在,何曾怕过谁!” “格格说得是。” 不管其他院落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番情景,若澜这边是相当地忙碌,除了要收拾带回来的东西和安顿好两个孩子之外,若澜还得抽空查看府里最近的情况,而且听江嬷嬷的转告,不只是皇太后,就连舒舒觉罗氏似乎都让人递了信,让她有时间是好是过去一趟。 对于皇太后这边,若澜到不怎么担心,过去的一段日子里,她已经习惯隔上几天抱着孩子去寿宁宫转上一圈了。到是舒舒觉罗氏让她有些担心,她相当了解自家额娘的为人,若是她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她是绝不会麻烦她的,现在送了消息,想来是真遇上什么麻烦了。 “听琴,额娘派来的人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回侧福晋的话,夫人只是送来口信让侧福晋抽空回去一趟,并未说明事情原尾。”听琴站在若澜身旁,细细禀告这几天府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处理方式和手段,期间只要是若澜问到的,她必定会给予详细解释。 “恩,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府里还有其他事情吗?” “有,福晋这次除送那位依柔格格离开之外,还两次派人去过乌拉那拉氏府,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娘家出力。”对于乌拉那拉氏突如其来的举动,听琴和江嬷嬷都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所以盯得一直很紧。 若澜闻言,拿着毛笔的手顿了顿道:“娘家出力,可是这次御医进府后才有的举动?” “是,王御医进府之后,福晋那边的动静就大了。” “恩,先盯着,只要他们不往雅兰院伸手,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要cha手。”这次御医进府,就不知道结果如何了,不过鉴于某四的淡定,若澜到有些拿不准了。 说没事的话是不可能的,若说有事或者事大的话,依着某四的xing子,府里定是安宁不了。可是若说府里的女人都没有问题,若澜也不信,毕竟某四没问题,这些女人也没问题的话,没有孩子就是最大的问题。 “是,侧福晋。” 简单地整理一下这几天不在时的帐薄,若澜发现之前总喜欢闹点小事的几个管事突然之间变得安静了,好似以前耍坏的人不是他们一样。想来乌拉那拉氏是想通了,也好,这管家权本就烫手,一个受宠的侧福晋本来就很惹人注意,再加上管家大权,怕是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好在再过一段时间这烫手的山芋就要换人接了,就不知道乌拉那拉氏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了。 “听琴,找个时间把库房里的东西对一对,免得到时交接的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侧福晋,你……” “没什么你呀我的,乌拉那拉氏是嫡福晋,这管家大权放在她手上名正言顺、理所当然,而我从一开始就是代管的,现在要交还回去也很正常。只是我不希望交接时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早就有心理准备,现在想想也不难接受。 “是,奴婢一定会安排妥当的。” “那就好,我累了,你也下去吧!” “是。” 几天后,若澜赢得胤禛的允许带着一双儿女风风光光地回了瓜尔佳氏府,原本她是想着解决问题的同时跟家人好好聚上一聚,却不想刚到府门口,出来迎接她的人里居然还有惠茹和惠芳两人,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自打出嫁之后,若澜的人生跟他们可谓是一点联系都没有了,不,应该说他们打小其实就没什么联系。即便他们是姐妹,可真正算起来却无一丝姐妹之情,这样的他们除了这表面的一层关系之外,其实真实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 达春和舒舒觉罗氏见女儿过得好,心里非常的高兴,待看到活泼健康的外孙和外孙女,一时间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太爷和老夫人瞧着弘瀚和芸熙,抱着就不撒手,特别是老夫人,连声叫着心肝、肉啊的,亲热得让一旁的惠茹和惠茹看得直觉得眼热。 无奈若澜是他们姐妹之中嫁得最好的,也是地位最高的,而且如今的她不只受四贝勒宠爱,就连皇上和皇太后对她另眼相看。可以说她不只是在众姐妹中嫁得最风光的,还是过得最好的,要知道就她现在待遇就是众多皇子福晋也不一定能得到。 老太爷抱着外孙亲热一阵,待回神,立马领着全家一起依规矩向若澜行礼,半点不含糊的样子到是让若澜觉得愧疚又无奈。 穿来之前她心里一直觉得别人跪自己总好过自己跪别人,可是跪的对象换成她的家人,她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的。 “玛法,没有外人在,这些俗礼就不必了。” “礼不可废。”老太爷不想因这种小事受人以陃,所以不管是胤禛还是若澜说不用,他都坚持带着家人行礼问安。 若澜见玛法坚持也不再多说,待他们行过礼后,若澜随着老太爷他们一起进了屋,因着大家平时都难得聚在一起,所以他们一行人就直接去了老太爷他们的院子。 老夫人一进院子就吩咐院子里的人给准备这准备那的,院子里的人瞧着若澜和弘瀚他们也是一脸喜气,忙活起来也更加用心,江嬷嬷等人适当地给个打赏,一时间到是和乐融融的,让人看了就觉得欢喜。 “日子过得好就好,有什么事也别放在心里。澜儿现在也是做额娘的人了,很多事情得多想想,别连累孩子跟着一起受累。”老夫人抱着弘瀚,心里欢喜,但是这话明显就不是对着若澜说的,而是对一旁的惠芳说的。

139 母女谈心 “日子过得好就好,有什么事也别放在心里。澜儿现在也是做额娘的人了,很多事情得多想想,别连累孩子跟着一起受累。”老夫人抱着弘瀚,心里欢喜,但是这话明显就不是对着若澜说的,而是对一旁的惠芳说的。 此次惠茹和惠芳虽然不是约好一起回来的,不过两人一起回来都是有事。惠茹的事情先前府里人就知道,所以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到是惠芳,嫁得是达春的朋友嫡次子,家里虽说不是特别富贵,却也不错,若是会经营,这日子自然是越过越好,可惜惠芳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 刚嫁过去还算好,后来头胎生了个女儿,碍着达春的关系,夫家即便有些许不满也没责备于她。她自己也是乖觉的,没敢在这个时候闹,所以这头两年到也算过得和乐。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自然是因为第二胎生了儿子,自觉腰杆直了,行事越发地霸道,这次因着吃醋将一个顶撞她的通房打死了。 按说这种事很是平常,特别是这通房顶撞主母,打死也平常。可不对就不对在惠芳的丈夫气极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惠芳自觉没错就顶了几句,夫妻俩闹得僵硬,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有缓和的迹象,惠芳到底还是在乎丈夫的,就想着回娘家一趟,希望达春能帮她撑腰,让他们夫妻和好,这话刚说完,若澜就来了,所以还来不及处理。 惠芳和惠茹坐在一旁,两人存了跟若澜比较的心思,虽说身份悬殊,可也想在某一方面比过她。 惠茹因着上次的事,心里不平,至少表面很平静。惠芳就不一样了,她本来想着自己嫁得虽然没有若澜好,可是她至少能当家作主,谁知没过多久就听若澜掌家了,银牙暗咬,她最后只能安慰自己,他们夫妻感情好,谁知这一次回娘家却是为了让娘家撑腰的,这脸皮怎么也拉不下来,此时老夫人的话一说,她这脸立马就黑了。 “玛嬷,什么多想想,孙女的日子好着呢,你要真关心还是多关系一下若澜妹妹吧,她一个侧室,再怎么能当家也得小正头福晋一头。” 老夫人对几个庶出的孙女本就没多喜欢,可鉴于都是瓜尔佳氏一脉的血脉,她还是维护的。但是现在这个孙女当人驳了她的话,还损了她最喜欢的孙女,她会给好脸色才怪。“哦,你的意思是你这个正头太太比皇家的侧福晋还风光,那好,咱们家庙小容不下你尊大佛,以后有事你也别回来。” 惠芳本来只是想讥讽若澜几句抬高一下自己,毕竟她怎么算都是正室,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家玛嬷不仅当众落了她的脸面,还要把她赶出去。 她这下真的慌了。 要知道在夫家,若是没有娘家帮衬,她就是有多少个儿子也站不住脚。目光投向一旁的达春,本是想求情的,谁知目光一扫过去,看向她的目光都冷冷的。 “阿玛,我……” “叫什么叫,你眼里连你玛嬷都放不进去,你阿玛算什么。有事回来,没事连问候一声都做不到,现在翅膀硬了,还指责澜儿,你可知你刚才的话可是犯忌讳的,澜儿就是让人把你打杀了,你也只能谢恩。”老太爷疼儿女也疼孙儿孙女,但是他同样也重规矩,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每每坚持给胤禛若澜他们行礼。 惠芳被这么一番斥责,她才想起来若澜不是一般人家的媳妇,她是天家的媳妇,即便只是一个侧福晋,她的身份也高过无数的正头的太太。有些慌张地望向若澜,见她冷冷地盯着自己,一个没忍住就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若澜看着惠芳这般作派,只觉得厌恶,她本不想跟他们计较这种小事,可是她现在算是看透了,他们这种人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真当她好欺负,什么话都敢往她面前放,好在今天某四没有跟来,不然指不定这位所谓庶姐就真像玛法说的交待在这了。 “哟,二姐刚才多威风,现在怎么就腿软了。” “没,没……”脸色讪讪的,惠芳到底还是聪明,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多话了。 老夫人见儿子想开口,立马抢先一步喝道:“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没规矩的东西,还不下去。” “是是。” 等惠芳离开之后,若澜瞧着变得有些僵硬的气氛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见弘瀚对着正窝在老太爷怀里的芸熙喊了一声‘妹妹’。 老夫人和老太爷听了立马笑眯眯地盯着弘瀚道:“来,弘瀚叫一声太玛法(太玛嬷)。” 弘瀚自打在庄子里开了口之后,见天地被人围着叫这叫那的,到是学了不少称呼,像阿玛额娘这些当天就会叫了,姐姐、哥哥妹妹之类的学了几天也有模有样了,至于玛法等称呼房嬷嬷也下过功夫,所以应该没有多大的难处。 “太……太玛法。”弘瀚还没有叫出来,老太爷怀里的芸熙到是叫出来了。 老太爷一听立马高兴地眯了眼,看向芸熙的目光也更加的柔和了。“芸熙真聪明,跟你额娘一样聪明。” 若澜听到老太爷的夸奖,很是好笑地道:“玛法再夸下去,澜儿可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哈哈,老子的孙女本来就是最好的。” 几人说笑几句,若澜见大家都围着两个孩子转,便跟舒舒觉罗氏悄悄地出了屋子,母女俩也没有出院子,而是让嬷嬷丫鬟守着,两人站在院子里续话。 舒舒觉罗氏刚才碍着老太爷他们并没有看若澜,现在仔细瞧瞧见若澜神色不算太好,眼角周围带着一丝疲惫,心疼地道:“怎地这般憔悴,可是那乌拉那拉氏又给你找麻烦了?” 若澜感受到自家额娘的关心,轻笑一声,握着她的手道:“额娘放心,我没事的,只是弘瀚他们刚会说话,我图新鲜总是围着他们转,闹得太过到是把自己弄得睡不着了,等回去我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你这孩子,都是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孩子气。”舒舒觉罗氏仔细打量一番,见若澜除了精神不太好外,其他的都还好,也就放下心来了。 到是若澜自己,一脸的心虚,她哪里是因为儿子睡不好,她根本就是被某四天天折腾得没休息好。之前在庄子是这样,回府后,这厮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每天都来雅兰院,而且每天都折腾,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他还知道避着后院的那些女人,就他天天过来的举动怕是外面早就传她是祸水妖精了。 其实对某四这突然变得热情的举动,若澜也猜测过不少答案,一开始还真没想明白,直到有一天她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时,她才想起某四子嗣不丰的事。 她虽然不想当母猪,一个劲地下仔,但是她能体谅某四的这种心情,谁让这个年代讲究的就是多子才是多福呢! 唉,无比怀念现代的计划生育啊! “额娘,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而且爷对我也很好,不要听二格格的话,她说那些话也不过是想讨个嘴头的便宜。” “哼,她一个毫无用处的庶女,我能让她嫁得这般风光已经够有良心了,可是她这般不把我儿放在眼里,那我也不会让她好过。”舒舒觉罗氏从来就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xing子,而且她本来就看重几个孩子,特别是若澜,她一直觉得愧疚于她,哪里肯让人说她一句不是。 若澜感慨于舒舒觉罗氏的维护,身子靠着舒舒觉罗氏,跟里不禁带着小女儿撒娇的娇态道:“额娘,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而且她毕竟是阿玛的女儿,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算了吧!” “澜儿,额娘可以不跟她计较,但是你在四贝勒府里却不能这般心软,不然额娘真怕你不能保住自己。” 这后院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心软,她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吃亏,所以她会时时提醒自己的女儿,以免因这个而丢了性命。 “额娘,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开玩笑的,而且那些人也不值得女儿心软。” “这就好。” 正说着,听到里面的笑声,若澜和舒舒觉罗氏对看一眼,也知道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让大家瞧见了,还以为他们母女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呢! “好了,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咱们先进去吧,至于大格格的事,你不要管,这事让你阿玛他们拿主意就是了。” “女儿知道。” 屋里,一脸笑容的不只是老太爷和老夫人,达春以及苏勒他们都高高兴兴地,几人换着抱孩子,看样子很是欢喜这兄妹两人。 到是独自坐在一旁的惠茹一直没有吭声,脸色淡淡地不算太好,较之以前到是真有了几分沉着之气,就是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是不是又经历什么促使她改变的事。 若澜瞧着两个孩子也累了,而且惠茹能忍这么长的时间实属超出她的意料之外,所以为了不招来忌恨,她还是出声让房嬷嬷他们把孩子抱到客房去休息,以方便等了这么久的惠茹开口。 有些事是躲不过的,再者她也不想惠茹再找到府里去,虽说某四在府里,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可是她却做不到永远不出门或者再也不见惠茹。 一旁的惠茹见两个孩子被抱下去,心里稍稍好受一点,她自打坐在这里起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开心看着他们笑。 她想走,可是有求于人她哪里能走,要知道近来三阿哥可没少叮嘱她这件事,就说她今天回娘家,三阿哥能亲自送她回来就表明他对这件事有多重视,她自然是不敢大意了。 “玛法,孙女这次回来是想求您一件事,还望您能帮帮孙女。”为了成事,惠茹这话可是要多客气就有客气。 老太爷是个爽快xing子,即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孙女是个糊涂xing子,却也没想过放弃,现在听了她的话,他虽然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但是还是耐着xing子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一家人拐弯抹角的伤感情。” “是。”惠茹脾气虽冲,但对老太爷还是存着一丝惧意的。“玛法,孙女无能,还请玛法能帮孙女再进一步。” “如何进一步?” “若澜妹妹得皇太后的喜爱,孙女想若是玛法同意,若澜妹妹一定会帮孙女的。”惠茹说这话的时候飞快地看了一眼若澜,看样子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若澜会真的帮她。

140 风中的语言 “若澜妹妹得皇太后的喜爱,孙女想若是玛法同意,若澜妹妹一定会帮孙女的。” 达春听了惠茹的话,眉头不仅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也迅速黑了下来。他的几个女儿是什么xing子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他哪里可能不了解,先前二女儿损小女儿,他忍着没出声,现在大女儿又指责小女儿不尽心帮她,他们可曾想过他们是怎么对若澜的。 “住口,你这个逆女。” “阿玛……”惠茹本来是想借此bi若澜尽心尽力帮自己的,没有想到话才出口自家阿玛就骂起来,一时间她到是有些手无足措了。 若澜见状,抬头飞快地扫了惠茹一眼,然后垂头冷笑。她只道大格格蠢,还不至于蠢到无可救药,现在看来她刚才夸她沉着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讨皇太后欢心这种事家里人既然早先打过招呼,表面不让她cha手了,就意味着他们不想让她为这事苦恼。家人如此维护她,若澜自然不会让他们为难,所以之前她便先行将皇太后的喜好和xing情给惠茹做了分析。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惠茹不仅没有念她的好,还在这个时候指责她不尽心,真是好心没好报,就她这智商,能活到现在真亏达春官位够高,苏勒他们够出息。不然的话三福晋等人只怕早就把她这条小命给了结了。就这种智商还想讨皇太后欢心,不惹来杀身之祸就好了。 “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想,什么叫玛法同意,你妹妹才一定帮你,你的意思是玛法不同意你妹妹就不尽心,就不是帮你了。既然如此,你这么急匆匆地跑到四贝勒府去干什么!去看你妹妹如何不尽心吗?”指着惠茹,达春气得手指直抖。 “阿玛,难道你不想女儿过得好吗?女儿也实属无奈啊,再说若澜妹妹过得这般好,帮女儿一把又有什么关系。”惠茹看着达春气急败坏的样子,咬咬唇反驳道。 达春瞧着如此不知感恩的惠茹,觉得心凉,沉默良久才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懂为父的一片苦心,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这个家就没有人对你是真心的。” “阿玛,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我是你的女儿啊!”跺跺脚,惠茹真不敢相信自家阿玛这般狠心。 “若澜也是阿玛的女儿,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女儿,当年在你们伤了若澜的时候就该狠心把你们办了。”惠茹这一闹,怕是把达春对他们最后一丝感情都闹没了。 明安瞧着惠茹脸上那一副好似所有人都对不起她的样子,觉得特别不顺眼,就冷笑地道:“说冷酷谁都比不过你,一心只想着自己,也不想想你有什么资格让若澜为你付出。你要真有本事自己去讨皇太后的欢心,没人会拦着你。” “你……”惠茹被明安的话哽在当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她要真是有本事讨皇太后的欢心,哪里会站在这里给他们骂,她就是不知道怎么讨皇太后的欢心才会站在这里啊! 若澜看着这可笑的场景直觉得无语,她告诉惠茹皇太后的喜好和忌讳就是为了那最后的姐妹之情帮她一把,看她一副一定要别人帮她成功才算是真帮忙的样子,真真是无语可说。 “阿玛,这种事靠缘分也靠自己,别人能帮一次难不成能帮一世,女儿能帮得都已经帮了,大格格不相信女儿也没有办法。” “澜儿,阿玛信你。” “谢阿玛。” 老太爷和老夫人瞧着这一个两个都是这副德xing,又不想看他们继续吵下去,很是直接地让达春将人都带出去,到是若澜苏勒他们几兄妹留了下来,看样子老太爷他们是让达春自己去解决这些烦心事。 若澜对这些庶姐没感情,也不想cha手这种麻烦事,自是不会追上去自找麻烦。而且同是阿玛的女儿,她就是再不满也不可能要求阿玛只对自己一个人好,所以能躲开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因着留在老太爷他们的院子,若澜不知道惠芳和惠茹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不过晚膳时分她本来是想问一下结果的,谁知菜还没上桌就听下人过来禀报说是某四过来接她了。 这下好了,不要说问事情原委,能一起吃顿饭就不错了。 “爷怎么来了,婢妾还以为爷很忙呢!” “今日事少,下衙就过来了。”胤禛不会告诉若澜,自己回府后没看到她出来迎接自己总觉得不习惯,挣扎两次,就直接过来拉她了。不过现在看着两眼亮晶晶的若澜,他心里还是很高兴自己的选择的。 嫣然一笑,若澜撒娇地将胤禛拉到桌上,硬是要用过膳再回去,胤禛想着若澜难得回来了一趟,也就顺了她的意思。 老太爷等人见了胤禛又是一阵寒暄,这顿饭原本是热腾膫,不过因着他们这一阵寒暄,最后吃到嘴里已经微凉了,但是在座的人还是很高兴的。 特别是瓜尔佳氏府里的人,见着胤禛对若澜的宠爱和重视,都觉得高兴,对于孙女(女儿、妹妹)说得过得也更相信几分,觉得那不是安慰他们才说的话。 回府的路上,若澜让房嬷嬷等人抱着两个孩子坐着一辆马车,她自己则跟某四一辆马车。 胤禛对这样的安排十分的满意,自上马车之后就将若澜抱到怀里,大掌把玩着若澜柔若无骨的小手,似很享受这种仅两人静静呆在一起的感觉。 靠在胤禛的怀里的,若澜心里还是感慨的,不得不说胤禛的出现真的很让她惊喜,毕竟没有人不喜欢别人重视自己。另外胤禛的举动也让她说得幸福变得真容易让人相信了。 “爷能来接婢妾,婢妾真的很高兴。” “这样就满足了。”胤禛闻言笑了一下道。 “恩,很满足。”这样的心意比起胤禛让人送来一堆的赏赐更让她觉得动心。 依她娘家的富足和她丰厚的嫁妆,赏赐什么的她根本就不在乎,要知道就是现在她娘家每年还给她送大把大把的银票和一些跑船带回来的新奇玩艺,她的库房里已经堆得没地方了,先前又腾出一个院子当库房,她哪里还会在乎这些东西。 她库房里的东西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她这里没有,所以府里的库房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何况是库房里的东西。 胤禛听了若澜的话,冷漠的俊脸上扬起一抹不算明显的笑容,然后从手怀里拿出一根白玉发簪cha到若澜的发间道:“这是不是更高兴。” 若澜因胤禛的举动和话愣在当场,等回神,手不自觉地抚了抚发间的那根发簪,虽然看不到这只簪子的样子,但是胤禛的举动让她的心暖暖的,甚至还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好似喝了世间最甜的蜜糖一样。 “爷,这……” “爷愿意宠着你,纵着你,所以你不需要忍任何人,像那种敢侮辱你的人,不必手软。” 回过头,若澜一脸惊愕地盯着抱着自己的胤禛,她记得胤禛自进府就跟自己在一起,连询问别人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可能知道二格格挤兑她的事。 “爷怎么会知道,明明……” 胤禛握着若澜的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感觉她暖暖的呼吸扑在自己的脸上,一脸戏谑地道:“爷不能知道。” “不是,只是爷明明不在,怎么可能知道。” “傻瓜,这种事爷只要想知道,定有自己的方法。记住爷的话,日后若是有人敢放肆,不必顾忌。” “恩。”靠在胤禛温暖的怀抱里,若澜第一次发现这个怀抱很安全,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怀抱会属于她多久,更不知道以后的她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想到这里,若澜回过身搂紧胤禛的颈项,低声道:“爷,若是有一天你不再宠着婢妾,不再纵着婢妾,婢妾又该怎么办啦!” 胤禛这下到是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就回神了。到底若澜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般,让他舍弃若澜,他竟想不到那般情景是什么样的。“只要你一直像现在这样陪在爷身边,爷会宠你一辈子。” “不会宠别的女人吗?到时若是再来一个比婢妾漂亮的、年轻的,更能帮衬爷的,爷怎么办啦!”突如其来的孩子气让若澜看起来更加的娇俏,恨不能捧到手心里好好疼爱一番。 “吃醋了。” “哼。”想到某四可能因为年氏把自己撇到一边,若澜不禁偏过头,不再看她。 胤禛瞧着若澜使小xing子的样子,轻笑出声,伸手捏住她尖细的下巴,也不说话,只是径自低头吻住她嫣红的唇。若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他强势的吻已经夺去了她最后的理智。 被吻得全身无力的若澜不自觉地攀着胤禛的身子,似想离他更近一点,又似想给自己更多的安全感。 “爷……” “爷在。”搂着若澜娇小的身子,这一刻,胤禛很直接地发现原来他的小人儿并不如他想得那般自信,从某一方面来说她比他想象得更加依赖。这个发现让他高兴地同时也满足了他大男人的自负心理。 “一定不能宠别人,一定不能为了别的女人放开婢妾的手。” “恩。” 得到胤禛明确的答复,若澜心里微惊,不过却没有太在意,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男人在床上和情动时说得话就像风中的语言一样,风来了,吹散了就算了,实在是不必太过认真,只在乎那一瞬间的动听就行了。

141 四八联合 马车里,若澜坐在胤禛腿上 “爷,嗯,别,这里不行。”轻吟出声,头微微后仰的若澜睁开双眼看着胤禛那带着情\欲的眼眸,理智稍稍转回一些。 胤禛没有说话,双眼紧紧地盯着若澜,大掌放肆地在她柔软的身躯上游走,似没有听到若澜的话一般,只想着把眼前的美好全部占为已有。 “爷……”若澜的一张芙蓉面因着胤禛的举动变得越发地红了,身子也在胤禛的动作下变得软绵无力,最后只能紧依着胤禛,任由他品尝。 “爷现在不想听这些。”吻住她的唇,胤禛霸道地索取这独属于她的甜美滋味,良久,胤禛才停下手来,帮着若澜整理衣裳。 尽管如此,回到贝勒府的时候,若澜脸上的春意依然没有散尽,这羞得若澜躲到房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胤禛见状到是很高兴,可能是在路上没得到满足的关系,紧随着若澜进了内室的胤禛很是直接地就把人抱到床上办了。 浓浓的情\欲燃烧了一室,直到若澜在哭喊声中晕厥过去,胤禛才罢手。 清晨,若澜又是一身酸痛地醒来,眼瞧着熟睡的胤禛,大有一种想要扯着他衣领大叫纵欲伤身的冲动。无奈冲动只是冲动,她到底是不敢跟胤禛直接对上的。 胤禛不知道若澜的想法,他除了想要若澜再生一个儿子的想法之外,就是若澜的甜美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爷,该起了。”门外苏培盛略带尖利的声音传进来,顿时打破了一室的温馨。 若澜瞧着胤禛有些发黑的表情,把头埋到他怀里闷笑。 胤禛哪里能不知道若澜在笑什么,大掌轻拍她的背,沉默片刻才道:“行了,爷该去上朝了,你在睡会儿。” “不了,婢妾侍候爷起身再回去睡,爷不要担心。”若澜披上一件外裳,披散着长发便开始侍候胤禛穿衣。 胤禛看着若澜忙碌的样子,心里觉得暖暖的,虽说他是打算让若澜休息的,但是若澜要侍候他,他从不拒绝,因为他很喜欢看着若澜为他忙碌的样子。 不一会儿,门外又传来苏培盛的声音,胤禛听了便直接让他们进来了,只是若澜便没有让其他人沾手,而是一个人一步一步地包了所有的活。 “早膳可准备好了。” “回瓜尔佳氏侧福晋的话,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苏培盛见若澜问,立马回答道。 “恩。”点点头,若澜便拉着胤禛的手走到厅里,此时早膳已经全部摆出来了,若澜因着还想回去睡觉,一点都没吃,只是坐在胤禛的旁边,侍候他用。 胤禛瞧着若澜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她夹什么他便吃什么,等用过膳,嘱咐两句就让若澜进去休息,自己则带着高无庸去上朝了。 送走了胤禛,若澜径自回内室补眠了,反正现在乌拉那拉氏没管事,她也不必去请安,府里的事情又有江嬷嬷和听琴帮忙,所以这一觉她可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朝堂之上,康熙见胤禛精神奕奕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直叹这瓜尔佳氏把儿子照顾的好,是个晓事的。 胤禛垂着头不知道康熙的想法,再加上朝堂之上事情虽然不多,可是每件事都掺杂着纷争,这到是让朝堂之上的人个个都绷着神经,唯恐一个小心就出了错。胤禛虽然是皇子,但是有些时候他比一般大臣更难做。 好在这段时间都没什么大事,朝堂之上也算平静,所以没过多久就散朝了。 胤俄跟着老八老九一起来上得朝,下朝之后,他想着有几天没跟四哥和十三弟续旧了,便凑上去打招呼。“四哥,老十三,近来可好?” “还好。”瞧着只有胤俄一人,胤禛的态度绝对算得上温和。 “十哥,你这几个可是连人影都给弟弟留一下,难怪弘瀚他们只记得十三叔,不记得你这个十步,看来这礼物和相处还是很有必要的。”胤祥有心将老十拉到他们这边来,说话做事自然而地透着一股子的亲近。 胤俄是真心喜欢弘瀚和芸熙,他自己的儿子他还没这般看重呢!“什么!弘瀚不记得爷这个十叔,这怎么可以。不行,爷今天得跟四哥回去,不能让弘瀚他们忘了爷。” “那得看十哥自个的本事了,要知道弘瀚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聪明。”说到弘瀚,胤祥是真高兴,当然也是真喜欢。 胤禛瞧着胤俄和胤祥的对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想来对于弘瀚这个儿子他也是相当喜欢的。 离得不远的胤禩和胤禟听了胤俄的话,心思都变得复杂不少。他们两个都想要儿子,一个是还没儿子,想着能得一个儿子,而另一个是希望得个健康的儿子,反正他们此时的心情绝非三言两语能表达的。 不过他们也没想继续放任胤俄跟胤禛他们继续相得,胤禩使个眼神,胤禟立马就叫道:“老十,该走了。” “八哥九哥,爷得去四哥府里看弘瀚,你们先回吧!”摆摆手,胤俄一点愧疚都没有地对着他们笑道。 胤禟听得咬牙切齿,偏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到是一旁的胤禩听了胤俄的话,眼神闪了闪,拦着胤禟,走向胤禛他们,笑着道:“说来,我们还没见过小侄子,今天跟着四哥一起去看看也好。” 胤禛看了胤禩和胤禟一眼,淡淡地点点头道:“也好。” 胤俄闻言到是很高兴,几兄弟走在一起,时不时地就能听到胤俄夸弘瀚和芸熙的话。 不远处,太子眯着双眼看着胤禛他们一行人,眼神冰冷,心里却琢磨着四弟是不是跟八弟他们联手了。 其实也难怪太子会这么想,最近他这边问题频频出现,即便有康熙和胤禛帮着收尾也不可能完全掩盖,所以此刻的太子不仅急躁还多疑。 “让人去查查,看看老四和老十三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 “嗻。” …… 胤禛带着几个弟弟回府,按说乌拉那拉氏这个嫡福晋应该出来招待的,无奈她现在还没拿到管家权,对外依然称卧病休养,另外这些人也不是冲着她来的,所以有她没她也没人太在意。 到是若澜见着这胤禛带着一溜的数字党过来有些惊讶,毕竟四八两党在历史上是水火不容的,现在瞧着他们站在一起,她不禁想到四八联合四个大字来,好在是四八联合,若是三八联合,怕是就不怎么好听了。 “把弘瀚和芸熙抱出来,八弟他们是专程过来看两个孩子的。”胤禛吩咐的同时也是在给若澜解惑。 “是。”若澜闻言应了一声,然后回身吩咐知画跑一趟。等她走后,若澜忙招呼胤禩他们坐下,又吩咐人上茶,总之该做的她全没有失礼之处就是了。 胤禩好似不经意一般扫了若澜一眼,说实话若不是若澜生了一对龙凤胎,事后又得皇玛嬷和皇阿玛的青睐,他怕是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现在坐得近了,仔细瞧着,胤禩不得不承认她有一副好相貌,行事虽然不像他福晋那般爽利,却也大方俐落,给人一种无形的好感。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体验,要知道在此之前,除去额娘和郭罗络氏,胤禩从未像现在这样认真地打量过其他的女人。当然,也从未有女人像若澜这般直接地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哟,才几天没见,弘瀚又长壮实了。来,叫一声十叔听听。”孩子一抱过来,胤俄和胤祥就直接迎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商量好的,每次胤俄都抱弘瀚,而胤祥都抱芸熙。 “十叔。”弘瀚被胤俄抱在怀里,小胖腿站直了一蹦一蹦的,让胤俄又是惊奇又是欢喜的。 “你这小子真是得你十叔的心,难怪你十叔这几天总想着你。” 这边芸熙窝在胤祥的怀里,一口一个十三叔让胤祥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就算了,小丫头还哄得十三将身上值钱的家当统统送给了她。 若澜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她就没见过自家儿子这么滑头的,这么点年纪皮得很,而她女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对这玉做得东西非常地喜欢,只要看到了必定是要拿到手的,就连某四都被索了好几回了。 “十三爷,别惯着这丫头,小小年纪的一看到玉器就眼馋,长大了还得了。” “小四嫂,爷不在意,而且咱芸熙就是招人喜欢。”胤祥一脸笑意,好似被‘打劫’的人不是他一样。 若澜见胤祥这么说也不再劝着,她坐在胤禛的身旁,时不时地说上两句,若是遇上敏感话题便自觉地住口,一时间这四八联合相处还算不错。

142 维护 客人上门,总不能让人空着肚子离开吧! 八爷党是四爷党的敌人,这一点经历史已经证明了。但是即使是这样,若澜还是要好好招待他们。 胤禛作为男主人自然是一直陪着几个弟弟的,即便他不喜欢也得坐在那里陪着续话,不然兄弟关系不好的消息传到皇阿玛的耳朵里,他们这一行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胤禩抱着胤俄塞到怀里的弘瀚,听着他用软糯糯的声音跟着胤俄叫八叔,他心里突然升出一种若是弘瀚是他的儿子就好了的想法。 是的,在抱弘瀚之前,想要一个儿子的想法可能还没有这般强烈,但是真实感觉到孩子的存在之后,即便这不是他的孩子,他心里也难免升出一种想要一个孩子的冲动。 迎娶郭络罗氏之后,他们夫妻感情不错,生活也算顺当,而且郭络罗氏对他的大业不仅支持还千方百计地为他拉拢助力,这让他觉得满意的同时也很纵容郭络罗氏的一切行为。她不孕他便说不急着要孩子,她处理后院的侍妾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去了。 可是现在他想要一个儿子,想要一个只属于他的儿子。 “阿玛,阿玛,抱抱,抱抱。”弘瀚坐在胤禩的怀里,乌溜溜地大眼望着坐在不远处的胤禛,小嘴一边叫着,小手一边的拍着,似在引起胤禛的注意。 胤禛对于儿子对自己的亲近还是相当满意的,先前看着八弟抱着弘瀚时那副恨不得弘瀚就是他儿子的模样让他很是不悦,不过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弘瀚叫着要他抱,他这次到是没有紧守什么抱孙不抱子的规矩,直接将弘瀚自胤禩的怀里抱了出来。 父子俩亲亲热热的到是让在场的人看得又是羡慕又是惊奇的,毕竟在他们的眼里,胤禛就是一个不懂情趣的大冰块。今日一瞧,他们才发现原来冰块也有融化的时候,只看这人是谁。 胤禩坐在原位,目光看着亲亲热热的胤禛父子,心里一阵失落,想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弘瀚会给他这么强烈的感觉吧! “四哥好福气。” “好福气,咯咯。”胤禛还没有回答,一旁窝在胤祥怀里的芸熙到是拍着小手跟着说起来了。 瞧着芸熙和弘瀚可爱的样子,在座的数字党可谓是心思各异。羡慕、嫉妒、算计,抑或是想要毁灭,总之这一刻,在座的数字党其实都是羡慕胤禛。 胤禛和若澜为人父母的,心思大多都放在孩子身上没错,可是他们的身份注定他们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所以他们还是很敏锐地感觉到来自胤禩他们身上传达出来的情绪。 对看一眼,若澜见胤禛没有开口的打算,便笑着道:“都是自家人,有福气自然是大家都福气才是。” “小四嫂说得是,这福气大家都有。”胤祥虽然不知道胤禩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心里是不想四哥成为出头鸟的。 他和四哥帮着太子,即便那只是表面,但是因着太子他们到是真有不少敌人,所以得事事小心,不然因着太子而受罪,那才叫不划算。 胤禩当时也不过就是有感而发,他想要儿子,但是在座的就他一个人没有儿子,若是可以,若是知道当初娶了若澜就能有儿子的话,他即使是惹得郭络罗氏不痛快,他也会将人娶回府的。 “时辰也不早了,八爷和九爷难得过来一趟,不如不嫌弃的话今儿个就在这雅兰院用膳吧!” “多谢小四嫂。”胤禩瞧着胤俄一脸欢喜的样子,目光落在若澜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到是答应留下来了。 有了胤禩的回话,若澜看向胤禛,得了他的应允,她带着知画走了出去,不过大厅里除了胤禛他们之外,若澜还是留了听琴和江嬷嬷帮着照看孩子,到不是不相信这些人,而是担心他们真有个什么意见不合的话,她的人多一点就能快一点带着孩子撤离‘战场’。 进了厨房,若澜没想自己下厨,她对自己那点道行清楚得很,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嘴头把式,会说不会做。 好在她额娘舒舒觉罗氏知道她的情况,给她的陪嫁丫鬟都是各有本事,若不是这样,怕是某四就是把管家权交给她,她除了焦头烂额之外,什么事也做不了。 “知画,照着这个单子上的菜做,另外多做两道清淡的菜蔬,爷不喜荤食。” “是,侧福晋。” …… 主院这边,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坐在院子里喝茶,看似清闲淡然,实则两人心里都想着雅兰院的事情。 八、九、十三位阿哥都不是常到四贝勒府的人,他们基本是没事就不上门,像现在这样单纯地到府上来拜访,那还是头一次。 乌拉那拉氏作为四贝勒府的嫡福晋,本应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招待他们,可是因为李氏那个jian人,她只能装病缩在这院落里,看着瓜尔佳氏端着女主人的架子周旋在所有人面前,偏偏就是这样的她还没人说一句不是。 这种近乎于默认的事实常常让她觉得焦躁,她努力压抑自己的脾气,不让自己因一时的冲动而毁掉这段日子所有的努力,所以她让王嬷嬷把钮钴禄氏请来陪她说话。她想只要看着钮钴禄氏,她就看到了希望。 只要有朝一日,她名下有了儿子,到时她的地位安稳,即使爷再宠瓜尔佳氏又如何,她才是嫡福晋,王府的一切也只是她儿子的,到时瓜尔佳氏依然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想到那样的日子,乌拉那拉氏看向钮钴禄氏的眼神不禁更加柔和了。“没事的时候过来陪坐坐,都是自家姐妹,续续话,这日子也好过些。” 钮钴禄氏一听乌拉那拉氏这话中有话的样子,知道她是在说瓜尔佳氏。其实这并不奇怪,要说这府里谁最风光,答案自然就是瓜尔佳氏,要说这府里谁又最惹人怨恨,答案还是瓜尔佳氏。 爷自打从外面回来之后,不是宿在瓜尔佳氏的雅兰院里,就是宿在书房,连福晋这边都没动静,他们这些人自然就更不要想了。 没办法,独守空房的女人总是容易生出一股子怨气,而这股怨气不能对着胤禛这个男主人发,就只能对着他宠爱的女人发了。 “福晋说得是。”钮钴禄氏嘴里应着,心里却相当佩服瓜尔佳氏的本事,觉得她跟她的那几个庶姐妹还真不一样,若论聪明,的确是她居首。可就是太聪明了,才让她频频碰壁,有的时候她真希望她不要这么聪明。 “呵,要真是什么都像本福晋说得那样就好了,可惜很多事情并不尽如人意。”冷笑一声,想着自打弘晖去后,她与胤禛同床异梦的日子就觉得心凉。 “福晋不要太过妄自菲薄,谁是谁非,谁好谁坏,爷总会看清的。”钮钴禄氏想瓜尔佳氏能得宠也不过就是长得漂亮有个势大的娘家,若是有一天她娘家帮不了爷,府里又进了更漂亮的女子,她可还能像现在这般风光。 乌拉那拉氏原本有些恼怒,认为钮钴禄氏在嘲讽自己,可是看着她目光坦然的样子,她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觉得这坏的自然是说得若澜而非自己,便道:“说的是,这花无百日红,爷总会看清谁才是真正关心他的人的。” “福晋说得是。” 你来我往的,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所谓的说说话就成了针对若澜受宠而开得批判会,虽说话语没那么露骨,但是处处都指着若澜的错,若是让不知情的人听了,怕是会认为若澜就是那不安分的狐媚子,而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是那同病相怜又为她所害的受害人。 …… 雅兰院里,若澜为了避免老九再说什么瞧不上他不同桌的话,很是自然地留在一旁招呼。虽然她坐着,可是自开宴以来,她一口未吃,但凡胤禛瞄上一眼的她都第一时间送到胤禛的碗里供他品尝。 胤禟瞧着若澜一副四哥就是她全部的样子,觉得碍眼极了。虽说出嫁从夫没错,但是女人还不都一样,这般殷勤为得不就是宠爱和地位么。 “小四嫂,四哥又不是不在眼前,用得着这般腻乎么?” 若澜冷眼瞧着胤禟眼角透出的一丝不屑,直有一种想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胤禟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而她就算不是胤禛的侧福晋,也只是一个大臣之女,两人身份差距意味着他们起冲突的时候,该退一步的人都是她。 不过,现在他们之间没有冲突,他们之间只有这位九阿哥看不起她,看不起她的男人。 “九爷说得可不对,当一个女人把一个男人放进心里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把两人在一起的这一刻当成存在于这个世间最后的一刻在对待,有了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会觉得两人相处腻味呢!”本来若澜是想世界末日来着,但是觉得这个词他们不懂,这才换成了世间最后的一刻。 “世间最后一刻?”胤禩有些惊愕地看向若澜,有些不懂什么的感情能让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143 最佳的答案 “世间最后一刻?” “是,最后一刻。”扬唇而笑,此刻的若澜像一个天生的发光体一样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胤禛坐在主位之上,表情依然冷冷的淡淡的,但是心头却因为若澜的这番话变得一片火热。 在他看来妻妾服侍他是本份,可是本份前头还有规矩,有了规矩,他从不在公众场合跟妻妾有接触,自然而然地他的妻妾便认为他为人清冷严肃,不喜与人亲近,甚至不需要关心。 他会觉得委屈,也会觉得难过,但是他从不会开口。 他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苦处,可是他眼前的这个小人儿不仅看透了,还做到了。 不同于胤禛的情绪变化,也不同于胤禩的不敢置信,胤禟嗤笑一声道:“爷只当这甜言蜜语是男人拿来哄女人的,没想到小四嫂也精通此道。” 拳头紧握,胤禛冷冷地看着出言不逊的胤禟,心里恼怒,正想着要用什么由头训斥他的时候,若澜又开口了。 “甜言蜜语?九爷可是说笑,这种东西我可从来不用,若真要表达,行动可以证明一切,语言太空虚,不切实际。” 若澜的话原本没有什么错,可是胤禩等人却在她的话里听出一股子的战意,那种看似软绵绵没有力道的软刀子,在关键时刻却直击人心,真真可谓是杀人不见血。 眼前的若澜也是如此,看似骄柔,言行举止之间却容不得别人抵毁她和胤禛之间的夫妻感情。 胤俄不懂他们怎么突然之间玩起瞪眼了,扯了身旁的胤祥的袖子低声问道:“老十三,这是怎么回事,九哥得罪小四嫂了?” 胤祥其实也有些被若澜的强势震到了,待回过神,俊脸上不可忽视地闪过一丝绯色,心里却是相当羡慕有那么一个人这般维护四哥的。“恩,九哥刚才说话得罪小四嫂了。” “说了什么?” “说小四嫂不该对四哥这么好。”胤祥看似放低声音,实际上在座的都听得的声音道:“十哥,你说九哥是不是在嫉妒小四嫂对四哥的好是独一无二的啊!” 胤俄没听明白胤祥话里的意思,有些困惑地挠挠后脑勺道:“这有什么好嫉妒的,想要就回去找自家福晋呗。” 胤禟本来因着胤祥的话变得恼羞成怒,此时胤俄的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什么叫有什么好嫉妒的,想要就回去找自家福晋。谁不知道他不待见他的福晋,长年在妾室之中流连,老十这无意间的一句话就像是在戳他的心窝子。 “老十,你胡说什么呢!” “九哥,我可没胡说。你刚才不就是羡慕四哥和小四嫂的感情好嘛,羡慕就回去找九嫂啊,干嘛要在这里说小四嫂。”胤俄可不会看脸色,他担心是九哥若是得罪小四嫂了,他以后还能不能来四哥府里吃好吃的。 说到底,胤俄就是个真正的吃货。 胤禟被气得浑身发抖,胤俄也没明白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胤禛一直没开口,但不代表他会一直沉默下去,再者先前虽然若澜打断了他的话,他亦不生气,他气得是老九当着他这个四哥的面就敢给他和他的女人难堪,那私下里也不会多客气。 “行了,既然是来用膳的,那就好好吃饭。” 胤禟本想回上一句的,谁知对上胤禛阴冷的目光,他突然觉得毒蛇这个称号不该给自己,四哥才最适合。 不管在场的人在想什么,总之,胤禛阴冷的目光这一刻震住了挑事的胤禟,其他人也没想在这个问题上追根究底,所以接下来这顿饭,吃得还算顺利。 用过膳后,胤禛陪着几个数字党喝茶聊天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将他们送出府去。待回身,胤禛并没有如他自己心中所想得那样去雅兰院,而是进了书房。 他本以为自己宠着若澜护着若澜就对得起这份情了,可是今天若澜的话就像一道闪电一般劈进了他的内心深处。 其实他一直琢磨不透自己对若澜的感情,有的时候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看上若澜什么,就这样他就是舍不得他受委屈,心里更是一直惦记着她。而现在他突然明白了,他不是喜欢,不是好感,而是爱上她了。 爱? 这对于皇室中人来说是何其陌生。 他排斥这种感情又割舍不下这份感情,若是没有得到他怕是永远不会动心,冷情之人,情爱之心,轻易难动,动则根生。 “爷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雅兰院里,若澜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这一举动不仅惹得胤禛正视了自己的情感,更让其他几个数字党对胤禛产生了一种名为羡慕嫉妒恨的感情,现在的她只觉得很累,很想放松,很想休息,很想放空一下自己的思绪。 只是躺在床上她根本就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跟贴饼子似的,没片刻安宁。烦躁地坐起身,静不下来的若澜最后换了衣服去了练功房。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守好自己的心,不要明知得不到完整的爱还往上凑。可是今天这一举动让她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如她想象中的无动于衷。 爱新觉罗胤禛,历史上最为勤勉的雍正皇帝,一个如传奇一般的男人。他可能没有最英俊的外表,也没有日后那高高在上无人能比的身份,但是他全心全意的宠爱和呵护却如泉水一般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她的心。 没有节奏却按照舞蹈的步骤一直不断地舞动着身体,似想借由这些来打断自己悄然萌动的心,割断这不可能的爱念——在这刚刚心动的时候。 胤禛过来的时候已经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来的时候若澜已经把自己彻底累倒在练功房的地板之上了。 看到这样不同以往的若澜,胤禛不自觉地皱皱眉头,到不是他对若澜有意见,而是他不喜欢这样颓废的若澜,好似失了生命力的花朵,正在迅速枯萎之中。 这怎么可能? 他好好地在她的身边,她只能像绽放的花朵一样越开越美。 躺在地板之上的若澜原本是闭着双眼的,听到声音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皱着眉头的胤禛,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皱着眉头,但是此时的她全身无力,根本无法像往常那般轻声细语,又或者撒娇卖萌地夺得他的好感,盼得他的怜惜。 “爷……”有些不得已地叫出声来,若澜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这般嘶哑。 “怎么回事?”弯下身子,胤禛紧紧地盯着躺在地板上的若澜,瞧着一向守规矩的她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躺在没有起身给自己行礼,他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抓住胤禛伸过来的大掌,若澜稍稍用力让他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脸颊,良久才叹出一口气道:“爷,婢妾是不是又闯祸了。” “没有。”淡淡的冷冷的一句回复。 若澜其实知道这是胤禛习惯性地回复,很平常,不带任何情绪,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生不生气了,但是她却希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 她的时间不多了,再过几年,年氏就该出现了,不管到时是什么样的结局,她都得占个主动地位。要知道年氏的厉害是一点都不逊色于钮钴禄氏的,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胤禛的的确确只专宠她一人。 即便她生得儿女没一个能活下来的,胤禛也未曾想过让其他人生自己的孩子。 “那爷为什么现在才来?”带着哭腔的若澜红着眼眶盯着胤禛,娇柔的身子微微颤抖,看起来显得份外地惹人怜爱。 胤禛瞧着若澜明亮的双眼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哪怕他再严肃,再守规矩,他亦无法置她于不顾。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大掌将她汗湿的发拢到耳后,叹息道:“爷要拿你怎么办!” 这句话带着浓浓的宠溺,似问他自己又似在问若澜。 “爷是后悔娶婢妾了吗?” “爷从不后悔,而且爷很庆幸娶了你。”胤禛若是没有想通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他一向自傲,不可能做出后退的举动,所以挣扎一番,他很理智地接受了自己爱上若澜的事实。 既然放不下,挣不脱,那么他便要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身边,不让她再有机会离开。 “是吗,那爷永远不能嫌弃我,不能疏离我,任何理由都不可以,而且不管爷未来有多少女人,爷要始终认为我才是最美最好的。”勾着胤禛的颈项,若澜得寸进尺地向他要一个承诺。 “恩。”胤禛轻轻地点点头,心里却很是赞同地认为他的小人儿本来就是最美的。 若澜却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她喜欢真实的言语和行动,不喜欢胤禛这样好似敷衍一般的应合声。“我要的是爷的承诺,不是应声。” “爷的澜儿是最好的,没有任何人能让你受委屈。”胤禛眼含宠溺地扬着唇,盯着一脸貌似执拗实则小心翼翼地试探自己底线的若澜,一阵心疼后,他低头碰碰她光洁的额头,低沉清冷的声音铿锵有力给了她最佳的答案。

144 若澜的算计 “爷的澜儿是最好的,没有任何人能让你受委屈。” 若澜怔怔地望着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看着他眼里迸发的坚定和认真,她突然觉得自己筑在心门之前的那面墙似乎因他的这句话而出现了裂缝,一条再也补不好的裂缝。 这让她觉得恐慌。 她一开始就打算好不触碰爱情的,不管对面站着的那个人是谁。 但是现在她才发现不管她计划的有多好,爱情来了,她依然抵挡不了。 “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用那别扭的婢妾自称,先前是为了获得他的怜惜,而现在的她一脸的迷茫,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来到面前的感情。 胤禛不自觉地勒紧若澜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抱到怀里,面色微柔,内心却是一片清明。想来他既然面对了这份感情,就没想过再逃辟。“你是爷放在心上的女人,爷的女人自然没有任何人能委屈。” “爷的女人太多了,哪里可能个个都不受委屈,爷明知道我要的答案不是这个,可是既然爷开口了,那爷一定要记住自己说得话,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若澜扬着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双手紧紧地揽住胤禛的的脖颈,想是不接受这样的答案,更不想走到这一步还闹得不明不白,软软的语气里透着一分刚性的强硬。 可能是没有想到一向柔顺的若澜会这般执拗,胤禛怔愣一下回过神道:“澜儿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爱新觉罗胤禛,瓜尔佳氏若澜心悦你,那么便会无条件为你付出所有,所以请不要总是用沉默来回应。”若澜抿唇,心里知晓依着胤禛的性子,再要求除了惹来他的不快之外什么都不会得到。 双手揽紧胤禛的脖颈,倾身吻上他的唇,她不想再听后面的答案为何,也不想知道是不是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听到那种真心话,她只知道今天之后,她需要在自己那扇裂缝的墙前面再筑无数道墙,以阻止这段感情的继续滋长。 胤禛对若澜的感情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另外他从来就抗拒不了若澜的亲近,她天生就能轻易挑动他的情绪,只要她靠近,他便无法不动心。 她的吻依然生涩,不过胤禛却清楚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吻就足矣挑起他内心最深层的欲\望。 反客为主,胤禛的舌头强势地顶开若澜的皓齿,追逐纠缠着她小巧的香舌,品尝她唇齿间的那缕幽香,健壮的手臂紧扣着她的腰肢,让若澜的娇躯贴紧自己,那力道仿佛要将若澜的整个人都揉入到自己骨子里。 没有拒绝,没有挣扎,若澜柔顺地紧贴着胤禛强健的身躯,似想感受这不同一般的珍视,又似想借此忘掉一切,更或者她只是不想面对这最后的答案。 情正浓,夜亦正长。 清晨,当旭日初升之时,温暖的晨曦透过窗棂洒落在刺绣精致的幔帐之上,微微掀起一角,隐约在锦被中间能看到若澜被胤禛紧紧的抱在怀中的画面。二人相拥而眠,从胤禛睡梦中勾起的唇角就能看出他对昨夜的一切都相当地满意。 当苏培盛叫唤声在门外响起时,胤禛睁开双眼,目光习惯性地看向一旁的若澜,眼见她依然如过去一样缠着自己睡觉,嘴角的笑意就不自觉地加深了。 昨天的事情可谓是历历在目,胤禛搂紧怀里的若澜,心里微微叹息,但是他依然高兴于若澜说得心悦于他的那句话。 不是没人说过这句话,而是没有人用她那种仿佛豁出所有的方式说这句话。 低头亲吻她白净的额头,胤禛瞧着若澜熟睡的样子也知道她累坏了,昨儿夜里他抱她回房的时候,不管是沐浴还是换衣她都未曾睁开过眼睛,想来是真的累坏了。 小心地拿开她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胤禛坐起身,帮她盖好被子,这才起身唤苏培盛进来侍候。 苏培盛和高无庸的关系不错,他们两人一个管着内院,一个跟着爷四处走,没有利益冲突,再加上他们平常都互相提醒对方一些小细节,这关系到是难得地亲近。 现在苏培盛进来侍候也是相当地谨慎,轻手轻脚轻易不发出半点声响,待获得胤禛赞赏的目光之后,苏培盛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高无庸,若不是他的提醒,他怕是还注意不到这事。虽说不一定会出事,但是惹得主子不快,他这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梳洗完毕,胤禛走到门口看着候在哪里的听琴,交待道:“让你主子多休息一会儿,她若没醒便不打扰。” “嗻。”听琴垂着头,没敢看胤禛的表情。 胤禛走后,雅兰院就忙碌起来了,不过若澜这边却相当地安静,即使有人出入也非常地小心,所以若澜这一觉可是直接睡到中午才醒来。 醒来的时候,身体传来的酸疼之感让若澜的思绪更加的清明,昨夜的种种对她来说幸亦是不幸。 她难得动心,却没有得到同样的回应,可叹可悲。 她本是一个很纯粹的人,若是两情相悦的感情,只要顺利又平和,她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可是他们的感情虽然可以勉强算得两情相悦,但是这后院的女人和弘昀他们姐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现实。 再说昨天胤禛的反应,她早该想到心里装着天下的男人怎么可能为她一个女人放弃一切,不过她即便做不到只让他一心爱她一人,但是她会做得比年氏更好,她有头脑有银子有儿女,她就不相信只活一世的年氏能独得胤禛宠爱十多年,她一个活了两世的人就不能做得比她更好。 有了决定,若澜坐起身,瞧着身上穿着干净的里衣,就知道是胤禛帮着穿的,这一点她也时常感慨。胤禛此人面冷心热,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真正心疼人的时候比那些说得天花乱坠的男人不知道实在到哪里去了。 “听琴。” “侧福晋,奴婢进来了。”听到若澜声音的听琴立马应声。 “进来吧!” 得了若澜的应承,听琴立马领着一溜丫鬟嬷嬷们进来侍候,若澜对这种场面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便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任由他们侍候着梳洗妆扮。 待用过膳,若澜才想起回来之时听琴说得事,她挑了日子回了娘家,但是皇太后那边她还没有去,便看着听琴道:“听琴,往宫里递牌子,明日我要带着弘瀚他们进宫看望皇玛嬷。” “是,侧福晋。”听琴应声,正待转身又想起弘瀚阿哥他们虽说离过周岁还有一段时间,但是这事怎么样都准备一下,而且她也担心贝勒爷在此之前把管家权收回去。“侧福晋,弘瀚小阿哥和芸熙小格格也快到周岁了,是不是要早做准备。” 若澜一听,思绪微转,她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管家权在自己手上呆不久,但是涉及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她免不了还是要算计算计的。 “这事你先准备着,待爷过来,我会跟他提的。” “是。” 等听琴出去之后,若澜坐在梳妆台前,心里想着乌拉那拉氏等人的举动,比起先前小动作不断的日子,现在的平静更让她不安。到不是她想找事,而是女人多了这是非就多,后宅大院里,一个不慎丢得可不只是自己的性命。 皇宫里,胤禛同几个兄弟一起随着康熙前去皇太后的寿宁宫,因着这时间大多都是康熙固定过去请安的,所以此时前去给皇太后请安的妃嫔都在。 说来,这些妃嫔也不过是在碰运气,因着康熙也不是天天都这个时辰过来,他们也只是抱着一种瞎猫碰死耗子的心态在等待,现在真等到了,自然是个个都想表现一番,最好是得了康熙的青眼,日后不说飞黄腾达,能得一儿半女地站往脚也好。 康熙今天的心情不错,见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也能笑着打趣几句,而跟着过来请安的一众阿哥请过安就候在一边,到是没什么举动。 皇太后看着站在一旁的胤禛就想着若澜这些天没进宫,怕是真有什么事,便道:“老四,弘瀚他们可好?” “回皇玛嬷的话,还好,如今已经能说话了。”胤禛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上前两步,朗声作答。 到是一旁的康熙听了胤禛的话,心里回想一番,不禁道:“哦,才七个月就能说话了。” “回皇阿玛的话,会简单地叫人了。”胤禛想着一双儿女,脸色比起平常来柔和不少。 到是站在不远处的胤俄不满意胤禛的说法,在他看来,弘瀚和芸熙是他见过最聪明最得他心的侄子侄女,他平常都是把人夸到天上去的,现在瞧着胤禛那谦虚的样子,反而觉得没味道,便挤到前面来道:“皇玛嬷,皇阿玛,四哥这话不对。” “怎么不对?”皇太后对老十还是关注的,知道他是个实性子,为了不让他惹康熙生气,到是抢先一步开了口。 屋里的妃嫔和不知情的阿哥们都以为胤俄是要跟胤禛作对,却不想胤俄一开口便是夸奖的话。 “当然不对了,弘瀚那小子聪明着呢,不仅会叫人,还不认生,胆子也大;芸熙是女孩,可是很喜人,抱在怀里软软的,香香的,时不时就喊上一声十叔,哪里像四哥说得那般就是会叫个人。”胤俄那护犊子的样子惹得在座人都笑了起来。 坐在上首的皇太后和康熙也禁不住发笑,皇太后更是指着胤俄取笑道:“瞧你那护犊子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那当阿玛的。” “呵呵,侄子跟儿子差不多。”摸摸后脑勺,胤俄瞧着一屋子的人都盯着自己笑,不禁跟着傻笑起来。

145 祸根子? 皇太后把话题引到了胤禛的一双儿女身上,康熙也侥有兴趣,在座的妃嫔和皇子自然要投其所好说这龙凤胎的好了。 “老四,明儿个让你媳妇把弘瀚他们抱到宫里来,朕到是要好好看看老十这话说得实不实在。”康熙对若澜所生的一双龙凤胎很关注,平日里没少注意,只是这瓜尔佳氏是个沉得住气又本份的,这到是让康熙对她越发地满意了。 “是。”胤禛抬头的瞬间瞧着康熙一脸高兴的样子,心里微安。 他是高兴于若澜和子女得皇玛嬷和皇阿玛的喜欢,可是喜欢的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不明的情绪和陷害,他必须打起精神来应对。退到一旁的瞬间,胤禛瞄到坐在不远处的德妃正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那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好似被一条毒蛇盯着一样,阴冷且让人觉得难受。 不过他这个亲生额娘不喜于他,喜欢为难他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拿后院的女人来说,为了压制他,除了皇阿玛亲赐的乌拉那拉氏、若澜和钮钴禄氏,其他女人不是汉军旗的就是包衣旗的,由此不难看出她的心思为何。 到是站在胤祥身边的胤祯瞧着他额娘直愣愣地盯着四哥,心里的酸意泛滥。因着若澜的关系,胤祯跟德妃之间所谓的母子情深早就开始产生裂痕了,特别胤祯,心里认定德妃真正偏心的是四哥,再加上康熙有心要谅着德妃,胤祯便觉得德妃帮不上他,这些时日到是很少出现在永和宫。 虽说胤祯的福晋还是经常往永和宫跑,但是在德妃眼里媳妇哪里比得过儿子的一根头发丝,无奈胤祯认定了德妃的‘偏心’,即便真的去永和宫,也只是敷衍了事。今天瞧见德妃看向四哥的眼神,他便认定德妃是在关心四哥,再加上心里嫉妒,说话难免夹枪带棍的,让人一听就想皱眉。 “四哥得了一双聪明的儿女是好事,可是得了儿女便不孝顺额娘,这是不是……” 对于胤祯暗指自己不孝的事,胤禛是懒得理他,不过面上他还是跪下请罪。“儿子不孝,请皇阿玛责罚。” 康熙本来很高兴,胤祯这么一闹,康熙脸色没变,但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不喜。“朕总是教你们要兄友弟恭,现在看来,老十四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德妃被冷落,胤禛知晓德妃不喜,但每每进宫都会和十三一起去永和宫请安,就算是走个过场,胤禛也是次次都到,只是德妃自己不愿意他多呆。相反地到是德妃疼到骨子里的胤祯一年多来难得去几趟,真要追究起来,真正不孝的到是他自己。 当然,这些事情康熙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才会有此一言。另外在康熙看来胤祯作为弟弟,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堂而皇之地指责兄长,日后指不定就这般指责起了他这个皇阿玛。 “皇阿玛恕罪,儿臣只是为额娘委屈,并无半点针对四哥之心。”胤祯跪得爽快,以往他闯了祸,只要爽快认错,皇阿玛都没有追究,他想着这一次理所应当应该也是这样。 德妃坐在一旁,目光扫过神情深邃,看不出喜怒的康熙,心里急得不行。她跟了康熙这么多年,由一个包衣爬到四妃,凭得不过就是会看脸色,懂进退,她不说非常了解康熙,但是她也能说出个四五分来,而现在她明知康熙对十四不满却不能开口阻拦,这心里就跟油煎一样难受。 “哦,并无针对?”康熙看着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的胤祯,心里对他的那一点点期盼也消失无踪了。 不过要康熙承认自己教子无方是不可能的,唯一能转移这个责任的自然就是德妃了。末了,康熙心里还不自觉地把佟皇后拿出来跟德妃比较一番,觉得这人比不上佟氏也就算了,没想到连这孩子没佟氏会教。 “皇阿玛明鉴。”梗着脖子,胤祯很是直接地道。 康熙突然就笑了,那笑容没得让一旁的李德全打了个冷颤,“既然如此,起来吧,至于你四哥是什么样的人,朕了解,他是孝子,这话是朕说的。” 胤祯听着前面的话还以为自己这眼药上得很成功,可是听了后面的话,胤祯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脸色铁青,不过瞧着康熙径自转头陪皇太后说话,不再理会自己的样子,他就是再蠢也看出康熙对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喜。 退到一边,胤祯后牙槽咬得紧紧的,握成拳头的大掌上青筋暴露,只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事不能再提,一提就意味着他对康熙的决断有意见。 宜妃瞧着德妃一脸灰败的样子,心中大喜,不过却没想这么简单地放过她。“哟,德妃姐姐这是怎么了,四阿哥被皇上夸奖,姐姐怎么反而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难不成姐姐觉得皇上的话说错了。” “怎么会,皇上金口玉言,说得自然就是对的。”德妃瞧着宜妃不怀好意的模样,到是很快回神。 “是这样啊,妹妹还以为德妃姐姐这是看不惯四阿哥被皇上夸奖呢,有道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德妃姐姐还是不要太过偏心了。”宜妃瞧着德妃那副假贤慧的样子,心里作呕,但是表面上还是一脸笑意地劝诫。 她就不明白了,都是自己的儿子,即使没有养在身边,也不能偏心到这地步啊! 德妃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面上还得跟宜妃客气,“宜妃妹妹还是先把自己儿子管好吧!” “德妃姐姐放心,妹妹的儿子可比德妃姐姐的儿子好相处多了,至少胤禟不会当众指责他五哥不孝,妹妹我也不会一脸巴不得自己儿子被人千夫所指的样子。” “你……” “德妃姐姐,有些事都是自个造得孽,当初拿儿子当梯子爬了,不念人家的牺牲也要念一分好,不然是会遭报应的。”这一句话宜妃说得小声,不过瞧着德妃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宜妃觉得今天的天气真真是好啊! 皇太后和康熙眼瞧着德妃被宜妃挤兑,一句话都没说,全当看不到就知道他们有多不满意德妃的作派了。 事实上皇太后原本还想着劝皇帝不要太冷落德妃的,现在看看,她到觉得这德妃不知好歹,不值得亲近。为了避免若澜他们母子三人受委屈,在康熙准备带着胤禛他们离开时,很直接地来了一句‘明天哀家会派人接他们母子三人,旁得人就不必见了’。 一时间德妃成了宫里最大的笑话。 德妃黑着一张脸回到永和宫,一阵狂砸,把内室能砸的都砸了这才算是消停。不过她心里还是不甘心,按说这瓜尔佳氏不是她正头媳妇,她想理就理,不想理可以一辈子不见,但是今天因着她让她受尽宫妃的嘲笑,她哪里可能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 这次皇太后挡了,下次她这个做婆婆地招她进宫,她还敢拒绝么? 哼,今日的一切都是瓜尔佳氏这个jian人造成的,若不是她,十四不会跟她这个额娘生了隙嫌,老四不会像现在这般不孝,皇上也不会冷落她,宫里的人更不会嘲笑于她。 说来说去,这瓜尔佳氏就是个祸根子。只是要除掉她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能除掉不代表不能为难,只要她一日是老四的生母,她有一日的权力让瓜尔佳氏吃鳖。 不就是皇太后护着么,她就睁大眼睛看着这皇太后是不是能护她一生。 “来人。” 不说德妃心里如何憋屈,就说这胤禛跟着康熙等人出了寿宁宫,先是太子打亲情牌谈以往的兄弟情,接着老十和老十三cha科打诨算是安慰他,最后就是老十四趁着他出宫的空隙跑来装孝子指责他不顾孝悌,直到他冷言反驳一番,这才算是偃旗息鼓地离开了。 忙完这些,胤禛回到府里的时候都已经是酉时了,此时正是用晚膳的时候,胤禛忙了一天,中午虽有康熙赐宴,他却没怎么吃,现在回到府里才发现自己饿了。大步走向雅兰院,见到一脸笑意盈盈的若澜时,胤禛突然觉得这一身的疲倦在见到她的这一刻突然消失了。 若澜见到胤禛迎了上去,正待行礼之时,就被胤禛一把扯到了他的怀里。 “爷……”这般情绪外露的胤禛若澜见得不多,所以看向胤禛的双眼里含着一丝疑惑。 “没事。”胤禛凑到若澜的耳朵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若澜靠在胤禛的怀里,小心地翻个白眼。依着胤禛的xing子,要是真没事,哪里可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抱她,虽说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但是胤禛这样到是第一次。小心地探出头,若澜想着胤禛自虐的xing子,便道:“爷,天气凉了,还是先进屋吧!” “恩。”胤禛应了一声,却没有放开她,牵着她的手进了屋。 若澜看着胤禛清冷的模样,又想着他进宫的事,心知怕是这德妃娘娘母子又生了什么祸事,虽说现在的胤禛没以前那般在乎了,可是莫名被扯进去也是让人火大的,何况这德妃娘娘母子一直不安好心。 “爷,累了一天,婢妾先陪你用膳吧,有什么话等用过膳再说。” 胤禛看着若澜小心翼翼地样子,心里一软,点点头便道:“也好。”

146 进宫请安 晚膳过后,若澜拉着胤禛进了雅兰院的书房,硬是让胤禛为她弹琴,胤禛拗不过若澜,只得取琴弹奏一曲。 今天在寿宁宫发生的事情胤禛若说一点都不介意是不可能的,虽说他早对德妃死心了,但是这明面上他依然把一个孝子的身份扮演的好好的,无奈他如此用心,德妃一句公道话都不愿意为他说也就罢了,竟还想添油加醋。 真真是寒心。 胤禛算是明白了,顾念那一丝骨血之情的人只有他自己,德妃压根就没有把他当儿子看,就是当成往上爬的梯子总还能得一份感激,可惜他连这份感激都得不到。 不仅如此,胤禛也看出来了,十四之所以从来不将他当兄长看,这里面德妃怕是功劳苦劳都占尽了。想到这里,胤禛突然觉得他一直以来在德妃身上追求的母子之情很是可笑。 呵呵,真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真以为摆个孝子就能抵挡所有。 以后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傻傻地送到人家跟前让人羞辱,他的底线已经被德妃越过了,所以若是明面上不行,那暗地里他是真得想办法让她休息休息了,免得没事老是出来搅和。 随着曲子的高低起伏,胤禛的心情也时上时下,渐渐地他有了决定,情绪也慢慢地变得平静了。 他xing子冷,但主意正,一旦决定什么事就一定会做到最后,所以现在的他不再迷茫,抬头的瞬间瞧着一脸恬静的若澜静静地坐在自己身边,似在等自己平静,他这才明白她为何突然拉着自己进书房弹琴。 原来不是她想听,而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若澜坐在一旁,看着情绪逐渐变得平静的胤禛,也不邀功,只是轻笑道:“爷该多弹琴,不然这好好的技艺都疏忽了。” “爷的技艺这么重要?”心情转好的胤禛看着若澜问。 “当然重要,若是婢妾再有身孕,爷还得像以前那样给婢妾和孩子弹琴读书,这技艺自然就重要了。”若澜想着自己初怀弘瀚他们时,胤禛为他们做得那些事,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胤禛听了若澜的话,自然也想到她怀有身孕时发生的那些事,当时他对于她说的什么胎教,其实并不怎么相信,只是舍不得她失望才为之,但是现在瞧着弘瀚芸熙聪明的样子,若澜当初说得那些话他突然有些相信了。 想到孩子,胤禛突地将若澜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大掌抚着她平坦的小腹道:“既然提到了,澜儿再为爷生个孩子吧!” 若澜倚在胤禛的怀里,想着再过几个月,两个孩子就要过周岁了,若是怀上了也好,若是没怀上也无事,反正她和胤禛都年轻,既然能生第一胎,那么就能生第二胎。 “爷,这孩子可不是婢妾说有就有的,另外弘瀚和芸熙快要过周岁了,婢妾让听琴他们先着手准备,免得到时乱成一团。” 胤禛一听,脸上的笑容比起先前深了不少,“转眼弘瀚他们也一岁了,周岁宴是得好好办。” “爷既然同意了,那婢妾就让人去准备了。”若澜心里打着小九九,为得就是自己亲自办孩子的周岁宴。 当初李氏想毒死他们母子三人,乌拉那拉氏冷眼旁观不说,暗地里还推波助澜,这种人即使表面装得再诚恳,若澜也不会再相信她。 “不忙。”搂着若澜的腰肢不让她起身,胤禛想到先前皇玛嬷说得话,道:“明日带弘瀚和芸熙进宫看看皇玛嬷和皇阿玛,皇玛嬷她老人家一直惦记你和孩子们。” “真巧,婢妾今天才让人往宫里递了牌子说是明日进宫去看看皇玛嬷。”若澜闻言点点头,表示明白胤禛的意思。 胤禛看着若澜事事都安排妥当的样子,心里开始犹豫是不是真要把这管家权收回来交给乌拉那拉氏。他心里很清楚,乌拉那拉氏并不是真的老实,她身边的那个钮钴禄氏更是自作聪明,这两人凑到一块怎么可能有好事,可是他却不能一直把自己的嫡福晋当成摆设放在一旁。 虽说都是皇阿玛赐得人,可是嫡福晋就是嫡福晋,即使若澜再优秀再好,也不能越过乌拉那拉氏这个嫡福晋去,除非这嫡福晋换人? 想到这里,胤禛突然觉得这个想法虽好却不能用,乌拉那拉氏跟了他这么多年,好歹是少年夫妻,就算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弘晖,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胤禛是不会动乌拉那拉氏的。 “明天进宫万事小心,德妃今日因你我的关系吃了挂落,心里必定不甘心,待进了宫,虽说有皇玛嬷在旁照看着,也不能掉以轻心。”胤禛说着便将宫里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若澜听了。 若澜听得直觉得德妃自己蠢也就算了,没想到教得十四更蠢,当着康熙的面指责某四不孝,他这是在指责康熙没教好儿子么,真是没脑子到了极点。 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康熙重名,想要当名君,流芳百世,不然哪里可能明知国库空虚还不阻止那些官员旗人借款。 “爷放心吧,婢妾会注意的。” “恩,若是遇上十四弟也记得避开,他是个浑人,免得伤了自己和孩子。”对十四,胤禛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若不是鉴于康熙还在,他还真给他一巴掌帮他醒醒脑。 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孝顺,他就能得到好名声,愚蠢。 “恩,婢妾会多加注意的,爷不要太担心,若是爷有时间的话记得去接婢妾和孩子回府。” “恩。” …… 次日,若澜虽说没有跟胤禛一起进宫,不过抱着弘瀚他们进宫的时候也是卡着点的。到了宫门前,看到桂嬷嬷如以往一样候在宫门口等他们,心里感激,见到迎上来若澜连忙扬着笑意走了过去。 桂嬷嬷是皇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宫里的妃嫔见了都客气几分,现在桂嬷嬷这般辛苦地为了他们母子三人跑前跑后,若澜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桂嬷嬷,以后我自己过去就是了,没得让你每次都跑到宫门前来接。” “侧福晋说得哪里话,老奴稀罕两位小主子,拖皇太后的福能早点见着,侧福晋可不能损了老奴的福气。”桂嬷嬷是喜欢若澜的,他们这些奴才因着主子的关系被人尊重几分,可是谁是真尊重谁是真敷衍他们还是清楚的。 像若澜,虽说跟别人一样给些打赏,却不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轻视他们,这让侍候他们的人心里都舒服。 若澜见桂嬷嬷欢欢喜喜地抱着芸熙,也不阻拦,只是让江嬷嬷到时给赏的时候多给上一点,毕竟这宫里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没有银子都是吃不开的。 到寿宁宫的时候,若澜本以为自己来得有些晚了,请安的妃嫔都离开了,没想到她一进来这殿里竟坐得满满的,就连一向故作贤慧的德妃也在,这场面真是怎么看怎么有趣。 若澜记得自己刚嫁进来的时候,头两回德妃不屑于用这种方式争宠,给皇太后请过安就离开。没想到不过一年的时间,这位‘清高’的德妃娘娘就落得跟曾经她看不起的宫妃为伍了。 这人生的落差还真大。 “奴婢瓜尔佳氏给皇玛嬷请安,皇玛嬷吉祥。”将孩子交给一旁的江嬷嬷抱着,若澜规规矩矩地向皇太后请安。 “快起来。”皇太后见了若澜和弘瀚他们显得十分的高兴,若澜见皇太后伸手,连忙自江嬷嬷怀里将弘瀚抱过来递到她怀里。 皇太后抱过弘瀚,看着弘瀚粉嘟嘟的小脸,眼睛是大清皇室特有的狭长凤眼,虽然不大,却显得非常地黑亮有神,再加上不认生,只要有人陪着他说话,他便摇动着小手像是在跟人打招呼一样,不说皇太后,就连在座在的妃嫔看着都觉得爱得不行。 “哟,哀家的小弘瀚真聪明,来,叫太玛嬷(不清楚满人的太奶奶该怎么称呼,就这先这样叫吧)。”皇太后抱着弘瀚的小身子,笑着道。 弘瀚看着站在一旁的若澜,又看看抱着自己的皇太后,以为又是在玩叫人的游戏,小嘴抿了抿,大叫道:“太玛嬷。” 弘瀚的声音很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糯的音调,但是吐词很清楚,这在同龄的孩子中算是极为难得的。 宜妃瞧着皇太后高兴的样子,虽然遗憾弘瀚不是自己的孙子,但是就冲着皇太后的高兴劲,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扫皇太后的兴,便夸道:“皇太后,还是这四贝勒府会养人,臣妾瞧着这瓜尔佳氏越看越水灵不说,这弘瀚和芸熙瞧着也比旁的机灵。” “宜妃这话说得对,哀家的弘瀚和芸熙可不就是小机灵吗。”皇太后瞧着乖巧地坐在自己怀里的弘瀚,又瞧瞧若澜抱着的芸熙,越看越欢喜,直觉得爱得不行。 宜妃瞧着德妃一副好似回忆过往的样子,心里不屑,觉得德妃又在装腔作势博同情,就想揭德妃的短,谁知这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内侍进来回禀,“启禀皇太后,皇上驾到。”

147 十四拦车 “启禀皇太后,皇上驾到。” 一听康熙过来,皇太后脸上的笑容更盛,不过却没有将怀里的弘瀚放开。若澜抱着芸熙候在一旁,其他人翘首以盼地盯着门口,看那样子自然是想抓住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获得康熙的青睐。 不一会儿,康熙一身皇帝常服地走了进来,这一次并没有皇子跟在他身后,殿内的人一见康熙纷纷行礼,康熙看了一眼皇太后怀里的弘瀚,对皇太后行过礼后才道:“果然像老十说得那样长得好,胆子大。” 不管是皇子还是皇孙,不管是成年的还是不晓事的,敢这般直直地盯着他,跟他对视的,弘瀚还是第一个。 不知道是看上了弘瀚的可爱还是欣赏他的大胆,康熙笑着从皇太后怀里抱过弘瀚,入手的重量到是让康熙非常地满意。皇室里的孩子不容易生存,康熙自己就失了不少孩子,所以对于身体好的儿子和孙子,康熙总是多亲近两分,这一点胤禛跟他十分相似。 “身子结实,是个好小子。”夸了一句,康熙抱着弘瀚坐到皇太后的身边,似想到进来时的情景,便笑问:“刚才朕进来的时候,见皇额娘非常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当然是喜事。”皇太后像个急着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凑到弘瀚面前哄着弘瀚道:“弘瀚,来,叫一声皇玛法。” 弘瀚先是看着皇太后,再看看康熙,犹豫几下才对着康熙叫了一声“皇玛法”。 康熙见弘瀚的反应不同于一般孩童,便看向抱着芸熙的若澜问:“老四家的,弘瀚刚才在犹豫什么?” “回皇阿玛的话,弘瀚可能是在分辨谁是他皇玛法。”若澜对于儿子的反应很清楚,先前他叫过太玛嬷,现在皇太后突然让他叫皇玛法,他人小,哪里能这么快就分辨清楚。 “哦,这么小就知道认人了,不错。”朗声大笑,康熙很显然对弘瀚的表现很是满意。 弘瀚瞧着康熙大笑的样子觉得很好玩,见了康熙的胡子就伸手去拽,康熙一个不注意还真让他拽下了好几根。 “嘶……”康熙可能没有想到弘瀚会拽自己的胡子,所以很直接地中招了。 “咯咯……”弘瀚一点都没发觉自己闯祸了,看着康熙的反应,还拍手大笑。 到是若澜见状,抱着芸熙就跪到地上请罪了。“皇阿玛,弘瀚不懂事,还请皇阿玛见谅。”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若澜,目光很自然地扫了一下其他人,别的人没反应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瞧着德妃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便觉得刺眼。 明明都是儿子,这般态度真是叫人暗生恼意。不过康熙也知道他不可能因为这个当面训斥德妃。另外,他喜欢弘瀚,哪里会因这种小事跟一个孩子计较。 “老四家的,起来吧,朕这孙子还真是个胆大的,很好,好好教养。” “奴婢遵旨。”若澜见康熙没有生气,反而夸了弘瀚两句,放心的同时也惊了一身的冷汗。 皇太后看着坐在康熙怀里笑嘻嘻的弘瀚,笑道:“哀家的小心肝真是乖。” “皇额娘要是喜欢,让老四家的经常带两孩子过来陪您说说话。”康熙见皇太后的心情这么好,不禁笑道。 “不用了,哀家这身体大不如前了,另外若澜这丫头还有一大家子的人要照顾,经常进宫就不必了,有时间过来看看哀家就行了。”皇太后喜欢若澜,连带地对胤禛府里的情况也了解一些。 虽然皇太后一向都是支持皇子正室的,但是相较于乌拉那拉氏,她更喜欢若澜,而且她看得出来若澜是个好的,所以相对地对她的要求也宽松些。 “皇玛嬷,奴婢现在是有些忙,不过过段时间福晋的身子好了,奴婢天天过来,您可不能嫌奴婢烦。”若澜笑着凑上一句,到不是想让皇太后当靠山,而是不想皇太后失望。 前世她看过不少心理学的书,对老龄人的心态不说完全了解,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老人怕寂寞,也怕自己不再被需要,所以若澜对老人比对年轻人多一份耐心。 康熙见若澜不揽权,心里更是多了一份欣赏,“老四家的是个好的。” “谢皇阿玛夸奖。” 皇太后没在这个时候说话,但是心里对若澜的疼爱更深了,不说德妃,就说别的妃嫔,但凡有人出言不逊,皇太后都不乐意。 殿内的妃嫔瞧着皇太后和康熙对若澜和两个孩子疼爱的劲,心里酸泡泡差点把自己淹了。可是他们酸又怎么,谁让人家不是自己媳妇和孙子呢,到是一旁的德妃,明明是她媳妇和孙子,但是沾不上半点光,这样到是让其他人心里平衡不少。 若澜陪着两大boss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把话题扯到两个孩子身上去了,皇太后一听弘瀚他们要过周岁,立马就道:“这可是大事,要大办要大办。” 康熙从不博皇太后的意思,皇太后竟然说了,他自然不会因这种小事惹皇太后不高兴,便道:“老四家的,既然皇额娘说的,你就好好办。” “是,奴婢遵旨。” 德妃瞧着坐在皇太后和康熙身边的若澜,心里恨意无时无刻不在啃噬她的心,但是她清楚现在的自己若是当面找若澜的茬,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尽管恨得不行,她还是端庄温柔地坐在哪里。 康熙在寿宁宫里坐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皇太后有若澜陪着也没多留,其他妃嫔没有皇太后的挽留,再加上康熙不在,自然都各自离开了。 一时间,寿宁宫的大殿显得清冷不少,好在弘瀚和芸熙能闹腾,有他们在,皇太后想不高兴都不行。 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若澜没去永和宫,一来这是皇太后的意思,二来她除了不想自找没趣之外,也不敢拿孩子的安全开玩笑。同送自己出宫的桂嬷嬷道别,然后和江嬷嬷一起抱着芸熙他们上了马车准备回四贝勒府。 坐在马车里,若澜吐出一口浊气,垂眼看着身旁的两个孩子,心里微安,觉得这皇宫还真是个是非地。 明明她只是想尽一份孝心,结果被人说得好似不安好心一样,罢了,反正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若是一味地在乎别人的言论,怕是这日子都不用过了。 宫门前,胤祯从宫里出来,正准备回府就看到前面带有四贝勒府徽印的马车转到前面的巷子,双眼微眯,立马骑马追上前去,也不打招呼,直直地就将马车拦了下来。 马车被迫停下,冲力让若澜差点摔倒,好在她反应快,不然自己摔倒是小事,两个孩子受伤就是大事了。 “江嬷嬷,问一下,看发生什么事了。” 江嬷嬷听见若澜语气里暗藏的不快,应了一声,钻出马车,还没来得问就看到骑马挡在马车前的十四阿哥。嘴角微抽,江嬷嬷心里却十分鄙视他这种行为,小叔子堂而皇之地拦小嫂子的马车,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让你们主子出来。”胤祯追过来就是想找茬,到没有弄清楚这马车里的人是谁。 江嬷嬷瞧着胤祯这般作派,皱着眉头退回去,看向若澜道:“侧福晋……” “嬷嬷不必在意,这人要闹也是早晚的事,而且他要是真懂分寸何置于走到今天这步。”若澜到是看得明白,知晓这十四就是一个浑人,跟他长道理也白瞎,要知道当年在裕亲王的花园里,他可不就是那般直接地找上她么,一点也不管她的名声是否会因此而受影响。 “可是……” “嬷嬷,人都已经拦在这里了,我若不出去,他怕是不会罢休的,另外,两个孩子还在,我输不起。嬷嬷就在马车里好好照顾两个孩子,至于十四阿哥,皇宫门前,他多少还是会有顾忌的。”若澜说罢也不待江嬷嬷答应,撩起车帘就钻了出去。 胤祯骑着马挡在马车前面,喝了一声,等了片刻没见动静,正想亲自上前就见若澜从车里钻了出来,见着若澜,他愣了一下,待回神,一时间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历来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丽女子,别说那些登上妃位的各世家贵女,就是胤祯自己府里的女人,不说个个都貌美如花,但是也各有特色,温婉的,柔美的,娇俏的,可谓是环肥艳瘦,各有不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些女人平常看着还好,同眼前的女子一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硬生生地黯淡了三分。想到这儿,胤祯握着缰绳的手不禁紧了紧,心里对德妃的埋怨又深了几分。 若澜不知胤祯的想法,要是知道她怕是要骂上一句犯jian。 她从来不信胤祯对自己有多深情,充其量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便觉得她就是最好的,若是当初她真嫁给了胤祯,怕是他就没这般执着于她了。 男人,都是不知足的。 “十四爷,别来无恙吧!”嘴角扬着一抹得体的微笑,若澜就这般大方地站在马车前头同胤祯打招呼,似完全不在意他刚才失礼的举动一般。

148 胡搅蛮缠 “十四爷,别来无恙吧!” 盯着这般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若澜,胤祯心里如刀割一般,觉得难受非常。若是若澜过得不好,又或者她不这般出色,他或许见过就忘了。 可是事实刚好相反,她过得很好,更比他见过得任何一个女人都来得出色,这种出色不仅限于容貌,还有那种气质,如轻烟,似出尘,又好似比谁都大方,总之,不自觉就能把所有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 若澜见胤祯这般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心里微恼,面上却一点都不显露,相反地很是有礼地道:“十四爷,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回过神,胤祯眼里闪过一丝羞恼,随即用一副吊儿郎当地语气盯着若澜道:“爷能有什么吩咐,现如今你可是爷的小四嫂。” 听着胤祯满是酸味的话,若澜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莫名其妙,他们若是真有过什么还好说,可是他们除了见过几面之外,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这样的他们真的要为对方的人生负责? 真是可笑! 要是胤祯真爱她爱得要死,又或者为她洁身自好,她怕是还觉得感动,可是这位爷当面装深情,转过身又抱着其他女人**作乐,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她去愧疚。 “既然十四爷知道妾身是十四爷的小四嫂,十四爷为何还拦着妾身的去路。” 胤祯被若澜的话哽在当场,但是他既然把她拦了下来,就不可能这般轻易地放她过去。“爷就是要拦在这里。”丢过一句话,胤祯便摆着一副‘你能耐我何’的表情瞅着若澜,似想看她的反应。 若澜瞧着胤祯无奈的样子,真想一巴掌将这人拍飞了,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惜她没这能力,真要出手的话,她有理由相信被拍飞的是自己。 这个时候,若澜真心埋怨上天怎么就不附着异能给她,若是真有异能,她肯定会统统用在十四这不要脸的身上,让他彻底了解女人也不是好欺负。 “十四爷若是真喜欢这条路,那就随十四爷的便。” 胤祯瞧着若澜束手无策的样子,心里又是痛快又是怜惜,他其实根本不想找她的茬,他只是不甘心。明明她是自己看中的女人,最后却成了四哥的女人,他会甘心才有鬼。 若澜看向护在旁边的侍卫,招来其中一个让他去给胤禛送信,既然她自己不能跟十四有冲突,胤禛本人的话,十四就算想拦,也得顾虑一下胤禛的这个兄长的身份。“快去快回。” “是,侧福晋。”侍卫得令,勒着缰绳就想去找户部找胤禛,谁知马儿还没跑起来就被胤祯的人拦了下来。 这场面看得若澜气得咬牙,她道十四只是想给她难堪,现在看来他是想借这个机会在找回场子。 可笑。 若是真要找回场子,若澜觉得胤禛要找回的事情多了,就德妃偏心的那劲头,胤禛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他没去找他,他好意思过来为难他们,脑子被驴踢了。 “十四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十四爷是想等妾身去宫里请皇玛嬷或者皇阿玛来为妾身主持公道吗?” 胤祯的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若澜,眼瞧她眼里透着几分怒气,不仅没有觉得恼怒,相反地他更觉得若澜漂亮,像火焰一样耀眼。 “小四嫂若是真的能去,爷也无语可说。” 话音一落,胤祯身后的人立马将他们包围成了一个圈子,进不得退不成。 若澜这下才算是真真见识到十四的无赖了,她想教训他,可是今天带出来的人压根不能跟十四身边的人相比,而且她的孩子也在,若是伤到他们,她肯定会后悔一辈子,无奈,若澜只得退回马车里,只是这心里的委屈难以言语。 江嬷嬷守着两个小主子,好在他们现在睡得香香的,不闹腾,不然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至于外面的情景,她坐在马车靠外的位置哪里可能听不到,只是她心里也讶意十四阿哥的无赖举动。 只是十四阿哥再浑他也是主子,她一个奴才怎么可能对他动手。 “侧福晋,不用太担心,贝勒爷收到消息一定会赶过来的。”江嬷嬷瞧着若澜微红的眼眶,知道她受了委屈,但是现在他们离不开,她也只能这么干巴巴地安慰两句。 若澜看着睡得香香的两个孩子,心里不仅没有觉得安心,相反地更加着急了,今天进宫她没打算呆多长的时间,所以并没有带奶嬷嬷,等孩子们醒了,没有东西喂他们,到时她该怎么办。一想到孩子会挨饿,若澜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嬷嬷,爷怎么还不过来,我们都堵在这里好一会儿了。” 江嬷嬷想着躲在暗处的暗卫,身边的人不能去报信,暗卫能去,只是不知道这主子爷他们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她瞧着十四阿哥这胡搅蛮缠的架势,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罢手才是。 “侧福晋再耐心些,贝勒爷应该快到了。” …… 户部,胤禛正在处理堆在桌岸上的折子,胤祥拖着胤俄过来凑热闹,胤禛见他们两个老老实实地不打扰自己也不赶他们。 守在外面的高无庸瞧到暗卫打得暗号,悄悄脑开一趟,待听了暗卫的禀报之后,眉头紧皱,大概是没有想到十四阿哥会是这种浑人。打个手势,待暗卫离开之后,高无庸立刻进去将此事告之胤禛。 胤禛手里拿着笔,见高无庸过来禀报,只当是其他事情,谁知一听十四带人把若澜他们母子三人围在了皇宫外面的街道之间,‘啪’的一声,手中的狼毫就这么硬生生地被他折断了。 一旁小声嘀咕,想等胤禛下衙的时候一起去大吃一顿的胤俄和胤祥被吓了一跳,看向胤禛的目光也带着不解。 “四哥,出什么事了?” “是啊,四哥,有什么事说一声,我老十眉头都不皱一下,立马去办。” 胤禛看着站起身看着自己的老十和老十三,直接道:“先赶过去再说。” 高无庸瞧着胤禛离开的背影,三言两语地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胤俄和胤祥,两人一听,立马骂老十四不是东西,随后也跟着追了过去。 他们兄弟之间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很多时候对对方下狠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他们下手还从未针对过女人。现下老十四做了这种事,不仅是老十三,就连老十也觉得老十四不是个男人,只会找女人麻烦。 胤禛心里急,想着昨天答应要去接他们的话,心里一阵愧疚,觉得若是自己去了,说不定今日之事就没有了。 胤俄和胤祥跟在胤禛身后,只当他是太担心,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加快速度追上去。 这边若澜躲在马车里是没错,但是胤祯本没有因此而罢休,相反地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侥是若澜心理素质再高也觉得委屈。 “侧福晋……”江嬷嬷看着若澜被咬得流血的下唇,惊呼一声。 若澜死死地瞪着马车上的车帘,若不是担心损了四贝勒府的名声,她肯定会冲出去给十四一个耳光的。 什么东西! 活了这么多年,仅仅就学会了怎么为难女人和孩子。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胤祯一句只要叫一声‘好哥哥’就算了的话,若澜猛地冲了出去,这速度快得连一旁的江嬷嬷都没有反应过来。守在马车上的车夫直到被夺了手中鞭子才算回过神来,无奈此时的若澜已经失了理智,直直地朝骑在马上的胤祯冲了过去。 胤祯可能是没有想到若澜会突然冲过来,不过即便他身手敏捷,这一鞭子没抽中他的脸,但是还是抽在了他的胳膊上。 瞧着被鞭子抽破的衣服和血痕,胤祯怒目相视,手中的鞭子也不自觉地举了起来。 若澜看着胤祯的举动,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后悔。她虽然不是胤禛的嫡福晋,但是侧福晋也相当于平妻,说来也算是嫂子,胤祯不顾规矩礼仪,当场调戏,若不是顾虑他是康熙的儿子,她哪里可能只抽他一鞭子,定要打得他那张臭嘴能说人话为止。 胤祯看着若澜冰冷的小脸和无畏的样子,这鞭子怎么都抽不下去,但是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又让他觉得十分恼怒。 “十四爷,我虽然只是四爷的侧福晋,可也是你名正言顺的嫂子,就算不说这些,我也是世家格格,你这般羞辱于我,就是闹到皇上面前,没理的还是你。”瞪大双眼,若澜想着胤祯刚才说得那些话,脸上的怒意又重了几分。 “哦,那小四嫂对爷出手就有理了。”胤祯一开始也不过就是冲动行事,现在真要闹到康熙面前,他还是觉得心虚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皇阿玛对他的态度大不如前了,他讨好皇阿玛都来不及,哪里可能拿这种事去讨没趣。 “十四爷这话说得可真好笑,我为什么对十四爷出手,十四爷难道不清楚吗?” “你……” “我什么,这事闹到谁面前都是十四爷没理,我有什么错,难道我错在不该进宫对皇玛嬷和皇阿玛尽孝,还是说这宫门口的大道是十四爷所有。”若澜吃准他不应,他若敢应,她就敢让人在他头上扣个有心谋帝位的罪名。 胤祯是冲动,行事也没有张驰,可是他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现在自知闹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不禁收了鞭子冷笑一声道:“今天算你狠,但是爷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的。”

149 康熙的心思 “今天算你狠,但是爷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的。” 若澜见胤祯带着人离开,整个人就好似脱力一般瘫坐在地,她不想哭,但是眼泪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一个劲地往下掉。 “侧福晋——”几个侍卫见若澜瘫坐在地,立马跳下马,但是碍于若澜是女主子,他们也只能干站在旁边。 若澜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可是她真的有种精神力枯竭的感觉。被小叔子调戏,这话传出去,她想自己这名声比起那些人尽可夫的女人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就不知道某四在不在意这个,又或者说某四还能不能容下自己。 即便她相信某四是在乎自己的,却没有信心相信现在的某四会为她承受外界的所有压力。 容不得她继续思考,在马车里睡觉的弘瀚和芸熙这个时候突然哭了起来,声音显得尖锐而凄惨。听到孩子的哭声,若澜所有的心神都被吸引了,此时的她顾不得自己心理的疲惫,爬起来就往马车那边走去。 守在马车旁的侍卫瞧着若澜动作俐落,想来是没什么事,齐齐松一口气。 回到马车里,若澜看着哭闹的孩子,看了正哄孩子的江嬷嬷一眼,出声吩咐车夫回府,然后才把哭得小脸通红的芸熙抱到怀里,江嬷嬷见状也抱着弘瀚轻声哄了起来。 马车缓缓前行,两人的心神都放在孩子身上,谁知马车还没走几步就又停了下来,若澜和江嬷嬷对看一眼,以为是十四去而复返,一颗心不自觉地又吊到了半空中。 若澜想着若是十四回来的话,大不了就跟他拼了,反正再闹下去,谁也没好处。打定主意,若澜咬咬牙,正想把孩子交给江嬷嬷自己出去的时候就见一身黑色锦袍的胤禛撩起车帘进了马车。 若澜见到胤禛进来,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见胤禛的那一刻竟有一种终于安全了的感觉。顾不得江嬷嬷是不是在这里,若澜身子往前扑到胤禛的怀里。 胤禛看着若澜满面泪痕的样子,第一次没有顾忌别人的存在把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江嬷嬷见状很想退出去把空间让给两位主子,她觉得发生这种事,主子爷安抚侧福晋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她怀里抱着小阿哥,又不好把小阿哥放一旁。到是她怀里的弘瀚瞧着抱在一起的若澜他们,挥舞着小手小脚就要往上凑,江嬷嬷被他闹得没办法,正想凑上去,就见胤禛看了过来。 胤禛看着哭得可怜的儿子,很自然地将他抱到怀里,如愿以偿的弘瀚这才不闹了,老老实实地窝在胤禛怀里,只是因着哭得太凶,此时停下来也带着小声的抽泣。 到是江嬷嬷见两位小主子都有大主子照顾,放下心来便行礼退了出去。 若澜靠在胤禛的身边,虽说没有嚎啕大哭,但是无声流泪的样子真真揪痛了胤禛的心。 “爷……” 胤禛看着哭得如此狼狈的若澜和孩子,他不禁蹙起眉头,眼中翻涌着黑暗波涛,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色。 “爷来晚了。” 若澜听了某四的话,泪掉得更凶了,到不是她想哭,她只是觉得这件事发生的莫名其妙,这委屈也来得莫名其妙,可是即使这样,她的丈夫却不能冲出去为她讨一个公道。 沉默地低下头,若澜抱着女儿软软的小身子,只觉得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若是可以回去,她现在定要将十四灭了,还要将某四骂上一顿。 这都是什么事! 妻儿受苦,丫得还这么冷静。这一刻,若澜比什么时候都来得痛恨某四的冷静。 胤禛见若澜不说话,甚至不动声色地拉开他们的距离,他心里又是恼怒又是心疼,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而是静静等着回府。 马车外哪着胤禛一起赶过来的胤俄和胤祥虽然遗憾没能帮上忙,不过见若澜和侄子侄女没事,多少还是觉得很庆幸。 现下,他们瞧着四哥自进了马车后就一直没出来,两人也不好不告而别,便骑马跟着马车走。期间,两人向侍卫打听了一下事情的过程,不听还好,一听两人心里直骂娘,越发觉得十四不是个东西了。 早知道他是这么个东西,他们就该再早一点过来把他逮个正着,然后一顿胖揍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可是现在人已经跑了,他们就是有再多的不平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冲到十四府里去逮人,毕竟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若说十四如何被人被唾弃他们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他们担心的是这事传出去了,损了四哥和小四嫂的名声。 到了四贝勒府,胤禛抱着弘瀚下马车到是让人惊讶一番,随后若澜低着头抱着芸熙下了马车也不说话,胤禛看了胤俄他们一眼,示意他们自己跟上,这才送若澜和两个孩子回了雅兰院。 回到雅兰院,若澜一身的狼狈的样子吓坏了房嬷嬷和听琴他们,但是碍于胤禛在这里,他们也不好多问,只是分工协作,照顾弘瀚他们的照顾他们,侍候若澜的自然跟着过去侍候若澜了。一时间,胤禛他们好似多余的一般,无人理会。 胤禛见状也不在意,他毕竟介意的若澜疏离自己的态度。现在两个兄弟都在这里,他不好走开,而且雅兰院里的气氛不好,他便带着他们去了书房。 胤俄和胤祥瞧着若澜沉默伤心的样子,再瞧胤禛铁青的脸,心里也理解他们的难处,毕竟遇上这种没人会高兴。 进了书房,高无庸非常迅速地送上泡好的热茶,然后很有眼色地退到书房门外守着,把空间留给胤禛他们谈话。 “四哥,这件事是老十四做得不地道,不能就此放任。若是四哥相信的弟弟的话,不妨把这件事交给弟弟,弟弟一定帮你好好处理。”胤祥对胤禛和若澜是真心尊敬的,现在瞧着自己一直不喜欢胤祯惹得两人都不高兴,便主动要求帮他们教训胤祯。 胤禛双眸阴翳,周身的气息变得相当地阴冷,想来这件事对他来说绝对是个不能饶恕的羞辱。“十三弟,这件事必须四哥自己处理才行。” 若澜是他的女人,是他心里最看重的女人,他不可能任由他被人欺负还不吭声。 “四哥,我老十是个浑人,不太会说话,但是老十四的作为我老十看不惯。四哥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弟弟帮忙的话,四哥一句话,弟弟我绝不推辞。”胤俄看不惯那只敢找女人和孩子麻烦的人,而老十四此举让他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 “十弟,十三弟,这件事你们都不要管,这是我和老十四之间的事,必须得我们自己解决才行。” “四哥……” “什么话都别说了,四哥明白你们的心意,但是这件事牵涉女眷,你们cha手容易惹来话柄。”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讨回公道,若是借了别人的力,不仅显得自己没能力,还显得很没诚心。 胤俄和胤祥看着如此坚决的胤禛,对看一眼,心里明白这件事四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与其同时,收到消息的除了皇宫的康熙之外,各个皇子府里也收到了消息。先不说各个皇子阿哥的反应,单说康熙看了暗卫送来的折子,耐着xing子看完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砸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方端砚。 “老十四,老十四,还真是朕的‘好’儿子,皇宫外就敢对兄长的妻眷出言不逊,那下一次是不是就敢对朕这个皇阿玛动手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康熙说得可是诛心的话,包括李德全在内的奴才听了他的话,纷纷跪俯在地。 康熙现在的举动也不过是想发泄一下内心的郁气,他怎么会承认自己的儿子如此不堪,可事实是这个儿子就是这么不着调,闹出这样的丑事还不自知。 想着折子上说的瓜尔佳氏怒极抽了老十四一鞭,一开始他还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现在想想,他竟觉得这一鞭抽得好,若是能把老十四抽醒,他到是不介意瓜尔佳氏多抽几鞭。 说来,瓜尔佳氏的娘家都是康熙重用之人,若是此事处理不当的话,康熙自己都觉得愧对瓜尔佳氏一家对他的忠心。 “除李德全之外,其他人统统退下。” “嗻。” 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康熙召来暗卫,命令道:“这件事朕不想听到任何的传言,不管是针对四侧福晋的还是十四阿哥。” “嗻。”暗卫虽然觉得这事麻烦,但是作为属下,他们是不可能自己挑任务的。 处理好这件事后,康熙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李德全问道:“李德全,德妃最近有什么动静,十四阿哥可有去过永和宫?” “回皇上,德妃娘娘最近除了给皇太后和贵妃娘娘请安,便没什么动静了,至于十四阿哥,最近一次都未曾去永和宫。”李德全汇报的同时,心里直觉得与其养十四阿哥这样的儿子还不如养块叉烧来得划算。 而且就他对皇上的了解,十四阿哥这样的举动失了皇上的看重,未来怕是没什么大作为才是。 “这就是朕的老十四,一点都不顾念孝义还敢指责朕的老四,真是不知所谓,不知所谓啊!” 感慨过后,康熙再怎么责怪十四,还是要为他收拾烂摊子的。“李德全,传朕旨意四贝勒侧福晋瓜尔佳氏贤良淑德,贞媛和孝,特赐五彩锻五匹,金丝褂五匹、大卷闪锻八匹、洋绒三十卷、妆锻三十匹、绫二十匹……” 李德全候在一旁,心里感慨皇上这般重赐的同时,也替皇上感到伤心,做了这么多,真正了解他心意的儿子却没几个。 “行了,去传旨吧!” “嗻。”

150 安抚 四贝勒府里,胤禛心情不好,胤俄和胤祥虽说是为了聚一聚才一起过来的,但是事出突然,他们也不好继续打扰,陪着胤禛说了会儿话后,便自觉地告辞了。 送走胤俄和胤祥后,胤禛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起身便直接去了雅兰院,他只要想到若澜对自己的疏离,不仅觉得浑身不对劲,内心深处还隐隐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恐慌。 雅兰院里,若澜在听琴他们的侍候下沐浴更衣后,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听琴和知画虽然守在门口,但是因着若澜回来时情绪不对,他们没瞧着人总是觉得不安心,此时见胤禛过来,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样,觉得安心不少。 “开门。”胤禛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听琴和知画对看一眼,听琴便为难地道:“回贝勒爷的话,这门是侧福晋从里面关上的。” 言下之意就是若澜不开,他便进不去。 胤禛皱着眉,想着若澜当时的神情,挥挥手,示意听琴他们下去,然后才上前敲门。 屋里,若澜双手抱膝靠床而坐,小脸惨白,神情同平常的精神奕奕相比简直可以颓废来形容。 听到敲门声,若澜虽然不想理会,却未曾想让听琴他们为难,便问了一句。“什么事?” “是爷,开门。”胤禛听到若澜有气无力的声音,心一紧,声音比起刚才大了不少。 若澜本想私下里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再来面对某四的,她怕自己在没有调整心情的情况下对着某四就是一阵埋怨,从而惹得某四不再待见于她。 不待见她? 这怎么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在这个府上过得安逸,除了自己努力之外,靠得就是某四的宠爱,而今她想要发泄内心的不满时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她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 事实其实比刀剑还要来得伤人,还要来得让人觉得痛。 若澜不想面对某四,但是此时的她却不得不面对某四,嘴边抿着一抹自嘲的冷笑,待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的瞬间,她竟发现自己连这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何其可悲。 胤禛见房门打开,瞧着若澜一脸恍忽的样子,伸手想将她带到怀里,不料她一个闪身躲过了他伸出的手,让他扑了个空。 若澜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胤禛心中的怒气已经被挑了起来。现在她只想若是可以三言两语地打发走他,也许明日再见时,她依然能像过去那般看着他笑颜以对。 胤禛望着自己扑空的手掌,大步向前,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猛然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若澜挣扎地想要脱离他的怀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竟觉得往日让她觉得能带给她些许温暖的怀抱,此刻却冰冷的让她禁不住想打个寒颤。 “爷,婢妾身子不适,想休息了,请爷放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微微还带着一丝脆弱,好似沙子堆起的城堡,随时都可能散落一地,再无原来样子。 胤禛下意识地搂紧怀里的人儿,感受她身上传来的恐惧和哀伤,他心疼的同时,眼里满是危险的风暴。 “不准拒绝爷!” “爷让婢妾一个人静一静吧,婢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跟皇子相较,但是婢妾再怎么样也算是一个人,所以婢妾需要时间来说服自己如何去当一个任人践踏的奴才。”颤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明显的自我厌恶,想来此时的若澜就像个走投无路的孩童一样只知道发泄内心的不满。 “你不是奴婢,你是爷的女人。”扳过她的肩,四目相对,瞧着她闪躲的双眼,胤禛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不容她闪躲。“还生爷的气。” 若澜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又听他说这话,心里一阵气苦。 她清楚地知道这种事不是某四的错,可是要她一点都不在意那也不可能的。 “爷,对不起,婢妾心乱了,一时转不过来……” “不要说了,爷都明白。”胤禛看着若澜慌乱的样子,心里怜惜更重,他认为十四找她和孩子的麻烦均是因为自己,所以心中除了怜惜还带着愧疚。 “爷不明白,爷不知道婢妾是怨爷的,爷明明说过要来接婢妾和孩子的,可是爷没来。”若澜的话里带着怨怪不假,但是她的话听在胤禛的耳里却像是在撒娇。 胤禛正想说点什么,就听门外守着的高无庸轻声禀报圣旨到了。胤禛眉头微皱,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是皇阿玛在十四收拾这烂摊子。先不管十四到底对若澜说了什么话,单说他将若澜拦在半路的行为在人伦道德这一方他就落了下层。 若澜对于康熙的苦心到是能够理解,只是十四的这一举动已经成了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她心眼小,就算表面说算了,私下里也会找回场子的。 “爷,还是接了圣旨再说吧!” “恩。” 两人稍稍打理,来到前厅见到传旨的人是李德全,客气一番,便接了跪下接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若澜听着那一长串的赏赐,心里叹息的同时更坚定了教训十四的心思,也觉得康熙虽然偏心还狠心,但是真到为儿子出头的时候,他也不躲避,好比现在,康熙完全可以从一皇帝的角度把这件事抹了,她一个后宅妇人能说什么,可是人家没有,人家以一个父亲的角度在安抚她,这让她愤恨的同时也无力去反驳。 不过正因为她无力反驳又明白康熙的一番苦心,她才想着要狠狠地教训某四,以免对不起这一连串的赏赐。 “四贝勒,侧福晋,请接旨吧!”李德全读完圣旨,满脸笑意地看向胤禛和若澜,态度十分的谦卑。 胤禛对于自己皇阿玛身边的人还是很给面子的,虽然没有特别的讨好也没有所谓的不屑,但是正是这种堂堂正正的态度获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陪着客气几句,苏培盛在胤禛的示意下给李德全塞了一个荷包,待送出去的时候,借着这送客的名头,两人也相互谈了几句,自然,这答案是李德全想要的,也正好是苏培盛可以说的,一时间自然是皆大欢喜。 送走李德全后,若澜让人把送过来的赏赐统统放到库房里去,至于这后院的女人,她压根就没想过分给他们。 胤禛从不计较这种小事,而且圣旨写名是赐给她的,他自然不会动属于若澜的东西。 后院的女人得知皇上如此重赐若澜之后,对于若澜,他们真真就是羡慕嫉妒恨。可是这有什么办法,人家不仅得爷的喜欢,还得皇太后和皇上的看重,他们就是再不满,也不敢说皇太后和皇上的不是。 “嬷嬷,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之间就这般厚赏瓜尔佳氏?”乌拉那拉氏得到消息后,一脸不愉地看着王嬷嬷问。 王嬷嬷心里也没底,她刚觉得这段时间贝勒爷对福晋的态度有些许改变,皇上就来了这么一出,还真是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福晋,要不要派人出去打听一下,看是不是发生了其他事?” “也好,虽说这赏赐来得突然,不过仅止只是这些赏些东西到不要紧,怕就怕……”乌拉那拉氏没有继续说,不过一旁的王嬷嬷也明白,他们怕的就是瓜尔佳氏有一天会顶替乌拉那拉氏这个嫡福晋的位置。 王嬷嬷看着如今变得清冷的主院,暗叹一声,才道:“福晋,贝勒爷近来的态度稍有软化,您可不能因一时之气坏了这段时间来的努力啊!” “嬷嬷,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不甘心。爷这些日子对我的态度是有变化,但是你没有瞧着爷对瓜尔佳氏是什么态度,她根本就是独占爷的宠爱,如此,我还有什么希望。” 她巴望着钮钴禄氏怀孕,又或者这后院的其他人再怀上一个孩子,她都能多一份希望,可是,除了雅兰院,爷基本上都在书房,这让这满府的女人情何以堪。 突然之间,乌拉那拉氏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手快给府里的那些女人都下了绝育药,现在好了,她想连一个能过到自己名下的孩子都找不到。 “福晋,这事得慢慢来,等你再掌家时,不说点明,安排钮钴禄氏格格跟贝勒爷多见上几面还是可以的。”王嬷嬷提到钮钴禄氏的时候眼神闪了闪,看样子对钮钴禄氏是相当地提防。“再者,钮钴禄氏格格也是聪明人,只要她懂得把握机会,承宠应该不是太难的事。” 乌拉那拉氏听了这些话,心里依然觉得酸楚,但是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她也只能期盼钮钴禄氏的聪明能用在对的地方。 “希望一切都能如嬷嬷所说的这样发展,不然的话本福晋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王嬷嬷见状也只是淡淡地摇摇头,其实她想说三年一次大选一年一次小选,只要福晋愿意,要多少棋子不行,为何偏偏选这个钮钴禄氏。但是主子下了决断,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是再有想法也只能压下。

151 抓周(一) 胤祯半路为难若澜和两个孩子的事虽然有康熙下旨抹去了,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该知道的大多都知道了,那不知道的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达春一家一开始也不知情,但是有苏勒在宫里当差,康熙要瞒,他一开始不清楚,时间长了多多少少会得到蛛丝马迹。再加上苏勒又是个看重妹妹的,一听跟若澜有关,便尽心尽力地查,最后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他若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他就真的没资格说一声看重妹妹了。 “真没想到德妃娘娘的骨头这么硬,自己找澜儿的茬不说,末了还换儿子继续找麻烦,看来,咱们瓜尔佳氏一族脸上就写着好欺负三个字。”老太爷疼爱孙女不假,可若是孙女受一点委屈他就找上门去是不可能。毕竟这女子嫁到夫家,十有八九都受过婆婆的刁难,不管这婆婆的身份是高还是低。 老太爷是个明理的,他早有心理准备,自家孙女会受些委屈,但是这委屈是不把他们瓜尔佳氏家放在眼里,认为他们瓜尔佳氏家好拿捏,他们的孙女可以随便打杀的话,他们也会铁一般事实告诉他们,他们不是好欺负的。 “玛法,这事皇上已经下令封口,也赐了不少东西安抚澜儿,只是这一切跟十四阿哥无关,并且孙儿还听说十四阿哥走前曾放话说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苏勒看不上十四阿哥,当年知晓他对自家妹妹有意思的时候就想着阻止,更何况是现在。 一个大男人有怨有仇冲着男人去,为难女人和孩子,只被抽一鞭真是太便宜他了。 达春坐在一旁,心里将乌雅氏一族的近况琢磨一番,可是想来想去,发现他们那边已经没什么人可供练手的了。转个方向,达春把矛头转向十四阿哥,虽说他心里清楚,经过这件事后,十四阿哥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限下降,荣登大宝的机会,怕是谁都有,他已经没有了。 “阿玛,这乌雅家如今跟一滩烂泥没什么区别,德妃娘娘在宫里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跟他们计较达不到震摄的效果,看来还是得从十四阿哥这边着手比较好。” 老太爷抬抬眼皮,想来达春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只是皇上已经出面了,他们若是做得太过,怕是不仅不能给孙女出气还会惹来灾祸。 后宫妃子和皇子是两个概念,皇上的妃子有太多太多,得罪人了暗地里回手,只要不出格皇上是允许的。但是这皇子就不一样了,皇上的骨血,皇上怎么处理都是皇上自己的事,他们若是欺上门去,怕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苏勒。” “孙儿在。”瞧着老太爷摆手,苏勒立马起身走到他根前听令。 “虽说这事过去已经两个多月了,不过玛法记得不错的话,小阿哥和小格格要抓周了,到时你私下里见四贝勒一面,跟他商量一下,看看从那边先动。” “玛法,那可是四阿哥的额娘……”苏勒闻言一惊,开口就想拒绝。 老太爷是什么人,活了大半辈子了,不说什么都清楚,但是看事情比别人都来得深上许多,德妃、十四阿哥若是真让四贝勒在乎的话,当初他们哪里能这般顺利地把乌雅氏一族给废了。 “行了,这事你不需要顾虑,按玛法说得做。” “是。” …… 转眼,就到了弘瀚兄妹俩满周岁的日子,按照满人的习俗是要抓周的,若澜为此准备了很长时间,等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更是用心了。 今天若澜一身水红色的掐腰旗装,抹去了她身上的稚气,多了一丝属于女人的妩媚,而她怀里弘瀚和房嬷嬷怀里的芸熙都被精心打扮过,看着不仅喜庆还非常地可爱。 “侧福晋,外面的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贝勒爷也到正厅了。”江嬷嬷一脸笑意地迎上来道。 若澜看看怀里的弘瀚,亲亲他的小脸,对房嬷嬷点点头,然后抱着两个孩子往前院走去。 前院大厅里,胤禛正陪着几个兄弟说话,虽说太子和大阿哥没有亲自到场,这贺礼还是送过来了的,胤禛见大家都尽了一片心意也不计较这人到底有来没来,若是可以,他到是希望站在不远处的十四别来。 十四阿哥此时正跟八阿哥和九阿哥站在一块,十阿哥因着看不起十四的为人,很主动地转换阵营找十三阿哥唠嗑去了。 女眷方面,按说四贝勒府里有喜事,胤禛的妻妾中只要有身份的出来交际应酬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胤禛不想让其他女人出现在他和若澜的孩子的抓周宴上,所以乌拉那拉氏只是出来露了个脸,就借口身体不适回了后院,至于其他的女人,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跟若澜交好的福晋没几个,五福晋是在皇太后那里认识的,今天到是跟着五阿哥一起到了,像八阿哥夫妇、十阿哥夫妇、和十三阿哥夫妇,前者为何而来,若澜不想深究,后面两者她相信他们会来是好意,所以遇上他们时候这笑容比之其他人要来得真心许多。 达春同舒舒觉罗氏、苏勒和佟佳氏一起过来,明安有公务没来,纳穆因着要上学堂也没来,这让若澜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总体还是觉得开心的。 “弘瀚,芸熙,叫十叔。”胤俄瞧着装扮得如金童玉女一般的弘瀚和芸熙,挤到他们旁边笑着道。 自打胤俄跟胤禛混熟了之后,经常会跑到四贝勒府来蹭吃蹭喝,而且他本人也很喜欢弘瀚和芸熙,玩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这感情自然就好了。 此时两个小家伙瞧见胤俄,呵呵一笑,红嘟嘟的小嘴一张,齐声对着胤俄道:“十叔。” “唉。”得偿所愿的胤俄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胤祥见胤俄得偿所愿,也笑着凑过去,好在弘瀚和芸熙也很给他面子,没有犹豫就叫了十三叔。瞧着胤祥和胤俄得意的样子,旁边的五阿哥和七阿哥也难得地来了兴致了。 胤禛常年板着一张冷脸,今天是一双儿女的好日子,他不说笑容满面,但是脸色较从前柔和不少,一时间到是跟大家相处的非常好。 不远处的胤禩、胤禟和胤祯看着胤禛他们那边嘻笑说闹的样子,心中是滋味某名。特别是刚查到若澜命格的胤禩和胤禟,一开始还只是以为她不错,现在查清楚了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 上天的宠儿么? 他们对此虽然还抱有一部分的质疑,但是旺夫旺子旺家族的说法他们在看到弘瀚他们这对龙凤胎的时候的就不得不相信了。 孩子,大家谁没见过,但是弘瀚和芸熙少有的聪明劲不仅引得女人不得不爱,还引得男人频频关注。 “九弟,十四弟,既然抓周要开始了,咱们也过去吧!”目光自若澜和两个孩子身上扫过,胤禩收拾好心情,笑着道。 “也好。”胤禟瞧着围在胤禛他们身边的老十,额边的青筋就不自觉地跳动。 胤祯没有说话,跟在他们的身后,但是眼神阴郁,看向胤禛的眼神带着强烈的杀气,反而是看向若澜的眼神里带着不知名的占有欲,想来他还没有死心,甚至于康熙这段时间的教导他都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有听进去。 郭络罗氏站在一旁,目光有些怔愣地盯着弘瀚,心里直想着若是弘瀚是她的儿子该有多好,无奈弘瀚再好也不是她的孩子。不舍地收回视线,正想说点什么,就发现身旁的胤禩直直地盯着若澜怀里的弘瀚,一瞬间,郭络罗氏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 但是,她不能怪胤禩,她只怪上天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末了,郭络罗氏看向若澜的眼神也带起刺来。 大概每一个过得不快乐的人看到过得快乐的人都会产生一种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吧! “四哥,小侄子和小侄女都很聪明。”五阿哥笑着夸奖道。 “是啊,四哥。”一旁的七阿哥也应合一句。 …… 听别人夸自己的儿女,不管是胤禛还是若澜都觉得高兴,大概每个做父母的都乐于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吧! “哟,这种重要的时候,四嫂不在到是给人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呢!”郭络罗氏瞧不上若澜那明亮灿烂的笑容,突地刺了一句。 这句话一出,整个场面都冷了下来,达春等人盯着郭络罗氏嚣张的样子,一阵冷笑,心里把她也给记下了。 “八嫂说得对,这种时候没有正室主持,的确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像是逮到机会一样,胤祯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附合起了郭络罗氏的话。 若说郭络罗氏是一个女人,多说几句别人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题就显得不那么让人接受了。 俗话说三姑六婆,这男人多嘴多舌虽说不是没有,但是还是比较少见的,所以胤祯这话一出口,看向他的人的目光就显得非常地丰富了,只是他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还一个劲地嚷嚷。 胤禩和胤禟都有拉胤祯入伙的打算,虽说他近来做得不仅不是人事,还很是没品,但是多一个兄弟多一份筹码,何况近来老十总是往老四这边跑,这让胤禩和胤禟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安,可是他们又不能拦着老十,说不让他过去。 若是没有这事,胤禩还道老十没头脑,但是出了今天这事,胤禩突然觉得老十其实还是很有脑子的。为了不把场面闹僵,他不得不站出来和稀泥,谁让挑事的人一个是他的福晋,一个是他要拉入伙的人呢! “今天是小侄子和小侄女的大日子,老十四,少说两句。” “好了,既然是八哥说了,今天就算了。” 胤禩见胤祯消停了,眼角的余光见自己福晋还想说点什么,很是难得地朝她甩了一个眼刀,闹得从来没被他责备过的郭络罗氏相当地委屈。不过郭络罗氏除了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错误外,也没有在胤禩身上找错误的习惯,所以她很自然地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到了若澜的身上。 虽说现在不能让自家爷没脸,但是她心里直琢磨着再找机会为难若澜。

152 抓周(二) “贝勒爷,侧福晋,抓周礼的时辰到了。”守在一旁的江嬷嬷虽然知道此时的气氛不算好,但是她亦不想两位小主子错过抓周的吉时。 胤禛和若澜冷眼盯着郭络罗氏和胤祯,本想看他们能闹到什么样的地步的,谁知八阿哥会突然站出来和稀泥,若不是抓周礼的时辰刚好到了,胤禛和若澜只怕是很乐意让他们闹。 这段时间,十四阿哥时常被康熙训斥的事那是举朝皆知,只不过被训斥的人一点都没有长记xing,比那记吃不记打的人还不如。 一旁的五阿哥等人也不想闹僵,而且他们兄弟说实话真正能聚到一起的时间并不过,再加上他们也确实喜欢弘瀚兄妹,便笑着凑趣几句,使得抓周礼能正常进行。 胤禛虽然不喜八福晋和十四在这个时候闹腾,但是想到两个孩子,他还是跟五阿哥点点头,随即和若澜一起抱着两个孩子走到大厅正中央。 此时大厅正中间铺着一张绣有福禄寿字样的红地毯,抓周用的物品一一摆在四周。有印章、三字经、笔、墨、纸、砚、宝剑、首饰、针线、头花、算盘、钱币、胭脂、吃食、玩具、面人、鸟笼、弓箭等各式各样的物品。想来是准备让两个孩子一起抓周才会准备得这么充分。 弘瀚和芸熙被放到地毯中间,过来观礼的人都看着他们,因着他们两个真的很讨人喜欢,围在两边的五阿哥他们纷纷开始鼓励他们拿自己喜欢的东西。 在场看的人比弘瀚他们两个主角还要着急,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到是弘瀚和芸熙不为所动,特别是弘瀚,不笑的时候,小模样跟胤禛非常地像,大有小版胤禛的感觉;而芸熙相较于弘瀚就调皮多了,一双跟若澜一样大大的眼睛轱辘轱辘地四周望着,然后双眼停留到周围的物品上,好似什么都喜欢,又好似什么都不喜欢,整个人到颇有几分自娱自乐的架势。 五阿哥他们瞧着弘瀚他们可爱的样子,心里一阵羡慕,觉得四哥真有福气。眼前的这对小兄妹多有爱啊,小模样比起自己的儿女们来好似更让人觉得舒心和开心,那种感觉好似只要有了这两个孩子就万事顺心一般。 “弘瀚,这是十叔最喜欢的扳指,来,过来拿。”胤俄瞧着弘瀚不为所动的样子,突然拿下手中的扳指放到地毯上,招呼他过来拿。 胤祥见状也来了兴致,一把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也放到地毯上面道:“弘瀚,芸熙,来,十三叔这里也有好东西,谁先爬过来谁就可以拿走哦!” “既然十弟和十三弟都拿了东西,那爷也跟着意思意思。”五阿哥看着这场面,突然笑着道。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么做很有趣,一时间几个阿哥都出了一样东西,像五阿哥放得是一把扇子,据说是康熙亲自提得字,七阿哥放得是一块触手生温的墨玉,八阿哥胤禩放得是一块难得的玉麒麟,胤禟则是放得一个金子做得小算盘,最说得是十四,单单丢了一个荷包在上面,那态度让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说来,胤祯的某些行为早就惹得其他兄弟对他心生不满了,只有他自己还不知道,而现在,人家不是对他不满了,人家是怀疑他的人品有问题了。 若澜不想为了这种人不开心,便微弯着身子对坐在地毯上的弘瀚和芸熙轻声道:“弘瀚,芸熙,看看喜欢什么就拿什么,等你们挑好了,额娘就抱你们。” “额娘,抱。” “阿玛,抱。” 两小孩看到阿玛和额娘,小手一伸就要抱,那样子真是要多萌有多萌。 胤禛瞧着两孩子的举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十分高兴于两个小家伙对自己的亲近的。 若澜不知道胤禛的想法,她现在只知道要哄两个小家伙抓周,虽然这不能决定未来,但是古代人很信这个,甚至私下里会教自己的孩子抓什么东西。 这跟作弊一样的行为让若澜觉得好笑,但又不得不理解那些母亲的苦心。至于她自己到没有这么做,她觉得皇家的孩子本就辛苦,没有自由,责任还很重,她不想勉强,更不想连他们抓周的乐趣都剥夺。 江嬷嬷瞧着两个小主子还一副跟大家互动的小模样,走到若澜面前提醒一句,“侧福晋,抓周的时辰错过了不好。” 若澜点点头,然后凑到两个孩子面前拍拍手,待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之后,小心地引导。 弘瀚似听懂了一样,小身子开始朝前爬,一路上似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停下来,就在若澜有些着急的时候,弘瀚突然伸手抓了胤禛面前的印章。不远处的芸熙不知道是不是见弘瀚动了,小手小脚也欢快地摆动着向前爬,最后抓了摆一旁的木制针线盒和一把小弓箭,一旁的江嬷嬷见状正想夸赞,就见弘瀚和芸熙突然对着对方叫了一声哥哥(妹妹),然后似合作一般,把地毯拉了起来。 大家都被两个小家伙的动作吸引了,江嬷嬷见状也把夸赞的话咽了回去,待瞧见两个小家伙把东西归到一起,干起那坐地分赃的活儿,胤俄和胤祥突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真不愧是爷的侄子侄女,好样的,都知道什么东西适合自己,什么东西适合别人了。” “哈哈,对,一点都浪费,分得刚好,真是太棒了。” 若澜瞧着坐在中间的两个小人精,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看来弘瀚和芸熙是不想让各位叔叔把东西收回去了。” “对,对,小四嫂,你这话说得对。”胤俄笑得直喘气,不过瞧他的样子似对这个结果很是欢喜。 江嬷嬷愣了片刻,还是看着两位小主子喊了几句吉祥话,反正这东西分得还算不错,所以什么吉祥话应该都适合用在他们身上。 胤禛看样子也很满意两个孩子的表现,待弘瀚他们的抓周礼结束后,他将孩子交给若澜,自己则带着众兄弟去了正厅。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弘瀚和芸熙的抓周礼在某一段时间内成了京城里不得不说的故事之一,特别是有孩童抓周的时候,就必会有人提到他们。虽说这风头出得有些大,不过这也间接地使皇太后和康熙对两个孩子的关注越来越多了。 抓周礼结束后,胤禛和若澜自然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地陪着男女宾客,胤禛那边情况如何,若澜是不知道,不过她这边,单单就一个八福晋就让若澜觉得头疼不已。 郭络罗氏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就是嫉妒瓜尔佳氏生得一双儿女,可是说着说着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这瓜尔佳氏是不是真的有生子秘方了。 这嫁为人妇的有几个是一进门就有喜的,偏偏就这瓜尔佳氏进门没多久就怀上了,而且还一生就是两个。这样的福气谁不想要,若不是运气太好,指不定就是手上有那生子秘方,若是能弄到的话…… 郭络罗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就说嘛,那里有人有福气到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 “瓜尔佳氏若是真有什么秘方的话可不能藏私啊,你瞧五嫂、七嫂和我以及几个弟妹,谁不想像你一样生儿育女,不说生个龙凤胎,就说这一男半女的也是我们的福气啊!” 郭络罗氏的话说得在场的人几位福晋双眼雪亮雪亮的,若澜被他们盯得有些发毛。其实若澜也觉得奇怪,这数字党的嫡福晋能生下儿子真是少之又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若澜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有机会,这些女人是个个都想生个一男半女的。 “八福晋说笑了,若是我真有什么生子秘方,现在就应该再怀上一胎好为我们爷开枝散叶。可是八福晋也瞧见了,弘瀚和芸熙都一岁了,我这肚子可还没动静呢!” 五福晋瞧着若澜一脸微笑的样子,有些犹豫地道:“小四嫂,真的没有吗?” “五福晋,我真的不想骗你,我真的没有什么生子秘方。”对于五福晋这个人,若澜还是很喜欢的,什么生子秘方她是没有,不过一些有助于怀孕的小知识她还是知道的,等私下里再见面,她再告诉她好了。 七福晋、十福晋和十三福晋听了若澜的话,都觉得有些失望,他们本来还以为真有什么生子秘方呢! “真可惜!” “是啊,若是有的话就好了。” 郭络罗氏冷眼看着始终微笑的若澜,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见她一直推辞,不禁冷哼道:“什么没有,是不想给吧!也是,这种方子,若是给了别人岂不起成就了别人的好事。” 若澜被郭络罗氏挤兑的冷了脸,她没有生子秘方,难不成就因为她想要就去弄一个来不成。“呵,八福晋这话说得真有意思,生子秘方只有需要的人才能想出来,像我这样的,还真不需要。” “你……” “我怎么样,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若是八福晋觉得我的话说得难听的话,对不起,对于找我麻烦的人我一向是这么说话的。”若澜可不是那种受了欺负就躲起来哭的人,她敢抽十四鞭子,还怕郭络罗氏这个八福晋么。 比家世她不逊色,比男人,除了她是嫡她只是侧之外,他们之间谁比谁强。 郭络罗氏从小便娇生惯养,事事顺当的她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虽说是她想先找得麻烦,但是若不是她瓜尔佳氏小气,死守着生子秘方不放,她何至于做到这一步。 “你一个侧福晋有什么资格跟本福晋叫板。” “那八福晋是凭什么在四贝勒府里向我讨要所谓的生子秘方。” 互不相让,若澜和郭络罗氏瞪着对方,那样子似水火不容,看得在场的人直担心下一刻他们就会打起来。 “八弟妹,若澜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她若是有方子定是不会小气的。”五福晋瞧着横眉冷对的两人,忍不住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这一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使得八福晋连她一起瞪了,“哼,真是好心没好报,五嫂,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防着点的好。今天就算我多事,哼!”说罢,也不看其他人的表情,径自拂袖而去。

153 郭络罗氏找茬(一) “哼,真是好心没好报,五嫂,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防着点的好。今天就算我多事,哼!” 搅事的郭罗络氏走了,若澜到是有闲心跟五福晋等人聊聊家常了,不过没聊多久,若澜就发现他们个个都有些心不在焉。看样子郭络罗氏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戳中了他们的痛处,即使表面无事,这心里多多少少都觉得不舒坦。 基于一个女人立场,若澜是同情他们的,有地位有身份却没有孩子,而且丈夫不说全部偏向于侧福晋格格之流的,但也少有情头意合的。到是她以一个侧福晋的身份出现在他们身边,虽说没有直接的关系,其实从某方面来说她的存在是刺激他们的情绪的,但是他们却没有把这些负面情绪迁怒她的身上来,可见他们为人处事都是极有分寸的。 若不是场合不对,若澜少不得会顺着他们的话题提些小建议,毕竟在后世只要不是不孕不育,做些措施总是能提高怀孕的几率。可是经过郭络罗氏的搅和,若澜不觉得现在是个谈论怀孕几率高低的好时机。 其实,谁没有几个关系好一点的女性闺蜜,只是若澜情况特殊,再加上她自己不爱交际,后来熟悉的几个人都相继嫁了人,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不联系,慢慢地也就生疏了。在座几位不说个个都跟她关系亲密,可是也有一两个是说得上话的,这也算是一个安慰吧! “抱歉,我帮不了你们。” 这句话是发自若澜内心的,她是真想帮他们,但是时机不对,她除了抱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没关系,我是相信你的。你也别把八弟妹的话放在心上,人各有命,哪里是别人帮衬着就能改变的。”五福晋拉着若澜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五嫂说得对。小四嫂,有些事的确是命,这不关你的事。”十福晋是个xing子爽朗明快的人,她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像现在她说不介意了,那就是真不介意了。 十三福晋也淡淡地笑道:“是啊,小四嫂不必为这事介怀,这种事端看自己,与他人无关。” 若澜见他们都理解,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管他们此时说得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都给她留了余地,有那么一刻,若澜心里很是遗憾自己前世不是学医的,不然的话她还真敢干那种铁口直断评定他人病情的事情来。可惜她不是学医的,所以很多话她都不能说,即使有些小方法也不敢冒冒然然地给别人用。 “五嫂,若是我真遇到好方子,一定不会瞒着你们的,到时只怕你们听了还不相信。” “怎么会,你是一片好意,即使真的没有用处也不是你的错。”五福晋等人听了若澜的话,心里隐隐有些高兴,觉得若澜是可交的,至少人家心里还是想着他们的,这么一想,若澜和郭络罗氏的为人一下子就有了明显的对比。 一个总是在他们面前摆着高架子,一个虽然客气,可至少会为他们着想一二,这样的两个人,谁值得结交,谁不值得结交,一目了然。 从女眷中冲出去的郭络罗氏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番作为在几个妯娌的心中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现在的她只觉得气恼,暗恨若澜不知好歹,不顾亲戚情面,有生子秘方却只知道独享,冷眼看着她受苦也不肯出手相救。待见到胤禩的时候,她有心诉说委屈,可是待看到胤俄他们在场时,突然灵光一闪,便想借机报复,抹黑若澜。 “爷……”郭络罗氏一改往日风风火火的样子,小女儿一般地走到胤禩面前,玉手拉着他的衣袖,一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的委屈模样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胤禩见郭络罗氏过来,本以为她是跟若澜他们相处不好,谁知她摆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这样子到是让习惯了她爽利作风的胤禩难得地生出几分不同往日的怜惜来。 “怎么回事?”握着她的手,胤禩柔声相问。 郭络罗氏瞧见胤禩对自己的温柔,更觉得委屈,也更厌恶若澜的知情不帮。“爷,瓜尔佳氏她太欺负人了。” 此话一出,大厅里气氛立马变得紧张不少,至少在座的人都能感觉到原本温度适宜的大厅变得越来越冷了。 “八嫂,这里不是八爷府,也不是九爷府,是四爷府,人家又是如今的女主人,说两句气话很正常,你忍忍就过了。”一旁的胤禟一脸惬意地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说出来的话看似劝诫,实则火上浇油。 “凭什么,我一个堂堂的八福晋凭什么要让一个侧福晋。”想也不想,郭络罗氏刁蛮的语气和作风立马将那丝楚楚可怜的感觉打散了。 胤禛瞧着郭络罗氏这作派,眉头微皱,说实话依着郭络罗氏嚣张的xing子,他根本不可能相信若澜欺负她。再者就是若澜欺负她,他想也是被他逼得不得不为之。 “八弟妹可以说清楚瓜尔佳氏是怎么欺负你的。” “是啊,八嫂,小四嫂的xing子温和,做事周到,怎么可能欺负人,你不会弄错了吧!”胤祥冷眼瞧着郭络罗氏霸道刁蛮的样子,语带讥讽地道。 “老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大放厥词,污赖瓜尔佳氏吗?”仿若炸毛一般的郭络罗氏不管是心虚还是硬撑,那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惹得在座的好几个人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胤俄原本跟郭络罗氏和若澜的关系都不错,见他们两人对上了,本想着两不相帮的。可是瞧着郭络罗氏一定要讨个公道的样子,心里很是疑惑,毕竟他接触的若澜完全不是她说得那样。“八嫂,十三弟没这个意思,他只是有疑问,而且爷也觉得有误会的话,当面解开不就好了,你这样闹着反而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 “十弟,你到底帮谁啊!明明是她瓜尔佳氏没有待客之道,你却怪我不该指责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想说我冤枉瓜尔佳氏,没事找事吗?”横眉冷对,郭络罗氏毫不留情的作法越闹越让人皱眉。 “八嫂,爷可没这么说,爷只是觉得小四嫂不是那种人,你要是真有问题,让四哥叫人把小四嫂请来问清楚不就好了,用得着这么死咬着不放,当别人都欠你的。”胤俄虽说是个直xing子,但是作为皇子的傲气还是有的,要知道众兄弟之中,除了太子,出身最高的就是他了。现在被郭络罗氏指着鼻子质问,他要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才怪了。 “你……”郭络罗氏见胤俄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又惊又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胤禟是想看四哥倒霉,四哥若是家宅不宁他是举双手双脚同意的,但是这事扯到老十,他就不愿意了,要知道兄弟之中,他跟十弟的关系才是最好的。郭罗络氏虽然是他表妹,但是关系远不如老十来得亲近,他哪里肯看着老十被她指着鼻子骂。 “八嫂,说话可是要注意一点,有什么事当面对质就是,不要把怒气对着老十,爷们可不是你能呼来喝去。” 胤禩瞧着老九老十惊怒的样子,心里气郭络罗氏不知分寸,可好歹是夫妻,他不可能坐视不管,也可不能眼看最支持自己的兄弟跟自己离心,便道:“好了,你像什么样子,有四哥在,你有什么委屈说清楚便是,指着十弟做什么。” “爷……”郭络罗氏本来只是想让若澜吃点苦头,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近而把生子秘方交给自己,谁知还没整到若澜,到是惹怒了丈夫和相交不错的老九老十,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苦处她还不能言明,一时间怒火中烧,却又无从发起。 胤禛瞧着他们又吵又闹的样子,也不管他们的意思,很是直接地吩咐一旁的高无庸去把若澜请来。这事在他看来,完全就是郭络罗氏自找苦吃。 五阿哥和七阿哥一向不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今天会来也是为了全兄弟之义,谁知就这么点时间也能折腾这么多事情来,让他们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不过就他们自己的看法,对郭络罗氏的说法还是存有疑问的,毕竟郭络罗氏找茬在先,他们离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人家要报复也没这么急。再瞧郭络罗氏一直狡辩的模样,他们嘴上没说,眼里都透着对她的不满。 胤禩是何等精明之人,他能从出身最低的皇子走到今天,除了两个弟弟的支持、皇阿玛的允许之外,他自身的才华和xing情也占了很大的比例。 另外,作为一个想要得到太子之位,甚至是皇帝宝座的人,察言观色是本能,在发现五阿哥他们的脸色不对之后,胤禩暗暗叫苦,很是后悔今日怎么就把郭络罗氏带来了。 他今日过来不说拉拢四哥,可也没想当面结仇,另外若是真如郭络罗氏所说,这位瓜尔佳氏生了事,他还真高兴,但是若是人家没生事,今天这事怕是不容易解决了。 “行了,这事爷自有分寸。” 郭络罗氏见一向宠她的胤禩脸色不愉,虽有心想闹,但是瞧着在座的都冷脸看着她,不知怎么地,一向刁蛮的她突然生出几分心虚来。 身在后宅的若澜得了高无庸的消息,一脸无语,她道郭络罗氏只是xing子霸道刁钻,没想到还有一副不得理也不饶人的xing子。 罢了,今日这事她又没错,何苦忍让,而且依她对某四的了解,想来某四也不想就此了事。 “既然八福晋这般委屈,若是我不走这一趟怕是对不起她闹这一场。”

154 郭络罗氏找茬(二) “既然八福晋这般委屈,若是我不走这一趟怕是对不起她闹这一场。” 相较于若澜的坦然面对,坐在一旁的五福晋等人嘴上不说,心里对郭络罗氏也是厌恶的。原本没多大点事,自己闹腾一番就算了,还拿到明面上来说,难不成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求子心切么? 若澜到是有注意到五福晋他们眼里闪过的不情愿,也是,有那个女人愿意当着男人的面承认他们不能生或者有这方面的问题。 “五福晋,这事是我和八福晋之间的问题,我们自行解决就是了,你们就留在这里多聊聊,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大家再一起用午膳。” “这……”五福晋很高兴不用面对这尴尬的问题,可是若澜这般为他们着想,他们却…… 想到这里,几人庆幸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置身事外对不起若澜的一番推心置腹。 “这件事我们也算是当事人,还是走一趟的好。” 若澜见他们这么说也不勉强,略微推辞几句也就同他们一起去了前院。 同胤禩他们一起的郭络罗氏本来不惧于跟若澜对质的,她觉得这种事情不好开口,她就是来了也不能大大咧咧地说什么生子秘方。只是让她没有想到是五福晋等人都跟着过来了,瞧着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明显的谴责,内心微慌的同时看向若澜的眼光也变得更加凌厉了。 从小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郭络罗氏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像刚才的事情,明明是她自己找别人的茬,但是在她看来就是若澜不识实务、不知好歹才造成的结果。 “五嫂,你们跟着过来是怕我污赖瓜尔佳氏么!” 五福晋xing子软弱隐忍,很多事情能忍就忍,以和为贵,但是现在不一样,之前她就对郭络罗氏的做法不满,过来之前虽然想着低调行事,谁知刚进门,郭络罗氏就直接针对于她,她就是泥人,她也该有三分泥xing。 “八弟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你……”可能没有想到一向软xing子好拿捏的五福晋会回嘴,站在前面的郭络罗氏被哽的都不知道该回句什么话好了。 她心里愤恨,直觉得的今天做什么都不顺,而让她什么都不顺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瓜尔佳氏若澜。 若澜没理会郭络罗氏悲愤的目光,上前一步走到胤禛的面前,行过礼后才道:“爷,八福晋可是有什么误会?” 胤禛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般的胤俄立马就道:“小四嫂,八嫂说你欺负她,到底怎么回事?” “欺负八福晋?”略带讽刺地嗤笑一声,若澜突然觉得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不是说别人的,是为郭络罗氏量身打造的。 “恩,解释一下。”胤禛瞧着若澜一脸无辜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道。 若澜微挑黛眉,心里虽然极度鄙视郭络罗氏的颠倒黑白,但是某四发话了,她还是要照作的,毕竟这还关系着她的清白。“爷,不知道八福晋有没有提婢妾是怎么欺负人的?” “没有。”胤禛说完看了一眼郭络罗氏,意思很明显,让若澜自己问郭络罗氏。 若澜点点头,知道某四不想cha手女人之间的事情,便直接看向郭络罗氏道:“不知道八福晋是觉得我怎么欺负人了,难道是因为八福晋误会我有生子秘方,而我自认没有拒绝太直接让你觉得不好受,还是八福晋觉得我招待不周……” “闭嘴!”一声尖叫,郭络罗氏没有想到若澜会这般直接地把事情说出来,情急之下只得大叫。 若澜瞧着郭络罗氏又羞又怒的样子,一点也不打算闭嘴,更不打算就此结束。既然有胆子把罪名安在她头上,自然就有胆子承受后果,虽然这个后果真的很伤面子。 “八福晋这是恼羞成怒吗?我是真的没有什么生子秘方,你要误会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这般胡闹给人施加罪名的作为端是落了下乘。虽说八福晋身份高贵,可是我瓜尔佳氏若澜也差不到哪里去,别忘了,我嫁得是四贝勒,你嫁得是八贝勒,从一方面来讲虽说不算正经妯娌,好歹也是嫂子。” “你算什么嫂子,不过就是个侧室,你……” “够了,把嘴闭上。”胤禩一开始听了若澜的话就觉得又惊又怒,现在郭络罗氏继续闹是想置他于何地。 郭络罗氏想要孩子的心情他能理解,可是他却受不了这种事情被人拿到明面上来讲,谁都知道除了几个未成年的皇子阿哥,兄弟之中唯有他一个人未得子嗣,即便四哥子嗣不丰,可至少还是有子嗣,而他一个都没有。 这些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事,他虽然在意却从未说过,别人慑于他的余威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这方面的事。 但是这一次,他却因为郭络罗氏这个福晋,把脸面丢在地上任人踩踏。 生子秘方? 真有这种东西还等她来要,首先太子妃就不可能无动于衷。说到底,还是瓜尔佳氏的命格好,旺夫旺子,不然的话哪里会一进门就有身孕。 “爷……”被吓了一跳的郭络罗氏到底是老实了。 胤禛站在一旁,大掌毫不掩饰地握着若澜的小手,将她护在身旁,至于看向郭络罗氏的目光就不仅仅只是冷了。 胤祥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正想说什么就发现一旁的胤俄眼带怜惜,胤祥怕他因同情郭络罗氏又重新成为八爷党的铁三角之一,立马拉着他咬耳朵,转移他的注意力。 “十哥,这生不生孩子又不是外人说得算,小四嫂虽说一进门就有了身孕,可这跟八嫂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让八嫂不生孩子的。” 胤俄一听,觉得胤祥说得也没错,这孩子要说有就有,谁不想儿孙满堂。可是自己生不出来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不好吧! “恩,这事的确是八嫂做得不地道。” “十弟,你在说什么!”胤俄的声音不小,郭络罗氏一听就直接炸毛了。 胤俄到底是念着胤禩几分好的,没有直接跟郭络罗氏对上,但是也不想理她。想来以他皇子的高傲,即使郭络罗氏再好,他也不可能屈就于她,何况郭络罗氏只是嫂子,又不是妻子。 胤祥瞧不惯郭络罗氏的嚣张,再加上她污赖若澜在前,胤祥现在说话就显得更不客气了。“八嫂,你做得别人还说不得么,这事就是闹到皇阿玛面前也是你自己没理。” 咬咬唇,郭络罗氏到底还是怵于康熙的威势的,再加上她不允许胤禩纳侧,比起其他福晋她已经不受康熙待见了。现在若是因这种事闹到康熙面前,她自己不受康熙待见也就算了,若是连累自家爷不受待见,她搬起石头砸的就不是脚而是头了。 “你,十三弟,八嫂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你这般惦记着跟我这个八嫂作对。” “怎么会,爷还以为小四嫂有什么地方得罪八嫂了,让八嫂这般想方设法地找小四嫂的麻烦。”假假一笑,胤祥不答反问。 胤禛瞧着郭络罗氏一脸狼狈的样子,打从心理上讲他是不想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的,但是他能容忍她挑衅自己,却不能容忍她将若澜推到风尖浪头之上,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只想将若澜纳入羽翼之下,谁知一个她就让所有的事情跟他想法背道而驰。 “十三弟,今日之事不管谁对谁错,说出去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到此就算了。” “四哥说得是,今天是小侄子小侄女大喜的日子,闹出这种事的确不该。” 胤禩瞧着胤禛不准备追究,心下稍安,说起话来也客气许多。“此事是弟弟的不是,还望四哥和小四嫂不要介怀。” “八弟客气了,都是自家人。”胤禛摆摆手,嘴上说没事,心里却狠狠地记了郭络罗氏一笔。 他的女人那里是这么好欺负,一次又一次,真当他是泥人,想捏圆搓扁端凭他们的喜怒。 一旁的五阿哥等人瞧着胤禛和若澜的作派,心里好感倍增,虽说他们不想参与夺嫡之事,但是他们瞧着胤禛面冷心热的举动,直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放心结交的兄弟,一时之间,说话也没有之前那般生疏客道了。 若澜瞧着郭络罗氏狼狈的样子,再瞧八阿哥表面温和眼神犀利的模样,虽然遗憾于不能亲自给郭络罗氏一个教训,但是心里还是高兴于胤禛对自己的维护的。 她不要求胤禛像那毛头小伙一样,一遇上什么跟她有关的事就摆出一副怒发冲冠追究到底的样子,因为那样的话,胤禛就不是真的胤禛了。他是一个擅长隐忍的男人,她想郭络罗氏未来死得那般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打蛇打七寸,郭络罗氏在乎的可不就是这八福晋的名头吗? “爷,难得大家能聚在一起,真要气不过等一下多罚八爷喝两杯就是了。” “四哥,小四嫂说得是,弟弟也饿了,不如就入席吧!”胤俄是两头为难,他念旧情不愿胤禩难堪,又念胤禛他们对自己的好,不愿他们委屈,这两者一对,他是心乱如麻。此时若澜一出声就解了他的难题,心里感激的同时,胤俄的心就变得越来越偏向于胤禛他们这一边了。 胤禛对着若澜巧笑万分的小脸,点点头,然后带着几个兄弟准备入席,若澜则一脸笑意地带着五福晋等人去另一边入席。 胤禩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语气略显冷淡地看着郭络罗氏道:“记着别再给爷惹事。” 郭络罗氏一颗期待安慰的心被胤禩的一句话打击到了谷底,她本以为自己都这般委屈了,自家爷应该会安抚几句,谁知等来的却是一句斥责,一时之间,骄傲如郭络罗氏也想流眼泪了。 这真真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代表。

155 夫妻夜话 不知道是不是被胤禩斥责的关系,接下来的郭络罗氏表现得相当地老实,整个宴席上没怎么吃也没怎么说话,不过她的安静到是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若澜一面招呼五福晋等人,一面还得盯着郭络罗氏,虽说郭络罗氏暂时安静了,谁知道她下一刻会不会恼羞成怒地继续闹腾。盯了一会儿,发现这人不知道是真的知错了还是受了什么打击,总之一直到底用膳期间都显得相当地安静,这让若澜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讨厌郭络罗氏的同时也同情她,一个女人为了爱情付出值得理解,但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就想着牺牲所有人的话,也就怪不得别人反过来对付她了。 “喜欢的话,我让人把单子抄给你。”若澜瞧着五福晋对面前的酱牛肉情有独钟便笑着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五福晋是真喜欢这道菜,再加上若澜一脸真诚的样子,她自然是不推辞了。 “当然,大家要是还有其他喜欢的也可以直接跟我说,到时一并抄给大家。”只是几道菜而已,若是能联络感情那自然是高兴,若是不能,能留个好印象也不亏。 没有郭络罗氏的闹腾,其他人是真心相处得不错,一顿饭下来,不说个个都成知己,但是见面能给个笑容是一定的。 另一边,胤禩因着刚才的事情,算得上是丢尽了脸面,再加上他敏锐地察觉到众兄弟不同平常的情绪转变,入席之后很是爽快地自罚三杯,这种爽快的行为到是赢得了大家的好感,就是一向跟胤禩不对盘的胤禛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爽快地认错方式很不错。 男人的处事方式跟女人总是不一样的,只要不涉及最在意或者最看重的人和物,一般都能一笑抿恩仇。 若是没有涉及到若澜,单单只是说几句他个人的问题胤禛反而不记仇了。但是这一次郭络罗氏踩了他的底线,他表面说没事,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在他看来,郭络罗氏这个女人太过嚣张,没有真真正正地给她教训,她是永远也学不乖的。 胤禩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他只做他现在能做的,不让自己或者郭络罗氏成为大家共同抵制的人。 “四哥,今天的事弟弟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都是兄弟,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只是希望八弟妹以后注意一下场合和说话方式。幸好这次只有我们自家人在,若是有别的什么人的话,不管是八弟还是爷的名声都不好听。”胤禛这话说得可是相当客气且给胤禩留余地的,五阿哥等人也附合地点头。 胤禩第一次站在胤禛的下锋,心里气恼,却不得不承认胤禛说得都是大实话。这种事真闹出去,只怕最没脸面的就是他自己。“谢四哥,弟弟明白。” “好了,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咱们这些兄弟又难得相聚,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五阿哥见状笑着和稀泥。 “五哥说得对,这么好的机会得多喝些酒,而且四哥府上的菜一绝,不吃太可惜了。”胤俄见气氛还算好,也跟着应合道。 胤禟见大家都点头,恼怒地瞪了胤俄一眼,觉得这家伙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自己是那边的人,总是帮着四哥他们对他有什么好处。若不是郭络罗氏今天闹得有些过火,他都做好跟四哥他们打擂台的准备了。 胤祥一直注意在场人的表情,瞧见胤禟的表情,他哪里还肯给他跟胤俄接触的机会,一个喝酒的理由就把胤俄拉到自己身边了。 胤禟找不到机会,心里气得要命,没法就只能灌自己酒,而一旁的胤祯虽说先前没跟着闹,但是若澜表现的越好他就越不甘心。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却因为额娘的偏心而未能如愿,这叫他怎么甘心。 猛地灌了一杯酒,看着远处志得意满的四哥,心里越发地难受了,但是他也知道他若是闹得话,只会引来皇阿玛的训斥,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不过,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有一天八哥上位,他一定会把她抢回来的,到时四哥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能力护得了她。 不管此时众人心里的想法为何,至少表面上是和谐的。等到用膳结束,胤禛和若澜一起将人送到门外,这才算是结束了这忙碌的一天。 两人一同回到雅兰院,走进内室,若澜挥退听琴他们,由身后抱着胤禛,小脸贴在他他结实的背上,声音低沉,小心翼翼地道:“爷,婢妾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胤禛站在原地,任由她抱着自己,待听清她说得话时,胤禛的心不由地变得暖暖的,他本以为她会诉说自己的委屈,没想到她顾虑的只是会不会给他惹麻烦。大掌握着她如玉的小手,转个身将她拉到怀里,以额抵额地道:“你没有给爷惹任何的麻烦,到是爷让你受了委屈。现在可能不行,但是未来爷会百倍千倍地替你找回来的。” “爷,不用了,只要爷心里有婢妾就够了,婢妾不委屈。”事实上今天这一切,她并没有损失什么,当时对质的时候,郭络罗氏那般狼狈就已经让她觉得解气了。 胤禛盯着若澜有些发红的眼眶,突地低头吻住她的唇,强势霸道地占有她有甜美,被他禁锢在怀里的若澜早因他的吻软了身子,若不是他搂着她的腰,她怕是早因腿软坐到地上去了。 “爷,别这样。”好不容易躲开他的唇,若澜一脸慌张地道。 “你这是在拒绝爷?”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胤禛定定地盯着她的双眼问。 若澜看着一脸认真的胤禛,认真道:“爷刚才喝了不少酒,先喝点醒酒汤,其他的事等一下再说。”说罢,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虽说跟某四也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夫妻了,但是的谈及这男女之事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胤禛瞧着若澜脸上闪过的羞涩,直觉得心头一片火热,一个弯腰,便用公主抱将若澜抱了起来。若澜被胤禛的举动吓了一跳,反手抱着他的脖颈,一脸羞恼瞪他。胤禛瞧得哈哈大笑道:“爷还以为爷的澜儿早就习惯爷的亲近了,没想到爷的澜儿还是这般害羞。” 若澜看着一脸笑意的某四,直觉得这人经不得夸,才说他好他立马就拆台去了。 什么叫还这般害羞? 难道她害羞很奇怪吗? 不知不觉想歪了的若澜有些恼羞成怒地咬了某四的脖颈一口,疼得某四不自觉地发出一声痛呼,她也不在意地道:“哼,难道在爷心里,婢妾是个不知羞的吗?” 被咬了一口的胤禛不仅没有生气,相反地兴致大增,要知道敢对他动嘴的除了怀里的这个女人之外,还真找不到其他人吧! “敢咬爷?” 若澜听着某四略带戏谑的问话,不仅不怕,相反地抱着他的脖子气嘟嘟地道:“还不是爷,怎么能那么想婢妾。” 胤禛瞧着若澜羞恼的样子,扬起唇角,抱着她直接上了床。若澜瞧着覆在自己身上的胤禛,四目相对,探究到他眼里暗藏的火焰,她突然有种会被燃烧殆尽的错觉。 “爷……”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正随着某四的动作一件又一件地敞开的时候,若澜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胤禛哪里可能给若澜挣扎的机会,大掌拉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衣领上,声音沙哑且低觉地命令道:“帮爷把衣服解开。” “唔……”停顿几秒,权横一番的若澜还是爽快地解某四的扣子了。毕竟他都解了自己的,自己若是不还回去,似乎很吃亏。 胤禛瞧着如此上道的若澜,心情大好,低头吻住她的菱唇,将她拉进激情的漩涡。 云雨初歇,若澜趴在胤禛胸膛上,小手把玩着他长长的辫子,一脸高兴地说着今天两个孩子抓周的趣事。 “本来还担心他们会抓到什么不适合的物品,没想到两个小家伙到是贪心,把上面的东西都分了。” “爷的儿子女儿怎么可能不优秀。”想到一双儿女特别地表现,胤禛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爷这个当阿玛的自然是要夸自己的孩子优秀了,就是婢妾自己也是觉得弘瀚和芸熙是最好的,谁的孩子的都比不过他们。”她的孩子自然是她自己疼了。 胤禛的大掌在若澜光滑细嫩的背脊上轻抚,掌下柔嫩肌肤让他无比地眷恋,听了她的话,更是满足地笑道:“放心,别人也会觉得爷的孩子是最好的的。” 这次抓周的事,皇太后和皇阿玛均有赏赐,虽说两位都没有到场,不过丰富的赏赐还是让胤禛和若澜扬了一回脸的。 若澜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再想着抓周之时发生的那些事,有些不高兴地道:“爷,为什么八福晋会认为婢妾有什么生子秘方,难道婢妾进门怀上孩子就是用过药的?” 对于郭络罗氏那般执着地认定,若澜真心觉得无奈,她解释过,可是人家不相信,还一个劲地认为她是有方子却不想分享。 呵,怎么分享,难道要告诉郭络罗氏她和某四的夜生活非常圆满。 切,又不想找打。 胤禛一听若澜提郭络罗氏,不禁皱着眉头道:“不必理她,日后就是碰见了打个招呼就离开,她要是再找麻烦更不需要客气。” “恩,爷就是不吩咐,婢妾也不会跟她客气的。”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澜有的时候想郭络罗氏生不出孩子是不是因为她为难别人过多才得来这样的报应。 “澜儿,再给爷生个儿子吧!” “爷,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胤禛想着若澜的命格,突然觉得自己太急切了,要知道八弟一个孩子都没有也没急成这样,他两儿两女在急什么了。“恩,歇息吧!” “爷,晚安。” 胤禛瞧着若澜一脸安心地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双手稍稍用力将她抱在怀里,鼻间传来若澜身上淡淡的体香,胤禛不禁安心地闭目入睡。 烛光熄了,夜也寂静下来,若澜感觉到胤禛身上传来的体温,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安心的微笑,在这淡淡的温馨之中相拥而眠。

156 书房情事 抓周宴过后,四贝勒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若澜一边打理府里的大小事物一边做好随时交接的准备。 她一直知道这掌家权不可能一直掌握在她手里,毕竟乌拉那拉氏还好好地活着,即使出错也不是什么大错,除非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犯某四的底线和忌讳,不然的话,这后宅只有掌握在她的手里才显得明正言顺。 好在若澜一直明白,也没打算霸着这权力不放,所以有了心理准备,她也就是等着某四开口收回这权力。 说实话掌了这么长时间的家,若澜觉得自己除了任劳任怨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首先,她的钱财够多了,不必占某四的小便宜,其次她的娘家正处于蒸蒸日上的状态,不需要她为他们谋求什么福利,最后她有儿有女有某四的宠爱,实在没什么可争可抢的。 为了方便交接,若澜自觉地整理府里这段时间的帐册,仔细核对一番,若澜啼笑皆非地发现自她接管府务以来,府里的开支比起以往来到是节省不少。 “侧福晋这是在笑什么?”听琴见若澜对帐对着对着就笑起来了,不禁有些好奇地问。 若澜到不瞒她,只是笑道:“还能为什么,只是见着自己当家没花出多得来,反而节省不少,觉得有趣呗!” “侧福晋难道忘了您订得那些规矩了?”听琴瞧着若澜乐不可支的样子,瞧了满桌的帐册,笑着道。 若澜想着自己接手府里的事情之后,以前的规矩虽然有用,但是限制更多了,会省钱应该也算是理所应当吧!“是啊,刚才的确没有想到,现在想想觉得还蛮有意思的。虽然没有赢得后院的女人的好感,不过好歹有帮爷省到银子。” 只是这些规定可能要随着自己的下台而废除了,毕竟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乌拉那拉氏作为贝勒府的女主人,那里可能在管家的时候沿用她瓜尔佳氏这个半路出家的人制订的规矩。 听琴将整理好的帐册抱起放到一旁的箱子里,虽说时间不长,但是这大大小小的帐册还是有不少的。 若澜瞧着听琴忙碌的样子,将最后一本帐册递给她道:“听琴,你说福晋管家之后,这府里的用度会不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侧福晋担心这个?” “不是,只是担心爷的俸禄都奉献给这些女人发脾气用了,不挣钱不知道挣钱的辛苦,虽说你主子我很能挣钱。”捧着脸,若澜难得地臭美一下。 听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若澜这般可爱的举动她已经很久没见了,正想说两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声响,两人一同望过去才发现胤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边了。 “爷,你怎么来了。”若澜看到胤禛立马起身迎了上去,听琴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同行礼之后,听琴就在胤禛的示意下退出了书房。 胤禛握着若澜的手,两人一起走到书房内,若澜本来是想坐到一旁的塌上的,没有想到胤禛一个用力,她便跌坐到了他结实的腿上。 “爷……” “就这样坐着。”胤禛的俊脸埋在若澜颈项边,鼻间缭绕着独属于她的馨香,让他觉得安心。 事实上他已经在书房外站了有一段时间了,他本来是想听听若澜对交权的想法,没想到他听到的却是这个女人对他的心疼。都说他是天潢贵胄、皇子阿哥,却不知道他顶着这样的身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即使是身为他结发妻子的乌拉那拉氏也从未认真理解过他。 他不能说乌拉那拉氏错了,至少她把后院管得不说最好却也不差,只是现在遇上若澜,他才发现所谓的好其实也只是限于表面,而真正的好却是从他的实际情况出发的。 “澜儿,爷不想委屈你!”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让她不委屈。 “爷,你说什么呢,婢妾一点都不委屈,婢妾能理解爷的难处,爷不必为了这点小事介怀。”某四的雄心壮志,只要是后来人都知道。 搂着怀里娇柔的身躯,胤禛突然有种不再孤单的感觉。 为了皇位,他一直默默努力,他没想过谁理解他,他只想着努力向前冲,想着有一天能成功。但是现在他突然发现不管做什么,能有一个人坚定地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真的很好。 “日后爷会给你最好的。” 若澜靠在某四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这个如钢铁一般独自承受一切却想着给她最好的男人,她真的有些心疼他了。 虽说两个人这般亲密且长久地相处在一起,只要这个男人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女人都是很容易爱上的。 面对胤禛,若澜也曾无数次地动摇过,只是这后院的女人们总是在最巧合的时机出现,而他们的出现就像冬天里的一盆冷水把她动摇的心浇得透心凉。 “婢妾不要那些,爷好好的,孩子好好的,婢妾就满足了。” 胤禛闻言,搂着若澜身子的双臂不自觉地紧了紧,这一刻他甚至是希望若澜能贪心一点的。若是她像别的女人那样对他有所求,也许他就不会总是觉得愧疚于她,觉得对她还不够好了。不过话又说过来,若她真的像别的女人那样,他也不会对她这般上心了。 “你知道爷想说什么吗?” “知道,爷准备让福晋重新管理后院。”这件事她拿到掌家权的时候就想到了。 基本上,不管是依现代小说、电视剧的分析还是从这个时代的形式来看,除非乌拉那拉氏各种死,她又能坐上嫡福晋的位置,某四也没抽风到专宠年氏的地步,她指不定就能拽着这权力不松手了。 “难道你就没有其他想法?” “婢妾该有什么想法吗?”她若是热衷于权力可能会觉得难以放手,可事实是她就是个懒得,凡事都巴不得别人给自己做好了,那里可能主动揽权负责一堆女人的生活,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胤禛瞧着若澜一脸淡然的样子,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挫败,似乎从遇到这个女子开始,他所有的原则、订制的规矩都是为她来打破的。 “也罢,前两天皇阿玛还提到让你带着两个孩子多去看看皇玛嬷,等这些事情都交给福晋后,你也好多些时间进宫。” “爷说得也是,婢妾对两个孩子的确有些疏忽了。” “虽然如此,进宫还是要事事小心,若是德妃找你,记得让人通知爷。”对于宫里的情况,在胤禛看来,最大的不利因素还是德妃。 温顺地点点头,若澜有些眷恋地蹭了蹭这个让自己觉得温暖的胸膛道:“爷放心吧,婢妾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 若澜对德妃没有任何的顾虑,若是德妃真对她和孩子下手,她只要有机会,绝对会毫不留情,甚至是加倍还回去的。 “你明白就好。”拍拍若澜的手,胤禛似乎是想到雅兰院的安全,又道:“至于雅兰院还是跟现在一样,吃穿用度由苏培盛这边出,不必担心其他。” 从一定程度上,乌拉那拉氏已经失信于胤禛,胤禛也不再像过去那般信任她了,所以为了若澜和两个孩子的安全着想,他想了想还是把他们从后院中分化出来了。 “恩,爷想得周全,婢妾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雅兰院里有江嬷嬷和听琴帮着婢妾打理,婢妾只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就好了。” 想着未来平静又安逸的生活,若澜突然觉得这手中的权力被收回去也是件好事,毕竟她已经占了某四的宠爱,再抓着权力,这后院的女人怕是都要忍不住朝她伸手了。 胤禛瞧着若澜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觉得好笑的同时对不爱权势的她显得更加亲近了。 若澜抓住时机也给自己增加更多福利,“爷,既然婢妾的时间多了,那爷能不能让婢妾带孩子去庄子里住几天?” “这么想去?”说得漫不经心,但是胤禛眼里还是闪过一丝不太明显的不悦。 他一直知道若澜喜欢自由自在,可是他却不喜欢她离自己太远,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回府就能见到她和孩子的生活。 “恩,想去。”毫不掩饰,可能是太想着离开府里这压抑的生活空间,以至于平常感觉敏锐的若澜没有极时察觉到胤禛略带不悦的情绪。 “可爷不想让你去。”随着低沉沙哑的男声而来的是男性健壮的手臂由身后突袭她纤细的腰肢,温热强壮的躯体随即紧紧地将她纳入他的势力范围之内,若澜惊讶地回头的瞬间,胤禛的唇正好攫获她的唇。 若澜被吻个正着,本能地想挣扎,无奈他搂得太紧,她根本无路可逃。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即使她现在视线所触及的只有他的双眼,她也能从他的吻里感觉到他火热的举动和霸道的占有欲。 “爷,这里是书房,别在这里,爷……”软着身子的若澜虽然意识有些迷离,但是她还是知道此刻的他们身在何处的。 若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她还没这么敏感,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书房,他还这般大胆地在这里对她出手,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她这个侧福晋哪里还有脸面在其他人面前出现啊! “爷要你。” 若澜早已习惯了某四的亲近,两人彼此之间也非常了解对方的敏感点,此时某四这般热情又准确地在她身上肆意**,她若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是她有问题,就是某四的魅力下降了。 显然某四对她的影响是越来越深了,单单一个眼神就让她觉得心跳加快,浑身无力,虽然在书房里放纵是第一回,不可否认那陌生的刺激感肆虐了她唯数不多的意智。

157 交权前夕 极致缠绵,待到回神,靠在胤禛怀里的若澜才发现书房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那样子跟台风过境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胤禛就像一只被喂饱的狮子王一样,即便只是慵懒地坐在那里,一身霸气侧漏的样子却比起平常多了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魅惑。 两人静静相拥,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其他的举动,只是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 胤禛对于这种相处方式显得有些排斥又有些眷恋,在她面前,他仿佛总是很容易偏离原先的轨道,会做一些让他自己都感觉荒唐的事情,而且还毫无悔意。目光扫向被折腾得乱成一团的书房,胤禛沉思一会儿,动手帮她整理好衣服,然后抱着她走出书房。 若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某四抱出了书房,好在她的房间离书房并不远,不然的话她这张脸就真的丢尽了。 “爷……” “累了?”瞧着埋首于自己怀中怎么都不肯抬头的若澜,触及她眼底的疲倦,胤禛清冷独特又带着一丝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若澜含羞带怒地瞪了一眼抱着自己躺到床上的胤禛,心里虽然觉得他不适合说这种暧昧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因他的话而红了小脸。“这话不适合爷说。” 胤禛抱着若澜,大掌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来回移动,惹得原本就不怎么精神的若澜再次软了身子。“爷,别这样。” “怎样?”在书房里亲热虽说荒唐,但是这新鲜刺激的感觉还是让胤禛觉得不错的。 大掌灵活地解开若澜身上的衣服,入目的肌肤上尽是他留下的痕迹,这一切不但没有消减他的兴致,反而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幽暗。 “爷……”若澜抬手阻止,无奈她只要跟胤禛对上就从来没有过赢得时候,这让她觉得气恼的同时又觉得无奈。 “你是我的,今生今世注定是我的。”在霸道强势的宣言之下,若澜还是被霸道的某四再次吃干抹净了。 胤禛揽着晕倒在怀里的若澜,神情显得有些疲倦,但是脸上满足的笑意却怎么也抹不去,再者再荒唐的事他们都做了,现在相拥而眠又有什么关系,拉着被子盖到两人的身上,胤禛也闭上双眼睡了。 清晨,从温暖的怀抱醒来,若澜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身子,想着昨日的狂野,小脸顿时一片嫣红。 昨天那样的情景她明明是想拒绝的,但是他的吻让她忘了挣扎,忘了反抗,忘了一切。现在想想,她是又羞又气。 对,是又羞又气。 让她感觉羞涩地是他们不仅白日宣*,还挑了个不是地方的地方,若是她这书房像某四的书房一样有内室,她估计就没这么害羞了。可惜,她的书房不仅没有内室,相反地她还由某四一路从书房跑回房,这一下,不知道的全知道了,她日后哪有脸面再见人。 话说昨天他们忙着缠绵,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现在一大清早的她除了羞涩之外还感觉饥肠辘辘,只是她抹不开脸面叫听琴或者江嬷嬷他们进来给她送吃食啊! 埋首于某四的怀抱,此时的若澜真心后悔自己的立场不坚定啊! 庄子没去就算了,还惹得节cao都掉了一地,现在捡都捡不起来了。 唉,这到底算什么事嘛! “想什么?”熟悉的清冷男声突然自耳边响起。 若澜抬头看着已然清醒的胤禛,茫然的思绪一下子回了神,下一秒便将小脸埋进他的怀里,死不肯抬头。 胤禛被她的这一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也是,在他的心里,主子做什么事下人都是没有资格置喙,何况他们是夫妻,有亲密举动实属平常。“怎么了?” “唔……”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可是她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她相信某四也是不会罢休的。“昨天……” 面对若澜羞怯的模样,胤禛不仅没有生气,相反地眼里满满都是宠爱。“放心吧,除了高无庸没人会知道的。” “啊!?” “爷过来的时候,已经让其他人都下去了。” 若澜闻言不禁抬头看向胤禛,瞧见他眼底的笑意,她心里除了羞愧的感觉之外,还有对自己深深的鄙视,她怎么就忘了某四是一个做事周全的人。 也好,能这般为她的体面着想,这实在是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爷……”娇声唤了面前的男人一声。 “恩。”应声的男人似在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给予福利。 “婢妾肚子好饿。” 胤禛本来还想这娇气的小人儿听着自己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会感激地投到怀里来撒娇,谁知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虽然有些气恼,但是更多地却是心疼她的身子。 “娇气包。”轻斥一句,胤禛还是抱着床上的若澜去了净房,两人稍作打理之后,便唤人将早膳送了进来。 吃饱喝足,若澜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咪一样任由胤禛抱进怀里,她一脸惬意的样子好似就缺一个人给她顺顺毛了。 胤禛本想既然已经决定将后院再次交给乌拉那拉氏,便想着这收尾这活还是他派人接手算了,免得到时她吃了亏他心疼。 “府里的事你找个时间全部交给苏培盛,到时他再交给乌拉那拉氏。” 若澜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胤禛的意思,一脸微笑地盯着胤禛道:“谢谢爷,但是请爷放心,婢妾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爷不希望你受委屈。”搂着若澜,胤禛淡淡地道。 “不委屈,既然是爷交给婢妾的,那就让婢妾自己来解决吧!”反正她日后除了请安之外,其他的地方乌拉那拉氏也管不着。 胤禛见若澜坚持,便不再多说什么,不过离开雅兰院后他有交代苏培盛到时跟着一起过去,显然对于乌拉那拉氏,他已经完全不信任了,特别是在涉及若澜和两个孩子的事情上。 送走某四,若澜想着既然已经答应某四要把掌家的权力移交给乌拉那拉氏,她自然不会找什么借口拖延,所以某四走后没多久,她就吩咐江嬷嬷和听琴把帐册之内的东西整理出来,等清理妥当之后便给乌拉那拉氏送过去。 江嬷嬷对于若澜的决定很是支持,虽说没有了权力,若澜的处境会变得有些尴尬,但是只要有主子爷的宠爱,这些放出去了迟早还是会回来的。而且整个后院看似平静,其实暗涌如潮,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引发无数的问题,现在抽身最好。即便有针对,也能借此转移不少,至于听琴,完全是若澜说什么她做什么,一点想法都没有。 若澜这边动静不小,人来人往的就是她规矩再严也难免会漏些蛛丝马迹让后院的女人知道,得到消息或者是拼凑到某种信息后院女人们心情各不相同,窃喜有之,偷笑有之,讽刺有之,冷眼旁观的有之,总之,这个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都汇聚到一起了。 事实上对于若澜又得宠又得权的待遇,后院的女人早就看不下去了,若是只得一样,他们心里也许还好想一点,两样占全,他们心态再好难保不动其他心思,现下若澜被收了权,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信号。 一个若澜即将失宠的信号。 对于这样的情况,后院的女人是乐见的,只要没有人得宠,那么就意味后院要重新洗牌,而他们都有机会居上,这样的消息谁不乐见。 身在主院的乌拉那拉氏收到消息可谓是喜极而泣,她忍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等得更久的,没想到等到这一天来到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等的有多辛苦。 即使是这样,乌拉那拉氏在得知自己就要收回权力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况完全不可同往日而语。话说前一天是双眼无神、精神萎靡的话,那么得到消息后就是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了。 王嬷嬷虽然也很开心,但是经过这么多事,她的心境比起以前来平和不少,所以有她在旁边劝着,乌拉那拉氏即便想立刻就收回权利,却因为不想给胤禛留下贪权的印象而苦苦忍耐。 “福晋,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 “嬷嬷说得,本福晋经历了这次的风浪之后,以后得走得更加稳妥才是。”想着这一次是因为李氏而丢得权,乌拉那拉氏不禁恨得咬牙,虽说李氏已经被关了快一年了,可是她心里的恨哪有那么容易消除。 “福晋说得是。”只要稳妥才能走得更远,自家主子能有这样的想法,王嬷嬷老怀安慰。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瓜尔佳氏过来了,只是不知道爷心里是怎么想的。”没有权利的日子,乌拉那拉氏真的是过够了。要知道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可是一次都没让格格侍妾们过来请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只要收回权利就能像过去一样堂堂正正地面对那些格格侍妾们了。 只是乌拉那拉氏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在意胤禛的态度的,在不知道他的态度之前,她是不会轻易对若澜他们出手的。 “福晋顾虑的是,贝勒爷现在心意不明,在不知道贝勒爷的心意之前,即使真要试探也不必亲自上阵,毕竟这钮钴禄氏虽说投靠了福晋,但什么都没为福晋做,这次让她拿出些诚意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嬷嬷说得是,这钮钴禄氏的确应该做点什么才是。”太过轻易的投诚谁能真正放心。

158 若澜的觉悟 这边钮钴禄氏送走过来报信的王嬷嬷之后就立马黑了脸,虽说她从来没有指望乌拉那拉氏完全信任她,但是这么明显的要求总是让她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努力是不是白费了。 “格格,你准备怎么做?”奶嬷嬷有些担心地看向钮钴禄氏。 “嬷嬷,这事端看我怎么做。这一次我不仅要得到福晋的信任,还要在不得罪瓜尔佳氏侧福晋的前提之下确认爷的心意,这难啊!”钮钴禄氏是聪明人,若是她像后院的其他女人那样认为若澜已经失宠,那么她也走到现在这一步。 “那要怎么做,这瓜尔佳氏侧福晋也不是好对付的,她娘家势大,贝勒爷又宠爱,还有一子一女傍身……”奶嬷嬷越说越觉得他们没有优势,越说越没有底气…… 钮钴禄氏垂头沉思,想来她也不愿意跟若澜对上,毕竟若澜不是她那几个庶姐,设计了就设计了,再者皇太后和皇上都盯着,爷也宠着,这下起手来没有绝对的把握,她是不敢出手的。 只是现在她必须探清楚爷对瓜尔佳氏侧福晋的态度,不然的话她难以取信于乌拉那拉氏。离了乌拉那拉氏是没什么,但是得罪了她,她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仅全部付之东流,没有爷的宠爱的她以后在后院也更难生存了。 “嬷嬷,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话是这么说,钮钴禄氏还是气馁于自己不能直接见胤禛,而是只能拐弯抹角地找若澜探听结果。 “是。” 不管乌拉那拉氏有什么打算,钮钴禄氏又想怎么做,这些完全不影响若澜的心情。她现在除了跟江嬷嬷他们对对帐,催促一下进度之外,什么都不必做,每天带着两个孩子吃喝玩乐,闲了就凑到某四身边撒娇卖萌,从某四那里讨要福利。 “爷,这个簪子很漂亮,你帮婢妾插上。”清晨请床,若澜就赖着胤禛,一会让他帮着自己画眉,一会儿让他给自己cha发簪,反正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 胤禛对于若澜亲近自己表示相当地欢迎,画眉、发簪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他并不反感,甚至在面对若澜时乐于配合,为得只是让她更靠近自己。 “喜欢这个?” “恩,喜欢,可是爷亲自画的就只有两样。”一脸爱娇地看向站在身后的某四,坐在梳妆台前的若澜扭着头,小脸略带不满,又好似很期待地望着某四娇声抱怨。 胤禛好心情地弯腰帮若澜cha好发簪,却没有起身,反而凑到若澜耳边轻笑道:“这么喜欢爷送得东西。” “当然啦,可是爷却很少送婢妾东西,反而是婢妾总是送爷荷包和手帕。”转头的瞬间,若澜的唇擦过某四的脸,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还是胤禛先回过神,低声笑道:“看来爷昨天没把你喂饱。” “爷……”含羞带怒地瞪了丝毫不觉得说错话的某四一眼,觉得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出其不意地吻吻她粉嫩的红唇,胤禛想着今天还有事必须去衙门,便道:“晚上等爷回来。” 若澜羞红一张脸,瞧着面不改色说出如此暧昧话语的某四,心里直觉得这位爷是越来越开放了,想来都是受她现代作风的影响。 呵呵,她就说嘛,二十一世纪来的还搞不定一个古代男人,难为这丰富多彩的网络知识把你调\教了那么多年。 胤禛好心情地在她唇上偷了个香,然后拉着若澜一起去大厅用早膳,之后又去看了两个孩子,见他们健康可爱的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出门了。 房嬷嬷看着若澜一脸红润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只是想到雅兰院里近来忙碌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地道:“侧福晋,既然府里的事情不用管了,那就多调理调理身子,近来虽说脸色红润不少,但是也瘦了不少。” “哪有,我身子一直都很好,嬷嬷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都有坚持去练功房运动的。”这是她保持好身材和健康的秘决,除非万不得矣,她是不会忘记运动的。 “那也要注意身体,老奴瞧着侧福晋还是比以前瘦了,这样不好。”事实上房嬷嬷心里更期盼着若澜能再怀一胎,若是有两个儿子的话,她相信若澜的地位会更稳一点。 若澜到没多想,在她看来孩子什么的看缘分,她已经有了弘瀚和芸熙,其他的多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 “嬷嬷放心吧,我身体挺好的,而且最近的胃口也不错。” “那就好。” 陪着两个孩子玩了好一会儿,等他们睡着,若澜这才起身前往书房。虽说此时的书房已经收拾好,但是每天一进来,若澜总是感觉小脸不自觉地发热。 “侧福晋,东西都整理好了,接下来只差送到福晋那边让他们核对了。”听琴和江嬷嬷没注意到若澜愣神,只当她是在等他们的汇报。 若澜因着听琴和江嬷嬷的话回过神,抬头看了一眼,瞧着他们没有注意自己的失神,便笑道:“整理好了就行,以后雅兰院还是照现在这样,用度由从苏公公那边直接领取,不必经过福晋。另外,你们要记住,不管我在还是不在,你们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必要还是我的发言人和脑,所以你们必须了解自己要把握一个什么样的度。” 这若澜第一次这般清楚地叮嘱江嬷嬷和听琴,她会这样也是为了给两个孩子最好的保障,毕竟在未来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不可能一次都不出门,也不可能次次都带着孩子一起出门,所以她必须给她的孩子建筑最坚固的城墙,即便这城墙不能用一世,但是只要能等到她回来也不错。 “老奴(奴婢)遵命。”江嬷嬷和听琴对看一眼,心里自然是明白若澜的意思。 “好了,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不要一直拖着,明天你们随我一起去把这些东西都交给福晋吧,免得拖得时间长了,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嗻。” 挥退江嬷嬷和听琴,若澜一个人呆在书房里,靠在窗边,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若澜知道抛开这手中的权利之后,她接下来要做得事就多了。 事实上乌拉那拉氏没有权利都能给她添堵,等她收回权利后,即便不会当面找她麻烦,但是若澜知道这背地里的道道就多了。 啊,新的战争就要打响了,她也得自己出出力,不能每次都让玛法他们想了法地为自己出气才是。 人呐,总有长大的时候,也总有自立的时候,她必须让这些人知道她除了有娘家可以依靠,她自己也是不好惹的。 正想着,听琴又进来了,若澜看着她笑问:“有什么事忘了吗?” “不是,是钮钴禄氏格格求见。”听琴板着小脸,显然对钮钴禄氏的来访一点都不欢迎。 若澜愣了一下,自打她拒绝钮钴禄氏的示好以后,钮钴禄氏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过她的雅兰院了。现在她要交权了,她反而凑上来了,这举动不得不让她想到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说想拜访一下侧福晋。” 扬扬唇,若澜虽说不喜欢跟后院的女人打交道,不过对于钮钴禄氏她还是相当防备的,所以既然人来,探探虚实也没什么不好。 “领她去花厅,我等一下再过去。” “嗻。” 钮钴禄氏到是好心态,她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当听琴将她迎到花厅时,她到是吃了一惊。 “格格请喝茶。”知画很快速地送上热茶。 “多谢。”虽说只是个丫鬟,但是人家是侧福晋身边的红人,钮钴禄氏自然是要客气一番的。 知画没有多留,只道一句‘这是奴婢的本份’便从容地退了下去,此举让坐在一旁的钮钴禄氏不得不感慨瓜尔佳氏调\教人的手段高啊! 若澜并没有让钮钴禄氏久等,稍做整理她就直接过来了。瞧着钮钴禄氏从容的样子,若不是确定她已经投靠乌拉那拉氏了,她怕是以为她又是来示好的。 “钮钴禄氏格格可是有什么事吗?”若澜从来不用所谓的姐姐妹妹来跟府里的妻妾相互称呼,即便别人用了,她也是规规矩矩称呼对方身份的。 钮钴禄氏行礼过后,在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脸上更是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道:“奴婢到是没什么事,只是很久没有过来给侧福晋请安,于心不安,便过来给侧福晋请个安。” “你有心了。”淡淡地点点头,若澜表示接受她的好意。 钮钴禄氏见若澜的态度还不错,整个人也变得自在不少。一开始她没有不长眼地搞什么单刀直入,要知道若澜无论那个方面都比她强,她若真要问什么话,也只能小心探听,无论结果是什么。 若澜因着有同样的心思,到是难得地耐着xing子陪着她唠,两人心思相当,你来我往地好不热闹,只是若澜因着目的明确又占着主导地位,到是很快就摸清了钮钴禄氏的心思。不过很遗憾的是她不可能仗着某四的宠爱,就对他的做法和想法妄加揣测和评论。 钮钴禄氏喝了好些茶水,也说了好些话,但是真正有用的消息只得到一个——若澜是真的要交权,其他像是胤禛的想法什么的她是一点都没探出来。百般无奈之下,钮钴禄氏也只好选择起身告辞了。 送走钮钴禄氏,若澜一脸笑意地坐在原位上欣赏自己修剪完好的指甲,这么容易就让别人从她嘴里探出某四的事,以后她还要怎么在四贝勒府里过。

159 煽动的蝴蝶翅膀 次日,若澜送走了某四之后,便带着江嬷嬷和听琴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谁知还没有到乌拉那拉氏的院子,就遇上了苏培盛。 “奴才苏培盛给瓜尔佳氏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苏培盛脸色发红,看得出来是得到消息半途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起吧!”若澜都看出来了,但是并未多说什么。 “谢侧福晋。”苏培盛站起身,没有离开,反而是站到了听琴他们的身旁。 若澜瞧见这一幕,便知道此举是某四怕她受委屈特地安排的,想到这里,若澜心中一暖,随后转身继续向前。 苏培盛瞧着若澜默许的举动,心里松了口气,他本来还担心若澜会拒绝他跟去,没想到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允许了。看来真正了解主子爷心思的人不是他们,而是眼前的这位女主子。 到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乌拉那拉氏瞧见若澜等人过来,心里想着能收回权利很是激动,可是等她见到若澜的苏培盛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少了七分。 对于权利她是迫切地想要夺回来,现在如愿以偿,她只当爷终于原谅她的失误了,没想到爷是不计较她往日的过错了,可是爷也没有以前那般信任她了。心中冷笑,若是爷真的信她,哪能让苏培盛跟着过来。 瓜尔佳氏——真心不是一个可以留下来的人。可是她再后悔也没用,她已经在府里站稳了脚跟,要动她怕是得从长计议才行。 “婢妾瓜尔佳氏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若澜可不管乌拉那拉氏在想什么,她只知道现在该做的就是先把这后院的管理权还给乌拉那拉氏。 “恩,免礼。”面色复杂地抬抬手,乌拉那拉氏收敛好自己的表情淡淡地道。 “谢福晋。”若澜起身,瞧着乌拉那拉氏客气的样子,心中一紧,目光复杂地瞟了站在不远处的苏培盛一眼,又笑着道:“福晋,这是这段时间来所有帐册,福晋可要派人对上一对?” “不用了,瓜尔佳氏聪慧异常,连爷都常常夸奖,本福晋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乌拉那拉氏状似没有看到苏培盛一样,笑得一脸的贤慧。 若澜瞧着乌拉那拉氏一副故作大度的样子,又语带嘲讽的做法,直觉得这人一旦走错了路,要回来就难了。像乌拉那拉氏这般聪明的人,一旦犯了糊涂想再跟过去一样也不是说回去就能回去的。 “能得福晋这般信任,是婢妾之福。” “难怪爷如此喜欢,妹妹这张嘴可是抹了蜂蜜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乌拉那拉氏摆弄着手里的尖尖的指套笑言。 “福晋夸奖了,婢妾瞧着福晋应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婢妾就先行告退了。”若澜没有受虐的爱好,明知乌拉那拉氏没安好心,她哪里可能老实地留在这里任她讥讽。 虽说乌拉那拉氏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但是她更清楚一个女人想要太多的结果就是什么都得不到,乌拉那拉氏显然就是想得太多,结果弄巧成拙失去所有的人。 “恩。”点点头,乌拉那拉氏想着这权利才回到手上,后院的确有不少事等着她去做,也就不再留若澜了。 若澜见乌拉那拉氏明显带着一丝急切的神色,心里暗自告诫自己不要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这权利什么的她就是抓着再紧,最后也不过就是男人的一句话就失去了,可是若是成为男人融入骨血的存在,那么想要什么得不到。 当然,前提是她能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不然的话某四把她看得再重,她也活不长。 掌家之权回到乌拉那拉氏手中的消息一出,那些原本没有动静的格格侍妾又开始热闹起来了,当然这热闹仅限于对乌拉那拉氏的讨好和献殷勤。 以往也不是没有人向若澜献殷勤,只是若澜压根就不理会他们,也不给他们机会,他们碰过壁后也就放弃了,而乌拉那拉氏不同,她不拒绝,相反地她喜欢这些格格侍妾的讨好和巴结,这从那些格格侍妾请过安还要留下来说一会儿话的作风上就能看出来。 之前乌拉那拉氏丢了实权,自认为没脸便省了请安,现在她收回实权,说要恢复请安,这些格格侍妾的自然像是找到门路一样,一窝疯地全涌了上来。 若澜对于这种事不喜掺和,而且她清楚地知道雅兰院的‘独立’对于将权利看得极重的乌拉那拉氏而言就是分庭抗礼的意思。如此,乌拉那拉氏是不把她视为眼中钉都不行。不过,若澜却不想因为这样就矫情地求某四收回成命。 自成为某四的女人的那一瞬间,若澜就清楚地知道只要她要争某四的宠爱,那么不管她得不得宠,她都不可能独善其身。 如此,得宠总是比不得宠有优势的。 乌拉那拉氏既然没有立刻找若澜麻烦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她,所以这段时日他们相处得还算平和。 因着逢初一十五要请安,而若澜交权两天后正好是十五,若澜就是不愿意,这表面的规矩她也得守,毕竟某四喜欢的是家宅平和,若是只因为这么一点原因闹得家宅不宁的话,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瞧着围上去讨好乌拉那拉氏的妾室们,若澜也不多留,找了个借口就直接离开了。 “怎么回事,还没有消息?”乌拉那拉氏盯着小指上的指套,淡淡地问。 钮钴禄氏一脸诚惶诚恐地道:“奴婢试了很多方法,只是瓜尔佳氏侧福晋那边一点消息都探不出来。” 说到这个,钮钴禄氏也很佩服若澜,至少她自己做不到自己的院子一点消息都不泄露。 乌拉那拉氏不甚在意的拿起一旁的茶杯,慢思调理地喝了口茶才淡淡地道:“想来也是如此,罢了,这事本福晋会安排其他人去做的,钮钴禄氏妹妹想来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福晋……”钮钴禄氏瞧着如此平静的乌拉那拉氏,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似想寻求一个答案。 乌拉那拉氏到是一脸微笑,看起来贤慧又无恶意地道:“你的心意本福晋都知道。” “是。”钮钴禄氏瞧她不想说实话,犹豫片刻便起身退了出去。 王嬷嬷看着钮钴禄氏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道:“福晋,这瓜尔佳氏侧福晋的手段的确不一般。” 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道:“这是自然,咱们都探听不了的消息,一个钮钴禄氏怎么可能探听的到。”若是钮钴禄氏真的探听到,她怕是留不得她了。 “那福晋为何……” “不过是瞧着她做何反应罢了,若是敷衍了事,现在有大把的人供本福晋选用,本福晋何必一定要用她,再者这结果本福晋早就预料到了。”顿了顿,乌拉那拉氏一脸不屑地道:“雅兰院的情况咱们都探查不到,就凭她一个格格就轻易能查到的话,这个福晋的位置不如让给她好了。” 王嬷嬷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好生侍候着乌拉那拉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乌拉那拉氏可能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值得她继续费神,便就此做罢,但是心里却琢磨着怎么让胤禛多去钮钴禄氏的院子,瓜尔佳氏专宠的现象可不好。 另一边,若澜正陪着两个孩子玩耍,正想着什么,就听外面的听琴来报,说是胤禛派人送信回来,若澜不明白胤禛为何有这样的举动,但是还是起身迎了出去。 “奴才小庆子给瓜尔佳氏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小庆子是高无庸带得徒弟,为人嘴甜不说,脑子也机灵,还懂些拳脚,不说得胤禛的重用,但是也是胤禛面前挂了号的人。 “起来吧,爷让你带什么回来。”若澜看似不经意,实则将小庆子上下打量一番,确认是自己在胤禛身边见过的人,这才笑着让他起身。 小庆子跟在高无庸身边,自然知道若澜有多受宠,为了在她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他说话办事可是相当地注意。“回侧福晋的话,爷让奴才过来告之侧福晋准备一下,明日同爷一道去塞外。” 塞外? 若澜注意到这个地方名,有一瞬间的呆愣,她前世好歹是个网络写手,不说钜细靡遗、样样都记得清楚,但是她大致上还是清楚这南巡、塞外之行的大致过程和参与人选的,像某四,在她记忆的那些资料当中,似乎从康熙四十三年之后,除最后一次,期间就再没去伴驾南巡或者去塞外,现在这样闹那样? 难不成她这个没什么作用的小蝴蝶终于扇动了翅膀,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去塞外?没听错吗?” “回侧福晋的话,奴才怎敢拿此等大事撒谎。”小庆子担心若澜不信,‘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 “起来吧,我知道怎么做了。”虽然心里疑惑,但是若澜知道这件事某四既然专程派人来通知她的话,应该是错不了的了。 “是,奴才告退。”小庆子见她相信,行礼告退的瞬间摸了把冷汗,等到出了门口,得到赏银,又觉得高兴了。 小庆子走后,若澜坐在原位发了一会儿呆,待回过神,便让知画他们去着手收拾行礼了。虽然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但是能出门她还是很高兴的。 都说塞外之行是每个穿越女必去的好地方,她本来还以为自己即使要去也只能赶上最后一趟,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侧福晋,东西都收拾好了。” “恩,好,都下去吧!”回过神,若澜才发现自己站在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

160 出发 傍晚,胤禛回府之后并没有立刻到雅兰院,而是先行去了乌拉那拉氏的主院,此举惹得今天过来请安格格侍妾们纷纷观望。 乌拉那拉氏本人见到突然来到自己院子的胤禛也是惊喜非常,她还以为胤禛就算原谅了她的失误,也不会再踏进她的院子了,没想到今天他还是过来了。 “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 “起吧。”胤禛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径自坐到上位上道。 “谢爷。”乌拉那拉氏一点都不在意胤禛的冷淡,相反地言语之间比起平常多了一丝羞涩。 胤禛心里早就对乌拉那拉氏死心了,自然也不会注意她的举止和神情到底是羞涩还是平常。他今天过来,一是要维护一个女主人应有的体面,二是要借此告诫乌拉那拉氏她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的。另外他要带着若澜随皇阿玛出塞,两双儿女就需要人尽心照顾,虽说他有安排人保护他们,但是乌拉那拉氏作为一个嫡福晋也必须尽到她应说的责任。 只要少了其中一人,他必不再像这次这般给轻易放她过关。 “爷明天会随皇阿玛出巡,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至于外院和雅兰院交给苏培盛就是了。”很直截了当地说出目的,没有半分犹豫。 乌拉那拉氏一听,脸上哪里还有半丝羞涩表情的踪影,现在的她只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 她满心以为爷终于想起她了,原来他过来她这里也不过是为了交代事情好带瓜尔佳氏这个狐狸精去逍遥快活。 爷,你好狠的心,妾身这么多年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为何你就能这么狠心…… “明天吗?” “恩,爷刚从宫里回来。”胤禛淡淡的话语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 “既然如此,爷要不再多带一个钮钴禄氏去,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胤禛抬眼扫了乌拉那拉氏一眼,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但是胤禛不愿意才恢复的平衡被打破,便道:“也好,你派人通知她准备好。” 眼瞧着胤禛答应,乌拉那拉氏不仅没觉得高兴,相反地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甚至她想着是不是爷就是为了带瓜尔佳氏走这一趟才把管家权还到她手上的,不然的话为什么时机这般凑巧,巧到让她不得不多想。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真的有种冲动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理智却告诉她,这么做的下场就是让自己地位变得更加尴尬。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戴在手指上的指套太过尖锐直接划伤了她的手,那明显的刺痛让乌拉那拉氏勉强回神。 事已至此,她就是再怎么不满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她能做的就只有尽量留住胤禛。 要知道自她被夺了管家权之后,胤禛就再也没有在她的院落留过宿,现在她拿回了权利,自然也得在把人留下来,一来是证明她这个福晋不是空摆设,二来也能证明她这个福晋的重要性。 “是。爷,你今天已经忙了一天,想必也饿了,妾身这就让厨房的人准备晚膳。” “不用了,爷晚点再过来。”胤禛心里虽然已经有了打算,但是每日必去雅兰院的习惯他却是怎么也改不掉了。 乌拉那拉氏瞧着胤禛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背影,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雅兰院里,若澜瞧着胤禛过来,如平常一般迎了上去,瞧着他不甚高兴的样子,有些奇怪。但是碍于没得选择,挥退下人之后,便偎到他的怀里撒娇道:“爷怎么不高兴了,难道是婢妾惹你不高兴了吗?” 胤禛伸手搂紧偎进自己怀里的若澜,语气透着一丝不悦地道:“钮钴禄氏这次会跟着一起去,到时爷会让人看着她。” 眉头微挑,若澜想着刚才得到的消息,心里冷笑。她还道乌拉那拉氏暂时老实了,现在看来人家的打算一直都没有取消,只是她自己放松了警惕。不过听着某四的语气,想来是不满乌拉那拉氏的安排,更不钮钴禄氏这个人。 “可是婢妾只想跟爷两个人去。” “放心,爷不会让她过来打扰你的。”拍拍她柔嫩的脸颊,胤禛想到钮钴禄氏,眼里没有掩饰地闪现一丝厌恶。 不管胤禛和若澜是什么样的心情,接到消息的钮钴禄氏是相当高兴的,她本以为要获得乌拉那拉氏的信任还需要一段时间,要见到爷要得到爷的宠爱会需要更长的一段时间,谁知惊喜来得这么快,快得让她有一瞬间回不了神。 一旁的奶嬷嬷也是惊喜异常,眼见钮钴禄氏回不了神,她不禁出声提醒道:“格格,这可是想都想不到的好消息,快点收拾,明天要出发,到时迟了可不好。” “哦。嬷嬷说得对,我得快点收拾才行。”钮钴禄氏抖着唇,直觉得自己等了这么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欢喜异常的两人爬箱倒柜地收拾了大半夜才算是弄好行礼,次日一早,钮钴禄氏就带着奶嬷嬷到乌拉那拉氏的院子谢恩。 “本福晋也不要求你什么,只盼着你能分得爷的几分宠爱。”乌拉那拉氏依然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坐在上位,目光落在钮钴禄氏红润清秀的年轻面容上,努力平淡地嘱咐。 钮钴禄氏沉浸在能得到宠爱的喜悦之中,所以一向精明且心思细腻难得没有察觉到乌拉那拉氏那不算明显的嫉妒。 “谢福晋教诲,奴婢一定尽力侍候爷和瓜尔佳氏侧福晋。” “恩,你明白就好。”微眯双眼,乌拉那拉氏显然是不高兴听到瓜尔佳氏侧福晋这个称呼,不过一向看重自己形象的她即便不悦也不可能当着钮钴禄氏的面损若澜。“好了,时辰也不早,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然后随爷他们一起出发吧!” “嗻。” 退出乌拉那拉氏院落的钮钴禄氏很快就带着奶嬷嬷和行礼到门前等候,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选得正好,她一来就正好看到胤禛眼神温柔地将若澜抱到马车之上,那种细腻的温柔刺痛了她的心,让她有种恨不得自己就是若澜的冲动。 胤禛将若澜抱到马车之上,回头的瞬间看到满脸渴望神情的钮钴禄氏,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后抬来一旁的高无庸,低声吩咐几句,便径自上了马车,一副完全没有看到钮钴禄氏的样子。 高无庸领命走到依然站在门前的钮钴禄氏面前,简单地行了个礼道:“钮钴禄氏格格,爷和瓜尔佳氏侧福晋已经上车了,格格也请上后面的马车吧!” 钮钴禄氏收回神,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胤禛他们坐得马车,随后同奶嬷嬷一起在高无庸的带领下坐到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这一切看似平静,但是钮钴禄氏眼里却怎么也忘不了刚才看见得那一幕。 前面的马车里,若澜倚在胤禛的怀里,小手扒拉着江嬷嬷他们给她收拾的东西,好不容易掏出一本书,便直接地递到胤禛的面前,一双大眼水润润地盯着某四,目的十分明显。 胤禛抱着若澜柔软的身子,盯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地接过书给她念。 “爷最好了。”得偿所愿的若澜吧唧一口亲在某四的脸上,然后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姿势,听他念书。 事实上若澜很迷某四低沉又带着一丝清冷的嗓音,每当他用这种嗓音讲出情话的时候,她总是拒绝不了他的要求。 有的时候若澜也会想,是不是某四其实就是她的克星,不然的话她怎么被他吃得死死的。按说依着现代女人的思想,面对他这种三妻四妾的男人,即便知道无可奈何也会躲得远远的,怎么轮到她的时候,她这般抵御,还是会忍不住动心呢! “想什么?”读了一段的胤禛在低头的瞬间发现怀里的小人儿走了神,俊脸往下凑到她面前问。 转过脸,有些茫然地盯着眼前的这张俊脸,不自觉地伸出手抚了上去。待回神,发现某四眼里的戏谑,若澜红了小脸,将脸埋到某四的怀里道:“爷干嘛要凑这么近?” “这到是爷的错了。”瞧着羞得不肯出来的若澜,胤禛心情大好。 原本他还担心若澜会因为孩子拒绝跟他一起出巡,谁知他一回去就看见她收拾好东西等着人。说实话那一瞬间他心里也高兴的,觉得即使有了孩子,他还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爷就知道欺负人,早知道婢妾应该留在雅兰院陪弘瀚他们的。”嗔了胤禛一眼,若澜翻个身趴在胤禛结实的长腿上,小手拿着胤禛放到一旁的书嘟囔道:“爷不给婢妾念,婢妾自己看。” 瞧着若澜孩子气的样子,胤禛修长的大掌突然解开她发髻,手指在长发中穿梭,那柔顺的触感让他流连不已。 若澜对于某四喜欢折腾她头发的行为早已习惯,所以她并不阻止,甚至有的时候兴致来的还会把某四的辫子一并解了,跟某四互闹。本来以为依着某四严谨的xing子一定会阻止她的,可是他不仅没有阻止,还任她在他的头上放肆,那种纵容让若澜觉得高兴的同时又害怕有一天她习惯了这一切,他却不再允许她接近了。 突然,若澜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搂着胤禛的脖颈,靠在他的怀里,有些颤抖地道:“爷,你要是有一天不再宠着婢妾了,婢妾该怎么办啦!” 越是拥有就越害怕失去,现在的若澜就是这样,她拥有的越多就害怕失去的更多。 一个人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为了生存,她不断地妥协,为了更好地生存,她不断地改变甚至放弃以前的坚持,可是就是这样她还是难以找到归属感。 有的时候,她努力回想前世父母及其他亲戚朋友的脸,发现回忆需要的时间越来越多,脸却变得越来越淡,这让她觉得恐慌,觉得不安,但又无法阻止。 搂着若澜纤细的腰肢,胤禛微皱眉头,他不喜欢这样的若澜,他喜欢看她笑,喜欢看她一脸慵懒地赖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喜欢很多很多,唯独受不了她哭,受不了她的害怕,更受不了她的逃避。 “你在怕什么?”

161 区别待遇 “你在怕什么?” “婢妾怕爷会喜欢上别人,怕爷会忘了婢妾,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她已经融入这个时代了,现代的思想和一切就像一个潘朵拉的盒子紧紧地锁在她的心底,一旦有一天她不顾一切地打开了这个盒子,怕是就是她面对生死的时候了。 扶着她的肩膀,瞧着她有些慌乱不安的神情,胤禛突然想到坐在后面那辆马车的钮钴禄氏,无奈地道:“你在意钮钴禄氏?” “不,婢妾只是突然想到失了爷的宠爱,婢妾该何去何从。”若澜眼神有些闪躲地看着盯着自己看的某四道。 曲指敲敲她白净的额娘,胤禛虽然不会说只有她一人,但是他知道这一生他的生命里,眼前的这个女人占了很重的位置,任何人不能替代。“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你的聪明都用到哪去了。” “爷,你这话很有歧意哦!”撇撇小嘴,若澜有些不高兴地道。 “能听出来就好。”捏捏她娇嫩的小脸,入手细滑让胤禛升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若澜被胤禛的大掌捏得脸颊红红,大眼里满是控诉地道:“爷现在就开始嫌弃婢妾了。” 胤禛在她控诉的眼神之下放开手,以拳抵唇,轻咳两声,俯身吻住她的唇,就怕她再说这事。 若澜推拒几下就软在胤禛怀里,至于刚才的话题她哪里还记得,她只盼着某四不要玩得太过份,让人家知道他们白天胡闹的话,怕是要让康熙留下坏印象了。 “四哥,一起出来骑马吧!”同大部队汇合没多久,骑着马儿的胤祥就凑过来了。 马车里的若澜一听到胤祥的声音就被吓了一身冷汗,待胤禛拉开两人的距离,满脸通红的她捂脸靠在他怀里,怎么也不肯出来,不过让她觉得庆幸的是十三爷没有直接撩车帘子,不然的话她以后真的没脸再见人了。 胤禛瞧着若澜害羞的样子,心情大好,他非常满意自己对若澜的影响,隐下眼底的汹涌的情yu,笑道:“爷出去骑马,你自己在马车里休息,若是觉得闷,就让高无庸把水瑶和碧桃叫进来陪你。” “恩。”胤禛说完就将若澜抱到一旁,让她坐好,正想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若澜突然凑过来亲了他一下,挥手道:“爷,在外面要注意,不要太累了。” “恩。”酷酷地应了一声,胤禛起身出去了,但是在若澜看不见的地方,胤禛的脸上不禁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绯红,嘴角的弧度还扬得特别高。 守在外面的胤祥瞧见胤禛出来,很是高兴地靠过去,瞧见胤禛脸上难见的一丝绯红,笑道:“四哥的脸怎么红红的?恩,也是,这天气的确很热。” 胤禛被胤祥的话哽了一下,俊脸一下子就由红转黑,不过真看起来的话,这黑比红更适合他。“好了,咱们过去吧!” 有康熙或者其他兄弟在的时候,胤禛即使表情不算和颜悦色,也会跟兄弟们一起行动,即便只是做给别人看,他也会认真完成。 “恩。”胤祥点点头,待胤禛上马之后,两兄弟便一起往前面赶去了。 康熙瞧着有说有笑的儿子们,心里还是相当高兴的,有道是家和万事兴,他虽然是皇帝,可是他却是比谁都希望家和的,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们私下里已经闹翻天了,但是他不愿意承认,宁可只看这表面的风光。 塞外的风光其实别有一番风味,若论起来若澜还是更喜欢南方的天气多一些。自穿越以来,虽说她投身在这个格格的身体里,富贵什么的一点都不缺,但是这样的生活她其实过得很别扭。 原本她以为南巡的时候自己能有机会跟着去一次,没想到南巡没份,这塞外的名头到是提前拿到了。 身子放松,小手撩起车帘,目光直视外面的风光,眼神渐渐地变得有些迷离了。可能是没有某四在的关系,这个时候的若澜不仅规矩全无,就连气质也一瞬间从娇媚高贵变成了慵懒。 事实上刚才的问话并非偶尔,她能感受胤禛对自己好,可是正因为这好让她越发不能安心。她想成长到即使失去胤禛的宠爱也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但是这个后院太复杂,而且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女人进入四贝勒府,到时她真的很难保证自己一点差错都没有。可能就是这样,她才会觉得更没有安全感。 蜷缩着身子,把自己抱成一团,任由自己思绪慢慢地放空。 坐在若澜他们马车后面的钮钴禄氏却不一样,她自上马车起,这心思就不知道转了几转了。 塞外之行若只有她一人的话,承宠是迟早的事,但是有一个身份、样貌皆高于她的瓜尔佳氏若澜在的话,爷要想起她的存在根本是难上加难,她不能浪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一次就能怀上自然是最好,其实就算怀不上,她也高兴,至少她不再只是爷名义上的女人,而是爷真正的女人。 想到这里,钮钴禄氏对胤禛可谓是情根深种,不然的话她哪里可能千方百计地为了得到他的青睐而努力。只可惜,她想了那么多的办法,却没有一种能走到他面前的。这一次,虽说是拖得福晋的关系,但是为了讨好乌拉那拉氏,她也是费了不少心力的。 “格格,你可有什么对策?”虽说才出发不久,奶嬷嬷心里却相当地急切。 “暂时还没有,就不知道到时是怎么安排的,若是离爷太远的话,怕是得好好准备一番才行。”微垂眼敛,钮钴禄氏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奶嬷嬷想到钮钴禄氏和若澜之间身份的差距,心突然变得有些冷,她知道只有主子得宠她才能跟着好,所以她才特别希望钮钴禄氏能得宠,能有子嗣。 “格格是担心瓜尔佳氏侧福晋会因此而……” “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瓜尔佳氏无论从那一个方面都远胜于我,我若是要跟她争,除非爷主动厌弃她,又或者她有什么大把柄被我抓住。不然的话,就只能出其不意,除此之外我真的找不到自己能比得上她的地方。”钮钴禄氏内心苦涩,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条件有限。 奶嬷嬷瞧着钮钴禄氏略显黯淡的清秀小脸,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毕竟这长相家世什么的都是老天给的,不是他们不满就能换的。 “格格别想这么多,到时多注意一点就是了。” “嬷嬷说得是,这种事哪里是提前想好就能用的。”收敛心神,钮钴禄氏突然想到自己带来的人只有奶嬷嬷一个,至于瓜尔佳氏,虽说没有看到,但是她相信来得人最少也应该有两个,甚至更多。她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来谋划,不说让爷自此将她放在心上,但是她一定要抓住机会怀上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她才能在后院站住脚,未来只要把孩子教好,再想办法除去其他人的孩子或者带坏那些孩子,她的孩子就会自然而然地成为爷的接班人。 差不多未时的时候,到到遵化的大队伍因着康熙的命令停了下来准备扎营,坐在马车里的若澜下了车看到和十三一起过来的某四,立马跳下车迎了过去。 胤禛过来这边也只是放心不下若澜,为了在皇阿玛心中留个好印象,从出发没多久一直跟到现在,若是康熙没说让他们走,他可能还不能回来。现在回来瞧见她笑逐颜开的样子,他突然觉得累了一天的疲倦在见到她的笑脸之后,似乎都消失了。瞧着她站在马车前,他正想迎上去将人抱下来的时候,她一个跳跃,到是吓了他一跳。 “那些奴才都在做什么,怎么还没过来侍候,受伤了怎么办?” 被训斥的若澜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地迎上去就伸手抓着胤禛的大掌,娇声道:“有爷在,婢妾什么都不怕。” 胤禛瞧着她撒娇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怒气,只是因着有胤祥在,为了保证自己的威严,他只是偏了下头,表情更冷,但是却没有甩开她的手。 “四哥,弟弟就说小四嫂一定很惦记你,现在看来弟弟的话没错吧!”胤祥瞧着胤禛和若澜如此温馨的相处方式,虽然内心深处的那一丝遗憾比起从前又深了几分,但是他还是真心为四哥高兴的。 “十三爷说得是,爷平常看着无所不能,但是就是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所以得盯紧一点,免得爷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又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若澜现在跟胤祥也熟悉了,虽说当面秀恩爱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更在意怎么成为胤禛心里不可缺少的存在。 胤禛闻言只觉得心中一暖,被她牵着的大掌不自觉地回握住她的小手,不过表面还是力持冷静,不让人看出他心中的喜悦。 “奴婢钮钴禄氏给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给侧福晋请安。”一脸羞涩的钮钴禄氏寻好时机走了过来,虽然请安的规矩和动作都很标准,但是她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胤禛和若澜交握的双手。 事实上下马车的时候,她就看到从另一边走过来的胤禛了,只是胤禛眼里没有她,也没有注意到她,而是直直地走到了前面若澜所在的地方。那一瞬间她真想大叫一声‘她也在这里’,可是等看到他们互动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管是先于瓜尔佳氏进府还是后于瓜尔佳氏进府,似乎都很难改变爷对她的青睐。 那种不畏爷的冷漠和威严自然而然接近爷的举动,可能四贝勒府里只有瓜尔佳氏一人能做到。 本来她是想静静地走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他们交握的双手时,她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来,想让他们正视自己的存在。 “起来吧!”淡淡地一句话,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甚至连一个眼神胤禛都没想给她。 “谢爷。”

162 星空下的他们 若澜倚在胤禛身旁,静静地看着过来请安的钮钴禄氏,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好了,没想到钮钴禄氏只是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的心情就一下子变得低落了,真是没出息。 明明每次给自己做心理暗示都很成功,只是为什么时间都管不长,特别是今天,似乎不见到人还算好,一见到人,她发现自己精心设置的防线在一瞬间统统被捣毁了。 胤禛感觉到若澜抓着自己大掌的小手一下变得更用力了,甚至平常让他觉得温暖的小手这一刻竟变得有些冰冷的时候,眼里的不悦更是明显。 “没什么事的话,下去吧!” 钮钴禄氏闻言,一脸惨白,不算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地却难以让人升起一种明为怜惜的感觉来。 胤祥对胤禛后院的私事向来不cha手,再加上他跟若澜的关系不错,而且连乌拉那拉氏这个嫡福晋他都不帮,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帮一个才见面的格格说话。 另外,这个女人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在看么? 她眼里明显闪过的野心、期待、不甘等等的情绪他们这些人在女人的眼里看多了,现在这样表演给谁看。 若澜瞧着钮钴禄氏的作派,直想跟她说一句,真想装可怜还是先瘦身吧,一副壮实的身子即使晕给别人看也达不到好效果。 若澜没有歧视钮钴禄氏这一类型的女孩的意思,她只是吃过这方面的苦,所以下意识地会有种排斥的感觉。而且若澜向来喜欢大气的女人,太过柔弱,一生因男人的爱而活,或是太过善良到愚昧的女人她向来讨厌。 记得前世的若澜因着身高的关系,一长胖就会显得很壮,她清楚地记得自己长胖后,身体看起来壮壮的,好似一副非常有力气的模样,而事实上她的力气一点都不大,很多时候真的很需要帮忙,可是就是这样也很少有人能主动帮她的忙,到是那些身材纤细的女孩子,明明只是提着一个小包,她身边的男孩子就会主动上前帮忙。 当然这个前提还在于这个女孩子的长相漂不漂亮,一般只要不是丑到不能见人的,多少会引起异xing的注意。 可能是现实太过残酷,若澜在失望之余除了更加自强自立之外,那就是下定决心去减肥,即便那段日子真实地让她感受到什么叫水深火热也再所不惜。等到减肥成功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记忆太过深刻,若澜到是一直很用心地维持自己的身材,轻易不让自己长胖,以免那种让人尴尬的情景再次重现。 现在的钮钴禄氏虽说不算太胖,但是她的骨架大,肉较一般女子来说又多了不少,所以她做楚楚可怜之姿还真是不适合。 “爷,时辰也不早了,先去用晚膳吧!” “也好。”握紧若澜的手,胤禛也不废话,带着她很直接地越过钮钴禄氏往另一边走去。 胤祥瞧了一眼垂着头的钮钴禄氏,也跟着胤禛他们往另一边走去,不过他知道看着他们离的钮钴禄氏心里一定很不甘心。 嘛,不甘心又怎么样,谁让她没有先于小四嫂遇到四哥,又没有先于小四嫂走进四哥的心呢! 有的时候这爱情也是分先来后到的。 钮钴禄氏可不管什么分不分先来后到,她现在的情绪是相当地不稳定,若不是她自制力够好的话,她怕是都要冲到胤禛他们面前把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拉开了。 不甘心。 真的很不甘心,明明都是爷的女人,为什么瓜尔佳氏就能得到百般宠爱,她却连见面的机会都要百般算计。 她恨,真的好恨,恨为什么这个世上有了她钮钴禄氏还要有她瓜尔佳氏。若是瓜尔佳氏的脑子不要那么好使,也许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天知道她有在意胤禛的想法,可是就因为瓜尔佳氏一个不情愿的表情,就把她最后的希望全部变成了泡沫。 “格格,天色已晚,还是先回去吧!”奶嬷嬷故作镇静地走到钮钴禄氏身旁劝道,事实上她看完刚才的那一幕,突然有种以后的生活能像现在这样就不错了,若是再争下去,怕是连现在的安宁都不剩了。 望着胤禛他们离开的方向,快要抓狂的钮钴禄氏被奶嬷嬷的话唤回了神智,“嬷嬷,怎么能这样,难道他一点都看不到我的好吗?明明伤心的人是我,爷百般维护的人却是瓜尔佳氏,这叫我情何以堪。” “格格,爷不了解你,而且瓜尔佳氏侧福晋先你一步进门,再加上她又生了龙凤胎,爷会看重于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等格格有了孩子,相处的时候又长了,爷自然会注意到你的。”说白了,有了孩子就什么都有了。 钮钴禄氏哪里能不明白奶嬷嬷的意思,只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多多少少还是会期待爱情的,特别是每次看到若澜被娇宠的样子,她即便不爱,也会想要跟若澜一样的被人宠着、护着,掬在手里捧着。 “嬷嬷,你放心吧,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家族,我都不会轻易放弃的。我听说前一段时间爷跟十爷走得很近,若是通过我的关系能让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的话,爷就算不算我的功劳也会给我算点苦劳,到时只要有见爷的机会,我保证自己就算不是侧福晋也会成为庶福晋。”虽然钮钴禄氏没有猜到胤禛的雄心,但是她心里认定胤禛最后会当亲王,如此的话,不管是亲王的侧福晋还是庶福晋,都是具有竞争力的。 “格格能这样想就太好了。”眼见主子有了动力,奶嬷嬷稍稍觉得安心了。 “恩,我们走吧!” “是。” 晚膳过后,胤禛和若澜两人一起到外面散步,等走到外面不远处的时候,望着不再是灰蒙蒙的星空,若澜突然也想言情一回,就像众多小说中的女主和男主一样,制造点浪漫的事情以供日后回忆。 呵呵,像她这样一天到晚想着分手或者后路的女主,有史以来怕是只有她一个吧! “爷,我们一起看星星吧!” “恩?看星星?”胤禛看着若澜,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哪里能拒绝。“就想要这个?” “恩,还能要什么,难道婢妾要爷永远只喜欢婢妾一个,爷就只能永远喜欢爷一个人吗?”故作刁蛮地扯着胤禛的袖子,若澜瞪大双眼似真似假地道。 胤禛怔了一下,回过神后沉吟片刻才道:“爷不能保证只有你一个女人,但是爷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若澜闻言愣在当场,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了,虽说内心有因为胤禛的话而动摇,但是有着现代思想的她还是做不到一个男人一边说爱自己一边跟别的女人上床生孩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一直觉得没有安全感,也一直找不到真正的归属感,总觉得自己像个浮萍一样活得很累。 “爷,婢……不,是我不知道自己嫉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只能说我会尽力站在你身后为你着想的。”若是回应不了他这在古代算是很‘真’的爱情,她就只能尽努力让他的夺嫡之路走得更加顺畅一点,至少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纤细的身子站在风中,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害怕他会在听到自己的答案后转身就走。 胤禛看着垂着头,不知道什么表情的若澜,事实上他应该训斥她不懂规矩、善妒,但是他听到她会嫉妒的时候,心里竟觉得高兴,没有丝毫的反感。另外,他也心疼她的懂事,要知道自打她进府之后,她从来不给他找麻烦,甚至好些时候都为他的烦恼而烦恼,这些让胤禛有些冰冷的心不再那般的冰冷绝望。 “傻瓜。” “爷……,你怎么能骂人呢,婢妾是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若是婢妾真的不在乎,哪里还管爷去那位姐姐或者那位妹妹院子。”若澜瞧见胤禛眼里毫不掩饰的宠溺,突然有种很对不起他的感觉。 是的,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然后变得越来越深了。 作为一个古代男人,胤禛能这样对待她其实已经无可挑剔了,但是无法消除现代思想的她可以理解,但是无法接受。 搂着若澜纤细的身子,胤禛瞧着高无庸等人已经将拿来的毯子扑好,不动声色地摆摆手后,抱着她一起躺到了铺好的毯子上。 若澜看着灿烂的星空,很有兴致地想研究一下星座,无奈前世的天空不够亮,她也没怎么注意,现在真的有兴致研究的时候才发现除了北斗七星之外,她还真找不到一个所谓认识的星座来。 “爷,你知道这些星星么?” “爷可没时间看这些。”胤禛望了一眼星空,大掌握着若澜的小手,不时地揉捏几下,显然若澜的小手比星空更吸引他。 若澜到没怎么觉得,可能是胤禛经常这般,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她并没有在意,而是笑道:“爷,要不婢妾给你唱首歌吧!”

163 亲密无间的两个人 “爷,要不婢妾给你唱首歌吧!” “什么歌?上次的那首歌?”胤禛转头看向若澜,眼里带着笑意,显然上次若澜唱歌时给他的感觉很好,以至于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怎么可能一直唱一首歌,这次唱首别的吧!其实婢妾挺喜欢南方的吴侬软语,只是皇玛嬷他们比较喜欢豪爽一点的歌,不知道爷是不是也和皇玛嬷一样比较喜欢直爽的歌。”若澜会得蒙古歌不多,所以她一般很少主动提唱歌,现在会提也不过是兴致来了,可一旦胤禛的选择听蒙古歌什么的,她怕是就要从此闭嘴了。 “唱给爷听听。”没有其他人在,胤禛一点都不挑,而是毫不掩饰地让若澜直接唱给自己听。 “真要听?” “怎么,怕爷嫌弃。” 若澜娇笑翻个身趴到胤禛的怀里,手指不自觉地在胤禛结实的胸膛上边画圈圈边道:“那唱得即便不好听,爷也得夸好听才行。” 抓住她做乱的小手,胤禛被她的举动挑得心火旺盛,若不是顾虑这是外面,他真想把这个调皮小人儿就地正法了。 “勿闹。” “婢妾可没有闹,婢妾是在要求爷不要嫌弃婢妾呢!”嘟着嘴,若澜挣脱胤禛的钳制,不画圈圈,而是扯着胤禛的衣服要求他的承诺。 胤禛伸手刮刮她挺俏的鼻头,笑道:“爷不笑你。” 得到想要答案,若澜拉着胤禛一起坐起身来,当然,不是因为躺着不舒服,而是躺着唱不方便,坐起来的话,有胤禛当靠垫比较好开嗓。待靠到胤禛的怀里时,若澜笑嘻嘻地准备开嗓,谁知目光落在前方却瞧见站在不远处的钮钴禄氏,看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若澜心里升出一种强烈的厌恶感,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她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立正站好了。 “怎么了?”没发现钮钴禄氏的胤禛等了片刻没有听到歌声,凑到若澜耳边问。 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若澜的小脸一红,不过还是很直接地供出钮钴禄氏,她可没有调情让人参观的爱好。“钮钴禄氏格格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婢妾觉得别扭,那里唱得出来。” 胤禛顺着若澜的视线望过去,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钮钴禄氏,此时的她可是隆装盛饰了一番,如果不看她的脸,单看那浅粉色的旗袍,到真是让人有种见到春日桃花的错觉,但是钮钴禄氏的皮肤有些偏黑,再加上身材不够玲珑,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穿错的衣服一样,别扭的慌,现在一见胤禛在打量她,抬首便对着胤禛怯怯一笑,似有千言万语无从诉说。 若是站在不远处的人是若澜,胤禛肯定想也不想就迎上去了,但是站在那里的人是给胤禛印象不好的钮钴禄氏又另当别论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大概是来找爷的,婢妾就知道爷很招女人。”假装生气地捶了胤禛一下,若澜使小xing子地不肯再看不远处的钮钴禄氏,也不肯看搂着自己的胤禛。 胤禛看着使小xing子扁嘴挣扎的若澜,哪里可能放开她,若澜见胤禛抱得这么紧,只在最初的时候挣扎了一小会儿,就安静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了。 “高无庸,让人送钮钴禄氏格格回去休息,让她没事别出来乱转,没规矩。” “嗻。”高无庸行个礼,便向不远处的钮钴禄氏走去。 一路走过去,看着钮钴禄氏脸上闪过的惊喜,高无庸心里冷笑。他不指望后院里的女主子全都有自知之明,但是他还是希望他们能挑好时间再出现,不然像他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去赶人,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真是,爷若是真要找谁,还用得着谁大晚上地跑出来找人么? “钮钴禄氏格格安。”走到钮钴禄氏面前,高无庸先是简单地行了个礼。 “高公公不必多礼。”钮钴禄氏晚膳后打扮的光鲜亮丽地出来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胤禛,谁知才走没多远就看到结伴出来的胤禛和若澜,那一瞬间,天知道她有多希望若澜不在。 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爷的注意力,她那里肯放弃,哪怕只有一次机会也好。 高无庸看惯了后院女人这争宠或高兴或悲哀,或生或死,所以钮钴禄氏的这点期待他完全没看在眼底。 “奴才奉爷之命送钮钴禄氏格格回去。” “什么!你是说爷不是让我过去,而是让我回去!”钮钴禄氏在听清高无庸的话之后,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惊愕。 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打扮自己,为得就是让爷能喜欢她,又或者给她一个机会,谁知她忙活了将近一个晚上的结果却是连面都见不上,这叫她如何接受? 高无庸微抬眼敛,把钮钴禄氏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面上却依然平静地道:“是,爷让奴才送钮钴禄氏格格回去,爷另外还吩咐了,钮钴禄氏格格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出来了。” 打击! 巨大打击! 对于钮钴禄氏来说,没什么比胤禛的拒绝来得让她伤心,也没有什么人能像胤禛这般让她备受打击。现在的她感觉有些懵了,懵得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高无庸可不管她心里是好受还是难受,他只是直接地伸出手请钮钴禄氏跟他走,反正只要人肯跟着他走,让他完成爷的吩咐,其他的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钮钴禄氏虽说心xing够坚毅,但是她依然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她可以容忍胤禛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但是却不能容忍自己在瓜尔佳氏面前侄下。 胤禛关心的是若澜的反应,至于钮钴禄氏是什么想法他一点都不在意。在他的脑子里,钮钴禄氏只是后院可有可无的一个女人,她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皇阿玛所赐,其他的他压根就没看在眼里,至于血统,有了若澜的存在,一个钮钴禄氏他哪里还会看在眼里。 “碍眼的人都走了,现在唱给爷听。” “爷确定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一脸笑意如山花灿烂一般一下子就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你以为这个时候还有谁过来。” “那好吧!婢妾这次不仅要唱还要跳,爷可得好好看着。”若澜四处张望一番,见真的没什么人过来,便笑着站起身。 “爷会好好看着你的。” 只是她现下穿得衣服并不适合跳舞,她很喜欢电视剧《美人心计》中的舞蹈画面,当然比起这些画面她更喜欢里面的服装。 事实上前世她曾在网上订制过一件汉服,跟林心如饰演的窦漪房那件茜红色的汉服相差不多,当时她可是相当地喜欢,只可惜由林心如本人上阵的舞蹈技术含量基本没有,不过意境不错,像她这种没有多少舞蹈底子的人只要抓住动作要领和感觉就能跳出来。 手指微翘成兰花指,想着电视剧中的林心如在花雨中跳舞的样子,若澜突然觉得不管身边的这个人是她人生的全部还是一部分,能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静静地陪着她就好。 也许她的舞跳得不是最美,她的歌唱得不是最好听,但是这一刻他的眼里只要满满都是她的身影,那就够了。 没有音乐,静谧的黑夜里,若澜轻柔的歌声伴着她的舞一起划破静寂。 这首《落花》虽不是她曾听过最好听的歌曲,但是这个身子有副好嗓音的福,若澜唱得婉转优扬又略带缠绵,好似羽毛一般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撩动胤禛平静的心湖。 虽然这首歌讲述的是窦太后窦漪房传奇的一生,但是此时此刻若澜却只想借此曲此舞完成她前世的一个心愿。 缓缓退后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瞧着距离适合脚步微顿,俯身曲膝行礼以示开始,胤禛瞧着点点头,若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而绚烂,让胤禛顿时看得入迷。 一瞬间若澜的身形已转,步履轻盈,身姿婉转,虽没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姿,但是旋身举步也使得这一舞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舞风轻抚,只是因着旗装的简洁使得这本该有着仙袂翩翩之姿的画面看着虽美却失了内分原有的味道。 没有丝竹之声,亦没有众人喝彩,可是只要偶尔回身之际能看到他认真的目光,若澜便觉得这便是最美的场景。素手微抬,偶尔秀足轻点几下,展臂挽袖顿身一笑复又仰身疾舞腰肢袅娜似弱柳,仰抚云髻,俯弄芳荣尽,一舞终了,碎步定身,抬眸轻笑间,目光却直定定放在胤禛的身上。 胤禛静静地坐在原地,看着面前为自己表演的人,不仅眼神柔和,就连心也变得柔软不少。舞动的若澜围着胤禛,眼神虽然不是一直放在胤禛的身上,但是每次回身之际,他们必定会有眼神交流。 其实,胤禛也很讶意,他之前虽然有在练功房里遇到若澜跳舞,但是当时的舞他欣赏不了,只以为她是在锻炼身体,可是现在瞧着婉若游龙,经若翩鸿的舞,如流水一般动听的曲子,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目光直定定地看着若澜,欣赏她从指间流露出来的美丽,有一瞬间,不仅是她,就连他都忘了所有,只觉得偌大的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164 甜甜蜜蜜 不远处,陪着康熙出来散步的胤祥看到这一幕,心里涌出一种淡淡的羡慕。羡慕过后他想做得不是停留,而是想将康熙忽悠走,给胤禛他们留下一个可以独处的空间。无奈同样眼尖的康熙早就看到胤禛他们,所以胤祥根本没有开口忽悠的机会。 “老十三,看来老四可是比朕这个阿玛还有兴致呢!”康熙此时的心情不错,再加上他对胤禛和若澜都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到没像以前那般担心胤禛会为情所困。 “怎么会,皇阿玛不是有儿子陪着吗?”胤祥望了一眼远处的两人,一脸笑意地凑到康熙面前讨巧卖乖地道。 康熙拿着扇子轻敲胤祥的脑袋,斥笑道:“行了,朕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走吧,去那边看看。” “是,皇阿玛。”胤祥笑着点点头,然后跑到前面领路。 一曲舞毕的若澜一脸微笑地看着坐着的胤禛,目光中带着些许满足。胤禛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来了又走的康熙和胤祥他们,此时他的眼里除若澜再也容不下其他。 “爷,婢妾的舞跳得怎么样?”一脸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似在等待一个答案。 伸手将她带入怀中,胤禛握着她的手,望着她期待的双眼,笑道:“很好看,但是只能给爷一个人看。” 双手揽着他的脖颈,把脸埋进他的颈项,若澜有些闷闷地道:“当然,难道爷还想让婢妾给谁跳舞吗?” “你认为爷会让你跳给其他人看?”搂着她纤细腰肢的大掌不自觉地收紧,目光直定定地望着她,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一丝不信任,忍不住气恼地倾身咬了咬她的红唇。 “痛?”若澜被胤禛的举动吓了一跳,嘴唇上的痛楚更是让她惊呼出声。“爷,干嘛咬我?”被咬得太突然,若澜都忘了要自称为婢妾,而是直直地用了‘我’来做自称。 胤禛握着若澜的手,很执拗地对上她的双眼认真地问道:“你真的认为爷会让你跳给其他人看?” 若澜一愣,这才明白胤禛是被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一丝担忧给气到了。其实她的担忧也没错,若是康熙下旨,他会怎么做她早就预想到了,只是这种事根本没有必要拿到明面上来说。但是现在他执拗地要一个答案,她也没顾虑了。 “爷,若是皇阿玛下令,你能让婢妾不跳吗?” 胤禛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个,不过随后他又笑道:“爷不能肯定自己能说服皇阿玛,但是爷会尽力去阻止,你只能是爷一个人的,谁也不能从爷手里将你夺走。” 若澜有些傻愣愣地望着一脸霸道的胤禛,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他的宣言时,她竟压制不住那狂猛的心跳。冲动之下,将胤禛扑倒在毯子上,柔软身子紧紧地靠在他怀里。“爷,你最好了。” 软香玉怀的到是真的有让胤禛的火气消散不少,但是心里涌现的yu火也因为她投怀送抱而变得再次燃烧起来。随着情绪的变化,胤禛的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嘶哑。“你这个磨人精。” 感觉到胤禛的变化,若澜一阵娇笑,然后一脸妩媚地拿手指点点他结实的胸膛道:“爷既然早就知道了,现在想甩开婢妾也没机会了,婢妾会紧紧地巴着爷,生死不弃。” 虽说这个时代的爱情不符合她的观念,但是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再加上胤禛也对她不错,所以即便不能给予全部的真心和感情,她也会努力和他过一生的。 “小傻瓜。”轻斥一句,说得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胤禛心里知道若澜不仅敲开了他的心门,还进了他的心。 这一生,他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女人,但是绝对不会再有那个女人像她这样融入他的骨血,成为他的一部分,让他到死也放不下。 这一夜,他们紧紧缠绵,仿若一体,似怎么也不愿意放开对方。 次日,大队出发的时候,胤禛并没有去骑马,而是陪着若澜一起坐马车,两人看似平静的样子却透着似有若无的亲密,这让看到人都不自觉地感觉到一种喜悦,跟在一旁的水瑶和碧桃见若澜他们感情好,自是高兴的不得了。 到是跟在后面的钮钴禄氏看得眼睛发红,昨天被高无庸送回去后,她除了失望之外还觉得心痛,这一生她除了家人,她还是第一次无条件地喜欢上一个人。 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她就动了心,即便属于她的新婚之夜冷淡得让她觉得心里发寒,她也从未埋怨过他,只以为他太忙了,他还不了解她。等见了他对瓜尔佳氏的宠爱,她心酸的同时又觉得怨恨,但是她怨得是瓜尔佳氏不是他。 她一直抱着一份希望,希望有一天他宠得爱得人是她,而不是别的女人。 昨天出发的时候她真的很高兴,即使不是爷的意思,她依然高兴自己能有这个机会靠近他,谁知道她如此用心地努力却连他的一个眼神都换不来,这叫她如何甘心。 瓜尔佳氏真有那么好吗? 长得再漂亮的人总有一天也是会老去的,而且后院的女子大多都是容貌拔尖的,爷难道还没有看够。 奶嬷嬷扶着钮钴禄氏上马车,看着她望向贝勒爷和侧福晋所在的方向,轻叹一口气,淡淡地劝道:“格格,上车吧!” “嬷嬷,难道我和她真的比不得么?”声音有些哽咽的钮钴禄氏会觉得不舍,可更多得还是不甘。 可能这就是人的劣根xing,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看重。钮钴禄氏也是这样,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她都会想方设法地得到,现在也一样,她不能放弃,也不想放弃。 当初她想为家族争气,想要成为四爷的格格不是也成了吗? 现在虽然还没有成,但是她相信只要她继续坚持下去,总有一天爷的眼里,爷的身边都只会有她一个人的位置。 “格格,有些事不能比,也比不得。”感情这种事谁说得清。 “呵呵,嬷嬷说得可不对。有些事现在不能比,不代表以后不能比,瓜尔佳氏现在风光,谁能保证她这一辈子都风光。”咬咬唇,钮钴禄氏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她抓到机会,她就会果断地攻击瓜尔佳氏,将她打落谷底,然后替代她的位置。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马车,等到里面坐好,一阵静默,钮钴禄氏径自思考着怎么才能在塞外之行中获得胤禛的青睐,而一旁的奶嬷嬷是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 相较于钮钴禄氏这边的沉寂,胤禛和若澜的马车里可谓是温馨无比。 若澜虽然恼恨胤禛昨天没有节制地折腾自己,但是瞧着某四一边念话本一边帮自己按摩腰的份上,她大度一点就原谅他了。 “爷,这边一点。”感觉没按对地方的若澜突然伸手将胤禛的大掌拉到自己的腰部中间的地方。 胤禛瞧着还一副昏昏欲睡的若澜,对她的挑剔丝毫不在意,顺着她的意思帮她按腰,不过掌心那纤细的腰间总是让他有一瞬间地闪神,想到昨晚疯狂地缠绵,按摩的大掌一下子就变按为抚了。 若澜感觉到胤禛的改变,立马翻个身,从趴变成仰躺的样子,娇声指责道:“爷,婢妾好累,你不能又叫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瞧着若澜娇气抗议的样子,胤禛一脸笑意地凑到她耳边,暧昧地道:“难道爷昨儿夜里还没把你喂饱。” “爷——”羞涩地瞪着胤禛,若澜想到昨天的疯狂缠绵,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轻笑两声,胤禛到觉得此时的若澜异常地迷人,就像个妖精一样让人怎么也移不开自己的双眼。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大掌轻拍她的背,不知道是想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还是想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都是爷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爷,你还说。”若澜伸手捶了某四一下,偏过头不再看他。事实上她是怕自己再也忍不住地伸手去捏某四的脸,看看他是不是什么人伪装的,要知道在她印象里某四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没脸没皮的。 “好好,爷不说了,过来。”胤禛被若澜捶了一下也不恼,只是搂着她,继续给她念刚才的话本。 若澜听着他低沉又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抬头的瞬间触及他认真的样子,抿唇一笑,然后靠在他怀里,继续补眠。 塞外路线其实并不算太长,一路走走停停地虽说花费的时间更长一些,不过显然这样才使得旅途变得更加的安全和舒适,至少不是每次扎营都是在野外。 行宫里的条件虽说跟京城不能比,但是比起在野外扎营的日子那是强上好多倍,至少若澜住在行宫的时候,能很好地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而在野外扎营的时候,她明显地会觉得精神不济。 这一路走下来,若澜是真的佩服钮钴禄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坚持不懈四个字用在堵男人这个方面。不厌其烦地出现,不厌其烦地扮装楚楚可怜,有时她都想问到底是谁说某四喜欢小白花式的女人了? 想想除了德妃的所作所为,别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让所有人都误会某四的喜好的。 不过钮钴禄氏真不适合小白花,谁让自个投胎时没把硬件打造精细呢!其实吧,若是钮钴禄氏换个爽朗一点的形象出现,指不定某四会因为新鲜看上一眼。 当然依她的小心眼,她是不可能告诉钮钴禄氏某四的喜好到底偏向那一边的。

165 宜妃救场(一)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之后,若澜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得知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劳累,若澜真有一种想放鞭炮庆祝一番的冲动,只是这种时刻,钮钴禄氏格格,你能不出现吗? 丫的,当背后灵也没有跟这么紧的好不好? 紧拽着胤禛的衣袖,若澜垂着头,不像平常那样还说上两句话,她现在累得很,若是可以只想快点去休息,哪有这么多的功夫跟她耗。 其实吧,要不是她现在的风头正盛,她还真想什么都不顾地让人把钮钴禄氏隔离开来,免得看得心里隔应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可惜她不能这么做,若是她真的这么做了,怕是就要落个恃宠而骄、容不下人的名声了。 胤禛看着钮钴禄氏也觉得心烦,这一路上,他对钮钴禄氏不怎么搭理,也不怎么为难,若是有人在,应上一句,若是没什么必要,便直接让高无庸将她送回去,免得若澜和他都觉得烦。 现在,高无庸因着本人要侍候胤禛,注意他和若澜的安全,他的徒弟小庆子已经成了专门送钮钴禄氏回去专属人选了。 钮钴禄氏到没这方面的想法,她只觉得这一路上跟爷见得次数多了,不说其他,就是这印象应该加深很多了。“爷……” “恩。”冷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却是看向高无庸的。 高无庸心里一阵哀嚎,很显然不管是他本人还是他徒弟都已经厌倦这不断循环的破差事了。“钮钴禄氏格格,奴才送你回去吧!” 眼里飞快地敛去一丝不快,钮钴禄氏到不觉得这是胤禛的吩咐,她只觉得这高无庸一定是被瓜尔佳氏收买了,不然怎么次次都卡着时间出来搅合她的好事。 “爷……” 若澜见钮钴禄氏变得越来越嗲的声音,打个冷颤,再也不顾什么名声不名声地烦躁地道:“有什么事就说,没事就回帐子里休息,你不累本侧福晋还累呢!” “是奴婢的错,还望侧福晋不要气坏了身子。”‘咚’地一声跪到地上,钮钴禄氏很是痛快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若是平时,若澜肯定有心情观看这种小白花式地现场版‘戏剧’她肯定有心情欣赏,可是不知道怎么地,这一路行来,初始还不没觉得这么累,时不时地还能缠着某四嘻闹,可是近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旅途太长累着了,她总觉得精神不振,人也变得有些烦躁。 “退下。”懒得争辩,若澜皱着眉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想拉着胤禛回帐子。 胤禛冷眼看着钮钴禄氏又跪又哭的样子,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等想明白,他才发现她此时的作派跟李氏、武氏等人差不多。只是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作派,而且他现在更担心若澜不同以往的焦躁。 “高无庸,送钮钴禄氏格格回帐子。另外没有爷和侧福晋的命令,以后不用过来了。” “爷……”本来钮钴禄氏这般痛快地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就是为了给若澜上眼药,用‘事实’证明她所有的美好都是装出来的,并非爷想得那般美好。 可是结果怎么会这样,她以前这么做总是会得到夸奖和赞赏,怎么到了爷面前得到的就是变相地禁足。 “爷,对不起,婢妾又给你惹麻烦了。”刚才钮钴禄氏的这番作为可是有不少宫女太监瞧见的。他们身边的人还好说,至于宫里或得其他阿哥身边人就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胤禛看着若澜依然带着些许焦躁神情的若澜,大掌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感觉正常也不能彻底放心。“这种小事高无庸会处理,等一下还是让御医过来给你瞧瞧。” “爷,不用了。婢妾真的没事,就是觉得累了、烦了。”习惯性地偎进某四的怀里,若澜自己也有些懊恼自己的沉不住气。 话说她不该这般冲动才是,但是刚才她真的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真的没事?” 为了让某四放心,若澜用力地点点头道:“真的没事,等休息好就没事了。” 刚到营地就招御医,了解的人知道她身子不舒服,不了解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的娇气呢! 深吸一口气,平复胸膛内的那一股躁意,若澜主动给胤禛泡了杯茶,笑着送到他面前道:“爷,先喝杯茶吧!” “恩。”胤禛接过若澜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目光如雷达一般把若澜上下打量一番,见她真的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此次出行,皇阿玛有带德妃一起过来,这一路两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际,见面很少,就是遇上也不过是行个礼问个安。但是如此安静的德妃却让胤禛有些不安,要知道德妃每次见他都没好脸色,这次居然和颜悦色的,这反而让他更不放心了。 丢开那份期盼,胤禛跟德妃之间真没什么感情,比之陌生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有孝道压着,他们之间怕是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际。 “从明天开始,要记得给额娘请安,到时一切都要随机应变,若是她为难你,记得让人过来通知爷。” “爷,德妃娘娘也来了吗?爷怎么一开始没有跟婢妾提起过?”陡然听到德妃也在队伍里,若澜顿时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说实话,若是可以,她真想这一辈子都不要应付那个变tai的老女人。 若说为难媳妇是每个婆婆必备的功课,那没有理由地为难自个儿子的不是自个变tai,就是什么心理有缺陷。而在若澜眼里,德妃是两种都兼有,心理变tai的同时又有缺陷。 “皇阿玛虽然说了不必过去,但是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这件事胤禛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可能自行免掉。 若澜其实也能想到,若是一开始就告诉她德妃在的话,她怕是这一路都不能开心。“爷,婢妾没事的,放心吧!” 若是若澜有一两句埋怨,胤禛还不担心,可她不但不埋怨,反而说好听的话安慰他,他心里更是不忍她受委屈了。 “小心一点。” “爷放心吧!”点点头,若澜想到钮钴禄氏,复又问道:“爷,婢妾是不是还要带着钮钴禄氏一起过去给德妃娘娘请安?” 这是个大问题,依若澜的看法,就德妃的xing子,怕是任何能羞辱她的瞬间她都不会放过。若是钮钴禄氏去了,德妃一定会借着钮钴禄氏打击自己,到时她不仅不能抱怨,还得笑着接受。 尼玛,要不要这么憋屈啊! 胤禛显然对于德妃也相当地了解,这一瞬间他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乌拉那拉氏的提议带着钮钴禄氏一起来了。但是人已经来了,若是不出现怕是有点说不过去。“带着她一起,多注意。” 若澜点点头,但是心里却非常的哀怨,她宁愿到康熙面前耍宝,也不愿意去给德妃问安。这一瞬间她突然希望自己能像上次在宫里那样怀孕算了,到时她就有理由不见德妃那个变tai老女人,可惜的是她没有怀孕…… 真是,该怀得时候不怀,不该怀的时候偏偏就怀上了。 呀西,真是讨厌,她还想着到了塞外之后好好玩一场呢,现在她还什么都没玩,难题就摆到她面前来了。 第二天清晨,若澜带着钮钴禄氏去给德妃请安,因着德妃是某四的额娘,这里又没有其他身份比她高的,她自然是要第一个过去给她请安了,等给她给德妃请过安之后,接下来才是宜妃。 说到宜妃,若澜自个到是挺欣赏这个女人的,得康熙的宠爱,育有两子,虽说老九不得善终,但是她却是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自己的晚年。说来这个女人也是相当有福的,那像德妃,即使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她也当了皇太后,但是却没有这个福气享受。 说白了,这就是报应。 不过此时的德妃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以这种结局结束的,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折腾若澜,给自己和十四出一口恶气,要知道因为她,他们母子可是没少受气。 “婢妾瓜尔佳氏(奴婢钮钴禄氏)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 若澜曲膝呆在原地,德妃不让她起,她就只能曲膝呆着,虽然她已经很累了,但是却不能吭声。 “你就是钮钴禄氏,起来吧!”女人都喜欢在女人身上找优越感,德妃也喜欢。可是很显然她在若澜身上找不到任何的优越感,到是长相平凡的钮钴禄氏能给她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再者据她了解钮钴禄氏自打进府就不受宠,若是能拉拢她,到时对付起瓜尔佳氏这个jian人和她的两个小崽子就容易多了。 “谢德妃娘娘。”钮钴禄氏有些受宠若惊地起身站到一旁。 虽说她对于若澜被罚很高兴,但是因着不了解德妃的意图,她还是显得非常地小心翼翼。 “过来本宫瞧瞧。” “是。” 虽然钮钴禄氏长得不漂亮,到底是十几岁的年纪,花苞一般的年纪,看着总是让人觉得有活力的。德妃拉着钮钴禄氏的手,冷眼瞄了一眼一脸直冒冷汗的若澜,一脸微笑地道:“真是水葱一般的年纪,看着就觉得水灵。” “谢娘娘夸奖。”钮钴禄氏对于德妃和胤禛的关系了解不多,只知道不怎么样,所以现在即使德妃对她和颜悦色的,她也半点不敢放松警惕。 “是个好的,不像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要说这不管是做福晋的还是做侧福晋的都要有肚量,能容人,恃宠而骄可要不得。瓜尔佳氏,你可明白?”德妃一脸不满地借着昨天的事数落若澜,话里话外都快把若澜剥去一层皮了。 “是。”若澜蹲在哪里,内里的里衣已经汗湿了不说,她也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动作使得身子微微打颤。 说实话,若是站军姿,若澜前世可是有保持五个小时的记录,但是半蹲,她能坚持半个小时真的已经尽力了,若是眼前的这个老妖妇再不叫她起来,她怕是真要倒下了。 “知道就好。别以为本宫不管事就不能治你,日后你不仅要好好侍候老四,还得安排人给老四开枝散叶。”看着若澜微微颤抖的身子,德妃心里痛快。 一旁的钮钴禄氏听了德妃的话就像是察觉到一丝曙光一般,一双眼睛亮得好似发光一般。 若澜心里暗道,安排某四睡女人的活可是嫡福晋的专利,她都交权了,尼玛还安排什么。嘴巴这么会说,也没见德妃这个老妖妇主动给康熙安排一个女人。 德妃见若澜不回答,正待发火之时,外面的小太监小心地走了进来道:“启禀娘娘,宜妃娘娘到。”

166 宜妃救场(二) “启禀娘娘,宜妃娘娘到。” 德妃闻言不禁在心里暗骂宜妃来得不是时候,但是宜妃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她失宠于康熙,而宜妃却得宠于康熙,德妃不好拒绝,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对一旁的小太监道:“行了,去请宜妃娘娘进来吧!” “嗻。”小太监虽然侍候德妃的时间不长,不过他还是从德妃的语气里感觉到她的怒气。为了不倒霉,他退出去的速度可比进来时快多了。 待小太监出去,德妃虽然不想这么简单地就放过若澜,但是让宜妃瞧笑话也非她所愿,再者德妃比任何人都清楚,往后的日子长了,还怕没时间整治她。想到这里,德妃微抬眼皮,冷淡地道:“行了,起来吧!” 若澜双腿打颤,抖着身子站好,咬咬牙才道:“谢德妃娘娘。” 退到一边,若澜想着德妃的打算,心里呕得要死,但是表面还是一脸恭敬地站在一旁。 相较于若澜的烦闷,钮钴禄氏显得失望不已,若是宜妃娘娘再晚一点过来,也许她就有机会光明正大地侍候爷了。 可惜。 宜妃可不管这些人是什么反应,她一如既往地高调,打扮也很符合她风风火火的xing子,看着就给人一种非常热情、不容忽视的感觉。 德妃瞧着宜妃脸色红润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康熙昨天是宿她那边的,一时间心里酸酸的。要知道她可是独守空房好长一段时间了,现在瞧着一脸滋润的宜妃,她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怪了。 宜妃可能要得就是德妃的嫉妒,一脸笑意地冲着德妃打了个招呼,也不用她招呼,自顾自地就坐到一旁了。 “宜妃妹妹今儿个怎么得闲到本宫里来坐坐?” “德妃姐姐这是说得什么话,妹妹可是非常惦记德妃姐姐的。唉哟,这不是四侧福晋吗?真是水葱一般的人儿,看着就让人觉得喜欢。”宜妃好似没有注意到德妃不冷不热的表情,摆弄手指上的指套说说笑笑,目光似无意间扫到一旁的若澜一般,夸赞一番才道:“四侧福晋这是怎么了,这小脸惨白,真是可怜见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这么折腾人。” 听着宜妃指桑骂槐的话,德妃恼怒归恼怒,但没想跟宜妃闹起来。“妹妹说话可要有分寸,瓜尔佳氏自个身子不好,跟旁人有什么干系。” “哟,德妃姐姐真是会说笑,谁不知道这四贝勒府的风水好,会养人。这四侧福晋可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一脸惨白的。本宫就说德妃姐姐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原来德妃姐姐是在教训四侧福晋啊,本宫就说都这个时辰了,这四侧福晋怎么还没来给本宫请安呢!啧啧,本宫还道是四侧福晋没规矩,原来不是这样啊!”拖着长音,宜妃摆明就是想让德妃不痛快。 面对宜妃满是谴责的目光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德妃当下就黑了脸,她很想直接驳上一句,表示自己的媳妇自己怎么对待都是自己的事,可是瞧着宜妃一脸就知道你是坏婆婆的表情,让德妃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宜妃妹妹这话可说得不对,她自个身体不舒服不会找御医么,撑着过来泼本宫一盆脏水,才是真正的用心险恶。” “德妃姐姐怎么能这么说。要知道皇太后和皇上可是夸过四侧福晋心实真诚的,而且本宫瞧着这四侧福晋似乎不是生病而是被人折腾的。” “宜妃妹妹这是说得什么话,难道本宫在宜妃妹妹心里就是个刻薄狠毒的主么?”瞪着双眼,若不是知道自己现在对康熙的影响力比不上宜妃,德妃早就像过去那般喝斥宜妃了,但是现在她却知道,康熙不喜欢这种事,她要做只能私下里进行。 宜妃娘娘扬起一抹冷笑,嘴上没这么说,心里却非常认定德妃就是个刻薄狠毒的主。“德妃姐姐说得是什么话,本宫可是从来没这么说过,想来是德妃姐姐想岔了。另外本宫瞧碰着这四侧福晋不仅得皇太后喜欢还得皇上看重,肯定不是德妃姐姐说得那种奸滑之人,所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拖着长音,宜妃暗指先前德妃说的泼脏水的事是因为她奸滑才套到人家身上去的。 德妃银牙暗咬,恨不得拿针把宜妃的嘴缝起来。虽说这泼脏水的事是她自己加得,但是要她承认那是不可能的,这简直就是往她的胸口上cha刀子,她怎么做得出来。“误会,怎么可能有误会,怕是宜妃妹妹瞧错了吧!” “德妃姐姐说没有误会那肯定是没有误会的,不过本宫瞧着四侧福晋就觉得喜欢,这么可人疼的丫头,到哪都让人喜欢。” “既然宜妃妹妹喜欢,以后多招她去谈谈心就是了。”咬牙切齿,不想继续分辨的德妃在而对宜妃的步步紧bi之下还是选择了让步。 谁让人家比自己得宠呢,这要是放在往年,她怎么可能让宜妃这般嚣张。 宜妃瞧着德妃避重就轻的说法,心里一阵鄙视。不过她得了康熙的暗示,选择过来救场自然就会把事情办妥当。而且真说起来她自己其实是喜欢若澜的,之前在宫里相处的时候她好几次都惋惜若澜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儿媳妇。 若澜也是个会做人的,在宁寿宫的时候帮过不少人,虽说都是些芝麻绿豆一样的小事,但是很能博人好感,宜妃这回愿意过来,康熙的作为占大半,若澜平日里的作为也占小半。 “德妃姐姐既然这么说了,那本宫也就不跟德妃姐姐客气了,本宫可是真喜欢四侧福晋这花儿一样的人。这往后的日子,本宫还真要好好跟她处处感情,若是这四侧福晋迟了或者没能过来,那一定是本宫把人留下了,到时还望德妃姐姐不要太过计较。”得寸进尺,宜妃要做得不仅是解了若澜的围,还要气得德妃无话可说。 “宜妃妹妹是不是太不客气了。”咬牙切齿,德妃退一步只是想先打发了宜妃再谈其他,谁知宜妃居然打蛇上棍,不仅坏了她的好事,还想让她以后也没机会为难若澜,这怎么行,她可是等这个机会整治若澜等很久了,现在真要让宜妃把人带走,她这张脸要往哪里摆。 “德妃姐姐说得什么话,本宫只是预先通知德妃姐姐一声,怕德妃姐姐到时等久了或者白等了,再或者误会四侧福晋了就不好了。” “你——” “德妃姐姐生气了,这怎么行……” 若澜瞧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反正只要不折腾她,他们爱怎么吵就怎么吵。不过她是真的很感谢宜妃娘娘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不然的话她不仅身累就连心也累。另外,德妃话里话外让她安排钮钴禄氏承宠的事,她脑子坏了才答应。 唉,难怪有人要说婆媳是天生的敌人,这关心儿子的不关儿子的都为难媳妇,这媳妇到底要怎么活啊! 钮钴禄氏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同若澜心情不一样的是她对宜妃的出现非常的不乐意,觉得她搅了自己的机会。不过人家地位高,她一个贝勒格格能怎么样,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机会被破坏。 这次交锋最终以宜妃的胜利而告终,瞧着德妃的脸涨得通红,满眼怒意,微顺着气,嘴唇更是因为过度愤怒而变得有些苍白,若澜心里微微觉得快意。 宜妃见德妃吃亏,心情大好也不打算乘胜追击,随便应付几句就领着若澜他们一起走了。 若澜这个侧福晋都离开了,钮钴禄氏这个格格自然也没什么理由留下了,虽说德妃一开始对她的态度不错,可经宜妃这么一闹,德妃哪里还有心思管钮钴禄氏,自然是让他们一起走了。 离了德妃的帐子,若澜虽然力持镇静,但是身体传来的不适让她精神萎靡不说,走起路来腿还有些打颤。钮钴禄氏除了失望之外,什么不适都没有。 宜妃让德妃吃了苦头,整个人心情正好,再者因着原本对若澜有好感,宜妃还是很关心若澜的。现下瞧着若澜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虽说很想拉着她一起分享一下让德妃吃亏的喜悦心情,可是人不舒服,她自然不能勉强她陪着了。 “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回帐子好好休息,再找御医诊个脉。” “谢宜妃娘娘。”若澜也不客气,此时的她真得觉得很累。 “行了,你也别送了,快回去吧!”宜妃见若澜没有立马就走,像是要送她先回帐子,心里的好感不禁又增添了几争。 “是。” 既然宜妃让她别送,她自个的精神也是实在不行,若澜只是将宜妃送了几步远,转身的瞬间瞧见跟在身后的钮钴禄氏,皱皱眉头,只觉得心烦,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挥手让她回去了。 脚步有些虚浮地回到帐子里,看到迎上来的水瑶和碧桃,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就往地上倒去。 水瑶和碧桃见若澜回来还很高兴来着,谁知下一刻若澜就直直地往地上倒去,两人连心跳都被吓停止了。好在碧桃是个会拳脚的,反应也快,若不是有她在,若澜摔出个好歹,先不说他们挨不挨罚,就是这心里他们自己也觉得过不去。 因着若澜突如其来的晕倒,帐子里侍候的人虽然依然在条不紊地各做各得事,但是这低气压却让他们感觉战战兢兢的。

167 再次怀孕 胤禛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御医刚好给若澜诊完脉。快步迎上去,也不待御医行礼便直接问道:“她怎么样了?” 御医瞧着胤禛略显急切的样子,心道这瓜尔佳氏侧福晋不仅娘家尊贵,就连四贝勒也如此上心,日后怕是得多注意一点。好在今天遇上的是喜事,不然他指不定就倒霉了。 “给四爷贺喜,侧福晋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只是近期稍有cao劳动了胎气,奴才开了保胎安神的方子,仔细调养一段时日,必能平安为四爷诞下子嗣。” 胤禛松开紧皱的眉头,这般大惊大喜,胤禛到有种承受不住的感觉了。刚接到消息说她昏倒的时候,他的心都漏掉了一拍。“没有其他的问题?” “回四爷的话,侧福晋的身子底子不错,虽说有些动了胎气,但是并不严重,稍做休息就好了。” 胤禛点点头,示意一旁的高无庸把御医送了出去。走进内室,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若澜,大掌轻轻抚上她平腹的小腹,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和欣慰。 这个孩子来得真是时候,应该是在路上怀上的。只是一想到若澜是因为受了德妃的刁难才动的胎气,胤禛清俊的面容上便满是阴沉。 他必须做点什么来阻止德妃为难若澜,不然的话,他担心自己会失去这个孩子。 “四爷,十三爷来了。”送走御医的高无庸在帐子门口处止步道。 “爷知道了。”应了一声,胤禛帮若澜掖掖被子,起身往外走去。 胤祥瞧见胤禛过来,立马迎了上去,关心地问道:“四哥,小四嫂没事吧!” “没事。御医说她怀了身孕,要好好休息。”对于胤祥,胤禛一点都没有隐瞒,而且他很高兴跟他分享这个喜悦。 果然,胤祥也是一脸喜色,“四哥,恭喜你。” “恩。”轻捶了胤祥的肩膀,胤禛笑了笑又道:“十三弟,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 “我们边走边说。” “也好。” 胤禛和胤祥说了什么,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了,而这边若澜在睡了一会儿之后此时正幽幽转醒。 守在床边的水瑶见若澜醒来觉得十分地激动,“侧福晋,有没有觉得好点,要不要喝点水?” “不要水,扶我起来坐坐,腿疼。”若澜有气无力地躺着吩咐,此时此刻她连咒骂德妃的力气都没了。 水瑶见状立马吩咐旁边的小丫头去办事,而她自己则留下来帮若澜按摩,眼瞧着一向健康有活力的若澜变得这般柔弱,水瑶心里也是暗骂德妃的。 碧桃端了点吃食过来,若澜少少地用了点才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怀孕了?” “是,侧福晋。”说到怀有身孕,两个丫鬟也觉得非常开心。 若澜自己则有些懵,昨天她还想着借怀孕逃避请安来着,今天御医就告诉她怀孕了,这真是太巧了,巧得若澜都觉得上天是在帮她逃避德妃的为难。 这边康熙处理完桌上的折子,跟前来请安的蒙古王公们谈了一下蒙古发展的趋势,因着时辰的关系,康熙留了太子和几个蒙古王公一起用午膳。期间相处十分和谐,这到是让康熙觉得非常地满意。 用过午膳后,太子在康熙的示意上送走了几位蒙古王公,至于康熙本人,即便是作为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小睡一会儿,一如往常一般看了暗卫送上来的折子,瞧见宜妃的作为,他眼里到是闪过一丝赞赏,觉得自己的心意宜妃还是了解的。至于德妃,不知道康熙是不是早没指望了,见了也只是皱皱眉就当过去了。 李德全候在一旁,瞧见康熙皱眉的表情,想着先前小太监送来的消息,一脸笑意地凑上前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四侧福晋有了身孕,四阿哥又要添子,皇上也要添孙子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对于子嗣,康熙还是相当重视的,尤其胤禛的子嗣不多,现下有了好消息,康熙自然是高兴的。 “回皇上的话,才发现没多久。” 康熙闻言又伸手将刚才看过的折子拿过来看了一遍,不知道是上面写得不够清楚,还是康熙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让李德全把御医宣了进来了,待知道若澜是从德妃的帐子里出来才动得胎气,康熙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李德全,今天去给德妃请安的人还有谁?” “回皇上,除了四侧福晋还有一个钮钴禄氏格格,是皇上同一年赐进四贝勒府的。”李德全见康熙面色铁青,说话间更显小心翼翼。 “她出来的时候如何?”若是一起为难也就罢了,若是一直针对瓜尔佳氏,康熙心里难免没有别的想法,比如德妃为难瓜尔佳氏是不满他的安排之类的。 李德全见康熙打算追究,心里一阵气苦,直觉得德妃这人就是个祸根子,一天好日子都不想给他们这些奴才留。你说你自己都被冷落一年多了怎么还不长记xing,一定要撤了头牌,打入冷宫才消停么? “回皇上,据帐外的小太监的禀报,四侧福晋从德妃娘娘的帐子里出来,脸色惨白,步伐缓慢,似忍着痛,后来宜妃娘娘便让四侧福晋回去休息了。同去的钮钴禄氏格格到是面色红润没有任何变化。” 康熙这次带德妃出来也不是没有想法,谁知才到塞外的第一天她就能给他惹事,这人还真是不能宠。以前也没觉得德妃这么蠢,不然的话他哪里会宠她这么多年,难道她笃定他不会惩罚她? 德妃此举让康熙埋在心底的那颗名为怀疑的种子彻底进入了生长的趋势,再这样下去,也许等不到胤禛登基,她就把自己玩死了。 “四侧福晋现在怎么样了?” “回皇上,四侧福晋已经醒了,据传话的人已经没事了。” “也好,吩咐下去,就说是朕的意思,让瓜尔佳氏好好休养,其他的事她就不用管了。”点点头,康熙直接罢免了德妃作为婆婆应有的权力,如同若澜上一次怀孕一样。 说来,康熙是个念旧情的人,不然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德妃带出来,只是德妃的所作所为都让他觉得心冷。 都是儿子,偏心也要有个度,而且瓜尔佳氏怀得还不是她的孙子,怎么就能这般毒辣。 “明天让宜妃带着瓜尔佳氏一起观看狩猎,至于那个钮钴禄氏,德妃既然喜欢就让她去陪她吧!” “嗻。” 另一边,若澜在水瑶和碧桃的侍候下简单地沐浴,洗去一身的汗渍和疲惫,清清爽爽地靠在床榻上休息。 虽说水瑶他们有帮她按摩腿,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怀孕还是因为真的累着了没缓过来,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她也没觉得舒坦,反而觉得有气无力。 “侧福晋,该喝药了。”碧桃端着温度适宜的补药走了过来。 若澜看着冒着热气的褐色汤药,嘴里不由地觉得发苦。“把药端下去,我不喝。” “侧福晋,御医说你动了胎气,这保胎的药还是喝几次的,而且这药是奴婢亲自熬的,绝没有经过别人的手。”碧桃和水瑶都了解若澜的习性,当然他们也担心别人下手,所以这方面的事一般都是亲自去做的。 “是药三分毒,既然休息就能恢复那就少喝药,况且肚子里的宝宝这么乖,一定会明白我这个额娘的心意的。”若澜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笑着解释。 水瑶和碧桃一向听若澜的话,她说这样好,他们也不敢勉强她喝药,有一瞬间,两人都觉得江嬷嬷和房嬷嬷没一个人跟过来,有些事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若澜也不管他们两人到底怎么想,捂嘴打了个呵欠,摆手道:“行了,我困了,想睡一会儿,你们吩咐厨房煲个清淡一点的鸡汤,我醒了要喝。” “是,侧福晋。”两人见若澜主动要吃东西,高高兴兴地应下了,到是忘了继续劝若澜喝药了。 傍晚时分,胤禛从胤祥的帐子回来,神情带着丝丝愉悦。一是若澜有了身孕,二是他回来之前得知康熙下旨免了若澜请安,这让他松口气的同时更加期待孩子的到来了。 回来见着若澜还没睡醒也不打扰,而是拿了本书坐到旁边静静地看了起来。 若澜一觉醒来,觉得身体轻松不少,虽说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不过身体比起先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只是让她没有想到是自己一起身居然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看书的胤禛,揉揉眼睛,睡眼蓬松地望着他问:“爷,你怎么坐在这里?” “醒了。”看着若澜睡眼蓬松的可爱样子,胤禛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来,虽然浅浅的,但是却很容易感觉到他的喜悦。 “恩。”萌萌地点点头,意识还不算清醒的若澜摸摸脖子偏着头突然看向胤禛道:“爷,我饿了。” 胤禛见若澜这样,心想应该没什么事才是,便出声叫来候在门外的高无庸,让他吩咐水瑶他们把准备好的膳食送过来。 若澜一脸朦胧地被胤禛抱到一旁梳洗,这待遇若是她清醒的话一定不会这般安然地坐着任胤禛服侍她的,不过现下她还没清醒,等到胤禛手上的湿毛巾搭到她脸上的时候,她算是彻底石化了 “爷……” 瞧着若澜全身僵硬的样子,胤禛到是被她逗笑了,“怎么,现在才怕是不是晚了。” 瘪瘪嘴,若澜见胤禛一脸笑意,便知他是真不在意,而且这样也算是夫妻间的小情趣不是。“婢妾可不怕,爷可是婢妾的夫君,爷给婢妾擦个脸不是应该的吗?” 胤禛看着扬着小脑袋得意洋洋的若澜,顺手将准备好的茶水和青盐供她漱口。“德妃今天又做了什么事?” 吐出嘴里的水,若澜习惯性地抿抿小唇,然后才道:“没什么,德妃娘娘就是在婢妾行礼的时候故意扯着钮钴禄氏说话,然后要婢妾安排钮钴禄氏侍候爷,婢妾没有回答,德妃娘娘自然不让婢妾起来了。” 想到德妃的打算,若澜嗤之以鼻。她真以为她这样就能让某四后院失和,她痛哭流涕么,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 “德妃喜欢钮钴禄氏?”胤禛冷着脸,心里对钮钴禄氏更加反感了,若澜受罚她在旁边表现个什么劲,还想承宠,真是不知所谓。

168 康熙口谕 “德妃喜欢钮钴禄氏?” “比起婢妾来,德妃娘娘肯定是喜欢钮钴禄氏的。”瘪瘪嘴,若澜其实也觉得委屈,她跟德妃统共也就见过这么几面,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讨厌她至此。 胤禛揽着若澜纤细的肩膀,瞧着她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道:“既然德妃喜欢钮钴禄氏,以后就让钮钴禄氏侍候在侧,这样也算是爷的孝心。” 若澜不是那种悲春伤秋的xing子,她会因某些事而伤怀,却不会因此而沉浸其中,所以很快她就打起精神来了。“爷怎么说就怎么做吧,婢妾没意见。” “恩。这段时间多注意一点,至于请安皇阿玛已经免了,想必再过一会儿,李德全必会过来传口谕。” “爷放心吧,婢妾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过今天能这么快就回来还得多谢宜妃娘娘,要不是她过去,婢妾怕是没那么容易回来。另外,婢妾讨厌钮钴禄氏,爷不许去找她。”放松心情,若澜孩子气地趴在胤禛怀里,两手紧紧抱着他的颈项,娇声耍赖。 胤禛的搂着她的腰,纵容她的任性,笑道:“怕爷被抢走?” “哼,爷就不能不这么招女人喜欢吗?”事实上身份长相地位都摆在这里,这要是不受女人喜欢才是怪事。 听着若澜的夸奖,胤禛眼底的阴霾散去不少,“爷有你喜欢就行了。” 若澜瞧着微挑浓眉的胤禛,觉得这人真是厚脸皮的同时又很是无奈地道:“才不喜欢爷,反正爷有那么多人喜欢了。” “真的?”看着扭头不看自己的若澜,胤禛嘴角的笑意止都不止住。 历史上胤禛背负了太多太多的责任,一路走得非常的辛苦。若是没有若澜,他那里会有现在这样轻松快活的时间。 若澜微微脸红,她还真没办法说出不喜欢某四的话来的。“假的啦,爷最讨厌。” “娇气包。”点点她的俏鼻,胤禛瞧着一点不顺意就指责自己讨厌的若澜,笑斥一句,便牵着她往外走。 守在门外的高无庸等人见他们出来,立马忙碌起来,水瑶和碧桃也快速地领着人把膳食摆好,以供他们取用。 若澜看着满桌的膳食,到没动筷子,而是拉着某四陪自己一起喝鸡汤。胤禛讨厌油腻,不过瞧着这鸡汤清清淡淡的,便知是若澜的意思,也不拒绝,陪着喝了一碗。 好好睡了一觉的若澜胃口不错,平常的她能吃一碗,今天她到是很给力地吃了两碗,看得一旁的水瑶和碧桃笑容不断。 胤禛见若澜能见能喝的,心中的担忧也去了不少,“明日围猎,让水瑶他们陪着在一旁看,别凑过去,伤了不好。你想要什么,爷给你带回来。” “不用了,没什么想要的,真要点什么,那爷带点猎物回来给婢妾解解馋就是了。” “恩。” 两人用罢晚膳,正准备出去转转,李德全就来了,说是过来传口谕的。胤禛点点头便带着若澜一起接旨。 李德全过来瞧着若澜的气色的确不错,脸上的笑容也深了几分。他这趟过来除了传皇上的口谕和送些补品之外,就是过来瞧瞧若澜的情况,虽说御医说没事了,但是他不亲眼看一看,那里敢放空话给康熙。 “四贝勒和四侧福晋太客气。”说着李德全并笑着把康熙的口谕念了一遍。“皇上有旨,瓜尔佳氏侧福晋孕嗣有功,免去每日请安,明日围猎,恩准其同宜妃一起观看。” “谢皇阿玛。”胤禛和若澜对看一眼,显然两人对这口谕相当地满意。 李德全见他们满意,他也松了一口气。先不说胤禛,就说若澜,李德全还是相当客气的,这一点除去皇太后和康熙的态度之外,剩下的就是因为若澜本人的态度。 说实话,若澜在宫里除了德妃之外还是很得其他人喜欢的,一是她对人的态度不分身份高低都是一样的和气,二是她从不打骂宫里的奴婢,出手也大方,这样的人可谓是宫里人例队欢迎的对象。 “四贝勒和侧福晋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老奴还有口谕要传,就先行告退了。” “公公慢走。” 送走李德全出去之后,胤禛朝高无庸使了个眼色,高无庸立马就跟在李德全的身后走了出去。 若澜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此时正坐在桌前看李德全带过来的补品,燕窝药材都是极好的。由此可以看出康熙还是把若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心上的,这让若澜觉得非常地高兴。虽然若澜不知道康熙的用意为何,但是只要对自己和孩子有好处,她一点都不介意康熙的举动是为了什么目的。 简单地想想就知道,康熙作为一个皇帝,那可是日理万机的人,他做什么样的决定根本不需要理由,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注意到她,若澜想也许只是一时兴起,也许只是有人顺带地提了她的名字。 总之,不管是为什么,她能收获好处,康熙能达成目的,那就是双赢,其他什么的,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关注。 晚上,若澜靠在胤禛怀里,小手把玩着胤禛的大掌,嘴里不停地说着日后的打算。 “爷要跟以前一样,每天陪婢妾用膳,给婢妾和孩子弹琴、念书,闲暇时还要陪婢妾散步。” “还有么?”胤禛躺在床上,笑着问。 “有啊!爷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挑食,免得宝宝跟着学,所以爷要跟婢妾一样适当地吃肉。”若澜似恶作剧成功一样,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老鼠。 胤禛对于若澜的调皮显得相当地无奈,前面陪着用膳、弹琴、念书都没有问题,但是这吃肉,她明知道他不是很喜欢,但是还是会千方百计地哄他吃。 其实胤禛自己也能感觉到,自若澜嫁给他之后,在她的照顾下,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以前他不说三天两头地生病,但是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个伤风头痛的,但是现在别说头痛,他是吃嘛嘛香,身体备棒。 “就知道调皮。” “什么调皮,人家是担心爷的身体。人家一不看着,爷就折腾自己的身体,不是忘了用膳就是不好好休息。”有些恼怒某四的自虐,若澜将他的大掌拉到嘴边用力咬了口才算是解气。 “嘶……”胤禛吃痛地轻叫一声,抬头看到若澜偷笑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最后将她揽到怀里道:“若是真担心爷不好好用膳和休息,你就一直留在爷身边提醒爷、照顾爷。” 若澜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窝到胤禛怀里,闭上双眼轻轻地道:“婢妾就站在爷的身后,只要爷回头,就会看到婢妾静静地守在哪里。” 相较于胤禛和若澜的温馨,在他们之后接到口谕的德妃和钮钴禄氏就不怎么高兴了,虽说没有当场没变脸(其实是因为李德全是康熙身边的近侍,他们不敢变脸),事后两个人肯定都是一张黑脸。 “怎么会这样,宜妃要是知道本宫不去,怕是又赶不及地跑到这里来炫耀了。”想到宜妃嘲笑自己的样子,德妃心头的火气是越来越旺,一个忍不住就摔了手里的杯子。“该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皇上怎么突然之间下这样的口谕!” 德妃帐子里的奴才见状均是战战兢兢的状态,也许是够了解德妃的真实xing情,所以他们才一点错都不敢犯,即便是德妃身边的嬷嬷和大宫女也无一人敢在这个时候凑上前去自找没趣。 至于另一边的钮钴禄氏完全是被这个口谕弄得怔在当场,她本来还对自己突然成为德妃娘娘喜欢的人而受宠若惊,正想着怎么趁这个机会促成侍寝,谁知老天就给了她这个一个‘惊喜’。 “嬷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瓜尔佳氏向爷告状了吗?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上午的事她只是冷眼旁观,难道这样也有错么? 奶嬷嬷站在一旁,心里有些忐忑,她上午没跟着一起过去,所以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中午的时候又传来瓜尔佳氏侧福晋身怀有孕的消息,她正满脑子问号的时候。自家主子又在这个时候接到皇上的口谕,虽说御意让自家主子陪伴嫔妃是荣幸,但是塞外围猎却因此而错失,一时之间,她也分不清这到是得还是失了。 晃然间,奶嬷嬷到是从中看出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到底受皇上和贝勒爷的看重了,若是自家主子今天能帮着瓜尔佳氏侧福晋说上几句好话,怕是什么都不一样了吧! “嬷嬷,你在想什么?”钮钴禄氏见平日总是第一时间安慰自己的奶嬷嬷就站在原地,理也不理自己,脸色不好地看着她问。 瞧见钮钴禄氏不满的神情,奶嬷嬷立马摇头道,“没什么,老奴只是觉得此事跟格格并不相关,而且德妃娘娘为难侧福晋,以至于侧福晋动了胎气也只是德妃娘娘自己做下的,与格格并不相关,想来这事应该是另有原因才是。” 钮钴禄氏闻言皱皱眉,觉得奶嬷嬷说得也对,她不过是明哲保身,而瓜尔佳氏这般幸运地有了爷的孩子,她高兴都来不及,应该没有心思去找皇上告状才是,难道真的是德妃说了什么才会这样的? “不对啊,嬷嬷,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德妃娘娘,说她喜欢我显得太过牵强了,她不该在这种时候扯着我啊!” “格格不是说还有宜妃娘娘吗,会不会是宜妃娘娘说了什么?”想到钮钴禄氏提到的几个人,奶嬷嬷觉得突然出现的宜妃娘娘更有可能。 “嬷嬷说得不错,宜妃娘娘的确可疑,但是今天的事情与她无关,难不成她是想替瓜尔佳氏出气?”除了这个可能,她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可能。 这一刻,钮钴禄氏是真的打从心底嫉妒起若澜了,她本以为能得皇太后和皇上的看重,得到爷的宠爱,她就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人,现在看来她对她的了解不够,她的幸运也没有因为他们的认定而停止,这样的她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 “格格,不管宜妃娘娘想做什么,你要做得是努力讨好德妃娘娘,毕竟贝勒爷是孝子,虽说他们母子关系不好,可若是格格能借此机会让他们母子关系缓和的话,岂不是大功一件。”灵光一闪,此时的奶嬷嬷只要一想到钮钴禄氏能借机上位,便两眼发光。 想到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好处,钮钴禄氏很是兴奋地握着奶嬷嬷的手道:“嬷嬷说的是,另外我还要利用德妃娘娘分瓜尔佳氏的宠。” “那老奴就在这里祝格格心想事成了。” “恩。”

169 最毒妇人心 皇家围猎还兼有蒙古王公,这种时刻自然是需要好好准备一番才能开始,毕竟这里的人随便一个人出意外的话,要掉脑袋的人都是不少的。 若澜一身淡紫色的骑装将身形衬得越发的婀娜多姿,即便是见过她身着骑装的模样的胤禛等人也不得承认身着淡紫色骑装的若澜比起身着红色等其他颜色的骑装更有韵味。现在的她虽然较于平日多了几分英气,却也多了几分飘逸,一眼望去,娇美秀丽,比之往日显得更加地灿然夺目。 一旁的胤禛自见到若澜的装扮之后,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艳,一时之间眸中全然映着她窈窕的身影,若不是胤祥从另一边过来,又远远地出声叫了他,他只怕还没这么快回过神来。 相较于胤祥少年张扬的气质,此时的胤禛虽然还没有到而立之年,但是经历不少事情的他比起胤祥来多了不只一点的成熟气质,这使得他清俊肃然的形貌在别人眼里都带了几分疏朗之气,可能是有若澜在身旁的关系,他眉间少了一末清冷多了一抹悠然。 “四哥,小四嫂,你们绝对想不到谁来了?”胤祥一脸‘你猜不着’的得意模样,看得人忍俊不禁。 胤禛对这种事一般不理会,到是若澜兴致勃勃地很有猜上一猜的架势。 “有提示么?” “这怎么能给提示呢,一给不就全知道了。”胤祥摆摆手,拒绝提示,示意若澜直接猜。 若澜微皱柳眉,认真思索一下,却想不出有谁会在他们扎营后的第二天赶过来,要知道就算是阿哥过来请安那也是他们到塞外一段时间后的事,再者没有康熙的旨意,阿哥宗亲是不能出紫禁城的。 “想不出来,谁啊?” “小四嫂,你再猜一下,这么说出来多没劲。” 若澜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胤禛又不帮忙,便觉得无趣了,“不猜了,不猜了,你还是直接说吧!” “四哥和小四嫂都不猜,真没劲。”胤祥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后,又高兴地道:“是十哥,据说是皇阿玛让他来的。” “什么,十弟?”听到来人是谁之后,胤禛也觉得有些意外了。 若澜皱皱眉,想着很少分开的铁三角,便问道:“只有十爷一人吗?” 胤祥听了若澜的话,皱皱眉头道:“怎么可能,九哥和老十四也来了,就不知道皇阿玛是什么意思,居然是出发之后才吩咐他们赶过来的。他们是昨天晚上到的,我们那时已经睡了,所以今天才知道。” 康熙的举动的确惹人深思,八爷党叫了两个半。对,就是两个半,要知道十四阿哥前期算是八爷党,后期可是自个儿玩独立的,这样的一个人能给他算半个就不错了,只是为什么独留一个八爷党主脑在京城,真的就有些引人深思了。 晃然间,若澜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似乎越来越偏离自己的认知了,又或者她了解的只是表面的史实,跟现实无关。 “十三爷怎么没邀十爷一起过来围猎。” “当然有,不过现下十哥陪着九哥去那边给宜妃娘娘请安了,至于老十四自然还在德妃娘娘那边。反正等忙完十哥会过来跟爷汇合的。”要说胤俄的到来让胤祥觉得惊喜的话,那胤禟便是让他觉得腻歪,至于胤祯那完全就是就不屑。 若是可以,他连提都不想提。 可能是因为老九一碰上老四便是电闪雷鸣的关系,偏心眼的老十三对于老九便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至于老十四,之前只是稍有不满,自他找了若澜的麻烦之后,老十三就把他当成真正的敌人来看了。 若澜对于老九的印象只停于片面的历史知识和几本小说,当然不可能所有的小说都把老九描写得很坏,也不可能所有的小说都只写他的好,至于老十四,前世没怎么留意过,总是把他当成打酱油的,看过就忘了,所以真论起来若澜本人还是个标准四爷党,要知道前世的她可是最支持老四和老十三。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今生嫁给老四,她会觉得难受,但是却没有一种打从心底排斥他的想法。 “十三弟,十弟还没过来的话,我们先去皇阿玛那边。”胤禛对胤禟有心结,当然不可能全是小时候的那点事,事实上上次他们遇袭就有老八老九他们的人,他之所以没有动手,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兄弟之情,而是时机未到。 “四哥说得对。” 三人并排朝着康熙的方向走了过去,康熙身边除去太子和几个年纪小的阿哥之外,剩下的不是大臣就是蒙古王公,场面很是壮观。 相较于这边的热闹,正在帐子中的德妃正跟过来的胤祯表演一场母子情深的把戏。 “额娘近来可好,儿子甚是挂念。”不得不说胤祯的这张嘴就是比胤禛会哄人,这不,他一句话立马就哄得德妃喜笑颜开。 “好好,额娘只要见到你好好的,就什么都好。”抚着胤祯被晒黑不少的脸,德妃一脸地心疼。 胤祯咧嘴一笑,然后握着德妃的手,母子两人坐到一旁,他才道:“儿子这次奉皇阿玛的命令过来伴驾,便能天天过来给额娘请安,额娘就放心吧!” 德妃是有子万事足,此刻她什么气都没有了,只想跟儿子好好说会儿话。可惜德妃想得再好,胤祯不配合,这气还得要受的。 “别提他们,老四冷心冷肺的,那里记得额娘,还有那个瓜尔佳氏,根本就是冲着额娘来的。不是不来请安,一来请安就动胎气,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闹得所有人都认为是本宫虐待她,想着就晦气。”此时的德妃把错推到别人身上,这话自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胤祯昨天到得晚,又觉得累,见过康熙之后就直接歇着了,那里会探听其他事,现在听德妃说若澜又怀有身孕,他这拳头就不自觉地握起来了。 “那也是四哥有福气。” “有什么福气,他们不过就是想气死本宫。”冷哼一声,德妃一脸阴狠地道:“十四,额娘以后就只能靠你了,至于老四他们,既然是祸害,那就不能留,留长了就是愁。” “额娘,你……”胤祯心里一惊,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他是厌恶四哥,嫉妒他娶了他原本看上的女子,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四哥的命,而他额娘现在这般轻易地说出要取他四哥的命,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打个冷颤,觉得若是有一天他做了什么他额娘不满意的事,他额娘也会这么对他。 德妃因着康熙的口谕,夜里可谓是辗转难眠,好不容易忍到天亮,连早膳都顾不得用,她就开始着手安排,若不是胤祯过来,她还想找个由头把瓜尔佳氏一起除了。 “十四,额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老四不帮你,他就会成为你的阻碍。” 胤祯心里发颤,第一次他觉得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很适合用在他额娘身上。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只能装看不见听不到,何况他心里对四哥也不是没有怨气的。 “儿子明白。只是额娘,皇阿玛都盯着,你这……” “放心吧,额娘都安排好了。除非连老天爷都帮他,不然的话他今天一定是有去无回的。” “……” 没有察觉到阴谋的康熙正意气风发地站在最前方等待狩猎开始,在开始之前,他时不时地会跟身旁的蒙古王公续话,时不时还会照顾一下太子以及其他几个儿子的情绪,算得上劳心劳力。 若澜远远地瞧着这一幕,心里是无限感慨康熙的面面俱到,不过等她注意到康熙身旁的苏勒时,高兴地差点冲过去。 苏勒瞧见面色红润,一脸惊喜的若澜,心里也非常地高兴,要知道抓周宴时,他只顾着找四贝勒商量对付十四阿哥的事,到是没机会跟她说上一句话,现在想想,他们真的有很长时间未曾见面了。 昨天得知她有身孕的事,他是又喜又忧,喜得是他妹妹在四贝勒的地位更加稳固了,忧得是德妃一直在找自家妹妹的麻烦。他知道要不是德妃,他妹妹不会连着两次怀孕都动胎气。 该死的老虔婆,要不是时机不对,他还真想一包药把她了结了。 不过现在见了面,两两相望,妹妹一脸灿烂笑容,苏勒一向严肃的表情也换成了微笑,看得他身旁的侍卫啧啧称奇。 “给皇阿玛请安。”胤禛三人来到离康熙不远的地方,下马走到他面前行礼请安。 康熙看看胤禛胤祥,再看看一旁的若澜,点点头道:“都起来吧!” “谢皇阿玛。”三人起身后很是自然地靠到离康熙不远的地方,随时等候康熙的吩咐。 太子见到若澜的装扮时,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除此之外到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来,而是看着康熙道:“皇阿玛,今儿个儿臣可是要好好一展身手给皇阿玛看了。” “正好,朕一向有赏有罚。今天围猎朕将这贴身的匕首作为这次围猎的彩头,谁表现得好,朕便将这匕首赏给谁。”康熙见太子如此积极,再看其他人积极的样子,便笑着解下自己贴身的一把匕首做彩头,使得场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了。 皇上拿出来的东西先不论好坏,这东西代表的意义就不同一般,所以在场的不论是蒙古王公还是皇子阿哥,抑或者一旁的大臣都显得蠢蠢欲动,欲在这围猎之中好好表现一番,从而获得康熙的奖赏。 突然鼓声震天号角吹响,一身金黄色盔甲的康熙一声令下,在场的人纷纷骑马往各处散去,马蹄声由近变远,慢慢地只剩下康熙及近侍之人留在原地。

170 狩猎开始 草原上的猎物不多,到是草原狼闻名已久,而现在他们要狩猎的猎物多半都是运过来放生然后供他们围猎的。 若澜对于这种狩猎方式不怎么感兴趣,她崇尚野生狩猎,那些天生地养的猎物才能算真正的猎物,这种被圈养的猎物失了野性,追逐起来也没什么乐趣。 “小四嫂,今儿个你不能下场,四哥可是要连这一份一起才能算。”胤祥没有跟大队伍一起走,多半是为了等胤俄的。 “这些猎物都失了野性,就是有打到那又有什么意思。”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因着是作者的关系,很喜欢采风找灵感,所以理所当然地她对原滋原味的东西很是执着。另外以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骑马的,所以即便不执着,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 胤祥正想说点什么,一个带着不屑的声音打断了胤祥要说的话,并且让这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哟,小四嫂居然在嫌弃猎物没有野性,难不成小四嫂就有野性了。” 众人转过头去,正好看到老九、老十以及口出恶言的老十四从不远处走过来。 若澜瞧着胤祯得瑟的样子,在心里翻个白眼,觉得这人就是记吃不记打的,真当人都是泥捏的。“哦,十四爷怎么知道我有没有野性,难道十四爷什么时候还练了一双火眼精睛。可笑,十四爷有时候说话还是要经一下大脑的,要知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然的话十四爷得到的不是鞭子,指不定是刀子。”嗤笑地反驳后,若澜冷着脸朝胤祯做了一个抽鞭子的动作和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若澜的反击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一旁的胤禛瞧着若澜理直气壮的样子,不仅没有斥责,相反地接着他的话继续斥责胤祯。“老十四年纪也不小了,有些话还是琢磨透了再说,免得说出来惹人笑话。” 胤祯自德妃那里出来,整个人就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等到远远望见到胤禛和若澜,他心里闪过一阵愧疚是没错,但是很快地他又被嫉妒淹没的理智。话已出口,他就是想收回也晚了。随后又被胤禛他们这么一阵挤兑,不禁气得嘴唇发抖。 胤俄可不管胤祯是气得发抖还是气得颤抖,因着上次的事情他对胤祯存了想了想法,这一次若不是碍于皇阿玛的命令和胤禟的劝说,他打死也不会跟他一起行动的。“四哥,有些人的嘴就是犯jian,你和小四嫂别理他,一个大男人总爱跟女人计较,没得失了体面。” 不就相看过一次没娶成嘛,他们这些哥哥们也不是没干过这事,用得着一直记着,还一直找麻烦吗? “十哥,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些人的嘴就是犯jian?”胤祯虎目圆瞪,一脸气恼地冲着胤俄吼道。 胤俄从来就没怕过谁,虽说有的时候看到胤禛会犯怵,bi急了也敢对上,何况面前的人是一个小小的胤祯。“什么意思,你聋子,爷的意思就是你的嘴犯jian。” 胤禟站在一旁,心里十分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两拉在一起,他明明感觉到老十跟老十四不对付,早知如此,他就该让老十一个人过来找老四他们的。 “老十,老十四,都是兄弟,不要太过计较了。” “九哥,什么叫爷太过计较,是十哥主动挑衅的。”胤祯完全不给面子,一副不帮他就不罢休的样子让胤禟也忍不住皱眉。 胤禛懒得跟他们在这里纠缠,除去老十,其他两个人他都不想理会,而且老十四的所作所为已经顺利地把老九从胤禛第一讨厌的人挤到第二去了。 “够了,你们要争个输赢,可以去找皇阿玛帮你们分辨,现在爷要去打猎了。” 若澜回神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后悔自己的口快,可是见胤禛没有斥责于她,她本来觉得闷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胤祥对老十四压根就不想理会,朝着老十招招手,甩着马鞭也跟了上去。 胤俄跟胤祯有冲突,根本不想搭理他,便看向一旁的胤禟道:“九哥要是要留在这里,弟弟就先走了一步了。” 胤禟瞧着一脸阴狠且完全不懂自己好意的胤祯,要不是当面还要留几分情面,他真想骂胤祯一句白眼狼,若不是八哥有交待,他早就撇下他了。现在他要在他和老十之间选一个,即便老十有可能叛变投向老四,他也不可能选他的。 “十四弟,若是不想打猎,那九哥就先走一步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离开,被抛下的胤祯满脸阴郁地想着见德妃时德妃说得提议,立马打马转了回去。 既然他们都不顾这兄弟之情,他也不必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若澜不能跟着去打猎,便将胤禛他们送了一段,这才领着水瑶他们往回走。本来她是想去找宜妃娘娘说说话的,转头的瞬间瞧到没去打猎的十四,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总觉得这厮加上德妃一定会闹出什么事来才对。 毕竟昨天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若澜的突然怀孕都让德妃吃了亏,依着德妃的xing子若是什么都不做那才让人觉得奇怪吧! “水瑶、碧桃,我们跟上去,瞧瞧这十四阿哥到底想做什么?” “侧福晋,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水瑶和碧桃因着上次的事也对胤祯有戒心。 “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不去打猎,而是往回走的话,有点奇怪。” “是。” 于是,若澜带着两个丫鬟远远地跟在胤祯的身后,三人十分小心,到也没有让前方的胤祯发现,至于那些巡逻的侍卫,因着苏勒的关系到是认识若澜,现下瞧着他们似捉迷藏一样的举动,以为他们在玩,也没有出声制止,只是笑笑就离开了。 草原之上,打猎的人都因着追逐猎物分散了,胤禛他们这边也亦然,若澜因着身体的关系没能跟来,胤禛自然是同胤祥他们三人一起,追逐着猎物出发了。 因着刚才的事,四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胤俄和胤祥都是会活跃气氛的,两人说说闹闹的,到也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变自在了不少。 “四哥,老十四就是一个浑人,不必管他。”胤俄挥挥手里的马鞭,一脸不在意地道。 “是啊,四哥,他就是吃不葡萄说葡萄酸。”胤祥也在一旁劝解道。 胤禛本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而且若澜也不是没反击。“好了,不提这事了。既然是来围猎的,咱们自是要表现一番才对得起皇阿玛的教导才是。” “四哥说得是。” 另一边,径自留下的胤祯可谓是满心不甘,不要说打猎了,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报仇,似这一瞬间他就理解了德妃的心情,认同了她的做法,甚至想着如何促使这件事做得更为完美一些,比如在除掉四哥的同时,教训一下十哥、十三哥,让他们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 到了德妃的帐前,胤祯了不让人通报,很直接地就闯了进去,守在外面的人都认识他,也知道德妃有多看重这个儿子,他往里冲,他们自然也不敢拦了。 德妃一见到胤祯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惊喜,虽说先前刚见过,但是短暂的见面并不能安抚她的思子之情。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快起来,不是去参加围猎了吗,怎么又过来了。”亲自起身将胤祯扶了起来,德妃看向胤祯的眼神可谓是慈爱无限。 胤祯没时间跟德妃续什么母子之情,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报复四哥他们,虽说要一网打尽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现在所有的怒气都是冲着四哥去的,而且因着若澜不能参加,他现在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额娘,四哥他们都欺负儿子年幼,一点都不把儿子放在眼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羞辱儿子,这哪里有把额娘放在眼里。本来儿子还顾念着这兄弟之情,想着若是四哥能帮儿子,便卖个好,让他们注意一下,但是现在儿子顾不得了,儿子不能这么白白受气。”摆着一脸委屈的表情,胤祯拉着德妃的手告状。 自打六阿哥去了之后,德妃就将胤祯当成了眼珠子,她容忍不了他受一丁点的委屈,所以不管是不是胤祯的错,她最先找得都是胤禛的错。在她看来,一个从出生就被抱走的儿子永远比不上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只会选择舍弃胤禛而不是胤祯。 “什么!”一摆手,德妃就摔了身旁的茶杯。“老四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皇上一直夸他孝顺,孰不知老四最擅长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要真孝顺的话,那里会让本宫一直受瓜尔佳氏那个jian人的气。” 胤祯是想找胤禛的错,不是想找若澜的错,而且他不喜欢德妃骂若澜的样子。“额娘,儿子过来找你是为了让你替儿子出气的。” 德妃一见胤祯撒娇,那里还顾得上骂人,立马拍着他的手道:“好好好,额娘都听你的。” “那额娘的计划是什么,刚才儿子没顾得上问。” “十四,你要记住大丈夫做事万不可妇人之仁,何况你还要成就大业,如此就更不能心软了。至于老四他们那边,既然决定要动手,就一定不能再心软。” 此时的胤祯毕竟还年轻,他没有德妃阴狠,但是却有着年轻人的冲动,所以胤禛他们一气,德妃再一激,他脑子一热就顺着德妃的意思道:“额娘说得是,儿子的确不该心软。” “你能明白就好。”

171 阴谋初现 跟在胤祯身后的若澜本以为胤祯要去其他什么地方,没想到他直接到德妃这边来了。按说人家母子联络感情没什么问题,可是若澜直觉地认为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阴谋。 “碧桃,你去看看我大哥有没有时间,若是没有时间,让他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过来。记得要身手够好。” “是,侧福晋。”碧桃见若澜脸色凝重,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才引得她这般模样。 “快去快回。”虽然窥视妃嫔也是重罪,但是若是涉及某四的安危她就顾得不这么多了。 原本某四就不是什么高寿之人,费尽心机登上皇帝宝座也不过十三载,再加上他的女人多半都小于他,像若澜这种一小十来岁先不说成不成寡妇,就说没了某四之后,他们的日子绝对是不会比现在好的。 水瑶瞧着若澜一脸着急的样子,便道:“侧福晋,不如让奴婢过去试试,说不定能找那些小宫女们问出点什么。” 想到德妃的手段,若澜觉得要是真这么轻易得到消息的话,德妃也走不到今日了。“不必了。德妃真要做什么,哪里是这些在外面侍候的奴才能知道的。” 水瑶想想觉得也是,他们商量啥事的时候还知道派个人在外面守着,人家德妃真要做什么,那里是他们想打听就能打听的。 “行了,咱们再等等,他们就算商量好了,也得派人去做,到时咱们跟上,不说全部知道,也能知道一个大概。” “是。” 另一边,碧桃找过去的时候,苏勒刚好有事回来一趟,若是这样的话,两人就错过了,碧桃再找也找不到人了。 “奴婢碧桃给大少爷请安。” “碧桃,有什么事吗?”见到碧桃,苏勒有些惊讶的同时却更关心自家妹妹的情况。“可是若澜有什么事?” “是。”碧桃点了点头,然后把事情从头到尾给苏勒说了一遍。 苏勒虽然不清楚若澜的打算,但是他知道自家妹妹有的时候比自己还沉着,想来一定是德妃他们又在折腾什么。 “行,爷给你安排一个人,他会直接听令于若澜。” “谢大少爷。” 苏勒招手叫来一个半大小伙,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面目清秀,一身侍卫服,一看到苏勒叫他,立马就扬着笑露着一口白牙跑过来了。 “这是阿克敦,自家人,有什么话不必瞒他。”说罢,苏勒又对着阿克敦道:“你过去之后只要按侧福晋的命令行事就行了。” “是,头领。”阿克敦也不问苏勒原因,行个礼就跟着碧桃一起走了。 若澜看到阿克敦的时候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然后一行四人一直守在德妃帐子外的不远处,待到胤祯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若澜便直接看向阿克敦道:“跟着他,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记得清清楚楚,然后回来告诉我。” “嗻。”阿克敦抱拳行礼,然后轻手轻脚地跟在胤祯的身后走了。 水瑶见状,有些担心地道:“侧福晋,既然已经有人跟上去了,你身体也不好,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淡淡地摇摇头,若澜依然躺在这帐子旁,两眼盯着德妃的帐子不肯离开。 正在围猎的胤禛同胤祥胤禟胤俄一起,四人一开始只在附近,虽说收获不算太好,但是四人之间的差距却不算太远。 “四哥,咱们一直在这附近怕是很难碰上好猎物。要不,咱们再往远处走走,反正时间尚早,来回也方便。”胤俄瞧着周边到处都是打猎的队伍(可不就是队伍么,一个主子好些个侍卫,若是几个主子相遇,远远看去只觉得无限壮观),觉得再耗下去也没啥意思,就提议走远一点。 胤祥觉得也是,这里人多,猎物都被捉了,那里还有多少,便跟着道:“是啊,四哥,咱们不说得个第一,最起码不能拿不出手吧!” “四哥,十弟和十三弟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再犹豫就说不过去了。”胤禟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所以说话也没有夹枪带棍的。 “也好。先问一下跟过来的人,看有没有熟悉这周边环境的,免得跑错了地。”草原有多危险他们这些人心里多少有些底,所以胤禛做事还是更注重安全的。 胤禛他们这一行人带来的侍卫加在一起也有三十多人,不说个个都是他们身边的心腹侍卫,但大多都是忠心护主的。只是说到地形熟不熟,能站出来的人就少了,不过好在还是有人知道的,所以他们很快就往远处去了。 “四哥,九哥,十三弟,看,有狼。”远远地,胤俄发现一只草原狼在前方不远处嘶咬猎物,看样子应该是出来捕食的,便惊喜的大叫。 “十弟,捉住它,这可是咱们今天遇到最大的猎物。”胤禟不傻,知道狼群不能惹,不过观察一番,发现周边只这么一只狼,想是掉了队的,便兴致冲冲地叫着胤俄,准备追上去。 胤祥被胤俄一叫也跟着冲了上去,胤禛骑着马儿停在原地。本来猎一只掉了队的狼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胤禛总觉得这只狼出现得太是时候,甚至巧到让他们忽视不了。 “高无庸。” “爷。”骑着马儿候在一旁的高无庸一听到胤禛的声音,立马就驱马来到胤禛的身边听候他的吩咐。 “派人到周围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狼群。” “嗻。” 胤俄他们三个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胤禛那有些凝重的心情,相反地几个很是高兴地将猎来的狼当成了战利品。三兄弟还非常开心地吆喝,一时间到是显得亲密不少。 胤禛这边虽然没有得到准确的信息,但是胤禛本人还是让自己带来的人都保持警惕,以免真有什么事也好来得及反应。毕竟他是哥哥,在外就算有过节也得把弟弟们护好了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另外,他也谨慎地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拆开,每隔一段路扔上一颗,算是做个记号。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块的人少,胤禛他们还真猎到了不少的猎物,比起先前,收获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闹得胤禟等人兴致更浓。这不知不觉间,即便胤禛有让手下的人警惕起来,他们还是被有心人带偏了方向。 等到他们发现时候,已经是申时三刻了,这个时间,打猎的人差不多都往回赶了,只是他们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回去的路,一时间,人心惶惶,若不是有胤禛在,怕是就要出乱子了。 “四哥,咱们怎么办?这路不对?”胤祥看着周围越来越荒凉的环境,一向大胆的他也开始觉得不安了。 “当然不对了,都看出来了。”胤禟瞧着坐在马上没好气地回了胤祥一句。 他正烦着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居然遇到这种事,要是能安全回去还算好,可是要是遇上其他什么事,就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了。 胤俄虽说是粗神经,但是来过几次塞外的他很清楚晚上在塞外有多危险,若是遇到人家还算好,若是遇不到人家反而遇上草原狼的话,他们怕是性命不保了。 “都别说了,先想办法弄清楚方向,或者怎么求救。” 前面,一望无际的绿色,有的地方草甚至长得比人还高,这样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隐藏的猎物袭击,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在天黑之前走到宽阔的地方或者有人家的地方去。 这边,呆在营地的若澜经过一番努力还是等到德妃帐子里走出第二个人了。一路跟上,动作更为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心就让所有的一切功亏一篑。 从德妃帐子里出来的宫女大约二十岁上下,从装扮上能看出是大宫女,想来应该是德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所以若澜很笃定地跟在她身后。 果然,这个宫女七转八拐地不是去其他什么地方,而是到了马厩。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去参加围猎不说,就是侍候马匹的奴才也有时间看热闹,挑这个时间过来,没鬼谁也不信。 “水瑶,碧桃,我们分开躲到马厩的四周,不要让人发现,知道吗?” “可是侧福晋你一个人……” “不要再说废话了,咱们的时间不多,而且这宫女也着急,要是让她发现,咱们就全完了。” “是。” 三人小心翼翼地避着宫女的视线往能藏人的地方爬了过去,是,是爬过去的,毕竟他们是要偷听不是要抓人,行事不低调,不避着人,那里还有机会完成。 “怎么来得这么晚,他的事可办成了?”宫女一见人来,立马质问,若澜他们都躲着反而看不到来人是谁。 “据传回来的消息,已经成了,不过九阿哥等人也搅和在里面,是不是……” “主子吩咐了,不管是谁,这个计划都要继续下去,那些人既然掺和进去了,就当他们倒霉。你们准备好了,到了埋伏的地点,不仅要把狼群引过去,还要放箭。主子的意思很清楚……” “既然如此,奴才明白了。” “明白就好了。” 声音一落,随后就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接着过来的男人骂了一声‘臭娘们’也跟着离开了。若澜不敢轻举妄动,在原地待了差不多一柱香才起身唤水瑶他们一起回帐子。

172 端倪 刚回到帐子,若澜连一杯茶都没喝上就听守在外面的小庆子进来禀报,说是有位自称阿克敦的侍卫求见,说是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 “嗻。”小庆子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阿克敦大步走进帐子里,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若澜,一脸恭敬地行礼,“奴才阿克敦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起来吧!”若澜抬抬手,见他起身又问道:“有什么消息?” “奴才一路跟过去,发现十四阿哥持一块令牌对一个侍卫说了些话,因隔得太远,奴才没有听太清,只是隐约能听到‘抓准时机’、‘放箭’、‘四爷’等话。”阿克敦不傻,自然知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是苏勒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所以苏勒让他直接听命于眼前的这位侧福晋,他自然就用心办自己的差了。 若澜闻言紧皱眉头,事实上从那个宫女说得话里她能嗅出阴谋的味道,另外因着她有提到九爷,她也很担心某四,毕竟他们是一路的,若是真有什么事,一个也别想逃过。现在听了阿克敦的汇报,若澜这下到是肯定了,德妃打算对某四下杀手,间接地老九、老十和老十三跟着倒霉了。 她就说这么热闹的场面,十四这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怎么就耐得住,现在看来人家不是耐得住,人家是早就有准备,准备取自己亲生兄弟的性命。 拳头紧握,若是十四现在就在她面前的话,她肯定会不客气冲上去揍那丫的一顿,你说这人心怎么就能这么黑。 “阿克敦,你现在去见我大哥,看他有没有时间,若是有时间,请他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是,奴才告退。” 待阿克敦出去之后,若澜又将小庆子叫了进来,她知道胤禛有暗卫,甚至知道她身边有,但是她不能肯定这些暗卫还在不在,又或者说多不多,能不能助她把胤禛他们救回来。 “小庆子,爷这次带过来的人还剩多少?” “回侧福晋的话,爷带了十几个人出去,现在剩下的加上奴才正好有二十个人。”小庆子虽然不解若澜的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若澜想着这宽阔的草原上危险莫测,这一去不说九死一生,也必是惊险重重。据她现在得到的消息,德妃和十四不仅让人引了狼群,还安排人在他们不知道的地点埋伏,若是他们去晚了,或者胤禛他们已经闯进去了,她该如何是好? “小庆子,本侧福晋也不瞒着你,有人要害爷,本侧福晋必须带人去救,但是现在本侧福晋却连爷的位置都不知道?” 小庆子神色一怔,他跟着高无庸,哪里可能不知道暗卫的存在,他吃惊的是侧福晋怎么突然就得到消息了,要知道他们这边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侧福晋……” “你先别管这消息本侧福晋是怎么得来了,你现在下去准备,让人多准备些旗花(古代做信号用的东西)、弓箭、用竹筒等东西装好的油,到时要用。”若澜没有心情解释,她现在能想到就是趁着时候尚早,带人截住胤禛他们,不让他们遇上狼群和埋伏。 小庆子见若澜脸色不好,又这么着急,不敢多想,领命下去准备了。 若澜坐在帐子,双眼却一直盯着帐子口,期盼下一瞬前进来的就是自家大哥,可惜天不从人愿,她等了又等,还是不见他大哥。最后当阿克敦过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大哥在御前侍候,根本不可能跟阿克敦见面,那就更谈不上知道她的难处了。 “阿克敦,你能召集几个人?” “侧福晋,奴才虽然有相交甚好的,但是此时有空闲的也不过一两人,其他的人都是在皇上和太子身边侍候,挪不开身。” 若澜闻言只觉得天昏地暗,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振作起来,抓紧时间去救胤禛他们,不然的话,她失去绝对不是她能承受的。 草原上的狼群是出了名的残忍,它们xing子狡猾,打猎时更是分工明确,堵截、驱赶、扑杀可谓是自有负责,绝不冲突。到时即便胤禛他们身边带得人不少,但是面对数量众多的狼群,怕是难以自保。何况据若澜所知,跟在胤禛他们身边的人里还有叛徒,这种种情况没得让她心焦。 “两个人就两个人吧,你让他们都准备好,至于我大哥那边,我会让碧桃找机会给我大哥送信,若是在天黑之前我们能赶回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赶不回来,就得靠我大哥他们的救援了。” “侧福晋,还请三思,若是准备不足,到时指不定还要搭上您自己。”阿克敦到是不怕死,他只是害怕辜负了头领的一片苦心。 “我的男人有我自己守护,即便搭上我自己也再所不惜。”铿锵有力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不说其他人怎么样,这些忠于胤禛的人在这一刻是真的认可若澜了。 水瑶和碧桃想劝若澜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但是当若澜说出为了贝勒爷连命都不顾的时候,他们只有在心里期盼侧福晋能顺利找到贝勒爷。 “侧福晋,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碧桃盯着若澜,心里直希望若澜能带她一起去。 若澜想了想,突然道:“去找两只狗来,顺便还有爷的衣服。” “侧福晋,你要这些做什么?” “你们别管我要这些做什么,总之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助我找到爷他们的。” “是。” 带着两个人过来的阿克敦在给若澜请过安后,看着送到他们面前的东西,他心里不得不承认,簪缨之家,不管是男丁还是女儿家,比起旁人家就是不一样。 为了救胤禛也为了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很少喝药的若澜在出发之前难得地喝了一碗保胎药。 出发之前,若澜便让人把胤禛的衣服给两只狗闻,虽说两只狗带着他们在先前胤禛他们呆过的地方转了几圈,不过若澜还是有耐心的,而且确认了胤禛他们的确来过这里之后,她对找到他们就更具有信心了。 一路骑马急驰,时不时地若澜他们还是会遇上回程的人,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他们提供消息的,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暗,若澜的心不禁一点点地往下沉。 草原上,胤禛等人一直忙着找回去的路,但是有人在里面捣鬼,若是平时肯定会发觉,而现在他们不仅感觉疲倦,还因为天色的关系变得有些焦躁,所以很多事情即便胤禛有发觉,也会让几个弟弟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给打断。 瞧着地方越来越偏,胤禛心里闪过一阵强烈的不安,抬手便让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胤祥他们本来就以胤禛为主心轴,他既然让停下来,他们自然就停下来了。队伍中有个人因为胤禛的举动脸色巨变,现在距离埋伏的地点已经不远了,只要再往前走上几十里就可以了,现在停下来就等于让他的努力功亏一篑。 “四哥,怎么了?” “九弟,十弟,十三弟,你们有没有发现爷几个不仅没有走回去,相反地越走越偏了。”冷眼扫过几个弟弟身后的侍卫,胤禛的眼里带着强烈的审视。 被胤禛目光扫过的侍卫即便没有问题也忍不住打个冷颤,何况是那个有问题的,他被胤禛的目光逼得都不敢抬头。 “高无庸,把那个人带过来。” “嗻。”高无庸是个令到就动的人,而且速度快得很,完全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胤祥和胤俄到没什么,到是胤禟瞧着被逮出来的人是自己带来的,以为是胤禛针对自己,不禁恼怒地看向胤禛问道:“四哥,你是什么意思,你怀疑弟弟在这个时候耍心眼么?” “九弟,若是真怀疑你就不会跟着走这么一大段路了,而且你能保证这个人就是你的人?”胤禛语带冰冷,但是说得都是实话。 身在皇家,除了真正信得过的心腹,他们身边的人谁知道又是谁的眼线。 胤禟想通这个,脸色变得十分地难看,瞪向那个侍卫的眼里更是满是阴狠。“安巴,说说看,你身后的主子是谁?” 被胤禟叫做安巴的男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身子更是因着胤禟的话而从马上跌落到了草地上,似着急但更让人觉得可疑地跪在地上表忠心。 “九爷,奴才的主子只有九爷一人,还请九爷明鉴。” 胤禟连看都没看,直接拿马鞭朝着安巴的脸抽了一鞭,冷笑道:“只爷一人,你能在这个时候算计爷,别当爷是傻子,这路你可是抢着指了三次。三次的结果就是把爷几个引到这荒凉不已地方,怎么,是想要爷的命么?” “奴才不敢,请九爷明查。”安巴敛去眼底的心虚,一个劲地求饶就是希望不要连累家人,谁让他是没得选择呢! “哼,你以为你值得爷们查,爷告诉你,今儿个不只是你的家人,就连你的族人也要一并给爷们赔葬。”自个带来的人害得他在胤禛面前丢了人,胤禟这心里的怒火可不是几句求饶就能消除的。 况且胤禟本身就够阴狠,当初他能派人去刺杀四哥和十三弟,现在的他怎么可能放过想要害自己的人。 胤禛对于胤禟怎么发泄自己的怒火一点都不关心,他现在关心的是怎么带着这一行人离开这里,赶回营地。天色越发地晚了,远远地还能听到狼嚎声,这声音不仅给辽阔的大草原渲染上一丝神秘的色彩,也让他们原本就紧张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九弟,有什么帐回去之后再算,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回去。高无庸,这个人交给你,爷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回去的方向。” “嗻。”

173 遇险(一) 高无庸虽说是胤禛侍候的人,但是这血滴子粘杆处创立之后,他们这些没少被送进去训练。特别是高无庸,因着要保护胤禛的安全,高无庸的训练比起别人更残酷。 在经历了那样残酷的训练之后,高无庸不说自己武功谋略都高人一等,但是折磨人的活却是学得相当好的,因为他们进去血滴子和粘杆处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受刑,并且忍着不吐露一丝信息才算过关。他过关了,这折磨人的手段自然也记住了。 于是,在安巴被带到不远处的草丛之后,那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让在场的人都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四哥,这有用吗?”胤俄瞧着从头到尾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的胤禛,心里有些小怕怕的同时还不段地庆幸自己没再得罪过四哥。 “还不知道,若是这人是别人派来的死士的话,咱们今天晚上怕是要经历一场恶战了。”莫然地胤禛想到先前猎到的那只狼,希望不是他想得那样,不然的话他们今天还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胤禟听了他们对话一阵烦躁的道:“到底是谁在算计爷?” 胤禛皱皱眉,虽说还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不过他没有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胤禟的身上。“九弟,你冷静一点,这种事现在还说不清楚,而且分到你这里的人应该不是你府里的人吧,如此,若是有人想把咱们一网打尽的话,即使这人不跟着你,也会跟着我们之中的其他人。” “九哥,四哥说得对,若是打定主意要咱们的命,又想尽方法把咱们引到这里,怕是一计不成还有另一计在等着咱们吧!”胤祥看着剩下的侍卫,眼里的信任明显不再像先前那般清晰了。 “九哥,十三弟说得是,咱们先把情况弄清楚,免得再次遭了暗算。”关键时刻,胤俄也是不浑的,何况他这个人虽说文的不行,但是武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胤禟见他们是真不怪自己,点点头,然后将侍卫里不是自己的人统统挑了出来,好在他们这次出来自己人带得多。这不,人数一定,发现除了安巴之外,还有两个人身份未明,这到是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两个侍卫也觉得倒霉,他们是跟安巴一起被派过来的,但是他们真心没有想到安巴会有问题,现在好了,他们两个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四爷、九爷、十爷、十三爷,奴才两人只是临时派遣过来侍候的,还请几位爷明查。” 胤禛瞧着两人眼里有担忧、有慌张却没有心虚、不安这样的情绪,心里不说相信,但是疑心还是少了几分。毕竟他们现在这个情况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到时即便是遇上危险也多几分胜算,但是若是有人包藏祸心,这危险就不只增加一分两分了。 “行了,你们先到一旁候着,爷几个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谢四爷。”两人见自己没有被为难,不禁对胤禛感激不已。 胤禟见状,正想开口,就看着高无庸拖着像滩泥的安巴走了过来。一行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畏惧有之,期盼更重,想来大家都很想找到回去的路。 “爷,奴才刚才好好探问了一番,虽然没有问出这家伙的幕后主子是谁,不过奴才问出先前九爷十爷射杀的狼是他们特地准备的,也就是说咱们已经进了狼群的地界,而且随时可能被袭击。”高无庸虽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表情,但是心里却十分地担心,毕竟这草原狼不比别的动物,再加上他们这一行人都非常疲惫了,真对上,谁胜谁负还真拿不定主意。 高无庸的话让众人的脸色变得都有些僵硬,若是有人埋伏还不那么担心,可是狼群却让他们心底发颤。 胤禛眉头紧皱,心里计算着要怎么离开这里,避免狼群的袭击,可是那越来越清晰的狼嚎声让他心底的不安变得越发地重了。 “高无庸将他绑上,往回走,若是真遇上狼群,首当其冲就是他。” “嗻。” 安巴被折磨地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从来不知道人的手段这么毒,专挑他的软肋下手,而且还是下重手,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不过既然要死,那他就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但是现在一听要把自己喂狼,本能地他还是觉得害怕的。 “四爷、九爷,饶命,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对安巴的求饶充耳不闻,径自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狼群已然接近,但是胤禛却不主张前进,他有预感前面的危险只怕不比狼群小。 “高无庸塞住他的嘴,爷们的命起是你这种叛主的奴才能比的。”胤禛冷冷地甩过一句话,四下打量,脑子里想着刚才走过的路,想从中寻出一个最适合他们抵御狼群的地方来。 胤禟、胤俄和胤祥小声商量,个个都是想破了脑子一样出主意,无奈这个时候是行势比人强,他们要做得是怎么找到回去的路。 正说着,周围的狼嚎声此起彼伏,逐渐增多了起来,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楚,胤禛瞧见其他人脸上的惊惶,立马说道:“先往回走,前方不远处有几棵枯木,到时砍下来充做火把。” 天色越来越暗,目前他们能做得就是想法让自己变得更加安全。 胤禟等人那里有心思反驳胤禛的话,小命要紧,怎么能保住小命怎么做,若真丢了小命,还谈什么其他。 胤禛他们虽然想尽快离开,但是逐渐靠近的狼群的速度也不慢,胤禛他们身下的马儿因着这狼嚎声也变得焦躁不安,虽然一瞬间奔出好几里,但是这点距离并不能让他们觉得安全,而且那种好似山雨欲来的前奏让所有人的心都变得紧张不已。 “四哥,快看?”刚赶到树下,胤祥接过一旁的侍卫递来的火把往旁边一扫,猛地发现草丛里闪现着许多绿幽幽的光芒来。“四哥,有狼!” 胤祥的一声惊呼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胤禛看向草丛,那绿幽幽的光芒只多不少。“都打起精神来,别让狼钻了空子。” 话音一落,胤禛带着他们围成一团,虽然大家都骑着马,但是马的情绪并不好,时不时会抑蹄嘶叫。 当最后一丝霞光被黑暗所替代的时候,夜色浓厚,显得天上的星辰更加地闪亮,可这样的美景却无法让胤禛他们这一行人多看一眼。 马儿躁动不安地在原地转悠,胤禛为了保证三个弟弟的安全,那是吩咐侍卫将他们围在中间的。只是这马儿不比人,不是他说什么它们就听什么的。 突地胤禟这边不知道是狼群突袭还是意外,胤禟一下子就被马儿甩了下来,好在他们这些皇子都是从小练习骑射的,所以即便是被马甩下来也没有受伤。 “老九(九哥)。”胤禛勒着缰绳,快速地赶到他身边,来不及细看,只是一把将他拉到自己马上坐好。“没事吧!” “没事。”胤禟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他可能没有想到自己落难之时,最先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八哥十弟而是他一直以为是敌人的老四。 心里五味杂瓶的胤禟沉默地坐在胤禛身后,双手抓着胤禛的衣服,目光扫向四周,即使身边的侍卫都举着火把,但这微弱的光芒并不能驱散他们心中的恐惧。 好在先前安巴的马儿还牵着,胤禟的马儿虽然跑了,不过还有补上来的,到是解决了不少问题。 “四哥,现在怎么办?”马儿不听话,狼群又伺机而动,他们现在是人倦马疲,就算能博一场,也不知道结果是好还是坏。 突地,一阵狼嚎声传来,胤禛等人警惕地盯着四周的草丛。草丛里几十点绿幽幽的光芒在胤禛他们面前闪现,仔细一看,才发现狼群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了。待看清那骨骼宽大,凶狠异常的草原狼正趴伏在草丛之中作势欲扑的样子时,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胤祥看不清自己前面到底有几只狼趴伏着草丛里,似在静待时机;胤禟和胤俄虽然也不清楚有多少只狼在蓄势待发,但是从它们不时发出地让人惊悚的吼叫声可以确定,这里狼一定不少;而胤禛前面明晃晃地却是有二十来只狼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似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草原狼本就是有组织的动物,他们在捕猎时分工极其明确,现在这种情况对于胤禛他们来说很是情急,而对于这些草原狼本身来说却是极其平常。现在它们个个都盯着,不知道是不是想一探虚实,一个眨眼功夫,那条体格健壮的棕黄色毛皮又在最前方的草原狼就已经扑到胤禛面前,张开大口对着胤禛的咽喉咬去。 胤俄等人见到这一幕,一声惊呼,正想冲上去帮忙之际,就听到扑向胤禛的那只草原狼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声,感觉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声音沙哑刺耳,随即就消失了。 瞪眼细看,只见草原狼的身体向地下坠去,一蓬鲜血飞溅到一旁的草地之上,一旁离得最近的胤禟这才看到胤禛手里拿着一把雁毛刀,刀上已然沾满了血迹,而地上的那条狼的脖子上正向外喷洒着鲜血。 胤祥他们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受到来自胤禛的举动虽然让这群狼变得更小心了,但是它们绿幽幽的眼睛依然直直地盯着他们,似在找下一个突袭的机会。 “四哥……”这一声胤禟到是叫得心甘情愿。 “没事了,都注意自己身边的动静,别叫这些狼咬到。”胤禛看了一眼胤禟,眼里闪过一丝讶意,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嘱咐他们小心。 话刚说完,又有一只狼试探地攻击旁边的侍卫,好在这次跟他们出来的都是手脚功夫不错的,所以这只狼的下场跟上一只狼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是他们连着两次动手都没能让这些狼露出想要后退的意思,一部分狼依然紧紧地盯着他们,一部分狼却凑到一起分食同伴的尸体,这样的局面清楚地显现了狼自私的本xing。

174 遇险(二) 若澜等人在猎狗的带领下虽然一直在前行,但是时间长了,难免会让他们走一些冤枉路。好在他们这一路上还是有找到胤禛他们的踪迹,而且到了远一点的位置,不光他们自己做了标记,他们还发现了一些疑似胤禛他们留下来的记号(胤禛手里长年戴着的佛珠粒)。 一路往前,夜晚的草原上并非寂静一片,除了若澜他们路过的马蹄声外,时不时地还会听到一阵阵地狼嚎声。 若澜没见过真正的狼,她前世在电视或者书本上见到过,真实地面对这还是第一次。不,现在还没有见到,只是能清楚地听到狼吼叫的声音。 “加快速度往前赶。” “嗻。” 胤禛这边此时不算乱,狼群有分工,他们则有胤禛指挥,虽说一时半会的还算安全,但是众人却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再加上先前他们就有些累了,现在若不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撑着,怕就叫就这些狼给分食了。 正忙着,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叫一声,说是找到一个旗花,这到是让众人都觉得惊喜不已。 有了旗花就能让人发现他们的所在地,到时他们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得救了。 接过旗花,胤禛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就放上了天空,看着寂静的天空划过一道闪亮的光芒,清冷如胤禛也不禁期盼有人能看到这信号。 “啊,有旗花,侧福晋,一定是四爷他们。”跟在队伍里的小庆子一发现旗花,便高兴地叫道。 若澜看到这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痕迹的旗花,鼻子突然有些发酸,若不是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此时的她怕是要哭出来了。 有消息就好,有消息就表示他们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等着他们去救。 “好。既然确定了方向那就全速赶过去。” “嗻。” 因着知道了方向,若澜带着一行人迅速朝着发现旗花的方向奔驰而去。 阿克敦跟在若澜的身旁,一边是奉苏勒的命令保护她,一边是他自己也想瞧瞧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男人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可是知道她不仅有一儿一女,如今也是身怀有孕的,若是一般女人,怕是把孩子看得更重一些吧!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起他们满八旗的大多女子来,更像是江南的女子,娇小柔弱,可是这一路上,他却清楚地看到她不同于常人的毅力和高超的骑术。 难怪了,若他是四贝勒,遇上一个肯这般真心对自己的女人,即便做不到全心全意,怕是也要把她放在心上了。 “再坚持一下,一定会有人过来支援我们的。”胤禛见狼群的攻击越来越密集,他们这些人也越见疲倦,待见到一个侍卫因一时闪神被狼咬住胳膊后,胤禛不得不大声提醒他们,顺便拉拉势气。 “都给爷打起精神来,想死也得看地方。”胤俄最为暴躁,斥骂的同时他又挥刀砍杀了一只冲上来的草原狼。 众侍卫想着先前被草原狼分食的安巴,心里一寒,挥刀的力度和速度突然变得有力多了。 胤禛喜欢养狗,当年跟胤禟的矛盾也是缘自于狗,现在遇到狼,虽说这狗的习性和狼的习性不完全一样,但是狼狗也能算一家,即便习性不完全一样,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能还是相同的,狗的弱点是腰部和喉咙,狼跟狗差不到哪里去,这两个部位应该也很脆弱才是。 “老九,瞄准它们的腰部和喉咙。” 胤禛的话音刚落,胤俄这边就有一头饿狼跳起来朝他扑了过来,不过以胤俄天生少根筋的性格,光看他眼里闪过的兴奋就知道这丫的根本不怕。 事实上胤俄的确不怕,他瞧着胤禛杀狼的英勇模样,心里一阵火热,所以下起手来丝毫不留情,一时之间还解决了不少。可能是有经验了,瞧着朝自己扑来的狼,很是平稳地顿住脚步,用右手所持的雁毛刀横在自己胸前,趁着狼扑过来的那一瞬间,用锋利的刀刃从狼的喉咙整个割了过去。因着用力过度,狼血溅了胤俄一脸。 一旁的胤祥将一头狼砍翻在地,转眼瞧着胤俄满脸鲜血的样子,赶忙问道:“十哥,你没事吧!” 胤俄回过神,点点头道,“爷没事,老十三注意自己的安全就行了。” 扑过来攻击他们的狼群被杀掉了不少,鲜血的味道不仅刺激了人的神经,还刺激了狼的暴虐。狼群似乎对伺机而动失去了兴趣,一时间群起而攻之,闹得胤禛他们手忙脚乱,不仅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一阵混战,有好几个人都受了伤,或轻或重,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突然一阵马蹄声远远地传来,虽然不算太明显,但是这声音却清晰能辨。 “四哥,有人来救我们了。”胤祥一阵惊喜地喊道。 胤禟胤俄以及一干侍卫也因为这个消息而振奋,他们还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没想到绝处逢生,既然还是让他们等到了。 “救我们的人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是。” 若澜带着一行人赶来,还没到胤禛的身边,她就能感觉到那种让人一种难以喘息的窒息感。等到他们远远地赶过来,才发现胤禛他们的惨状。 “小庆子朝狼身上泼油点火。”近不了胤禛他们的身,若澜有些急切地道。 她不知道胤禛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被狼群围堵的那群人里是否还有她担心的人。 “嗻。”小庆子得令便直接抽出腰间的一个竹筒,骑着马儿冲到前面一泼,等到她将火点燃的时候,看着那些被火烧得嘶叫的狼,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侧福晋在来时让他们带那么多的油。 狼群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火而受惊,一时间到是给若澜他们开了一条道。若澜领着人迅速进了包围圈,待确认胤禛他们还好好地活着的时候,若澜才发现自己其实比想象中的要担心他。 “爷,你们没事吧!” 看到来人是若澜,胤禛当下就黑了脸斥责道:“胡闹,你这是在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可是爷都没了,婢妾还要那么好的身子干什么!”不服输地反驳回去,若澜并不认为自己能在帐子里呆得住,而且在没有主事人的情况下,她可不认为自己只要一个命令别人就能倾尽全力地帮她把某四救回来。 胤禟等人虽然对于若澜的出现有些讶意,但是他们心里却奇异地产生了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也许之前他们只是因为若澜的才貌而羡慕胤禛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羡慕就是若澜对胤禛的一片真心,那一片不管不顾,只为他这个人的真心。 “泼油,点火。”淡淡地丢下命令,若澜便凑到胤禛身边查看他的身体状况去了。 阿克敦等人听了若澜的话,立马朝四周泼油,当然他们也不是随便泼,而是看准那趴伏在草丛里的狼泼,等到一点火,被烧得就不只是一只狼了。 看着这些狼被烧得嗷嗷叫,刚才跟它们有场恶战的胤禛他们看着都觉得解气,特别是胤俄在旁边直叫好。待有那被烧得狼扑过来的时候,一直看着的侍卫便眼明手快地用刀将它们直接了结。 若澜闻着那毛皮烧焦的味道直犯恶心,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抚着胸口,好不容易才算是将那胃里那翻涌的感觉给压下去了。 “你怎么会来?”一开始胤禛还以为是皇阿玛发现他们兄弟不在才派得人,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若澜知道若是现在让胤禟等人知道事情是德妃和十四做下的,怕是胤禛为他们付出再多都变成理所应当了。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所以她凑到胤禛身边,将自己听到的事情一一说给他听了。 胤禛本来还想此事是他们之中的某个兄弟做下的,现在看来他真的太高看自己了,也太高看德妃他们了。都说血浓于水,可是他们却一点都没有把他看在眼里。若说胤禛以前只想着不理他们便罢,那么现在他心里就打定主意现有下次便毫不留情地回过去,即便不要他们的性命,也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身子有没有不适?” “还好,婢妾来之前有喝保胎药。爷,此地不宜久留,而且就算婢妾有吩咐他们多带些油和箭,但是这些都是消耗品,所以我们得尽早离开这里才好。” “恩。” 营地这边,围猎结束,几个皇子虽然还未回来,不过因着次次出巡都在这里,康熙他们也不担心安全,所以没怎么在意。而且今日围猎,大家的成绩都不错,虽说大阿哥夺得魁首而不是太子夺得让康熙有些失望,可好歹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很快康熙又高兴起来了。 康熙高兴了,这赏赐就丰富了,当了一天差,又是在近前侍候的苏勒自然是没少得赏。瞧着这些赏赐,惦记着妹妹的苏勒准备亲自给若澜送去,谁知还没等到他出帐子,碧桃就找上门来了。 “大少爷安,这是侧福晋留给大少爷的信,请大少爷务必现在就看。”碧桃瞧着都天黑了,自家主子还没有一点消息,她是忧心如焚,奈何苏勒就是不回来,现在回来了碧桃自然是不敢有隐瞒,立马把信奉上。 苏勒看了一眼脸色急切的碧桃,虽不明白她为什么是这个表情,不过还是把信展开看了一遍。这不看还不怎么样,一看苏勒脸都吓白了。 到不是发现德妃的阴谋让他担心,而是知道他妹妹不顾自个身子带着人去救援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他不仅对不起玛法他们的嘱咐,他自个也不能原谅自个。 “澜儿他们走多久了?” “侧福晋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了。”碧桃眼眶含泪,一副巴不得苏勒快去的样子。 苏勒看了一下信,脑子转了一圈,随后才对一旁的碧桃道:“你先回去,爷现在就去找皇上,必会把澜儿他们救回来的。” 碧桃见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可是苏勒却顾不得她了,转身就往康熙的御帐跑去。

175 受伤 御帐之内,康熙同蒙王公以及大臣一起用膳,歌舞什么的自然少不了,不过几个儿子没有在这个时间出现到是让康熙感觉不悦,觉得他们没有把他这个皇阿玛放在眼里。当着这么多蒙古王公以及大臣的面,爱面子的康熙是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训斥自己的儿子的,当然特别情况除外。 胤祯坐在下方,按说他应该期待胤禛他们的噩耗快点传来的,但是现在瞧着康熙威严的面容,他竟开始胡思乱想计划失败后康熙怒发冲冠的样子。 康熙自然不会想到惹得自己不快的几个儿子不是玩得忘了时辰,而是被人陷害得正面临生死关,所以他的兴致还是十分不错的,再者让他一直操心不断的太子这个时候也表现十分得体,他就更高兴了。 “李德全,让人去看看,老四、老九、老十和老十三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奴才遵旨。”李德全领命出了御帐,还没走几步就和苏勒撞了个正着。因着大家都认识,也都是在御前侍候的,李德全对苏勒也十分客气。“苏勒侍卫这般神色匆匆的,可是有什么事?” “李公公,皇上可有空隙,出事了,卑职正想进去禀报。”苏勒一脸急色,心里却希望私下里跟康熙禀报此事,毕竟牵扯到后宫嫔妃和阿哥,皇上没亲自查清楚之前,他就是知道真相也不能说。 苏勒在李德全心里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那种非常沉稳的,现在瞧着他慌张的样子,他不禁也有些急了,“何事?” “之前卑职这边有三个侍卫侍候四爷他们一起去打猎了,前不久他们送来消息,说四爷他们遇到狼群,卑职不在,四侧福晋便一个人带着二十几个侍卫赶过去了。”想到若澜可能出事,苏勒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李德全本来就是要去问有关四阿哥他们的情况的,现在得知他们出了事,他那里还敢耽搁,立马转身回了御帐。 康熙听了李德全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然后找个名头去了御帐后面,而苏勒已经等在那里了。 苏勒见了康熙,立马若澜的信递给康熙,这信里没有提德妃和十四阿哥,只道是有人送消息过来说是四阿哥他们遇到狼群,甚危,她便带着人马一路赶过去了。 “苏勒,朕记得这瓜尔佳氏还怀着身孕吧!” “回皇上,侧福晋的确怀有身孕,但是四爷对她来说更重要。”苏勒想着妹妹意无反顾带着人去了,虽说心里稍稍有些醋意,心里却能理解她的用意。 皇家的寡妇可是好做的,再加上他妹妹又不是正室,到时就算有儿子,也得被人压一头,所以他心里还是赞同自家妹妹拼一场的,就算没有一下子越过嫡福晋的地位,但是在四阿哥和皇上心里的比重更深了。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是希望儿媳妇能在乎儿子的。“还有其他消息没有?” “回皇上,没有了。”苏勒说完立马跪下请求道:“皇上,奴才请皇上允许奴才带人前去援救。” 康熙心里也急,虽说他的儿子多,孙子也多,但是少了谁他都是伤心的,何况一下子少个儿子,他不认为自己能忍受得住这样的丧子之痛。 “苏勒,朕准了,你一定得把人给朕带回来。” “奴才一定不辜负皇上所拖。” 有了康熙的准许,苏勒行事起来自然是更加顺利了。因着对随行的侍卫都了解,苏勒抽调了差不多一百个侍卫,备足弓箭和若澜在信上嘱咐的油、旗花、猎狗等物,快速上了路。 因着有猎狗的关系,苏勒他们到没有走多少冤枉路,只是夜色深沉,不容易辨识,即便他们都拿着火把,这一路走来苏勒他们还是转错了好几次。 苏勒一直告诫自己要沉着,作为一个头领,若是他都表现得一副慌张急切的样子,其他人自然会受他的影响,到时出了问题,这世上可是没有后悔药买的。 还不知道苏勒他们赶来的若澜他们因着准备充足的关系,一时还没有危险,虽说这狼群阻碍了他们回程的速度,但是比起先前胤禛他们被围困得一步都不能动还是好了很多的,至少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希望。 若澜一路搜寻路上做得记号,每找到一个她都会觉得非常地高兴,但是他们箭和油因着频繁的使用少了很多,若是一直这样的下去的话,除非消灭整个狼群或者狼群自行退去,不然的话,他们的生命就一直受到威胁的。 “爷,咱们手上的油不多了,不如放旗花,说不定大哥已经收到婢妾留得信走在找我们的路上了。” 胤禛看着若澜惨白小脸,知道她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是不易,若是再发生一场如刚才的恶战,她怕是受不住。“还有多少个旗花。” “每个人身上都有戴,婢妾身上有四个。”说罢,若澜将腰间的一个装着旗花的锦袋抽了下来递给胤禛。 胤禛接过若澜递过来的锦袋,直接打开,拿出一个旗花就直接用了,看着天空被划出一道绚烂的光亮。 胤禟等人见状也知道这是必要的求救,毕竟若澜带来的人不多,而他们面对的却是一只大约有两百多只的大狼群。这般小打小闹最多只是也不过是除去几十只狼,无法伤其根本的话,狼群是不会散的。 “小四嫂,你别担心,咱们已经往回走了不少路了,相信再过不久应该就能回去了。”胤祥见若澜惨白的小脸,下意识地安慰。 “恩。”点点头,若澜正想说什么,感觉这黑夜中似有什么朝这边飞了过来,她眼神一向好,又善骑射,远了可能感觉不到,但是靠得近自然就能分辨了。 其实拿自己当盾牌是一种非常愚蠢的做法,前世看电视的时候,她就不懂那些所谓的男女主角为什么一定要用挡刀挡箭什么的。要是她在,直接把人扑倒不就好了吗?现在看来要扑到一个人也得看这个人好不好扑倒的。 某四一看就是不好扑倒的人,而且他们还在马上,周边又是狼群,条件不容易,而她心里一急就推了胤禛一把,他躲过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箭从自己的手臂穿过,然后直定定地没入土地之中。 箭入骨肉的声音突然让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待回神,只瞧见若澜的胳膊已经被射穿了,鲜血快速地向外涌出,只这么一小会儿,她浅紫色的骑装上满是鲜血,一眼看过去显得十分可怕。 “有埋伏,大家小心。”阿克敦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的叫声让所有人变得更加警惕了。 胤禛冷不防地被推了一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待回过神就看到若澜胳膊淌着血,整个人似疼得发抖。他的目光看向地上的箭支,心里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若是若澜没有及时推开他的话,他怕是不被狼吃也要把命交代在这了。 “若澜。” 趴在马上,那种彻骨的痛楚只让若澜觉得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来回奔腾。待触及胤禛眼底的关心,她真想学会一回言情女主说自己没事,可是她娇气惯了,怎么可能干出那么有风度的事,所以她没有忍痛,而是哽咽地看着胤禛道:“爷,好痛。” 胤禛瞧着若澜对自己撒娇抱怨,猛地回神,随即就开始帮若澜处理伤口,虽说他们身上没什么药,但是若澜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是带了不少药的,只是让若澜没有想到的这些药居然也有用到她身上的时候。 “四哥,快看,前方有火光,有马蹄声,也许是过来救我们的。”胤祥本来担心若澜的安危的,怕她的伤口处理不好出什么问题,现在看到远处有光亮,有马蹄声,他松了好大一口气。 胤禟和胤俄见状也忍不住松了口气,现在的他们都是凭着一股气力支撑着,稍有松懈就可能倒下。现在瞧着有人过来,他们心里虽然觉得安心却依然不敢松懈,只等着结果出现。 不一会儿,苏勒便带着人赶了过来,之前看到旗花时,他真心觉得高兴,等到走近,他一个挥手,跟过来的侍卫便自发地拿着弓箭、刀、油等东西去对付狼群了。 “奴才来迟了,还请几位爷恕罪。” “不必客套了,若澜受伤了,前面开道。”胤禛将半个身子都是血的若澜抱到自己马上,准备往回赶。 本来若澜怀着身孕他就担心不已,现在还为了他受了伤,胤禛自然更加重视她了。 苏勒闻言看向胤禛怀里的若澜,看着若澜半个身子都被血染红了,一双虎目不禁变得发红。“请四爷告之奴才这是怎么回事?” 若是平常或者换一个人敢在胤禛面前这般放肆,胤禛可不会单看着。不过苏勒的话到是提醒他刺客的存在。“这附近有刺客,你现在带人去看看,就算不能抓到人也要找到线索。” “嗻。”伤了他最疼爱的妹妹,苏勒若是这么容易就罢手,那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胤禟、胤俄和胤祥三人疲倦地坐在马上,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打岔,而是老老实实地跟在胤禛的身后准备回营。只是瞧着前面依偎在一起的人,他们顿时觉得心里滋味莫名,就跟打翻调味瓶一般,分不出是什么味来。 说到女人,他们身边要什么样的没有,可是能为他们做到这地步的还真是一个都没有。 三人中最为后悔的大概就是胤禟了,胤祥虽然有想法,但更多地会站在胤禛的角度想,而胤禟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的问题的。当时只要他开口,依他额娘受宠的程度,肯定能成,可惜他当时怎么就昏了头为了诱十四这个白眼狼放弃这个机会了呢! 现在想想,他真心觉得不值得。

176 回营 营地里,康熙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那种平静得过火的感觉莫名地让一旁侍候的李德全感觉以一股子的寒气。 康熙虽然有派人前去营救胤禛他们,但是为了避免有人趁机挑事,康熙给得名头自然不可能是去找胤禛等人,而且就康熙自己心里面可谓是疑心重重。 又不是第一回出塞,这周边的环境大多都是熟悉的,若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那里可能这么巧就遇上狼群了,而且他的儿子他知道,即便老九老十他们容易被煽动,但是有老四在,这种情形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意外什么的在皇家根本就不存在,康熙拳头紧握,似对这件事触及他的底十分地恼火。 “李德全,可有消息传回来吗?” “回皇上,暂时还没有。”李德全低着头,心里不断地祈求苏勒快点把人带回来。 在康熙身边侍候了这么多年,李德全比任何人都了解康熙的脾气。眼瞧着康熙对几位阿哥个个都是严厉,时不时地还斥责,但是事关阿哥们的性命,康熙那里会舍得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开玩笑。 李德全想这次不管是那个阿哥出了问题,皇上都会大怒,再往深点想,要是几个阿哥都是出了问题,天子一恕,流血千里。 “李德全,这件事朕看着没这么简单,让暗卫去查,朕要知道这几天营里所有人的动向,只要是有不对劲的都要报上来。”康熙从来就不是心软的,有人要他儿子的命,他就要所有人的命。 “嗻。”李德全得令往外走,心里却叹了口气,想着处这一次怕是又要死不少人啰,好在他自己是个心里清楚的,没往这南墙上撞,就不知道是那个没头脑的在撞南墙了。 此时被李德全称之为撞南墙的胤祯那是满心煎熬,他此时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没有后世做大将军王时的意气风发,也没有经历风霜的稳住,此时的他虽然内心焦躁,但是表面还是力持冷静的。 不过他也不傻,先前康熙半途突然离席,他心里就觉得不安,想打听打听,无奈李德全那老小子的嘴来得跟什么似的,一个字都不漏。碍于他是皇阿玛身边的人,她自然不好过份纠缠。 在帐子里坐立不安的胤祯最终还是选择去找德妃,在他心里,他额娘就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德妃到是沉着,已然自得地让贴身宫女给自己捶腿,那样子悠闲惬意极了,想来德妃害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心里想着即便几个阿哥出了事,康熙会发火,但是只要找不到她身上来,她管谁倒霉。 “都下去,爷有事要跟额娘商量。”走进帐子的胤祯很是不耐烦地对一旁的宫女嬷嬷们挥手让他们出去。 德妃这里的人似乎也习惯了胤祯的这副作派,他一挥手,他们便十分自觉地退了出去。 德妃见儿子脸色阴沉,到没想到事情败不败露,只当他又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便笑着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又有人惹你生气了。” “额娘,谁敢在皇阿玛面前给儿子气受,儿子就是有觉得有些不安,想过来跟你说说话。”胤祯强压着心里的不安道。 德妃一遇上这个儿子,脑子就打结,总觉得他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好好好,是额娘猜错了。额娘的十四长大了,现在遇事也沉稳了。” 被夸了两句,胤祯虽然觉得得意,但是心里这一关还没过去。“额娘,你怎么能这么冷静,皇阿玛已经知道四哥出事了,似乎还派了不少人出去找他们。” 德妃闻言冷笑一声,一副理所当然地道:“你皇阿玛当然要知道了,毕竟没回来的是个阿哥,又不是随随便便的奴才。” “额娘,这回计划出问题了,没有回来的不只是四哥,九哥、十哥和十三哥都没回来,照说皇阿玛应该为此大发雷霆才对。可是皇阿玛只是在宴席中途离开一趟,然后就完全没了动静,这不是很奇怪吗?”即使再不愿意承认,胤祯也知道这四个哥哥里,不说得宠的老十三,就说四哥也比他来是受皇阿玛重视。 “什么!他们都在一起?”若是只有一个老四,德妃还有把握在整件事情被揭穿的情况下脱身,但是涉及其他三个阿哥的话,她就得再谋划一番了。 “额娘,现在该怎么办?” “这事你不要管了,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额娘自有主张。”德妃皱皱眉,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这事虽说跟她先前的打算相差甚远,甚至超出了预期的结果,可是事已至此,德妃也不打算追究其结果,而是当机立断想着把尾巴扫干净,虽说这样会让她损失不少人。 “额娘,你到底想怎么做,你先告诉儿子一声。” “十四,不管这件事的结果如何,你都当不知情,派过去的人的家人都捏在额娘手中,他不会出卖额娘的,即使真的查出来了,额娘也不会有事的。现在,你快点回自己的帐子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眼见德妃扛起所有的责任,胤祯一时到觉得自己若是退让就有些对不起她了。 德妃见儿子关心自己,很是高兴地笑了笑道:“放心吧,额娘自有办法的。” 推拉之间,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胤祯最后还是顺着德妃的意思回了自己的帐子,只是让他们不知道的是康熙派出来的暗卫虽然来晚一步,不过还是听到了只字片语。 正在御帐之内等候消息的康熙听了暗卫的回禀,脸色凝重,虽说事情还未明朗化,但是把暗卫报上来的消息一总结,康熙还是能看出不少事的。 比如瓜尔佳氏似得到什么信息一般守着德妃的帐子,随后去了马厩,再然后便带着人去草原上援救老四等人,再比如暗卫听到的有关德妃和十四阿哥的对话,虽说只有只字片语,但是康熙是什么人,他不仅逻辑xing强还擅长脑补,而这一次算是歪打正着地将整件事脑补齐了。 “德妃,德妃,又是德妃,她是想干什么,难道老四就不是她的儿子,她到底要如何轻jian老四才算甘心。”掀了御案上的东西,康熙气急败坏地怒吼,引得李德全等人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皇上息恕,皇上息恕……” “息恕,朕要怎么息恕,朕的妃子千方百计地就是为了要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朕的儿子千方百计想夺兄长的性命,还没有承担的勇气,真是废物。”皇家的阴谋诡计康熙见多了,他气德妃,只因她为母不慈,而敢十四,却是气他没有担当,任由妇人掌控。“老十四,真不愧是德妃亲自教出来的儿子,这心不仅跟德妃一样的黑,还蠢得让朕觉得难堪。” 都是他的儿子,他即便是有偏心,但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对那个儿子这般失望过。 颓坐在龙椅之上,康熙此时只觉得满心懊恼,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而后悔,也许当初把老四过继到佟皇后的名下,他今日就不会被亲生额娘以及同胞兄弟赶尽杀绝了。 都道老四是个薄情的,现在看来真正薄情的不是老四啊! “皇上,你要保重龙体才行啊!四阿哥他们还等着皇上做主,皇上可不能把身子气坏了啊!”李德全心里恼恨德妃总是给他们这些奴才增加难题,自己找死就算了,为什么每次都要牵连别人呢! 康熙稳稳心神,想着还未平安归来的四个儿子,心乱如麻。“你说得对,朕不能倒下,朕若是倒下,朕的儿子要谁来救。” 可恨当初他只想着德妃是老四的亲生额娘,一定会善待于他,现在想想,当初德妃就不愿意接老四去永和宫,只是后来她主动过来,他便相信她是一片好意的。 哼,最好是老四他们没事。 “李德全,让人继续盯着德妃他们,其他地方的也不要松懈,朕要清楚地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掺和了这件事。” “嗻。” 草原狼是一种非常记仇的动物,它们像是和草原上的一切生物都结下了不解之仇,对于一切它们认为是闯入了自己领地的动物进行撕杀和驱赶,尤其是草原上的人狼战争,更是残忍之极,人和狼都在用残酷进犯残酷,用残忍报复残忍,用狡猾抗击狡猾。 这一次若不是若澜提醒苏勒他们多带一些油在身上,他们怕是很难逃脱狼群的围攻。另外苏勒因着自家妹妹受伤的事,发狠地带着几十个兄弟追了好几十里路才算抓到前来进行刺杀的刺客。 这些刺客一行六人,其中一人在打斗时死了,另外五个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苏勒瞧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出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下场,敢伤爷的妹妹,爷就让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摆手的瞬间,站在苏勒身边的侍卫会意地卸了这五个刺客的下巴,为得就是防止他们半路自杀。 带着刺客追上胤禛等人,苏勒也是半点不敢松懈。这些个主子的性命太重要了,万一他们出了事,他们这些会赔上性命不说,指不定还会连累家人。 “四爷,九爷,十爷,十三爷,人已经抓到了,死了一个,还剩五个。” “恩,带回去好好审问。”敢对他们动手,那么就要有承受他们的报复的准备。 “四爷,侧福晋的伤势不能耽搁,这草原上的晚上到底不安全,还是早点赶回营地吧!” “恩。”胤禛点头,他本身就有洁癖,身上脸上因着沾着满腥臭的狼血让他觉得十分的难受,现下怀里的若澜又受了伤,他哪里还有心思在途中逗留。

177 安全回归 草原上的夜晚比白天要冷很多,即使是夏日的草原,这早晚的温差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若澜窝在胤禛的怀里,冷风拂面,鼻间传来的不再是胤禛独特的清冷气息,而是一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身体传来的痛楚让她总是忍不住想叫疼,胳膊上的伤口虽然已经上药了,但是还是会有血冒出来,只是相对于先前好了不少。 “爷,很快就到营地了吗?”若澜一直以为自己不娇气,只是某四喜欢把娇气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现在她真心觉得自己在成为瓜尔佳氏若澜之后就已经变娇气了,才流这么点血就觉得头晕目眩,想当初她献血的时候多爽快,啥事没有。 “快到了,再忍忍。”胤禛看着若澜越来越苍白的小脸和越来越弱的声音,握着缰绳的手握得死紧,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莫名的恐慌,淡淡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跟爷说,再等一下就回营了。” “没有哦,就是觉得累了,想睡了。”微微昂头看着胤禛,若澜没有错过他眼里闪过的恐慌,但是此时的她却无力再去安抚他的情绪了,因为她更担心自己的任性会不会害得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爷,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 搂着若澜的双臂不自觉地微微收紧,胤禛想答应但是他居然害怕自己会让她失望。“好。” 胤禟此时累得很,能这样直挺挺地坐在马上已经是极限了。不过因着他就在胤禛身边不远一点的位置,所以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莫名地他竟希望这个孩子可以保住,另外他内心深处纠结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和怨气在这一刻一下子就释怀了。 胤祥瞧着胤禟一直盯着四哥和小四嫂瞧,还以为他想做什么来着,可是盯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个动静,反到是把他的眼睛看得有些酸涩了。 “十哥,你说九哥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四哥他们发愣?” “还能怎么样,肯定是四哥救了他,小四嫂又因为受咱们的牵连受了伤,想感谢又说不出口呗。”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胤俄对胤禟的了解还是很深的。 胤祥想想觉得也是,那样的情况之下,四哥都没有抛下他们,若不是小四嫂刚好赶来,指不定连四哥的命也搭上了,这样的情份谁比得了。“那就好。十哥,虽说这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四哥也不缺什么,那等四哥要帮忙的时候,咱们再出力,比如遇老十四找麻烦,就用拳头狠狠地揍那家伙。” 夺嫡什么的太敏感,胤祥能说只是小事,有道是小事是根本,发展久了,小事就成大事了。 “当然。老十四那家伙要真敢再对四哥和小四嫂不敬,我老十第一个饶不了他。”说老十四,胤俄忍不住撇嘴,想来对于这个弟弟,他连上嘴都觉得不屑了。 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做,虽说回程的速度没有来时的快,不过从出发到回程,大约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们还是赶回来的。 胤禛一到营地就抱着若澜回了自己的营帐,苏勒跟在后面忙让人去请御医,水瑶和碧桃瞧见被胤禛抱回来的若澜,那刺眼的血色几乎让他们站不住脚。 “侧福晋……” “去准备热水,等一下御医就过来了。”高无庸低喝一声,这才让两个丫鬟都回过神来。 胤禛没时间跟他们计较这些,怀里的若澜早在得到胤禛的承诺之后就昏过去了,她身体底子再好再能折腾,现在也不过是个怀孕的妇人。从打算去救胤禛的那一刻开始,若澜虽然对自己的身体多有注意,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极剧的疲劳加上失血,原本就不算太稳定的胎儿此时似乎正悄悄自她的身体离开。 “快点帮她把脉?” 御医看着一脸寒霜的胤禛也不敢耽搁,要知道原本就很可怕的四阿哥现在一身的血污,单看一眼就觉得可怖,何况他还对着他发火。 探手诊脉,原本只当是受惊过度,现在一瞧,这胎儿有流掉的危险,要保住怕是不容易。暗叹一句倒霉,御医小心地道:“四爷,侧福晋本来就动了胎气,再加上受伤失血,这腹中胎儿恐怕不保。” 一旁的水瑶一听胎儿不保,眼泪就哗哗地往上掉,心里更是埋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把人拦住,现在可好,失了小主子,侧福晋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胎儿不保,就拿你的脑袋抵命。”一脸冰霜,胤禛看向御医的目光也带着明显地杀气。 御医抖着身子,生怕自己再晚开口就一辈子都没机会开口了。“回四爷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个法子有些冒险,奴才不敢轻易用上。” “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爷要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平安,你懂爷的话。”说出自己的要求,胤禛目光冰冷,丝毫不理御医说得难处。 御医心里苦涩,却不得不拿出看家的本事来。他们这些当御医的,一开始还尽心尽力,等在御医院的时间长了,见得事多了,他们个个都变得刁钻滑头了,毕竟在皇家领活干,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爷,皇上传召。”高无庸瞧着依然满身血污的胤禛也不劝他换衣服梳洗,因为皇上有令,他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让自家主子受罚。 “记住爷的话。”冷冷地看了一眼帮若澜扎针的御医,胤禛又看向一旁守着水瑶和碧桃,“你们两个好好侍候侧福晋,若她有什么闪失,你们也不必活了。” “是,奴才遵命。” 虽说之前康熙已经见到胤禟他们三个狼狈的样子,也知道若澜因为救胤禛而受伤,但是看到一脸狼狈的胤禛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依然觉得心痛。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胤禛走进御帐的时候,瞄到三个弟弟,点个头径自朝康熙请安。 “起来吧!瓜尔佳氏那丫头怎么样了?”康熙到底是关心儿子的,对于救自己儿子的儿媳妇,他也是在意的。 胤禛身子一僵,忍了一下才道:“御医说胎儿可能不保……” 以前府里的妻妾流产或者孩子夭折,胤禛都不大在意,因为自宋氏生得第一个孩子夭折后,不想再体会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的他只要发现孩子生下来身体不好便不怎么接触了,即便接触也少有联系感情的时候,免得日后伤心。但是这个孩子不一样,他(她)的离去是因为要护他这个阿玛的周全。 胤祥他们见胤禛难得情绪外露,心里不禁把害他们的人骂个半死,“四哥……” “没事,御医会保住你小四嫂和孩子的。”看了胤祥他们一眼,胤禛这句话说得十分地坚定,似在告诫自己也似在说服其他人。 康熙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对德妃和十四的厌恶感又加深一成,要知道在他的眼里,老四是个刚强不可夺其志的人,但是现在他却被自己生母和同胞兄弟bi成这般。 德妃,老十四,你们真狠呐! “李德全,看看瓜尔佳氏那里缺什么药,都给送过去,至于御医,让他们都过去。” “嗻。” “谢皇阿玛。” 康熙看着完好无损的四个儿子,心里还是一阵安慰的,但是这件事牵涉后宫嫔妃以及皇子,若是真翻出来,丢人的还是皇家自个。 “没事就好,今天的事朕会调查清楚的,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康熙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这种事即便是要处理也只能私下里来。 “是,皇阿玛,儿臣告退。”在场的皇子没有一个是真蠢的,此时康熙说会处理,那他们自然是不好再为此事纠缠了。更何况他们今天是真的累了,闹到现在,全凭一股傲气撑着。 出了御帐,胤祥他们本想跟胤禛一起去看看若澜的,胤禛却拒绝了,他觉得现在的若澜需要是休息,而且时间也不早了,这个时候也不方便。 胤祥他们觉得胤禛说得也对,互相告辞之后,胤禛回到自己的帐子里,此时的高无庸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胤禛没有立刻去梳洗,而是先去看了若澜。 “她的情况怎么样?”看着若澜依然苍白的面容,心里难受。 “回爷的话,御医说侧福晋现在的情况稍好,不过过后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卧床休养才行。”水瑶想着先前的一切,现在还怕得不行。 “好好侍候,爷等一下过来。” “是。” 胤禛是个清冷xing子,但是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他也从不亏待,所以在高无庸的侍候下梳洗过后,胤禛便道:“爷这里没什么事了,高无庸,你也先下去休息吧,至于其他人,让他们分批休息。” 今天救援除了水瑶他们这些女子和少许的太监,可以说是全员出动,胤禛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所以在允许的范围之内,他还是很宽容的。 “奴才谢爷。”高无庸即使明白,依然感激,甚至告诫自己要更加忠心才能对得起爷。 “行了,下去吧!”胤禛摆摆手,便往帐子里走去。 高无庸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侍候胤禛梳洗完毕,进了帐子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帐子里,胤禛遣退水瑶等人,躺到床上,握着若澜微微发凉的手,胤禛心里莫名地觉得安心。握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亲吻,仿若珍宝,生怕用力一点就捏碎了。 若澜感觉不到这份柔情,但是喝过药的她依然在胤禛的怀里睡得香甜。胤祥等人也因为体力耗尽睡得相当地熟,反而是得到消息的德妃一夜辗转难眠,特别是她得知随着胤禛他们回来的还有五个刺客的时候,她就更加担心了。 只是人送到皇上那边,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找人去劫人。 没办法,只待明天再想办法了,只要这些人不供出她的话,这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说到底,这世上最可怕的惩罚,不是已经定下的惩罚,而是你的罪行已经被发现,人家却吊着你,迟迟不让你知道自己会迎来何种结果。

178 各有心思 第二天清晨,不只是胤禛,其他人都起来的很晚,可以想到昨天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有着怎么样的影响和冲击力。 若澜窝在胤禛的怀里,小手紧抓着他的中衣,一副生怕他离开的样子让刚睡醒的胤禛有种心里暖暖的感觉。长臂搂着她的肩,将脸埋到她馨香的颈项间,一脸满足。 皇家的爱情太稀薄,也太脆弱了,尽管如此,他们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有一份真情伴着自己的。 大掌轻轻抚着若澜白皙得好似没有透明的小脸,眉头微皱,不过入手的细滑却让胤禛留恋不已。若澜的皮肤很好,细腻光滑,不仅看着舒服,更让胤禛留恋。 “澜儿,爷现在不能给你最好的一切,但是爷向你保证,未来爷要给给你这世上最大的荣光。” 胤禛起身之后,招来高无庸,高无庸没有瞧见瓜尔佳氏侧福晋的身影也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事实上要是每天一早他一进来看到的是侧福晋侍候主子爷的话,他到是要吓一跳了。 “不要打扰她,让她睡到自然醒,然后招御医过来诊脉。” “是,奴才遵命。” 用过早膳后,差不多巳时的时候,胤禟一脸别扭地跟着胤俄和胤祥来到胤禛他们的帐子前,徘徊不前,闹得胤俄和胤祥看得都不耐烦了,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进去。 “九哥,你到底想做什么嘛!”胤俄瞧着依然不打算进去的胤禟,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爷还在想进去之后跟四哥和小四嫂说点什么?”昨天那样的情况下,他们丢下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是四哥夫妻都救了他,再者他都想开了,自然得过来说声谢谢才行。 胤祥看着依然纠结的胤禟,再看着跟胤禟吵成一团的胤俄,直觉得肚子更饿了。真是的,他应该吃饱了再过来的。正想着,看到走出帐子的胤禛,很是高兴地迎上去,“四哥,你用过早膳了吗?” “老十三,来了。”看到胤祥,淡淡地点个头,正想邀他一起用早膳的时候,胤禛又瞄到离胤祥不远处的胤禟和胤俄。“都来了就一起用早膳吧!” 胤俄和胤祥都是跟胤禛相处过一段时间,两人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为何物,胤禛一招呼,他们立马就往前凑。一时间到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胤禟有点不知所措了。 若是若澜在这里的话,瞧着胤禟这副略显羞涩的样子,一定会觉得很好笑的,毕竟她所了解的九爷可是出了名的阴狠,而这样的一个男人脸上出现类似于害羞的表情,她要是不惊奇才是真奇怪了。 胤禛也不是小气人,何况昨天他们才同生共死过,今天在这里闹别扭不是显得很可笑么?何况昨天的事真的使胤禛看开了不少事。 “九弟,一起用膳吧!” “谢四哥。”语气虽然带着一丝别扭,不过态度比起从前却是天差地别。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规矩。不光是胤禛和若澜,胤禟他们也是如此,虽说有些场合会聊天,但是一般这个时候多是能不说就不说的。 早膳过后,胤禛瞧若澜还没有起,出去之前有吩咐小庆子多看着点,并且让厨房准备好若澜的膳食。 胤禟几人到是没多说什么,毕竟若澜会这样,他们这些人也有责任。 “四哥,弟弟那里还有一支不错的人参,到时让人送来给小四嫂用。” “行,四哥也不跟你推辞。”点点头,胤禛这一次到是很爽快地同意了。 胤禟见他收下不仅没有不高兴相反地觉得安心不少。“好,等一下弟弟就让人送来。” 正说着,几人一起出了帐子,正说着就看到似乎是等在帐子外的钮钴禄氏,胤禛皱皱眉,他记得若澜说过,皇阿玛给钮钴禄氏的口谕是让她陪着德妃,她在这里算什么? 钮钴禄氏过来这边也只是闻了一些闲言碎语,想要确认一下瓜尔佳氏是不是像众人传得那样身受重伤,胎儿不保。若真是这样的话,她的机会就来了。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才过来就碰见了胤禛,一脸欢喜地迎上去。 “奴婢钮钴禄氏给爷请安,爷吉祥;给九爷、十爷、十三爷请安,三位爷吉祥。” “起吧!”胤禛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胤禛眼里的不欢迎谁都看出来了,只有一脸羞涩,欲语还休的钮钴禄氏还没看出来,不,是完全没看到,一副自以为羞涩的样子看得胤禟等人直觉得腻味。 “有事?” “没……没事,奴婢只是听说侧福晋身子不舒服,过来问候一下。”钮钴禄氏努力展现自己的温柔和贤淑,殊不知胤禛在乌拉那拉氏身上已经看够了。 胤祥同四哥一起认识的若澜,虽说若澜最后嫁给了四哥,但是瞧着若澜对四哥的付出,他觉得四哥对她好也是应该,但是这种时候,另一个虽然也是四哥的女人的女人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时间勾引四哥,他便觉得膈应。 “四哥,该去给皇阿玛请安了,另外小四嫂要休息,这闲杂人等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没事往这边凑什么。” 钮钴禄氏听了胤祥的话,被气得够呛,可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就是想反驳也没这个胆子。 只是就让她这么放弃这个近在咫尺的机会她又不甘心,明明瓜尔佳氏已经不能服侍爷了,为什么她还是没有机会、 “没听见十三爷的话吗,下去!”胤禛瞧着依然杵在那里的钮钴禄氏冷冷地斥道。 “是。”不情不愿,钮钴禄氏留恋地看了胤禛一眼,慢吞吞地退下去了。 胤祥瞧着这作派,有些无语地看着胤禛道:“四哥,这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给人一种油腻腻的感觉。” ‘噗嗤’一声胤俄笑出声来,眼见胤禛他们都望着自己,不禁有些委屈地道:“别看着爷,爷只是觉得十三弟形容的很准确,刚才那个格格的举动的确让人觉得腻味,感觉好似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如狼似虎。” 胤禟瞧着胤禛的脸都黑了,不禁拿着手中的扇子敲了胤俄的头一下,斥道:“胡说八道什么。皇阿玛还等着,还不快走。” “九哥,你打我干嘛,我说得是实话。”胤俄很是无辜地瞪了胤禟一眼。 胤禛黑着脸,就差没回一句就是你说得实话才更伤人,想到这里,他不免对钮钴禄氏更加厌恶了。一个女人表现得如此ji渴,让爷丢尽脸面,果然是缺乏教养。 四人一起走向康熙的御帐,一路上胤俄一直叫嚷着胤禟不该打他,胤禟是有苦说不出,反正一路上是吵吵闹闹的,虽然乱了点,但胜在热闹。 康熙昨夜是完全没有休息好,当然这并不怪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该找那么多的女人,生那么多的儿子,然后又没能调\教好,最后就只能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只是这个烂摊子却是要委屈其他几个儿子,康熙心里觉得憋屈。 “皇上,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求见。” “让他们都进来吧!”虽说这件事只能他处理,但是对于儿子们的身体,康熙还是非常关心的。 “嗻。”松了一口气的李德全得令立马转身到外面引几位阿哥进来。 康熙抬头看着给自己请安的几个儿子,不知道是因为他对十四太失望了,还是对他们有一种补偿心态,所以这一刻不管是看谁都觉得无比地满意。 只是今天一早收到苏勒连夜审出来的结果时,康熙便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不自觉地跳动。 这个女人就不能有一刻是老实的吗? 虽然康熙心里一直有种想要掐死德妃的冲动,但是他知道即便不在乎十四,他也要为老四着想,有一个获罪的额娘,他的地位会受阻不说,名声也不好,他不能一下子害了两个儿子。 虽说如此,但是康熙心里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一个妃子的性命。 “都起来吧!” “谢皇阿玛。” “老四,瓜尔佳氏现在如何了?”看着站到一旁的几个儿子,康熙拿着一个折子边写边问。 “回皇阿玛,现在情况还好。” “恩。” 胤禟急切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主使的,所以他见康熙和胤禛的话说得差不多了,便抢先问道:“皇阿玛,昨天的事情可有什么线索。” “暂时还没有,不过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朕会处理好的。”言下之意,康熙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胤禛等人对看一眼,心里都明白这事怕是扯上兄弟或者其他什么敏感人物了,才让皇阿玛亲自出面安抚他们。 “皇阿玛做主便是。”没有反抗也没有争辩,四人对看一眼,胤禛就代所有人做了回答。 “好。朕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们这些天就好好休息吧!” “谢皇阿玛。” 胤禛等人的顺从反而让康熙觉得难受,若是几个儿子有意见,争争吵吵的,他斥责两句指不定就过了。但是现在儿子不争不吵,他反而觉得这台阶不好下了。 行过礼,胤禛等人便从御帐里退了出来,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怕是牵扯到皇室中人,比如嫔妃,太子、阿哥、或者王公贵族。总之,只要涉及到这些人,皇阿玛会有顾虑很正常,只是他们却不想这样就算了。 “四哥,看来咱们这回咱们似乎要白吃亏了。”胤禟一脸嘲讽地望着御帐的方向,脸上不在意,心里却非常地难过。 在众皇子中,他做生意本就被皇阿玛斥做与民争利,并且不受重视。现在一向劳心劳力的四哥、脾气暴躁的老十,说是很受宠爱的老十三都陪着他一起吃亏了,他却没有感到高兴,相反地他心时原怨怼越来深。 明明都是皇阿玛的儿子,为什么就要那般重视太子,看重大哥,他们难道就真的那么不受他的待见,不是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么? 胤禛瞧着一脸悲愤的胤禟,难得感xing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既然皇阿玛不想说,咱们自然是不能继续追问,不过皇阿玛也没说不让咱们私下里查询真相啊!” 胤禟听了胤禛的话,觉得也在理,“四哥说得是。” 胤俄和胤祥对看一眼,觉得这样也好,虽说有驳皇阿玛的意思,但是他们有权力为自己和家人出上一口气。

179 事情影响 达成共识的四人并没多说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边有什么人,他们可能不清楚是不是每个兄弟都有在自己的身边放眼线,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身边一定有皇阿玛的眼线,所以这事他们说私下,只能是秘密进行。 “四哥,九哥,既然有了共识,咱们私下里只要动作小一点,皇阿玛应该不会在意。只是十四弟让爷很在意,他可是一向活跃,现在突然销声敛迹,怕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吧!”胤祥这是话中有话,不过说得都是实情。 胤禟和胤俄对看一眼,很默契地点点头,十四的举动的确可疑,即便真的没有什么,也能看出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常装得多亲近,真出了事还没小四嫂一个女人来得仗意。 “十三弟,你就放心吧,老十四这小子不值得相信,真要说是兄弟,那有哥哥们命在旦夕的时候,他径自吃肉睡觉的道理。” “行了,九哥,他就是那种让人看不上眼的软骨头,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胤俄之前看十四不顺眼,现在更是不想再理会,反正那意思是以后他有多远就滚多远,别在面前装孙子。 胤禛站在一边,表情平静,心里却觉得有些抱歉。这事算得上因他而起,德妃和老十四真正想要的是他的命,而他们不过是受他牵连。他虽然知道实情,但是却不能开口,这般婉转也不过是想让他们自己发现问题。 其实,他们这些皇子之间的争斗,真正敢动手的也不过那么些人,要查也不难,而且他相信皇阿玛心里也有杆秤,这谁是谁非他都清楚得很,只不过碍于皇家的颜面,很多话都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有什么事咱们回帐子里商量。” “好的,四哥。” 四人都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跟在胤禛的身后去了他办事的帐子。 另一边,若澜醒来的时候依然精神不振,水瑶和碧桃到是很高兴,招来御医诊脉,又喝了药,若澜靠在床上,完全一副病西施的样子,让她自己都觉得讶意。 “侧福晋,这燕窝得喝完了才行,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个人补。”碧桃端着碗,就希望若澜能多吃一点,早点把身子养好。 若澜伸手抚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心里其实很感激这个孩子还在。当时她只想着某四会出事,没有顾虑这么多,现在想想,一阵后怕。 “恩。” 水瑶和碧桃见若澜吃得比之前多,也很高兴,觉得只要吃好喝好又休息好的话,她的身体会跟以前一样好,小主子也能顺利降生。 喝完碗里燕窝,晃过神的若澜这才发现自打自己醒来似乎就没有见到某四的踪影,不过她有感觉,昨夜里他有陪在自己身边,这让她觉得很空心。 “爷去哪?” “回侧福晋的话,贝勒爷同九爷他们一起去给皇上请安了。” “恩,我再睡会儿,爷回来了叫我。”若澜点点头,吩咐道。 “是,侧福晋。”水瑶笑着收拾一旁的碗走了出去。 躺回床上,想着这次的事情,若澜觉得最为苦恼的大概就是康熙了,妃子儿子计划害死其他的儿子,若是只有老九几个,心里估计还好接受一点。可惜德妃要弄死的是她的亲生儿子。 啧,有时候若澜真的不懂,德妃的脑子这般不好使,她怎么还能走到今天。 宫妃的儿子多了,不说全部团结到一起,可是也不会闹到自相残杀,瞧人家宜妃就做得就不错,老九虽然是八爷党,但是人家和五阿哥相处的也不错,起码五阿哥说句话,这九阿哥还能听见去。 此时正被若澜腹诽的德妃也不好过,昨天晚上收到的消息就已经让她贴了一晚上的煎饼。今天她派人去打听,却是什么消息都收不到,皇上的态度也莫名地让她觉得不安。 若真是查到什么不应该没有动静,可要说什么都没有查到她也不相信,只是这样熬着让她觉得十分地焦躁。 其实她一开始并非想要老四的命,好歹也是她生的儿子,即便她觉得没什么感情,也不是非要他死才行。只是近两年来,因着瓜尔佳氏的关系,老四对她就不像从前那般恭敬了。 要知道在没有瓜尔佳氏之前,老四不说对她百依百顺,大多时候都是顺着她的,但是有了瓜尔佳氏之后,他不说顶撞她,却也不再顺着她,让他做点事总是推三阻四的,她如何能不恨。 最后,皇上还因为瓜尔佳氏腹中的孩子冷落于她,让她在后宫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她一想起就恨得不行,她不动手才怪了。 说起来,这件事已经到这步田地了,若是老四和瓜尔佳氏以及老九老十老十三都死了,她就是搭上自己也不觉得冤枉。但是事实是他们都没事,瓜尔佳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搭上自己的话就显得太不值得了。 “启禀娘娘,钮钴禄氏格格前来请安。”门外的小太监小心地走进帐子禀报。 德妃正打算摆手让小太监把人赶走,转念一想可以打听一下昨天的情形,又道:“让她进来吧!” “嗻。”小太监得令就退了出去。 帐外的钮钴禄氏得了德妃的准许很是老实地进了帐子里,她这么勤快就是想跟德妃处理好关系,即便得不到爷的喜欢,她也要让德妃逗着瓜尔佳氏给她机会承宠。只是等见到德妃后,看着脸色发青、精神萎靡的德妃,她吓了一跳。 昨天她见德妃的时候,她不说面色红润,精神还算不错,怎么一天的时间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奴婢钮钴禄氏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德妃此时的心情并不好,而且来人不是若澜,她也没什么心情为难。 钮钴禄氏到没什么感觉,德妃一般不为难她,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现在这样她到觉得很正常。 “昨儿个本宫听说老四他们打猎迷了方向,你可知道这件事?”从来不关心老四的德妃突然说出关心老四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别扭。 钮钴禄氏虽然知道他们母子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一个母亲关心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正常的,只是她对此事并不算太清楚。“回德妃娘娘的话,奴婢对此不甚清楚,不过爷没什么大碍,只是侧福晋伤了身子,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德妃银牙暗咬,心里暗恨什么伤了身子,若是真掉了孩子还好说,现在啥事都没有装什么身子不好。 “是吗?不会是不想来给本宫请安找得借口吧!” “德妃娘娘说笑了,侧福晋现在还躺在帐子休息,奴婢没有见到,所以不敢妄言。”钮钴禄氏不想惹祸上身,说起话来相当地注意。 所谓现官不如现管,她虽然想讨好德妃,但是这种话万一传到瓜尔佳氏的耳里,她不认为自己还能活得这般安全。 德妃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知道什么信息都得不到她自然也不浪费这个精神了。“行了,本宫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是。”淡淡地应声,钮钴禄氏也不争辩,只是老老实实地陪着德妃说说话。 这边宜妃在送走过来午休后的康熙之后,便让人拿了些补身子的补口去了若澜的帐子。昨天的事情老九老十过来说得不清不楚,她见他们都安全回来了,所以没多想。今天康熙过来,她随口问了一下,才发现这事居然这么惊险。 若澜午休起来没有看到某四还有点失望,不过想着这件事涉及德妃和十四阿哥,他除了失望大概还很难办吧! “侧福晋,宜妃娘娘来访。” “快请宜妃娘娘进来。”若澜点点头,示意一旁的水瑶扶自己起身。 宜妃一进来看到要起身的若澜,立马迎上去阻止道:“身子不舒服还管什么礼不礼的,你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娘娘一番好意,奴婢也不推辞了。”坐回床上,若澜笑着应合。 宜妃到是喜欢若澜的爽利,拍拍她的手道:“这样才对,本宫就讨厌那喜欢装腔作势的女人,明明阴狠毒辣却偏要装一副端装贤淑的样子,也不知道想恶心谁。” 听出宜妃的话里稍带德妃的不是,若澜不附合也不阻止,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德妃‘积怨已深’。“能得娘娘的喜欢也是奴婢的福气。” “你这个丫头就是脾气太好了才让人欺负的,不过本宫日后会帮着你的。” “谢娘娘。” “跟本宫客气什么,昨儿个要不是你和老四,胤禟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想到她儿子差点没了,宜妃没由来地就打了个冷颤。 比起五阿哥,九阿哥胤禟是在她身边从小长大的,这情份自然要深许多。另外,胤禟又没五阿哥那般沉稳听话,所以宜妃总是放不下心。 “九爷他们都是爷的兄弟,就算平常有些口角,但关键时刻还是能团结在一起的。虽说我们爷是个冷xing子,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对兄弟的心还是好的,只望娘娘和九爷他们不要误会才好。”若澜没有因为救了人就觉得人家欠自己的,要知道昨天若不是自家大哥来得正好,她怕是没帮上忙,把自己也送进狼嘴了。 “怎么会误会,老四这人从他的孝顺上就能看出他是个好的。”眼见若澜态度依然平和的样子,宜妃心里不由地对她更为高看几分。 若澜小心地打量宜妃的神情,见她说得真诚,心里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笑道:“娘娘夸奖了,这话要是让我们爷听到,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这是什么话,这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大家看得都明白。” “娘娘说的是。”

180 兄妹续话 胤禛回来的时候,若澜正懒洋洋地靠在床上听水瑶念话本,那表情显得相当地惬意,只是她脸上的那丝苍白总是让胤禛觉得碍眼。 “爷,你回来了。”支起身,若澜一脸高兴地看着胤禛。 胤禛挥手示意水瑶出去,他自己则坐到若澜的身边,大掌自然地抚着她披散的长发,轻声问道:“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还好,就是有些使不上劲,不过御医说了,只要恢复得好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婢妾就能下床走动走动了。”顺势靠到胤禛的怀里,若澜调整一下自认为舒适的姿势,小声抱怨。 “那就好,药要照常喝,补品也要吃,若是觉得的闷的话就让水瑶他们给你读话本、说话。”感觉到若澜对自己的依赖,胤禛的嘴角不禁往上扬了一点点。 若澜想着她在塞外的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不禁打个冷颤,缠着胤禛的脖颈,哼哼叽叽地撒娇谋福利。“爷的意思是爷抽不出时间陪婢妾么,明明爷还答应婢妾有身孕就给婢妾读书、弹琴的,现在爷却把这些事推给别人。” 轻笑出声,胤禛搂着她柔软的身子道:“想爷了。” “谁想了,婢妾是在指责爷今天不够负责,从早上出去之后就把婢妾一个人留在帐子里是不对的。” “这件事没有解决之前,爷陪你的时间不多。”刮刮她的俏鼻,胤禛宠溺地解释。 若澜见胤禛谈起这件事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不说,还显得相当的平静,不禁有些担心地道:“爷,婢妾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 胤禛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不过现在的他真的已经不在乎了,所以他很肯定地打断她的话道:“爷没事了,爷不可能一辈子任人予取予求,不知反应。若是德妃真的做到一个额娘该做的,爷还能容忍,但是现在爷不会再放任她了。” 冷言冷语、莫视、偏心、小打小罚他都能接受,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取他以及他在意的女人以及孩子的性命,他怎么可能还像一个傻子一般等在原地。 “可是爷,德妃娘娘做得再狠,她还是爷的额娘,她可以让任何人来收拾,爷却不能动手。”若澜察觉到胤禛在说起德妃时,身上透出的几分杀气,轻声劝道。 是的,德妃是他的生母,即便再可恨,她也不是胤禛亲手解决的。不然等到胤禛真的登上皇位之后,这弑父屠弟夺位的名声后面还得加上一个弑母。 若是他们的人生毫无相关,若澜不会管他到度是弑父杀母还是毒辣屠弟,都只是静静地观望着,希望自己的身边的亲人不要出事,至于其他,跟她有什么相干。 “爷不想动手,可是他们却逼得爷不得不动手。” “爷,婢妾明白你心里的苦,不过此事皇阿玛既然已经接手了,爷就放下吧!”这件事的出发点便是康熙当年的决断有问题,若他不把胤禛交给德妃,而是交给别人,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胤禛搂着若澜,大掌轻拍她的后背,心里虽然因德妃的所作所为而怒气冲天,但是瞧着若澜的着急的样子,他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焰,安抚她的情绪。御医说过,她不能再受伤何刺激,不然的话不仅胎儿不保,就连她自己也会有危险。 若是换作从前,胤禛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止步的,但是现在他却心甘情愿地为了她的安危压抑自己的怒气,止住自己的脚步。 “放心,爷不会动手的,爷不收拾她,会有人收拾她的。” “恩。”靠在胤禛怀里的若澜轻轻地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若是德妃是主谋的消息传出的话,第一个不放过的她是康熙,第二个就是宜妃,等回了京还有皇太后。想到那场面,若澜突然觉得德妃的确是老了,不然怎么可能做这么亏本的事。 虽说康熙想把此事压下来,但是眼瞧着才塞外的第二天就出了事,不引人关注都不行,一干蒙古王公因着是在自己的地盘出得事,也只是稍稍提了提,算是表达一下心意,至于事情怎么处理,他们还没有傻到帮康熙做主。 康熙心里也烦,怎么处理德妃和十四阿哥,他还真没有考虑好。不过光明正大地处置是肯定不行的,这皇室的威严可不容人亵渎。但是德妃和十四阿哥不处置也说不过去,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几个儿子如今都大了,想糊弄也糊弄不过去了。 李德全等人察觉到康熙的烦躁,行事就显得更为小心了,瞧着他们的作派,没由来地让人觉得压抑和沉闷。 因着救援、抓刺客的关系,也因着康熙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实情的关系,苏勒被指派全权负责清查此事。 苏勒接手此事后可谓是非常地尽心尽力,一是这背后的主使者差点害了他的妹妹和外甥,二是背后主使者差点使她妹妹当了寡妇,三嘛,就是他现在心情非常不爽,想为自家妹妹出气。 苏勒现在虽说处事越发地沉稳了,但是一涉及若澜,不仅是他,就是家里人似乎都习惯性地选择给她讨一个公道。至于营帐里所谓的高气压低气压,他是一点都没注意到,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说快撬开这几个刺客的嘴,瞧瞧他们背后到底躲着什么人。 几番折腾,眼瞧着都过去两天了,这几个刺客也变得跟血人似的也不肯承认这背后的主使者是德妃。这嘴够硬,骨头也硬,他心里敬重他们是条汉子,但是此事涉及自家妹子的话,他管他们嘴硬还是骨头硬,他反正是要把他们整服的,虽说有决心,可这进度还是让一向顺风顺水的苏勒感到十分地挫折。 这不,丢下鞭子出来散心的苏勒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半路想到自家妹妹现在还躺在床上休息,不禁打了个转,往若澜所在的营帐走去了。 水瑶和碧桃都是从瓜尔佳氏府出来的,对苏勒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他一过来,他们忙前忙后很是高兴地为其通传。 躺在帐子里的若澜听到苏勒过来看她也显得非常地高兴,虽说胤禛抽了不少时间陪她,但是现在的她卧床休养,那里能时时有人陪。 “澜儿。” “大哥,你来了,快坐。水瑶,上茶。”若澜看见自家大哥显得地十分高兴,脸上的笑容比起平常多了一丝欢快。 “别忙,躺好了,你现在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只要你的身子好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安全了,哥哥就放心了。”苏勒看向若澜,小心打量,发现她脸色依然苍白,精神也没从前那般好了,不禁细细叮嘱。 若澜正想说什么,就见水瑶端着药过来了。闻着就觉得发苦的中药味让若澜觉得嘴里发苦不说,每次喝药都让她觉得自己在受罪。 “侧福晋,该喝药了。” “恩。”眼瞧着自家大哥在一旁盯着,若澜不好让他担心,自然是一口把药灌了,若不是水瑶动作迅速地将蜜饯塞到她嘴里,这药她怕是要吐出来了。 说起来,若澜自穿越过来时候喝过药外,像现在这样喝药还是第一次。 苏勒自然也想到这个,心里觉得特别的愧疚,他觉得自己若是警醒一点,当时他若是早早地接到消息,若澜就不必跑这么一回,更不会受伤动胎气了。 “澜儿,这次都是大哥不好,若不是大哥不够警醒,你也不用遭这种罪。” “大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难不成你还想这贼偷的时候通知你一声,让你做好准备。”轻笑一声,若澜出言安抚道。 苏勒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瞧见自家妹妹受罪,他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了。“大哥知道,但是看你喝药,大哥觉得心疼。” “大哥,谁能没喝过药,放心吧,御医也说了,我的身子恢复的不错,只要不出事,必会跟从前一样的,大哥就不必担心了,好好替皇上办差。” “妹妹放心,这事大哥一定会好好查的。” 若澜一听,心里暗叫不好,她能从胤禛的态度和言语中看出康熙想要的并不是事实,他想要怕是这事查不出来吧!“大哥,凡事‘适可而止’,皇上的心意虽然不好妄加猜测,但是此事涉及后宫嫔妃以及皇子阿哥,那皇上必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的。” “可是……” “大哥,妹妹不觉得委屈,现在不报是时候未到,你以为皇上就不在意了。皇上在意,只是皇家的名声更重要,所以大哥即便是将结果审出来了,这结果也只能让皇上一人知道,而且大哥还得把结果烂在肚子里。” 苏勒不是蠢人,他那里听不出若澜话里的意思,他只是觉得不甘心罢了。 “澜儿的话大哥会记在心里,但是这帐大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大哥记着也好,有些人的确需要教训,不然的话他的胆子会越来越大。”若澜这话说得不是德妃而是十四,从拦车到出言不逊再到要胤禛的命,若澜觉得都是德妃放纵的结果。 苏勒会意地点点头道:“既然要教训那就得好好教训一番才是,毕竟指望当额娘的管是不可能的,真要会管也不会变马现在这样。” “大哥明白就好。”淡淡微笑,若澜只要自己在乎的人都好好地活着,其他人如何她是真心不在乎。 兄妹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本来若澜还想留苏勒用膳的,但是苏勒急着回去办差,若澜也不勉强,最后只好吩咐水瑶找时间给苏勒送些补品什么的过去,以免他熬坏了身子。

181 挖墙角的结果 康熙平静无波,胤禛他们按兵不动,苏勒这边努力办差,很快结论就出来了。 “毒妇,竟敢动这样的心思,难不成还想弑君不成。”康熙猛地一拳捶在御案上,震得御案上的物品不是移动了位置,就是倒在了一旁。 李德全这一次到是没有立马跪下,而是挥手让御帐里的人都出去,余下的全是康熙身边的心腹。 康熙回过神来,看着御帐里的人,心里微微点头,但是在确认德妃的所作所为之后,康熙真的心冷的。 之前他还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是不是瓜尔佳氏的事是巧合,现在看来,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根本就是德妃胆大包天,真以为自己有本事,居然一出手就是要老四的命,连带得差点搭上老九、老十、老十三以及瓜尔佳氏和她肚子里的皇孙。 “李德全,老四他们最近有什么动静。” “回皇上,四贝勒近来多数时间陪着四侧福晋,有时也和九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等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至于说了些什么,老奴就不得而知了。”李德全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边,康熙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什么。 “看来朕的儿子们都知道朕不能给他们做主,不能给他们一个交待,所以都打算自己查也不要朕给他们做主了。”康熙的话里带着一丝为人父的骄傲又带着一丝不被儿子们需要的失落。 李德全站在一边,小心地劝道:“皇上,阿哥们都是孝顺的,也是相信皇上的,不然的话依着九阿哥十阿哥他们的xing子早就闹起来了。” 康熙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皱起了眉头,他是希望儿子们兄友弟恭,不代表他希望儿子全部抱团在一起。虽说现在只是关系好了一些,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想到这里,康熙突然有了决定。 就在康熙有决定的同时,胤禛等人正聚在一起喝酒,四人有说有笑,比起从前的剑拔弩张好了不只一点点。 “四哥,情况怎么样?想出来了?”胤俄从来不拐弯抹角,要问什么就直接问,完全不避着人。 胤禛闻言,拿在手上的酒杯顿了顿,然后才道:“恩,有结果了。” 他其实不想说出来,但是若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话,他即便是受害人到时也要被当成同伙来处理,所以与其让他们从别人口中得知引起误会,还不如他自己说出来的痛快。 “什么!是谁?”胤禟、胤俄和胤祥都被胤禛的话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咬咬牙,胤禛才道:“德妃和十四。” “什么!是德妃娘娘和老十四。”不敢置信的三重奏。 事实上这一次胤禟和胤俄都没有怀疑胤禛,因为依他们对胤禛的了解,胤禛即便要报复他们也不可能拿自己、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的性命做筹码。 “老十四,爷就知道他是个白眼狼,爷说他怎么就不跟着咱们一起去打猎,原来早有准备想要咱们的命。”胤俄恶狠狠地骂着,想来他对此事很是不能释怀。 也是,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事情,过一夜就忘记了。 “四哥,别在意,这事不怪你。”胤祥有些担心地看向胤禛,在他看来最受伤害的不是他们,而是胤禛本人。 德妃相当于他们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对于胤禛来说却是亲生的额娘。 “是啊,四哥,这事你也是受害者。”胤禟也难得地说出一句公道话。 胤禛猛地灌了一口酒,即使他心里早就不介意了,但是在兄弟面前他却一点都不表露出来。“没事,爷只是没有想到她恨爷恨到要爷的命。” 胤禟等人听了他的话都是愣住了,有要孩子命的,但是用这般毒辣的手段要自己儿子命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都说最毒妇人心,看来这话一点都没说错。 “四哥,想开点。” “没事,爷已经不在乎了。”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胤禟等人瞧着一杯接着一杯往自己嘴里灌酒的胤禛,心里大叫,这哪里是不在乎的样子,明明在乎得要死吗? 罢了,这事就是换成他们,他们也不一定就比他做得好。 事实上每次胤禛出去喝酒,若澜都会亲自去接的,现在她人在床上养着,亲自去接是不可能了,便派碧桃和小庆子一起去等胤禛。 一直派人等在若澜他们帐子不远处的钮钴禄氏一得到消息,立马就梳洗打扮好凑了上去。虽说前几天的事她依然没有弄清楚,不过瓜尔佳氏不能侍候爷的事她还是确定的,所以她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把爷拉到她这边来。 瓜尔佳氏已经有了一儿一女,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吃独食也不能这样,所以她一定要怀上孩子。 这厢胤祥他们瞧见过来的小庆子和碧桃,交代几句,就各自散了,而胤禛一向不喜旁人碰触,在高无庸的了解了,除了若澜一人之外,没有人可以在主子爷醉酒的时候擅自接近。当然自家主子也不会允许别人在这个时候接近他。 “奴婢钮钴禄氏给爷请安,爷吉祥。”就在胤禛到帐子前不远处,钮钴禄氏卡着时间点出现了。 胤禛的酒量并不差,而且今天他有作戏的成份在,喝得酒其实也渗了水份,所以他现在看似醉了,其实还相当清醒。 也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醉倒。 “起吧!” “谢爷。”钮钴禄氏起身,见胤禛并不理会自己而是想越过自己往前走时,心一急,就开口道:“爷,瓜尔佳氏侧福晋身子不适,不如就由奴婢侍候爷吧!” 胤禛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前几天他听胤俄他们说钮钴禄氏眼神露骨,一副想男人的表情就觉得厌恶,现在瞧着她迫不及待过来堵自己的举动,胤禛觉得这钮钴禄氏该学学规矩了。这种事在府里可以算是情趣,但是在这种地方就是丢人。 “你侍候爷!” “是,奴婢愿意侍候爷。”带着羞涩的脸浮现一丝绯色,这到是平白给钮钴禄氏增添了几分姿色。 一旁的碧桃瞧着钮钴禄氏那副巴不得贝勒爷就跟着她走的表情,恨不得上去抽她一巴掌,就知道她讨好侧福晋没好事,原来打着这种主意。 不要脸。 “哼,没规矩。高无庸,把《女诫》《女则》等书给钮钴禄氏送过去让她好好研读,然后各抄一百遍,长长记xing。”冷冷地一句话让钮钴禄氏的脸变得惨白不说,眼里还透着不敢置信,反观碧桃一脸欣喜,至于高无庸和小庆子,两人侍候胤禛多年,哪里还能不了解他的喜好和想法。 胤禛想去那个女人的院子就去女人的院子,凭得不过是他自己的喜好,若是看得顺眼他也就顺了这个女人的想法,可惜此时的胤禛完全没这个兴致不说,本身对钮钴禄氏也心生厌恶,所以钮钴禄氏此时过来根本就是自寻死路,找抽。 “回去。” “嗻。” 钮钴禄氏站在原地看着离开的胤禛,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爷这般厌恶自己。慢慢地蹲下身子,渐渐地钮钴禄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而哭了。 是因为胤禛的心狠、不解风情,还是因为莫名地被拒绝,又或者她只是在感慨自己的命运为什么总是这般曲折…… 回到帐子里,胤禛由高无庸服侍地梳洗后,走进内室,看到还在看书的若澜,轻斥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看到胤禛回来,若澜等他靠近,便很是依恋地偎进胤禛的怀里娇嚷道:“爷没有回来,婢妾一个人睡不着。” 揽着若澜柔软的身子,胤禛抱着躺到床上,嘴角的笑意很是明显,“那爷不在,你便不睡了。” “等到爷来了再睡,爷若是狠心的话,那爷就不来好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一双玉手快速地将胤禛的大掌拉到嘴边,那样子似乎在说敢不来就咬你一样,闹得胤禛又是甜蜜又是好笑的。 “娇气包。”捏捏她柔软的小脸,胤禛一脸宠溺地轻斥一句,却没有拒绝她的亲近。“好了,早点休息,你的身子还没有养好。” “那爷要早点回来才行。” “刚说你娇气,现在又管起爷的行踪来了。” 窝到胤禛怀里,感觉到他的体温,她这才安心地闭上双眼道:“反正爷得陪着婢妾。” 胤禛抚着若澜的背,没再说话,却是默认了她的要求,他可以对所有人都狠下心来,却唯独不能拒绝她的要求,再者她又怀了身孕,若是儿子的话,他的子嗣也不少了,到时后院的女人对他来说就更不重要了。 埋首于她的颈项间,闻着那独属于她的独特馨香,闭上眼,胤禛也慢慢地陷入熟睡中了。 次日,送走胤禛之后,若澜正要用早膳,碧桃就迫不及待地把钮钴禄氏昨天晚上挖墙角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奴婢就说她不安好心,现在看来她是一心想借侧福晋的势勾引爷。哼,还好贝勒爷没有理她,还罚她抄书呢!”想到钮钴禄氏被罚,碧桃就觉得特别的高兴。 若澜喝着燕窝,心里却觉得这事再正常不过了,若是钮钴禄氏真老实下来什么都不干那她就不是钮钴禄氏了。她可是一直没有忘记德妃为难她给某四安排什么狗屁侍寝的时候她那兴奋的目光。 拉什么同盟,她不需要这个,有道是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她可不认为拉一个女人一起对付男人是好事。而且谁能保证你拉过来的女人就不是最后反咬你一口的人。 “以后记得提防她就是了,至于她得什么处罚都跟我们没关系。” “是,侧福晋。”碧桃想想也觉得对,也就不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了。 水瑶听了他们的话,只觉得这钮钴禄氏怕是不会这么快就死心,而且他们还要在塞外呆一段时间,得小心防范,免得钮钴禄氏生出什么事来害了侧福晋。

182 德妃被训 两天后,一直等待的结果的德妃终于见到了康熙,瞧着康熙那副像是在看死人的双眼,德妃突然觉得害怕了。 她是想保护十四,想尽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但是真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独自面对结果是很恐怖的。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看也没看,径自坐到上座,看着蹲在面前的德妃,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盯着她良久才抬头看向一旁候着奴才们道:“都下去,朕有话要跟德妃单独说。” “嗻。”屋里的嬷嬷宫女们应声,然后有节奏地退了出去。 德妃蹲在原地,身子微微颤抖,自打成为康熙的妃子之后,她那里吃过什么苦,现在这样蹲着不倒已经是极限的,可是皇上还不叫她起。 康熙冷眼瞧着,上次德妃就用这个让老四家的动了胎气,现在她自己也该尝尝被罚的滋味。 只要是老四身边的人她都要想办法除去,那他这个皇阿玛若是再不护着一点,老四这心里该有多苦。 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实在有些支持不住的德妃微微抬头看着康熙,抖着声音道:“皇上……” “朕有叫你说话吗?”淡淡的话语,一副嫌弃的语气都让德妃觉得心里难受。 “是……” 康熙瞧着德妃越发可怜的作派,不仅没有半点怜惜,相反地觉得非常地厌恶。“这就受不了。” 德妃闻言,身子抖了抖,脑子里却想着康熙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按说依着康熙的xing子,她是不会相信他会为了一个侧福晋出头的。但是若是为了她安排人刺杀胤禛的事的话,他又不该这般平静。 跟了康熙这么多年,德妃若是一点都不了解康熙,她也当不上妃子。只是这人老了,姿色没了,连最起码的脑子也丢了。 “皇上,臣妾……” “德妃,你真认为朕不敢赐你一杯毒酒,你这样的毒妇有那点资格教养朕的儿子,老十四就是有你这样的额娘才变得如此地窝囊,好在朕的老四不是由你亲手教养,不然起不是要被你毁了。”康熙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尖一直戳进了德妃的心里,让她血流不止却又只能如此。 后牙槽紧咬,不仅是因为身体疲倦的关系,还有心痛的关系,她心里一直都有跟佟氏一决高下的想法,无奈佟氏早死,现在康熙直言她不会教子,甚至说老四好只是因为佟氏教养过的,这叫她如何忍得住。 “皇上,你就如此对待臣妾么?” “你要朕怎么看待你这个毒妇,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害瓜尔佳氏肚子里的孩子,难道那不是你的孙子。一次又一次地拿老四当出气筒就算了,这次还想要他的命,朕到想问问你,你怎么能如此对待老四。”康熙越说越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他甚至有种直接赐毒酒的想法。 德妃并不是真的想死,她原本觉得老四他们又不是真的死了,即便皇上查到真相也只是训斥、禁足或者抄佛经什么的,但是现在见到康熙摆着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她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出现了裂痕。 “皇上,这一切都不是臣妾的错,臣妾只是……” “够了,朕不想听你的狡辩,朕只是来告诉你,老老实实地呆着,等到回京之后再行处置。”康熙瞧不惯德妃那委屈的模样,训斥几句便拂袖而去了。 德妃一脸惨白地跌坐在地,双腿的颤抖和腰间传来的酸楚也没有让她回神,她本以为康熙会念旧情放她一马,现在看来结果比她想得更加严重,而且康熙没有说清楚怎么处罚她,她到是越来越不安了。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其他关系,在康熙走后,德妃就病倒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胤禛还是派人过来问候了一下,而十四虽然去过两趟,不过大多都是去问结果,这让德妃觉得伤心也让暗地里关注十四一举一动的康熙更为失望。 事实上康熙没有在见过德妃之后立刻就去找胤祯,就是想给他机会,想看看这个儿子会不会改过自新。其实作为阿哥,心狠是一个很必要的因素,明争暗斗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行为,但是认识不了自己的错误,甚至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这样的儿子真的很难让康熙承认。 不过不管康熙怎么失望,他来塞外可不是专程来教训儿子的,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另外在别人的地盘罚自己的儿子,怎么看都觉得丢人。 “九哥,最近你这是怎么了,总是跟四哥凑一块,你该不会忘了四哥是我们的对头吧!”虽然没有从额娘口中得到最后的结论,但是知道暂时安全的胤祯,老实不过几天,又跑出来溜了。 胤禟瞧着毫无愧疚之心,还对着自己耍脾气的胤祯,扇子一摆,冷冷地道:“爷做什么需要你来教。” “九哥,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弟弟我可是关心你,不想你被四哥骗了,你别忘了,四哥是太子的人,他又不向着八哥,你跟他那么好做什么?”胤祯被胤禟的话冲得火冒三丈,说起话来更是毫不客气。 “骗,爷有什么值得四哥骗的,再说了爷跟着八哥,四哥跟太子怎么了,咱们光明正大地较量。怎么,难不成你怕了,认为争不过所以连堂堂正正地面对都做不到。”胤禟敛去眼里不屑,其实在他看来,虽说四哥跟他们不同阵营,但是至少四哥没像他这般,连承担责任都做不到。 说实话,当四哥将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他心里一震,有一瞬间他心里甚至有种佩服的感觉在滋生。 实话实说这一点他自认为做不到,但是瞧着四哥这般真诚相待,他就是个木头也该被捂热了。而且若是当初他们派去刺杀四哥和老十三的人真的把他们杀了,这一次怕是他们就真的难逃劫难了。 “什……什么堂堂正正地面对都做不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九哥,以后吃了亏别怪弟弟没提醒你,就四哥那阴沉冰冷的样子,能对谁真心。”甩甩袖子,有些心虚的胤祯犟了两句嘴,转身走了。 看着胤祯急躁的步伐,胤禟扯着嘴角冷笑。说到真心,他到觉得四哥虽说总是板着一张冰脸,好似只有那一个表情,可是人家该出手的时候出手,出完手了也有担当,甚至敢于替想要杀他的额娘和这个狼心狗肺的同胞弟弟分担责任,就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难不成要信任老十四这个狼崽子不成。 还没学会走就想着反咬他们一口,若不是他们这回命大,还真就被他一口咬死了。 远远地,胤俄拉着胤祥正商量着去哪喝酒,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拿着扇子站立不动好似在思考什么的胤禟,想也不想,胤俄就招手大叫道:“九哥,你站那里干什么,要不是一起去喝酒?” 被胤俄的声音惊回神的胤禟抬眼看到不远处拉拉扯扯打打闹闹的胤俄和胤祥,眼神退去刚才的冰冷,变得十分地温和。 “你们俩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天天都就想吃喝玩乐。” “九哥,你这话不对,咱们吃喝玩乐不是还记得捎上你吗?”胤俄拍拍自己结实的胸膛,表现得一副很有义气的样子。 胤祥见两人又闹上了,立马拉住一旁的胤俄道:“九哥,你是不知道,咱们又没什么事,跟别人喝是喝,自己人喝也是喝,但是跟别人喝怎么也比不上自己兄弟喝得痛快。” “老十三这话说得好,咱们兄弟几个自己喝,怎么闹都行,可跟别人喝,闹太过了可是要受罚的。”胤俄想着康熙斥责的样子,立马甩甩头道:“九哥,你刚才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什么神神叨叨,不会用形容词就不用。”‘啪’的一下伸手拿扇子敲了胤俄的头。 “九哥,君子动口不动手。”胤俄被打了个正着,便瓮声瓮气地道。 “哟嗬,爷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当君子的时候。”丝毫不给面子,胤禟直接拆胤俄的台。 胤祥肚子正饿,便使劲拽了胤俄一把道:“十哥,你先别跟九哥吵了,弟弟肚子饿了,咱们还得边吃边说吧!” “行。” 三人一起去了胤禟的帐子,他们都知道胤禛近来的心情不好,若澜还在休养,这几天就没怎么过去打扰,即便是聚在一起,也只是在三人的帐子里轮流换来换去。 “对了,九哥,你还没说你怎么就站在那里……”想到被扇子打到的那一下,胤俄后面的话就主动收尾了。 胤禟到是了解胤俄的xing子,没在意,只是语带不屑地道:“还能是什么,老十四是来教训爷不该跟四哥混一起,该跟他混一起,也不知道他这脸皮是怎么练成的,居然真的脸说这样。” “哼,那个白眼狼就是看不得别人好,不跟四哥凑一块,难不成跟他凑一块,然后给他捅刀子。”一听胤祯的名头,胤俄就怒得摔了手中的筷子。 他早就有找这小子算帐的想法了,只是大家都拦着他,当然他也不是不知好歹,自然是知道打了老十四会惹皇阿玛不高兴外,对自己也没啥好处。另外,若是让皇阿玛认为这样他们就出了气,他们可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十哥,你先别气,等回到京城,教训老十四的机会多得是。”胤祥对胤祯的讨厌已经到了无人能取代的地步,当然还有一个跟他并排的德妃,这两母子可谓是胤祥心目中最让人讨厌的最佳组合,无人能替。 “哼,那就再让老十四这小子再逍遥几天,等回去后,爷才不管八哥说什么,爷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然这小子还当咱们好欺负呢!”

183 烧烤(一) “哼,那就再让老十四这小子再逍遥几天,等回去后,爷才不管八哥说什么,爷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然这小子还当咱们好欺负呢!” 面对胤俄的怒气,胤禟和胤祥并不劝着,对于胤祯,他们到是难得保持同一意见。 皇子之间互相陷害,甚至刺杀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没死,又有机会卷土重来的话,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更不是什么恨不恨的理由。但是当事情的真相被披露的时候,若是连承勇气都没有,这就真真是让人看不起了。 “行了,十哥,别说扫人兴的人,咱们还是说说小四嫂说得什么烧烤吧!”养了好些天的若澜虽然还不能跑跳,但是让人扶着到帐外晒晒太阳还是可以的,而这个烧烤是胤祥前两天去时叫着说无聊,若澜随口说的,他就给记下了,而且还想着实施。 “烧烤,小四嫂有没有提怎么做,反正没什么事干,不如再去请教一下。”这段时间他们没怎么在皇阿玛身边晃,皇阿玛也没吩咐他们做什么,他们自然是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了。 “爷也是这个意思,反正最近也没我们兄弟几个人的事,找点事做也不错。”特别胤祥对这个活动还非常地感兴趣。 胤禟喝掉面前的酒,瞧着这两兄弟凑在一起商量半天跟没没商量一样的结果,忍不住拿着放在一旁的扇子敲了敲桌子道:“小四嫂不能走远,又不是不能出帐子,大不了在小四嫂他们的帐子不远处办个所谓的烧烤,要什么,做什么让小四嫂直接指导你们不就行了。” “九哥说得是,是我们糊涂了。”胤祥很是高兴地赞了一句。 胤禟被夸了一句,很是得意地看向胤俄,似想在他这里也得一句夸奖,无奈胤俄跟心有灵犀一直没缘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顺从胤禟的心意去夸他,反而他很是杀风景地道:“九哥也就这个时候聪明了一下。” “老十,你这家伙就是见得爷好,是吧!”再次被气得吐血的胤禟怒目而视,就差没拿着扇子跑上去敲他的头了。 “九哥,爷是这么小气得人吗?爷只是说习惯说实话而已。”不开口不要紧,一开口,完全就是气死人的架势,无奈胤俄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一直不断说着气死人的话。 胤禟真是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甚至有的时候胤禟真想拿针直接把他的嘴直接缝上。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老十还有气死人的本事。 “老十,你给爷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什么叫不会说话,爷说得都是实话……” 胤祥见他们你来我往的闹得高兴也不阻止,相反地他很是高兴地拿着筷子在一旁加油呐喊。待他们闹够了,吃饱喝足后,然后各自回帐子休息了。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三人一起来到胤禛的帐子前,还没进去,就看到胤禛陪着若澜一起坐在帐子外晒太阳。太阳下的两人原本就俊男美女,现在身上多了一层光芒,一眼望去到是给人一种更为温馨,好似天生就该在一起的感觉。 “四哥,小四哥,我们来找你们烧烤了。”胤祥一走近立马说出他们过来的目的。 若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水瑶的扶持下坐起身,没有行礼,只是微微点点头道:“十三爷回去没自己试过?” “没,完全没弄清楚什么这烧烤什么,自然就没办法了,所以我们商量着过来一起玩烧烤。”胤祥抓抓后脑勺,难得傻气一回。 若澜也不为难,招来碧桃,小声吩咐几句,让她去准备可以烧烤用得食物和用具。碧桃因着以前常常跟着若澜去庄子,对烧烤什么的特别熟悉,所以若澜只是淡淡地吩咐几句,她就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胤祥瞧着离开的碧桃,有些好奇地看向若澜问道:“这样就行了?” “恩,行了。碧桃跟了我这么多年,很多东西她都懂。不过等一下东西都准备好,各位爷得亲自动手才能体会到烧烤的乐趣。”若澜想着这几位养尊处优的皇子等一下会因为烧烤而手忙脚乱就觉得特别的开心。 胤禛见若澜一脸高兴的样子,抬手招呼胤禟他们坐下,至于若澜自己则是吩咐小庆子他们在这里弄个火堆,在周围围了一圈石头,以防到时有火溅出来烫到人。 很快,东西就准备好了,胤禟他们看着一旁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食物到是有些吓到了,毕竟这烤东西吃,他们谁都弄过,只是没像现在这样细分。 “小四嫂要这么多吗?”即便胤俄是个能吃的,也被这满满的一桌食物吓到了。 “当然了。别看这些东西看起来多,等吃的时候就不觉得了,而且我们这里的人也不少。”若澜是有自己的考虑的,这东西她是吃不了什么的,最多就是尝个味道。另外这些东西即使他们这当爷的吃不下,不是还是好些下人等着吃吗? 胤祥觉得与其一直在这里问为什么,还不如先动手试试,所以他第一个拿着串好的鸡翅坐到火堆旁开烤。 “老十三,动手怎么不叫爷一声。”胤俄见胤祥动手,立马凑上去。一旁的胤禟见他们都拿着选好的食物开烤了,自然也不干落后地凑上去了。 胤禛坐在若澜身边,瞧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也给她递了一个串好的鸡翅,让她过一下手瘾。 若澜挨着胤禛坐着,手里拿着鸡翅很是高兴地开烤,时不时地会提醒其他人加油、加调味料,虽然手忙脚乱的,看着有些狼狈,不过大家玩得还算是高兴。 等到烤好,个个都夸自己的好吃,若澜就提议让他们把自己烤好的给皇上和宜妃娘娘送一份过去,这到是让胤禟他们有些别扭,不过都没有拒绝。 “这是些什么?”正在批折子的康熙的瞧着李德全满脸笑意地端着一般吃食过来,瞧着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的,有肉有菜的,不禁笑问一句。 李德全看着盘子里装着得肉和菜,满脸笑意地道:“回皇上,四阿哥他们据说凑在一起烧烤,这是阿哥们亲自烤得吃食,送过来让皇上尝尝。” 康熙一听是儿子们亲手烤的,也来得兴致。“拿餐具过来,朕尝尝他们几个手艺。” “嗻。” 事实上第一次烤东西的胤禛等人手艺真的算不上好,虽然有若澜在一旁指导,但是还是有好些地方烤焦或者烤糊了。不过味道还好,都是按若澜所说的顺序在弄,吃起来还算不错。但是康熙吃得是儿子们的一份心意,所以尽管这些比不上康熙平常吃的东西,可是康熙本人却吃得十分高兴。 李德全候在一旁,看着康熙一脸欣慰地把盘子里的东西各样尝了一遍,这才侍候着漱口擦手。 “李德全,朕的儿子还是心疼朕这个皇阿玛的。”吃得不多,但是康熙的心情却显得非常的不错。 “皇上,阿哥们都是孝顺的。”李德全笑着应合。 正说着外面的小太监就禀报十四阿哥求见,康熙闻言皱眉,他不想把自己的儿子想得太糟,但是这个老十四却真真是让他失望到底了。即使如此,他还是做不到对这个儿子视而不见,可以说,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儿子的。 “让他进来吧!” “奴才遵旨。” 御帐外的胤祯得了通传,立马走了进来,看到康熙,胤祯很是规矩地行礼,待康熙让他起来之后,他到是自以为亲近地凑了上来,目光扫到桌上的餐盘,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一盘食物,不屑地皱皱眉对一旁的李德全斥道:“你这个奴才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把这种上不台面的东西给皇阿玛吃,皇阿玛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能担当得起吗……” “放肆!”原本康熙还想让胤祯尝一下几个兄长的手艺的,谁知他开口不仅是斥责他身边的近侍,还一个劲地贬斥他兄长们的心意,真正就是个逆子。 “皇阿玛,儿臣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李德全这奴才不精心就该好好管管……”胤祯虽然不知道他皇阿玛为什么会发恕,但还是跪下了,只是他辩解的话让康熙的怒火更盛。 “老十四,你是在教朕怎么做事吗?”李德全是康熙的心腹,这事谁都清楚,现在胤祯当着康熙的面,一个劲地说李德全不好,这可不就是打康熙的脸吗,康熙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李德全站在一旁,身子微躬,两眼看着地面,眼里带着不屑和厌恶,当然这都是针对胤祯的。 他侍候康熙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他能像现在这样站稳脚跟,成为康熙亲近之人,他能不了解康熙的喜好么,用得着一个不受宠的阿哥在这里指手划脚。 “皇阿玛,儿子不敢。”每到犯错的时候,胤祯的称呼总是能在最适当的时候转换。没事的时候称儿臣,出了事称儿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奸滑。 “不敢,还有什么你不敢的。”康熙抖着手,觉得自己就快被眼前的这个逆子气死了。“跪下。” 胤祯见康熙勃然大怒,也不敢再挑战康熙的耐性,很是乖觉地跪了下来,那老实的样子好似被误会的人是他一样。“皇阿玛息恕。” “息恕,你要朕怎么息恕。不孝的东西,比不得人就算了,还处处找别人的不是,你这是想气死朕么?”康熙瞧着表面认错,眼里却透着不屑的胤祯,只觉得心头怒气翻涌,若不是顾虑他面上不好看,他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滚出去,没有朕的命令,呆在自己的帐子里好好反醒。” “儿子遵命。”胤祯一脸委屈地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皇阿玛要这么罚自己,难道桌上的东西是什么要不得人送来的。

184 烧烤(二) 围着火堆烧烤的胤禛等人还不知道他们送得烧烤引起了什么样的风波,他们此事到是玩得非常高兴。 若澜喝过药,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吃补品,不过时不时地还是地会瞄两眼胤禛手上烤着的鸡翅。 胤禛不是没有注意到若澜的目光,只是御医说过她的身子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意外了。若澜的身子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虽然依然活泼,但是很快就会觉得疲倦,这几天稍稍好点,他还不得看得更紧一点。 若澜瞧着胤禛对自己渴望的目光视而不见,不禁瘪着小嘴拉拉他的衣袖小声撒娇道:“爷,让婢妾吃一个鸡翅好不好?看起来真的好好吃。” 虽说肉什么都不缺她吃,甚至只要她想,她每天都会有鸡汤什么的喝,但是喝汤什么的她真的喝腻了,很想吃一点点带味道的烧烤。 是的,她这段时间真的很惨,吃得都是清淡的不能再清淡的补品,不是汤就是水的,要不就是那些大补的东西,她都快想吐了,好几次耍xing子闹着不喝,谁知某四一过来,好声好气地几句话她就不自觉地投降了。 怨念啊怨念。 “饿了让水瑶去端点点心来吃,这个不行。”胤禛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若澜。 “那爷把这些鸡翅全部吃完,一个也不准给别人。”有些气恼的若澜瞪着胤禛,心里想着你不让我吃,我就让你把不喜欢的肉吃一堆。 胤禛瞧着一脸孩子气地若澜,想伸手捏捏她滑腻的小脸,不过鉴于老九他们都在,他只得收敛自己的举动道:“想吃肉爷让他们给你好炖个鸡肉。” “一点味道都没有,腻死了,爷就不能让婢妾吃一点吗?”还没死心的若澜扯着胤禛的袖子要求。 望着若澜可怜兮兮的水眸,胤禛要是真能忍住,若澜怎么可能走入他的心间,融入他的骨血。“吃一块就行了。” “爷最好了。”开心地欢呼,若不是碍于老九等人,若澜都想凑上去亲他了。 胤禛是答应了,不过接下来这鸡翅的调味料他也没放多少,虽然若澜有凑到一旁催促他多放一点,但是考虑到若澜的身体,除了少许的油和盐,他可是什么都没加,若澜到是想自己往上洒辣椒来着,无奈胤禛的眼神太严厉了,她只得放弃,不然连一口都没得吃。 胤祥他们看着胤禛他们相处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们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人感觉到有一种温馨在他们之间弥漫。 “四哥和小四嫂之间的感情真好。”胤祥不自觉地感慨一句。 “恩,真的很好。”咬了一口烤好的鸡翅,胤俄扭头看了一眼应合道。 像现在这样自己亲手动手烤食物给自己吃,可能是付出了劳动的关系,几人吃得特别香。 胤禟解决了烤好的肉串,又拿起一条鱼开始试烤,虽说前面烤得那条糊得不能吃了,不过他还是不想放弃,正琢磨着,听到老十和老十三的对话,插嘴道:“感情不好,能把命都豁出去救对方。” 他们花了那么多心思训练出来的死士若是没有把柄或得弱点被他们捏着,谁愿意心甘情愿地把命交给对方,更不要说无条件付出了。 “说得也是。”三人同看依然腻在胤禛身边的若澜,眼里很明显地闪过一丝羡慕。 能吃到胤禛亲手烤得东西的也只有若澜一人了,其他人不要说吃,就连看都没机会看到。 “恩,爷烤得真好吃。”事实是这妞太久没吃这一类型的食物了,所以现在给她一块烤肉她都觉得好吃。 “慢点吃。”轻轻抹去若澜嘴边的油渍,胤禛眼带宠溺地说了一句。 “恩恩。”点点头,若澜还是很快地把手里的鸡翅解决了,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吃完这个鸡翅之后坐一旁喝自己的燕窝去了。“爷,你得吃点肉,这样才对身体好,总是吃素,身体怎么可能好。” “爷省得。”应了一声,胤禛很自然地开始吃手边的鸡翅,他自己的烤得,不管味道好还是坏,除了若澜,他是不可能给别人吃的。 若澜见某四开吃,就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胤禟等人,目光投向他们烤好的肉,若澜突然道:“九爷可有给宜妃娘娘送一些过去?” 被点到名的胤禟身子僵了一下,待回神看向面前刚刚烤好的一堆的食物,连忙唤来身边的贴身小太监小五子,让他亲自给宜妃送过去。胤俄和胤祥见了,忙把自己手里刚烤好的一起放进去,表示尽一份心意。 胤禛因着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手里也没再烤,只让小五子带句问候。 胤禟到不在意,他觉得有这个心意就好,而且若不是小四嫂提醒,他自己都忘了。 宜妃此时正在帐子里午睡,外面宫女本不愿打扰她,可是来人是九阿哥身边的小五子,据说送来的吃食还说是九阿哥等人亲手烤的,她那里还敢怠慢,立马就进去通报了。 睡梦中的宜妃被叫醒本来还有些火大,不过听了宫女的话,立马就笑起来了,随手还赏了宫女和送吃食过来的小五子。 “这是胤禟亲自烤的?” “回娘娘的话,还有四贝勒、十阿哥和十三阿哥和四侧福晋。皇上那边已经送过去了,现在是专程烤好给娘娘送来的。”小五子也机灵,说话滴水不漏。 宜妃一听自己排在皇上后面,就想问问德妃那边有没有。“德妃那边可送去了?” “回娘娘,阿哥并没有说给德妃娘娘送。”小五子是胤禟的心腹,打猎的时候也去了,所以德妃是幕后黑手的事他心里也清楚。 “本宫就说嘛,做了这种事谁还能看得起她,真把谁都当傻子。”一听没德妃的份,宜妃心里就高兴了。 自打知道事情是德妃和胤祯做下的,宜妃对她和胤祯就恨到骨子里去了,若说之前只是不对付,那么现在她就是把这两人恨到骨子里去了。 想要她儿子的命,她管他们是谁,今天不讨回来,以后也会讨回来的。 “行了,回去让他们多吃点,本宫这边很好。”有了儿子关心,宜妃那是一个容光焕发啊! “嗻。奴才告退。”小五子得了赏,高高兴兴地往回走了。 宜妃看着送过来的膳食,虽然不精致,但是光是看着就让她觉得心情不错,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知道孝顺了,她怎么会不高兴。 另外,她也打算让胤禟跟着胤禛他们多交往,这些年胤禟跟着老八,不只儿子没长进,就连她还得分神照顾良妃。现在瞧着才跟老四他们相处没多久就知道孝顺了,而且她还能放心打击德妃,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恩,味道不错。”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宜妃一脸笑意地称赞。 “这是自然,九爷给娘娘亲手烤得怎么可能不用心,怎么可能不好吃。”一旁的宫女见宜妃高兴,便笑着凑趣。 宜妃听了也高兴,便道:“你这张嘴是抹了蜜的。” “怎么会,奴婢可是实话实说。” “行了,本宫今日心情好,都赏。”作为一个母亲哪里可能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被夸,这不,夸对了地方,宜妃手一挥,全帐子里的人都赏了。 “谢娘娘赏赐。”得了赏,帐子里的人全部都跪下来谢恩。 至于德妃这边,依着若澜不想惹事的作风,随手拿了几样在火上烫了烫,撒了把调料就让人给德妃送去了。若是德妃吃了抱怨难吃,他们便推脱说是初次尝试,只这个手艺,若是摔了更好,谁也不必说谁,只要康熙不追究。 “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本宫的帐子里送,丢出去。”被罚得德妃此时满肚子的火,那里管得了若澜他们送来的是什么,只要听到胤禛或者若澜的名头,她的怒火就直往上冒。 “娘娘,这可是爷亲手给您烤得,请您接收爷的一片心意……”小庆子苦着一张脸跪在外面,就快哭出来了。 德妃那里会管一个小太监的心情,她连胤禛和若澜的命都想要,还会管他们身边的奴才是什么心情。“本宫没心情听你说东说西,什么心意,本宫没兴趣知道。” 小庆子瞧着德妃转身进帐子里的身影,垂下的头的同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谁也不会知道他过来的时候,侧福晋就吩咐了,怎么可怜怎么来,只要让人知道他们爷是孝顺的,不接受是德妃自己。 反正小庆子过来就是想让人知道胤禛他们是孝顺的,他们做了作为儿子媳妇该做的一切,以后就算真的什么误会和争吵,就算有人指责也不会全部站在德妃这个当额娘的角度去指责他们。 等胤禟他们散了,若澜招来小庆子问道:“怎么样,德妃娘娘是什么反应?” “回侧福晋,德妃娘娘只看了一眼就把东西打翻了,还把奴才大骂一顿,让奴才不要把什么脏的臭的送到她那边去。”小庆子想着德妃的举动,心里闪过一丝厌恶。 若澜冷笑两声才道:“不送怎么行,皇阿玛可看着呢,本侧福晋要送,还要经常送,送到所有人都知道爷是孝顺的为止。” 她不会允许有人把不孝两个字加在某四的身上,即使是他亲生的额娘也不行。历史上德妃逼得某四差点自刎,那么她就要在还能改变的时候把德妃挤兑得没有发言权。 “小庆子,以后若是遇到这种事或者什么特别的日子,记得要往德妃娘娘那边送东西,还要光明正大,送得所有人都知道,懂吗?” “奴才明白,请侧福晋放心。”小庆子是胤禛的人,为人若是不机灵,那里可能被高无庸挑到身边带。现在若澜是在给他表现的机会,他要是还看不透,他就不必在四贝勒府混了,更不要谈什么当总管了,那都是笑话。 “明白就好。”若澜搅着手里的帕子,想着德妃的未来不得安生的日子,心情就不自觉地变好了。

185 心思各异的八爷党们 塞外之行过了一半的时候,八阿哥胤禩过来给康熙请安,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见到胤禟和胤俄又跟老十三混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竟隐隐浮现出一丝不安来。 “八哥,你来了。”见到胤禩过来,胤禟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有种心虚的感觉出现了。 “啊,过来给皇阿玛请安。你们的事爷听说了,怎么样,没有受伤吧!”胤禩得到的消息是德妃和十四所为不错,不过他以为胤禛也是帮凶,所以这段时间在京城安稳的很。 胤禟瞧着胤禩随口问问的样子,若是以前他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跟胤禛相处久了,他便生出一种想要拿八哥跟四哥比一比的想法。现在就是这样,当胤禩问他有没有受伤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就想到四哥为救他们拼命杀狼的画面,这一刻,谁真心谁假意,似乎不用分辨就已经出来了。 跟八哥相处这么多年,他真的不愿意用假意两个字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八哥看似真诚的问候在他的眼里却显得那般的随意,好似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还好,没什么大碍。”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胤禟突然有些尴尬,感觉不知道怎么跟胤禩相处了。 “是啊,已经没事了。”胤俄的一句话正好吸引了胤禩的注意,以至于让他没有注意到胤禟的勉强和不对劲。 胤禟看着依然微笑的胤禩,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八哥的笑容不再像过去那样安抚他的心,甚至让他看到了一丝敷衍。一丝他以为只会用在别人身上的敷衍。 “八哥,你对这次的事怎么看?” “德妃暂时动不得,十四还有利用价值……”胤禩的考虑是从大局出发的,所以他不可能因为胤禟和胤俄受得委屈就直接放弃到手的利益。 胤禟站在一旁,双眼盯着胤禩一开一合的嘴,耳朵却有些发鸣,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话他慢慢地听不见了。 从理智上他能理解八哥的意思,大局为重,先把私人恩怨放在一旁。可是什么事都有对比,之前也不是非要杀掉四哥和十三弟,八哥却是那般果决地下了命令。现在不说四哥、小四嫂和老十三,就说他和老十,他们几乎是九死一生,可是八哥却把话说得那般轻松,好似他们只不过跟老十四吵了几句嘴。 其实他要的只是一个态度吧,一个八哥看他们这些兄弟多过于权利的态度,但是事实告诉他,八哥把他的大业看得比谁都重。 胤俄对所谓的政事什么一向看得不重,他就是凑人数,能起到作用就是把身后的关系网借给八哥,任他自己去发展。可是他不管事是一回事,他也不完全是傻子,现在九哥不说话,他可是有不少的怨言。 “八哥,老十四真不是个东西,他就是个白眼狼,现在他还什么都没有就敢置爷、九哥、四哥和老十三于死地,这要是让他捞点什么,还不把咱们都杀了。” 胤禩似乎猜到胤俄会说这些话,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抚他道:“老十,这些八哥都懂,但是太子现在还是太子,四哥也支持他,再加上三哥又蹦跶的欢,我们若是想成就一番大业,就得把委屈都忍下来,然后把老十四拉过来。” 虽说现在老十四身后的势力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厚实,但是他从不小看女人,特别是狠毒的女人。 他额娘是辛者库出身,能爬到妃位算是有手段的,但是德妃一个包衣出身,比他额娘高不了多少的身份,却爬到了四妃之位,还手握宫权,虽说近两年来似不得皇阿玛宠爱,但是这宫权没收,证明他在皇阿玛眼里还是占很重的位置的。 说这样的一个女人没有后招,他怎么也不肯相信,所以他要拉拢老十四,然后借老十四之手得到德妃手里的势力,然后一举将太子扳倒。 胤俄跟胤祥他们相处的时间长了,感受到四哥他们的照顾和关怀,再看小四嫂对四哥的无私奉献,他突然有些疑惑,眼前的人真的值得他们付出吗? 他们即便都不做,未来也会是铁帽子王,现在为了他做尽一切,未来却不一定能得到。 胤禩被胤俄看得有些发毛,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老十,你这是怎么了?” “八哥,弟弟有时候真不明白你是真关心弟弟还是假关心弟弟,我们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你却让我们毫无芥蒂地跟老十四处关系,可笑至极。” “老十,这只是缓兵之计,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没有选择了。”苦口婆心得不到认同,胤禩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胤禟,每次胤俄出问题都是他负责解决,而他已经习惯这种模式了。只是当他看向胤禟,却发现他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少跳了一拍。“老九,你在想什么?” 胤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胤俄道:“老十,不必勉强自己跟老十四那个狼崽子处,咱们的命可精贵着,要真结束在他手里,那可不是一般的亏。” “九哥说得没错,就老十四那德行,做过的事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算不得一条汉子,爷可不想再被他钻空子。”胤俄本来是想说不是每次都四哥和小四嫂能赶去救他们的,但是瞧见胤禩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他没把话说出口。 “八哥,你要拉老十四入伙我们没意见,但是我们没那个时间跟老十四玩什么兄弟感情。”胤禟心里虽然失望于胤禩的选择,但是他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不可能就因为这就说出什么散伙的话来,不过心里会觉得不满那是一定的。 胤禩瞧着两个弟弟的神情都不好,想着这一次老十四是把他们都得罪狠了,便道:“好,你们不想就不理吧,八哥也不能就因为自己勉强你们。” 面对胤禩的愧疚,胤禟差一点就要像以前一样为了胤禩的大业委曲求全了,好在胤俄及时地拉了他一把,不然的话他又要走以前的老路了。 胤禩发现自己的后退并没能得到以前的效果时,他明白今天的事情怕是在两个弟弟的心里留了疙瘩,若是一个处理不好的话,失了他们,就算他再有本事他也没办法像老九那样赚大把的银子,又或者像老十一样有个身份贵重的母家当后盾。 “好了,爷也累了,今天就算了,明天咱们兄弟再好好聚一聚。” “也好。”胤禟没有挽留也没有硬拉着说要接风什么的,点头就拉着胤俄出了胤禩的帐子。 两兄弟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并没有发现身后的胤禩脸上的表情在他们转身之后就变得阴沉无比了。 胤禩转身坐到椅子上,身边的侍女很快就把热茶送上来了,胤禩端着茶杯,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着茶杯盖拂茶水上面的茶叶。良久之后,他突然叫来自己的贴身太监小喜子,让他去打听一下老九和老十在塞外的近况。 若说他之前只是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的话,现在他敢肯定老九和老十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而这件事可能影响到他们之后是否还会站在他这边。 虽然现在的他羽翼已经接近丰满,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离不开这两个弟弟,他们的支持就像一根主心骨,失去了就会让现在的局面被彻底打乱。 不管胤禩现在的心情如何,离开帐子的胤禟和胤俄那是完全不开心,甚至他们还有种这么多年来的相处也许都只是虚情假意的错觉。 “九哥,你说八哥是什么意思,咱们两个还比不过一个老十四。”胤俄一脸嫌弃地坐到一旁的草地上。 胤禟阴着一张脸,想来胤俄的话是正中红心。“哼,管他怎么想,反正老十四爷是不可能跟他和平共处的,而且爷跟他之间的仇迟早是要报的。” “那还用说,那小子敢算计爷几个命,那就得做好让爷几个取走他性命的准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是最公平的。 什么感情,什么原谅都是狗屁,当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说什么都好听。而且要真是什么都能原谅,这世上那里还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 “说得对,那小子不好好教训,还以为爷是纸糊的。”脸上的阴沉更胜,若不是胤禟还有理智在,他怕是都要冲去找胤祯报仇了。 “唉,八哥真是无趣,跟四哥和老十三在一起多爽忆,说不理就不理,说报仇就报仇,那像八哥这么多的顾虑。也是,不是八哥自己,他怎么可能了解被狼群包围、命悬一线的恐惧。”撇撇嘴,胤俄心中的天平再次偏了,偏得更向着胤禛这边了。 胤禟见他说得兴起,又提高了声音,不禁拿着手中的扇子敲了他一下道:“这么大声干什么,让人听见了还不知道又闹出什么事来呢!” “烦死了,爷要去找四哥和老十三喝酒,九哥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的话,爷就一个人去了。”被敲了个正着的胤俄一脸委屈地摸摸头,然后看着胤禟道。 “叫什么,要去还不快走。”胤禟想着说什么要休息的胤禩,犹豫一下,跟上胤俄的脚步。 这段时间不只是胤俄,他也习惯了时不时跟四哥、老十三一起用膳,那时的他们完全放松,一点都不需要防备,这到是出乎他的意料。 以前的他即使是在八哥府上也会留几分心眼,可是现在的他不能完全相信八哥,却能对四哥和老十三放下防备,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但是他却不想改变,更不想回到从前。 “就知道你会去的。” “那么多废话。” “……”

186 变化 夜幕降临,胤禩的帐子里点着蜡烛,昏黄的光芒虽然比不上白日的明亮,却也清晰地让人看清整个帐子的情况。 “你说得都是真的。”胤禩有些不敢置信地紧盯着面前的小喜子,似对他说得一切感到不敢相信了。 不过一个多月的事,老九和老十怎么能就跟四哥他们走得这么近,说得好似他们四人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他才是那个局外人。 “回爷的话,奴才细细打探过,自受袭刺杀的事过后,虽然没有引起什么大风浪,不过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一个大概。除开一些侍卫,带人前去救援的只有四侧福晋受伤动了胎气,一度有生命危险,其他人都只是一些轻伤。”小喜子尽职在站在一旁禀报探听来的结果。 “又是她,又是她,难道她是上天的宠儿,所以次次都能化险为夷,并且为四哥孕育孩子。”听到若澜去救四哥他们,胤禩心里是羡慕的,另外他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孩子,若说他心里一点都不埋怨郭络罗氏是假的。 若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也许就死了这份心,但是后院不是没有侍妾怀孕,但是郭罗络氏都以各式各样的名头处理了,待到子嗣这个问题成为关注的时候,他后院里的女人似再没了动静。 有时候,他也会想,难道这就是命。 “爷,您没事吧!”小喜子看着好似疯魔一般反复呢喃这几句,不禁有些担心地低声唤道。 胤禩回过神,双眼无神地望向小喜子,似想透过他看别的什么一样,良久才道:“小喜子,昨天老九和老十从爷的帐子出去,是不是就去了四哥的帐子。” “爷……”小喜子瞧着一副失神的主子,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实话实说。”胤禩的声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是,九爷和十爷出了帐子没多久就直接去了四爷的帐子。”小喜子点头道。 有些无力地坐到榻上,胤禩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无力过。他不是不在乎老九和老十,他只是习惯了一切从大局出发,再说他们现在都已经安全了,有些事若是能忍,忍忍就过去了,若真是放不下,等到他成就大业的那一天,他们想怎么处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此时的胤禩忘了那般爱惜自己的羽毛的他怎么可能在未来为了安抚两个弟弟而背上弑弟的名声,而且还是在大业初成的时候。 说到底胤禩只是自私,习惯性地自私,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即便胤禟和胤俄真的为他付出了很多。 接下来的日子,胤禩又摆着一副什么事都没有样子周旋在老九、老十和老十四之间,只要不遇上,表面上大家都能和平相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他们再也无法像过去那般对着对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尤其是胤俄,他受不了那种虚假的画面,他不想跟八哥说那些自己并不想说的话,也不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跟自己把酒言欢的前一刻还跟老十四称兄道弟、亲密无间,他只知道在八哥选择老十四的那一刻,他们的之间一切就再也回不过了。 “十哥,快点,发什么呆,四哥还等着咱们呢!” “来了。”被惊醒的胤俄看着站在前面对着自己招手的老十三,回了一句,立马迈步跟了上去。 胤祥站在原地,并不催促,等老十到了身边之后,他才笑道:“十哥,你想什么呢,这么专注,该不是在十嫂他们吧!” “想你的头,爷能想那些女人。行了,快点走。” 这边,休养一个多月的若澜,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她的小腹稍稍凸起,带着少妇特有的妩媚和即将成为母亲的母xing光辉。这样的她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亲近,这让很多人都愿意跟她说话,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说上几句心理话,若澜听着却不打扰,像一个好听众,又好似左耳听进去了,右耳又立马出来了。 她自己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不会无聊,相反地她觉得很有趣,虽说那样会让她有种自己身在局外的感觉,但是这样的感觉能让她变得更加的冷静。 老八的到来一开始到是让若澜有些担心,觉得他的到来会让现在友好的气氛消失,而且若澜也好好思考过,这次的事她不知道历史有没有发生,但是她知道这是一个转折,一个四爷党和八爷党重新组合的契机。 “小四嫂,我们来了。”胤俄和胤祥看着坐在帐子外晒太阳的若澜,笑着打招呼。 若澜抬首看着走过来的老十和老十三,没见到老九不禁微挑黛眉笑道:“九爷没来?” 胤俄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才道:“八哥把他叫过去了。” 事实上胤俄的xing子比胤禟来得果断,对八爷党的贡献虽大,但是他亲自参与的事却很少,所以他可以痛快地以不喜欢为由减少跟胤禩之间的联系。可是在八爷党中占了一半主导力的胤禟却不能放下这一切,就好像已经养了很长时间的一段宠物突然咬了自己的一口,有愤怒、有恼恨,却也有着不舍。 “那算了,不过今天有让水瑶做好吃的,十爷回去的时候记得给九爷带一些过去就是了。”若澜自打解禁之后,没少指使水瑶给自己做好吃的,可能是这个举动太过频繁的关系,水瑶现在的厨艺可谓是一日千日,虽说比之知画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比起听琴和碧桃来那可是好了不只一点半点。 “小四嫂,还是你最好了,爷就知道过来一定不会失望的。”有得吃有得玩,胤俄那里还刻是胤禩他们是什么心情,拽着老十三就往胤禛那边靠。 胤祥早就习惯胤俄说风就是雨的作派,可能就是这样,胤俄总觉得他跟胤祥很合拍,关系更是一天比一天好。 “小四嫂,那爷和十哥先过去了。” “恩。”目送胤祥他们离开,若澜回过头看着旁边的碧桃,笑问道:“钮钴禄氏最近在做什么,有去找爷吗?” “回侧福晋的话,钮钴禄氏格格自打禁足解除之后,每天都去德妃娘娘的帐子,近来不仅打扮有所改变,这耐性似乎也比从前更好了。”碧桃看不惯钮钴禄氏,这到不是因为她是某四的女人,而是那某四醉酒她去拦截让碧桃觉得她没把若澜放在眼里,从而对她十分的排斥。 只要碧桃的言行没有出格,若澜是不会去强求她喜欢谁或者对谁好的,况且她这个做主子的也不喜欢钮钴禄氏,就更谈不上约束碧桃了。“是吗?看来她是笃定德妃娘娘能助她得到爷的宠爱了。哼,她想得宠就得宠,爷是我的,死也不分给她。” “侧福晋不要为她太过伤神,担心肚子里的小主子。”碧桃注意到若澜眼里的示意,立马配合道。 “担心什么,爷要真被别人抢走,我有再多的孩子又有什么用。”这到是若澜的心声,虽说这里面也有算计的成份,但是她要让胤禛的心完全偏向于她,不只是钮钴禄氏,就是年氏来了,他也不能像历史上的那个某四做什么随传随到的蠢事。 什么专宠的,就算真的要有人拥有,她也不会让年氏抢得的。 “侧福晋多想了,贝勒爷这么关心侧福晋,怎么会让人抢走。” “唉,现在不会,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虽然爷对我真的很好,但是谁能保证日后没有更漂亮的人出现在爷的面前。碧桃,有的时候这种患得患失感觉真的很糟糕,不想失了自己的本xing,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为他疯狂。”莫名地若澜想把自己内心的想告诉胤禛,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的确,帐外站着的不只是胤禛,还有一起过来胤祥,本来胤禛是想咳嗽两声引起他们的注意的,但是在听到她说‘爷是我的,死也不分给她’的话后,他就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想听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果然,他的小人儿对他的感情是谁也不能比的,其实这一点从她带着孩子不顾一切地赶去救他就能看出来。 这一生,他或许还会有别的女人,但是他不会让任何对她不敬,甚至想着要超越她。 胤祥站在一旁,听着若澜的话,心里滋味莫名,若说他之前只是羡慕的话,现在就是羡慕嫉妒恨了。皇家的男人从来就不缺女人,但是那么多的女人他们却无从确认谁才是无条件为自己付出,又或者说爱着自己的女人。 另外,这样的女人若是出现又不得他们的心,真真就是悲催。 “四哥,以后可得对小四嫂更好才是。” “啊。”应了一声,胤禛挑帘走了进去,看着若澜起身,立马拦下她道:“好好休息,身体刚好,不要太累。” 若澜一脸甜蜜地笑道:“那有什么累的。” “还是多注意一点的好。”胤禛不容拒绝地拉着她坐到一旁,至于胤祥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把空间留给他们,转身去找胤俄了,反正他过来也只不过是想来打个招呼的。 “有爷陪着,什么都好,怎么会觉得累。”若澜笑着握着胤禛厚实的大掌。 胤禛瞧着若澜撒娇的样子,宠溺地扬扬唇,起身拿过一本书开始今天的‘胎教’。若澜见状,立马凑到胤禛的身边,整个身子都窝进他怀里,胤禛见状,直接将人把到怀里,也省得她不舒服。 一旁的碧桃见状,抿嘴偷笑地从帐子里悄悄地退了出去。

187 名存实亡的八爷党(一) 胤禩过来请安也有七八天了,虽说康熙塞外之行也即将结束,不过即使只是早一天,他也得回去,毕竟京城还有不少事需要他亲自处理。 若是以前他肯定一点犹豫都没有地直接回去了,但是现在,老十是彻底跑到四哥的阵营去了,至于老九,虽然人还在,他却有种心已经不在了的感觉。 “老九,这事是八哥对不住你,但是八哥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拍拍胤禟的肩,胤禩似用心良苦地看着胤禟道。 胤禟心里觉得讽刺,但是此时八爷党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好像鸡肋一般,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有的时候他到是羡慕老十的果断,都已经看出八哥的自私和虚伪了,这般相处,好似最好的兄弟,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讽刺。 “八哥放心吧,爷这里完全没有问题。”若是以前,胤禟一定会用弟弟来自称,但是现在他用得爷,也就是说八爷党从某一方面来讲已经名存实亡了。 一向心细的胤禩注意到这一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就不知道他是在惋惜那份难得的兄弟情还是在惋惜他的大业会因为这两个兄弟的转变而受影响了。 “九弟,你……”话才说一半,就被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进来的胤祯打断了。 “八哥,弟弟有事找你,你可一定得帮弟弟才行啊!”胤祯一冲进来,连人都没看清,对着胤禩就是劈里啪啦、自顾自地说了一长串。 胤禟站在一边,整张脸都都黑了,要知道在八哥这边,不仅没得吃没得安慰,还要时不时地被喜欢突然出现的老十四恶心。可是在四哥那边,不仅有好吃的关心他的人,还自在,想做什么也不用顾忌,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喜欢恶心人的老十四不会动不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既然八哥有事的话,爷就先走了。”丢下一句,扇子一收,胤禟也不待他反应,径自就离开了。 胤禩看着被气得快要冒烟的胤禩,心里暗叫不好,想出声叫住他,安抚几句,无奈一旁的胤祯压根不给他机会,还一个劲地拉着他说他的问题。 “八哥,你先听我说,额娘她现在都不怎么管爷,老是跟四哥的一个格格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真是的,一个格格算什么东西,也值得额娘这么用心,爷想让额娘帮忙跟皇阿玛求娶吉雅格格为侧福晋,她居然说不行。这是什么意思,爷才是她儿子不是,难不成还不能跟四哥的一个格格相比……” 面对这么长的一段话,胤禩能全部听清还能抓住重点真的可以说是了不起了,但是他更注重的却是德妃跟四哥格格交往过密的信息。 他们这样的人,简单两个字从来就不可能用在他们的身上,所以胤禩想到是德妃和四哥的格格搅合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若是单单只针对四哥和老十三,他都没有意见,可是又把老九老十带进去的话,他敢肯定,老九老十会彻底远离他这边的阵营。 失去了老九老十,胤禩不认为这样的自己还能像从前那般肯定地认为自己还有胜算。 “十四弟的意思是什么呢?” “八哥,爷要娶吉雅格格,其实这对八哥也是有好处的。”胤祯脑筋一转,立马对胤禩道。 胤禩眉头微皱,他心里算计着,明白胤祯这句话说得不假,若是老十四一直是他这边的人的话,能拉拢蒙古这边的势力也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这话是不错,但是这事却只能由德妃娘娘或者你自己去求皇阿玛?” “不是还有宜妃娘娘么,八哥跟九哥说说,九哥让宜妃娘娘帮忙的话,应该很容易就成了。”在胤祯看来只要是他想办的事,其他人都应该千方百计地帮他办成才是。 胤禩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胤祯,一惯的温文尔雅也快装不下去了,若不是他还有理智,他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刚才人家老九站在旁边你跟没看到一样,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有事找别人了,再九哥九哥的叫,这算什么! “宜妃娘娘不是爷的额娘,也不是十四弟的额娘,她是九弟的额娘,十四弟既然明白,刚才就不该得罪九弟。” “爷什么时候得黑暗九哥了,爷只是太着急了才会忽视九哥的,他怎么能这么无理取闹。”胤祯被德妃教得一心只知道自己是最重要的,别人都应该为他付出,所以不管做了什么事,他都不会认为错在自己的。 胤禩眯着本就不大的凤眼,心里怒火中烧,现在他突然有些明白九弟和十弟在面对老十四时的心情了,那种想要掐死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若是一个不小心,理智稍稍不在状态,指不定双手就掐上去了。 “你说九弟无理取闹?” “当然了,不是九哥无理取闹,难不成是爷无理取闹么,八哥,你都不知道为了娶吉雅格格,弟弟费了多少心思,可是现在却没一个人肯帮弟弟,你叫弟弟心里怎么不急。”胤祯是自私,但是绝不是蠢。 他现在急于找人帮忙,一开始或许没有注意到胤禩的情绪,但是当胤禩一惯柔和的声音变得冷硬的时候,他就是再没脑子也感觉到他的怒气了。 到不是怕他,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目的被抛在半路上,而且目前皇阿玛对他不是很待见,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和翻身的可能,他一定也必须要确保八哥对自己的看重,所以意识八哥的怒气后,他立马就调转语气打起亲情牌来,“八哥,弟弟也是心急才会忽视九哥的,要不,弟弟现在就去找九哥赔不是。” “算了,这事还得爷很找九弟商量一下吧!”依胤禩对胤禟的了解,老十四现在追上去无疑就是火上浇油,他可不想让胤禟对他彻底死心。 说白了,十个老十四也比不过一个老九。 “那这事就先拜托八哥了。”胤祯见目的达到,也不多做打扰,立马就溜之大吉了。 胤禩看着如一阵风一样来去匆匆的胤祯,心情变得十分地恶劣,招手唤来小喜子,直直去胤禟的帐子。虽说他真不喜欢老十四的所作所为,可是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要后悔也晚了,不如在可能的情况下把利益扩大化。 皇室宗室对他的支持是不错,但是蒙古这一块也很重要,之前他不出手是因为没有适合的机会,也没有适合的名目。现在老十四歪打正着提供了机会,他自然要抓住机会才是。 坐在帐子生闷气的胤禟本来想去找老十和老十三喝酒的,谁知还没出去就听八哥过来找他了,那一瞬间,胤禟心里还是感动的,觉得八哥心里还是在意他们之间的兄弟情的。 “九弟,爷就知道你会闷在帐子里。老十四就是那样的人,不要跟他计较,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胤禩坐到胤禟身边,如同过去无数次劝道安抚胤禟那般说着关心的话语。 “八哥,你知道弟弟是真心帮你的,但是近来八哥似乎特别看重老十四,这让爷和老十都觉得不能理解。”胤禟本想说老十现在都已经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了,他是不是还想把他也bi走。但是又觉得自己这话是在威胁胤禩,便在关键时刻忍住了。 胤禩闻言,一脸笑意地道:“爷可不知道九弟和十弟还会吃醋。你们应该明白,爷是真把你们当成兄弟在看,至于老十四,他不值得爷用真心,但是爷又不得利用他,毕竟要打败太子,他在某个时候的确有很大的用处。” 听到胤禩口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利用,胤禟本该觉得高兴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竟然会怀疑自己在八哥的心里是不是也是一个有着价值的利用者。 他和老十是为了兄弟情,也是为了未来站在八哥这边,但是他们把兄弟情摆在前面,可想而知他们对他的看重。但是这份看重中掺了水份和怀疑,他竟有种他不久后也会重复老十的选择时,竟不自觉地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待回神,他也没听清八哥说了些什么。 “八哥,弟弟也不是在bi你,弟弟只是做不到跟他和平相处而已。” “九弟,为了八哥再忍忍。”带着些许恳求地拍拍他的肩膀道。 胤禟被这样的胤禩弄得无话可说,不可否认,胤禟还做不到完全放弃胤禩,毕竟这些年他真的投入了很多,要放手真的不容易。 “算了,八哥,爷也没这个心思跟他计较,只要他不犯在爷的手里,爷不会主动找他的麻烦的。”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能这样就好。不过,九弟,八哥有件事还是想请你帮忙。”见胤禟退了一步,胤禩立马准备把自己目的说出来。 胤禟没多想,只当是平常的事情,便道:“什么事?” 胤禩想着胤禛对老十四的厌恶,忍了一下还是说道:“是老十四的事,他看中了吉雅格格,想娶进门当侧福晋,这事对我们也有好处,蒙公的势力以前一直没有机会……” 不管胤禩说得天花乱坠,胤禟后面的话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他本来还高兴胤禩重视自己,现在看来若不是有事找自己帮忙,怕是根本不会来吧! 真是他的好八哥呵! 原来老十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他们兄弟这些年看来真的是被人当成傻子在看,什么兄弟感情,只有他们在看重。说起来,他们其实在八哥心里跟老十四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他们比老十四更好骗,更好利用吧! “九弟,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八哥这么有把握,要爷做什么,八哥直接解决不就好了。”冷着一张脸,此时的胤禟没有像往常那般给胤禩留面子,而是直接驳了他的请求,损了他的面子。

188 名存实亡的八爷党(二) “不怎么样,八哥这么有把握,要爷做什么,八哥直接解决不就好了。” 胤禟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胤禩吓了一跳,自打他和老九老十成为三人组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见老九用这样的语气和表情跟他说过话。 “老九,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八哥,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傻子。十弟离开的时候,爷顾念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不计较八哥的狠心,但是八哥却似认定爷和十弟是傻子一般,硬是拉着十四弟凑热闹,难不成八哥认为爷和十弟真没脑子。”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胤禟也不顾忌,直接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胤禩到是被胤禟眼里的怨气和愤恨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即顾念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又把自己势力推上了新的台阶。只是现在被胤禟捅穿那张蒙着兄弟感情的纸时,红果果的利益便直接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承认,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能让老九离开,老十身后的势力,他能确保即便没了他依然还在,可是老九是他的财神爷,没有了他的支持,他很难想象接下来的路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走得平稳。 “九弟,八哥承认自己为了大局委屈了你们,但是八哥怎么可能完全不顾兄弟之情呢!” “八哥,我们之间就不必来这一套了。”冷冷地扯扯嘴角,胤禟突然觉得这层纸既然都已经捅破,再装就没意思了。 “九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认为咱们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完全就是利益牵扯吗?”胤禩一脸受伤地望向胤禟,眼里的忧伤让人不自觉地有种想要安慰他的冲动。 胤禟以前总是因为这种表情而投降,但是胤禩今天的所作所为将他最后的一丝期盼都打散了。 既然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兄弟感情,这兄弟联盟留着还有什么用。 “八哥,到是是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爷虽然不想再扯那些陈年往事,也不想说什么现在将来,其实老十有句话说得对,爷即使什么都不做,未来不管谁坐上那个位置,爷都能捞个王爷当当,而现在爷陪着八哥这般折腾,胜了还好说,若是输了,怕是尸骨无存,但是爷从来没有后悔,可是拼了一场,回头才发现自己是傻子的感觉真心不好啊!” “九弟,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四哥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么,老十想不明白,你也想不明白吗?”瞧见胤禟眼里的认真,胤禩这次是真的慌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是后悔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老十四赔上老九和老十的。 那样的一个老十四,真算起来,连老十都比不上,他是怎么鬼迷心窍才想着为了他委屈老九和老十,以至于最后让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想要离开。 不管胤禩说得怎样的声情并茂,此时的胤禟发现自己竟丝毫没有回头的打算,也许他心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坚定,更没有跟着八哥一条黑走到底的打算(历史上应该是因为没有了退路才会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吧)。“八哥,什么话都不必再说了,爷觉得有些事大家还是各自冷静一直比较好。” “也对,我们的确都需要冷静,但是九弟,八哥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见胤禟的神情没刚才那般坚决,胤禩立马抓着这个机会说了一句缓和的话,然后迅速离开,就怕迟一步就听到胤禟说出更为决绝的话来了。 胤禟看着胤禩离开的背影,坐回原位,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似在笑自己的认真,又似在笑这所谓的兄弟感情撕开表面竟是这般不堪入目。 对于胤禟和胤禩之间似决绝一般的争论,胤禛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此时的胤禛陪着康熙和太子一起跟蒙古王公们打交道,毕竟这次塞外之行就要结束了,很多事情都交待交待,再处理处理才能安心返回京城不是。 康熙的心情还不错,太子、老四的表现都不错,蒙古王公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说出来的夸奖还是让康熙满意的。 不管是不是皇帝,就没有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家孩子被人夸奖。 “老四,你替朕送送几位王爷。” “是,皇阿玛。”胤禛点点头,然后送几位蒙古王爷出御帐,态度不算亲近却也不至于得罪人,这种不远不近的感觉让康熙看得相当满意。 康熙这个当父亲的也是矛盾的,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优秀是没错,但是太优秀了,野心太大了,他也是会担心的。不过胤禛的举动还是让康熙觉得满意的,因为胤禛表现得优秀但又好似全在康熙的掌握之中,这让康熙觉得可靠,所以对胤禛的态度也越来越好。 太子在一旁看着,瞧见康熙眼里对胤禛透出的赞赏,心里会嫉妒不假,但是他还分得清谁是敌谁是友,他现下最大的敌人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老四,而是处处跟自己作对的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等等的兄弟,他们巴望着把他推下太子的宝座,他自然也时时都想着怎么除掉他们。 只是有皇阿玛盯着,他们即便真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也只能是在私下,所以他还得忍着,待私下找到机会再动手。 正在这此时,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说是十四阿哥求见,就成功地让康熙脸上瞬间消失了。 到不是康熙不够宽容,而是康熙早一步得知了胤祯的意图,这使得康熙越发地认定胤祯不是个老实的,更不是个省心的,如此使得康熙对他的印象越发地差了。想来要不是父子,康熙早就下手惩治了。 “让他进来吧!” 太子挑眉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却似想看好戏,一副压根就没把胤祯放在眼里的架势。 胤祯那里看不出来太子瞄过来的眼光代表什么,可是他现在不能发火,其实发火也解决不了问题,对方虽然是二哥,但是他也是太子,他们这些人在他的面前似乎天生就低了一等,见面还要行君礼,这样的他即使真的气得要死,也不可能当命跟他对着干。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起来吧!”淡淡地点了点头,康熙看着下方的胤祯道:“有什么事吗?” 胤祯想着来前八哥说得话,心里虽然恼恨胤禟的不尽人情,但是他也知道这事没人帮忙的话就只能靠他自己了,所以为了以后,他一定得求得皇阿玛同意才行。“皇阿玛,儿臣看中了吉雅格格,还请皇阿玛成全。” 康熙早先就知道胤祯的打算,而且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过于跟蒙古这边有交流,所以不管来求的人阿哥是谁,他都不可能同意。 “吉雅格格的婚事朕自有主张,退下吧!” “皇阿到,儿臣是真的喜欢吉雅格格的,还请皇阿玛成全。”瞧着康熙连考虑都没有就拒绝了自己,胤祯那里会甘心。 “放肆,朕已经说了吉雅格格的婚事朕自有安排,你这是想干什么,跟朕对着干吗?”只是微微倾身,康熙那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在一瞬间就给御帐里的人造成了无限压力,即便是一脸不逊的胤祯也因此而变得收敛起来。 “儿臣不敢。” “不敢就好。退下吧!”康熙直接摆摆手,一副没打算多说的样子让胤祯气极却又不得不退出去。 太子瞧着胤祯一副犹如丧家之犬的德xing,心里是畅快不已,谁让他跟着老八穷搅和,全倒霉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康熙看着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的太子,心里也是一阵叹息,他本想磨练太子,可惜太子却是越来越让他失望。刚才的事他的确没想应下来,但是他也是希望太子能为老十四求情的。 为君要狠没错,但是一味的狠也不行,还要有度量,很显然这一点太子没有做到。 御帐外,一脸不甘心的胤祯遇上送走了蒙古王公的胤禛。胤禛即使知道胤祯做了些什么,也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算帐,而且他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算帐,所以点个头便想回御帐跟皇阿玛复命。 到是胤祯,心情正是最糟糕的时候,遇上的又是他最讨厌的四哥,他要是不惹点什么事来他就是不是老十四了。 “哟,这不是四哥吗?真是好本事啊,不仅能把十哥骗过去,现在连九哥也骗过去,想来是想跟太子爷分庭抗礼了吧!” 胤禛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胤祯,被他缠住也只是皱着眉头道:“十四弟还是要注意场合,上次在宫门外找你小四嫂的麻烦,现在在御帐外找爷的麻烦,你是想证明什么,证明皇阿玛不会罚你,还是证明爷不敢训斥你。” 感觉到胤禛如冰刀一般的眼神,胤祯被逼得退了两步,等回过神不由恼羞成怒地低吼道:“你以为你是谁,训斥爷,就凭你。哼,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十四弟若是觉得不满,可以去找皇阿玛评理,爷随时奉陪。”冷冷地扫了胤祯一眼,胤禛想着若澜的委屈,冷哼道:“以后真要有什么事,别敢做不敢当。” “什么敢做不敢当,爷什么都敢做……”胤祯被胤禛盯得有些心虚,猛地反驳却被人打断了。 来人正是太子,在塞外出得那点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只是碍于康熙都装作不知道而已,只有这胤祯自认为所有的事都让德妃顶了,也就过去了。 “嗬,十四弟好威风,本太子今天还真就想看看十四弟敢做些什么了。” 胤禛见太子过来,依规矩行礼,不卑不亢,行事稳妥,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就连太子本人也是欣赏胤禛这种做事方式的。 “四弟不用多礼,本太子只是好奇这十四弟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居然有这么大的口气。” “太子爷怎么出来了,臣弟正想进去向皇阿玛复命。”胤禛不耐烦跟胤祯纠缠,他知道不管是不是胤祯挑衅,他们俩对上,德妃是无条件帮胤祯的,他虽然对德妃没有期待了,但是不代表他犯jian想送上门去让德妃骂。 太子瞧着胤禛对胤祯不理不睬的样子很是满意,毕竟他们是同胞兄弟,他也是不想他们之间多有联系的。“既然如此,四弟就去吧,这里有本太子就行了。” “是,臣弟告退。”

189 坦言相对的老九和老十 从康熙御帐里出来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御帐外静悄悄的,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胤禛本人也不怎么关心老十四对上太子后的结果。 在他看来,一个随时想着要取自己性命的弟弟受什么委屈,受什么伤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远一点,在可能的情况下不亲手对付他。转身的瞬间他是一点都没有看到转角处还跪在地上的胤祯。 御帐里的康熙对于胤祯帐外找胤禛茬反而被太子罚跪两个时辰的事选择了视而不见,他不是不关心自家的儿子,而是老十四让他太失望了,以至于康熙本人都觉得不好好磨磨他的xing子,不要说以后成大气,不丢人都难。 遇上这种情况,胤禩是想管都管不了,他要回京的事是一点都不能耽误的,再加上他也不想听老十四在那里抱怨。只是他本来是想找老九和老十打个招呼再走的,无奈两人都不在,他也做不到去四哥那边找他们,所以只能留下几句话,带着人默默地离开了。 事实上,胤禩的离开对于胤禛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到是被罚着跪了两个时辰的胤祯这次是彻彻底底地恨上太子和胤禛了,若说之前让胤禛去死他还有心理负担的话,那么现在他不仅没有心理负担,相反非常迫切地想要他们的性命,就像发疯了一样的执念。 “九哥,你真的决定不帮八哥了吗?”在回京的前两天,胤俄和胤禟两人聚在一起说着贴心话。 他们两兄弟感情一直很好,别看他们总是吵吵闹闹的没个停歇的时候,事实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谁都来得亲密,这绝不是三两天能代替,只是胤俄厌倦八爷党里的气氛和敷衍,这才到能让他感受到真心的四哥他们这边来。 “不知道,心里觉得很失望。”他可是倾尽所有在帮他,没想到他只是把他们当成工具在利用,这换谁都受不了。 “九哥,弟弟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八哥做得那些事,但是有的时候看视弟弟被你们排斥了,其实弟弟看出来了,只是不想掺和。”他并不是没有脑子,失去额娘的庇护,他就算身后还站着钮钴禄氏,若是不装傻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真以为有康熙在就能活下去,可笑,真要是这样,这后宫里孩子怎么可能一个接一个地死。 “十弟……”看着难得正经的胤俄,胤禟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以往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若是真有很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是瞒着老十的,到不是他不信任老十,而是那个时候的八哥总是能说出让他不得不认同的理由,他当时觉得这样也是保护老十,却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其实也是在推开老十。 “九哥,八哥想要的只是爷身后的钮钴禄氏一族的支持,现在舅舅他们已经摆明了支持他,八哥觉得有恃无恐,自然不在乎弟弟的去留了。弟弟也看出来了,觉得假装无事地挤在一起,大家都不舒服,到是四哥和老十三,别看老十三一直跟着四哥,像个跑腿的,但是弟弟真的能感受四哥作为一个哥哥对弟弟的照顾。” “十弟……”张张嘴,看着摆手表示不在意的老十,胤禟突然觉得喉咙里的水份都蒸发掉了,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而不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胤俄也是难得地说些心里话,其实他也看透了,真要折腾,也得看这人值不值得你为他去付出,像八哥,以前只觉得他笑得总是一个样子——虚伪,但是现在不是觉得,而是认定了从来就没有真心对过他们,也许,有过真心,只是随着对权利的渴望,被吞噬了也没有发现。 “九哥,八哥不是以前的八哥了,他变了。” “老十,你是想帮四哥么?”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胤禟有些干巴巴地问道。 “九哥,没有什么帮不帮的说法,只有想不想的关系,其实阿灵阿舅舅也不过是借着我们名头找个机会去夺那份所谓的从龙之功。都当我是傻子,其实真正看得清楚只有我自己而已。”他若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可能私下里跟法喀大舅舅把关系修复。 人呐,别总是把自己想得那么聪明,把别人想得那么傻。否则等到有一天栽在你认为是傻子的人的手里时,有你后悔的。 整个变得更加沉默的胤禟犹豫了许久才问道:“十弟为什么不跟爷说实话。” 他一直以为老十不知道,一直以为老十会这样没心没肺、快快乐乐地活下去的。 胤俄坐到胤禟身边,沉声道:“当时的九哥那里顾得上这些,那时的九哥满心都是跟八哥一样的心思,想着怎么把太子拉下马,但是九哥忘了,皇阿玛起是我们能左右的,而且八哥的出身从一开始就败笔,也许我们谁都有可能,只有他不行。” 想到那天听小四嫂说得话,他好似被什么击中一样,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十弟,你这是什么话,八哥要是没机会的话,皇阿玛何至于将郭络罗氏……”停住想要反驳的话,胤禟似一下子想明白了所有的关节,发出放肆的笑声,然后拉着胤俄道:“老十,九哥现在才明白皇阿玛的意图,原来咱们都只是皇阿玛给太子爷准备的磨刀石,哈哈,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笑的。” 他们一开始想要的并不是什么太子之位,他们想要的不过是皇阿玛的一句诚认,现在看来皇阿玛可能在乎他们,但是他最在乎的还是太子,为了太子他可以牺牲所有的儿子。 “九哥,有些事看清了就好了。以后咱们还是学学四哥,做好自己的事,即便有麻烦也缠不上咱们。”他们可没有极品的额娘和亲兄弟。 “十弟,现在还不行,有些事你知道九哥是想退都退不出来了。” “九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退不出来。况且八哥身边不是有十四弟了么?”冲锋陷阵的人终于不再是他了。 胤禟闻言一阵沉默,不过他心里的确有了决定,虽然有些事不是他想放手就放手的,但是现在明白也不晚,待某些事都告一段落,他也好适时地抽手。 “十弟,九哥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九哥就是想走,只怕也不容易。” “没关系。九哥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告诉弟弟,弟弟不说什么都能解决,但是能帮得地方绝对不会推辞。” “恩。” 胤禟和胤俄聊过的两天后,康熙便命令全部人马拔营起程准备回京,早一天就得到消息的大家早就收拾好了,再加上训练有素的宫女太监侍卫们,很快就踏上了回程的路。 若澜在所有御医和水瑶他们的用心侍候下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肚子已经显怀了,为了避免意外,他们的速度比起其他人要慢上一些。当然康熙也会意地多派了一些人保护他们,以免某些人路上不够自觉又出什么幺蛾子。 胤禛没有像来之前那样陪着胤祥他们在外面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陪着若澜。 若澜对于这样的安排到是非常地满意,男人嘛虽说要用心抓紧,但是很多时候抓没抓紧不是自己说的,而是看这个男人是否在乎你。 某四现在的举动让她非常安心,虽说还有很多未知没有出现,但是她渐渐地开始相信某四对她的感情不是随随便便的表面能够替代的。 人总是要有成长,总是要给对方空间才能让一段感情走得更为长远,永远抱着怕分开、怕失去,也许不用对方抛弃自己,某一天自己就自动崩溃了。 “爷,怎么了?”躺在某四腿上等某四念书听的若澜等了良久都没等到某四开口,不禁抬头问道。 胤禛回神,看着一脸担心的若澜,伸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两天九弟和十弟有些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就是一种心情的转变,若是八爷没来,可能某些事情还不会改变,但是八爷来了,又做了某些选择,从而使得有些东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变化。”从老九和老十对胤禛和胤祥的态度上她能观察出他们是完全的真心还是带着感激的敷衍。 之前她和自家大哥的救援,还有某四的表现使得这二位爷的心理发生了转变,但是若澜不认为这些就能促使八爷党的分化,但是后面似乎老十四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使得老十完全转了方向,至于老九,虽然没有表示自己的态度,但是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不再是胤禛的威胁。 她就说嘛,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再冷酷这心里也会有一方柔软,只要碰对了,万事大吉。 胤禛听了若澜的话,嘴角微扬,觉得她说得不错,这事再坏还能坏得以前,要知道从前的老九可是从来没好脸给他的。 “说的对,是爷想太多,现在这个局面就好。” “爷,不管九爷和十爷有什么样的选择,只要爷好好的,孩子好好的婢妾就真的无所求了。”不亲身经历那种境地,永远不可能知道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胤禛拍拍若澜的手,示意她躺到好,然后拿着书轻声念了起来。 若澜安心地蹭蹭胤禛温暖的大掌,重新躺好,小手放在自己不算太明显的小腹上,静静地听着胤禛低沉清冷的声音,慢慢地入睡。

190 贝勒府里的动静 京城四贝勒府里收到两个不同消息的乌拉那拉氏脸色莫名,分不清到是喜悦多一点还是担忧深一点。 一旁的王嬷嬷见乌拉那拉氏将书信放到自己面前,不禁接过看了看,待看清上面写得什么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福晋,你心里得有决定才是。” “嬷嬷,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决定。瓜尔佳氏现在能同爷一起回来,这胎一定是坐稳了,爷也高兴了,我还能怎么样!”握紧拳头,修剪完好的手指甲因着用力过度刺破了手心,但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一旁的王嬷嬷发现不对的时候,乌拉那拉氏的手心已经出血了。“福晋,你这是何苦呢!有些事既然不能改变,那福晋只能争取对自己最有利的。” “最有利的,还有什么是对我有利的,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了。”对乌拉那拉氏来说,若澜的再次怀孕就像一个巨大的打击击垮了她最后的一丝信心,让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福晋,瓜尔佳氏侧福晋有了身孕不就不能侍候贝勒爷了,如此一来空出来的时间福晋便可好好安排一番,这样也有利于后院的格格侍妾怀上孩子。”只要能抱一个孩子过来,孩子的母亲是谁真的不重要,反正从一开始他们就打算去母留子。 乌拉那拉氏闻言抬起头来,顾不得擦眼泪,似找到目标一样看着王嬷嬷道:“这虽说是一个机会,但是爷不会因为我安排了什么就顺着我的意思去做什么。” “福晋,虽说贝勒爷不会照别人的安排行事,但是爷到后院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说次次都成,只要有一两次能成的话,总算是有个盼头。”王嬷嬷其实是想说这男人那有不偷腥的,瓜尔佳氏再美,看着不能吃,那个男人会愿意一直守着,何况这后院的女人全都貌美如花。 乌拉那拉氏闻言点了点头道:“嬷嬷说得在理,是我着相了。爷为人清冷也不是和尚,以前宠着李氏,后又宠着武氏,现在宠着瓜尔佳氏。如今李氏被关,武氏被冷,瓜尔佳氏又有身孕,爷就算再清冷,偶尔也会到后院,而这偶尔的机会的确需要好好安排一下。” “福晋能想通就好。” “可是嬷嬷,依你看这后院有那些人得用呢!”依着乌拉那拉氏的脾xing,身份太低的她看不上,出身不行的血统不纯,太有野心的又担心会出问题。总之,她是谁也看不上。 王嬷嬷侍候了乌拉那拉氏这么多年,那里能不了解她的xing子,只是这后院真要一一比较的话,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才发现得用的除了投诚的钮钴禄氏之外就只有镶黄旗出身的耿氏了。 钮钴禄氏她知道是个不老实的,不过这个耿氏瞧着挺老实的,平常也不兴风作浪,除了请安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福晋,也许可以安排耿氏试试,她的出身和血统还算不错。” 以前德妃安排人什么的乌拉那拉氏都顺着也不过是不想出现太多的敌手,现在真要用人了,她才真正后悔起来。 “恩,嬷嬷不说本福晋到是忘了,这个耿氏长得不算太出色,也还算入眼,而且爷也不是重色的,应该可以。” “福晋既然有了决定,要不要把耿氏叫过来……” “不用了,到时直接让她侍候爷就是了,太过明显让爷反感就不好了。”一趟塞外之行,送上钮钴禄氏也未能如愿,到是瓜尔佳氏再次怀有身孕,那就证明爷不是不喜钮钴禄氏就是不喜她的安排。 为了不弄巧成拙,她得留一个后手才行。 “福晋能这样想老奴也就放心了。”见乌拉那拉氏想通了,又恢复了往日的俐落和精明,一脸喜极而泣的样子。 “嬷嬷,让你担心了。之前是我没有想通,现在我只想要个孩子。”她自己不能生了,那么就只能借助别人的肚子生一个孩子,生一个爷也认可的孩子,这样她就有机会保住自己的地位。 “福晋这样想就对了,有孩子就好了,这爷们的宠爱能有多久。” “恩。” 有了结论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明的乌拉那拉氏做起事来是毫不含糊,后院里的女人得知走了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的胤禛要回来,都是一脸的惊喜。 男主人不在,说他们什么都没得争也不竟然。 乌拉那拉氏为了强调她的地位,初一十五请安并没有因为男主人的离开就取消,相反地乌拉那拉氏挑了不少名目来整治后院的女人们,为得就是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 现在胤禛要回来了,后院的女人怎么可能不高兴,虽说人还没有回来,但是能让乌拉那拉氏暂时消停的话他们也觉得高兴。何况胤禛回来之后,他们又有了盼头和希望。 四贝勒府李氏的院落里,此时的李氏不再是躺在床上,而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现在的精神好了不少,看得出来这些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至少苏培盛没有再过来灌她药。 当然这不可能是苏培盛自己的决定,而是胤禛的决定。说到李氏,胤禛也是念旧情的,他并没取李氏性命的打算,禁足灌药也不过就是绝了她的痴心妄想,让她老实。 现在李氏不管是真变还是假变,她的身体休养了两三个月后看似没有什么大碍,事实上只有苏培盛他们知道,那都是表面,一旦启动那个契机,她这身体就算是彻底败了。 “嬷嬷,如何,爷是不是要回来了?”李氏目光望着天空轻声问道。 “回侧福晋,爷再过不久就能随驾回京了。”旁边的奶嬷嬷小声地回道。 他们在院落里不缺吃不缺穿,虽不说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应有的份例却是半点都不少,只是比起过去的精致,送来的东西显得非常的粗糙。不过这些李氏都不在意,因为比起总是躺在床上的日子,现在的她真的过得算好了。 “嬷嬷,你说我还有出去的一天吗?即使我再也不对瓜尔佳氏出手。”被困住的日子她过够了,她想出去,也想见见自己的儿女,自那次之后,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一双儿女了。 “侧福晋,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已经前进了一步吗?虽说还未能走出院落见到两位小主子,但是只要还能改变,以后应该会更好才是。”奶嬷嬷觉得日子比以前好过的话,以后应该更好过的。 事实上想念李氏风光日子的不只是李氏本人,奶嬷嬷也非常希望回到以前那风光的日子。 “呵呵,但愿能如嬷嬷所说。”李氏想着过去的一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之前她还自负美貌的话,现在她连照镜子都不敢,就怕看到憔悴不堪的自己,又或者是美貌已逝的自己。 这个后院从来就不缺美人,她已经比不过瓜尔佳氏了,若是再比不过其他人,她还有什么资本可言。 “侧福晋不要泄气,只要两位小主子在,这后院能跟您比得也就瓜尔佳氏侧福晋,所以只要抓住机会的话,侧福晋完全可以重获宠爱的。” “呵呵,嬷嬷就不要安慰我了,我心里清楚犯了爷的底线,爷没有要我的性命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旧情和孩子的份上了。” “侧福晋……” “好了,嬷嬷,不要再说这些了。外面近两天一直吵吵闹闹的,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说不一定有用,但是该知道的还得得知道才行。” “是。” 相较于乌拉那拉氏的忙碌和李氏这边的清冷,雅兰院就是一派喜气洋洋。江嬷嬷、房嬷嬷、听琴和知画得知若澜有孕,心里都高兴的不得了,虽说自家主子已经有一双儿女傍身了,但是能多一个阿哥的话总不会是坏事。而且四贝勒府里的孩子不多,弘昀少爷的身体又一直不好,只弘瀚一位小阿哥的话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放心的。 孩子嘛,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嬷嬷,听回来送信的侍卫说侧福晋在塞外动了胎气,身子虽然恢复了,但是不能跟从前相比,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点东西给侧福晋好好补补。”知画善厨艺,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食补了。 房嬷嬷和听琴抱着弘瀚和芸熙,也是一脸喜气,听了知画的话,房嬷嬷点点头道:“说得是,侧福晋动了胎气,虽说在塞外有休养,可外面哪里能跟府里比,还是多注意一点的好。这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咱们还是要多花点心思的好。” “恩,这到是。”江嬷嬷也赞成这个决定。 近来,虽说两位主子都不在,但是江嬷嬷并没有放松,不管是乌拉那拉氏那边还是李氏以及她的一双儿女,江嬷嬷都有注意。她会这般紧密地盯着就是不希望自己的疏忽赞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 两位小主子都还小,容不得一点闪失,虽说明里有苏培盛保驾护航,暗地里还有暗卫盯着,但是有些东西真要进来有的时候他们还真盯不住,所以多用一点心总是好的。 “对了,侧福晋的房间还是要重新收拾一遍,香炉什么的都撤出去。” “是,江嬷嬷。”听琴闻言连忙应声。 商量好后,雅兰院也立马热闹起来,除开一些准备和清扫外,江嬷嬷又找了苏培盛一趟,两人联手将雅兰院的人又清了一遍,但凡有点问题的都让他们以各式各样的名义或撵或卖了。 这样的清洗行动让后院的女人们都为之侧目,乌拉那拉氏瞧着也是颇有微辞,她可是好不容易趁着机会把人安cha到雅兰院的,谁知还没派上用场,这边就把人给她撵出去卖了。 到不是这人对她有多重要,说实话这种角色她手里多得是,只是雅兰院这种自主的行为让她有种被挑战的感觉,虽说这是爷的决定,但是她女主人的尊严还是受到了挑战。若不是她娘家靠不上了,弘晖又不在了,她起会容忍一个侧福晋这般行事。 她可以不在乎爷的宠爱,反正爷不是宠这个就是宠那个,对象不是她的话,她在不在乎又有什么改变。但是她女主人的地位和尊严她是一定要守好的,所以瓜尔佳氏她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哪怕是再让其他女人进府她也再所不惜。

191 回府之后 回到京城后,胤禛带着若澜、钮钴禄氏回到贝勒府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已经带着府里的格格侍妾们等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归来了。 胤禛看着这阵仗,一脸平静,心里却微微不喜,之前他让人送消息回来就是不想闹这种阵仗,谁知这信白送了,场面比他想得还要热闹。 “妾身(奴婢)恭迎爷回府,爷吉祥。” “都起吧!”淡淡地点点头,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谢爷。”乌拉那拉氏起身的瞬间,不着痕迹地瞄了站在胤禛身旁的若澜以及她身后不远处的钮钴禄氏一眼,然后上前两步道:“爷一路辛苦了,妾身已经吩咐下去准备好晚膳,爷可要用些?” 按礼胤禛是不会拒绝乌拉那拉氏的示好的,毕竟她是嫡福晋,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是现在胤禛最在乎的是若澜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行了,都进去吧,爷等会再过来。” “是。”乌拉那拉氏再傻也看这是胤禛的敷衍了,不过她不在意,她现在要得就是胤禛对她的愧疚,只要有愧疚她就能开口要孩子。 若澜看着那些恋恋不舍的女人们,不知为什么竟有种可怜的感觉。但是那个女人喜欢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即便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属于很多女人的。不过时代的局限xing造就了这个行势,那么若澜宁可别人跪自己也不可自己跪别人,那么在这后院里她就注定努力把哭的角色留给别人。 “爷送你回去。”胤禛看着有些愣的若澜,不似以往那般总是在人前留上几分距离,而是主动握着她的手。 被胤禛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看周围,发现除了一同回来的钮钴禄氏外,其他人早早地都离开了。微挑黛眉,嘴角上扬,然后反手握紧胤禛的手,同他一起往雅兰院走去。 钮钴禄氏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根本没有资格站出来指责。 虽说这段时间在德妃的教导下,她有了不少改变,但是爷的目光似乎只能看到瓜尔佳氏的存在,这让钮钴禄氏萌发了向若澜靠近的想法。 不管钮钴禄氏怎么想,胤禛和若澜回到雅兰院后,两人在听琴他们的侍候下梳洗换衣,稍做休息,若澜就拉着胤禛去看两个孩子。 弘瀚和芸熙如今已经能走了,虽说步子不是很稳,不过比起同年的小孩子优秀很多(自家出产,什么都是好滴)。 两个小不点隔了几个月不见自家阿玛额娘,虽说有些陌生,还是有印象在的,只是几句话,两个小家伙就一人逮一个求抱抱去了。 “额娘的小弘瀚和小芸熙真棒,想死额娘了。”这一刻,真实地将孩子抱到怀里,若澜才发现自己心里有多害怕。 若是那时大哥再晚一点或者那支箭再偏一点,她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孩子了。 胤禛抱着弘瀚,任小家伙在自己一怀里扭来扭去,有的时候想制止,但是只要听到他用软糯糯的声音叫他阿玛,他就是再硬的心肠这个时候也软了。 “额娘,抱抱,抱抱。”不知道是不是胤禛这几个月没有抱孩子的关系,弘瀚被他抱得不舒服,小脑袋转向若澜,就伸着两只小胖胳膊求抱抱。 若澜看着儿子可爱的样子,一颗心早就软了,再者她一直强调孩子要的不只是母亲或者父亲单个的爱,所以见状便很是自觉地把怀里的乖宝宝芸熙交给某四,自己改抱弘瀚。 “小心自己的肚子。”胤禛抱好芸熙,坐到若澜身边,目光看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表情显得有些深沉,大概他也发现了,若澜不管是前一次还是现在每次怀有身孕都是惊险重重的。 想到这里,胤禛对若澜的愧疚更深了,他一直说要保护她,但是每次都没有尽到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这让他觉得挫败。 若澜陪着一双儿女又说又笑地到也开心,待回神看着有些失神的胤禛,再想想胤禛先前说得那些话。心想这应酬是推不掉的,虽然都是他的女人,可是平常已经不见了,现在回来,又是嫡福晋提议,一顿饭是跑不掉的,不然后院的这些女人还不知道怎么骂她呢! “爷,在想什么?是在想去福晋那边用晚膳的事吗?” “恩?恩。”回过神,胤禛听了若澜的话才想起先前进府前敷衍乌拉那拉氏的话。 依他的xing子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可是刚才若不是若澜提醒,他怕是早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若澜不知道胤禛真实的想法,只当他是在为难,便体贴地笑道:“虽然婢妾一点都不想让爷过去。不过去塞外这么长时间,府里又福晋在cao持,爷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有那么一刻,若澜突然觉得某四比牛郎还不如,明明他才是给钱的大爷,可是妥协的也是他。 “恩,爷会过去的,你就在雅兰院里休息。”胤禛可没忘若澜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厨房闹出来的那些事。 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为了确保她和孩子的安全,他觉得不只是这一趟,直到孩子出生之前,请安什么的都不必了。 若澜似乎也不想跟这些女人打交道,便点头道:“恩,爷自己去要少喝点酒。” “爷省得。” 两人坐了一会儿后,胤禛陪着若澜少少地用了点膳食,看着她没什么不适,便带着高无庸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 乌拉那拉氏这边,不只是她这个嫡福晋,几个格格和侍候过胤禛的侍妾都等着,至于那些没侍候过胤禛的,连过来的资格都没有。 本来乌拉那拉氏还担心胤禛不过来了,现在瞧见他过来,心情变好不少,觉得胤禛对自己的态度虽然带着敷衍,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放在心上的。不然肯定不会顾虑她的脸面,所以席间乌拉那拉氏是各种贤慧。 胤禛的态度跟过去没什么差别,席间的女人不说个个都能叫出名字来,但是几个格格还是可以的。但是目光扫过钮钴禄氏,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让他愣了一下,却没让他太在意。 钮钴禄氏一开始见胤禛注意到她还是很高兴的,但是胤禛随后又恢复的跟平常一样让她有泄气,不过她心里却认定这个法子可用。 “爷瘦了不少,这段时间还是要多补补。”乌拉那拉氏一脸贤慧地帮着胤禛盛了碗汤,至于为什么不夹菜,当然是胤禛的洁癖作怪,这么多年除了打破他规矩的若澜,谁敢给他夹菜,不是找不自在么? 可是有的时候就是有人喜欢找不自在,比如一直想表现的钮钴禄氏和自认为受宠的武氏。 当然武氏跟了胤禛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跟的,她只是受不了钮钴禄氏的挑衅,头脑一热跟风罢了,等回神,这菜已经夹到胤禛面前的碗里了。 “爷……”武氏看着脸色依旧冰冷的胤禛,小心地唤了一声,语气满是祈求。 胤禛微皱眉头,似没有听到武氏的叫唤声一般,看了跟过来的苏培盛一眼,苏培盛立马拿了干净的碗筷将胤禛面前的碗筷换走,同时他心里也冷哼一句,以为都是瓜尔佳氏侧福晋,夹了爷就吃。 乌拉那拉氏本想抬举钮钴禄氏的,现在瞧着因为她差点惹得爷不悦,便把方向转向一旁的耿氏,无奈耿氏虽然对胤禛有心思,但是沉默太久的她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根本没有引起胤禛的注意,到是一旁的宋氏、武氏等人媚眼纷纷,直恨不得把人直接带走。 胤禛先前就吃过一些,另外有了若澜之后,再看这些女人,不知为何竟有种红颜白骨的错觉。再加上刚才的一幕,没等多久,他便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吧,爷还有事,你们继续。” “爷……”乌拉那拉氏还想抬举钮钴禄氏和耿氏其中一个,让他们早早怀孕呢,谁知胤禛一起身,立马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场面,男主人都走了,他们这些女人怎么可能还继续得下去。 “散了,都散了吧!”乌拉那拉氏有引心灰意冷地摆摆手,要知道爷刚回来,按礼今晚应该歇在她这里的。 宋氏等人见胤禛走了,也没打算留下来,所以起身行礼后立马就离开了,到是钮钴禄氏想说点什么,不过瞧着气氛不对,这才慢吞吞地走了。 雅兰院里,若澜见胤禛这么早就过来了,很是高兴地凑过去。“婢妾刚刚正在想爷什么时候会来爷就过来了,这说明婢妾和爷是心有灵犀的。” 胤禛宠溺地扬扬唇,如同以往一样拿着书给若澜念,依规矩他今天要歇在乌拉那拉氏的院子,可是心里放不下这娇气的小人儿,便决定先过来看看她。 “身子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明天爷让苏培盛请御医过来给你把把脉。” “爷放心,婢妾没事的,孩子也很乖,就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抚着不算大的肚子,若澜温柔地笑道。 “当然是爷的儿子。”胤禛一脸霸道,甚至非常地笃定。 若澜到没有跟他争辩,在她看来生在这个时代,女人身上的束缚太多太多,若是可以她也希望生得是男孩,最起码这个时代的男人比起女人来,活得自在些。 “既然是儿子,那爷就得负责每天给儿子念书、弹琴,就像以前一样。”打蛇上棍,努力争取福利的同时又霸占某四的时间。 胤禛瞧着若澜眼里闪过的醋意,一阵好笑,她真的以为在认定她之后,他还能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去抱那些女人吗? 傻瓜。

192 皇太后出手(一) 那天等若澜睡着之后,胤禛还是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落歇息,这让乌拉那拉氏的怨气平息不少,也让她在府里的威望恢复到以前的高度。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乌拉那拉氏遇上若澜还是没办法挺起腰杆来,她还没提若澜怀孕的事,第二天去上朝的胤禛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免了若澜的请安,待她回神,胤禛人已经走了不说,另外因着江嬷嬷的清扫行动,她压根找不到靠近雅兰院的机会,这使得她非常的懊恼。 其实,乌拉那拉氏也是矛盾的,她急于让自己选定的女人被胤禛宠幸,但是当胤禛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渴望他的靠近的。 昨天,她本以为他会如以前一样抱自己的,没想到她还来不及羞涩,他就已经自顾自地准备休息了,那一瞬间她好似被一盆凉水从上而下地浇了个透心凉。 “爷,她就这么好吗?” 可惜不管乌拉那拉氏怎么想怎么怨,胤禛和若澜都不可能知道,当然他们即便是知道也不可能为她的痛苦去做什么。 要是若澜知道的话,她大概会反问一句,早于这么多女人嫁于某四,为什么走到这个地步自己难道不清楚么? 她不说把地位看重有什么错,也不说太顾着娘家有什么错,她只觉得既然选择了,那么不管得到什么样的结果,都只能怪自己不能怪别人。 因为你先舍弃了别人,所以在你回头的时候就不要怪别人也是背对着你的。 有别于四贝勒府目前的平静,宫里如今是波涛暗涌,无数的眼睛盯着从德妃手上收回的权利,只要康熙一日不将这份宫权交出去,这后宫里的女人就得争,即便是你死我活也是在所不惜的。 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康熙既没有把这份宫权交给佟贵妃,也没有交给四妃中的其他三妃,似在看谁适合,又仅在顾忌什么,这暧昧的态度不让人误会都不行。 “皇帝有什么打算?”皇太后听了康熙的话,对德妃的厌恶那是一下子就拉到跟董鄂妃齐平的地步。 宫里的人还有谁不知道皇太后喜欢若澜以及一对龙凤胎的,要知道因着若澜的关系,皇太后对胤禛这个不算太亲近的孙子也变得重视不少,换作从前,所有的阿哥里,可是只有皇太后一手养大的五阿哥才有这种待遇的。 皇太后也不管德妃到底是冲着谁去的,但是她造成的后果却不是一句禁足什么的能解决的。 “皇额娘,朕是看重老四的,德妃想毁了老四,朕不能袖手旁观,但是她偏偏又是老四的生母,光明正大地收拾她多少还是会对老四有影响。”此时的康熙根本没去想十四,若是以前,他一定会为他打算,但是现在他只想他跟老五他们一样,老老实实的,别再惹什么幺蛾子。 “皇帝的意思哀家明白了,这日子要是过得太好了,总有人会闹出点事来穷搅和的,皇帝也不必为了这起子没脑子的人动气。”即便康熙不说,皇太后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德妃的。 因着不是康熙的生母,即便两人的母子感情还算不错,皇太后也把着分寸,轻易不越过。就连后宫的事情她也很少过问,现在真的到她出手的时候,她不仅正大光明,而且还能让人有苦说不出。 “这都是儿子的错,皇额娘受累了。”想到德妃,康熙只承认她装得太好,却不承认自己识人不清。 “好了,这种事本来就难以避免。你一天到晚都要忙国家大事,精力有限,女人之间的事自然是知道的少了。”皇太后摆摆手,心里却想着这皇帝不管是昏君还是明君,不被女人蒙蔽的又有几个。 后宫是女人的战场,进来这里的女人不管是自愿还是无奈,这里只有利益,没有什么感情不感情的问题。皇太后一路走到现在,怎么可能真像表面表现得那般慈祥无害。 “皇额娘说得是。”得到安慰的康熙点点头,觉得自己就是因为朝中事务太多才会被德妃蒙蔽的。 找到理由的康熙,内心的小人又开始骄傲了,觉得自己这样的明君一定是超越唐宗宋祖的存在。 待康熙走后不久,宁寿宫就传出皇太后身体不适,招四妃侍疾的消息。 胤禛不知道康熙去宁寿宫说过的话,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只以为皇太后真的不舒服,回府之后去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提醒她进宫给皇太后请安,至于若澜这边,他是不希望她进宫的,毕竟除了德妃之外,还有其他的危险,而现在的他冒不起。 乌拉那拉氏对胤禛的吩咐有些讶意,不过她还是贤慧地应了。其实这本来就是她的事,进宫请安什么的还是她这个嫡福晋明正言顺,侧福晋什么的都只是顺带的。 胤禛不想跟乌拉那拉氏耗,他xing子果敢,行事俐落,决定的事绝不回头,所以自打放弃和乌拉那拉氏交心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注定只能像现在这样相敬如宾。 “行了,进宫给皇玛嬷请过安,去给额娘也请个安。”这种表面的活胤禛可不想让若澜去做,更不想让她受委屈。 两次。 他已经有两次差点失去他们的孩子了。 没有第三次了。 “爷放心,妾身省得。”乌拉那拉氏虽然不想理会德妃,但是这表面的孝道做好了,不只是对胤禛有利,对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恩。”点点头,胤禛起身出了乌拉那拉氏的院子往雅兰院走去,虽说他不想让若澜进宫,但是有些事他还是要告诉她的。 雅兰院里,若澜近来的生活是吃了睡,睡了吃,若不是她还记得做瑜珈的话,那模式跟养某种动物没有任何的区别。 现在正睡醒的若澜在听琴的服侍下洗漱完毕,不过神智还不算太清醒,而一旁的听琴看着若澜有些失神的样子,到是很淡定,这种情况见多了就习惯。 “奴婢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听琴带着端着洗漱用品的小丫鬟出来,正好遇上过来的胤禛,连忙行礼。 “恩,侧福晋在里面休息?”胤禛点点头直接问若澜此时的情形。 “回贝勒爷的话,侧福晋刚起身。” “恩,都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摒退众人之后,胤禛进屋看到神情还有些懵的若澜,好笑地捏捏她终于长出肉的小脸,嫩滑的触感是真的让他喜欢。不过他也知道这小人儿不喜欢别人动她的脸,每次他捏的时候没事,等到晚上睡觉,这小人儿可是会趴到他身上做怪,直咬到她满意才罢手的。 果不其然,若澜回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着某四的手咬了一口,直咬得某四到抽一口冷气。 “爷最讨厌了,说过不捏婢妾的脸的。”丝毫不为自己咬人的举动道歉,相反地此时的若澜义正言辞地控诉胤禛的‘暴行’。 “咬了爷还说爷讨厌,恩。”拖着长音,胤禛微眯双眼,一脸危险地凑到若澜面前问。 若澜似反应过来他们两人的地位一直是某四居上她居下,满心是泪,想继续控诉,但是她也清楚眼前的某四才是主流,她只是小跟班。 泪…… “爷明明说不捏脸的。” 看着泪眼汪汪的若澜,胤禛就是想板脸也板不起来,真是被这娇气包吃定了。伸手将人揽到怀里,两人一起坐到榻上。想了一下,放柔语气道:“皇太后身体不适,今天招了四妃去侍疾。” “什么!”若澜闻言一声惊呼,然后有些着急地握着胤禛的手问道:“爷,皇玛嬷没事吧,不行,婢妾得进宫看看她老人家。” “皇玛嬷没事,爷去过了。”善意地隐瞒却阴差阳错蒙对了。 “没事,没事怎么可能招四位娘娘侍疾呢,爷,你还是让婢妾去看看皇玛嬷吧,不然的话婢妾是不会安心的。”对于皇太后,若澜真心喜欢并尊敬的,她不管她对别人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皇太后对她和她的孩子很好。 胤禛看着抓着自己的手,一脸着急的若澜,柔声道:“你怀了身孕,情况刚刚好一点,爷担心你进宫会出事。明天乌拉那拉氏会进宫,等爷确认皇玛嬷的情况后再带你进宫。” 若澜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也知道这不是任性的时候,虽说她真的很担心皇太后的病情,但是她也清楚自己不能任性,不能拿孩子和自己冒险,不然的话她自己后悔是小,让皇太后受刺激影响病情就更不好了。 “爷,我会等的。” “恩。”安抚地拍拍若澜的背,感觉到她的不安的胤禛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接若澜的玛嬷和额娘过来看看她。 若澜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思绪微转,像是想通了什么似地在某四的怀里找个觉得舒适的姿势小声问道:“爷,之前也没听说皇玛嬷身子有不适的地方啊,怎么突然就身体不适了?” 胤禛一开始觉得没什么,过后想想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曲折,不过正因为明白,他就更不能让她进宫,即使真要进宫,也不能打扰皇玛嬷处理某些喜欢自找死路的人。 “没事的,放心吧!” “恩。”点点头,想着后天就能进宫看望皇太后,若澜的心情平静不少。 胤禛见若澜不再执着于进宫的事,也放下心来。事实上不管皇太后这次‘病’了是想做什么,只要不涉及他要保护的人,别人(此时德妃已经被划到别人的行例里去了)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作者题外话】:尽量每天两更,有时忙的话一更,请大家也能理解一下。

193 皇太后出手(二) 乌拉那拉氏自打被夺权后,除非被宣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主动进宫了,当然当德妃随驾去了塞外之后她就更不可能进宫了。这次进宫主要是为了探望皇太后的病情,但是当乌拉那拉氏见到德妃的时候,眼里的惊讶是藏都藏不住。 此时的德妃不复她记忆中高贵优雅的模样,整个人好似老了好几岁一般,再看不出当初的风情。 “妾身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注意到德妃眼里的不悦,乌拉那拉氏立马收拾好眼里惊讶,行礼问安。 德妃此时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自打昨天被召到宁寿宫侍疾,这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成了她的事,也不知道皇太后到底什么意思,变得好似突然离不开她一样,样样事情都得她做不说,连守夜也成了她的事。 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德妃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就变得这般憔悴,她甚至不敢认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现在瞧到乌拉那拉氏一副见鬼的样子,她要是能高兴得起来才是脑子坏了。正想着给乌拉那拉氏一点教训的时候,桂嬷嬷很是巧合地过来了。 “德妃娘娘,皇太后请四福晋进去。” 德妃点点头,看着乌拉那拉氏跟在桂嬷嬷身后,她咬咬牙,虽然恨得要死,但是她知道她若敢在宁寿宫伸手的话,她怕是真活不长了。 乌拉那拉氏跟在桂嬷嬷身后,待见了皇太后她发现皇太后的气色比她想象中的好多了,而屋里陪着的荣妃、慧妃和宜妃气色都不错,这到是让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偏偏就德妃脸色不好了。 “妾身给皇玛嬷请安,皇玛嬷吉祥。” “起来吧!”皇太后在桂嬷嬷的服侍下坐了起来,看向乌拉那拉氏的眼神很平静,如同以往,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谢皇玛嬷。”屋里的人随便拉一个起来都比她的身份高,她哪里敢坐,自然是站在一旁等候吩咐了。 皇太后显然没有跟乌拉那拉氏拉什么家常的想法,只是简单地问了几句,就把话题转开了。 “德妃,你来服侍哀家用药吧!” “是。”站在一旁的德妃尽管不情愿,在人前还是表现得一副非常荣幸的样子。 皇太后并没有像德妃折腾若澜那样故意把药弄洒什么的,她只是把德妃指使得团团转,没有歇息的时候。 乌拉那拉氏站在一旁冷眼瞧着,面上惶恐担忧,心里却觉得异常地好痛快,要知道自她在为四福晋到现在,德妃可没少折腾过她,甚至她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跟德妃有分不开的关系。 李氏、宋氏、武氏等都是她指进府的不提,府里发生的不少事都少不了她的影子,所以今天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德妃被指使得团团转,即便今天得不到她想要的也值了。 荣妃、慧妃和宜妃坐在一旁陪着皇太后说话,目光时不时地带着嘲讽地看向德妃,想来他们都看出皇太后所谓的身体不适不过是想整治德妃的借口。 皇太后是什么人,那是皇上都放在心头的人,即便真跟德妃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求情。有的时候想求情也得看情况,何况他们跟德妃的关系并不好。明摆着的竞争着,不落井下石就算他们顾念这么多年的情份了。 “行了,哀家累了,退下吧!” “是。”所有的人都走了,但是德妃却被桂嬷嬷留下来了。 中午的时候,康熙带着几个儿子过来看皇太后,虽说都被德妃的憔悴吓了一跳,不过有康熙在,康熙不说话,他们自然不可能开口,到是胤祯一副孝子的样子演得在场的人不仅没有感动,相反地觉得腻。 “额娘,你受累了。” “十四……”德妃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眼里泪光闪动。 可惜他们煽情的戏码看在康熙眼里不是感动而是对他的讽刺,皇太后身体不适是配合他的决定,德妃在这里侍疾是本份,即使不是真的,只要皇太后开口,她就得尽心尽力,现在说什么受累,这是在指责他的安排不当,还是在说皇太后不配让德妃侍候。 “德妃和老十四的意思为朕的皇额娘侍疾累着,不应该是吧!” 德妃和胤祯听了康熙满是冷意的话,身子一僵,德妃本来是想借着儿子引起康熙的怜惜,从而躲过侍疾的;而胤祯这般作派不过是想影射四哥不孝,谁知目的没有达到,反而引得康熙大怒。 “臣妾(儿子)不敢。”德妃和胤祯双双跪下,脸上还带着惶恐之色。 “不敢就好,朕的耐心有限,若是下次再听到这种话,德妃和老十四就给朕重新学学什么叫规矩。”康熙冷声斥责,一点余地都没给他们留。 事实上,康熙初始看到德妃憔悴的样子还有几分心软,但是她和胤祯的对话却真真是火上浇油。 “臣妾(儿子)遵命。”被训的两人都低着头,不敢再造次。 胤禛站在一旁,眼里透着冷意,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他是不想让人把不孝的名头扣在自己身上,但是在皇阿玛面前,他却不能装太过,不然只会给皇阿玛留下一个优柔寡断的印象。再者德妃和老十四也不过被训斥几句,何况他刚才还是受害人。 康熙训斥完德妃和胤祯,转眼看向胤禛的时候,见他盯着德妃他们,便先入为主地以之前胤禛的遭遇来考虑,觉得他现在肯定是在伤心,心里对他的怜惜更深了。 “都跟朕进去吧!” “是。” 躺在床上的皇太后看着康熙他们进来也很是高兴,只是看到跟过来的德妃和胤祯时,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了。 这里是宁寿宫,作为主人,宁寿宫里的事只有她不想知道的,没有她不知道的,所以德妃和胤祯表演的那段‘母子情深’兼‘受累’的对话皇太后已经知道了。 “皇帝起来吧,前朝事务繁多就不必来看哀家了,哀家这里有德妃侍疾就行了。” “皇额娘看得上德妃是她的福气。”康熙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没有夸奖亦没有心疼,相反地他语气里的厌恶让在场的人眼里都闪过一丝异色,特别是德妃本人更是面如死灰。 以前的康熙即使厌恶德妃,罚她、冷落她,但是表面的面子还是给她留好的。现在康熙语气里的厌恶毫不掩饰,此举让在场的人都确定了德妃失宠的事实。 太子对此到是高兴的,在他看来,德妃失势只会让胤禛更加坚定地站在他这边,所以他到是毫不避讳地拍了拍胤禛的肩,传达一下自己对他的关心。 胤禛见状也对太子的关心表示了感谢,事实上从前的他们是真有兄弟之情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是这沾满利益的敷衍。 “老四,若澜这丫头的身子怎么样了?”皇太后对德妃是什么表情不在意,她活到这把年纪,除去康熙,她还要顾虑谁的心情,看谁的眼色。 “让皇玛嬷担心了,瓜尔佳氏已经无事,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听说皇玛嬷凤体欠安闹着要进宫,孙儿正打算明日带她进宫探望皇玛嬷。”对于皇太后的点名,胤禛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皇太后闻言到是一脸笑意地道:“这丫头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哀家没事,让她好好休养,等身子养好了再带哀家的小弘瀚和小芸熙进宫。” “是。” 瞧着皇太后对胤禛亲切的样子,在场的阿哥们心里不免有些发酸,特别是陷害不成反而遭训斥的胤祯直觉得上天不公平,总是偏心于四哥。却不想他本身拥有的一切也是遭人羡慕的。 “瓜尔佳氏是个好的,一切以她肚子里的孩子为重。”康熙对于若澜也是满意的,觉得这个媳妇不仅孝顺,关心儿子还能生养,照古代的标准算得上最佳儿媳了。 康熙的话一出,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发酸的阿哥,现在就是醋海翻腾了。 胤禩看着一脸恭敬的胤禛,再瞧着如此重视子嗣的皇玛嬷和皇阿玛,他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强烈到他自己再怎么假装也忽视不了的想法——想要一个孩子。 一旁的胤禟因着塞外的事,虽然没有完全脱离八爷党,却不再像从前那般时刻关注着胤禩的一切,相反地此刻的他和老十、老十三一样正为胤禛受到皇太后和皇阿玛的重视而高兴。 人心都是肉长的,但你身边的人拿出真心,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你的安全的时候,有些外在东西即使从前争得你死我活。但是在互相理解之后,这一刻,他们却微笑给予真心的祝福。 “儿臣代瓜尔佳氏谢过皇玛嬷和皇阿玛。”胤禛力持镇静地压抑心中的激动,沉稳应对,可不能否认的是他真的很高兴,高兴在这么多兄弟面前每一次占据了皇玛嬷和皇阿玛的目光和关心,一圆多年的心愿。 “恩。”康熙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皇太后有康熙和孙子们陪着说话,心情还是不错的,不过从她不断使唤德妃和不理睬胤祯的举动上能看出德妃和胤祯刚才在殿外表现的那一幕‘母子情深’已经把她得罪透了。康熙冷眼瞧着,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胤禛为了不留下不孝和不顾手足的名头,尽管心里不愿,明面上还是隐晦地为德妃和胤祯说了一些好话。 作为人精的皇太后、康熙和众阿哥怎么会听不出来,特别是皇太后和康熙感慨胤禛孝顺的同时,两人对一脸不领情的德妃和胤祯的不满越发地深了。 此时只顾着怨怪胤禛装模作样的德妃和胤祯却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失去了什么,一味地责怪却没有想过一路走来他们为胤禛的付出少得可怜,而胤禛为了获得他们的认可付出了多少。 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当所有的感情被消磨地一干二净的时候就不要怨怪别人不再为你付出。

194 胤禛为难的选择 从宫里出来,心情不错的胤禛邀请胤禟等人一起去府里喝酒,胤禟本来还因为自己跟胤禩的关系而有所顾忌,可是回头的瞬间看到一脸微笑安抚胤祯的胤禩,眼里闪过一丝冷笑,随即跟上老十他们的步伐,往四贝勒府的方向去了。 “十四弟,皇阿玛只是想我们做得更好,所以你以后说话还是顾虑一下皇阿玛的心情。”胤禩笑着拍拍胤祯的肩膀,已经失去了老十的他不能让好不容易才被拉进来的胤祯遭了皇阿玛的厌弃。 胤祯皱着眉头,虽说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但是他和其他兄弟一样,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康熙的认可和疼爱的。否则,他不会这般轻易地进入八爷党,也不会事事都想着跟太子对干,甚至还想着把作为太子党一派的胤禛和十三除掉。 “八哥,爷明白,下次爷会注意的。” “那就好。”胤禩点点头,转身的瞬间正想拉胤禟一起回府里聚聚,谁知等待他的是胤禟一脸失望的表情和离去的背影。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直到胤禟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胤禩才回过神来。 今天他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他忽略了,现在看着胤禟离去的背影,他才发现以前他只要表现得难受,胤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安抚他的情绪,但是今天他也难过,甚至可以说为了孩子的问题闷得喘不过气,只是当时老十四和德妃的事占据了他的心神,让他下意识地忽略身旁的胤禟。 等到回神的时候,他身后的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八哥,走了。”胤祯可没那么多心思注意别人的心情,在德妃的宠溺下,他能看到只有自己的喜怒,别人的一切他能看到是是否有利用价值。 人就是这样犯jian,当这个人一直站在你身后的时候,你不一定会珍惜,但是当这个人离开或者消失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个人对你有多重要(抱歉,这里写得好似两个男人的爱了,不过这里是表现兄弟情啊兄弟情)。 “恩。”胤禩不想深究自己现在做得一切到底值不值得,他只知道只要老九没有离开,他就有足够的银子当后盾,虽说心里还是觉得酸涩,但是目前他能做的只有沉默。 回到四贝勒府的胤禛看着迎出来的乌拉那拉氏,并没有问宁寿宫的事,他自己亲自去过了,就没有再问的必要了。胤禟的到来还是让乌拉那拉氏有些意外的,毕竟胤禛和胤禟的关系不好是人尽皆知的,现在突然变得友好,不要说她,其他人也觉得不适应,可是胤禛他们几个当事没反应,别人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爷,既然几位爷都来了,就让妾身来准备晚膳吧!”乌拉那拉氏心里担心胤禛直接把人带到雅兰院,这才当着所有的人面揽上这准备膳食的活,力求向所有人证明她才是四贝勒府的女主人。 这是乌拉那拉氏最可悲也是最可怜的一面,当所有的一切都难以挽回的时候才想到努力,这让人觉得可笑的同时又忍不住去可怜。 这个时候只有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最适合她了。 胤禛想着若澜怀有身孕,不想她劳累,很自然地道:“恩,准备好直接让人送到书房。” “是。”乌拉那拉氏一脸满足地微笑。 胤禛没想跟乌拉那拉氏联系什么感情,招呼几声,带着一溜的弟弟就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乌拉那拉氏看着胤禛他们远去的背影,招手抬来一个小太监,让他把刚才的决定散出去,务必要让雅兰院的人知道。 从前都是她听到都是爷直接带着谁谁谁去了雅兰院,那般直接的忽视常常让她觉得受伤和痛苦。这一次,她想让瓜尔佳氏也尝一尝被忽视的感觉,想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乌拉那拉氏不禁扬起一抹异常扭曲的笑容。 雅兰院里,若澜陪着两个孩子坐在铺着毛皮的地上,拿着玩具逗他们开心。房嬷嬷、水瑶和碧桃都守在旁边,就怕两个小主子一不小心碰到若澜的肚子。 “额娘,七。”抓着点心的小芸熙也不管手里的点心是不是被捏碎了,伸着手爪子就往若澜面前送。 若澜看着自家女儿可爱的小模样,忍不住亲亲柔嫩的小脸,不过小家伙虽然高兴但是很是执着地想让若澜吃她手里的点心。若澜瞧着自家女儿湿渌渌的大眼睛,心软成一团,想也没想地就着她的小手吃了点点心渣渣笑道:“哎呀,额娘的芸熙长大了,都知道把点心留给额娘吃了,真乖。” 芸熙得到表扬,咯吱咯吱的笑眯了眼。一旁的弘瀚见状哪里肯让妹妹一个人得表扬,立马有样学样地挣扎站起来,胖胖的小身子似蹦似跳地走到不远处的桌上抓了块点心也凑到若澜面前表现,那副求表扬求虎摸的萌样让在场的人无不惊呼可爱。若澜自然是不会让儿子失望的,同样吃了点渣渣,给了儿子一个啵啵,看着儿子高兴的样子,自己也高兴地笑眯了眼。 站在门口的江嬷嬷看到这一幕也觉得高兴,不过想到刚收到的消息,江嬷嬷又觉得可笑。乌拉那拉氏的目的昭然若揭,但是要达到她的目的,除非主子爷当着侧福晋的面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像这种只是让她准备膳食的举动实在是小儿科。 “江嬷嬷,有什么事吗?”看到进来行礼的江嬷嬷,若澜让房嬷嬷们他们看着孩子,起身走到她面前问。 “是这样的……”江嬷嬷凑到若澜身边小声地将事情的来胧去脉都说了一遍。 若澜听后只觉得可笑,若是她爱得疯狂或者没有理智,也许还真会因为这个跟某四闹上一场,可惜她是喜欢,但是她不是没有脑子。“嬷嬷只让人盯着福晋,不让她做出什么对雅兰院有危害的举动就行,至于这种无聊的事,留给别人眼气就行了。” “嗻。”江嬷嬷看着丝毫不在意的若澜,心里暗道一句果然,她就说侧福晋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骗到的。 事实上,她拥有府里所有女人都羡慕嫉妒恨的宠爱,这样的她站在这些女人都看不到的高度,所以她若是像那些满腔闺怨的女人一样为一点小事闹,这才是真正的落了下乘。 回到原先的位置,若澜摸着小腹,思绪微转,便招手叫来一旁的水瑶,让她去找知画做几个菜瞧准时机送到爷的书房,就说是她的一点心意。 乌拉那拉氏要表现她女主人的地位她是没意见,但是被人当成傻子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所以不回敬一把,她怕再过几天,这位嫡福晋就要把手伸到她的雅兰院来了。 哼,真当谁都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水瑶看到若澜嘴角略带冷意的笑容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惹到若澜了,不然的话依着若澜的脾xing是不可能主动找事的。 谁让她懒来着。 书房里,胤禛几兄弟凑在一起,到没聊什么政事,另外他们就是要聊,此时也聊不到一起去,毕竟胤禟还是八爷党,不跟他们为难已经是好的了,那里可能还主动透露八爷党的秘辛。 四人说了一会儿的闲话,胤俄受不了这种气氛,突然想到弘瀚和芸熙就看着胤禛道:“四哥,反正也没什么事,让人把弘瀚芸熙抱来,弟弟可是很久没有见他们两个小家伙了。” “是啊,四哥,咱们不去小四嫂的雅兰院,不能连小侄子和小侄女都不见吧!”胤祥想着喜欢跟自己互动的芸熙,一颗心就不自觉地软了。 胤禟在去塞外之前本就很少来四贝勒府,对龙凤胎有印象却少接触,现在瞧着两个弟弟一副想见得不得了的样子,也不禁来了兴致。“四哥,说来弟弟还没抱过小侄子和小侄女呢,不如今天见见吧!” “恩。高无庸,你亲自去雅兰院走一趟,把弘瀚和芸熙接过来。” “奴才遵命。” 胤禛不擅长跟人聊天,跟胤祥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胤祥一个人说得多,他听得多;胤俄过来后,多半就成了胤俄和胤祥两个人说,他依然是听众;现在多了一个胤禟,说得多的人里还是没有他,所以现在他们要见自己的一双儿女他也没有拒绝。 不过胤禛想到近来频频生病的弘昀,他的心情就有些烦躁,都是他的儿子,他自然是不希望弘昀有事的。 想到这里,胤禛想着找个人来照顾弘昀和雨芙,但是府里的人过滤一遍,他还是没有找到适合的人选。原本若澜是最适合的人选,她的人品他是相信的,只是她不仅有一双小儿女要照顾,现在还怀着身孕,他不想累着她,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放李氏出来。 李氏? 这个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说他对她一丝情份都没有是不可能,像乌拉那拉氏折腾了这么多事的人,他都能看在发妻的份上一忍再忍,何况李氏还是他宠了这么多年,还为他生了两儿一女的人。 可是想到若澜和弘瀚他们差点就命丧她手,一向果断的胤禛也不禁犹豫了,都是自己的儿女,他并不想偏心,但是真要选的话,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偏心于若澜他们。所以在不能确定他们的安全之前,他似乎很难解李氏的禁。 “四哥,想什么呢!”胤祥见胤禛一脸深思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不由担心地问道。 胤禛回神,看着三个弟弟都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连忙收敛心神道:“明天瓜尔佳氏要进宫探望皇玛嬷,爷有些担心。” 没有明说,但是胤禟都知道胤禛在担心什么。说来这也是一种悲哀,时刻让自己防备的是自己亲生的额娘,这种滋味光想就不好受,何况还是真实发生。 “四哥,你放心吧,明天爷让额娘多注意一些,只要避免小四嫂跟德妃娘娘单独相处应该就没事了。” 胤禛想着若澜跟宜妃的确相处的不错,而且即使他会注意,但是难免会有注意不到的地方,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便道:“那就先谢谢九弟了。” “四哥跟爷客气什么,都是小事。”胤禟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了。

195 琐事两三件(一) 雅兰院里,若澜听了高无庸的话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房嬷嬷他们打水进来将两个已经玩得有些脏的小家伙打理一番,确保是干干净净后,这才让房嬷嬷他们抱着跟高无庸去见胤禛他们。 弘瀚和芸熙被抱过来,大大的眼睛在胤禛他们四个人身上转了一圈,估计里面最熟悉的就是胤禛,而且父子父女三人回来这几天天天都有联系感情,所以看到胤禛这个阿玛,两人很是自然地朝他伸出胖胖的小手要抱抱,这场面若是换个人看一定会觉得有爱,可是让想要表现叔侄爱的胤俄和胤祥看,他们只觉得心里发酸,完全没有觉得有爱。 “弘瀚,不记得十叔了。十叔可是一直想着你啊!”胤俄自认在弘瀚心里能排第二(若澜排第一),可是现在看着可爱的小弘瀚一来就朝四哥伸手要抱抱(也不想想人家才是正牌老爸),一颗玻璃心可是碎成好几片了。 小弘瀚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胤俄,疑惑地歪着小脑袋,似想从胤俄身上找出一丝他熟悉的感觉。 “弘瀚啦,真的不记得十叔了么?”哭丧着一张脸,胤俄瞧着可爱的弘瀚是真想抱到怀里好好疼爱一番,无奈他伸手,小弘瀚却不接招啊! 到这一旁的胤祥很快就将芸熙抱到了怀里,到不是芸熙的记忆力比弘瀚好,而是胤祥懂得拿人家小芸熙喜欢的东西讨其欢心。 胤禟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心里涌现出一种浓浓的羡慕,他不是没有儿子女儿,相反地他女儿多得是,儿子也有一个,只是总是病歪歪的,三天两头吃药闹得他都不怎么敢见,就怕处出感情了再失去会受不了。现在瞧着白白胖胖、健康活泼的弘瀚,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也想抱抱这孩子,看着就讨喜,而且抱过之后,谁知道能不能沾点光回去也生个差不多的。 “九哥,你干什么,爷还在跟弘瀚联系感情呢!”胤俄看着直接把弘瀚抱到怀里的胤禟,立马炸毛地低吼。 “你联系你的,爷抱爷的,又不妨碍,而且你没见弘瀚也没拒绝爷这个九叔抱他吗?”抱着弘瀚软软的小身子,胤禟一脸得意地看向胤俄道。 “什么没拒绝。九哥,你仔细看看,明明弘瀚的眼睛是看着爷的。” “弘瀚已经让爷抱了。” “……” 胤禛坐在一旁,目光看着抱着自家儿子的胤禟和吵闹不休的胤俄,确定他们有注意分寸不会伤到自家儿子,也就懒得管他们到底吵什么了。 他本人到是很高兴自家儿子女儿受欢迎的,另外若是真的能勾住九弟的心,让九弟到他这边来也不外乎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他们都知道老八的关系除了老十的母家起着主要作用外,就靠老九赚来的银子。 虽说他们嘴上都说什么看不起老九与民争利的行为,可是他们清楚那只是因为他们不能像老九那样赚那么多的钱。好在他有若澜,自打她嫁给他后,他的很多难题都因为她的出现而迎刃而解了。 现在瞧着能跟自己和平相处并且还相处得很好的老九,胤禛本人都觉得有些惊奇,他本以为他们的结果到最后就是你死我亡的。 “爷,膳食已经送来了。”高无庸走到书房门口恭敬地禀报。 “恩,安排在院子里。”天色尚早,他书房里位置也就这么大,与其大家挤在书房内不自在,还不如安排在院子里方便。 “嗻。”高无庸得了胤禛的话,转身就指挥众小的去准备了。 雅兰院里,若澜看着两个被送回来的孩子,正想安抚一下自家两个小宝贝的情绪,谁知凑过去就看到两个孩子手里拿着的玉佩、扳指什么的,若澜一阵失笑。 她可是四贝勒府里最不缺钱的人,就连某四都不能跟她比家底,她也从没亏待过两个孩子,这两孩子怎么都是财迷xing子? 上次进宫没少在皇太后和宫妃手里要东西,现在遇上几位数字党也丝毫不放过,她都分不清自己该高兴自家孩子这么早就知道替家里冴想,还是认真探讨一下这种财迷的xing子是出自于谁。 偏头想了想,若澜觉得自己对钱财有些在意,但是没到财迷的地步,所以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这种差错归到某四的身上,她觉得孩子会财迷一定是某四对银子的迫切需求造成的。 恩,应该就是这样,她又不缺钱怎么会财迷。历史上不是说某四为国库讨债什么的吗,现在看来这种事即便是发生未来,也是对孩子有影响的。 虽说变财迷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是自家孩子不吃亏的话,她就勉强当没看见吧! “侧福晋,该用膳了。”听琴进来瞧着盯着两个小主子发呆的侧福晋,小声提醒。 若澜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点点头道:“恩,把弘瀚他们抱去休息吧!” “是。” 亲亲两个小家伙,等他们被抱出去后,若澜这才让人摆膳。坐在桌前,看着桌上丰富的饭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某四陪的关系,若澜的胃口并不是太好,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还是喝了碗汤,把一碗饭吃完了。 酉时的时候,胤禛几人因着兴致不错,这酒一坛一坛地往书房里送,桌上的菜中规中矩的没什么失礼的地方,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直到知画奉命送来几道菜引得胤禟他们夸了好几句。 若是乌拉那拉氏在这里,她怕是恨不得掀桌,让这些吃了喝了还挑剔的男人都滚蛋。当然,乌拉那拉氏不可能在这里,不过得到消息的她还是好一阵气闷,心里暗暗地又把若澜记了一笔。 胤禛没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今天的他心情真心不错,先是有皇玛嬷和皇阿玛的夸赞,回来看到一双儿女,跟兄弟相处的也不错,想想胤禛也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心情不好。 胤禟等人的心情也不错,四人自打塞外回来第一次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说到两个孩子,边说边喝,不知不觉地都喝多了,就是历来对什么事都有节制的胤禛这一回也喝多了。 四人倒了三,唯一还有清醒的胤禛起身唤来高无庸,让他派人把胤禟他们送回去,至于他自己自然是要去雅兰院了。侍候胤禛的人都知道喝过酒的他除了若澜是谁也不让碰的,所以苏培盛带着人老老实实地跟在胤禛身后,护他安全。 胤禛的头有点晕,不过心情一直不错,而且为了他的形象,他走得虽然慢,但是步伐还算稳健。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武氏早先得到福晋派人送酒菜到书房的消息就赶忙打扮好等在去雅兰院的必经之路上,想来个不期而遇,然后成就好事。 胤禛眯着眼,隐去眼里的不悦,淡淡地道:“起吧!” “爷,不如去奴婢那边坐坐吧!”抑着小脸,露出期盼,武氏那弱柳如风的身子微微前倾,眼看就靠到胤禛怀里去了。 胤禛见状,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语气透着一股子的冷意,“没规矩。”冷斥一句,胤禛也不等武氏反应,直接拂袖而去。 武氏本以为自己投怀送抱会跟以前一样引到自己院子的,没想到这一次不仅没有成功相反地还得了一句斥责,不禁泪眼朦胧。 甩开武氏的胤禛想大步往前,不过酒精到底是有影响的,正想着又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耿氏,胤禛一时竟有些火了。这些女人想干什么,一个一个地等在花园,没别的事干了,就连他觉得老实的耿氏也忍不住跑出来凑热闹了。 “苏培盛,爷不管这前面还有几个女人,都给爷轰走。” “嗻。”察觉到胤禛的怒气,苏培盛擦擦脑门上冒出来的冷汗,连忙领着人去赶人了。 不走一趟还不知道,当苏培盛去了之后才发现这府里的女主子们似乎都出动了,目前为止除了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和还在禁足当中的李氏,似乎能出来的都过来了。 胤禛看着散去女人背影,冷气直往外冒,从前他把花园、小路相遇什么的当成情趣,只要他有这个兴致他都不会拒绝,他乐得看这些女人想方设法地讨好自己。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昔日当成情趣的作派在他的眼里就成了不入眼的烂把戏。 特别是现在,他讨厌除若澜以外的人的碰触,就连侍候他这么多年的苏培盛都不让接近,何况是本来就不怎么接触的后院妾室们。 跟在胤禛身后的苏培盛看着胤禛的举动,心里不断直道若澜在主子爷心中的地位又高了,而且因着塞外的事情,他们这些忠于胤禛的人虽说不可能完全忠于她,但是比起其他人的话,他们要帮肯定是先帮她的。 雅兰院里,若澜坐在内室里绣荷包,虽说这手头上的功夫不比以前好多少,但是胤禛的荷包都是她亲手绣的。此时瞧见胤禛过来,很是高兴地迎了上去。 其实从塞外回来之后,她心里多多少少也做了一些准备,比如她的身子不方便侍候某四,某四会像从前那样游走在后院的女人之间,现在瞧着他如此记挂自己,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觉得高兴的。 女人嘛,谁没口是心非的时候。有时即便不爱,但是因着有牵连也会想要独占,何况现在的若澜对胤禛并不是一开始的无动于衷。 迎上去,若澜扶着胤禛,鼻间清楚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浓郁酒香,皱皱眉,有些担心地道:“都说让爷不要喝太多酒了,爷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喝多了身子难受了吧!” 胤禛喝过酒不喜欢别人碰触侍候他的都知道,唯有总是对他上下其手的若澜不知道,所以这妞不仅吃豆腐吃得开心还总是喜欢趁机说上几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趁机发泄一下某四有别的女人的怨气。

196 琐事两三件(二) “都说让爷不要喝太多酒了,爷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喝多了身子难受了吧!” 胤禛鼻间缭绕着若澜身上淡淡的清香,这让胤禛觉得很安心,他很喜欢若澜为他的事忙碌,也喜欢她带着淡淡不舍的责备,那种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她的全部。 “恩。”轻应一声,有些醉意的胤禛顺着若澜的意思躺到榻上,老老实实地也没发什么酒疯,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若澜让人送了温水进来,拧干帕子细细为胤禛擦拭脸颊,这种略似于亲近的活在雅兰院里一般都是由若澜亲自做的。她不想让丫鬟爬床,虽说她身边的四大丫鬟都很好,可防不住其他,所以有些东西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虽说男人不愿意,女人怎样都抓不到空隙,但是古代男人明显没有贞cao观念,所以她还是多看着点的好。 不过想着今天过来府里喝酒的老九和老十,若澜不禁在心里叹息,她也不知道这种转变到底是好还是坏。 很多时候,改变事情原先的轨迹也许会变得更好,也许会变得更坏,反正这种事是谁都无法预测。只是若澜担心因为自己而改了某四的命数。 能避免他们兄弟互相残杀是好事,但是没有了原先的八爷党,太子是否还能两废两立,大阿哥又是否会因此而被圈禁,再者就是四爷党的危机,十三被关养蜂夹道十年。 事实上对于老十三有没有被关养蜂夹道,历史也不能给出最直接的答案,不过老十三因此而变得颓废却是真的。其实真比起来,前期的受宠,后期的冷落,换个xing子沉着的人都受不了,何况那时的胤祥也不过就是个少年,xing子不算坚定,正处于定型期。 若是十三能挺住这个打击奋力往前不在消沉中折腾自己身子,老十四这大将军的名号还指不定是谁的。 “想什么?”握着她的手,胤禛低声问道。 “婢妾想什么爷还不知道吗?明明都说了不让这么喝酒还是不听。而且爷没发觉自己又瘦了,这可不好,婢妾还是喜欢爷身上有点肉。”吐吐舌头,若澜一脸暧昧地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笑道。 胤禛被若澜的话给逗笑了,他还没提意见,她到是给他提了意见。不过真要给她提意见,他只能说他讨厌不能抱她的日子。 他不是那重欲的男人,对女人不是那么看重,若不是为了子嗣,他一个月能进后院五六次就算多的,而若澜嫁进府后,他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会在雅兰院里,少部分的时间在书房里,去其他妻妾的次数就更少了。 一开始他还经常到后院里转转,但是现在胤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厌烦在那些女人之中转悠的日子,他喜欢若澜偎在他怀里撒娇耍赖。没有她熟悉的体香,他似乎做不到在雅兰院里一夜到天明。 “这么想爷?” 若澜看到胤禛眼里闪过的戏谑,想着前一次怀孕,某四中途使坏的场景,她不禁红着小脸道:“爷,婢妾现在怀着身孕。”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胤禛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懊恼,想来胤禛不是不想,而是他的想现在针对的只有若澜一个人而已。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依然娇艳的小脸,笑道:“知道还拉着爷的手。” “就是知道才更要拉着爷的手,难不成爷现在是在嫌弃婢妾吗?”将胤禛的手拉到嘴边,若澜恶狠狠地表情无不在昭示她的决心——他敢承认她就咬。 对上如此娇憨的若澜,胤禛也只有投降的份,不过到了床上他有得是办法找回场子。事实上胤禛的确有这个本事,而且若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在乎某四,所以某四提得意见尽管她并不喜欢,可她总是会答应。 两人你来我往地闹了一会儿之后,便洗漱上床休息了,至于晚上到底和不和谐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次日清晨,若澜起身的时候胤禛已经去上朝了,不过江嬷嬷有告诉她,进宫事宜爷都已经安排好了。若澜闻言放下心来,静静用过早膳后换好衣服这才带着一双儿女出府进宫。 宫里得到消息的皇太后早早地就让桂嬷嬷去宫门口等着了,至于德妃依然守在宁寿宫里侍候,只要皇太后一声令下,她就得马上跑东跑西,即使累得不行也不能说一句不是。 宜妃早先就得了胤禟传过来的消息,她到是乐得跟若澜处理好关系,看德妃就知道了,真当别人都是欺负的,现在好了,不过两天就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真是个眼皮子浅,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都用尽了,才蠢到这份上。 若澜一下马车就看到守在宫门口的桂嬷嬷,说实话她心里是感动反,可能就是因为能感觉到皇太后对她的真心,她才会真正把她当成自家长辈一样尊敬。 “老奴给侧福晋请安。”桂嬷嬷上前,看到长得越来越好的两位小主子,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笑眯了。 “桂嬷嬷不必多礼,还是先去宁寿宫吧,我很担心皇玛嬷的身体,爷回去又说得不清不楚的,还是自己看看放心。” 桂嬷嬷是皇太后的心腹,一辈子都奉献给了皇太后,她自然也希望皇太后看重的人是真心待皇太后的,所以当她看到若澜挺着肚子进宫来看皇太后的时候,她心里是相当高兴的。 “皇太后还好,只是稍有不适,而且有德妃娘娘在一旁侍候是不会有事的。”桂嬷嬷想着昨天德妃和十四阿哥说得那席话不仅让皇太后不高兴,宁寿宫的嬷嬷们也心生不满,所以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德妃比前天更忙了,因为这里她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找不到。 若澜来到宁寿宫的时候,德妃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反正他们没有碰见。坐在床上的皇太后见着若澜和两个小宝贝,甚是惊喜,她昨天还说着让若澜生完孩子再来的,就想着短时间内是见不到了,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听说她要来,本来还以为听错了,但是现在见着若澜和两个孩子,她那里还能不高兴。 “给皇玛嬷请安。” “快起来,都是有身子的人,没必要这么多礼。” 若澜笑了笑凑到床边坐下,两个小家伙本来是让房嬷嬷和桂嬷嬷抱着的,可是看到若澜坐到旁边,他们那里肯消停。 “行了,桂嬷嬷,让弘瀚他们上来吧,哀家也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们了。”皇太后看着白白嫩嫩的两个小包子,脸上的笑容是止都止不住。 弘瀚和芸熙一路被抱着,早就不耐烦了,现在两人一到床上就撒欢,小手小脚摆得欢实,皇太后见两个小包子又走又闹的,吩咐桂嬷嬷他们几句,然后笑着拉着若澜的手问道:“身子怎么样,哀家听说你在塞外动了胎气,心里直担心,虽然皇帝他们都说你没事,但是哀家心里还是担心的。” “让皇玛嬷担心了,已经没事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若澜浅浅一笑,虽说当时真的很惊险,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总想着谁都会觉得不舒服。 “那就好,好好养着,缺什么就跟哀家说,等到明年给哀家生个白白胖胖的重孙。”皇太后握着若澜的手,很是高兴地道。 “皇玛嬷放心吧,若澜会照顾好自己的。”在皇太后面前,若澜很少称自己为奴婢,大多的时候是用自己的名字来称呼自己。 皇太后见若澜脸色红润,身体看起来也很好,心里对胤禛的印象更好了,觉得是个心疼媳妇的。“那就好。” 正在此时,宜妃走了进来,如同平常一样跟皇太后行礼,然后拦了若澜要行礼的举动,笑着道:“臣妾除了来看看皇太后,就是想来凑凑热闹。” “你就是个喜欢咋呼的。”笑骂一句,皇太后也准了宜妃上前。 宜妃坐到一旁说笑,目光追逐着又走又爬的弘瀚和芸熙,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欢,只可惜若澜不是她儿媳妇,更让她觉得不高兴的是她看得上眼的儿媳妇不生孩子,看不上的生了孩子又不康健,早知道当初给胤禟或者胤祺求了去,现在这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孙子孙女就是她的了。 “这弘瀚他们真是乖巧,这么大一点就走得这么好了。”正说着,弘瀚扑了过来,宜妃伸手接住,抱着弘瀚软软的小身子,宜妃只觉得自己心都软了。 若澜将扑上来的芸熙抱好,笑道:“娘娘可别夸他们,本来就顽皮,现在一夸还不皮上天了。” “小孩子皮点好,这样长得壮实。”皇太后笑着说了一句,宜妃和若澜也觉得不错,便笑着应了。 弘瀚和芸熙根本不懂,大人说得笑呵呵的,他们也跟着张着小嘴笑个不停。 正是温馨的场面,德妃从外面走了进来,此时的她比起昨天乌拉那拉氏见到时候更加的憔悴了,双目无神不说,就连脸上皮肤也显得非常地暗沉,若非还穿着一身华贵的宫妃装,若澜还真不敢认她是德妃。 真的老了很多,不过在若澜看来这副样子跟德妃的年纪更配,老都老了装什么嫩。 德妃自然也瞧见若澜了,看着她越发光滑的皮肤,越来越清丽的面容,若不是场合不对,德妃那里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不过现在的她自身难保,虽然在不着痕迹地瞪了若澜一眼后,便收回视线面对皇太后。 “都做好了。”皇太后冷眼看着德妃,淡淡地问。 “回皇太后的话,臣妾做好了。”德妃这两天真的可谓是身心俱疲,若是可以她现在最想做的事不是找别人的晦气,而是躺到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曾几何时,她一宫之主最大的愿望变成了好好睡上一觉。 “行了,那就先下去吧!” “是。”

197 李氏解禁(一) 午膳若澜是留在宁寿宫用的,宜妃也没有走,到是德妃,当他们都坐到桌子上的时候,她却不见踪影,不过这让若澜觉得更安心。德妃的眼神让人瘆得慌,没有她在,若澜觉得自己除了能吃得更好,还有闲功夫照顾自己的两个小宝贝。 皇太后看着高高兴兴的若澜和两个重孙,心情也不错,不过就这么一会儿,她整治德妃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她这一辈子遇到这么多的人,不说个个都对她真心,但总是有真心的。到了她这个年纪,这个地位,还缺什么,缺得不过就是这天伦之乐。对于能带给她这种感觉,又真心对她的若澜,皇太后也是珍惜的。 正因为珍惜,她才想着要好好护着若澜,但是当所有人都给了她脸面,只有德妃不把她的脸面当回事的时候,她放过德妃就等于纵容她对自己的挑衅。 “皇玛嬷,虽说这次没什么大事,但是还是要多注意一些自己的身子,澜儿和孩子可是靠您照顾的呢!”瞧着胤禛快要过来了,若澜也开始细心嘱咐皇太后。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皇太后拍拍若澜的手道:“你还把哀家当成小孩子,哀家能照顾好自己,到是你多注意些,孩子重要,自己的身子也重要。” “皇玛嬷放心吧,爷会照顾好我和孩子的。” “恩。” 又说了一会儿的话,胤禛过来接若澜,看到德妃也只是浅显地行个礼问个安,至于德妃接不接受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不在首,努力去做也不过是给人留个孝顺的好印象。 “爷,你来了。”看到胤禛过来,若澜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 胤禛瞧着一脸红润的若澜和两个直想扑过来的孩子微微点头,上前两步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一生都没有得到丈夫的爱,不管是做妃子的时候还是做皇后的时候,她都只是一个人,所以她虽然没有得到爱情,却希望自己在意的人能得到。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给若澜当后盾,也照顾胤禛,却唯恐不亲近乌拉那拉氏的关系。 “起来吧!” “谢皇玛嬷。”胤禛起身走到若澜的旁边,弘瀚不知道是看到自家阿玛高兴还是看准了时机,胤禛一靠近,他就扑了过去。好在胤禛反应快,不然这小家伙都要扑到地上去了。“顽皮。” 若澜看着笑骂一句,拍着儿子小肉肉小屁屁顺势抱着儿子的胤禛,再看皇太后一脸促狭的笑意,若澜不禁红着小脸看向皇太后道:“皇玛嬷,您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早点回去休息。” “是。” 夫妻俩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出了宫,待上了马车,若澜脸上的红霞也没有散去。说实话好在宜妃早早地回去了,不然的话还多一个人笑话她,到时她肯定是不会再主动要求进宫了。 胤禛让房嬷嬷他们把孩子抱到后面的马车上去,他则跟若澜一起坐在马车里,神情惬意,若有似无地透着一丝亲密和暧昧。 “爷看着婢妾干嘛,婢妾脸上有什么吗?”靠在胤禛怀里的若澜见他一直不说话,抬头的瞬间却见他静静地望着自己。 胤禛习惯性地握着若澜的手,轻轻地揉捏,俊脸上难得地带着一丝邪气地凑到若澜耳边小声道:“爷想着澜儿昨天晚上的表现,真的很好。” “呀,爷怎么能说出来呢!”一脸绯色,若澜猛地望向胤禛,看到他眼底的戏谑,有些生气地道:“爷真坏。” 搂着她不再纤细的腰肢,大掌刚好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嘴唇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印上一吻,轻笑道:“可爷很喜欢。” 若澜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越来越坏了,从前的他可不会说这些话,而现在的他对她越来越没有顾忌了,什么都说。不过这种感觉有点奇特,总觉得他们越靠越近,越来越贴近对方了。 “爷,我们要是能永远这样在一起该有多好啊!” “又说傻话,我们不能在一起还有谁能在一起。”刮刮她挺俏的瑶鼻,胤禛笑着亲吻她红润的嘴唇笑道。 若澜伸手揽着他的脖颈,脑袋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若澜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很幸福。可莫名地她竟想到德妃看自己和孩子的眼神,那样冰冷的眼神,现在想想她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爷,皇玛嬷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你这小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你以为皇玛嬷这么多年不管后宫里的事,现在突然出手是为什么,那是因为这是皇阿玛的意思。”胤禛想着德妃憔悴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竟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从前期盼、担忧、心疼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就好似一个局外人一样静静地看着德妃像一个剧中人一样走进或悲或喜的命运,完全没有感觉,就像看了一本无关紧要的书。 若澜闷闷地点点头,她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她只是觉得这次整不倒德妃的话,等她再站起来反扑的时候,他们怕是就没这么容易再把她打倒了。 历史上德妃在胤禛登基之后可是差点带得胤禛自刎的,那时的胤禛已经是天下至尊了,可是一个不孝的帽子却能压得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这一刻,若澜心里竟有种想要德妃被整死的想法。 “爷,婢妾真的可以不进宫吗?”皇太后病了有德妃侍疾,那德妃要是累病了,点名召她侍疾的话,她就算是要生了也得去不是。 胤禛以为若澜被德妃吓到了,轻轻地拍拍她的背道:“放心吧,皇玛嬷说了,皇阿玛也点头了,没事的。” “恩。” 如交颈鸳鸯一般说说笑笑地回到府里,胤禛先送若澜和孩子回雅兰院,然后同平常一样给若澜、弘瀚、芸熙以及若澜肚子里的孩子弹琴念书。 不知道是不是胎教做得好,每当这个时候弘瀚和芸熙都显得特别的乖巧,这让胤禛觉得又惊又喜,想来在他心里,聪颖的弘瀚已经被他当成继承人来看了。 的确,从前因着有弘晖,胤禛从来没有想过让其他孩子当他的继承人,可是自打弘晖去后,当时府里即使只有一个弘昀,他心里却清楚弘昀不适合。直到弘瀚他们出生,他都只是观望,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弘瀚是适合的。 “澜儿。” “恩。”若澜本以为胤禛做完这些事会跟平常一样去书房处理公务,没想到他不仅没走,反而有些迟疑地叫了她的名字,有那一瞬间,若澜甚至是担心胤禛要说的是不是府里又要进新人了。 想想也是时候了,她进府快三年了,三年一次的选秀也要开始了,到时即便她再不愿意,府里还是要进一到两个人的。 “爷,是不是有什么事?” “恩。”应了一声,胤禛顺势就把自己考虑了很久的结果对若澜说道:“弘昀近来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雨芙虽说大了,但是照顾人还是不行的,所以爷想让李氏照顾他们。” 弘昀最近的情况又不好了,胤禛心里着急,所以才会挑今天跟若澜说这件事,至于乌拉那拉氏那边,他不觉得有什么好交待的。 若澜一脸意外,她本以为胤禛只是通知她一声,现在见他好声好气地征求她的意见,她突然觉得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毕竟雨芙和弘昀都是他的孩子,她做不到一视同仁,也不想cha手教养他的其他孩子,那么孩子的亲生母亲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爷,你的顾虑婢妾都明白,随爷的心意吧!” “真的不在乎?”胤禛怕若澜心里难受,又问了一遍。 若澜偎进胤禛的怀里,双手抱紧他结实的腰,忍了一下才道:“爷,说婢妾对李氏一点芥蒂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雨芙和弘昀都是爷的孩子,婢妾不能亲自照顾他们已经有些愧疚了,现在怎么还能阻止他们额娘照顾他们呢!只是,爷,婢妾心里还是担心的,毕竟爷也不能保证她绝对就没有坏心眼了。” 这是提醒,是在提醒胤禛,若是李氏再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话,她便不再留情了。 即使她是弘昀和雨芙的额娘,是四贝勒府为某四生育两子一女的大功臣。 胤禛见若澜为了自己再次让步,心里也觉得感动,搂着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坚定地道:“放心吧,爷虽然让她照顾雨芙和弘昀,但是暂时不会让她出院子的。” “爷看着安排吧,婢妾只要照顾爷高兴,孩子健康就别无所求了。”撒娇地蹭蹭他结实的胸膛,一脸的柔顺。 胤禛没有说话,可是他心头却是火热一片,对于若澜的退让他真的很高兴,虽然知道委屈她和孩子了,但是这事也没有办法,他做不到对弘昀和雨芙视而不见,毕竟那都是他的孩子。 “爷明白你的心意。” “爷明白就好。行了,婢妾想雨芙和弘昀也是很想额娘的,爷既然决定了就让他们早点见面吧!”既然已经答应了,若澜也计较是早一天解禁还是迟一天解禁了。 “爷知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了,爷会处理好的。”胤禛见若澜答应,似去了一块心病一般,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不少。 “恩。”点点头,若澜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扯着胤禛的袖子撒娇道:“爷的事都解决了,婢妾也累了,爷抱婢妾回内室休息吧!” “娇气包。”爱怜地看着打呵欠的若澜,胤禛也知道今天忙了一天,她又怀着身孕,的确需要好好休息,笑斥一句,便抱着她进了内室。

198 李氏解禁(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乌拉那拉氏惊叫地看向一旁的王嬷嬷,似不敢相信她刚才说得话是真的。 “福晋,贝勒爷今天一早吩咐苏培盛将弘昀阿哥和雨芙格格送到了李氏的院子,言明让她亲自照顾弘昀阿哥和雨芙格格。”王嬷嬷对此也相当地意外,她本以为李氏陷害瓜尔佳氏以入两个小主子,贝勒爷应该不会再解禁才是,没想到这都过了三年了,到是突然就解禁了。 不,也不能算解禁,只能说李氏凭借两个孩子要翻身了。 乌拉那拉氏拽紧手里的帕子,她此时的心情十分地矛盾,有惊喜也有悲愤。惊喜的是她和李氏之间的帐终于有了清算的时候,悲愤的是爷心里还是有这个jian女人的,不然的话凭她做得事就是要要她的命也是理所当然的。 “怎么会这样,嬷嬷,你说爷是想干什么?” “福晋,也许这次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王嬷嬷意有所指,她觉得贝勒爷既然没有这爽快地解李氏的禁,只是让她照顾弘昀阿哥和雨芙格格的话,也许只是究其原因只是想让两位小主子过得更好。 ‘啪’的一声,乌拉那拉氏掀了手边的茶杯,原本李氏解禁的事就让她觉得憋屈,现在听说她是因为弘昀他们才翻得身,她就不自觉地想到她的弘晖。 她的孩子就这么被他们害了,她如何能看着李氏笑到最后。 “嬷嬷,那药难道已经没用了?” “回福晋,因为贝勒爷换了所有侍候弘昀阿哥的人,药已经断了一段时间了。”王嬷嬷对于这件事到是觉得幸运,正因为药断了,御医才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乌拉那拉氏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御医是不是能查出来,她之所以采用这种缓慢的方式取弘昀的命,就是为了让他的死看起来只是因为身体不好,但是李氏的解禁触动了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让她本来逐渐走向正常理智再次扭曲了。 有句话说为母则强,但有的时候为母也会因为孩子而疯狂,乌拉那拉氏就正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而疯狂。 “那就想办法给他恢复,就算近今年不能让他丢掉小命,那就明年,再不然后年也行,反正本福晋不会让李氏的小崽子一直活着。” 比起若澜,乌拉那拉氏对李氏的恨和厌恶并不是时间可能化解的,她跟李氏之间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所以他们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不死不休。 王嬷嬷看着乌拉那拉氏扭曲的面容,知道弘昀阿哥不死她心中的那个结是解不开的。唉,有时候她也希望大阿哥还在,那样的话福晋也不会这般被动,更不会因为孩子处处被人牵制。 罢了,欠得总是要还的,李氏当年既然出手害了大阿哥,现在会连累弘昀阿哥也在情理之中。 “老奴会在适合的时机把这件事办妥的。” “嬷嬷,这件事一定不能出错,我的弘晖一个人在那边多寂寞啊,我一定要让他瞑目。”近乎于疯狂的乌拉那拉氏发出凄厉的笑声。 王嬷嬷看着这般失态的乌拉那拉氏,心里直庆幸院子里都是自己人,所以她不会担心明天四贝勒府里是不是会传出福晋嫡福晋疯癫的消息。 另一边,李氏看着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雨芙和小小少年的弘昀,眼泪就掉下来了。她颤抖地伸手碰碰两人的脸,心里涌现出一种无法遏止的激动。要知道她虽然满怀希望地盼着爷原谅她的那一天,但是心里也矛盾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这般突然地爷就把两个孩子送到了她的面前。 “雨芙,弘昀。” 雨芙在李氏被关的时候已经记事了,所以她到是记得李氏,不过当初来探望的时候她着实被李氏吓到了,之后一直没有接触,她虽然知道李氏是她额娘,却不再像过去那般亲近于她了,至于弘昀,李氏被关的时候,他虽说有一点记忆,可年纪毕竟还小,几年过去了,对李氏,那是完全陌生。 感情不是凭空描绘就能积累的,是人与人认真相处累积的,所以此时的雨芙和弘昀都不自觉地倒退两步拉开他们的距离,避开李氏想要碰触他们脸的手。 李氏有些怔愣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若是以前她一定会歇斯底里地对他们发火,bi他们接受自己的心意。但是现在她只觉得心里发酸。 曾经的她是何等的风光,就连福晋也要避她的三分,可是现在她却连落到连儿女都快要不认识自己的地步,她也说不清到底是后悔当初走了那一步还是不后悔走了那一步。 后院的争斗从来都是残酷的,她若是不想法除掉对手,那迟早有一天被除掉的人就是她,她只是提前实施了自己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很不幸地没有成功。 “雨芙,弘昀,我是额娘啊!” 雨芙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两眼含泪的李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能牵着弘昀的手傻傻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动动嘴叫了声:“额娘。” “唉。”李氏看着雨芙,不知道是不是心境转变的关系,她突然觉得这一声额娘很值得她珍惜。 一旁的奶嬷嬷看着李氏和两个小主子,也不自觉地擦擦眼角的泪水,笑着劝道:“侧福晋,两位小主子都累了,还是先进屋吧!” “好。”李氏在接到消息的时候,苏培盛就说了,弘昀的身体不好,爷会开恩也不过是不放心好其他女人照顾弘昀。 李氏心里的确会有不舒服的地方,比如自己在爷心里的地位竟这般容易地就被替代了,但是另一方面她也是感谢的,感谢胤禛肯这般真心地为弘昀他们考虑。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李氏认认真真地照顾两个孩子,想着跟他们拉近距离,让他们从心里接受自己这个额娘。 事实上李氏不是没有失望,不是没有怒火,只是每当她看到雨芙和弘昀陌生且带着惧怕的眼神时,心总是会感觉钝钝的痛楚,所以就算他们不时地会提到若澜的好,她还是咬紧牙努力让他们接受自己。 雅兰院里,若澜因着要养胎,对外界的事情关注得很少,只要不是涉及她和孩子安全的,也不是预示某四或者娘家人要倒霉的,她那是很逍遥地安排自己的生活。但是能见到自家玛嬷和额娘,她表示还是非常惊喜的。 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虽说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若澜,若澜的消息他们一家还是非常关注。而自苏勒回来说了德妃的阴谋使得若澜不仅动了胎气还差点送命的时候,老太爷难得地没有顾着礼仪大骂德妃毒妇、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好在若澜和孩子都没事,四阿哥等人也没受伤,不然的话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护住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女儿妹妹)了。 “玛嬷,额娘。”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心里带着委屈,见到他们的若澜就像个小女孩一样扑过去求安慰。 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瞧着红了眼眶的若澜,也顾不得什么规不规矩的,心疼地将若澜揽到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家澜儿受委屈了。” “额娘在这里,别哭了。” 若澜靠在老夫人怀里,情绪化地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才道:“不委屈,爷对我很好,只是看到玛嬷和额娘就忍不住想哭。” 有时候,明明很坚强,不管怎么样都能挺过去,可是当自己在乎的人问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坚强在这一刻就消失无踪了。 “都是几个孩子的额娘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舒舒觉罗氏笑斥一句,但是手还是小心翼翼地帮若澜拭去眼角的泪水。 老夫人到是没有斥责若澜,她只觉得当初那个偎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如今是真的长大了,如今的她也是一个能保护自己家庭的女人了。 “这样才好,在外面无论多么坚强,还是得有人在她后面撑着才行。” “恩,有玛法玛嬷阿玛和额娘撑着,澜儿会过得很开心,即使有人要使坏,澜儿也能理直气壮地回过去。”其实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娘家都很重要,只是现代没有古代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老夫人摸摸若澜白皙的小手,笑道:“说得对,咱们瓜尔佳氏家不是那种欺善怕恶的,咱们从不主动招惹别人,但是别人要是打上门来,咱们也不用跟他客气。” “玛嬷,澜儿明白。”若澜笑着点点头。 事实上,从德妃到老十四再到乌拉那拉氏等人,不管是谁曾对她动手,她的家人都有帮她找回场子。这样的结果也是为什么她能在四贝勒站稳脚跟的基本原因。 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围着若澜,问了一下她现在的情况,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他们也就放心了。 “知道你过得好玛嬷就放心了,到是你二哥,前些日子说得不清不楚的就去平乱了,这事你玛法是没什么意见,但是还是让人担心。”老夫人年纪越大就越发渴望平稳,以前她会有家族兴旺、富贵永享的想法,但是现在却更渴望家人平安。 “平乱,玛嬷知道在哪吗?”若澜对历史仅限于知道参与了九龙夺帝的数字党,其他的功史人物,她能知道的也就是电视剧或者小说中提到的。 现在提到平乱什么的,她脑子里乱乱的,使劲想想也想不出来清朝康熙年间中期到后期到底有什么地方出了**。 “你二哥来去匆匆,语音不详,不过好在还知道给你阿玛捎上一封平安信。” “是吗,那等爷回来我再问问。” 老夫人想到若澜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立马制止她道:“这些事你大哥会弄清楚的,你就不必拿这些事去麻烦四贝勒了。” 若澜知道老夫人是不想自己在胤禛面前留下维护娘家的印象,但是她若是一点都不维护娘家的话,她就不是她了。 “四爷是澜儿的丈夫,是澜儿的天,二哥是澜儿的哥哥,是亲人,是不可缺少的存在,澜儿让爷帮忙那是澜儿对爷的依赖。玛嬷就不要担心了,爷会理解的。”

199 态度转变 “四爷是澜儿的丈夫,是澜儿的天,二哥是澜儿的哥哥,是亲人,是不可缺少的存在,澜儿让爷帮忙那是澜儿对爷的依赖。玛嬷就不要担心了,爷会理解的。” 老夫人瞧到若澜眼里的认真和坚持,慈爱地笑了笑才道:“玛嬷的澜儿是真的长大了。” 若澜明白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扬着唇角高兴地道:“玛嬷,你们护着澜儿长大,澜儿嫁人后又护澜儿平安,澜儿可能不能像哥哥他们一样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但是澜儿会尽自己的努力让家人都平安幸福。” “好好,玛嬷知道我们澜儿一直在用心。”老夫人想着若澜的命格,心里一阵高兴,可不是吗,即使她的孙女什么都没做,但是他们瓜尔佳氏家却是越来越旺盛了。 若澜腻着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说了一会儿的话就让听琴去通知房嬷嬷把两个小宝贝抱过来,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看到两个重外孙(外孙),那是一个叫心肝,一个叫肉,抱着就不撒手了。有那么一瞬间若澜觉得自己似乎被玛嬷和额娘抛弃了。 果然,转个圈她还是得找某四求安慰。 小弘瀚和小芸熙是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家额娘的怨念,他们喜欢热闹,虽说额娘和阿玛每天都会陪他们,但是果断地还是觉得额娘陪阿玛的时间多,所以觉得不平衡的两个小不点此时是果断地选择抛弃自家额娘一次了。 “额娘,你和玛嬷有了弘瀚和芸熙就不管我了。”若澜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吃两个小包子的醋的。 舒舒觉罗氏看着孩子气的女儿,一脸爱怜,笑斥两句便让听琴他们好好侍候着,这女人怀孕,即使什么事也没有,那也是伤身体的。 面对若澜怀有身孕的消息,她不能像丈夫他们那般表现得兴高采烈,她有她的担忧,也有她的顾虑。 女人,要活着,很难,要活得很好,也难,要活得事事都顺心,更难。 “你这孩子,跟弘瀚他们吃什么醋。”轻斥一句,舒舒觉罗氏看着小脸皱成一团,像个包子的女儿,又忍不住笑了。 “知道了。”应上一声,若澜坐到一旁,静静地看着玛嬷、额娘围着两个孩子转,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她心里莫名地觉得满足。 她不是那种有大智慧的人,也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她向往平静安宁的生活,但是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这个世界,那里会有真正的安宁,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自己争取和努力的。 听琴瞧着若澜心情好的样子,又劝着她喝了些补汤,最近虽然脸色红润不少,但是她的身体要恢复到最好的状况却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若澜不喜欢药味,但是必要的补品她也是不拒绝的,毕竟她还想活得长长久久的,只有这样她才能护得她的家人。 “听琴,爷在府里吗?” “回侧福晋的话,贝勒爷自打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到是福晋和李氏两边都有不小的动静,但是无关他们雅兰院的事,听琴也没那个关注的心情。 若澜稍微考虑一下才道:“从明天开始,让知画做一份荤素搭配的午膳送去给爷,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衙门。” 她要活得长久,她的男人也不能短命,管历史上的某四是不是只活五十八岁,只要她活着她就得防范,就得让某四活着陪她。 “奴婢遵命。” 吩咐完这些事,若澜看看时辰,笑着跟玛嬷和额娘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去了自己的练功房。现在的她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做规范的瑜伽,不过她还是会一些比较简单又不费力的瑜珈来锻炼自己的身体,以备生产的时候能够更为顺利。 听琴对若澜每天要做得事非常地了解,虽然不解若澜每天到练功房的用心,不过见若澜没什么事,她也不多管,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的。 相较于雅兰院的欢乐和平静,四贝勒府里的其他妻妾都觉得相当地不满,虽说像生辰的时候,他们也能让家人过来看看自己,但是一年也就一次。现在瞧着若澜的待遇,他们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才真正的不正常。 可是他们做不到像若澜那般能为爷不断地诞下子嗣,现在说爷不来,可是他们也清楚,以前爷来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机会,而是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样的他们会自哀自怨,也会迁怒于过得更好的人,而若澜就是他们共同抑制的目标。但是更为无奈的是若澜并不好抵制,因为她不仅有过硬的娘家,爷的宠爱,更为重要的是她本身的手段也不是谁都能抵抗的。 “嬷嬷,看来爷是打算把瓜尔佳氏捧到手心了。”这一次乌拉那拉氏到是没有大发雷霆或者砸什么东西,这一次的她只是觉得无力。 对,是在察觉到爷对瓜尔佳氏的真心后的无力。 王嬷嬷站在她身旁,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在她看来,贝勒爷早就把这位瓜尔佳氏捧在手心了。 不要说一个侧福晋,就是嫡福晋进府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站稳脚跟的,但是瓜尔佳氏一个侧福晋却在最短的时间站稳了脚跟。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的靠山是贝勒爷。 若不是这样,不要是说龙凤胎,就是肚子里这个孩子也难保住。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要想想办法拉拢一下瓜尔佳氏,就算不拉拢,也得让她感受到本福晋的好感。如果相处的好,这对我或者对乌拉那拉氏家都应该是有好处的吧!”冷静下来的乌拉那拉氏很清楚,此时的自己除了出身和嫡福晋的身份之外,在瓜尔佳氏面前没有任何的优势,而且就算有新人入府,可是她知道当爷把瓜尔佳氏放心底的话,这些人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撼动她的地位了。 “福晋能这么想就好了,相处好的话对福晋的地位也有保障。”王嬷嬷年纪大考虑的也更全面。 她觉得不管后院的女人怀不怀孕,这孩子没有贝勒爷点头的话,也是不可能过继到福晋的名下的。与其等待,不如两面下功夫,即便后来爷没有答应过继的事,至少福晋还跟有孩子且最有希望成为继承人的世子的额娘打好关系。 “行了,嬷嬷,本福晋明白,你给门房和府里的下人递话,让他们遇上瓜尔佳氏家的人都客气点。” “嗻。” 在雅兰院的若澜还不知道这些,其实知道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再说这府里谁敢动她的家人,她就对谁不客气,管他(她)身后的主子是谁。 傍晚的时候,胤禛带着苏培盛过来雅兰院的时候,看着若澜一脸灿烂的笑脸,心里对自己的决定还是非常肯定的。 若澜侍候胤禛擦脸洗漱换衣之后,两人一同坐到桌前准备用晚膳,若澜给胤禛盛了碗汤,看着胤禛喝完,才道:“爷,谢谢你,婢妾今天真的很高兴。” 胤禛不喜欢若澜的客气,伸手捏捏她的小手道:“爷想宠着你,所以不用谢。” “那婢妾想对爷好的话,爷是不是都接受。”给胤禛送膳食到衙门的事还是要探探口风的,不然真惹出什么事来的话,对她对胤禛本人都不好。 “又打什么坏主意?”瞧着若澜灵动的双眼,胤禛挑眉问道。 “怎么能是坏主意,爷什么时候也学坏了,婢妾可是好心好意地关心爷呢!”故作生气地将某四的大掌抓住,两手使劲,就想让他感觉到痛。 被握着大掌的胤禛看着若澜圆鼓鼓的小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待她泄气地放弃,他才轻笑地问道:“要怎么关心爷,恩?” 若澜见一件普普通通的事硬是被某四问得暧昧莫名,心里直想吐槽,脸上却带着几分恼怒道:“爷最坏了。” “生气了?”胤禛端着面前的酒一口饮尽,才问。 “没有。爷,你还没有回答婢妾的问题呢,到底接不接受嘛!”拉着胤禛空出的左手,若澜神情近乎谄媚地凑到胤禛面前撒娇。 胤禛很庆幸自己有跟若澜单独用膳的习惯,在雅兰院里,除非有客人,他们俩人一起用膳的时候是不会让人在里面侍候的,所以当若澜独有的气息在他鼻间缭绕的时候,他顺从心意地将她拉到了怀里。 “最近身体怎么样,御医怎么说。” “很好啊,御医也说不错,要继续保持。”下意识地回答一句后,靠在胤禛怀里的若澜发现他转移话题,一双小手扳正胤禛的俊脸,恼怒地对着他的薄唇咬了一口道:“爷,不许转移话题。” 胤禛哪里肯让她离开,反被动为主动,一下子吻住她的唇,唇\齿\交\缠,努力吸取对方的美好,若不是顾虑若澜的身子,胤禛就直接把人就地正法了。 喘着气,若澜搂着胤禛的脖颈,小声道:“爷,别这样。” “真是个妖精。”轻啄若澜的略显红肿的唇,胤禛也知道不行,稍稍松开怀里的小人儿。 若澜稍稍动动身子,给自己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刚才的话题。“爷,回答问题。” 胤禛见若澜这般执着,稍稍思索几下便道:“接受。” “太好了,婢妾就知道爷最好了。”拍拍手,得到允许的若澜很是高兴地笑了起来。 被发了好人卡的胤禛没计较若澜气恼时说自己坏,顺着她的时候就夸自己好的事,平息一下身体里被她挑起的yu火。拉着她的手继续用膳,他本人可以不吃东西,他却不能让若澜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饿到。 “吃饭。” “恩。爷多吃点肉。”心情大好的若澜很是殷勤地帮胤禛布菜。 胤禛享受着若澜的亲近和关心,虽然喜好素食,但是只要是若澜送到他面前的食物,不管喜不喜欢,他都已经习惯直接夹到嘴里吃掉。

200 德妃‘醒悟\’了 皇宫里,皇太后看着速度越来越慢,人也越来越憔悴的德妃,心里冷笑,直觉得这人就是不能过得太安宁,不然的话会忘了出身这种东西。 “德妃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哀家这个老东西拖累你了。哀家记得你可是包衣出身,当年侍候人的时候可是像现在这般。” “皇太后恕罪。”跪到地上,德妃咬紧牙关,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骂出来了。 她为什么最厌恶胤禛,甚至频频对他的后院动手,那是因为胤禛在她心里不是儿子,而是一根扎得心头直流血的刺。 若不是她,她不会被佟家的那个女人欺在头上,也不会失去小六,要知道小六是那么得皇上的喜爱,若是他还活着的话,她那里会落到这个下场。 还好,她还有十四。 说胤禛是那根一定要拔出的刺也没错,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卑微的过去,那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就算现在她已经贵为四妃之一,她心里也还是在意出身的。而且胤禛作为那根不得不拔除的刺,他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在提醒她从前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宫女的事实。 她那么努力地表现自己的一切,那么努力地想走进皇上的心,可结果呢,只要有他在,皇上就永远会记住佟氏,记住她只是佟氏那个女人的替身,一个代孕的宫女,这些她连想都不愿意想的彰显着她耻辱过去的事实。 现在皇太后一点都不顾虑地说出来,就好似把她已经结痂的伤口硬生生地扯开,血流遍地,她却只能跪在地上请求这个老虏婆的原谅。 “德妃,看来你这些年过得太自在太舒服了,上次皇帝让你重学规矩,哀家还以为你长进了,现在看来你还需要重新学学这宫里的规矩。”皇太后根本不在乎德妃的感受,她觉得当一个人有目的地肆无忌惮地为难别人,不去顾虑别人身边的人,那她自然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扯她的伤口。 老四和若澜这两个孩子都不容易,她这个老东西也活不了几年了,与其眼睁睁地看着孙辈受罪,还不如让她把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 皇帝不是也很为难吗? 一方是儿子媳妇和未出生的孙儿,一方又是儿子的亲额娘,他想要处置又要顾大局。但是她这个老东西却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皇太后说得是,臣妾一定改。”声音微抖,只有德妃自己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下心中翻腾的怒火。 “希望吧,哀家也没兴趣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改了,但是哀家会告诉你一个铁一般事实,那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德妃,亏心事少做,不然的话即便老天爷没惩罚你,也有人会惩罚你的。”皇帝的儿子除了皇帝谁动都是要追究责任的,何况还是再三警告之后。 德妃心一凉,此时的她也不知道是被皇太后打击得脑子终于转动了,还是终于醒悟了,反正此时的德妃似乎终于记起康熙的警告了。 “是,臣妾明白。”这次德妃抖得不只是声音,就连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了,当然这次不再因为对皇太后的怒气,而是一种害怕。 对,害怕。 她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突然就冷落她,现在想来她只想着老四她心里的一根刺,却忘了老四是皇上的儿子。 “明白就好,哀家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回去吧!”皇太后摆摆手,很直接地示意德妃离开。 “是,臣妾告退。”德妃不再想别的,很直接地退了下去。 一旁的桂嬷嬷看着德妃迅速离开的身影,有些不解地看向皇太后小声问道:“主子,就这样算了吗?” “哼,哀家已经病了差不多八天了,若是再不好,皇帝就该丢了前朝的事过来侍疾了,而且若澜这丫头正是养身子的时候,哀家不想让她担心。”摆摆手,皇太后就此停手完全是因为她在意的人,至于德妃,真要把她折腾死了,她也不过说一句‘不经折腾’。 “主子不说,奴婢还不觉得,一说奴婢才反应过来主子的这场病的确长了一点。”桂嬷嬷想了想就明白了皇太后的意思。“等主子休整一段时间,也该接侧福晋和两位小主子进宫来见见了。” “是啊,有些天没见到那丫头了,就不知道她现在的身子怎么样了。” “老奴会打听清楚的。” “也好。”皇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在桂嬷嬷的侍候下歇息了。 出了宁寿宫的德妃好似终于结束苦难一般回到自己的永和宫,一进内室她就直接瘫在了地上,此举可是吓得永和宫里的嬷嬷宫女们冷汗直流,慌忙迎上去,就怕迟一点德妃就出了什么事。好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德妃便冷静下来,命令他们干活去了。 奴xing难除,若是德妃真的没有吩咐,他们反而觉得不安了。 在心腹嬷嬷和宫女的服侍下,梳洗完毕的德妃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可是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双眼不自觉地盯着挂在上方的床幔,她此时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当年,她就是利用康熙在意孩子的心态,以一个想见孩子又不能孩子的慈母形象得到康熙的宠爱,并且因为这一原因接二连三地为康熙生下孩子。现在她却因为心头的愤恨忽略了原来吸引康熙的本质,以至于使自己在不知情地情况下失去了康熙的宠爱。 “该死,怎么会犯这样的错?”低声咒骂一句,德妃不禁坐起身来。 她出身包衣,经小选进宫当了宫女,若是没有心机和手段她连活下来都难,何谈出头。可是现在她贵为四妃却失了原来精明。醒悟过来的她不得不承认皇太后有句话说对了,日子过得太安宁太舒服就会失了警惕,她就是如此才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不行,她得想办法重新赢回康熙对她的宠爱,虽说到这个年纪,康熙在四妃宫里留宿的日子不多,可是时不时地过来喝杯茶、用个膳也是宠爱的证明。谁像现在的她,不说去塞外之前,就说从塞外回来之后,除了能在宁寿宫遇见,她连跟康熙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德妃那里能不知道她现在之所以还能过这样的生活是因为她有两个成年的儿子,虽然有一个她极其不想承认。但是她知道她再这样下去,康熙一定会给她安排一个‘病逝’的。 为了扭转这样的局面,她必定要处理好自己跟老四的关系。 临睡前,德妃只觉得这个决定就等于在她流血的心上再划上一刀,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改变。 胤禛和若澜的感情越来越好,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专注于自己的生活,早就把德妃这个所谓的额娘(婆婆)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若是真要说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大概就是胤禛派去监视德妃的人还没有收回来吧! 在接到皇太后病愈的消息后的第十天,德妃突然召乌拉那拉氏和若澜进宫,这一举动不仅让乌拉那拉氏心生思量,就是若澜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虽说若澜现在的身体很健康,孩子也很好,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受得住折腾。 一旁的江嬷嬷虽然觉得德妃不安好心,不过这一次她决定陪着若澜一起进宫,要是真有什么事的话,她也好阻止。 “侧福晋,该过去了。” “恩。”若澜也没想让乌拉那拉氏久等,所以装扮好后,她就扶着江嬷嬷的手到大门口跟乌拉那拉氏汇合了。 乌拉那拉氏对于若澜的晚到也没说什么,直接让上车进宫了。这样的态度到是让若澜挑了一下眉。 不管他们现在是什么心态,等到了永和宫后,两人见到突然和颜悦色的德妃,不仅没有放下警惕,相反地警报比什么时候都响得大声。 德妃若是说疼爱胤禛这个儿子,那一定是黄鼠狼要给鸡拜年的前奏,至于后面怎么样,若是不相信还能保下一条命,静待反击的时刻,若是相信的话,那就是脑壳坏了,把命送到人家刀前让人抹脖子。 “妾身(婢妾)给额娘(德妃娘娘)请安,额娘(德妃娘娘)吉祥。”不管心里怎么样,表面上乌拉那拉氏和若澜还是一脸恭敬地给德妃请安的。 身份有区别,人家站在上位,即便现在的地位的确有岌岌可危,但是一天没下台他们就得老实一天。 “行了,都起来吧!”德妃抬抬手,直接道。 事实上德妃也不想摆出这种假惺惺的姿态跟她根本就看不上眼的两个人打交道,可是事实是她若是不做好姿态,康熙怕是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她。想到这里,德妃不禁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为真挚。 “行了,瓜尔佳氏既然怀有身孕,就坐吧!” 若澜闻言只觉得惊悚,德妃这是吃错什么药才会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要知道她怀孕两次,两次都被德妃整得动胎气,这一次还有她老人家安排的后续‘活动’加深效果,若不是她命好,现在怕早就一尸两命,跟某四去阴间团聚了。 “婢妾谢德妃娘娘。” “恩。”淡淡地点点头,德妃还是有把握分寸,毕竟是后宫里混出名头的人,知道一时表现得太好连自己都不相信,和颜悦色地关照几句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德妃娘娘,即使你只关照一句,人家也会开启一级警报的,谁让您老人家过去的印象太过深刻呢! 一个边自己亲生儿子、孙子都能下得了手的人有几分慈心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201 说破 在乾清宫办事的康熙在德妃下令的那一刻就知道她下了什么样的命令,本来他可以阻止的,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一直被压制,另外经过皇太后的调\教,他也想看看德妃到底是假愚蠢还是真无可救药? 他身为一国之君,每天要做得事太多太多,以至于他不可能知道儿子们的所有事情,像这次老四吃亏,若不是事情过于严重,也许还是会跟从前一样被他忽略。 “李德全,让人紧盯着永和宫,若是四侧福晋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来报。”依着他对若澜和龙凤胎好印象和看重,若澜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依然看重。 “嗻。”李德全出去之后好好吩咐一番,甚至用了之前都不用的办法使消息能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乾清宫。 这不得不说若澜做人还是很成功的,至少宫里讨厌她的人明面上比喜欢她的人来得少。 永和宫内,乌拉那拉氏正无比尴尬地陪德妃闲话家常,天知道她从嫁给四爷到现在就没跟德妃这般亲近地说过话。虽说以前她为了这一天付出了无数的努力,但是现在真的实现了她不觉得高兴,相反地觉得惊悚。 若是没有之前发生的一切,乌拉那拉氏可能会因为德妃的举动而觉得受宠若惊。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乌拉那拉氏只希望他们之间能保持一个平和相处模式就行了,至于真心不真心,一点都不重要,在失去弘晖之后,除了嫡福晋的地位,她是什么都不想了。 若澜坐在一旁不喝茶不吃东西,纯粹就是找张椅子看看戏,然后总结一下德妃改变的主要用意以及目的。 可惜,得不到回应的德妃凉凉似乎并不想一口吃成大胖子,判定没有乌拉那拉氏以及若澜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后,她到是非常爽快地放他们走了。 离开永和宫,乌拉那拉氏和若澜齐齐抹汗,一致认为抽风的德妃凉凉比整天算计人的德妃娘娘更可怕。 胤禛收到消息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和若澜已经回府了,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管是康熙还是胤禛都觉得十分无语。可能在他们心里德妃是什么人物都明白,这么突兀的转变,是个人都不会放心。 雅兰院里,若澜想着德妃今天的举动,只觉得脑壳疼。 这都是些什么事? 泾渭分明不好吗? 好端端的德妃这副模样是闹哪样? 抬头看到神情有些急切胤禛,若澜立马起身迎了上去,“婢妾给爷请安,爷吉祥。” 胤禛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阻止她蹲身行礼,“都说了,没外人的时候这些就免了。” “爷这是怎么了,所谓礼不可废,这可是爷自己教婢妾的。”轻笑几声,若澜娇嗔几句也不继续争辩,回身让听琴上茶。 胤禛仔细打量一番,见若澜脸色红润,不像之前那般总是让人送回来,心头一阵疑惑,“德妃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不知道,德妃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态度友好到让婢妾以为是另外一个人。”思索再三,若澜觉得似乎只能这么形容德妃的转变。 胤禛跟德妃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对于德妃还算是了解的。以前他可能还相信德妃会因为母子亲情而对他正眼相待,现在他宁愿相信德妃有所图谋也不相信她脑子坏了终于懂得疼他这个儿子了。 “不要理她,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至于她有什么打算和想法,总会看出来的。” “也是。爷,婢妾今日进宫未能给皇玛嬷请安,要不过几日爷陪着婢妾带两个孩子去看看皇玛嬷吧!”拉着某四的衣袖,若澜小声要求。 胤禛想着皇玛嬷对自己的维护,虽说她老人家的维护来得有些迟,可是他心里还是感谢的。“好,你注意多休息,德妃若是再召见,让乌拉那拉氏去就好了。” 频繁的召见看起来是宠爱,但是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却不是宠爱,而是危险。 “都听爷的。婢妾去永和宫只能傻傻地坐在那里,这样大家都觉得尴尬。”被胤禛揽到怀里的若澜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地坐在胤禛的大腿上。 抱着怀里的小人儿,胤禛想着老十四这段时间的作为,心想德妃怕是想帮老十四才这般煞费苦心吧!可惜他早就已经不在意了,除了一个名头上的母子关系,他们的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现在突然转变,不说别人看得发笑,就是他自己看了都觉得不屑。 “不想去就不去,爷早就不期待什么了。” “爷怎么能不期待呢,婢妾的宝宝听了爷的话可是要哭了。”越来越在乎胤禛的若澜有点受不了胤禛的失落,她不想爱这个男人,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很在乎他,所以瞧着他失落的样子,她不禁拉着他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打趣道。 反应过来的胤禛满足地抚摸若澜微微凸起的小腹,心头涌起一阵满足,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觉得自己的确应该期待这个新生命的到来。 “澜儿说得对,爷该好好期待一下这个儿子的到来。” 隔壁八爷府里,临时被召来的胤禟看到坐在书房的老十四直觉得腻味,这种感觉就跟每次听到德妃又想了什么新法子折腾四哥和小四嫂一样的腻味。真不知道这两母子想做什么,一个一个地总是不消停。 “八哥,今天早上才见过,可是有什么要事?”胤禟一脸慵懒地坐到一旁。 胤禩看着如此不在状态的胤禟,心里一阵叹息,若不是确定他还继续用大把的银子支持自己的话,他要以为自己这边已经没有他这个人了。 近来胤禟和胤俄跟四哥和老十三的来往真的太频繁了,大哥、太子、三哥等人都有陆续借此笑话他没能力留住人。他就是再恼怒也知道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没有处理好兄弟之间的关系。 其实很多次他都在怀疑自己一定要留下老十四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是老十四的确是有能力的,即便他的手段真的很卑鄙,但是能达到目的的话,卑鄙算什么! “九哥,我们才是兄弟,你总是跟四哥他们凑在一起算什么事!十哥也是,这么轻易就去四哥那边了,一点兄弟情义都不顾。”胤祯一脸不爽地抱怨。 胤禟都气笑了,他们没找他们母子算帐,他到是先指责起他们来了,真是好胆量。 胤禩一听胤祯的话就知道要坏事,本来他不想让他们碰一起的,谁知老十四硬要留下来,他也不好赶人。现在好了,不过一时的心软,迎来的可不要是老九也投到四哥那边去。 “九弟,十四弟的xing子就是这样,你也不要太在意。” “在意?他有什么值得爷在意的。”冷哼一声,胤禟眼里的蔑视完全不掩饰。 胤祯留下来本来是想借此机会突显一下自己的重要性,谁知他的话说完,九哥不仅没有重视他人存在,相反地他眼里的蔑视算怎么回事? “九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指责弟弟吗?哼,也不看看是谁敌我不分地总是往四哥那边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跟在四哥身后的小弟呢!” “爷做什么用得着你来指手划脚,真说到敌我,你认为爷会对你这个想要害死爷的白眼狼好就是敌我分明了。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站在这里大放厥词。”胤禟之所以会被人称之为‘毒蛇老九’,除开他毒辣的手段之外,毒舌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他们都有自己的骄傲,自尊心强的胤禟若是什么都不在意的话,他不可能因为被胤禛剪了辫子就闹这么多年的别扭。 胤祯一听胤禟的话,立马就泄气了,若是别的事他还可以跟胤禟闹一闹、争一争,但是塞外发生的事对他来说也是一根刺。 他怕别人知道,特别是怕皇阿玛知道,所以他选择了自欺欺人,一方面忐忑不安,一方面又努力地告诉自己已经没事了,额娘已经全部解决了。现在被胤禛挑破了这层纱,他不禁脸色发白,嘴唇挪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胤禟瞧着胤祯沉默的样子,冷笑两声,完全不顾胤禩递来的眼神,大声道:“爷没用同样的方法要你的命,你就该庆幸爷手下留情了。现在你在爷的面前摆谱,你也配。” “九弟!”怒喝一声,胤禩闭上眼,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糟透了。 “八哥真是维护兄弟,不过弟弟真心没有感觉到这维护是给弟弟的。”拱拱手,胤禟一脸阴郁地看着胤禩道:“八哥要续兄弟之情,爷耽误不起,就告辞了。” 胤禟怒气冲冲地往外走,本来今天听到德妃宣召四嫂和小四嫂进宫的事,端看四哥坐立不安的样子,他对德妃的厌恶就更深一层,现在一过来八爷府,看到老十四这般嘴脸,他能忍得住才怪。 唉,看来这事他还是不要折腾了。大不了把手头上几个赚银子的产业都给八哥,算是全了这份兄弟之情得了。 乾清宫里,康熙得了李德全的禀报,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显然对德妃的举动还算满意。“看来德妃的脑子终于派上用场了,只盼不是一时的,朕还是喜欢聪明人多一点。” 一旁的李德全老老实实地候着,似没有听到康熙的话一样。

202 暗潮涌动 不管是德妃是什么心思,康熙又抱着什么的心态,若澜只知道她得到直属领导某四大爷的允许,不需要再管德妃的召见了。 说来,她肚子里的这块肉还真是帮了她不少忙,特别是现在若是没有他(她),她怕是还要看德妃那张满是虚伪的老脸。 乌拉那拉氏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没有某四的特别允许,也不能随便得罪德妃,所以她只能无限悲催地接受德妃三五不时地召见,至于德妃说得那些话,她就是真的有做到左耳进右耳出了。 这样的决定是从乌拉那拉氏自己的角度出发的,虽说她对胤禛有埋怨,但是她心里更清楚,若是胤禛倒下了,她这个已经失去儿子的嫡福晋只会更惨,绝对不会得到所谓的好处。 康熙观察了一阵,虽说他有些满意德妃的识相,但是疑心超重的他不会因为德妃突然转变也就转变自己的看法的,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改变,历史上也不会出现太子两废两立的情况了。 不过这些对于若澜来说都不重要,她现在的小日子真的过得不错,除了肚子里的孩子过于活跃之外。 “爷,看样子你得多抽点时间陪婢妾了。”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因为某四的亲近而变得安静,被折腾了一上午的若澜觉得某四的气场真是强大,连未出生的孩子都能震得住,真是强悍。 胤禛近来事事顺心又得康熙的夸奖,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笑意,但是眼角眉梢处都透着笑意,现在看着腻在自己怀里的撒娇的若澜,眼里满是纵容的笑意。“爷天天陪着你还不够。” “不够,怎么会够。”皱皱俏鼻,若澜抓着胤禛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小声抱怨,“爷都不知道婢妾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有多顽皮,一天到晚都不老实,只有爷在的时候他(她)才会老实。” 胤禛听了若澜的抱怨,脸上的笑意更重了,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掌轻轻地抚动,话语里更带着别人听不到的温柔。“看来爷的儿子比起你这个额娘更喜欢爷这个阿玛。” “呀,爷说得才不是呢,宝宝一定更喜欢额娘的。”已经习惯在胤禛面前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了,所以听得不高兴偶尔也会说出来。 “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朝爷发脾气了。”伸手轻敲她白净的额头,胤禛似笑非笑地道。 若澜想着某四领导的身份,心中不忿,却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唯一的办法就是智取,而胤禛就吃她撒娇卖萌的招,她要是明知道还不用,她就是傻瓜。 “好痛,爷一点都疼婢妾。” 面对眼泪汪汪,一脸控诉的若澜,胤禛难得地心虚了,甚至很是主动地回想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太用力了。想到这里,胤禛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若澜白净的额头上,不得不说就是他自己也觉得若澜额头上被自己敲出来的红印很碍眼。 若澜虽然一直在装可怜,但是她的双眼一直都注意着胤禛的神情,现下一见胤禛眼里闪过懊恼,立马打蛇上棍地拉着胤禛撒娇。“爷打得婢妾好疼,爷一点都不心疼婢妾。” “娇气包。”轻斥一句,胤禛接下来的动作却是伸手帮若澜轻抚额头,似想借此动作减轻她额头上的痛楚。 若澜得偿所愿,嘴角微微上扬,一脸依赖地窝在她胤禛的怀里,动作慵懒,神情放松,甚至是享受这样的时光。 门外守着的听琴虽然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不过她可以确定自家侧福晋很高兴。 十四阿哥府,胤祯自从上次在八贝勒府同胤禟闹翻之后,连着好些天都没有去过八贝勒府。这到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拉不下这个脸。 他一直以为额娘将所有的事情承担下来,谁也不会知道他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谁知道九哥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挂在嘴边。 真是卑鄙,明明知道却不说,等到他放下警惕才拿出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烦躁胤祯没有把所有的罪名都加注到跟他起冲突的胤禟身上,而是一股脑地把所有的错都加注在胤禛头上,认定是他将九哥和十哥带坏的,却没有思索自己真正错在哪里,别人责怪的点在哪里。 “四哥,你不仁就不要怪爷不义,明明爷才是你的弟弟,你却一心只护着老十三,爷到是要看看没了老十三你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般过得开心。” 皇宫里,这几个月表现良好的德妃终于迎来了几年未进永和宫留宿的康熙,揣着激动的心情,德妃可谓是样样周到,只可惜她忘了她折腾别人的时候,也一并把她的青春折腾进去了。 现在的德妃是根本不能跟宜妃相比了,虽说比起大她几岁的荣妃和惠妃来说还好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何况这后宫还有无数如鲜花一般鲜嫩的女子等待着康熙的临幸,她若是真要这方面攀比,无疑是自找死路。 好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德妃有记得时时刻刻把自己的脑子带上,不然的话这个时候的她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怕是就让康熙对她完全厌恶,不再回头了。 态度殷勤地侍候康熙更衣,此时的德妃表现出得闲良淑德,若非真正了解她的人,怕是都要被她的姿态所迷惑。 曾经的康熙就因为她的这般作派而相信她会对胤禛呵护备至,至于现在,康熙会来不过就是想告诉其他人自己的态度,一种他还是看重老四以及老十四的态度。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德妃看着依然健壮的康熙,眼里闪过一丝渴望。 “恩。”应了一声,康熙很随意地坐上床,然后躺下休息,丝毫没有动德妃的意思。 也是,后宫之中那么多少女供他临幸,他那里可能委屈自己碰一个早就失望的老女人。原本,对于四妃,他念着旧情,一个月里都会去上几天,虽然不一定留宿,但是喝茶、用膳也是宠爱。 等到德妃打破了他的原则之后,他连续几年未曾踏进永和宫,现在过来看着老态毕露的德妃,他那里可能有兴致,所以很果断地康熙就决定睡觉。 德妃躺在床内,看着闭眼就睡的康熙,心里直委屈。她也是女人,她也有自己的欲望,她也渴望康熙的宠爱。但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康熙的宠爱开始从一开始的浓烈转到现在的碰都不碰她一下了。 轻轻地翻个身,此时的德妃也像那些普通的女人一样觉得闺怨了,至于她心爱的小儿子此时似乎闯不进她的脑海里,也闯不进她的心里。 还没睡熟的康熙自然有察觉到德妃不同以前的沉稳,不过他并不打算给予安慰。后宫里的女人从来就不少,若不是他们之间有儿子,他又念着旧情,德妃会像那些淹没在后宫的黑暗中的女人一样,连名都不留一个地消失得干干净净。 所以德妃要学得是捡回以前的谨慎,他不要求她拿出什么真心去对老四,他只要她老老实实地当一个旁观者,做做额娘的样子,至于感情不感情的,皇家谁会去在意这虚无缥缈的东西。 次日,当康熙离开永和宫去上朝之后,后宫的女人们在知道德妃又恢复了往日的荣宠后,不是砸了身边的瓷器,就是扯了手中的帕子。要知道德妃失宠不是一天两天,他们本以为终于少了一个人跟他们争宠,现在德妃突然翻身,他们要是真高兴得起来就真是脑子有问题了。 可是不高兴又怎么样,德妃是四妃之一,上首的佟贵妃可以不鸟她,同她平起平坐的三妃可以不理她,但是位份低于德妃的那些嫔妃贵人们就不一样了,德妃落魄的时候,他们可以趁着混水摸鱼的时机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可是当德妃的优势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就得老老实实地奉承讨好,以免被下绊子。 德妃昨天晚上可能还在失落流泪,今天早上面对这么多人的讨好,她那里还记得昨天的事,忙打起精神来应对。 对,她就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若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千方百计地希望自己的老十四能站在最高处。 只是即使她的心情再迫切,她心里最不希望走上那个宝座的人还是老四,即便他上位她依然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宜妃就见不得德妃高兴,特别是在知道老十四顶撞她的老九后,她对这两母子就不只是普通的厌恶了,而是十足的愤恨。 她跟德妃争了半生,对于这个出身什么都比不过自己却压自己一头的女人,她从来都不看在眼里。只是这人总是会出现在她面前恶心她,现在她生得儿子又来恶心她的儿子,真是欺人太甚。 另外,宜妃对于胤禩也产生了厌烦的情绪,这样的反应直接反应在她对良妃的态度上。以前因着儿子的请求,她不说事事都护着良妃,最起码不会让人在她面前找良妃的麻烦。现在,不管良妃有什么事,不要说开口,就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呵,不是看不上她儿子么? 有本事就让德妃出面照顾去,她可不是毫无原则的好人,任别人轻jian自己的儿子,还跟着凑趣。 德妃、宜妃、良妃等人原有的相处模式被打破,看笑话的有之,趁虚而入的有之,暗自琢磨的有之……,总之,后宫不再平静的暗潮再次涌动起来。

203 事先准备 似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康熙四十六年就这样静静地过去了,那种似藏着风暴一样的平静让很多人都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一切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若澜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的心情也越来越焦躁,有的时候甚至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这让江嬷嬷在内的人都非常地担心,到是胤禛难得地耐心,不仅没有因为若澜的脾气生气,相反地总是耐心地安抚她的心情。 胤禛不是没有脾气,而是他的xing子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一个人,只要不是背叛,不管是任性还是使小xing子他都可以接受,何况若澜这样的转变是因为他们的孩子。 这厢发过脾气的若澜很是后悔地捂着脸窝进胤禛的怀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虽说对于四爷党的一次重大打击会在明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胤禛会因此一蹶不振,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对某四的在乎,她竟不忍看到他伤心。 事实上,她以前看过得有关电视或者文字描述的太子一废的场面,都只是无关痛痒地一瞥,而现在当一切就要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开始觉得迷茫,觉得不知所措。 她一方面觉得日后的雍正就需要经历这样的过程才能有以后的霸气侧漏,一方面她又不忍他独自承受所有的伤害和压力,这样矛盾的情绪让她变得烦躁不安,脾气古怪。好几次她都怕废太子的事还没有发生,她就把胤禛折腾地弃她而去了。 “爷,婢妾是不是又让你生气了。”话语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害怕又似英勇救义般面对一切的勇敢。 胤禛看着小脸红红的若澜,再看看她雾蒙蒙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突然变好了。他的耐心说好也好,说不好其实也不好,不然的话,当年的他不会跟老九有冲突,更不会因为皇阿玛的一句‘喜怒不定’就强制改变自己的xing子。 现在的若澜比起从前温柔可人、俏皮贴心的小妻子形象的确难以接近,有的时候生为皇子的傲气也会让胤禛生出一种拂袖而去的冲动,只是每次触及若澜发过脾气后的懊恼和后悔,他所有原则便变得毫无作用。 大掌抚着她因为怀孕变得更加有肉的小脸,胤禛的嘴角微微上扬,“你是让爷生气了,但是爷却放不开你了。” 听到他说的情话,若澜莫名地觉得感动,她知道自他们从塞外回来后,他全部的时间都守在她身边,即使依着规矩去福晋的院子也会事先安抚她的情绪,甚至承诺不会碰别的女人。他也许不知道,但是她却觉得这是她嫁给他之后听过最为动人的情话。 她不知道这样的情话能持续多长的时间,但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为她做了很多。 她是坚持一夫一妻,可是这个时代没有一夫一妻的规矩,要求一个古代男人做到从一而终原本就是难上加难的事,何况还是他自己主动做到这一步。 虽然时间不一定,可是现在的她真的很满足,她觉得只要不是独角戏,即便真的为爱疯狂一次又如何。原本就不是那种为了爱哭哭涕涕的人,若是有一天他们真的走到只能当最熟悉的陌生人的地步,最起码她还可以骄傲地告诉自己,她有勇敢地爱过一场。 “那就永远不要放开。”吻住他的唇,缠绵悱恻,似要把所有的感情通过这一个吻传递给他一般。 胤禛对于若澜的亲近从来不拒绝,不管是亲吻还是她如小野猫一样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咬痕,现在佳人送上香吻,他更是不会拒绝,相反地他顺应自己的心意从被动到主动,霸道强势地剥夺独属于她的甜美。 “唔……”因他的强势发出嘤咛声的若澜觉得正是因为某四的强势和霸道才让她无处可逃,从坚持不爱到现在破罐子破摔地想痛痛快快地爱一场——不爱结果是好还是坏。 “妖精!”感觉到内心不断上升的邪火,胤禛不得不承认原本只是让他觉得欣赏的若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让他再也割舍不掉,甚至连让她掉眼泪都觉得不应该。 若澜揽着胤禛的脖颈,笑得放肆又欢快,谁也不知道她最喜欢的事就是让胤禛用这种懊恼又不得不爱的语气轻斥她娇气包和妖精。 “还不都是爷惯得,而且就算是妖精也只迷爷一个人。” 抚着若澜披散的长发,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胤禛享受着宁静缠绵的时刻,但是心里深处却对这种极尽毁灭的感情感到恐惧,他想反抗想阻止,只是试过之后才发现自己除了陷得更深,没有任何的改变。 “恩。”应声的同时,胤禛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刻进自己骨血里的女人若是想要离开的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毁掉她。 瓜尔佳氏若澜,没有爷的允许,你这一辈子,不,是你生生世世都只能是爷掌中的小妖,永远别想逃出爷的掌心。 康熙四十七年二月,继大阿哥、太子、十三等人之后得到康熙认可和宠爱的胤禛开始伴随康熙左右。康熙准备巡畿甸,原本历史上没有胤禛的活动,却因为若澜这个小蝴蝶的关系被加上了。 太子对此表示满意,似觉得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似因为胤禛被康熙的看重而有所稳固;大阿哥表面平静,心里却对一直不怎么重视的胤禛有了敌视,觉得抢夺皇阿玛注意力的他可能成为他的另一个对手,至于其他人,不管真心或者假意,反正是心思各异。 胤禛对于康熙的安排有惊喜也有抗拒,若是在以前他一定会觉得受宠若惊,毕竟之前的他只是皇阿玛叫得出名头的儿子,不是最看重或者最宠爱的儿子。只是现在的他在得到康熙的看重和宠爱和放下对德妃的执念之后,他的心态有了明显的变化。 不再偏执,不再一味地偏激独断,明显变得从容的他看待事情的角度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让他看到了从前没有看到的东西,正是这些以前没有看到东西让他知道要顺利走到最后的最好方法就是在黎明没有来临之前,选择蛰伏。 有了这样的想法,胤禛对于康熙又或者的德妃的宠爱看得就没那么重了。 但是天不从人愿,就在他决定要守着若澜,直到她安全生产为止的时候,一道圣旨又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即使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情愿,可不得不说胤禛心底还有一丝喜悦的。 康熙到没想这么多,他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总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对于儿子们有牵制也有引导,就像老八注定要成为太子的磨刀石一般,只有他允许老八才能发展势力。而老四,康熙是愧疚的,这种愧疚促使长时间忽略胤禛的他开始用心去挖掘胤禛身上的优点,而正是这种挖掘的行为让他看到胤禛真正的优点,并且加深了他对他的喜爱,综上所述,就有了这一次出巡的事情。 四贝勒府里,某四被老康带走之后,若澜那是完全缩在雅兰院里,半步不曾踏出。对于来拜访的或者想请她出去拜访的事情,她一律当没看到。 “侧福晋,耿格格求见。”听琴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但在面对若澜的时候,情绪还是收拾的很好的。 已经快要临盆的若澜闻言放下手里的玉笛,抬头的瞬间可以看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讶意,想来耿氏的老实在她这里也是闻名的。 “不见,告诉耿格格,本侧福晋临盆在即,不方便见任何人。” “是。”得到想要的答案,听琴立马转身出去,就怕迟上一秒若澜就改变主意了。 越是靠近若澜临盆的日子,雅兰院的上上下下的人就越是紧张,特别是男主人胤禛还不在,他们自然就更加紧张了。而这种敏感时期,后院原本就跟若澜没什么交际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出动,他们要是觉得没有问题的话,他们的脑袋怕是真的被门夹过了。 “侧福晋,您在想什么?”一旁的知画见若澜自听琴出去后就变得沉默的样子,小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受到的关注还真是不少。”若澜抬头笑笑,突然觉得某四的孩子不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瞧瞧这后院的女人,不管是以前进府的还是刚进府的,又或者是老实和不老实的,某四才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了,难道在他们的心里,她就是那软柿子,他们想捏就能捏。 “侧福晋不必太在意,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都不会得逞的。”知画听出若澜话里那一丝嘲讽,小心地安慰。 “得逞?他们也配。”她的孩子是那么好碰的,真当她是傻子,派个看似最老实的过来求见她就愿意迎进来了么。“知画,两个接生嬷嬷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侧福晋放心,江嬷嬷已经确认过了,没有问题。”知画想着江嬷嬷的回答,郑重回答道。 “这就好,不过即使如此,我生产的时候,江嬷嬷也要亲自在旁监督,至于听琴和你们几个就在外应对福晋他们,不管他们想怎么样,都不能让他们进产房。”跟某四在一起呆久了的若澜也是有疑心的,现在的她除了自己的人,其他人很难让她放下心防。 知画想了一下,觉得这样的确更安全,便道:“侧福晋放心吧,奴婢等一下就告诉江嬷嬷,让江嬷嬷做一下准备。” 雅兰院的事情从来就不少,他们各有分工,现在主管式的江嬷嬷要进产房的话,他们几个的确需要事先通知江嬷嬷,让江嬷嬷重新安排一下分工,这样的话即使对上福晋等人,他们也有个准备。 “恩,这事就交给你了,至于福晋他们,若是可以,最好是不要通知。” “是。”

204 发动 跟随康熙一起巡畿甸的胤禛虽然人不在京城,这心却是实实在在留在京城的,而且为了确保若澜和孩子的安全,这一次他留在府里保护他们的暗卫比之从前增加了一倍不止。正因为这个原因,府里的情况胤禛都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了。 果然,这群女人没有一个是老实的,甚至是一阵装老实的耿氏也耐不住了。 他们是嫌他的孩子多,还是不能容忍若澜的地位越来越牢固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不过若澜的处理很合他的心意。 本来就是没有必要理会的人,直接关在门外就是最好的选择。 “爷,苏培盛那边又传来新消息。”高无庸拿着刚得到的字条恭敬地站在门外回禀。 只要是涉及雅兰院的消息,不管是胤禛身边的高无庸还是暗卫都不敢有半点耽搁,每次都是在第一时间送过来的,这是他们在若澜嫁过来之后得出的新结论。 “拿过来。”胤禛闻言抬起头来,随后接过高无庸呈过来的字条,待看完后,脸色铁青,瞬间暴发的冷气让高无庸和暗地里守着的暗卫这些已经适应他散发的冷气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高无庸。” “奴才在。”带着一丝颤抖,高无庸小心地应声。 “派人通知苏培盛把雅兰院的两个接生嬷嬷以及他们的家人全部处理掉,至于补上来的接生嬷嬷,让他好好挑,爷不希望有问题。”胤禛脸色狰狞,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是极度地不好。 高无庸作为胤禛身边的老人,自然很轻易地就感觉到胤禛的情绪转变,何况现在的胤禛并没有掩饰他的情绪。“是,奴才立刻就去办。” 胤禛坐在原地,手里依然拿着刚才看过的字条,脸上的表情依然阴郁铁青,只是眼里的冷意比起先前来得更重了。 他到李氏老实了,这后院就算起什么风浪也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乌拉那拉氏、钮钴禄氏到是好样的,既然能买通两个接生嬷嬷,要不是暗卫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他指不定就要失去她和孩子了。 想到这里,胤禛的眼神变得更冷了。 若澜和孩子对他有多重要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不可拔除的存在,那是他骨血和眼珠子,有人想要动他们,那他也不能太客气。特别是钮钴禄氏,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一开始就不好,现在简直就是深恶痛绝。 哼,不是跟福晋相处的好么,那爷就成全你。 京城四贝勒府里,苏培盛接到消息的时候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冷汗更是哗啦啦地往下流。他都不敢想瓜尔佳氏侧福晋以及她肚子里的小主子出事的话,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天知道后院的那群女人怎么那么会折腾,本以为他们轮流到试探雅兰院没得好处就会消停一段时间,谁知道真正后手在这里。 不行,他得立刻去处理,这种事谁知道晚一点又会闹出什么变故来。 小福子瞧着自家师傅一脸惨白的样子,想问却没机会问,最后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苏培盛的身后,看看有什么事是他能做的。 苏培盛对于胤禛的行事作风是非常了解的,这件事既然是爷单独交给他做的,那就是不想让后院的人知道。另外这件事虽然没有言明,他心里大至上也明白能买通两个接生嬷嬷的人除了福晋应该没有谁有这样的实力了。 真是不知死活! 刚刚解禁没多久就继续折腾,看来人蠢的看不清楚事情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也让人觉得可笑加可怜。 他不敢说爷对瓜尔佳氏侧福晋的感情有多明显,但是爷的一系列安排对比以前他对其他人的态度而言,一眼就能看出高低,要知道当初的李侧福晋也很受宠,但是就是那样受宠的李侧福晋也没能像瓜尔佳氏侧福晋这般让爷费心。 胤禛对待若澜的看重在了解他的人眼里呈现的就是一种疯狂,这种疯狂诠释着他的绝对。 江嬷嬷过来的时候,听了苏培盛的话满是惊愕,原本他们以为掌握了接生嬷嬷的家人就是安全的,现在看来这其中还是有岔子的,还好先一步知道的,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主子爷有什么吩咐?” “这两个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咱家会处理,另外咱家会重新送两个接生嬷嬷过来,接下来的事就是确保除了雅兰院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设防地解决问题,等到别人发现的时候,再想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江嬷嬷只是稍稍思索几下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道道了,也是,能收买他们雅兰院里安排的人,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成事,只是不知道府里有几个人掺和进来了。不过听苏培盛说得话,主子爷应该已经都知道了,就不知道主子爷回来之后会怎么处理了。 “恩,雅兰院的事就交给我吧!” “恩。” 有了共识,苏培盛办起事来那是一个迅速,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府里的接生嬷嬷换了人不说,连一些不太稳定的人也一并从雅兰院里换了出去。 若澜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对于这种事她能做的就是笑一笑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当时她就留了心眼,现在就算换了人她也不打算收回之前的决定。只是对于雅兰院的掌控还需要加强。 这么轻易就把她的人换了,若是某四有一天不再关注他们母子母女,他们是不是就要坐以待毙了。 “侧福晋,王御医过来给您诊平安脉。”听琴站在门前道。 “恩,让他进来吧!”点点头,若澜坐起身,让身旁的知画拿丝帕遮着自己的手腕。 说来,她的预产期似乎就是这几天,也不知道这一次到底顺不顺利,莫名地若澜有些担心了。 王伦行礼后就直接给若澜诊脉,胤禛离开时有吩咐他注意瓜尔佳氏侧福晋的安危,这样慎重的吩咐从他认识主子爷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所以他对这件事非常地重视,为得就是不辜负主子的嘱托。 “怎么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若澜看着收回手的王伦,认真地问道。 “回侧福晋的话,一切安好,只是临盆在即,侧福晋得多加注意。”这样安好的情况也是王伦想看到的。 “这样就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点点头,得知她和孩子的状态都不错,若澜还是觉得高兴的。 “?”王伦一时没能转过来,到是显得疑惑了。 若澜见状,才想到自己问得时候没有说得太明白,又道:“我是问生产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回侧福晋的话,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王伦谨慎惯了,不是百分之百的事情他一般不给予意见。 若澜闻言点点头,看了知画一眼,示意她把人送走。 知画上前一步,对着王伦道:“大人,请这边走。” “是。”王伦点点头,又对若澜行了礼,这才随着知画一起离开。 坐在房间里的若澜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虽然来得有些不是时候,那个时候的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差点但是只要是她的孩子她就会想尽办法保护他(她)的安全。那些女人的目的她都懂,不就是怕这后院只有她的孩子吗,可是他们谁能知道除了个别的几个女人,大部分的女人即使争上一生也不会有孩子。 她的出现将原本应该存在的弘时消失了,她的孩子也没有成为弘时,那么这个孩子若是男孩的话,她希望不要是弘历。 这可能是个人偏见,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想改,所以弘历还是留给钮钴禄氏五十年的时候生吧!就不知道在有了她的孩子之后,弘历是否还能像历史上那个弘历那样得到康熙的喜欢,从而成为下下代的帝王。 正想着,若澜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双腿之间也有些湿湿的,这种感觉虽说突然,但是她却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知画……” “侧福晋。”送完王御医进来的知画一看到捂着肚子的若澜,立马赶了过去。“侧福晋,你怎么了?” “送我去产房,不要惊动任何人,能瞒多久是多久。”咬着牙,若澜想着最好是能坚持到她平安生下孩子为止。 “是。” 雅兰院里的人得到若澜即将生产的消息,立马就忙碌起来了,江嬷嬷在第一时间通知了苏培盛,苏培盛为了完成主子爷的吩咐,自然是尽心尽力地瞒着整个四贝勒府的女人,为若澜争取足够的时间。 当然,若是这些女人知道的话也没什么,主子爷事先就有交代过,若是瓜尔佳氏侧福晋生产的时候,有人想借机闹事的话,可以先把人关起来。只是不知道这群女人里面到底有谁会这么没脑子地在这个节骨眼上明目张胆地闹。 “小福子,盯好了,若是有谁通风报信,直接杖毙。” “是,师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小福子知道要在这个府里生存,要接替师傅的位置,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听师傅的话。 苏培盛看着外面好似完全正常的样子,又派了几个人守着各个路口,为得就是在福晋他们发现之前做好准备。 雅兰院里,因着已经生过一胎,这一次的若澜没有第一次的慌乱,非常配合接生嬷嬷,只是这种痛楚还真tmd的不好受。 若是可以她真心不想再生了,只是她心里清楚,在这个时代多子多福才是所谓的福气,而且她若是想要留住胤禛的心,孩子是必须的,而且没有孩子的话,这也会成为她可能失宠的原因,所以即便疼,即便再不想,她也会坚持下去的。

205 小包子来袭(一) 事实上即便苏培盛想要完全隐瞒是不可能的,一是四贝勒府里的女人们对若澜的关注,不,应该说是对若澜肚子里的孩子的关注已经达到了空前绝后的状态,不管他们之前的求见酝酿着什么,这都不妨碍他们的求见被若澜拒绝之后继续关注若澜。 若澜这一胎若是生个女孩他们心里可能只有羡慕,不会太嫉妒,可是若是又生得儿子或者又是龙凤胎的话,府里哪里还有他们的位置。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原本想要联合若澜的乌拉那拉氏铤而走险地选择去母留子。 乌拉那拉氏想得的确没错,若是若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能接手若澜所生的三个孩子的就只有她了。即便这一胎真的出了问题,她能接手若澜所生的龙凤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若不是为了孩子,乌拉那拉氏怎么可能废尽心机地算计这么多,而且她并不认为钮钴禄氏,或者其他女人所生的孩子就一定比瓜尔佳氏生得好。再说若是孩子不能记到她的名下,谁生的都跟她无关。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促使乌拉那拉氏同钮钴禄氏联手,当然她有打算,钮钴禄氏也不是没有想法,总之,共同的利益使得他们做了同样的选择。 现下虽说府里看着平静,雅兰院里的嬷嬷丫鬟也行动有续,可是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动起来的话怎么可能不引人注意。守在雅兰院附近的人都不是傻子,一时没有发现是有的,一直不发现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即便在此前苏培盛的安排有拖延时间,可是却不能完全隔绝这些人的探究。 “什么!再说一遍!”乌拉那拉氏有些惊讶地站了起来,她以为还有些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发动了不说,而且还无声无息,若不是她有派人盯着的话,起不是直到生产结束才知道结果。 “福晋,派去的人发现雅兰院的人都忙起来了,便回来禀报,老奴想其他人现在一定也收到消息了。”王嬷嬷看着依然有些发愣的乌拉那拉氏道。 乌拉那拉氏想着被自己收买的接生嬷嬷,立马扶着王嬷嬷的手道:“嬷嬷,走,咱们也去雅兰院等着,说不定几个时辰之后,本福晋一下子就有三个孩子了。” 对于乌拉那拉氏盲目的喜悦,王嬷嬷不予评价,她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冒险。对于一个能在短时间内在府里站住脚并且夺得贝勒爷欢心的女人,她不认为这么容易被算计,而且瓜尔佳氏侧福晋身边的那些奴才也不是吃素的,单单就她见过的江嬷嬷就是一个人精,比之自己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她身边还有听琴等人。另外,以贝勒爷对子嗣的看重,她总觉得贝勒爷一定有后招。 “福晋……” “嬷嬷,快点。”急于得到答案的乌拉那拉氏此时完全没有等待的耐心。 等乌拉那拉氏赶到雅兰院的时候,钮钴禄氏和好几个格格侍妾都已经到了,与此同时,苏培盛也一脸谦卑地给赶过来的女人们行礼,然后如同门神一般守在院子里,这使得急于知道情况的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都黑了脸。 怎么就来得这么不是时候,不是说府里的活计很多么? “苏培盛,你难道没有别的事做么?瓜尔佳氏生产有本福晋看着就是了,你一个奴才守在这里做什么!”乌拉那拉氏不想得罪胤禛身边的近侍,可是蛰伏已久的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机会,让她眼睁睁的放弃,这怎么可能。 苏培盛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一脸从容地回道:“回福晋的话,奴才得爷的令守在此处,以备主子爷问起时好回话,还望福晋见谅。” “你……”她话里的意思清楚的很,就是让他识相地退下去,谁知这奴才不但没有离开还把爷扯出来,真是该死。 狐假虎威的奴才,总有一天她会把这些都讨回来的。 无视于乌拉那拉氏投射过来的目光,苏培盛连步子都没动一下,继续守着,垂下眼敛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心里却再次觉得乌拉那拉氏会失势是必然的结果,都到了这地步还看不清状况的,怎么配得上爷,想来日后是没什么福份的。 钮钴禄氏不是福晋,也不是侧福晋,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她可以跟她身边的格格侍妾小声说话,却不能插嘴乌拉那拉氏的问话。现在眼见乌拉那拉氏铩羽而归,她心里紧张,却又不得不耐着xing子等结果。 快点动手啊,快点动手啊,她心里一直期盼着能趁着这个机会铲除瓜尔佳氏若澜这个了最大的敌人,但是这过程却是如此的煎熬。 产房里,若澜没有兴趣知道外面的女人们有什么样的想法,又有什么样的期盼,现在的她疼得死去活来的,为得就是平安生下孩子。 啊——,为什么生孩子的时候,某四这个浑淡总是不能陪在她身边呢! 古代男人就是渣,若不是没有条件,她一定要现代所有教训男人的方法都用上,为得就是让他们知道如何珍惜身边的女人。 “侧福晋,跟奴才的口令做,对,就是这样。”新过来的接生嬷嬷都是苏培盛再三确认过的,所以办事还是非常可靠的。 江嬷嬷守在一旁,虽说很想帮忙,不过她还是坚守自己的职责,盯着产房里的所有人,特别是两个接生嬷嬷,只要他们有一丝不轨,她便立马把他们扯出去。 “啊——”努力积攒力气的若澜最后还是忍不住尖叫了。 “侧福晋,您可要撑住,产道就快开了,小阿哥也会顺利降生的……”两个接生嬷嬷分工明确,说话也俐落。 若澜努力跟上接生嬷嬷的节奏,调整自己的呼吸,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力气全部用在尖叫上。但是这种事只是想得美好,做起来时却是非常地身不由己。 “好痛!”冷汗直流,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她都想晕过去算了。 “侧福晋,产道开了,用力,再用力……” 产房外,乌拉那拉氏等人都绷着神经,他们等得不是喜讯,不,应该说他们等得不是属于若澜的喜讯,而是等着属于他们的‘喜讯’,一个伴随着可能结束若澜以及肚子里孩子的悲惨‘喜讯’。 钮钴禄氏双手紧握,手里的手帕已经被扯得变形了,但是产房却依然没有传出她要的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有意外的吗? 怎么意外迟迟没有出现,难道瓜尔佳氏察觉了? 不应该啊,他们做得那么隐密,怎么可能让人发现,莫非是瓜尔佳氏采取了其他的措施让接生嬷嬷找不到机会。 不行,不行,一定要有耐性。 胡思乱想的瞬间,钮钴禄氏抬头望去,对上乌拉那拉氏的双眼,瞧见她眼底的焦急,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不安。到不是怀疑乌拉那拉氏又做了什么,而是感觉有什么事情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脱离了他们原先的掌握。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她又一点头绪都没有,这种莫名的情绪让她觉得非常地难受,但是又不能轻易地离开。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之前瓜尔佳氏侧福晋生第一胎叫得那个惨,现在这声音小到得细细听才有……”一个侍妾摆弄着手里的她丝帕,一脸惊奇的模样。 她的话似乎引起其他人的共鸣一般,立马就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合。 “是啊,是啊,要不是知道瓜尔佳氏要生产,奴婢都快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另一个侍妾捂着小嘴,笑得那个花枝乱颤啊! “姐姐说得对,这种事还真是让人觉得惊奇呢!” “……” 苏培盛冷眼瞧着,对这群女人自以为是的嘲笑抱以冷眼旁观的态度,他们身份再低也是主子,他一个奴才身份再高也不可能阻止他们,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将事情禀告给主子爷。 一个多时辰之后,若澜顺利产下一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前次的经验,还是她把身体调节的好,这一次比起前一次快了很多。 “侧福晋,是个健壮的小阿哥。”江嬷嬷将用清洗抱好的小阿哥抱到一身是汗的若澜身旁,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笑容,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 喘着粗气的若澜看着小脸红通通的儿子,心里一阵感动,之前那满腔的怨气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江嬷嬷,雅兰院的事都交给你了,弘瀚他们的安全也是。” “侧福晋放心休息吧,老奴一定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的。”江嬷嬷看着一脸放心地闭上眼睛睡觉的母子,整理一下表情,然后指挥屋里的人把东西都收拾好,这才走出产房。 乌拉那拉氏见产房的门被打开,目光瞬间集中,其他人也是如此,但是出来的不是乌拉那拉氏又或者钮钴禄氏想见的接生嬷嬷,而是雅兰院的江嬷嬷,这个人的出现真心让他们有种蛋疼的错觉。 好吧,前提是他们有蛋才行。 “老奴给福晋请安,给各位格格请安。”江嬷嬷在请安的同时看了一旁的苏培盛一眼,以眼神通知他一切安好。 苏培盛得到江嬷嬷传达的确切消息,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后,连忙调整状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守在产房门前的这群女人身上。 “起来吧!瓜尔佳氏现在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前面的问话明显带着敷衍,后面的话却带着一丝迫切,也可以说是执着。

206 小包子来袭(二) “起来吧!瓜尔佳氏现在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回福晋的话,侧福晋顺利生下一位健康的小阿哥,母子平安,只是侧福晋现下已经累得睡着了。”江嬷嬷态度谦和,却丝毫不提把小阿哥抱出来的事。 也是,男主人不在,孩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健不健康跟这院子里的女人有半毛钱关系。 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听到生了一个小阿哥两人心情更不一样,而听到母子平安的时候,两人都僵直了身体,一脸的不敢置信。 “母子平安?” “是,侧福晋和小阿哥都很平安。”江嬷嬷瞧着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的反应,心里突然有了底。 原本她只怀疑接生嬷嬷是乌拉那拉氏的手笔,现在看来这位钮钴禄氏格格的本事大了,居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收买接生嬷嬷,这份心xing和手段,还真是少有。 乌拉那拉氏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产房的门又开了,接着走出两个接生嬷嬷,那陌生的容貌让她把剩下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她就说等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接生嬷嬷已经换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这个女主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难道…… 想到胤禛可能已经知道她做过什么的乌拉那拉氏愣在当场,冷汗更是不要钱地往下流。 这个时候的乌拉那拉氏终于回想起自己丢失大权时过得日子和胤禛说过的话了,她本以为依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调节,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现在看来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钮钴禄氏原本还想挑几句的,不过她更敏锐地察觉到乌拉那拉氏的转变,另外接生嬷嬷被换对她也有一部分的冲击,所以乌拉那拉氏不出声,她也不随随便便说话了。 苏培盛和江嬷嬷见以乌拉那拉氏为代表的女人们都安静下来,知道这场风波暂时过去了,只要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可以支撑到主子爷回来主持大局才是。 “想必福晋也累了,要不就请福晋等人回去休息吧!” “恩……恩,本福晋的确累了,都散了吧!”乌拉那拉氏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让她闷得难受。 钮钴禄氏虽然有很多疑问想要弄清楚,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而且她还要回去整理一下,以便到时瓜尔佳氏查起来也不能抓到她的把柄。 “是。” 苏培盛和江嬷嬷看着满院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对看一眼,接着苏培盛对着江嬷嬷点点头,然后领着身后的人一起离开了。那群女人不让人看着,还不知道又折腾出什么事来。 显然这次接生嬷嬷的事情对于苏培盛他们来说是一个打击,他们自认为坚固的堡垒在这一刻有了缝隙,他们若是还像以前那样,怕是下一刻尸骨无存的人就是他们自己了。 不管这一刻的四贝勒府里是真平静还是假平静,若澜本人还是睡得很舒服的。 胤禛收到消息的时候真想大笑三声,他就说这一次会是儿子,没想到上天真的如他所愿了。只是不知道若澜怎么样了,虽说送来的消息说他们母子均安,但是回想若澜上次生产的情形,他心里总是不安心。 “高无庸,派人给王伦递话,让他时刻注意瓜尔佳氏和孩子的身体情况。” “奴才明白。”高无庸盯着脸色难得好转的胤禛,心里暗叹能让主子展露笑容的怕只有瓜尔佳氏侧福晋了。天知道这些天,直郡王等人闹出了多少事,不要说主子,就说他们这些奴才都疲于应对了。 胤禛点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折子上。按说随驾出巡,他手头上的事情不该这么多的,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老实,他这手头上的事情是做完一件增加两件,如此循环,到是弄得他比呆在京城的时候更加的忙碌了。好在这样的忙碌也不是没有收拾的,最起码皇阿玛对他越来越满意的,甚至在闲暇时还会跟他说几句心里话。 这样的待遇在从前那只有太子一人才有,即便是备受重视的大哥也没有这样的待遇,而他能得到就说明他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日渐加深。 虽然不能成为最好的让他有些失望,不过想着皇阿玛有这么多的儿子,再想想自己这么多年受到的忽视,这样的结果似乎已经是最好的了。 “四哥,想什么呢,弟弟都叫了好几声了。” “恩,看看这个。”回过神,看着面前的胤祥,胤禛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把手里的信递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胤祥对胤禛还是了解的,知道他对自己好,只是他依然有些讶意四哥对他的信任。“四哥……” “看吧。”没有抬头,胤禛拿着另一个折子继续批阅。 胤祥见状也不再推辞,不过等看了胤禛递过来的信之后,很是高兴地道:“四哥,恭喜你又当阿玛了。” “恩。” “四哥,要不要告诉皇阿玛这个好消息。” “不用了,皇阿玛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伴随着胤禛的猜测,行宫里的康熙的确已经收到了来自京里的密报,对于若澜又给胤禛添了一个儿子的事情,康熙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多子多福才是好兆头,子嗣众多的康熙一直坚信这一点。只是他的儿子并不是所有的都同他一样子嗣众多,像老四这样刚刚三十而立的年纪,只有两个儿子,不,应该是三个儿子的,着实不怎么让他觉得满意,不过想到只有一个子嗣的老八,康熙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老八的子嗣似乎是所有儿子里最艰难的,若不是去年明确地对老八表示了这方面的不满,想来这个儿子都没有。 康熙是越想越对八福晋郭络罗氏不满,越想越觉得瓜尔佳氏不错,至少这个丫头自他赐婚到现在所作所为都很得他的心意。 “李德全,拟旨,赐名老四的这第四子为弘昊。” “嗻。”李德全看着康熙欢喜的样子,暗里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刚才康熙先前还在因为直郡王的事生气,现在这个好消息来得真是时候。 康熙的旨意一出,随驾出巡的人自然都知道了,跟胤禛关系不错的人都过来恭贺,胤禛见状摆了一桌,派人把所有随驾出巡的兄弟都请了一遍,至于对方愿不愿意来就不是他的事了,他要做的是向康熙表明自己的态度。 对于兄弟之间的情谊,只要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他都能好好地跟对方相处,只是像大哥、三哥和老八他们这样的兄弟,他们怕是很难好好相处,即便他们的博弈分出了胜负,他们也不可能像普通兄弟那样和平相处。 晚宴的时候,太子没有来赴宴,不过有派人送礼,至于大阿哥一点反应都没有,其他像一起随驾的胤祥、胤禑、胤禄,甚至是只有七岁的胤祄都是来了。胤禛对此还算满意,最起码这些弟弟的到来证明他的人缘还没差到只有一个胤祥来捧场。 “四哥,小十八能去看看小侄子么?”胤祄在宁寿宫的时候见过若澜以及弘瀚他们几次,彼此相处的很是不错,所以逮到机会,胤祄便奶声奶气地要求,虽说他对冷着一张脸的四哥还是有点小怕怕。 胤禛因着若澜和两个孩子的关系,为人柔和很多了,何况胤祄这个小包子长得十分可爱,胤禛听着他奶声奶气的要求,心里不禁想到弘瀚他们,不自觉地他的语气比起以往的冷硬柔和了不少。“恩,回京之后让十五和十六带你去四哥府里玩。” 得偿所愿的胤祄一脸高兴,殊不知他身旁的胤禑都快被吓死了,要知道他们这些大的淘气的时候可没少被四哥训斥。要是平常他们躲都躲不及,那里会主动凑上来,小十八到好,不躲还主动凑上去,果真应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小十八,去的时候叫上十三哥,十三哥可是清楚四哥府里那里最好玩,那里又有多少好吃的呢!”瞧着小十八可爱的样子,胤祥不禁笑着凑趣。 胤衸年纪善小,又被额娘以及两个哥哥保护得很好,再加上康熙宠爱,比之其他的阿哥,他是真的纯真。这样的他自然听不出来胤祥话里的调侃之意,还傻乎乎地看着胤祥道:“那说好了,到时十三哥可不能反悔。” “恩?哦,不反悔。”被胤祄的话弄得愣了一下的胤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反正他经常出入四哥府里,多一次少一次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即便这胤祄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他也没太在意。 胤禑守在一旁,看着笑呵呵的小十八,只觉得做哥哥不容易,不仅要照顾弟弟的安全和喜好,还得挡得住冷气。 胤禛没有阻止几个弟弟互动,说实话几个弟弟虽小,但是却让他觉得自在,若是大哥和太子真的过来了,他们怕是更不自在。“好了,都坐下吧!” “谢四哥。” “恩,高无庸,让人上菜。”摆摆手,胤禛见几个弟弟都坐好便直接吩咐开宴。 席间,胤禛看着用心照顾胤祄的胤禑,心里对若澜和孩子的思念越发地深了,只是出巡还有些日子。第一次,出门在外的胤禛体会到了什么叫归心似箭的感觉。

207 关系分化 雅兰院里,在月子里的若澜见到自家额娘舒舒觉罗氏和大嫂佟佳氏,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舒舒觉罗氏看着刚生完孩子的若澜,见她一张小脸没有第一次生产时的圆润很是心疼。“你这是怎么回事,生孩子的人怎么能这么瘦。” “额娘,身子苗条还不好,别人想像我这样都想不到呢!”若澜到是很满意自己的情况,第一次生产的时候因着没有经验,在生完孩子之后,因着减肥她可没少吃苦头,而这一次,可能是在塞外时的意外,也可能是她有了经验,吃食什么的比从前更有规律,反正这一次她到是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养得胖乎乎的。 “贫嘴,什么苗条不苗条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舒舒觉罗氏能理解女儿话里的意思,但是对于她这个做母亲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女平安更让她觉得重要的。 佟佳氏看着依然漂亮,不,应该说更加漂亮的若澜,心里涌现一种淡淡的羡慕。嫁入瓜尔佳氏家这些年,自家爷对她如何,她心里有数,而且自家小姑子不喜欢妾室这一条让他们得了不少的好处,至少他们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天天为了妻妾之争而闹心。 “额娘说得对,侧福晋应该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我省得的,嫂子有时间把小侄子带过来让我看看,很长时间没见了。”自打她嫁入四贝勒府后,除了玛嬷和额娘见得多一点,其他人真的很少见面了。 “是。”佟佳氏笑着应了,只是来与不来却不是她一个媳妇说得算的。 若澜对于佟佳氏的态度并不在意,之前他们虽然相处得不错,但是分别的时间终究比相处的时间更长,所以她并不要求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像亲姐妹那般亲密无间,事实上在这个年代,亲姐妹相爱相杀的占大多数,何况他们只是姑嫂。 “额娘,去看过弘瀚他们吗?” “看过了,弘瀚和芸熙都很乖,你放心做自己的月子,女人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养好。”舒舒觉罗氏说着正好看到端着汤进来的听琴,上前接手。 若澜觉得不管生几次孩子,她都不喜欢各式各样补汤的味道,尽管她知道这些汤对她的身体很好,但是孩子基本上不由她喂,她又不想给某四欺负自己的机会,她是能少吃就少吃。现在舒舒觉罗氏过来,为了不让她担心,她还是很顺从地把送到她面前的补汤喝得一滴不剩的。 舒舒觉罗氏本来听听琴说若澜不怎么喝补汤还担心,现在看来女儿还是听话的。 “好了,喝完就快休息吧,身体要紧。” “恩。”点点头,若澜侧头看了看依然熟睡的儿子,也躺下了。 舒舒觉罗氏一脸慈爱地看着脸色平和的若澜,心里怜爱无限,佟佳氏见状便悄悄地带着嬷嬷丫鬟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婆婆以及小姑。 舒舒觉罗氏对于佟佳氏的举动并没有阻止,事实上她真的有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看她的女儿了。谁知一转眼就是几年过去了,儿子都大了,但是因着都能照顾到,她反而最担心这个嫁入皇家的女儿。 这皇家的后院惯是捧高踩低的,就算若澜手头上有足够的银子,有儿女傍身,有娘家撑腰,末了还有四贝勒爷的宠爱。但是男人的宠爱太虚幻,她不能确保自己的女儿一直受四贝勒的宠爱,所以她必须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保护好她的女儿。 前院里,内心备受煎熬的乌拉那拉氏接了圣旨,看着王嬷嬷把过来宣旨的太监打发走,她满是苦涩地坐在一旁。 真好啊! 孩子才出生就得了皇阿玛的赐名,想当初身为嫡子的弘晖也是洗三时爷亲自去宫里求得名字,可是相比瓜尔佳氏的孩子,乌拉那拉氏突然为自己已经逝去的儿子不值。 她的儿子才是爷的嫡子,可是一个嫡子比不过侧室子,这算什么! 不是说皇阿玛最重血统身份和地位么? 现在这番举动可是要让瓜尔佳氏替代她的地方? “福晋,这圣旨是不是要送到雅兰院去?”送走传旨太监的王嬷嬷回来看到桌上的圣旨,因着乌拉那拉氏低着头,她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便小声询问。 乌拉那拉氏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投射在王嬷嬷的身上,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送什么送?嬷嬷难不成是觉得雅兰院现在风光了,也想学着那些眼皮子浅的人上去巴结。哼,上赶着巴结也不知道人家接不接受呢!” 王嬷嬷一脸的错愕,她侍候乌拉那拉氏这么多年,这还是乌拉那拉氏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细细打量,瞧见乌拉那拉氏扭曲的面容和死灰的眼神,王嬷嬷在心里叹口气,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cao碎了心。福晋才接过掌家权没多长时间,换接生婆的事,不管是巧合还是真的被发现了,总之这件事情一天不得到认证他们就一天不能安宁。而这种时候,她的福晋还要耍xing子,她可知道她若是再动雅兰院的话,贝勒爷那边怕是不那么简单就能过了。 “福晋,老奴是什么样的人您还能不知道。老奴之所以这么劝您也只是想表现出一种您和瓜尔佳氏侧福晋相处愉快的画面。福晋不要忘了,这接生嬷嬷被调换的事情还没有得到最后的答案,若是再起风浪,先不说瓜尔佳氏侧福晋得什么好处,就是这府里的其他人怕是也等着捡好处吧!” 不知道为什么,王嬷嬷总有一种自家福晋自打跟那个钮钴禄氏沾上关系就一直在倒霉的错觉。这一次收买接生嬷嬷,她想着福晋既然要跟瓜尔佳氏侧福晋处理好关系的话,这一招便不能动,可是福晋没听她的劝。 当时她就怀疑是不是钮钴禄氏在福晋身后撺掇,只是一时找不到证据,再加上身份的关系,她不便直接问乌拉那拉氏。 “嬷嬷,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尽管这个机会没有被她抓住,甚至还给她带来的未知的麻烦。 “福晋,老奴的话可能不中听,但是福晋仔细想想,若是这样的机会真的好把握,第一次的时候就不会让她躲过,另外福晋难道没有发现吗?”停了一下,王嬷嬷慢慢把话往点子上引。 “什么?”乌拉那拉氏见王嬷嬷停下话头,有些急切地问道。 王嬷嬷看着乌拉那拉氏变得沉静的样子,心里到是松了口气,她就怕自家福晋一直沉浸自己的情绪中,又或者因着种种原因而自乱阵脚。那样的事情经历这么多,已经够了,他们现在唯一的筹码不就是她嫡福晋的身份么。 只要不犯七出之条,贤慧又大度的话,即便最后没有儿子,正室的地位还是能保证的。 “李侧福晋。贝勒爷早就下令解了李侧福晋的足(不能出院子的命令是私下命令),按说真是好下手的时机,李侧福晋不说亲自动手,也会在背后推上一把,反正怎么做她都没损失,但是李侧福晋一点动静都没有,福晋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乌拉那拉氏听了王嬷嬷的话,一阵思索才发现爷下令解李氏的禁到现在,李氏一直没动静,她因着想着怎么巩固自己的权利到是把她给忘了,现在想来,她似乎太过急近了,而且钮钴禄氏似乎真把她当成傻子在耍。 “嬷嬷,本福晋这才发现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一直自持能把钮钴禄氏捏在手心里,却没有想到正是这种小看人的心态让人把她当成傻子耍了。 要知道这些手段都是她从前玩剩的,现在被她看不起的人摆了一道,乌拉那拉氏的心情可想而知。 “福晋,一切都还不晚。瓜尔佳氏和弘昊小阿哥都没事,贝勒爷应该不会因这点事怪罪福晋。福晋今天不是也让瓜尔佳氏侧福晋的额娘过去探望了吗?这人情一点一点地给,就算咱们最终得不到什么好处,也不用交恶,以至于让某些心机不纯的人钻了空子。”不管是李氏还是钮钴禄氏王嬷嬷都是防着的,谁让这两个人让他们吃了这么多亏呢! “嬷嬷说得有理,这圣旨就劳烦嬷嬷亲自走一趟了。”乌拉那拉氏是不会放下身份去讨好瓜尔佳氏的,不过适当的示好还是有必要的。 “老奴遵命。” 雅兰院里,若澜早先就睡下了,王嬷嬷又不是挟圣旨找茬,自然不可能让江嬷嬷把人叫起来。她说话谦逊,态度也好,江嬷嬷有好感却知道不能深交,但是两人相处还算不错。 “王嬷嬷竟然来了,不如喝杯茶再走吧,侧福晋说不定一会儿就醒了。”虽然他们是敌对关系,江嬷嬷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王嬷嬷比之福晋乌拉那拉氏才是真有手段的人。 只是他们这些奴才再有本事,主子不领情,不听劝也是枉然。想到这里,江嬷嬷突然为自己跟了若澜这个听劝又体贴的主子感到万分的庆幸。 “不用了,老奴过来也不过是尽早通知侧福晋这个好消息。”王嬷嬷笑了笑,又道:“侧福晋和弘昊小阿哥的身体还好吧,福晋一直很挂念,只是府里事情繁多,再加上福晋这几天身体不适,这才没有亲自过来看望。” “王嬷嬷说得是,府里的事情有多少,福晋有多忙侧福晋都是理解的。” “那就好,本来还担心侧福晋会误会,现在得知侧福晋都理解,老奴也就放心了。” 江嬷嬷陪着说笑几句,至于他们两人话里掺了多少真心,又用了多少假意,这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不过他们一个过来办事,一个又把事情办好了,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其他的自然就不在他们关心的范围了。

208 十三哥是大孩子 康熙亲自赐名,虽说不是一生下来就是赐名,可是介于康熙出巡,不在京城名字还能这么快就赐下来。一时间,若澜和新出生的弘昊那叫一个风光无限。 不管打着什么样的目的,在皇太后派人从宫里送来赏赐后,该行动起来的人都行动起来了。 也许他们并不能见上若澜的面,也不能见到新出生的弘昊,可是有乌拉那拉氏在外周旋,这些人的热情那是一点都没有消减,相反地还在持续蔓延。 若澜有福气的名声是传出去了,若不是瓜尔佳氏家已经没有待嫁的女儿了,怕是要引得不少人的关注。不过因着瓜尔佳氏还有一个嫡出的纳穆,他的婚事因着若澜的名声那是成为新的焦点。 “额娘,儿子的婚事真的不急,再说这些人目的不纯,根本不是冲着儿子来的,而是冲着姐姐去的,儿子可不想让他们当猴耍。”纳穆对自家姐姐的感情很深,虽说自打若澜嫁人之后,他们姐弟之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这并不影响纳穆对自家姐姐的感情。 这段日子,自打自家姐姐生了第二胎之后,皇上第一时间赐了小阿哥名字,这些人就像蜜蜂见蜂蜜一样,纷纷围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家姐姐不理会或者没给他们机会,他们这才把目光转到他身上来了。 哼,真当他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呢! 他一直知道自家姐姐对于自己成为妾室感觉遗憾,而他在看到那些姨娘的所作所为和地位之后,他心里总想着要努力做到最好,然后成为姐姐的后盾。除此之外,他也想着日后找一个可心的人当妻子,让她不用为了所谓的妻妾之争烦恼。 姐姐受宠他知道,可是再受宠也不能抹去姐姐受委屈的事实。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舒舒觉罗氏轻斥一句,却没有完全否定纳穆的话。“纳穆,你应该清楚,即使没有这件事,你还是要从这些家族中选一个条件适当的女孩当妻子的。” 他们满人注重血统由来已久,不是只有皇室考虑这一点,他们也考虑过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会有嫡庶之分的关系。 “可是……” 舒舒觉罗氏见纳穆还要反驳,不禁打断他的话道:“纳穆,你也大了,应该知道有些事只能是在一定的范围内选择的。就像澜儿一样,她想当正室没错,可是当皇上有其他决定的时候,这个选择就得跟着降,而你,身为瓜尔佳氏家的嫡三子,虽说肩上的重担比之两个哥哥来得轻上一些,却也不是一点都没有。 纳穆啊,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能管好自己却不一定能影响你身边的人。额娘不想打击你的信心,但是额娘希望你知道分寸和底线。你要明白,你若是越了雷池,付出代价不是会只是简简单单的你一个人。” 被舒舒觉罗氏的话说得愣在当场的纳穆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的人生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状态。若说若澜他们还知道什么叫苦难,那他就是在蜜罐里长大的。这样的他想问题就显得片面很多,有的时候全凭个人喜好。 这样的xing情若是在家里还没什么,出去定是被人欺负的对象,舒舒觉罗氏看着依旧回不过神的小儿子,心里突然后悔当初为什么就放任小儿子跟着自家老爷读书了,跟着他玛法学武多好,最起码大儿子和二儿子从来没有让她这么操心过。 “纳穆,额娘的话你好好想想。另外,你准备一下,下次跟额娘一起去看看你姐姐。” “啊,哦。额娘,你放心吧,我会想清楚的。” “恩。” 纳穆看着舒舒觉罗氏走后,一个人坐在原地,心里凌乱,很显然刚才舒舒觉罗氏的话打乱他的思绪,让他原本平静的世界裂开一条缝,迎来了新的风暴。 四贝勒府,雅兰院里,若澜抱着怀里的弘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康熙赐名是值得高兴,但是自家纳穆小弟的婚事也让她觉得高兴。 不管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她一直把纳穆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待,现在的他在这个时代可以算是少年了,有那紧迫的家庭,怕是可以安排通房丫头了,可是在她眼里纳穆依然是个孩子,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孩子。 前些天额娘舒舒觉罗氏和大嫂佟佳氏过来看她的时候,她还说出了月子让额娘带着纳穆过来一趟,谁知没几天她就听到这样的消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听琴,你让人打听一下都是那些人想跟瓜尔佳氏家结亲,他们家的女儿都是什么样的品行。”对于自己唯一的同胞弟弟,若澜是很重视的,虽说在纳穆选妻的范围包括了这些人,但是既然是选,那就得选适合他的,而不是让那些人对着纳穆称斤论两。 听琴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一脸了然地道:“是,侧福晋,奴婢这就让人去探听一下。” “恩。”点点头,若澜想着自己坐月子也有十来天了,某四也快回来了,又道:“爷也快回来,都准备一下,别到时候出了岔子不好收场。” “是,侧福晋。” 对于接生嬷嬷一事,若澜算得上轻拿轻放,把主动处理权自动上交给了某四。她不关心那些想害她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也不关心他们的家人是不是会因为他们的举动而丢失性命,她只知道这个时代有着自己的规则,她不是圣母,所以她不会想什么无辜。 真要谈无辜,她何其无辜,她的孩子又何其无辜。 动动身子,这段时间一直躺在床上,若澜直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生锈了,要不是还有小儿子陪着她的话,她觉得自己都要闷在这里发霉长蘑菇了。就不知道某四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那一天回来。 若澜不知道是在她想胤禛的时候,胤禛也思念着她,若是以前,胤禛一定会觉得荒唐,他可以挂念在家的儿子女儿,却不会想那个女人。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说若澜已经成功地融入了他的骨血,让他不自觉地就会想起她。 “四哥,想什么呢!”这几天跟小十八他们混到一起的胤祥,不知道是还没定xing还是原本就孩子气,反正现在的他就跟未来的‘幼师’一样,整天带着小朋友玩。 “四哥,你心情不好吗,这个给你吃。”胤衸看着微皱眉头的胤禛,奶声奶气地道。 胤禛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点心,不知道为什么,胤衸的举动让他的心变得有些暖暖的。要知道从小到大,真正给予他关心的人不多,曾经的二哥就是因为他的真心让他决定追随,但是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变了,二哥是这样,他亦是这样。 “不用了,十八弟自己吃吧!” “恩。”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胤衸就乖巧地坐一边去了。 胤禛看着这般乖巧的胤衸,突然想到弘瀚和芸熙,两个孩子自出生就在他身边长大,这感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十八弟以后可以到四哥府里去看弘瀚他们,到时一起玩。” “谢谢四哥。”这几天跟着胤祥身边,胤衸可没少听胤祥夸小侄子和小侄女,他虽然见过却没有过多的相处,所以他的好奇心一度被胤祥挑到最高点。 但是遗憾的是他们现在不在京城,不然的话他真想求皇阿玛让他去四哥府里住上一段时间,看看小侄子小侄女到底有多好玩。 瞧着胤衸可爱的样子,胤禛好似看到自己儿子一样,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然后转头让胤祥把弟弟们照顾好。 胤祥看着总喜欢放冷气的四哥突然变得这么亲切,但是对象却不是自己,简直就跟掉进醋缸一样(喂,四四是若澜的,小十三要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啊),酸溜溜地道:“四哥对十八弟真好。” 胤禛看着胤祥不着调的样子,满心的无奈,他对小十八是类似于对孩子的疼爱,而对于胤祥却是真正的兄弟之情。“行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不得让十八弟看笑话。” “四哥,十三哥是大孩子。”胤衸小小的包子脸上满是笑意,一副‘我早就习惯’的表情真心囧到两个做哥哥的了。特别是胤祥,他一直认为自己这个哥哥做得还不错,但是现在瞧着小十八的作派,他开始自我怀疑了。 以手握拳挡到手边轻咳两声,胤禛觉得小十八比自家若澜更会吐槽,对,就是吐槽。当时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还觉得不明其意,若澜解释了也只觉得若澜搞怪,但是现在把这个词用在小十八的身上,他却觉得无比的适合。 “十三,该给皇阿玛请安了,走吧!”面对一脸受打击的胤祥,胤禛难得没有兄弟爱地在一旁看笑话外加浇上一盆冷水。 胤祥一脸委屈地看着起身之后径自往前走的胤禛,有种自己的地位不保的错觉。低头的瞬间看到一脸欢乐的小十八,假装凶狠地提着他的及领,恶声恶气地道:“小十八,你这是在笑十三哥吗,好大的胆子,看爷怎么教训你。” “啊,十三哥,咯咯……四哥救我……”被胤祥抱着挠痒痒的胤衸因着痒痒肉被挠,整个人跟只小毛毛虫一样,在胤祥怀里扭来扭去,无奈就是躲不开,就大声叫胤禛。 胤禛走在前面,本以为胤祥只是跟小十八闹得玩,但是转身瞧着都快缩成一团的小十八,有些不赞同地皱着眉看着胤祥道:“还不住手!” 胤祥触及胤禛成过来眼刀,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手,待放开小十八之后,讨好地对着胤禛笑了笑,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刚放下的小十八就飞快地冲到胤禛身边求庇护去了,那小表情让他都以为自己个大恶人了。 呀西,小十八这家伙真是太久没教训了。

209 小十八告状 康熙看着转身离开的太子,心里的失望又深了一层,他这个皇阿玛脸色不好连旁人都看得出来,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从前,那时的他在战场,因着生病又思念太子便下旨召见,谁知太子见了他却是满脸欢喜,没有一丝担忧。 现在他身体不适,脸色也不好,太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叫他又是失望又是心痛。 这可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啊! 李德全站在一旁,看着神色莫名的康熙也不敢出声,他能感觉到康熙的心情不好,先前看着康熙直盯着太子离开的背影,他大至上能猜出康熙到底是在为什么不高兴。其实吧,这种事他早就看透了,太子爷已经被皇上宠坏了,什么温情,什么关心与其在太子身上寻找,还不如回头看看其他的阿哥。 当然,这种话李德全就是做梦也不敢说出来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然后附在李德全的耳边小声说了一些话,李德全闻言眼睛一亮,挥挥手便示意小太监退下了。 真是天助他也,他才想着希望皇上回头看看其他阿哥,这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八阿哥就过来了。只盼着这几位阿哥不要像太子那么白目,皇上的脸上的疲惫这么明显,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想若不是站在这里的人是太子的话,皇上怕是早就发脾气了。 “皇上,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八阿哥在外面求见。” “恩?恩,让他们都进来吧!”康熙回过神,便直接吩咐李德全宣好三人进来。 他虽然是皇帝,可他也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不管是对儿子的感情还是期盼儿子对自己的关心,那都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只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胤禛三人从外面的太监嘴里得知太子在他们前一刻过来过,他们心里想着皇阿玛对太子的疼爱,心里都是滋味莫明。 虽说他们早就知道皇阿玛最宠爱的人是太子,也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像太子二哥那般得到皇阿玛的宠爱,可是心里还是会渴望。 “四哥……”胤祥看着面色平静的胤禛,还是忍不住担心。 没有跟四哥相处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四哥把感情看得有多重,正因为四哥看得重,所以他从不轻易跟身边的人谈感情,就像德妃和十四。从前的四哥因为感情对他们的伤害全部都忍下来了,而现在当四哥真的放下这些所谓的感情,德妃和十四的处境可想而知,若不是八哥早就成了气候,现在的十四怕是半点都得意不起来了吧! 不过,近来他得到不少消息,像是良妃受人刁难,宜妃冷眼旁观,呵呵,八哥还真把别人都当傻子在看,他以为自己是谁,所有的人都会跟在他身边付出。 为了一个老十四赔上一个九哥一个十哥,以后有他后悔的。可是他却很高兴,他相信有九哥和十哥在的话,四哥和他的处境会改变很多。 “没事,咱们进去吧,皇阿玛还等着呢!”胤禛心里会不舒服,但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早就习惯了的事没必要一直拿出来感伤。 “恩。”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三人一前两后地走了进去,虽说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给康熙请安,不过看着却异常地喜气,至少康熙是这么认为的。 老四摆着一张冷脸,老十三又是一脸嘻皮笑脸的样子,最后是小十八,小小的包子脸上有着好似认真的表情,这三人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好笑。一时之间,康熙因着太子而产生的闷气在这一刻到是消散不少。 “都起来吧!” “谢皇阿玛。” 胤禛他们起身之后,三人有致一同地站到一旁,胤禛作为这里最大的自然是最先开口了,不过当他抬起头看向康熙的时候,发现康熙脸色有些发青不说,眼睛周围也显得比平常暗沉,稍作思索便道:“皇阿玛的脸色不太好,不知有没有招御医前来诊脉?” 康熙表面上觉得自己想通了,不在意了,可是当自己的儿子关心他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受用,很高兴的。“不用了,朕没事。” “皇阿玛,不管是为了大清江山还是为了让儿子安心,这御医还是得给你您诊脉的。”胤禛一脸执拗地望着康熙,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 胤祥对康熙的孺慕之情很深,听了胤禛的话也上前一步道:“皇阿玛,四哥说得没错,请您以龙体为重。” “皇阿玛,要听四哥的话,就算药药再苦也要喝。”好不容易抓到重点的胤祄也跟着胤禛他们一起请求,只是他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了,又是心暖又是好笑。 康熙看着跪在御岸下的三个儿子,心里安慰,“行了,都起来吧。” “皇阿玛,还是先让人请御医过来吧!”没达到目的,胤禛那里可能起身,虽说他这般作为除了对康熙的关心外还有表现的成份,但是这关心的比重到底还是占了大头的。 “儿臣附议。”胤祥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大方向还是非常坚定地跟着胤禛走的。 胤衸因着胤禛先前护着自己的举动,对胤禛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安全感又或者说崇拜的情感,现在瞧着他们不起身,他小小的身子也学着他们看着康熙道:“皇阿玛要听四哥的话。” 康熙看着依然跪在御岸下的三个儿子,前面两个儿子的话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没错,但是他历来疼爱的小十八似乎对老四非常地在意,甚至还两次提到‘皇阿玛要听四哥的话’,他怎么不知道小十八跟老四的关系这么好了。 “李德全,召御医过来。” “嗻。”李德全见康熙松口,非常高兴地往走去,若是有注意到他的人肯定能看到他的步伐比平常快。 “行了,都起来吧!小十八,过来皇阿玛身边。”康熙看着离开的李德全,把目光转向跪在下方的三个儿子身上。 “谢皇阿玛。”胤禛和胤祥起身后就站在一旁,而小十八胤衸一听到自家皇阿玛的召唤,起身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康熙此时的心情是真的不错,身体传来的疲倦和不适都不能影响他。伸手摸摸胤衸的小脑袋,康熙笑问:“胤衸喜欢你四哥?” “喜欢,四哥会保护小十八。”歪着小脑袋,胤衸看着康熙奶声奶气地道。 “哦?” 胤祥一听这话,立马大叫道:“皇阿玛,小十八误会了,儿子是跟他闹着玩的,他不会因为四哥制止儿子跟他闹就把儿子定位成坏哥哥了,而制止儿子的四哥就是好哥哥了吧!” 康熙瞧着一脸搞怪的十三子,好笑地伸出手指指着他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让小十八把你定位成坏哥哥?” 倚在康熙身边的胤衸一听这话,立马抢着回答道:“皇阿玛,十三哥坏坏,挠小十八的痒痒肉。” 胤禛看着脸色如同便秘一般的胤祥,以手握拳挡在唇边,为得就是遮去嘴边那一抹止都止不住的笑意。 康熙也被两个儿子逗得哈哈大笑,而引着御医过来的李德全听到康熙爽朗的笑声,心里虽然觉得讶意,可是还是很高兴康熙能这么高兴的。 出巡以来,康熙的心情很明显地从兴致勃勃变得像现在这样阴郁,他一个奴才有很多话都不能说,可是作为康熙的心腹,他还是希望康熙能好好的。 “启禀皇上,御医带到。” “恩。”看到走上前的李德全和御医,康熙很自然地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吧!” 有了康熙的首肯,御医便开始为康熙诊脉,只是几位阿哥的视线太过集中,弄得他比平常紧张许多不说,就连诊脉也是一遍又一遍,唯恐一个不小心忽略了什么丢了自己和家族的前途和性命。 “怎么样?”胤禛见御医收回手,很自然地问道。 御医看了一眼康熙,见他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便道:“皇上身体无恙,只是近来休息不好,奴才给皇上开个安神的方子,皇上喝过好好休息几天就能全愈。” “那就好。”听了御医的话,不只是胤禛他们三个,行宫里包括李德全在内的奴才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主子是康熙,只有康熙在他们才能好好地守着自己的一切风光地活着,而一旦康熙有什么,他们就算不殉葬,怕是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康熙瞧着三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儿子,心里稍显慰贴,有种自己还是受儿子敬爱的。暂时忘了太子的作为的康熙看着三个儿子,勉励几句,又留三人一道用了午膳这才让他们离开。 胤禛他们离开之后,直郡王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心情各异,说好是不可能的,不过真正能接受大概就只有十五阿哥胤禑了。 他的母妃是汉人出生,虽说也是官家之女,比之满蒙出生的妃嫔,这身份最终还是低了些,好在还算比较得宠。只是再得宠也不可能一辈子得宠,如此他们三兄弟的处境就变得尴尬了,十六和十八还小,不懂,但是他却知道他必须得为他们的未来打算。 大哥、太子、三哥、四哥和八哥分别分为四派,又或者说五派,他没有把握猜出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但是他必须确定一点,那就是他选择的一方是否真心待他们兄弟三人。 据他观察,大哥太傲,一副长子为尊的样子实在不明智,对他们也是爱理不理的;太子独占皇阿玛的宠爱,行事越来越乖张,看他们的眼神从来都是带着蔑视和不屑,他明知不可能得好处还往上凑就是傻子;三哥看着好相处,可是总喜欢摆出一副清流的作派,他自认看不惯也处不好;再说四哥,总是冷着一张脸没错,对他们这些弟弟还算不错,从不为难,能帮上的一把的时候也帮,看着不好亲近,不过却是让他觉得最靠谱的人;最后说到八哥,温文尔雅是第一印象,而第二印象就是觉得假,瞧着九哥十哥都跟他处得快散了,他觉得他们还是不要不自量力地往上凑了,跟着四哥似乎就不错。 无形之中,连胤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悄悄地多了三个支持者。

210 进宫请安前奏 时间在指缝中悄悄流走,一个月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若澜结束月子出关的时候,那副贪婪地呼吸外面空气的样子足矣证明她有多么渴望走出房间的门。 这一个多月她被关在房里,美其名曰休养身体,实际上这憋闷的日子让她原本有顾虑的肉肉一下子就消得干干净净了,从表面看至少完全看不出来若澜是生过孩子。而跟在若澜身边的弘昊,那是被养得叫一个白白胖胖啊!闹得若澜直呼这孩子贴心,把她身上的肉肉都要走了。 虽说她出月子某四还在回程的路上,但是若澜能理解。出巡嘛,自己不是最高领导人的话,那自然是别人说什么人做什么了。只是,想到某四登基之后,一次都没出巡,尽想着怎么给乾隆那个败家子攒家底,她就觉得满脸黑线。 恩,乾隆这败家子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火大(若澜前世似乎挺喜欢乾隆继后的,也难怪她对乾隆喜欢不起来)。 “侧福晋,房嬷嬷带着两位小主子过来了。”知画进屋看着坐在窗边逗弘昊小阿哥的若澜,笑着道。 若澜闻言,嘴角的笑意也更浓了,这一个月里她见一双儿女的时间真的是一双手数得出来。当然除去孩子不适合进来之外,再就是因为她身边还有一个时不时就喜欢吵闹的小家伙,无法兼顾就只能是让一双儿女隔些天过来一趟了。 现在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她自然是要好好跟自家儿女一起培养培养感情了,要知道小孩子的内心可是很敏感的,不像大人想得那样,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点都不需要顾忌。 “恩,快让他们进来。” “是。” “额娘,抱抱。”弘瀚和芸熙被抱进来后,一看到若澜就伸出胖胖的小手要她抱,那热情真是挡都挡不住。 若澜也想两个孩子了,将面前的弘昊交给一旁的知画,她伸手将离自己近一点的弘瀚抱到怀里好好亲了亲才换芸熙。两个小家伙得到自家额娘的安抚,小嘴乐呵呵的,很是高兴。母子三人玩闹一会儿之后,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就被知画抱着的弘昊吸引住了。 “弟弟。”童声双重奏。 “弘瀚和芸熙怎么知道是弟弟呢?”若澜瞧着一双儿女眨着大眼,小胖手小胖腿比划着就要往弘昊那边凑。她也不阻止,反正有房嬷嬷他们在,两个孩子也听话,能出什么事,到是她自己,恶趣味越来越重,不仅捉弄某四,就连两个孩子也时不时地捉弄一番。 “不是弟弟?”偏着小脑袋,弘瀚和芸熙年纪小还不懂自家额娘的恶趣味,所以听了额娘的话下意识地反应就是疑惑。“妹妹?” ‘噗嗤’一笑,达到目的的若澜不可能给自家孩子错误的引导,所以忽悠过了便直接道:“不是哦,是弟弟哦。” 房嬷嬷瞧着他们母子三人玩闹的场面也不阻止,反而是接过知画手里的弘昊小包子轻声哄着。她最高兴的事不就是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若澜过得幸福么,现在看着她幸福,儿女成群,她是真心高兴。 “额娘坏坏,骗人。” 若澜笑得直喘气,一旁的知画一边帮着她顺气一边不懂自家主子到底在笑些什么,不过看着两位小主子皱在一起的小包子脸,还真有点搞笑。 “呵呵,额娘可不是坏坏,额娘是告诉你们事情要自己去证实,不要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有的时候人家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一脸认真,若澜是趁机教育自己的孩子,不希望他们被别人糊弄。 皇室子弟,谈什么童年,谈什么真心,谈什么感情,那只是少数人抱有的幻想。当然真有感情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太少太少了,少到他们必须有坚固的保护才能坚持等到或者走到那个人的面前。 若澜能进入某四的心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可以说在没有走进某四心中,没有确认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之前,她一直过得小心翼翼,而现在即便已经确认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她依然小心,因为皇室里的感情太脆弱,经不起太多的挫折,所以她要她的孩子活得比她更坚强。 “……”两个小家伙均是一脸的疑惑。 若澜自然知道自己刚才说得话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过于深奥,所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能一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伸手捏捏两个孩子肉呼呼的小脸,笑道:“不懂不要紧,只要记住额娘说过的话,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慢慢懂的。” “恩恩。”虽然不知道意思,不过他们两个还是点了头。 房嬷嬷他们都懂若澜心思,大家族里的争斗就多得不胜数,何况是皇家,他们也许没有什么大野心,但是他们都知道没有一点自保的本事不要说跟别人争,就是活下来都困难,所以他们只会配合若澜,不会阻止若澜。 “知画,去拿点果汁来,对了,还有弘瀚他们喜欢吃的点心。”教育归教育,照顾两个小朋友的喜好也是很有必要的。 弘瀚和芸熙的吃食若澜都有规定,并不是什么都顺着他们,所以两个小家伙一听有吃的,粉红的牙床都露出来了。 若澜爱怜地看着三个儿女,以前还抱有局外人的想法此刻完全消失了。她要为自己的儿女争得一席之地,所以她永远做不到冷眼旁观,至于争斗…… 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而愚蠢的女人才会对付女人。 从进入四贝勒府到现在,若澜就知道与其跟后院的女人闹,还不如把心思全部放到胤禛身上,当然只是讨得他的欢心是不够,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是不是比自己更会讨他的欢心。 相反地若是真得走进他的心,融入他的骨血,不管下一个靠近他的是天仙还是谁,她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她是他的一部分,而不是后院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女人。 “侧福晋,弘昊小阿哥的洗三和满月因着贝勒爷不在都办得比较十分简洁,而且很多人都不知道情况,虽说皇太后有赐不少东西过来,但是侧福晋也得表示一下。”一旁的江嬷嬷的意思很简单,宫里虽然有难对付的德妃,但是皇太后还在的话,自家主子就得更用心地做到最好才行。 若澜看了一眼旁边闹得欢腾的两个小家伙,再看看在房嬷嬷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弘昊,这才想起自己自打有孕之后真的很久没有进宫看望过皇太后了。虽说皇太后身边不缺人,但是她的心意是她的心意,谁也不能替代。 “嬷嬷说得是,等一下嬷嬷把牌子递进去,明天我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宫里给皇玛嬷请安。”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江嬷嬷见若澜稍稍思考就做了决定,立马去准备。 “恩。”若澜点点头,然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回到几个孩子的身上,这一天,他们母子几个都玩得非常地高兴。 皇宫里,皇太后得到若澜要带着孩子来请安的消息显得相当地高兴,整个人可谓是因这个消息变得容光焕发,这一幕看得一旁侍候的桂嬷嬷他们都觉得高兴。 “瓜尔佳氏侧福晋才出月子就想着来给皇太后请安,想来心里也是非常挂念皇太后您老人家的。”桂嬷嬷对于若澜也是很喜欢的,所以不用若澜送什么,她时不时地就会在皇太后面前提她的好。 要知道桂嬷嬷是皇太后身边最难讨好的人,可又是不得不讨好的人,谁让皇太后最信任的人就是她呢! 这样的人只要是想得到皇太后或者康熙关注的人都得关注和讨好,尽管她并不好讨好,但是一点都不损那些人对她的态度。而若澜不像别人那般对桂嬷嬷迎合和讨好,反而入了她的眼,不用她说,她就会事事都站在她这边。 “你这老货,哀家还不明白若澜是什么样的孩子。”皇太后心情好地笑骂桂嬷嬷一句又道:“明天还是你去接他们,若澜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总是不太方便的,而且哀家可不相信德妃是个知错能改的主。” 她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有什么看不透。德妃都想要老四一家的性命了,被罚的话只会更加恨老四他们一家,那什么知道错了,不过是向皇帝低头的做法,她不想管,但是她不会任德妃伤害她要护着人。 “是,老奴明天会守在宫门口的,至于瓜尔佳氏侧福晋给德妃娘娘请安的事,皇太后只要让瓜尔佳氏侧福晋宁寿宫给德妃娘娘请安就是了。”桂嬷嬷对龙凤胎和新生还未见面的弘昊都是抱有好感的,不然的话她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毕竟这宫里害人的方法太多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可能丢掉性命,多防着点还是有必要的。 “你说得对,德妃这个女人的确一点都不能松懈。”点点头,皇太后这是应了桂嬷嬷的劝说。 不同于宁寿宫方方面面都想维护若澜母子四人的场面,永和宫里的德妃是百般厌恶,但是为了重新竖立自己端庄贤慧的形象,她又不得不忍着心中的厌恶努力地对老四他们百般关心。 若不是她忍耐力十足,她只怕是在康熙出巡的时候就露出了原先的面目。可是上天都不帮她,瓜尔佳氏先是生了皇室第一对龙凤胎,第二胎又生了儿子,使得她暗中打击胤禛子嗣的计划彻底地破产。其实午夜梦回,不诚认后悔的德妃也会升起一丝当初没把若澜指给老四当福晋或者侧福晋。 若是龙凤胎和儿子都是属于她的十四的,她何须像现在这般难受。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事已置此,她要做得就是暂时消除瓜尔佳氏等人对自己的敌意,最好是能让他们相信自己,近而让皇上明白当初的自己只是一时‘冲动’,本质上她还是一个慈母,所以明天她必须对瓜尔佳氏传达自己的善意。

211 凤佩 次日,若澜并没有像一众宗室贵妇那般天不亮地就等在皇宫外等候皇太后或得各宫娘娘的召见,她自打得到皇太后的青睐之后,基本上都是辰时三刻到宫门口。今天也不例外,甚至因着弘昊小朋友的不配合还推辞了不少。 若澜下马车看到守在宫门口不远处的桂嬷嬷时,脸上的笑容很自然地扬起来了。“嬷嬷等很久了吧!” “老奴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桂嬷嬷看到若澜以及她身后被听琴他们抱着的三个孩子,很是高兴地行礼。 “嬷嬷请起,皇玛嬷应该等久了吧,我们快走吧!”若澜不在意桂嬷嬷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事实上她的话也不过是礼貌用得客气话。 “是。”桂嬷嬷一如从前一样接过弘瀚他们中的一个抱在怀里,而若澜抱着弘昊,这小子太小对她身上的气息很敏感,没睡着的时候谁抱都不行,为了不让他闹,一般都是若澜亲自哄他睡觉的。 宁寿宫里,除了有事先行告退的佟贵妃之外,宜妃、荣妃、慧妃和德妃都坐在下方陪着皇太后凑趣,至于其他过来请安的嫔妃,四妃都没有走,他们自然是不敢先行离开了。 良妃因着不在四妃之内,地位相对于四妃来说低了一等,不过到底是个妃子,还是有个座位的,只是有些偏。 若是以前,有宜妃在一旁周旋,良妃那里可能被人冷落一旁,几个地位不如她的嫔妃贵人还敢对她冷嘲热讽。说到底,良妃本人底气不足,即便康熙当年给她的宠爱超出所有女人,但是她的地位并不能因为这些宠爱就改变。 她是自卑的,总觉得自己的身份低微,在别人面前都直不起腰,在宫里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咬牙忍了。等到儿子出息,她又有宜妃帮着出头,在宫里的日子才算真正平稳下来,但是现在宜妃突然甩手不再管她了,她才发现以前的那些刁难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无数次想找宜妃道歉,可惜宜妃根本不给她机会,今天她之所以一直等在这里,就是想在离开的时候,抓住机会跟宜妃说说话。 “澜儿给皇玛嬷请安,皇玛嬷吉祥。”当若澜进来的那一刻,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母子几人的身上。 若澜身后的弘瀚和芸熙虽然小,不过他们被若澜和胤禛教育的很好,礼仪规矩虽说不能像成人一样做得完美,但是两个小家伙做得很认真,那严肃的表情惹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发出善意的笑声。 皇太后见了他们那里还肯让他们行礼,立马就让桂嬷嬷他们把人扶起来了,等把弘瀚和芸熙抱到怀里又是一阵心肝一阵肉地叫着,这让若澜觉得有些心酸的同时也想着日后还是要多带两个孩子进宫来陪陪皇太后。 坐在下方的妃嫔贵人们瞧着这一幕,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若是以前他们还只当皇太后对她只是稍稍看重,而现在他们能从皇太后的神情和话语中看出她对若澜以及她的孩子那与众不同的重视和喜爱。 虽说皇太后不是皇上的亲生额娘,但是他们都能看得出来皇上对皇太后的重视,而且就皇太后身后的势力也不是他们轻易可比的。所以之前可能还持观望态度的嫔妃现在都下了决定要跟若澜把关系处好。 德妃坐在原地,心里备受煎熬,明明她是最有资格同享这份宠爱的人,可是名义上关心那般靠近的他们其实是离得最远的人。 宜妃在皇太后面前还是有几分脸面的人,她也许不像若澜那般得皇太后的心,但是她有一个由皇太后亲手抚养长大的五阿哥和自己多年经营留在皇太后心里的好印象。另外,她跟若澜之间的关系也不错,这一次若澜生孩子,德妃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宜妃却把婆婆应有的举动统统做到位了。 “皇太后,您看看这小弘昊,真是长得可爱。”抱过若澜怀里的弘昊,看着白白胖胖还张着嘴似在跟自己说话的小家伙,就是宜妃也不禁流露出几分真情绪来。 “来,哀家看看。”皇太后跟两个小家伙亲香了一会儿,听宜妃这么一说,也把注意力转到这个新出生的小家伙身上来了。 入眼的小弘昊长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让人觉得喜欢,更让人觉得有意思是这小家伙活力十足,一点也不认生,谁说话他似乎都能应合上不说,这蜜糖一样的小笑容那是完全免费赠送,谁都不少呢! “哎哟,哀家的小孙孙真是可爱,看这小嘴就知道以后是个能耐的。” “皇玛嬷可不要这么夸他,好在现在不懂,等听得懂的时候还不把小尾巴翘到天上去。”若澜见弘瀚他们都围着小儿子,又是在自己身边,也有心情跟他们打趣了。 “怎么会,皇太后,臣妾瞧着若澜是个会教孩子的,看看弘瀚和芸熙,就知道弘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皇太后见若澜想说什么,就抢在她前面道:“宜妃说得没错,不管是弘瀚、芸熙还是弘昊都是好孩子。” 皇太后都夸了,坐在下首的其他嫔妃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不管真心或者假意,他们都得表明一个态度。 “皇太后说得对……” “宜妃娘娘说得有理……” “……” 种种赞美越说越露骨,若是以前若澜一定会觉得受不了的,但是现在听得多了,她突然觉得这种程度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用未来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认真你就输了。 德妃虽然不是唯一没有上前的嫔妃,可是她的身份注定她不能置身事外,虽说她跟四阿哥之间的关系不好是全皇宫都知道的事实。 “哟,德妃姐姐不来看看吗,我们小弘昊可是长得非常可爱的。”宜妃最看不上的就是德妃,特别这段时间因为老十四这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崽子闹得老八委屈自己的老九。 哼,真当别人都是傻子,母子俩一叶障目,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藏得很好,却不知别人只是在静待时机,若是抓到最好的时机,那一定会将他们彻底打落尘埃,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 “看,怎么不看,本宫是玛嬷,多得是时间相看,各位姐姐妹妹却没什么机会见。没关系,大家可以多看看。”德妃眼瞧着自己的靠近让皇太后、若澜都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丝敌意,她反而不上前了,摆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到是气着了不少人。 宜妃咬牙,她是想让德妃出丑,可她也知道她否认不了德妃的身份,即便他们母子如生死仇敌一样没有一刻是真心相对的,但是这血缘关系却不是说断就能断,说没关系就能没关系的。 “哦,真没有想到德妃姐姐这么关心人,真是妹妹眼拙,以前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那宜妃好妹妹以后好好看着就是了。”德妃跟宜妃斗了这么些年,你来我往地打擂台还是很有经验的。 若澜见着这场面,心里对德妃不屑没错,可她的身份不适合对德妃说出任何不好的话,自然这种场面也容不到她来评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好自己的三个孩子,忙里偷闲的时候给宜妃加加油,希望她狠狠地虐虐德妃,让她生锈的脑子能变得灵活一点。 皇太后抱着弘昊,身旁坐着弘瀚和芸熙,一脸满足,再加上她本人对德妃很是不喜,所以她很自在地享受天伦之乐,顺便再放纵一下宜妃的举动,就当是看戏调节一下身心。 “皇玛嬷,累了吧,还是让澜儿抱吧,您也乘机休息一下。” “哀家不累,弘昊也很乖。”皇太后乐呵呵的,似乎对于怀里的小家伙特别喜欢。 若澜看着一脸满足的皇太后,心里发酸,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即使什么都有,但就是那最平凡的感情在这里却显得那样的珍贵稀有。 “皇玛嬷这么喜欢弘昊他们就赐澜儿一个随时可以进宫的令牌呗,这样澜儿想带他们进宫的时候也不必递牌子什么的转一大圈。” 桂嬷嬷见状,立马在一旁笑道:“瓜尔佳氏侧福晋说得是,皇太后是真该赐个牌子,免得瓜尔佳氏侧福晋和几位小主子想进宫都不方便。” 皇太后闻言也觉得高兴,想了想,她突然伸手将腰间的一块玉佩取了下来递到若澜面前道:“这块玉佩你拿着,什么时候想进宫拿这个就能直接进宫了。” “呵呵,那澜儿就不跟皇玛嬷客气了。澜儿谢皇玛嬷赏赐。”皇太后不说,若澜也不懂这玉佩的含义,所以很痛快地就接了。 一旁的桂嬷嬷离得近自然是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她没有开口,只是想着等到无人时要好好嘱咐若澜一番。要知道这凤佩一直都是由皇后携带的,见玉佩如见皇后,跟所谓的如朕亲临没有太大的区别。 宁寿宫里这种吵吵闹闹的情景一直持续到快接近午膳的时候,各宫的妃嫔贵人这才算是散去。至于宜妃、若澜和三个孩子自然是留下来陪皇太后用膳了,其他人不管是有什么想法的,皇太后没有留人,他们自然是要自觉离开才是。 午膳时间,宜妃的爽朗不自觉地拉近不少的距离,她给若澜的感觉就好像她在府里养胎空出来的一段时间完全不存在一样,这种感觉让若澜觉得自在不少。 等用完膳,大家又聚要一起说笑,察觉到皇太后的疲惫,宜妃很是有眼色地跟若澜打个招呼,让她有时间就去翊坤宫坐坐,便告辞回宫了。若澜见皇太后累了却撑着一股子精神不肯休息,便带着孩子们留在宁寿宫里,让皇太后进去休息。 “皇玛嬷,您去休息吧,他们几个小的平常这时候也休息,澜儿就带着他们在偏殿里小歇一会儿。” “是啊,皇太后,侧福晋以及小主子也要休息,您也小歇一会儿,等醒了再继续聊。”桂嬷嬷也笑着在一旁劝道。 皇太后也知道自己在强撑,不过知道若澜他们现在不出宫,她也就放心地应下了。

212 风暴来临 若澜带着三个孩子在偏殿里休息,虽说两个大的因睡觉的时候折腾了一会儿,不过到底是听话的,哄了一会儿就睡了。有些疲惫的若澜本来还想着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就行了,谁知瞧着三个孩子睡得香甜,她也忍不住就躺在外面跟着睡了。 桂嬷嬷和房嬷嬷进来的时候,母子四人抱在一起睡得格外香甜,那画面让人看得心暖暖的,觉得十分地温馨。 “出去吧!”桂嬷嬷笑着压低声对着身旁的房嬷嬷说了一句,想是不准备打扰他们了。 房嬷嬷点点头,跟着桂嬷嬷一起出去之后,她就自觉地守在旁边的耳房里,只要有一点点动静,她们跟进宫的人就立马警觉起来。 虽说在宁寿宫里,以后皇太后的威势,什么魑魅魍魉是不可能靠近的,可谁也不能保证在此事先就没有小人摸进来,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若澜醒来的时候已经一个时辰后,伸了个懒腰,看着怀里早就醒过来的弘昊,凑过去亲亲他柔嫩的小脸,然后伸手探了探,发现小家伙早就尿湿了,只是没有哭,这样子真不知道是该夸他乖,不吵他们睡觉,还是该怨这小东西不懂得保护自己,不过再多的想法只要对上他可爱的面容,她就什么都不想了。 出声唤来房嬷嬷他们,手脚俐落地帮着小家伙换了衣服,看着裂着无齿的小嘴对自己笑,若澜无奈地对着小家伙的小脸亲了好几下。弘昊只以为若澜是在陪他玩,‘咯吱咯吱’的笑声顿时响彻怎个房间。 睡梦中的弘瀚和芸熙被吵醒,小手握拳揉着眼睛坐起身,若澜见状立马让房嬷嬷他们帮着他们穿衣服,侍候他们两位小祖宗起身。 等他们都弄好出去的时候,皇太后也起身了,而皇太后见到他们也十分地开心。若澜有心多陪陪皇太后,但是时间不是她能控制的,而且带着孩子,她也不方便在宫里留宿,所以在陪皇太后用过晚膳之后,若澜这才带着几个孩子和一大堆赏赐回了府。 乌拉那拉氏得知若澜进宫的事也只是无奈叹气,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不想在众人面前看到自己低于一个侧福晋的事实。 不过现在的乌拉那拉氏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乌拉那拉氏了,在胤禛没有回来,在危机还没有度过之前,她是不会再有任何东西了,即便若澜现在的举动真的很让她觉得嫉妒,她也不得不咬牙忍过去。 另一边院子里的钮钴禄氏一直关注着乌拉那拉氏的神情和举动,她本以为这次事情会像从前那般顺利地过去。事实是乌拉那拉氏对她起了疑心,近来请安的时候也不像平常那般对她表现出亲近的意思,就连说话时的语气都带着明显的刺。 看来乌拉那拉氏是看穿她的把戏了,可惜,她本想利用她怀上爷的孩子的,现在看来她得另寻他法了。 “格格,风大了,该回屋了。” “恩。”点点头,钮钴禄氏转身往屋里走去。 她知道着急、紧张都是解不了问题的,而且就算乌拉那拉氏会动手阻挡她的路,可是她有信心也自认有能力在机会出现的时候抓住机会。 只是不管乌拉那拉氏怎么样,钮钴禄氏又怎么算计,若澜都不在乎,她现在在意的是某四说要回来了,但是现在却突然没了消息,这让她觉得莫名地不安。 以前某四跟着康熙、又或者自己出名,只要送来消息一般都是按照上面的时间出现,甚至是早于上面的时间出现,可是这一次不仅人没有回来,就连一丝消息也没有传来,这让她想不担心都不行。 事实上,若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忽略掉的,当然穿越这么多年,很多记忆都已经随着时间淡去,不记得也是正常,可是这一次她却莫名地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这种躁动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若澜觉得自己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便让江嬷嬷把苏培盛叫了过来。 “奴才苏培盛给瓜尔佳氏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苏培盛一进来就给若澜行礼,低垂的面容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起吧!”说了一句,若澜的手下意识地握着手中的茶杯,若是某四在的话一定会说一句‘没规矩’,只是现在的若澜顾不了这么多了。“苏培盛,有没有爷的消息,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都希望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而不是让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苏培盛闻言身子僵了一下,似在考虑,在抬头的瞬间对上若澜坚持的目光,他就知道今天自己若是不说实话的话,日后眼前的这位女主子怕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用好脸色对他要,而他却不能像对其他女主子那般觉得无所谓。 只要是胤禛的心腹,他们都知道瓜尔佳氏若澜不同于这后院的所有女人,她是自家主子爷放在心上的女人,而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一个能影响他们未来的人。 “不想说?”若澜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冷意。 “不,奴才说。”咬咬牙,苏培盛想着收到的消息,觉得即使他现在不说,等到官报到的时候,府里的人还是会知道的实情的。 “那好,既然决定说,就一次xing说个清楚。爷为什么送了消息要回来却没了动静,甚至这几天连一丝消息都没有。” “嗻。”苏培盛应了一声,这才道:“奴才前两天收到消息,消息上称爷在回程的路上得了病,据御医诊断是时疫。” 说出这些话,苏培盛觉得自己似乎也轻松了不少,天知道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受着怎样的煎熬。 时疫! 若澜有些心慌地砸了手里的茶杯,呼吸也显得非常地急促,她一直想着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现在一看,时疫这个问题她还真抛到脑后去了,虽说她知道胤禛会好起来的,可是她这个变数在这里,她无法放任历史继续向前,也无法做到让钮钴禄氏走到他身边,所以她必须赶到他身边去。 没有了胤禛,即使她有儿女傍身,有强劲的娘家撑腰,更有无数的钱财供她挥霍,可是人生若是只剩下这三种情况,她觉得有的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该死,既然收到这样的消息为什么不直接过来告诉我,你可知道爷一个人在路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可知道若是有人侍候不精心爷可是会丢掉性命的。” “侧福晋息恕。”苏培盛本以为有儿有女的侧福晋会对这种事情抱中立态度,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当初为主子爷拼命的时候,眼前的侧福晋不就有儿女傍身么,而他们不是也因为她的真心对她奉献忠心的么? “行了,你让人准备,明天本侧福晋要去给爷侍疾。”哽着脖子,若澜咬咬牙直接吩咐。 “侧福晋……”屋里的人都被若澜突如其来的吩咐吓到了。 若澜站起身,无视身下摔碎的茶杯,定定地看着屋里的人,一脸认真地道:“此次前去,是吉是凶本侧福晋也不能保证,但是本侧福晋要你们发誓,不管本侧福晋能不能回来,你们都要护好本侧福晋的三个孩子。” 苏培盛原本就跪,而现在屋里的人听若澜的话纷纷跪了下来,他们不管是胤禛安排的人还是若澜自己的人,这一刻都给了若澜最真的誓言。 闭上眼,停顿几秒,若澜迅速将雅兰院的事情一一吩咐好,并且写好信让听琴次日送到自己娘家,若是此次她或者胤禛任何一人出事,孩子的安全都只能靠她的娘家来维护。 江嬷嬷等人应声后,都各自去准备了,毕竟这种事情是瞒着府里的人先行前去的,对外说得是身体不适,可真到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自家侧福晋若是不出现,一定会引起一定的猜疑,所以他们必须尽早做好准备,以防有人借此闹事,续而伤到三位小主子。 若澜在下了决定之后,似松了一口气,又似胸口堵了一口气,她为了胤禛冒险的同时,其实也把自己的儿女置于危险之中,这对他们来说真的很不公平,她会愧疚,但是却不会让她改变主意。 呵,什么时候起,胤禛就已经进入她的心中,占据了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而她总是自我欺骗,若不是到取舍之间,她是不是会骗自己一辈子。 “嬷嬷,这块玉佩你收着,若是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带着三个孩子进宫,到时皇玛嬷会帮着照顾弘瀚他们的。”这是若澜最后的退路,至于她的家人,即便强势,也有顾不到的地方,这里毕竟牵扯到皇家,他们身份再高也得让上三分。 江嬷嬷一开始还没看清,只当是皇太后随身戴着玉佩,可等她恭敬地接过玉佩,看清玉佩上的花纹时,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若不是她经历的事情多,xing子够沉稳,她都要叫出来了。 这可是凤佩啊! 这块玉佩就跟凤印有着异曲同工之用,基本上能拥有这块玉佩的人都是皇后。它在皇太后手里不奇怪,可是在自家主子手里就有些别的意味了,不过这个时候能有这块玉佩,江嬷嬷的信心更足了,最起码他们现在有了别人不知道的底牌,而这张底牌的用处绝对是重大的。 “侧福晋,老奴遵命。” 忍了忍,若澜想了想才笑道:“嬷嬷,让房嬷嬷他们把孩子都送到我房里来吧!” “是。”江嬷嬷愣了一下,似乎也明白了若澜的用意。 清晨,东方才透出一丝光亮,若澜就已经起身了,她看着床上的三个孩子,心里万分不舍,眼眶微红,但是形势却不容她有半点犹豫和后悔。 咬着牙,她小心地摸摸三个孩子的小脸,最后在他们的脸上一人印上一个吻,这才起身离开。 此时不过三月中,天气虽然不像寒冬那般让人觉得难过,骑马往前冲的话也会觉得皮肤有种被成子刮的错觉。 带着碧桃和几个侍卫的若澜顾不得这些,她只是用准备好的棉遮好自己的脸就一路往前奔,至于这些外在的问题她完全没有心思管。

213 自请侍疾 胤禛病倒了,康熙急得直上火,胤祥他们是想见也见不上,因为御医的一句话,他们全部被禁止进去见胤禛,就连他的情况他们也是知道的不清不楚。 也许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觉得更着急。 “庸医,都是一群庸医。让他们给朕好好治,老四要是有事,他们都不用过来了。”这一趟出巡,康熙对胤禛可谓是百般满意,千般满意。可就在这个时候,胤禛因为他出事了,这叫他怎么可能接受。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偶尔受伤寒,从而引起的风寒,进而成为时疫,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若不是老四真孝顺,那里会有这些事。 他宠着太子,纵着太子,什么事都为他想好,甚至为了成就他,培养老四当贤王,拿老八他们当磨刀石。只是到最后,他不能理解他的心意,反而是老四,总是那般孝顺。 “李德全,下旨,朕一定要老四完好无缺。” “嗻。”李德全应声,立马跑了出去。 这短短的几天,他简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像现在这般战战兢兢的了。可是他知道这还不是真正的风暴,只要四阿哥有一点问题,不只是这里,就是京城也得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病床上,胤禛的嘴唇因着干裂的关系,裂痕处透着丝丝血迹,原本被若澜照顾得长出的肉不仅全部消了,脸还凹了进去,显得颧骨特别的突出。守在床边的高无庸也是一脸的灰败,衣服似好几天都没有换过了,双眼充血,却依然坚守在床前。 胤禛觉得自己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一般,怎么都睁不开,好不容易张开一缝,看到的却不是他想看到的画面。 在这种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见若澜,可他又怕累到她,她生了孩子,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吧!不自觉地他自己都为她找了无数的理由。 “水……” “爷,您醒了。”高无庸听到声音,立马行动起来。 胤禛自生病到现在,情况越来越不好,之前只是一些小症状,可是到了后面就变得昏迷不醒了。现在人好不容易醒来,他觉得高兴的同时又怕下一刻情况会变得更糟。主子爷病重的消息应该到京城了,就不知道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赶到这里来了。 因着胤禛是在半路发病的,若澜连夜赶路,也不过是用了两天就赶到了,只是现在的她异常地狼狈,头发凌乱,衣服因着连日奔波失了原本的颜色,但是她眼里的坚决却始终未变。 “小……小四嫂。”看到若澜,胤祥真的狠狠地吓了一跳。 “十三爷,你现在没有时间跟你续旧,带我去见皇阿玛,我要自请侍疾。”有些失态地抓住胤祥的衣袖,若澜一脸的急迫。 胤祥想着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的四哥,立马点头道:“好,小四嫂,你跟我来。” 康熙听闻若澜过来的时候真的有吃一惊,他虽然想过她,但是更多的他想得是别的人,毕竟她才生完孩子,四贝勒府里再没人也能找出个担事的。 “宣她进来。” “嗻。” 若澜同胤祥一起走了进去,看到康熙的瞬间,若澜什么也没想,直接跪到地上道:“奴婢恳请皇阿玛恩准奴婢为爷侍疾。” “你可知道老四得的是什么病?”康熙看着毫不退缩的若澜,欣慰的同时他竟有一丝羡慕自己的儿子了。 真正能不顾一切为他付出的女人,这后宫里可有一个,他贵为天子却没有答案。 “回皇阿玛,是时疫。”跪在地上,若澜抬头看向坐在御案后的康熙,很平静地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人都来了,自然是想好的。 “你可知道昨天老四身边侍候的奴才又死了一个,你此去吉凶难辨,你可想过弘瀚和弘昊他们。” 想到孩子,若澜的眼神不自觉地闪了一下,但是也仅只是闪了一下,她又道:“奴才自请为爷侍疾,还请皇阿玛恩准。” 康熙盯着若澜,眼里闪过一丝满意,随后语气复杂地道:“李德全,送四侧福晋去老四那。” “嗻。”李德全看着一脸平静的若澜,眼里闪这一丝钦佩。 若澜行过礼,没有犹豫,她也没有时间犹豫,跟在李德全身后直接走了。在她的身后,不只是康熙,就连胤祥都是一脸复杂难辨的神情。 胤禛的病使得他现在住得地方非常的偏不说,而且还是重兵隔离的,不管是在远处还是走近之后都给人一种十分凄凉的感觉。 “四侧福晋,奴才只能送您到这里了,还请四侧福晋多保重。”李德全停在门口,一脸恭敬地道。 “有劳李公公了,本侧福晋就先告辞。”点点头,若澜转身就直接进去了。 胤祥回神赶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若澜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衣着脏乱的若澜是他看过最美的女人,甚至是他见到她以来最美的一次。 高无庸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若澜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侧福晋,您来了。” “领我去见爷。”淡淡地颔首,若澜直接吩咐。 “嗻。”看着没有犹豫的若澜,高无庸心里赫地产生了一丝信心,一丝爷一定会好起来的信心。 真正看到胤禛的情况时,若澜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本以为情况应该好一点的,但是此时的胤禛脸色灰白,双眼紧闭,原本她最喜欢的薄唇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到处都是裂开的血口,见到这些的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侧福晋……” 若澜仿若未闻一般走到床边,小心地蹲下,小手覆到他的额头上,入手的体温烫得让她觉得心惊。抖着手,她将手指伸到胤禛的鼻翼前,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她眼里的泪水流得更快了。 使劲地咽了咽嘴里的口水,若澜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然后伸手摸了一下胤禛身上盖着的厚厚被子,稍稍掀开看到上面不仅有明显的汗渍,而且味道十分的难闻。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并不常换,或者说这些东西一直都没换,就这么一直用在胤禛的身上,想到这里,若澜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更疼了。 若澜凑到胤禛的耳边,声音不仅轻还带着一丝哽咽地道:“爷,我来了,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不然不仅我会跟着你一起走,我们的孩子也会因为你的关系而受尽折磨。” “高无庸,让人烧热水,滚开滚开的热水,还有烈酒,最烈的酒。另外,爷这里用得衣服、被单褥子全部换掉。你们身上的衣服也一并换了,然后找个地方烧干净。” “是,侧福晋。”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不仅是高无庸,其他人做起事来也比之前俐落多了。 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若澜起身走到窗边将所有的窗户全部的打开,感觉到屋里的空气有了变化又回到床前帮胤禛换衣服。当若澜解开胤禛身上的里衣,看见胤禛骨骼分明的清瘦身体,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似乎又聚了起来。 她真的想好好地哭上一场,发泄一下自己现在的纠结的心情,可是她更明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需要她做得事太多太多了。 “侧福晋,热水送来了。” “恩,放到一边。” “嗻。” 忍住满心的酸涩,若澜先用手探了一下水温,感觉还好便拿着毛巾开始帮胤禛擦拭身子,累得一身汗,这才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并且让奴才换上干净的床单被褥。而先前又陷入昏迷的胤禛虽然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但是却始终未能醒来。 “侧福晋,可还有什么吩咐。”高无庸瞧着累得身子轻微颤抖也不让其他人cha手的若澜,心里微微有些佩服她的毅力了。他刚才才知道她竟然是连着赶了两天的路才到的,现在半点没有休息又侍候爷,这要是一般的男人都坚持不住,可是她不仅坚持住了,还把事事都做好了。 “高无庸,刚才换下的东西全部烧掉,屋里的摆设全部用烈酒擦拭一遍。再有用苍术,白芷,艾叶等药拢烟将房室厅堂全部熏上一遍。”现在的若澜只是将自己能想到的全部都让人做一遍,至于还没有想到,她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催促自己快点想起来。 “是。” 等高无庸他们走后,若澜简单地梳洗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开始用烈酒给胤禛降温,她可不想人救回来了,脑子却烧坏了。 随后若澜一边用小勺给胤禛喂水一边想预防时疫的其他方法,她看着胤禛的样子,知道自己赶得急,来得早,情况还不算最坏。只是前世的她即便有因为看清穿文的关系知道一些预防时疫的方式和办法,但是现在真的要用的时候,她才发现很多东西都记不全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像那些记忆力好的人一样,把什么都记得清清楚的。可是那只是她的想法,很多东西她依然需要慢慢回忆。 昏迷中的胤禛似乎听到了个让他觉得安心的声音,他明知道她就算过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却深陷在这个美好的梦境中,不想醒来。 若澜一直强撑着精神守着胤禛,知道他身上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后,她还是坚持给他喂水,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趴在他身边,双手握着他的大掌,进了睡梦中。 高无庸进来的时候,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放轻自己的脚步,犹豫再三,最后像是下了某四决心一般转身走了出去。

214 钮钴禄氏的野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高无庸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的端着汤药,看着靠着胤禛熟睡的若澜,他正犹豫要不要叫醒她的时候,若澜的眼睛动了两下,便睁开了双眼。 可能是太累的关系,若澜的思绪还有一些迷蒙,可是当她看清站在不远处的高无庸的时候,这才算是完全清醒过来。 “汤煎好了。” “是,侧福晋。”高无庸见她坐起身来,便将手里的汤药送到她的手中。 若澜接过高无庸递来的汤药,目光落在胤禛依然灰白的脸上,暗自叹了口气,便开始拿小勺喂药,不可察觉的是若澜的举动显得特别地小心翼翼,可以说怕烫到胤禛,有一小部分的药都是她喝掉的。 外面的天色慢慢地变得暗沉,若澜让人点了蜡烛,屋子顿时明亮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光亮的关系,一直昏迷的胤禛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而背对着胤禛跟高无庸交代事情的若澜他们都没有发觉。 胤禛费力地睁开眼睛之后,有一瞬间的迷茫,他总觉得她来了,就在自己的身边,守着自己,握着自己的手,甚至还跟他说话。 这一切都太过真实,让他想不相信都不行。 听到说话声,习惯性地偏过头,入眼却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她真的来了。 “好了,按照我刚才说得药方把药弄好,然后你们也要喝一些预防。” “是,侧福晋。” 等高无庸出去之后,若澜转身往床边走来,无意间对上胤禛半睁的双眼,若澜脚步急促地走到他面前,身子挨着床坐在脚踏上,目光近乎贪婪地看着他。小手抚上他的脸,她哽咽地道:“爷,你醒了。” “你来了……”干裂嘴唇即使有若澜不断地喂水,胤禛的声音依旧沙哑。 “是,我来了,爷,我来了,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握着胤禛的手,若澜带着哭腔凑到他耳边细细说道。 胤禛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但是干涩的喉咙只是说一句话都觉得困难,何况是接连不断地说话。但是在他确认若澜真的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欣喜和感动,看向若澜的目光更是满是柔情。 若澜没有看到这一点,不过胤禛能醒来,她真的很高兴。探手摸摸他额头,发现体温很正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感觉肚子饿了。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也就算了,因着担心胤禛的病情,她都没怎么吃东西,等到了他身边又想着怎么照顾他,也没顾得上用膳,现在一静下来到是觉得饿得难受了。 “爷,你等等,婢妾去吩咐他们准备些吃食,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要好好补补才能早目康复起来。” “恩。”点点头,胤禛看着忙碌的若澜,胸中的满足感比什么时候都来得多。 若澜不知道得了时疫的人需要吃些什么东西,但是她知道生病的人吃清淡的东西有助于康复,所以她让人准备饭菜虽然清淡却十分地营养,至于他们两人的良物区别也不过就是某四的是粥,她自己的是米饭。 侍候胤禛吃了一小碗粥,若澜才坐到一旁用膳,可能是饿狠了,此时的若澜没有平时的从容,行为举止都透着一丝急切。 胤禛躺在床上,双眼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若澜,看着她用这种他从未见过的姿态吃东西,他没有觉得她失了规矩,相反地心里满满都是心疼。皇阿玛发出的消息还没有送到京城,她就已经赶到这里来了。想来这一路肯定很苦,不然的话,那般娇气的人儿那里会有现在这般失态的表现。 这可是他要娇宠一生的人啊! 若澜过来两天后,胤禛这边没有再出现感染的人,就连一开始跟若澜有冲突的御医现在也不得说若澜的观念是对的。 京城里,四贝勒府还是收到消息了,乌拉那拉氏收到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晴天霹雳。胤禛可是她最后的依靠,若是他都倒下了,她会怎么样? 这一瞬间乌拉那拉氏的情绪是近乎于崩溃的。 王嬷嬷瞧着乌拉那拉氏的样子,心里一阵叹息,这没有儿子傍身的女人不管地位如何,总是不能挺直腰杆的。 “福晋,爷现在只是得了时疫,不是没救,皇上让人送来消息就是爷还有希望复元,福晋应该振作起来,然后安排一个合适的人去照顾爷。” 乌拉那拉氏回过神,脑子也因王嬷嬷的话转得飞快,“嬷嬷,你说让瓜尔佳氏去怎么样?爷一定会高兴的。” 事实上乌拉那拉氏还有别的打算,若是爷真的去了,瓜尔佳氏也因此出了事,那么雅兰院里的三个孩子都会记到她名下。那么她的后辈子也算是有了依靠。 “福晋,这事不是您说可以就可以的,别忘了皇太后、瓜尔佳氏家,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而且若是瓜尔佳氏侧福晋不愿意,您又当如何?”王嬷嬷想问题永远比乌拉那拉氏来得透彻,这可能是因为她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她看得更多的是利益得失,而不是感情。 愣了一下,乌拉那拉氏也想到了这一点。的确,除了嫡福晋和侧福晋的区别,她跟瓜尔佳氏相比,似乎没有一样能得到优势。 “嬷嬷,我明白你的意思,让人把后院的人都叫来吧!这个消息既然捂不住,就直接公布吧!”她也想看看这府里一直嚷着有多在乎爷的妾室们有多能为付出。 雅兰院里,江嬷嬷得到消息立马传出若澜因这个消息而昏迷的消息,并且还让苏培盛请了御医。 聚集到乌拉那拉氏院子的女人们听到若澜经受打击昏迷的消息,脸色各异,当然他们不会认为若澜的举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事实上这个时候的他们也想一病了之。 普通的病症还有全愈的可能,若是染上时疫的话,谁知道还有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 这里的女人都很理智,真要谈他们跟胤禛之间有什么感情,也不过就是他们都是属于这个男人的女人。 一旁的钮钴禄氏没有出声,她没有这些女人的忧虑,她只知道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机会,一个从籍籍无名的格格爬到贝勒爷最宠爱的女人的机会。 得罪了福晋,惹了瓜尔佳氏,若是没有这个机会,她或许还要继续等待或筹谋,但是现在这个机会即便非常有危险,可只要她博赢的话,未来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爷的心里都会有一个特定地属于她的位置。 “想必你们都知道了,爷现在染有时疫,吉凶难料,本福晋又抽不开身,瓜尔佳氏侧福晋和李侧福晋也无暇分身,那么剩下的就是让你们中的一人过去为爷侍疾。”乌拉那拉氏说着拿着手帕试试眼角,脸上透着一丝担忧和悲伤。 站在一旁的女人们齐齐退了一步,到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钮钴禄氏还站在原地,一瞬间似成全了她的想法,使得她成了最终当选。 乌拉那拉氏微微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冷笑,虽说她一开始是想让瓜尔佳氏或者李氏去的,但是他们两个人似乎都有准备,现在能搭上一个钮钴禄氏也没什么不好,最好是爷好了,这个jian人直接死掉。 “既然钮钴禄氏妹妹一片心意,那明天就动身吧!” 钮钴禄氏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冷笑的乌拉那拉氏和一群用怜悯的目光盯着她的女人们,钮钴禄氏反而觉得平静了。 “既然如此,奴婢定当尽力而为。” “那就好,本福晋等着钮钴禄氏妹妹的好消息。”对于要送死的人,乌拉那拉氏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与其跟一个赴死的女人计较,还不如去瞧瞧李氏和瓜尔佳氏到底做什么打算,特别是瓜尔佳氏,平常最受爷宠爱的人就是她了,现在这般看似情深受不了打击,可是她怎么想都觉得里面藏着什么猫腻。至于这里面包含了什么,她有得是时间去查清楚。 有了决定后的女人都散了,钮钴禄氏回到院子里准备,跟在她身后的奶嬷嬷眼泪止都止不住,这可是去送死的事,这得时疫的人有几个能生还的,这不是赌命吗? “命苦的格格……” “嬷嬷,我不苦,这是我的机会。”是的,她唯一能走向爷的机会。 “可是格格,贝勒爷得的是时疫,那是会传染人的,连瓜尔佳氏侧福晋都不敢去,格格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奶嬷嬷是想跟着钮钴禄氏风光,可是命若是没有了,再风光又有什么用呢! 钮钴禄氏愣了一下,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嬷嬷,她不去正好给了一个让我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会让爷知道这府里真心对他的女人只有我一个,其他人都是假情假意。” 她要成为爷心里的唯一,只有那样她才能在成就自己对爷的感情的同时又给家族带来巨大的利益。她要让小看她的人都知道她才是最好的,即便她没有傲人的美貌和家世,她也能借由一个男人站到最高处。 这是她最初也是她最大的野心。 “格格可是想好了,这事不成功便成……”最后一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奶嬷嬷有些说不出口了。 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那里能看着她赴死。可是她再心疼又能怎么样,这一路走来,她的苦她看着,她那里能不知道她的决定是为了什么? 钮钴禄氏家现在因着自家格格不受宠,不管有什么要求都变得敷衍了,所以改变什么的的确需要,只是从奶嬷嬷的感情出发的话,她是宁可日子就这样平静也不愿意失去他家格格的。 “嬷嬷,你不用在劝了,这事已经定了,即便我后悔福晋也不会罢休的,所以嬷嬷还是祝我成功地回来吧!”

215 遮掩 康熙听了御医的话,心情总算是好些了,他一直停在行宫里不继续回京的路程就是因为太担心胤禛的身体。现在的他对太子真的是太失望了,似乎此时的平静只是缺了一个让他爆发的导火线。 胤禛是被他定位在最孝顺的儿子的位置上,以往那些相处少的儿子女儿夭折的时候他都会伤心一场,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胤禛的话,康熙觉得这样的打击对他而言也是致命的。 好在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确定老四的病情正在好转?”他不想听那些可能或者也许的敷衍的话语,他要的是最终的答案。 “回皇上的话,四贝勒的身体的确有所好转。”虽说病人好了他们应该值得他们高兴,但是所有的功劳都不是他们的,他们从这件事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可是到底是感觉汗颜的。 “恩,那就继续,朕要的不是好转,是彻底康复。” “奴才遵旨。” 等御医退下之后,康熙看着一旁的李德全,心生感慨地道:“瓜尔佳氏是个好的,一个侧福晋的确委屈了,她是个醒得上老四的。” 李德全闻言,暗自心惊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般毫无畏惧,始终站在四贝勒身边的瓜尔佳氏侧福晋比起其他人来说的确更配得上四贝勒。只是因着阿哥们的嫡福晋都是康熙本人选的,所以只要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大事,康熙是绝对维护原配的利益的,但是现在他说了这句话,那是不是就说明乌拉那拉氏福晋有可能被取代。 “皇上说得是。” “朕的老四会没事的。”近乎于喃喃自语,康熙会有这样的感慨无非是他知道胤禛生病以来,去关心的人除了老十三、老十五和小十八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动。 他亲自教导的太子,平常有事的时候就把老四当成自己人,一旦觉得没有利用的价值就这般决绝地抛弃,那是不是有一天他这个皇阿玛没用处了也只能像老四这般被他抛掉。 “李德全,吩咐下去,只要是四侧福晋要求的,全部满足。” 只要是孝顺他的儿子他都会全力保护,他要让其他的儿子都看到,孝顺他的人才能得到一切。 “奴才遵旨。” 另一边,已经陪在胤禛身边好几天的若澜看着情况一天比一天好的胤禛,心里直庆幸自己来得早,若是拖到后面的话,她真怕自己的到来把未来的雍正煽没了。 “爷,先喝点粥填填肚子。”在喝药之前还是先填一下的好,免得伤了胃。 话说某四的胃一直都不怎么样,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一沾上公事什么的,就不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真是…… 胤禛靠在垫子上,目光一直盯着若澜,丝毫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 若澜看着这般理所当然的胤禛,真心感慨那句死道友不死贫道,女人就该对男人狠一点,对自己好一点。看吧,这才几天,眼前这男人连手都不想动了,也不想想自己冷硬的形象是花了多少年才建立起来的。 罢了,不是身体不好嘛,她就多辛苦一点吧,反正这一路吃得苦也不差这么一件。 小心地吹凉了勺里的肉粥,若澜慢慢地将汤匙送到胤禛的嘴边,柔声道:“爷,喝粥吧,婢妾都亲自动手了,你可得多吃一点才行。” 胤禛盯着若澜,似有些尴尬又似不满意若澜敷衍的态度,一时之间不仅没有反应,就连嘴也没有张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若澜瞧着胤禛的作派,半点不后退,更不承认自己的敷衍,而是坚决地举着汤匙,仿佛没看到胤禛的不满一样,等着他张嘴。胤禛看着怎么都不后退的若澜,坚持半晌,还是无奈地张了嘴。 若澜看着主动后退的胤禛,大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然后一匙一匙地将粥喂到胤禛的嘴里,待一碗粥喂完之后,若澜用撒娇的声音问:“爷,粥好吃吗?” 胤禛对吃食一向没什么要求,不然的话就若澜那半调的厨艺,胤禛早就嫌弃了,就像嘴里的肉粥,真说起来真的很一般,虽然绵软、爽口,但是肉的香味却没有真正和肉融合。这样的粥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夸什么好。 没有得到夸奖,若澜小嘴一瘪,有些委屈地道:“爷在笑什么,婢妾可是早早地就起来熬粥了。” 胤禛闻言心里满足,接下来若澜喂什么他就吃什么,即便觉得鸡汤什么的很油腻,没有胃口也不拒绝。若澜见胤禛难得地配合也不多说,自然是能喂他多吃一点算一点,毕竟她喜欢身材结实有肉的某四,而不是骨瘦如材的某四。 “爷瘦了好多,一定得补回来才行。” 这些天胤禛也习惯了若澜时不时对他身材的抱怨,他到是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种事情他还是能满足的,而且他喜欢若澜的亲近,即使是普通的抱怨,也让他觉得无比地动听。 “嫌弃爷了?” “当然了,爷不知道吗,爷每次不好好用膳,太瘦了,身上的骨头都让人觉得硌得慌。”完全没有听到胤禛语气里隐藏的一丝危险,若澜很自然地吐槽。 胤禛一阵苦笑,有种想要立刻养好身体好好惩罚她一番的冲动,无奈身体依然虚弱,所以小心眼的胤禛可是把若澜的错记下了,想着等身体康复之后再好好跟她算算帐。 若澜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服侍胤禛用过膳又服侍他漱口休息,最后自己再用晚膳,待休整一会儿之后,她如同到这里的第一夜一样直接爬到胤禛的床上,直接窝在他怀里睡觉,临睡前还得把身材太瘦的事拿出来嚼几下,这让胤禛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他得时疫之后,除了高无庸,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进出的奴才闪躲的举动,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想把那些放肆的奴才全部处理了,可是当时的他根本没有这个气力,好在后来她来了,而他在她的细心照顾下,一天比一天好,就好像之前的时疫像是作梦一样。 呵,不愧是上天的宠儿,只要有她在身边,似乎他遇到的难题都会因为她而解决。 “爷,早点休息吧!”抱着胤禛的胳膊,一身疲倦的若澜在说完这句话后就静静地进入睡梦之中了。 “恩。” 京城里,乌拉那拉氏因着对若澜的突然‘昏迷’抱有疑问,所以连着两天都派人前去打探,虽说态度温和,可是江嬷嬷他们理由却越来越少了,甚至江嬷嬷开始担心明天乌拉那拉氏派人过来探望的时候,要求见侧福晋的人。 毕竟只是昏迷不是什么重病,一两天可以不见人,时间长了这问题自然就出现了。 “嬷嬷,现在怎么办,今天王嬷嬷的意思很清楚,若是明天见不到侧福晋的话福晋就亲自过来,到时咱们该怎么办?”听琴能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语气里透着的急切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 自家侧福晋若是不在,很多地方他们都不方便行事,即便他们想得再好,怕是也会出现很多原本不出现的漏洞,而这些漏洞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对雅兰院的三个小主子就有可能造成不一定的伤害。 “听琴让人去把苏公公请过来。”忍了一下,江嬷嬷觉得还是把三位小主子送进宫的好,到时借机皇太后想自家主子和小主子,这样的话不管是福晋还是其他人都没有话好说了。 “是。”得了吩咐,听琴立马就出去了。 苏培盛得了听琴的通知,也不耽搁,直接就过去了。这些天苏培盛没少为若澜的事情做遮掩,可是他再怎么有能力,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江嬷嬷的意思是……” “侧福晋离开之前有说过若是瞒不住就将几位小主子送到皇太后的寿宁宫去,福晋似乎察觉什么了,我们挡不住的话还是照侧福晋的吩咐做事。”江嬷嬷有得是手段和经验,可是她却丝毫不敢用三位小主子的安全做赌注,要知道主子爷他们真出意外的话,三个小主子就是他们所有的希望,他们必须慎重对待。 苏培盛想了一下,点头附合道:“既然如此,先送信到宫里,即使做个样子也要把事情做漂亮了,不然的话很多地方都难以圆过去。” “恩。” 有了共识,江嬷嬷和苏培盛就行动起来了,因着凤佩的关系江嬷嬷很快就将消息送到了皇太后的面前。 “什么,你是说老四得了时疫,若澜那丫头悄悄地就赶去侍疾了。”接到消息的皇太后也是一阵惊讶,到不是责怪,而是被惊到了。 “是,因着离开得很匆忙,几个孩子都没有安排好,所以想请皇太后帮着遮掩一二。”桂嬷嬷担心若澜的同时又很高兴能见到三个孩子,一时间,她这心里可谓是滋味莫名。 皇太后沉默良久,虽说她不赞成若澜的举动,可是她也不反对,她能理解一个丈夫对一个妻子的重要性,只是她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体会这种感觉。“桂嬷嬷,明天一早让人走一趟四贝勒府宣哀家的懿旨,让若澜以及三个孩子都进宫,鉴于若澜的身体不适,哀家允许她用车辇。” “老奴谨遵皇太后懿旨。” 次日,乌拉那拉氏还没有让王嬷嬷去雅兰院里一探虚实,皇太后的懿旨就到了。不管乌拉那拉氏做何反应,若澜以及三个孩子进宫是已定的事实。 “嬷嬷,你快让人去门前守着,本福晋一定要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在府里。” “福晋,您是怀疑……”王嬷嬷心里也有些怀疑,只是受打击昏迷的话,两次前去见不到人,的确很可疑。 只是让她更不明白的是侍疾也不是什么值得人人抢着去的活,会躲是人之常情,但是瞒着偷跑去算是怎么回事? 雅兰院里,江嬷嬷他们自然也知道乌拉那拉氏既然盯了两天了,现在自然不会因为有皇太后的懿旨就一下子放弃。为此江嬷嬷挑了跟若澜身形相差不了多少的水瑶装扮成若澜的样子抱着弘昊小阿哥往外走。 因着乌拉那拉氏派来的人离得远,水瑶又按江嬷嬷所说低着头抱着弘昊在几个人的簇拥之间走出去,所以不细看不近看一时半会的也难以分辨出真假来。 待得到确认消息时,乌拉那拉氏本人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瓜尔佳氏明明在府里却避而不见,难不成真的只是太伤心了不想见? 莫名地乌拉那拉氏对若澜的印象里又多了矫情一感。

216 行宫情事 讲完这些,再看看从京城出发的钮钴禄氏,她可不像若澜那样骑术了得,还能拼命,这一路走来,同样的距离若澜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而她用了将近十天的时间才赶到。这个时候的胤禛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什么,钮钴禄氏来了?”若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荒唐。 过来侍疾的人到底要什么样的心态才能用这种游山玩水的速度赶到这里,难道她不知道时疫这种病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吗? 胤禛显然对于钮钴禄氏的到来除了厌恶之外没有任何感觉,要知道在若澜赶到这里之后,可是一刻都没有闲着,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情都亲历亲为,而他的身体也在她的细心照顾下慢慢康复,正因为如此,五天之前,康熙确认他没事之后这才带着人赶回京城了。 “回侧福晋的话,钮钴禄氏格格正在外面等着。”高无庸对于一身光鲜出现在行宫门口的钮钴禄氏格格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说实话比起她的光鲜,他更愿意看到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的瓜尔佳氏侧福晋。 真关心还是假担心,一眼即知。 “哼!”冷哼一声,若澜偏头转向另一边,懒得理会这种事。 历史上钮钴禄氏就是凭着侍疾得到胤禛的宠爱的,虽说后来有年氏夺了风头,可是年氏夺得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风头。只是有了这个机会,钮钴禄氏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明白是明白,她心里却莫名地有种酸涩感。 胤禛看着一脸不高兴若澜,不由地心情大好,他喜欢她在乎自己的样子,喜欢她吃醋时的别扭样子。但是即便是喜欢他也不会让她不高兴,更何况守在外面的那个女人不过就是被推出来做样子,真担心何至于到现在才出现。 “高无庸,爷和侧福晋谁也不想见,安排个离得远的院子让她住着。” “嗻。”高无庸得令立马就出去了,一丝犹豫都没有。 门外一早起来打扮的钮钴禄氏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进去侍疾了,她想着自己清淡的打扮应该会引得爷的好感才是。只要有了顺利的第一步,那么后面的一切都好说。正想着,看到走出来的高无庸,钮钴禄氏立马抬起头来。 “高公公,可是爷让我进去。” “回格格的话,爷不想见任何人,不过爷已经吩咐了,请钮钴禄氏格格在院子里好好呆着。”丝毫不留余地,作为胤禛心腹的高无庸也是有原则的,他们为胤禛奉献所有忠诚的同时也希望胤禛身边的人真心,而钮钴禄氏的所作所为丝毫没让人感觉到真心,如此只要是忠于胤禛的人怕是都不会对她有好感就是了。 钮钴禄氏闻言直接就僵在原地了,她本以为自己的到来应该很受欢迎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冷绝的一个结果。 屋内里的若澜可不管钮钴禄氏是什么样的想法,她现在巴着胤禛一阵耍赖为得就是要胤禛割地赔款,日后有什么事好拿来当护身符。胤禛见若澜难得地使小xing子也不恼,忍上一会儿也就一一如了她的愿,称了她的心。 “爷最好了。”一把扑到胤禛的怀里,要求得到应允的某女此时那是各种庆祝。 胤禛理所当然地接着若澜投怀送抱的小身子,鼻间的馨香让他觉得满足,只是原本柔软的身子不再柔软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抱怨了。还有有些肉肉的身子抱着舒服,现在的她太瘦了,抱着没有以前舒服了。 若澜抬头见胤禛皱着眉,不禁疑惑地问道:“爷这是怎么了,难道婢妾夸得不对?” “没有,爷只是觉得你还是长胖一点抱着更舒服。”胤禛一脸戏谑地看着若澜道。 听了这话若澜那是一点都不掩饰地当着胤禛的面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过身跨坐到在他的大腿上道:“爷这是在嫌弃婢妾吗?” “若爷说得是呢!”挑挑眉,胤禛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来。 “那爷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这样爷才有资格说婢妾,要知道婢妾的肉肉可是比爷多的。”说罢,一脸狡黠的若澜伸手拉拉自己的小脸,那样子就是在告诉胤禛,她比他有肉多了。 胤禛看着一脸得意的若澜,大掌抚上她的小脸,轻笑道:“这么嫌弃爷的身材。” “当然了,爷难道不知道婢妾一直在努力把你养胖一点吗?不过也不能太胖了,肌肉要结实,这样抱起来才舒服。”若澜一脸爱娇地摸着胤禛不算结实的胸膛,笑嘻嘻地道。 胤禛看着如此娇俏的若澜,若不是身体尚未全愈,他那里任怀里的这个小妖精如此放肆。伸手捉住她的小手,不让她继续在自己身上点火。“别玩火。” “玩火又怎么样,爷不是有婢妾吗?”若澜看着如此隐忍的胤禛,玩出兴致的她不禁凑到胤禛的耳边,吐气如兰,小脸上更是闪过一丝淘气的神色。 “别后悔?”之前胤禛随着康熙一起出巡,其他人不是带着女人就是半道收了女人,而他因着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一直都没有女人,可是这个小女人明知她对自己的影响,还这般不老实,简直就是欠教训,胤禛有些咬牙地道。 若澜感觉到胤禛身上的变化,得意极了。这一次侍疾让他们变得更亲近也更亲密了,但是若澜还是想试一试自己对他的影响力。 虽然这是一个很不自信的表现,若澜自己也有意识到,可是却不能阻止她这般傻气地试探。 胤禛本来想着身体还未全愈,不拉着她胡闹,但是眼前这个娇俏的小人儿似乎千方百计地想要证明她自己的魅力,娇气包,她怎么能怀疑她对自己的影响力,难不成是因为钮钴禄氏的关系? 想到钮钴禄氏这个女人,胤禛不仅对她的到来毫无想法,甚至心里还隐隐怀疑她有什么目的。 对于乌拉那拉氏和她买通接生嬷嬷的事,他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处理,不过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乌拉那拉氏不老实,而钮钴禄氏又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女人,若是乌拉那拉氏的侄女没有动手给她下药,他现在怕是也不敢留这个女人。 “妖精!”倾身吻住她的唇,化去她下意识的挣扎,胤禛抱着她直接走到床边,待放下床幔,极致缠绵。 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她对自己到底多有影响力。 这边红帐翻浪,一派和谐,那边被人领到院落的钮钴禄氏就算再傻也从这段路看出自己住得地方有多偏了。 用过简单的晚膳,简单洗漱后的钮钴禄氏有些茫然地坐在床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无所畏惧地赶了这么远的路过来侍疾,爷为什么连见她一面都不见? 事实是若是没有若澜在前面的举动,现在的钮钴禄氏怕是不只是让胤禛感动,怕是康熙也会觉得钮钴禄氏是不错,以至于钮钴禄氏又像历史上的那个她一样从此刻开始走向未来的辉煌。 可惜在她之前有一个瓜尔佳氏,她只用了两天,而她用了将近十天,她一身风霜,她却是一脸光鲜,这一对比,谁真心谁假意似乎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有些不明所以的钮钴禄氏就不这么想了,她总觉得自己这般用心,爷就算不一下子接受她的存在,也会对她有所宽容和好感,至于为什么不见她,她觉得自己得出去打听打听。 对于若澜在行宫侍疾的消息,就不似在京城那般隐秘,在这里就是全公开的,随便问一下人就能知道实际的情况。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高无庸在让人把她送到这院落时候就吩咐了周边侍候的宫女太监管好自己的嘴。不知道这件事的钮钴禄氏花了不少体己银子,只是有用的消息一个都没有问到。 高无庸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只是一声冷笑。 钮钴禄氏未到之前,因着胤禛的病情,府里的消息只要不是紧急消息,高无庸都只是稍稍看上两眼就放到一边了,而钮钴禄氏来了之后,高无庸特地去翻过府里送过来的消息折子,看到钮钴禄氏是被府里的女人送出来的牺牲品,他大至上也能明白为什么她会用这么长时间才到这里了。 拖之一诀,他们这些人用得最多,自然知道怎么用最好,而钮钴禄氏这种别脚的手段,他真心看不上眼,所以次日,高无庸就直接把消息报给胤禛了,胤禛点点头却没有处理,似在等什么时机。 “爷在干什么,都说了要好好休息,公事什么的一辈子都做不完,若是身体不好的话,就更做不了的。”被折腾到半夜的若澜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但是等她找到不在自己身边的胤禛时,立马就开始唠叨了。 某四的身体的确恢复的不错,但是离全愈还是有段距离的,只是这个大清国最负责的劳模拖着这种身体居然来看折子,真是…… “澜儿可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答非所问,胤禛放下手中的折子笑着道。 “什么?”下意识地反问,此时的若澜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跟一个坑没什么区别。 “像个小管家婆。”轻笑几声,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给人一种非常性感动听的感觉。 若澜很少听胤禛笑,他的笑容一般都是扯嘴角,发出声音的笑容真的很少,她很喜欢他的声音,总是在他的声音中迷失自己的方向,而现在她明明应该大声反驳的,可是就是因为他的笑声而忘了反应,还像个小花痴一样红了双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对上胤禛满是笑意的双眼。 “呀,爷坏死了,怎么能取笑婢妾。” “难道不是?” “哼,才不是,是爷不听话才会这样的。快走,要休息,不能在这里劳心劳力,要是身体不养好,以后谁来照顾婢妾和孩子们。”若澜拖着胤禛的胳膊不让他继续。 胤禛苦笑地摇头,敢这么挑战他权威的也就只有她了。“行了,爷不看了。” “恩恩。” 【作者题外话】:昨天到了晚上才知道是中秋节,太忙了,连这个都忘了,呵呵。 大家对不起了,补祝大家中秋节快乐,所谓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圆,大家节日快乐,都玩得开心。

217 胤禛的决定 京城里,康熙回宫后,作为孝子的他自然要去给皇太后请安,宫里的女人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是不想去宁寿宫,而是自打皇太后下旨将四侧福晋和几个孩子接到宫里之后,就把请安给免了,他们现在就算是想去也找不到适合的理由。 为此,不少嫔妃都扯破了自己手中的手帕,不过在得知德妃没能去宁寿宫的时候,他们的心情就好多了。 对于四侧福晋来说,德妃是正牌婆婆,禀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作法,一般人都应该把好处留给自己人的,可是让这些人明知他们关系不怎么样,却依然喜欢关注。当然,他们不是真关系这对婆媳的关系是真好还是假好,他们只不过是想在自己也得不到好处的时候有个理由可以安慰一下自己。 德妃得到消息的时候,心时也是乱麻一团。若澜他们进宫的时候,她也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将他们的关系处理好,谁知他们入宫的当天,皇太后就直接免了请安,甚至他们四妃的求见也一一免了,这使得她所有的计划都胎死腹中。 刚才一同迎接皇上回宫,她本想着趁机将皇上请到永和宫来,谁知皇上说了几句话就直接去了宁寿宫,这让德妃有种吐血的赶脚。 宁寿宫里,皇太后虽说有些担心若澜的情况,不过因着有三个孩子在,她的心情一直都很好,比起过去来不仅没有憔悴,相反地看着年轻了很多。 康熙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弘瀚和芸熙撅着小屁屁坐在地毯上跟张着小嘴依依呀呀不知道说什么弘昊玩,皇太后坐在一旁,笑得很开心,时不时地会给弘瀚他们拿点水或者吃食,至于弘昊这小家伙,身边有房嬷嬷、桂嬷嬷和知画他们几个陪着,所以屋里的人都很放松,而孩童特有的清脆笑声让整个宁寿宫都变得生气勃勃了。 “看来儿子过来得正是时候。”康熙的声音一落,除皇太后以外的人都准备起身请安,却叫康熙拦住了。而他自己也只是简单地给皇太后行了礼,便大方地坐到一旁,将吐着口水泡泡的弘昊抱到怀里道:“这就是老四家的弘昊。” “恩,是个乖孩子。”皇太后瞧着一点都不认生的弘昊,笑道:“皇帝这一路还好吗?老四现在怎么样了?” 皇太后的话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他们身份低微,根本没有问的资格,不过皇太后能代他们问出来,他们高兴的同时又十分期待答案。 “老四在瓜尔佳氏的照顾下已经脱离危险了,再过一些日子他们就能回来了。”康熙想着不顾一切赶到行宫的若澜,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嫉妒自己儿子的。 “这样哀家就放心了。”皇太后闻言点了点头,这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 对于若澜的选择她不予置评,但是就她个人的感情来说,她还是非常关心若澜的安危的。 “让皇额娘操心了,是儿子不孝。”真正说来,这件事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他身上,所以康熙很直接地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皇太后摆摆手,心知康熙这么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内情,但是她已经很少去管这些事了。再说这些事情都皇帝自己就能处理,她一个老婆子还是不要cha手的好。 “皇帝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这样哀家才能放心。” “皇额娘放心,朕省得。”康熙应声,正说着,感觉腿上传来一阵热热的感觉,低头一看,发现怀里的弘昊笑得相当地可爱,只是他腿上湿湿的感觉却让他觉得哭笑不得。“哈哈,真是好小子,在朕怀里尿了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房嬷嬷见状立马上前将弘昊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主子接了过去,待行过礼后就直接抱到后面去清洗换衣了。至于康熙也由桂嬷嬷引到一旁的偏殿去换衣服去了。 皇太后见康熙这般精彩的面部表情到是显得非常的高兴,待房嬷嬷把换好衣服的弘昊抱出来的时候,她老人家可是抱着小家伙亲了好几下。 不管是不是因为若澜给了康熙好印象,又或者说是胤禛让康熙真正上了心,总之康熙不仅没有因弘昊的举动而生气,相反地康熙到是对这个活泼的小孙子很是喜欢,再加上一旁的弘瀚和芸熙,这三个孩子可是在这次见面中把康熙的好感得了十成十。 身在行宫的胤禛和若澜还不知道自家三个小包子竟是这般能干,一见康熙就得了康熙的喜爱,不说皇太后,就冲着康熙,他们这人气是不爆发都不行啊! 若澜对钮钴禄氏是一直都抱着防备之心的,这一次赶到行宫,虽说她在各方面都占了优势,但是这种优势并不让她心安。 也许女人就是因为在乎才会变得疑神疑鬼,又或者说是自我怀疑。 不管若澜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不过她能确定一点,那就是她不想见钮钴禄氏,甚至不想让胤禛见钮钴禄氏,所以胤禛只要走远一点,她就想尽方法地将他留下,甚至很自觉地减少在行宫活动的次数。 尽管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也不是最有效的办法,可是对于若澜来说,能拦一时算一时。 照她的想法,时疫这种病,若不是真正的爱和关心,那得有多大的野心才能促使一个人下定决心赶过来。虽说钮钴禄氏从京城到这里的速度的确让人觉得黑线,不过她人到底是来了,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抹杀她来到这里的事实。 若澜为自己的孩子安排好了后路,为得就是应付府里的女人们发现自己不在府里之后的一系列反应,毕竟孩子对于这些女人来说是太过敏感的存在,可对于她来说孩子就是她的命。 胤禛近来的身体情况是不断好转,虽说不能跟生病之前相比,不过至少面色红润,精神十足,这样的胤禛算是正式脱离了病人的行例,整个人一看就让人觉得有精神气。 若澜对于自己的成果还是相当满意的,不过为了不让病情反复,若澜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守着胤禛,时不时地就想些菜式吩咐行宫里的厨子做给胤禛补身子,虽说味道比起知画水瑶差不很多,但是比起若澜本人的手艺,那还是好很多很多的。 “爷,挑食是不对的,婢妾为了不再让你挑出毛病来,可是很努力地在进补。”若澜端着一碗汤送到胤禛面前,脸上带着甜甜的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 胤禛现在的情况比起若澜刚来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自己对此还算满意,也尽量配合若澜的照顾。她说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时候休息,他一直都不拒绝,但是现在一直以硬汉冰块示人的他开始有些害怕食补什么的了。 “爷似乎才用过点心没多久。” “是啊!可是点心是点心,汤是汤,爷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一点肉都没有么?”一脸坚定地将汤放到胤禛面前,若澜又端起旁的碗当着胤禛的面把自己那份喝掉。 胤禛瞧着若澜这番举动,也不好继续拒绝,端起碗硬着头皮把汤喝了,心里却想着明天让御医过来确诊自己已经全愈的消息。 行宫的另一边,钮钴禄氏忙了两天,终于确认了自己被冷落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让她狠狠吃了一惊。 瓜尔佳氏侧福晋在行宫,并且是在她来之前的十天前骑快马用两天的时间从京城赶过来侍疾的。 难怪? 难怪她一路风尘没有引起任何的关注,有瓜尔佳氏珠玉在前,她这个木椟怎么可能还能引起别人注意。她就说那些奴才看自己的目光怎么那么奇怪,若是当时的她没有志得意满的话,大概就不会错过高无庸一脸放松的表情。 若是爷病情加重,吉凶难辨,作为爷的心腹的高无庸怎么可能有那样放松的表情。 呵呵,到底是她错过了,就不知道回京之后,爷对她有什么样的安排,是像从前那般视而不见,当没有她这个人,还是用什么理由处理了? …… 高无庸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多嘴的人给处理了,然后吩咐人多注意一下钮钴禄氏的动静,不让她有机会往京里传消息。 这厢胤禛得到消息的时候,到是做了一个相反地决定,不隐藏若澜在行宫的消息,甚至故意让人把消息传回京城,让那些女人们知道若澜在利益和他之间到底选择了什么! 后院的那些女人们虽说对若澜和孩子没有直接做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私下里小动作不断,若不是他早先有了掌控后院的想法,那些小动作就算伤不到若澜和孩子,也会给他们添堵,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的女人他自己可以保护,至于所谓的宠妻灭妾,他是不会让这种名声落到自己身上的,至于若澜,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身边的。 “高无庸,不要阻止钮钴禄氏往京里送信,若只是说若澜在这里的消息,不阻拦,若是其他事,你酌情处理,不能处理的再送到爷这里来。” “奴才明白。”虽然不明白胤禛的意思,不过高无庸还是无条件地照办。 胤禛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却没有喝的意思,他在等,等出去的若澜回来。 出去给胤禛煎药的若澜还不知道胤禛的决定,其实即便是知道胤禛的决定,她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毕竟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后果了,孩子的安全她也安慰好了,胤禛此举也不过就是让被隐藏的消息提前公布在人前而已。 胤禛服用的药全部都是由高无庸和若澜亲手熬得,一开始若澜不能离开就由高无庸负责,而现在若澜自动将活揽过来也不过是想让自己更让心一些。 随着药方的变化,若澜也隐隐知道胤禛的病情已经接近全愈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才会比过去更注意。 “爷,该喝药了。”

218 决定回京 “爷,该喝药了。” “恩。”胤禛看到若澜进来的那一瞬间,眼里闪过的愉悦可是挡都挡不住的。 若澜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药上,可能是之前太紧张洒过一次,现在的她只要拿着药碗注意力就会特别集中。 胤禛瞧着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心里不由地传来一阵暖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经过这次时疫后,若澜比从前更紧张他的。可能就是因为这种感觉,他才会纵得她无法无天,事事都管着他吧! “爷,漱口。”看着动作俐落地将药喝完的胤禛,心里一阵佩服。 她对中药这种东西,前世就没什么好感,而今生依旧没有好感,但是鉴于这个时代西药什么的太遥远,她就只能努力让自己不生病了。 “恩。”接过若澜递过来的水,胤禛很自然地接过漱口。 若澜将药碗和茶杯放到一边,转头看着喝了这么苦的药也依然面不改色的胤禛,觉得某四此举一跃把她心目中的他的形象提升了好多。 “爷,不苦吗?” 胤禛瞧着一脸好奇的若澜,好笑于她的孩子气,不过他下一个动作让若澜吓了一跳。 “唔……”被吻住的若澜有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她只是一时好奇,本以为某四会直接回答,没想到他会突然吻住她的唇。 唇\齿\交\缠,那轻微中药味和淡淡的苦涩让若澜有些发晕,整个身子软在胤禛的怀里,如同一朵绽放的花朵一般,将所有的美丽都呈现在他的面前。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的胤禛就直接召了御医,御医诊断之后发现胤禛的身体已经全愈也是一脸喜色。 “四爷,您的身体已经全愈,只要稍加调养就能跟从前一样了。” 胤禛闻言点点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之前虽说有好转,但是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御医,爷的药还要继续喝吗?”若澜到没像胤禛他们这般简简单单地就放心,她觉得身体全愈是一方面,身体健康又是另一回事。 “回侧福晋的话,这一次的药全部喝完就不用了。”御医行事都是稳妥为上,涉及皇家成员,他们是能不用药就不用药,能大事化小就不可能把事情夸大。 “如此甚好。”若澜点点头,觉得既然不用再喝药的话,就代表身体恢复的不错,至于像以前一样,那就是她要努力把他养得跟从前一样,甚至比从前更好。 胤禛对于公事那是一种狂热的‘喜爱’,涉及康熙对他的看法以及他心中的雄心壮志,他那就是全身心地投入。 从生病到现在,胤禛手头上是真积累了不少公务和私事,虽说康熙有将一些事情转到其他儿子手中,可是有些事情之前是由胤禛负责,现在即便转到其他人手中也没法处理,就这样一直积压了下来。另外胤禛的私产什么的也有一些事情需要他来处理,他这个主心骨倒了,这些事自然也没人处理了。 现在真的到处理的时候,胤禛才发现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还不是一般的多。 若澜虽然不想某四身体才好就投入到忙碌当中,但是她很清楚这些事总是要有人做的,某四为了这一天努力了这么多年,她那里可能因为自己而毁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过她不阻止,不代表她愿意看着他一直做事。差不多半个时辰她就会用cha科打诨这种类似捣乱的关心让胤禛休息差不多十分钟。 胤禛知道若澜的心意,一开始便顺着她的的意思,适当地休息一下,只是眼看都快申时了,胤禛不得不加快自己的速度并且放弃休息的时间。 若澜一直知道胤禛的能力不可小觑,但真正见到他的实力的时候,她还是被吓了一跳。至于某四不休息,执意要解决他面前的这些折子,她劝过几句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有些无聊地坐在窗边,看着庭院里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样子,若澜觉得某四是天生不会享受的人,引导不成就只能是自己享受,只要不过份,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没人打扰,胤禛那是全身心投入,直到他桌上堆得高高的折子少了一半,脖颈明显感觉有些酸疼的胤禛这才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来。 虽说他执意要处理事情,可是当若澜真的不管他的时候,他感觉疑惑了,等他抬头看去,只见夕阳透过窗棂照进屋来,洒在坐在窗前的若澜光洁的额头和脸颊上,使她整个人仿若笼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一眼看去竟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沉静之美。 这样的美有别于若澜展现在胤禛面前的种种形象和美感,仿佛不经意间被胤禛当成一本书的若澜又给他呈现出一个全新的画面,让他觉得新奇的同时又期待她身后的其他秘密和魅力。 眼神闪了闪,胤禛看着如此美丽的若澜,突然想到在他的人生里,不管是养母佟佳氏还是亲生母亲乌雅氏,又或者作为父亲的康熙,他们全都是他认为最亲的人,但是这些人里却没有一个人会为他完全付出。尽管在要求他们完全付出之前他曾试着尽他所能为他们付出,可是他的付出换来的是痛多于好。 好在若澜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后,他彻底体会到被人重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为了不失去这一切,他对若澜的占有欲越来越重,到了一种不能放手的地步,他想若是有一天若澜想要离开他的话,他觉得自己一定会亲手杀了她的。 是的,他宁可她死在自己的怀里,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澜儿。” 思绪放空的若澜此时正在思考回京的事,胤禛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瘦掉的肉一时半会也补不回来,只能靠以后的日子慢慢给胤禛填补。另外,钮钴禄氏到这里也有些日子了,她虽然不确定她有没有把自己的消息传回京,不过她是真的想弘瀚他们了。 到这里快一个月了,三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特别是弘昊不过才两个多月的孩子,她这个额娘就离开他身边,她真担心自己回去的时候,这个小家伙都不记得她这个额娘了。 “恩?”突然听到胤禛叫自己的声音,回过神的若澜有些茫然地看向某四。 “过来。”胤禛看着样子迷糊的若澜,突然觉得这样傻傻的她很可爱,有种想让人抱到怀里好好宠爱一番的感觉。 若澜对胤禛没有防备,他叫她,她很自然地就走了过去,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才走到他身边,他突地伸手就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鼻间传来的的清冷气息唤回了若澜的神智,猛地抬头对上的却胤禛戏谑的双眼。 “爷这里做什么,婢妾不是没有打扰爷吗?难道这样还有错?” “爷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刮刮她俏挺的鼻子,胤禛对她使小xing子的举动十分地纵容。 可以说对于若澜,之前的胤禛虽然觉得她很重要,如同自己眼珠子一般存在的人,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不只是他的眼珠子,而是他的心,若是真的失去她,以前的他能忍下一切继续活下去,但是现在的他却不一定还能做到无知无觉地继续活下去。 “就知道,爷若不是把事情处理好了,肯定是不会搭理婢妾的。”偏过头,若澜有些埋怨地伸着白嫩的手指头戳了戳胤禛的胸膛,似在以此抱怨他的忽视。 “生气了?”胤禛盯着若澜鼓起的双颊,若是知道后世有‘包子脸’这个形容词,他怕是认为这个词就是为若澜量身订做的。 “爷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刚好就这样,一点都不注意。还是说爷想像之前那样天天都喝鸡汤?”挑着眉,若澜一向知道用什么方法制住胤禛。 胤禛是个霸道专制的人没错,但是只要不越他的底线,像使xing子、耍小聪明、撒娇闹腾什么的他从不阻止,甚至有的时候胤禛会纵容若澜的行为,有种想要把她宠坏的想法。 “胆子大了,居然敢威胁爷。” “有什么不敢的,婢妾这是关心爷。”一脸笑意,若澜一点都不怕胤禛怪罪的样子。 “爷省得,会注意的。”胤禛靠着若澜纤细的肩轻声道。 达到目的,若澜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喜欢拿同一件事反复说话的人。只是想着孩子们,即使心里再不舍,她觉得息他们也该回去了。“爷,你的身体也好了,再住两天,咱们就回京吧!” “怎么,不喜欢这里?”突然听到若澜说要回去,胤禛到是吃了一惊,他以为她很喜欢在这里的日子。 “不是,事实上婢妾很喜欢这样静静地陪在爷身边的日子,可是孩子们还小,也不能一直把他们放在宫里。皇玛嬷年纪大了,婢妾不想累着她老人家。”还有就是她怕康师傅回去之后跟自家三个小包子处久了就动了抱她家小包子的心思。 话说,若澜对于自家小包子的品质是绝对相信的,总之乾隆那个败家子都能得康熙喜欢的话,她相信她家这三个小包子一定会更惹人喜欢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尽早把三只小包子领回家吧! 胤禛虽然喜欢这里的日子,但是他也担心几个孩子,特别是新生的弘昊,他这个阿玛差一点就见不上了。“恩,准备一下,两天后咱们动身回京。” “爷既然决定了,那婢妾明天就吩咐他们收拾收拾。” “恩。”

219 提前回京 打定主意要回京的话,若澜觉得自己若是不抓住时间好好逛上一圈,似乎对不起自己走这一趟。何况某四这个工作狂还有公事未处理完,她这个跟公务争宠的女人也只能暂时退居一旁。 行宫里的景色不错,但是比起京城里的景色来说大同小异,大概这些皇家园林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所以风格类似。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若澜一路带着碧桃走马观花,很少有停下来的时候。 走到湖边的时候,若澜看着周围的景色觉得这里比起其他地方来让人觉得非常地舒服,而且湖水十分的清澈,时不时地还能看到锦鲤出没。若澜蹲下身子,伸手碰碰湖水,凉凉的却让她觉得很舒服。 “侧福晋,离得太近会有危险的。”碧桃环望一下四周,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基于若澜的安全,她还是有义务提醒她的。 若澜叹口气,站起身,目光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身后传来请安的声音。 “奴婢钮钴禄氏给瓜尔佳氏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在行宫里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过了一天又一天的钮钴禄氏终于走出院落了,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么巧地就在这花完里遇到了比她先赶来的瓜尔佳氏。 按说过来侍疾,整个人不说憔悴,也会因为受累而精神不振,但是此时出现在钮钴禄氏眼前的若澜似乎出落的更好了,身材纤细妩媚,完全不似生过孩子一般,却融合了女孩的纯真和少女的妩媚。 纯真? 若是只有妩媚,这皇子福晋中大有人在,完全不会引起什么注意,但是纯真这种东西,好若不是被保护得很好,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保留在她的身上。 钮钴禄氏想着自己进府以来的生活,为了得宠,为了生下爷的儿子,她费尽心思,真可谓是伏低做小、做尽一切,结果呢,因为没有人护着,她连自己性命都搭上也不过是白忙一场。 “起来吧!”若澜抬抬手,很直接地道。 “谢侧福晋。”钮钴禄氏收回目光,她原本看向若澜的探究和羡慕到现在已经完全转化成了嫉妒,一种让她发狂的嫉妒,若是可以,她真想不管不顾地把面前的若澜推到湖里,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也许没有了她,爷会多看她一眼,爷会因为她的付出至少护着她一点。 若澜感觉到钮钴禄氏打理自己的目光,若说一开始只是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的话,那么后面的目光就让她觉得像针一样扎得她觉得难受,觉得痛。“钮钴禄氏格格还有什么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请完安又没什么的话就可以走了。 钮钴禄氏见若澜变脸,立刻意识到自己表情外露,把真实的情绪暴露出来的。稍稍收拾一下自己的表情,钮钴禄氏本想走的,可是看着越来越出挑的瓜尔佳氏,突然像着魔一般盯着她的双眼问了一句:“为什么?” “什么?”若澜被钮钴禄氏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但是不太明白她话里意思。 盯着一脸茫然的若澜,钮钴禄氏也是破罐子破摔,又道:“为什么你总是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 若澜闻言一阵冷笑,她的人生的确占有不少的优势,但是她觉得得到现在的一切只有像她那样不择手段才叫付出的话,她只能说历史中的钮钴禄氏是运气好,遇上得是一心扑在事业上的某四,若是遇上其他的阿哥,她怕是一生都没翻身的机会吧! 手段、智谋什么的不是只有她有的,四四的院子因着德妃的关系进来的都是些段数身份一般的,而其他院子里的满八旗女人多了,那里有她放肆的地方。 “你这是在质问本侧福晋吗?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本侧福晋说话,恩?”真当自己是历史上的皇太后呢! “请侧福晋恕罪,奴婢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胡言乱语的。”钮钴禄氏是破罐子破摔不假,但是她也不是想把自己的小命就这么完结掉。 若澜盯着摆着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跪在自己的脚边的钮钴禄氏,突然觉得那句‘jian人,就是矫情’真真适合眼前的女人。 行宫里能有几个人,就算有老康留下来的人,她难道以为老康会为她这个能玉碟都上不了的女人来训斥她这个有名份能管正经管他叫皇阿玛的媳妇。 愚蠢,谁不知道康熙最重脸面,这种小事真传出去,老康会做的是帮她压下来,而不是给一个格格撑腰。 “是猪油蒙了心,这句话还真适合你。”嗤笑两声,若澜突然弯身凑到钮钴禄氏的耳边轻声道:“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我只是不屑于跟你们争,不是不会争。” 钮钴禄氏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若澜,心里交杂的怒火和嫉妒让她恨不得抓花对方的脸,但是她知道若是她做了,死得不只是她,陪葬的还有她的家族。 她做不到,所以她只能忍着,一直跪到若澜离开。 若澜难得的好心情被破坏,自然是打道回府了,虽说这行宫里只有钮钴禄氏一个,可是谁知道她会不会再一脸抽风地跑到她面前来问什么为什么? 哼,有本事堵着她问,怎么就没本事去指责某四怎么不上她呢! 切,都是只会为难女人的笨蛋。 另一边,正在处理折子的胤禛得了高无庸的回禀,一脸的冷笑,他本来还想着能来一趟就放钮钴禄氏一马的,现在看来这个愚蠢的女人也就这么点用处,若是不用的话,起不是白白养了这么些年。 “高无庸,回京的事宜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爷的话,全部准备好了。”高无庸站在一旁恭敬地回答。 “恩,准备一下,明天就起程。”放下手里的折子,因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胤禛突然把回程的时间提前了。 “嗻。” 晚膳时,胤禛说这件事的时候,心情不佳的若澜答应的非常地爽快,被钮钴禄氏这么一闹,她要是还有兴致就怪了。 胤禛看着闷闷不乐的若澜,心里暗自又给钮钴禄氏记了一笔。 京城四贝勒府里,乌拉那拉氏得知若澜不在府里的时候,像挨了闷棍一样,心情无比的郁闷。 侍疾这种事没人会抢,但是孩子什么的一定会打主意,只是她没有想到瓜尔佳氏不仅在自己前面得知爷的病情,还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把所有事都安排好,可想而知,她在府里的势力不比自己差了。但是即使知道这些,她还是不能与她为敌,至少目前不能为敌。 另外,钮钴禄氏也去了行宫,她到底有没有得爷的喜欢她还不能确定,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得尽早防范,可不能有了瓜尔佳氏之后,她又给自己培养出一个叫钮钴禄氏的敌人来。 “嬷嬷,钮钴禄氏院子里的人可有清出来?”雅兰院和李氏的院子进不去她的人,不代表其他人院子里也安排不了。 钮钴禄氏进府之前她就安排了眼线,之后钮钴禄氏又靠着她,她虽然上当无数,那也是因为她安排的眼线没有传出有用的消息。看来,人还是换一换,不然的话什么时候被钮钴禄氏收拢也不知道。 “回福晋,没有。” “不管有没有清出来,嬷嬷,换两个,算是让他们警醒一下,本福晋可不养没用的人。” “是。” 王嬷嬷的能力一直都是值得认可的,像现在乌拉那拉氏把事情吩咐下来了,她就立马去办。钮钴禄氏的院子里即便有她的奶嬷嬷守着,可是王嬷嬷就是有本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换下两个人不引起她的注意。 几天后,胤禛带着若澜回到了京城,得到消息的乌拉那拉氏携府里除李氏以外的其他女人一起到门口迎接,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胤禛带着若澜进了宫,而他们忙了一天接到只有钮钴禄氏一个小小的格格。那一瞬间,乌拉那拉氏端庄的面容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在众人面前变得扭曲了。 宫里,若澜跟着胤禛一起去了乾清宫,他们回来不仅要向康熙请安、报平安,还得把自家三个小包子接回去。 “儿臣(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 “好好,平身。”康熙看着精神尚算不错的胤禛和明显瘦了不少的若澜,只觉得眼前两个人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 “谢皇阿玛。”胤禛和若澜并肩站到一旁。 康熙看着他们,脸色柔和,想到宁寿宫里的三只小包子,神情不禁变得更加柔和了。“回来就好。老四的身子还是要好好养养。” “谢皇阿玛关心,儿臣的身体已经好了。”得到康熙的关心,胤禛表面平静,心里还是觉得高兴的,毕竟这是他盼了那么多年的事。 “行了。有瓜尔佳氏在,朕放心。”康熙满意地看着若澜点点头,又道:“朕正好要去给皇额娘请安,你们也一起来吧!” “是。” 跟着康熙来到宁寿宫,若澜发现自己在看到三个孩子的那一刻才感觉自己内心深处被压抑的恐惧。 她也是怕的吧! 只是身旁的这个男人让她选择了自私,选择了任性。 她明知道皇家的孩子不容易存活,若是没了阿玛额娘的照顾,他们很容易就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是生是死凭得也许只是别人的一句话。那样的情景光是想想就让她觉得心痛,若真是让他们面对真实的一切,她若还有感受又是怎样的感受。 皇太后瞧着他们过来也很高兴,只是接下来康熙抱着弘昊玩的画面刺激的若澜忘了去感伤自己之前的决定,她现在最担心的可能就是老康突然抽风,想要将她的弘昊养在宫里。 她不是钮钴禄氏,她做不到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人身边,即便康熙是儿子的皇玛法也不行。 【作者题外话】:感冒了,写得比较少,今天就只更一章,不过明天会努力恢复更两章的状态。

220 先叫谁 “好了好了,哀家和哀家的小孙孙都没掉金豆豆,到是你这个当额娘的也不知道在哭什么。”皇太后是真心喜欢几个孩子的,现在要把他们送回他们的父母身边,她会有不舍,却能理解。 她一直认为孩子还是长在父母身边的好,像老四这样的悲哀她不想再见。 当然,像德妃这样的额娘是绝无仅有,那种阴狠和毒辣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她能做到就说明她本质就是一条带毒的蛇,不管外表再怎么美丽无害,带毒的事实却是永远都不会被隐盖的。 “哈哈,朕还说这丫头是个坚毅的性子,现在看来还是保有小女儿的娇态的。”康熙看着泪眼汪汪的若澜也觉得可乐。 他这一生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只是他的女人没有像眼前的这个女人这样多变的,就像一本让人想要不断探索的书。 “皇玛嬷、皇阿玛怎么都取笑人。”若澜有些羞涩擦掉眼角的泪水,然后抱紧怀里已经睡着的弘昊,整个人显得非常地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别哭了,哀家不取笑你了。要是觉得不放心哀家的话,那就经常带着弘瀚他们进宫来看看哀家就行了。若是想直接把人留在这里就不必了,哀家年纪大了,照顾几天还行,时间长了,这精力就跟不上了。”皇太后抱着弘瀚软软的小身子,一脸的笑意。 一旁抱着芸熙的桂嬷嬷知道皇太后只是在宽若澜的心,但是她却没有阻止,因为皇太后说得没错,皇太后的年纪大了,精力不比从前,而三位小主子又太有闹腾,时不时地过来还好,真把三位小主子中的谁留下来,她还真怕照顾不周啊! “恩,皇玛嬷放心,澜儿有时间就会进宫的。” “恩,一路风尘,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皇太后都开口了,康熙自然是给了些赏赐就让胤禛他们回府去了,不过仅仅是胤禛他们回府的路途中,所有的人都得知了康熙大力夸赞若澜的事。当然,若澜为胤禛侍疾的事情也传得众人皆知了。 老九老十等对若澜的印象本来就好阿哥们,自然是庆幸的同时也带着一丝羡慕,毕竟皇家的真感情太少了;大阿哥、太子等人对此没有过多关注,回京之后,他们这些兄弟派别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了,那里还顾得上这种小事;老八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沉默,但是眼里的羡慕却怎么都掩盖不了;最后就是老十四了,得到消息的瞬间,他只觉得那股好不容易被压下的嫉妒之火再次燃烧起来,而且越来越旺。 在老十四的心里,即便他不再像过去那般执着于若澜,但是若澜越是表现的优秀他就会觉得越不甘,那种似乎是属于他的一切都被人夺去的感觉太清晰太深刻,以至于只要有一点点的动静,就能挑得他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脾气像火山爆发一样。 胤禛和若澜对这些消息都不怎么在意,他们带着孩子回府的时候,乌拉那拉氏等人因着前不久的乌龙全都撤回自己的院子了,待胤禛陪着若澜去了雅兰院后,他们就是知道消息,也不可能跑到雅兰院去抢人,最后就只能甘坐着生闷气。 若澜到是出乎意料地高兴,抱着弘昊的手臂虽然会觉得累,但是那种满足感让她觉得不想放手。 “爷,抱抱弘昊吧,你都没正视看过这个孩子呢!” “恩。”在只有若澜的地方,胤禛总是不自觉地放松自己的情绪,之前的他会抱弘瀚,那么现在他就不会拒绝去抱弘昊。 这个孩子比起弘瀚他们更为健康,个头也不小,白白胖胖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喜欢,胤禛本人也相当地喜欢,除了他需要儿子之外,最重要是这是属于他和若澜的孩子。 若澜看着抱着弘昊的胤禛,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喜欢胤禛跟孩子在一起的感觉,那种感觉会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没有距离,只是普通的父母。 “在笑什么!”胤禛抬头的瞬间看到一脸微笑的若澜,不自觉地就问出来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爷和孩子在,真的很幸福。”是的,她要的幸福其实一直都很简单,是不是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穿越女都想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她只知道站得越高,责任越重,而她是个懒人,所以还是有人在上面顶着的好。 “笨蛋。”轻斥一句,胤禛低头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欢喜。 若澜闻言也不恼,现在的她已经习惯胤禛别扭的反应了,若是有一天胤禛实诚地回答她所有的问题,她才要担心他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四四呢! “哼,是笨蛋也是爷宠出来的。” 胤禛宠溺地看着转头去跟儿子女儿玩的若澜,好笑地摇摇头,眼里却有着化不开的迷恋。她就是这样,当他以为她就是这个模样的时候,她立马就会以一个新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的目光怎么也离不开她。 胤禛回府,虽说最先进了雅兰院,却一点都不妨碍府里的女人们打扮算计。而相对于其他女人的活跃,跟着一起回来的钮钴禄氏一下子沉寂下去了,就像一个笑话一般。 乌拉那拉氏也想准备一场晚宴,更期盼胤禛像上次去塞外回来一样歇在她的院子里,即便他不碰她,她也要这个体面。只是她忘了胤禛从来都不是别人能左右的人,他心里竟然有了想法,那么任凭她做得再多,他也不会回头看上一眼的。 雅兰院里,被胤禛强行拖进浴桶的若澜,一脸羞愤地瞪着轻笑出声的胤禛,感觉到他的大掌不老实地在自己身上游走,不禁伸手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动。 胤禛从来就不是别人能阻止,除非他自己不想继续,所以若澜的挣扎和阻止很轻易地就被他化解不说,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他的大掌撕成了碎片。 “爷……” “爷要你。”霸道的宣誓,专制地占有,面对若澜,胤禛的占有欲从来都是无比强烈的。 若澜耳内里尽是男人带着浓烈情欲的沙哑嗓音,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太霸道了,让她一点反对的余地的都没有,但是她喜欢他的霸道,那种感觉就好像她也是他的全部,让他放不开。 慢慢地她开始回吻着他,几年的时间,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属于他了,只要他轻轻地挑逗,她便再也没有任何抵抗他的力气,所以,她真得不承认,她会这样其实也是被这个男人教坏了。 胤禛深邃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唇角微微的上扬,嘴唇继续吻着 这个晚上,他们从浴室到卧室,可谓是极度地讽狂,就好像是要把所有的热情在这一刻全部燃烧。 次日一早,一脸餍足的胤禛可谓是神清气爽,精神十足去书房,而被他折腾了差不多大半夜的若澜还躺在床上睡得不知道今夕是何时。 “四哥,你真的好了,真是太好了。”胤祥得了胤禛他们回京的消息,昨天就想来的,最后让九哥和十哥拉住了。一夜未眠,好不容易到了早上,他在福晋兆佳氏的照顾下匆匆用了些早膳就拖着九哥、十哥往四哥府里赶。好在今天是休沐,不然的话他就是再受宠爱,也免不了要被康熙骂上一顿。 “四哥。”胤禟和胤俄拱拱手,看着完好的胤禛,他们也觉得安心。 这次他们两个都没有随驾出巡,对于事情情况不是太了解,胤祥因着当时不在场,知道得也不算完整,但是他们都能猜得出来,四哥会染上时疫,多半是为了护驾。至于里面有没有黑幕什么的,他们知道皇阿玛自回京到现在都没有追究的话,那就表明不想追究这件事了。 “都坐吧!”胤禛说了一句,看了一旁的高无庸一眼,高无庸立马会意地出去泡茶了。 “四哥,你的身体应该没事了吧!”胤祥看着清瘦不少的胤禛,心里总是为当初没能帮上忙而愧疚。“对了,四哥,小四嫂还好吧?” 胤禛瞧着均是一脸急切的三人,心里也觉得高兴,没人会不喜欢别人关心自己。“十三,坐好,爷没事,瓜尔佳氏也很好。” “那就好。”得到当事人的回答,不只是胤祥,就连胤禟和胤俄都是真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既然来了,今天就留在这里用午膳吧!” “好啊,四哥,我们可是很久没有吃过小四嫂那边的美味了,而且弘昊小侄子出生这么久,弟弟还没见过呢,这次得好好处处,争取第一个叫小爷这个叔叔。”胤祥这几年虽然成熟不少,但是他的成熟一向只针对外人,在胤禛他们面前,他原先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老十三,弘昊真要叫也是叫爷,你靠后站。”胤俄现在跟胤禛的关系是一点都不比胤祥差,所以他们两个也时常闹腾。至于胤禟,虽说他现在的八爷党还靠他的银子活动,但是主要的活动,胤禩已经不找他了,他原先还会觉得难受,但是现在是真的看开了。 “老十,老十三,爷这个哥哥还在呢,你们凑什么热闹,都靠后。” 胤禛看着闹成一团的三只,嘴上虽然没有反驳他们,但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日后要多抽点时间教弘昊说话,免得到时真被抢先了,他这个阿玛的面子就真丢光了。 恩,自家儿子还是先叫阿玛的好。

221 郭络罗氏再找茬(一) 自打回京之后,九、十、十三、十五、十六和十八阿哥就成了四贝勒府,不,现在应该算是四郡王府了。当初胤禛回京,康熙没有只是给了赏赐,便没有其他的封赏,而胤禛和若澜也没有多想。谁知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康熙突然下旨将胤禛封为郡王,赐封号为雍。 对于胤禛来说,这是一个认可,因为当初康熙第一次给众阿哥进封的时候,跟三阿哥相差不过一岁,但一个是郡王,一个只是贝勒,叫他心里怎么想。而且在此之前,胤禛身上还有康熙评得一个‘喜怒不定’,也正因为这个,成就了史上第一个面瘫加冰块(估计网球王子里的手塚君是参照某四画出来了的,都是面瘫来着o(╯□╰)o)。 现在先不提三阿哥丢了郡王位的事,最起码在胤禛看来,他终于得到认可了。 “爷终于还是得到皇阿玛的认可了。”接到圣旨之后,胤禛搂着若澜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乌拉那拉氏这段时间见到胤禛的次数真真就是屈指可数,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她的好心情。知道爷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她会觉得酸涩,也会觉得难过,但是能从贝勒福晋变成郡王福晋对她来说却是最好的补偿。 是的,既然注定得不到爷的宠爱,那么得到最尊贵的地位也不错。 “福晋,八福晋、九福晋过来了。”王嬷嬷从外面走进来禀报。 “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事?”虽说现在老九和老十都跟自家爷走得很近,但是他们跟她没多少接触,见面也不过就是打个招呼,真真说来,在面对他们的时候,瓜尔佳氏更像一个女主人。 对于这点乌拉那拉氏不是不在乎,而是她知道即便她在乎,爷也不会站在她这边,所以她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福晋,八福晋和九福晋没有说明来意,不过却问了一些有关瓜尔佳氏侧福晋的消息。”王嬷嬷虽然猜不全,却也知道这个时候的他们不能跟瓜尔佳氏侧福晋有矛盾。 乌拉那拉氏闻言,皱着眉头问道:“问了瓜尔佳氏的事,那方面的?” “没细问,不过看两位福晋的意思,似乎是想拜访瓜尔佳氏侧福晋。”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即便不了解瓜尔佳氏福晋,她也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就连见面也十分地少。 拜访瓜尔佳氏? 这是为了什么? 可以说,现在的乌拉那拉氏满脑子都是疑问,虽说她很想理清头绪找出答案,但是时间不等人,八福晋和九福晋两位也不是好冷落的。没办法,乌拉那拉氏只好带着满腹的疑问去见他们。 郭络罗氏和董鄂氏坐在会客厅里,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话里话外多半是想着见过乌拉那拉氏之后便去找瓜尔佳氏。 对于董鄂氏来说,儿子真的很重要,即便府里只有她一个上得了玉碟的人,但是那些女人有儿有女,最后还不知道是谁继承爷的一切。而她既然能生女儿的话,应该就能生儿子。眼见爷跟四爷之间的关系不错,瓜尔佳氏看在自家爷的份上应该能松口才是。 郭络罗氏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董鄂氏,心里是百般瞧不上,但是上次她跟瓜尔佳氏交恶,直接找她怕是难以成功,可若是有九福晋在就不一样了。 如今自家爷跟表哥(指胤禟)的关系紧张,她虽然想从中调和,无奈表哥没这个心思,而爷的态度又暧昧不清。说实话,她虽然不过多地参与政事,可有些事她还是很清楚的,其实就连她都不懂爷到底在想什么,一个老十四怎么可能比得过表哥和十弟,好在十弟人虽然走了,钮钴禄氏家的态度还没变,不然的话他们真的亏大了。 “四嫂,你来了。”抬头的瞬间看到正好走进来的乌拉那拉氏,就是高傲如郭络罗氏也得依着规矩身份起身给乌拉那拉氏打招呼。 “八弟妹和九弟妹可是好久没来串门子了,不知道今天可是有什么事吗?”乌拉那拉氏也不跟他们打哈哈,坐下之后便直接把问题问出来了。 她真的很好奇瓜尔佳氏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让高傲的郭罗络氏亲自上门。 郭络罗氏想着乌拉那拉氏自从失了弘晖之后也没动静了,若是拉上她的话,指不定瓜尔佳氏会顾虑更多,一下子把秘方交出来也说不定。 “四嫂,你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故作柔弱地拿着手帕擦拭一下眼角,郭罗络氏低声道:“四嫂,你也知道我们爷直到现在才有一个弘旺,我也是女人,虽说弘旺是爷的孩子就是我儿子,但是比起其他女人为爷生得儿子,我自然是希望自己能为爷生个儿子。我看着瓜尔佳氏一个接着一个怀,一个接着一个生,说没秘方谁都不信,所以就想着来求求她,让她把秘方说给我们听。” 生子秘方? 乌拉那拉氏闻言一愣,她生弘晖的时候伤了身子,生孩子是不可能了,但是若是有秘方什么的话,会不会还有一线希望? 这一瞬间,郭络罗氏的话像一盏明灯一样给乌拉那拉氏打开了一扇她从来不知道的门,而这道门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她觉得自己都应该去看看。 “哦,八弟妹怎么就知道瓜尔佳氏妹妹有秘方呢!”会动心但是警惕心并不是那么容易撤掉的,另外在外人面前,她对府里的女人都亲热,就像对若澜的称呼,平常是绝对不会加妹妹二字的,而现在不仅加了还意外地热情。 “这当然是有了解的,虽说因为这事我曾跟瓜尔佳氏闹过矛盾,但是真没有的话,怎么别人就没有瓜尔佳氏的好福气呢!”语气里饱含讽刺,一向自认出身高贵的郭络罗氏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有若澜有福气的。 虽然这种事做不得数,但是乌拉那拉氏瞧着坚信不已的郭络罗氏和一脸期盼的董鄂氏,心里筑起的城墙开始出现缝隙,而且越来越大,到最后全部塌了下来。 “八弟妹的话真有意思,瓜尔佳氏妹妹可不就是有福气吗?不过八弟妹和九弟妹既然来了,还是见见瓜尔佳氏妹妹的好。”有与没有,真见上了自有分晓,她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就站好队的。 郭络罗氏看着一脸人精似的乌拉那拉氏,心里暗骂一句奸滑,不过对方没有阻止她的计划她最多也就是在心里骂骂,谁知等一下有没有用到对方的时候,所以现在还是不要把人得罪死的好。 雅兰院里,好不容易有闲情逸致的若澜正专心练字(难道不是某四说你的字倒退了想加练),谁知写了不过四五张纸,就听听琴说福晋带着八福晋和九福晋过来了。 乌拉那拉氏、郭络罗氏和董鄂氏——这是什么组合。 若是只有郭络罗氏和董鄂氏,她还能理解,因为郭络罗氏似乎认定了她有生子秘方,而她又一门心思想要给八阿哥生一个儿子,这样的她在没有确定所谓的事实之前,怎么可能放手。事实上她能忍这么长的时间才上门,她到是讶意了很久。 “侧福晋,你可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先把人引到会客厅,然后让人去看看爷什么时候回来。”对于不可理预的女人,她不想有过多的牵扯,而且她不认为郭络罗氏听得见去她的实话。 生子秘方神马的真当是穿越女的福利,坑爹的,那是本身福利好不好,难不成让她说你去死一次,看看能不能穿越或者重生,只要成功你就能成生儿子了么。 呀西,都是一群吃饱了撑得慌的女人。她要是真有这种秘方,她不拿去做生意,留着家里发霉有什么好处。 “是。” 放下笔,净过手,稍稍妆扮一下,若澜便带着听琴和知画一路走到会客厅,待看到坐在上位的乌拉那拉氏和旁边的郭络罗氏、董鄂氏的时候,微微皱眉,因着乌拉那拉氏坐得位置,她莫名地感觉到自己的地盘被占了。 虽然乌拉那拉氏的举动合乎情理、规矩,但是对若澜来说,她就是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过她不喜欢也没蠢到因为这件事闹什么别扭。 “福晋,八福晋、九福晋。”行了半礼,若澜很自动地坐到了一旁,那样子很明显,等着他们开口。 乌拉那拉氏是打定主意不当出头鸟的,而且从行宫回来之后,爷没有将她的权分给瓜尔佳氏,相反地让她分一部分权力给钮钴禄氏,虽然她心里不是滋味,但是鉴于换接生嬷嬷的事,她还是答应了,只是转给钮钴禄氏都没什么实权,所以她表面不在意,暗地里却开始频频打压钮钴禄氏了。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钮钴禄氏的手段真的不错,居然在她的打压没有自乱阵脚还得了爷了夸奖,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不禁银牙暗咬,若不是还记得在那里,她都想回院子里继续想办法去找钮钴禄氏‘相爱相杀’去了。 “瓜尔佳氏,上次虽说不欢而散很遗憾,但是这一次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自家人的份上把秘方给我们过过目,我们保证不传出去。”自认为放柔语气的郭络罗氏因着最急迫地想要这个方子,自然是打了头阵。 来了,若澜心里冷笑,她就知道郭络罗氏不会罢休的,只是她真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就盯准她了,要知道生一堆娃的人多得是,她才生两胎似乎没那么显眼吧! “八福晋说笑了,我还是一句老话,生子秘方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另外我也想问问八福晋,为什么八福晋就认定我有生子秘方,难道只是因为我嫁过来就有了身孕?” “这……” 乌拉那拉氏和董鄂氏见郭络罗氏突然哽住了,心里那满满的期盼瞬间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的确,关于生子秘方的事情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有郭络罗氏一个人在认定,其他人似乎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似乎很不正常。 “八弟妹,会不会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乌拉那拉氏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不禁站出来合稀泥。 “怎么会有误会,若是没有生子秘方,为什么你瓜尔佳氏胎胎都生儿子!”别人谁一进府就有身孕,谁能连续两胎不是龙凤胎就是儿子,说没秘方,谁相信。

222 郭络罗氏再找茬(二) “怎么会有误会,若是没有生子秘方,为什么你瓜尔佳氏胎胎都生儿子!” 乌拉那拉氏和董鄂氏对看一眼,他们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动摇,原先他们开始不相信郭络罗氏的判断,觉得这事也许掺杂了其他什么目的,但是现在‘儿子’两个字就像魔咒一般让两个人开始变得坚信若澜有生子秘方的事实。 郭络罗氏看着表情明显有变化的乌拉那拉氏和董鄂氏,就好像一下子抓到若澜的把柄一样,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兴奋。“瓜尔佳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难道你是还想用生儿子都是老天安排的这种话来打发我们吗?” 若澜见三双眼睛一下子全盯着自己,柳眉微挑,心里一阵好笑。她到是忘了古代男人和女人对于儿子这种类似于香火传呈的存在有多么看重了,眼前的三个女人,不是没有儿子就是已经失去儿子了,而这样的三个女人想来比什么时候都想要一个儿子吧!只是她真心没办法,再说能生儿子的也不只是她一个。 “那该说什么,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连生四五个儿子的人多了,那他们也都有秘方。”嗤笑出声,若澜装作无奈地摊摊手又道:“八福晋若是单凭这一条就认定我有生子秘方的话,我觉得我该劝道八福晋去京城转转,看看那些一连生好几些儿子的女人,也许他们手上的才是真秘方。” “你……”她这是在嘲笑她没眼光,胡乱猜测吗? “八福晋不要太激动了,不然我会以为八福晋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不能释怀才故意这么说的。”端着听琴送到手边的茶杯,若澜优雅地喝了一口,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郭络罗氏。 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什么身份尊贵,这里谁的出身比她差,有傲气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到底看清自己的位置没有。 真当谁都是软柿子,任她拿捏。 “瓜尔佳氏,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你把生子秘方拿出来,我郭罗络氏承你的情,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拒绝,但是你若是执意不肯,就不要怪我动手了。”郭络罗氏想着 “动手?”动作不急不慢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若澜冷着脸,眼神锐利地盯着郭络罗氏冷冷地道:“不知道八福晋是想怎么动手?是想打我,还是想砸了我这雅兰院,又或者说八福晋已经准备好让人要我的命了,恩!” 若澜突如其来的强势和冷漠,在一瞬间让乌拉那拉氏他们有种看到胤禛的错觉。 “你怎么想都好,反正今天我一定要得到生子秘方。”为了儿子,为了只属于她和爷的儿子,郭络罗氏就是拼命也在所不惜。 今年爷得了一儿一女,虽说儿子是记在她名下的,但是那终究不是她的骨血,她再怎么装,心里还是抗拒的。可是每次看到爷对弘旺的看重,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刺一般,变得千疮百孔。 她这些日子以来内心是无比地煎熬,忍得了一时却忍不了一世,最终为了有属于她和爷两个人的孩子,她撺掇董鄂氏来了四郡王府。 她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这一次不能成功的话,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说没有就是没有,难不成就因为你是八福晋,你要我这个侧福晋就得给你变出一份来。” “瓜尔佳氏——”恼怒至极的郭络罗氏下意识地拿着手边的茶杯就掷了过去。 守在一旁的听琴因着气氛变得越来越僵,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双眼更是时时刻刻盯着郭络罗氏他们,眼见郭络罗氏掷茶杯,她第一反应就是挡在若澜的前面,好在她用得是背部,若是掷到头上,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八福晋,这里是四郡王府,还轮不到你来撒野。”看到受伤的听琴,若澜真的很想将旁边的茶杯照着她的头砸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若是她真的做了,即便她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瓜尔佳氏,你不过是个侧福晋,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说本福晋撒野,你……” “哼,八福晋这话恕我不能认同。我瓜尔佳氏若澜是雍王府的侧福晋,由皇阿玛亲自赐婚,同样是上了玉蝶,有朝廷定制的冠服的。八福晋虽是八贝勒的嫡福晋,可这里是雍郡王府,按理来,你还得叫我们一声小四嫂。现在,你公然对我动手,不是撒野是什么。”人家都直接动手,若澜若是再给人留面子,不就是典型的圣母小白花式的被虐待狂么。直白严肃地斥责,管你是不是八福晋,她现在就是直接明白地告诉郭络罗氏,八贝勒的嫡福晋即使是嫡也管不到雍郡王府来。 乌拉那拉氏见郭络罗氏被若澜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差点没有拍手称快,她其实早就看不惯郭络罗氏的不可一世的样子。今天她之所以陪着过来,有私心是没错,但是这不表示她就能忽视自己在雍郡王府里撒野。 这女人当她是谁呀,以为这里是她的八贝勒府么。一个小小的贝勒嫡福晋不把郡王侧福晋放在眼里就算了,还不把她这个嫡福晋放在眼里,真当雍郡王府的人是软柿子,可以任她拿捏。 “八弟妹,瓜尔佳氏妹妹说得没错,这里是雍郡王府,不是你八贝勒府,做事之前还是先考虑一下地方。” “你,你,你们,四嫂,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给瓜尔佳氏撑腰么?难道你不想要生子秘方。”郭罗络氏被瓜尔佳氏打断话就够生气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乌拉那拉氏还来cha一脚,她难道忘了这秘方她自己也想要的事实了么。 “八弟妹,我只是在提醒你,凡事适可而止,你公然对郡王侧福晋动手,这事闹到那里都是你的不是。”乌拉那拉氏会这么说当然不是帮瓜尔佳氏撑腰,她只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利的同时给瓜尔佳氏一个人情。 说来,她现在能承宠的机会都没有,生子秘方得排后,她嫡福晋的权力才排第一。 郭络罗氏被乌拉那拉氏气得够呛,她这次公然对上瓜尔佳氏,甚至不顾一切地威胁动手,要得不过就是一个秘方。 事实上,若不是她急于要一个孩子的话,在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轻易不想得罪若澜,毕竟若澜不仅是胤禛最宠爱的人,还是满八旗贵女,又是皇上亲自赐婚的侧福晋的,另外她还得皇太后和皇上的喜爱,这样的人依她八面玲珑的作风是要拉拢而不是得罪的,但是为了孩子她还是走了得罪,并且还是彻底得罪这一步。 “好,好,好得很,我的好四嫂真是好算计,明明跟我一样的心思,现在不想合作就直接拆桥了是吧!” “八弟妹,此话怎讲,我带你们过来是身为女主人应做的了,至于什么心思,八弟妹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加注在别人的身上。” 若澜看着同郭络罗氏对上的乌拉那拉氏,心里虽然没有多感激,但是她有招手让知画等人扶着听琴下去休息,至于守在她的身边的人一下子就换成水瑶和碧桃,两人虽说老实地站在若澜身边,但是看向郭络罗氏的眼神都带着强烈的防备。 “四嫂是确定要跟我对上了。” “八弟妹要怎么说都行,不过八弟妹若是想在雍郡王府放肆,这就由不得你的。” 正是电光火石之间,胤禛赶回来了,随行的不只是有胤禟、胤俄、胤祥,还有现如今的八爷党阵容胤禩和胤祯。 胤禛进来之后,打量一下环境,特别是见到若澜周边破碎的茶杯时,面上不只是清冷,而是罩着一层寒霜了。 “怎么回事?” “爷,事情是这样的……”若是可以,乌拉那拉氏真不想出来当这个出头鸟,无奈这样的场面,只有她的身份最适合。不过她讲解的时候到是没有偏着任何人,而是把刚才的局面直接描述了一遍。 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一起过来的人看向郭络罗氏的眼神都透着一丝责怪。 胤禩瞧着几个兄弟脸上的变化,心里一惊,转向一旁的郭络罗氏,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爷,爷,不是我要惹事,而是瓜尔佳氏不识抬举,她若是……”胤禩的怒气明显有吓到郭络罗氏,她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便将问题引到若澜身上。 “够了,你还不够丢人吗,爷早就跟你说过,有些事不能强求,你这是在挑战爷的底线吗?”胤禩第一次知道郭络罗氏蠢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平常由着她在府里折腾,那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闹出什么事都好收拾。可是现在她是在雍郡王府,她要对手的是四哥的侧福晋,而这个侧福晋还是皇阿玛亲自指婚,皇玛嬷宠爱的人。 “爷,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啊!”带着哭腔,胤禩还从未像现在用这种嫌弃的眼光看过她呢!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还不给爷回府去反省。”胤禩大声喝斥着郭络罗氏的辩解,他现在根本无心去想郭络罗氏是为了什么做这些事,他只知道今天这事若是闹到皇阿玛面前,他苦心安排的计划,怕是就要付之东流了。 郭络罗氏被胤禩的态度给伤到了,她心里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她并不觉得自己该付全部的责任,若是瓜尔佳氏识趣一点,不就皆大欢喜了,这般拿乔,是谁都会发怒,可是爷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胤禛铁青着脸,略过郭络罗氏身上时的目光跟看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上次的事情他没追究,可是这一次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算了。 站在一旁的胤禟等人都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郭络罗氏,毕竟上次郭络罗氏以生子秘方闹事的时候他们都在,当时人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现在再闹,似乎就不是单纯地请人家帮忙,而是纯属找茬了。

223 郭络罗氏再找茬(三) 胤禩不傻,他现在的情况说好也好,说不稳定那也有着很多的麻烦,可以说他现阶段最需要的就是平稳。但是他自己做到了这一点,却忘了郭络罗氏的刁蛮脾气,真说起来,瓜尔佳氏的身份比她也差不到那里去,真要得罪死了,麻烦只怕不只一个。 “四哥,这事都是误会,弟弟在这里给四哥、四嫂和小四嫂赔礼了。” “爷……”看着弯身赔礼的胤禩,郭络罗氏一声惊呼,她以为只要自己不闹,这事就会过去的,以前不都这样吗,她不明白自家爷为什么表现得这般谦卑。 “闭嘴。”若说上次的事情胤禩还是站在郭络罗氏这一边的话,那么这一次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想要孩子他能理解,但是想要孩子也不是因为人家生了两个儿子就认定人家有生子秘方,这种话真说出去谁会相信。 胤禛看着郭络罗氏的作派,心中厌恶更甚,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会让人讨厌到这种程度。不过即便他现在恨不得要她的命,他也不能明确地表现出来。 “八弟,这事爷还是想问清楚,八弟妹是从什么地方确定爷的侧福晋有生子秘方的,是她自己承认的,还是八弟妹从那得来的消息。若是不确认的话,这一次又一次地算什么,难不成是看我雍郡王府好欺负,随随便便就能进来撒野。”任你什么身份,谈什么高贵,遇上皇帝的儿子,你也得低一头。 胤禩被这质问声弄得灰头土脸,即便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但是人家都打上门了,是他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罢手的,何况郭络罗氏还动了手。 “四哥,这事……” “八爷,虽说现在打断你的话很没规矩,但是我还是想说一次,我没有生子秘方,至于我为什么会接连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自然是我家爷有本事了,至于八福晋为什么不能生,这不是更应该问八爷么?”满肚子是火的若澜也不是好欺负,别看她平常没什么脾气,等她脾气上来的时候,那小嘴毒得很。 像现在,她说得话很直接地就是在告诉郭络罗氏,不能生孩子是你男人不行,要不就是你不行,关别人什么事! “瓜尔佳氏……”觉得被侮辱的郭络罗氏满脸通红,伸手就想一巴掌打过去。 若澜早料到她有这招,她练了这么多的骑射,这种小把戏都躲不过,敏锐地伸手抓住郭络罗氏的手,然后直接将她甩开,也不看她是否跌倒,冷冷地道:“八福晋,一个贝勒福晋,尽管是嫡福晋也没资格对郡王的侧福晋动手,另外,我瓜尔佳氏若澜的身份一点都不比你差,我能容你一次,不代表就能纵容你第二次。你给我记住,就你现在的这般作派,不要说我没有生子秘方,就是有,我宁可毁了也不便宜你。这人做事太阴损,有报应很正常。” 看着若澜霸气的举动,胤禛是满意的,乌拉那拉氏是防备的,而其他人却觉得这样的她,身边像是罩了一层光辉一样,让人觉得非常地耀眼。 “八弟,瓜尔佳氏的意思就是爷的意思,若是八弟觉得不对,大可以找皇阿玛评理。”胤禛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若不是顾虑兄友弟恭的表面,他早就直接让人将他们请出去了。 胤禩看着犹如女战士一般的若澜,突然想到她的命格,心里一阵苦笑,转头的瞬间看到胤祯眼里的迷恋,觉得这件事已经这样了,不管人家什么态度,他们自己的态度先有问题,再纠缠下去,怕是很难收场了。 就像瓜尔佳氏说的,她的出身不比郭络罗氏差,现在又是四哥的侧福晋,真算起来,弟妹对小嫂子动手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四哥说笑了,这事是弟弟没有把自己福晋管好,以后请四哥放心,弟弟会把人管教好的。”这是胤禩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落郭络罗氏的面子,以前为了将安亲王的势力收拢,他对郭络罗氏可谓是百依百顺,就算没有孩子也忍着,但是现在他觉得有些东西不能再放纵了,不然的话,毁得说不定就是自己策划多年的大业。 “如此甚好。” 等胤禩他们走后,乌拉那拉氏也回了自己的院子,至于胤禟他们瞧着若澜情绪不对,客气几句也跟着告辞了。 若澜被胤禛拉到内室,整个人似一下子从女战士变成了小女人,锐气全无,到是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柔弱,让人见了不自觉地忘了她先前剽悍的举动。 “怎么,舌头被猫钓走了,爷刚才见你挺能说的。”将一脸委屈的小人儿把到自己怀里,胤禛一脸戏谑地道。 若澜撅着嘴靠在胤禛的肩上,不只是脸上委屈,心里也是真委屈,她不喜欢郭络罗氏,但是从未想找她的麻烦。可是莫名其妙的这个女人就一直抓着她,安静一段时间又卷土重来,让人烦不胜烦。 “爷都不安慰婢妾的吗,婢妾又没说错,八福晋本来就很无理,这生孩子的事那里是什么秘方的事,她自己不能生,难不成别人都要陪着她不生才正常吗?” 胤禛看着小脸皱成一团的若澜,大掌抚着她的小脸道:“以后见了就走开,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另外,以后她若动手,你就像今天这样给爷狠狠地打回去,有什么事爷会处理的。” 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为难,郭络罗氏是什么东西,跑到他雍郡王府来撒野,不给点颜色给她看看,她还真反自己当回事。 有些事不是想压就压得住的,何况在场的人大部分都站在胤禛和若澜这边的,所以这种事走漏风声之后,自然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瓜尔佳氏达春知道的时候,手里的毛笔当场就折断了,这让跟他同仕为官的同僚吓了一跳,直呼瓜尔佳氏家的人就算是从文的,这武力值也不容小觑。 达春回家之后,那又是一场**,老太爷之前总说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就进宫去求皇上,但是他这个人忠心于康熙,那里可能真的拿家事去麻烦康熙。可是这一次,郭络罗氏欺人太甚,他们若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就代有他们瓜尔佳氏家好欺负么。 “行了,达春,磨墨。” “是,阿玛。”达春见自家阿玛动了真格,立马上前当起了书童。 老太爷一面写着,一面也有自己的考量,安亲王岳乐是死了很多年了,一开始他的旧势力的确不可小觑,就连皇上都忌惮三分。但是现在不同了,皇上下了功夫收拢、分化这群人,八贝勒也的确有本事,只是皇上怎么可能任所有的势力都由他收拢呢! 现在借着这阵东风打击一下这股势力也好,不然真以为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就可以为所欲为,真当他们瓜尔佳氏家的人是泥捏的。 皇宫里,李德全看着呈上来的折子,顿时一愣,到不是折子有什么不同,而是这笔迹他已经很多年未曾看到了,有种淡淡的怀念。 “皇上,瓜尔佳氏老大人的折子。” “恩?”正在处理政事的康熙闻言一愣,等回过神,一脸好笑地接过折子对身旁的李德全道:“朕就知道这个老家伙会忍不住的,看,这折子不是就来了吗?” 对于老八媳妇郭络罗氏的所作所为,康熙若是要知道那里可能不知道,他只是在等,等一个适合的时机。没想到这个时机竟是昔日老臣送来的,看来真正知他心意的人还是这些老部下。 感慨一番,康熙想着郭络罗氏平日嚣张跋扈的行事作风,心里早就开始不满了。一开始,他对郭络罗氏的行为并不反感,相反地还挺欣赏郭络罗氏的,觉得这行为有着满人的强悍风范。 可是强悍过头了,就会让人觉得反感了。 身为皇子的嫡福晋,郭络罗氏不孕并不是什么大罪,可是嫉妒成xing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若不是他看不过去,去年给老八指了两个女人,现在还是一个孩子都没有。 虽说让老八娶郭络罗氏是他安排的,但是他当时的目的只是想让老八把安亲王的旧部给拉拢分化,毕竟安亲王的旧部对安亲王一脉是很忠心的,为了不让他们成为大清的隐患,他只有让老八娶了郭络罗氏,这也是安抚着安亲王那一边的人。 现在看来,老八的确没有辜负他这个皇阿玛的期待,慢慢地把安亲王的势力收拢了。期间,他虽然有cha手分化,但是那只是一小部分,一大部分还是让老八收拢,这让他放心的同时又开始担心着老八的势力过大,总之,他心里还审觉得委屈了老八的。 为此,他对郭络罗氏的行为睁一只闭一只眼,也算是对老八的补偿。但是现在郭络罗氏出手逼迫瓜尔佳氏那丫头也就算了,还动手,真是反了天。难不成她真以为有安亲王做后盾就可以把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 也好,老大和太子的势力现如今开始超出他的掌控,现在趁着这个机会都打压一番也不错。 “李德全,朕听说苏勒的弟弟在军中干得不错却一直没有升职,这一次,的确应该往上提一提了。” “皇上英明。”对于政事,不管知不知道,李德全都不插嘴,而这句‘皇上英明’就是最好的回答。 谁也不知道康熙的这道旨意改变了什么,不过这道旨意一下,瓜尔佳氏家到是热闹了几分,而惹出这场事故的郭络罗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在众人面前,安亲王府这边也没有就此做出什么表示。一时之间,舆论都站在了瓜尔佳氏家这边,郭络罗氏这一边不说有什么大损失,但是势力上是真的有了些许变化。 【作者题外话】:文文下个月就可以结了,进度会加快,谢谢大家这段时间以来的支持。

224 回娘家 八福晋威临雍郡王府的事情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不管是郭络罗氏家还是昔日的安亲王府都因为这件事被质疑不会教女。虽说宫里还有一个受宠的宜妃,可是谁家没个妃子,就是宜妃自己也没少因为这件事被宫妃们笑话。一次两次还罢,次数多了,宜妃忍不住就把郭络罗氏召进宫了。 郭络罗氏听到宜妃的召见,心里很是高兴。自打那天从雍郡王府回来,胤禩狠狠地斥责了她一顿之后,这大半个月都在那两个狐狸精的院子歇息,连见都不见她一面,这不知道让她掉了多少泪。 明明她只是想要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可爷不但不护着她还那样严厉地斥责她、冷落她。 这算什么? 她这么用心,甚至不惜跟瓜尔佳氏翻脸,为什么还不是这个家,可是他为什么就不懂呢! 带着满脑子的抱怨,郭络罗氏进了宫,当她见到宜妃的时候,本以为宜妃会像从前那样听她倾诉、给她安慰的,谁知她才进去,就听到宜妃一声怒喝。 “跪下。” “姑姑……”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郭络罗氏怔愣地望着宜妃。 宜妃瞧着郭络罗氏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第一次没有怜爱她感觉。眼前这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感情也不错,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从前聪慧的孩子怎么就变得这般愚蠢,现在好了,整个郭络罗氏的女子都因为她的关系受人非议,不管是未嫁人的还是已嫁人的。想到这里,宜妃又硬下心肠冷冷地喝道:“跪下。” 第一次看到对自己发火的宜妃,郭络罗氏虽然还有些犯懵,但是已经能正式这个问题了。乖乖地跪下,脸上也习惯性地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这是以前她常用的招数,每次宜妃看到她这个表情,最先做的事就是安慰她。 “姑姑,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一个属于我和爷的孩子,若是瓜尔佳氏那个jian人愿意帮忙……” “住嘴。你的规矩都学到那里去了。”宜妃听着前面的话还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丝怜惜,可是后面的话却让她勃然大怒。 这段时间因着眼前的这个侄女,她不只是受尽宫妃们的嘲笑,皇上接连两次也话里有话地暗示她处理一下这些问题,免得闹得越来越大。还有让她更窝火的,她之前跟若澜的关系不错,两人在皇太后面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郭络罗氏也因为她的关系颇受皇太后喜欢,但是这一次,皇太后丝毫没给她留面子,当众就讽刺郭络罗氏规矩没学好。 这跟质疑郭络罗氏家的家教有什么两样。 他们郭络罗氏家就因为这个侄女,多年的名声算是毁了一半了,若不是若澜他们没有继续闹,这事怕是还不能平息吧! “姑姑……” “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胡闹,郭络罗氏家的名声全毁在你手上了。本宫一直知道你亲近安亲王他们,对郭络罗氏这个家没那么看重,但是毁了郭络罗氏家对你就有好处了?”也许嫂子说得对,即便这个侄女成了八福晋,那也跟他们郭络罗氏家没有任何关系。 迄今为止,他们郭络罗氏家只有支持她的份,连她的一句好话都没有得到,何况是好处。 “姑姑,你这是什么话,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郭络罗氏闻言,心里一阵慌乱,最宠她的郭罗玛法已经不在了,安亲王府那一边对她越来越冷淡,除了共同的利益,可以说他们再找不到一丝所谓的亲情,而郭络罗氏家,尽管她从来不在乎,但是却也从未想过会失去。 “是,你没有想过,但是你把不该做得全做了。”宜妃将郭络罗氏的反应统统看在眼里,不得不说现在的她对郭络罗氏非常地失望。 她对这个侄女倾注了很多的感情,等她明白自己倾注的感情只不过是利用的时候,她怎么可能还想所谓的原谅。 她郭络罗氏清慧从来就不是那种软弱的人,她这一生只为三个人妥协过,一个是她的阿玛,一个是她的天康熙,最后一个就是她的小儿子胤禟,除了他们三个人,无人再能让她妥协。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郭络罗氏家不只有你一个女儿,也不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给你收拾烂摊子。” 郭络罗氏彻底愣住了,看着宜妃起身离开的背影,她突然觉得好心痛,就好似有什么东西真的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 她只不过是教训了一下瓜尔佳氏,以前她也教训过很多人啊!为什么这一次所有人都跟她做对一样,全部都帮着她瓜尔佳氏,难道从前的宠爱都是假的,他们现在这般冷酷的面容才是真正的他们。 好冷,真的好冷。 骄傲如郭络罗氏,她是那种即便失去全世界也要骄傲地站着失去的人。可是现在她还没有失去全世界,她就有些不能承受了。 其实,她比想象中的在乎这些人,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放开自己的手。 “怎么样?她回去了吗?”宜妃看着一旁的小太监问道。 “回宜妃娘娘的话,八福晋一开始有些失魂落魄的,不过走出去的时候腰杆挺得直直的,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仔细想了想,小太监才算是把郭络罗氏离开的场面形容出来。 宜妃听了小太监的话,让一旁的嬷嬷看赏,待人退下之后,宜妃嘴角带着一抹欣慰的笑意,觉得虽然他们这对姑侄的关系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但是她对这个侄女的骄傲还是很欣赏的。只盼以后的她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这生孩子的事,真是什么方子能解决的,这后宫的女人那里需要斗得你死我活的争宠爱。而且即便真的有这种方子,那也得看握着这个方子的人站在什么地方。现如今的瓜尔佳氏若澜不仅娘家得势,就是她自己也深得皇太后、皇上的喜爱,这样的一个人那里是这么好得罪的。 人呐,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也不要不把自己当回事,不然的话,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皇太后、康熙以及宜妃的态度都说了八福晋郭络罗氏的失势,一时间胤禩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有些计划原本都布置好的,现在也不得不因为这乱七八糟的原因暂时搁浅,若不是主要计划不受影响,胤禩说不得真要找郭络罗氏发火了。 话说胤禩自娶郭络罗氏到现在,除了上次从雍郡王府回来发过火外,他还从来没有对郭络罗氏发过火。一是郭络罗氏的确为他付出了很多,二是之前的事情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若是这件事情只是在自家府里发生的,死几个人他根本不会理会,但是现在闹得不是地方,要他不生气都难。 罢了,他不想一直在这件事上打转,他还有很多计划要做,而他身边没了老九和老十,老十四又是个跳脱,什么都要他亲自去做的话,他那里有那多的时间兼顾,所以理所当然地郭络罗氏被他抛在了脑后。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六月中旬,郭络罗氏之前闹得事情现在已经慢慢地淡出人们的视线了,而康熙在这个时候下旨再次出巡的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若澜本来很担心康熙会像上次一样将胤禛放在随驾的名单里,待圣旨下来的时候,知道胤禛不在随驾的名单之中,她是松了口气,但是得知自家大哥会随驾之后,她又坐不住了。 她的人生不只是需要丈夫和孩子,她还需要自己的家人,而苏勒对她的意义绝对不会小于其他人,所以在没有起程之前,若澜扯着胤禛的手,撒娇耍赖硬是要了一个回娘家探亲的机会。 因着康熙就要出巡的事,胤禛身上的担子重了不少,手头上的事情也多,他听了若澜的请求,第一个反应竟是冷落的娇妻,不过随后想到若澜的体贴,他便以为她是想家了,想回去看看。稍稍思索一番,也就应下了。 “两个时辰,回来晚了可别怪爷日后不让你出门。” “谢谢爷,爷最好了。”要求得到允许的若澜一脸高兴地凑到胤禛脸上吧唧一口,表示感谢,而已经习惯若澜这种举动的胤禛只是笑了笑,就让她出去了。 若澜回到雅兰院稍稍收拾一番,便带着三个孩子回娘家去了。 对于若澜的突然回来,舒舒觉罗氏等人也只是惊讶,不过惊讶过后,看着若澜怀里的弘昊和身边的弘瀚他们,都是一脸欢喜。 老太爷身边如今的重孙重孙女都不少,但是见到难得一见的重外孙、重外孙女,他还是非常高兴的。这不,才坐了没多一会儿,他就直接带着两个重外孙重外孙女去练武场玩去了,至于还是奶娃的弘昊,自然是在老夫人怀里了。 “额娘,阿玛大哥他们在家吗?”若澜陪着玛法玛嬷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把话题引了出来,毕竟她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看似不少,但是算上来回的时间,其实所剩不多啊! “你阿玛去衙门还没回来,你大哥今天休沐,跟纳穆在书房。”舒舒觉罗氏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可爱的小外孙,所以连回话都是下意识的,回头都没有。 若澜看得一脸宽面条,若不是对方是自己的儿子,她怕是要吃一缸子醋。“额娘,我去看看大哥他们。” “恩。”胡乱点点头,舒舒觉罗氏一看弘昊吐着泡泡,挥舞小手的样子,那里还顾得上女儿。 若澜看着这个画面,直道自家儿子就是她的克星,卖萌总是挑时间,总似让她这个额娘吃鳖,真是太不孝了。

225 善意的谎言 书房里,苏勒正跟小弟纳穆谈心,如今二弟明安也算是封疆大吏了,只要干得好,日后一定比他这个大哥有出息。对此他非常地高兴,毕竟他自己干得再好也不如兄弟都出息来得好。 “行了,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明年就去试一试吧!” “谢谢大哥。”纳穆从文,早早地就中了秀才、举人,等到最后这一步的时候,阿玛他们都拦着,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虽然基础打得不错,但是要中进士还差一步,便顺从阿玛他们意思,在家里认真读书。现在他觉得是时候了,想去考但还是想征得阿玛和大哥他们的同意。 “大哥和纳穆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连我进来都不知道。”若澜站在门口看着相视而笑的两兄弟,突然出声道。 苏勒和纳穆听到若澜的声音,抬头望去,看到若澜俏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两人很是高兴地迎了上去。 “妹妹(姐姐),回来了。” “恩,听说大哥要随皇阿玛出巡,有些事情想跟大哥谈谈,免得到时不小心被牵扯进去就不好了。”若澜抬阻止苏勒他们行礼,苏勒他们也不勉强,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做得太过只会影响他们兄妹几人的感情。 苏勒见若澜的脸色不好,起身到书房外看了看,又吩咐自己的心腹在外面守着,这才回过身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是四爷收到什么消息了吗?” 对于胤禛的能力,苏勒是相信的,而且单单就因为他是若澜的丈夫,很多方面他们都是无条件支持和相信的。 若澜闭着双眼,知道若是把这事推到胤禛身上是最好的解释,但是也是最好拆穿的。与其现在糊弄,将来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宁可用自己善意的谎言去掩饰一切,即便这个善意的谎言从某个方面来说会把她毁了。 “不是,我说是我自己得来的消息,大哥相信我吗?” “说什么傻话,大哥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苏勒看着若澜脸上有些不确定的神色,猜想这个消息一定是她自己得来的,没有经过四爷就直接过来准备说给他听。 “那好,大哥要记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大哥只要相信,不要质疑,更不要管我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而且这些话我只说一次,大哥若是想要守护这个家,大哥就一定要把这些话记在心里。”若澜一脸坚决地盯着苏勒,心里却想着大哥不问,纳穆问出疑问的时候她该怎么解释。 突地,若澜有些后悔在说这些话之前没有把纳穆这小子赶出去了。 “恩。”重重地点点头,不只是苏勒,就连一旁的纳穆也是一脸的认真。 若澜此时的思绪转得特别快,那段历史在她的脑子里转动,虽说很多事情因为她的出现有了些许的偏差,但是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这一次她也不知道是真的会发生还是会消失。她是在赌,在赌家人对她的信任和维护,在赌她的选择,即便这个谎言会需要今后的她用无数的谎言去填补。 “这次塞外之行会发生大哥意想不到的事,一个不小心,大哥之前做得所有努力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不说,说不定还会连累家里的人。”康熙对太子的感情有多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若是彻底失望就不会有所谓的两废两立,所以她不想自己的亲人被牵扯其中,即使只是可能也不行。 苏勒和纳穆一脸惊疑,若澜的话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大冲击,一时间他们都有些转不过来了。特别是苏勒,作为当事人和下一代的掌权人,他对自己的要求非常高,若是让瓜尔佳氏家毁在他手里,怕是比要他命还让他觉得可怕。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曾怀疑自己的妹妹。 “澜儿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准确吗?”这个时候的苏勒显得非常地急切。 “大哥,你先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发生你就这样的话,到时真的发生了你又该怎么应对,再说我之前就说过,不管我说什么,不管我的消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大哥要做的是记住我的话,然后小心注意,早点防范,以免遇上的时候被打得措手不及。”起身走到苏勒的面前,盯着他的双眼,若澜很是认真的地道。 苏勒看着若澜,深吸一口气,待自己的情绪真的冷静下来,他才道:“澜儿,大哥只是太紧张了,所以……” “我明白,只是大哥,很多事情太紧张了就只会添乱。”这是她从后院的女人身上学来的,越是重要的时候越是要平静,太紧张调节不过来就会误事。 “我会注意的,澜儿,大哥相信你,还知道些什么详细说清楚。” 若澜见苏勒调节好心态,才认真地道:“这次塞外之行,会有人针对太子,而太子慌乱之中又做了不该做的事,到时皇上会因此事大发雷霆,至于会到什么样的程度我不知道,但是仔细分析的话,应该不会像从前那般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所以大哥要注意跟所有的阿哥保持距离,特别是跟太子有关的事情都要避免,以免惹祸上身。” 她不能直接告诉自家大哥和小弟,此次塞外之行康熙会因为一系列的事情最终决定废除太子,而伴随着废太子的事情,很多无辜地人丢了性命,她不是神,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也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看它发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可能的情况下救她所能救的人。 “皇上和太子?”有些了然地反复念了两遍,苏勒一下子就抓住重点了。 身为御前侍卫,他在皇上的身边活动,自然比其他人了解皇上对太子的感情,正因为了解他才觉得要重视起来。要知道太子每次犯错都会使得无数无辜人送掉性命,他一个做奴才的,即使看得皱眉,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像自家妹妹说得那样,在知道的情况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以免被无辜牵连。 “大哥,你能明白就好。这一次塞外之行我本担心爷会随驾的,没想到皇阿玛没选爷,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哥这一次还随驾。”若是没有自家大哥的话,她最多吩咐委婉地提醒一下十三,顺便让他带点鲜人掌,到时救救小十八的小命,可是当自家大哥被牵扯进去的时候,她是怎么都躲不过了。 苏勒看着突然沉默的若澜,心里感动的同时又觉得疑惑。这个消息太准确了,准确的好似已经发生过,而不是即将发生的事。只是他刚才已经答应过若澜,不主动问她原因的。这还真是自找苦吃。目光一闪,苏勒看着到一旁发愣的小弟,立马使眼色。 纳穆此时也被吓住了,他没想到自家姐姐一开口就说这么具有爆炸xing的消息,虽说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但是足够让他们满心担忧了。蓦地看到大哥挤眉弄眼的样子,猜到里面的意思,便拉着若澜的手问道:“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这个真的不能告诉我们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若澜对自家小弟的xing子也了解,若是认定了一件事,不得到答案他也是不会罢休,而且真当她没有看到他们使眼色的一幕。不过她也知道这事是躲不开的,所以一开始就在思索对策,虽说对策真的不怎么样,但是对于土生土长,又信鬼神的古代人而言,这个答案却是最适合的。 “大哥和纳穆应该都还记得当年我突然让额娘买小汤山那边的地的事吧!” “恩,这事当然记得,这地可是让咱们家赚了不少的银子。”苏勒想到当年因着若澜的要求和额娘因着宠溺而买得大片田地的事,当时他们都没怎么放在心上,谁知不过一段时间,这块地就给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时他们都只以为是巧合,现在看着若澜的脸色,这事似乎还有隐情。 “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个地方会挖出温泉,那里的地会涨价。”若澜现在的话完全是在为接下来的谎言做铺垫。 穿越重生是她心底不能揭开的秘密,一个直到死亡也只能她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她不想用这个秘密去试探别人的感情,有的时候感情这种东西太脆弱,试探的次数多了,再深的信任都会消磨光的,所以她宁可背负一个神婆的名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不想因着某些原因在他们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恐惧。 “什么!”听到若澜的话,苏勒和纳穆都惊呆了,他们知道自家妹妹(姐姐)相较于普通人是个有来历的,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还有这种事。 预知未来——这是一个可怕又诱惑人的存在。 若澜盯着他们的反应,想从他们的神情中看清他们的反应,她虽然有冒险精神,但是她也是一个看重感情又害怕失去的人,若是苏勒他们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又或者对她抱有利用、害怕或者其他不好的想法,她帮过这次怕是就想着彻底远离了。 还好他们除了最开始的惊讶,之后的表情虽然不能恢复之前平静,但是关心居多,这对她而言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澜儿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开始的冲击过后,剩下的有担忧却没有利用等等的情绪出现。 “哥哥可能不知道,从那场病之后,我变得开始喜欢做梦,梦里总会闪过一些让人看不明白的画面,之前还小看不太懂,也没刻意去记,等到长大,我开始发现梦里闪过的一丝画面不仅仅是梦,还是我身边存在的,小汤山的事只是我想要证实梦境的一个举动,而事实证明梦境跟我的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半真半假,又或者对于若澜来说,穿越这种事跟一个梦境差不多。 “那嫁给四爷这件事也是梦境里出现过的吗?”这个问题是苏勒下意识地问出来的,便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226 府里的动静 “那嫁给四爷这件事也是梦境里出现过的吗?” 这下换成若澜被问得愣住了,她还真没有想到自家哥哥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待回神之后,她还是笑道:“没有,一开始我的梦里可没有四爷,即使后来嫁给四爷,也很少有四爷的事情出现,若是真的这样,塞外就不会让他遇到狼群,更不会让他得时疫了。” 苏勒想想觉得也是,依着自家妹妹护短的xing子,怎么可能看着四爷出事而不开口,何况上次和上上次的事情都是危及的生命的。 “这次澜儿怎么就梦到塞外之行发生的事情了?” “我也解释不清楚,若不是大哥随驾,这件事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苏勒和纳穆对看一眼,觉得也是,若不是万不得已,这种事情自然是少一个知道就多一份安全。何况预知未来,他们知道是时有时无,可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真引起掀然大波后又达不到别人要的,到时怕是就真的是杀身之祸了。 “你做得对,这种事的确不应该说出来,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比杀身之祸更可怕。” “大哥你放心吧,这种事我不会再告诉别人的,不过你自己真的要小心。”她其实还想说十三和小十八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跟自己的初衷相反。 她一开始就提醒自家大哥要跟所有的阿哥保持距离,现在又交代他看紧十三阿哥,解救十八阿哥,表面看去好似立大功,可是一深究就会发现这些似都准备好的,就好像事先就知道的一样。有了这样的想法,她不认为康熙会一点动作都没有。 “恩,放心吧,大哥知道该怎么做。”苏勒心里想着自家妹妹的命格,心里感激上苍的同时也决定要更好地护着她。 目光触及一旁的纳穆,若澜深一口气,到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的弟弟,而是他的年纪太小了,若是不认真的告诫的话,这话一旦不小心说出口,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都不是他们能预知的。 “纳穆,虽然姐姐知道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很多事情不需要我们解释就能看清楚,但是姐姐还是叮嘱你一句,这件事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说出来,即便是做梦也不能说,知道吗?”这是若澜第一次用这样正式的口吻跟自家小弟说话。 纳穆到是不介意若澜的态度,相反地他总觉得自家姐姐就是重视自己才会这么郑重告诫自己的。虽说他一直强调自己不是孩子了,但是他知道有的时候自己还是很在乎家人的关心的,特别是这个跟他感情最好的姐姐。 从出嫁之后,他跟阿玛身边的读书,虽说很多事情都没有正面接触,但是阿玛时不时地会拿一些事情给他做讲解,所以虽然他还没有做官,但是这官场上的弯弯道道他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姐姐放心,我省得。” “听到纳穆这么说,姐姐突然有种我们纳穆也长大了的感觉。”看着青涩中透着一丝稳住的纳穆,有那么一刻,若澜觉得自己老了,明明她才十八岁,放现代可是花样少女,可在这里她已经是三孩子的母亲了,真是…… “姐姐,你放心吧!纳穆已经长大了,以后也会像大哥二哥他们那样保护你的。”握着拳头,纳穆一脸坚定地道。 “恩,姐姐一直相信我们纳穆会成为姐姐的依靠之一的。”看着如此坚定的纳穆,不只是若澜,就是一旁的苏勒也笑得十分心慰。 苏勒看着都是一脸笑意的若澜,为了保险起见,又把事情问一遍,若澜想了想还是让苏勒找个借口带上鲜人掌,毕竟小十八那个孩子她真的很喜欢,能救的话自然是好的,至于十三,她到觉得只要照顾好他的身体,这样的磨难说不定能让他更加成熟也说不定。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若澜他们三兄妹坐在一起,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若澜说着她嫁人之后事情,苏勒则说当差时的一些趣事,至于纳穆说得自然是读书时遇到问题和达春教导他时闹出的一些笑话。总之,这些事情让他们变得更加的亲近了。 两个时辰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若澜没能等到达春回来,就要带三个孩子回府了,老太爷、老夫人和舒舒觉罗氏他们都不舍。但是没有办法,他们知道若澜能回来已经不容易了,比起那些嫁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娘家的女子来说,她已经算是好的了。 “才回来这么一会儿又走了。”舒舒觉罗氏有些不舍地道。 “额娘,有时间我会救爷让我带孩子多回来几趟的,你们在家里也注意身体,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我和孩子。”她的确不能经常出门,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能去看她。 老夫人想想觉得也是,他们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四贝勒府了。“恩,玛嬷知道,你带着孩子也快回去吧,免得耽误了时间让郡王府久等。” “恩。”若澜上马车的瞬间看到站在一旁的苏勒和纳穆,微微点点头,见他们一脸认真地点头,她这才放心地告别家人回雍郡王府。 雍郡王府里,胤禛自打若澜若澜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后,总有些神不思属的,处理折子也没平时那般俐落了。 虽说胤禛处理公务的时候,若澜也不来书房,但是那个时候胤禛心里知道她在府里,只要他去她就在。但是今天他清楚地知道他即便是去了她也不在,莫名地他少了一抹安心,多了一抹说不出来的躁意。 高无庸在一旁看着,心里无数次想劝胤禛去接人,但是看着胤禛装作认真处理公务的样子,就知道他这话若是说出口了怕是要引来一顿斥责。 自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侍候了这么多年那里能不知道,明明看重却总是别扭地不承认。好在他看重的这个人的确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女主子,所以高无庸对于若澜他们的态度和对待后院里的女人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样的。 “爷,钮钴禄氏格格求见。”一脸神思的高无庸在回神之后从小太监嘴里得到这个消息时,眼里的不屑和轻视是半点都不掩饰,这也直接影响了书房的其他人对钮钴禄氏的态度。 话说从行宫回来之后,胤禛虽然从来没有踏进过钮钴禄氏的院子,但是他却出乎所有意料之外地分了乌拉那拉氏的权给钮钴禄氏,虽说不是像若澜那般一上来就掌大权,却也是开了一个先河。另外,宫里每有赏赐,除了次次必有的福晋、侧福晋,也只有钮钴禄氏每次都能得赏了。 这样的待遇比之福晋、侧福晋或许不重要的,但是对于格格、侍妾什么的却是无限光芒和动力。 “爷,钮钴禄氏格格在外求见。”高无庸心里很是不屑没错,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养出给主子的事情下决断的坏习惯。 手里的笔顿了顿,胤禛眼里闪过一丝冷笑,他还道钮钴禄氏果然沉得住气,一直安分守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才不过对她好一点,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雍郡王府里,谁不知道他的书房是禁地,当初李氏、乌拉那拉氏都想借进他的书房证明自己的地位,现在她也想来这招,哼,要知道若澜就从来不曾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他的心意,她总是付出,若不是他要求,她怕是还不会进他的书房。 真是个害羞的小东西,也只有这般独一无二的小人儿才配站在他的身边。 “让她回去,爷处理公务的时候谁也不见。” “嗻。”高无庸微微耸肩,似早就猜到这个答案一般。 书房外,端着参汤的钮钴禄氏其实并没有想得那么理所当然,她会因为胤禛的好而心喜,但是到底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会有指望和想法,却不会以为什么事一次都能成功,而今天她会过来也不过是想探一下胤禛的底线。 乌拉那拉氏分出来的都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闲事,可是她的地位却不断上涨,虽说不能同瓜尔佳氏相比较,可是比之一直李氏强多了,至少曾经看不起她的人,现在见了她都得礼遇三分。 “钮钴禄氏格格,请回吧!”没有解释,高无庸很直接地给了她一个答案。 钮钴禄氏自然是知道高无庸,虽然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是她心里清楚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资格对发号施令。从容地点点头,端着手里的参汤,施施然地又回去了。 高无庸眯着眼看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退回去的钮钴禄氏,心里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比起以前的李侧福晋、武格格他们手段高多了,至少不愚蠢。而这样的人要盯紧了,万一一不小心让她钻了空子,他们可是要丢性命的。 书房里,胤禛依然坐在原位处理手里的折子,原本心神不属的他被钮钴禄氏这么一打断,他反而能集中自己的精神了。 呵,不过就是两个时辰不见,他竟然能想这么多,不过他似乎很难排斥她的存在,即使知道她对自己的影响已经超出了自己认知,他依然疯狂地想要让这份感情待续下去。 都说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容易出情种,这种话他从前一直是鄙视的,但是现在他相信了,当一个男人遇到一个恰好能走进他心的女人,不成情种也难。 帝王之情,轻易难动,动则根生,而她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走了他的心,并且在里生了根。 “高无庸,他们还有多久才回来?” “回爷的话,刚收到消息,瓜尔佳氏侧福晋已经带着三位小主子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了。”想着已经回来的侧福晋,高无庸真心觉得日后的自己还是劝着主子爷跟侧福晋一起行动吧,免得分开了,主子爷自己受罪不说,他们也跟着备受煎熬。

227 一废太子(一) 若澜回到雍郡王府,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亲自到乌拉那拉氏走了一趟,不说真心假意,反正她的态度是表明的。也是,人家是嫡福晋,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该给人家的尊重一点都不能少,不然的话真追究起来,也是她的错。 乌拉那拉氏现阶段着重对付钮钴禄氏,对若澜持和平相处的态度,在不损害她的利益的基础上,她基本是不会为难若澜的。这次也一样,自家爷亲自开口让她回得娘家,她若是在这里挑她的毛病,就跟打爷得脸没什么两样,所以交待几句就让若澜回去了。 回到雅兰院,若澜刚坐下就听听琴说了钮钴禄氏今天送参汤去书房事。扯着手里的帕子,若澜就不明白了,这些女人为什么都认为进了某四的书房就证明了自己的在某四心中的地位。 她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不过她个人却认为真要证明在某四心中的地位的话,不如先想办法攻陷某四这个人,至于地方,人都攻陷了,这地方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属于你的痕迹,总是想着一个地方有什么用。 “听琴,爷是什么反应?让钮钴禄氏进去了?”若真是这样,她就该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对某四失效了。 “爷没让钮钴禄氏格格进去。”这是听琴最为高兴的一点。 不只是听琴,雅兰院里的所有人都希望若澜一直受宠,不管是忠心又或者是私心,若澜受宠带来的好处总是比失宠来得多的。 “这样就好。若是爷真让钮钴禄氏进去了,我可是要自己躲到房里哭鼻子了。”若澜扯着手里的帕子,半真半假地自我调侃。 从书房过来的胤禛像过去一样直接走进来,刚好听到若澜说得这句话,很直接地就cha了句嘴。“爷可不会让你哭。” “婢妾给爷请安,爷吉祥。”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起来吧!”胤禛上前一步牵着若澜的手,自顾自地往内室走去。 一旁的听琴对于这种情景已经相当地习惯了,所以起身之后便自觉地退到门口守着去了。 内室,若澜看着嘴角带着笑意的胤禛,就知道他定是在为她刚才说得话而高兴。这个男人有的时候真是闷骚的可以,明明在意她的感受却又不问,总是猜,猜得到的时候高兴,猜不到时候脾气就会莫名地变得难对付。 别扭王。 胤禛不知道若澜的想法,到了内室之后,习惯性地就将她抱到自己怀里,大掌握着她的小手,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今天回去做了些什么?” “见了玛法他们,阿玛不在,后来跟大哥和纳穆说了会儿话。”听到胤禛的问题若澜心里一惊,她当时只顾着担心自家大哥的安危,到是忘了自己身边可能有胤禛安排的粘杆处或者血滴子的暗卫,不知道胤禛问这些话的时候,到底把他们的谈话了解了多少。 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胤禛心里的想法,更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冒冒然然地开口似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皇阿玛过两天就要出发了,到时爷要忙的事情怕是不少。”似骄傲又似感慨一般,胤禛对于康熙突如其来的倚重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当然,留在京里主事的人也不只他一个,但是之前的他总是站在副手的位置,而现在虽然也不是唯一的主事者,但是至少有管理权,这让他觉得非常的满足。 “爷就算忙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若是在府里,婢妾会管着爷的三餐,若是在衙门,婢妾就让人把三餐给爷送过去。”对于胤禛的身体若澜真的很看重,这不仅仅只是因为她不想当寡妇,还因为她对胤禛的感情发生了质的变化。 “爷省得,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瞧着若澜对自己的重视,胤禛心里非常地受用。 若澜能感觉到胤禛愉悦的心情,她不想破坏他的心情,也不想把那些未发生的事情挂在嘴边,她能做得就是在他难过的时候陪着他、照顾他。 两天之后,康熙带着钦点的皇子和大队的人马出了京,而留在京城的胤祉、胤禛和胤禩三派人物就自然而然地分成三个派别,因着还不知对方的虚实,一时之间到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出现。 不说那些原本就不参与夺嫡的皇子阿哥,就说老九和老十,前者虽然没有抽回给老八的钱,一切八爷党的活动他都不在参加了,后者虽然没能让阿灵阿回头,却也为胤禛暗地里拉拢了不少人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都尚未让人知道的关系,胤祉和胤禩都没有把对上太子的矛头转到胤禛的身上,这让胤禛空出不少时间来做实事。 若澜依然扮演着一个体贴的妻子和温柔的母亲,她努力做自己该做的事,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不少其他的事情来做,企图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该发生的事情依然会发生,就像她会蝴蝶掉一些人或者一些事,但是大致的走向似乎一直保持着原有的轨道慢慢向前行。 身在塞外的苏勒真的没有想到自家妹妹说得话一一开始灵验了。之前若澜从府里回去之后,他有将这件事告知玛法和阿玛,他本来还有些担心他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没想到他们只是怔愣一会儿就直接让他照若澜的意思办,而现在看着自己带来的鲜人掌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皇上宠爱的十八阿哥一命,他就开始庆幸自己有把若澜的话听进去。 事实上这件事情一出,他心里就一直有种想要跟若澜联络的冲动,不过每次提笔的时候他又将这种想法压了下去。 太子的动静够大,不管是对十八阿哥的病情不管不问还是夜窥御帐,反正不论真假,这些罪名都成了皇上心头的刺,现在只要稍有异动,若澜说得皇上会大发雷霆的场面怕是就要出现了吧! 苏勒抱着这样的想法仅仅只是等两天,他就收到皇上的旨意,那一刻他知道风暴来临了。 这一次康熙仿佛是想将心中所有对太子的不满发泄出来,当太子被送回京城幽禁之后,随之就有一大堆的人因着这件事被牵连,然后送命。苏勒看着身边被掉的人,心里冷汗直流。 他真的不敢想,若是没有若澜的提醒,是不是这一次莫名其妙丢掉性命的人里就有他一个。 胤礽被御林军送回京囚禁的事情就像一道惊雷一样让京城炸开了锅,京里的大臣不管有没有想法的,这一刻都乱了心。拥立之功没人不想要,但是拥立之功也不是那么好得的,不然那里还需要这么多人拼命钻研奔走。 胤禛心里若说一点波澜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大好机会面前他却犹豫了,至于让他犹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怀里的若澜。 当时的他也想聚集势力博上一把,可是若澜无意中一句话提醒了他。 皇阿玛现在正当壮年,又强纲独断,即便拘了太子,甚至是废了太子,就一定是想立新太子,而不是想借机试探他们这些儿子的想法。 细细思索,慢慢钻研,从一开始的激动、茫然到现在的清明,等心情平静下来之后,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认真办差,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相临的八贝勒府却不一样,多数的大臣似断定皇上废了太子就会选立八贝勒一样,一时间,八贝勒府车水马龙,热闹不已。前段时间郭络罗氏闹出来的事情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那些命妇们都赶着上门巴结,各式各样的帖子不断地送往八贝勒府,这使得因为郭络罗氏一族放弃的她终于找到了一丝站起来的理由。 “本福晋就知道苦难都只是暂时的,最后的胜利是属于爷的,荣光也是属于我的。”拽着手中的帕子,郭络罗氏激动的泪流满面。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地让她觉得自己还身在梦中。 “福晋,还是让老奴侍候你梳洗吧,这要是爷来的话……” 嬷嬷的话似一声惊雷一般让郭络罗氏迅速回神,“对,对,给本福晋梳洗打扮,本福晋怎么能用这种样子去见爷。” 刚打扮妥当,就听外面的太监说胤禩过来了,郭络罗氏一脸惊喜地看着走过来的胤禩,眼眶微红。自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胤禩了,而见不到他的日子,她不仅觉得暗淡无味,甚至觉得了无生趣。 “爷……” 胤禩看着不同于从前那般刚强的郭络罗氏,不禁生出几分怜惜来。他们夫妻之间总是有感情的,就算他再气她,再恼她,也不可能完全不管她。这次之所以会这般强硬就是想让她知道分寸,不再任性跋扈做些连累他的事。 “好了,哭什么,爷不是过来吗。” 投到胤禩的怀里,郭络罗氏感觉到他带来的温暖,吸吸鼻子哽咽地道:“我都好久没有见到爷了,爷真的好狠心。” 胤禩抱着郭络罗氏明显削瘦的身子,一阵心疼之下软了语气道:“爷现在需要小心行事的时候,四哥是个办实事的人,爷不想把他得罪死,而且现如今老九、老十跟四哥的关系也好,能不为敌就不为敌,而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找上门,爷也是气狠了,这才冷落于你的。” “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注意的,可是爷不能再这样对我,爷可知道爷这般冷淡有多伤人。”拽着胤禩的衣裳,郭络罗氏此时的小女儿娇态十足。 对于胤禩来说,郭络罗氏现在的小女儿娇态和柔顺正对他的胃口,可以说现在的他正是雄心澎涨的时候,有种执着多年的夙愿即将实现的豪情。 “好,爷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心情大好的胤禩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难得柔顺的妻子,自然是志得意满,好不快活。 “那爷要补偿我才行。”而沉浸于郭络罗氏深陷于胤禩为她编织的美梦中,心里更是打定主意在胤禩成事之后再跟若澜算总帐。 她要让郭络罗氏家知道她才是他们的骄傲,也要让瓜尔佳氏跪着求着献上生子秘方,到时她可以想象成为皇后的自己拥有所有的一切。 “好,爷补偿你。”面对不刁蛮任性的郭络罗氏,胤禩也难得柔情似水一番。 可能是太久不见,也可能是时机正好,此时抱在一起的胤禩和郭络罗氏就好像干柴烈火一般,纵情燃烧彼此的热情。

228 一废太子(二) 康熙回到京城之后,便亲自撰文,告天地、太庙、社稷废除胤礽的太子之名。太子废除之后,储位空悬,京城中里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大臣们都开始活动开了。 对于这种事,康熙心里也早有打算,而且看着这动静,康熙没有阻止,相反地他还在后面推了一把,直接下旨要求大臣们公推太子,借此来看太子废除之后是什么样的局面。 其实事实如何,康熙预想过,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老大、老三各有支持者,最热门动静最大的居然是老八,而他预想中的老四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确不喜欢儿子们的势力太大,更不喜欢他们闹得太凶,老四的做事方式他也不是很满意,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满意老四。真要说起来,现在康熙最满意的就是老四,不管是他的孝顺还是他的安分,反正念众多人想象不到的就是康熙暗地里是真考虑了老四上位的可能。 胤禩永远想不到康熙的继承人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他,也不会想到他这段时间的高调造成了康熙后来对他严密的打压。 雍郡王府里,若澜看坐在对面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胤禛,叹口气,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的。毕竟八贝勒这段时间真的高调的不像话,好似太子之位已经落在他头上一样,张狂的可以。听额娘他们传来的消息,这段时间八福晋又跟从前一样积极结交命妇了,不过对于他们的态度却是嚣张得不得了。 对于这种事关自家亲人的事情,让若澜一点都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只能说这次的事情让若澜对郭络罗氏的厌恶感上升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如果单看历史她会觉得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甚至还会觉得她是某四和八八争夺的牺牲品,但是现在她有理由相信某四下那道旨意的原因,因为有些女人真的很讨厌。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标准,在没有反抗的能力之前偏要去反抗,反抗不过就拖着其他无辜的人一起受刑,这种人不该死还有谁该死——郭络罗氏,咱们的梁子自此就结下了。 “爷,皇阿玛可是在担心皇阿玛和二阿哥?”故意提到废太子,为得就是让胤禛知道康熙对胤礽的感情有多深,要知道即便是二废太子之后,康熙对胤礽的待遇除了地位,其他供给跟当初一样,从这里面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有多偏。 “恩?恩。”愣了一下,胤禛很少在若澜面前说公事,而且若澜突然这么一问,没有反应过来的胤禛应了什么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 若澜跟某四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现在的状况,明明心不在焉,还应声,这要是在别人面前,他怕是就不会这样走神了吧!不过她要说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的确管用,毕竟她要的就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提醒他,康熙不仅命长,对太子的感情也最深。 “爷不用太担心,依皇阿玛对二阿哥的关爱,想来也不过就是一时之气,而且皇阿玛年富力强,强纲独断,那里是别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呃!”回过神的胤禛听到若澜的话,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怎么会忘了皇阿玛的脾气,那是一个表面仁慈,内心独断的人,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他愿意看到,有几个人脱离过他的掌控,就连他自己不是想做什么都得千方百计地瞒着么?至于皇阿玛对太子二哥的态度,先前还算好,现在似乎平静地有些过火? “爷,近来事情多,你都没怎么休息,婢妾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这下子都没了。”卖萌不是罪,特别是在说了那些容易引起怀疑的话题之后。 胤禛回过神,对上一脸抱怨的若澜,到是没什么怀疑,而是将人拉到怀里笑道:“爷知道怎么做,放心吧!” “那爷多长点肉,婢妾才是真放心。” “哈哈……”胤禛听到若澜的话,嘴里不禁发出一阵轻笑声。 他就知道他的小人儿关心的是他而不是外面的风风雨雨,说实话老八和八福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但是他既然选择了蛰伏,那么就只能一直看着不能动。不过他的小人儿真的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这是所有女人都比不了的。 废太子风暴愈演愈烈,大阿哥和三阿哥虽然动作频繁,但是人气最旺的八阿哥似乎才是众望所归的太子人选。 若澜同乌拉那拉氏一起去宫里给皇太后请安的时候遇到春风得意的郭络罗氏,看着她眼角眉梢透出的丝丝得意,以及众皇子福晋们眼里难掩的羡慕和嫉妒,若澜只能暗身摇头。谁会想到现在如此风光得意的郭络罗氏在未来竟落到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呢! 皇太后从来不管前朝的事情,而后宫里的事情多半是由佟贵妃在处理,能引起她注意的事情着实不多。但是这次废太子她还知道的,康熙每次有难过的事都只跟她一个人说,她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沉默了。 当初依姑姑的意思,是希望胤礽成为太子续而成为皇帝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出了变数了,为了不父子相残,圈禁似乎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小十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皇帝叱责一番幽禁这么些日子,虽然现在已经放出来了,但是一切都变了。 “澜儿来了就好,等过段时间,一切都平静下来,就带弘昊他们进宫来看看哀家吧!” “皇玛嬷放心吧,澜儿会的。”若澜看着脸上带着丝丝疲惫的皇太后,知道这废太子的风波在没有彻底过去之前,谁都不会好过的。 像某四,看似平静,实际上每天睡不好吃不下的,闹得她也跟着难受,像十三阿哥,经过幽禁之后,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受康熙百般宠爱的皇子了。 坐在不远处的郭络罗氏最近虽然春风得意,但是皇太后和宜妃的态度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们冷冷淡淡的态度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浇得她透心凉。现在瞧着皇太后和宜妃一脸亲近地跟若澜说话的样子,她直觉得怒火中烧。 瓜尔佳氏就是一个祸害,有她的地方她总是不顺,等着,等到爷坐在皇帝的宝座,她坐上皇后的宝座的时候,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想办法把她给除掉,到时她到要看还有谁能护她。 陪着皇太后和宜妃说笑的若澜感觉到一阵阴冷的目光,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郭络罗氏正用阴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即便现在自己看了过去,她依然如故,似警告又是在炫耀一样。 若澜瞧着这情景,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是穿越女了,不然的话她还真会因为得罪这么一个大势的女人而自我担心也说不定。 “澜儿这段时日看着也瘦了不少。”宜妃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微微皱眉,拉回若澜的注意力,心里却更加瞧不上这个侄女了。 前太子妃是皇上最满意的儿媳妇,若澜除了是个侧福晋之外,她敢肯定皇上心里最第二满意的儿媳妇就是她,而这样的一个人不管站到什么地方都不能轻视。即便这样做只是为了名声。 真是没眼色。 八阿哥还没有当上太子就这样,当上太子还指不定得罪多少人。而且太子只是太子,只要皇上还在,太子随时都可以换,她这样的作派,亏得郭络罗氏家没有这般没眼色地投到他们这边去。 “宜妃娘娘也瘦了很多,九阿哥前两天都还在向澜儿讨方子,说是要给宜妃娘娘补身子呢!”若澜把目光转到宜妃身上,话题一扯到宜妃心爱的小儿子,宜妃立马就忘了刚才的事,两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婆媳关系呢! 坐在不远处的郭络罗氏看到这一幕,若不是顾忌地方,她扭曲的就不只是心理,而是整张脸了。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之后,若澜便同乌拉那拉氏一起出宫回了府里。 胤禛在书房里,得到乌拉那拉氏和若澜回府的消息,挥手便让苏培盛去把若澜请到书房来。苏培盛领命便出去了。 若澜在回雅兰院的路上看到苏培盛到是吃了一惊,一般像这种时候,苏培盛应该都是呆在书房侍候某四的,像现在这样在府里逛真是少见。 “奴才苏培盛给瓜尔佳氏侧福晋衣安,侧福晋吉祥。” “起来吧!” “谢侧福晋。”苏培盛起身后立马笑道:“侧福晋,爷在书房等着您,还请您跟奴才来。” “恩?爷要见我,在书房?”若澜闻言愣了一下,她很少踏足胤禛的书房,一是的确没什么事,二是她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证明自己对他来说很重要,三就是胤禛既然不排斥她去,那她就更没必要往那里跑了。 女人要得只是一个安心,当这个男人能让她安心的时候,很多举动都是多余的。 苏培盛看着停着脚步的若澜,一脸恭敬地道:“是。” 若澜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苏培盛往书房去了,只是这一路走下来,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瓜尔佳氏这个侧福晋超过乌拉那拉氏、李氏、钮钴禄氏等人顺利进了爷的书房。 “婢妾给爷请安,爷吉祥。” 胤禛瞧着若澜一脸不愿意的样子,直觉得好笑。别的女人想方设法就是为了走进这里证明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到好,让她进来她还不愿意。 “这就生气了。” “爷真是的,有什么事晚上说不一样,一定要把婢妾叫书房来。”若澜瞧着胤禛脸上的笑意,直觉得他是故意的。 拉着她的小手,胤禛正想说什么,手上一痛,回头就看若澜正咬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听到他吃痛的声音,她不仅不松口,相反地还用牙齿磨了好几下。 “咬得很过瘾?” 若澜敏锐地察觉到胤禛语气里透出的一丝笑意,心里放心的同时,还傲娇地摇摇头,表示不松口。 胤禛对瞧着若澜的样子,淡淡地道:“爷有能力保护好你,所以澜儿不需要担心有人再对你和孩子出手。” 若澜闻言不自觉地松了口,她没有想到胤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就胤禛独宠她一人的作为,后院的女人早就看她不爽了,就算加上现在这条也不过如是,而她会咬胤禛不过是气他突然来这么一招,闹得她没有任何准备。 “爷……”

229 都是兄弟 乾清宫里,康熙看着桌上满满的折子,一阵心酸。 这段时间,大臣们都很为太子人选而忙碌,康熙身边亲近的大臣也不例外,就连马齐这个大学士也不甘落后地跟着凑趣。尽管这选太子是康熙下旨允许的,但是看到这场面,看到这结果,康熙心里还是难受了。 这是他的天下,可是他的儿子却比他更有说服力,那是不是当这个儿子想要他的位置的时候,他就只能拱手让位了。 老八真是好手段,他还只当他就动静大,现在看来不只是动静大,本事也很大啊! “朕的好儿子们都心大了,看来朕得做得什么让他们记起朕的身份了。” 一旁的李德全看到康熙眼里闪过的狠厉,情不自禁地打个冷颤的同时又感叹八阿哥没有眼力。既然一个劲地学皇上的行为作派,那就应该把皇上的性格也好好地了解一番,不然学个不伦不类,不仅得不到赞扬,反而惹祸上身呐! 试问有猛虎的地盘被侵占,它还能跟你一起共享他的一切吗? “李德全,四阿哥的折子可有到。” “回皇上,还没有。”一听康熙出声,李德全立马打起精神来回道。 康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御案,心里却希望这个孝顺的儿子不要让自己失望。“既然没有,那就再等等。” “嗻。” 雍郡王府里,胤禛坐在软榻若澜趴在胤禛的怀里,白嫩的小手握着胤禛的大掌,小心的把玩,时不时地会把手指跟胤禛交缠在一起。 这样的举动从来没有人对胤禛做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人是若澜的关系,胤禛的俊脸依旧面瘫,但是看向若澜的眼神却十分地温柔。 “今天在宫里见到八福晋了,总觉得她现在这样很不好?” “为什么?”对于老八夫妻,胤禛压根不在意,他这些天想了很多,对于康熙的态度和想法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这才般安静地做自己的事。 “总觉得皇阿玛虽然废了二阿哥,但是父子多年的感情,皇阿玛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完全不顾了,而且今天听皇玛嬷的意思,皇阿玛近来有好几次都提到太子小时候的事。”话讲到这里,若澜的意思很清楚了,太子就算废掉了也是可以复立的。 康熙的偏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而且对太子的感情真的不一般,所有的儿子加起来怕是也比不过一个太子吧! 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但是胤禛一定要面对这个现实,接受这个现实,他才能走到最后。 胤禛僵着身体,垂下的眼敛的瞬间,眼里的那抹温柔被丧气、落寞和伤心。“复立太子吗?” “爷,皇阿玛的想法谁都猜不到。” “是吗?澜儿,爷真的比不过吗?”此时的胤禛抱着怀里的若澜,情绪变得有些低迷。 若澜不喜欢这样的胤禛,她宁可以前的胤禛阴狠毒辣。小心地捧起他的脸,四目相对,她不禁认真地道:“爷不需要跟任何人比,爷只要做澜儿一个人爷,独一无二的就好。” 胤禛就这样静静地盯着若澜,若澜并不闪躲,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直到胤禛紧紧地将她拥到怀里。 当天晚上用过晚膳之后,胤禛回到书房拿出一份事先写好,本想拿去烧掉的折子,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然后一笔一画地在写上最后一句话,再交给高无庸,让他明天提醒自己带进宫。 高无庸看着背影如此僵硬的胤禛,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主子们的事那里有他们这些奴才置噱。 次日清晨,胤禛像平常一样上朝、递折子,然后去户部办差。整个人看着好似同平常一样,但是跟胤禛已经混得很熟的老九和老十还是察觉到他的异样,两人这段时间忙着安抚老十三的情绪,多多少少有点忽略胤禛的情绪。 两人商量了一下,便跟在胤禛去了户部,看样子两人是想好好安慰一下胤禛了。 “四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弟弟就算帮不上大忙,小忙还是能帮的。”胤俄是个直性子,说话实在又直白,完全不懂掩饰的话语却会让人觉得有种淡淡的温暖。 “是啊,四哥,老十三那边才刚有好转,你可别又出事了。”胤禟虽然知道这次的事跟八哥脱不了关系,但是他不参与就是对两边兄弟的仁义。 胤禛望着一脸着急的两个弟弟,想着他们曾经的恩怨,突然笑了。“坐下吧,我没事。” “真的?”男声二重奏。 “恩。”他只是有些不甘心,但是有若澜在他的身边,很多事情他都已经没有原来那般在乎了。 胤俄和胤禟见胤禛说得认真,不似做假,这才放下心来。说实话,老十三这边他们已经忙不过来了,若是四哥再有什么,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胤禛看着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想着胤祥现在的状况,又道:“近来我这边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便去看老十三,他就拜托你们了。” “四哥,说什么见外的话,大家都是兄弟。”说完这句话,胤禟突然沉默了。 曾几何时,他跟八哥也是兄弟,但是现在他们彼此都是防着对方的,就像从前的他和四哥也是彼此防备的一样。 胤俄不懂什么伤春悲秋的,他只知道谁是真心对他的他便用真心去对对方,像昔日的八哥会真心护着他,他就将自己有的而他又需要的一切送到他面前,明知是被利用也一样;现在四哥他们真心对他,他明知他不需要他帮忙,他依旧在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默默地帮着他,明知道这样会让八哥为难也不后悔。 事实上,他们想要的很简单,说什么要一个铁帽子王的身份,其实他们什么都不做,一个铁帽子王的身份也跑不掉,他们会做不过就是因为拒绝不了那份兄弟情义,只可惜这份情义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固。 只盼这份兄弟情义能走得更远一些。 “是啊,我们都是兄弟,所以找个时间到四哥府里来,大家一起聚一聚吧!” “好。” 皇宫里,康熙看着胤禛早朝时呈上来的折子,看着里面的内容,康熙真的觉得这些儿子之中最了解自己心意的就是老四了。至于在这种情况下还在互相陷害对方的老大、老三和老八他们,康熙一脸冷笑。 “李德全,朕的四阿哥是真的不一样了。” “是,皇上。”李德全应声,却没有说别的话,就像一个忠实的观众一样,静静地听着,偶尔给个回应。 康熙盯着手里的折子,招来暗卫,让他查清楚三阿哥所说‘魇咒之物’,至于怎么处理,康熙心里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不管是老大、老三还是老八,他都未曾把他们当成继承人来看。 从前他认定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胤礽,而现在对于那些连争都不敢争,或者只是站在兄弟身后的儿子,他一开始就排除了,而胤禔,他寄予厚望,唯独没有想过让他当继承人,老三性子迂回,管理一个部还好,一个国家却是万万不行的,最后是老八,身份低微,处处学他,却又处处都学不像不说,还拿捏不住那些下臣,若真让他继承帝位,怕是这大清国就要终结在他手里了。 暗卫接到康熙的命令,立马就行动起来了,不知道是早就安排好了,还是胤禔毫不知情。总之,人一出动,没有任何意外地就根据三阿哥所提供的消息打到了‘魇咒之物’。 康熙得到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没有下决断,荣妃就来了。原本康熙以为惠妃是来求情的,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惠妃相当地识大体,过来也不过是让他禀公处理,不必留情。若是惠妃闹得厉害,康熙怕是还能狠下心,这样识大体,他反而不忍了。 不忍杀子是真,说就此掩下一切去是不可能的。 次日,康熙就此事传召众皇子,当面叱责胤褆为乱臣贼子,夺去胤褆的直郡王的爵位,然后直接下令将胤褆幽禁在府里。 这样的结果并不能阻止其他人夺位的信心,特别是八阿哥,不知道是忍了太多年了,还是他太过笃定,高兴得太早了。没几天,康熙开释胤礽的消息一下子就把打懵了。 康熙的这个举动来得太过突然,除了少许能猜到他目的的人,京城里的大小官员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脑子还算清明的官员在这种情况下都知道收敛,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轻举妄动了。 胤禩心里觉得不安,他一直以为离太子之位只一步之遥,却没想到关键时刻,皇阿玛会来这招,这样的局面由不得他不多想。 “八哥,你的意思是皇阿玛准备复立太子?”这次的事情太过顺利,胤祯比之从前变得更加不知分寸了。 “有可能,皇阿玛的举动太可疑了,再者大哥魇咒太子的事,指不定为此皇阿玛就改变主意也说不这。”对于康熙宠爱太子的事实,胤禩就算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面对。 胤祯对康熙对太子的宠爱更看不惯,说实话他是真高兴太子落马。“八哥,你想太多了,而且咱们既然能把太子拉下来一次,就可以把他拉下来第二次。” 胤禩看着一脸阴狠的胤祯,心里应合他的话的同时又因他的阴狠对他的防备更重了。说实话,自打老九和老十不再过来之后,胤禩到是真怀念起他们两人来了,至少当初的他从来不用防着他们。 “八哥,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十四弟说得不错。” “是吧是吧,爷就知道爷想得是对的。”

230 了解与错过 自那天若澜去过胤禛的书房之后,胤禛一连好几天都不曾到后院里来了,若澜从自己听到的只字片语中不难猜出胤禛现在的处境,而且大阿哥被圈禁对于胤禛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毕竟有的时候对手的存在也不完全都是坏事,至少对于现在的胤禛来说,大阿哥的存在能帮他抵挡不少的注意力的攻击。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大阿哥被圈禁已经注定了,那么胤禛要做得是努力做好自己手里的事,并且保护好他自己和府里的女人和孩子。 “额娘,阿玛都有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们了。”弘瀚握着躺在榻上的弘昊的小手,有些想念地念叨。 “恩恩,额娘,芸熙好想阿玛,阿玛怎么都不过来看我们呢,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让阿玛生气了。”芸熙到底是女孩子,尽管年纪小,想得却更多。 若澜想着近来的事情,觉得大阿哥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算是尘埃落定,没什么可改的了。而某四就算是因为这些原因而忙碌的话,应该也告一段落了,直到现在还不过来,到是真让她有些不明白了。 正想着,听琴就急匆匆地从外面冲了进来,看到若澜都来不及行礼,只是焦急地禀告,“侧福晋,爷受伤了,高公公正把爷送到侧福晋这边来。” “什么?你说爷受伤了,怎么回事?”若澜反射性地抓住听琴的手,很是急迫地问道。 不是在京城吗? 天子脚下,又是这种特殊的时候,只要脑子没坏,不管是皇子还是大臣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派出刺客来啊! “侧福晋,奴婢也不知道。”听琴那里可能知道原因,她就知道爷正往这边来。 若澜见状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吩咐听琴派人去请御医,顺便再让人准备些热水、刀伤药之类的东西,不管胤禛伤得重不重,先止血总是没错的。 不一会儿,高无庸就扶着胤禛进来了,若澜一见胤禛进来,立马迎了上去,扶着胤禛坐到一边,仔细观察一下伤口,发现是宝剑造成的,好在伤口并不算太大,血流得有点多,但好在一直捂着,一眼看去到是不算太吓人。 “阿玛,你怎么了,很疼吧,芸熙给你呼呼就不疼了……”芸熙凑过去看到胤禛的伤,大眼眨巴眨巴的,眼泪一边流,小家伙还凑过来慰。 若澜瞧着明显被吓到两个孩子,暗自责怪自己怎么不让人把他们抱走,“嬷嬷,把弘瀚他们抱到旁边去,我要给爷包扎伤口。” 胤禛看着明显有些乱了分寸的若澜和关心自己的儿女,苍白脸上不禁带着一丝满足,“爷没事,别慌。” 若澜看着胤禛还在流血的胳膊,真有一种想拍他一巴掌的冲动,又不是别人的胳膊,疼得人可是他自己啊! “爷还是先把血止住再说吧,你这样怎么可能让人放心。” 胤禛瞧着若澜的样子,不再说话,而是直接把手臂伸到她面前,任她处理,期间即便被她生疏的动作弄疼也一声不吭。 若澜冷着脸帮胤禛把伤口处理好,虽说她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所幸伤口不大,处理包扎也不算太难,到是很容易就弄好了。眼见伤口处理好,若澜也有问原因的心情了。 “爷,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去上朝吗?怎么弄得一身伤回来?” “别多想,只是误伤。”说到这个,胤禛难免神情复杂,他的亲生弟弟巴不得要他的命,却肯为老八舍命,真是巨大的讽刺。 闭目想想当时的情景,好在不是没有人关心他的,至少在宝剑刺向他的时候,老九和老十他们都扑过来帮他了,不然的话他就不只是手臂受伤,而是被十四一脚绊得刺中胸口吧! 胤祯,真不愧是德妃亲自教出来的儿子,下起手来完全没有压力。 “误伤?怎么会误伤呢!” “这是救十四弟的时候被皇阿玛手中的宝剑划伤的,当时皇阿玛斥责八弟,十四弟为了八弟顶撞皇阿玛,皇阿玛一气之下拨了宝剑……”胤禛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心里却将对胤祯的所谓的兄弟之情完全放下了,就像当初放下对德妃的母子之情一样。 他现在是真的不欠他们母子俩的了。 若澜想着这场面,不禁拿手拍拍自己的额头,她怎么就忘了这件事,好在没出大事,不然的话有她后悔的。“爷,虽然兄弟之情要顾,但是爷也要多顾虑一下自己。” 胤禛拍拍若澜放在自己肩上的小手,点点头道:“爷知道你担心爷,爷以后会多注意的。” “恩。” “皇阿玛还是选择复立太子了,至于八弟被夺了爵位。”胤禛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显得十分地复杂。 若澜闻言到是显得平静了很多,其实这种事在得知胤禛的伤是怎么来的之后,她就想到了。毕竟历史上也是这样,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可好奇的。“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爷就不要多想了。” “恩。”胤禛应声,目光显得深邃而遥远。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康熙正式复立胤礽为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随后康熙就移禁胤褆于公所,遣官率兵监守。这场废太子的风暴就在监禁大阿哥,废除八阿哥的爵位和十三阿哥的失宠中渐渐的平息下来了。 不过有野心的皇子并不会因此就放弃自己坚持,就像胤禩,即便被打击也不退后。另外太子复立之后,可能是因为八阿哥的人气和支持率,又或者察觉到了这次事情的问题,他对八爷**展开了疯狂的反扑,这让不少人都避其锋芒,甚至称病在家。相反地胤禛在这种时候该做什么做什么的架势,到是让康熙越来越欣赏。 若澜对于胤禛的执着除了支持就是心疼,她虽然知道历史的走向,但是她终究没有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胤禛的身体和教导自己的孩子,尽量让他没有没后顾之忧。 而在这个时候,康熙突然下诏封皇三子胤祉为诚亲王,皇四子胤禛为雍亲王,皇五子胤祺为恒亲王,皇七子胤佑为淳亲王,皇十子为敦亲王,皇九子为恭郡王,皇十二子俱为贝勒,八阿哥也恢复了贝勒爵位。随着这道诏书的颁布,一废太子算是真正落下了帷幕。 这道诏书后,胤禟、胤俄和胤祥聚在一起,三人有喜有惊亦有落寞。 “四哥、九哥、十哥,恭喜你们。”这一次因着没有像历史上的那样连十四都封贝勒,胤祥虽然有落寞,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老十三,九哥真的没有想到皇阿玛会给爷封个恭郡王的名号,本以为一个贝勒就顶天了,呵呵。”胤禟是真的被惊到了,他本以为皇阿玛完全没有放弃他的,谁知他不掺和八哥的事,反而入了皇阿玛的眼,这是不是说明之前皇阿玛是在不满他跟着八哥呢! 胤禛对于这件事也有些不同的见解,说十三完全失宠也不见然,到是八弟这边的形式显得相当地耐人寻味。他的贝勒位被夺又复封,不影响局面,到是十四弟,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这到是让他松了口气。 “行了,九哥,虽然皇阿玛的意思是咱们琢磨不透的,不过有封总是好的。”胤俄对夺嫡什么的插手不多,但是他的态度很明确,他就是站在胤禛这边的。 “说的是,爷也该把手收回了,对于八哥,爷仁至义尽。”之前因念着旧情,他人不在八爷党,但是八爷党还是用着他的资源。 胤禛闻言皱皱眉道:“老九,你在这个时候抽手,恐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四哥,弟弟根本就没什么名声可言。”从他准备经商的那一刻起,与民争利的名头就成了他的专属,而这样的一个他还有什么名声。 “九弟,既然不在乎的话,那就丢掉那些东西重新开始吧!”胤禛自打参与海运之后,手头上就再也不缺银子了,而且他这份银子不必担上什么与民争利的名头。 “四哥……”胤禟当初之所以得胤禩的看重,除了头脑之外,就是他的银子,可是当胤禛说不要那些重新开始的时候,胤禟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的太小看四哥了。不过就这样在没有利益关系的情况下走到一起,也许他们能更相信彼此。 胤俄和胤祥也吓到了,要知道胤禟的银子那是所有阿哥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比拟的。“四哥,你想好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银子这种东西没有了再赚就是了。” “恩。” 这一天,兄弟四人难得敞开心扉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当他们了解到对方真正的想法时,才发现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他们想得太过理所当然了。 他们不过都是一群为了可怜又可悲的儿子,为了得到认同拼命地往上爬,待到伤痕累累才发现即便付出了所有也无法达成愿望。 “四哥,你说得对,那些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反正又不是赚不回来。”喝醉后的胤禟扯着嗓子大叫。 “四哥,兄弟几个都听你的。”倒在桌上的胤俄大声应合。 “四哥,我会振作的,不会让那些人把我看扁的。只是皇阿玛为什么这么狠呢!”滑到桌底下的胤祥一边流泪一边呢喃。 八贝勒府里的胤禩绝对不会想到他的选择让他的未来起了什么样的变化,历史上他抓紧了老九和老十,即便结局都不尽人意,但是总算是有个同生共死的人,可是现在他身边站着的人那里是个全心全意帮他的人。 【作者题外话】:因着要加快进度,有些预想被打乱了,思绪有些乱,所以近来写得会很慢,接下来的三天都是一更,调整好会恢复的,请大家见谅。

231 年糕兄带着小年糕来了 胤禛面对太子的刁难并没有反抗,事实上比起八爷党一脉,他现在的境遇算是好的了,而且太子并不是存心针对于他,他想通了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康熙都看在眼里,前段时间胤禛为老十四挡剑,老十四不感激就算了,居然当着他的面就陷害自己的同胞兄长,这样的儿子,他是彻底失望了。不过让他心慰的是老九老十离了老八的身边,似乎变得更懂事了。 兄友弟恭这四个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以前他为平衡局势,任他们打闹,只要不伤及性命他都不会阻止,但是这一次,老十四真的惹火他了。 在他面前就这样,难怪背地里就敢策划阴谋诡计要自己兄长的性命。 后来康熙问了一下,发现德妃和十四连问都没问一句胤禛的情况,心里顿时都不平衡了。于是在接下来的进封诏书中,十四理所当然地被踢出了局。 德妃对于胤禛救胤祯的事,只觉得理所当然,若是胤禛没有救下胤祯的话,她怕是连表面的和睦都装不下去了。 胤祯从来不会认为错在自己身上,他会埋怨,会指责,也会安抚自己的情绪。虽说十三阿哥如今失宠于康熙,但是有雍亲王、敦亲王和恭郡王护着,他的日子过得也算滋润。可能就是因为太滋润了,反而给了胤祯安慰自己的理由。 比如十三哥没有进封,他不进封怕是皇阿玛另有考虑之类的。为此,胤祯抱着这个想法一等就是几年。 时间,在无声无息间便流失了,春尽,夏去,秋至! 转眼就是三年过去了,这几年,雍亲王府里的争斗更加厉害了,因着胤禛的亲王身份,侧福晋的位置又多了一个出来,后院的女人谁不想占这个位置。 若澜对此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不是这个上就是那个上,与其把机会留给小年糕,还不如让这群女人中的一个人占了。其实近几年来,让若澜惊讶的事情真的不少,比如李氏的老实安静,自打解禁之后,她似乎就成了真正的影子,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两个身上,胤禛去与不去,她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样的她跟过去的她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乌拉那拉氏不相信,若澜自然也不敢轻信,毕竟这个女人差一点就要了她和两个孩子的性命。 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的就是李氏真的做到一个母亲应做的事,把弘昀他们姐弟俩照顾得很好,虽说去年弘昀差一点就拜拜了,现在虽说保住了,但是那身体真的不怎么好就是了。 对于若澜来说,弘昀活着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事实上她从来不担心弘昀会成为某四的候选人。而且这个孩子她到底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她自然是希望他活着的。 “侧福晋,风大了还是多加件衣服吧!”这三年里听琴和知画相续嫁给府里的管事,水瑶和碧桃年纪小一点又没找到合意的人,若澜也不催,就让他们继续留在身边。 “恩。”若澜感慨时间流逝的同时也在郁闷为啥三年一大选,一年还有一小选,明明府里的女人多得很。“听琴,这次的秀女有那些比较活跃的。” 历史上说年氏貌美有才情,xing情谦和有礼又懂规矩,胤禛是因此才宠爱于她,若澜却觉得这都是扯淡。美貌有才情懂规矩xing情好的女子多了去了,若是真没手段,有宠爱只会死得更快,那里可能独占宠爱这么多年。 但是想到小说中那所谓的随传随到,若澜也觉得够扯的,像胤禛这样的男人,霸道又专制,他会宠一个女人,但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屈尊,所以不靠谱是一回事,要注意又是另一回事啊! “回福晋的话,除了几个大家族的秀女之外,到是王爷的门人三番五次地带着妹妹过来拜访。”听琴第一次得到消息就去看过,那女子长得的确不错,但是比起他们侧福晋来差多了。 也是,此时的年氏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身子骨都没长开,再有貌再有才那也只是个刚上初中的小女孩,能美到什么地步去。 “是吗?行了,不必盯着了,爷门下的人有什么好盯得。” “是,侧福晋。” 走进屋里,若澜习惯性地拿着放在梳妆台前的玉笛,眉头还是皱了起来,虽说年氏还小,但是她的到来总是让人觉得紧张的——那是一个让胤禛独宠十多年的女人。 会客厅里,胤禛看着自说自话的年羹尧,心里厌恶,再看看坐在一边暗自娇羞的年氏,更是觉得不耐。 若是没有苏勒、明安他们,这年羹尧胤禛怕是要重视几分,再培养起来当心腹,但是事实是他有了更好的选择。眼前的年羹尧即不是天子近臣,亦不是手握兵权的重臣,就说政绩摆着比别人好看一点,冲着这点东西竟敢跟他谈条件,不知所谓。 敷衍几句,胤禛便让高无庸送出去了,不过是门下的奴才,那里用得着这般用心。 “二哥,这次选秀我是不是会成为王爷的侧福晋?”年珠儿想着胤禛英俊的面容和挺拔的身材,脸上一阵娇羞。 年羹尧不是年氏这种没见识的小女子,他能看出来雍亲王对他并不重视,说话举止都带着一股子的敷衍。 一开始他打算的不错,他想着雍亲王现在少有人支持,虽说是个冷门,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而且相比好些皇子而言他还有着独特的优势。只是他想得好,雍亲王却不领情。 雍亲王侧福晋的位置的确够引人注意,若是雍亲王够重视,把妹妹送进雍亲王府也不无不可。但是现在看来,这一条路并不好走,而且依阿玛和他现在的身份,就算再加上一个大哥,侧福晋这个位置若是王爷给面子,要拿到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看王爷的态度,他觉得还是打听一下别的再做决定的好。 他年羹尧别的没有,有得就是野心和才华,他一直相信自己能位极人臣,也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不知道,还得看看。” “二哥,怎么能只是看看呢,我对王爷……我……”欲语还休,年珠儿看着年羹尧,神情显得有些急迫,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怎么可能…… 年羹尧看着自家妹妹这作派,眉头微皱,想说点什么,后来想到自己的计划便温和地看着年珠儿道:“行了,二哥知道了,会看着办的。” 年珠儿瞧着年羹尧的作派,跺跺脚,心里不满意,但是想到一切还得靠二哥,便闭上嘴跟了上去。 胤禛没想那么多,回到书房之后,因着不放心年羹尧的关系,他还是派了一个暗卫去盯着年羹尧。 年氏一门是皇阿玛前几年划到他门下的包衣,虽说身份什么的还算不错,但是在没有获得胤禛的认可之前,他们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印象就不好的关系,胤禛很果断地用了暗卫。要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背叛,而年羹尧给他的感觉是他很容易背叛。虽说他还没有接受这个人,可是是他的门下,那就不能背叛,不然的话他会毫不留情地收拾掉的。 另一边,打着其他主意的年羹尧没过多久就去拜访了势头还算不错的胤禩,正好胤禩对他也有点兴趣,两人一见面到是呈现一种相谈甚欢的画面。 事实上胤禩这几年过得真的不怎么样,不仅康熙的刻意压制,太子还一个劲地疯狂打压,虽说主要势力还在,损失依然不少,而且还有一些人承受不住转投其他阵营,细细一算,胤禩的损失也算惨重。 为了能重新聚集新的势力来反击太子,他现在可是非常积极地拉拢新兴势力,瓜尔佳氏一脉,太子妃的娘家不论,就是小四嫂这边也没戏,为此胤禩在对待郭络罗氏的态度上发生了质的变化。 若是以前,他绝对不可能越过郭络罗氏,用后院女人的份位来拉拢势力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很多东西都被郭络罗氏一手破坏了。现在年羹尧带着他妹妹上门,不就是想让他们有个可以联系的点么? 不管是庶福晋还是侧福晋,这些东西他都不看在眼里。 身在后院的郭络罗氏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将会起着什么样的变化,她一直以为生活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另外府里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人来拜访,她若是一个接一个地关注还不累死,可是就因为她的疏忽,后院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天下了。 “八哥,你确定要这个女人?”漂亮女人胤祯见多了,眼前这个看着虽说有种柔弱之美,但是这种类型又不是没见过,她实在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爷要的是年羹尧这个人,不是年珠儿这个女人。” 胤祯挑挑眉,心里却记住了年羹尧这个人,到不是他要在八哥身后捅刀子,而是这几年他们八爷党的实力一年比一年差,他虽然还不到独立门户的时候,但是也得多注意一点才行。 只是让他有些不甘心的是自那年四哥他们被封为亲王之后,皇阿玛似乎再也没有进封他们的意思了,真是的,早知如此,当时他就该想办法闹一闹才是。 “既然八哥想好了,就早点知会八嫂一声。” “爷自有分寸。”想到自己的福晋郭络罗氏,胤禩心里也知道这件事若是说出来,她怕是又闹腾了。 这么些年他的女人不少,但是有名份的除了郭络罗氏之外,就只有给他生过孩子的两个庶福晋。这一次若是一下子迎一个侧福晋,怕是又要闹起来了。 若是前几年,身后有安亲王府和郭络罗氏家族的八福晋肯定不用担忧,更不用困扰,因为有什么事情,两边都会帮着处理。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两边都不再是无条件支持她了,胤禩前面的路走不通,就得牺牲很多之前他没有牺牲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郭络罗氏以前拦得住,现在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失去。 【作者题外话】: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大家要不要再试试,说不定只是抽了也说不定。

232 小年糕的归属 胤禩有了决定自然不会等太久,而且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他犹豫,他不能再任由太子继续打压他的势力,所以为了保存自己的势力,他要做的就是把太子再次从太子的宝座上拖下来。 反正有一就有二,当年他不是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一次成功么,现在已经有一次在前面了,那么后面的事情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成功。 他仁心仁德,有拥护自己的势力,虽说不是所有的都死心塌地,但是忠心于他的人不少,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些跟着自己的人,他必须争下去。 事隔几天,做了一定安排的胤禩去了郭络罗氏的院子,现在的他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日日都歇在她的院子了。 郭络罗氏看着胤禩过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把错误归类到胤禩的身上,他不来她便骂后院的女人,他来了她便高兴。 说来,郭络罗氏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为了爱一个男人舍弃了所有,但是结果似乎不能像她想得那般美好。 “这次选秀,府里会进人,年羹尧的妹妹是爷选定的,到时入府最少也是庶福晋,你准备一下。”这是胤禩娶了郭络罗氏之后第一次主动往府里迎女人。 “什么!”郭络罗氏闻言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她可能是没有想到胤禩会主动迎女人入府,还以这么高的规格。“爷,你不能,一个格格不就行了,她何德何能……” “行了,这件事不要再让爷说第二遍,你只要准备好一切就行了。”胤禩直直地盯着郭络罗氏,现在的她已经帮不了他那么多了,很多东西都变了,不只是他的处境,还有他们之间所谓的感情。“不要再耍那些不入流的小花招,爷的耐心有限。” 以前他不在意这些,便由着她折腾,但是现在他必须要联合新的势力,那么就不会容许她再出乱子了。 郭络罗氏有些怔愣地望着胤禩冷淡的俊脸,脑海里不由地想起上次见到这样的他还是在雍郡王府的时候,而现在再见却是他们夫妻私下里商量秀女进府的事,这种心情真的太难受了。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完全属于她的男人了,现在的她想要守着的不过是一份完全属于她的名份,可是就是这份名份现在似乎她都守不住了。 她本以为他们之间即使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亲密,也能这样平和地过下去,现在她的丈夫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横眉冷对。 一瞬间,郭络罗氏泪湿枕巾,心里前所未有的委屈,可是铁了心的胤禩却连一个安慰都没给她。 若是郭络罗氏懂得体贴的话,就会发现胤禩现在的处境有多难,若是真的不想让别的女人抢走她的一切,那么一开始她就不该自以为高傲地把不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现在失了后盾再来后悔有什么用。 次日,胤禩走了之后,不甘心的郭络罗氏也曾想像过去那样进宫找宜妃或者回安亲王府找后援,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次次都会有人帮忙的,特别是这个当事人还很不会做人。 “你说什么,姑姑不见我,怎么可能,你给本福晋再去通报一次。”强势的郭络罗氏还没有学会妥协。 “娘娘身体不适,还请八福晋回去吧!”守在门前的嬷嬷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你……” 连着两次都遭到拒绝的郭络罗氏保持着最后的尊严去了良妃储秀宫,她想着宜妃这边走不通,那么去找良妃应该没错吧!可是她却忘了自己跟良妃这个婆婆根本没有感情,甚至她时常流露的不屑早就让良妃产生了近而远之的想法,当然,良妃想到了也做到了。 这一次郭络罗氏求见,良妃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还是让她进来了,毕竟她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受罪。 郭络罗氏一直看不起良妃的出身,因着胤禩的关系,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好,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总之两人的关系一直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所以现在真到有求于人的时候,郭络罗氏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说吧,有什么事?”良妃看着好几次欲言又止的郭络罗氏,见她一直不说,不禁主动问道。 “额娘,是这样的……”郭络罗氏见良妃难得俐落一回,咬咬牙就把事情说了。 胤禩的子嗣本就不多,不说胤禩自己要迎女人进府,就是她也想着给胤禩挑几个送进府。近两年她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的,有些事她的确要给胤禩考虑考虑了。 “这事本宫没什么可说的,胤禩既然有了决定,那就照他的意思做吧!” “额娘,这怎么可以!” “本宫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想指责什么,你只要想想自己这个嫡福晋是否做到位了。” 郭络罗氏找不到后援,又改变不了胤禩的决定,这时的她似乎才真正意识到失去了家族庇护和丈夫疼爱后,她的处境有多么的艰难。 只是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有些东西已经回不去了。 不管郭络罗氏怎么折腾,选秀不会因为她就不继续,胤禩也不会因为她就放下所有的计划。所以尽管郭络罗氏不能接受,一切还是照着原来的轨道进行着。 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对于后宫和皇子后院里的女人们来说不是好事,但是对于那些参选的妙龄女孩来说却是改变人生的唯一机会。 康熙手上的糟心事已经够多了,况且选秀每三年都有不说,时不时出巡康熙也会收不少美人进宫,所以这种事并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有顺眼的点几个进宫,没有顺眼的就赐下去,至于他的儿子们,他们现在的情况他都还算满意,所以也没以前管得多了。 另一边,胤祯打听了一下年羹尧的情况后,觉得这人的确可用,虽然不是最关键的,不过用得好的话也算是一大助力,而且他妹妹他也见过,是个美人儿,娶进府的话不算亏。 打定主意,胤祯便缠着德妃,指名要年珠儿,德妃没有以前的霸气和实力,所以现在的她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只要胤祯求就能答应。 现如今的德妃已经不是以前的德妃了,现在的她不仅不受宠,就连宫权也没有,若不是有个当亲王的儿子,怕是这日子也不好过。 对于德妃来说,一切都沾胤禛的光对她而言就是一种无言的折磨,但是是折磨她也需要,不然的话就她一人不受宠的妃子要在这后宫生存下去,还是很好地生存下去看的很难。 这后宫里头惯是捧高踩低的,德妃手里头是有不少银子,但是也经不过百般挥霍,而且现在不比从前,妃一级每月不过三百两,没有赏赐,没有娘家的支撑,做事又要打点,她行事什么的就更要注意了,若还像以前那般,怕是这日子就真的要过不下去了。 “知道了,额娘会帮你留意的。” “额娘,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这个年珠儿到是次要,她哥哥儿子得用,还请额娘多费心。” “恩。” 胤禛收到消息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感慨一句年羹尧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好在之前没有放松警惕,不然的话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咬一口,想来会更让胤禛觉得气恼。至于年羹尧这个人,胤禛还真没看在眼里,而他妹妹,他不介意指给谁,却介意对方是不是他的敌对。 “历来只有挑奴才的主子,这挑主子的奴才还真是第一回遇上。”冷笑一声,胤禛抚着手指上若澜送得白玉扳指,心里却有其他的打算。 既然老八有意,年羹尧这个奴才又有心,把他们凑到一起也不错,至少他的人都盯着,就是要耍花样他心里也有个数。而且就郭络罗氏那不会做人的妒妇xing子,送个人进去怕是要让八弟的后院热闹不少日子吧! 话说八弟如今就一个儿子,子嗣不丰一直就是他的致命弱点,若是在给他添上一个后院失火或者为美色所迷的名声,这所谓的八贤王听着似乎就更精彩了。 哼,八弟可是真有本事,一个贝勒就敢自封为王,也难怪皇阿玛会冷眼盯着他被太子如此打压也不说一句话。 另外就是老十四,真是一刻都不肯消停,就他如今的样子还想争,可笑至极。 首先,他没有拿得出手的作为,本身才华比起其他兄弟而言也没有出彩的地方,其次,他的后院一团乱,今天传他宠妾灭妻,明天传他府里又死了几个人,反正没一刻消停的,就这样的作为也配跟他们争。 没脑子也要有一个限度,突然之间,胤禛觉得这样一个生冷不忌的弟弟,早早地跟自己划清界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了决定之后,胤禛完全没有负担地把一行人全部算计进去了,不管他们的未来如何,胤禛要的不过是个结果,而且不是他在意的人,人生凄惨关他什么事。 这个世界原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与其可怜别人,不如想着怎么让自己站得更稳。 年珠儿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人算计好了,她还抱着少女一般的情怀等待着她的爱情出现,却不知除去别人,就连他的哥哥也不过就是把她当成棋子一样,那个棋盘更好就把她送到那里。

233 归属认定 对于秀女进府的事情,若澜早就做好准备了,这几年胤禛的表现让她相信这个男人的自律有多么的可怕。 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他能承受也能消灭,更能在最适当的时机回击。 德妃被彻底打压下去了,空顶着一个妃子的名份,没有宠爱,没有权力,娘家也不得力,而且手头上的银子也不如别人丰厚,这样的她除了能叫嚣几句自己是胤禛的亲生额娘之外,她还有什么本事。 这三年若澜没有再怀孕,这让胤禛有些失望的同时又觉得她能陪着自己挺好的。后院的女人们对此乐见,但是胤禛不进他们院子的事实又让他们觉得气馁。 若澜到觉得这样不错,女人生孩子对身体的负担很大,她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就算之后再要也得好好休养。近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年糕要出现的关系,她放弃喝药防护的举动,对要孩子实行顺其自然的举措,只是这两个月都没什么动静,这到是让她本人有些小小的失望了。 “侧福晋,爷过来了。” “恩。”若澜应声就起身往外走,看到胤禛立马就迎了上去。“爷。” “过来。”胤禛看着只有几步之遥的若澜直接伸出手。 若澜不再是以前的她,她对胤禛的了解是与日俱增的,她能在一瞬间迅速了解胤禛的真实情绪,也知道他嘴上规矩一堆,其实在亲近的人面前对于规矩并没有那么讲究。像现在他径自朝她伸手,而她便直接上前,完全没有行礼的意思。 “爷,又瘦了。” “怎么每次见爷都是这句话。”因着选秀的事情,胤禛这些天一直宿在书房里,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每天都会过来看看若澜,时不时地陪她和孩子一起用膳。 若澜打发了屋里侍候的人,很直接地坐到胤禛的腿上,窝进他的怀里道:“难道没瘦吗?爷住在书房婢妾是没意见,但是为什么婢妾吩咐人送去的膳食,爷都不好好用呢!” 胤禛这还真说不出理由,他一忙起来那里还记得这些,若澜不在旁督促,他自然是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了。 “爷没话说了吧!” 胤禛宠溺地捏捏若澜的手,笑道:“爷省得。” “爷在这方面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可言了,所以从明天开始爷必须跟婢妾一起用膳,若是爷不吃的话,婢妾也不会吃的。”搂着胤禛的脖颈,若澜开始耍小xing子。 她现在的脾气可是完全被胤禛宠坏了,就连苏勒都说她这个妹妹的脾气比起从前来大了不少。 “胡闹,你的身体能跟爷比,爷是男人,这点小事不碍事。”揽着她的纤腰,胤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冷冽,很显然他并不赞成这个提议。 “什么不碍事,身体都一样,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婢妾再怎么样也只是学爷而已。”她不想当寡妇,即便有了儿子,即便乾隆有可能被代替,她也不想失去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也许她感情来得太迟,但是真的把他放在心里之后,她便想着跟他一起走到最后,而不是失去他之后,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下去。 荣华富贵什么的她一开始就不缺,习惯享受是一回事,为了这些不择手段又是另一回事。 “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没有你,这个世界再精彩也不是我的。” 胤禛感觉到抱着自己脖颈的双臂不自觉地收紧,再听到耳边传来的这一句话,不自觉地搂紧怀里纤细的小人儿,心里对她的怜惜和爱意越来越重。“这么担心爷。” “恩,爷若不在,妾便追随。”有一种人轻易不爱,一旦爱上绝不放手。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胤禛抱紧怀里的小人儿,良久才说道:“放心吧,爷会一直陪着你的。” “恩。”点点头,缓和一下气氛,若澜假装一脸醋意地问道:“这回爷要让几个人入府。” 胤禛看着直冒酸泡泡的若澜,心里直觉得高兴,他喜欢她紧张自己的样子。“会有两个人入府,不必在意。” “侍妾、格格,还是侧福晋?”对于侧福晋这个名份,她即便早就知道会有人站在这个位置上,她心里依然不好受。 那种感觉不是对这个位份有多在意,而是觉得有人站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明正言顺地多了一个能站在他身边的人。 刮刮若澜皱起有俏鼻,胤禛笑了笑道:“不会再有人像你这样站在爷身边。” 那些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红颜白骨,他已经有了融入骨血的女人,其他人他真的不在乎。 窝在他怀里,若澜真心觉得自己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以前她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但是现在她不自觉地就会计较这些事,甚至在乌拉那拉氏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的时候,心底还会有点小小的窃喜。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只有大致的事件还保持着原来轨道往前进。 “爷,有的时候我自己会恨我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贪婪。真的真的不喜欢有人分享我的爷。”埋在他的怀里,贪婪地感受他带来的温暖。 “小傻瓜,爷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让你受委屈的人,有一天爷会一个一个地全部处理掉的。 这一夜,胤禛没有去书房,而是留在雅兰院里。那种犹如火山爆发似的占有,好似彼此都想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样。 宫里,年珠儿的姿色在众秀女中的确算出彩的,但是她的出身真算起来,低了别人不只一层,所以真正世家出身的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理会她也不过汉军旗的人和一些家世不算好的没落旗人家的秀女。 不过年珠儿还算是出风头的,德妃、宜妃和良妃都有召见,很多人都猜测她的归属,她自己则以为是胤禛出手了,德妃才会召见她的,每每有人提及都是一脸的甜蜜。 就在大家都以为她会进八爷府、九爷府或者十四爷府的时候,她直接被指给了胤禩,以侧福晋的规格,算是特别优待了。 年珠儿接到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不是该指给四爷的吗?怎么会是八爷? 相反地年羹尧得到确切消息之后还是非常高兴的,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而四爷那边,既然一直没有动静的话,想来对他并不是那般看重,这样的话也就怨不得他想新的出路了。 若澜得到结果的时候松了口气,送进府的两个侍妾她连听都没有听过,而年氏出乎意料之外地没有被康熙看重,也没有被十四争到府里,而是进了八爷府。 虽说是隔壁,但是这待遇却是千差地别的,在雍亲王府,迟来的年氏完全不用体会胤禛走得最艰难时的压抑,她进府的时候,胤禛已经是雍亲王了,很多东西也不一样了,该聚集的聚集,该站住脚的也站住脚,而她只要找对地方扮演一朵解语花就轻易地得到了这一切,只是这里面出了差错,先一步有了若澜的存在。 至于八贝勒府,先不说郭络罗氏有多么嚣张,也不提她在府里只手遮天的手段,就说郭络罗氏的硬气,她即便是赐婚也别想有个像样的婚礼,真当所有人都是喜欢这表面荣光的乌拉那拉氏。 历史上,不管小年糕被人说得多好,若澜本身对这个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当然小说里夸张的场景虽然不会出现,但是鉴于女人对女人的感觉,不,应该说鉴于若澜讨厌小白花式女人的情节,他们注定要互相讨厌。 静静地呆在府里,生活悠闲的若澜完全把郭络罗氏对付小年糕的事情当成故事在听,其实这样打发一下时间也算不错。 “这么说年氏的婚礼显得很简单啰!” “回侧福晋的话,的确如此,而且八贝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早就猜到了。”碧桃想着自己看到的场面,心里不由暗自庆幸自家侧福晋当年出嫁的时候可是比好多嫡福晋都风光呢! 若澜把玩着胤禛让人送来的宫里最先出的首饰,嘴角微扬,离了胤禛,年氏这块小年糕的身价似乎瞬间就掉到底了。 呵呵,知道历史上得胤禛盛宠的年氏也尝到了冷落的滋味,莫名地若澜觉得开心的。这不得不说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之后,爱情会让她变得小气,甚至不可理喻。 “碧桃,盯着点,我总觉得年氏不是什么好欺负的,现在不还手是好想确认八贝勒的态度,另外就是为了站稳脚跟,等到时机成熟,八福晋说不定会吃大亏。”就若澜和郭络罗氏之间的关系,她会想她好那就真是圣母转世。 “侧福晋,奴婢会好好让人盯着的,你放心吧!”碧桃想着郭络罗氏的所作所为,一脸认真的保证,心里更是希望她怎么惨怎么来。 八贝勒府里,面对娇柔似解语花一般的年珠儿,胤禩不说特别喜欢,却也有几分新鲜。另外郭络罗氏的举动让他觉得非常地没有面子,为了安抚年羹尧以及年氏的情绪,胤禩连着一段时间都歇在她的院子里。 郭络罗氏原本就把成为侧福晋的年珠儿当成眼中钉,现在见胤禩如此宠爱于她,心酸的同时,对她的恨意那是越来越深了。 好在在她进府之前她就做了不少准备,她可以让别的女人生爷的孩子,就是不能让她生出孩子来,想到这里,郭络罗氏不由地想到若澜,若不是她太小气的话,现在已经有孩子的她绝对不可能让年氏这个小妖精进府的。 该死,该死,不管是瓜尔佳氏还是年氏都该死。 可是为什么没人能理解她的心情,阿玛他们不管她,姑姑不理解她,就连那克出他们也不管她,现在的她就是哭死也没人会怜惜。 想到胤禩,郭络罗氏想恨又舍不得恨,一张艳丽靓丽的脸一时间因着种种情绪显得十分地狞狰,好似夜叉一样,让人看得心生寒意。

234 再传喜讯 选秀落幕之后,一切好似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对于男人来说,后院不过就是多了几个女人,而对于女人来说,多出来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对手。 去年宫中设宴,乌拉那拉氏偶感风寒,按理应该在府里休养为上,但是为了保证她嫡福晋的地位和荣光,她最后还撑着身子去了。虽说参加宫宴要做的也就是应酬周边的人,其他府里一般都是嫡侧福晋一起应酬,各负责各自的一方,比如嫡福晋大多只跟嫡福晋交流,侧福晋什么的自然的就跟侧福晋交流。 若澜是这里面的奇葩,她不爱跟人好交流,能说上话的人不多,可是大多都是嫡福晋,而且因着康熙和皇太后对她的重视,再加上胤禛对她的宠爱,即便她什么都不做,也在女眷里吃得开。 这样的她给了乌拉那拉氏很大的压力,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乌拉那拉氏是绞尽脑汁拉拢在场的女眷。不知道是冷风吹多了关系还是乌拉那拉氏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耗费了太多的心神的关系,从宫里回来后她就彻底病倒了。 那个时候为了不让瓜尔佳氏、李氏以及钮钴禄氏有机会得到大权,她一直撑着,一直撑着,但是近来乌拉那拉氏是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就连来诊平安脉的御医都告诫她要好好休息,不能太cao劳。 王嬷嬷看着迅速削瘦且脸色越来越灰败的乌拉那拉氏,在送走御医之后,小心地劝道:“福晋,身子要紧,若是身体垮了,说什么都是空话。” “嬷嬷以为我不想休息吗?我是不能休息,钮钴禄氏那个jian人的野心真不是普通的大,当年就不该把这个jian人留下,现在到好,我连喘口气还得盯着她下一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咳咳……”气恼地捶捶旁边的茶几,乌拉那拉氏做梦都没有想到跟自己争权的最大敌人会是钮钴禄氏一个小小的格格。 王嬷嬷看着神色不愉,一阵猛咳的乌拉那拉氏,一边帮她拍背顺气,一边在心里叹气,当初若是福晋肯听她的劝,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来府里最聪明的人其实就是瓜尔佳氏侧福晋,牢牢地抓着王爷的宠爱,看似不沾权,事实上这府里府外谁又敢小瞧于她,比之当初福晋对李氏的三分谦让,现在可谓是完全隐在她背后了。 “福晋,老奴去看看药好了没有,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福晋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恩。”乌拉那拉氏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跟以前相比,不过是说几句气话就已经让她觉得气喘吁吁了,何况之前她还看了一大堆的帐本。 出了内室,王嬷嬷心里就是有再多的想法也没用,福晋把嫡福晋这个位置和手里的权力看得太重了,要她放下几乎不可能,但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身体拖垮她也做不到,这样的情绪让王嬷嬷短时间也苍老了不少。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嬷嬷打压钮钴禄氏的势力和手段比起过去就强硬了不只一点点。 面对后院里的争斗,胤禛做得最多的就是眼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他们去斗,对他来说,只要若澜和孩子好好的,其他人怎么斗,是死是活他一点都不在意,何况乌拉那拉氏和钮钴禄氏之间的战争是他亲手占燃的。 其实对于乌拉那拉氏他比别人投入的感情要多,只是这个女人在乎的永远跟他无关,从抽身的那一刻走,胤禛念着旧情不是没有给她机会,但是现在的乌拉那拉氏能看到的就只有她嫡福晋的身份了,所以在她都没发现的情况下,胤禛也彻底把她放弃了。 若澜对于府里的事情根本不cha手,只要不惹到她的雅兰院,不对她和孩子们出手,外面就是打翻天了她也能当成戏来看。而康熙五十年真的就在这样情况下悄悄过去了,而被蝴蝶掉的弘历和弘昼,若澜只能说当清穿女的威力真正爆发出来的时候,蝴蝶掉几个人是很正常,毕竟她在历史没有描述到的情况下也给某四生了两子一女。 时间犹如白马过隙,很快就到了年底,这期间,虽然大大小小的有不少事,但是总得来说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若澜莫名地能从胤禛的态度中感觉到康熙同太子和其他儿子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了许多。 “侧福晋,苏公公刚刚派人来通知,说是爷等一下要带福晋和侧福晋一起进宫参加宫宴,让侧福晋好好打扮一下。”知画进来的时候看着一脸沉思的若澜,主动发出一点声音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之前就有过因着突然出声吓到若澜的例子,好在若澜不是个喜欢计较的人,不然的话主子就是用这个理由把人打死也是无可厚非的。 “是吗?那侍候我梳洗吧!”回过神,若澜点点头,直接示意他们开始。 “是。” 打扮好之后出来,若澜发现久不曾出院子的李氏居然也在,只是此时的她比起从前多了一丝沉静,少了一丝张扬和妩媚。 胤禛看到容貌越发清丽惑人的若澜,满意地点点头,碍于规矩他必须同乌拉那拉氏同坐一车,不过在此之前他依然将若澜亲自扶上马车,到了皇宫又扶下马车。 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看着都觉得心酸,可那又怎么样,这么长的时间他们那里还看不透,爷是真的把瓜尔佳氏放到心坎上了,这几年来,除开瓜尔佳氏刚嫁进来的那段时间,爷还去过别人的院子,后面除开在书房的日子,爷全部都宿在瓜尔佳氏的雅兰院。若是没进新人也就罢了,可是进了新人爷也不看,那他们这些旧人就更没法了。 一路上,若澜也就是一开始跟李氏点了个头,他们地位相当,真论起来,若澜是康熙亲自赐婚,在李氏的上面算第一侧福晋,可是李氏先她入府,又生有两子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两人在府里表面不分大小,私下里别人怎么分就是别人的事了。 进宫后,若澜发现宫宴不过就是女人们衣服、首饰的展览会,至少若澜有发现自己收腰的习惯现如今有很多人都跟着做了。另外这里就是男人们的战场,不管有无硝烟,他们的结局都很惨烈。 就私心而言,若澜自然是希望某四能收获最后的胜利的,但是康熙交到某四手里的事情多半都是得罪人的。好在某四身边有老九、老十、老十三等人为他奔走,不参与夺嫡的兄弟还钱也挺迅速,而失去了老九和老十的八爷党,虽然想拖胤禛的脚步,结果却不怎么样。 宴会上,太子对胤禩的态度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但是康熙没有开口,谁也不会主动去触眉头。以往总是在第一时间为胤禩出头、找场子的老九和老十不在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郭络罗氏又被他伤了心,至于他留在身边的老十四,关键时刻总是没影,所以这个时候的胤禩显得有些可怜,甚至说是孤军作战、形单影只。 “福晋,爷一个人……”年氏欲语还羞,虽说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坐在不远处的胤禛,但是看着胤禩的处境,她还是要表现一把的。 比起年氏的做作,郭络罗氏是真心心疼这样的胤禩,她很想像从前那般站在他身旁为他挡去一部分的压力,但是现在的她已经遍体鳞伤,连自己都护不好了,那里还有能力走到他面前,而且身边的这个女人也许才是他最期盼走到他身边的吧! “本福晋做事用得着你来教,不愧是奴才出身,就是披着高贵的身份也改不了奴才的xing子。” “福晋,婢妾……”咬着下唇,年氏一脸受伤地看向胤禩,若是平常,胤禩怕是还维护几句,可是现在胤禩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怎么跟太子的对抗上,那里还顾得上年氏是委屈还是高兴。 郭络罗氏冷哼一声,完全不理会年氏的表演,她是什么人这些人都知道,再装贤慧什么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假的,何必呢! 年氏愤恨地握紧拳头,感觉到指甲刺破手心传来的痛楚,心里对郭络罗氏的怨恨又深了许多。另外,对于一手促成她进入八贝勒府的二哥也心有怨恨,若不是他们的话,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成为雍亲王最宠爱的人的。 坐在胤禛身后的若澜同李氏一桌,面对这种争锋相对的场面,若是平常,她兴致不错的时候一定会看得津津有味,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的关系,她总觉得有胸口发闷。若不是康熙还没离开,她早就找借口离开了。 胤禛早就察觉到若澜的不对劲,但是这个时候的他轻易不敢动,不然的话被牵扯到太子和老八之间的争斗中就得不偿失了。 康熙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下面的一切,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清楚得不得了,但是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他才会对太子更失望。那是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但是这个继承人却未能达到他的要求,这就怪不得他挑其他人来接替他的位置了。 目光落在胤禛的身上,看着冷着的一张俊脸,心里其实还是很感慨的,毕竟一开始他给胤禛定得就是贤王的位置。 “呕……”突如其来的呕吐声一下子打断了这争锋相对的场面,众人随声看去,就看着胤禛身后的若澜捂着嘴,一脸苍白的干呕。 康熙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回身就吩咐李德全召御医。对于老四的子嗣他可是相当看重的,而且瓜尔佳氏是个好的,生得孩子个个都听话,想到弘瀚弘昊和芸熙,康熙不怎么样的心情不禁好了不少,一时间心里也有了期待。 胤禛扶着若澜的胳膊,眼里的喜色很浓,这三年若澜一直没有动静,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觉得失望的,现在这种时候她若是有喜的话,简直就是惊喜。 御医听是康熙召见,立马就赶过来了,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惊得一身冷汗,好在把过脉后是喜事。 “怎么回事?” “回皇上,四侧福晋有喜了。” 【作者题外话】:昨天忘了写,不过好在国庆有七天,大家国庆节快乐!

235 年氏怀孕 “回皇上,四侧福晋有喜了。” “好,好,太好了。”康熙得到想要的答案,脸上露出今晚第一个真正象征愉悦的笑容。“老四家的,有了身孕就好好休息。” 好不容易止吐的若澜听到康熙的问话,立马起身谢恩,虽然她更想让某四把她抱回去休息。“谢皇阿玛。” 接下来康熙一挥手,那是一长条的赏赐,直听得参加宴席的人羡慕嫉妒恨。男人们心里埋怨这个时候怀有身孕的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女人,而在场的女人心里也感慨怀孕的人怎么就不是自己。 康熙一阵感慨之后,直夸若澜是个有福的,这金口一开,就是没福其他人也要跟着说有福,何况从若澜这一路走来,的确让人觉得她福气好。 坐在不远处的郭络罗氏这一瞬间直想把若澜的身子瞪出一个洞来,可更多的是希望怀上孩子的人是自己。 年珠儿的目光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胤禛的身上,一开始他就那样坐着她便觉得很好,但是看到他对他身边的侧福晋百般呵护的时候,心中的怨气不自觉地加深了很多,她想若是她成为雍亲王的侧福晋,这样的呵护一定会是自己的。 胤禩看着出落地越发清丽的若澜,心里滋味莫名,若说之前他只是觉得遗憾没有出手的话,那么现在他是真正感觉后悔了。 一个儿子就跟喜从天降没什么两样,可是娶了她却能得到三个以上的儿子,并且个个都聪明可爱的孩子,那不就跟找到宝一样吗。 胤祯同样也盯着若澜,不,应该说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她了,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现在的话心里就更难受了。 明明应该是他的女人,明明皇阿玛的夸奖都是给他的,可是现在却全部都被四哥抢走了。 虽然气氛显得有些怪异,但是康熙高兴了,所有人都会显得高兴是一定的。 若澜难受,胤禛全部的心思都在她身上,自然是不会去理会在座的人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回到府里,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神情萎蘼不振地各自回了院子,胤禛似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失落一般,抱着在马车昏昏欲睡的她往雅兰院走去。一路上看到这一幕的下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在这府里,只要不遇上跟瓜尔佳氏侧福晋和几位小主子有关的事情,王爷永远都是威严十足,但是一遇上跟他们有关的事情,王爷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而在这七年时间里时间里他们慢慢地都习惯王爷对瓜尔佳氏侧福晋的特别了。 江嬷嬷和水瑶见着被胤禛抱回来的若澜,吓了一跳,待知道若澜怀有身孕之后,整个雅兰院都弥漫着一层喜悦感。 夜晚,胤禛抱着睡得香甜的若澜,心里却有着别的打算。如今太子和老八之间的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了,三哥和老十四还在里面掺和,他能感觉到皇阿玛对他们的防备,而若澜这个时候正好有身孕,他能借此避一避陪陪她和孩子也不错。 “真的,爷不会是把婢妾和孩子带过去,然后自己在书房呆着,让我们在旁边呆着吧!”对于情人是公务的若澜来说,心里就算再憋屈,她也无法跟公务发火。 胤禛看着醋意满满的若澜,好笑地搂着她尚未显怀的腰肢,轻笑道:“爷的信誉有这么差?” “就有,前几次不都这样吗?” “那这次爷会好好陪你们母子几个的。” 打算了胤禛,很快就安排好一切,然后带着若澜和几个孩子去了圆明园。本来,依着若澜的意思是要带上弘昀他们姐弟的,无奈弘昀自打去年病了一场之后,身体怎么养都一副病歪歪的,让胤禛怎么也不敢靠太近。至于雨柔,人家都定下了,婚礼也就这是近期,所以出门什么的就更不可能的。 若澜也很感慨,那么小的孩子就要出嫁,真心不好,但是她不是人家的亲生额娘,所以她只能看着,不让自己的女儿走上同样的道路,其他的她也只能是祝福了。 去了圆明园之后,若澜过得真的很开心,几个孩子不知道因为阿玛和额娘天天都能陪着他们,心情同样很嗨皮,虽然有时会调皮,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听话的,这让胤禛和若澜都很安慰。 差不多半个月后,胤禛和若澜回府为雨柔送嫁,当天真的很热闹,久未出来交际的李氏显得十分地积极。 乌拉那拉氏在一边冷眼瞧着,行动上却跟一些福晋命妇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轻易不给李氏、瓜尔佳氏和钮钴禄氏空子钻。 李氏有自己的路子,乌拉那拉氏挡不住;若澜因着家世、皇太后和康熙的喜欢和夸奖在命妇之间的名声响亮的很,她就算坐在角落也有人主动往上凑,不说别的,就说一些子嗣很艰难的女人,就算他们没有郭络罗氏夸张的行动,也想沾一沾若澜的喜气;最后说到钮钴禄氏,这完全就是乌拉那拉氏自己慌不择路,这样的场合,一个什么都没有格格有什么资格跟人交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没人搭理她。 胤禛让江嬷嬷、苏培盛等人都盯着若澜,就怕人多了之后有顾不到的地方,她和孩子就受到什么伤害了。 胤禟等人在到雍亲王府后,很自然地就跟胤禛凑一块去了,至于胤禩,虽说跟太子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时候,但是年氏怀孕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他的子嗣问题一直被人当成把柄反复提起,虽说有了弘旺之后,这方面好了不少,但是依然有很多人不满,就连追随他的人也时常提起这个问题。现在年氏怀孕,不仅能让年家对他死心塌地,更能缓解他略显尴尬的境遇。 “四哥,恭喜。” “恩,里面坐吧!”对于胤禩以及他身后的胤祯,胤禛的态度算不上热情也算不上失礼,客客气气地让人一看就觉得生疏。 胤禩到也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好过,每次相处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算有冲突也是私下的事,所以他很满意这样的局面。到是胤禛身边的老九和老十让胤禩原本温文尔雅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九弟,十弟。” “八哥。”淡淡地应了一声,胤禟就帮着胤禛去招呼客人了。 胤俄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粗略地点个头,也跟着胤禟走了,压根没有注意到胤禩眼里的那丝怀念。 其实这种局面早就注定了,胤禩即想让胤禟和胤俄为他付出所有,又不想为他们付出真心,这样的买卖一开始会达成,但是绝对走不长久,特别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总是为了一个十四撇开他们,一次两次还没什么,次数多了,是人都会觉得受伤。 胤禩盯着为四哥忙前忙后的老九和老十,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从前他们为了自己付出的画面。 “八哥,看什么呢,咱们先前进去吧!”胤祯从来都不是那种懂得体贴人的人,所以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胤禩略显异样的情绪。 “哦。”应了一声,胤禩看了一眼自顾自往里走的胤祯一眼,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为了一个他把老九和老十推到四哥这边值不值得的想法。 他不想后悔。 他的人生没有后悔的余地,从小到大,他只知道一旦后退就只能被动地随别人的欺凌,只有不断前进,只有站到最高的地方才能活得更好。这些年他也是这么做的,事实也证明他想得做得都没错,可是为什么他开始感觉自己能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婚宴很热闹,不管谁的内心凄凉,这一刻都无法阻止这一份热闹。胤禛作为一个阿玛,第一次嫁女儿,不管这个女儿跟他的感情深不深,他都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李氏站在胤禛的身边,眼里满是眷恋,这是她解禁之后第一次离爷这么近,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但是目光触及坐在不远处的瓜尔佳氏,她心里不由地觉得心酸。 同样都是爷宠爱的女人,为何她的宠爱这般短暂,为何爷单单只是为了一个瓜尔佳氏就能对她这么狠。 她不是没有想过再动手,而是她的人手早在她被禁足的时候就被爷和乌拉那拉氏拔掉了,一个不剩,就算现在想培养也来不及。爷不像从前那般信任她了,乌拉那拉氏防得又紧,动弹不得的她还能怎么,只能守着弘昀静静地过日子。 若澜怀孕三个多月,刚从圆明园里回来,一阵奔波,身感疲惫,经不起来回的折腾,所以婚礼过后,胤禛没有急着带她回圆明园,而是让她在府里休养,待她身体允许之后再回圆明园。 若澜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很看重,之前两次怀孕都不算顺利,这一次,若澜不到生产是绝对不会再进宫的,另外,没什么事的话她自然是能休息就休息,绝不拿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开玩笑,要知道过了三个月也不是就完全无忧了。 “真的。这么说来八爷应该很高兴才是了。” “是,八爷是很高兴,八福晋就不怎么高兴了,听说为了这件事,八爷把八福晋给隔离了,轻易不让她接近年侧福晋。”水瑶说到这个,虽然讨厌郭络罗氏,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为她悲哀。 一个女人到底要做到什么份上,丈夫才会防到这份上,都成了紫禁城的大笑话了,真是…… 若澜单手撑着下鄂,心里不由地佩服小年糕,这孩子似乎到她这里就特别容易怀上,不过这么小的年纪,风险应该比别人来得大吧,毕竟身体还未发育完善,生产时即便没人做手脚,怕是都比别人来得艰难。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心里到是觉得能有一个人把郭络罗氏的目光转移走是件好事。就算她有防范,她也不喜欢自己被人惦记,特别还是被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惦记着。 “八福晋大概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霸道只是让这个苦果来得更早一点。”

236 毒舌老九发威了 郭络罗氏的确没有想到年氏会这么快怀孕,这种感觉就像当初的瓜尔佳氏一样,入门不过月余就有了身孕,四嫂来不及防范,只能任她坐大。她可不是会坐以待毙,即便胤禩百般呵护年氏防着她的举动很让她伤心。 在年氏住进来之前,她就有准备,若是时间再长一点,年氏不要说怀孕,只怕是永远不能怀孕。而现在年氏若是没有察觉的话,这孩子就算是平安生下来,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真当她是软柿子。 不过就是下jian的包衣奴才,就算蒙皇恩当了侧福晋也改不了狐媚男人的劣根xing,想得意,那就先让她得意得意吧! “怎么样,瓜尔佳氏家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回福晋,从瓜尔佳氏的庶姐那边打听到一些比较特殊的消息,老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想着先回来通知一下福晋。”一旁的贴身嬷嬷一脸谄媚地凑到郭络罗氏身边道。 郭络罗氏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年氏不错,但是要她完全把目光转移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比谁都明白,比起庶子什么,胤禩更想要一个嫡子。她若是在这个时候有孕的话,不要说年氏肚子里那块不知是男是女的肉,就是已经出生的弘旺也得靠边站。 “什么消息?” “似乎是跟命格有关的问题,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只有瓜尔佳氏家掌权的人才清楚。不过似乎因为这个瓜尔佳氏侧福晋有十年未曾踏出过所住的院落一步。”贴身嬷嬷都是人精,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那里还能不知道这种事意味着什么,只是要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怕是不容易。 “什么,十年未曾踏出过院落,这样说来指不定她就是个灾星祸害,若是能以此为要胁得到生子秘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郭络罗氏只要想到瓜尔佳氏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样子,就觉得格外地兴奋。 她在瓜尔佳氏面前吃了两次大亏,因着她的关系,她吃了很多以前都不曾吃过的苦,她怎么可能不把帐算清楚。 “嬷嬷,让人往这方面查,不管花多少代价本福晋都要得到最有利的情报。” “老奴遵命。” 诚亲王府,惠茹一门心思地以为自己这次是跟八福晋合作,等斗倒了若澜,她就能借着八福晋的势力起复。 说来,她在诚亲王府的日子已经够久了,没有宠爱,没有子女,甚至没有多余的银子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她怨,她恨,她不甘心娘家事事都以若澜为重,所以她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八福晋派过来的人,只盼着八福晋达到目的之后,能全心全意助她一臂之力。 可她却忘了若是不主动踏进这个是非圈,也许她还能保有一个亲王庶福晋的身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可惜有些事情永远都没有早知道。 八贝勒府里,胤禟看着变得不似过往那般精神的郭络罗氏,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但是这都是各自的选择,没有人能帮着改变。 “表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郭络罗氏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胤禟,脸上的笑容显得非常地灿烂。 近两年她都被拒绝怕了,娘家、安亲王府、宜妃,甚至是胤禩,都在拒绝她,她可谓是走投无路了。现在找胤禟,也不管是抱着一份试一试的想法,让他意外的是许久不曾登门的他真的因为她送去的信过来了。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能帮的爷会帮,不能帮的你也不要勉强。”胤禟近来也听说不少有关于八哥和年氏之间的事,什么百般呵护,什么宠妾灭妻,反正八哥的举动不仅使得郭络罗氏成了笑话,他自己本身也成了一个笑话。 “表哥,什么叫能帮的就帮,不能帮的不要勉强,难道我有难处,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吗?”郭络罗氏听了胤禟的话,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一股邪火在脑子里乱窜。 以前的胤禟可不是这样的,不说事事依从,但是基本上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可是现在她都没开口他就想着拒绝,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胤禟从来不是什么好xing子,他以前会对郭络罗氏百般照顾,不过就是因为额娘的吩咐,现在额娘不管了,他依着往日的情份过来看看已经算不错了。若是说郭络罗氏要以往日的情份为由让他做什么事的话,只能看他愿意或者不愿意,没有所谓必须的可能。 “如果你是想跟爷发脾气,爷劝你收敛收敛,爷可不吃你这套。” “表哥……”面对胤禟立马转变的态度,郭络罗氏立马回过神来。 现在的她可不是往日风光无限的八福晋了,现在的她除了一个八福晋的身份,似乎一切都已经远去了。 胤禟看着一下子就收敛所有气焰的郭络罗氏,心里也是一阵叹息。他习惯了高傲嚣张的郭络罗氏,面前这个懂得退让,知道收敛的郭络罗氏让他觉得陌生,更挑起了他对八哥的怨气。 不管是他们郭络罗氏一族还是他胤禟本人,就没有对不起他的,他得到了机会、发展就开始过河拆桥,只是拆他这座桥都算了,还想把郭络罗氏当成驴一样杀了,这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们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表哥,你也知道,自从年氏进府之后,爷就不把我放心上了,等年氏有孕后,他更是防我防得紧。若不是我这个嫡福晋是皇阿玛亲赐的,怕是他就要让我让位给年氏了。”郭络罗氏本来只是想博取同情的,可是说着说着她自己的眼泪真的就止不住了。“表哥,我需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和爷的孩子,所以你得帮我,帮我从瓜尔佳氏那里拿到生子秘方。” “胡闹。你怎么还没死心,小四嫂若真有什么生子秘方,你以为她会一直捂着。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胤禟听前面的话还想着给郭络罗氏出个头,等听了后面的话后,他突然觉得她简直就是冥顽不灵。 郭络罗氏见胤禟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禁急道:“表哥,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一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即便如此,你也得找个靠谱的方法,你不会以为只有你想要孩子,别人不想要吧!”若真有这种方子,他敢保证四哥单靠这个方子就能得到宗族大部分的支持,而且这个比起八哥不实的保证有用多了。 郭络罗氏一下子被胤禟的话哽住了,她一直坚信瓜尔佳氏有生子秘方,却从未考虑过一个生子秘方会带来什么样的利益和结果。 她一直坚信的结果在此刻有了裂痕,可是她不愿意相信,她必须给自己留一个能够支持她继续走下去的理由。若是瓜尔佳氏真的没有秘方,她似乎有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点什么了。 胤禟看着怔在当场的郭络罗氏,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道:“生子秘方什么的以后就不要想了,若真有这种东西,你以为爷会无动于衷。另外,爷会去找八哥一趟,郭络罗氏家的女儿即便是自己放弃了,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表哥……”郭络罗氏一脸感动,眼眶微微发红。 自打宜妃姑姑他们表明不再护着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被人关心的滋味了。现在猛然感受到来自于胤禟的关心,她到是哽咽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行了,爷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胤禟不擅于面对这些感xing的画面,他在人前一向是手段阴狠,行事果断的人,可实际上他把感情看得很重。 “表哥……” 胤禟听到郭络罗氏的叫声,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到眼眶红红的郭络罗氏咬着嘴唇盯着自己,叹口气道:“恩。” “谢谢你。”真心道谢,经历了这么多事的郭络罗氏明白了很多,但是她的性格不允许她后悔,也没有给她后退机会,她未来的结局,似乎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这一次胤禟没有说话,很直接地背着手走了。出了郭络罗氏的院落,他本想直接回府的,至于找胤禩谈谈的事情再找时间,谁知刚出来就碰上胤禩扶着年氏在花园里转悠了。 “九弟,你怎么……”胤禩显然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府里的胤禟显得十分的讶意。 “八哥,既然遇上了,那弟弟有几句话还请八哥斟酌。”胤禟目光冰冷地盯着胤禩身旁的年氏,看着她一脸娇弱的样子,一脸的不屑。 对于女人他可比自己的这些兄弟在行多了,若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个还算可以出身,他都快以为是南方那些官员送来的来的扬州瘦马了。 呵,当初他要送八哥几个,八哥到是会装正人君子。 现在看来,真正能算得上君子的只有四哥,八哥的所作所为真心让他觉得恶心。 胤禩对胤禟还是有几分感情的,若是可以,他真的很希望他回来,就像过去那样给自己出谋划策。“九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八哥既然这么说了,那弟弟我就实话实说的。”胤禟以前还觉得胤禩做人很有一套,但是现在他真心瞧不起他“我知道八哥对子嗣很重视,但是一个包衣奴才,还是四哥旗下的包衣奴才,再怎么样也不能跟郭络罗氏的女子相提并论。而且八哥真好这一口,当初就不该拒绝弟弟,弟弟别的本事没有,找女人的本事可是谁都比不上的。真是,随便拉一个扬州瘦马也比八哥怀里这个强……” “九弟——”一声低吼,胤禩很显然没有想到胤禟会毫无顾忌地当着他和年氏的面说这些话。 胤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唯胤禩事从的胤禟了,他原本就是桀骜不驯的xing子,一旦认定什么,没有足矣打跨他的事实他是不会改变看法的。而眼前的年氏装得再好,他身为一个局外人,自然能看出她的打算。 “哼,八哥听不下去了,虽然弟弟我不想与八哥为敌,但是八哥若是为了一个奴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下次说这些话的怕是皇阿玛了吧!”冷哼一声,毒舌的胤禟第一次没有给胤禩留半点面子,经过年氏身边的时候,胤禟冷笑地道:“别把别人都当傻子,就你的出身,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嫡福晋,所以老实点还能把孩子放你身边,若是不老实,爷亲手治了年家,看你得意到哪去。”

237 闲暇时分 胤禩因着胤禟的话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外面的流言蜚语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他必须把年家绑在自己的战船之上。 这样的选择应该是没错的,可是当胤禟的话这么直接地说出来的时候,他发现某些事实冲击了他原先的想法,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自己的做法。 一旁的年珠儿感觉到原本揽着她的胤禩的手臂松开了,立马一脸柔弱地靠进他的怀里,眨着泪湿的双眼娇声道:“爷,你在想什么,难道在爷的心里,婢妾真的跟九爷说得那些卑jian女子一样吗?” 胤禩心里的想法的确在转变,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年家,所以他还是耐着xing子道:“别多想,这事八成是福晋觉得委屈了闹出来的,爷会处理好的。” “是,婢妾明白爷的意思。”年珠儿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真缠上去对她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胤禩见年珠儿这般善解人意,心里舒坦不少,亲自将人送回她的院落之后,他也没急着去找郭络罗氏,而是去了书房。 说实在的今天遇到胤禟完全是个意外,会听到他的一番话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他是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废太子的时候,皇阿玛似乎对他百般厌恶,即使没有将他打到泥也差不多了,若是现在再失望,怕是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因着康熙说得那些斥责他的话,他爱新觉罗胤禩就成了摆在明面上被康熙踢出局的人,他就算想挣扎也得看康熙愿不愿意给他机会。为了八爷党能正常运转,没法,他身边唯一能推到前面来的人就只有十四一个人了。 只是十四虽然是个人选,却不是一个能服众的人选,他被摆到前面,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有安抚一些人的情绪,但更多地是让另一部分人对于八爷党的未来产生一种茫然的情绪。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不明白紧持下去是否会有结果。 的确,胤禛这个所谓的十四爷除了会引发一些流言蜚语之外,还真没什么值得称颂的地方。若是他身上有什么值得投资的亮点,也许这些人也不至于茫然,不至于丧失信心,又或者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想着另投他营。 仔细考虑一番,胤禩想着自己的支持者里的确有很多安亲王的旧部,这些人会跟着自己的确有他自己的功劳,但是没有郭络罗氏这个媒介的话,他想成功怕是没有这么顺利吧!想到这里,胤禩对郭络罗氏起了几分愧疚之情。 毕竟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年氏而是郭络罗氏。可以说,除了子嗣和妻妾这两个方面郭络罗氏有让他失望,其他方面她可谓是样样都做到位了。 “小碌子,准备一下,爷今天晚上去福晋的院子。” “嗻。” 不管胤禩是怎么安抚郭络罗氏和年氏的,反正若澜在雍亲王府的这段日子里,没再听到八贝勒府里有什么不和的传言传出来,就好像年氏不存在,又或者说郭络罗氏终于学会了妥协,接受了年氏的存在。 若澜本想把郭络罗氏和年氏的之间的事情当成闲暇时打发时间的故事来听,没想到这么快就平息了,到真是让她觉得意外不少。 胤禛对此表现得相当地冷淡,表面上他把手头上的事情慢慢地交还出去,权力什么的一点都不沾边,但是接手这些权力的或多或少都有胤禛的暗桩,所以不管胤禛疑心重还是不重,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忍耐。 康熙对于胤禛的举动到是格外地在意,儿子争得太凶他心有不安,儿子不争,他又担心他们不求上进。 老四是他看重的人选,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最终的人选就是他了,但是前提就是老四不会重复胤礽的老路。他这个皇阿玛也是需要肯定的,比如儿子的孝心,比如这个皇位是他自愿传下去的,而不是被儿子们夺走的。 对于老八,康熙是真失望,野心太大,动作太多,没有霸气,凡事只学他的仁心不学他的果断和狠绝,若不是老九和老十,老八怕是走不了这么远,可是半途为了一个不成事的老十四折损两个最重要的左膀右臂而不自知,由此就能看出他不仅手段不够,就连这基本的识人能力都没有。 不堪大位,只配贤王。 当然康熙的想法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很多眼尖的人还是能从他的决定中摸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五月,胤禛又带着若澜和孩子们一起去了圆明园,这一次他是打定主意要护着若澜安全生产之后再考虑回来的事。 太子、老三和老八等人之间的争夺战越来越激烈了,胤禛是断定今年会出大事,这才想着避开风险,所以在离开之前胤禛特地跟胤禟等人打过招呼,示意他们这段时间多注意,轻易不要掺和到争斗之中去。 胤禟他们若是还在八爷党,怕是要挖空心思去争去斗了,可是现在的他们都站在胤禛这边,胤禛让他们不要争,他们自然就不掺和了。 回到圆明园的若澜显得十分地高兴,在这里她很自在,不用时时防备后院的女人算计自己,闲暇时同胤禛琴笛合鸣,晚霞中两人牵手散步,几个孩子或前或后地欢笑追闹。 这样的画面也许很平凡,但是对于若澜来说,这就是她最期盼的生活。 胤禛喜欢看若澜脸上灿烂的笑容,喜欢她依赖的举动,更喜欢她和孩子陪伴在身边的感觉,这段时间他们就像神仙伴侣一样,过得无忧无虑。不知道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好了,一向清瘦的胤禛终于在若澜的努力下长出肉了。 留在京城里的胤禟时不时地会拉着老十和老十三一起聚上一聚,至于朝中的事情,他们默契选择关注不cha手。但是有的时候不是他们不cha手就可以的,何况胤禩在那天之后就打定主要将胤禟再拉回来。 “九哥,你不会还对八哥有什么期待吧!”胤俄对于三五不时上门的八爷党门表示无感,甚至产生了一种厌恶。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八哥没有挽留,九哥离开的时候,丢下那些产业,八哥理所当然地接受,然后洒脱地放任九哥离开。 现在有了困难又想让九哥回去,这算什么! 当他们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么? “老十,从离开的时候爷就没有想过再回去,你多想了。”胤禟那里能不知道八哥的意思,不过就是老十四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那些产业赚来的银子不够支撑他的花销,这才想起他来。 他不傻,若是没有这一初,他还念儿时的几分情谊。但是现在他是真的死心了。 “九哥……”胤祥有些担心地喊了他一声,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让胤禟给打断了。 “老十三,你也别说了。爷听说四哥近来在圆明园里过得不错,咱们带上十五十六和小十八一起去转上一圈。这里的水太浑了,咱们得出去散散,等水清了再回来。”胤禟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所以不管胤禩打什么主意,只要他不接招,不给他机会,他想什么都是白想。 胤俄和胤祥对看一眼,知道胤禟没有动摇,两人不禁都松了口气,然后相似而笑地拖着出了主意的胤禟去准备出行的事。 康熙对于胤禟他们要带十五十六和十八去胤禛那边的举动没有什么阻拦,很爽快地同意,这到不是康熙够相信胤禛,而是胤禛现在不管事了,聚在他身边的不是不干活的就是年纪还小的,再加上康熙也想试试胤禛的心,所以胤禟他们很直接就成行了。 胤禛在园明园里带着孩子们钓鱼,若澜靠在贵妃榻上吃水果顺带加油,一家人惬意的不得了。胤禟他们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纷纷打趣,没说几句就凑到一起去了。 若澜跟他们打过招呼就让水瑶去收拾院落给胤禟他们住,至于她自己,瞧着小十八这只乖巧又贴心的小包子,难免动手调戏一番。 十五十六和小十八对若澜都熟,三人跟胤禛打过招呼后就凑到若澜身边来了,若澜一脸笑意地跟他们说了一阵话,然后就招来弘瀚他们,让他们在院子里玩。弘瀚他们见状那里还坐得住,纷纷将手里的钓鱼杆交给胤禟等人,等到跟十五他们汇合后,就围一起玩去了。 若澜听着孩子们清脆的笑声,心里也很高兴,转头的瞬间看着到眼角眉梢都透着愉悦的胤禛,便明白胤禟他们的到来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她能感觉到离开京城后的胤禛虽然努力让生活变得充实,但是他的心思有一半还留在京城,那种害怕赌局失败的心情她能理解却无法给他安慰,胤禟等人的到来虽说不是一颗定心丸,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胤禛躁动的心。 为了夺嫡,胤禛可谓是拼上了全部,他就算不为他自己,为了他们,为了那些跟随他的人,他输不起,所以他必须顶住所有压力继续往前。胤禟等人的到来就像一个缓冲压力的过程,能让胤禛稍稍喘口气的同时坚信自己能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到最后。 事实上,若澜不一定要求胤禛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她希望他有自己的空间,自己的兄弟、朋友或者追随者。她不希望胤禛所有的人生就是为了夺嫡在奉献,更不希望他把一切都揽在身上。像现在这样轻轻松松地多好,至少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展露自己的情绪。 “小四嫂。”跟胤禛打过招呼的胤禟等人回首看着盯着胤禛恬静微笑的若澜打招呼。 “既然来了,就陪你们四哥住上一段时间,反正近来也没什么事。”若澜是真希望胤禛能放松一下的,毕竟今年之后,他身上的重担会在无形之中增加,她心疼却无法改变,所以只盼着在他还能放松的时候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 “小四嫂放心吧,这次来还真要打扰一段时间。”胤禟想到胤禩的举动,是打算彻底绝了他的心思再行动的。 “那就好。”

238 兄弟之间 圆明园里,因着胤禟他们的来访,真的热闹不少,不说其他的变化,光是气氛就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若澜很喜欢这种感觉,更喜欢看起来更有生气的胤禛和孩子们。 相较于圆明园这边的欢乐气氛,胤禩这边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头疼不已了。 到不是胤禩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他安排接手胤禟产业的人,一开始还好,可是时间长了,问题就渐渐地变多了。不是管理出问题,就是货源有问题,总之各式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让胤禩看得直觉得头疼。 相比胤禟在的时候,很多事情从不要他操心到全部集中到他面前,这让胤禩变得忙碌的同时也觉得头疼。 所谓隔行如隔山,胤禩知道拉拢人心,知道如何操作政治,却不知道怎么把生意做好。 若是胤禟没有把那些店里他亲自调\教的属下都带走的话,也许胤禩不会这么快走到囧境,可惜他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他的人,其他的一切统统都留下了,而拥有这些资源的胤禩却无法再续胤禟在时的辉煌,甚至有些店连保本的难,就更别提什么赚钱了。 要是问题只是这样,胤禩或许还不会像现在这般急切地把胤禟拉回来。但是他现在和太子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他虽然有将十四推到前面,但是这并不能完全改变他们的弱势,所以他需要更多的银子为支撑他们的行动。 问题和问题都堆到一起,而唯一被他当成同伴的十四却什么都帮不上忙,如此胤禩若是不想以前全心全意为他胤禟和胤俄才有鬼了。 只是他想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功地拉拢又是另一回事。 圆明园里,胤禛他们一起相处两天,说实话他们都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每天他们一起去打猎,一起钓鱼,甚至是聊天喝酒。就好像那些烦心的事情在一瞬间全部远离他们而去了。 “四哥,你放心,我不会……”虽然相处两天,胤禛什么都没说,可是胤禟却莫名地想跟他解释一下。 “既然都来了,就好好地玩,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多想。”胤禛看着有些沉闷的胤禟,拍拍他的肩。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怀疑,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再加上若澜的关系,他开始学着去相信身边的人。 “四哥,你就这么相信我,毕竟我以前……” “老九,以前是以前,若是总扒着以前不放,那你要做的是让自己相信自己。”胤禛看着胤禟的表现,是一点怀疑都没有。 胤禟看着一派悠闲的四哥,突然觉得自己的烦恼似乎都是自找的,本来就已经断了,再回头又怎么样,难道真像老十说得那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四哥,是我多想了。” “行了,快走吧,老十他们还等着我们喝酒呢!” “好。”解决了心里的那点疙瘩,胤禟脸上的笑容明显明快了不少。 守着一桌好菜的胤俄和胤祥看着都是胤禛他们一脸笑意地走进来,也相似而笑。本来还有些担心的,现在看来两人没有一点问题,他们也就放心了。 “四哥,九哥,快点过来,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了。”胤俄一放下心,这爱闹的xing子立马出现了。 “是啊,四哥,九哥,弟弟肚子里的酒虫可是馋了很久了。”胤祥自失宠于康熙之后,是真有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因着胤禛、胤禟和胤俄的帮助,他自我调节的不错,虽说还是会失望,但是没有继续消沉下去,所以历史上赞成腿疾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行了,要喝就喝吧!” 兄弟四人围着桌子又喝又闹地一直到晚上,而若澜难得地没有阻止胤禛醉酒,甚至为了让他们喝得痛快,她有把十五他们几个全部集中到一起玩。 弘瀚他们几个都习惯这段时间天天有胤禛陪着的生活,今天没有见到人,自然是不满意,不过有若澜从中周旋到也没闹什么脾气,问了几句就算过去了。 胤禛他们四个因着圆明园里没有距离地相处和谈心,彼此之间比起从前更加地亲近了。而跟过来的十五十六和小十八虽然没有跟胤禛他们提升什么兄弟之情,却有把跟弘瀚他们之间的叔侄情谊发展起来。 这么一说来,他们也算得上各有收获。 接下来的日子,胤禟等人可是一直住到康熙派人过来接十五他们回宫才算是告辞返回京城。胤禟他们在这里住得开心还真有种不想走的感觉,到是年纪尚小的小十八对这里很是恋恋不舍,还没走就追问下次什么时候再来,闹得大家都觉得哭笑不得,但是彼此还是觉得很高兴的,毕竟这段时间他们真的相处的不错。 送走胤禟他们之后,胤禛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每天教导弘瀚他们,陪着若澜散步,不说充实却也算不错。 若澜到是很高兴有这样的生活,虽说有的时候,胤禛会因为一些事情回京,但是只要时间来得及,他都会赶回圆明园,这样的举动真的算得上清朝好男人的典范了。 “爷,若是事情紧急的话,不用这么急,身体要紧。”时间过得很快,她的肚子眼看着越来越大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生产了,她自己到没什么,却明显地察觉到胤禛的情绪有些紧张。 的确,胤禛对于若澜生产的事实是即期待又害怕,即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却越来越害怕失去她,甚至他都不敢想失去她之后的生活。 “爷没事,你和孩子留在这里,爷不放心,而且一来一往骑马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放心吧!” 若澜见胤禛这般坚持,再想想自己现在的状况,也不勉强,只是叮嘱道:“那爷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不然的话,爷倒下了,婢妾和孩子要靠谁来照顾。” “爷省得。”胤禛看着一脸依赖自己的若澜,点点头道。 好在胤禛往来于紫禁城和圆明园的次数并不算多,不然的话,不只是胤禛自己,就是若澜也不会放任他继续下去的。 七月的时候,天气已经十分热,稍稍动动都会有种汗流浃背的感觉,若不是若澜近期就要生产,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自己增加运动量的,毕竟这汗流浃背的感觉真心不怎么。 胤禛从御医和接生嬷嬷那里了解到这些之后,每天除了散步之外,还会专门抽出时间来陪若澜在其他时间散步,若是若澜耍赖不肯,他抱也会把人抱到花园来的。 这一天,如同往常一样,若澜正由胤禛陪着散步,弘瀚他们几个小的由房嬷嬷他们陪着在周边玩耍,一家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其乐融融的。可是等到若澜他们走到半途的时候,若澜感觉到一种熟悉的阵痛,一开始她只当是平常的阵痛,过一阵就好了,可是当她感觉到下腹一阵湿润,有什么流出来的时候,慌忙抓住胤禛的手道:“爷,快送我去产房,我要生了。” 胤禛被吓了一跳,被若澜抓住的手带来一阵疼痛,而正是这阵疼痛让他回神,让他抱着若澜就往主院跑。 房嬷嬷他们见状也是一阵慌乱,几个孩子看着如此失态的胤禛都吓坏了,小短腿一迈就追了上去,任谁拉也不肯走。 胤禛将若澜送到产房之后,很快就被推了出来,这比起之前连产房都不让他进还是有一丝区别的,但是他并不满足于这些,他更担心若澜和孩子的安全。 “阿玛……”三个小包子白着一张小脸凑到胤禛身边寻求安慰。 “来人,把阿哥和格格都送回院子去。”听到若澜压抑的尖叫声,胤禛那里还有心思管孩子,他现在只盼着若澜能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房嬷嬷进去帮忙了,水瑶和碧桃带着奶嬷嬷想把弘瀚他们抱下去,无奈三个小包子不领情,死死地抱着胤禛的腿,怎么也不肯走。最小的弘昊更是一碰就哇哇大哭,胤禛本来就着急,瞧他们这样,想了想就让他们在这里呆着了。 若澜生产的消息一传到京城就得到了广泛的关注,首先是皇太后、康熙等人,他们对于若澜的孩子一直是保持期待的,至于年氏怀孕,说实话除了年家和胤禩本人之外,真没什么人关注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可能就是关注的人我了,同胤禛是一队自然是希望胤禛再一举得子,相反地自然是希望胤禛再多一个女儿遭遇不是一个儿子。 圆明园里的产房中,若澜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她现在只想快点把孩子生下来。这种痛不管生几次都会觉得难以忍受。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生完这一胎就不生了,可是古代没有计划生育一说,子嗣众多才是福,所以她每次都嚷着再也不生了,可是怀上之后,她依然小心翼翼地呵护肚子里的孩子。 这就是母亲,嘴巴再硬,抱怨再多,她宁愿受苦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是孩子。 门外的胤禛可谓是坐立不安,他只要听到若澜叫痛的声音他就恨不得冲进去。而抱着胤禛的腿的三个小包子都是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看样子都吓得不轻,可是就是不肯走。 皇宫里,桂嬷嬷看着有些疲倦的皇太后,小声劝道:“皇太后还是先休息吧,若是有什么消息,老奴会第一时间告之您的。” “不必了,这才多大一会儿,哀家还撑得住。”若是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她就算是睡也难以成眠。 “皇太后,您的身子要紧,而且四侧福晋也不想看到您为她受累的。”桂嬷嬷见皇太后依然坚持,还是劝道。 “不用劝了,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知道,你还是再让人去探探结果吧!” “嗻。”转身的瞬间,桂嬷嬷只盼着若澜快点顺利产下小阿哥。 【作者题外话】:卡文了,额,对不起大家……

239 生产与风暴 两个时辰之后,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的若澜又为胤禛添了一个儿子,同以前一样,若澜只来得及看儿子一眼就昏睡过去了。 在门外等着的胤禛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在火上烤一样,没有一刻舒服的时候,听着若澜的叫声,他觉得心疼难受,可一旦听不到若澜的声音他又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神经都提起来了。正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产房的门打开了,接生嬷嬷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奴才给王爷贺喜了,侧福晋为您添了一位小阿哥。” “她怎么样了?”没有看孩子,胤禛第一问得是若澜的情况。 接生嬷嬷都是之前为若澜接过生的,对于胤禛的行为到是没有表现出什么讶意来。“回王爷的话,侧福晋一切安好,只是筋疲力尽睡着了。” “那就好。”抱过接生嬷嬷送到面前的小包子,看着怀里白折胖胖的小包子,胤禛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儿子什么的谁也不嫌多,何况这是属于他和若澜的孩子,不管是第几个他都会觉得高兴。而且这个小家伙出来的也算是时候,最起玛在风暴来临之前,他出生了。 “行了,都有赏。” “谢王爷。”院子里的人听到胤禛的话,都显得相当地高兴。 他如今虽说已经有三个儿子,但是对于身体不好的弘昀他却是越来越不敢接近了,就怕感情深了再失去会受不了。到是若澜为他生得三个孩子,身体健康又聪明,很得人喜欢,怀里的这个小包子更是因着事先有防范并没有像之前三个孩子那样受折腾,白白嫩嫩的,怎么看都觉得喜欢。 “阿玛,弘瀚(芸熙弘昊)要看看弟弟?” 面对三个孩子,胤禛虽然常常板着脸,但是该给得宠爱在若澜的调节下从来都不会被省掉,所以三个孩子对胤禛有敬有畏,却没有害怕,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巴着胤禛的腿撒娇。每每看到孩子跟胤禛撒娇就会让若澜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好了,看过了就回去休息。” “是,阿玛。” 胤禛将孩子交给一旁的江嬷嬷,自己则大步走进产房,进了内室看到昏睡中的若澜,心中一阵柔软。伸手握着她放在被子外的小手,心里无限感慨,但是最让他庆幸的是他在对她动心的时候就知道要把她牢牢抓住了,而不是等到她属于别人的之后再来后悔。 外面守着高无庸看着良久没有出来的胤禛,决定自作主张一番,让人把喜讯传回京城。 京城里,皇太后和康熙得到消息都很满意,挥手间那是大批大批的赏赐,伴随着赏赐而来的还有康熙的赐名。宫里的后妃见皇太后和康熙这么重视,他们不管心里怎么想得,面上都得跟着宫里最大的两个boss走。 于是,京城里不断有各式各样的赏赐送往圆明园。 德妃随宫妃随便送了点什么,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十四的身上,心里迫切地期盼着十四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为此,她可是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正因为这样,她这次跟风赏赐才会显得那么小气。 圆明园这边,胤禛对于各方赏赐根本就不在乎,来自于皇太后和康熙的赏赐是由他本人亲自接收的,康熙给新生的儿子赐名为弘旻,这让胤禛觉得非常高兴,至于其他人送来的贺礼什么的他压根没看,直接让人收到库里去了。所以不管德妃是什么意思,胤禛都不在乎了,若是从前胤禛怕是还要难过一番,但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反应,甚至连看都没想过要看。 洗三那天,胤禛直接在圆明园里举办,本来因着弘昊出生时没有大办的洗三、满月什么的,他想给弘旻大办一场,无奈现在局势不好,这个念头也只能暂搁。 不过因着康熙在弘旻出生当天就赐名的关系,即便胤禛没有大办的意思,洗三和满月都来了很多人。虽说没有大办有些遗憾,不过看到那场面,胤禛还是觉得满意的。 在这不久之后,二废太子的事情就发生了,虽说这件事胤禛早就预想到了,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 事实上一废太子之后皇阿玛与太子之间的君储矛盾只是达到了一个表面的平和,私下里却是火花不断,现在这样也不过就是矛盾终于发展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不知道是太子忍不住先动手还是皇阿玛的忍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总之这表面的和平是彻底被打破了。 虽说早就料到了,但是二废太子的风暴还是闹得很大,不少人因此丧了命,至于皇子们不说个个都被牵连,但是多多少少都是有影响的。 “爷,在外面要小心。”若澜因着二废太子的关系同胤禛带着孩子一起返京,她如今的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有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想吐槽她身体能养好是不是该感谢这二废太子的事情发生在九月而不是其他时间呢! 回想太子酷似康熙的容颜,若澜心里对太子其实是有怜惜的,事实上历史上没有那个太子能做到最好,像李承乾,处境比之胤礽更差,本人也努力,可是最后还不是被李世民处置了。现在胤礽再次被废,若澜只能说不是他无才也不是他做的不够好,而是康熙的磨练他这个太子用得教育方法太过残酷了。 康熙的这些儿子们有哪一个是善茬? 单拉出来也许还能拼上一拼,可是当他们抱团的时候,胤礽的处境就好似在群龙环顾之下,双拳难敌四手,即便他不想乱了自己的分寸,也不想用什么挺而走险的方法,也会被他们逼得不得不走这条路。 想到废太子最后被圈禁至死,若澜的目光突地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接着又看一眼站在面前的胤禛,她心里感慨良多,却也知道当结局牵涉到自身的时候,无论她再怎么想,她还是会选择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边的。 “爷省的。”胤禛看着若澜依恋且带着担忧的目光,捏捏她的手道。 “爷说了就得做到。”不自觉地偎进他的怀里,若澜紧紧地搂着他坚实的腰有些闷闷地道:“爷有的时候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要只凭着一股子韧劲往前冲。” “还教训起爷来了。”捧着她的脸,胤禛难得温情地吻了她的唇道:“爷会注意的,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爷晚上就回来了。” 现在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所以他要做得就是不露声色地静待时机,若说这个时候的他有什么一定要做的,那就是尽力博得皇阿玛的好感,毕竟夺位和传位有着太多太多的区别,他虽然不爱名却也不想白白背负一个骂名,从而让他身边的人跟着一起受累。 “恩,爷早点回来。” “回去吧!” 在二废太子的风波渐渐平息之后,康熙很明确地向朝臣们表示不会再立太子之后,皇子们的争斗再次从明面转到私下里去了。 这个时候胤禛依旧采取先前的策略,对政事少参与,每次出现多数都表现在孝顺皇太后和康熙的事上。至于德妃和十四想转变tai度拉他入伙的举动,胤禛只当笑话在看。 若是在佟额娘逝世的时候,德妃就真心对自己,十四又真有才华,他指不定就帮他了。可惜德妃和十四都没安好心,三番五次还想置他于死地,他就算不想他们死,但也不会帮他们。 就他看来,尽管老八说要支持十四,他单单只看十四到处拉关系的德xing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问题,只要一个契机,他们就会分崩离析。 这样的他们只要好好盯着,在适当的时候送他们一个契机就行了。 日子在不缓不急中慢慢地过去了,康熙的千叟宴在经过精心的准备之后终于到了,若澜带着孩子跟在胤禛和乌拉那拉氏的身后一起去参加。不过在出发之前看到变得无比憔悴的乌拉那拉氏,她还是吓了一大跳。 因着府里一直没什么事发生,她的人也没传出什么乌拉那拉氏等人私下里有对付她的举动,所以她没怎么关注他们的变化,现在突然见到,看到好似下一刻就会被风吹倒的乌拉那拉氏,她要是一点都不吃惊那就觉得怪了。 “嬷嬷,这是怎么回,福晋她……”因着带了孩子,今天江嬷嬷陪着一道进宫。 “回侧福晋的话,福晋的身体一直就不怎么好,若是细细将养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事,但是……”放不下权力,死抓着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若澜怎么可能听不懂江嬷嬷话里的意思,她只是没有想到乌拉那拉氏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弘旻,若澜突然担心起乌拉那拉氏的身体来了,虽说历史上的乌拉那拉氏没这么早隔屁,可是现在很多东西都变了,谁知道她的命运会不会一下子就发现变化呢! 她若提前上天的话,她会被扶正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是依着康熙的xing子也可能重新为某四选一个新的继福晋。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怕是要费不少心思在这位不知名的继福晋手下保证自己和孩子们的安全了。 真是麻烦的选择,于利这一方对她真是个不错的选择,能当家作主的话谁会拒绝,但是于弊来说,麻烦似乎比利更大。 “嬷嬷让人多注意一点福晋的动静,若是身体真有问题的话,我们也好事先防范,以免有了继福晋之后,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侧福晋放心吧,老奴会注意好的。”江嬷嬷看着一脸温柔地护着几个小主子的若澜,心里很清楚,依着主子爷的xing子,若是福晋真的没了,除了侧福晋,是不会有什么继福晋的。

240 年氏生产 康熙的千叟宴在准备之前就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光是接那么多的老人到京城就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真是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若澜很庆幸某四没有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但是却很心疼老四花尽心思追讨的银子这么快又让老康花出去了。 事实上若是康熙没有生出四四性格的儿子的话,就他晚年的这些作为,清朝怕是早就结束了吧! 唉,生儿子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是一个技术活呢! 八贝勒府里,年珠儿看着桌上的催产药,心里直打鼓。她的生产期差不多就在这个月,迟几天早几天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只会认为她有福气,瓜尔佳氏不就是因为福气才被雍亲王百般宠爱吗? 她若是表现得比她更有福气,不要说爷,就是皇太后和皇上也会高看她一眼。这样一来,她那里还需要在郭络罗氏这个女人面前伏低做小。 说到郭络罗氏,年珠儿就不由恨得咬牙切齿,虽说因着爷的关系,她也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那里受过这样的罪,上次九爷那么辱骂于她,若说没有她的挑唆在里面,打死她都不信。 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成了,她一切都有了,若是不成,唯恐有性命之忧。 忍了又忍,犹豫了很久的年珠儿还是抵不过权利富贵的诱惑,她想得到更多,想要改变目前局面,所以她必须赌上一把才行。 千叟宴上,若澜带着孩子陪在皇太后的身边,正说得高兴的时候,不知道是八八故意的,还是他们早就打算好了,年氏即将生产的消息那可是闹得人尽皆知。于是,在场的八爷党们个个都开始说胤禩和胤祯的好话,奉成康熙有福气的人更是层出不穷。 这本没什么,但是当有人把若澜扯进去,甚至开始说她没福气赶上康熙的寿宴什么的,不只是胤禛他们,就皇太后都听得皱眉。 “哦,哀家到不知道这所谓的福气得是赶上皇帝的寿宴才算数的。这样的话,哀家起不是半点福气都没有。” 坐在远处的命妇被皇太后突然抛出来的问题弄得愣在当场,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说不是就是自打嘴巴,说是的话就是承认皇太后是个好没福气的人,可谓是怎么说怎么错。 “臣妾不敢!”似一下子被独立出来的命妇抖着身体跪在那里。 “不敢,哀家觉得你们敢得很,哀家今天到真要好好看看她是怎么表现这福气的。” 康熙看着动气的皇太后,原本大好的心情也受到影响,而且老四家的是他亲口承认有福气的,这些怕是又是老八安排的。想到这里,康熙看向胤禩的眼神越来越不满,深觉得这个儿子真的是孺子不可教。 他既然忍着心痛摆出事实,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就是在给他后退的余地,虽说他退是退了,但是被推到前面的人却是另一个让他觉得更失望的儿子。原本想着孙子孙女能有同一天出生的也不错,可是结果却让他不豫。 “拖出去。” “嗻。” 接下来所有的人都像是没有发生地这种事一样继续热闹地宴度,但是他们都明白一人事实,那就是四侧福晋瓜尔佳氏若澜得皇太后和皇上的心。 乌拉那拉氏看着这一幕,心里麻木,却懊恼李氏今天没有来,不然的话她至少有个能分享郁闷的伴。 在之后宴席中,即便再有人提年氏,提八八,却没有再明目张胆地拿若澜做筏子。 当胤禛他们带着疲惫回到雍亲王府的时候,八贝勒府里的年珠儿还在努力,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后悔了。 后悔为什么要喝下那碗催产药,为什么这个时候爷还不在…… 胤禩和郭络罗氏从宫里回来,就直接来到年氏的院落,胤禩是迫切地希望能再得一子,不仅缓解子嗣的问题,说不定还能扭转皇阿玛对他的印象,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一旁的郭络罗氏却显得十分地紧张,她自然是不希望年氏生什么儿子了,若是去母留子,她还是很高兴的。 “侧福晋,爷回来了,爷就在外面守着你,用力啊,只要生出小阿哥就好了。” “啊——”得知胤禩回来的年珠儿不知道是觉得有人可以倾诉或者什么的,叫声比之前显得凄惨不少。 站在产房外的胤禩和郭络罗氏都有些被吓到了,毕竟弘旺出生的时候也没遇上这么夸张的叫声。 雅兰院这边,胤禛将若澜和孩子送到院落之后就去了书房,他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即便要休息也是很晚的事了。 若澜虽然不希望胤禛熬夜处理公务,不过她知道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选择,所谓时势造人,关键时刻若是出点差错,有可能毁了全局。 “侧福晋,八贝勒府里的年侧福晋到现在还没有生完呢!”碧桃对于八贝勒府的所有人都没有好感,只要八贝勒府倒霉,不管是谁倒霉,她都会觉得高兴。 若澜闻言挑眉,今天年氏生产的消息的确闹得动静很大,京城里现在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她生产的事情了。不过她现在已经很晚了,若是年氏不能在今天之前把孩子生下来的话,八贝勒府怕是就要成为明天的笑话了。 不管是皇玛嬷为她出头,还是康熙对她的默许,总之他们之间会被比较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若是小年糕在今天生了儿子,自然是鲜花、掌声和各式各样的赞美,但是她要是生了个女儿的话,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上述的一切会大大减半,可是若是更倒霉的是她明天才生的话,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她的日子怕是都不好过了。 闹得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好结果,首先胤禛这边就不好过关,要知道她家四四是相当护短的。 “行了,碧桃,人家生产咱们凑什么热闹,不是派人盯着吗?时间到了自然就知道结果了。”对于年氏是生男还是生女,她根本就没心情关注,她关注的是年氏究竟是今天生出来还是明天才生出来。 “可是……”想看八爷府笑话的可不只是她碧桃一个人,自打从江嬷嬷他们那边得知宫里的情形之后,他们现在都紧盯着八贝勒府,为得就是看他们怎么倒霉。 “没有可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而牵怒于八贝勒府的人,若澜不忍斥责,只是提醒他们要注意不要做太过了。 毕竟小年糕还是有可能在今天生子的,到是做得太过了,让某四不好做的话,失去他们她也会觉得伤心的,所以即使要看笑话也得看准时机,而不是露出尾巴让别人踩。 碧桃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能直接看八贝勒府的笑话,但是私下里注意应该没什么事,再说了自家主子都说了,要注意结果,等结果出来,那个八侧福晋没有生出儿子,到时看他们怎么得意。 当天晚上,年氏一直没有生下孩子,痛得死去活来的她在一碗又一碗的参汤的浇灌下,直到第二天寅时的时候才生一个显得十分赢弱的女儿,当时的她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所以并不知道结果。 门外等了一晚上的胤禩和郭络罗氏都有些精神不济,原本进宫参加千叟宴就使得两人觉得非常累了,现在又等了一夜,会觉得疲惫也是理所当然的。 郭络罗氏见产房的门一开,坐在身旁的胤禩就迫不及待地起身迎了上去,不由地觉得心里涌现出一种淡淡酸涩,甚至埋怨。可当接生嬷嬷说是个女孩的时候,郭络罗氏简直想仰天大笑一番。 这就是她的爷盼了将近一年的结果,这就是她的爷千方百计铺路的结果,真是可笑,虽说她不喜欢瓜尔佳氏若澜,但是她不得不说人这运气有的时候真的不能比。 “爷,小格格的身子有些羸弱,不如先让御医帮着诊断一下吧!” “恩。”有些回不过神来的胤禩点点头,整个人僵着身子站在一旁,有些麻木地看着御医诊断。 一样等了一夜的御医看着脸黑的八贝勒,直觉得自己倒霉,原本以为是个喜事,现在看来是个烫手的山芋,不说什么赏了,他只盼着自己不要因此倒霉就行了。 果然,才搭上小格格的手腕,御医的冷汗就出来了。 郭络罗氏多精的一个人,她若是没精明,怎么可能帮着胤禩那么多。只是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连身上的疲倦似乎都一下消失了。 爷不是百般重视么,现在结果出来了,没生儿子也就算了,连生个女儿都是个活不长的。想到这里,郭络罗氏看向产房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得意。 “御医,情况怎么样?” “呃?”愣在当场,似不好开口。 胤禩回过神,心里大概也猜到结果了,不过无论脸色再怎么不好,他都不会拿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开玩笑。“没关系,爷有心理准备,御医不防直说。” 御医看着依然温文尔雅的胤禩,虽说心里依然担心,但是还是说道:“回八爷的话,小格格的羸弱,恐有早夭之险。” “什么!”胤禩一脸震惊,怕是没有想到结果比他想得还差。 郭络罗氏看着一脸惨白的御医,挥手让他退下了,至于胤禩,她却觉得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自打年氏进府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越发的淡薄了,以往的恩爱总会让她有种是自己想出来的错觉。 “爷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241 成笑话了 “爷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胤禩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的时候,只见郭络罗氏正吩咐府里的下人收拾外面的一切,算是为年氏生产收尾。看着那般从容自若,完全没有一丝慌乱的郭络罗氏,胤禩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看过她一眼了。 为了年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忽视她所有的委屈,收起自己所有的关心,而现在他所有的准备都成了笑话,能陪在他身边帮着他的却只有这个他想要忽略的女人。 “你……” “爷还是去休息吧,妾身不会对年氏母女怎么样的,另外爷要是养不好精神,可没精力处理接下来需要处理的事情。”看着欲言又止的胤禩,郭络罗氏的自尊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夺取他的怜惜。 胤禩看着继续忙碌的郭络罗氏,心时愧疚地同时却如她的愿转身离开去了书房。 从年氏的院落去书房并不远,若是走得快得话,一会儿就到了,但是今天的胤禩只觉得自己的脚步特别的沉重,一步接一步的,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迈出来的脚步,至于他此刻的心情,简直是笔墨难以形容。 天知道在得知年氏要生产的时候他当时有多么的心喜若狂,同皇阿玛一天的生辰,这样的孩子皇阿玛如何能拒绝。接下来的准备可想而知,他那般用尽心机地想把年氏抬上去,把这个孩子突显出来,可是结果却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笑话。 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 原本子嗣不丰就是他的一个大问题,若非期望过大,他是怎么都不会把别人的目光引到这方面来的。现在到好,他主动把人的目光引到这方面来了,不过一个晚上,他就成了大笑话。 说来,为了儿子,他不仅不像过去那般独宠郭络罗氏,甚至可以说他很少再去宠郭络罗氏,进她院落的次数越来越少,若非今天看到她如过去那般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他都快要忘了这个女人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 呵呵,说来,子嗣就是郭络罗氏最大的问题,而这个问题足矣将他们的感情完全打垮,就好像年珠儿进府之后,那么快被诊断出怀有身孕,他便因着子嗣将郭络罗氏忘到了一边,以为上天这是要成全他才赐了他另外一个‘瓜尔佳氏’。 自打知道瓜尔佳氏的命格之后,他一直有关注瓜尔佳氏,虽说她并不是他的女人,但是看着她一路走来,看着她为四哥连生三子一女,他心里多多少少会觉得嫉妒,会后悔自己看走了眼。为此当年珠儿迈出和她有些相似的步子时,他才会大胆地在她身上赌了这么一把。 只可惜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他子嗣甚少,没有儿子会失望,多一个女儿其实还可以说开心,如果他们是昨天出生的话,他想自己的会更开心。但是这个孩子不仅不是在昨天出生的,身体还不好,有早夭之险,这样的孩子到底是在折麻他还是在用事实告诉他要放弃。 本能地不敢靠近这个孩子,连看都没看清,连抱都没有抱一下,他就离开了,这样的他真的不是一个好阿玛。 快到书房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离得不远的雍亲王府,他突然想知道此时的四哥和瓜尔佳氏在做什么,他们是不是正抱着孩子在熟睡,而这样的幸福对他来说却是可望不可及的吧! 进了书房,胤禩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一个人坐着,似在思考什么又似在打算什么,但是让他相信瓜尔佳氏有生子秘方什么的,他只觉得可笑。 这一次,年珠儿这边他暂时没有这个心情去安抚了,他现在最要紧的怕是怎么把外面的反应压下去,要知道昨天为了抬高年珠儿,他可是指使人扯了瓜尔佳氏的,虽说没有成功,但是接下来他们免不了要被拉在一起比较。 不用想比较的内容,他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就如昨天他让人踩着瓜尔佳氏抬高年珠儿,那么今天别人就会踩着年珠儿再抬高若澜。 为了这个孩子,他纵着年珠儿闹腾,耍尽手段,但是现在年珠儿用最大的事实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瓜尔佳氏那样的命格和福气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四哥那样的好运,一下子就能找到改变自己命运的女人。 上天的宠儿么? 真不愧是上天的宠儿,独一无二,无人能比。 四哥真是好眼光呐! 当初的他们都有机会,而他为了拉拢老十四,完全没有想过这件可能,而正是因为他的错过造就了现在的羡慕和嫉妒。 郭络罗氏现在的心情真心不错,即便知道自家爷会因此而受罪,她还是觉得高兴,也许他们之间被消磨的不只是他对她的感情,她对他的感情也随着他的伤害变得越来越淡薄了。 她真的不想这样,她真的很怀念以前的日子,但是一切好像都回不去了。 让人将外面的一切都收拾好后,郭络罗氏抬脚往产房走去。说实话,一开始她还真怕年氏生出一个健康的儿子出来,现在这样正好,没有赶上皇阿玛的千叟宴,也没有生出多余的儿子来争宠,这样对谁都好,至少她的福晋之位稳如泰山。至于年氏,失不失宠她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自家爷眼里的失望她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真是不错的结果,扬着一抹冷笑,郭络罗氏走进屋里,闻到空气中还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有些嫌弃地拿着帕子掩着鼻子,走到床边,看着幽幽醒来的年氏,一脸高傲地道:“既然醒了,就直接把眼睛睁开吧,再装柔弱也没人看。” 年珠儿本以为进来的人是胤禩,还想诉一下自己的委屈,让胤禩更加珍惜她来着,没想到眼皮动了一下,听到的就是郭络罗氏满含不屑和嘲讽的声音。错愕地睁开眼,看向郭络罗氏,很是直接地道:“怎么会是福晋,爷呢!” “不愧是包衣奴才出身的jian人,就是不懂规矩,你真以为谁都是瓜尔佳氏若澜,不是生龙凤胎就是生儿子。”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郭络罗氏毫不掩饰自己对年珠儿的厌恶。 年珠儿一脸不敢相信地盯着郭络罗氏,要知道自从她怀孕之后,爷可是事事都顺着她的,至于郭络罗氏的面子和感受她自然是完全不放在眼里了,而现在她还知道自己生了女儿,更不知道她的算盘全落空了不说,就连女儿也可能活不长。 “福晋,爷怎么会让你……” “怎么就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生个儿子就能改变一切,可惜,你没有生儿子,就连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女儿也有早夭之险,更重要的是你是今天才生下来的,跟皇阿玛的寿辰一点关系都没有。”凑到年氏的耳朵旁,郭络罗氏毫不留情地说出事实,丝毫没有给年氏反应的机会。 她就是要打垮年氏,要让她知道自己除了生孩子,别无用处,即便有受宠那也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再不然算是个玩物,跟后院里的其他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年珠儿瞪直了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的孩子没有赶在皇上的寿辰出生不说,而且还是一个病弱的女儿,这叫她怎么接受,要知道她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受了多大的苦,忍了多大的痛。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 她何尝不想拥有雍亲王侧福晋的福气和宠爱,何尝不想嫁给那个看似冷淡却一眼能夺去别人心魂的男人,奈何天意弄人,最后她就算是不想嫁也已经嫁给了八贝勒,这样的她还能怎么样,只能努力去争取他的宠爱。 “即使如此,婢妾还是给爷生了孩子。” 一句话正中郭络罗氏的痛处,此时的她喘着粗气,直直地瞪着年珠儿,想来被气得不轻。 的确被气得不轻,想来京城里没有人不知道郭络罗氏最大的痛就是没有为胤禩生下孩子,不然的话这府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更不可能有年珠儿的出现了。 “很好,年氏,还没有人能像你这样直接地对本福晋不敬,本福晋会好好回报你的。” 年珠儿看着被气得拂袖而去的郭络罗氏,顿时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床上,嘤嘤哭泣,她绝对没有想到这样的局面,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下定决心赌了就一定能拿到最后的胜利,可是现在…… 有些茫然地躺在床上,止不住的眼泪不断地往上流,她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找八爷还是该给家里去一封信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现在八爷府的主子们都处于心情不好的状况,所以八爷府里的下人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到是那些身份低下的侍妾对这种情况的出现显得相当地高兴,反正府里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改变他们的处境,所以与其只有一个人得意,不如大家一起难过,最起码看着会觉得安慰。

242 后续发展 相比于八贝勒府的失落,雍亲王府里可谓平静中带着欢乐,特别是雅兰院里,若澜早起得知年氏生了一个女儿后,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快意,然后有些吐槽地感慨即便年氏已经从四四的侧福晋变成了八八的侧福晋,这也不能改变她第一胎会生女儿的事实。 看来有些东西是不可逆转的,就像小年糕,身份一直都是侧福晋,第一胎生得依旧是女儿,就是不知道之后的她是不是还会生三个儿子,而这三个儿子都不会长命了。 不过要是小年糕的命运真的不能改变地朝这个方向走到头的话,那么她大概有些明白历史中的小年糕到底为什么会消逝得这么快了。 按说年氏是四四的女人里年纪最小的,依着四四对她的宠爱再加上她的手段,即便后院的女人会陷害她什么的,她也不能弱到让人家次次得手的地步,有道是吃一堑还长一智呢,小年糕要是真那么蠢,一直被人陷害至死,她还真就怀疑她这皇贵妃的宠爱之名是不是捡来的了。 现在她算是知道了,小年糕从这么小就开始怀孕生子,只是一次也就罢了,看她后面连续怀孕生子的举动,就算没有人黑她流产啥的,她怕是也活不了那么久,要知道女人怀孕生子可是很伤身体的。 “额娘,哥哥和姐姐都已经起床去上课了,弘昊也起床了,怎么弘旻弟弟还一直睡啊!”还没有跟哥哥姐姐一起学习的弘昊自然是腻在若澜身边了,不过小家伙看着吧唧小嘴睡得香甜的弟弟,不禁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找自家额娘要答案。 “因为弟弟还小,需要多睡觉觉,才能快点长大,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呢!”若澜其实也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二十九的自己已经是四个孩子的额娘了,不过她很感谢上天赐给了她这样的人生。 前世今生,她最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完整地只属于自己的家么,只是前世她还没来得及找到,而今生虽然丈夫不是她一个人的,但是依着某四对她的好,总得来说还算完美。 “真的吗?”弘昊很是小心地伸着嫩嫩的小手戳了正在睡觉的弘旻一下。 若澜好笑地盯着二儿子的举动,倾身亲了他的小脸一下道:“当然了,小孩子要多睡才能长得快。” “哦,那弘昊让弘旻弟弟好好睡觉。”小小的弘昊很是懂事地道。 若澜吧唧一口亲在儿子嫩嫩的小脸上,然后笑着夸奖道:“额娘的弘昊真是太听话了。” “恩,弘昊最听额娘和阿玛的话了。” 胤禛进来的时候就看着母子二人互动的温馨画面,走上前,看着若澜温柔的笑脸,眼里也不自觉地透出一丝笑意,不过他不喜欢被她忽视的感觉。以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两声以示提醒她自己的到来。 “爷来了。”看到胤禛,若澜第一个反应是看他的脸,发现他眼下明显的青色,若澜就知道他怕是一夜未睡。“爷总是这样,只要有事情就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 “咳咳……”在儿子面前胤禛还是要保持形象的,这不,眼瞧着若澜开始责备自己的时候,他就立马让房嬷嬷他们把弘昊和弘旻一起抱出去了。 若澜瞧着他的举动也不拦,不过清丽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丝怒意,“爷怕婢妾说为什么还不注意,都说过要一直陪着婢妾的怎么能只说不注意。” 胤禛伸手将若澜拉到自己怀里,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好笑地道:“行了,爷日后会注意的,现在你是不是要陪爷用早膳。” 到底是心疼胤禛的心占了上峰,“爷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等一下用过早膳,爷得好好休息一会儿才行。” “恩。” 老八的侧福晋今天早上生了一个女儿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昨天闹得那么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现在这样算得上自食恶果吧! 想到昨天试图把若澜扯进去的人,胤禛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冷意。虽说皇玛嬷有及时阻止,但是这笔帐他一定会跟老八算清楚的。 想让那种蠢女人踩着他捧在手心里的小人儿往上走,真是不知所谓。他的小人儿为了孩子可以忍受一切,而那个蠢女人却为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实现的目的给自己灌催产药,以至于孩子生下来便有早夭的危险。 这样的女人那一点能跟他的小人儿相比,单是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就让他觉得难受,这笔帐早晚会从他们身上找回来了。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老八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一手折腾出来的动静给压下去。 呵,跟皇阿玛一天生辰的孙子孙女么? 两人用过早膳之后,若澜守着胤禛,让他呆在床上睡了两个多时辰才算罢休。 皇宫里的康熙自然也收到消息了,因着今天没有大朝,康熙到是没有看到更丢人的场面,不过胤禩在他心里的形象算是全毁了。 作为一个上位者在事情不明朗且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赌上一切是大忌,很显然老八不适合,而这一点他自己到现在还不正视,恰恰就证明了他的短视。 罢了,有些事情得早早地了结,像老三、老八、老十四他们都该敲打敲打了,而老四虽说是他现在选定的继承人,不过还需要观察,反正不到最后他是不会轻易地把身下这个位置传出去的。 胤禩为了压下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可谓是费尽心思,那些八爷党自然是好给面子,甚至出力帮忙,但不是八爷党的一方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打击八爷党了,像诚亲王胤祉,他的门人多半都是所谓清流的读书人,而这些人嘴不厉害的,手里的笔厉害,所以这件事理所当然地被传得越来越玄乎。 胤禛对于这件事一直都持关注的态度,一旦这件事把若澜扯向不好的方向,他便立马动手,好在胤祉对于皇太后和康熙的态度颇为顾忌,所以他并没有用这件事来攻击若澜或者攀扯胤禛。如此,在他拼命打压胤禩一方的时候,胤禛明面上不动,暗里没少出手。 对于胤祉的全力打压,胤禩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而且他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话,太子也就不会两废两立成为失败者了,所以两方之间不说奇虎相当,也算是棋逢对手。 年珠儿坐完月子出来之后,明显就发现不仅是胤禩的态度变了,就连府里的下人们也见风使舵,对她侍候也不如从前那般尽心了,她斥责、处罚也不过是一时的事,用银子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她很是急迫地想要夺回胤禩的宠爱。而年氏新生的女儿,虽说没有得到宠爱,好在胤禩的子嗣甚少,再加郭络罗氏没有为难,到是被养得好好的,至少比起刚出生的时候好很多。 在这明争暗斗的情况下,双方都损失了不少人手,而就在他们沾沾自喜地计算自己的胜利的时候,殊不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早就被他们的君父排除在外了。 “皇额娘近来的心情不错,想来是老四家的那丫头又过来了吧!”康熙去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的时候看到皇太后脸上的微笑,很自然地就想到若澜了。 每次只要若澜进宫,皇太后的心情一定是近段日子中最好的,这样的转变不只是康熙习惯了,宫里的嫔妃奴才们都习惯了。而且若是遇到皇太后心情不佳的时候,他们最盼望的就是若澜进宫,因为只要她进宫,皇太后的心情就会变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事实上就连康熙也不得不承认,瓜尔佳氏若澜的优秀和孝顺,而且她所出的几个孩子都让人不得不喜欢,单说弘瀚,聪明伶俐,小小年纪的不仅学东西快,还知道藏拙,不可小觑的同时却很是惹他喜欢。若不是这几年的局势一直都不怎么平稳,他手头的上事情又多的话,他都想把这小子接到宫里来亲自教导了。 不过,现在不急,再等等看也好,有些事情他还没有完全确认。 一年的时候匆匆而过,近一年的时间里,康熙对胤禛越来越重视,很多事情不仅会交给他去办,还会在适当的时候点拨一下他,这样的转变使得胤禛又惊又喜的同时,办起事来比起过去更加地拼命。 若澜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好在胤禛还算听劝,只要是她准备的食物他都全盘接受,这到是让若澜觉得安心不少,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没有受到皮包骨就说明她把他照顾得还算不错。 日子似乎总是在刚恢复平淡,就会重新掀起不同的波澜来,之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小年糕怀孕对于除了八贝勒府里的人外没有任何的影响,到是欢喜不过几天的胤禩又倒大霉了。不知道是没有安排好,还是因着他额娘良妃逝世两周年的往祭的关系使得他心不在焉,没有以往的谨慎,总之,这一次的胤禩算是彻底栽了。 先不论是谁下得手,反正这一次的胤禩送死鹰给康熙是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康熙的愤怒从他的行事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即便胤禩拼命地想要挽回,可惜打定主意的康熙压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事实上看似冷酷无情的康熙就是念着这份父子之情才会想要断了胤禩最后的念头,若是他一直不断这个念头,康熙比谁都明白,无论那个儿子上位,他都是保不住的。至于这件事是谁动得手,康熙大至上已经了解了,就是因为了解,康熙才会更觉得失望。 “老十四,你真的让朕失望透顶了,你就这么确定没了老八,你就能得到朕的承认。”叹口气,康熙目光复杂地望着远处,心里却万分地难过。 他这个十四子先是对自己的同胞哥哥下毒手,而现在他跟着老八这么多年,两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他这个做皇阿玛的还是有些了解的,可就是了解才会更失望。 他就是不希望自己走后,儿子们自相残杀才会在儿子里面挑一个即能担得起大业又能保证其他儿子安全的人选,而这个人选可以果断可以狠绝,但是绝不能一点仁心都没有,很显然他的十四就是完全没有仁心的人,不管选谁都不能选他。 越是这么想,康熙越觉得德妃有错,心里庆幸老四不是她教养的同时又怪她把自己的十四子教成了这么一个不忠不义的东西。

243 混乱的局面 胤禩对于这种突发事件显得有些懵,即便他立马反应过来就上折子申冤,但是他的做法似乎并没有得到康熙的谅解和认同,那样尖锐的斥责,即便他是一个大男人,也会觉得心伤。 他原本是想借着送海东青之名博得康熙好感,就算最后上位的人不是他,也能给自己留下余地。但是现在康熙不听他的解释,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了定局。派人去查事情始末,原本以为不是三哥就是四哥这些人干的胤禩发现背后捅刀子的人是老十四的时候,再也禁不住打击病倒了。 他为了拉这个弟弟入伙,损失了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以及同伙。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后悔,自认为该掌握的势力都掌握了,即便没有老九和老十,他也能走到更远。 事实却是他走到半路就被这个他自认为是帮手的弟弟捅了一刀,这要是放在以前是不可能出现在的情况,要知道老九老十即便是离开也是堂堂正正的,那里会像现在这样。 果然,他是瞎了眼才会用老九老十的离去换一个从来不曾把他当成兄弟来看的老十四的忠诚。 当初看他对付四哥没什么感想,现在看来连同胞哥哥都能这般俐落下手的人,对他这个只是同父的哥哥能有多好。 郭络罗氏什么也没说,她不是娇气的年氏,遇上点事就眼泪不断,好似全世界最可怜的人就是她。她一直知道事情要是靠自己解决才能走得更远,而现在爷病倒了,八爷府门庭冷落,再不复当初的热闹。 “爷,多注意一点身子,府里的事妾身都会处理好的。” 躺在床上的胤禩看着依然站在自己身边的郭络罗氏,他丝毫不怀疑她的能力,可以说他能走这么远,她功不可没,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再好的能力也不能解释不了他现在的困境。 “没用了,一切都完了。” “爷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应该想到后面的困境,若是这样就把爷打倒了,妾身到开始怀疑面前的爷还是不是那个能笑对一切的爷了。”郭络罗氏不想继续安慰什么,端来药,直直地看着胤禩,示意他配合。 胤禩撇过头,现在的他还想不通,没有了可以商量的人,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茫之中。 单单就是八贝勒府里就有很多事情需要郭络罗氏去处理,她不可能像个小女人一样,哭哭涕涕地等着胤禩拖着病体来处理这些事,她必须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稳住府里的人,不然的话,怕是要纵出不少恶奴来。 “爷好好想想吧,府里妾身会打理好的。” 胤禩看着转身离去的郭络罗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她的决定是对的,但是他心里却掩不住失落,这一瞬间,他竟感觉到自己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的孤独感。 雅兰院里,若澜听了碧桃说得八贝勒府的动静,从理智上来说她佩服郭络罗氏的果敢和坚毅,但是从感情上来讲,她却觉得比起管好府里的一切,丈夫这边也需要给予安慰。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特别是在受伤的时候,郭络罗氏急于管好府里的一切事务并没有错,但是她似乎忘了自己身边的人,管了这么多年的府,大局都握在手中的话,应该不至于连安慰丈夫的时间都没有。 “侧福晋。”碧桃看着陷入沉思的若澜,以为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才惹得她不开心的,不由地有些担心。 若澜回神看到碧桃的神情,有些好笑地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吧!” “侧福晋感慨什么?”碧桃想刚才她只说了八贝勒府的动静,跟自家侧福晋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才对。 “感慨有些人为什么就想不通,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明明平常表现得那般紧张,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却总是选择外在的一切,把最关键地丢在一边。”也许每个人心中的天平都不一样,所以做出来的事都不一样。 “不知道。”碧桃压根就不懂若澜在为什么感慨,所以她只能回答这三个字。 若澜也不强求,她只是觉得郭络罗氏这样一个骄傲的女人,为了一个不知道到底爱不爱她的男人倾尽一切,但是又是因为自己抓不住时机,从而使得自己永远走不进这个男人的心,真不知道该说她可怜还是可悲了。 晚上胤禛回来的时候看到坐在院子里的吹笛子的若澜,突然就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在吹笛子,那个时候的她就像一个小仙女一样一下子就闯进了他的心,闹得他再也放不下她了。 一曲结束,若澜抬头看到双眼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胤禛,突然有种想要投到他怀里的冲动,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怎么了。”感觉到若澜不同平常的异样情绪,胤禛揽着她的身子问道。 “没有,婢妾就是想爷了。”埋首于他的胸怀之间,若澜突然发现自己要的幸福不过如此。有一个爱自己疼自己的男人和听话可爱的孩子组成的一个家。 胤禛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尽管他很少说一些感xing的话,但是这不表示他不喜欢她说一些动听的情话。事实上胤禛十分喜欢若澜在乎他的样子和说出来的情话。“爷知道。” “爷才不知道,这几天又忙成这样,也不多注意一点。”对于胤禛的身体,若澜是真的很重视,这些年她都致力于照顾好他的身体,只是这位四大爷一直不配合,这让她每次的努力都很快化为泡沫。 听了她的抱怨,胤禛也不气,揽着她直接往屋里走。近来老八的沉寂和老十四的得瑟让他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而且皇阿玛的态度让他更高兴,这一次不仅老八翻不了身了,就连他跟老十四的关系也有着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别看老八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实自尊心比谁都强,现在老十四让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要是一点都不在乎他到是要佩服他的心胸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正月二十九,康熙直接下旨诏贝勒胤禩、延寿溺职,停食俸。胤禩不缺那点东西,但是康熙的态度却让他觉得受伤。 这一刻,胤禩是真的感觉到自己被皇阿玛放弃了。 面对这一结果的胤祯即高兴又觉得心虚,他努力想要站到最高处,额娘为了他可谓是倾尽一切,他自己更是把所有的赌注都押上了,所以他不能输,为此牺牲一个八哥也是无奈之举。 话是这样说,但是胤祯就算活动再频繁他也不敢去八爷府,到是以前八爷府的门人,只要投靠的他都照收不误。 这样的行为让很多人觉得不耻,至少其他皇子对于胤祯明显都是近而远之,轻易没有接触,而胤祯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现在还沉浸在渐渐往成功之路的方向前进的喜悦之中。 康熙也没想一下子打击几个儿子,有了老八在前,他就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加上老十四,时不时地还是会给胤祯安排一些表面差事算是安抚他。可是就是这个时候,西藏那边开始不平静了,战争似乎正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胤禛对于这种事知晓的一清二楚却不横加干涉,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推动一把,让那些心思浮动的人去争去夺去把水搅浑。 康熙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好战的人,他这一生中打过不少战,而且现在局势也只有用兵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对自己的儿子们相对地都了解,他们谁是最适合的人选,康熙心里早有定夺,只是人选上还是有一些小问题,所以康熙一直没有表示出来,到是胤禛,自打一开始,康熙就是把粮草等事宜交给他全权处理的。 胤禛为了粮草银子的事忙得脚不沾地,若不是有若澜盯着,他怕是连饭和觉都顾不得吃和睡了。 “四哥,如你所说,老十四这么急着表现不就是想当这次统兵之人么?”胤禟对于胤禩被捅刀子的事到是显得很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不过对于胤祯积极表现的德xing却怎么都看不惯。 胤俄咬着嘴里的点心,一脸不屑地冷哼道:“就凭他也配,统兵的话让爷和老十三去都比他去强,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不管他们现在跟胤禩是不是还有关系,他们都很鄙视胤祯的作为,近而对他的态度比之前来就更加的不屑了。 胤祥坐在另一边,虽说他佩服十四的果敢,却对他的做法不敢苟同。 一个人若是只有不断地出卖别人才能换来成功的话,那么这条路他注定走不远。十四那种理所当然的背叛只会让周围的人把他当成敌人来防范,毕竟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所以能离多远自然是离多远了。 “皇阿玛应该不会选老十四才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件事皇阿玛一定早有打算,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爷相信爷的兄弟是最好的。”胤禛是个护短的,他既然把老九老十他们都当成兄弟来看的话,他自然是要护着他们的。 胤禟、胤俄和胤祥对看一眼,心里满满都是感动,四兄弟凑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因着胤禛手头上的事太多了,胤禟他们也不好久留,没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朝堂之下,不管是皇子还是大臣私下里都活动着,为了他们各自想要的结果。 胤祯想要统兵,他的心思人尽皆知,不过在没有八阿哥的全力支持的情况下,他即便卯足了劲也达不到突出的效果,相反是有着胤禛因着康熙的冷落沉寂下去的胤祥冒了头。另外被圈禁多时的大阿哥得到消息也显得蠢蠢欲动,写下血书上承康熙表示要戴罪立功,为父尽孝为大清尽忠,而康熙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就命人烧掉,随后便下旨对大阿哥看守的更紧,密令看守之人不得有丝毫的放松,并派内侍到大阿哥面前,代他狠狠的斥责他一番,也让重臣明了,大阿哥不会有任何的复起机会。

244 回来与危机 不管大阿哥是什么样的下场,也不管康熙的态度怎么样,只要结果还没有定,不管是皇子或者大臣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手里的动作。 对于这种情形,不管是康熙还是胤禛等人都很清楚,不过胤禛踏踏实实地办事的作风还是让康熙觉得十分的欣慰,觉得就算有那么多不省心的儿子,至少自己选定的这个四儿子还是懂自己心意的。 在争夺领兵将军位置的争斗愈演愈烈的时候,囚禁在咸阳宫的废太子借太医为废太子妃诊病之机,用矾水写信与外界联系,嘱大臣普奇举他为大将军,而时时想着表现的十四阿哥发现这个问题的之后,觉得是自己表现的时机到了,深夜入宫奏明康熙,为得就是得他一句夸奖,进而得到领兵将军的位置。 康熙手中持着矾书,沉默地看了一遍,抬头看了跪在下方的胤祯,摇头轻笑道,“朕的二阿哥真乃博学之士,这样的方法恐怕很少有人能想到吧,老十四你做的不错。” 胤祯瞧着康熙一脸轻笑的样子,立马磕头表示忠心,“能为皇阿玛尽忠是儿子的孝心,请皇阿玛明鉴。” “老十四,你的孝心朕明白。”康熙看着极力表现自己的胤祯,心情复杂,他这个十四子似乎一直都在陷害自己的兄长,就像今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是多一道折子,但是就是连这都容忍不了,还何谈大业。 得到康熙的认可,胤祯更加高兴了,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老天在帮他,若不是他运气好的话,怎么守咸阳宫的差事刚到息手上,就抓到这样的把柄呢! “谢皇阿玛,儿臣会更努力办好差事的,若是可以,儿臣愿为您手中的锋刃。” “老十四,你的意思朕都明白,时辰也不早了,你先跪安吧,有些事朕还要再想一想。” “嗻。”胤祯瞧着康熙的态度如此温和,觉得这次统兵的大将军肯定会是自己的了,便欢欢喜喜地行礼出宫了。 康熙看着起身离去的胤祯,一脸的嘲讽,垂目的瞬间又瞧了瞧手里的矾书,心里不悦,觉得这是挑战自己的权威,思索再三,康熙便下旨处决普奇等废太子的余党,并再次当着朝臣的面再次下旨告大臣再上书立储者,株连九族,遇赦不赦。 对于康熙的强势,众大臣还是懂的,而且有这么多例子摆在面前,就是不想老实也不行了。而且现在已近年底,出兵就算再急也是明年的事,比起立储,这个大将军之位显得更加重要。 过年宫宴的时候,若澜见到许久不见曾面的二哥明安,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带着些许傻气会为了她的生辰礼物跑遍一条条街道的男孩已经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胤禛察觉到若澜的情绪,不自觉地看了她一眼,若不是乌拉那拉氏这个嫡福晋在旁的话,胤禛一定会握住她的手安慰她的,可惜若澜只是侧福晋,不可能跟他同桌。不过他还是能理解若澜现在的情绪,说实话,瓜尔佳氏明安的发展比他预想得更好。 四川巡抚是今年用兵必须的后援,康熙会看重那是理所当然的,端看康熙的态度就知道这个位置到底有多重。 胤祯等人就算知道明安是若澜的哥哥,也不得不对他表示亲近,毕竟一旦领兵的话,他这边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口,一丝问题都不能出。 明安在进殿的时候就注意到若澜的存在了,如他所想,自家妹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只是看到她坐得位置时,明安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毕竟他们兄弟几个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让自家妹妹能有更为坚实的后盾。 可是因着场合特殊,若澜和明安最后也未能说上一句话,就只能彼此带着遗憾各自回府了。 回府的路程上,乌拉那拉氏一个人坐在马车上,她也想拿规矩拦着胤禛,让他陪自己一起回府,但是她知道胤禛的心不在她身上,而且瓜尔佳氏现在是大势所致,她根本就拦不住,而且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今天能来已经勉强了,好在明天没什么要事,不然的话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像今天这样端庄地坐一晚上。 回到院子里,王嬷嬷惊叫地看着乌拉那拉氏吐血的画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乌拉那拉氏的病会这么重,若是早知道的话,她如何也不会让她去参加宫宴的。 “福晋……” “嬷嬷先别说了,先扶我进去吧!”乌拉那拉氏拿着帕子掩着嘴,心里也是一阵惊骇,她原以为自己最多就是身体虚弱,现在陡然吐血,她自己也害怕得不行。 “是。”回到屋内,王嬷嬷立马将房里的人都遣了出去,自己小心翼翼地侍候,待到乌拉那拉氏躺下之后,王嬷嬷才轻声道:“福晋,要不召御医来好好诊断一下吧!” 乌拉那拉氏摇摇头,从一开始慌乱到现在的平静,她大至上也明白自己的身子是毁了,就算叫来御医也不过是垂死挣扎。“不用了,嬷嬷,叫御医过来也没什么用了,到是我心里不好受,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福晋,你这是说什么话,你不会死的,只要好好休息就能养好身子的。” “嬷嬷,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所以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王嬷嬷看着脸色晦暗,满脸恳求的乌拉那拉氏,只觉得心酸,她家主子不该是高高在上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福晋,你想做什么,老奴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帮你达成的。” “嬷嬷,我这一生就毁在三个人的手里,一个李氏、一个瓜尔佳氏和一个钮钴禄氏。李氏现在是缩在龟壳里的乌龟,轻易不出来,怕是对付不了,瓜尔佳氏防范心重,至于钮钴禄氏,那就是个人精,这三个人要一并除去,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乌拉那拉氏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王嬷嬷何尝不知道这些,这三个人若真这么好对付也不会成为自家主子的心腹大患,只是一次xing除去三个人谈何容易。不过最不好动手的时候往往是最容易成功的时候,比如将三个人集中到一起的话,在茶水里下毒,只要他们喝,那就离成功不远了。 “嬷嬷可有办法?” “福晋,这事存在很大的风险,而且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成功至此不仅再无机会,可能还会断了福晋的后路。”王嬷嬷在雍亲王府呆得时间太长了,长到她对里面的禁忌一清二楚。 凄然一笑,乌拉那拉氏淡淡地道:“嬷嬷,我还有什么后路可言,若是这条命一直安然,我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就连这条命都留不住了,我怎么甘心看着他们分夺我的一切。” 依着王爷对瓜尔佳氏的宠爱和瓜尔佳氏娘家的强势,她若是死了,王爷怕是要请旨将瓜尔佳氏扶正而不是再迎其他人进府吧! 真好啊! 曾经年少时她也想同他白头偕老,但是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又有着太多的无奈,最终她放开了他的手。而等到她想再牵他的手时,却发现他已经牵着另一女人的手往前走了。 这算是报应吗? “福晋,不管如何,在此之前还是先召御医看看吧!” “嬷嬷安排吧!” 当天晚上乌拉那拉氏并没有召御医,等到第二天她召御医的时候,若澜的二哥来访,胤禛和若澜亲自接待,自然就顾不上她了,而且这段时间乌拉那拉氏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请御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除了关注乌拉那拉氏动静的人,基本上没引起什么太大的动静。 若澜见到明安有些克制不住地抓着他的双手道:“二哥总是捎起东西给我有什么用,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侧福晋……”因着胤禛在场的关系,明安顾忌身份,不过语气里满是宠溺。 “什么侧福晋,别想转移话题。”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态的若澜是一点都不肯退让的。 胤禛看着一直拉着明安双手的若澜,怎么瞧着怎么顺眼,伸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道:“成何体统。” “婢妾真的有很久未曾见到二哥了,爷记得要留二哥一起用午膳。”知道他们有事谈,若澜即便有很多话想对哥哥倾诉,可是想到胤禛肩上的担子,还是把空间留给他们。 “恩,爷省得。”胤禛对于若澜的体贴表示心慰,所以并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事实上若澜的要求胤禛基本上都不会拒绝,一是因为若澜知道分寸,二是胤禛不想委屈于她,所以只要她开口,他都会尽力为她办到。 明安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相处的模式,心里暗自点头,虽说可惜自家妹妹侧福晋的身份。但是瞧着雍亲王对她的重视和疼爱,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跟着高兴,要知道家里他最为看得的就是这个妹妹了。 胤禛虽然有注意明安的情绪,但是更多地他的注意力是在若澜的身上,直到确认她离开之后,他才转身跟明安谈起了这次起兵的事宜。 明安见胤禛谈到政事也立马调整自己的情绪和状态,他可不想因着自己的疏忽造成什么问题,从而影响到自家妹妹的幸福。

245 各方面活动 转眼就到了三月,这期间康熙频繁召见瓜尔佳氏明安不说,还对他的家人连番赏赐,就连已经出嫁的若澜也因为自家兄长得到了夸奖和赏赐,一时间瓜尔佳氏家可谓是风头无两。 但是正是这种风光的时候,瓜尔佳氏家的人却更加低调了,不要说自己办什么宴了,就是别人邀请他们也很少去。这种态度到是让康熙看得非常满意,只是对于频繁出入瓜尔佳氏家的老三等人让康熙心生防备。 他知道这些儿子打得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抓住这次机会么,可是机会摆在这里也得看他给不给。 惠茹频繁回娘家也不过是为了让胤祉更宠自己一点,这么多年过来了,除了刚进府的头几年还记得她,也就是这次二哥回来,似突然发觉她的存在一样,不仅把她从格格提升到庶福晋,连着三天都宿在她的院子里,这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待遇。 原本选择跟八福晋合作之后,她就一直等着看若澜倒霉,可是她不仅没有等到若澜倒霉的消息,相反地到是看着八福晋落没了。那段时间她真的很怕事情败露,没想到事情没有败露,还给她带来了这样的福利。 老太爷和老夫人年纪越发大了,很多事情他们都不管了,只是诚亲王亲自上门的话,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只是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对他们来说可就不是好事了。 “达春,惠茹若是再回来,你直接告诉她,让她没什么就别回来了。”老太爷对这个孙女很失望,她以为自己做得事别人都不知道,事实上只是因为若澜没有出事,他们不想太过计较。 一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到底还是有个谁轻谁重的,他们能原谅她犯得错,却不能纵着她继续犯错。 达春闻言很直接地点头,对于这个女儿他早就不报希望了,虽说之前说过不再管她,但是也不是真的就能看着她自生自灭。不过这个女儿只想着利用娘家陷害姐妹的举动是真的很难让他再生出关爱之心来。 这几天,诚亲王胤祉的目的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站在他这边。不管是从那方面看,三皇子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我明白了,阿玛放心。” “不是不帮惠茹,也不是不为她考虑,而是她不听劝,走了一条不归路。”皇上的心思信能猜得准,虽说他们帮着雍亲王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若澜,但是在此之前他们也是经过综合考虑的,若是雍亲王一点可能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另外,即便他们是站在雍亲王这边的,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示自己就是四爷党,而惠茹难得回来一趟,就想他们直接支持诚亲王,这不是很可笑么? “儿子明白。”达春当然知道,所以他才会事事都遵从。 老太爷看着儿子叹了口气,显然他是希望家和万事兴,之前他没想着让孙女都嫁入皇家。可天不从人愿,最后孙女们还是对上了。 “你明白,她却不明白。” “这都是儿子的不是。”当初若不是他糊涂也不会让那些姨娘把孩子教坏了。 看到人到中年的儿子这般自责,老太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们年纪越大越希望子女孙儿都平安和美。 达春安抚好两老的情绪之后,心里却十分地窝火,对于庶出的几个女人,尤其是惠茹,特别地不满,这连带着他打定主意要把小儿子教好,以免将来不仅不能帮哥哥们,反而还跟着添麻烦。 没有达到目的的胤祉今天到是没来,他手头上的事情也不少,那里可能天天上门,惠茹就不一样了,她基本上没什么事,所以胤祉吩咐,她自然是要回来走动走动,以争取二哥对爷的支持。 她怎么可能满足于一个庶福晋的了位置,嫡福晋她想不到,最起码也得像若澜一样得个侧福晋的位置才行。 舒舒觉罗氏得了达春的话,心情大好,她对于几个庶子庶女都没有好感,就算后来达春想把庶子养在她身边她也没有答应。别人生得儿女她再怎么用心养都不是自己的,养得好是应该的,养得不好就是苛待庶子庶女,她又不是缺儿女,用得着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干么? 现在眼前的这个庶女是想挖自家女儿的墙角,利用自己的儿子,她要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她才是傻子。 “客套话我也不说了,你阿玛在书房等着你,你直接过去吧!” “是。”惠茹也懒得跟舒舒觉罗氏应酬,她一直认为自己得不到娘家支持都是她的错,怎么可能还会对她尊重。 事实上她自小到大都是一脸的敷衍,那里有什么尊重可言。 雍亲王府,胤禛看着暗卫送来的折子,脸上的冷笑就一直没有散,他知道三哥是个蠢的,却没有想到他的小人儿庶出的姐姐是个连脑子都没有的蠢货。跟八福晋合作,好在没成,不然的话,她以为自己还有命回府玩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戏,真把别人都当成傻子。 郭络罗氏果然是个不老实的,想来若不是老八出事,她也不会这么快罢休吧! “高无庸,八弟府上最近似乎太安静了,让里面的人动一动。”想动他的人,那里有可能一直安然无样的。“爷记得八弟的侧福晋就要生了,提前一点。” “嗻。”高无庸听了胤禛的吩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领命出去了。 胤禛吩咐完低头又开始处理折子,一个折子还没看完,就见苏培盛走了进来,待他说出进来的目的之后,胤禛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接着起身就往外走去。 雍亲王府的另一边,乌拉那拉氏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弱,自知时日无多,便让王嬷嬷亲自去请若澜、李氏以及钮钴禄氏请来,若澜、李氏和钮钴禄氏心里都觉得奇怪,但是人家病中拖嘱,不去似乎有不把福晋放在眼里的感觉,无奈,心思各异的三人到是同时往乌拉那拉氏的院子走来。 王嬷嬷看着略带防范的若澜和李氏,心里微微好受一点,觉得他们只是防范,没有觊觎管家大权的,到是钮钴禄氏表现得太过明显,她眼里闪过的算计和喜悦,一看就是想夺权的,为此,王嬷嬷除去她的心思更坚定了。 事实上王嬷嬷一直都觉得钮钴禄氏是个祸害,只可惜她的主子没能听她的劝,不然的话,那里会培养出这么一个敌手来。 若澜跟着王嬷嬷的身后过来,一路看过来才发现乌拉那拉氏那华丽庄重的院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变得有些萧条了。来到花厅的时候,看到李氏和钮钴禄氏,若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乌拉那拉氏会这个时候同时叫上他们三个人。 “瓜尔佳氏侧福晋,李侧福晋,钮钴禄氏格格,福晋请你们进去。” 若澜看着李氏他们一眼,率先走了进去,待进了内室才发现里面光线暗淡不说,封闭式的房间里有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转头看向乌拉那拉氏时,她晦暗的脸色,削瘦的脸颊吓了她一跳。毕竟前些天他们见过,当时的乌拉那拉氏是有些憔悴,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乌拉那拉氏坐在床上,面色晦暗,精神萎蘼,却依然端庄地对他们笑着说道:“三位妹妹都坐,御医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不让我吹风……怠慢了几位妹妹的话还望几位妹妹见谅。”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不用看都知道是生了大病的样子。 人都这样了,他们那里还能说什么,自然是顺着乌拉那拉氏的意思坐下来了。 王嬷嬷适时地将点心和茶送了上来,等将茶送到他们三人面前之后,将最后一杯递给了乌拉那拉氏本人。 乌拉那拉氏端着茶,轻轻啜了一口,笑着对他们道:“这是宫里送来得的雨前龙井,几位妹妹也尝尝吧!” “福晋客气了,不知道福晋这次叫我等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这般平淡温和的乌拉那拉氏不仅没让若澜觉得安心,相反地让她觉得寒毛直竖,就好似有什么阴谋正在向她靠近一样,让她觉得很不安。 “也没什么大事,我这身子不中用,吹不得风,也没了往日的精力,所以就想着让几位妹妹帮着管理府里的事务。瓜尔佳氏妹妹和钮钴禄氏妹妹都有一定的经验,至于李妹妹,商量着一起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浅笑淡语,此时乌拉那拉氏的表现简直就是嫡福晋中的典范。 若澜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只觉得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李氏听了稍稍有些心动,就算是为了弘昀她也得拼一拼才是,至于钮钴禄氏,她手中的权力虽然不大,可是却让她尝到了甜头,现在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她的心思转得就快了。 “福晋说得那里话,这府里的事自然是福晋管着才好,婢妾要照顾几个孩子,根本就忙不过来,到是李姐姐和钮钴禄氏妹妹很合适。”若澜不想趟这浑水,而且若是真舍不得这权力,当初她那里会这么容易让她拿回去。 李氏和钮钴禄氏一听若澜点他们的名,都有些紧张,慌忙掩饰的瞬间,段数最低的钮钴禄氏捧着茶杯喝了口茶。 乌拉那拉氏瞧着这一幕,心里暗气为什么不一起喝,“瓜尔佳氏妹妹和李妹妹可是不喜欢这雨前龙井?”为了让他们放下戒心,当着他们的面,她又喝了一口。 “怎么会,茶水正热,凉凉再喝正好。”若澜不动声色,心里却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其实就算没有问题,若澜也不会吃或者喝乌拉那拉氏这里的东西。 李氏见状啜了口,然后在乌拉那拉氏没有注意的时候吐在了自己的手帕上,她和乌拉那拉氏是死敌,怎么可能掉以轻心。 乌拉那拉氏看着如此小心的若澜和李氏,心里暗恼,正想开口继续劝解他们喝茶或者吃点心的时候,守在屋外的丫鬟走了进来。 “福晋,王爷过来了。”

246 聪明反被聪明误 “福晋,王爷过来了。” 听到胤禛过来的消息,若澜到是一脸平常,李氏和钮钴禄氏就显得惊喜多了,毕竟他们都是很难见到胤禛的,现在能见到自然是意外惊喜了,而乌拉那拉氏因着没能让若澜和李氏喝下那杯茶,脸色显得越发地不好了。 当胤禛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时,若澜往前一步,准备迎一下他,就见胤禛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边来了。 胤禛进门后谁也没看,很直接地就往若澜的方向走去,李氏等人看着直奔若澜而去的胤禛,即便心里再怎么放得开,亲眼所见,还是会感觉难过的。 可是此时的胤禛却没有心情顾虑其他人的想法,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茶杯,没有看到想看的答案,胤禛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直接问道:“喝了?” “没有。婢妾不喜欢热茶,想等茶凉一点再喝。”话说到这份上,若澜自然猜出是为什么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胤禛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李氏和钮钴禄氏,很直接地道:“都下去吧!” 李氏到是清楚自己现在的地位,更明白胤禛说一不二的性格,而且她再也不想被关在巴掌大的院子里不得动弹,所以胤禛说了她很自觉地行了个礼就退出去了。 钮钴禄氏明显不愿意像李氏那样退出去,而且听胤禛的意思,这茶似乎有问题,她就觉得不安了。现在胤禛让他们退出去,她就更不安了。 “爷的话钮钴禄氏你没听到!”胤禛冷冷地看了钮钴禄氏一眼,眼神阴鸷,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爷……”钮钴禄氏想说自己喝了茶,但是胤禛的眼神让她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滚出去。”冷冷地一句话却让屋里除了若澜以外的女人们都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钮钴禄氏出去之后,守在门口的苏培盛很自然把门关上了。王嬷嬷看着这一幕,心都快跳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一切都暴露了,而他们的计谋将无所遁形。 乌拉那拉氏看着冷眼盯着她的胤禛,即便身体真的很难受,她还是在王嬷嬷的搀扶下起身给胤禛行礼。“妾身不知道爷会这个时候过来……” 胤禛看着神情萎蘼的乌拉那拉氏,眼里没有一丝怜惜,更不想听她的花言巧语,直接打断她道:“爷听说你给瓜尔佳氏他们准备了特别的茶,就想着过来看看到底是多特别的茶。” 乌拉那拉氏晦涩的脸因着胤禛的话顿时变得面如死灰,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知道这些。她只要想到消息泄露,就有点手脚冰凉、冷汗直流。好在喝了茶的钮钴禄氏已经走了,不然的话她就是有一百张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怎么会,妾身给瓜尔佳氏妹妹准备了德妃娘娘年前赐得雨前龙井而已。” “是吗?”胤禛冷笑地看着乌拉那拉氏,若是不提德妃他可能还给她两分薄面,可是她不仅想要害他放在心上的小人儿,而且还用他最忌讳的人做借口,不可原谅。“既然是德妃娘娘赐给你的,那你就喝下去。” 乌拉那拉氏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把茶反递给自己,“妾身这里有一杯,就不用爷费心了。”想到自己身旁早就准备好的茶,乌拉那拉氏抖着嘴唇推辞道。 胤禛那里会让乌拉那拉氏这么轻易地就躲过,他给过她很多机会,若是她知道分寸,他即便想让若澜当嫡福晋也会忍着,可是她不仅不知道分寸还越来越出格,真当他会容忍一切。 “喝下去!” “爷……”双眼圆瞪,乌拉那拉氏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冷酷心狠的人就是她的夫君。 胤禛看着乌拉那拉氏一脸悲伤的样子,眼神阴鸷,冷冷地盯着她道:“怎么?觉得爷心狠,想让爷饶你?那爷问你,若澜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乌拉那拉氏凄然一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抢走了爷所有的宠爱算不算得罪她。虽说她也明白没有瓜尔佳氏也会有其他的女人,但是遇上其他不能掌握的女人她还是会这么做,所以她针对的不是瓜尔佳氏,而是她丈夫身边受宠爱的女人。 “怎么能算不是得罪,她拥有了妾身想要的一切。” “想要的一切?真可笑。”不屑地盯着乌拉那拉氏看了两眼,冷笑道:“爷给过你机会,你放弃了,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想要的一切。你以为自己是谁,值得爷一直守候。” 没有对他用过真心又何谈所谓的得到,要知道他捧在手心里的小人儿也不是一开始就被他捧在手心上的。他一开始是宠她,却也抗拒她,可以说她能走进他的心是一步一步自己争取到了,而乌拉那拉氏因着是他明媒正娶的嫡福晋,又是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的女人,所以他轻易地给了她这个机会。 只是他给得机会她并不看重,而他也有自己有骄傲,怎么可能对一个不是真心对自己的人妥协。 乌拉那拉氏闻言不仅面如死灰,就连心里都是一片死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事情爷都不知道,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她所做得一切早就被爷所洞察,可是说所有的事情早就暴露在阳光下,只有她自己在自作聪明,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便在这样的基础之上为自己委屈。 现在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扯开了,乌拉那拉氏好似失去了所有的目标一般,目光空洞面色死灰,好似认命一般接过胤禛手上的杯子。 没有理由推辞的她,没有资格再去要求的她,带着一脸的决绝将茶杯凑到唇边,然后决然地把整杯茶灌了下去。 “福晋……”王嬷嬷看着喝下这杯茶的乌拉那拉氏,眼泪不自觉地就出来了。‘ 喝下这杯茶后,不知道是失了最后的精神支柱,还是这濒临油尽灯枯的身体支持不了毒药的侵蚀,几乎是伴随着王嬷嬷的呼声,乌拉那拉氏手中的茶杯跌落地面,摔了个粉碎,她的唇边也在瞬间被鲜血染红。 此时不只是胤禛,就连若澜看向乌拉那拉氏的眼神也显得相当地复杂。所谓成王败寇,但是胤禛和若澜都没有那种所谓羸了一切的畅快感。特别是胤禛,对于他来说,乌拉那拉氏曾是他想要一辈子善待的女人,而现在看着她落到这个地步,他心里虽然不好受,但是想到弘辉,想到他子嗣稀少的危机,想到差点失去若澜的慌张,他的心又重新变得冷硬起来了。 “乌拉那拉氏,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呆在院子里吧,至于今天发生的一切,爷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不然的话爷会让整个乌拉那拉氏家跟你陪葬的。” 靠在王嬷嬷身上的乌拉那拉氏听了胤禛的话,嘴角的血流得更快了,她知道自己就是有解药也撑不了多久,但是她却不能连累她的家族。“爷放心吧,妾身不……咳咳咳……不会泄露一个字的。” 若澜看着这样的画面,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身体更是自觉地往胤禛身边靠去,胤禛察觉到若澜害怕,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乌拉那拉氏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好傻,明知道没有胜算,还拿自己的命赌了这一把。虽然输了,但是她想着自己就算死了也能一直霸占着这个福晋的位置,嘴角不禁往上扬了扬。 胤禛看到乌拉那拉氏嘴角的笑意,眼里添了一抹恼怒,到底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妻,胤禛那里会不知道乌拉那拉氏的想法。他原本不想做得太绝,但是看着她死不悔改的样子,他突然上前,走到她面前道:“爷知道你在笑什么,不过这次让你失望了,爷会让她成为爷的福晋,还是嫡福晋。” “不能,爷,你怎么能!”脸色巨变,乌拉那拉氏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她怎么忘了瓜尔佳氏的出身无懈可击,她为嫡福晋完全没有问题,而她若是没有出问题,她只能为继福晋,可若是爷将她的问题当成错处,那么她嫡福晋的身份会被替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皇家的媳妇那里是这么好做的,说死也不过就是一杯酒的事,就好像大阿哥的第一任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不就是一杯毒酒了结的么? “没有什么不能,乌拉那拉氏,爷给过你机会。”握着若澜的手,胤禛在转身离开之前冷冷地扫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决然地离开。 躺在王嬷嬷怀里的乌拉那拉氏因为胤禛离去的这句话吐了好几口血,不知道是因为刺激还是因为喝下去的毒药,此时的乌拉那拉氏反而不想死了,她怕自己死后连个嫡福晋的身份都不保,所以她想要活着,能拖一天算一天。 “嬷嬷,给我拿解药,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爷的福晋只能有我,一定只能有我。” “好好,老奴这就去拿,福晋你千万要挺住。” 不管乌拉那拉氏这边是怎么样,若澜是真的无语了,先是李氏后是乌拉那拉氏,一个一个地都想要她的性命。 她就不懂了,她长得好欺负么? 感觉到若澜变得僵硬的身体,回到雅兰院的胤禛将她抱到内室,两人的身子一瞬间贴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爷会给你最好的一切,想要对你不利的人,爷都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的,即便是乌拉那拉氏,爷也不会轻易原谅。” 他给她的机会已经够了,再继续下去也不过是纵容她的行为,让她更加放肆。 靠在胤禛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若澜有些哽咽地道:“我只要爷的宠爱,其他的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觉得遗憾。” 所谓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通过男人征服世界,她相信只要胤禛的心在她的身上,那么胤禛的一切都会在她身边。

247 正式转正 胤禛走后,依着乌拉那拉氏的情况应该立马召御医,但是她却没有让王嬷嬷召御医,不是因为她不想活,而是因为她服用解药之后,毒性还未全解,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的族人,她必须忍,也只能忍。 王嬷嬷看着好不容易止住吐血的乌拉那拉氏这般虚弱的躺在床上,一边收拾一片狼籍的室内一边不停地掉眼泪。她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最后只能落到这样的下场,她怎么能不难过。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从确定要对瓜尔佳氏侧福晋他们动手之时,这就是注定的结局。 “嬷嬷,不用难过了,我会活下去的。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活下去过。”乌拉那拉氏直愣愣地盯着床幔,眼里满是坚定。 王嬷嬷深深地叹口气,她的福晋一直就没有明白过,王爷那样的xing子,既然说出来了,那么要完成也只是早或晚的事。可是她的福晋还是不明白,不明白王爷生气的不是她对李氏和钮钴禄氏动手,而是动了他当成眼珠子看待的瓜尔佳氏侧福晋。 那就是一个禁区吧! 一个谁也不能碰触的禁区,就如王爷从来不让福晋等人去书房,却能让瓜尔佳氏侧福晋自由出入的关系吧! 相对于乌拉那拉氏院落的安静,钮钴禄氏的院落就乱成一团了,到不是说她有多受宠,而是她院落里的人都是靠着她生存的,她若出事,他们就算不丢命,结局也不会好到那里去,所以当她回来没多久就吐血的时候,原本平静的院落自然而然地就乱成了一团。 只可惜一个小小的格格若是没有胤禛或者乌拉那拉氏的明牌是请不来御医的,所以钮钴禄氏的奶嬷嬷只能请一般的大夫,但是这一般的大夫那里可能看得出她中得是什么毒。 真要这么容易解的话,乌拉那拉氏也不会拿来当成孤注一掷的法宝了。 “格格恕罪,草民诊不出来,还请另请高明,告辞。”大夫也是一脸冷汗,他能诊出她中了毒,却诊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毒。为了不惹上什么是非,他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躺在床上的钮钴禄氏就算现在把乌拉那拉氏恨到骨子里又有什么用,她身体里的毒要解掉才行。可是她也明白她就是去了,乌拉那拉氏也不会给她解药的,所以她现在最后的办法就是找爷,让爷发话要乌拉那拉氏给解药。 但是想到在乌拉那拉氏院子里,胤禛对她的态度,她又觉得不可能了,没法,她只能把主意打到瓜尔佳氏侧福晋的身上。 “嬷嬷,扶我起来,我要去雅兰院拜访瓜尔佳氏侧福晋。” 雅兰院里,若澜正窝在胤禛怀里,让他给自己念书,这是她在怀孕时养成的习惯,喜欢听胤禛用低沉的声音念那些有趣的话本。胤禛一开始会轻斥几句,但是若澜是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她撒娇耍赖无所不用,他能拒绝一次却拒绝不了两次三次。 胤禛刚念完话本,刚放到一边,就听门外传来高无庸的声音。“爷,侧福晋,钮钴禄氏格格求见。” 胤禛闻言挑挑眉,不过他也知道钮钴禄氏为何而来,只是这个女人虽然在名义上是他的格格,但是野心太重。“让她回去。” “嗻。”门外的高无庸一点都不意外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讽刺地扬扬唇,转身打发还等在院门口的钮钴禄氏主仆去了。 若澜乖乖窝在胤禛的怀里,一声不吭,对于想要她命或者总想着算计她的人,她会帮才有鬼了。事实上就算钮钴禄氏没有生弘历,甚至没有怀孕,她对她依然不放心。 这个女人不仅能忍,还能等,在她之后进府的女人都有不少歇了心思,只有她一直在等,而且还顺利地获取的某四的注意,虽说并不一定是好的开始,但是不得不说她还是成功地吸引了某四的注意。这样的一个女人,谁知道有一天会不会就真的吸引了胤禛其他的注意力。 虽然她眼看着别人死的行为不对,但是在这个后院里,她早就学会了生存和漠视,在绝对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多余的怜悯只会给他和自己增加不必要的负担,所以该狠的时候她是绝不会心软的。 “爷,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爷也不会放手的。”搂着怀里的佳人,胤禛心满意足。 康熙五十六年二月,支撑了将近一年的乌拉那拉氏最终还是避免不了油尽灯枯的结果,只是这一次她所有的请求都未能实现,无论是想见胤禛还是想见若澜,自打去年那一初就不可能再实现了。 “嬷嬷,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人死如灯灭,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都不能来见我一面。”这个时候的乌拉那拉氏那里还有一丝端庄。 “福晋,老奴再让人去请爷,你一定要撑住啊!”王嬷嬷一脸绝望,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乌拉那拉氏静静地躺着,这样的结果,她事先真的有想到,可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她才发现有多残酷。 他们到底是夫妻,之间到底有过一个儿子,为什么能冷酷到这种地步。 她不否认自己这最后一面里面包含着目的,可是她不仅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她的儿子和她的族人。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为族人而活,至于胤禛,也许这一生对她来说,他永远都不可能越过族人和儿子。 只是到底会觉得不甘心,她不想丢掉这最后的荣誉,不想啊! 若澜得到消息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已经咽气有段时间了。对于这个事实她有些惊讶,但是因着早有准备,到也没那么觉得难接受。到是雍亲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让她有些担心,虽说她自己有可能,但是在不能排除有别的女人成为继福晋之前,她必须保证自己和孩子的安全。 胤禛坐在书房里,神情晦涩,说不清是可惜还是悲伤,总之对于胤禛来说,乌拉那拉氏的逝世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他的情绪,就算他心里对她有着无数的不满,但是不得不说他没有想象中的不在乎她。 毕竟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夫妻。 但是他不会因为这样就改变原来的决定,虽说弘晖是他心里的痛,可是比起已逝的,他更在乎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奉献一切的女人和属于他们的孩子。 有了决定,胤禛很直接地提笔写了折子,除了上奏乌拉那拉氏去逝的事情之外,还有请求恩准若澜为嫡福晋的决定。 对,不是侧福晋,是嫡福晋。 他的确像乌拉那拉氏想得那样注重自己的形象和作为,但是这几年他渐渐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皇阿玛也是人,他需要被人需要。每个儿子都做得好他也是会有压力的,而他似乎什么都未曾求过他,这一次他确定拿这件事试试水,探一探皇阿玛想法的同时,也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 瓜尔佳氏若澜这个女人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都是要跟他绑在一起的,所以他要让她名正言顺地呆在自己身边。 康熙收到折子的时候,稍稍看了一眼虽然有些讶意一向稳重的老四会做出这样决定,但是想着有关乌拉那拉氏所作所为的折子,稍稍顿了一下,提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准字。这个字的出现意味着乌拉那拉氏正式被若澜所替代,也就是说乌拉那拉氏的存在只能算是胤禛的女人,而不是他曾经的妻子。 一旁的李德全看到这一幕,心下了解,而且因着若澜总是很友好的形象,他到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要知道能从侧福晋转到嫡福晋的女人真心不多,何况此时的若澜还是从侧福晋转为嫡福晋,这也算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在下旨之前,康熙还是去了一趟宁寿宫。他对若澜的印象是不错,但是他能感受到皇太后对若澜深厚的喜爱,他想若是情况允许,皇太后肯定是希望若澜能变得更好的,而且近来皇太后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公务繁忙未能在跟前尽孝,虽说后宫里嫔妃众多,但真正能让皇太后展颜一笑的却是少之又少。 到是若澜近来进宫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直接宿在宁寿宫,康熙曾看到过若澜服侍皇太后的画面。没有嫌弃,没有厌烦,认真、仔细又尽心,这让逐渐走向衰老的康熙顿时好感大增。 人老的时候总是害怕别人嫌弃自己,那种负面情绪就算是皇帝也是会出现的。 “皇帝既然有了决定,哀家没有什么意见。若澜那孩子的确是个好的,几个孩子也值得更好的。”皇太后听到这个消息的确觉得高兴,人在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事物时都会表现出一种偏心,现在的皇太后明显就是偏心于若澜的。 “皇额娘说得是,弘瀚那小子最近可是从朕这里赖去不少好东西。”想到时不怕自己,总是在自己这里占便宜的弘瀚,康熙脸上的笑容显得灿烂不少。 “呵呵,那孩子有说过,看来这孩子跟皇帝很亲近。”皇太后想到最近都住在宫里的几个孩子,脸上的笑容也深了不少。 康熙听了皇太后的话也觉得高兴,心里不自觉想到一个可怜,那就是把弘瀚留在宫里亲自教导。“皇额娘说得是,这小家伙的确跟朕很是亲近。” 孙辈里,除前太子胤礽的儿子弘晳让康熙亲自教导过一段时间,其他孙子能夸上一两句就不错了,根本谈不上亲近。 “哀家虽然不管事,但是皇帝近来还是瘦了,多注意一点身体,这样哀家也能更放心一点。” 感受到皇太后对自己的关心,康熙心里一阵温暖。“皇额娘放心吧,朕会照顾好自己的。” “有皇帝这句话,哀家也放心了。”

248 偏离原轨的走向 康熙下旨证实若澜身份的圣旨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一向重视规矩的康熙会在这个时候下这样一道圣旨,要知道之前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的丧礼才刚刚准备举行,现在这道旨意一下,乌拉那拉氏的葬礼就变得无关紧要起来了。 不要说其他的皇子、大臣,就说若澜以及她的家人都很难相信这个事实,毕竟康熙对于规矩、血统、嫡庶不是一般的重视,想要通过他跨越的这一点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至今没有人能成功,若澜算是第一个打破这个局面的,自然而然地她获得了所有人的注意。 首先,这些人都开始重新估量起康熙对若澜的重视,虽然之前他们都知道她得皇太后的宠爱、康熙的好感,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绝不只她一个人,现在她打破了常规,成为一个不可能的存在,那么这风向就算不改也得变上一变了。 “爷,怎么会?”一直到拿到圣旨,若澜都处于一种不敢置信的状态。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她都做准备怎么跟继福晋相处了,没想到她不仅成了福晋,还成了取代乌拉那拉氏的嫡福晋。 说实话这事来得太快,她一时接受无能。 胤禛看着拿着圣旨,一副回不了神的若澜,好笑地将她揽到怀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爷说过会给你这个世上最好的一切。” 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他会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若澜不自觉地抓紧手上的圣旨,她一直努力着想让这个男人的心里骨子里都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她一直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有做到,但是现在她真的很高兴,高兴这个男人有把她放到心里。 “爷,其实不用这样的。”她要的并不是这些外在的东西,要知道外在的位置很快会被人替代,而心里的位置却不是谁想替代就能替代的。 有句话说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后来的人自然也争不过最初融入他骨子里的人。 “爷说过的话都会实现的。”你值得爷这么做。 虽然后面的那句话胤禛没有说出来,但是在他心里面,现在这个不过是第一步,那些曾蔑视他们,伤害他们的人,他都会用自己的方法一一找回来的。 “爷,只要你想做的,若澜都站在你这一边的,即使这世上没有人认可你的行为,若澜还是会站在你这边。”当有一个男人肯为了你如此用心的时候,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靠近。 近在咫尺的八贝勒府里,郭络罗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瓜尔佳氏若澜越过乌拉那拉氏成了雍亲王嫡福晋。 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她现在觉得唯一能赢过她的地方。 “你确定皇阿玛下得旨意是让瓜尔佳氏若澜为嫡福晋而不是继福晋。” “回福晋的话,四福晋,不,是乌拉那拉氏可能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皇上亲自下旨让瓜尔佳氏成为雍亲王嫡福晋。”过来禀告的嬷嬷即便没有在若澜的面前,说话比起从前也小心了不少。 亲王福晋可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议论的,而且即使是议论也不是在这种场合。 瘫坐在榻上,现在的郭络罗氏那里还有什么胜负心,失去娘家、安亲王府和丈夫宠爱的她在对抗外面的流言时,之所以会扯上若澜,为得就是让她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把自己的错缩小,可是现在,她唯一的优势都失去了,她还拿什么争。 “怎么会这样,皇阿玛为什么这么偏心,他是老糊涂了……” “福晋,请慎言。那是皇上,不能妄言。”好在嬷嬷够机警,不然单凭郭络罗氏刚才的这一句话就要为八贝勒府惹来不小的麻烦。 郭络罗氏本想回一句‘本来就是这样’,好在她及时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虽说年氏生得儿子又是一副病怏怏、活不长的样子,但那也是儿子,胤禩为此还是很高兴的,就算身体不好,但是还是允许年氏过来探望。 虽然侍候的人依然是郭络罗氏占主要位置,但是胤禩对年氏的宠爱让她觉得备受威胁。 其实,她真的觉得委屈,明明站在他身边的人一直都是她,可是他却从来不记她的好,到是年氏什么都没做,他却对她呵护备至。 “行了,都退下吧,本福晋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别人面前掉眼泪。 “是。” 另一边,胤禩很显然也收到消息了,他的心情不比郭络罗氏好多少。他能看到的跟郭络罗氏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但是他的心情比郭络罗氏更觉得难受。 之前康熙几乎毁灭的对待让他都开始产生自我怀疑了,现在他确定自己对于皇阿玛而言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皇位什么的也许只有皇阿玛自愿给谁才是谁的,他们这些做儿子就算打破了头想必也只是凑了个热闹。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当初把他推到争斗之路的是皇阿玛,可是将他bi到绝路的也是皇阿玛,这叫他该怎么做才好。 到是瓜尔佳氏若澜,这个女人就像一个巨大的变数一样改变了很多事,甚至人。若是当初知道她有这样的作用,他怕是誓死也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个女人既然从一个侧福晋变身成为亲王嫡福晋的话,她的作用可想而知,四哥,才是真正的好福气。 相较于八贝勒府里胤禩和郭络罗氏沉闷的情绪,十四皇子府里的气氛就显得剑拔弩张了。这到不是十四福晋长胆跟十四阿哥斗,而是十四阿哥胤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闹得全府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什么就惹得十四阿哥不快了。 书房里,喝得酩酊大醉的胤祯怎么也不能相信皇阿玛会为四哥做这样的决定,他不能相信瓜尔佳氏若澜会打破皇阿玛的原则,所以便将一切归到胤禛身上,从而更加敌视他的存在,甚至想他从此消失。 总之不管各方面的反应如何,反正若澜成为雍亲王嫡福晋的事已成定局。 乌拉那拉氏因着丢失嫡福晋的地位而引起不少人的议论,乌拉那拉氏家着当其冲成为众人疏远的对象,至于乌拉那拉氏的丧礼,虽然没有嫡福晋的名头,但是胤禛还是为她办得很隆重,算是全了最后的情谊。 因着若澜的大势,不少命妇开始积极结交,但是此时皇太后却病倒了,若澜因着皇太后对自己的关照,开始频繁地出入宫廷,若不是皇太后不同意,她怕是就要住在宫里了。 “爷,皇玛嬷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说这话的时候,若澜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从她穿越以来,玛法玛嬷他们这些家人对她的好她觉得感谢,但是皇太后对她的好却让她觉得感激,虽然她也清楚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与坏,可是她依然感谢她对自己的维护。 她相信若是没有皇太后在后面推动的话,她要成为四四的福晋怕是没这么容易,至少不会这么早。 胤禛不喜欢她的眼泪,不管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他都不喜欢。“不许哭。” “忍不住。”埋首在他的怀中,此时的若澜真心希望自己能改变皇太后的命运,即便是多活一年也是一年。“爷,为什么人要死呢!” “傻瓜。”胤禛被若澜这般幼稚的问题气笑了,不过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他只是无奈地刮了刮她的俏鼻。 若澜撅着嘴,对于胤禛的温柔是又眷恋又无奈,这个男人会温柔但是从来不用嘴说,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是他。 “虽然明白却不能接受,不过该努力的时候我绝不会放弃的。” 看着怀里认真坚定的若澜,胤禛想也许就是因为她认定了自己,她才会如此不顾结果地为他付出,甚至好几次都差点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宁寿宫里,德妃看着坐在皇太后身边侍候的若澜,心里虽然不舒服却一反常态地随大众嫔妃一起给予夸赞。此举在其他人看来只当是德妃想通了,可在宜妃看来却显得十分的可笑。 众人都知道近来十四阿哥又遭皇上训斥了,那不成气的样子,还想跟人争皇位,简直就是笑话。 按说老四是德妃的儿子,依她跟德妃的关系,她怎么也不会同意胤禟支持老四的,但是老四同德妃的关系谁都知道,还有一段弑子杀兄的典故在里面,她到是期待老四登上皇位时德妃的表情了。 有眼无珠的女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她斗了这么多年。 “真是难得看到德妃姐姐夸十四阿哥以外的人。” 闻言德妃立马就黑了脸,她会对若澜表示好感,为得不过就是缓和一下他们兄弟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十四有个可以喘气的时间,谁知道才开始就被宜妃打断了。 “宜妃妹妹说得是那里的话,本宫对儿媳如何不必通过宜妃妹妹吧!” “的确不用,只是妹妹好奇德妃姐姐这态度怎么一下子转得这么快了,难不成是因为十四阿哥近来频频被皇上斥责。”拍拍手,宜妃毫不留情的话语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不少。 若澜正侍候皇太后喝水,虽然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却丝毫没有帮德妃说话的意思。就她而言,若是有机会,她到是想让德妃尝尝胤禛和她尝过的所有苦头。 皇太后冷眼看着,对德妃的观感更差了,虽说她一般不管这些事,但是适当地cha手似乎也有必要,免得时间长了,有些人就把她这把老骨头当数了。 “皇玛嬷,再喝点汤吧,这汤对嗓子好。”收回注意力的若澜笑着劝道。 “行了,哀家会喝的,你也忙了一早上了,休息一会儿吧!”谁对自己真心,她活了一把年纪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可就是因为看出来了,她才会把德妃给记上了。 “澜儿一点都不累,只要皇玛嬷的身体早点好起来。” “哀家知道你的心意。”

249 准备 不知道是不是若澜精心的照顾起了作用,皇太后的身体渐渐地好起来了,若澜本人觉得十分高兴,但是今年未过,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没有底。 皇太后感觉到若澜的紧张,到是主动安抚她不少次,这人生在世,生死有命,她活了大半辈子了,有些事早就看透了。但是有人心疼,总是会觉得高兴的。 康熙对于皇太后的身体好转显得十分地高兴,手臂一挥,大批大批的赏赐如流水一般往雍亲王府里送。 胤祉等人看到这一幕,都害怕康熙会因为若澜的表现从而对胤禛另眼相看,所以在面对胤禛的时候,言语和行动上难免会显得急进和对抗。 胤禛一开始可能会因为他们突然的改变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不过胤禛到底是胤禛,历史上的他能走到最后,现在他的身后站着这么多兄弟,怎么可能还会输。 “四哥,三哥这次怎么不摆他清流一派的高傲了,哼,假正经。”胤俄最看不惯装高傲的三哥,若不是他是哥哥,他根本懒得理会他那副读书人最高的德xing。 胤禟虽然也不喜欢三哥那副作派,不过他们之间的交际不算多,偶尔遇上行个礼还是能做到的,毕竟比起讨厌的话,他更厌恶十四的自作聪明和愚蠢。 “行了,老十,皇阿玛既然有给三哥安排事情,咱们少管就是了。” “是啊,十哥,这修书什么的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以后有三哥忙活的,咱们还是做自己手上的事吧!”现如今的胤祥比起从前更显稳重了,想事情也更全面了,而且近来西藏那边越来越乱,随时都有可能会出兵,他到是想出征。 胤俄见自己一句话引来哥哥弟弟的共同围攻,立马做投降状道:“好了好了,爷就说了一句,你们一人一句的算是怎么回事。” 胤禛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一旁吵嘴的老九、老十和老十三,直接道:“都坐吧!” 对于胤禛,三人都是服气的,所以他一开口,他们立马都闭上嘴坐到一旁,老老实实的样子若是让其他人看到,怕是要吓一跳吧! “策旺阿拉布坦杀了拉藏汗,又将达赖囚禁起来,这事皇阿玛虽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想必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一开口胤禛就把近段时间气氛紧张的导火线说出来了,事实上这也是他们的机会。“老十和老十三好好练习骑射和兵法,待到出兵的时候,爷会推你们两人一同出征,到时你们不仅要好好表现,还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对于这三个弟弟,胤禛是真正认可的,所以他会制订对他们有用的计划也会关心他们的身体。 胤俄和胤祥一听能出征,两人顿时都是一脸惊喜地望向胤禛,不敢置信地问道:“四哥,你说得是真的吗?” 作为皇子,他们都有自己的坚持和抱负。若说胤禟的兴趣是在赚银子的话,那么胤俄和胤祥就是想要证明他们自己,而这个时代很多时候,对于男人来说,上战场杀敌就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方式。 “恩。不过你们两个都未曾上过战场,那种血腥的场面不是说没事就没事的,所以这段时间爷会让人单独训练你们的。”胤禛上过战场,侥是他自认自己定力不错,初始的那一瞬间他也觉得不适应,甚至逃离的冲动。 那是一个人间炼狱,虽然生存的欲望会战胜一切,但是没有人会等着你适应,所以为了他们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他必须确认他们的安全。 “四哥,我们明白,我们一定会做到的。”此时有了目标的两个人显得情绪高昂,在对方的眼里不难看出他们的喜悦和坚定。 胤禟站在一边,看着如此高兴的两个弟弟,虽然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却有种感同身受的认同感,毕竟得不到认可的痛苦,他们都清楚。 “能做到是好事,不过爷更希望你们好好地回来。”难得感xing的胤禛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丝柔和而少了一丝清冷。 “四哥……” “好了,既然知道了,你们回府之后好好安排一下。”训练什么的可不是抱抱佛脚就能做好的。 “是,四哥。” 晚上,若澜看着喝得微醺的胤禛,无奈地摇摇头,虽然知道他没有喝醉,但是每次清晨起床看到他按着额角的样子她都会忍不住心疼。 “爷,先喝点解酒汤再睡。”将温度适中的解酒汤送到胤禛唇边,看着他喝下去,若澜也稍稍放心了许多。 胤禛喝着送到唇边的解酒汤,心里却觉得十分的高兴,他喜欢若澜关心他的样子,那种他就是她全部的感觉即使已经经历十几年了,他依然眷恋,甚至是迷恋这种感觉。 “澜儿……” 听到胤禛用低沉的声音唤自己的名字,若澜放下碗,挥退屋里侍候的人后,她很自然地俯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声道:“爷,我在这里。” “澜儿,爷会给你最好的一切。”胤禛抱着怀里的小人儿,这才觉得高兴了。 这一路走来,他真的受过不少委屈,也经受了不少的磨难,但是能有一个人这么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对他来说真的是很宝贵。要知道就是十三也曾有过私心,知道的时候会理解却也觉得失落。 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总是会把期望放大,特别是在针对自己在乎的人的时候。 “恩。”这一次若澜不再说什么不用,也不解释她要的是什么,她只是应和,让他放心。 感觉来自若澜身上传来的信任,胤禛顿时觉得满足了,他可以不管别人的反应,但是对于若澜,他一直都有要求,特别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就会莫名地要求她给一个明确的态度。似乎只有她认同了、支持了,他才能走得更远一样。 “澜儿,皇阿玛可能会把弘瀚带在身边教养,到时爷会让人照顾好他的,你有个心理准备。”想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胤禛突然说道。 若澜心里一惊,她记得这种事是发生在弘历身上的,现在弘历被她蝴蝶掉了,这种事就落到她儿子身上了。 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她很想说不要这种荣誉,但是听着胤禛声音里不容易察觉的一丝淡淡的羡慕,若澜突然不想拒绝了,也许胤禛是想借着弘瀚一补自己幼年的渴望。 “爷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弘瀚身边的人一定要安排好,免得被有心人挑唆教坏了。”她可不要自己的儿子变成跟乾隆一样的渣,那种渣属xing一旦形成可就是一生都改不掉的啊! “同意了?”若澜的爽快到是让已经准备安慰她的胤禛有一瞬间怔愣。 “能不同意吗?我知道爷在想什么,只要爷高兴就行了,至于弘瀚,多学一点也是好的,而且又不是不能进宫看他。”因着皇太后的关系,她在皇宫可谓是进出自如,连康熙都没有任何话说。 有一种情绪因着若澜的理解在心中发酵,可是一向防范心重的他却不觉得恼怒,相反地觉得亲近。 这世上总是要有那么一个人是理解你的、支持你的。 “放心吧,爷会把人安排好的。” “恩。” 接下来的日子,因着皇太后没有像历史中的那样逝世,康熙的情绪和身体都未受影响,这在一定程度上为早日发兵奠定了基础。而上次未能如愿的胤祉、暂时达成共识的老八和老十四提供了一个新得机会。 十四因着有了老八的支持,动作和支持率那是飞快地往上涨,闹得胤祉心里紧张,不过胤禛因着早有准备,到是一点都不慌。 康熙坐在高处,静静地看着儿子们搞出来的闹剧,他不阻止,只是想看看胤禛如何应对。话说从他选定胤禛到现在他还是十分满意这个儿子的,虽说作风冷硬,但是该兼顾的地方都有兼顾到,最重要的是他对他这个皇阿玛相当地孝顺,不像其他几个儿子那样一心只想抢他身下的这把椅子。 宁寿宫里,皇太后看着过来请安的德妃等人,眼睛稍稍眯了一下,然后抬手示意他们都起来。 如以往一样,为讨得皇太后的欢心,各个嫔妃都费尽心思,一直标榜端庄的德妃也不能例外,特别是在十四表现的关键时刻,德妃为了帮到心爱的小儿子,是真的什么都不顾了,这一点从她讨好若澜的举动上就能看出来。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不是她放下架子,人家就会理会她的。何况跟她最不对付的宜妃总是能在关键时候坏她的好事,她这般作为收获自然不多了。 “宜妃妹妹,你的话是不是多了一点。”第n次被宜妃打断话的德妃终于忍不住了。 “哟,德妃姐姐是在对妹妹我发火么?”宜妃斜眼看着德妃,面带挑衅,就是吃定德妃会忍。她就是看不惯德妃那副好似自己是女主人的德xing,明明只是个包衣出身的奴才,凭什么站在她上面。虽说她会生孩子,可惜没眼光,珍珠和鱼目都分不清,活该倒霉一生,没福气享福。 德妃正想回嘴,却发现皇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是她也知道此时不能有别的举动。 “皇乌库玛玛,弘昊来看你了。”迈着小胖腿的弘昊突然跑了进来。 皇太后一看到弘昊,脸立马笑成了一朵花,待将他软软的小身子抱到怀里后,更是高兴地道:“哎呀,哀家的小弘昊怎么自己过来了。” “额娘在后面,弘昊想皇乌库玛玛了,就先跑过来了。”窝在皇太后的怀里,弘昊的小嘴甜甜的,哄得皇太后笑声不断。 若澜进来的时候正好看着小家伙对着皇太后卖萌,上前将怀里的弘旻交给迎上来的桂嬷嬷后,依次给皇太后和在座的嫔妃行礼问安。

250 八字不合 德妃看着一进来就得到所有人注意的若澜,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而且现如今若澜的身份是胤禛的嫡福晋,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依她现在依身份可谓是她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不说他们私下里相处如何,见了她这个婆婆,怎么也得单独行礼表示重视才行吧! 可是,她进来除了单独给皇太后和佟贵妃请安之外,居然把她跟其他人归在一起,更让她觉得不高兴的是她最先理会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死对头宜妃,这让她心里更为窝火。若不是情况不适合,她都想直接训斥她了。 若澜跟皇太后说过话,看着她正逗桂嬷嬷怀里的弘旻,笑着应合佟贵妃的话,这一转眼又是年底了,很多事情都要忙起来了,而对若澜来说,宫宴什么的真的很麻烦。说笑的瞬间,瞄到德妃阴鸷的目光,若澜不自觉地就皱起眉头来了。 自她成为胤禛的嫡福晋之后,手头上的事情越来越多,不过因着皇太后身体不好的关系,她还真没机会跟德妃单独相处,就连请安也是在宁寿宫里顺带的。现在这样,看来德妃是忍不住想找她麻烦了。 也是,依着德妃的xing子,能忍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原本她以为德妃会更早一点表现出不满的,看来为了她所谓心爱的小儿子,她还真是用心良苦呢! 可是越是这样,若澜越看德妃不顺眼,也许她的作为在伦理人常上说不过去,但是每每想起胤禛会受的那些苦,她就有种想要把德妃了结的冲动。 一个女人到底要多狠,才能把自己的儿子恨到这种地步。 “九爷和十爷最近没有拉着十三爷到娘娘那边去窜门子吗?”说到老九、老十和老十三,若澜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这可是历史上死忠的八爷党啊! 也不知道怎么闹得,半途就这么转成了四爷党,虽说阴差阳错有些不可想象,但是若澜到是很满意这种转变。 “那几个臭小子,前段时间说什么想本宫,硬是连着好几天都跑到宫里来,这段时间到好,突然就没了踪影。”说到胤禟他们几个,宜妃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对于宜妃来说,儿子关系好、都平安就强过一切。以前看着小儿子跟着老八折腾,她心里不安又劝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现在离了老八,不仅人变得沉稳了,还知道孝顺她,看来还是老四会照顾人,儿子跟着他都学孝顺了。 想到这里,宜妃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德妃,再次确定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没眼光的蠢货。其实这样也好,若是德妃早点意识到老四的不同的话,她怕是就要担心未来是不是要被她欺压后半辈子了。 “九爷他们也是关心娘娘,妾身很有一段时间没见九爷他们过来了,想必这些日子都很忙吧!” “这群臭小子。” 德妃看着越聊越开心的若澜和宜妃,眼神越来越冷,心里暗自骂若澜没有乌拉那拉氏会看眼色,等老十四心想事成之后,她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她的。 坐在皇太后身边的佟贵妃看看时辰,适时地起身道:“皇额娘,臣妾还有些事情,今天就先行告退了。” “恩,你有事情就先走吧!”皇太后心情正好,对着佟贵妃点点头也就允了。 “臣妾告退。”佟贵妃得了皇太后的允许,起身的时候对着宜妃他们点点头。 “啊——”若澜没有注意到靠自己越来越近的德妃,起身正想对佟贵妃行礼,就感觉脚被绊了一下,一下子就往前扑去了。 一旁离若澜最近的宜妃,看着扑向桌几的若澜,立马扶了她一把,但是因着若澜的动作有些大,两人都倒在了地上。一时之间,殿内慌成一团,所有人都看着扑倒在地的宜妃和若澜,最后还是水瑶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就扶两人起身。 若澜因着宜妃的关系,虽然有缓冲,但是手腕还是撞到了,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叫出来了。 “桂嬷嬷,快让人叫御医,哀家看着宜妃和澜儿都摔得不轻。”皇太后到没有追究什么失礼,现在的她是纯粹地为若澜他们担心。 “嗻。” 兵荒马乱后,若澜的手是的的确确有撞伤,不过更让她惊了一身冷汗的是她又怀了身孕,要知道这离她生弘旻也不过就一年多的时间,现在又怀上,她都快怀疑是不是因为她把弘昼一并蝴蝶了,所以还得再生一个补上。 皇太后到是显得非常的开心,老一辈的不就是喜欢多子多孙么,她喜欢若澜,也喜欢若澜生得孩子,自然是希望她的地位越稳越好,而这个时代最稳的就是子嗣,所以若澜怀孕,她自然是高兴了。 隐在嫔妃中的德妃听到御医的诊断后,心里恨得不行,直叹刚才怎么就没有让她摔流产。 “既然有了身子就在府里好好养胎,哀家这里没什么,只要时不时地让老四把几个孩子送进宫来陪陪哀家就行了。”皇太后拍拍若澜的手,笑着嘱咐。 一旁的佟贵妃也笑着道:“皇额娘说得是,这丫头是个有福的,皇上这话可一点都没说错。” “这话哀家爱听,这丫头可不就是有福的么。” 皇太后高兴,周边的嫔妃自然要说些喜庆的话了,毕竟锦上添花的事情不过就是顺手,就算能得个好印象也是赚大了。 “皇玛嬷放心吧,澜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目光扫到一旁的德妃,若澜记得德妃就在自己身边,当时能绊自己的想必就是她了。 想着自己怀孕以来,似乎每次出事故都会跟德妃扯上关系,虽说她已经生过好几胎了,但是刚一个月还真是不好察觉。今天要是不是宜妃扶了她一把,这孩子怕是就保不住了吧! 看来她和她的孩子跟德妃的八字都不合,不然的话怎么总是有她的时候她才倒霉。 胤禛得到消息的时候正跟康熙在一起,康熙闻言哈哈大笑,直叹若澜有福气,而且更让胤禛觉得高兴的是康熙没像往常那样留着他说话,而是让他早早地回府了。 回到府里,看到坐着喝汤的若澜,胤禛不自觉地就放柔了自己的动作。 “爷,你回来了。”难得看到这么早回来的胤禛,若澜也觉得很惊喜,而且今天发生了这种事,她多少还是希望胤禛安慰她的。 女人嘛,不管年纪多大,不管在一起有多久,总是希望男人怜惜自己,心疼自己的。 “恩。”很自然地将她揽到怀里,大掌抚着她依然平坦的小腹柔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一切都挺好的,就是今天不小心撞到手了。”将手放到他的大掌上,露出的那片淤青因着周边肌肤白嫩无暇而显得异常的碍眼。 胤禛握着她的手腕,认真看了看,黑着一张俊脸道:“爷发现你每次怀有身孕都得出问题。”又是斥责又是心疼的。 若澜真想骂一句,要不是你那个极品额娘,她怎么会次次都出问题。可是想到胤禛会伤心,她又把话咽回去了。 “我也不想啊,爷都不会安慰人的。” “还抱怨,以后再受伤看爷怎么教训你。”伸手敲敲她的小脑袋,胤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 “明明就是八字不合,关我什么事……”一脸不满地低下头,若澜真心觉得委屈,有个一直想置他们夫妻于死地的婆婆,她能怎么办,又不能一下子把德妃给弄死。 “别低着头嘀咕,爷都听到了。”耍小xing子的若澜,胤禛宠溺地笑笑,然后吩咐水瑶他们把她侍候好了。 到不是不相信若澜,而是觉得这所谓的撞一下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所以安抚了若澜之后,便去了书房。 江嬷嬷过来之后,等到胤禛一开口,就直接把从水瑶那里了解到的事实说给胤禛听了。德妃自认为自己做得好隐密,主子之类的也许没有察觉,但是站在一旁侍候的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不只是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相信皇太后也知道了。 “恩,下去吧!”冷着脸,胤禛真没有想到德妃到了这一步都还想着算计他们,好,真好,如此,他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高无庸,让咱们人开始动手。” 他可不想自己登上皇位的时候,德妃和老十四还继续闹腾,虽说弑母杀弟不是什么好名声,但是他清楚自己即便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给他惯上不逊于此的名头。如此,他不要他们的命,但也不会再给他们为所欲为的机会。 “爷,两边?” “恩,两边都开始,德妃那边下手重一些,她太碍事了。”他必须保证若澜和孩子的安全,而德妃总是在他注意不到时候给若澜和孩子带来威胁,一次两次都算了,现在次数多不胜数,他最后的忍耐心也被她磨光了,所以他不会再容忍了。 “嗻。”高无庸对于德妃在宁寿宫对福晋下手的事也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到是庆幸自家主子爷能在这个时候下决心,否则的话真出了什么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胤禛敲打着桌面,虽说已经下定决心了,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毕竟他现在甩掉的曾是他期盼了很多年的感情。 宫里,皇太后听了桂嬷嬷的禀报,很是火大地摔了手中的杯子,可能是动气的关系,咳嗽不停,引得一旁的桂嬷嬷吓得不行。 “皇太后息恕,息恕。” “息恕,德妃是想气死哀家,之前看在老四和若澜的份上,哀家只是教训她一番就算了,现在到好,胆子越来越大了,她是觉得哀家这个老不死的治不了她的是吧!”皇太后被气得够呛,虽说这后宫里失去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但是敢在她宁寿宫动手的还真没几个人。 “皇太后若是真的气不过,老奴便去皇上那边走一趟。” “不用了,给哀家传御医,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明白的。”皇太后淡淡地说了几句,便让桂嬷嬷扶自己回内室躺下了。

251 被改变的事实 皇太后的身子前段时间就不好,御医还说怕是挺不过去了,这让康熙很是着急,好在后来在老四家的照顾下恢复了,现在突闻宁寿宫召御医,康熙一下子就急了。 “李德全,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德全咽咽口水,看着康熙,心里不得不说德妃就是个没有脑子的。“回皇上,老奴去打听过了,似乎是四福晋之前摔跤是德妃娘娘所致,皇太后知道之后便气晕了。” “什么!”康熙闻言一下子砸了手上的杯子。 “皇上息恕。” 不理会跪在地上的李德全等人,康熙气得直拍桌子。德妃这是那里来得胆子,果然不能对她客气,冷了这么几年都没学乖,甚至还忘了分寸,看来这个妃位是呆得太舒服了,以至于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以前不废她是因为老四,现在看来,不做点什么她永远不把老四当回事都算了,还一直对老四和老四家的动手,不可饶恕。 “李德全,传简亲王,朕有事要交代。” “嗻。”李德全出去的瞬间,心里再次肯定要变天了。 之后康熙跟简亲王商量了什么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康熙正面下旨斥责德妃并罚德妃面壁一年的事却是震惊整个皇宫的。 胤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冷笑,他可不管德妃会受什么处罚,他只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有是不会再改的。 德妃会怎么样根本影响不了大局,而且目前的时局,显然出兵的事情更为重要。 雍亲王府里,因着身份的改变,现在的若澜想见自己的家人就显得简单多了,而这一次她会急忙要求见家人,是想让他们在康熙决定禁海的时候提出其他意见,这事她跟胤禛也提过,不管胤禛是想要继续赚银子,还是有其他意见,反正只要海不禁,未来应该还会有其他的变数。 “这事额娘会告诉你阿玛的,你自己还是要注意点身子。前几次怀身子都养得不错,这一次似乎比之前更瘦了。”舒舒觉罗氏看着两个月没见变得更瘦的女儿,不禁有些担心地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似乎比其他几个孩子要顽皮的多,反应也大。”距离发现怀孕已经一个月了,刚刚满两个月的若澜是吃什么吐什么,原本长了点肉的身子迅速瘦下来了,这让胤禛都觉得紧张,这几天更是大量地为她准备补品。为此,宫宴什么的若澜可是一个都没有参加。 “怎么会这样?御医有说什么吗?”握着女儿的手,舒舒觉罗氏满脸担忧地问道。 若澜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笑道:“御医是说正常现象,也开了方子,想来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那就好,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就让人跟额娘递给话。” “额娘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 送走舒舒觉罗氏之后,若澜回身回到自己房间,说实话,嫁给某四也十多年了,她唯一坚持下来的怕就是瑜珈和吹笛子,若不是心烦的时候会练书法,她怕是要把以前学过的东西都还回去了。 二月,朱天保因着上疏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的事情被诛,此事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顿时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胤禩对于此事抱着非常谨慎的态度,现如今,虽说皇阿玛现在并没有对谁很特别的样子,但是胤禩知道皇阿玛一定有在他们兄弟之间选定一个人,至于是谁他现在还无法确定,毕竟比起前太子,康熙现在的态度真的太平常了。 不过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他现在才这般积极地支持捅了他一刀的老十四。 只可惜,时间证明胤禩花了这么多的精力注定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从平静到激烈,当若澜在八月为胤禛再次诞下一对龙凤胎的时候,带兵的最后人选的争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各个人选都已经出来,胤祉提的人是不行的,这种事康熙最终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胤禛这边提得是老十和老十三,从某个程度上康熙算是默认了这两个人选;最后就是胤禩这边,他推得人是十四,若是之前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德妃也没有那么多动作,老十和老十三也没有这么出色的话,也许他就是最终的人选了。 十月,康熙在众人的期盼下命皇十子胤俄和皇十三子胤祥为抚远大将军和军师,正式进军青海。命翰林、科道官入值。命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十二子胤祹分理正黄、正白、正蓝满蒙汉三旗的事务。 圣旨下的时候,胤祉、胤禩以及胤祯的脸都变复杂难辨,特别胤祯,脸黑成一片,几乎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他可是认定抚远大将军的最终人选就是自己的,没有想到到了今天皇阿玛居然直接选了十哥这个草包,就连十三都搭了个军师的名头。他呢,费了那么大的劲居然什么都没有捞到,这一切都是四哥的错。 亲弟弟(你可曾把人家当成哥哥看过)不帮,尽帮些外人,难怪不讨喜。 胤禛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接了调集粮草的任务,自然要联合瓜尔佳氏明安一起为这次出兵做好保障。 其实,就算他知道胤祯他们的想法,他也不会在意的,在他下命令对德妃和好胤祯动手的时候,他就把之前的执念放下了。另外他都动手了,怎么可能还让胤祯成功,要知道他的身体可支撑不了上战场,不管为了什么,他都不可能让他得到这个大将军的位置的。 呆在雅兰院的若澜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可谓是越来越深了,历史改变了,胤祯丢了这个大将军王的名头之后,他还剩下什么。 十二月的时候,康熙下旨大封后宫,晋和嫔为和妃,册封庶妃王氏为密嫔,陈氏为勤嫔,封世祖悼妃之侄女博尔济吉特氏为宣妃,册封戴佳氏为成妃,哈琉哈氏为定嫔。而这个时候,康熙还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旨意,将胤禛记在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的名下。 “你说什么,皇上要将老四记在佟佳氏的名下!”刚解禁不久的德妃气色明显不好,脸上化得浓重的妆也好似因为她这个扭曲的动作有了龟裂的迹象。 “嬷嬷,事实如此,皇上已经下旨了,只等举行仪式了。”仪式完成之后,胤禛就成了继胤礽之后的另一个嫡子了。 “怎么可能。”有些瘫软地坐着,此时的德妃似乎才反应过来胤禛也是她的儿子。 旁边的嬷嬷看着德妃一脸回不过神来的样子,立马安抚,谁让德妃是她的主子呢,她的荣辱都在她身上。 “娘娘……” 德妃顾不了这些,她只是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曾经她无数次对胤禛下手,甚至没有一丝迟疑,但是现在她真的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胤禛的存在。也许没有改玉碟一说,她还会觉得可有可无,但是当改玉碟的事实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滋味。 那是属于她的,她可以不要,可以毁掉,但是却不能让别人抢走。 “帮本宫梳妆,本宫要去见皇上。” “是。” 乾清宫里,康熙正在处理折子,到了年底,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皇太后的身体真的越来越不好了,他想多抽点时间陪陪她。另外,他还要为老四铺路,所以时间上的确显得很紧迫。 “启禀皇上,德妃娘娘在外求见。” “让她跪着。”连头都没抬,康熙直接给了一句话。 “嗻。”李德全闻言老老实实地候到一边,至于外面跪着的德妃是什么心情又有什么想法他就不知道了。 德妃跪在外面就是为了让康熙知道她的决心,可是一柱香后还没有见到李德全从里面出来,德妃就知道康熙是不准备见她了。可是她却不能这样就退后,她必须证明自己的立场。 赶着进宫的胤祯到永和宫没有见到德妃,问过知道德妃去了乾清宫后,他到是松了口气。他不能让四哥成为佟佳氏的儿子,那样一来他就是明正言顺的嫡子,即便皇阿玛没有立储,他单单就一个嫡子的名头就比他们任何人都有优势。 等在永和宫里,为得就是知道最后的结果。 八阿哥府里,胤禩一脸颓唐地坐在书房,他真的没有想到皇阿玛会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决定。他本以为他们都还在一个起跑线上,就算稍稍超出一点也是能赶上的,但是现在看来,距离早就拉开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察觉到,现在又不想承认而已。 捂着脸靠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的胤禩突然对着外面道:“给爷拿酒来。” “嗻。” 郭络罗氏得到胤禩在书房喝酒的消息时,显得异常的沉默。她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情了,她做尽一切得到却是冷落,反观她觉得什么都没有做的瓜尔佳氏若澜,从侧福晋到嫡福晋,从不算受关注的女人到现在人人巴结的对象,他们到底差不在那里,她突然很想知道。 只是没有人给她答案。 “福晋……”守在一旁的嬷嬷小声提醒一声。 “随爷的心意吧!”摆摆手,郭络罗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进了内室。 “啊……”原本等着郭络罗氏一起去书房的嬷嬷听了她的话,一瞬间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毕竟府里人的都知道郭络罗氏对爷的重视,现在这样轻飘飘地好似不在乎的态度,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252 尘埃落定 康熙的决定从来不是别人能左右的,他既然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那就表示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一个时辰之后,康熙放下手中的折子喝了口茶,没说什么话,只是对李德全摆了摆手就算是完事了。 李德全跟了康熙这么年,康熙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何况康熙还是这么明显地示意。小步出了殿,看着寒风中挺着身子跪着德妃,眼里没有同情,相反地带着一丝不屑。 德妃见到李德全出来,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她以为康熙终究是念旧情的,目光殷切地看向李德全,冻得有些发抖的嘴唇让她的话说得有些不清不楚,不过大致上还是能听清楚的。“李公公,皇上可是召本宫进殿。” “德妃娘娘,皇上公务繁忙,不见任何人,娘娘还是请回吧!”弯着身子,李德全老实回答。 “什么!”一脸震惊,德妃神情激动,似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怎么可能,你这死奴才,皇上一定会见我的,一定会的……” “德妃娘娘,还请不要让奴才为难。”李德全皱着眉,目光冰冷透着厌恶,说出的话却是中规中矩挑不出丝毫错误的。 德妃根本不想理会李德全,此时的她完全是把李德全看成了阻止她见康熙的刽子手,所以跪着双腿往前几步,声音哀切地喊道:“皇上,臣妾求你,老四她是臣妾的儿子啊,是臣妾身上掉来的肉,还请您不要这么残忍啊……” 李德全听着德妃的喊叫声,立马拦着她,冰冷而直接地道:“德妃娘娘,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行了,再装就过了。”说完这句,李德全立马让旁边的嬷嬷把人拉走。 德妃原本想借慈母的姿态来打动康熙的,但是听到李德全的话,就好似一盆凉水从头下直接浇了下来。 她一直以为皇上最多知道她对老四的冷淡,但是现在李德全的话无疑是在告诉她,她做得一切康熙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能就连老十四参与其中的事也一清二楚,这才造成了老十四未能成为大将军的事实。 对于康熙,德妃无疑是了解的,不然她不可能从一个包衣宫女成为四妃之一,并且掌管部分宫权。只是她致命的缺点就是一遇上跟佟佳氏有关或者跟老十四有关的事情就容易犯抽,这才使得她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你是说……” “德妃娘娘,对于雍亲王,您做过什么自己应该很清楚,再闹下去对您、对十四阿哥都不好。”言尽于此,若是再接着闹,李德全肯定这事绝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作为康熙身边的贴身总管,他很清楚地知道康熙对德妃的耐心已经告罄,再继续怕就不是什么禁足,什么斥责能解决的了。 德妃是怎么回的永和宫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觉得所有可能都消失了,老四记在佟佳氏的名下已成定局,而这种输给佟佳氏的感觉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额娘,怎么样,皇阿玛是不是改变主意了。”胤祯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德妃的不适,也不关心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做了什么举措,他现在要的就是一个结果,一个四哥不可能cao过他的结果。 他嫉妒,真的很嫉妒,嫉妒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女人,嫉妒他有一个作为皇后的养母,更嫉妒现在的他即将成为嫡子。 “十四阿哥,娘娘在殿外跪了很久,身子受不住。”一旁的嬷嬷瞧着快被胤祯摇昏过去的德妃,忍不住说道。 ‘啪’的一巴掌过去,胤祯冷冷地看着被自己打翻在地的嬷嬷,斥道:“爷跟额娘说话有你这狗奴才什么事,滚一边去。” 好不容易的德妃回过神看到这一幕,莫名地有股气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也许这是她一直有却没有发泄出来的不满,也许她曾想过只是一直忍着,但是今天她建立的堡垒一下子全被击毁了,她也忍不下去了。 “胤祯,这里是永和宫,有什么事本宫自会处理。” 胤祯被德妃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一愣,等回神的时候,有些气结的他不敢相信百般宠爱他的额娘会为一个奴才训斥于他。 “额娘,你……” “行了,胤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本宫累了。”深吸一口气,德妃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胤祯吵,老四没有了,她不能闹得连老十四都失去。 胤祯看着闭着眼的德妃,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她鬓角的似乎有些花白,原本圆润的脸颊似乎也瘪下去了。“额娘……” “十四,额娘现在的心很乱。”软了语气,德妃觉得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败了,也彻底失去老四了,虽然她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个儿子。 “好。”一向任性的胤祯在察觉到德妃的苍老后,难得地顺了她的意。“儿子告退。” 德妃看着爽快离开的胤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胤祯离去的背影,她莫名地有些伤心。她是不想谈这些问题,可是她并不是不需要儿子的安慰,可惜她心爱的儿子似乎永远不理解她的心思。 一旁的嬷嬷看着这一幕只是习惯性地敛去眼里的愤恨,重新走到德妃面前侍候,他们这些嬷嬷宫女什么的,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主子打一耳光算什么,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得谢恩。 “嬷嬷,还是躺躺吧!” “恩。” 胤禛虽然没有在宫里,不过宫里大致的消息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他面前,看到德妃的作为,一声冷笑就把折子丢到一边。 他本来以为德妃只是心狠手辣,没想到脸皮也厚得厉害。能对亲自儿子下手的人还配自称母亲。 起身前往雅兰院,每次胤禛的情绪有波动的时候,不管是喜悦还是悲伤,他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就是若澜。现在也一样,他虽然鄙视德妃的行为,可是内心深处再不愿意承认他也是渴望得到母爱的,只是这份爱他永远都得不到了。 如此不顾脸面的叫嚣也不过是不想他过得更好,好,很好,以后他们真的就没有联系了。 康熙的强势,胤禛身边兄弟的配合,即便有阻拦,他还是成了康熙的又一嫡子。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永和宫中德妃凄厉的哭声,胤祉的无奈和退让,胤禩眼里的好厉色和胤祯胸中的难掩的郁闷,总之,那一天各种心思有之,唯有真心关心胤禛站在胤禛这边的人才会为了他而高兴。 胤禛回来的时候,若澜依然如过去一样静静地等着他回来,至于其他女人,得到消息的瞬间个个欢天喜地,每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就是想高兴一番,这个时候若不是有若澜这个福晋阻止,这些女人怕是闹得全天下都知道才罢休。 若澜依然如过去一样为他净面,为他更衣,这是他们表现亲密的一种方式,也是一种情趣。胤禛换下朝服,当若澜站在面前为他整理衣服的时候,他突然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一声不吭,抱着她的双臂却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来得用力。 他的拥抱让若澜觉得有疼痛,甚至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不过她都忍下来了,因为她知道他对佟佳氏的感情,也知道他对德妃的期盼,虽然现在一切都到此为止了,但是心中的伤痕却不会因此而完全消失。 胤禛的玉碟已改,可是有人煽动,还是有不少人打着劝谏之名阻止,无奈他们闹得再凶,康熙都不理会,上折子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音信。本来这样闹闹康熙是不在意的,可是当有人往胤禛身上泼脏水的时候,康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摘了跑在是前面的两个御史的官并且治了他们的罪,那些反对的声音慢慢地也就消下去了。 御史想名垂青史没错,但是明知送死也达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时,他们自然就不闹了。 “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这么点事都办不成还能干什么!”得到消息的胤祯无法克制自己内心对四哥成为嫡子的嫉妒,再加上登上帝位的可能渺茫,此时的他用一副完全失控的姿态将书房里的摆设铺陈,毁了个彻底。 守在外面的下人们听到书房里传来的声音,个个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想来近来府里倒霉的人不在少数。 可是胤祯却管不了这么多,现在的他已经有些魔怔了,毕竟帝位是他追求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甚至为了这个他不只一次在兄弟身后捅刀子,也不只一次努力证明自己的优秀。 他不甘心。 真的很不甘心。 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一定会继续走下去,让皇阿玛明白谁才是他最值得的骄傲的儿子。想到这里,胤祯立马召人把书房收拾好,至于他自己则去了八爷府。虽说他和胤禩之间还是互相防备,但是他们也是互相合作的关系。 胤禩见到胤祯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讶意,现在的他们不得不选择合作,一个人的优势太弱了,若是还如之前那般往前走,这天下最终是不可能落在他们手中的。 那一天,胤禩和胤祯在书房里彻谈了一番,至于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除了他们自己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经过这番谈话之后,两人似乎真的放弃成见握手言和了。

253 皇太后逝世 康熙五十八年,新年的到来使得整个京城都缭绕着在浓浓的喜庆当中,这个时候的康熙的也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高高兴兴地过这个年。 只是很多事情并不会因为不想就不发生,就像若澜以为只要度过了康熙五十六年,皇太后就安全无忧了,但是二月初,京城下了一场大雪,使得天气变得越来越凉,而这个时候,皇太后在粹不及防的情况下就病倒了。 虽说度过了康熙五十六年,但是皇太后的身体基本已经掏空了,若是一直保持原来的状态也许还能撑上一段时间。可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得了风寒,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自然就撑不住了,等到若澜得到消息的时候,皇太后已经卧床不起了。 康熙为此亲自前往宁寿宫侍疾,皇帝都行动了,还有谁敢呆着不动,一时间宁寿宫里人满为患,若不是佟贵妃及时处理,康熙怕是就要发火了。 皇太后不豫,若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得知消息的第二天她就递了牌子进宫,等到了宁寿宫,见到呆在里面侍疾的宜妃娘娘,轻声问安,才问道:“娘娘,皇玛嬷可好?” “唉……”叹口气,宜妃脸上带着一丝忧伤。 她在宁寿宫侍疾这几天也看出来了,皇太后的年纪大了,这次风寒又来得太突然,若是能撑过去可能还有段时间,可若是不行的话,怕是就在近期了。 若澜看着宜妃的表情,心‘咚’地往下沉,她不用多想也知道皇太后的情况怕是不好了。这种事本是人伦常理,可是莫名地若澜不想接受。 “御医也没有办法了吗?” “御医那里敢说实话。好了,先别伤心了,让皇太后看到就不好了。”宜妃拍拍若澜的手,轻声安慰。 点点头,若澜理理情绪,便劝宜妃去休息,至于她自己自然是守在离皇太后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拿绣活,上面的图案依然是十多年未变的松柏,只是针脚地比起过去更显精致,想来时间长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进步的。但是越到后面针脚越乱,这大概是她每绣两针就得看一下皇太后的情况的原因吧! 皇太后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若澜重新低头刺绣,只是在她重新抬头的时候,皇太后已经再次闭上了双眼。 皇太后本身就是通透之人,她在宫中经历了太多太多了,不说进宫之前,就说进宫之后,不仅有孝庄的亲自教导,还有她本身的经历,她那里不明白谁是真心,谁是虚情假意。 从前看重若澜也许有别的用意,想从她的身上怀念别人,但是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她那里分不出她和那人是不一样的。而且若澜对她真心孝顺,比之康熙少了权利和纷争,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可能就是这样,只要她遇事她必护着她的原因吧! 这孩子也是有心的,她睡了也差不多两个时辰了,她就这样一直守着自己,怕是也累得呛。 若澜一开始没发现,但是多看两次的话,就能发现皇太后的眼皮微颤,想来是醒了。起身来到床边,若澜轻声问道:“皇玛嬷,睡了一觉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恩,哀家好多了。”听到声音,皇太后见若澜发现,索性就睁开眼睛了。 “皇玛嬷可要喝点水。”若澜看着皇太后略为干枯的嘴唇,小心地扶着皇太后坐起身,然后在她身后放了个垫子,待她坐好,她又回身去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喂她喝。 皇太后喝了点水,感觉略微干涩的喉咙舒服不少,说起话来也更轻松些。“你在这里也守了很久了,早点出宫回府吧,老四和孩子都等着你呢!” “没事的,皇玛嬷,时间还早,澜儿让人给您做了点粥,你先喝一点,然后再喝药,这样才会好得快。”若澜一脸微笑地安抚皇太后的情绪,照顾起人来更是不经他人之手,全部全力全为,看得过来侍候的桂嬷嬷看得心生感激。 自打皇太后感染风寒之后,过来侍疾的人比比皆是,若是皇太后醒着或者皇上在,那是千般殷勤万般用心,可是当皇太后睡着之后或者是皇上离开之后,那眼里闪过的不耐和敷衍让人看了觉得还不如不来。 除开还算用心的宜妃和五福晋之外,最用心的怕就是眼前的四福晋了。 “四福晋,您在这里守了一下午也该累了,接下来就让老奴来吧!” “不用了,我能为皇玛嬷做的也只有这些事了,桂嬷嬷就让我为皇玛嬷尽份心意吧!” 桂嬷嬷见皇太后点头,点点头便退到了一旁,不过若是若澜有什么需要的话,她立马就能帮上一把。 若澜服侍皇太后用过粥和药之后,没急着走,坐在旁边陪着皇太后说笑,皇太后被若澜逗得直笑,精神看起来比起先前好了不少。康熙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地对若澜更加满意了。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儿媳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 “老四家的起来吧,你做得很好。”康熙看着精神不少的皇太后,立马坐到太后跟前,笑道:“皇额娘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看来老四家的是个可心的。” “时辰也不早了,澜儿快回去吧!”皇太后没有回答康熙的话,相反地对一旁的若澜嘱咐道。 “可是……”若澜有些迟疑,似不放心。 皇太后见状,心里一暖,不过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跟皇帝说的话,摆摆手道:“退下吧!” “是。”若澜也看出来了,皇太后有话跟老康讲,而这些她不希望她听到,如此,她自然要自觉一点离开才是。 等若澜离开之后,皇太后这才笑着对一旁的康熙道:“皇帝说得是,哀家只要看到这丫头过得好,哀家就高兴。”皇太后的语气不免有些托付的意思。 康熙察觉到皇太后话里的意思,心里也是一阵唏嘘。他了解皇太后的xing子,若不是真的放在心上,她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皇额娘放心吧!”只要老四不出错,这丫头应该会荣宠一生。 “有皇帝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等可盼的了。 这一生,她虽然没有得到顺治的喜爱,但是她不亏,至少相比于董鄂氏来说她得了善终,而董鄂氏,说得好听是因为儿子夭折郁郁而终的,其实她就是太嚣张,总以为占着先帝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等到反应过来,这毒那药的早就把她的身体掏空了。而且到死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在谁手上的。 “皇额娘,仔细身子。”康熙这段时间总是会想到从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了,从前的一些事情总是会浮现在他的眼前。 “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明白,哀家这几天一直梦到姑姑,梦到草原,想来哀家是陪不了皇帝多久了。”皇太后握着康熙的手,没等他开口又道:“皇帝,有些事哀家不想管也不愿管,但是哀家却不想看到那丫头受委屈,待哀家走后,这宫中的物什,就留给她和老五吧!”那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皇额娘做主就好。”那是皇太后自己的东西,康熙是不会干涉的,他现在只是觉得悲伤,觉得没有一个人能陪他到最后让他觉得难过。 因着是年初,康熙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会过来只因他担心皇太后的身体,现在见皇太后这样了,还是反复嘱咐好几次,这才起身离开。 皇太后看着康熙离去的背影,发现他又瘦了,可是这样又如何,她已经管不了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还能提醒他的时候多提醒几次。 虽然宫里有妃嫔轮流侍疾,但是若澜还是隔一天进一次宫,至于弘瀚每次下课之后都会过来请安,而芸熙则是随若澜一起,虽说他们不是一道出现,但是对于皇太后而言,不管是见到他们谁她都觉得很高兴。 即便他们这般用心侍疾,皇太后的病也没有完全康复,相反地情况反复,让人不禁更加忧心。 康熙五十八年九月,皇太后病情突然加重,康熙亲自入宁寿宫侍疾,严令御医仔细诊治,也未能使太后的病情好转。 “皇帝,这一生哀家已经没有遗憾了。”握着康熙的手,皇太后眼里带着一丝安详,似对这个事实早已接受。 “皇额娘……”康熙哽咽地看着眼神逐渐变得混沌的皇太后,心痛非常,他不想失去,真的不想失去。 “皇帝,澜儿那丫头可来了,哀家突然想听她唱歌,唱是最初她为哀家唱得那首歌。”皇太后握着康熙的手渐渐地变得有些无力了,说出来的话更像呢喃。 康熙看着眼神黯淡的皇太后,立马让李德全把跪在殿外的若澜叫了进来,虽然不指望她能把人留下,他却希望皇太后能走得更安心一些。 若澜进来的时候,皇太后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澜儿来了,来,给哀家唱那着你最初唱给哀家听的歌。” “是。”咬咬唇,若澜知道这可能是皇太后最后的心愿,虽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但是她努力将这首《你》唱得更动听。只是她的歌还没有虽完,皇太后突然变得明亮的双眼便再次变得黯淡,最后握着康熙手掌的手也滑了下去。“皇玛嬷……” “皇额娘,皇额娘……”康熙看着空空的手掌,双眼通红,泪光隐隐却一直没有落下,消瘦的身子微微颤抖,身上更是透着一股悲凉。 旁边的李德全不敢轻易碰触康熙,嘴里却忍不住轻声劝道:“皇上,龙体为重啊!” “皇阿玛,皇玛嬷也是希望皇阿玛能过得更好的。”若澜看着这样的康熙,忍了忍也出声劝道。 因为皇太后逝世的打击,康熙一向凌厉的双眼变得黯淡无光,神色更是带着一丝迷茫和孤寂。为了留住皇太后,他连日来亲自侍奉,不假他人之后,这让他原本就有些不适的身体越发地不好了,现在皇太后逝世,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若不是有李德全扶着,他怕是就要一头栽下去了。 “皇上……” “李德全,皇太后大行,你让礼部准备吧!”

254 各自的心意 “李德全,皇太后大行,你让礼部准备吧!” 皇太后逝世的丧钟一响起,身着孝服的皇子们都是满脸的悲痛,康熙的嫔妃们都穿着素服,手里拿着帕子哭天喊地地想证明自己有多伤心,至于皇子福晋没有康熙嫔妃们表现得那么好夸张,不过也多是低泣抹汗。 之后在太后停灵的宫殿里,若澜跪在皇子福晋中,没有特别夸张的表现,但是她是真的觉得伤心,觉得难过。 相处这么些年,真心对她,她亦真心对待的人真的不多。可能是她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某四、孩子和家人身上,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扩展交际。可是她不后悔,只是当她失去真心对待她的长辈时,真的很难过。 一旁的五福晋他塔喇氏看着眼泪一直流个不停的若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她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是真心难过的,不过她能肯定身旁的若澜是真的在伤心。 九月的天带着一丝躁热,忽大忽小的哭声让若澜觉得心烦,更不喜欢这皇宫里的虚假。虽说哭灵真的很累,但是她却觉得比起身体上的累,她更觉得心累。 猛然大殿里哭声一下子就大了起来,若澜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康熙到了,女人们卖力的哭泣不就是想在这个时候表现一下自己的孝顺贤慧给康熙看么。莫名地若澜想到历史上的令妃似乎就是抓住这个机会才一路走向成功的。 康熙确实因为皇太后的逝世而悲痛不已,自从皇太后逝世,他已经连着缀朝几日,独自一人呆在冬暖阁里不想见任何人,若不是有李德全精心照顾,康熙这身体怕是就要撑不住了。 来到太后灵前,康熙跪在蒲团之上,双眼盯着棺木,布满血丝的眼里滚落一滴一滴的泪水,喃喃道:“皇额娘,皇额娘。” 众人看着如此伤心的康熙,纷纷劝慰,但是康熙并不理会,良久才示意李德全扶他起身。康熙的身体本就不好,而且这些天也没怎么休息,只是跪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目眩,不过康熙的眼神依然锐利,扫过跪在下方的众人,看着他们虽然表现得很伤心,却有留心在偷偷打量他的反应,这些人对太后心中可有一丝的怀念敬意? 等视线落在垂着头的若澜和他塔喇氏身上时,他这才觉得稍稍有些安慰,原本这皇宫之中还是有真心的,虽然微小却能让他觉得心安。 “走吧!” “嗻。” 康熙离开之后,大殿内的哭声一下子就小了很多,到是窃窃私语变得更加明显了,这让若澜有种想要苦笑的冲动。 回到府里,若澜真心觉得累了,第一次她连洗漱都没有就直接趴到床上睡了。因着水瑶和碧桃去年也一前一后地嫁了,现在跟着江嬷嬷进来侍候的不是新选进来调\教的丫环,而是胤禛从死士里挑选出来的两个女死士,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若澜的安全。 胤禛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江嬷嬷为若澜换衣,抬抬手就示意他们出去,随后吩咐下人送来热水,他抱着若澜一起坐到浴桶的时候,感受到肌肤传来的温暖,他只觉得安心。 在回来的时候,皇阿玛单独召见了他,父子俩难得像这样亲近地坐在一起说些心里话,虽然一直都是康熙在说,胤禛在听,但是胤禛依然有种自己身在梦中的感觉。要知道这样的情景是他期盼了很久,现在真的成真了,他到有些不敢相信了。 回到府里,胤禛急迫地想见若澜,想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悦,却看到她累得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 真是个小傻瓜,明明那般娇气,但是每次做事的时候都比别人来得认真。就像这次明知道累,却因为对皇玛嬷的敬意,把所有的苦都吞到了肚子里了。 “唔……”睡得不算舒服的若澜有些挣扎地睁开眼睛,待发现自己在水里的时候,惊呼一声,好在抱着她的胤禛没有松手,不然她就真的沉到水里去了。“爷……” “毛毛躁躁的。”看着搂着自己脖子的若澜,胤禛爱怜地扶着她的腰肢道:“再泡一下,爷抱你回去休息,累了就睡吧!” “可是……”他们以这么暧昧的方式抱在一起,她要是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地直接睡过去,她似乎也就不这么在乎这个男人了。 胤禛是个正常男人,怀里的女人又是他心爱的女人,他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就该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了。“乖,这种时候爷不会碰你的。” 皇太后逝世是国丧,国丧期间禁止嫁娶、娱乐等事,先不说民间、官员怎么样,就他现在是一定不能出问题的。 意外地成为嫡子对于他来说是惊喜也是危机,他比谁都清楚,从成为嫡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必须承受很多之前不会承受的压力。另外,就他所知,老八和老十四似乎想利用国丧这个机会使他出错,然后就像三哥当初被削掉郡王爵一样削掉他的亲王爵。 真是可笑的打算。 先不说有三哥这个例子在前,就说现在这种关键时期,脑子没进水都知道要注意,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一种错觉,一种可能成功的错觉。 “既然不碰,爷抱着我泡在里面算怎么回事,有事也不先说一声。”若澜大致上也能猜出他这么做怕是事出有因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只是面冷心热,若非必要,他怎么可能像现在这般折腾她。 “老八和老十四又有动作了,他们想让爷在国丧期间背上不孝的罪名,爷只是给他们营造一个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的假象。”皇阿玛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虽然不想往那方面想,但是他知道皇阿玛也就这几年了,所以他不能让老八、老十四他们像过去一样继续像个跳梁小丑似的时不时地出来恶心人。 “爷还真是费心思。”看到同样疲倦的胤禛,若澜不得不说能把老九等人拉过来是件好事,至少某四不用像历史上那样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爷,水凉了。” “恩。”答应一声,胤禛抱着若澜走出浴桶,这一次若澜没有让胤禛帮忙,而是跟他一起擦干身子换上寝衣一起休息了。 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过得轻松,大家或多或少都因为皇太后的逝世受到了影响。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胤禩和胤祯不知道这是胤禛想让他们知道的,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却忘了一向固若金汤的雍亲王府似乎一下子就被他攻陷了,还给了他们这么重要的消息。 “老十、老十三,你们说八哥到底要到什么地步才放弃?”同样得到胤禛示意胤禟有些难过地看着坐在旁边的胤俄和胤祥道。 他很自觉地将胤祯划除在外,因为胤祯的一些举动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底线,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兄弟。而胤禩对于胤禟和胤俄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份的,虽然他放弃了他们,甚至利用大过于感情,但是至少年少时有真心对过他们,所以他们并不希望他到最后落到凄惨的下场。 胤俄看着心情不好的胤禟,一向粗神经的他也叹气道:“九哥,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八哥若是聪明就该明白这个时候退出是最好的,但是他现在既然选择跟老十四掺和到最后的话,我们也没办法。” “恩。”一旁的胤祥点点头道:“四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若是八哥懂得抽身还好,若是继续作对的话,依四哥的xing子不会就此罢休的,况且八嫂一直针对四嫂的事在四哥心里早就成了疙瘩,若是现在脱身,四哥还能手下留情,再往后,怕是不会了。” 胤禟一阵沉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是知道才会心甘情愿地站在四哥这边的,只是对于八哥…… “算了,爷原本只是想帮八哥一把,想着日后就算他不得四哥重用也能保证全身而退,但是现在看来,这都是爷自己的想法。” “九哥,我们尽力了,八哥根本就是冥顽不灵。皇阿玛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不管是那个兄弟坐上那个位置,他和老十四都不可能了。”胤俄这么直xing子都看出来了,也只是因为身在局外吧! “老十,你说对,皇阿玛的意思都这么清楚了,八哥若是想面对事实的话早就看出来了,他之所以表现得看不出来,就是因为他不想面对,还带着幻想。” “九哥,八哥的未来怎么样只有他自己能决定,我们就算为他百般周旋,他不接受的话,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胤祥对于胤禩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对手的关系,他们之间只存在负面情绪,他没有希望他死已经算是全了兄弟情谊了。 “老十三,你说的我都懂,只是有的时候就像进了一个怪圈一样,莫名地会有一种执着。” “好了,九哥,别再想这些事了。”胤俄跟胤禩的感情没有胤禟来得深,很多时候他都是被排除在计划之外的,所以他尽了一份心就不再再勉强了。 人的感情是经不起磨的,当初胤禩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排除在外,一开始他能理解,可是次数多了他也会感觉自己被人排除在外的。特别是现在,即便他什么都帮不了,但是四哥的计划他却从来没有瞒过他,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所以不自觉地他心中的伤痛被抚平了,他的感情自然也就更倾向于四哥而不是八哥了。 “是啊,九哥,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最多日后能帮一把的话帮上一把就是了,据我所知,只要八哥的计划没有成功的话,找四嫂帮忙的话说不定就成功了。”这也算是一个安慰吧,不过四哥真的很宠四嫂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

255 变得强硬的心肠 因着国丧的关系,京城里一直弥漫着一种紧张和不安的气氛,康熙的身体一直未能全愈也是加重这种紧张和不安的重要因素。 自打皇太后去世之后,若澜已经有将近三个月没有进宫了,这次进宫是因为宫宴。过年了,就算不大肆庆祝,皇室成员一起吃顿饭还是有必要的,特别是康熙这种在乎脸面的人。 果然,当康熙由李德全扶着出现在人前时,真的瘦了很多,精神比之三个月前,真的是天差地别。 若澜坐在胤禛身边,此时的他们可谓是除开康熙最受关注的人,康熙自然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不过对于胤禛的表现,目前为止他是十分满意的。 这个儿子虽然xing子冷硬,但是够孝顺也够有责任心,对兄弟也很不错,这让他很放心,至少他不必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其他的儿子会活不下去。他是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身下的这把椅子争得你死我活,甚至是算计他这个皇阿玛。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喜欢他的儿子们个个都是庸才,甚至不管他们死活。 这种赞赏的目光让坐在不远处的胤禩和胤祯更加坚定他们的计划了,他们原本是想借着国丧期间给胤禛按上一个不孝的名头,让他也尝尝跌落谷底的滋味。可是谁知道他们得到的消息看似个个有用,其实能用上的却一个都没有。 现在他们之所以安排新的计划,为得就是报复之前被当成傻子耍的事。 “老十四,都安排好了吗?” “当然,八哥就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仅会让四哥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还要让他成为最大的笑话。”胤祯这次算是豁出去了,他所有的理智都已经被嫉妒和怨恨啃噬得一干二净了,所以在不能扭转目前这个局面,他选择了让四哥失去他最重要的女人。 胤禩自信满满的样子,虽然不是很放心,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被称为‘八贤王’的男人了,因着四哥突然成为嫡子,因着皇阿玛对四哥的宠爱,他即便做得再好也无法把以前的那些势力集中到自己身边,没法,现在的他只能看着老十四在自己面前摆架子。 罢了,他现在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至于过程如何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 郭络罗氏看着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胤禩,心里有些心疼,却不再像过去那样有点事就往上凑了。 她是个人,她也会觉得累,虽然现在的她依然放不开这个男人。 一旁的年珠儿坐在他们身后,虽然她和胤禛扯不上半点关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忘了一切。现在看着坐在另一边的胤禛,只觉得比起从前他显得更有气势,更吸引人了。若是一切可以重来的话,她真的希望站在自己身边,将自己拥在怀里的人是他,而不是前面这个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自私冷淡的男人。 目光扫过坐在胤禛身边的若澜,年珠儿眼里嫉妒止都止不住,她一直觉得该被雍亲王呵护宠爱的人是她。虽然依她的身份,她是不可能成为嫡福晋的,但是若是雍亲王登上皇位的话,她就算不能成为皇后,也能当个贵妃。 可是现在,看了一眼胤禩,她觉得自己的梦因为这个男人完全碎了。 若澜察觉到年珠儿投来的目光,眉头紧皱,她记得自己跟这个年珠儿没有任何联系,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可是现在她却用这种目光紧盯着自己,她不认为她有资格这样对她。 她的人生在跟胤禛错过之后就再无关系了,她不管是她这个蝴蝶的关系还是她哥哥贪心的结果,总之,他们现在男已婚,女已嫁,而且还是毫无感情的情况下,说什么错过,其实也不过就是某块小年糕在这里痴心妄想。 “怎么了?”胤禛察觉到若澜心不在焉的样子,低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八爷的年侧福晋似乎对我有意见。”被那样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若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怕就是她的感觉有问题了。 胤禛抬头望去,刚好和年氏怨恨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眉头紧皱,胤禛看着她的目光更冷了。郭络罗氏之前为难他的小人儿的事就一直是他心中的结,现在一个汉军旗出身的侧福晋也敢用这种态度对他的福晋,果然是不听话的奴才,哥哥是这样,妹妹更是欠教训。 年珠儿被胤禛突如其来的一眼弄得愣在当场,回过神想再表现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早就收回目光了。 宴会中途,若澜从净房回来,正想回去,却让一个宫女拦住了去路。 “奴婢给四福晋请安,四福晋吉祥。” “起来吧!”抬抬手,若澜想越过这个宫女回大殿去。 宫女却在她侧身的瞬间轻声说道:“四福晋,弘瀚阿哥受伤了,您可要去看看?” “什么?你再说一遍?”听到弘瀚受伤,若澜整个心好像被什么刺中一样,疼痛非常。 “弘瀚阿哥受伤了,还请四福晋跟奴婢走一趟,弘瀚阿哥这个时候很需要四福晋。”宫女见若澜一脸苍白,再次说道。 “好。”若澜应了一声,跟着宫女就开始往前走,没走两步,若澜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弘瀚从来都不是那种受伤了就跟父母抱怨的孩子,更不会在这种时候让一个陌生宫女来通知她。 “等一下。” “四福晋。”宫女见若澜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她的目光也满是打量,冷汗就不自觉地往下流,但是面上还是力图镇静。 若澜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宫女,目光越来越冷。她就是再傻,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有人想要设计她,就不知道是用什么方式。 “秋菊,抓住她,别让她有机会死。”若澜一声令下,跟在身后的秋菊一个闪身就将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宫女打晕了。 若澜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等人被带走之后,若澜立马吩咐秋月道:“你去看看弘瀚到底怎么样了。” “是。” 别看她的表现相当冷静,事实上心里担心的要命,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就算知道是假的她也要证实一下才算真的放心。 大殿这边,胤禩和胤祯看到回来的若澜都是一愣,两人的神色在见到她顺利回来之后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若澜回到胤禛身边,没有刚才的事,她不着痕迹地扫视在场的人一圈,不必多想她也能想到算计自己的人就在这些人当中,只是她不想在这种时候闹得人尽皆知,毕竟皇室的颜面,她自己的名誉都需要留意。 若澜以为胤禛不知道,事实上在她还没到大殿之前,不只是胤禛就是坐在上座的康熙都有得到消息,只是他们都沉默了,因应这里并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地方。回府的时候,得知弘瀚没事,若澜这才放心地跟着胤禛一起回府。 皇宫里,康熙将事情的来胧去脉都查清楚的时候,不顾病体砸了手中的杯子。“好,真是好,朕的老八,朕的老十四已经落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兄弟了,若不是那丫头警觉,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皇上……”李德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德妃真是够胆,什么事她都能掺和,看来朕真的太放纵她了,才会让她认为朕不敢废了她。”握着拳头,康熙对德妃的耐心终于还是走到尽头了。 他是个念旧情的人,不然的话,他不会忍德妃这么久,毕竟儿子也不可能成为全部的理由。 “李德全,传马齐秘密进宫,朕有事要吩咐他。” “嗻。” 康熙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传召马齐秘密进宫自然是不想引人注意,而马齐能一路走到现在,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他进宫没有引起任何注意,甚至除了康熙信任的人,没有人知道马齐曾进过宫。 回到雍亲王府,胤禛并没有提这件事,只是紧紧地将若澜搂在自己的怀里,他知道若澜是不想他伤心,却不知道他早就已经不把德妃以及十四放在心上了。 只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本来没想要他们的性命,但是日子过得太舒畅的他们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真以为他们还是当初受宠的嫔妃和皇阿玛看重的儿子。 太过得意的人还是安静一点的好,他们就算不死最好躺在床上不要折腾了。 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胤禛小心地亲吻若澜的唇呢喃道:“安心睡吧,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爷?”若澜一惊,她以为自己瞒得不错,他就算要知道也是明天的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放心吧,事情就快结束了,爷不会再让他们有嚣张的机会。”本来不想赶尽杀绝的,但是老八、老十四和德妃的手伸得太长了,拿他的儿子作筏子,再来伤他心爱的女人,那么接下来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女人也得跟着付出代价才行。 莫名地,若澜埋首于胤禛的怀里,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她其实是害怕的,怕弘瀚真的受伤,也怕自己真的中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圈套。皇家的脸面高于一切,她一直都知道,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丑事,即便不是她的错,她也得把命送出去才算了结,而她从来没想过在这里就死去。 “爷,我真的好怕,怕自己就死在宫里。” “笨蛋,爷怎么会让你死,该死的人从来都不是你。”抱着她颤抖的身子,胤禛轻声安抚。 “爷,就算踩着白骨才能幸福,我也要站在你身边。”是的,既然那么想让她死,她不介意先看着他们死。 胤禛闻言看了怀里的若澜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这样强硬的若澜比起总是温柔微笑的她更吸引他的目光,更让他觉得夺目。 “那就陪着爷往更高的地方走。”

256 坦白底线(一) 胤禛一旦下定决心,就必要达成才会罢休。胤禩联合德妃和胤祯一起陷害若澜,虽说没有成功,但是把若澜当成自己眼珠子的胤禛怎么容得下他们如此挑衅。 不过鉴于康熙的态度,胤禛不可能把因为这一件事毁了自己所有的努力,但是让他就此放过这三个人也是不可能的,顶多就是把事情做得隐密一些。 康熙的确有担心老四会因此对老八等人出手,可是几个月过去都未发生什么变动,康熙不说完全放心,心里对胤禛的心胸又有了一定的认识,自然就更满意胤禛了。 康熙五十九年四月,在这个平静的日子,先是年氏为胤禩所生的儿子夭折,后是十四府里最宠爱的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重病在床,胤禩和胤祯都认定是胤禛的报复,只因事情的时间太过相近,另外他们现在的敌人也只有成为嫡子的胤禛。 “八哥,这事怕是不好解决,皇阿玛连咱们的折子都不接,想来是不准备管这些事了。”胤祯一脸烦躁,整个人就像一只陷入困境的困兽一样。 若只是一个伊尔根觉罗氏他还不会这般不安,虽说他的确有些可惜,但是女人他有得是。可是当情形变成他只要宠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重病就是死掉,这让他心里毛毛的,总感觉下一刻会死掉的人就是自己。 “四哥就像个厉鬼一样一直盯着我们,现在我都快疯了。” “十四弟,难不成这样你就怕了。”慢斯调理,若不细看,很难发现胤禩的手微微颤抖。 他的子嗣艰难,年氏一连生两胎,即便第一胎没有保住,但是她第二胎生了一个儿子,这让他很满足,但是现在,儿子没有都算了,还带得年氏又流产,可谓是他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孩子。 他只是拿四哥的儿子做了筏子,他就一次要了他两个儿子的命,而主张陷害瓜尔佳氏的胤祯就是宠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出事。 狠。 真狠。 难怪老九连着碰到他两次都劝他收手,他自认为才华不输四哥,为人不输四哥,手段不输四哥。现在看来,这些都只是他在自以为是。 他手段是不错,对四哥他们下手时也未曾留过一丝情面,但是他却没有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而四哥看着事事周到,可是动起手来真的比谁都狠。 “怕……怕什么,爷只是不屑于四哥的手段。”有些结巴地犟了一句,胤祯不会承认现在的他真的有些怕了胤禛手段的。 他自小可谓是在德妃的呵护下长大的,所谓的挫折也不过就是一些他认为是他的却没有得到的,再不就是自认为有资本跟太子争被罚过几次,这样的一个人可谓没有受过任何磨难。 现在,当胤禛狠下心来,抛弃他们都认为没用的感情之后,手段狠得让他们这些自认手段凶狠的人都觉得颤抖。 胤禩敛去眼底的不屑,说实话他觉得四哥狠却不觉得四哥的手段有什么问题,至少人家出手不含糊,而眼前的老十四出手却总是在别人背后捅刀子,若不是没有办法,他以为他会跟他搅和到一起。 “这样的话,那十四弟得让下面的人多用点心,免得四哥再次得手。”他不会再让人对弘旺动手的。 “爷当然明白。”胤祯应了一句,心里却隐隐开始害怕晚上的到来。 雍亲王府里,胤禛看着暗卫送来的消息,冷笑一声却没想过收手,敢拿他的儿子做筏子,那老八这一生就只能有一个儿子,至于老十四和德妃,敢动他当成眼珠子一般看待的女人,那么老十四这一生都别想再有什么让他安心的女人,而德妃也别想再有看到阳光的机会,一辈子在床上躺着对谁都好。 “爷。”看到胤禛的手势,高无庸很自觉地上前。 “让他们继续,爷不会因此而收手的,爷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太过安宁的日子会让人忘了分寸,还是紧张一点的。 “嗻。”高无庸应声,然后退出了书房。 皇宫里,康熙自然也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对于儿子的女人他一般不怎么关心,只要有分寸,他不在意胤禛适当地给老十四一些教训,至于老八的儿子,有关孙子的事情他就重视多了,不过查过之后知道不是他的问题,他也就不在乎了。至于德妃病重,康熙根本就不知情。 所谓墙倒众人推,之前德妃失了康熙的宠爱和宫权,一般嫔妃都不敢肆意动手就是因为她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亲王,一个虽然没有爵位,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未来没有改变,所以都给她三分薄面。 现在雍亲王被记在了佟皇后的名下,康熙亲言跟她毫无关系,而十四阿哥到现在还是个光头阿哥,不仅没什么作为,还不受康熙待见,渐渐地宫里的嫔妃的言行就开始发生质的变化了。 德妃那般要强的一个人天天受气那里受得了,再加上胤禛的吩咐,会病倒在床上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是这个时候,除了时常过来气气德妃的宜妃和有事才作为十四阿哥代表过来的十四福晋完颜氏,永和宫里孤寂的仿佛冷宫一般,清冷出奇。 “娘娘,该喝药了。”嬷嬷端着煎好的药走到床前,轻声劝道。 “十四可有来看过本宫。”心心念念都是她心爱的小儿子。 嬷嬷低着头,心里闪过一丝莫名地厌恶,明明雍亲王那么孝顺的儿子不珍惜,偏偏要维护一个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的儿子,现在被这个小儿子抛之脑后也是有眼无珠的代价吧! “娘娘,十四阿哥府上近来出了不少事,所以……”后面的话很明白,没有来过。 “出什么事了?十四身体不好吗?”身体无力的德妃尽管不舒服还是抬起头盯着嬷嬷问道。 “回娘娘的话,不是十四阿哥,是侧福晋伊根觉罗氏以及几个庶福晋、格格或病或死的闹得府里人心惶惶。”嬷嬷也知道这里面不简单,但是有些事不是他们奴才能管的。 德妃一听,原本晦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面无人色了,她再蠢也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若是以前她定会用自己的方法折腾得老四放弃,但是现在她不再是老四的额娘,皇上亲口说过她跟其他庶母再无区别,所以即使她知道这是老四的报复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罢了,只是几个女人,没了本宫再给十四安排。” 一旁的嬷嬷听得心冷,虽说这些人跟她没有关系,但是好歹都是在这里出现过的,而德妃的心狠再次超出他们的想象。 看来,这退路还是得找好才行,毕竟没人想陪着一起死。 不管胤禩、胤祯和德妃怎么纠结,怎么不安,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过着,到十月的时候,胤俄和胤祥被康熙召回京城,见到久违的兄弟,胤禛和胤禟都显得十分高兴。 胤俄和胤祥因着这场战争变得更加成熟了,见到胤禛和胤禟,两人高兴的同时也觉得感谢,毕竟没有他们用心的支持,他们也无法得到胜利。 “四哥,九哥,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胤禛不擅言辞,比起说些好听的,他更擅长认真做实事。 胤俄和胤祥对他这样的xing子早就了解,也不介意,甚至觉得高兴。若澜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坐在一起聊得连晚膳都不用,不禁有些生气地道:“难道聊天能饱肚子吗?” “四嫂。”胤禟胤俄和胤祥看到若澜进来很自觉地起身打招呼。 若澜回个礼,然后看着胤禛道:“爷还是同九爷他们一道边吃边聊吧,酒菜妾身都准备好了。” “恩。”胤禛听了若澜的话,很自觉地起身,他知道若澜为了他的身体花费了多少心思,所以只要能配合的他基本都不拒绝,甚至记起的时候会主动坚持。 胤祥看着这一幕,一脸戏谑地拿手肘撞了一旁的胤禟一下问道:“九哥,难不成我们不在的日子,四哥都是这样跟四嫂相处的。” “恩。不只是四哥,就连爷也一样,只要来四哥府里或者在别的地方遇到四嫂,这都是必须的。”胤禟的话里带着一丝笑意和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敬意,想来对于若澜的关心他也觉得温暖的。 胤俄和胤祥对看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笑意,不过心里都有一丝羡慕,皇家的男人和女人之间要像他们这样做到真心以对,看着简单,实则千难万难。不过让他们都觉得庆幸的是这种感情即便不是夫妻之间,但是能成为亲人依然让他们觉得开心。 真心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真的太珍贵了。 若澜见他们都入席,监督他们一人喝过一碗热汤之后也不多做打扰,叮嘱几句就回雅兰院了。 胤祥望着若澜离开的背影,看着胤禛笑道:“四哥好福气,四嫂真的很关心四哥。” “就是因为这样,爷才要让所有想要毁了她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说到若澜,胤禛很适当地在这个时候断了胤禟他们说情的机会,若是之前他可能还会留点情面,给自己的名声留点余地,但是现在他们打了若澜的主意,不管成功与否,他都不可能放过他们了。 “四哥,发生什么事了?”胤俄和胤祥面面相觑,他们就说四哥和九哥之间怎么有点不对劲,原来真的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胤禟捂着眼,心里有些愧疚,他之所以一直不开口就是觉得开口了对不起四哥四嫂对自己的照顾,可是看着昔日的兄弟走进死胡同,他又觉得不忍。现在把话说开了,他更觉得对不起四哥了。 “四哥,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老九,爷给过他们机会,只要他们收手,爷不说将来还要重用他们,起码不会伤害他们,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地想毁了若澜。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有男人动了她,不过她有没有错都是一个死,可他们就是知道,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做了。”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目标,也一直为了这个目标往前走,但是当他把若澜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后,失去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捂着眼,胤禛身上的肃杀之气止都止不住。“爷不能想象当时若澜没有察觉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局面。”

257 坦白底线(二) “爷不能想象当时若澜没有察觉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局面。” 胤俄和胤祥看着这种反应的胤禛都吓了一跳,毕竟在他们面前胤禛从未这么真实地表达过自己的情绪。“九哥,是不是八哥和老十四又做了什么?” 胤禟有些烦躁地巴巴自己的脑袋,“四哥,这事我不管了。事实上我该做的都做过了,他选择了这条路,谁也帮不了他。” 算是想通了的胤禟主动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胤俄和胤祥,胤俄和胤祥听了胤禛的叙说,手里的杯子都捏碎了。 “八哥已经堕落到要用这种方法才能完成他的大业了么?还有老十四,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变得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得用上才能展示他的卑劣了。”胤俄一脸冷笑,似乎早就不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的兄弟看了。 “既然如此,四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人都是有底线的,不能因为别人根本没当回事的感情一直容忍他们的伤害的,有的时候以牙还牙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在某些方面,胤祥跟胤禛的想法一样,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一开始就走到一起。 胤俄点点头道:“爷同意老十三的说法。九哥,你该劝的都劝过了,陷太深了也不好。有的时候,好心也会让人当成驴肝肺的。” 胤禟叹口气道:“放心吧,爷已经想通了。” 对于八哥的事,他已经尽力了。不是他不想他回头,而是八哥他自己不想回头,他也没办法了。 “行了,不说这些事了,菜都要凉了。”胤禛见胤禟答应,便收住话题,招呼他们吃菜。 他们都是他认可的兄弟,他学会了给予他们信任,只要他们不背叛,这些他都能接受。 “四哥,九哥,我和老十三敬你们一杯。” “对,四哥,九哥,我们真的要好好敬你们一杯。若不是你们的话,我和十哥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证明自己,也不可能安心在外。”京城里的一切他们虽然有耳闻却一点都帮不上忙,明里暗里多少算计要躲不说,还得顾着他们。 胤禛和胤禟对看一眼,胤禛作为哥哥,举杯说道:“你们好好干就行了,别丢爷和老九的脸。” “四哥和九哥就放心吧!”能得到两个哥哥的信任,他们也是很高兴的。 四兄弟边喝边聊,有些心里话之前没有说,这一次好似大放送一般,一下子都说出来了。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在无形之中才会显得更亲近彼此。 之后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很快胤俄和胤祥又被康熙派出去了,胤禛和胤禟自那天之后也变得更加有默契了,而胤禩和胤祯此时被胤禛整得毫无还手之力,可以说现在的胤禛占着嫡子的身份和康熙的支持就已经站在高处了,何况他自身的努力使得他的势力早就已经站稳了脚跟。 历史上他能在重重困难之中成为登上帝位的人,现在因着历史变得对他更加有力的话,他想成功似乎就变得更加理所当然了。 诚亲王胤祉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康熙的意思了,不说一下子退出去,近两年算是老实了很多,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想着争取瓜尔佳氏家的支持,又或者以清流之姿和长子之名去争去斗了。 他是长子,人家还是嫡子呢! 另外,他有一个瓜尔佳氏的庶福晋,人家还有一个瓜尔佳氏的嫡福晋,似乎怎么比他都落后了。而且这种时候,皇阿玛给他安排编书的活,他就是再傻也看出皇阿玛的意思了,何况老八和老十四的下场他也看见了,所以为了不跟他们落得一样的下场,慢慢地他就退出来了。 退得无声无息,就好似之前根本没有参与过一样。 胤禛察觉到这种情况,一直没有行动,为得就是观察他是真退出还是借此试探虚实。他没想把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也没想到登上帝位就无人可用,所以只要懂得收敛或者识实务的他都给机会,至于那些死到临头还垂死挣扎的人就不要怪他不讲情面了。 高无庸如平常一样拿着暗卫的折子走了进来,看着沉思中的胤禛,犹豫一下,还是出声道:“爷,有新折子。” “恩。”回过神,胤禛很自然地接过折子,直接翻开看过之后,脸上一阵冷笑,转向高无庸吩咐道:“爷说过不想再看到老八府里有孩子出生。” 怀里就能生么? 早先怎么不想想做父母的心情,现在拿这种理由来搪塞他不觉得可笑么。 “爷的意思是……” 胤禛不会再给老八和老十四任何机会,他就算看在皇阿玛他们的份上饶了他们的性命,但是绝不会让他们安安稳稳地度过下半生的。 “郭络罗氏在年氏的院子里不是用了很多‘有用’的东西么,在年氏流产的同时告诉老八真相,那个女人安稳太久了。” 胤禛是绝对护短又小心眼的人,他不一定马上就报复,但是逮到机会的时候他是绝不会手软的,正如当初他对若澜承诺的,十倍百倍地把她受得委屈找回来。 郭络罗氏那个女人不是喜欢表现她对老八的情深么,他就要让老八慢慢地心甘情愿地休掉她。 “奴才明白。”高无庸领命出去的同时,大概能想到八福晋未来的下场了。 没有了娘家的支持,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也没有儿子傍身,最后连仅剩的丈夫的那点感情都消失了,怕是就真的生不如死了吧! 康熙六十年四月,怀孕六个月的年氏再次流产,当胤禩得知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时,心里的愤怒到达了一个顶点,若不是他知道现在即使冲出去也要不了胤禛的拿的话,他一定会拿着剑冲过去找他拼命的。 因着当初的事情,他已经失去两个儿子了,现在再让他失去第三个,他要是不发火就真被人当成病猫了。 可就在胤禩准备跟胤禛最后一博的时候却发现年氏流产根本不是胤禛所为,而是他的嫡福晋郭络罗氏的时候,胤禩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甚至感觉到那根象征理智的神经在这一刻断掉了。 郭络罗氏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暴露了,甚至于她早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这几年她真的过得不好,那种只有自己的感觉太孤独了,她还是喜欢往日风光无限被胤禩捧在手心里的日子。 只是胤禩好似更专注于大业,对于后院的事情越来越不上心了,她心思错杂,一方面觉得庆幸,庆幸没有女人占据他的心,一方面又伤心于他不再如过去那般在乎自己了。 “福晋,爷怒气冲冲地往这边过来了。”一旁的嬷嬷得到消息立马过来通知郭络罗氏。 听到胤禩过来,郭络罗氏忽略了怒气冲冲,只在乎自己现在的形象怎么样,是不是会在胤禩心里保持一个好印象。“看看我的头发,我的衣服,有没有什么不对地方。” “没有没有,都很好。只是……”嬷嬷想提醒她,但是郭络罗氏已经走出去了。 院子里,胤禩看着一脸笑意迎上来的郭络罗氏,心里觉得讽刺,这个女人一直说自己有多在乎他,有多为他着想,可是差点让他断子绝孙的也是她。克制不住心中的厌恶,看不得她脸上的笑容,几乎是本能,在她靠近的那一刻,他的一巴掌就已经打过去了。 ‘啪’的一声,郭络罗氏偏到一边的脸将院子里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待回神,院子里跪了一片。 “爷,你打我!”捂着脸,郭络罗氏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动手打自己的男人居然就是她付出一切去爱的男人。 “打你!”冷笑一声,此时的胤禩可谓是抛弃了维护了几十年的温文尔雅的形象,由此可知他现在到底有多愤怒。“若不是你为爷付出了这么多,爷都想一剑把你给了结了。郭络罗氏,你就这么容不得爷的子嗣。” 郭络罗氏看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自己的胤禩,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怕是年氏那里的事情被发现了。不过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害怕,相反地她到觉得这种事迟早都会被发现的,只是她低估了胤禩的反应。 “爷只会怪我么?若不是爷破了誓言,纳了年氏为侧福晋,我也不会做这种事。爷可能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爷心里想要维护的人也从妾身换成年氏了,是吧!” 胤禩对上郭络罗氏坦然的目光,突然之间竟有些不敢同她对视的感觉。为了大业,他的确忘了很多承诺,更忘了自己曾说过的那些话,但是他不能原谅自己的孩子就因为这些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看着爷的子嗣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去。” “爷不是有弘旺了吗?”郭络罗氏看着情绪转变的胤禩,心里难过异常,甚至有种这么多年的付出都白费了的感觉。 胤禩觉得眼前的郭络罗氏根本就不可理喻,“爷警告你,若是弘旺或者包括年氏在内的女人怀有身子再有意外,你就收拾东西从这个府里滚出去。” 面对搁下这句警告拂袖而去的胤禩,郭络罗氏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会为了别的女人这般对她,他的话让她所有的付出都成了笑话。 “爱新觉罗胤禩,你好狠的心。”

258 胤禩的回礼 八爷府里,后宅不稳,胤禩本身的态度也使得原本的庞大的八爷党在这几年里变得千疮百孔,实力不在。不说该散得散都散了,不过能改投他主的基本上改投了,而剩下的都是当初闹得太过,现在转不了弯,又得不到胤禛认可的。 胤禩认为自己已经牢牢地把安亲王的旧部和钮钴禄氏阿灵阿为代表一族拽在手里,殊不知在失去郭络罗氏和胤俄这两个链接之后,表面还跟过去一样,实际上这些人做起事来阳奉阴违,再无从前的认真。 现在郭络罗氏被打又不是什么隐密的事,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而且胤禛有心让胤禩再无翻身之力,所以趁着这个机会,给他冠上一个伪君子的名头也不错。 以前总是打着‘贤王’的旗号,觉得自己做事有多完美,现在八爷不是宠妾灭妻就是各类阴损算计别人的传闻,他要看看这‘贤王’的名头还能用多久。 胤禩一开始只是想发泄一下自己对郭络罗氏的不满,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久不曾郭络罗氏出面的郭络罗氏一族和安亲王府这个时候纷纷上折子指责他宠妾灭妻。康熙当着大臣的面直接将折子掷在了他的脸上,他就算再懊恼也知道这是皇阿玛在敲打他。 真的走到这一步,他才发现有人能陪在自己身边是多好的一件事。可惜,不过是老九还是老十,现在连见面都不说话了,何况是再次回来帮他。 罢了,努力了这么久,争了这么久,连一句认可都没有得到,还把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弄丢了,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本跟四哥争。 也许他心里早就明白皇阿玛看好的人是四哥,不然皇阿玛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让四哥变身成嫡子。他一直对这个事实避而不见,跟着老十四一起上蹿下跳,也不过是想自我安慰自己还有机会罢了。 可笑,可怜又可悲! 这样的他似乎真的该退出去了,要争就让他们亲兄弟去争吧,即便知道老十四会失败,但是能在最后给老十四致命的一击,也不枉他费了那么多的心机在背后狠狠地捅了他这个八哥一刀。 另一边,胤祯得到胤禩提供的名单,连日来总是阴郁的心情这个时候也终于变好了,府里侍候的上至福晋、侧福晋等女眷,下至奴才丫鬟个个都松了一口气。天知道这段时间府里有多少人倒霉,罚月例、打板子都是轻的,直接丢掉性命的就有好些人,他们战战兢兢地等了这么久,终于盼到十四爷恢复正常了。 胤祯是不知道这些了,他拿到名单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联系这些人,特别是他觉得对自己有用的人。 一直监视胤祯的细作如实地把他的所作所为报给了胤禛,而胤禛就这么冷眼看着、等着,他现在或许不能动手,但是未来他必会让他的十四弟明白跟他作对是什么样的下场。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康熙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了,可能正是这个原因的关系他对胤禛的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严。 胤禛也察觉到康熙的异常,不过他脸色平常,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在外面,更没有对康熙的举动表现出抗拒和异议,只是用比从前更多的努力去达成康熙的要求,这样的举动无形之中也使得康熙越来越满意胤禛的表现。 雍亲王府里,若澜如同平常一样处理府里的各类事务,以前是侧福晋的时候,她只需要处理雅兰院的事情就好,所以来得轻松不少,现在作为雍亲王府的女主人,府里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也亲自过目,比起从前,是忙不少,但是也不至于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她这个人不念权,也懂得放权,再加上她身边能用得人不少,光她从前的四个丫鬟就帮了她很多忙,虽然他们已经不在她身边侍候了,但是他们对她依然重要。 江嬷嬷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就恢复了平常的表情。说实话钮钴禄氏能拖到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意外,要知道当时乌拉那拉氏准备的毒可是相当霸道的,即使只是少少的一口也是能要人命的,可是在没有御医的情况下,钮钴禄氏就是挺到了今天。 “福晋,老奴有事禀报。” “什么事,嬷嬷直接说吧!”若澜正在对帐,见来人是江嬷嬷,抬头看着她直接道。 江嬷嬷是一路陪着若澜走过来的,虽说她不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澜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看了。就像房嬷嬷,这几年精神越来越不好了,若澜也不让她做重活了,只让她管着那些照顾孩子们的嬷嬷和下人,这样是为了安抚房嬷嬷的情绪也是为了让房嬷嬷安心留在府里养老。而江嬷嬷也一样,未来她也会给她养老的。 “回福晋的话,钮钴禄氏格格去了,老奴来请示一下怎么处理。”对于钮钴禄氏,江嬷嬷没什么好感,她做得那些事别人不知道,作为爷身边的人,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说她现在的结局也算得上自作自受。 若澜闻言愣了一下,她知道钮钴禄氏中了毒活不长,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死掉,要知道前不久她说什么想见她一面的请求。 呵呵,她跟她之间也就是见过几面,说什么感情,她到觉得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感情要讲。特别是他们成了同一个男人的女人之后,他们就注定对立,尽管她占尽了优势,她也不会去相信她的。 “是吗?什么时候?” “快半个时辰了。”江嬷嬷虽然不知道若澜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了。 若澜叹了口气,虽然感叹世事无常,但是她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何况她现在过得真的很幸福。 “嬷嬷,按规矩办吧!” “嗻。”江嬷嬷得了她的吩咐,行礼退出之后就直接去办这件事了。 对于京城来说,不,只是对于雍亲王府来说,钮钴禄氏的死连一丝水花都不曾激起,而且当胤禛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过就是点了个头。 胤禛不在意,若澜自然不会主动去提起,这些年,府里虽然有不少的女人,甚至前两年选秀还进了两个格格,但是只要胤禛一直陪着她,这后院里要进多少人又有什么关系。至于自私与不自私,她从来不否认自己的自私,所以她只要守候自己的幸福就好,那些想尽方法进来又不能如愿的女人,要怪就怪他们自己想太多了。 若是宠爱什么的这么好得到,当年的她怎么可能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才弄清楚自己爱着那个别扭的男人的同时又点醒他爱着自己。 “在想什么?”从宫里回来的胤禛看着坐在窗户旁边的若澜,很自然地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习惯她窝在自己怀里安心的模样,更喜欢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她窝在自己的怀里安睡的表情。很多人都认为男人会有很多的女人,以前的他也这般认为,但是当他真的把一个女人刻进自己骨子里的时候,其他人即便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 “爷回来了,我刚才还在想爷要什么时候回来呢!”盯着他微微削瘦的脸颊,若澜皱皱眉头叹道:“爷明明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现在瘦了这么多,我能不能说爷失言了。” 胤禛看着认真打量自己再给予评价的若澜发,好笑的抵着她的额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瞬间就拉近了。“皇阿玛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爷手上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恩。不过爷该用膳的时候一定要用膳,不然身子怎么受得了。”若澜能理解他现在的处境,虽说夺嫡的过程发生变化,参与夺嫡的九龙也因着这个变化被改变了命运,但是胤禛的命运有没有被改变,她真的一点都不确定,正因为不确定,她才更重视更仔细。 “爷省得。”想到若澜曾过来的他死她亦追随,胤禛心里不自觉地划过一丝心疼,心里更是下定决定要比以往更重视自己的身体。 “不要每次都只是嘴上答应。”抱怨两句,若澜起身让人把她先前吩咐准备好的补汤端了进来。 胤禛看到汤也不拒绝,若澜给他准备他就喝,这样不仅对身体好还能让她安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若澜看着胤禛一滴不剩地把汤喝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毕竟她是希望胤禛能陪着她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的。 女人的一生,要有一个心意相通,一辈子宠着你的男人陪着一起走过才算圆满,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胤禛喝过汤并没有急着离开,相反地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跟若澜静静地呆在一起的他,破天荒地陪着若澜午睡,这样的安排让他自己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时光犹如白马过隙,康熙六十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康熙六十一年的到来意味着一代帝王的消逝和另一代帝王的出现。 若澜心思复杂,因着她的出现,她兄长的活跃,年羹尧、隆科多这两位历史上在雍正夺嫡中起着关键作用的两个人都被压在了角落里,虽然保着原本的身份,却没了历史上应有的发展和风光。 像此时,都已经是康熙六十一年了,年羹尧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不要说管理一方,就是让巡抚记住他这个人都不一定能做到,至于隆科多,因着历史上这个男人和四儿的故事让若澜一开始就觉得的恶心,所以在很早之前,她就让阿玛哥哥在能打压的时候绝不给他机会。要知道这两位都不是什么懂得分寸的人,与其让他们的所作所为给某四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还不如让他们从来就不曾爬上去过。 “福晋,诚亲王庶福晋瓜尔佳氏求见。”苏培盛站在门前对着若澜行礼禀告道。 【作者题外话】:文章还有修改一下,第二更会晚一点发。

259 被看透的计划 “福晋,诚亲王庶福晋瓜尔佳氏求见。” 若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觉得好笑。她跟这位庶姐早就没了干系,何况之前她不顾情面帮着郭络罗氏算计她的事她真以为她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因为郭络罗氏没能办成,所以某四和她都懒得跟她计较。 现在据她所知,三阿哥似乎已经放弃争斗,老老实实地编自己的书去了,她现在求见难不成以为她还能帮她什么么? “诚亲王可有陪着一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苏培盛,若澜淡淡地问。 “回福晋的话,诚亲王未来,只有瓜尔佳氏庶福晋自己。” “先领她到花厅等着吧!”虽然有些讶意惠茹还有脸还找自己,不过人既然到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她不欠她的,没理由被她用所谓姐妹的名头耍得团团转,更没理由在她认为自己有困难的时候就理所当然地来找她帮忙。 当她是什么,不满的时候就伙同别人害她,有困难的时候就想着找她帮忙,真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呢! “福晋……”看着沉思中的若澜,一旁的江嬷嬷难得提醒一声。 回过神的若澜站起身,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着对江嬷嬷道:“虽然不一定能用上,但是还是让人秋菊他们过来,到时若是她真狗急了跳墙就直接把她送到诚亲王面前去。” “嗻。”江嬷嬷看着眼神冷淡的若澜,心里微微安心,她还真怕自家福晋心软呢! 说起来福晋总是表现得果断狠决的样子,其实她比谁都心软,若不是这样的话这位庶福晋那里可能会地过来。 惠茹在来见若澜之前认真打扮,把能拿出来炫耀的物品大多都带上了,只是在见到若澜的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可笑。雍亲王的嫡福晋,什么好东西没有,还轮得到她来炫耀。而且被娇宠出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明明年纪不比她小多少,看起来却像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皮肤细嫩,美貌可人。 若澜看到惠茹一脸浓妆和满头的珠翠时也吓了一跳,毕竟这打扮真的有很些过了,若是那眼神不好的,怕是以为见到了一个会移动的珠宝盒呢! “奴婢给四福晋请安,福晋吉祥。”被生活磨掉某些棱角的惠茹见到若澜即便恨得牙痒痒,她也不得不按礼给她行礼问安,何况她这次过来是要她帮忙的,不是来结怨的。 “起来吧!”抬抬手,若澜坐到一边,手里拿着秋菊送过来的茶问道:“庶福晋有什么事吗?” 从她伙同郭络罗氏一起准备陷害于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断了这份根本没有多少感情的姐妹关系,没有人会傻傻地一直任你利用。 惠茹一听若澜的称呼,心里‘噔’的一下滑到了谷底,她今天过来是想借若澜的手保住腹中的孩子,要知道三福晋董鄂氏的手段之狠,直到现在这府里能生下孩子的女人聊她本人之外,寥寥无几。 她入诚亲王府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孩子,若是不保住的话,她这一生说不定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妹妹……” “停,庶福晋,什么姐姐妹妹的还请不要说出来笑话人。”若澜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完全不给她讲情面的余地直接道:“庶福晋当初跟八福晋合作的时候若是有讲一丝姐妹之情,今天本福晋一定会出手相帮,可惜……” 惠茹闻言如遭电击,当时她只是一心想报复,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而且谁会想到她一翻身就成了四福晋,还是嫡福晋,这样的身份就她一个庶福晋来说真的是天差地别。她日夜担忧就是怕这件事泄漏,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咚’的一声跪到若澜面前,惠茹一脸可怜地跪在地上请求道:“是,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贪心所致,但是现在奴婢好不容易才怀上王爷的孩子,四福晋,你再帮奴婢最后一次,从此奴婢再也不来打扰于你。” “哼,你是在威胁本福晋。”若澜一脸冷笑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惠茹,觉得这本xing真很难改,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敢威胁她,真可笑。 什么叫她帮她最后一次,她就从此不再过来打扰,难不成她不帮她就天天过来打扰,她以为她是谁。 “不,不,不是这样的,四福晋,请你看在阿玛的份上帮奴婢这一次吧!”此时的惠茹看着这种态度的若澜,真的慌了,阿玛那边说了不再管她的事,现在若澜这边再说不管,她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会是怎样。 这一刻,惠茹真正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闹得同阿玛失和,同若澜对立。 “怀了身孕告诉诚亲王就是,而且诚亲王福晋想必也会好好处理的,庶福晋就不要再过来了,请回。”若澜虽然觉得惠茹腹中的孩子可怜,但是这是诚亲王府的事,那里可能由她这个雍亲王府的福晋来cha手,若是闹得旁人知道,怕是就要给胤禛添上一个跋扈的名声了。 她不能为了一个总是想害自己的人或者说为了自己那无聊的同情心去害某四,要知道惠茹连现在都保护不好自己,即便她的孩子生下来,难不成还想靠别人保她一世。 “瓜尔佳氏若澜,你怎么能这么狠——” 看着仗着身孕无人敢轻举妄动就直接闹腾的惠茹,若澜觉得有些人即使处境再难都不值得人同情。 “狠,这不是跟你学得么?知道对我狠,怎么就争不过诚亲王府的其他女人,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了还想着别人帮你一世么?若是识相就自己走出去,若是再闹,本福晋会让诚亲王自己来接你。”没有兴趣再跟她计较,她原本就不该对她抱有什么信心,更不该见她。 惠茹一下子瘫坐在地,她没有想到若澜会这么直接,要知道胤祉对她一直都不算宠爱,所以要处置她的话人大概连犹豫都没有,想到这里,她不禁泪流满面。 第一次,她后悔当初没有听阿玛的意见嫁个普通人。 若澜回到书房,继续处理自己手头上余下的事务,对于惠茹她无法做到以德报怨,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闹到现在若是再装感情好,连她自己都会觉得恶心的。 “江嬷嬷,给我额娘送封信,这事让我阿玛处理吧!” “是,福晋。” 如今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没错,可是参与夺嫡的皇子们似突然之间全部都安静下来了,胤禛不相信他们完全没有企图,特别是跟他争了这么多年的老八和老十四,他们现在一个好似真的放弃了,一个看着平静底下动作不少,不过似乎这一次老十四学聪明了,知道有些事不能放在明面上了。 即便如此,胤禛也不可能漏掉他的一举一动,只是这一次他到是被他破釜沉舟的勇气吓到了。 造反也只有他这个猪脑子想得出来了,他不会以为皇阿玛老了,对整个局势的掌握就弱了吧。他现在身为嫡子,又得到皇阿玛的认可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一个连贝子爵位都没有光头阿哥居然想以造反获得一切,真当皇阿玛和他们这些哥哥是纸做的。 “老十四,别连造反的前奏都没有打响就被皇阿玛捉了,那样你四哥会觉得非常失望的。” 这边胤禛都得到消息了,皇宫里康熙的暗卫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毕竟当初的索额图可比现在的胤祯有本事多了,可结果呢,还不是一样失败了。 康熙拿着折子,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身上的肃杀之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旁的李德全习惯性地缩着身子,他比谁都清楚康熙露出这种表情就意味着有人在倒霉了,只是他现在还不清楚到是谁倒霉,不过,他是希望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不要被牵连就好。 “李德全,德妃现在怎么样了?” 李德全一愣,随后回过神来回道:“回皇上,德妃娘娘近来一直重病在床。” “重病在床?可有跟老十四见面?”康熙对德妃的那点感情早就被她磨光了,现在的德妃对于康熙来说还不如一个受宠的贵人来得重要。 “回皇上,十四阿哥一个月前频频出入永和宫,之后便再无动静,据奴才所知,十四阿哥是在找德妃娘娘要银子,未果,愤而离开。”李德全想着那些消息,直觉得德妃作茧自缚,为了这么个不孝的儿子推到一个孝顺的儿子,不得不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得就是德妃本人。 康熙闻言,眉头因为紧皱而形成一个‘川’字,他没有想到老十四不仅胆子大还这般没出息,那个男人要成事还得挖老娘的银子,他记得自己从来不曾苛待过儿子,让他们出宫建府的时候,这方面可以很宽裕的,老十四这个举动到底是算什么! “李德全,让暗卫过来,朕有些事需要交待。”康熙不会杀儿子,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治儿子的罪。 “嗻。”李德全转身的瞬间算是明白了,这次倒霉的人不是德妃就是十四阿哥,要不两个一起倒霉。

260 大结局 康熙能让昔日的胤礽和索额图的谋反胎死腹中,自然也有办法让胤祯的谋反计划遭遇同样结果,可是这一次康熙没有急着解决这些,而是暗中观察他的行动,他到是想看看这个儿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认为自己能成功。 有了胤禛刻意的漠视和康熙的放纵,胤祯的计划的确比他想象中的来得更加的顺利,这让胤祯一时之间升出了不少的豪情,认为以前只是手中的人手和筹码不够才会让几个哥哥得意,而现在他手里有了足够的资本,他相信很快他就会成为大清国的主人。 到时他不仅要让四哥他们全部臣服在自己的脚下,他还要把属于自己的女人抢回来。就像瓜尔佳氏若澜,那是他先看上的女人,就算已经成了四哥的妻子,他也要将她抢回来。他会让那些小看他的人知道小看他的下场的。 另一边胤禩对于胤祯的行动也十分地关注,这算是他最后的报复和关注了,他不好过,害了他的老十四怎么能比他过得好。 这次所谓的谋反可谓是在万众瞩目下进行的。 若澜从胤禛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觉得可笑的同时又为十四府上的那些女眷感到悲哀,嫁了一个不成气又一直惹事还自以为有本事的男人,这一生怕是就要毁在这个男人的自以为是上的。 谋反是大罪,康熙就算不杀儿子,但是他有圈禁儿子的习惯,如大阿哥胤禔,二阿哥胤礽都是这种结局,所以胤祯这个并不算是最受宠的儿子根本不可能避免这样的结局。 在胤祯谋反的事情发生之前,若澜就得到了惠茹流产的消息,若澜听到也只是一声叹息。 当年阿玛不让她进皇家就是因为她斗不赢也斗不过别人,所以才会想让她嫁到普通一点的旗人家,这样靠着阿玛的话,她的地位就能有保障,可是她偏选了阿玛管不到的皇家,像现在这样似乎是注定的。 若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她就该早一点学会怎么保护自己和孩子,可是她没有学会不说还一直放任自己的脾气,她以为谁都会像阿玛那样因为她是女儿就容忍她的一切。 说来,这种结局似乎是注定的。她只能说遗憾,却帮不了她,毕竟人只能帮一时,不能帮一世,何况她还是一个不想跟她扯上关系的人。 遇上这种事,若澜回了一趟娘家,得知阿玛他们的反应都还算好,她心里也就放心了。 她这个人的心装不了那么多人,所以她只能关心她在乎的人。 康熙六十一年八月,胤祯准备了将近一年的谋反在某一晚上开始了,胤禛半夜的时候被召进了宫,若澜自被吵醒后就一直坐在床上等消息。 被传进宫的胤禛虽然面无表情,不过眼里却带着兴致,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就在一个时辰以前胤祯动手bi宫了。 真是愚蠢,皇阿玛虽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但是还没有差到什么事都管不了的地步,何况今年正月的时候还举办了千叟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动手而毫无反应。 胤禛到的时候就看到跪在下方的胤祯,没有理会,尽职给康熙请安,待起身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他突然发现他心中无所不能的皇阿玛似乎老了很多。 “皇阿玛,龙体要紧,要不还是先休息一晚。” “老四,你不必说了,这个不孝子的事情还是尽早处理完的好。”康熙看着狼狈地跪在下方的胤祯,还以为他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没想到才进来就被处理掉了。 他的儿子怎么能这么没用,就算没有之前的监视,他的计划也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康熙才会对眼前的这个儿子更加地失望。 没有最优秀的才华不是错,至少要有自知之明,可惜他这个十四子不仅没有自知之明还总是喜欢自以为是,瞧瞧他的那些作为,可有一个能让人入眼的。 跪在下方的胤祯看着对四哥说话和颜悦色的样子,眼里满是怨毒,再听康熙的评价,一阵气恼,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冲着康熙叫嚷道:“是,我是不孝子,爱新觉罗胤禛就是皇阿玛心中的好儿子。以前也是,皇阿玛眼里除了二哥还能看到谁,呵呵,偶尔还能看到大哥,除此之外,其他人在皇阿玛眼里算什么,工具?” “放肆!”被气得够呛的康熙伸手就将离得最近的折子掷了过去。 “放肆,放肆怎么了,不放肆皇阿玛能看到我么?哼,我和四哥都是额娘的儿子,为什么他能当嫡子我不能,为什么他能当亲王我却只能当个光头阿哥,不就是偏心吗?”冷笑一声,胤祯又道:“以前为了磨练太子爷,把八哥当磨刀石,现在皇阿玛是为了磨练四哥把我当成磨刀石吗?” 康熙看着完全不顾虑自己心情径自叫嚣胤祯,更加坚定了圈禁他的决定,这个儿子不值得他维护。至于磨刀石之说,的确如此,但是他还没有资格担当这个角色,而且胤禛的意志够坚定,能走到这一步,何至于让他来做这个跳梁小丑。 “爱新觉罗胤祯,告诉朕,你有什么资格当任磨刀石的角色,你的头脑、才华又或者是手段。” 面对毫不留情的康熙,刚刚还在叫嚣的胤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他一直高傲地应对一切,可是真到了摆正自己的位置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被摆在什么样的地方。 “朕告诉你,朕对所有的儿子都有期许,给你们每个人都有定位,做得好便能达到,做得不好或者擅自做了不该做的事,那朕只能强行将你们拉回或者关起来。现在,你连自己有什么资本都说不出来,你凭什么想跟你四哥一样。”康熙的毒舌一向很强悍,当年骂胤禩的时候可以不留情,只因他没有走自己安排好的路,现在眼前的这个儿子更是妄想把他这个皇阿玛都处理掉,他没有失去理智把这个儿子处理掉已经是很理智的了。 胤祯止不住眼里的怨毒和不甘,可他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困兽一般被困在一个圈圈里走不出去。 胤禛一边安抚康熙的情绪一边冷眼看着跪在下方说不出话的胤祯,心里冷笑,就这点气都受不住还想干什么,真是被德妃宠坏了,连行势都看不清,也难怪给了机会也没能带着谋反成员走到皇阿玛面前,而是被皇阿玛的人捉住带到皇阿玛的面前。 “皇阿玛消消气,龙体为重。” “哼,这个不孝子却想气死朕,不愧是德妃教出来的,跟她一样愚蠢不知分寸。” 胤禛闻言看向胤祯的目光含着明显的鄙视,似乎对于自己把他当成一个对手感觉可笑。“皇阿玛……” 察觉到胤禛略显复杂的语气,康熙虽然不喜欢胤禛对德妃的依恋,但是他知道若是胤禛一点都不期待,他才要担心其他的儿子的安全的。 “行了,这件事朕已经有了决定,胤祯暂时就圈在府里吧!”挥挥手,康熙觉得这个儿子在将来还是离得远一点的好。 “皇阿玛,您怎么能……”胤祯听了康熙的话终于有些怕了,他野心勃勃,怎么可能甘心关在府里。 “没有什么不能。”挥挥手,康熙直接让人把胤祯押了下去。 胤禛一直没有开口,他也不打算开口。事实上他对这个结果不算太满意也不怎么排斥,反正等他上位之后,想怎么处理还不是看他的意思。 康熙不知道胤禛心里的想法,不过胤禛的表现却是让他越来越满意,也越来越中意。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御医虽然说调养什么的能好,但是他自己清楚,他的日子不长了,有些事也该安排一下了。 放任十四的作为,借此将十四圈禁,说是处罚他,不如说是保他一命,要知道众多儿子当中,他和老八最麻烦。但是老八够聪明,懂得在适当的时机全身而退,至于老十四不仅不聪明还自作聪明,所以把他圈禁在府里只是一时的,真正圈禁的位置他已经想好了,离他近,老四也是聪明人,定会明白他的意思才是。 “老四,去见见德妃,把今天的事情亲口告诉她。”这是他对德妃最后的惩罚。 “皇阿玛……”胤禛有些失神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康熙看着这样的胤禛,到是更显心疼了。“老四,朕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也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解决才行。” 德妃这个女人留不得,看老十四就知道,她若是留着必会给老四和老十四之间造成影响,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因为她的关系再次对立,所以在决定她的去留之前他还是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的。 “是,皇阿玛。” 那一夜胤禛见了德妃,谁也不知道他跟德妃说了什么,只知道他见了德妃之后的第三天,德妃就去逝了,康熙没有过去,只是淡淡地命令礼部按例cao办就算是完事了。 胤禩听说胤祯被圈禁在府里的时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知道这一定不是最后的结局。皇阿玛那样睿智的人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容易的漏洞,呵呵,只可惜他一直都不在皇阿玛维护的人里。 胤禟等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撇撇嘴,全当自己跟这个人没什么关系一样,一点都不关注,到是康熙的身体情况惹得他们异常关注。 康熙十一月的时候,搬到畅春园的康熙终于走到了他人生的最后的一步,在此之前康熙正式下诏传位于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的同时也下令让皇十四子为自己守陵,胤禛对此毫无异议,反正他从头到尾没想过要他的命。 胤禛为帝,若澜自然为后,当立后的旨意下达之后,瓜尔佳氏老太爷和老夫人看着高为皇后的若澜,这才明白大师为什么要说她会引领瓜尔佳氏一族走向辉煌。的确,现如今的瓜尔佳氏一族比起康熙年间更显尊贵,在族中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胤禛登基之后,已为亲王的兄弟自然不可能再封,而未为亲王的他也一一封为亲王,就连没有得到重用的胤禩也如历史上的那样得到了廉亲王的封号,只是与他身份不符的是他此时的处境比之闲散宗室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此举却为胤禛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 自然篡位一说就不存在了,已逝的德妃也没有机会再逼着胤禛差点举剑自刎了,更不会有人再有人把阴冷毒辣的名头按在他头上。 总之,历史因为若澜的加入和努力使得胤禛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但是即便一切都变得比从前顺利不好,但是对于若澜来说,胤禛的身体健康却是她要努力一生的目标。 “皇上,该用膳了。” 正在处理折子的胤禛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到带着丝丝指责的若澜,嘴角微扬,心里却涌现出一种能遇到她并且得到她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 “朕省得。” “那就不要每次都忘记。” 看着依然如少女一般对自己耍小xing子的若澜,胤禛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告诉她,他总是忘记用膳只是因为眷恋她的温柔和关心。 【作者题外话】: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福晋这本书到这里就正式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