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养成就吃了》 part 1 路希死的很冤枉,他在下夜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劫匪并不凶悍,反而唇红齿白,斯文秀气,但他手里的刀不斯文也不秀气,所以路希抱着破财免灾的美好愿望乖乖的交出了钱包和手机,从头到尾都没反抗,甚至连点反抗的情绪都没流露出来,可劫匪把东西一揣,回手就给了他一刀,路希抱着哗哗淌血的伤口摔倒在地,眼底有震惊也有迷茫。 没有落荒而逃也没惊慌失措的劫匪蹲在他身旁,不疾不徐的倒数:“10、9、8、7、6、5、4、3、2、1、复活!” 路希:“???!!!” 劫匪困惑的歪了歪头,接着恍然大悟般的掏出了口袋里的钱包和手机,放在了路希旁边,笑眯眯的说:“好了,该哥哥演匪徒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 一辆黑色的车子呼啸而来,擦着倒在路边的路希和劫匪快速驶出几十米,接着“吱嘎”一声停住,随后快速的倒车回来。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跳下车子,其中一人飞出一记扫堂腿,将跳起来准备跑路的劫匪撂倒在地,抹肩拢臂,瞬间制服,另外一人借着昏暗的街灯查看了路希的伤势,随后招呼车上的司机,两人一齐将路希移到车上,风驰电掣的送进了一家规模堪比医院的私人诊疗机构,可大夫不是万能的,路希还是死了,死在一个杀人不用偿命的精神病小少爷手里。 路希一家三口都是短命鬼,路家二老在还没成为老人之前就相继离世了,路希由姑母抚养成人,姑侄是有感情的,但没有深刻到不能用金钱衡量的程度,赔偿事宜很快就谈妥了,路希不知道赔偿金具体多少,但从姑母一家的神态可以看出应该很不少。 葬礼那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惧怕阳光直射的魂体缩在送灵者撑着的黑伞下飘进了墓地。 路希手扒着表姐的肩膀,没有重量的身体垂挂在空中,水汪汪的眼睛复杂的望天,六月飞雪什么的果然是骗人的 葬礼哀伤而隆重,墓地肃穆而奢华,送灵的来了,送灵的又走了,被尸骨牵引着不能远走的路希留在了墓地里的常青树下,轻飘飘的一缕魂魄,不知该何去何从,任何挣扎都是徒劳,所以只能默默等待,至于等什么他也不知道,也许是收割灵魂的死神,也许是带逝者轮回的鬼差,亦或者无人知晓的将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等待是种煎熬,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等待更是如此。 墓地里也有其他魂魄,但那些神情漠然的魂体似乎看不到路希,即使从路希旁边经过也不会偏头看他一眼。 头七当天,路希的姑母和表哥带着贡品来了墓地,从来到走快的就像走过场,不过这本来就是个过场,他们能拨冗来这一趟已经很难得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傍晚时分,天边飞来一朵灰色的云彩,云彩越聚越多,云层越来越厚,压的天空下方的墓地黑沉沉的,一只姿态优雅的黑猫迈着轻缓的步子从路希面前经过,尾巴一摇一摆,就像催眠师手里的怀表,路希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吸引,等他意识到自己和黑猫的距离没有渐行渐远,反而越来越近时,他已经离开了被尸骨制约的范围。 黑猫似乎察觉到了路希的跟行,摇摇晃晃的尾巴停摆,回眸看向路希,金黄色的猫眼微微一眯,喉咙里发出一声似近似远的鸣叫,路希忽觉眼前一晃,视野如同被风吹皱的湖面,眼前的一切都以一种不很激烈的动作扭曲,涣散,路希的神志随之模糊,朦胧,最后归于空白的黑暗。 路希是被雨浇醒的。 天空昏暗低沉,雨水寒凉刺骨。 路希头昏脑胀,身下的腿骨在抽痛,那种程度的疼痛路希曾经经历过,他猜想自己的腿十有**是骨折了,可是,为什么会疼?!为什么会有感觉?! 路希像具尸体似的躺了一阵,浑噩震惊的大脑终于消化了疼痛背后的意义,他缓慢而狼狈的坐了起来,借着微弱的街灯打量自己的手脚,那双手又瘦又小,那双腿又细又短,显然不是原装了,于是路希又瞠目结舌的震惊了好一阵子,然后开始翻口袋,随后遗憾的发现,身体原来的主人身无分文。 路希不确定这场雨还是不是自己失去意识之前酝酿的那场,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他生前生活的海滨小城,他目前只能通过光芒微弱的路灯和萧条冷清的马路判断出,现在是夜里、应该很晚了、这里很偏僻、如果他不努力自救,也许等不到天亮他就又变成鬼了。 路希叹口气,咬紧牙,缓缓的爬了起来,他的目标是目测百米外的高架桥桥洞,路希沿着没人经过的人行道缓慢的爬行,使不上力气的左腿疼的很卖力,但最终他还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抵达了目的地。第一时间更新 桥洞不长,甚至有些短促,桥洞的另一端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灯打着双闪,似乎是故障了,桥洞下站着个男人,男人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大概是察觉到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以蠕动的姿态进入桥洞,所以男人偏头看了过来。 现在的路希又矮又小,过长的头发遮住了耳朵和大半张脸,雨水顺着发梢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比做鬼时还像只鬼,这是路希推测出来的,他唯恐吓跑眼下这个唯一有可能帮助他的陌路人,于是连忙声明:“我是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嗓音是连路希自己都陌生的嘶哑嗓音,但听的出十分青涩。 男人似乎没有听清路希怪异的“自我介绍”,看了他几秒就收回了视线,不像个好管闲事的人。 “先生,可以帮帮我吗?”就算张口求救也会被拒绝吧? 男人的手机响了,男人接了起来,路希只得闭嘴。 大概一分钟过后,男人结束了通话,偏头看向路希。 “先生,我” 男人的手机又响了,男人又接了起来,通话内容还是指路,道路的名称都是路希没有听过的。 路希叹了口气,再度要紧牙关,缓慢的蠕动了几米,疲惫的靠在了湿冷的桥璧上,身上的单衣和过长的头发都被雨水浇透了,穿堂风幽幽吹过,路希抱住肩膀打了个寒颤。 这通电话持续的时间有些长,通话结束之后,男人走向了路希,足音很稳,略重,沾着雨水的痕迹的黑色军靴停在了路希的视野里。 “偷东西被抓了?”男人音色低沉,没什么情绪,敲击在桥洞的墙壁上显的有些空旷。 路希透过长发的缝隙去看声音的主人,桥洞里的光线不太好,但可以看出对方的五官轮廓深刻,头发短而整洁,两鬓齐如刀削,虽然身材没有过份壮硕但个子很高。 “我不是小偷。”路希以为自己现在的形象更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不过有些乞丐也会偷东西吧? 男人不置可否,打量了他须臾又道:“腿断了?” 路希摸了摸使不上力气的左腿,叹着气道:“应该是。” 男人不再说话,但也没有走开。 “您能送我去诊所吗?方便的话,请帮我,请帮我垫付医药费。”路希没抱什么希望的说,“如果您想日行一善的话。” ...

part 2 男人没拒绝也没答应,路希也没再三请求,他需要帮助,但没有说服这个看上去不太好说话的陌生人的自信,所以只能做个安静的落难者。 雨势减弱的时候拖车来了,越野车被拖走了,和拖车司机借了点烟器的男人终于点燃了那只把玩许久的烟,烟快抽完的时候,一辆黄色的科迈罗轰隆隆的开进了桥洞,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精致到令人惊艳的脸,一张男人的脸。 “老子刚脱了裤子你就来电话了,搅局不要太及时啊!”男人黑着脸,言语很粗俗,但这无损他精致的面容。第一时间更新 “这里不好找,别人来容易走错路。”男人屈指一弹,烟蒂拖着红色的小尾巴飞进了雨幕。 “我又没自备雷达,我也走错了好吗?话说你跟拖车走不得了?反正你也放心不下你‘老婆’你抱的什么东西?流浪狗吗?脏不脏啊?我去!你敢把它放我车上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我说真的,额,是个人啊”短暂的停顿过后,男人迅速道,“人也不行!” 车体倏然一沉,被百般嫌弃的路希和不像慈悲为怀却善良了一把的好心人坐到了后排,因为被搬动而疼痛加剧的左腿惹的路希嘶嘶的直吸凉气。 科迈罗在车主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开进了医院,进大门时路希向外张望,凭着“ k城市人民医院”的字样和生前的记忆判断得出,他所在的城市和他的家乡相距两千多公里,在这里他举目无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好心人把路希送进了急诊,留给他一些钱。 路希说:“我可能要好久才能还您。” 男人说不用了,接着手机又响了,好像是科迈罗的车主在催他,路希听到他说马上出去,然后他就接着电话走了。 路希的腿果然断了,伤还不止这一处,他的后背和手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脖子上盘着一圈青紫色的淤痕,路希猜测这淤伤大概就是自己‘借尸还魂’的契机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被一脸嫌恶的值班护士用轮椅推着往临时病房走的时候,路希向对方询问了日期,他是在头七当天失去意识的,而今天已经是他的末七了,至于中间消失的时间去了哪里恐怕只有天知道。 医院的收费堪比打劫,路希不敢久留,隔天上午就坐着护士代买的轮椅滚出了医院,好心人留下的钱被白衣天使收走了一大半,路希捂着剩下的两百多块,心里止不住的叹气,姑母不会相信这个邋遢狼狈疑似乞丐的少年是已经死了的他的,连亲人都不相信的事,朋友同事就更不可能信了。 举目无亲、身无长物、求助无门、拖着一条伤腿、还被昨晚的雨浇发烧了,路希怀疑老天让他还魂并不是突发善心,而是想看他再死一次。 路希驾驶着活了两辈子才混上的第一辆车慢吞吞的前行,雨后的阳光金灿灿的,但因为已经入秋了,所以不是那么温暖。 路希在一家小药店里买了些退烧药和止痛药,干咽了下去,不知多久没有进食过的肠胃和打了石膏的腿都在叫痛,没有退热的头似乎有千斤重。 对于现在的路希来说,死远比活着容易,可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亲身经历过死后的悲伤无奈,所以他不想放弃这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的新生,他要活下去,就算很艰难,希望很渺茫,他也要努力争取。 路希再次遇到那个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他的陌生人时,秋天已经快走到终点了,k城的深秋已经沾染了冬季的味道。 路希穿着件看不出本色的旧外套坐在路边,身后躺着一双拐杖,面前摆着一个脏兮兮的帽子,帽子里有几个硬币和两张五元的纸钞,头发又长了一些的路希微垂着眸子,双手握着一只口琴,跳跃的音符连成了一首轻缓的曲子,仅比入门级略高一点的演奏技巧和他这个人一样不起眼。 曲子结束时,一双干净的军靴踏进了路希的视野,头顶上有个有些不确定的声音道:“小家伙?” 靴子和嗓音有些似曾相识,路希循声抬眸,透过长的没型的刘海打量那人。 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说:“看着像你,还真是。” “您好。”长发后的眼睛弯成了浅浅的月牙形,随着脖颈上瘀伤的恢复而不再嘶哑的嗓音更显青涩,重生之后的路希是个青年心智的少年。 男人的视线扫过他身后的拐杖:“腿还没好?” “快了。”路希捏了捏自己的伤腿,拆去石膏的腿细的可怜,因为没有好的调养环境所以恢复的很慢,即使再怎么小心注意,时不时的疼痛还是会找上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男人生了副好看但严肃的面孔,看上去不像乐善好施之人,可他把一张百元的纸钞放在了路希面前的帽子里,并且听路希吹了一只完整的曲子,路希觉的男人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曲终人散,这本该是一次称不上美好但也不会让双方不快的偶遇,可男人还没走远就冲出个乞丐来。 那是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虽然枯瘦矮小,但十分灵活,他忽然冲到路希面前,敏捷的捞起了地上的帽子,路希下意识的捉住了那人的裤腿,根本未及细想,对方瞪着眼睛蹬开了他的手,还在他那条不能蜷放的伤腿上猛踢了一脚,伤势未愈的腿骨根本经不住这样的对待,路希闷哼一声,抱住了一瞬间就痛入骨髓的左腿。 中年乞丐啐了一口,再度拔腿要走,可报应来的太快,他上一秒踢了路希,下一秒就被人踹中了肚子,对方的力气比他大的多,他整个人都像后摔了出去,帽子脱手掉在了地上。 去而复返的男人把散落的钱捡起来,蹲在路希跟前问:“没事吧?” 路希抱着腿摇头,露在发梢下的小半张脸白刷刷的,显然疼的不轻。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路希再度摇头,嘶嘶的吸着气说:“不用了,疼的不厉害,过会儿就好了。”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被对方扶上车的时候,路希不由得想,这人真的是个好人,要知道他已经两周没洗澡了,这身旧衣服和他这个人散发的味道,他自己闻着都想捂鼻子。 ...

part 3 “路希,您怎么称呼?”男人问起路希的名字时,路希如是回答。 “杜君浩。” “两次见面我都很狼狈很倒霉,说幸会是不是很讽刺?”路希自嘲。 杜君浩偏头看他一眼:“小大人似的,几岁了?” “我说我二十五您会不会觉的我在开玩笑?” “” “好吧,其实我十六岁。”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小模样,说十六都有蒙骗的嫌疑。 路希的住处有些偏僻,而他“工作”的几个地点都在繁华路段,往常他大多搭公交来回,因为破衣烂衫的形象和不怎么好闻的味道,所以每次搭车他都会捡一个小角落垂着头缩着,也所以当越野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被开车的人询问,接下来怎么走的时候,路希为难了。 “路痴?”杜君浩问。 路希窘迫的扯扯嘴角,用像是询问又像是无奈认同的语气回答说:“是吧。” 经过一番小周折,大越野终于来到了路希所说的地方,一片隐藏在繁华都市角落里的平房区,因为没人管理,生活设施不全,所以租金很便宜,脏乱差就是这个角落的代名词。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扶路希下了车,把后座上的拐杖交给他,路希再次道谢,接着道:“我家很乱,就不请您进去坐了。” 杜君浩开着他的大越野走了,蹲在墙边等爷爷回家的小姑娘好奇的问:“小路哥,那个叔叔是你朋友吗?” “是恩人。” “那是什么?” “是比朋友更难得的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眨巴着眼睛,路希笑笑,杵着拐杖走进了贫民窟一般的平房区,拐杖戳在坑坑洼洼的砖道上哒哒作响。 一路七拐八拐,路希终于来到了他的住处外,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其实是一座搭建在死胡同里的小窝棚,破木板,塑料布,以及若干砖头瓦块,结构简单,做工粗糙,但对于住了些天桥洞才造了这个容身之所的路希已经很好了。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拐着疼的有些厉害的腿钻进窝棚,把拐杖放在一边,慢慢的坐在了用废纸箱和破被子铺成的床上,窝棚没有窗户,光线很差,路希不想浪费钱买蜡烛,也怕引起火灾,几乎每天都是摸黑回来,摸黑进食,再摸黑睡下。 有时候他也会在窝棚外生火做饭,灶是他用捡来的油漆桶改的,因为没钱买煤所以只能捡东西烧,当然所谓的做饭不过是煮碗清水挂面,水要去收废品的老人院里提,他腿上有伤,提不了重物,所以水源对他来说十分珍贵。 不过马上就要入冬了,而路希是个惧寒的人,他盘算着再攒些钱就去老人院里租个屋子,那里房租很便宜,虽然吹口琴收入微薄不稳定,但他在尽可能的节省的情况下,路希也攒了一点钱,房子他现在也租的起,只是窝棚还能住些天,他不想浪费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虽然路希不是英雄,甚至连汉子这个称谓都够不上,但没钱的难处他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 路希在昏暗阴冷的窝棚里躺了一阵,觉的腿不那么疼了才起来生火做饭,收废品的老人偶尔会送他一些旧家具上拆下来的废木头,他自己也能捡些东西来烧,现在他已经会引火了,不像刚开始时,总要把自己呛得眼泪横流才能把火点着。 杜君浩带着路希落在他车上的口琴找来时,天已经黑下来了,为他带路的小丫头指着黑漆漆的窝棚说:“那就是小路哥的家。” 话音才落去窝棚里拿东西的路希就一瘸一拐的出来了,他手里握着半袋挂面,褪了外衣的身体更显单薄消瘦,站在那里只有窄窄的一条,仿佛风大一点就会把他吹跑似的。 “是孤儿吗?” 小丫头已经蹦蹦跳跳的走开了,窝棚外只有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的杜君浩和有些尴尬的路希。 “是吧。”路希垂眸看着跳动的火苗。 “是吧?口头禅吗?” “别介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路希抬起头,抱歉似的弯了弯嘴角,见杜君浩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等一个不是敷衍的答案,复又垂下视线,一边添柴一边慢吞吞的说,“我爸妈走的早,我是被姑妈养大的,前段时间出了个意外,姑妈不能继续照顾我了,我就自己出来了。” “不回去了?” “回不去了。” 干枯的树枝在火焰的舔舐中发出细小的劈啪声,跳动的火光映在路希骨瘦如柴的手上,那双手看上去比干枯的树枝更容易折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可以收留你一段时间。” 路希倏地抬起头,发丝后面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明是半大孩子的模样,却像只遇到好心人的小流浪狗。 杜君浩开了家餐厅,服务员是包食宿的,不久前有个服务生辞职了,现在还没招到人,他可以把路希安置在员工宿舍,不过杜君浩有言在先,他只提供食宿,不会雇佣童工,等到伤好之后路希要自寻出路,但对于路希来说,这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杜君浩晚上还有事要办,他把路希带到员工宿舍,和自己的员工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楼下有家小超市,你缺什么就自己去买吧,回来好好洗洗。”两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对着又脏又臭的路希皱了好一阵子眉才有个年纪稍长一点的站出来说话,语气不冷不热,眼底透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路希一瘸一拐的下了楼,找到那人所说的小超市之后费了几句口舌才被放进去,待他拎着毛巾洗发水一类的日用品回到宿舍时,那个之前和他说话的大男孩正在门外打电话,见他回来下意识的皱了下眉,然后闪身让开了房门。 路希进了门,那个瘦瘦的大男孩看他一眼,接着从上铺翻了下来,猫儿一样轻巧,落地几乎没有声音。 “你睡那儿吧。”男孩指了指那张原本用来放置杂物现在已经清空的上铺,随后又指指门外,“左转是卫生间,可以淋浴,门后有拖布,洗完澡把地拖干净。”皱着鼻子交代完,就去开窗户换气了,屋子里的另外一人躺在床上看漫画,耳朵里塞着耳机,连个眼神都吝于送给路希,其实这些人也没多大恶意,只是嫌他脏又有些排外。 寄人篱下,又是以一副乞丐模样寄人篱下,遭人嫌弃是在所难免的,路希上一世就是个遭嫌弃的人,从一进姑母家就被嫌弃多余,被嫌弃了十几年,人都有些麻木了。 杜君浩给员工租的宿舍在一片有些年份的老小区里,女性员工住三楼,男性员工住一楼,都是两室一厅的格局,男员工这边一共七个人,主卧里住四人,次卧里住三人,因为是上下铺,所以空出来的那个床位刚好给路希用,其实让一个腿脚不便的人住上铺并不是那么刚好,路希觉的自己估计要费些力气才能爬上去。 ...

part 4 路希洗了个久违的热水澡,换上了新买的平角内裤,又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那头又长又乱的头发通开。 头发一时半刻干不了,路希又不会像女生那样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他怕那套用来替换的衣服被头发弄湿,所以就穿着那条四角裤洗起了脱下来的脏衣服。 衣服实在太脏,路希没敢用洗衣机,就把衣服泡在新买的塑料盆里一点点的揉,洗第二遍的时候,门外有人砸门呼喝:“还没好吗?” 路希赶忙放下衣服,打开了门,之前看漫画的大男孩冷着脸进了卫生间,砰的一声摔上了门,只穿了条平角裤就被赶出来的路希又冷又尴尬的抱着胳膊站在门外,等那人用完卫生间才拐着腿进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唯一一套换洗衣服其实也不那么干净,而且十分单薄,好在没有太刺鼻的味道,路希把衣服抖了抖就凑合套上了。 把洗干净的衣裤晾到阳台上和爬上空置的上铺花了路希不小的力气,床上没有铺盖,但和四处漏风的窝棚相比这里简直温暖舒适的如同天堂,奔波了一整天的路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第一时间更新 转天早上路希是在叮叮当当的响声中醒来的,其实就是大家在起床洗漱为上班做准备,但因为都是些男孩子,所以动静比较大,路希睡是睡不着了,就抱膝盖坐在床上等,怕下去会碍手碍脚。 终于人全走了,路希攀着铺上的小梯子一点一点的蹭了下去,带着那个猫儿一样的大男孩丢给他的钥匙出门了,他要买床被褥,但不知道附近哪里可以买到,问了两个路人才打听到,过两条街有个小杂货市场。 路希买了一床便宜的被褥,虽说都是些不太重的纺织品,可让他一个半残废扛员工宿舍也很有难度的,他托托拽拽的出了市场,花了八块钱租了辆三轮,总算连人带东西全带回去了。 中午的时候,一个细眉细眼的大男孩给路希带来了午饭,男孩叫高飞,住在隔壁房间,人长的有些单薄,个性比较腼腆,不过和路希相比,人家还是高了他半头,虽然比较腼腆,但很细心。 “杜哥昨天走的急,忘记给你留钱了,这五百块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对方显然把路希当小孩了,把钱交给路希还不放心的叮咛,“你收好,千万别弄丢了。” “帮我谢谢他,也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杜哥让我帮忙照顾你,你有事就去隔壁找我。”高飞顿了顿,有些好奇的问路希,“听说你是杜哥的表侄?” 路希如今是少年的身型,人长的瘦小,穿的也破,随意披散着的长发又将他衬的不伦不类的,怎么看都是没人管的小乞丐,高飞不相信对人不错的老板会让自己的侄子过这么惨,事实上不止他不相信,整个宿舍的人都不信,不然也不会那么对待路希。 所谓的叔侄关系只是杜君浩随口说给员工听的,路希知道大家不相信也不关心,高飞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他的回答没有任何意义。 高飞是趁午休时间回来的,下午还要盯班,和路希聊了几句就回店里了。 三餐温饱有了保障的路希并没就此闲下来,他还是会去街头吹口琴,虽然收入微薄不稳定,但因为支出很小,所以大半收入都可以攒下来。 k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路希已经丢掉拐杖有些天了,他花了笔于他来说的重金办了张假身份证,想借此谋个工作,可几次面试都因为体格瘦小疑似未成年被人拒之门外了。 杜君浩把路希安置在员工宿舍之后就再没去看过他,他倒不是故意不闻不问,而是因为战友出事好生的忙了一阵子,等他想起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孩,准备抽空过去看看他的时候,被他委托照看小孩的高飞就把报忧电话打过来了。第一时间更新 高飞慌慌张张的说路希和人打起来了,让杜君浩尽快去宿舍一趟,虽然杜君浩对路希的了解不多,但他看的出来那是个温和的和大兔子有得一比的老实孩子,他会和人争执,十有**是被欺负急了吧? “你看好他,我这就过去。”电话里不便多说,杜君浩交代完就挂了电话,车子调头,开向了员工宿舍的方向。 杜君浩进门时和路希起冲突的服务生已经被同事拉走了,寝室里乱七八糟的,地上躺着一个破了内胆的暖水瓶和一些碎玻璃,水淌的四处都是,路希趴在一张卷起被褥的下铺上,露在衣服外面的后背血糊糊的,高飞正在帮他挑扎进皮肉里的碎玻璃。 “路希不小心打碎了周明的杯子,周明就气汹汹的骂路希,后来就推搡起来了。”高飞把两人争执的缘由始末说了个大概,他是寝室里唯一一个和路希关系处的还不错的人,对路希比较照顾,可他入职较晚,又因为个性腼腆不太合群,发生今天这种状况,他能帮的也很有限。 路希的伤也不是太严重,但有些细小的玻璃渣非医务人员处理不了,所以杜君浩带他去了医院,去往医院的路上,趴在后座上的路希低声说:“我不是故意惹麻烦的,他骂我杂种,我一冲动就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没有爹娘的人最忌讳这类污言秽语,哪怕路希个性温吞,脾气好的不能再好,可也是有逆鳞的。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说:“没事,不怪你。” 路希再次被杜君浩送进了医院,医务人员见路希是个半大孩子,怕他受不住肉里挑玻璃的痛,就让他杜君浩帮忙扶着。 “不用了,我忍的住。”路希说完还朝杜君浩笑了笑。 杜君浩看着路希红肿的嘴角皱了皱眉头,“恩”了一声就退到了一边。 皮肉里挑碎玻璃是个浪费时间的工作,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这回路希没等杜君浩吩咐就趴回到了后排座椅里。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之后,杜君浩忽然说:“去我家吧。” 路希愣了愣,忙道:“不用不用,我回宿舍就好,我不会再和他吵了。” 车速放缓了一些,杜君浩打着方向盘说:“到了。” 路希:“” 小区环境中规中矩,杜君浩住一楼,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习惯了,家里多个人多少都会别扭吧?这么想着的路希对正在开锁的杜君浩说道:“打扰了。” “进来吧。”打开房门的杜君浩先进了家门。 路希停在玄关,正要问杜君浩要不要换鞋,就见一只巨大的拖把连蹦带跳的冲了过来。 路希吓的倒退一步,脱口道:“妖怪!” 杜君浩拦下准备扑向路希的拖把,无语的看了他几秒,道:“它不吃人。” 被主人安抚住的拖把仰着很难分清头尾的脑袋看着路希,说:“汪!” 路希:“狗?” 杜君浩点头。 路希有点凌乱,这什么品种的狗啊?怎么长的好像拖把精一样? ...

part 5 拖把狗名叫花卷,是一只成年的匈牙利牧羊犬,乳白色,体长约一米,属于这个品种里的大尺码,花卷很聪明,可以听懂一些简单的词语,不过个性就不太讨喜了,这狗霸道、小气、报复心强,对待外人傲娇高冷已属客气,如果惹到它它能追到人家家里去撒野。 杜君浩的住处不大,适合安置路希的只有那间次卧,可在路希吃饭时就哼哼唧唧不出好气儿的花卷死死的把着房门,路希一靠近它就呲牙咧嘴,尽管浓密的毛发遮住了它凌厉的视线,但路希可以从它不友善的“唔唔”声猜测出,它大概在说:再靠近我就炸毛了! “这是它的房间吧?”路希问杜君浩。第一时间更新 “它以为是。”杜君浩仗着人高手长,一欠身就把门打开了。 次卧里布置的非常简洁,一床、一柜、一盏灯,床上没铺被褥,靠着床头的位置放着一个圆形的大狗窝,狗窝的颜色很有趣,绿底黑条,里面是红色,乍一看像个挖开的大西瓜。 杜君浩一开门,花卷果然炸毛了,它不敢对杜君浩撒野,就把矛头指向了路希,不哼了也不叫了,直接扑,别看这狗长的憨态可掬,爆发力一点不输德牧,措手不及的路希被它扑了个正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杜君浩伸手去抓,可惜失之交臂,随着“砰”的一声闷响,路希仰面朝天的摔在了地上,才止住血的后背二次受创,后脑勺热吻了地板,疼的路希险些抽过去。 杜君浩忙把狗轰开,想扶路希起来,但他的动作因为落在路希身上顿了一下,他终于明白路希为什么会留着那头碍事的长发了,不是因为没钱打理,也不是因为缺乏自保能力又生了副怀璧其罪的容貌,他留长发的目的是掩盖自己的身体缺陷。 路希的后脑疼的不敢沾地,他下意识的侧着头,眉眼微微皱着,那只暴露在发丝外的耳朵明显异于常人,它的顶端长而尖,耳尖上扬,微微外扩,整体形状就像小号的精灵耳朵,但和正常人相比要略大一些,所以十分醒目,而且它的耳尖会动,杜君浩不过用指尖轻轻一触,它就敏感的震颤两三下。第一时间更新 直到被触碰才意识到耳朵暴露出来的路希条件反射般的把手捂了上去,头疼背疼什么的全忘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尽管路希接手这具身体不过几个月,可几个月里遇到的人里总有发现这个秘密的,那些或是新奇或是嫌恶的眼光让路希觉的自己是个怪胎,可对上杜君浩的视线却发现他和那些偶然看到他的耳朵就紧盯着瞧的人不一样,他的目光没有过份的惊奇,也没有显而易见的嫌恶,他的反应让路希觉的自己只是比普通人稍微特别了那么一点。 “令一只也这样吗?”给路希检查后背的伤势的时杜君浩这么他,语气很平淡,就像在问一件不足为奇的琐事。 趴在沙发上的路希安静了一会儿,把左边的头发撩到了耳后,露出了另一只尖耳朵。 “被遗弃和耳朵有关吗?” 路希抱住垫在下巴下的沙发垫,没再把头发拨回去,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没有,我妈生下我就去世了,我爸怕他再婚对我影响不好,就没再娶,后来,后来他出了车祸,也去世了,我当时年纪太小,不能自己生活,就被姑妈一家收养了,姑父有点迷信,他觉的我爸妈会早逝是因为我命硬,克死了他们,所以不太喜欢我,但对我也没有很差,只是严厉了一点,几个月前我出了一次意外,他们以为我死了,现在恐怕连户口都消了。” 杜君浩好一会儿都没说话,路希回头去看,却见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没有怀疑,也没有怜悯,见他如此,路希不由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唠叨了这么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人家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也随口答一句不就得了,和人家非亲非故的,说这么多干什么? “没事。” 看不懂这人在想什么,路希只能说哦。 “伤口裂开了,出血不多。” 已经回过头去的路希又“哦”了一声。 “去睡觉吧。” “我睡沙发吧。”路希说着话坐了起来,埋头整理衣服。 杜君浩没说话,转身进了次卧,不一会儿,花卷慢吞吞的退了出来,一看那姿态就知道它有多不情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不过,路希最终也没能住在那个房间,因为花卷太执拗了,它从路希进了次卧就开始挠门,拖走了,爬回来,再拖走,再爬回来,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不死不休。 而且这狗非常聪明,杜君浩把它关到阳台上,从没被关过的花卷“咔咔”几爪子就把严严实实还不那么顺畅的推拉门挠开了,至于那些带把手门锁的普通房门就更关不住它了,不夸张的说,这个家的任何一扇门,只要不上锁,那就阻挡不了花卷大人的步伐,而房间里的门不能在外面反锁,阳台门没有锁,所以花卷大人,此时此刻,正在它最想打开的那扇门前咔咔狂挠:开门啊,开门啊,你有本事抢房间,你有本事开门啊! 怕给杜君浩添麻烦也怕花卷最终破门而入,一口咬死自己的路希抱着枕头被子把门打开一条缝,确认杜君浩还在外面,这才把门打开,戒备的看着花卷,说:“房间还它吧,反正我个子小,睡沙发也不挤。” 被花卷闹的有些上火的杜君浩皱着好看的眉毛,朝着狗屁股踹了一脚,说:“滚!” 花卷转头跑向客厅,不一会儿就吭哧吭哧的拖着自己的大狗窝回来了,放下狗窝,抬起脑袋,路希自动闪到一边,花卷满意的叼住自己的大狗窝吭哧吭哧的拖进了次卧,回过头不屑的瞥一眼路希,屁股一摆,次卧的门“咔哒”一声阖上了。 路希看看房门,又看看杜君浩,干笑:“你的狗真聪明。” 杜君浩拍拍袖子上的狗毛,说:“来我房间睡吧。” 路希忙道:“不用不用,我睡沙发就行。” “再磨蹭天就亮了。” 杜君浩拿过他怀里的被子枕头往腋下一夹,转身走向了主卧。 ...

part 6 主卧也没有很大,布置的也很简单,但那张靠墙放着的床睡两个人是没问题的,杜君浩把被子扔到双人床的里侧,在床边坐了下来。 路希傻了吧唧的看着人家解到第三颗扣子时才想起这样很不礼貌,于是连忙收回视线,从床尾上了床。 其实除去耳朵之外,路希还有个秘密,他是个gay,对女性毫无感觉的那种纯gay,这个秘密是从上辈子带过来的,藏了很多年了,从没对人说过,和家人之外的成年同性同睡一张床的经历两辈子加一起今天都是头一遭。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没有穿睡衣的习惯,家居服以棉质t恤和宽松的运动裤为主,这类衣服平时穿舒服随意,上床睡觉就不合适了,所以就得脱了,所以他就脱了。 察觉床垫微微一沉,因为背疼只能趴着睡的路希脑袋没动,眼珠下意识的往杜君浩那边斜了一点,真的是下意识的,没有其它想法。 杜君浩侧过身,露在被子外的那条胳膊向前一伸,手掌覆在了路希的后脑上,不明所以的路希一愣,随即感觉到几根温热的手指落在了那个摔出来的那个大包上,还试探似的摁了摁,路希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没出声。 杜君浩:“我没留意你就不会自己说吗?” 路希说:“不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不疼个拖把,那个说物似主人形的人一定没见过杜君浩这样的主人和花卷那样的狗。 “明天还不消肿就用冰块敷一下。”杜君浩说完话就把台灯熄了。 转天早上,路希是被有一下没一下的敲门声叫醒的,坐起身揉揉眼睛,茫然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杜君浩家,这个陌生的房间是杜君浩的卧室。第一时间更新 可杜君浩去哪了? 哦,在敲门。 不对啊,谁会在自己家敲自己卧室的门啊? 难道是不小心把自己锁在外面了? 不会吧?杜君浩不像那么马虎的人啊。 会不会是杜君浩有事要出去,担心花卷开门进来作怪,所以才把卧室门反锁了? 觉得这项推理成立的路希趿拉着房主提供的大号拖鞋下了床,啪嗒啪嗒的走到了门边把门打开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可门外的根本不是担心花卷作乱的杜君浩,而是花卷本尊,这狗是忌惮杜君浩的,它知道那扇门挠得哪扇门绝对挠不得,所以它是用脑袋撞的门,话说这就叫无巧不成书,如果它用爪子挠门的话,路希肯定是打死也不开的。 一人一狗,隔着两层茂密的毛发(路希那不成型的刘海和花卷那卷曲的狗毛),相顾无言的对视了几秒。 花卷说:“汪汪汪汪汪” 小婊砸,落本大人手里了吧? 路希白着脸后退:“你,你别过来!” 花卷步步逼近:“汪汪汪汪汪汪” 你跑啊,你跑啊,你跑本大人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被狗追! 晨跑的杜君浩回来的时候,路希可怜兮兮的坐在玄关的鞋凳上,万幸没受伤,花卷蹲在两米之外的地板上,偌大的身躯把通往室内的路守的死死的,一副标准的盯贼架势。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道:“花卷儿,欺负个孩子涨脸吗?” 花卷在主人的注视下慢慢的垂下了高昂的狗头。第一时间更新 那个被欺负的孩子脑袋垂的更低,被狗欺负更不涨脸。 早饭过后,路希向杜君浩告辞,准备回宿舍,室友再难相处,没有杜君浩发话也不会赶他走,可花卷没有不敢的。 杜君浩最初收会留路希是不想那路希的腿落下残疾,路希还是个孩子,如果因为一时的潦倒废了腿,那以后不管多成功都会为此遗憾终生,自己既然遇见了,帮他又是举手之劳,那就帮一把吧,可路希才把腿养好,后背就伤了,如果放他继续待在宿舍里,那群兔崽子会因为他的态度变本加厉的挤兑路希,宿舍待不得,他只能把人带回家里养伤,可路希才进门不到仨小时,脑袋又给摔了,帮人帮成这种狗屎样,杜君浩自己都上火了。 “把伤养好再说。”杜君浩把裹着毛巾的自制冰袋往路希后脑勺上一摁,“自己扶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被冰的一哆嗦,但还是乖乖的扶住了冰袋,吸着气道:“杜先生,我” “叫叔叔。” “”我二十五了啊! “” “”你再看我也是二十五啊! “” “叔叔。”好吧,你赢了。 “给高飞打电话,让他把你的东西带到店里去,我晚点去拿。”杜君浩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他就走开了。 这不是商量,路希也不能不知好歹,所以他就这么住了下来了。 杜君浩不是每天都去店里,但也不是游手好闲,除去餐馆之外,他还和人合伙开了家酒吧,虽然两家店都请了人打理,但他也会隔三差五的过去看看,不过自从把路希带回来家之后,杜君浩外出的次数就减少了,倒不是担心路希趁他不在偷了东西自此消失,他相信路希的人品,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会减少外出时间是因为让一个有伤在身的孩子和一条能把孩子欺负的伤上加伤的狗不妥当。 路希渐渐发现,看上去不苟言笑的杜君浩其实并不难相处,他话不多,但没到惜字如金的程度,尽管不太爱笑,但微笑的样子有点温暖,他当过兵,也保留着一些军营里养成的习惯,那几张被收进抽屉里的军装照非常帅气,流浪猫在他家窗口咪咪叫的时候,他会把厨房里的残羹剩饭拿去喂猫,他对那只拖把狗很细心,虽然拖把狗吃的是营养狗粮,但他隔两天就会炒些鸡蛋碎给拖把狗增加营养,总的来说,杜君浩是个看着冷冷淡淡其实细心体贴的男人。 ...

part 7 路希背上的伤口结痂之后的某个午后,杜君浩提出带他出去走走,路希没有异议,于是两人搭着杜君浩那辆大越野去了商场,路希以为杜君浩要买衣服,但杜君浩带他去的专柜和杜君浩的着装风格明显不符。 “杜先,叔叔,我” “你没钱,但你要穿衣服,去挑吧,总不能让你白叫我叔叔。” “好吧,我的意思是,谢谢。” 杜君浩让路希去选衣服,自己坐在休息椅里打电话,路希赚了两圈,两手空空的回到杜君浩面前,小声说:“太贵了。” “多穿几季就不贵了。” “我在长身体,下一季可能就穿不下了。” 杜君浩看着他,不说话,只没什么情绪的看着。 于是路希默默走开,默默告诫自己,这是个有点**,讨厌罗嗦的男人。 路希凑了一套店里最便宜的冬装,回眸问杜君浩:“可以了吗?” 杜君浩看了一眼,说:“试试。” 路希拿着衣服进了更衣间,把那套旧的看不出原色的衣裤一一褪下,套上了刚挑的新衣服,不知道是这家的定位有问题,还是自己这头长发的关系,路希觉的这套花色并不张扬款式也不夸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点中性。 路希站在更衣间外的镜子前,扯扯这,揪揪那,怎么看怎么奇怪。 一旁的导购夸张的称赞:“好可爱。” 被可爱这个词雷了下的路希:“谢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导购诧异:“男,男孩!” 路希更诧异:“我选的不是男装吗?” 导购回答:“中性款,可以配情侣装,不过你还没女朋友吧?呵呵呵~~” 以杂志打发时间杜君浩侧眸看一眼,说:“不错,穿着吧。” 采购没有到此为止,接下来的时间里,路希又在不同的专柜选了三套外衣裤、两身保暖内搭、一件及膝的羽绒服、一件短款棉服、帽子围巾内裤棉袜若干,路希不肯选,杜君浩就让导购选,导购是不推最好只推最贵,所以路希就肯选了。第一时间更新 “别逛了吧?”路希人小腿短,杜君浩迈一步,他至少得一步半,跟在人家后面,就跟伺候主子的小奴才似的。 “买完鞋就走。”阔绰的主子说。 “都花好几千了。”上辈子就穷酸这辈子更穷酸的小奴才小声嘟囔。 “我当花钱积德,你罗嗦什么?” “”好吧,我在心里感激涕零。 从鞋品专柜出来的时候,路希一手提着一个鞋盒,脚上那双洗毛边的旧布鞋换成了雪地靴,据说皮毛一体,据说好莱坞的明星都爱不释脚,据说穿了这双鞋整个冬天都暖暖的,可路希却觉的脚下的玩意儿像两个软塌塌的大面包,颜色还是烤焦的那种,不过确实暖和,好像连心都热乎了。 “君浩,你最近忙什么呢?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好不容离开那家黑死人的商场又被带进美发沙龙的路希安静的坐在杜君浩身旁,听杜君浩和那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但显然没有记住他的美男子交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捡的?开玩笑的吧?” “有笑点?” “呵呵。” “谢谢捧场。” 杜君浩一本正经说冷笑话的样子很有趣,路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确定他是男孩?”美男子将注意力转向了路希,路希穿着那套男女皆可穿的衣裤,深色的牛仔裤和厚靴子把那双小细腿衬的更显纤细了些,格子领子的假两件上衣稍有些宽松,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过长的刘海把那瘦小的脸遮住了一大半,确实像个某些部位没发育好的少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没理他,伸手接过了美发助理递来的普洱茶,说了声谢谢,递茶的年轻女孩拿出手机,说:“杜哥,给我张照片行吗?我更微博用。” 美男子怒道:“你老板不比他帅?跟他要照片。” 女孩一脸嫌弃:“我的粉丝都审美疲劳了,让我换个型的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死丫头。”美男子啐了一口,又把注意力转向了路希,打量了几眼,伸手握住了路希一小缕头发,放在两根指头间碾了碾,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发质这么糟就别留长发,啧,真糟,啧,不是一般的糟。” 路希:“” 杜君浩:“去给他弄弄,怎么剪听他的。” “那可不成,进了这个门,交出这颗脑袋,就得凭我处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美男子把路希往助理身边一推,“洗头,上家伙。” 女孩立即跳进工作模式,带着路希去了后面的洗发间,路希待宰羔羊一般被人洗净了皮毛,又被推到宽大的美发椅里。 “oh-my-god!” 头发剪到一半,美男子一声惊呼,连客人带美发师带工作人员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声源,如芒刺背的路希蜷着脖子,小身板往椅子里缩缩。 美男子目光灼灼的问待客区的男人:“君浩,这小宝贝你从哪捡来的?我也要一个!” 喝茶的男人微微侧眸,淡声道:“春晖路,弄脏你的车你和我同归于尽。” 美男子将杜君浩提供的那些信息快速过了遍脑,忽然连椅子带路希一同抱在了怀里:“这个送我,你再去捡一个。” 路希:“” 杜君浩的视线放回原位,懒得理会。 路希的刘海被修短了许多,因为美男子说,这么美的眼睛不露出来就是暴殄天物。 路希的头发还是及腰的长度,因为美男子说,这样的眉眼这样的脸蛋就得配长发,谁质疑老子的审美老子就把他踩成泥。 路希的尖耳朵完全暴露了,因为美男子说,这是精灵王子的耳朵,让那些凡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杜君浩打量着大变样的路希,点头:“不错,走吧。” 美男一把抱住路希,瞪着杜君浩:“我的!” 路希别别扭扭的挣扎,向杜君浩求助:“叔叔” 杜君浩屈指一弹美男子臂部的麻筋,只用了两根指头就解救了路希。 美男子捂住胳膊,朝见怪不怪但替他丢人的员工们道:“把人抢回来,老子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不一定有勇夫,神经病的下属不一定是神经病。 疑似神经病的某美男跺脚:“反了!反了你们了!嗳!小宝贝,你别跑啊,跟池叔叔回家吧。” 大越野轰隆隆的开走了,留给美男一堆尾气。 有点受惊的路希干笑着说:“您朋友真特别。” 杜君浩瞥一眼后视镜,道:“他有病,前年才从精神病院放出来。” 路希当他在开玩笑,也给面子的笑了。 ...

part 8 时间跑的很快,似乎一转眼就进了深冬。 路希背上的伤已经痊愈了,那条骨折的腿也不会在走路时酸麻不自然了,路希知道自己该自寻出路了,尽管杜君浩从没赶过他,可做人不能太厚颜无耻。 路希的出路自然要从找工作开始,而工作要从包食宿低要求的找起,所以路希锁定了小饭店,因为耳朵的关系,服务员不做考虑,估计人家也不会考虑他,打杂洗碗是可以的,没有技术含量,也不用抛头露面,可对于路希来说,这种遍地可见的工作也很难找。 今天之前,他已经问过十几家店了,但人家都没看上他,路希越找越焦急,所以他今天给自己的任务额是去三家小饭店应聘,当然如果今天行大运,一击即中的话,那剩下的两家就不去了。 事实证明他没有行大运的命,第一家店就给他拒之门外了,拒绝理由是人家招到人,可又要收钱又要收桌子还要洗碗的老板娘明明已经被逼无奈的搬了个大塑料盆放在角落里,边洗碗边和路希说人招到人了,摆明没看中路希。 第二家就更痛快了,人家直接说不用他,连个敷衍的借口都吝于给他。 第三家的老板是个面相和气的胖子,可他现在在和气的对路希摇头:“这么瘦,这么小,未成年吧?” 路希把花钱办的身份证给人家看。 老板继续摇头:“这么瘦,这么小,身份证是假的吧?” 路希收起身份证,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老板娘不悦道:“是娃儿就是娃儿,又木的人查,黑工还便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老板操起和老板娘同样的外地口音道:“你懂撒子?那娃儿长的俊俏穿的漂亮,哪里像是给人干活滴?依我看哟,多半是个逃家的娃儿,撒子也做不来。” 已经到门口的路希转回身,想再努力努力,可话没容的出口,老板和觉的老板言之有理的老板娘就一齐对他摇头。 我也想穿的朴素一点来见工,可那些足够朴素的旧衣服已经被杜君浩丢掉了,我也木的办法啊,如是想着的路希叹口气,慢吞吞的走出了小饭店,那模样就像受了打击的蜗牛,悲催的是这只蜗牛没长壳,他得找个壳子装自己。 蜗牛爬出小吃街,爬上公交车,爬回了自己原来的住处,一个比蜗牛被收留之前更脏更臭的男人用脏话招待了他,窝棚已经已经被占领了,不过就算没被占领蜗牛也不敢住了,蜗牛能忍痛能挨饿,就是不禁冻,无故被骂的蜗牛没有理会窝棚的现任主人,慢吞吞的爬走了。 蜗牛爬进了收废品的老人家,老人说天一冷这片就住进来很多人,一间什么都没有的破房子也能租到三百块,他院子里的房子都租出去了,再看蜗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残疾潦倒的蜗牛了,又不胜唏嘘的说,年纪小就是好,可以被领养,不像他们这些孤寡老人,不干活就只能饿死冻死,蜗牛说,他只是寄宿在别人家,没有被领养,老人忙着点炉子做饭,没再和他多聊。 于是蜗牛继续爬,爬出贫民窟,上公交,下公交,爬进菜市场,用杜君浩给的买菜钱买了些食材,上公交,下公交,爬回了可以暂时收容他的地方。 冬天昼短夜长,六点才过,天就黑了。 比路希外出早回来的也早的杜君浩打开了防盗门,被各种打击打击了一天的路希吸了吸冻红的鼻子,说:“抱歉,回来晚了。” “没事。” 杜君浩接过食材,提进厨房,路希去卫生间洗完手也进了厨房,中肯来说,路希的厨艺还算不错,但终究比不了开餐厅的人,路希怕杜君浩吃不惯自己煮的饭菜,所以从来都是洗菜择菜打下手。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把衣袖挽到手肘上方,露出了整截小臂,臂上的肌肉并不夸张,但切有些硬度的东西的时候还是会微微喷张,看起来很有力量的样子。 “我的身份证是假的。”盯着杜君浩看了一会儿的路希垂下视线,捏着一颗蒜瓣心不在焉的剥。 “咯噔”,刀子斩开了两块藕断丝连的排骨段。第一时间更新 “恩。”杜君浩应了一声。 “但我的名字,我和你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他们真的以为我死了,我也真的回不去了。” “咯噔”,又两块不愿分离的排骨段分离了。 “恩。”杜君浩又应了一声,简单的单音节没有情绪,似乎只是证明他在听。 “吹口琴不是长久之计,我需要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可我不像可以胜任那些工作的样子,没人愿意雇佣我。”把一颗白白胖胖的蒜瓣放进了手边的小碗之后,路希咬了下嘴唇,准备提出那个有点强人所难的不情之请。 “雇佣童工是违法的,如果被举报了会影响店里的声誉,我也不能雇佣你。” 路希讪讪的闭上了已经张开的嘴,哎~白纠结了,哎~白铺垫了,哎~明天弄套旧衣服继续找工作吧。 杜君浩把排骨进盆子里,回身看着蔫头蔫脑的路希,道:“但我可以收养你。” 路希诧异的抬起头,是他幻听了吗?! “我在一次任务中误伤过一个女孩。” “?” “和你年纪差不多。” “??” “她死了。” “”依稀明白了些什么。 “你很弱,运气也差,如果没人帮你,你或许可以活下来,但会活的很辛苦,我收养你,就当救人一命,你已经懂事了,而且很听话,养起来不太麻烦。”即使穿着宽松的运动裤棉布衬衫但也不会显得懒散邋遢的杜君浩居高临下的看着路希,个头儿矮小又坐在塑料小板凳上的路希只能仰视他,就像仰视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杜君浩似乎意识到这个角度不太适合此时的谈话的氛围,于是屈膝蹲在了地上,继续平静的叙述他想转达给路希的讯息:“你可以把这看作各取所需,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并非真是小孩的路希愣了几秒,说:“能理解。” 生命何其珍贵?路希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比任何人感悟都深,那么珍贵的东西因为一次失误消失了,做再多努力也挽回不来了确实遗憾,确实值得人于心不安,甚至结下心结,杜君浩想以收养他,善待他的方式减轻心里的罪责,可对于路希来说,这也是行善,而偶尔为之的行善和日日行善是有很大区别的,他们非亲非故,甚至连了解都不够完全,谁也无法保证当前可以融洽相处的他们日后也能如此,而且杜君浩已经到适婚的年龄了,说不定哪天缘分就来了,他就交女朋朋友了,说不定哪天就谈婚论嫁了,到那时候不太麻烦的自己就会变成人家的麻烦了。 ...

part 9 杜君浩眼中的路希是个有些矛盾但又似乎矛盾的顺其自然的孩子,他少年老成,家教良好,有眼色识时务,虽然不清楚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应该吃了不少苦,可他的眼睛里没有憎恨,没有怨天尤人,他心思重,想的多,但温和无害没有歹意,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不太像孩子的好孩子。 “这只是一个提议,你可以考虑清楚再给我答复。”路希没有迫不及待的答应在杜君浩预料之中,这个孩子的心思不比成年人简单多少,和一个既没血缘关系也无感情基础的人建立收养关系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杜君浩不想催他,如果路希考虑之后拒绝,他也不会认为这孩子不识好歹,因为路希会给出说的通的理由。第一时间更新 “我明白,无论如何,谢谢你。”无论如何,杜君浩都是他路希的恩人、贵人,是他再世为人之后走投无路之时,第一个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杜君浩发挥失常,排骨做咸了,其实也不是很咸,可路希姑母一家口轻,所以路希也口轻。 夜里路希起来喝水,怕吵醒杜君浩所以没开灯,谁想刚走了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去,接触地面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第一时间更新 床头柜上的台灯很快就亮了起来,杜君浩眯着眼睛看向声源。 身着小黄鸭睡衣,双手搂着膝盖的路希无声的咬着下嘴唇。 四目相对,短暂的安静。 路希慢吞吞的挪回床上,静静的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杜君浩静了几秒,问:“你半夜起床就是为了摔一跤?” 只留了小半张脸在被子外面的路希讪笑:“我忘了要去干什么了。”才怪,他是膝盖疼的火辣辣,不想去倒水了。 杜君浩看了他几秒,掀开他的被子说:“我瞧瞧。” 路希忙道:“没事没事。” 敷衍无效,裤腿被挽起一截。 路希:“” 杜君浩又静了几秒,颇为无语的道:“你豆腐做的?平地摔一下都能见血。” 路希窘迫的耷拉着眼睛,小声纠正:“破皮而已。” 杜君浩起身下床,从抽屉里翻出一盒大号的创口贴,把那个渗血的伤口修补上了,问他:“是要去厕所吗?” 路希讪讪的:“不是,你睡吧,不用管我。” 杜君浩转身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端着水杯进来了。 路希讪讪的接下杯子,讪讪的道谢。 杜君浩等他喝完了,把空杯放在了床头柜上,顿了顿,又往里推了推,卧室面积有限,却要放下一张双人床一排柜子和电脑桌,所以屋子里只留了一个床头柜,路希有起夜的习惯,所以现在睡里面的是杜君浩,那个床头柜在路希那一侧。 留意到杜君浩放被子时的小动作的路希慢慢的拉高被子,把无地自容的自己塞了进去。 已经蠢到让人家如此谨慎了吗? 红彤彤的小恶魔幸灾乐祸状:“yes。第一时间更新” 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提出收养我了? 小恶魔幸灾乐祸1:“maybe。” 唔!膝盖好痛。 小恶魔幸灾乐祸10086:“hahaha~” 下面是不是要幸灾乐祸身份证号码了? 小恶魔一脸鄙夷:“蠢货,不要装聪明!” “路希。第一时间更新” 赶开小恶魔的路希扒开被角问:“什么事?” 在萌生了收养路希的念头之后就将一部分个人情况透露给路希的杜君浩把那些信息总结了一下,清晰明了的对路希说了一遍。 路希愣了几秒,汗颜的问:“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独自存活的可能性?” 杜君浩比路希脑补出来的小恶魔善良多了,他只实事求是的“恩”了一声,一个伤口撒盐的字都没加,可是,“他果然也觉的我蠢。”的认知还是让路希很受打击。 隔天,杜君浩去了店里,路希没去找工作,他需要时间和空闲好好的考虑一下杜君浩那个提议。 杜君浩目前单身,短期内没有成家的打算,父母离异多年,现在已经有了各自的家庭,杜君浩和父母联系不多,见面更少,在k城杜君浩也是一个人,他照顾路希到成年不用和长辈做商议。 再世为人的路希身单力薄、耳朵先天畸形、没有工作、没有住处、甚至连个合法的身份都没有,靠街头吹口琴的不稳定收入很难养活他,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他的境况的话,那就是前路堪忧。 傍晚的时候,杜君浩把高飞带了回来,自从路希住进来之后,向杜君浩询问过路希的人只有高飞一个,路希也只和高飞通过电话,虽然一直没再见面,但感觉的出两人关系不错,杜君浩觉的,路希现在应该需要一个旁观者清的朋友给他提点建议。第一时间更新 虽然高飞的年纪比路希大一些(杜君浩认为),但路希少年老成,两人又是同辈,应该比较好沟通。 杜君浩把客厅让给了俩小孩,自己进了厨房准备晚饭,路希已经把米饭蒸好了,肉和菜也被洗净切好,放在碗盘里备用,杜君浩从店里带回来一盒粉蒸肉,凑了四菜一汤,不到二十分钟,晚饭就上桌了。 晚饭过后,杜君浩带着花卷出去溜达,高飞和路希在客厅聊天,路希手里团着一个橙子,来回来去的揉,高飞问:“这样揉一揉就好剥了?” 路希点头:“好剥很多,而且剥出来是完整的。” 高飞瞪眼看着,直至路希将完整的果肉递到他面前,说:“我洗过手了,不脏,吃吧。” 高飞接过橙子,咬了一口,酸的直皱鼻子。 路希抽了两张抽纸递给他:“很酸吗?” 高飞把酸了吧唧的果肉咽了下去:“还好,也不是很酸。” 路希想了想,又问:“我给你拿点白糖吧?” 高飞摇头,慢吞吞的啃着那个酸橙子。 路希趿拉着那双被高飞说成黑狗的猩猩拖鞋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端了一小碟白糖。 高飞接过盘子,沾了一点在果肉上,咬了一口,说不酸了。 路希抱着个抱枕,瘦小的身板窝在宽阔的双人沙发里,显得更加瘦小,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毛躁的长发乖顺的垂在一边,两只尖耳朵在黑发的映衬下更显醒目,但高飞比杜君浩更早发现了这双尖耳朵,所以他进门时的惊奇不是因为那双耳朵,而是因为以前藏在乱发下的那张脸。 ...

part 10 路希只有一米六多点,人长的瘦瘦小小,性子又比较温吞,高飞一直觉的路希比较惹眼的就是那头长发和那双耳朵,至于身材长相,应该是扔在人堆里就不好找的那种,事实证明他错了,确切的说是大错特错,路希那张比巴掌没大多少的脸长的十分可爱,之所以说是可爱不是漂亮并不是因为他的五官不够精致,而是因为他那稚气未脱的婴儿肥,高飞觉的,再过五年,也许都用不到五年,路希就能变成一个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多瞧几眼的小帅哥。 “高飞,你工作几年了?”路希手里又团了个橙子,想着如果这个橙子也很酸,那剩下的就不让杜君浩吃了。 路希知道高飞给杜君浩工作前是做过其它工作的,但那时候两人还不太熟,高飞也只是随口一提。 “快五年了。”高飞一边用果肉沾白糖一边慢声慢语的说,“我脑子笨,书没读好,可我弟弟妹妹都很聪明,家里条件差,为了供他们上学,我成年之后就出来打工了。” “你父母让你出来的吗?” “没,我自己要出来,我妈一直觉的委屈我了,我一往家带钱,她就怪我爸没本事,连自己的孩子都养不好什么什么的,我爸都让她数落怕了,其实我爸很疼我的,我一回家他就买一大堆吃喝,家里像过年似的,我弟弟妹妹嘴馋了就偷偷给我打电话,软着调子说,哥,你回来吧,想你了什么什么的,装的特别像,可好玩了。第一时间更新”高飞其实是个比较多话的人,但前提是得和他投脾气,不嫌他性子慢,不会因为他没脾气就当他窝囊没用,而路希的性子和他差不多,说话慢声慢语的,脾气也好,虽然两人差了好几岁,却出奇的投缘。 路希听着高飞说着那些平实琐事,团着橙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其实他问高飞工作几年了是想让请教一下在这座城市找工作的技巧,可话题一不小心就扯远了。 高飞没听到回话,抬眼看了过去,就见路希看着果盘里的橙子,似乎在想事情。 “路希,怎么了?” 路希回过神来,笑笑的说:“没什么,就挺羡慕你的。” 杜君浩遛狗回来的时候,高飞已经走了,他怕太晚回去赶不上公交车,也不想麻烦杜君浩送他。 “高飞什么时候走的?”杜君浩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灶前忙碌的路希。 “走了一会儿了,他怕赶不上公交。” “在煮什么?” “蜂蜜橙子茶,今天买的橙子很酸。” “家里还有蜂蜜吗?” “不多了,我全放进去了,又加了点冰糖。” 花卷晃晃悠悠的进了厨房,抬起巨大的狗头看着路希,说:“唔~” 路希看它一眼:“你不能吃。” 花卷特别喜欢甜食,但狗是不能吃太多糖的,对牙齿不好,虽然路希没养过狗,但他见过偷糖吃的花卷被训。 花卷坐了下来,不死心的守着路希和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路希盖好锅,调成文火,随后用煮鸡蛋把花卷哄出了厨房。 杜君浩坐在客厅里看球赛,职业篮球,湖人对热火,打的挺热乎,路希上辈子的肢体协调能力就不强,结果这辈子更差,任何体育项目在他眼里都是高难度的。 花卷抬起肥大的狗爪子,提醒路希别看电视了,赶紧剥鸡蛋,煮鸡蛋是它最喜欢的零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把垃圾桶勾到两腿之间,坐在单人沙发上剥鸡蛋皮,等花卷叼着鸡蛋走开之后,路希才把视线转向杜君浩:“我考虑好了。” 杜君浩偏头看他一眼,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 杜君浩是个好看的男人,但他肤色比较深,五官也深刻了些,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凌厉,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其实他并不难相处,而且他会下厨,无不良嗜好,路希觉的,等他想成家的时候,必定会有大把的漂亮姑娘踊跃报名。 “如果不是很麻烦的话,那我就打扰你几年吧,如果你在我成年之前交了女朋友,或者想结婚的话,请提前一点告诉我。”路希听高飞说g省的s市有很多做电子配件的工厂,那边招工对年龄限制不太严,如果愿意签定三年以上的工作合同,即使年纪小一点也没关系,如果他所说的假设成真了,他可以去s市谋生,至于具体怎么报答杜君浩,他现在也不好说,但他肯定不会白白受人恩惠。 杜君浩“恩”了一声,随后又觉的自己的回答太敷衍了,于是端着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正式的对路希道了一句:“欢迎。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有点哭笑不得:“欢迎打扰?” 杜君浩没理他,视线回到了球赛上。 转天,杜君浩去了店里,看高飞不忙,就把人招到跟前,问他昨晚和路希聊了些什么。 “就一些闲话,没说什么啊。”高飞一脸莫名,搞不懂老板怎么会问这个。 杜君浩垂眸沉吟了须臾:“明天我带朋友过来吃饭,给我留个包间。” 高飞点点头,询问老板:“大包小包?” 杜君浩说:“小包。” 正式的收养手续很繁琐,杜君浩也不具备那些明文规定的收养条件,但他不想让路希觉的这件事太儿戏,所以在隔天的傍晚,杜君浩带着路希和自己的几个朋友吃了顿饭。 闹哄哄的酒桌上,杜君浩拨开那根快要戳到自己鼻子的指头,轻描淡写的说:“凭我是他爸。” 一个劲儿凭什么啊凭什么啊的人瞬间哑了,其他人哄笑,说也就杜君浩能把伶牙俐齿的某人噎的一愣一愣的。 其实杜君浩到年才三十岁,而路希虽然又瘦又小,但看着也有十四五了,依两人的年龄差而言,说是叔侄还有人信,说是父子就像开玩笑了,可某神经病一直对路希虎视眈眈,总想把人抢回家圈养起来,杜君浩嫌他聒噪,就用那“凭我是他爸”堵了他的嘴。 别人怎么想,路希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情复杂的都没法形容了。 他已经二十五了啊! 他都活了两辈子了啊! 他不想喊那个只比他大几岁的人爸! >_<||| 一顿饭吃到餐厅快打烊才结束,因为每次和这些人吃饭都会喝酒,杜君浩就没开车出来。 出租车开的很稳,杜君浩靠在车椅里闭目养神,他今天喝了有大半瓶白酒,醉是不至于,就是不太想说话。 一点温热的呼吸吹到了他的耳边,接着便听有人道:“君浩,我以后叫你君浩行吗?” 少年的嗓音没有温润之说,但路希的语速比常人慢一些,带一点南方口音,调子轻轻软软,直呼其名也不显生硬无理 杜君浩就用鼻子发出一个“恩”的单音节,小孩儿挺乖,之后没再吵他。 ...

part 11 又一天的晚饭过后,花卷躺在次卧门前,肚皮朝上接受路希的又一次示好。 “花卷,咱俩睡一屋好么?”路希一边帮花卷抓痒,一边好声好气的问。 花卷伸出半截舌头,在路希的小手指头上舔了两下,很友好的样子,路希又帮它抓了会儿痒才站起身,说着“那我进去咯?”去摸门把手。 花卷骨碌一下爬了起来,呲牙咧嘴:“唔~~~~” 路希苦了小脸:“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花卷毫不动容:“唔~~~~~” 听到花卷“唔”的杜君浩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苹果,见花卷没有过分的举动,就停在了厨房门口,看小人儿说服大狗。 说服以失败告终,因为不是第一次失败了,所以有些灰心丧志的路希决定向杜君浩求助,然后他就去求助了。 “你已经不是客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做。”杜君浩把苹果核往身后一抛,果核在空中划了条漂亮的弧线,落进了厨房的垃圾桶里。 “你白给人当爹啊?”路希小声吐槽,真的很小声,可杜君浩还是听见了。 “不白当,我供你吃住,赚钱给你花,以后帮你安家立业娶老婆。”杜君浩的嗓音里透出一点清淡的笑意,“跟狗抢窝这种事就算了。” “” “明天再接再厉,现在回屋睡觉。” 路希耷拉着小脑袋跟着杜君浩进了主卧,感觉警报解除的花卷伸个懒腰,直起后腿,前爪“咔哒”一声拨动了门把手,也回屋睡觉去了。 杜君浩睡相很好,不打呼噜不磨牙,睡着以后连身都很少翻,路希睡相也不差,可他是小孩的外表成人的心智,做为一个思想成熟的纯gay,路希觉的和狗抢窝这事儿必需再接再厉。 杜君浩十八岁入伍,当兵八年,虽然现在已经转业了,但作息习惯还和以前差不多,大多时候早睡早起,偶尔晚睡早起,必要时可以不眠不休。 清晨七点才过,杜君浩已经晨跑回来了,路希在厨房里做早饭,身上围着个对他来说有些大的格子围裙,拿吊柜上方的东西时要踮脚,端锅要用两只手,装进盘子里的煎蛋形状完美,色泽诱人,鸡丝粥不浓不淡,杜君浩一句不错,他就得了莫大肯定似的,还主动申请负责另外两餐。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去店里之后,路希就在家里打扫,洗衣服,到点遛狗,到点买菜,到点做饭,勤快听话,不仅麻烦不到杜君浩,还能反过来照顾他,如果不是为他的前途着想,杜君浩觉的就这么养着他也不错。 “路希,你想不想上学?”这天晚饭桌上,杜君浩问路希。 路希从饭碗里抬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像只被骨头哄逗的小狗,但那层晶亮的光泽很快就黯淡了下去:“很麻烦吧?” “学校好说,麻烦的是户口。”杜君浩拨拉着那盘芹菜炒粉条,语气平淡,“不过不管你上不上学,户口问题都要解决,我有战友在户籍办工作,拖他塞点钱,问题也不大。” “这种大城市的户口一点钱可以搞定吗?”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可是” “其实你的耳朵并不难看。” 话题跳太快,路希有点反应不过来,头上亮起一个问号。 “学校比社会简单,我建议你从学校开始适应。” 问号消除,路希放下了碗筷,把有点外扩的尖耳朵往后拨了拨:“那我去学校吧,我先戴着帽子,融入群体之后再暴露自己的缺陷会比较容易被接受。” “课堂允许戴帽子吗?” “那,那我戴头箍,就毛线的那种。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用筷子头拨开他的小爪子,点了点他的耳尖:“你就这么介意?” 尖耳朵敏感的颤了颤,路希叹口气:“也不是很介意,只是比较麻烦。” 有次去买东西的路上,他的帽子不小心被吹跑了,结果那天他用了往常双倍的时间才回来,现在的小姑娘太可怕了,围观他就算了,居然还拍了照片要发上网,他费了半天口舌才让她们把照片删掉。第一时间更新 “你想念几年级?”路希识字,识的还不少,这些杜君浩是知道的,但小家伙具体几岁辍的学他就不清楚了。 “大一可以吗?”路希上辈子是高中毕业,成绩属于中上等,但姑母家经济条件一般,供他的表哥表姐已经有些吃力了,所以没能上大学其实是路希一个不小的遗憾。 杜君浩定睛打量路希:“你到底几岁?” “具体几岁我也说不清楚,你就当我十六吧,不过我念过高中。” “神童?” 路希干笑。 杜君浩斟酌了一会儿道:“从高三念起吧,本市的大学,考上哪去哪,考不上就从高一重读。” 这是杜君浩自认为妥善的决定,不是商量,所以无需再费口舌。 户口一时半刻的办不下来,为了让路希早点适应校园生活,杜君浩先把他送进了私立高中。因为身材瘦小,又留了头长发,入学第一天路希被一个眼神不太好的老师当成了女生,不过他并不想剪掉这头长发,就算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为了掩盖身体缺陷才把头发留长,可这头头发到底跟了这身体许多年,他一接手就糟蹋了它,感觉像对原主人不敬似的。 路希不知道杜君浩为自己上学的事花了多少钱,不过从学校的情况来看应该不少,为了那些钱花的物有所值,也为了让自己的将来有更好的可能,路希决定,用心、努力、向一本冲刺! 高三的课程很紧张,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没法立即进入状态的路希很快就被大家的学习热情感染了,从清闲的小保姆到学习至上的备考生他只用了一个小过度。 路希怕晚上温书做题影响杜君浩休息,于是煮了一锅腔骨贿赂花卷,花卷啃骨头啃嗨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路希已经鸠占鹊巢了。 狡猾!无耻!欠收拾!花卷气愤不已,嗷呜着只有它自己能听懂的狗语“咔咔”挠门。 屋里的路希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自我安慰,它是拖把,不是老虎,不会冲进来吃掉自己。 屋外的花卷挠的如火如荼,忘乎所以,忽略了隔壁的主人已经睡下了,等它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主人的脚已经踢在它身上了,其实只是警告式的一脚,力道不大,可花卷的心受伤了。 其实杜君浩很少对花卷动手,舍不得是一方面,主要原因是他曾因为花卷咬了小区里的孩子打伤过花卷,他手重,觉的没用狠劲,可花卷却躺了四五天,从那之后花卷就不敢咬人了,实在被惹毛了它就把人扑倒踩踏一顿,就像路希刚来时那样。 听到异响的路希把门打开一条拳头宽的缝,就见花卷缩在角落里啜泣,真是啜泣,有声有动作,特别人性化。 不知内情的路希有点内疚,刚要说点什么,就见发现他的花卷倏地的站了起来,呲牙:“唔~~~” 路希唉唉的叹气:“你就会欺负我吧?” 花卷瓮声瓮气的说:“汪汪汪汪” 杜君浩剑眉一拧:“还想挨揍?” 花卷慢慢的缩回墙角,继续苦大仇深的啜泣,新人笑,旧拖把哭啊。 ...

part 12 花卷挨揍的第二天早上,路希炒了一大盘子鸡蛋安慰它,也怕它迁怒自己。 花卷瞄一眼盘子里的鸡蛋,脑中闪过以下信息------ 大块的! 没捣碎! 没加狗粮的! 那也不吃! 花卷很有志气的一歪脑袋,不甩他。 准备送路希上学的杜君浩见此情景,脑中闪过以下讯息----- 惯的太不像样了! 必需管一管了! 老子的儿子不是给你个狗东西欺负着玩的! 于是一边穿大衣一边道:“鸡蛋拿走,狗粮也不许给。” 路希:“给点水行么?” 杜君浩微微皱眉:“你就长了个挨欺负的脑袋,它不欺负你欺负谁?” 路希叹气:好人难为啊! k城的冬天寒冷而漫长,而路希上辈子是南方人,有暖气的家里是比南方的冬季温暖,可外面就天寒地冻了,坐在温暖宽敞的大越野里,看着车外北风呼啸,行人个个裹得如同粽子,却还是忍不住缩手缩脚,路希对杜君浩的感激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犹如滔滔江水l连绵不绝,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杜君浩,他要怎么度过这个冬季,他会冻死在街头吧?就算侥幸挨过去,也会生一身冻疮吧? 路希看了看自己长了点肉的小爪子,又看了看脚下的雪地靴,最后看向了驱车的杜君浩,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好,抗寒能力强,杜君浩的棉衣到现在都没露过面,每天都是保暖内衣加外衣外裤再加一件大衣,虽然很帅,虽然很有风度,可路希总觉的他会冷,确切的说是,看着杜君浩,他自己觉的冷。第一时间更新 “看我干什么?”杜君浩瞥他一眼,“头发还没干吗?” 池洋,也就是那个开(yi)美(si)发(shen)沙(激ng)龙(bing)的美男子送了路希一堆洗发护发的东西,并且隔三差五的把他劫持到店里护发,路希那头杂草般的长发在池老板的悉心照料下顺滑了不少,路希喜欢散着头发,会比较轻松,没有束缚感,可在学校里披头散发太不像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干了。”路希从口袋里摸出把小木梳,三两下梳通了早上洗过的头发,用细发圈绑了个马尾,再用头箍包好碎头发和耳尖,因为练习过很多次,现在已经不费时不费力了。 “今天放学别自己走,我过来接你。”大越野停在了校门口,杜君浩把装着课本的单肩包递给了路希。 “知道了,小心开车。”路希背包下车,被冷风一吹,小细脖子瞬间就缩起来了。 傍晚,因为店里有事而迟了十几分钟到学校的杜君浩降下车窗,把路边那个冻的像鹌鹑的小家伙叫上了车。 “怎么不找个暖和地方等?那不是有家奶茶店吗?” “怕看不到你,错过了。”路希小脸都冻青了,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杜君浩驱车离开学校,走到半路的时候,已经缓过来的冻鹌鹑发现这不是回家的方向,于是问:“君浩,去哪啊?” “去给你买个手机,喜欢什么牌子?” “便宜的。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有点想笑,人家的小孩是什么贵要什么,吃穿用度都得是牌子货,虚荣的拉都不拉住,可他家小孩完全相反,东西稍微贵点他就摇头,再贵点他能把小脑袋摇下来。 买完手机回来,杜君浩一开大门,饿了一整天的花卷就呜呜叫着扑了上来,扑的不是杜君浩,而是杜君浩身后的路希,但此扑非彼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呜呜呜~~~”花卷双爪并用的抱大腿,哼哼唧唧的卖乖装可怜。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放开我,我去拿吃的。” 杜君浩回屋换了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就见花卷风卷残云的扫荡着早上不肯吃的那盘炒鸡蛋,小孩儿蹲在赖狗身旁,笑眯眯的看着。 “去洗澡,外面寒气重,别冻病了。” “哦。”小孩儿摸摸花卷的大脑袋,起身往昨晚夺来的房间走,到门边的时候,回头看看花卷,花卷也抬头看他,四目相对须臾,花卷先收回了视线,小孩儿这才推开虚掩的房门进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天呐!” “怎么了?” “没事没事。” 杜君浩迈步过去,把小孩儿抵着的门推开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应该铺在床上的被褥团在地上,用荞麦皮填充的枕头以一个很扭曲的姿态杵在床边,荞麦皮攘的到处都是,没了床褥的床垫上放着西瓜狗窝。 路希很庆幸自己的书本都在柜子放着,不过房间被糟蹋这样就不值得庆幸了:花卷,你多珍重。 花卷抱着脑袋挨揍的时候,想劝又不敢劝,关键是劝也劝不劝不住的路希在房间里扫荞麦皮,扫完了地,再把花卷尿湿的被子和被罩分开,被子折好放进袋子里,准备明天拿到洗衣店去,被罩了和床单一同扔进洗衣机,放水,倒洗衣粉,加柔顺剂,走出卫生间,杜君浩那边也完活儿了,花卷缩在桌子底下,这回彻底老实了。 夜里大风降温,暖气也不像白天那么热了,把不冷不冷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的路希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最后抱着那床不太合适这个季节的被子推开了主卧的门。第一时间更新 睡眠很轻的杜君浩睁眼瞧了瞧,发现门边杵着个小黑影。 “君浩。” “恩?” “你冷吗?” “不冷。” “” 闭起眼睛的杜君浩伸手招了招。 路希用小屁股把门拱上,抱着被子爬上床,把被子盖在杜君浩的被子上,杜君浩抬起胳膊,把被子撑开一个口子,路希出溜一下滑了进去,神马小孩身体成人心智,神马男男授受不亲,全都抵不过双层被窝的号召。 “头发。” 路希动了动,骚到杜君浩下巴的发丝消失了。 “睡吧。”杜君浩把带着凉气的小孩儿往怀里揽了揽,虽然是新手上路的新爹,孩子也过了被抱在怀里睡的年纪,但是,还好,没觉的很不适应。 融融暖意很快就把冻跑的瞌睡虫找回来了,路希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窝在杜君浩怀里睡着了,这份温暖一直延伸到了梦里,还很年轻的父亲坐在窗边吹口琴,悠扬轻缓的调子,路希偎在父亲腿边的小垫子上,不吵不闹,十分乖巧,窗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杜君浩醒来的时候路希还在睡,小孩儿的睡相很规矩,长长的头发铺陈在枕边,趁的那张小脸乖巧恬静。 杜君浩不想打扰他,尽量轻巧的下了床,简单洗漱过后就出去晨跑了。 k城的冬季干燥且寒冷,风吹在脸上就像干枯的树枝划过皮肤,不过这种气候环境对于当兵多年的杜君浩来说还算不上恶劣。 杜君浩回来的时候,路希已经起床了,小孩儿端着温热的牛奶走出厨房,见他准备去洗澡,随口问了句:“空气好么?” 杜君浩也随口回了句:“恩,新鲜的pm25。” 路希觉的这个看上去不苟言笑的男人其实很有趣。 ...

part 13 1月上旬,入学有段时间的路希迎来了期末考试,杜君浩把他送到学校门口,宽慰道:“小考而已,别给自己压力,考不好我也不揍你。” 路希笑,杜君浩曾说他不像小孩,也会给他足够的尊重,但是他还是会把他当小孩看待,对此路希已经不想挣扎了,既然杜君浩眼里的他是个孩子,那他就做个孩子吧,反正除去面对考试之外,孩子可以称得上最轻松的身份。 放榜在寒假开始的前一天,虽然路希已经很努力的学习很努力的发挥了,可成绩还是差强诚意,可杜君浩说以中途辍学的插班生而言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当爹的欣慰,当儿子的就得了一辆本田小龟做奖励。第一时间更新 k城对摩托车的管制较为松懈,不惹事不出事的情况下,通常不会有人查驾驶执照,杜君浩有时候会比较忙,离住处最近的公交车站也有一站地,送代步工具做礼物很实用,可是杜君浩没想到路希的肢体协调能力差的那么夸张,他没骑过摩托车,不会骑摩托车,这些杜君浩可以理解,可学起来那么惊心动魄,杜君浩就理解无能了。第一时间更新 “还不如个小姑娘。”杜君浩蹙着眉头把差点酿成车祸的路希从小龟上提溜了下来,他选的这辆车连挂档都不用,十几岁的小姑娘都能骑上就走,可路希算了,他就不该送这倒霉玩意给这倒霉孩子。 路希抱着安全帽,小脸煞白,完全不觉的尴尬,因为他被失控的小龟吓惨了,不是说跑不快么?不是说温顺的像小乌龟一样么?为什么他控制起来完全不是这样?! 杜君浩耐着性子把驾驶流程又讲了一边,可回头一看小孩儿完全状况外,显然一句都没听进去,杜君浩有点光火,可看他那瘦巴巴白惨惨的小样儿又不好发作,只能把愤怒的小火苗强行灭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算了,换辆电动车给你吧。”杜君浩决定道。 路希弱弱的问:“能换成自行车么?” 他完全不想操作机动的车辆了,太吓人了。 杜君浩:“” 路希弱弱的带着几分讨好的唤:“君浩。” 杜君浩一忍再忍,无奈没忍住:“出去别说是我儿子,老子嫌丢人!” 路希耷拉着脑袋,委屈的无奈的恨铁不成钢的想:我也不想这么笨啊,可就笨成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小龟最终没能退成,因为人家只换不退,杜君浩没办法,只好又买了辆自行车,特意选了款斯文秀气小尺码的。 路希骑了两圈,小细腿撑住地面感慨:“还是自行车骑着踏实。” 原本一肚子气的杜君浩又让他那小模样逗乐了,算了,就让他做个不中用的小废物吧,反正也不指往他给自己养老送终。第一时间更新 春节前夕,人们忙于采购年货,商场超市餐厅全都十分忙碌,杜君浩的餐厅也不例外,路希听高飞说抢定年夜饭的都快把餐厅的电话打爆了,店里既要应付比往常多了一倍甚至更多的客人,还要为除夕做准备,大家忙的分身乏术,上厕所都得跑步去跑步回,于是就向杜君浩申请去店里帮忙,杜君浩不同意,他又说:“那我去玩行吗?我就在吧台里待着,哪也不去。第一时间更新” 反正他这长发飘飘的模样既不像服务生也不像收银员,站吧台里也没人以为他是餐厅的员工,如果真有闲人问,他就说自己是老板的侄子(说父子肯定不会有人信的)。 杜君浩懒得多费口舌,再去店里的时候就把路希带上了,路希果然只在吧台待着,哪都不去,可才一天他就抓了两个逃单的,其实人家也不是故意逃单,就是喝的有点高了,人来的又多,你以为我结账,我以为他结账了,结果谁都没结。 光酒水就两千多块啊,收银员冷汗涔涔的收钱找零,前天已经跑了一单了啊,再出岔子经理非生吃几个人不可。 过了一会儿,杜君浩转到了收银台前,见路希小嘴一动一动的,随口问道:“吃什么呢?” 路希含糊不清的说:“糖。” 收银员给的封口费,不吃都不行。 杜君浩又转走了,收银员双手合十,拜了拜路希:“大恩不言谢。” 忙忙碌碌到了腊月二十六,店里是再没出过岔子,可家里的年货还没买呢,路希列了张采购单,想抽空把东西买了,带回店里,晚上回去的时候就一道带走了。 被询问附近哪里有超市和菜市场的收银员惊道:“那么多东西,就你这小身板带的回来吗?” “分批买分批带就行了。” 收银员正要说什么工作就来了,于是连忙收钱找零开**,忙活完了才继续道:“反正你们明天就不来了,明天再买呗,也不差这一天。” 路希终于抬头看向了收银员,头上顶着问号:“为什么?” 收银员道:“今晚吃年夜饭,吃完就年后见了。” 问号旁边又冒出一个问号,路希一脸莫名:“年夜饭?” 收银员无奈:“好吧,我知道你们已经忙的没时间沟通了,姐姐说给你听吧。” 餐厅过年不放假,可服务人员也要过节,所以每年除夕之前,餐厅都会组织一次聚餐。 路希点头:“哦。” 收银员看一眼时间,说:“十点半开始,热闹着呐。” “再来客人怎么办?” “闭门谢客啊,还能怎么办?” “”那得少赚不少钱吧? 路希看着远处和熟客说话的杜君浩,心里叹道:多好的老板啊,就是败家了点。 ...

part 14 餐厅的服务员全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个顶个的爱热闹,后厨的倒是相对年长一点,可厨师长是个有点爱起哄的人,而杜君浩虽然有点不苟言笑,却是个没架子的老板,从他一上饭桌,劝酒敬酒的就排成排了,杜君浩不好厚此薄彼,而且一年就这一次,于是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 “是很热闹。”围观的路希自言自语。 “是很闹。”高飞小声吐槽。 路希偏头看着一旁的高飞。 高飞也偏头看着路希。 半分钟眼神交流完毕,因为存在感超低饭量也不大所以早早吃饱喝饱的人准备默默消失。 “去哪?”喝完一轮的杜君浩看了过去。 “买东西。”路希回答。 杜君浩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消失了。 路希和高飞出了餐厅才发现外面在下雪。 “不怪杜哥看的紧,这么好看的孩子,万一被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嘶,好冷。”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拐回去煮着吃吗?是冷死了,不是说下雪不冷的吗?” “可以做童养媳啊,嘶,说不冷的那个人一定是爱斯基摩人。第一时间更新” “你的笑话比天还冷。” “呵呵呵~~~” “别笑了,你喝了很多汤,吸太多凉气说不定会冻住。” “你的笑话更冷。” 两人回来的时候,第二轮敬酒已经进行到一半了,高飞和路希默默回席,高飞杵着下巴安静围观,路希用一个小纸盒戳了戳杜君浩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杜君浩手掌微摊,那个小纸盒就落在了他掌心里,垂眸扫了一眼,发现是醒酒药,偏头看路希,路希做了个“吃”的口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顿饭吃到凌晨一点才结束,少说喝了两斤白酒的杜君浩红着那双不迷离不浑浊的眼睛上了出租车,路希问他想吐吗,他摇了下头,路希又道,想吐就说,他点了下头,路希把脸凑过去问:“君浩,我是谁?” 杜君浩回答:“我儿子。” 路希对不太愿意载他们的司机说:“没喝醉,您放心开车吧。” 司机:“” 杜君浩闭起眼睛,靠着椅背假寐,一直到车子停下,司机问路希要打车钱,他才睁开眼睛。 路希收好找零,与不摇不晃的杜君浩下了车,已经下了好一阵子的雪小了许多,但还有零星的雪花在飘,路希缩起脖子,小声咕哝了句好冷,一张口就是一团白雾,杜君浩抬手,把他身后的羽绒服帽子扣在了他头上。 虽说化雪比下雪更冷,可路希还是觉的漫天飘雪的美景实在太冻人了,终于抖着手把门锁打开了,推开房门却没有如期而至的温暖,进门开灯,猫腰摸摸地板,果然是冷的。第一时间更新 “停暖了。”路希苦着脸向杜君浩报告,如果他不知道这间房间曾经有多温暖,那么从冰天雪地来到这个房间之后,那他一定会觉的这里很暖和,可问题是他知道,他感受过那春日一般的温暖,当落差出现时,记忆中的温暖会越发温暖,眼前的寒冷也会越发寒冷,所以停暖对于路希是很大的坏消息。 杜君浩不置可否,迈步往里走,脚步有些急促。 路希疑道:“怎么了?” 杜君浩不答,直接进了卫生间,没多久就传来呕吐声。 原来喝醉和喝多是两个概念啊! 路希长知识了。 杜君浩吐完之后,清醒的冲了马桶,然后洗脸漱口,回房间摘掉手表拿上衣服,回卫生间洗澡,待他带着一身微薄的水汽走出卫生间时,路希刚好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 杜君浩现在不想喝任何东西,甚至连张嘴都不想,但小孩端着碗看他的表情让他无法拒绝,只得灌了下去。 路希接过空碗,再一次提醒:“停暖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不置一词的往自己的卧室走。 路希端着那只空玩蹲在了单人沙发前,小声唤:“花卷儿。” 沙发上的花卷埋头藏尾,身子盘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大毛团,闻声脑袋都没抬一下。 路希用空着那只手摸了摸花卷,本想把它叫醒,哄到床上去睡,可摸了两下不由羡慕的说:“你多好啊,标配皮毛一体大衣,多冷都不怕。” 杜君浩脚步一顿,似懊恼似无奈的看向路希,每次酒后都不愿启用的口舌万不得已的启用了:“非要我请你是吗?” 路希循声回头,和杜君浩对视了几秒,恍然大悟的道:“我去搬被子。” 路希并不是第一个入住次卧的人,那个房间曾接待过一位住客,不过那时候是夏天,而杜君浩巴不得早些送客,所以那位客人要求装空调时他没有理会,也所以次卧里至今也没有安装空调,而杜君浩的房间里装了一台冷暖空调,也所以路希的爱情出现了,他爱上了那个房间。 转天是腊月二十七,今年没有三十,也就是说再有两天就是除夕了,采购年货势在必行,可杜君浩昨晚喝多了,睡到十点多才醒,起的不晚但又被冻回来的路希趴在自己的被窝里看书,见他醒来第一句话就说:“还是没有暖气。” 杜君浩给供暖公司打了电话,得知他们这片的管道出了问题,现在还在抢修,什么时候恢复供暖不确定。 路希完全不想离开空调房,可考虑到杜君浩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多半会难受,于是只能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似的去厨房做早饭。 杜君浩确实有点难受,但因为体质好又提前吃了醒酒药喝了醒酒汤,所以宿醉的症状很轻,路希把早饭端进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洗漱完毕,做好开饭的准备了。 饭后,杜君浩一边穿大衣一边问路希,在家待着还是和他一起出门买年货,路希纠结了一分钟,决定一起去采购,尽管他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房间,但缺席集体活动不好,而且那么多东西一个人找一个人拿也很费时费力。 春节前的超市人满为患,形势堪比战场,排队结账的时候一位妄想插队的大妈被更彪悍的大妈挤了回来,力道略凶猛,插队不成功的大妈受惯性所控,又撞到了后面的路希,虽说力量略减,可大妈身型魁梧,自身重量转换成的力量已经相当可观了,躲闪不及的路希毫无悬念的撞向了身后的人,那人反应很快,手一撑就给路希推出去了,不幸中的万幸,没有造成多米诺反应,万幸中的不幸,路希栽在了收银台边的小货架上,口香糖、巧克力、保险套等物稀里哗啦的散了一地。 众人循声去看,就见一个清瘦的少年摔在地上,少年长发及腰,眉眼精致,甚至有些雌雄莫辨,但人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耳朵上,那双耳朵形状很怪,耳轮顶端尖锐,整体微微外扩,颜色因为人们的注视和急于寻找什么而迅速的由浅至深,好像某种快速成熟的果实。 因为和池洋通电话而没能及时制止这起事故的杜君浩把无措的路希扶了起来,捡起了摔掉的帽子帮他戴回头上,又把车要是交给他,示意他去外面等。 路希迟疑了下,摇了摇头,露在帽子外面的耳垂还是窘迫的红色说:“我早晚要适应。” 他不可能一直遮掩着生活,无论是没有恶意的好奇还是恶意的嫌恶鄙夷,他都要去适应。 杜君浩微愣了须臾,抬手拍了拍路希的肩膀,这不是一个脆弱的孩子,尽管他在心思细腻的有些敏感,看上去弱不禁风,很容易受伤,可事实上这是一颗可以在参天大树都会被折断的逆境中生长的小草。 ...

part 15 超市的工作人员手执对讲机匆匆的赶到了现场,杜君浩向对方说了声抱歉,没等工作人员有所表示,他又继续道:“你们应该派人维持秩序,插队的就轰出去,损失一个客人好过让一群客人不满。” 杜君浩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倒不是多大度,而是嫌费神,他并不知道自己和工作人员说话时间,扫过那些好事者的目光是带着警告意味的,但路希注意到那些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收敛了许多,那个造成这起小事故的始作俑者更是因为杜君浩的目光下静悄悄的去了别的收银台。 工作人员很快弄清了事故的原因,先向杜君浩和路希道了歉,又解释说年关将近,采购人群剧增,如有疏忽之处,还请杜君浩和路希包含担待。 路希的脸色不太自然,但毕竟有过类似经历,摔倒的时候有些惊慌失措很快就被抚平了,他让杜君浩继续排队,自己帮着工作人员捡拾散落的货物,离开的时候,路希听到有个上了年纪的声音说,很懂事的孩子,之后又有人轻声附和。 路希低声笑道:“不以貌取人的人还是很多的。” 杜君浩瞥他一眼,淡声说:“以后别说这种话,会被当成炫耀。” 路希哑口,摸摸自己的脸,好像好像是这么回事。 采购年货本就耗时,排队和那个小插曲又浪费了些时间,两人从超市出来的时候都下午了,路希有点饿,但考虑到杜君浩买了比购物清单上多了近一倍的东西就没提议在外面吃。 节前的k城就像大逃亡一样,遍地都是车,遍地都在堵,路希问杜君浩饿不饿,杜君浩回:“饿了就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路希“哦”了一声,从那堆年货里翻出一盒曲奇,车子在他开盒子的时候驶入了更加拥挤的路段,走走停停变成彻底不能动了,杜君浩开了车窗,点了一支烟。 路希瞄了眼车窗,说:“没事,我不怕呛。” 于是杜君浩想起,他怕冷,怕的近乎夸张。 杜君浩掐了烟,待烟雾散尽就把窗户关上了。 “你也饿了吧?”路希递去一块曲奇,示意他吃。 只在孩童时期和伤势严重时被人喂食过的杜君浩微愣了下,张口衔住那块饼干,面无表情的吃了下去。 路希蓦地一笑:“我在超市摸鱼来着,生的。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 路希的笑容又大了一点:“开玩笑的。” 杜君浩拨了下他的小脑袋:“揍你。” 车子终于离开了拥挤的下道,路希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问杜君浩:“君浩,我们去哪啊?” 杜君浩说:“给人送点东西。” 车子在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再度下道,再度遭遇堵车,最后终于开进了陌生的小区。 杜君浩停好车,把采购的年货拎出一半来,带着路希走进了单元楼,这里显然比杜君浩的住处要优越,连电梯里都的装修都很讲究,路希透过光亮的电梯门看看自己又看看比自己高了大一截的杜君浩,无奈道:“我每天都有喝牛奶,怎么不见长啊?” 路希上辈子就不高,所以特别羡慕杜君浩这样的大长腿大高个儿,也所以现在每天坚持两杯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瞥他一眼,道:“基因问题。” 路希一哽,苦脸:“你别打击我啊。” 杜君浩又瞥他一眼,道:“加油。” 路希哭笑不得,败给他了。 两人走出电梯,来到一扇门前,杜君浩摁响了门铃,很快,确切的说,不到一分钟,门就被打开了,门后冲出一人,一个熊抱把路希抱在了怀里,揉揉蹭蹭的道:“我的小宝贝啊,君浩说带你过来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你真来了。” 路希抵着对方不断往自己脸上贴的嘴唇,急声求助:“君浩” 杜君浩把黏在路希身上的强力胶强行撕下来,往门里一丢,领着十分不想进去的路希登堂入室了。第一时间更新 “别逗他。”杜君浩警告似的盯了池洋一眼,拎着那堆年货进了厨房。 路希迈步要跟,结果被池洋一把抱在了怀里,各种亲亲蹭蹭吃豆腐,路希简直要哭了:“君浩” 池洋原本就不正常,见了路希就更不正常了,对于路希来说,每次和池洋见面都是一场折磨。 “池洋!”杜君浩的声音自厨房传了出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老大不情愿的应了声知道了,又老大不情愿的放开了路希,路希和被狼追的兔子似的,连蹦带窜的进了厨房。 池洋拖了把椅子到厨房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路希,那眼神儿就像看到喜欢的玩具却不能碰的小朋友,杜君浩在往冰箱里放东西,路希紧挨着杜君浩,生怕池洋忽然冲进来。 “君浩,他怎么不自己买年货啊?”路希小声问。 “有人找我,那人很烦的,我怕被他找到,哪里都不敢去。”池洋很热心解答了他的疑问,“诶,君浩,要不我去你家过年吧?他找来你还能帮我挡一挡。” 杜君浩用没有情绪的嗓音建议:“不如你去死吧,你死了他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为了他去死?开什么玩笑?恩?什么东西咕噜咕噜的?” 杜君浩侧眸看了眼路希,把大衣脱了,放在了他怀里:“拿到外面去,回来和我做饭。” 路希没动,他很少拒绝杜君浩的要求,但是,池洋太让人抓狂了,他宁可再饿一路也不想在他家多留。 杜君浩道:“快去。” 路希无法,只好慢吞吞的往厨房门口挪,池洋笑微微的看着他,就像等待兔子投怀送抱的狼外婆。 杜君浩回头看了一眼:“给他吧。” 路希倏然止步,把杜君浩的大衣丢到了池洋怀里,接着脱掉了自己的羽绒服,也丢了过去,接着快速回到杜君浩身边。 池洋悻悻地撇了撇嘴角,接着报了几个菜名出来。 杜君浩:“我只是借你家的厨房用用。” 池洋:“” 路希抿着嘴唇,没让自己笑出来。 ...

part 16 迟来的午饭在下午茶的时段开始,饿狠了的路希超常发挥,干掉了一碗半米饭,帮他盛饭的是不知道他饭量的池洋,多出来的那半碗饭被杜君浩解决了,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路希已经不惊讶了。 而池洋很吃味,尽管他从来没吃过剩饭,尽管他根本没有吃味的立场,可他就是嫉妒杜君浩,他不过是晚了几天认识路希,凭什么路希就归他了?凭什么路希就跟他叫爸?他也想要一个路希这么漂亮这么萌的孩子,要是打不过他,他早把路希夺过来了。第一时间更新 “君浩,我们走吧?”路希趁池洋去切饭后水果,小声对杜君浩说。 杜君浩看看时间,又给供暖公司打了通电话,得知供暖还没恢复,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路希。 路希忙道:“有空调就够了,我们回去吧。” 池洋太可怕了,逮着他就掐一把,要么就啃一口,不幸被他抓手里,那就是一通狠亲狠蹭,而且他总是一惊一乍的,和池洋一比,停暖算什么?停暖什么都不算! 杜君浩让路希等等,自己起身去了厨房。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的视线追了过去,就见杜君浩站在池洋旁边说话,但他声音很低,听起来模模糊糊的,池洋一边切水果一边恩恩的点头,很乖很配合的样子。 “那你安分点,尽量别出门,有事给我打电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这话一出,池洋马上变脸了。 “不行!” 杜君浩没理他,转身往外走。 池洋把刀拍在案板上,追在杜君浩身后道:“你走也行,把小宝贝留下,明天再来接他。” 杜君浩充耳不闻的走出厨房:“路希,走吧。” 路希抱起杜君浩和自己的外套拔腿就跑。 池洋迈步要追,杜君浩伸了下脚。 “啊-砰!” 已经跑到门边的路希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就没忍心看第二眼。 简单粗暴可以有效的安抚池洋,能够及时制止他胡搅蛮缠、撒娇打滚、装疯卖傻等一系列行为。 家里虽冷,但很安宁,而且寒冷的家还是有一个温暖的角落的,晚饭是杜君浩做的,两人在卧室吃的,饭后路希继续看书,一直到九点多钟才飞速跑去浴室洗漱,之后又飞速跑回了这个温暖的角落。 “君浩。”路希坐在床上慢吞吞的擦拭自己的头发,头发太长了,不管是洗还是晾都很耗时间。 “嗯?”在卧室里安了个小器械的杜君浩并不吃力的做着引体向上,平日里不怎么明显的肌肉喷张着,每一块都很有力量的样子。 “你在部队里是什么兵种?” “不早了,睡吧。” “哦。”看出他不想提,路希也就不问了。 杜君浩落到地上,发出一声不很钝重的声音,足音随之响起,杜君浩拿着衣服走出房间,进了浴室。 温度稍低的水流迎头浇下,**着那些颜色陈旧,却如烙印般顽固的伤疤。 路希弄干了头发,又用梳子梳理,免得明早打结梳不开,等他忙活完,杜君浩也回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你想不想整形?”在各自的被窝里躺下之后,在路希的耳尖上点了点的杜君浩这么问道。 敏感的耳尖颤了两下,路希说:“不想。” “你不是介意吗?” “可你说不难看。” “它没长在我身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可你说不难看。” “是不难看。” 路希笑了笑,阖上了眼睛:“晚安。” 整形要承担风险,还要花不少钱,路希不想给杜君浩添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身体发夫受之父母,这身体是人家的,父母也是人家的,由他去改动似乎不太合适,再说他如今在意的人只有杜君浩一个,他说不丑自己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那又何必去费心费力的改变? 供暖到腊月二十九才恢复,也就是除夕这天,随着恢复供暖而活泛过来的路希一大早就开始忙碌,收拾屋子,贴对联,准备年夜饭,忙进忙出的像个细陀螺。第一时间更新 今年除夕没有严厉古板的姑丈,没有百般嫌弃他的表哥表姐,至于姑母,路希不愿去想,尽管那是他的血亲,是抚养他长大的人,可她因为收了他的买命钱就对小少爷一家和颜悦色的模样让路希很寒心。 两个人的除夕夜热闹不起来,但杜君浩说他包的饺子好吃,吃到硬币的时候在他的脸蛋上捏了一下,说来年的好运分他一半,还给了他压岁钱。 敲钟的时候,路希和杜君浩在小区旁边的露天广场上,城市里规定多,放烟花的地点是指定的,不算太大的广场聚集了不少人,三五成群的结伴而来,与不认识的陌生人不经意的对视也会笑着道一声过年好。 杜君浩买了炮仗和烟花,不算多,因为路希只看不点,他说点完火要立即跑开,自己笨手笨脚,说不定会撞到人或者被撞到。 路希喝了点酒,红扑扑的脸蛋被漫天的烟花一映,竟是漂亮的不可思议。 从少年重新开始,以自己和真心在意自己的人为中心,不为他人劳心伤神,这是路希新一年的愿望。 除夕夜要守岁,路希也守了,但没能熬完一宿就和花卷抱成一团睡着了。 杜君浩叫了他几声,他只回了几个含糊不轻的单音节,花卷倒是懒洋洋的看了杜君浩一眼,但也只是看看而已,没有挪窝的意思。 杜君浩关了电视,把睡的安稳香甜的小孩儿抱了起来,小孩儿迷迷怔怔的睁眼看看,接着又闭上了眼睛,散开的头发垂在脑后,随着杜君浩的走动轻轻摇晃着。 花卷跟着两人走进卧室,等杜君浩把路希放在床上,掩好被子才晃着尾巴走上前去,看上去并不灵巧的身子轻松一跃,贴着路希卧在了床上。 杜君浩摸了摸小孩儿睡的红扑扑的脸蛋,又在花卷的头上揉了一把,转身离开房间,轻轻的掩上了门。 ...

part 17 依照k城习俗,初一早上还要吃饺子,路希不太熟悉这里的习俗,所以也没提前起床准备,等他被花卷那分不清是脑袋还是屁股的部位拱醒时,时钟已经指向九点了。 路希推开花卷,发现差点拱到自己脸上的部位是屁股,啼笑皆非的拍了一下睡相差到不可思议的某狗,趿拉着那双有些**的猩猩拖鞋走出了房间。 杜君浩在厨房里包饺子,皮擀的很圆,大小一致,已经包出来的饺子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笔挺的排成两排。 路希揉着眼睛道:“今天也吃饺子吗?” 杜君浩头也不回的恩了一声,又道:“不想吃也有别的。” “我喜欢吃饺子。”路希揉着眼睛进去了卫生间,洗漱完毕之后又回到厨房帮忙。 饺子下锅之后杜君浩得闲点了支烟,路希让他去客厅歇着,自己在厨房剥蒜,倒醋,看火,白胖胖的饺子浮上水面时,终于起床的懒狗像只**拖把似的挪进了厨房,仰起乱的一如既往的脑袋:“唔~” 路希摊开手掌,把掌心里的蒜皮吹进垃圾桶里,回身看着花卷道:“你已经吃了三天肉了,今天只能吃狗粮,不然肠胃会不舒服的。第一时间更新” 花卷的智商和两三岁的孩子差不多,像出去玩、洗澡、狗粮、罐头这类时常出现的词汇,花卷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花卷的回应是扭头就走,一副懒得甩你的傲娇样。 “不用找君浩,是他让你吃狗粮的。” 花卷充耳不闻的继续行走,没一会儿,移动拖把移出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客厅里传来了拉抽屉的声音,又过一会儿,杜君浩说话了:“花卷儿,把东西放回去。” 准备轻悄悄的来再轻悄悄的去的花卷叼着没开封的牛肉干,浓密毛发后的眼睛巴巴的看着主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婉转讨好的咕噜声。 “放回去。”杜君浩不为所动。 花卷在主人的注视下坚持了几十秒,最终灰溜溜的把牛肉干叼回原位,立起身子,用前爪推上了抽屉。 路希端着白胖胖的饺子走出厨房,搁在了客厅一隅的餐桌上,招呼道:“君浩,吃饭了。” 杜君浩把往常会上锁的抽屉上了锁,转身吃饭去了,可怜的旧拖把眼巴巴的看着两人你一个我一个的干掉了两盘水饺,口水眼泪逆流成河啊。第一时间更新 早饭过后,路希端着让花卷又气又恨的空碗盘去厨房清洗,杜君浩在客厅里接打电话,给父母拜年,和老战友互相问候,杜君浩嗓音低沉,但不浑浊,厚重木料一般的质感,含着笑意的时候有点温柔。 “胡闹!”才想到那人嗓音温柔的路希忽听杜君浩提高了音量,“买机票回家,就现在。” “我不要,现在回去你后妈会弄个笼子把我装起来的。第一时间更新” “方诺!” “哥,你来接我吧,我就麻烦你几天,我保证找到去处就走,一分钟都不耽搁。” 杜君浩沉着脸挂了电话。 路希从厨房探出头,见杜君浩微拧着眉头站在窗边,有些担心的问:“君浩,出什么事了?” 杜君浩看他一眼,把他叫到跟前,叮咛交代:“我去接个人,她有哮喘,对狗毛很敏感,你把家里收拾一下。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看了眼因为没吃到饺子所以趴在地毯上生闷气的某狗:“花卷儿怎么办?” 其实花卷这种品种的狗很少掉毛,但如果来客有哮喘那就不能把它放家里了。 “给池洋打电话,让他找人接过去,帮忙照顾几天。” 也就说那个人要在这里住几天咯?这么想着的路希问杜君浩:“来的是你朋友吗?需要准备什么?” “我继母的女儿,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哦”是个女生啊,“我在这里方便吗?要不我也出去住几天?宿舍有床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是主人,来者是客,记住了?” 路希愣了愣才想起回应杜君浩,他说记住了,还说了谢谢,他的神情和语气告诉杜君浩,自己的肯定让这个孩子终于放下了最后的不敢确定,从今以后,他会把这里当成家,把他当作家人。 杜君浩在去往机场的路上给父亲打了电话,老爷子很诧异,他知道继女和老伴儿吵嘴,也知道继女一大早就出去了,但他和老伴儿都没想到那孩子不是出去散心,而是离家出走。第一时间更新 “您和方姨商量一下,尽快把她带回去,她一个姑娘,我不方便照顾。” 杜君浩和方诺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在不同的城市生活,前两次见面连交谈都少的可怜,杜君浩正式认识方诺了解方诺是在去年夏天,大学刚毕业的方诺给自己放了个大暑假,用来游山玩水,途经k城时突发奇想的找到了杜君浩,让杜君浩帮她在店里安排个工作,说要试炼试炼,杜君浩原本不想管这事儿,但他爸和继母都觉的这是好事,就给杜君浩打了个电话,老人家都开口了,杜君浩只能暂时接管方诺,可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妹,孤男寡女的住一起不太方便,所以杜君浩就把她安置在了女员工的宿舍里,方诺去时就不愿意,但还是勉强的服从了安排,结果两天之后方诺和同寝的女孩吵了起来,方诺大哭大闹,说女孩欺负她,还说自己丢了钱,杜君浩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接回了自己家。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抵达机场的时候,接花卷的人也到了,但不是池洋委托的人,而是池洋本尊,这精神病见到路希照例又是一顿亲亲蹭蹭,路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我,我又不是玩具熊,我们不能换种方式相处吗?”路希把池洋爱不释手的长发抱在怀里,竖着尖尖的小耳朵,眼神戒备且无奈,活像只抱着尾巴的猫崽子。 池洋眯着桃花眼,温柔的不得了:“可以啊,你跟叔叔回家,叔叔包养你” 猫崽子“唰”的竖起了背后的毛,惊着了。 “是收养,叔叔口误了。”池洋笑吟吟的诱哄,“和叔叔回家吧,叔叔会疼你的,你要什么叔叔给什么,好不好?” “君浩对我足够好了,我哪也不去。” “叔叔能比他更好。” “那,那我也不去,啊!你别过来!”受惊的猫崽子一蹦老高,“嗖”的一声蹿进了开着门的卫生间,把门关严实了。 池洋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温言软语的哄:“叔叔不逗你了,乖,出来吧。” 路希想:傻子才信你,不对,傻子都不信你。 池洋bbb的哄了半天,路希也不出来,只讨饶般的把“你带花卷走吧,狗粮和食盆在鞋柜旁边。”反复说了几遍,池洋无法,只好一手狗一手狗用品的黯然离去。 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的路希颤了颤耳尖,等了一会儿才把门拉开一点,探头出去,左看看,右瞧瞧,呼~终于走了! 在吸尘器的轰鸣声中清理狗毛的时候,路希突发奇想,要不和君浩学几招吧?他上次闲来无事打的那套军体拳很实用的样子,点头,学几招,不为打人,只为自保,免得每次遇到池洋都这么狼狈,万一这辈子再不幸的遇到打劫想到上辈子的太平间一游,路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君浩,千万不要嫌我笨,我会努力学的! 题外话--- 感谢支持,喜欢请收藏,请推荐,请留言,么么哒~~ ...

part 18 杜君浩带着方诺回来的时候,路希已经把家里可以藏匿狗毛的地方统统清理过了,客厅里纤尘不染,沙发上的靠垫摆放的整齐有序,褐色的玻璃茶几上摆着洗好的水果和花花绿绿的糖果,路希听到响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朝杜君浩身旁的长发女孩友善的微笑:“你好,我是路希。” “你好,我是方诺,我哥和你说了吧?”方诺个子不高,体型偏瘦,容貌是清秀的,但妆化的有点浓。 路希笑着点头,方诺将视线转向杜君浩:“哥,我睡哪儿啊?” 其实方诺对路希的尖耳朵挺好奇的,但来时路上,从不罗嗦也不爱说废话的杜君浩把不要对路希的耳朵表现的过于好奇反复说了两次,而且她昨晚熬了大半宿,今天又起的很早,所以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休息。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把方诺带进了路希的房间,屋子已经打扫过了,床上放着花卷报复事件后添置的备用被褥,床单和被罩是干净的浅蓝色,是路希选的,因为相同品质的床品里只有这套在特价促销。 “哥,我睡一会儿,不用叫我起床。”方诺说着话便开始脱大衣,好像杜君浩是她亲哥似的,一点都不见外。 杜君浩从次卧出来的时候,从客厅找到玄关又从玄关找回客厅的路希正在迷惑。 “君浩,你妹妹怎么没带行李啊?她不是要住几天吗?” “她离家出走。” 路希一愣,方诺少说也有二十岁了吧?那么大的人还离家出走? “给她吃喝就可以了,其它不用管。” “哦,饭菜准备好了。” “她睡了,现在不吃。” 路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那我们等等吧。” “不用,开饭吧。”杜君浩说完拿着脱下的大衣进了自己的卧室,路希的被子已经搬过来了,因为厚度关系,不管叠的多认真最后都会变成一块发糕,杜君浩打开衣柜,把自己的大衣挂了进去。 方诺睡到日头西沉才起来,刚醒来也不觉的饿,于是就让杜君浩陪她去买衣服和日用品。第一时间更新 大年初一的小店几乎不开门,就算大型商场也会提早结束营业,而且路希已经帮她准备毛巾牙刷了,杜君浩想明天再带方诺出去,可方诺一脸为难的说她连内衣都没带,没办法洗澡,路希觉的话题有点尴尬,就静静的走开了,没过多久,杜君浩和方诺就出去了,杜君浩临走对路希前说,饿了就先吃,不用等他们,不过他估计家教良好的小孩儿多半不会在这事儿上听话的。 下午六点之后还在营业的商场非常少,单是寻找买东西的地方就花费了不少时间,待方诺终于把要买的买齐了都快九点了。 “哥,我饿了,我们在外面吃吧?” “路希做饭了。” “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自己吃吧。” 杜君浩没再理她,把那堆装着衣服鞋子的纸袋往后座一扔,人就上车了,他觉的和方诺说,路希为了招待她忙进忙出一下午,她也不会有什么感想的,她这种人就没有为人着想的那根筋,越是迁就她她就越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方诺有点不高兴,可杜君浩不是因为她不高兴就会迁就纵容她的人,所以只得跟杜君浩回去了。 两人到家的时候,路希已经趴在沙发里睡着了,杜君浩不想打扰他,可想到小孩儿还没吃饭就把人叫醒了。 “回来了,我去做饭。”路希揉着眼睛说,他怕炒菜热过之后口感不好,所以只把食材和配料准备出来了,没有下锅。 “哥,你不是说他做饭了吗?”方诺问杜君浩,带着明显不满的语气称得上质问。 杜君浩没理会,直接进了厨房,方诺的脸色更能看了,虽然没有多做纠缠,可场面还是不尴不尬的,吃饭时谁都没说话。 饭后杜君浩和路希收拾桌子,方诺客套话都没说一句,就更不必说帮忙了,两人收拾完厨房就回房间了,方诺留在客厅看电视,春晚小品回放,方诺笑的很夸张,隔着房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坐在电脑桌前看书,听着外面嘻嘻哈哈的笑声,自己忍不住被逗笑了,他推开看不进去的书,对床上的杜君浩说:“她很开朗。” 杜君浩在用平板电脑看东西,闻声视线也没离开平板,只说:“也很骄纵。” 路希轻笑:“任性是女孩子的特权。” 杜君浩抬眸看他一眼,平声道:“如果你以后带回来一个这样的女朋友,老子就揍死你。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他莫名觉的杜君浩有点可爱。 睡觉前杜君浩出去热了杯牛奶,方诺撒娇道:“哥,我也喝。” 杜君浩眼睛都没往她那边斜一下,丢下一句“自己拿”就径直回房间了。 路希捧着白色的马克杯,自言自语似的说:“不知道花卷儿听不听话。” 已经上床的杜君浩闭着眼睛道:“池洋能应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一想池洋那做派,也就不担心它花卷闹事了。 隔天,准备为大家准备早饭的路希是第一个起床的,他从卧室出来就见沙发周围好像刮过一场小型龙卷风似的,坚果壳零食袋水果皮弄的四处都是,沙发上散着一床被子,被子中间鼓起一块,电视还开着,在播报早间新闻。 路希的表姐就这做派,不过这种情景还真是好久不没见了,路希轻声轻脚的走过去,关了电视,把掉在地上的沙发垫捡起来放好,其它的他没敢收拾,怕吵醒方诺。 路希起来没多久,杜君浩就出门晨跑了,回来的时候,方诺已经起来了,不仅起来了,还在活蹦乱跳的撒泼,杜君浩问路希怎么回事,路希支支吾吾的说没事,方诺抖着手机道:“没事?这叫没事?你知道这是谁送的吗?你知道这手机多少钱吗?” 没用多久的手机还很新,屏幕上的裂纹确实刺眼,但更刺眼的是路希眼角旁的红印子,小孩儿皮薄肉嫩,最近又养白了点,那沁着血丝的红印子就像根刺似的,扎的杜君浩很不舒服。 “你抓的?”杜君浩指着路希脸上的伤口问方诺。 方诺瞥了一眼,哼道:“他自找的,谁让他抢我手机。” 方诺自我,任性,没家教,这些杜君浩可以看在她是女孩子是客人的份上忍着,可她这么对路希,杜君浩就忍不了了,孩子是他带回来的,是他在养他在教,就算真错了,也轮不到个外人指责打骂。 杜君浩转身进了卧室,工夫不大就拿着一叠现今出来了,他把钱递到方诺眼前,冷声道:“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去。” 方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让我走?!” “对!”杜君浩把钱往茶几上一扔,手搭着路希的肩膀,把有点傻眼的小孩儿带进了卧室。 ...

part 19 “她用手机偷拍你?”杜君浩拖起路希的下巴查看那条红印子,伤口不深,只渗了一点血丝出来,可离眼睛太近了,再往里一寸就刮到眼睛了。 是明目张胆的拍,拍完还要发上网,但这话不能告诉杜君浩,会火上浇油的,路希道:“是我反应过激了,你别生气,她是你继母的女儿,对她不能太苛刻,会让你爸爸为难的。” “我肯送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杜君浩走到衣柜前,取了套衣服扔在了床上,接着便开始脱身上那套运动服,“还有,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你是我儿子,不是我老子。” “” “自己把伤处理一下,我送她去机场。”杜君浩换完衣服,胳膊上搭着大衣往外走,还没踏出房门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杜君浩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接通了电话。 “方诺是个女孩子,就算做错了,你也用不着发那么大脾气吧?你一个大男人连这肚量都没有吗?还有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不结婚了?不交女朋友了?人家问你” “那是我的事,你费心你要费心的就行了。”杜君浩打断了怒气冲冲的父亲,“你这女儿我伺候不起,你伺候的起我给你送回去,你要觉的我没肚量做的不对,那我就不送了,你自己来接,明天之前她必需从我家消失。” “你混账!谁教你这么和”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后面的话没能传递出来,卧室里静了下来,路希听到杜君浩的父亲质问有关他的事了,他很怕父子俩因为自己闹矛盾,但他不敢在这种时候和杜君浩聊这些,他怕火上浇油。 杜君浩把大衣放回衣柜,手机随手扔在了床上,从行为上来看,很像在赌气,但他的脸色和语气从始至终都没有明显的波澜,就像习以为常似的。 “君浩”路希欲言又止的看着杜君浩,想说些什么安抚杜君浩,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随便扯了个借口训我,不关你的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杜君浩摸了摸他的头,“别多想。” 路希点头,没再说什么。 方诺没有等人来接,也没让杜君浩送,她甚至连东西都没收拾就摔门走人了。 “去看看吧,毕竟是来投奔你的。”路希怕方诺万一出点意外,杜君浩不好交代,“我和你一起去,回来还可以顺道接花卷儿,不麻烦的。” “哪里不麻烦?” “就一去一回,反正我们也要接花卷儿。” “池洋会送它回来。” “可是” 流理台前的杜君浩忽然转过身,有点不耐烦的看着路希,路希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像只胆小的鹌鹑似的,杜君浩一看那他出息样,气的有点想笑:“她昨天把钱花光了,现在身上只有我给她那些钱,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拿钱买票回家,你觉的她已经弱智到一点脑子都没了吗?” “她应该有信用卡吧?如果” “路希!” 路希闭上了嘴,可那张破了相的小脸上写满了“去吧去吧去吧” 杜君浩忽然特别无力,这小东西看着慢吞吞软乎乎的,好像揉成什么形状都可以,可事实上他总有办法在你把他塑成你要的样子之后恢复原样,跟他比耐性他能磨死你。 从杜君浩家到机场的路不止一条,但机场只有一个,越野车走的近路,它在机场外面停了十几分钟,方诺搭的出租车才姗姗来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在那儿。”先看到方诺的杜君浩把路希转来转去的小脑袋扭到了左前方。 “你眼力真好,那么多人一下子就找到了。”路希动动脑袋,眯眯眼看着杜君浩。 杜君浩用拇指和食指钳住了他婴儿肥的小脸蛋,微微一捏,路希的笑容立马变型了。 杜君浩钳着那块小嫩肉轻扯了两下,放手之后,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形状一如从前。 杜君浩“啧”了一声,似乎觉的挺有趣。 路希揉着脸蛋咕哝:“虐待儿童犯法。” 杜君浩发动了车子。 路希用更小的声音咕哝:“老了不养你。” 杜君浩打转方向盘,淡声道:“揍死你。” 两人到了池洋家楼下,路希留在车上等,杜君浩自己上楼了,约么十分钟,花卷连颠带跑的冲出了单元楼,池洋随即冲了出来,边追边喊,杜君浩不疾不徐的坠在队尾。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在弄清局势之前就迅速的打开了车门:“花卷儿,快上来。” 花卷一个飞扑,落在了路希怀里。 “你好重啊。”差点让它压断气的路希挣扎着拉上了车门。 花卷低了低狗头,一个金属光泽的东西掉在了路希身上,路希把它推开一点,把那个东西拿了起来,是块钻表,做工精良,款式精美,上面沾着一层亮晶晶的口水。 路希汗:“我说池洋怎么这么舍不得你啊。” 花卷用鼻头拱了拱那块表,仰头看着路希:“唔。” 路希眨巴眨巴眼睛:“送我的?” 花卷用微微上扬的调子回答:“唔~” 那些鸡蛋没喂到狗肚子里去(好像哪里不对,不过算了,不重要。)路希欣慰的抱住花卷的大脑袋,揉揉蹭蹭:“谢谢,但是” 没但出来,池洋的脸就贴在了车窗上,双眼“噌噌”放光:“小宝贝,你也来啦,叔叔好高兴。” 路希下意识的往里缩。 花卷贴近车窗:“汪汪汪”我家的! 池洋怒道:“死狗,滚远点,别挡光。” 花卷:“汪汪汪”妖孽去死! 一人一狗隔着车玻璃吵的很嗨。 路希缩着小脖子,唯恐被拖下车。 杜君浩蓦地一笑:今年春节真热闹。 高三生的寒假很短,上班族复工,学生就开学了,新学期更加紧张,路希非常用功,从来不需要别人督促,杜君浩见他每天都温习到很晚,便提出以后不用他做饭了,他连连摇头,还问杜君浩是不是吃腻他做的饭菜了,杜君浩就坡下驴的说是有点,路希有点受打击的表示自己可以学新菜式,厨师长很和善,他可以去取取经,杜君浩不想跟这个死心眼儿比谁更执拗,只好用那张缺乏表情的脸说自己开玩笑的,然后一切照旧。 杜君浩知道路希感激自己,但他终究不是路希,所以路希那种特别想为他做些什么的心情他无法感同身受。 题外话--- 新年快乐哟~ ...

part 20 k城的春秋两季都比较短暂,忙碌又使人们总是忽略时间的流逝,春天似乎一转眼就过去了。 街头巷尾,树梢枝头,和那些穿短裙晒青春的女孩子都在传递着夏天来了的讯息,毛线头箍早已戴不住了,连运动款的发带包在头上都有些闷了。 时不时出现在校门口的越野车又出现了。 路希拨了下露在发丝外的耳朵,笑着说:“我走了。” 杜君浩点了下头,没有赘言。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像往常那样走向校门,走进学校,虽然拔高了一点但还是很容易被人群淹没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虽然还是在私立这所高中就读,但路希现在已经不是黑户了,他不知道杜君浩塞了多少钱费了多少工夫才给他上上户口,但想也知道肯定不少,杜君浩说这还不算尘埃落定,他得给他找个合法的监护人,这样才能解决高考升学一系列问题,杜君浩的一个好友愿意帮这个忙,那人具备收养孩子的条件,也很喜欢路希,收养手续目前还在办理中,杜君浩又在塞钱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对于杜君浩来说,今天和往常没有太大区别,送完路希去店里,看看昨天的支出和毛利,问问酒水的销售情况,很快就是中午了,午饭要等客流高峰过去才开始,一般是下午两点以后,只有在路希来时,他才会让后厨开小灶,平时在店里都是吃员工吃的大锅饭,他不挑食,就是稍微有些口重,不过现在让路希纠正过来了,小孩儿说摄入太多盐分对身体不好,容易掉毛,后半句是对花卷说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学校的午饭时间,杜君浩给路希打过一个电话,通话时长很短,他问了句怎么样,小孩儿回了句还好,让他别担心,通话就结束了。 下午四点钟,高飞把后采购员帮忙带的几样食材送了过来,他拎上东西就走了,回家或者去学校要依路希有没有骑车而定,路希今天没骑车,所以他要去学校。第一时间更新 路况难得的好,他早到了半小时,车里虽然有空调,但关着窗户闷,空气不好,去奶茶店坐坐,不喝东西店家也不会摆脸色,这些也是小孩儿告诉他的。 路希不上学校的晚自习,他都是回家自习,因此离校时间比较早,杜君浩坐在奶茶店的落地窗前,一抬头就能看到校门。 路希是和几个同学结伴出来的,一个男同学,两个女同学,其中的一个女生杜君浩认识,她去家里找过路希,很开朗,可爱型的长相,不过不是路希的小女朋友,路希说早恋不好,影响学习。 路希的头发一直是池洋帮忙打理,一直都是及腰的长度,不长一分不少一分,如今已经很有光泽了,那张没比杜君浩的巴掌大多少的小脸也养的水水灵灵的了,只是婴儿肥还是没消,和他的同学站一起明显可以看出他年纪小。 “我先走了,明天见。第一时间更新”路希朝着同学摆了摆手,走向了奶茶店,越野车就停在奶茶店前,颜色很低调,但体型不低调。 杜君浩从店里出来,把一个纸杯递了路希,杯子是温和的粉蓝色,杯身中央画着一只白色的小狼,路希曾经指着那只是小狼对杜君浩说:“君浩,你看这小狗多可爱。” 帅气的店主黑着脸道:“那是狼,雪狼。” 店员小声告诉路希:“我们老板以前是插画师。” 路希一脸诚挚的称赞:“这狼真帅。” “好奇宝宝有,问题儿童也有,但都没有恶意。”车子上路之后,路希一边消耗那杯冰镇果茶一边慢悠悠的说着自曝其短的第一天。 “没有例外的?”杜君浩其实是担心的,小孩儿年纪小个头小又是那种慢吞吞软绵绵的性子,他怕他受了嘲笑欺负不肯说。 “有一个,他家是开模特公司的,他把他爸的电话号码给我了。第一时间更新” “” 路希眯眯眼:“开玩笑的,哪会有那种人。” “我知道,没人会要一米六的模特。” “是一米六四,昨天量的,不到一年长这么多,已经很快了。” “”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一米六四也很矮?” “” “我还会长的。” “祝你成功。” “” 天气越来越热,高考也越来越近,路希努力归努力,但没有表现出很大压力,杜君浩觉的路希就像一块特殊材质的海绵,不管好事坏事,他都可以安静的吸收掉,不见大悲大喜,也不见隐忍的辛苦,软乎乎的一小团,好像应该被放进口袋里小心的装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高考在一个雨天拉开了帷幕,万千学子披挂上阵,如同上阵杀敌的勇士,可路希觉的他们更像毛毛虫,不断的吸收,不断的成长,而高考就像破茧成蝶的过程,也许不是每只毛毛虫都能蜕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成长终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k城的高考为期三天,这三天里杜君浩和多数考生家长一样,送孩子去考试,再接孩子回家,车里备着营养午餐和祛暑药,不过他比普通的考生家长放松的多,毕竟他没指望路希考清华北大那种名校。 高考结束之后,路希和杜君浩外面吃了一顿,之后几天里路希就像只忽然进入冬眠的狗熊似的,睡的天昏地暗,七荤八素,吃饭都睁不开眼睛,不知道他是因为放松下来才会如此的花卷以为他生病了,天天守在他床边唉声叹气,愁的一把一把掉毛:说好了做彼此的天使,你咋成睡美人了?! 三天之后,睡美人终于被吻醒了。 路希推开狗王子大的脑袋,温柔的拍拍,再抹抹脸上的口水,趿拉着夹脚拖鞋踢踏踢踏的走出了房间。 杜君浩在给池洋送来的那盆吊兰浇水,听到脚步声瞥他一眼:“先去吃饭,吃完收拾行李,带你出去玩。” 路希愣了几秒,低头看看因为他醒来而十分高兴的某狗:“花卷儿怎么办?” “我们开车出去。” 路希眯眯眼:“花卷儿,要出去玩了,快去拿你的球。” 花卷“唔~”了一声,甩着那身拖把般的卷毛跑去拿玩具了。 ...

part 21 游玩散心的地方是杜君浩选的,但出门前也征询过路希的意见,行程不是固定的,如果路希有好的提议,他们可以改变线路和目的地。 玩心每个人都有,路希也不例外,只是他的玩心不那么重,要说特别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里有他该扫的墓,该探望的父母,可那里太远了,他不想给杜君浩添麻烦,所以他们去了草原。 草原并不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距离k城也不过五个小时的车程,但这里的空气比城市清爽的多。 路希带着遮阳帽,手里拎着一小袋牛肉干,花卷把球叼回来,他就再扔出去,花卷再捡回来,他就给它一小块牛肉干,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奔跑的花卷就像只疯狂的拖把,卷毛飘扬的样子既奇特又有喜感。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牵了一匹马过来,让路希试试,蒙古马应该算是马中的小矮子了,可当坐上马背路希才发现自己和地面的距离也不是那么亲切,杜君浩牵着那匹马溜达了一圈,把缰绳交给了路希,路希颤颤巍巍的握着缰绳,一直在问杜君浩,马不会惊吧?不会把他扔下去吧? 花卷在马腿上嗅了一嗅,马儿淡定的跺了跺蹄子,路希整个人都趴在了马背上,惊慌失措的叫:“君浩,我要下去!” 杜君浩无奈:“瞧你那点出息。” 路希抖着声道:“它尥蹶子,快放下我去,我不玩了。” 马儿很无辜,它只是觉的有点痒痒,小小的动了下而已。 花卷乐的直抽抽,欺负小孩儿神马的果然最有趣了。 看完草原日落之后,一家三口回了农家院,暑期期间的农家院生意火爆,他们来时人家就没有双人间了,杜君浩要了一个家庭间,屋子里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单人床,花卷想睡双人床,可它在外面滚的太脏了,路希给它洗完脸和爪子,杜君浩才同意它去单人床上睡,花卷很不高兴,可又惹不起杜君浩,无奈只能忍了。 晚饭吃的农家菜,虽然不甚精致,但羊肉烤的很嫩,路希有点吃撑了,饭后想带花卷出去溜达溜达,他们住的农家院是距离草原最近的院子,外面没有路灯,路希和花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杜君浩无奈:“你是小姑娘嘛?还怕黑?” 路希摇头:“老板说外面有狼。” 杜君浩见他一脸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路希茫然的看着他:“没有吗?” 原谅小地方来的老实孩子吧,他的家乡没有草原,也没有以捉弄小孩儿为乐的农家院老板。 放松之旅在三天后结束,回家的路上,路希挨着花卷坐在后座里,沿途的风景不断倒退,路希看着看着就困了,花卷调整了一下坐姿,路希也跟着动了动,花卷晃了晃巨大的狗头,朝着前面轻“唔”了一声,杜君浩透过后视镜看去,就见小孩儿枕着花卷睡着了。 6月下旬考高分数公布,路希没能实现他的一本梦,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虽然早有自知之明,可当初毕竟是抱着希望努力的,没能如愿以偿失望也是在所难免的。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说:“不错,离家近。” 路希不想复读了,浪费钱,也耗费精力,所以他就去了那所因为离家近所以被杜君浩评价为不错的学校。 开学当天,杜君浩有事要忙,没能送路希,不过路希并不住校,不需要带行李,自己蹬着小自行车过去也很轻松。 中午的时候,杜君浩抽空给路希打了个电话,路希在食堂排队,饭卡还没办理下来,只有小窗口才能使用现金,排队的大多是大一新生,学长学姐不跟他们起腻。 路希个头小,长得也嫩生,混在队伍中间像跑错学校的中学生,他戴了一整天的帽子,不想开学第一天就成为被议论的对象,等混熟点再让那双尖耳朵见天日吧。 军训的前一天,路希搬进了宿舍,杜君浩送他去的,送完他杜君浩就去酒吧了,跟他合伙开酒吧的人惹了点麻烦,酒吧前段时间让人给砸了,损坏的倒也不是很严重,不过杜君浩早有重新装修的打算,索性找了设计公司,让人赶工出了几张图,现在已经开始装修了,他的合伙人怕砸场子的人再找酒吧晦气,也想把钱挪走做的别的生意,所以两人就借着这个机会拆伙了。 “不把人交出来,你装修好了还得被砸,不信咱就走着瞧。” 杜君浩一进酒吧就见合伙人惹的那个姑娘在和酒吧经理张牙舞爪,姑娘叫苏慧,年轻漂亮,事业小有成就,平时也不是多张扬跋扈的人,要不是被爱情烧坏了脑子也做不出出格的事。 “张崇把酒吧转给我了,就算你一把火把这烧了他也不会来看一眼。”这是杜君浩第二次见苏慧,第一次见面时苏慧和张崇还是柔情蜜意的,苏慧一副端庄可人的模样,言行举止都很得体。 “我不信!”如今的苏慧杏眼圆睁,好像要向全世界讨债似的。 “不信你就在这点把火,不过试完之后你得给我恢复原样。”杜君浩不想浪费口舌和她讲道理,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看的出,她现在什么都不听不进去。 苏慧瞪了杜君浩半晌,气冲冲的走了,众人以为没事了,准备继续施工,门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杜君浩和酒吧经理快步走了出去,就见之前还活蹦乱跳的苏慧晕在了门边,外面的光线比酒吧里好许多,杜君浩这才发现那张上了妆的脸十分憔悴。 杜君浩好心把人送进医院,结果却被医生训了一顿。 “才做完人流就让她四处跑,你怎么做人男朋友的?”上了点年纪的女医生有点话痨,唠叨的有点多,中心思想就这一句,其余的都是根据中心思想衍生来的。 杜君浩不想让苏慧太难堪,就没出言澄清,被人甩了,不得已拿掉孩子,想来也挺惨的,不过是被絮叨几句,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了,反正他也不也不想为这种事浪费口舌。 医生走后病房里就静下来了,苏慧是醒着的,脸色还是苍白憔悴,眼圈有点红,安静下来的样子有些柔弱,有些可怜。 “不是所有账都能算清楚,别为了那些追讨不回来的坏账把自己搞得太难堪,你好自为之吧。”做为旁观者,杜君浩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她听也不好,不听也罢,那都不是他该操心的。 苏慧怔怔的看着自己那只插着针头的手,忽然觉的很累,发热的头脑因为那份疲倦冷静了许多,其实如果没有怀孕的话,她再怎么舍不得分手也不会跑去砸酒吧,可砸了又怎么样?有了孩子又怎么样?那个混蛋还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开始劝自己算了,就当那大半年的感情和心思都喂给白眼狼了吧,杜君浩说的对,再闹下去难堪的只有她自己。 两周后军训结束,杜君浩到学校接路希,路希耐晒,折腾了半月也没黑多少,人是瘦了点,精神头还行,毕竟是睡过窝棚流过浪的人,这点小磨练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杜君浩带他去店里吃饭,饭后经理来包间找杜君浩,路希见没自己的事儿就出去了,高飞等他半天了,一见他出来就把拉去了更衣间。 高飞见他瘦了,就问是不是学校的伙食不好,他说还可以,又问他同学对他怎么样,他也说还好,问他想家吗,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二十六岁的大男人,离家几天还想家,说来还真有些难以启齿,可他就是恋家,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以前在姑母家住,外派出差什么的出去几天,只会觉的松了口气,可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有不多言不多语却会真正关心他的杜君浩,花卷也会盼望他回去,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想尽早回家。 “我家里寄来的山货,给你留了一包,你电话不通,杜哥也不来店里,都放这一个礼拜了。”高飞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包核桃扔给了路希。 “君浩最近都没来店里吗?” “恩,好像是酒吧装修,没时间过来。” “哦。” ...

part 22 晚上,杜君浩在客厅坐俯卧撑,路希和花卷围在一块儿剥核桃吃,花卷吃东西不会细嚼慢咽,路希好不容易剥开一个,它一口就给吞了,也不知道尝出味儿没有,反正吃完就用狗爪子拨拉路希,让他赶紧剥下一个,折腾半天,路希就吃了俩。 “你吃慢点啊,好像猪八戒一样,剥多少都不够你吃的。” “唔~” “这个是我的,啊,别抢啊” “咔嚓咔嚓,吧唧吧唧。” “不剥了,都被你吃了。” “唔~~~~”剥嘛,剥嘛。 “别撒娇,好像扭曲的拖把。” 杜君浩噗嗤一笑,力气一下子卸了,他翻了个身,顺势坐在了地板上,朝路希招了招手。 路希兜着那一小袋核桃,腿上拖着条巨狗一步一挪的走了过去,把花卷赶开一点,蹲在杜君浩面前,弯着月牙眼道:“给你留了三个。” 说着便把袋子口打开了,三颗完整的核桃仁堆在带皮核桃的上面,花卷双眼一亮,硕大的狗头“吭哧”一下埋了进去。 路希傻了两秒,赶忙伸手推它:“放开那个核桃,你个癞皮狗。” 杜君浩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一些,自从把路希领回家之后,他就比以前爱笑了,路希是个有点温吞的慢性子,不会说笑话,也不会逗人开心,但他总有办法慢吞吞的把不爱笑的杜君浩逗笑了,杜君浩有时觉的自己不是在养孩子,而是养着一颗软乎乎的开心果,他不在家这些天他还真有些不习惯。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终于把袋子抢过来了,可仨核桃仁被花卷干掉了俩,另外一个舔的湿漉漉的,夺回来也不能吃了。 路希看看湿润的核桃仁,又看看杜君浩。 杜君浩立即不笑了:“你自己吃吧。” 路希咬了咬牙,拿起来就要往嘴里塞,杜君浩眼疾手快一下子给拍飞了,花卷马上欢天喜地的去捡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军训训傻了?” “我想让它明白,这么做是没有用的。”路希一脸认真,好像这是一件应该严肃对待的事。 杜君浩简直不能更感谢老天了,没想到有生之年,他也能开怀大笑一次,不,不是一次,只要养着这小东西,他以后还有很多这样的机会。 酒吧装修整顿用了一个来月,重新开业当天杜君浩的几个朋友也过来捧场,其中几个人路希见过,可这帮自称叔叔伯伯的人一点长辈样都没有,见了他就揉头掐脸的问他成年没?身份证带了没?拿出来瞧瞧,路希让他们闹怕了,就躲吧台里看调酒师调酒去了。 杜君浩的酒吧属于慢摇吧,座位和舞区是**的,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吧台里有三个调酒师值班,一个斯文帅哥,一个面瘫美女,一个是人美嘴毒的话痨,熟人叫他小七,熟客叫他七公主,也有叫七格格的。 池洋大言不惭的说:“跟小七比老子就是个硬汉,梆梆硬的那种。” 小七弯着眼睛笑,一点不生气:“我娘我承认,您跟个娘炮比有意思么?还有您不应该自称老子,您应该说老娘,这样比较贴切。” 然后池洋就炸毛了,属性差不多的俩货就唇枪舌剑的掐起来了,不过小七最厉害的不是那张嘴,而是他能一边游刃有余的和池洋掐一边不慌不忙的调酒。 “尝尝。”小七把一杯浓绿色的鸡尾酒推给了路希。 “小七你够了哈,我小宝贝还没成年呢,你别给他喝些乱七八糟的。”池洋把那杯东西勾了过来,小七伸手去抢,池洋一仰头倒进了嘴里。 小七收回手,笑吟吟的看着池洋:“味道如何?” 池洋跳下吧凳,哑声叫着“你给老子等着。”冲向了盥洗室。 路希一脸崇拜的看着小七:“大神!” 小七莞尔:“叫七叔就行了。” 路希脸一囧,又一个叔。 “你这是什么表情?”小七捏了捏路希的脸蛋,“君浩是我哥,你不叫我七叔叫什么?” “表哥?” “我家和他外婆家是老邻居,你说话大点声,有点吵,听不清。” 路希用力的“哦”了一声。 “他没和你说过他家的事嘛?” “说过一些。” “你知道我哥当过兵吧?知道他为什么去当兵吗?”小七这个话痨就算干活儿嘴也闲不住,好不容易碰上个合适的聊天对象,自然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杜君浩的父母在他七岁那年就离婚了,他是由外公外婆抚养大的,小时候比较孤僻,不爱说话,也不合群,他读高二那年,外公病故,外婆被舅舅接走,他的父母早已各自成家,那时他距成年还有几个月,他舅觉的他是大人了,应该自食其力,他小时候爸妈都不怎么管他,长成半大小伙子就更不会多问了。 “后来他就去当兵了?”路希听的五味杂陈,虽然他自己的身世也不太好,但母亲为他而死,父亲在世时也非常疼他,在他看来,父母的爱应该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可同样是父母,杜君浩的双亲却是那种态度,他现在才明白,杜君浩和父亲的疏离冷淡因何而来了。 “恩,一走就是七八年,回来的时候他外公那房子早被他舅卖了,我听我妈说那房子本来是留给他的,可他外公人都没了,房子落谁手里就是谁的了,我哥回去探了探亲就又走了。”小七叹了口气,心里挺感慨的,“别看我哥总是冷冷淡淡的,其实心地特别好,我毕业之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知道我爸听谁说他在这里做生意,就硬把我塞过来了,我当时还想自己眼高手低,又啥啥不会,估计要不了三天就会被踢回去,事实上我哥也确实踢我了,不过不是踢走,而是给我踢去学东西,自掏腰包让我学。” “他人很好。”这点路希深有体会。 “恩恩,就是脾气有点差,当初我可没少挨揍,他揍过你没?” 路希干笑:“我胆子小,不敢不听话。” 就杜君浩那武力值,真要动起手来能给他一巴掌糊成石头,“叮”地在天边一闪而过,地面上有人许愿的那种。 “死娘炮!老子弄死你!”池洋杀回来了。 唯恐池鱼之殃的小怂包默默的溜出吧台,穿过人群找杜君浩去了。 ...

part 23 路希回到众人所在的卡座旁,发现杜君浩不在,于是问自称伯伯的张川,杜君浩去哪了,张川呵呵的笑,周传成道:“接了美女的电话就出去了,可怜的娃儿,要变小白菜了。” 路希:“” 刘文义用胳膊肘抵了周传成一下:“别胡说八道,咱大侄子这么水灵怎么能是小白菜?是吧,白雪公主?” 路希:“” “别逗孩子了。”张川拍拍身边的空位,“来,路希,挨着伯伯坐,等会儿你爸回来,咱一块审他。” 路希坐到张川旁边,刘文义推给他一杯轩尼诗兑绿茶,骗他说是饮料,路希喝了一口,入口甜丝丝的,一点酒味都没有。 刘文义笑问:“好喝吗?” 路希道:“好喝。第一时间更新” 刘文义和周传成嗤嗤的笑。 过了一会儿池洋过来了,挨着路希坐下以后就开始揉揉蹭蹭,拿着路希的发梢搔路希的脸蛋,逗小猫似的。 “别闹了,你去那边坐别掐我脸。”路希让他堵在里面,出也出不去,其他人根本不管他。 “不掐了,亲一个。”池洋搂住路希的肩膀,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路希知道他没恶意,只是喜欢孩子,问题出在他表现喜欢的方式不对。 “池洋,别逗他了,小心君浩回来揍你。”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了。 池洋有恃无恐:“我怕他?搞笑!嗷!” 伴随着惊叫,池洋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酒吧灯光暗,谁都没看到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众人看到了杜君浩。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揉着头怒道:“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店?!” 杜君浩把他从卡座里揪了出来,坐在了路希旁边,池洋只好老大不乐意的去和刘文义他们坐一排。 杜君浩拿起路希面前的杯子,皱了皱眉:“谁让你喝酒的?” 路希:“?” 刘文义仰头看天,假装于己无关。 张川岔开话题道:“君浩,那姑娘呢?” 杜君浩:“谁?” 周传成道:“就刚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叫苏苏慧。” 刘文义疑道:“苏慧不是张崇的女朋友吗?” 众人整齐划一的看向杜君浩。 路希也看着杜君浩。 杜君浩道:“张崇,我以前的合伙人。” 路希了然的点头。 杜君浩又道:“苏慧来送贺礼,怕和张崇遇上就没进来。” “他俩分了?”众人异口同声,不包括池洋。 池洋懒洋洋的揉着脑袋上的包,道:“放心吧,我们不会认为你挖张崇墙角的,话说你丫拿什么砸的我?都特么肿起来了!” 众人再度异口同声:“活该!” 这精神病全身带刺儿,死不要脸,平时没少让大伙儿吃瘪,所以大伙儿很喜欢看杜君浩整治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赏了他们一人一脚,捂着脑袋走了。 路希听这群“叔叔伯伯”一口一个精神病的叫池洋,终于开始认真的思索,池洋是疯癫一点的正常人,还是不那么疯狂的精神病。 “君浩,池洋真的有那种病吗?”路希小声问杜君浩。 “恩。”杜君浩感觉路希好像抖了一下,又道,“已经好了,装疯卖傻而已,别理他就行了。” 不理就行吗?路希第一次对杜君浩的话产生了怀疑,那可是精神病啊,疯起来要人命的,他就是个血淋淋的实例。 每逢盛夏花卷就会食欲不振,没啥毛病,就是毛厚热的,剪短了还不行,敏感的花卷会自卑,而每逢秋凉,它就会拼命贴秋膘,好像要把夏天少吃的好东西变本加厉的吃回来似的。第一时间更新 今天路希带花卷去宠物店洗澡,被工作人员告知花卷又肥了两斤,路希有点忧虑,狗太胖也不好,会增加心肺的负担。 “超重就减肥,取消它的零食。”杜君浩放下水杯,淡淡的瞥了眼正在卖乖讨食的花卷。 花卷沉甸甸的大脑袋担在路希膝盖上,一脸讨好的看着路希,哼哼唧唧没完没了。 路希摸着它的头说:“听到没有,不能吃零食了,没有鸡蛋和肉干,明白吗?” 花卷用下巴的肥肉和卷毛蹭了蹭路希的腿,死缠烂打模式全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把腿脚蜷到沙发上,双手抵着它的大脑袋,偏头看向杜君浩,请求支援。 杜君浩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他走进卧室拿手机,路希只能自食其力。 半晌之后,杜君浩换了外出的衣服,手里拿着车钥匙和钱包走出了卧室,已经站在沙发上的路希歪头看着他:“要出去吗?” “苏慧病了,我过去看看。”杜君浩说完就走了。 路希的心情有点复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叫苏慧的女孩子最近总约君浩出去,君浩虽然不是每次都赴约,但也不会总是拒绝,不知道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孩。 虽然从答应那个收养提议开始,路希就做好了,杜君浩交了女朋友,他就搬出去,不给人添麻烦的准备,可这个家他很喜欢啊,他舍不得了,现在就舍不得,以后估计会更舍不得,可他不能因为舍不得就紧抓着不放,他不想也不能给杜君浩添麻烦。 杜君浩赶到苏慧家时,苏慧已经疼的直不起腰了,杜君浩把她送进了医院,挂号,陪她做检查,忙进忙出好一阵才拿到检查结果。 急性胃炎,疼的夸张,其实没有很严重,推了止疼药,再打个一两天的消炎点滴就能搞定,愿意住院就住院,不愿意住院可以带着药回家,在住处附近就进找个小诊所,定时给药就行。 苏慧不想住院,等那两小瓶消炎药打完了,杜君浩就把她送回去了,但这一趟折腾下来也用了不少时间。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凌晨才到家,客厅里还亮着灯,路希蜷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睡着了,秋夜很凉,阳台的门窗又没关严,路希大概是睡冷了,怎么样都养不胖的小身板佝偻着,花卷睡在他旁边的地板上,杜君浩走到近前的时候,花卷偏头嗅了嗅他的裤管,接着便嫌弃似的把鼻子挪开了。 杜君浩关了门窗,又去卧室里拿了枕头和被子,帮路希盖好被,垫上枕头,路希睡的不太沉,杜君浩帮他垫枕头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含糊的咕哝了一声:“回来了。” “怎么不回房间睡?” “不小心睡着了。”路希揉揉眼睛,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都快两点钟了,“都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你回房睡还是在这睡?” “我就睡这里吧,一折腾该睡不着了。”路希拢了拢被角,身子往下缩了一点,“去睡吧。” “恩。”杜君浩关了灯,借着微弱的光线回了房间。 路希看了眼沙发下的黑影,身子往里侧挪了挪,拍着那一点空位道:“花卷儿,上来睡吧。” 沙发是依照杜君浩的要求定做的,比常规的沙发宽一些,睡路希一个绰绰有余,但再睡一只大狗就有点挤了,不过路希觉的挤着睡没什么不好,身旁睡个带体温的东西暖和也踏实。 杜君浩个性内敛,话也不多,有关男女感情这种事,他是不会主动提及的,路希也不好过问,让路希意识到杜君浩对苏慧有好感或者说有交往倾向是在杜君浩生日这天。 杜君浩不爱过生日,去年的生日连碗面条都没吃,虽然路希也不过生日,但他是因为自己的生日和母亲的祭日是同一天,是有情可原的,而今天是杜君浩的三十岁生日,三十而立,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有意义的日子,路希想帮他过,还特意翘了一节准备这事儿。 他定了一个蛋糕,买了些食材,准备做几道杜君浩爱吃的菜,另外他还给杜君浩买了块手表,他的花销都是杜君浩负责,他花钱的机会不多,但杜君浩还是时不时的给他零用钱,日积月累的攒下来也有不少了。 路希到家之后先炖的汤,这个耗时间,得提前弄,汤水放在砂锅里小火熬着的工夫他就开始做鱼了,杜君浩爱吃鱼,不过杜大厨什么菜都能做的有模有样,就鱼肉是软肋,所以每次做鱼都是路希掌勺,把这两样费时的都放到灶上之后,路希就不着急了,那些煎炒烹炸的现做才好吃,他把食材洗好切好预备出来之后就去洗昨天脱下来的脏衣服了。 早上出门前他问过杜君浩今天有约没约,杜君浩说没有,晚上回来吃饭,所以路希就没再给他打电话。 路希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时候,屋子里的花卷忽然叫了起来,路希以为汤漾出来了,赶忙撂下衣服往屋里走,可花卷没在厨房那边,而是站在玄关叫。 “花卷儿,怎么了?”路希问着走了过去。 花卷不会无故乱吠,平时隔壁回来人,走廊里有动静,它都能安之若素的趴在厅里看电视,脑袋都不歪一下,用杜君浩的话说,它根本就不把自己当狗看。 路希话音才落大门就被打开了,杜君浩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拿着刚开完锁的钥匙,看到路希站在玄关微愣了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下午没课。” “哦,我带了个朋友回来吃饭。”杜君浩闪开身子,先把苏慧让了进去。 这不是路希第一次见苏慧,上次苏慧有事找杜君浩帮忙,路希刚好在杜君浩的车上,把他送回家再去找苏慧比较绕,所以杜君浩就带他一起过去了。 “打扰了。”苏慧笑吟吟的向路希问好。 路希愣了下才想起会回以微笑,他看着苏慧手里的生日蛋糕,又看了看杜君浩拎着的那袋食材,顿时就明白了,杜君浩这是带苏慧回来庆祝生日的。 这是路希第一次见杜君浩往家带异性,第一次多是特别的,所以路希觉的杜君浩对苏慧应该也是特别的。 ...

part 24 家里没有女士拖鞋,平时也很少有客人,所以没有准备客用拖鞋,杜君浩从鞋柜里拿了一双路希的给苏慧,拖鞋是干净的,路希前几天才洗过,因为有双备用的,所以这双还没来得及穿。 路希个儿小脚也不大,苏慧穿着还挺合适,路希看着那双干净的棉布拖鞋,不知道怎么就有点难受,那是他的啊,怎么就说给人穿就给人穿啊,但这种念头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就过去了,他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事不是纠结那双拖鞋,而是别在这里做灯泡。 路希装腔作势的拍了下脑门:“我忘了我约了人,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饭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说完对苏慧抱歉的笑了笑便快步回了房间,他用了平时不可能办到的速度换好了衣服,换了鞋就匆匆的跑出去了。 杜君浩叫了一声没能叫住,只得过去把他匆匆忙忙没关严的门关上,再转身回去。 看到灶上的汤和鱼时,杜君浩愣了愣,打开冰箱的时候,他看到了里面的生日蛋糕。 杜君浩给苏慧拿了喝的,说了声“自便”就回了卧室,拨了路希的电话,忙音响了一阵路希才接电话,听那边的声音应该是在马路上。 “你出去干什么?” “不想做灯泡呗。”路希知道瞒不过杜君浩,索性就实话实说了,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语调轻快,“生日快乐,把握机会。” 平时讲话慢吞吞的家伙今天出奇的麻利,杜君浩都没容的说第二句话那边就收线了。 花卷对苏慧非常不友好,虽然没再乱吠,但它盯着苏慧的样子就跟盯阶级敌人似的,苏慧稍有动作,它就“嗖”的站起来,似乎随时准备就地扑倒,一顿犀牛灭火式踩踏。 苏慧看不见花卷浓密毛发后面的眼睛,可从它的姿态也能看出来,这只狗不欢迎自己,更不喜欢自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训了花卷几句,让花卷老实点,花卷甩都不甩他,就直勾勾的盯着苏慧:你动啊,你敢动本大人就敢扑,敢扑就敢踩,把你胸踩成坑。 路希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觉的有些冷,就随便找了家饮品店进去了,店里只有寥寥几人,路希走到吧台前随便点了杯热饮,等店员弄好了自己端走找了个角落,他出来的时候没戴帽子,只随手拿了钥匙和一点零钱,衣服换的快是因为根本没细看,从衣柜抓出来就套身上了,落座之后才注意到,裤腿两边都炸着毛边露着短短的线头,汗,裤子穿反了。第一时间更新 暴露的尖耳朵吸引了几双好奇的视线,路希已经被人看习惯了,心里也没啥感觉。 杜君浩再次打来的电话的时候,饮品店的客人就剩路希和一对学生模样的小情侣了,路希看了看时间,九点刚过,不知不觉的在这里坐了快三个小时了,点一杯奶茶吹人家这么久的空调,路希顿时觉的老板人真好,居然没用白眼飞刀飞他。 “回家了吗?”杜君浩问。 “恩?”路希一愣,这是什么问法?难道他们出去了?随即想到饭后出去走走看场电影什么的好像是约会的标准流程。 “我刚送完苏慧。” “恩??”怎么没按标准流程走? “你在哪?” “奶茶店。” “哪家?” 路希被问住了,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寻找店名,忽然想到杜君浩是要顺路接自己便收回了视线:“就在家附近,我走回去就行了。” 杜君浩“恩”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路希确实没走远,他到家的时候杜君浩还没回来,花卷揉揉蹭蹭的对他撒娇,嘴边的奶油全蹭路希裤腿上了。 路希把它弄进去浴室,帮它擦脸洗爪子,把花卷拾掇干净了才想起来,不对啊,花卷减肥呢,杜君浩不可能给吃它吃蛋糕,拔腿跑进厨房一看,地板上摊着大半个生日蛋糕,奶油舔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蛋糕的部分了。 “花卷儿!”路希绷着脸,想让自己那张嫩生的脸看起来比较有威慑力。 花卷仰头“唔~”了一声,语调轻快欢脱,一点被训斥的样子都没有。 路希抬起胳膊,作势揍它,花卷双爪并用,一下子抱住了路希的腿,大脑袋挨在路希的腿上磨磨蹭蹭,路希顿时没了脾气,巴掌象征性的在大脑袋上拍了下就了事了。 杜君浩回来的时候,路希已经把花卷的犯罪现场收拾干净了,罪证也进了楼下的垃圾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花卷没有到门口迎接主人的习惯,杜君来到客厅时,花卷只懒懒的瞥他一眼,便将大脑袋放回了路希的腿上,路希坐在茶几前吃饭,花卷趴在沙发里看电视,它吃了大半个蛋糕的奶油,现在一点进食的**都没有,但它喜欢守着路希,不讨食吃也不离不弃。 “怎么现在才吃饭?”杜君浩以为路希会吃完再回来,就没单独给他留饭,茶几上摆的热过的剩菜。 “现在才饿。”之前确实不饿,当然就算饿了也没辙,他随手拿的那点零钱是今天买菜剩下的,就十几块,点完奶茶连碗素面都买不起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没再说什么,拿了要换的衣服就去洗澡了。 路希垂眸看花卷,花卷也心有灵犀的仰头看他,路希低声说:“君浩肯定不相信我自己把那么大一个蛋糕吃光了。” 花卷:“” 路希:“不过他肯定不会问。” 花卷:“” 路希:“不过他肯定能猜到。” 花卷:“” 路希:“不过我会保护你的。” 花卷:“” 路希:“不过不许有下次了。” 花卷:“” 路希:“听话,这句能听懂吧?” 花卷:“唔~” 路希收回视线,继续吃饭,花卷趴回原位,继续看动画片。 十分钟后,杜君浩走出浴室,把一只女士短靴扔在了地板上,花卷看了靴子一眼,又看了杜君浩一眼,然后把大脑袋转向了路希:骑士,保护你的狗王子吧。 路希呆呆道:“这是?” 杜君浩:“苏慧的鞋,被它藏起来了。” 路希愣了几秒,干笑道:“花卷儿很喜欢苏小姐,舍不得她走。” 杜君浩看向花卷:“是吗?花卷儿。” 路希想把那只明显被狗啃过的靴子踢到沙发底下去,可杜君浩杵在那里,而且靴子是他发现的,就算踢到楼下去,花卷这顿罚也免不了了。 结果和路希料想的一样,花卷被罚双腿站立半小时,直溜儿站肯定是站不住的,所以花卷有两个选择,贴墙站或者扶墙站,路希说那也站不住啊,结果被告知,花卷站过,而且不止一次了,路希无法,只能目送花卷去罚站。 杜君浩倒不是多生气,他就是觉的花卷被路希惯的太不成样子了,他就挺惯着花卷的了,可和路希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弄的花卷越来越不把自己当狗了。 “君浩,你不困吗?”路希眼瞅着花卷开始打哆嗦,小孩儿盼过年似的盼着杜君浩去睡觉。 杜君浩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半小时才过一半,他说:“快了。” 路希脸一垮,知道放水无望,又看不下去花卷那哆哆嗦嗦的可怜样,就想回房间去,眼不见为净。 “别走,我们聊聊。” 路希一愣,又坐了回去:“有事吗?” ...

part 25 “我以为你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原来我弄错了。” 路希茫然无措的看着杜君浩,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说种话。 “路希,我决定收养你的时候就做好一直照顾你的准备了,我有没有女朋友,结不结婚,这些和照顾你并不冲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路希窘迫的点了点头,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看穿了。 “以后别胡思乱想了。”杜君浩抬手摸摸了路希的小脑袋。 “知道了。”路希讪讪的笑了笑,还是为那点小心思被看穿了感觉尴尬。 “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杜君浩往常不会这么婆妈,可小孩儿为了帮他过生日准备了一堆,到最后居然连饭都没混上,他觉的过意不去。 “我怕你嫌麻烦,就擅自准备了。”说起这事路希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以为杜君浩忘了,没想到人家记得,还有所准备,早知如此他今天就留校上晚自习了,结果回来又跑出去,还让杜君浩“误会”他胡思乱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事实上杜君浩还真给忘了,他从小到大也没过几次生日,他自己不在意,身边的人自然也不会瞎张罗,今天会想起这茬儿是因为苏慧提醒,他是在自家楼下见到的苏慧,人姑娘一手拎着菜一手拎着蛋糕,他自然不能把人拒之门外,他没想到路希会那么敏感,杜君浩第一次觉的,孩子太老成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忽然有点羡慕张川,他家那只皮猴子比路希小点有限,可神经比电缆还粗,高兴了就是傻吃傻玩傻乐呵,不高兴了就撒娇耍赖打滚,所有想法都写脸上,哪像他家这个,什么事都搁心里,你想知道还得自己观察琢磨。 “君浩,你困了吧?”路希见杜君浩有点走神儿,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花卷已经站够半小时了。 杜君浩一看小孩儿那欲言又止的小模样就觉的有趣,可面上没有丝毫的体现:“你瞧它那一身懒骨头,还减肥呢,它不增肥就不错了。”话落瞥了眼墙边的某狗,“花卷儿,站直了,立正。” 双腿打弯儿的花卷倏地绷直了身体,精神状态和拔军姿似的,可这是条件反射,它真实的身体状况是倒塌的边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也不能用罚站减肥啊。”路希小声嘟囔,不就一双鞋吗,用的着这么较真儿吗?越想越觉的杜君浩小题大做,不满催肥了胆子,起身就往房间走,到了门口把门一推,回头朝着花卷呵道,“花卷儿快跑!” 花卷势如破竹,快如闪电,眨眼之间便蹿进了房间,路希紧跟一步,进门,落锁,一气呵成。 “呜呜呜~~~”花卷热泪盈眶的抱大腿,骑士!天使!superman! 路希拍着它的大脑袋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第一时间更新” 客厅里的杜君浩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当初张崇为了把花卷推给他养,在他耳边念叨了好几天养狗怎么有意思,可养了之后他就觉的麻烦,现在看来是他养的方式不对。 时隔不久,苏慧再次登门了,这次是来还她那天穿走的拖鞋,她来的不太凑巧,杜君浩去了店里还没回来,家里只有路希和花卷,花卷今天比较安分,路希在厨房泡茶,它就在客厅趴着,不吼不叫不咬鞋,苏慧见它比上次温顺,示好般的叫了它一声,它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走开!膈应死狗了! 苏慧识趣的没再招惹它,注意力转向了厨房,路希站在流理台前泡茶,纤细单薄的少年身型,及腰长发柔顺的披在脑后,尖削的小耳朵有些俏皮,虽然面部的轮廓还有些青涩,但也足够讨人喜欢了,不过他的气质和谈吐却让苏慧觉的有些违和,那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具备的东西,虽然两人两次交集都很短暂,可直觉告诉苏慧,路希是个有故事的孩子,她曾问过杜君浩为什么会收养路希,寡言的男人一句“有缘”就把她打发了。 路希先给杜君浩打了电话,才把茶水点心端到客厅,点心是杜君浩从店里带回来的,是给路希备的小零食,茶是杜君浩惯喝的普洱,苏慧不太喜欢那个味道,只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路希虽是活了两世的人,可和女性的相处经验却不多,他那点经验应付应付未出校门的小女生还凑合,和苏慧这种外秀惠中的成年女性坐一起他就不知道聊些什么了,所以两人的闲聊一直是苏慧在找话题,路希在附和。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回来的时候,只敲了两下门,等了不到半分钟,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门里的小孩儿一脸“总算把你盼回来了”的表情,杜君浩看的有点想笑,手指不由自主的在他软乎乎的小脸蛋上捏了一下。 路希捂住腮帮子,瞪了他一眼:“没看我脸上写什么吗?” 杜君浩微微挑眉:“写什么?” 路希指着自己的脑门:“易碎品,勿挤压,叹号。” 杜君浩忍俊不禁的勾起了嘴角,把装着吃食的袋子交给路希,弯腰换鞋,自从路希来了之后,家里的每个角落都会整整齐齐,鞋柜里的鞋总是干干净净,这小孩儿心细如尘,很会照顾人,杜君浩有时忍不住会想,他要是个女孩,以后肯定不愁嫁,自己肯定会对拐走自家小孩儿的臭小子百般看不顺眼。 “你爸回来了?”苏慧笑着问先行走进客厅的路希。 “恩。”路希回了她个微笑,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当晚,苏慧留在这里吃的晚饭,花卷烦死她了,看她上桌就来气,路希怕它一个控制不住又惹事,回头又挨罚,就把它哄进了房间,他和花卷在卧室吃的晚饭,花卷吃两口就跑到门边晃荡晃荡,生怕苏慧趁它不在作乱似的,弄得路希哭笑不得。 饭后,路希赶紧带着花卷出去散步了,花卷走的时候特别纠结,它想出去玩,又不放心苏慧待在它家,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狐狸精,老实点,本大人会用神识盯着你! 题外话----- 没养过狗的朋友可能觉的我把一条狗写成这样太夸张了,给你们讲个真实的故事吧,我家以前养了只博美,特聪明也特皮,它唯一的优点就是很爱干净,但它每次吃完饭都会用床单擦嘴,屡教不改,每次犯完错就一脸“人不是我杀的”表情,小眼神儿特无辜,每次犯错挨完揍就会在床上画地图,我揍它它就画我睡的这边,我老公揍它它就画我老公睡的那边,绝不越界,以前我一个朋友常来我家吃饭,因为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它认为,我和我老公没有任何感觉)所以特别招它烦,每次朋友在我家待多久它就叫多久,真的一点不夸张,弄的我那朋友后来都麻木了,讨好也没用,给它好吃的它照吃不误,吃完照样对人家吼,谁都阻止不了,它从不认为自己和人有什么不一样,所以我们吃什么它都要尝一口,而且要尝第一口,我们出去玩必需带它一个,不带它就在家疯狂捣乱,拖着卷纸四处跑,啃电线,啃皮鞋(只啃真皮的,哪双贵啃哪双,拖鞋看都不看),带它出去吧,它又会时不时的犯懒病,走累了就往地上一趴等人抱,当然你要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硬拖回家,它就不介意被拖回去(它是看准了我们舍不得也丢不起那个人所以每次都奸计得逞),几年前它被我老公的父母带去了威海,现在过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小日子,我们又养了只泰迪,那是另一个糟心的故事,下次讲给你们听吧。 ...

part 26 花卷有过一次伤人记录,个头又大的有点唬人,路希带它出来从来都是一根绳子两头拴,一头拴着花卷的项圈,一头套着他的手腕。 小区不是很大,路希牵着花卷溜达了两三圈才慢悠悠的往家走,来到单元楼前刚好遇见杜君浩在挪车,花卷认识自家的大越野,一见车子缓缓倒出车位,激动的直嗷呜:主人,主人,我们去哪里呀? “回来,花卷儿,会撞到你的”路希把花卷被车子撵到,握着牵引绳死命往后拖,无奈身单力薄,无奈力量悬殊,无奈只能被花卷大人拖的跌跌撞撞。 杜君浩踩住刹车,打开了车窗,花卷欣喜若狂,脱缰野马似的往前一挣,路希“啪叽”一下栽在了地上,摔了个标准的狗啃屎。 意识到自己的天使摔成天屎的花卷定住了,没想到开个车窗竟会引起“蝴蝶效应”的苏慧愣住了,杜君浩推门下车,把路希扶了起来,抬起他的下巴查看他的鼻子、下巴、额头三大高地。 “真难得,竟然”话未说完,一道红色的小溪流缓缓的淌出了鼻腔,杜君浩改口道,“果然见血了。” 路希:“” 杜君浩掏了掏口袋,没找到能擦血的东西,正要去车里拿抽纸,苏慧便把纸巾递过来了,杜君浩从纸巾包里抽了几张,阻断了缓缓流淌的红色溪流。 路希自觉的用纸压着鼻子,杜君浩拉过他另一只手检查,居然没擦伤,看来他是完全用鼻子着的地。 “膝盖有事吗?”杜君浩问。 “没事。”路希仰着头看着他,这一跤摔的很结实,路希能忍着不叫疼,却忍不住鼻酸引起的泪意,黑白分明的大眼上结了层水光,看上去可怜兮兮的。第一时间更新 过了好一会儿鼻血止住了,路希动着仰的有点僵硬的脖子道:“没事了,你去送苏小姐吧。” 杜君浩垂眸看着那双小细腿:“确定没事?” “确定。”路希笑着抬起一条小腿上下活动,“你看,没事的,你去送苏小姐吧。” 花卷默默的挪了过来,道歉似的蹭了蹭路希,路希脸色微变,笑脸有点变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苏慧,你去车上等吧,我先送他进去。”杜君浩对苏慧说了一声,把路希一抱,走向了单元楼。 路希道:“我可以自己走。” 杜君浩不语,路希毛重都不到一百,抱着他比扶着还省事。 两人一走花卷赶忙跟了上去,苏慧愣了下,也跟上去了。 免费赠送的东西很少有优质品,路希这具外壳也是如此,如果上一世有人对路希说,有人娇气到扭一下就红,磕一下就肿,摔跤必见血,路希肯定认为那人夸大其词,但自从经历了铜版纸割破手指事件之后,路希就不敢这么认为了,他对这具免费外壳的原主人满是心疼,孩子活这么大太不易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如果把你扔部队里,不出三个月,你就能拿上伤残津贴。”杜君浩一边帮那只破皮的膝盖消毒一边淡声评价,他看路希受伤都看习惯了,小东西的个性和体质完全是两个极端,精神上柔韧不催,体质则薄弱易碎,如果他是疤痕体质的话,估计早就满身“补丁”了。第一时间更新 “我进不了部队,没人要我。”路希坐在沙发里,垂着头揉弄着那只没见血但也摔的不轻的膝盖。 杜君浩半蹲在他面前,用棉棒清理伤口,苏慧在旁看着,心里微微一动,杜君浩的动作轻的好像唯恐弄碎什么似的,可那明明是一双端过枪的手,那么轻柔的动作和他的手他的人有些格格不入,他对路希的细心关切也和苏慧认识的杜君浩有所差别。 发现无意间把苏慧晾在一旁的路希拿过棉棒,道:“君浩,别让苏小姐等了。” “我打车回去,君浩你照顾路希吧。”苏慧拢了拢肩上的挎包袋子,笑笑的对路希道,“快点好起来哟,小公主。” 路希尴尬的扯扯嘴角。 苏慧转身往门外走,杜君浩跟了上去,走到玄关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路希,路希回他一个微笑,苏慧走了,杜君浩也走了,家里安静了下来,静的只有路希一个人的呼吸声,哦,不,还有花卷。 花卷看了看杜君浩没关严的房门,又看了看路希,慢悠悠的晃到玄关,用大脑袋把门推上,又慢吞吞晃回了客厅,蹲坐在沙发前,眼巴巴的看着路希,犯错的小孩儿似的,路希招了招手,花卷立即跑了过去。 路希摸着花卷毛茸茸的大脑袋,温声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花卷微垂着头,轻轻的挨着路希的腿, 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温顺样。 路希弯腰抱了抱花卷的脖子,仿佛大人一般教导孩子一般:“花卷儿,以后对苏小姐客气一点。” 花卷仰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路希,它不懂,它只是一条狗,人类的情感,人类的关系,它不明白,它喜欢一个人或者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她是君浩的女朋友,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你的主人。”平缓的话音和语速,没有突兀的情绪,可说着这话的路希却觉的心脏轻轻颤栗了一下,只一下却让路希一阵惊慌,他发现那个颤栗的器官在说,它难过,不是舍不得,而是难过。 杜君浩和苏慧在路边等车,短暂的安静之后,苏慧侧过身看向了杜君浩,男人坚毅的侧脸在昏暗的街灯下柔和了不少,似乎好接近了一些,但这只是一种假象,苏慧很清楚,他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不过是出于怜悯。第一时间更新 当他发现她对他抱有朋友之外的感情时,他就明确的表示过,他帮她忙是看她一个单身女子在外不易, 没有其它意思,希望她不要误会,那时候她以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她毕竟是他朋友的前任,他心有芥蒂也是人之常情,但在她委婉的试探过后,她得到了意外的答案是,不是人物有问题,而是时间不对,他说他满意现在的生活,短期之内不想改变,她不死心,他是个好人,是个好男人,她不想就此错过,所以她玩笑般的追问多久以后是对的时间,他在短暂的思考过后告诉他,三十五岁之前他不会成家,不是没有成家的打算,而是笃定的不会,她当时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规划自己的生活,直到看到路希,那个漂亮,懂事,但也敏感的孩子。 杜君浩几乎是路希的天,虽然路希没有表现出过分的依赖,但苏慧看的出,路希非常在意杜君浩,杜君浩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眼神都能对他造成影响,如果他叛逆一点,自我一点,杜君浩就不会把当成易碎品守着护着了,可他不叛逆,不自我,他像只温顺的幼猫,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捧在手心里护着暖着,满足他的一切渴望。 “女人的时间很宝贵,我等不了五年那么久,但我有让路希接纳我的自信。”出租车来了,苏慧在临行前笑着对杜君浩道,“你可以不接受追求,但你不能阻止路希交朋友,等我们成为好朋友之后,我再来追你。” 车窗在杜君浩开口之前升了上去,苏慧笑着催促:“师傅,快开车,别让他说话,被男人拒绝很没面子的。” 车子在司机的笑声中开走了,杜君浩面无表情的往回走,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提醒自家小孩儿别和“陌生人”说话。 ...

part 27 杜君浩回到自家楼下,把车子挪进了车位,走进单元楼,到自家门前一看,他给自己留的门被关严了,好在他的车钥匙和家里的钥匙是拴在一起的,不然还得让小孩儿一瘸一拐的来开门。 客厅里亮着灯,但十分安静,杜君浩以为路希回房睡觉了,开关鞋柜门的时候还刻意的放轻了动作,可穿过玄关一看,小孩儿躺在背对玄关的单人沙发里,小脑袋真在宽大的沙发扶手上,挽起裤脚的小腿伸出来一截,担在另一边的沙发扶手上,安安静静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开锁进门。 “唔~”花卷用鼻子拱了拱路希搁在身侧的手,示意他家里进贼了,不,是家里回来人了。 路希看了花卷一眼,摸摸它的大脑袋说:“别吵,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杜君浩如是问着走了过去,把钥匙随手搁在了茶几上,一边脱外套一边打量路希的膝盖,裤腿还挽在膝盖以上,伤口也没有处理,挫伤的表皮好像一层小毛茬儿,里面的粉肉夹杂着几缕细细的血丝,其实这种伤在杜君浩看来根本不算伤,可小孩儿太娇气,和部队里的糙老爷们不能比,得养的精细一点。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路希一脸诧异的坐了起来。 “送她上车能用多久?”杜君浩把外套随意一拢,搭在了沙发背上,在路希对面的茶几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没送她回家?” “她不用送。”杜君浩拿起棉棒,继续处理伤口。 “只是客气一下吧?这样好吗?” “你觉的她客气吗?”杜君浩在那只没有破皮的膝盖上轻摁了一下,“肿起来了,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路希疼的抽了抽嘴角:“明天周六。” 杜君浩给他处理完伤口,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去睡觉吧,别胡思乱想,我和苏慧只是普通朋友,就算不是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路希笑了笑,微垂的眸子有些复杂,怎么会没有影响?从苏慧这个名字频繁的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你早晚要成家,我早晚要离开这个家。”的念头就开始影响他,最初他是舍不得,现在已经发展成一想到离开就觉的难过了,心里甚至有个卑鄙的声音在说,她没出现就好了,这个家只有他和杜君浩就好了,杜君浩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好了,他为那个卑鄙的声音无地自容,他太贪婪了,贪婪的近乎无耻。 “路希,想什么呢?”已经把医药箱收拾好,放回原位的杜君浩看着沙发里一动不动的路希。 路希眨了眨眼睛,笑了:“在想苏小姐是不是在追你。” 杜君浩:“” 路希道:“好奇而已,没有胡思乱想,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杜君浩:“你觉的我们适合聊这种话题吗?” “如果你觉的不适合我们可以不聊,晚安。”路希笑嘻嘻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卧室走,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他没有对杜君浩产生不该产生的感情,那莫名的难过只是不想失去这个家,他只是太想有个家了,拥有了就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放手,那个男人是他的养父,不管年龄差是多少,他都是他的养父,养父子是最适合他们的关系。 转天,路希的膝盖肿的更厉害了一点,走起路来就像骨折刚丢掉拐杖那会。 “娇气包,拿着。”杜君浩扔给他一个自制冰袋。 路希道:“我以前体质很好的。” 杜君浩:“那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路希想了想,说:“大概是你养的方式不对。” 杜君浩:“” 路希噗嗤一笑:“开玩笑的,你去店里吧,不用管我。” 杜君浩不用每天都去店里,可今天上午他约了人,反正路希在家里出不了岔子,所以他就没改约。 中午的时候,杜君浩回来给小孩儿弄饭吃,一开门就听到了苏慧的声音,走进客厅一看,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餐桌前,桌上摆了四个菜一个汤。 路希道:“苏小姐怕你不在家,没人照顾我,就趁午休时间过来了。” “叫慧姨。”苏慧不厌其烦的纠正。 “慧姨。”路希心里苦笑一声,对入座的杜君浩道,“爸,池洋晚上过来吃饭。” 这一声“爸”把杜君浩叫愣了,两人朝夕相处一年多,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路希都没喊过他一声爸,今天这是怎么了? 杜君浩看着路希,路希神色如常的吃饭,黑乎乎的眼睛微垂着,睫毛长的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眼里的情绪全被遮挡住了。第一时间更新 苏慧始终没怎么理会杜君浩,对路希倒是相当的热络,一直在找话题和他聊天,饭后杜君浩收拾桌子,行动不便的陪聊和苏慧坐在客厅里说话,苏慧很健谈,路希“恩”“啊?”“是吗?”的附和着,杜君浩觉的两人像在说相声,苏慧逗,他家小孩儿捧,遗憾的是全程无笑点。 杜君浩把最后一个盘子洗完之后,客厅里响起了手机铃声,出厂默认的铃声,杜君浩不确定是自己还是路希的。 “爸,池洋问你晚上吃什么?他想吃排骨炖豆角。”路希拿着他自己的手机,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杜君浩。 “让他带排骨过来。”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杜君浩已经淡然多了,想来做了这么久的爹才被“承认”,心里多少有点欣慰。 “哦。”路希回到线上,言听计从的转达,“我爸让你带排骨过来。” 池洋惊道:“宝贝你叫君浩什么?” 路希道:“爸。” 池洋怒道:“我不同意!” 路希:“” 池洋哭道:“我会嫉妒死的,我真的会死的,宝贝,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叔叔。” 路希:“” 苏慧下午两点走的,池洋四点就杀过来了,把池洋放进来的杜君浩回到沙发上,拿起了翻到一半的书,路希偎着花卷看电视,灰太狼被红太狼一平底锅拍成了流星,花卷看的投入。 “你别过来,我受伤了”路希抱着花卷的脖子就像抱着一只拖把盾牌。 池洋惊道:“哪儿?哪儿伤了?给叔叔看看。” 路希警戒状:“你别过来,我跑不动。” “谁让你跑了?我又不吃人。”池洋挨着花卷坐了下来,花卷旁边是路希,路希旁边是沙发扶手,扶手挨着墙。 ...

part 28 池洋执意要看路希的伤口,路希只得挽起裤腿,池洋心疼的要命,絮絮叨叨的数落杜君浩,直至杜君浩威胁他再不闭嘴就让他把花卷的狗粮都吃了,他才气哼哼的去找水喝,骂人骂渴了。 “宝贝,叔叔给你买了件特别可爱的卫衣,已经发货了,三天后到货,你去店里拿还是叔叔给你送过来?”喝完水的池洋再度回到了花卷身旁,把花卷烦的直用鼻子喷气。 “我能不要麽?”路希苦着小脸道,池洋特别喜欢送他衣服,像小黄鸭睡衣啦,哆啦a梦连帽衫啦,顽皮豹连体衣啦都是池洋送的,而且路希必需试给他看,他不试池洋就不乐意,池洋不乐意了就抓着他没完没了,实在是很折磨人。 “宝贝,你不能这么对叔叔,那套衣服可是叔叔货比全淘宝挑来的,叔叔眼睛都快挑瞎了。” “那我去店里拿吧。”路希妥协了。 “好乖。”池洋眉摸了路希的脸蛋一把,美的眉开眼笑的,“宝贝,腿疼不疼?叔叔给你揉揉好吗?” 路希吸了口气,起身道:“不疼,我走给你看。”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接近卧室门。 池洋跳了起来:“等等” 路希迅速的开门关门上锁。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 路希道:“爸,我睡一下,你招待池叔叔吧。” 杜君浩:“嗯,睡吧。” 池洋心都要碎了,宝贝,我这么这么的喜欢你,你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吗?! 路希回房半小时之后,池洋开始蠢蠢欲动,杜君浩放下书,说:“池洋,来厨房帮忙。” 池洋道:“不好意思,本公子只会添乱不会帮忙。” 杜君浩:“那就来添乱。” 池洋:“”mlgb的! 池洋在一刻钟之内打翻了酱油瓶,弄洒了盐罐,淋湿了杜君浩一只拖鞋,挨了杜君浩一脚,然后消停了。 “嗳,你怎么哄的我小宝贝和你叫爹的?”池洋咔吧咔吧的掰着豆角,愤懑的对比着路希对他和对杜君浩的态度,心里一百个不平衡。 “没哄,他自己改的口。”杜君浩顿了顿,“今天改的。” 池洋:“原因?” 杜君浩:“大概是想明确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 池洋:“原因?” 杜君浩:“敏感,心事重,想法远比同龄人多。” 池洋:“太笼统了,具体一点。” 杜君浩:“想和我一起生活,又怕给我添麻烦。” 池洋:“还能在具体吗?” 杜君浩:“不想影响我的生活,又怕我给他娶后妈。” 池洋愣了愣,欢欢喜喜的跑出了厨房,敲着路希的房门道:“宝贝,跟叔叔回家吧,叔叔发誓,叔叔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不给你找后妈。” 杜君浩把排骨倒进锅里焯水,完全不担心自己小孩儿被拐走,人只会因为在意的事而敏感,他那么在意这个家怎么可能被拐走?而且他怕池洋,怕到无法掩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三天之后,那件特别可爱的卫衣准时到货了,池洋从早上就开始盼路希,光提醒电话就打了三次,到了傍晚终于把人盼来了。 不出路希所料,卫衣又是卡通系的,这件衣服在淘宝搜索的关键词分别为:阿童木、连帽、套头、袋鼠兜、加厚,客服亲切的叮咛过,好评有返现哟亲。 路希换好衣服,走出卫生间,依照池洋的吩咐转了两圈,他脚上穿的是和杜君浩同款的黑色军靴,杜君浩穿的是真的,他穿的是仿的,因为军靴没有那么小的码,裤子是和杜君浩同款的牛仔裤,这倒不是假的,不过这他条裤腿改短了,新卫衣是暗红色,尺码稍大,但效果很好,阿童木图案是镭射的,展臂欲飞的造型,2的很有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好萌好萌。” “希希,把帽子摘了,萌点是耳朵。” “是啊是啊,好久没见过你激萌的小耳朵了,快让姐姐看看。” “干活儿去,别围着我小宝贝。”池洋赶开围观的手下,把路希拉到收银台旁,从里面拿出个超大号的顽皮豹公仔给路希。 “喜欢吗亲?”池洋弯着桃花眼问。 “可以退货吗亲?”路希满头黑线的抱着顽皮豹的腰,粉红色的豹头垂放着,细长细长的大长腿拖在地上,一副垂头丧气的倒霉模样。 池洋:“不退不换哟亲。” 路希:“好吧。” 池洋:“满意请好评哟亲。” 收银员:“主子,别难为希希了。” 池洋斥道:“多嘴!” 收银员低首垂眸:“奴婢知错。” 路希:“” 路希抱着自己的礼物回到待客区,让它坐椅子,自己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吊篮里,吊篮的形状像一个挖开的蛋壳,坐在里面的路希像只得到保护的小鸡崽,池洋不满的皱皱眉头,助理姑娘立即拖了把椅子过来,摆在了吊篮旁边,池洋黛眉舒展,满意的落座。第一时间更新 顽皮豹,路希,池洋,坐了一排,杜君浩坐在他们对面的位子上和人通电话,没有笑意的面孔显得不太好接近。 “宝贝,你知道君浩以前是做什么的吧?”池洋低声问路希。 路希如实道:“知道,当兵的。” 池洋拖着椅子转到路希面前,双手把着“蛋壳”的边缘,用更低的声音道:“你见过他打人吗?” 路希看着池洋。 池洋愣了愣,道:“打我不算,那是闹着玩,我说的是真正的动手,对外人,你见过吗?” 路希想了想,点头:“见过一次,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有人抢我东西,他踢了那人一脚。” “然后呢?” “然后问我有事吗,我被那人踢了一脚。” “不是你,我说的是抢东西的倒霉鬼。” “飞出去了。”路希眨巴了两下眼睛,“你想说什么?” “他那么凶残你都不害怕,我这么温柔你怕什么?” “” “我长的比他帅,脾气比他好,还比他有钱,我到底哪不招你喜欢了?” “” “说啊宝贝,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第一时间更新” “你没有不好,你对我很好,太好了,我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 池洋往前一欠身,路希立即贴在了吊篮里的靠垫上,眼睛戒备的看着池洋。 池洋幽怨道:“看吧,你就是怕我。” 路希:“” 池洋哄道:“告诉叔叔你在怕什么,叔叔可以改。” “没有办法改。”路希无奈的看着池洋,杜君浩说过,就算疯的最厉害的时候,池洋也没有狂躁的攻击他人,他相信杜君浩,但还是害怕池洋,确切的说他害怕这个不稳定的群体,挥刀相向的小少爷、大片的血迹、手术室、停尸房、孤魂飘荡的墓地,这些有关死亡的记忆太深刻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推进焚化炉的情景。 池洋道:“你能指出来叔叔就能改。” 路希想了想,道:“那我们先试着平和相处吧,不要总是搂搂抱抱的,我都十七岁了。” 明明就是个细皮嫩肉萌到无法更萌的正太,池洋一看他那副无奈又乖顺的模样就冲动的想把他团进怀里亲亲抱抱,但这次他忍住了:“好,我们像大人一样相处。”说罢伸出一只手。 路希迟疑了下,把手伸了过去,两人如同初次见面似的握了握手,池洋笑的很温和很好看,路希也笑了,相识一年多,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的相处,路希希望这种氛围可以持续下去,那样他就可以尽量避免去想池洋生过病的事了。 “池洋。”听着自家小孩儿和池洋“谈心”的杜君浩踢了踢池洋的凳子腿,眼睛看着店门方向,那里站着个英武的男人,眉眼端正,肩膀宽厚,身高接近一米九,健硕魁梧。 “干嘛?”池洋头也不回的问。 未等杜君浩有所回应,周展便注意到了杜君浩,两人视线相碰,周展爽朗的笑了:“君浩,你也在啊。” 池洋倏地将脸转向了周展,凝眉骂道:“滚出去!” ...

part 29 周展立即不笑了:“洋洋,我就回来三天,咱别闹了行吗?” “谁他妈跟你闹了?”池洋最烦他说这句话,话音才落,他就杀气腾腾的冲了过去。 路希被他快速变脸的模样吓住了,前一秒阳光下一秒风雪,太像送他归西的小少爷了。 池洋快步上前,挥拳就打。 周展像头敏捷的大狗熊似的,边游刃有余的躲闪边好声好气的道:“你先听我说,我不是” 池洋怎么打都打不着,急眼了:“立正!” 周展“啪”的定住了,池洋一拳砸在了他下巴上,嘶着气甩着手道:“滚!” 周展捧住他的手吹气:“使那么大劲儿干嘛?疼了吧?” 店里所有人:“” 池洋用力把手抽回来,瞪着眼睛吼:“给老子滚咳咳咳”吼的太卖力,呛着了。 “好好,我走,我走。”周展怕他气坏了,没敢再纠缠。 池洋咳完,店里静了。 杜君浩对瞠目结舌的路希说:“我出去一下,你在这等着。” 路希本想服从安排,可一看池洋一身煞气的往这边走,一把抓住了杜君浩的衣袖:“爸,我和你一起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微愣,接着抽回衣袖,安抚似的摸了摸路希的头:“走吧。” 周展在马路对面抽烟,旁边守着个垃圾桶,杜君浩领着路希走上前去,周展扔给杜君浩一支烟,打量着路希问杜君浩:“这就是你儿子?” 杜君浩“嗯”了一声:“路希,叫叔叔。” 周展浓眉大眼,相貌端正,从面相来看和池洋年纪差不多,身材高大健壮,路希站在他面前简直就像大狗熊跟前的小白兔。 路希:“叔叔好。” 周展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把零钱,又摸摸另一边口袋,摸出两块奶糖,零钱塞回口袋,奶糖给了路希:“见面礼。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接下糖果:“谢谢。” 周展眯着眼睛笑:“真乖,几岁了?” 路希把糖果揣进袋鼠兜里,回答说:“十七。” “比我外甥女大一岁。”周展弹了弹烟灰,笑着问杜君浩,“结亲不?” 杜君浩没理他,没拿烟的那只手摸了摸路希的脸蛋。 路希愣了一瞬,弯起嘴角道:“不冷,衣服很暖和。” 周展啧啧道:“还真有个当爹的样,我跟黑鲨他们说你养了个小孩,他们都说你在挑战生存极限,不是挑战你自己的,是挑战你儿子的。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不置可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我怕他知道我回来又躲起来,下飞机就过来了。”周展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在了垃圾桶上,裹了裹夹克的领子,“找地儿吃点东西吧,我午饭还没混上呢。” 杜君浩:“去他家看,来店里闹什么?” 周展苦脸道:“我去了他真打110。” 杜君浩:“” 周展眼巴巴的看着他求安慰。 杜君浩:“哦。” 周展抓狂:“你就这反应?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杜君浩偏头对路希说:“去拿你的猫,跟池洋说咱们走了。” 路希一愣:“哪有猫?” 杜君浩:“池洋送你的娃娃。” 路希点点头,转头向街对面的美发店走。 抓狂完毕的周展瞄着路希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句:“不像十七啊,不过挺漂亮,成型以后” 杜君浩抬腿就是一脚。第一时间更新 周展委屈道:“我就客观的评价一下,你恼什么呀?” 杜君浩冷声道:“客观个屁,再看我儿子一眼,老子给你踩出屎来。” 周展嘿嘿的笑:“好几年没听你骂人了。” 杜君浩冷眼看着他:“亲切吗?我还好几年没打人了呢,想念吗?帮你回忆回忆?” 周展连连摆手:“别了,那个记忆深刻,我前天晚上还梦见你把我脑袋踩泥坑里让我练闭气的事呢,醒了以后跟雪狼念叨,雪狼说:z3的头儿是魔鬼,z2的头儿是阎罗,咱家头儿会让你觉的,我操,原来魔鬼阎罗这么仁慈!哦对了,大伙儿给你带了点特产给你。” 杜君浩看着孑然一身的兵痞子。 周展嬉皮笑脸:“我急着回来看媳妇儿,丢出租车上了,要是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就说好吃,我帮你尝过了,确实好吃。” 杜君浩抬脚要踹,周展嘻嘻哈哈的躲开了。 杜君浩道:“你这次回来干什么?” “我想调回k城。”周展抓了抓毛刺刺的头发,神情有些无奈,“我当初去参加z大队的考核谁都没告诉,我爸知道以后差点气死,前两年洋洋还帮着我说话,虽然也是不情愿的,但多少管点用,现在连他都不向着我了。” “你是独子,周叔的心情可以理解。” “我理解啊,我爸再怎么不愿意我留在z1,也拿我没办法,而且他要面子,他怕别人说他,别人家的孩子就能为国效忠为国捐躯,你家的孩子就是金疙瘩,值钱货,可洋洋不在乎这些,我上次受伤把他吓坏了,他说再跟我揪心就肺的耗下去,不用他爸动手他自己就回疯人院了。”周展可怜兮兮的看着杜君浩,“我俩都这么久了,哪还分的开啊,可他这一半年闹的很凶,好像真想和我断,你说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为了躲你深居简出,连年货都要我帮他买,为了让你死心故意对我说他又看上谁了,又和谁上床了,希望我如实透露给你,老实说我看不出他哪里爱你。第一时间更新” 周展抓狂道:“你别刺激我了!” 杜君浩淡声道:“我儿子漂亮吗?” 周展泪目: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周展迟来的午饭是在杜君浩的店吃的,当兵的人饭量大,周展又饿狠了,饭菜一上桌就以飓风般的速度扫荡了起来,饿疯了的大狗熊似的。 路希老早以前就怀疑池洋是弯的,周展今天的表现证实了他的猜想,但他万万没想到活的那么精致的池洋居然会找个这么粗矿的男朋友,孔雀和狗熊的爱情会有结果麽?沟通不会有障碍麽?! “宝贝,你总看我干嘛?”嘴里塞着饭菜的周展口齿不清的道。 路希:“”他们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十五分钟后,桌上的饭菜少了一大半,杜君浩开了一瓶白酒给周展溜缝儿,几杯白酒下肚,周展心满意足的吧嗒吧嗒嘴:“好了,我吃的差不多了,咱可以小酌叙旧了。” 路希在能吃的大狗熊身上又贴了个能喝的标签。 杜君浩静了一阵才道:“都还好吗?” 周展噗嗤一笑:“瞧你那想问又不敢问的纠结样儿,放心吧,都好着呢,咱z1的人太凶残,阎王爷不敢收。” 路希看看杜君浩,又看看周展,周展见他小脑袋转来转去,觉的挺好玩,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笑道:“宝贝是不是对部队里的事很好奇啊?” 桌子底下 “哐啷”一响,周展的笑容变形了,路希吓了一跳,杜君浩道:“路希,出去玩,走的时候叫你。” 高飞今天休班,路希和其他人玩不到一起去,他想了想,说:“你们聊,我去听英语。” 杜君浩点了点头,路希离席,换坐到墙边的沙发上,从袋鼠兜里拿出手机和耳机,鼓捣了一阵,就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周展“啧”了一声:“真乖好好,我不看了,你别这么看我,咱喝酒。”他是gay,不是色情狂,也没恋童癖,再说他有老婆了,用的着这么提防他吗? 三小时以后,周展嗨起来了,随手抓起部手机就拨池洋的电话。 杜君浩回头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路希,起身过去把那只掉下来的耳机塞回路希的耳朵里,路希睡的很安稳,没有被吵醒,杜君浩摸了摸他睡的红扑扑的小脸蛋,回手拿下椅背上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 ...

part 30 “少特么跟老子装女王大人!”周展抓着手机吼,“池洋洋,我警告你,你特么不来接老子老子就去买小鸭子,老子恶心死你!” 池洋淡道:“谁不去谁孙子。” 周展怒道:“妈逼的老子现在就去!” 池洋挂电话,关机。 周展:“喂,喂,操!”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周展被杜君浩推出电梯,周展像头醉狗熊似的晃晃悠悠的走到大门前,“哐哐”的捶动门板:“洋洋,老公回来了,开门” 惊天动地的砸门声一顿,紫红色的防盗门从里面拉开了,一位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凝眉看着周展,中年人的身型和周展旗鼓相当,不怒自威的面相,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很有压迫感。 周展眨巴眨巴眼睛,惊了:“媳妇儿,你怎么老成这样儿了?!” 男人一脚把周展踹在了地上,回头瞪着身后的池洋吼:“还不把他弄进去?” 池洋辛苦的忍着笑说:“我不管,他又不是我儿子。” 周展一听媳妇儿的声音一个狗熊翻身跳了起来,双膀一晃把毫无防备的中年人拱到了一边,将池洋抱了个满怀,边蹭边拱边嘟囔:“我是孙子,想死孙子了,给孙子亲亲。” 池洋抵着狗熊的嘴巴子道:“叔,我比你还大一辈呢哈哈哈~~~” 周庆天怒声咆哮:“混账东西,都给老子滚进去!” 狗熊还在拱,池洋还在笑,没人鸟他。 “君浩,你别走。”周庆天气的额上青筋乱蹦,脑袋嗡嗡直响,感觉自己快要脑血栓了,“给我揍他,揍周展,死了算我的!” 已经准备告辞的杜君浩踏进玄关,抓着周展的衣领往后一拖,提起的膝盖顶在了他的后腰上,只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力道,周展没有太大痛感,转身就要还击,杜君浩向后撤步,沉声道:“黑鹞!” 周展倏地定住,随后小幅度的晃了两晃,望着杜君浩喃喃道:“教官?” 杜君浩沉呵:“立正!” 周展“啪”的打了个立正,身板笔直,晃都不敢晃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道:“向后转,跑步回寝室。” 周展大声回:“是!” 池洋让到一旁,周展转身,双手握拳提于胸前,一二一一二一的跑步走了,池洋忍着笑小声骂了句傻逼。 周庆天舒了口气,指指池洋:“你也进去,敢跑老子打折你的腿!” 池洋笑不出来了:“叔,你这是绑架,是非法囚禁,我可以告你。第一时间更新” 周庆天喝道:“反了你了,给老子滚进去!” 池洋求助般的看向杜君浩,杜君浩视而不见,对周庆天道:“周叔,我先走了,我儿子在外面等我。” 周庆天脸色稍缓:“回去吧,改天带你家小子过来吃饭。” 杜君浩应了声好,转身走了。 杜君浩也喝了酒,虽不至于醉,但他酒后从不开车,三人是打车过来的,出租车停在了军区大院门口,路希在车上等,虽然已经在餐厅睡了一觉了,可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等人的工夫他又有点昏昏欲睡。 杜君浩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路希的小脑袋“咚”的一声敲在了后排的车玻璃上,路希睁开眼睛,茫然的眨巴了两下,望着准备上车的杜君浩:“到了?” “没有。第一时间更新”杜君浩拉开后面的车门,把小孩儿的布娃娃拿到了副驾驶位上,关好车门,再从后面上车,坐定之后把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孩儿拉到怀里,“睡吧,到了叫你。” 路希:“”你把瞌睡虫吓跑了! 出租车再次上路,路希别扭的动了动,和杜君浩拉开一点距离,杜君浩疑惑的看着他,他笑道:“不困了,回家再睡。” 车子上路不久就下起了雨,车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路希擦了一小片,望着窗外萧条的夜景发呆,他想起了和杜君浩初次见面,也是深夜,也是秋雨,雨水冰凉入骨,路段偏僻的让人绝望,拖着伤腿向避雨的桥洞爬行只是求生的本能,当时的他很茫然,他的生活在短短的十余日里翻天覆地,枉死和重生就像老天开的恶意玩笑,他的意识被装进一具带伤的躯壳里,被迫接受命运的安排,如果杜君浩的车没有坏在那里,如果杜君浩是一个冷漠的路人甲,那他说不定已经死了,杜君浩给了他太多太多东西,他给予的东西和他本人对于路希来说太珍贵了,路希不敢用自己那些难以启齿的感情去玷污他,所以他们的关系只能是养父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车子在小区门外停了下来,车厢之外被寒凉的秋雨涂抹成了雾蒙蒙的一片,小区门口设了停车栏,门卫的小屋子里黑着灯,大概已经睡了,杜君浩用自己的外套把路希裹了起来,两人冒着雨下了车,杜君浩怕肢体协调差的令人发指的娇气包摔跤,一手拎着顽皮豹一手牵着小孩一路小跑回家。第一时间更新 雨下了一整夜,到第二天早上都没停,杜君浩没去晨跑,也不打算去店里,路希下午有一节课,上午不用去学校,早饭过后,花卷缠着路希带它出去,路希打开卫生间的门,请花卷大人出恭,花卷大人不愿意,哼哼唧唧的耍赖:不行,就出去,就出去。 门铃响了,杜君浩在厨房洗碗,路希怕花卷趁自己开门的工夫跑出去,一狠心把它踹进了卫生间,把门一关,火速跑去开大门。 “杜君浩,你宝贝,君浩在家吗?”池洋湿答答的站在门外,这么冷的天连件外套都没穿,湿了的衬衣贴在身上,脖子上有个明显的牙印,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路希点头,迟疑道:“你怎么了?” “我被绑架了,费了好大力气才跑出来。”池洋委屈的含着两包泪,蔫了吧唧的样子像只拔了爪子的猫。 “先进来吧。”路希让开门,把池洋让了进来。 池洋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好像使不上力气,花卷蹿出卫生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大门方向冲,池洋躲闪不及,竟然被带了个屁墩。 池洋那两泡泪终于在恼羞成怒中掉了下来:“杜君浩,我操你大爷!谁他妈让你送周展回家的?!” “我怎么知道你在他家?”杜君浩走出厨房,扫了眼坐地撒泼的池洋,接着对路希道,“去给他找套衣服。” 池洋抹了把脸,说:“我没钱,钱包钥匙身份证都让他爸收走了。” 路希:“?” 池洋说:“我打车来的,车钱还没给呢。” 路希:“” 池洋瞪着杜君浩:“你必需收留我,不然我就吊死在你家大门口。” 杜君浩道:“他很快就会找到这来。” 池洋蛮横道:“那我也不走,我朋友他都认识,没人敢惹那傻逼,我哪也不去,就住你家。” ...

part 31 路希给池洋找了一套杜君浩的衣服,池洋洗完澡换上衣服,那张惨白的脸才浮出点血色。 “喝点姜汤吧。”路希把装着热姜汤的小碗递给了池洋。 “谢谢,还是我宝贝贴心。”池洋接过碗,窝在沙发里喝了起来。 杜君浩不想路希知道池洋和周展的关系,怕对自家小孩儿产生负面影响,可池洋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货,他要把这货赶出去,他真敢在他家门口撒泼打滚。 周展中午就找来了,他昨晚嗨过头了,一不留神又犯错了,所以此行只能软磨,所谓软磨就是认错检讨装孙子。第一时间更新 “洋洋,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保证再也不喝酒了。”周展一进门池洋就躲进了杜君浩的卧室,所以周展不止要装孙子,还得隔着门装。 池洋炸着毛吼:“少拿酒说事儿,你丫就是个牲口,喝不喝酒都一样!” 这都分手一年多了,哪次回来都让他瘸好几天,丢人不说,关键是疼啊,腰疼腿疼屁股疼,就像让人大卸八块又凑合凑合黏起来似的那么疼,他真是受够了!他受够了!!! 杜君浩没兴趣看他们两口子吵架,也不想让路希看,周展一来他就带路希出门了。 雨才停不久,街上湿漉漉的,学校外的饮品店里客人不多,杜君浩点了两杯热饮,给路希要了一份起司蛋糕,两人坐在落地窗前,一个看书一个吃东西。 翻书的间隙,杜君浩抬眸看了看路希,小孩儿戴着顶深蓝色的毛线帽,小脸没比他的巴掌大多少,垂着眉眼戳蛋糕的样子十分乖巧,虽然比刚收养时拉长了一点,可小孩儿个性温顺,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软乎乎的一小团,这孩子和他接触过那些兵蛋子兵痞子就像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对待那些孩子他下的了手,硬的下心,可对路希他连一指头都舍不得捅,小孩儿太乖,也太娇气,好像天生就是用来疼着宠着的。第一时间更新 发现杜君浩握着书走神的路希偏了偏头:“爸。” “嗯?”杜君浩看向路希,发现他把蛋糕吃完了,“还吃吗?” 路希摇头,看了看时间:“我该去上课了,你回家还是去店里转转?” “我在这等你,下课以后带你去买衣服,去年那些估计穿不下了。第一时间更新”昨晚那场雨又让气温降了几度,再有几天就立冬了,路希怕冷,杜君浩想给他多添几套冬装。 “是小了,真可惜,衣服还好好的。” “说明你长了,好事。” 这话路希爱听,笑的眼睛都弯了。 下课之后杜君浩就带路希买衣服去了,长的好看又有礼貌的孩子走到哪里都讨人喜欢,不过导购员更喜欢掏钱的孩子他爹,杜君浩自己不讲究穿戴,但给自家小孩儿花钱从不吝啬。 路希趁导购去包衣服,小声对杜君浩道:“爸,你别价儿都不问就点头,会被当成肥羊的。” 杜君浩:“” 路希眨巴眨巴眼睛:“我一直好奇你的钱是哪来的?” 杜君浩有点哭笑不得:“当然是赚的。” 路希摇头:“我是说赚钱的本钱,有人支持你创业吗?” “职业兵有工资,退伍有转业费,开店之前我还做了几个月私人保镖。”杜君浩接过银联的账单,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再交还给收银员。 “是不是都很危险?”路希脑补着杜君浩一身黑西装,戴着大墨镜,面无表情的站在雇主身后,觉的很违和,还是军装适合他,可惜他的照片太少了,一身戎装的只有那么几张。 “不危险。”杜君浩接过导购递来的衣服,拨了下路希的小脑袋,“走了,去买鞋。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小声咕哝:“不危险你身上的疤哪来的?” 杜君浩没搭腔,尽管他早就过了脱密期了,可部队里的事他不是很想提,其实z1的人并没有周展说的那么强悍,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每次出任务都会有伤亡,就这样还是同类部队里战损率最低的,那些过去里有战友的血,战友的命,每每回想都觉的心里压抑。 两人才进了购鞋去,周展就来电话了,火烧眉毛的说:“快回来,要出人命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觉的出人命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池洋宰不了周展,周展舍不得宰池洋,如果他俩掐起来了,自己家遭殃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但愿他们没有冲动。 半小时之后,杜君浩和路希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周展如释重负道:“终于回来了,洋洋,出来吧,他们回来了。” 池洋在用杜君浩的电脑和音箱,有个清脆的童声在唱:我不上不上不上你的当。 周展对路希道:“宝贝,说句话。” 路希愣愣的:“说什么?” 周展道:“听见了吧?” 下一秒池洋冲出房间,然后十万火急的冲进卫生间。 路希:“” 周展:“宝贝,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叔叔,叔叔不是坏人。” 路希:“哦。” 周展解释:“我和洋洋是发小儿,知道什么是发小儿吗?就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的不分彼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点头。 周展又道:“我们只是闹了点小矛盾,很小很小的小矛盾。”压低声音,“可洋洋小心眼儿,非要跟我绝交,我一回来他就躲起来,他不是怕我,只是生我的气。” 路希再点头。 周展继续道:“所以叔叔真的不是坏人。” 路希再三点头。 少顷,池洋走出卫生间,周展忙迎上去:“洋洋,消气了吧?咱回家吧,别打扰人家了。” 池洋后退:“滚远点,别逼我动手。” 周展嘟囔:“说的好像你打的过我似的。” 池洋:“我不打你,我砸君浩家东西,你看他收拾我还是收拾你。” 周展:“他会一视同仁。” 池洋:“再信你我就是猪。” 周展:“小猪乖乖,咱回家吧。” 池洋抬起酸疼的腿给了他一脚,一拐一拐的跑回了房间。 周展像头无奈的大狗熊,抓抓头上的短毛,叹口气,回到门前继续装孙子,池洋还在气头上,他不敢轻举妄动。 卧室里欢快的“不上你的当”停了,换成了玛丽莲曼森的工业金属,曼森的嗓音好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嘶哑狰狞的吼叫着bitch bitch ** **,听的路希相当无语。 杜君浩道:“周展,你先回去,他气消了自然会走。” 周展回过头,一脸可怜相的说:“我明天晚上就走了,春节之前都请不到探亲假了,你让我留在这吧,我睡地板,你把我当成花卷儿就行,不用理我。” 路希于心不忍道:“爸,让叔叔留下吧。” 杜君浩觉的路希多半看出周展和池洋的关系不同寻常了。 ...

part 32 晚饭时池洋走出了房间,周展各种道歉讨好献殷勤,直至池洋威胁他再不闭嘴就把汤碗扣他头上他才哀怨的安分下来。 晚饭过后,路希在厨房洗碗,杜君浩借机告诫两人:“不走就安分点,不该说的别说。” 周展“嗯嗯”的点头:“我知道,你不想让你儿子知道我和洋洋什么关系,你放心,我们不会带坏他的。” 池洋翻了个白眼:“傻逼!” 周展一脸严肃:“洋洋,你这样是不对的,怎么可以骂君浩呢?你要体谅他为人父的心情。” 池洋一巴掌糊在了他头上:“我骂的是你,你看不出来我小宝贝多聪明吗?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傻逼!” 周展拉过他的手揉了揉,又轻轻的放回原位:“洋洋,咱回家吧,你看咱在这里人家多不方便啊。” 池洋:“你随时可以滚,没人拦着你。” 周展幽怨的看着他:“我想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池洋凝眉,压低声音:“我们分手一年了,分手你懂不懂?!” 周展窝囊样儿的嘟囔:“我没同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抓着他的衣领,压着怒吼的冲动道:“分手又他妈不是离婚,我用你同意吗?分了就是分了,你再上我一百次咱俩也没关系了,懂吗?!” 杜君浩:“够了!” 池洋恨恨的撒开了周展的衣领,沉着脸不再说话,周展朝厨房方向张望了一眼,一把捂住池洋的嘴,把人连拖带抱的往房间里带,池洋扒着周展的手唔唔叫,眼睛瞪着杜君浩,示意他帮忙,杜君浩随手抓起个苹果砸了过去,周展迅速关门,苹果“砰”的一声撞在了门上,果汁迸溅,然后被花卷欢天喜地的捡去啃了 等下肯定要吵的翻天覆地,杜君浩揉了揉额角,朝厨房的方向说:“路希,爸带你出去玩。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应了一声,甩着手上的水走出了厨房:“去哪?” 杜君浩才要开口,房门又被打开了,周展举着双手,投降状退出房间:“好好,我错了,我再也不乱来了,你别激动,小心伤着自己。” 池洋一手攥着水果刀,一手朝周展竖了个中指,然后用脚把门踢上了。 路希目瞪口呆,两口子吵架还动刀!杜君浩终于被这两个越闹越过份的家伙激怒了,他站起身朝着周展的后腰踹了过去,周展背后长眼似的,迅速向前一扑,身体俯卧,双手撑地,心道好险。 杜君浩把准备起来的周展踩回去,对路希说:“不出去了,看你叔叔做俯卧撑,他能在二十分钟之内做三百个。” 路希惊讶的看着周展,小脑袋上顶着一排惊叹号。 周展哀嚎:“君浩你别整我了,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做吧,让你侄子崇拜一下。”杜君浩脚下施力,不至于把周展踩趴下,但也让他起不来,“三百个,别数错了。” 于是饭后娱乐变成了看周展做俯卧撑,杜君浩坐在沙发里看书喝茶,路希坐在小板凳上帮周展计数,周展边嘿咻嘿咻的挥洒汗水边在心里诅咒杜君浩,太缺德了,就为了你儿子听不到我们吵架,就逼着我消耗体力,你会遭雷劈的,你一定会的! 周展昨天折腾了池洋半宿加半天,这下遭报应了,做到两百多个的时候他就虚了,两条胳膊止不住的颤,汗水滴滴答答的往地板上砸,路希离的近,看的很清楚,心里有些不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爸,我想喝水。”路希飞快的看了一眼杜君浩,补充,“不要茶水。” 杜君浩起身去了厨房,路希小声对周展说:“你做慢点,我数快点,我爸知道也不会问的。” 周展感动的想哭:宝贝,你就是魔鬼的天使! “够了吗?”周展抖着胳膊腿坐起来的时候,杜君浩问路希。第一时间更新 “够了。”路希煞有其事的说,“叔叔,你太厉害了。” 周展撩起衣摆擦汗,其实衣服也湿了,他只是假借着擦汗不回话,他怕自己一吭声,杜君浩就不卖给他儿子面子了。 杜君浩瞥了一眼安分下来的周展,对路希说:“去给他拿套衣服。” 话音才落,周展就呈大字型摊在了地板上了,尼玛,累死哥了! 晚上九点一刻,在杜君浩的房间玩电脑的池洋被赶了出去,路希把自己的房间和枕头让给了池洋,又给他找了一床干净的被褥,然后搬着自己的被子来到客厅找周展,他打算自己睡沙发,让周展和杜君浩挤一挤,过门是客,总不能让客人睡客厅,虽然让一个直男和一个非直男睡一起不太妥当,但他们以前是战友,应该不会介意,池洋估计更不介意,有杜君浩看着周展,池洋睡的更安稳才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展笑着说:“宝贝,你的好意叔叔心领了,但叔叔更喜欢你家的客厅,环境优美,空气新鲜,最主要的是旁边没有你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我爸” “你爸曾是z大队历任教官里最年轻的一位,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军人,他强大的人格魅力折服了他带过的每一个兵,我太崇拜他了,他在我旁边我会激动的无法成眠。”周展拿过路希怀里的被子,往身上一裹,吸着鼻子嘀咕,“唔,这被子香扑扑的。” 家里只有三床这个季节用的被子,杜君浩一床,池洋占了一床,周展把路希的占了,于是路希傻眼了。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不用管他。”杜君浩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周展附和:“嗯嗯,别管我,去睡觉吧。” 路希小脸纠结:“叔叔,你能把被子还给我吗?” 周展:“?” 路希:“你这么壮盖夏凉被也没关系吧?” 周展:“?” 路希咬了咬嘴唇:“要不我和你睡沙发吧?” 周展:“好啊好啊,叔叔抱着你睡。” 路希看看沙发又看看他。 周展惊道:“你还真想和我一起睡啊?我开玩笑的,你也是开玩笑的对吧?还是说你想看你爸‘咔吧’一声掰断叔叔的脖子?” 路希:“” 卧室里的杜君浩:“路希。” 周展低声道:“快走吧,别害我,你爸已经不高兴了。” 路希默默走开,去敲自己卧室的门:“池洋,把柜子里那床薄被子拿给我,谢谢。” 池洋拉开门,花卷先把脑袋伸了出来,它不肯放弃房间主权,誓死也要睡在次卧里,还得分半张床,池洋快被它烦死了。 池洋疑道:“你的被子呢?” 路希:“给周叔叔了。” 池洋:“要回来!冻死他!” 周展支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池洋:“洋洋,你别这么残忍,我会伤心” 杜君浩“唰”的拉开了房门:“路希,没听到我叫你吗?进来!” 路希小脖子一缩,跑进了主卧。 杜君浩关上房门,道:“别掺合他们的事。” 路希解释:“没搀和,我就想拿” 杜君浩:“睡觉。” 路希:“我还没喝牛奶,我去热,你先睡吧。” ...

part 33 路希不是没和杜君浩睡过一个被窝,可那是因为花卷把他的被子尿湿了,他裹着薄被冻了大半宿,实在受不了了才来找杜君浩,而且他当时对杜君浩没有那种念头。 不对!想到这里的路希狠狠的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他现在也没有那种念头,他就是觉的就是觉的算了,他干嘛非要解释啊?反正也没人问他为什么不想和杜君浩一起睡。 杜君浩半小时以前就上床了,他脱衣服的时候,路希去厨房热牛奶了,喝完牛奶之后又去刷牙,然后和池洋要薄被,池洋不给,还想把他拖进房间,幸好周展及时为他解围,现在他坐在床边看书,确切的说是翻书。第一时间更新 “不早了,睡吧。”杜君浩侧躺在里侧,说话时连眼睛都没睁开,可路希还是有种被看穿心事的感觉,顿时更加心虚了。 “哦。”路希放下书,慢吞吞的爬上床,拎起被子一角,眼一闭滑了进去。 “关灯算了,我来吧。”杜君浩欠身,把床头柜上台灯熄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还是老习惯,睡觉时只穿一条内裤,多一件都嫌累赘,路希穿着池洋送的奶牛花纹睡衣,材质是有些厚度的棉绒,他尽力的不去贴杜君浩,可被子尺寸有限,被子里的空间也有限,他拖着被角往床边一蹭,杜君浩背后就裂开条缝隙,小凉风嗖嗖的往被窝里钻。 “干什么呢?”杜君浩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路希一僵,随即慢吞吞的把被子匀了回去,他自己没动地方,大半个膀子露在外面,杜君浩觉的自己这边的被子富裕了不少,伸手一摸,把路希摸了回去。 路希像具尸体似的平躺在床上,胳膊僵硬的贴着杜君浩的胸口,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路希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胳膊,杜君浩没反应,路希悄悄的舒了口气,累死他了,简直比高考还紧张。 “睡不着?”房间里太安静了,杜君浩忽然来这么一句,把路希吓了一跳。 “你也是?”路希尽量自然的开口。 “你像抱着只兔子似的,太吵了。” “?” 杜君浩拍了拍他的心口:“做什么亏心事了?” 路希:“!” 杜君浩:“嗯?” 路希灵机一动:“我把咱家的瑞士刀借给周叔叔了。” 杜君浩:“” 路希弱弱的补充:“他说他要开罐头,我刚刚才想起来,家里只有狗罐头。” 杜君浩:“你觉的他用刀干什么?” 路希用更弱的声音道:“撬锁。” 杜君浩捏了捏他的脸蛋:“池洋没白疼你。” 路希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 杜君浩闷笑了两声:“睡吧,出不了人命。” 路希“哦”了一声,经这么一吓,他也顾不得紧张无措心脏乱跳了。 夜半更深,隔壁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杜君浩睁开眼睛,皱眉等着,如果隔壁动静再大一点,他就去把那俩货从窗户扔出去,不管他们在捣什么鬼! 隔壁的两口子吵了起来,但音量很低,又隔着一堵墙,传到杜君浩的卧室已经没有多少声音了,过了一阵,争吵声没有了,池洋开始哭,声音也不大,就像小孩儿受了委屈又不敢哭出声的那种哭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翻了个身,鼻尖贴在杜君浩的胸口上,无意识的蹭了两下,蹭的杜君浩有点痒。 “君浩” 杜君浩微愣,借着微弱的自然光线打量怀里的小孩儿,发现他还在睡,并有醒来的迹象。 “不#&*¥#爸#&%#”路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乱码,杜君浩就听清“不”和“爸”这两个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抱着他的周展松了口气,池洋在他的肩膀上蹭掉鼻涕眼泪,从床上站了起来,退后一步,周展眨巴眨巴眼睛,叫了声“媳妇儿”,后面的话没容的出口就被池洋一脚踹下了床,于是隔壁寝室听到了第二声“砰”,比吵醒杜君浩那一声更沉更重,这回连路希都被吵醒了。 路希自言自语的嘟哝:“打雷了?” 杜君浩道:“没有。” 路希愣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坐了起来,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了。 杜君浩眯起眼睛:“去厕所?” “嗯。”路希揉着眼睛下了床,被窝外的凉气让他的行动速度特别快,一溜小跑的去,一溜小跑的回,从离开到被窝连同关灯总共用了不到三分钟。 “他们在吵架。”路希小声说,他是经过两人门前听到的争吵声,回到房间就听不到了。 “别管他们。”杜君浩拉好被子,把怕冷的小孩儿往怀里揽了揽。 杜君浩的怀抱像个温暖的陷阱,让路希既害怕又期待,他一手压着胸口,无声的做了两个深呼吸,轻声道:“爸。” “嗯?” 路希静了一阵才道:“我忘了我要说什么了。”其实他没事可说,他只是提醒自己,抱着他的人是他的养父。 “迷糊虫,睡吧。” “嗯。” 房间里静了,夜终于变回了万籁俱寂的模样。 隔天,周展要搭晚上的飞机回部队,中午回家拿了点东西,之后又回了杜君浩的住处,杜君浩去了店里,路希去了学校,池洋窝在房间里装死,周展在外面叹气。 花卷把一盒狗罐头放在周展面前,仰头唔了一声:熊,帮个忙。 周展用瑞士刀启开罐头,倒进了花卷的小盆子里,花卷吃的特嗨皮,周展看着花卷继续叹气。 快到中午的时候,杜君浩打来了电话:“晚上来店里吃还是在家里吃?” 周展看看紧闭的门板,烦闷道:“吃龙肉都没胃口。” 杜君浩道:“那在家吃吧。” 周展忙道:“别挂别挂,你给我分析分析,我都说了年后就调回来了,他还没完没了,你说他怎么想的?” 杜君浩没说话但也没挂机,好像在考虑要不要搀和他们的家务事。 周展道:“别说他不爱我了,我觉的他挺爱我的。” 杜君浩静了一阵,终于开口了:“你上次受伤吓坏他了,有段时间他谁都不见,电话也打不通,我去他家找他,他死活不给我开门。”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周展几乎立即想到了池洋上次病发,胸口不由一窒:“他,犯病了?” ...

part 34 “嗯,幻听,幻视,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说话颠三倒四,他不肯去医院,我就把他的医生和你爸找来了,他和你爸都让我瞒着你,怕你为他分心,再有闪失。” “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啊?那是我老婆我老婆!”周展一想到池洋缩在房间里,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心疼的直抽抽。 “他让我说我也不会说。”杜君浩既不为他的恼火而恼火也不安抚他,只用寻常的语气语速实话实说,“我比他们更了解z大队是什么性质的部队,你哪次出任务都有回不来的风险,上了战场分分钟都是玩命,他出事你必定分神,万一你因为儿女情长把命留在外面,你让他怎么办?你让你爸怎么办?” 周展不说话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我不想再看到,再听到,我哪个兄弟回不来了。” 周展吭哧了两声,说:“是我混蛋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杜君浩:“他比我更希望你好好的,他和你分手是吓坏了,被你吓坏了,也被他自己的病吓坏了,他刚和你提分手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他不是和你闹,是真不想和你过了,你不往心里去。” 周展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我怎么知道你是认真的?你除了骂人说什么都一个调儿,肠子都他妈流出来了还冷着个脸提醒我把脏东西捡出去,别给你一起塞肚子里。” 杜君浩:“不然呢?哭爹喊娘吗?能活命?” 周展愣了愣,噗嗤一声气乐了:“跑题了老大。” 杜君浩语气平平的骂:“蠢货。” 周展还口:“偶尔蠢一下是正常人的正常表现,你不蠢只能说明你不是正常人,不对,你压根就不是人。” 杜君浩:“我有人脑子。第一时间更新” 周展吐槽:“你也就只有人脑子了。” 杜君浩:“那也比你强,我老婆没和我闹分手闹的报警拔刀。” 周展:“那是因为你没老婆。” 杜君浩:“所以我不用愁的要死要活,蠢货,孬种,窝囊废,池洋不要你太明智了。” 周展被踩了痛脚,怒了:“你神气什么?你早晚会有这一天的!等到了那一天,我会把你今天对我说话的话加倍乘二的还给你,不用谢!” 杜君浩平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回去把你脑袋踩进马桶里?” 周展一哽,没出息的怂了,嘟囔着“我哄媳妇儿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要挂电话。 杜君浩:“我们晚点回去,你专心哄,不行就给他跪几个小时,孬种膝下没黄金。” 周展:“” 杜君浩挂了电话,呷了口茶水,对领班道:“不用留包房了。” 领班呆呆的点头,她今天才知道寡言少语的老板也有不吝啬口舌的时候,而且还相当的一针见血,不,应该是刀刀见骨才对。 周展一边挠门一边唔唔叫:“洋洋,君浩那个不是人的又欺负我,他都不是我老大了还特么欺负我,你帮我揍他,揍死他!” 池洋:“那你去揍他啊,你不是很能打吗?干嘛让别人帮?” 周展:“” 池洋鄙夷道:“怂包,又傻又怂。” “我我老子生气了!”周展怒吼一声,“哐”一脚把门踢开了。 池洋吓了一跳,接着欢欢喜喜的拿起手机:“我告诉君浩,你把他家门踢烂了,周展,你死定了。” 孔武有力的大狗熊大步走了过去,伸出熊掌:“给我!” 池洋抱着手机不撒手:“干嘛干嘛?你还想来硬的啊?我告诉你周展,你再跟我动粗我就告诉君浩,你养的那只哈士奇叫小浩子,专门为了发泄怨气养的,君浩会淡定的把你碾成狗粮喂小浩子。” 狗熊收回熊掌,扒了扒脑袋,闷声说:“媳妇儿,我错了,咱趁君浩没回来赶紧走吧,不然咱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池洋哼道:“狗是你买的,门是你踢的,关我毛事?” 狗熊道:“媳妇儿,你还是不够了解君浩,他不高兴的时候是不讲究赏罚分明的,你知道啥是连坐吧?他最喜欢那一套,以前我们动不动就集体挨罚就是因为他这个毛病。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不以为然:“你爸说了新兵蛋子就得狠狠修理,君浩只是照传统办事。” 狗熊道:“不是新兵连,也不是在连队里,是进z1以后,都是尖子兵,个顶个的傲气,但都被他拾掇老实了,唔,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怵他?” 池洋:“” 狗熊:“” 池洋:“等雷呢?还不去修门?!” 狗熊苦脸:“你还不走啊?” 池洋冷声道:“不走!你不滚蛋我就在这呆着,我警告你,别想给我扛走,惹急了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傍晚时分,杜君浩的车停在了学校外的奶茶店旁,今天时间掐的准,如果路希准时下课,再有几分钟就能出来了,杜君浩不打算下车等了。第一时间更新 车子停下不久,奶茶店的小妹就来敲车玻璃了,杜君浩降下车窗,往常总是慢吞吞的小姑娘有点着急的说:“来的正好,你快去看看路希吧,我刚进去送奶茶看到他和人吵起来了。” 杜君浩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在哪?” “篮球馆外面。”小妹话音才落,大越野就掉头开向了学校。 路希觉的这两个醉醺醺的小年轻摆明是无理取闹,他好好的走着路,他们忽然撞上来,还让他赔礼道歉,他不想多生事端,就向他们道歉了,可两人还不算完,嘴上嚷嚷着他太拽了,抓着他就往篮球馆里拖,球馆外有学生经过,可愿意多管闲事的一个都没有。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个头儿小,人又瘦,被两个壮实的小年轻拖拽着,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篮球馆的门是虚掩着的,门把手上挂着“打扫中”的提示牌,馆内冷冷清清的,球场里放着水桶和拖把,不见保洁也不见学生。 “你们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们钱。”被拖拽着往篮球馆的卫生间走时,路希就觉出不对了,这两个人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另有目的,可知道这些也没有太大用,他太弱了,连挣脱都挣脱不了,更不用说逃跑了。 “少废话,进去!”卫生间的门被个子稍矮一点的年轻人一脚踹开了,路希被另一个人用力推了进去。 卫生间里有个戴眼镜的男生在方便,见三人冲进来不由一愣。 “滚!”小年轻说话时拳头也出去了,男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侧脸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拳,眼镜“啪”的一声掉进了小便池。 “我走我走。”男生提起裤子就跑了,打人的人踢上还在摆动的门,从里面上了锁。 “我给你们钱。”被推了个跟头的路希忙乱的爬了起来,把外套口袋里的钱包拿了出来,他打心底惧怕精神病和抢劫犯,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他由衷的希望,这次破财真的可以免灾,他真的不想再死一次了。 “哥哥们不要你的钱,陪哥爽爽,听话的话哥哥给你钱。”如果说青年的话模棱两可,那他脸上的神情足矣说明他想做什么。 路希如遭雷击:“我,我是男的!” “你是女的哥还看不上呢。”高个子一把扯下路希的围巾,把路希压在墙壁上,让他的同伴把路希的双手反绑住了。 路希脑子一片混乱,剩下的只有本能,他费力的挣扎着转过身,用力撞了矮个子的鼻子一下,趁着对方吃痛拔腿就跑,疯了,不是这些人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

part 35 高个子疾步追了上去,抓着路希的胳膊把他掼在了墙上,路希又惊又怒:“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没人救你。”高个子摁着他的肩膀往下一压,让路希的脸对着自己的胯间,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不让他动弹,一手解开了裤链,“老实点,老子爽了有你的好处!” 路希极力的把头扭向一边,紧紧的抿着嘴唇,死也不肯碰那肮脏丑陋的东西。 “别他妈装死!”高个子恼火的甩了路希一耳光,路希只觉耳朵“嗡”的一声,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贱货,敢他妈打我!”矮个子推开同伴,一脚踢在了路希的肚子上,路希歪倒在卫生间又湿又脏的地面上,失去血色的脸扭曲成一团,肚子里翻江倒海。 “救命”呻吟般的求救声从路希嘴里泄了出来,肚子太疼了,连呼吸刺激痛觉,根本叫不出太大声音。 “你塞他嘴干嘛?”高个子见同伴拿着手套往路希嘴里塞,有些不满,“附近连个鬼都没有,他叫也不会有人听见。” “万一来人呢,小心点不会有错。”矮个子把路希的嘴严之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真他妈疼你别他妈琢磨他上面这张嘴了,快点,别磨蹭!” 杜君浩没想到路希会在闭馆的篮球馆里,在附近找了一遭,又问了几个学生,最后被一个脸上带伤的男生吞吞吐吐的告知:“他被人带到篮球馆去了,在后面的男卫生间里,你小心点,他惹的那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立即折回了篮球馆,卫生间的门被反锁了,低低的哀鸣声从房门的缝隙里钻了出来,杜君浩一脚破开了房门。 他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冷静和耐性是应对突发状况时最不可获缺的东西,可卫生间里的情景简直像用刀往他的眼睛里戳。 路希衣衫不整的半躺在地上,头发被人紧紧的抓在手里,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逼着他**的高个子捏着他的双颊,指头几乎嵌进了皮肉里,矮个子半跪在地上脱他的裤子,他们太投入了,没有听到杜君浩的脚步声,大门忽然被踢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第一时间更新 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杜君浩已经冲了上去,他一拳轰在了高个子的太阳穴附近,没有用全力,因为用全力这人就没命了,可即便是收敛的力道还是让高个子摔了出去,他的同伴甚至没有完全的消化掉目睹的信息就被杜君浩拽了起来,杜君浩抓着头发,在自己提起的膝盖上一磕,矮个子双眼发黑,鲜血从鼻腔里奔涌了出来,杜君浩松手,他也摔在了地上,不到一分钟,两个人都被放倒了,整个过程快的就像眨眼间发生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双手被缚,身体涩涩发抖,被杜君浩扶起来的时候,含在眼睛里的泪“唰”的掉了下来,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 “没事了,爸在呢,不怕。”杜君浩给路希松了绑,粗略的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确认没有严重伤口开始帮他整理衣服。 路希的裤扣被拽下来了,开襟的毛衣和衬衫也被扯的乱七八糟的,杜君浩帮他大致的整理了一下,用自己的大衣把路希裹了起来,抱着他离开了污浊的卫生间,穿过昏暗的走廊,把他抱到了球馆的看台区。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不住的流泪,眼泪打湿了杜君浩的衬衫,泪水透过布料落在皮肤上,又冷又热,杜君浩抱着他轻吻他的发旋儿,这是他一指头都舍不得碰的孩子,他连半分委屈都舍不得他受,这么乖这么敏感又懂的为人着想的孩子应该被好好的疼着哄着的念头随着两人相处与日俱增,他不由自主的想护着他守着他,不让他受一点伤害,可那两个畜生却差点毁了他,如果他来的不够及时杜君浩抱着路希的手臂紧了紧,没再往下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哭了很久,他太久没有哭过了,因为没人会因为他哭动容,慢慢的他就忘了怎么哭,忘了哭有什么意义,如果今天来救的他人不是杜君浩,而是一个外人的话,他很有可能继续忍着那些眼泪,现在他忍耐不住,杜君浩的安慰,杜君浩的怀抱,让他真的有种被父亲保护着的错觉,那些委屈因为找到了可以倾诉宣泄的人无法控制的向外涌,变成委屈的呜咽,变成大颗的眼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很有耐性的拍抚着怀里的孩子,直至哭声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他才放开路希,用拇指蹭着他脸颊上的泪痕道:“爸去处理一下那两个畜生,你去外面等着。” 路希抽抽搭搭的说:“在在这里等。” 话虽如此可手却不自觉的捉着杜君浩一只袖子,眼底是雏鸟般的仓惶和依赖,杜君浩知道他吓坏了。 “爸很快就回来。”杜君浩摸摸他的头,转身向卫生间去了。 卫生间里的两人昏厥了一阵子,杜君浩进去的时候,两人都是刚刚醒来不久,还没顾得逃跑。 “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吗?”杜君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神情并不狰狞,可他的骨他的魂都是从真刀实枪的战场上磨砺过来的,那样的气场和威慑力哪怕是毒枭亡命徒也会为之震荡。 两人忍不住心底发寒,连忙点头应声:“第一次,第一次。” 杜君浩拽起那个靠着卫生间隔断的把他扔在地上,用脚踩着他一只手,又问了一次:“是第一次吗?” 矮个子连声说:“真的是第一次,我们喝醉了,临时起意,您放我们一马吧。” “说实话!”杜君浩脚下施力,矮个子惨叫,另一只手在杜君浩的腿上奋力推拒捶打,脸色扭曲狰狞,像只被叉住尾巴的鱼一样,不住的扑腾。 杜君浩纹丝不动,对靠在墙边的那人道:“你来说。” 高个子吓得脸都白了,面容俊朗的杜君浩在他眼里就和凶神恶煞似的,他在同伴刺耳的哀叫声中磕磕巴巴的道:“不,不是,之,之前我们做过一次,也,也是这里的学生,我们赔了钱,赔了,赔了二十万,是他家要求私了的,我们,我们赔钱,道歉,你放过我们吧!” 两人身上都有酒气,虽然被卫生间里的味道冲淡了许多,但杜君浩和他们交手的时候嗅到了,年纪也就二十上下,从衣着穿戴可以看出家境不错,一看这德行就是被家长宠坏的二世祖,仗着家里有点钱就任意妄为,以为什么事都可以用钱摆平。 “我不用你们道歉,也不用你们赔钱,你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我儿子一根头发!”杜君浩抬起脚,叫声终于停了,可下一秒那只军靴就踢在了矮个子的腿骨上,骨骼碎裂的细微响声和惨绝人寰的惊叫同时响起,听的高个子头皮都炸起来了,他知道自己也逃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会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们以后再动这种心思时就会想起今天的遭遇。 杜君浩没让他们继续呼喊,他不想外面的路希听到。 题外话--- 昨天卡在那里挺难受的吧?不吊大家胃口,今天早点更,谢谢支持。 ...

part 36 杜君浩离开卫生间的时候,篮球馆依旧空旷安静,小孩儿裹着他的大衣缩在看台角落的椅子里,那个之前为他指路的男生正在和他说话,他微垂着头,身体缩成一小团,不答话也不看对方。 “你朋友来了。”男生先发现了杜君浩,他才进来不久,没有听到卫生间里的动静,如果听到了,他很有可能掉头就走。 路希抬头看了看,复又垂下头去。 杜君浩走到近前,小孩儿伸出一只手捉住了他的衣摆。第一时间更新 “没事了。”杜君浩俯身把自家小孩儿抱了起来,小孩儿很自觉的环住他的脖子,一声不吭的把脸埋在了他怀里,杜君浩知道,他不是觉的难堪,而是直至现在还在心有余悸,他吓坏了。 男生看着他们愣了愣,接着笑着说:“我原本是要去找老师的,正巧遇到你。” 杜君浩知道男生没想过去找人帮忙,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说过那两个小畜生不是好东西,为他指路时还在犹犹豫豫,显然知道小畜生什么来头,也知道惹了他们什么后果,好在男生最后为他指了路,不然连这个人他都不会饶过。第一时间更新 “他们是本校的学生吗?”杜君浩问男生,他刚刚联系过那两个小畜生的家长,但因为放心不下路希,有些事情没顾得了解,如果他们是这里的学生,那他有必要考虑给路希转学。 “以前是在这里上学,后来因为作风不良被开除了,他们有的时候会来篮球馆打球,有时候还会打架,保安赶他们走,他们还和保安动手,反正很难缠啦。”男生眯着眼睛看杜君浩,对两人的关系有点好奇,“你们是兄弟?” 杜君浩道:“我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惊讶的看着他们,眼睛迷来眯去的:“我?我叫朱宇文。” “卫生间里的眼镜是你的吗?” “是啊,我就是来捡眼镜”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不妥的男生尴尬的顿了顿,“他们还没走吗?” “还没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杜君浩垂眸道,“把爸的钱包拿出来。” 路希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把外套里的钱包拿了出来。 杜君浩道:“把里面的现金给哥哥。” 路希拿了一叠纸钞给男生。 男生忙道:“不用不用。” 杜君浩道:“去配副眼镜,今天的事希望你别说出去,朱宇文。” 不管路希以后还在不在这里上学,杜君浩都不想他被传言困扰。 男生没有过多推让,收了钱就先走了,杜君浩猜的没错,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喊人来帮忙,他收这钱收的有点良心不安,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比那两个纨绔子弟更不好惹,他不想惹事,更不想惹那个叫他的名字叫出警告意味的人。 两人到家的时候,周展正缠着池洋让池洋送他去机场,路希眼睛红着,半边脸肿着,头发乱糟糟的,可以说一身狼狈,池洋想抱又不敢抱的围着路希道:“宝贝,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路希含糊的“嗯”了一声,头也不抬的进了卧室。 周展凝眉瞪眼:“谁这么不开眼?作死呢!” 池洋道:“你闭嘴!” 周展悻悻的闭了嘴。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问杜君浩:“谁这么作死?我去弄死他!” 杜君浩边找药箱边道:“你先去送周展,回来再说,路希,你去洗个澡,一会儿爸给你擦药。” “他又不是没腿。”池洋白了周展一眼,跟着杜君浩往卧室里走,杜君浩不让他进去他非要进去,他是真关心,可杜君浩觉的他纯添乱,所以杜君浩给了他一脚,把他踢给了周展。第一时间更新 “车钥匙在鞋柜上。”杜君浩道。 “收到。”大狗熊把媳妇儿一扛,咚咚咚的跑走了。 路希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杜君浩接上吹风机给路希吹头发,路希木木的坐在床边任由摆弄。 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黑色闹剧,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简直比上一世的遭劫遇难还离谱,遭劫枉死令他恐惧,今天的事还让他恶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杜君浩放下吹风机,用手帮他顺了两下:“把衣服脱了,爸给你擦药。” 路希静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解了上衣的扣子。 白皙瘦弱的胸腹上浮着几片不规则的红印子,不是踢打的,而是被人掐的,锁骨附近有个深深的齿痕,后背也擦伤了一片。 杜君浩先给那个刺眼的牙印消了毒,然后让他趴在床上,给他处理背后的擦伤。 路希一声不吭的抱着枕头,只有在棉棒接触伤口时,背脊才轻颤两下。 杜君浩给伤口消了毒,又撒了点药粉,问路希还伤到哪了,路希说没有了,他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很闷,还有些嘶哑,那是哭哑的。 杜君浩拉开被子躺在路希身旁,布料擦过路希背后的伤口,轻微的刺痛,路希侧过身,往杜君浩身边靠。 孩子十分安静,垂着的眼睫像两片小巧的羽毛,他没再哭,没有叫痛,他甚至没有将眼底的情绪暴露在杜君浩的视野里,但杜君浩知道,这个坚强但也脆弱的孩子非常需要自己,杜君浩把他抱进怀里,听到他低低的喊了一声爸。 “睡吧,爸陪着你。”杜君浩让他完全贴合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拍抚着他背脊,就像在安抚一个柔弱的婴儿。 池洋开不惯杜君浩的车,回来的路上又去买了堆零食,一来一回用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走廊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盏,池洋一手拎着给路希买的零食甜点,一手准备敲门,门没敲响,忽然想起杜君浩的车钥匙和他家的门钥匙是拴一起的,于是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摸索着开了锁。 客厅里黑漆漆的,似乎没人在家,池洋叫了两声,也没得到回应。 “上哪去了?”池洋咕哝着开了玄关灯,一活物毫无征兆的跃入了眼帘。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投票,留言支持(づ ̄3 ̄)づ╭ ...

part 37 池洋吓了一跳,没好气的骂:“有病啊你?趴这不出声儿,滚一边儿去,不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挡道吗?” 花卷呈狮身人面像姿态拦截在通往客厅的必经之路上,充耳不闻,淡漠如水。 池洋抬起一只脚,想了想又放下了,接着从袋子里摸出一包鸡爪,在花卷面前得瑟的摇晃:“好狗不挡啊!你个混帐东西,想吃不会说啊?抢毛抢?君浩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狗东西?” 花卷叼着鸡爪往厅里走,不紧不慢,安之若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它的姿态让池洋觉的自己特傻逼,于是更加愤怒了:“你别走,鸡爪还我,我拿去喂,喂别人家的狗也不给你!” 杜君浩听到屋外的聒噪声,伸手开了台灯,路希对声音不够敏感,对光线却很敏感,屋内一亮灯,他就往被子里缩,往杜君浩怀里钻,像只土拨鼠似的。 杜君浩顺势拿开了被路希枕了几个小时的胳膊,轻轻的下了床,关上台灯,借着微弱的自然光线向屋外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爸。” 杜君浩回头看了一眼,踱回床边,把坐起身的路希用被子裹上,让他靠着自己:“怎么起来了?不睡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所有的东西都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唔。”路希把头侧放在杜君浩怀里,磨蹭了两下,刚刚醒来的头脑还不甚清醒,“你要去哪?” “不去哪,接着睡吧。第一时间更新” 花卷把鸡爪的包装袋咬破了,抢回来也不能吃了,池洋不抢了,用鄙夷加仇视的目光瞪花卷,让它吃也吃不痛快,客厅里安静了,有人守着的路希又睡着了。 池洋又在杜君浩家住了两晚才打道回府,其实他不想走,因为他看出路希的情绪不对劲,想留下来关心爱护他的小宝贝,可杜君浩嫌他吵,不让继续借住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嘴太严,池洋没能问出路希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池洋看的出肯定不是小孩打架那么简单,不然杜君浩再怎么疼路希也不可能因为他和人打一架就把他当玻璃娃娃捧在手心里。 杜君浩给路希请了几天假,他自己也不去店里了,就在家陪着路希,路希倒不至于像玻璃娃娃那么脆弱,但他向来敏感,被那两个人连惊吓带恶心的,一时有点缓不过来。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问杜君浩:“爸,我能任性一点吗?” 杜君浩偏头看他:“怎么个任性法?” 路希道:“像小孩子那样,随心所欲一点,就今天和明天。” 今天是路希休“病假”的第三天,两人刚吃过早饭,杜君浩在厨房洗碗,路希站在杜君浩身旁,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掩住了那双尖尖的小耳朵,消了红肿的脸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就像从古装戏里走出来的秀美少年。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道:“你本来就是孩子。” 路希在心里苦笑,如果他是孩子,那可以在发生那种事之后光明正大的哭闹,惊惧,情绪低迷,因为孩子本来就是敏感脆弱的生物,可他少年的外壳里装的是成年男人的灵魂,而且还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他不应该太敏感,不应该被那件事影响太多,毕竟他及时被搭救了,除了受了些惊吓和皮外伤之外,他并没有受太大的实质性伤害,可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照着应该做的去做,他还是受影响的。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见他垂着眼睛不说话,莫名的有些心疼,他擦去手上的水,转过身像抱小孩一样把路希抱了起来,笑着说:“跟爸说说,你想怎么任性?” 路希怔了怔,搂住杜君浩的脖子,慢吞吞的咕哝:“我不想看书,不想去医院检查身体,我讨厌喝牛奶,我想要一块画板,但我画的画很难看。” 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黏着杜君浩,想让杜君浩陪着他,他知道自己太可耻了,太卑鄙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就两天,他不会卑鄙太久,等他心情好一点他就接着做乖孩子。 “还有吗?”杜君浩抱着他走出厨房,轻松的像在抱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暂时想不到了。” “不想出去玩?电玩城?游乐场?或者去看电影?” “看电影吧,好久没去电影院了。” 杜君浩把他抱进房间,放在衣柜前,摸着他的头说:“换衣服,今天爸做你的许愿树。” 这天他们过的随性且愉快,路希得到了画板画架和一盒水彩,电影是路希选的,杜君浩没有睡着,也没有中途离场去抽烟,路希吃了一大桶爆米花,离开电影院时还很饱,杜君浩没有要求他必需吃午饭,直至路希觉的饿了,杜君浩才带他去吃饭,午饭过后,他们光顾了电玩城,杜君浩换了一堆游戏币给路希,说:“去输吧。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囧,接过游戏币开始输,不负所托的从头输到尾,剩下最后五个币的时候,路希蔫蔫的下了游戏。 杜君浩笑问:“怎么不玩了?” 路希讪讪道:“我太笨了,再玩还会输,这几个币留着做纪念。” “纪念品一个就够了。”杜君浩拿走四个币子,“走,爸带你去赢一局。” 射击游戏,一次就要四个游戏币,杜君浩把游戏币塞进机器里,端起枪开始闯关,第一关的背景是别墅,第二关是机场,第三关是森林,第四关是莫斯科火车站,难度递增,越到后面恐怖份子越多,游戏机旁的围观者也越来越多。 路希站在杜君浩侧面,看着他刚毅俊朗的侧脸,看他熟练的扣动扳机,眼睛慢慢的弯了起来。 四个币,一条命,安全通关,屏幕上跳出了大大的“you win”字样,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了喝彩声和抽气声,杜君浩把枪放回原位,路希看着他笑:“帅!” “爸带你去玩更帅的。”杜君浩摸摸他的头,带他走出人群。 经过服务台时父子俩被拦住了,服务员把一个银灰色的小泰迪熊送给了路希,由衷的欢迎两人下次光顾,因为杜君浩赢的漂亮,也因为路希输的精彩,他输的那堆游戏币的总价格可以买一打泰迪熊,说不定还有富裕。 ...

part 38 日落之前,父子俩站在k城最高建筑的蹦极台上,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强烈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撩动着路希的衣服头发还有他那颗欲哭无泪的心,他紧紧的抱着杜君浩的腰,两条腿不住的发抖,死都不往下面看。 “呜,一点都不帅,我后悔了,爸,我不跳了,你让他们把绳子解开。” 杜君浩摸着他的头说:“把不开心的事留在这,我们飞下去,爸陪着你。” 杜君浩难得感性一次,可风声太大,路希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向下倒去的时候,路希恨不得把自己钳进杜君浩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第一时间更新 极速的下坠,强烈的晕眩,路希大脑一片空白,被工组人员解救下来时,路希好像又死了一次似的。 杜君浩把腿脚发软的路希抱到休息椅上,让他靠着自己平复,路希缓了将近十分钟才放开杜君浩的衣袖。 杜君浩笑问:“好玩吗?” 路希心有余悸的说:“太刺激了,死里逃生一样,我觉的我又重生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稍显疑惑的看着他:“又?” 路希晃着小脑袋嘀咕:“那是一个很离奇的故事,以后讲给你听。”现在说你会当你儿子吓傻了。 杜君浩没有追问,双手撑着路希的两腋让他站到休息椅上,转过身道:“上来,爸背你。” 男人宽阔的背像一个温柔诱人的陷阱,让路希渴望又胆怯,一阵冷风幽幽吹过,路希打了个冷颤,那个陷阱又增添了一抹新的吸引力,温暖,它看上去很温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慢慢的趴伏上去,幸福却也绝望,杜君浩给了他太多他渴望的东西,他觉的自己在发现喜欢杜君浩之前就开始喜欢他了,那些难以启齿的感情就像慢性侵蚀健康的病魔一样,没有发现它的时候不会有太大感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已经无药可医了。 “爸,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了?”路希环着杜君浩的脖子,挨着杜君浩的耳朵轻声说着他的不安,和沦陷在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中相比,他更害怕被杜君浩发现他的感情,他害怕在杜君浩眼中看到失望和嫌恶,怕到甚至不想深想。 “不会,别瞎想。” “如果我变坏了,变的让你讨厌了怎么办?” “爸可以管教你。” “如果管教不过来呢?” “小七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的事?” “说过一些。” “说过他吸毒的事吗?” 路希静了一阵,喃喃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揍他了。” “你不听话爸也会揍你。” “”被喜欢的人揍死和被喜欢的人嫌弃哪个更惨一点? 俊朗高大的男人背着他想保护想宠溺的孩子,稳步行走在夕阳的余晖里,路人回眸,发现男人眼里噙着淡淡的笑意,没人知道一年前的他还是个毫无为父经验的单身汉,而且他没有学习榜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的童年是在父母的争吵声中度过的,后来两人离了婚,他被踢给了外公外婆,他外公脾气很差,打骂孩子如同家常便饭,父爱如山对于杜君浩来说不过是一个词四个字,概念十分模糊,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被众多学员评价为“阎罗”“魔鬼”“没人性”的自己会在有朝一日成为一个宠孩子几乎没有底线的父亲,杜君浩觉的自己的转变全是因为路希而起,孩子太懂事太听话,而且易满的让人心疼,换做别人收养一个这样的孩子,也会变着法的疼他宠他,做他的许愿树,给他一切他想要的。第一时间更新 晚上,路希分了杜君浩半张床,这几天他都和杜君浩一起睡,杜君浩不会用话安慰他,但他一直守着路希。 路希的睡眠很容易受情绪影响,刚重生的那段日子,他总是梦见小少爷提着刀追他,不管他怎么跑最后都会被追上,噩梦的结尾是他一个人倒在血泊里,望着黑黑的夜空,惊醒之后,则要冷汗涔涔的面对那个小窝棚,那时候他特别希望有个人在他旁边,可以在他发梦的时候叫醒他。第一时间更新 熄了灯的房间里很静,路希玩了一天,累的不行,上床没多久就开始打哈欠,这几天他没有做噩梦,似乎睡着的时候也保留着一点意识,那一点意识告诉他,杜君浩在,不管是小少爷还是那两个混蛋都不会出现,他是安全的。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昏昏欲睡时,听到那个让他安心的声音问:“路希,你想转学吗?” 路希也不清楚自己回了句什么,杜君浩没有再问,只揉了揉他的头。 醒来的时候,路希和杜君浩盖着一床被子,路希枕着他的胳膊,被子里暖烘烘的,路希呆了一会儿,发现是他钻进了杜君浩的被窝,他那床被子在他身后堆着。 杜君浩已经醒了一阵子了,他怕惊醒路希就没起床,见路希醒了才道:“今天想去哪?” “不知道。”路希抬起头,让杜君浩把胳膊拿走,拉过自己的枕头躺好,他自暴自弃的想,反正都无耻了,就再让他多享受一点无耻带来的温暖吧。 杜君浩道:“给爸捏捏,麻了。” “哦。”路希半垂着脑袋,给杜君浩捏胳膊,杜君浩不爱去健身房,但他有锻炼的习惯,肌肉紧实,线条也漂亮,被路希捏来捏去的那条胳膊上有块核桃大小的伤疤,路希捏到那里就停了,“爸,这个是刀伤吗?” 杜君浩道:“匕首划的。” 路希拿他的胳膊打量:“划的不应该是一条吗?” 杜君浩道:“划掉一块皮。” 路希想想都觉的疼。 杜君浩侧过身,捏了他的脸蛋一下:“等你展叔回来,让他教你几招。” “你教我不行吗?”路希曾经和杜君浩说过,他想学几招防身,杜君浩说以后再说,然后就没下文了。 杜君浩道:“我教不了。” 路希:“?” 杜君浩道:“我手重。” 路希不解:“教我又不是揍我。” 杜君浩:“总教不会我就要揍人了。” 一个肢体不协调,一个脾气不太好,确实不适合做师徒。 路希识趣道:“那我还是等展叔吧,他不会打人吧?我觉的我连他一巴掌都经不住。” 杜君浩笑:“他不敢。” 路希看着唇角的弧度,眨巴了两下眼睛:“爸,你有没有发现,你比以前爱笑了?” 杜君浩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

part 39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路希还没任性够两天就过完了,第三天的上午,杜君浩带路希去医院检查身体,其实路希刚受伤时杜君浩就想带他去,可路希情绪不好,所以就拖了几天。 路希身上没有重伤,但杜君浩比较在意那个破了皮的牙印,那两个小畜生的私生活不检点,杜君浩怕他们有病。 做hiv检查时,路希的脸色有点别扭:“爸,我不想做这个。” 杜君浩扶着他的肩膀道:“查查而已,别紧张。第一时间更新” 采血样的护士眼神有点古怪,她大概从未见过家长带孩子做这种检查还这么心平气和。 两天之后,所有检查结果都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脂肪含量有点低,医生建议孩子家长给孩子加强营养,两人离开医院就奔超市了,吃吃喝喝买了一堆,路希看着那些大鱼大肉眼睛直画圈圈,这是养猪的节奏吧? 晚上杜君浩下厨,路希帮厨,做了一顿很营养的饭菜,饭后路希撑的直哼哼,花卷恨的牙痒痒,增重的和减肥的是立场上的对立,是求不得产生的微妙仇恨。 明天路希就销假复学了,杜君浩和他要了下半学期的课程表,隔天一早,杜君浩送他去了学校,看着他进了教学楼才离开。 和路希同班的一个女生看到他从杜君浩的车上下来,觉的车挺帅,就多看了两眼,于是发现车主更帅,是男性独有的硬朗帅气,和偶像剧里那些尖下巴的花美男不是一个风格,但更有男性魅力。 “小路希,送你的帅哥是你什么人啊?”开朗开放的女大学生毫不掩饰自己对杜君浩的兴趣。 路希道:“我爸。” 女生像吃了一整个煮鸡蛋似的,不是张大了嘴,而是噎住了,那句“他女朋友吗?”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数日后的下午,依照课程表的时间接送路希的杜君浩准时将车开进了学校,路希也很准时,杜君浩准备把车倒进教职员工的停车位时路希就来了。 车里开了暖风,路希把围巾帽子手套都摘了,尖尖的小耳朵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一只,杜君浩从外口的口里拿出一盒热果汁递给了路希,驱车上路。 路希戳上吸管喝了几口,欲言又止的看向杜君浩:“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嗯?”了一声。 “你怎么处理的?为什么没人听说?”路希问的含糊其辞,但他知道杜君浩能听懂。 杜君浩道:“我给他们家里打了电话,两家都想私了愿意赔钱,爸用钱跟他们换了点别的东西。” 路希沉默了一阵,说:“我听到了,他们叫的很大声,像要被杀了似的,我当时的反应有点迟钝,想去找你的时候他们就不那么叫了。” “怕爸把事情闹大,被抓起来?” 路希诚实的说:“怕,但潜意识觉的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杜君浩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路希咬了几下吸管,又道:“你怎么说服他们息事宁人的?” 杜君浩道:“一点小手段,不太光彩。” 路希识趣的没再追问,说:“他们更不光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路希的头发,心想幸亏这个贴心的孩子不是女孩,不然以后嫁出去了,他肯定会很舍不得。 晚上,池洋来杜君浩家吃饭,无意间看到了电玩城送的那只泰迪熊,觉的挺可爱的,就玩笑般的问路希要,路希收了太多礼物了,不好意思拒绝,可他又很舍不得,他把这只熊看做杜君浩赢给他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见他那副纠结的小样儿不由笑了:“瞧把你为难的,行了,叔叔不要了,你留着玩吧。” 路希讪讪的说:“我送一只更好看的。” “你把自己送给叔叔吧。”池洋作势要抱他,是真想抱,忍了好些天了,忍耐不住了,他太喜欢漂亮的东西了,而路希是他所见过的漂亮东西里最漂亮的一个,而且个性也很讨他喜欢。 路希动作奇快,眨眼间就到了杜君浩身边,垂眸看书的杜君浩岔开腿,把路希搂到怀里,一条手臂搭在路希身前,另一只手拿着那本始终没放下的书,手肘搁在沙发扶手上,形成了一个安全的保护圈。 两人因为那个“黑色闹剧”亲昵了很多,路希已经不会因为类似的亲昵“怀里抱兔子”了,所以他很喜欢,嗯,应该说喜欢的不得了,他心里清楚他和杜君浩是不可能的,但被喜欢的人当小孩抱着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池洋眼红的直蹦跶:“杜君浩,你不要太过分!” 杜君浩头也不抬的道:“你也是,再逗他我真请你吃狗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趴在地毯上的花卷扭头看向主人。 杜君浩道:“再给你买。” 花卷恢复原姿态,用丰满的大屁股对着父子俩。 路希道:“爸,花卷儿好像又胖了。” 杜君浩瞥了花卷一眼:“匀你点就好了。” 路希囧:“我不要长狗肉。” 杜君浩:“花卷儿还不乐意匀你呢。” “它愿意,把肉匀我它就能吃零食了。”路希用脚尖轻踢花卷儿的屁股,“是吧?花卷儿。” 花卷挪了挪屁股,压住了路希的脚背,路希一缩,脚回来了,拖鞋留下了。 路希道:“花卷儿,拖鞋递我。” 花卷大人竟然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后爪一刨,把拖鞋踢给了路希。 路希惊喜的晃荡杜君浩的胳膊:“爸,你看,它听懂了,它又学会一个词,花卷儿,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你是神犬转世吧?哮天犬对不对?” 杜君浩莞尔:“它是哮天犬,张崇不成二郎神了?” 路希回头看着杜君浩:“我觉的你更像。” 杜君浩笑问:“为什么?” 路希回答说:“帅,能打。” 池洋嫉妒的想哭,后悔的想哭,想哭的说不出话来,他认识的杜君浩是半个面瘫啊,这厮从不说废话,也讨厌别人废话,可路希却能让一面瘫货笑着说一堆废话,足见路希是个多宝贝的宝贝,呜呜!早知道今日打死他也不会把宝贝看成流浪狗!(忘记流浪狗怎么回事的请温习第一章。) ...

part 40 路希是个惜福且容易满足的人,杜君浩待他很好,不是嘴上说说,而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拿他当自己的孩子疼着关心着,在他看来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至于将来如何,他不想去想,他只想过好现在,珍惜和杜君浩一起生活的时光,可是两人所处的单位叫家庭,走出这个家还有一座城市,而这个偌大的城市里的某个人一直想加入他们的生活,想在他们之间找一个适合栖息的位置。 苏慧远比看上去要执着,她迂回的追求从来没有停止过,她的目标是杜君浩,但接触的却是路希,送书,送衣服,送玩具,三五不时的和路希打打电话,见见面,路希没时间,苏慧可以等,路希怎么会看不出苏慧在拉拢他,可路希是因为她的介入才发现自己对杜君浩的异样感情,不管她如何讨好拉拢,路希也不可能和她成为朋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爸,苏小姐又把礼物放传达室了。”路希抱着一块滑板上了杜君浩的车,脸上满是无奈,苏慧的礼物攻势已经进一段日子了,在被拒绝过两次之后,她就不当面送了,可这样的礼物路希收的既烫手又闹心。 “再给她快递回去。”杜君浩不是没有拒绝过苏慧,他拒绝苏慧拒绝的都开始佩服苏慧了,她就像个女战士,看上去温婉柔弱,其实血厚防高,还十分固执。 晚上,苏慧打来电话,询问路希喜不喜欢他的圣诞礼物,顺道邀请路希一起过圣诞,但路希在洗澡,电话是杜君浩接的。 杜君浩:“他协调能力不好,不会玩滑板,我也不打算让他学,东西我给你寄回去,谢谢你的好意,但他不需要任何礼物。” 苏慧不温不火:“这样啊?那你” 杜君浩打断道:“圣诞节他有安排了,元旦我们父子俩过,不想外人参与,寒假他要到我店里帮忙,年后他要回老家祭拜他父母。第一时间更新” 苏慧笑了:“君浩,你别护这么紧好不好?我又不会吃了他。” 杜君浩:“我不知道女人的时间有多宝贵,但我知道没有人的时间是用来浪费的,再见。” 路希站在浴室门口,呆呆的看着他,直到杜君浩挂断电话,回头看他,他才反应过来。 “爸,你太狠了。”这还是路希第一次亲耳听杜君浩拒绝苏慧。 杜君浩放下手机,把路希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抽出来,一边帮他擦拭头发一边道:“遇到这种事优柔寡断反而误人误己,我今年最不该做的一件事就是帮她,可以帮她的人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特定的某个人去做,让她误会是我的错,但她纠缠不清就是她的错了,我没有义务对她仁慈。” 路希呆头鹅似的看着他:“你之前也是这样拒绝她的吗?这么直接彻底不留余地?” 杜君浩:“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我可以说我很佩服她吗?” 杜君浩莞尔:“可以,爸也佩服她。” 路希:“” 杜君浩把湿毛巾给他:“去吹头发,早点弄干早点睡,池洋明早就过来,不会超过九点钟。” 池洋约他们一起过圣诞,一周前就预约了,池洋吃杜君浩店里的东西吃腻了,在一家口碑不错的西餐厅定了位置。 饭后,池洋叫来服务生结账,路希不经意的瞄了眼账单,然后吓住了,三个人竟然吃了三千多,服务生走后,池洋还在那啧啧的说,味道好,服务周到,下次还来,路希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不就是个圣诞节吗,一个中国人过洋节凑凑热闹就得了,有必要花这么多钱吗? 路希并不知道,池洋送他的那条银色脚链是铂金的,价格比这顿饭还贵,池洋怕他不肯收,于是谎称是银的。 “圣诞快乐。”各回各家之前,路希才把他给池洋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是一对银耳钉,才两百多块。 池洋惊喜的“啊”了一声,路希没顾得吓一跳,他拔腿跑了,池洋在后面追:“宝贝别跑,给叔叔亲一口,叔叔高兴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早就把车门打开了,路希像只兔子似的跳了上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池洋追上来,在外面拍玻璃:“宝贝,给叔叔亲一下,就一下。” 路希无奈:“我就知道会这样。” 杜君浩闷笑,对池洋摆了下手,接着发动了车子,池洋只得揣着他那颗激动的心退后让路,双手握着小丝绒盒的神情就像被人求婚了,而且那个人是他爱了很久很深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倒出车位,路希看着他腕子上那串黑色的天意子,眯眼笑了笑,除去手表之外,杜君浩很少佩戴东西,他嫌累赘,路希选的时候还担心他不喜欢,可杜君浩说不错,语气还有点欣慰。 圣诞不久就是元旦了,池洋要和周展的父母一起过节,没来找他们,杜君浩要去店里,临行前叮嘱路希:“哪都别去,什么都不用准备,晚上爸带吃的回来。” 路希蔫了吧唧的窝在沙发里,身上披着条毯子,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知道了,我没事,你去忙吧。” 杜君浩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这才出门。 路希推了推靠着自己的花卷,说:“别离我这么近,万一传染给你咱家又多一病号。” 花卷往旁边挪了挪,把遥控器叼到路希腿上。 路希打开电视,调到卡通台,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往卧室走:“你自己看吧,我要睡一下。” 这次的流感病毒很凶猛,路希头疼的要死,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要不是怕杜君浩不放心他早上就不起床了。 路希睡了七八个小时,中间昏昏沉沉的去了两次厕所,给花卷拿了次吃的,回来继续睡,其实他还接了杜君浩一通电话,说了些没事了,好多了一类的话,但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印象了。 杜君浩回来的时候,路希都烧迷糊了,杜君浩身上有外面带回来的凉气,那点微薄的凉气对于高烧的路希来说有着很大的吸引力,一直抱着杜君浩不放。 ...

part 41 杜君浩没法开车,打车带路希去了医院,路希似睡非睡的窝在他怀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杜君浩特别后悔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早知道小孩会烧成这样,就算店里歇业一天他也得在家守着。 路希高烧三十九度,杜君浩想让他留院观察一晚,可医院没有空床位了,连临时病房都没有空位安置路希,护士让杜君浩抱路希去走廊里的临时病床休息,说一会儿给路希打吊瓶。 走廊两边都是这种临时床位,可以拉道帘子,但既不防寒也不防风,杜君浩用大衣裹着路希,把他抱在怀里,路希全身的肌肉和关节都被过高的体温弄的又酸又疼,头更是如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爸,我是不是要死了?”路希含糊不清的问,他不知道发烧也能这么难受,难受到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再死一次似的,他那烧的乱七八糟的脑袋甚至开始想,这次死了多半不会好运的再重生了,如果活不过来他该怎么办,他活了两辈子才遇见杜君浩,才喜欢上一个人,喜欢到他既幸福又惶恐,他舍不得死啊,他还想继续和杜君浩一起生活,还想被他关心宠爱。 “傻话,哪有人感个冒就死的。”杜君浩把他怀里揽了揽,又去探他的额温,还是烫,退烧针还没发挥药效。 路希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他像块烧红的木炭一样,杜君浩微凉的手让他十分舒服。 “自己躺一会儿,爸去找个冰袋。”杜君浩想把他放到床上,小孩却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 “爸,别走。”路希双眼迷蒙的看着他,慢慢的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了杜君浩的脸上,杜君浩愣住了,路希低声说,“我爱你。” 杜君浩愣了几秒就反应过来了,以为孩子在和他撒娇,于是道:“爸知道,你乖乖躺着,爸很快” 余下的话被路希覆上来的嘴唇掩住了,少年灼热的唇瓣贴着男人的双唇磨蹭了两下,路希要哭似的说:“是那种爱,你不知道,你不明白” 路希把脸埋在杜君浩的颈窝里,双臂揽着他的脖子,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过于惊讶的杜君浩没有听清内容,只觉的那因为发烧而嘶哑干涩的嗓音里带着绝望般的哭音,是哪种爱,他想他明白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午夜过后,路希终于退烧了,外面在下雪,杜君浩靠着医院冰冷的墙壁,路希睡在他怀里,手背上扎着吊针,头挨着他的胸口,暴露在杜君浩视野里的侧脸青涩稚气,怎么看都是十五六的模样,但杜君浩从刚接触他时就注意到了,这个孩子远比同龄人想的多。 杜君浩后悔没有教好他,后悔让他接触池洋和周展,他认为是自己让路希混淆了亲情和爱情,是周展和池洋让路希误以为同性之间的爱情也可以名正言顺。 杜君浩看着怀里的孩子,想起了他曾经问自己的问题。 “爸,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了?” “如果我变坏了,变的让你讨厌了怎么办?” “如果管教不过来呢?” 孩子太乖了,似乎天生没有反骨,似乎一辈子都会是个乖孩子,所以杜君浩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为管教他头疼,可现在他必需想一想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不大不小的雪下了一夜,隔天上午,积雪已经是没过脚面的高度了,天气不好,出租车很抢手,两人等了一阵子才坐上车,杜君浩把路希放在后排,让他盖着自己的大衣休息,他坐在副驾驶位里思索接下来怎么做。 路希抓着杜君浩的大衣,手背上现出了血管的纹路,他很害怕,因为他不知道那些让他害怕的记忆是真实的记忆还是做梦,他觉的那是真的,所以他害怕在杜君浩眼里看到失望和嫌恶,害怕杜君浩会不要他。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前,不肯往里走了,杜君浩先下了车。路希昨晚出了很多汗,不知道流失了多少盐分,走在杜君浩身后,步子都是虚浮的,头也浑浑噩噩,好像被咳嗽震晕了。 单元楼前停着一辆扎眼的跑车,车门打开,池洋从里面钻了出来:“你们去哪了?我等的菜都凉了。” 池洋带了一包吃的过来,是周展的妈妈让他拿给杜君浩的,杜君浩和路希的手机都丢在家里了,池洋打不通他们的电话,打到杜君浩店里又被告知,杜君浩没过去,他又打给了几个朋友,也都说没见过父子俩,他就有点担心了,他不担心杜君浩,在他看来杜君浩就是只披着人皮的加强版怪兽,奥特曼都弄不死他,但他担心路希,他找又没处找,只能在他家门口等,等的菜都凉了是大实话。第一时间更新 “医院,路希不舒服。第一时间更新”杜君浩原本就心情不好,看到池洋心情更差了,好在他是半个面瘫,心情好的时候也没给过池洋几个笑脸,池洋又一心关心路希,就没发现他的情绪。 池洋小坐了一会儿就被杜君浩轰走了,亡羊补牢不一定有用,但有个把羊圈弄破的嫌疑犯在眼前晃太闹心了。 杜君浩熬了粥,又弄了点清淡的菜,吃饭时路希欲言又止的偷瞄着杜君浩,没敢一直看着,但不看的时候也在注意着,杜君浩发现了,但装的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没发生。 杜君浩一直把路希当孩子看待,他喜爱这个孩子,想照顾他,多久都无所谓,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出于怜惜的喜爱宠溺会误导这个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路希解释,信任、依赖、青春期躁动不代表爱情,路希太敏感了,他怕把事说破之后,场面过于尴尬,路希无法自处。 两人都用复杂的心情在静观其变,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的生活似乎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但也只是似乎而已,自从折腾又混乱的元旦过后,杜君浩再没有把路希当孩子抱在怀里,像揉他头发,捏他脸蛋,因为他动作太慢,帮他擦头发这种事也不再发生了。 看着两人中间的那道分割线,路希除去心虚害怕之外就只有悔不当初了,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去他宁可死不瞑目也不会那句话说出来,可是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除去小心翼翼的接受这些变故之外什么都不敢做,他甚至不敢和杜君浩有太多交谈,怕再暴露不该暴露的情绪和感情,怕招致杜君浩更多的反感,他是个卑微的胆小鬼,这样的人是不该奢望太多的,他以为自己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其实他理解的还是不够深刻,现在他真正懂了。 ...

part 42 元旦那场雪已经化的一点不剩了,天气也转好了,可还是清冷,不止是外面,家里也是如此。 杜君浩敲了几下门,没得到回应,只得自己开锁,客厅里亮着灯,花卷和路希都不在,餐桌上摆着一人份的饭菜和碗筷,有口琴声从次卧传出来,断断续续,心不在焉的那种旋律,杜君浩看了下时间,六点四十五,往常这个时候路希应该在客厅看电视,等他回家一起吃晚饭。 杜君浩在客厅站了一会儿,把大衣拿回房间,出来洗手,把扣在菜上的碗掀掉,两样他吃惯的家常菜,没了热气,只好端进厨房加热。第一时间更新 用过晚饭之后杜君浩又看了下时间,七点二十五,收拾了残羹剩饭,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去洗漱,全部收拾妥当距离上床睡觉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口琴声在他吃饭的时候就断了,次卧里安静的好像没人存在一样,杜君浩坐在客厅擦头发,动作有些烦躁,小孩很识相,太识相了,他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就话都不敢和他多说了,整天如履薄冰一样,似乎怕稍有不慎就被他赶出去,杜君浩想和他谈谈,放任这种古怪的氛围在家里蔓延肯定是不行的,可他又怕谈完之后更糟糕更尴尬,谈还是不谈,他还没有拿定主意。 早上,路希早早起来做饭,杜君浩出去晨跑,回来的时候早餐已经好了,路希刚刚吃完,正要回房间整理东西,两人在客厅打了个照面,路希喊了声爸就回自己房间了,花卷跟在路希身后,进去之前回头看了杜君浩一眼,似乎也觉的家里的气氛有点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送路希去学校,路希抱着本书,似乎看的很认真,但车子才接近学校,他就把书收进了包里,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一句小心开车和一个匆匆的微笑就是路希从上车到下车的全部言谈,杜君浩并不知道自己的寡言少语也是让路希如履薄冰的原因之一,路希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尽量的躲着避着,怕惹他心烦不快。 寒假的第一天,有些日子没见路希的池洋来了杜君浩家,杜君浩去了店里,只有路希和花卷在家,路希听池洋有点咳嗽,盛了一碗昨晚煮的冰糖梨水让他当茶喝,糖水放下,人立即退到了一边,两人有些天没见了,他怕池洋控制不好情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端着小碗叹气:“不用躲那么远,叔叔不逗你。” 路希干笑。 池洋喝了小半碗糖水,睨着路希道:“因为一直站在我的立场上看自己,所以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怕我,前两天我和我妈,啊呸,和周展他妈闲聊,无意间提到你,他妈挤兑,啊呸呸,提点了我两句,我忽然想明白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好奇道:“你和展叔的家人关系很好吗?” 池洋矢口否认:“一点都不好,他爸既**又暴力,脾气大的要死,他妈特别毒舌,每次见面都要刺我个十刀八刀才算额,跑题了,宝贝,咱能听重点么?” 路希闭上嘴,乖乖听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现在我们换个角度看待我,评价我。”池洋弯起眉眼,笑的理性也随和,“宝贝,你是不是觉的精神病很可怕?” 路希:“!” 池洋眯着桃花眼笑:“ok,症结找到了,现在我们去破除恐怖魔法。” 路希:“” 午饭时间,强迫症万人迷自恋狂综合体的麦先生正在为今日午餐吃什么纠结,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护士小姐道:“麦医生,周医生家的皇帝爷来了。” 麦伟头也不抬的翻着外卖菜单,淡淡的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周啸午饭吃不成了。” 护士小姐:“周医生今天休班,他家爷翻了您的牌子。第一时间更新” 麦伟一窒,继而手忙脚乱的跳了起来:“到哪了?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护士小姐摇头,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这里是七楼,您会摔死的!” 麦伟急道:“那怎么办?!” 护士小姐:“迎驾啊,还能怎么放开那条窗帘,您是医生不是飞虎队,您真的会摔死的,**迸裂就不帅了!” 护士小姐的最后一声吼终于让慌了神的麦医生冷静了下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须臾后池洋走进办公室,满面带笑道:“爱妃近来可好?” 麦伟欠身行礼:“给万岁爷请安,托万岁洪福,一切安好。” 护士小姐屈膝行礼:“万岁金安。” 池洋摆手:“免礼平身吧。” 麦伟和护士小姐:“谢万岁。” 池洋道:“玉儿,去侍奉朕的皇儿,他在楼下车里等朕,待朕传召你再随他上来,机灵点,别吓着他。” 护士小姐一挥手里压根不存在的帕子:“奴婢遵旨。” 护士小姐领命而去,池洋睨着低眉顺眼的麦伟道:“朕有一事须得爱妃辅助。” 麦伟诚惶诚恐:“万岁言重了,为万岁排忧乃是臣妾的福分。” 少顷,“小皇子”被护士带进了麦医生的办公室,一身白袍的麦医生洒逸从容的坐在办公桌后,笑着打量路希:“果真一表人才。” 池洋笑道:“宝贝,这位是麦医生,我的主治医师。” 路希看着风度翩翩的万人迷医生,局促道:“办公区和住院区是分开的吧?这里没有病人吧?” 麦伟:“?” 池洋黛眉微蹙。 麦伟立即道:“没有没有。” 路希松了口气,在池洋的示意下落座,看上去十分乖巧,麦伟在心里划了个十字,上帝保佑池洋这妖孽带来的是人,不是一小号妖孽。 ...

part 43 杜君浩回来的时候,路希和池洋在厨房做饭,池洋是会做饭的,前提是他有那个雅兴。 几次要求登门被拒的池洋阴阳怪气的刺了他几句,没得到回应,觉的好生无趣,遂不搭理他了。 杜君浩回房间换衣服,池洋压着嗓子对路希说:“瞧他那德行,和来大姨妈似的。” 路希“噗嗤”一笑。 池洋啧啧道:“可惜啊,只来大姨妈,不会生孩子,要他何用?” 路希笑着道:“别胡说。” 池洋弯着桃花眼道:“我宝贝笑的真好看,来给叔叔亲一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拿起一颗芹菜,比划道:“你别过来啊,我有武器。” 池洋看着那颗绿油油的芹菜,疑道:“这是什么神兵利刃啊?” 路希脱口道:“打狗棒。” 池洋:“” 路希:“” 池洋眯起眼睛:“等什么呢?还不快跑?” 路希掉头就跑。 池洋边追边笑,夸张的笑声和倩女幽魂里的老妖精似的,然后一个不小心,乐极生悲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池洋一脸扭曲的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路希焦急的问他摔哪了,要不要紧,花卷叼着自己的球,浓密毛发后的狗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池洋吸着气道:“老子炖了你,连你的破球一起炖!哎,宝贝别碰,疼死了,一定是断了。” 路希立即把手收了回来,安慰道:“没断,腰断了你就坐不起来了。” 池洋疼的泪眼汪汪:“腰扭了,脚断了杜君浩,你看大戏呢?还不送老子去医院?!” 杜君浩淡道:“不看戏,我在等着给你收尸。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怒道:“滚!” 不幸中的万幸,池洋只是闪到腰扭到脚,老实个十天八天又是一只为祸人间的好妖孽,同时问题来了,这十天八天谁来照顾池洋? 杜君浩道:“请护工。” 池洋拒绝:“我不要生人帮我洗头洗澡。” 杜君浩道:“从你店里找个男助理过来。” 池洋拒绝:“美发助理怎么能当生活助理用?” 杜君浩道:“路希,回家。” 池洋大叫:“杜君浩,你没有同情心啊?有你这么对待伤残人士的吗?唔,宝贝别走,叔叔会饿死臭死的,你忍心吗?你于心何忍啊?” 路希:“” 杜君浩把池洋送回了住处,在医院找的护工也一起过去了,池洋撒泼耍赖的折腾了一通,最终气哼哼的接受了杜君浩为他选择的命运,但这只是暂时的。 第二天早上,池洋让护工带着他和他的行李去了杜君浩的家,到了大门口,池洋给了护工五百块钱,客气礼貌的说:“敲完门你就可以走了。第一时间更新” 于是等杜君浩从店里回来的时候,池洋坐在他家客厅吃水果,路希去菜市场了,家里就花卷守着不速之客。 杜君浩扔下车钥匙,皱眉看着池洋,池洋舔舔嘴角的果汁,弯起桃花眼道:“想给我扔马路上去?扔吧,扔完我再爬回来。” 杜君浩没理他,转身回了房间,把大衣放好,又去厨房拿了点喝的,最后回到客厅,在池洋对面的位子坐定,开口道:“请教几个问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讶异的“哈?”了一声:“这么谦逊有礼你吃错药了?” 杜君浩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开始发问:“你几岁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 池洋再度讶异得“哈?”了一声,刚要问他怎么会问这个,忽然想到了他近来闭门谢客的反常举动,妖孽玲珑心转了几转,倒吸一口凉气:“路希” “他不是,青春期躁动而已,长大了就明白了。”杜君浩道,其实他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不是怕难堪,而是怕敏感的路希受伤害,可他自己解决不了,他需要和一个了解同志的人了解一下,性向有没有纠正的可能性,如果有的话,哪怕希望很渺茫,他也会去尝试,他不希望路希走池洋这条路,太坎坷了,他不能让路希去受那份罪。 池洋静默了半晌,欠身拿起茶几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叹声道:“不是吓唬你,性向这东西挺难说的,如果他是天生的,你怎么管都没用,要是能管过来,我就不用进疯人院了,周展也早就被他爸打过来了,如果是后天的就要看他遇到的人了,话说他看上谁了?他同学?你没去威胁人家吧?我劝你别去刺激他,对他没好处。” 杜君浩沉着眼不说话。 池洋抖了抖烟灰,凝眸看着对面的好友说:“我明白你在想什么,这条路不好走,没有哪个当爹的愿意自己的孩子受这种磨难,但你不能以保护他为由区干涉他的人生,人活着就得忠于自己,不然还谈个屁的幸福快乐?” 杜君浩静了半晌才道:“他还小。” 池洋点头:“是不大,所以还有很多可能性,你可以适当的引导他,但不能强迫他按你的意愿活着,你不用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比一般孩子老成的多,是非对错他不见得比我们模糊,看看再说吧,别急着去干预。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道:“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急。” 池洋有点来气:“怎么说话呢?不是我儿子我就不疼他吗?我比你疼他疼的少吗?” 杜君浩把抽了半截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用那张没有情绪的面孔和语气后悔道:“我就不该让他接触你们。” 池洋更来气了:“老子是污染源吗?!” 杜君浩面无愧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当你是污染源有错吗?” 池洋怒了,横眉立目的说:“黑你大爷,难道他看上我了吗?别跟我说是,你要说是我立马带他走,当儿子当媳妇儿我一样养,我不在乎他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皱起眉头,脸色和语气都有些不好:“别胡说八道!” 池洋哼哼了两声不吭气了。 客厅里静了一阵子,杜君浩才重新开口:“怎么知道是他是天生的还是被影响的?” 池洋斜楞着眼睛看他,一脸不屑外加阴阳怪气:“你不是兵王吗?侦查反侦察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自己看呗。” 杜君浩一言不发的看着池洋,他的眼神给池洋的感觉是,他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扔到马路上去,再踩上几脚,不是识趣之人的池洋理智的识趣了:“你瞪我也没用,我是gay,不是读心大师,他是天生就弯,还是那什么青春期躁动,我也看不出来,话说他到底看上谁了?我们去观察一下那个可恶的兔崽子,说不定会有收获。” 杜君浩蹙眉不语。 池洋会错意了,无奈道:“我是真心关心他,不是八卦,你知道是谁吧?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杜君浩继续沉默。 “好吧,我们绕过这个话题,说说你想怎么做吧?你和路希谈过吗?应该没有吧?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么?” 杜君浩持续沉默。 池洋有点上火:“你哑巴了?你什么信息都不提供,我怎么帮你分析?” 杜君浩终于开口了:“不用你分析。” 池洋:“” 杜君浩继续道:“告诉我怎么和他谈。” 池洋想了想,道:“这不是谈一次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们不是亲父子,你又这么怕麻烦,不如送人吧,一推六二五,省时省力又省心,一劳永逸哟亲。” 杜君浩道:“你可以滚了。” 请教池洋才是最错误的一件事,比招惹苏慧错的更绝对更彻底。 ...

part 44 杜君浩给周展的父亲打了电话,不到一小时,周家就派人来接池洋了,池洋愤恨的问杜君浩有没有把他受伤的原因如实告诉周家二老,他刻意强调了“如实”这个词。 杜君浩道:“说了,不过他们不太相信你是和我儿子玩老鹰抓小鸡受伤的。” 池洋大叫:“你想他们信他们一定会信,你不想让他们信他们肯定不信,杜君浩,你他妈黑老子!” 杜君浩置之不理,周家派来的人很快就把死也不肯走的池洋打包带走了,来去如风,风吹完了家里也安静了。 路希以为杜君浩怕池洋给他造成更多负面影响才这么做的,所以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晚饭过后,路希要带花卷出门,杜君浩叫住他,说:“我们谈谈。” 路希的脸色有点难看,吓的,他以为杜君浩决定怎么处置他了,他怕自己的担心成真,他怕杜君浩赶他走,可不管怕还是不怕,他都要为自己的失言负责。 路希依言落座,心里惴惴不安,甚至不敢去正视杜君浩的眼睛,虽然杜君浩是很好看的男人,但他的相貌天生与随和无关,他不笑的时候眼睛是没有温度的,就像冷静审视的猎鹰,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路希,你现在还是孩子,很多时候会被直觉和周围的环境误导,你以为的有可能是不存在的,也有可能是被直觉扭曲的错觉。”杜君浩一直在看着对面的孩子,连一个细小的微表情都没有错过,他知道这番话会伤到路希,也看到了他垂下的眼睛里有难过,但他没有更温和的方法让路希认识到自己的感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沉默了半晌之后,路希抬起垂低的眸子,给了杜君浩一个微笑,“爸,你别担心,就算我现在不能辨别什么是错觉什么是真实存在的,但我会努力去分辨,我会把它理清楚的。” 他不能把话说的太满,因为很少有人会因为一点委婉的提示就大彻大悟,而且他还是个“孩子”,所以他只能用这种不太确定的言辞去安杜君浩的心。 路希的心思没有白费,杜君浩露出一个稍显安心的微笑,他知道路希这些天的如履薄冰就是因为怕被赶走,于是朝路希招手,路希听话的走到他旁边。 杜君浩摸了摸他的头,说:“你是爸见过最懂事的孩子,无论如何爸都不会不要你。” 路希垂着眼睛笑,忽略感情被否认的难过,安慰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知足吧,别奢求太多。 杜君浩纠结良久才决定的谈话还是有些收效的,当然他没有因此彻底放下心来,他觉的池洋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再青涩懵懂的感情问题也不可能因为一次谈话就解决掉,所以他还是在注意着路希的情绪的变化,而被他注意的路希同样在注意他,只是他们都在刻意的掩饰,并且掩饰的都还不错,所以不会有明显的情绪和举动影响彼此,他们的生活在慢慢的恢复原样,路希不再小心翼翼的连话都不敢和他多说,不再早早睡下,不再因为他晚归一点就不等他吃饭,父子俩一起吃饭的时候又有了闲聊声。 春节将近,杜君浩的店里又忙碌起来了,池洋又活蹦乱跳的跑出来为祸人间了,路希偶尔去店里帮忙,池洋偶尔会跟行,杜君浩发现路希好像不那么怕池洋了,问池洋怎么回事,池老板捏着嗓子唱:“我是一条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店里的客人都以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他。 杜君浩淡道:“暴露年龄。” 魔音戛然而止,池洋恢复正常。 晚上一起吃饭,路希去前厅拿喝的,池洋对杜君浩说:“你别拿我当贼防,我不会带坏他的。” 杜君浩不置可否。 池洋又道:“你太谨慎了他也会不舒服,他有多敏感你不会不清楚吧?” 杜君浩静了须臾,点了下头。 池洋认识杜君浩也有好几年了,这几年里他还真没见过杜君浩对谁这么细心体贴,他好笑的想,路希说不定就是来克杜君浩的。 年初四的早上,杜君浩送路希去机场,登机前杜君浩让路希把独自出行的注意事项背一遍,当爹的无意罗嗦,可让孩子独自出远门又不放心,尽管他要去的地方是他熟悉的家乡,可两千多公里的路程,既要搭飞机还要换火车,路上可能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财不外露,不接陌生人的吃喝,如果有陌生人提议同行,不要冒然答应,到了以后先给你打电话报平安。”路希把杜君浩昨晚的叮咛一字不漏的念了一遍。 杜君浩补充:“晕机要和空姐说。” 路希无奈又感动的看着他:“爸,要不你把我发过去吧,我问过快递员了,有**运输,我不咬人,也不会乱跑,连笼子都不用买。” “和池洋学贫了。”杜君浩拨了下路希的小脑袋,孩子瘦瘦小小的,性子又软,这让杜君浩时常忽略他是个流过浪的人。 “我走了。”路希迟疑了几秒,对杜君浩挥了挥手,拖着行李箱走了,那几秒钟给杜君浩的感觉是,孩子大概是想抱抱他,但又不敢那么做。 回去的路上,杜君浩接到了池洋的电话,池洋气急败坏的在那头吼:“说好了一起去机场,为什么家里没人?你们跑哪去了?是不是先走了?” 杜君浩道:“嗯,不想你跟着,所以先走了。” “我谢谢你这么坦白!”池洋咬牙切齿,“你要是敢登机我特么就活掐死你!我说到做到!” 杜君浩淡道:“我去宠物医院,他自己走。” 池洋断电一秒钟,接着用更大的嗓门吼道:“你居然让我宝贝自己出远门?!” 杜君浩道:“花卷儿病了,没人照顾不行。” “你的破狗重要还是我宝贝重要?!”池洋气的恨不得顺着移动信号飞过来掐死杜君浩,一晃眼发现车子停了,“周展,你干嘛呢?” 周展指指亮起的红灯。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唬了他一巴掌:“给老子闯过去!” 一小时后,池洋和周展火急火燎的杀到了机场,杜君浩走进了宠物医院。 花卷肠胃炎,又拉又吐的折腾两天了,杜君浩摸了摸它干涩的鼻头,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道:“还是有炎症,再挂两天水吧。” 花卷病怏怏的望着主人求安慰。 杜君浩道:“还偷嘴吃吗?” 偷吃撑病的花卷不再看他,眼巴巴的望着窗外:本大人的天使呢? 稍晚,一个人在家的杜君浩接到了周展的电话,周展说池洋不见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道:“他不知道路希老家在哪,不会跟过去。” “我知道他不知道,他多半是找你要地址去了,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他跟你闹你就忍一忍,他也是担心路希。”周展叹气,“明明比谁都让人费心,还担心人家。” 再晚些时候,池洋果然来了,此行的目的有两个,要地址顺带兴师问罪,杜君浩看在他是关心路希的份上让他叫骂了一刻钟,然后从抽屉里拎出一袋骨头型的小饼干,于是池洋把嘴闭上了,直至周展赶来,他才把闭紧的嘴张开:“周展,揍他,他要给我吃狗粮!” 周展半抱着媳妇儿顺毛,哄了好一阵子池洋才安分下来,但还是担心路希,还是对杜君浩放路希一个人出远门百般不满。 杜君浩道:“他不是小孩了。” 池洋问周展:“你信吗?” 周展干笑不语。 池洋没好气的瞪杜君浩:“他这么蠢都不信,人贩子那么精怎么会信?!” 躺着也中枪的狗熊:“媳妇儿,你说我蠢等于侮辱z1的考官,侮辱考官就等于侮辱z1,侮辱z1就等于侮辱国家侮辱党,这是唔!” 池洋捏住他两片嘴唇拧了半圈,狗熊用含着眼泪儿的眼睛控诉他。 杜君浩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谁都不予理会。 周展劝媳妇儿回家,劝了差不多一小时都没成功,杜君浩的手机响了,只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了。 “爸,我下飞机了,没晕机,现在在出租车上,不堵车的话半小时以后到火车站。”路希压低声音,“计价器跳的好快。” 杜君浩失笑:“心理作用,下了火车给爸打个电话。” “我来说我来说。”池洋扑上去抢手机,杜君浩给了他一脚,周展赶忙把媳妇儿搂在了怀里。 池洋气哼哼的嘟囔:“他明明也担心。” 周展觑着杜君浩道:“君浩变了。” 池洋道:“废话多了,不整天板着张死人脸了,像个正常人了,但还是很不讨人喜欢。” 周展笑:“你那是嫉妒,看人家儿子眼红。” 池洋恼羞成怒,要咬周展,周展不躲,等他咬完了,在他嘴唇上亲了亲,深情的叫了声媳妇儿,池洋以为他想说点情话,就摆出了配合姿态,结果这货凑到他耳边说:“想做,咱回家吧。” 池洋用力给了他一手肘,就特么不能对这种马有期待。 ...

part 45 路希离家的第三天,周展和池洋被几个朋友约到杜君浩的酒吧热闹,周展是官二代,池洋原来是富二代,现在是官二代的媳妇,所以两人的朋友也多是家世不俗的富家子弟,这群人一个赛一个的能作能闹,杜君浩和他们聊不到一块去,可这些人也算酒吧的熟客了,他不露一面不合适,所以还是过去了,到了酒吧跟他们打了招呼,喝了几杯酒,意思到了就借故走开了。 小七推给杜君浩一杯苏打水,继续边工作边和熟客聊天,他不爱和杜君浩聊天,没劲,杜君浩也不爱听他聊,聒噪。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在吧台前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二楼的办公室,以前和张崇一起经营酒吧,办公室多是张崇在用,办公室不大,四面墙里都钳了隔音棉,关上门很清净。 台式机还是酒吧开业时买的,已经老的只能扫雷聊天运行进销存软件了,杜君浩开了电脑,看最近的流水,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 杜君浩应了声进,进来一个清秀的男孩,男孩拿着一瓶酒两个杯,唇边噙着腼腆的微笑。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认出男孩是和池洋的一个朋友一起来的,随行的还有男孩的姐姐,听那人说姐弟俩是龙凤胎,年纪还不到二十,是他最近收的小情人,那群人玩起来很放的开,甚至有些脏,起初杜君浩还有点看不惯,酒吧开久了也就学会视若无睹了。 “什么事?”杜君浩问蹭过来的男孩,见杜君浩眉眼疏冷,男孩没敢再往前靠,就停在了办公桌旁边。 “刘少他们在打赌,刘少赢了彩头归我,刘少输了我要去下面跳舞,我不想要彩头,也不想去下面跳舞,杜哥帮帮我好吗?”男孩比路希大个两三岁的样子,不管本性如何,面相倒是很乖巧。 杜君浩打量了男孩几秒,道:“怎么帮?” “他们让我拿您一样东西,什么都可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杜君浩的穿着从来都是干净利索的,身上几乎没有配饰,于是男孩就瞄向了他的左手腕。 杜君浩循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腕子上的手表和黑色的菩提子手串,说:“我儿子送的。” 男孩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没戏,识趣的将目光移开了。 杜君浩把钥匙上的小吊坠卸下来,扔给了男孩,男孩临走前对杜君浩道:“杜哥,我叫宁宁,谢谢你。” 杜君浩不置可否。 男孩走了没多久,池洋就过来了。 “他们知道你不好这一口故意让他来,你一个钥匙坠给他换了一辆车,小家伙感激死你了。”池洋把男孩带来的酒给杜君浩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没投怀送抱吗?” 杜君浩淡道:“他不敢。” 池洋笑:“你说你,长的也不难看,怎么就这么吓人呢?我估计全世界不怕你的孩子就我宝贝一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不怕就行了。”提及路希,杜君浩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睛才温和一点。 池洋放下杯子,把手机拿了出来:“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别打了。”杜君浩制止道,“他十点钟准时上床睡觉。” 池洋又把手机收了起来,偏头看着杜君浩笑:“你也想他了吧?” 杜君浩不语。 “他要总这么大多好。”池洋没头没尾的说,“我一想他哪天有了工作,交了朋友,不需要我们也能自己活的好好的,我心里就别扭,你别扭不?” 杜君浩不语。 池洋欠身,戳了戳他面无表情的脸:“别扭不?” 杜君浩挡开他的手,道:“你想的太远了,而且他也不是你儿子,你别扭什么?” 池洋自顾自的道:“想象一下,哪天他带回来一个人,跟你说:爸,这是我男朋友。” 杜君浩蹙眉,冷冷的看着他。 池洋笑:“犯你忌讳了?如果他真是gay,你怎么办?真把他送人?你舍不得吧?骂他揍他逼着他改?你也舍不得吧?哎,我都替你发愁。” 杜君浩放下鼠标:“你诚心给我添堵是吗?” 池洋看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很有危机意识的向后靠了靠才道:“我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打你和我说完之后我就在观察他,老实跟你说吧,十有**是管不过来的那种。” 杜君浩试图以路希年纪还小,对感情认知不清来反驳池洋,或者说安慰自己,可话没出口,池洋又补了一刀:“而且他有恋父情结。” 杜君浩到了嘴边的话被噎回去了。 “不过这倒不需要太担心,很多孩子都有恋父情结,我小时候还喜欢我爸呢,长的帅又会赚钱,万人迷一样的人物,他要没往死里逼我,我说不定现在还在崇拜他。”池洋啜了口酒,玩笑道,“我宝贝比我小时候敏感多了,不用你动手,只要说几句硬话,再让他去学校住一阵子,多半就能板过来。” 杜君浩沉吟了一会儿,摇头:“不行,他比他同班同学年纪小很多,不容易被集体接纳,而且他的耳朵一直都是他同学好奇议论的焦点。” “我就随口说说”池洋话音一顿,思索状静了一阵,用很学术的口吻道,“不过,这种事不能太过重视,但也不能完全忽视,弗洛伊德说,恋父情结对人的影响如果发展不利,一生都会受其影响,说不定我宝贝会有同性倾向的源头就是你,你还是送他去学校吧。” 虽然被池洋误打误撞说着了,杜君浩也没露出太明显的情绪,只是皱眉盯着池洋:“我送他去学校,你好钻空子?池洋,你要真想要孩子就和周展领养一个,别总盯着我儿子,你下再多工夫,他也是我儿子。” 被识破了心事的池洋“哐”的一声放下酒杯,沉着脸叫嚣:“你得意个屁啊?一口一个你儿子,你们是亲父子吗?你们的关系有法律保障吗?你当他会一辈子围着你转啊?等他踏入社会,有了工作,交了男朋友,你的存在感还能剩多少?他能逢年过节回来看看你个老、家、伙、就不错了!” 杜君浩黑了脸:“闭嘴!” 池洋心里痛快点了。 一个人别扭多孤单,大家一起别扭,有人比我更别扭,妖孽那扭曲的心才能获得少许平衡。 ...

part 46 两天后,路希回归,杜君浩到机场接人,路希还没下机,杜君浩先看到了人群中身高突兀的周展,在周展附近一扫,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池洋,和池洋怀里那一大捧令人无语的玫瑰花。 “君浩。”周展扬起手挥了挥,z1的人都自备雷达,很快杜君浩也被发现了。 杜君浩看着池洋怀里的那捧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觉的有点眼晕。 “漂亮吧?”池洋得瑟。 杜君浩道:“你不是来接路希的?” 池洋反问:“不接他接谁?” 杜君浩没话对他说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航班准时抵达,戴着毛线帽的路希出现了,杜君浩看到自家小孩眼底才透出点温和之色。 “爸。”路希拖着行李箱一路小跑,与杜君浩同款的小号军靴“笃笃”的敲击着地面。 池洋横跨一步,截住路希:“宝贝,情人节快乐。” 路希把快戳到鼻尖上的玫瑰推开一点,无语道:“明天才是情人节。”而且你的情人在你旁边。 “花要提前送才有诚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池洋信口开河,弯下腰说,“亲叔叔一下。” 路希看着一旁的周展:“展叔。” 周展摊手,示意他也没辙。 路希挥手一指:“看,飞机。” 池洋弯着眼睛笑:“宝贝,这是机场,有很多飞机,你说哪一架啊?” 路希挠挠脸颊,侧身道:“爸。” 杜君浩从后面踢了池洋的小腿一下,池洋回眸怒视,路希趁机逃出包围圈,挨着杜君浩对池洋和周展说:“谢谢你们来接我,花也很漂亮,谢谢。” 回程的路上,池洋坐的杜君浩的车,因为车上有路希,虽然小家伙见到杜君浩的车就直奔副驾驶去了,但距离近点是一点,至少能少说上话不是? 路希的老家是座海滨小城,当地特产只有海鲜,冬天还封海,没什么可往回带的,路希在登机的城市给池洋买了一对珍珠袖扣,用贝壳打磨的盒子装着,盒子和袖扣池洋都很喜欢,因为路希只给他带了礼物,周展和杜君浩都没份儿。 池洋假模假样的道:“怎么没给君浩带礼物啊?” 路希道:“没有合适的。” 池洋美的不行。 周展不是滋味的嘟囔:“我送你车都没见你这么高兴。” 池洋吐出一个字:“俗。” 周展怒道:“还给老子!” 池洋斜眼看着他:“哪个孙子求着我要的?” 路希靠着花卷笑,心想狗熊和孔雀也可以天作之合。 周展后天就要回部队了,按说应该抓紧时间二人世界,可池洋在去接路希之前就说了,今天在杜君浩家吃晚饭,明天再跟他过节,周展拗不过他,只好依他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晚饭是杜君浩和池洋做的,路希想帮忙,被池洋以舟车劳顿为由撵出了厨房,路希还真有点累,被撵出来之后洗了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坐在客厅弄头发。 “宝贝,这是谁啊?”有两张新塑封过的老照片从路希的羽绒服口袋里掉了出来,周展看了看,全不认识,于是递到了路希眼前。 “我爸妈。”路希放下毛巾,打算把照片拿回来,可他人矮手短,周展手一收,把照片拿到他可触及的范围之外。 “这个呢?”周展指着另一张照片上的青年,那是一张普通的生活照,比那张男女合影要新,照片里的青年眉清目朗,可惜头发剪的不好,看上去有点傻。 “我表哥。”路希撒了个慌,欠身把照片抢了回去,塞回了羽绒服的口袋里,又把随意搭在沙发上的羽绒服拿回了房间,这两张照片是他以自己好朋友的身份拿到的,那张合影是偷的,因为再要好的朋友也不可能要对方父母的合影。 周展抓抓头顶上的短毛,起身去了厨房,附在池洋耳边小声嘀咕。 池洋道:“你确定他在撒谎?” 周展小声但笃定的说:“确定。” 他在z1学的最好的就是侦讯,他判定路希在撒谎,那路希撒谎的可能性没有百分之百也有九十九。 池洋:“照片拿来我瞧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展:“他收起来了,宝贝着呢。” 池洋扫了杜君浩一眼:“hey!” “池洋,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嘴?”杜君浩有些不悦,有关路希的性向事,他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 池洋道:“周展又不是外人。” 周展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我也关心路希。” 杜君浩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周展打心里怵他,被他清清冷冷的眼睛一看,连忙举手保证:“以我的人格发誓,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池洋呼了他一巴掌:“小点声。” 周展压低声音:“要不要看照片?” 池洋连连点头:“要要,快去偷。” 杜君浩简直想一人一脚,给这俩货踢出去。 快开饭的时候,周展想起了从家带来的那几瓶酒还在车里放着,他自己犯懒不想动,就把车钥匙给了路希,让路希去拿,可车钥匙刚交出去就被杜君浩发现了。 “刚洗完头,别乱跑。第一时间更新”话是对路希说的,可杜君浩却看着周展。 周展拿回钥匙,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洗个头就不能出门了?边把我们往冰窟窿里踩边骂我们娇气没种的是谁啊?” 杜君浩哭笑不得:“你要记一辈子是吗?” “下辈子都忘不了!”周展回头,比了个中指,呼呼的跑没影了。 路希欲言又止的看着杜君浩,仿佛想问杜君浩是不是做过那么残酷的事。 杜君浩笑着说:“z队的成员都是这么过来的,我被人踩的时候他没见到。” 路希对那他们口中的z队满是敬畏。 周展抱回来一箱酒,把箱子往桌边一放,开始往外倒腾,巧克力一大盒,红酒果酒各两瓶,白酒四瓶。 池洋蹙眉道:“想喝死啊?” “没想都喝了,放这存着,下回来了再喝。”周展嬉皮笑脸,见媳妇还想说话,连忙转移话题,“宝贝,那两个磨砂瓶的是果酒,甜的,给你当饮料喝,巧克力是洋洋特意买给你,快亲他一口,不对,是两口,花还欠一口呢。” 说着谢谢的路希“嗖”的一闪,瞬移到了杜君浩身后,躲池洋的时候他速度可快了,如果非要说他是蜗牛,那只能是闪电侠蜗牛。 池洋幽怨:“亲一下也行。” 周展闷笑,他媳妇难得退让一回,可惜人家不承情。 果酒是中等容量装的,只有三杯,池洋分了一杯,觉的味道还不错,路希也喜欢喝,就让周展把另一瓶开了,周展开酒时才注意到酒是开过的,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肯定有不了毒,也就没往心里去。 第二瓶果酒池洋没喝,全让给路希了,自己改喝周展给他带的红酒,路希喝了一口新开的酒,觉的味道有点怪,有点冲,不太甜,但不难喝,杜君浩也没制止他,于是他就一个人消化掉了那瓶装在果酒瓶里的未知酒水。 题外话-- 没有酒后乱性,别盼了,乖~ ...

part 47 路希上一世的酒量还是可以的,毕竟是成年男人,就算没有周展他们那种海量,也不至于一杯倒,现在这具身体就不太好说了,因为路希从来没有喝多过,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 最先发现路希不对劲的是坐他对面的池洋,路希很安静,脸蛋泛红,眼睛瞧着空了的杯,眼珠一动不动,和睡着的金鱼似的。 “宝贝是不是喝多了?”池洋伸手在路希眼前晃了晃,路希的眼珠随着他的手迟钝的移动,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眨巴了两下,小嘴一张,打了个酒嗝。 “果酒也能喝多?”周展笑着拿过他喝剩的小半瓶酒,下意识的嗅了嗅,瞬间无语了。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凝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周展向旁边移了移,说:“这不是果酒,是咱爸昨天喝剩的苹果白兰地。” “我靠!那酒有四十度了!”池洋伸手就掐,“拿个酒都能拿错,你还敢躲,把脸伸过来!” “又不是我干的,肯定是咱爸还想喝,怕妈说他,就偷龙转凤了。”周展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轻拍了一下,“好了,打到了,消气了吧?” “消你妹!”池洋挣把,“松开你的爪子!” “难受吗?”杜君浩抚着路希的后背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张了张嘴,又吐出一个酒嗝,迟钝的回答:“不难受。” 杜君浩把他碗里没动几口的冷饭倒自己碗里,又给他盛了小半碗热的,加了几样菜让他再吃点, 路希很听话,让干嘛干嘛,就是用筷子不太利索,杜君浩索性收了筷子,给了他一把勺,路希就着勺子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周展道:“你看人家多乖,再看看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了?” 池洋没好气的说:“你少岔开话题,那酒” 周展胡撸他的脑袋:“你忘了你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池洋抓狂:“拿开你的爪子!” 隔着一张桌子的两口子吵的鸡飞狗跳,路希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点不受影响的吃着碗里的饭菜,杜君浩盛了一碗汤给他,怕他洒在身上,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路希喝一口汤,吃几口饭。 池洋和周展不吵了,两口子看着对面的两父子,池洋满心羡慕,周展嘴角抽搐,有心拍张照片拿回去让z1的战友开开眼,想想还是算了,他们肯定以为照片是合成的,没人会相信那个既牛逼又凶残的白泽会变成现在的慈父,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相信。 “爸,吃不下了。”路希剩了一碗底饭和几个虾仁,实在吃不动了。 “去看会儿电视,消了食再睡。”杜君浩把他吃剩的饭菜倒进了自己碗里,随手递给他一张抽纸。 “哦。”路希慢吞吞的擦了擦嘴,起身离席,迟钝缓慢的走向客厅里的沙发。 “我吃饱了。”池洋想跟过去吃点小嫩豆腐,可才迈出两步杜君浩就把脚伸出去了,周展眼疾手快的捞住了向前倾去的媳妇,心说好险。 池洋惊魂未定的指着杜君浩的鼻子骂:“你特么敢再损点吗?!” 杜君浩不理,周展道:“他敢。” 池洋炸毛,气的直想掀桌,周展胡撸着媳妇的脑袋顺毛:“乖,别跟他一般见识,还喝么?不喝你也吃点东西。” 池洋臭着脸拎起一瓶酒:“喝,老子喝死他!让丫把肾吐出来!” 一小时之后,周展搂着眼底画圈圈的池洋道:“难受吗?” 池洋可怜样的嘟囔:“难受。” 周展既是气又是笑,抱着媳妇儿进了路希的卧室,说:“睡觉吧,醒了就不难受了。” 池洋:“洗澡。” “没事儿,老公不嫌你脏。”周展把他放到路希的小双人床上,七手八脚的扒了他的外衣外裤,在他身上啃了几口,用行动证明过自己真的不嫌弃才把人塞被窝里。 “乖乖睡觉哈。”周展亲亲媳妇儿的耳朵,在他耳边说,“老公再去喝点,喝好了再干你。” 池洋毛骨悚然的往被窝里缩,直觉告诉他,他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周展从次卧出来的时候,杜君浩正抱着路希往自己的卧室走,周展见路希小脸红扑扑的,手欠的摸了一把,杜君浩立即瞪了过去,眼睛和刀子似的。 周展嬉皮笑脸的说:“快去安顿你儿子,回来咱接着喝。” 杜君浩回来之后道:“不早了,吃点东西去睡吧。” “你才喝多点就不喝了?”周展抢了他的杯子,咚咚咚的往里倒白酒,“明天我陪洋洋过节,今晚这顿算是饯行酒,你得陪好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调令什么时候下来?” 周展把满杯的白酒推给他:“五月份,回来以后先去炮校待一阵,我爸给安排的,我奶奶不懂这里面的事,问我爸有前途吗,我爸说你孙子要不上劲搁哪儿都白搭,言外之意他能舍了脸给调动一下已经仁至义尽了,多的你就别指望了。” 杜君浩:“周叔是很有原则的人。” “我们一家四口的原则都让他体现了,有事没事他就数落我妈,说什么赶紧把你那破公司关了,招闲话懂不懂?起初我妈还生气,现在都不鸟他了,实在被气急了就问他:你信不信我带着我的破公司跟你拆伙?然后他就怂了。”周展嗤嗤的笑,“怕媳妇儿就怕媳妇儿呗,还非得装大丈夫,也不怕让人笑话。” 杜君浩:“嗯,你在这个问题上很坦诚。” “就是,老子就是怕媳妇儿”话说一半觉着不对味,周展一瞪眼睛,“你才怕媳妇儿呢。” 杜君浩:“刚夸完你。” 周展梗着脖子道:“你那叫夸啊?我夸你怕媳妇儿你爱听吗?” 杜君浩:“没有,以后再夸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展端起酒,往杜君浩的杯子上一撞:“就为这,我也得让我妈给你介绍个母老虎。” 杜君浩不置可否的笑笑,喝酒。 周展喝了一口酒,抄起筷子扒拉盘里的菜,边扒拉边八卦,不对,是关心老战友:“你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啊?我就纳闷儿了,冯队给你介绍的那俩卫生员,我妈给你介绍的那个小白领,哪个不是盘靓条顺,你怎么一个都看不上啊?” “处了就得结,结了就得吵,烦。”这是父母失败的婚姻留给杜君浩最深刻的印象,因为太过深刻所以那些为数不多的美好他基本都忘在童年里了,是真的不记得了,不是刻意的忽略。 周展扔给他一支烟,笑着说:“你收养路希是怕孤独终老吧?” 杜君浩点上烟吸了一口,道:“没想那么远,就觉的孩子挺听话,养着不麻烦,就当积德赎罪了。” 周展敛了笑:“还为那事儿别扭呢?” 杜君浩摇头:“谈不上别扭,也不可能忘。” 周展斟酌着说:“上次出任务,副队差点‘留’在雪山上,昏迷了三天才抢救过来,我背着他下山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嘱咐我,让我给你带句话,当时风雪太大,我就听清一句过去了,多半是说他不怪你了,你也别自责了。” 杜君浩呆怔了好一阵才道:“他的爸妈弟弟都在01年那场地震中遇难了,他是家里的老大,拿小妹妹当女儿看,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周展道:“是,大伙儿都知道小洁是他的命,可谁也不想出事不是吗?当时的情况” “我应该再等等后援。”杜君浩下意识的摸了摸腰侧的旧伤,感觉就像摸横在心里那根刺,他吐了口气才继续道,“我不该拿别人的命搏。” “行了,不说了,喝酒。”周展端起杯与杜君浩一碰,“我随意,你干了。” 杜君浩一气干了满杯的白酒,长长的吐了口酒气,后悔也好,自责也罢,小丫头都回不来了,这就是现实,无力回天的人只能认。 ...

part 48 杜君浩和周展喝到凌晨两点才结束这顿践行宴,俩人都没少喝,回房间之前杜君浩去了趟卫生间,等他出来的时候,周展刚从他房间出来,一手拎着一只鞋,醉醺醺的嘟囔:“诱惑我也没用,我有老婆了。” 杜君浩皱眉:“说什么呢?” 周展用鞋一指主卧:“美人儿” “那他妈是我儿子!”杜君浩给了他一脚,这一脚力道不轻,周展“砰”的一声摔坐在地板上。 大概是被踹疼了,脑子也清醒点了,周展晃了晃头,看看主卧的门,又看看面色不善的杜君浩,露出一点畏惧之色,没办法,那些年被整治的太狠,他怵杜君浩就和条件反射一样。 杜君浩意识的自己反应过度了,伸手要拉周展,周展以为他还想动手,两手撑地,向后一滑,正好停在次卧门前。 杜君浩道:“就是那,滚进去吧。” 周展:“” 路希睡的很安稳,没被周展吵醒,大概是喝了酒睡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把衣服脱了,被子也没盖严,一条小腿和一边肩膀露在外面,绸缎般的长发扑在枕边,稚气的面庞和尖尖的小耳朵透着几分酒后的薄红。 杜君浩弄好被子,摸了摸孩子的脸蛋,性子纯良温和,又生了副怀璧其罪的容貌,就算是个男孩他也不得不护紧一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关了大灯,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坐在床边脱衣服,路希脚踝上的铃铛脚链发出一点细微的响声,杜君浩回眸,就见孩子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眼睛半睁半合的看着他。 “喝水吗?”杜君浩问。 小孩愣了一阵,似乎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似的,含糊的回答:“喝。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已经把上衣脱了,也懒得再穿,光着上身外面倒了杯水,小孩爬起来接杯子,杜君浩怕他弄洒了,扶着他道:“就这么喝吧。” 路希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水,躺了回去,耳边悉索了一阵,房间里暗了,身边有了他不敢向往却还是忍不住想靠近的人。第一时间更新 “爸”路希低低的唤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挨近杜君浩,像只乖巧又黏人的小狗,让人忍不住想摸摸他柔软的皮毛。 杜君浩伸手拉过枕头,垫在头下,又伸出一条胳膊,给孩子当枕头,孩子顺势蜷进他怀里,仿佛投进让他安心舒适的暖房。 杜君浩觉的自己似乎被池洋所说的“他一直这么小就好了。”的荒唐念头感染了,他也不想孩子长大,不想他去接触可能带走他的人,杜君浩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为人父母的都会有这样的时期,反正他目前是接受不了孩子谈恋爱。 思及孩子的感情,杜君浩那因为喝了太多酒而隐隐作痛的头更疼了,部队是同性恋的滋生地,杜君浩在周展进z1之前就接触过同志,开了酒吧之后见到的就更多了,他不敢说自己十分了解这一群体,但他所见过的同志里只有周展池洋这一对是以感情为前提交往的,如果孩子真如池洋所说是天生的同性恋,该怎么办?打骂逼迫他肯定舍不得,就算舍得也不见得有用,放任他忠于自己,去那条路上跌跌撞撞吗?他觉的自己做不到。 “爸”孩子嘤咛了一声,又往他怀里贴近了一些,似乎想把自己变成他的一部分似的。 杜君浩从未对孩子表现出的亲昵依赖心生反感,被需要的感觉甚至会形成一种微妙的满足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守着他,护着他,做他可以无条件信任依赖的人,可是,放任他过份依赖自己好吗?如果恋父情结真的是导致他同性倾向的源头,那他是不是真要狠狠心,让他去学校住一段时间? 昏暗中,杜君浩不知是无奈还是惆怅的轻叹了一声,算了,明天再想吧。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觉的自己才睡着就被吵醒了,隔壁那个祸害“嗯嗯啊啊”的叫的好像要死过去似的,音量毫不克制,吵的杜君浩心烦意乱,简直想一枪一个毙了他们。第一时间更新 冗长到让杜君浩快要克制不住杀人冲动的一段时间之后,夜终于静了,杜君浩吐了口气,把被路希压麻的胳膊撤了出来,换成枕头,自己平躺在床上,渐渐入眠。 “爸。”轻软含笑的嗓音投入耳底,轻轻的敲击在耳膜上,杜君浩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路希趴在床边,白皙青涩的小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几点了?”杜君浩问。 “还早。”路希越过他爬上床,盘膝坐在里侧,长发柔柔的垂在身后,怀里抱着那只银灰色的玩具熊。 杜君浩拍拍身侧:“再躺一会儿。” 孩子言听计从的挨着他躺好,尖耳朵因为被摸头微微后拢,像只心情愉悦的猫。 杜君浩伸出一条胳膊,孩子把头放了上去,长发拨到身后,头挨着他的颈窝,轻声说:“爸,你别不要我。” “不会。”杜君浩有点心疼,池洋错了,其实孩子是怕他的,怕被他抛弃。 孩子慢慢的凑过来,极为小心的吻了吻他的嘴唇:“爸,我爱你。” 杜君浩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倒影着他没有排斥,没有惊怒,反而莫名柔和的脸,孩子放开怀里的玩偶熊,小心的环住他的腰:“爸,我爱你,你不知道有多爱” 孩子不索爱,似乎只想告诉他,他向往他,依恋他,需要他,孩子害怕被抛弃,因为他是孩子的全部,孩子把自己看做他的一部分。 柔软的舌尖恳求般的轻触杜君浩的唇瓣,长长的睫毛似乎骚到了杜君浩的眼睛,他闭上眼,抱住孩子,张开嘴唇,接纳了他柔软的唇舌和虔诚的感情。 “畜生!”一声嘶哑的叫骂倏然响起,杜君浩猛地的睁开了眼睛,天没有亮,黎明前的黑暗让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池洋在隔壁哑声骂周展,孩子睡在一旁,天亮时发生的那些并没有发生,那只是一个梦,一个荒诞到令杜君浩心惊的梦。 ...

part 49 情人节,零零星星的飘着雪花,对于情侣来说这样的天气很浪漫,可周展宿醉加纵欲过度,眼睛还被池洋揍青了一只,那造型就像家有贱狗里那只牛头梗,当然池洋也没好哪里去,他也是宿醉加纵欲过度,全身酸疼的要命,还窝着一肚子火,过个屁的情人节,他过屁股劫还差不多。 早饭过后,路希给了花卷一个煮鸡蛋,给了周展一个煮鸡蛋,花卷吃的很嗨皮。 周展摇头:“饱了,不想吃了。” 路希道:“敷眼睛,消肿化瘀。” 周展了然,把鸡蛋摁在了眼眶上。 路希道:“不是这样,要用鸡蛋滚,多滚几圈淤血就散开了。” 周展握着鸡蛋开始滚。 花卷吃完自己的鸡蛋,脑袋跟着周展手里那个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忽然怒声道:“汪汪汪”不给就不给,你特么得瑟个屁啊! 周展一脸茫然:“我没惹你吧?” 路希蹲下摸着花卷的头说:“别叫,池洋还没起床。” 话音才落,次卧就传出一声怒吼:“闭嘴!” 周展倏然反应过来,跳起来,冲到花卷近前,一把捏住狗嘴,对花卷凝眉瞪眼,低声恐吓:“再叫揍死你!” 在霸气侧漏的狗熊面前,花卷可耻的怂了。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拍开周展的手,夺回鸡蛋,没好气的说:“凶什么凶?不给你用了。” 小东西跟他爹一个毛病,护短,周展想笑没笑,故意凶恶的瞪住路希:“再横一个我瞧瞧?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嗯?!” 路希一缩脖子。 周展差点笑出来,伸出大手要捏路希的脸蛋,路希缩着脖子道:“我爸会揍死你的。” 周展动作一顿,把捏向脸蛋的手上调了一点,落在了路希的小脑袋上揉了两下:“叔叔和你开玩笑呢,这孩子,不识逗。” 路希:“” 浴室门锁咔哒一响,被宿醉荒唐梦吵闹折腾的心情阴郁的杜君浩出现了。 路希把晾在茶几上的白开水递给他,道:“我去热早饭。” 杜君浩道:“别热了,不饿,周展,你怎么还在?” 周展道:“洋洋还没” 杜君浩放下水杯,发出“哒”的一声细响。第一时间更新 不详感油然而生,周展倏然住嘴,眼神戒备的看着杜君浩,就像在看一只随时会发难的怪兽。 杜君浩淡道:“不过节了?也好,楼下开了家道馆,跟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杜君浩上次说这种话还是在几年前的部队里,但周展至今记忆犹新,不要问他为什么,实在不堪回首。 周展倏地跳了起来,冲到门边道:“洋洋,快起床,回家了。” 池洋哑着嗓子骂街,让他有多远死多远。 杜君浩回房拿了大衣,一手拎着大衣一手拎着周展的衣领子往外拖,周展扒着门大叫:“我不去,我骨头好好的,不用活动,唔唔,放手,我不和你玩儿” “你用。”杜君浩用力一拽他的衣领,把一米九的大块头从门上拽了下来。 “宝贝,救救叔叔,叔叔会被拆成一堆零件的!”周展向路希求救,那神情就像要被拖去砍头似的。 路希时常听他说杜君浩凶残,可毕竟没有亲眼目睹过,无法感同身受,周展表现的又过于夸张(在他看来夸张),他还以为周展在开玩笑,于是笑着挥挥小爪说:“玩的开心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展简直要被这蠢孩子气哭了,开心你妹夫啊!你以为你爹是温顺可爱的小猫咪吗?丫是白泽啊,白泽懂不懂?昆仑山的猛兽懂不懂?!摔! 杜君浩不是拿周展撒气,当然吵的他一宿只睡了仨小时,他也是生气的,但让他不想待在家里的主因是路希,那个匪夷所思的怪梦让他不太想面对路希,他觉的吵醒他的那声“畜生”就像骂他一样,路希是他儿子,是个孩子,就算是做梦他也不该做那么畜生的梦。 “我不玩儿了!”被单膝压住后腰的周展大叫,像特么开了挂一样,谁玩的起谁玩,老子不奉陪了。 杜君浩收势,翻身坐到一旁,伸腿踢踢趴着装死的周展:“起来。” 周展哼唧:“血槽已空。” 杜君浩让他气乐了:“跑尸。” 周展有气无力的吐槽:“都特么跑八回了,耐久都掉没了,你给钱修装备啊?” 杜君浩坐了一阵,就势躺在了红蓝相间的地垫上,吐了口气:“老了,速度体力都跟不上了。第一时间更新” 终于结束了!周展松了口气,翻过身仰面朝天的躺着,没力气咬牙切齿,只能斜楞着眼睛看那只自称老了的怪兽:“谦虚不死你!” 杜君浩道:“你也不长进,我这都歇多年了,骨头都快生锈了,你还能狼狈的跟狗似的。” 周展气的直想往他脸上吐唾沫:“你的体能是逆天的好吗?!你能在z队混的风生水起靠的就是那身逆天的体力和速度好吗?!你特么是天生的怪兽好吗?!哪个傻逼给你取的代号啊?真特么侮辱上古神兽,你应该叫穷奇,别特么再说老不老的假装自己温和无害了,我谢谢你了!” 杜君浩道:“抽签抽来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展差点被噎死:“抽个毛线啊!这不是重点!” 杜君浩不置可否。 周展仇视了他一会儿,道:“你什么情况?大早上就开着挂抽风,谁惹你了?” 杜君浩的心情指数瞬间跌了n个百分点。 “更年期了吧?”周展啧了一声,“更年期撞上青春期,杯具啊。” 杜君浩烦躁的皱住眉头:“闭嘴!” 周展意外的半张着嘴,还真被他蒙对了,这厮抽风的症结就在路希那。 “别不知足了。”想了一阵之后,周展改了口风,怕把这怪兽刺激急了,自己又得循环跑尸,于是安慰他说,“那孩子已经很听话了,我和他这么大的时候一天三顿打,我在外面打人,回家我爸打我,棍子皮带轮流招呼,那时候我就盼着他去外地开会,他就盼着我早点成年好给我塞军校去。” 杜君浩沉吟了几秒,道:“你和池洋的事,家里什么时候发现的?” “初三那年,洋洋和人打架,我把那小子揍住院了,回来我爸审我,我一着急说吐露嘴了。”周展嘿嘿的笑了两声,“晴天霹雳一样,一下把老头儿劈红眼了,要不是我妈拦着他真能打死我。” 杜君浩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果然打不过来。” “这话说的,好像打的过来你就舍得打他似的。”周展揉着酸疼酸疼的肩膀嘟囔,“我就纳闷儿了,你对我们那么不是人,怎么到路希这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杜君浩望着道馆的顶棚,自言自语似的说:“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就你儿子是人,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人?”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听话懂事,会为人着想,能自己解决的事从不麻烦你,还会尽可能的照顾你。”杜君浩偏头看向周展,“如果你有一个这样的孩子,你舍得打吗?” 周展沉默了一阵,道:“如果哪天你想转让了,记得第一个联系我,联系洋洋也成,我认真的,我们不在乎他是直是弯。” 杜君浩起身道:“回去吧,池洋应该起来了,去和他过节吧。” 周展的表情立即变的狰狞怨恨,无比难看,他现在每块骨头都在疼,活动大劲儿了懂不懂?!还过节?他要有力气他早拿来打怪兽了,往死里打的那种! ...

part 50 深夜,杜君浩被手机铃声吵醒,昏暗中,只响了两身就中断的手机屏保还没暗下去,光线应着床头柜上的台灯,杜君浩愣了一阵才去拿手机,是组外阜打来的陌生号码,随手把手机扔回原位,他第一次感谢那些打骚扰电话的骗子。 情人节前夕的那个荒诞怪梦就像一个引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又梦到路希三次,梦境越来越离谱,醒了之后他都不敢接着睡,担心梦会延续。 杜君浩烦躁的坐了起来,摸到烟和打火机的那一瞬僵住了。 天杀的!他居然有反应了! “砰”的一声,金属打火机重重的砸在了木质地板上,昏暗中的坚硬木料被砸出一个浅坑。 天色渐明,地板上的浅坑和摔坏的打火机都暴露了出来,就像那个难以启齿的梦留下的罪证。 杜君浩面色阴郁,眼睛因为没有睡好泛着几条不明显的血丝,孩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吃早饭,像只乖巧温顺的猫。 “路希。” “嗯?”孩子抬眸看他,其实已经偷看他几次了,孩子细心敏感,不可能没发现他最近经常早出晚归,也不可能没发现没有起床气的他缕缕在早上没有好脸色。 “爸有事,今天不送你去学校了。” “好。”孩子看了看下表,大概是时间不多了,快速的解决掉碗里的粥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杜君浩推了碗筷,也回了房间,拿着手机纠结了一阵才拨出去,这通电话,确切的说应该是这个已经成型但被否定如今又被重提的念头成就了他新一年的第一件蠢事,非常蠢,简直蠢不可及。 “不是这样的,弗洛伊德指出,梦是愿望的满足,而非偶然形成的联想,即通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在某一段时间时常做同一个梦或者同类型的梦,说明您在潜意识里极度向往”医生的话音因为杜君浩忽然起身的动作一顿,他看着面如寒霜的病人,心猛跳了两下,有点吓到了,医生定了定神,从容道,“杜先生,我无意浪费您的时间,外面还有三个人在等,客观来说大家的时间同样宝贵,所以,如果您不能对您的心理医生知无不言,那很抱歉”医生看了下时间,“我们浪费了彼此宝贵的二十三分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是买你最后一句话的。”原本就很烦躁,被医生‘帮’过之后更烦躁的杜君浩从钱夹里拿出六张纸钞扔在桌子上,“唯一一句人话。”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很有涵养的微笑:“祝您早日康复。” 杜君浩摔门而去。 笑容崩裂,医生把钱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通狠踩:mlgbd!从进门就开始玩深沉,问你十句话你回两个字,让你丫说说梦见什么了跟特么要你命似的,要特么不是看在你是朋友介绍的份上,老子早让人把你丫叉出去了!mlgbd!困扰死你,祝你这辈子都特么噩梦缠身!(#‵′)凸 宝贵的三分钟过后,医生捡起钱,掸掸上面的灰尘,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捋捋散落额前的头发,转身回到位子前,摁下内线:“ada,请钟太太进来吧。” 所有的心理医生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这话不是骗人的,至少他们会在人前展示出天使的一面。 春寒料峭的时节,偏巧又下起了蒙蒙细雨,空气中尽是让人烦躁的味道,杜君浩摔上车门,把那股子湿冷的潮气关在了外面,拿出口袋里的烟才发现没有打火机,抽个烟都不能如愿,于是心里更烦了。第一时间更新 他一定是和弗洛伊德犯冲,什么恋父情结论,什么梦的解析,全在刻意针对他。 该死的!他鬼迷心窍了才跑来听心理医生鬼话连篇,上赶着给自己添堵! 杜君浩烦躁的捶了一下方向盘,正向车位里移动的小甲壳虫倏地的一窒,女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发现自己没有撞到东西,也没有干扰到别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鸣笛的越野车。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视线一转,看到了点烟器,暗骂自己蠢货,拔下点烟器把烟点着了,尼古丁进入肺部,再传进血液,焦躁的情绪才勉强压下去一点,可也仅仅压下去一点,他还是很烦躁,脑子很乱。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一直都是严以律己的人,即使离开部队,开了酒吧,他的生活习惯也没有改变多少,他的生活,他的爱好,包括他的性向,全都是正常的,就算他的生活圈子里有同志,他也不歧视同志,但这不代表他会受其影响变成同志,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同性恋者和异性恋者,那他也不可能对路希有想法,那是他儿子,那他妈是他儿子! 烟不知不觉的燃到了尽头,杜君浩打开烟灰缸的盖子,把烟蒂用力撵在里面,尼古丁没用,也许连吗啡都没用,他现在需要那股因为心烦意乱产生的邪火发泄出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拳击馆,非常适于发泄的场所,杜君浩痛痛快快的流了两个小时的汗,冲完澡,离开更衣室,门外的张川扔给他一支烟,道:“你什么情况?虐哭我俩陪练,还打坏一个沙袋,你踢馆来了?” 虽然馆里是有一部分设备该换了,可这小子不来的话还是可以再撑些天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怎么现在才来?”杜君浩点起烟,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幕,雨势还是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路希下午有一堂课,估计再有半小时就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忙自己的事,不用去接他下课了。 “你大侄子又闯祸了。”张川苦笑,“老师训不动他,总得找个人训不是?” 杜君浩看了看表:“晚上有事吗?没事一起吃饭。” “也没什么事儿。”张川道,“去哪儿吃?” “凤苑吧。” “你不嫌浪费工夫了?”张川觉着新鲜,凤苑是开在近郊的温泉会馆,环境好,饭菜的味道也好,可穿城越巷的,开车过去至少俩小时,还得说不堵车,往常请杜君浩去他都不去,说为了一顿饭搭上半天时间不值得。 杜君浩道:“住一晚,明天回来。” 张川想了想,说:“行,我和你嫂子说一声儿,你去接路希吧。” 杜君浩道:“不带他。” 他现在不想对面路希,说不定离小孩远点他能睡个踏实觉,昨晚他才睡了三个小时,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也不敢睡了,他被自己吓着了,第一次出z1的任务,第一次近距离杀人的都没让他体会到惊吓过度的滋味,归队之后所有第一次出任务的新成员接受队里安排的心理辅导,他还觉的领导小题大做,都是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神经粗的和电缆似的,哪有那么敏感细腻?可他昨晚却吓着了,是真吓着了,不然也不会蠢到去看心理医生。 张川更觉新鲜了,虽然杜君浩从来不是多话的人,可同样身为人父的他看的出他很疼路希,不说走到哪儿带到哪儿那么夸张,但让他把儿子扔家里,自己出去吃吃喝喝,夜不归宿的可能性太低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

part 51 雨在杜君浩和张川出发前停了,可路上还是有点堵,张川特知足,这种天气这个时段往城外走,不堵的你哭爹喊娘你必需认便宜,可杜君浩显然不这么想,这才走了一半,他抽了有小半包烟了,把张川呛的特后悔没自己开车,这鬼天气,开窗冷,不开窗呛,这不折磨人麽? 车子在又一阵拥堵中停了下来,杜君浩要去拿烟,张川一把抢了下来,把口袋里的口香糖扔给他,道:“你要有不顺心的事就跟哥念叨念叨,别自个儿闷着。” 杜君浩静了一阵,要开口没开口的时候手机响了,打来的人是池洋,天气不好,池洋懒得做饭,又不想自己去外面吃,打算去杜君浩家蹭一顿,他先给路希打的电话,结果被路希告知,杜君浩有事,池洋眼里的杜君浩从来都是路希的附属品,碍手碍脚又碍眼,杜君浩不在正好,他可以独占他的小宝贝,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想通知杜君浩,路希他接走了,今天不还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问:“什么时候还?” 池洋笑着说:“看心情吧。” 池洋本以为杜君浩这个吝啬鬼会勒令他如何如如何,但杜君浩没有,他没吭声,池洋立马顺杆上,用为杜君浩着想的语气得寸进尺:“你最近挺忙的是吗?那让宝贝在我家住几天吧,等你忙完了再来接他,不用谢。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急道:“我不住你家,爸唔唔” 电话挂断了,杜君浩皱了会儿眉,把手机收了起来,路希大概以为他真的在忙,之后也没打过来求救。 天气不好,凤苑不比往常热闹,不过来这的人就图的清净放松,人越少越称心。 酒桌上张川再度问起杜君浩有什么烦心事,杜君浩说没事,张川拒绝敷衍,非做知心大哥不可,杜君浩只能把餐厅涨租的事拿来应付他。 张川一听再续租租金涨两成,就怂恿杜君浩把餐厅转出去,说:“撑不死饿不着的,没多大意思,跟哥合伙开个分馆吧,哥多出点钱,你多出点力,五五分账,怎么样?” 张川不是说风就是雨,开分馆这件事他已经琢磨大半年了,如果换做和别人合伙做生意,他还需要三思而后行,可杜君浩不一样,他性子稳,办事得体,不会急功近利,最关键的是,他认真负责,跟他合伙做生意会少很多后顾之忧,张川越想越觉的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第一时间更新 别看张川面相忠厚,可口才毫不逊色,饭后杜君浩打算回房睡觉,可张川非拉着他去泡温泉不可,杜君浩知道泡温泉是幌子,泡着温泉描绘金光光闪闪的未来蓝图才是这老哥的本意,所以他以酒喝多了,头昏脑胀为由拒绝了。 “还真喝多了?”上了二楼之后,张川拉了杜君浩一把,“到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从裤袋里拿出张房卡,指了指走廊尽头,意思是他住那。 张川不解:“你要多那么多房间干嘛?咱哥俩”话说一半顿住了,睨着杜君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嘿嘿的笑,“难怪不带路希,难怪说自己喝多了” 他是有家室的人,可杜君浩是单身,既没老婆又没女朋友的爷们儿,如狼似虎的年纪,嫌和女人玩暧昧麻烦,那花钱找乐子太正常不过了。 杜君浩开两个房间是怕自己做梦说梦话,虽然他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 张川这意味深长一笑倒给他提了醒儿了,他不会是禁欲太久才会做那种出格的梦吧? 男人的身体很诚实,再自律的男人也不可能一直和手做伴,杜君浩不想谈情说爱,觉的麻烦,所以他原本有两个固定床伴的,各取所需,不谈感情,彼此都轻松,但自从收养路希之后,他就不怎么联系她们了,觉着把孩子扔家里自己在外面鬼混太混蛋了。 凤苑是不提供特别服务的,但他们可以帮忙叫外卖,杜君浩回房冲了个澡,想了一阵才把床头柜上的电话拿起来,其实一点心情都没有,可现在不是“病急乱投医”吗?他连看心理医生那种蠢事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试的? 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响了,只响了两声,是短信提醒,杜君浩把座机放回去,拽过搭在床尾的裤子,把裤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短信是他儿子发来的,多半以为他在忙,怕打电话打扰他,就发信息提醒他车里有醒酒药,路希性子慢,打字也慢,小孩垂着小脑袋,忽闪着长睫毛,半天戳一个字的情景在脑中闪过,杜君浩不由勾起了唇角,笑过之后更烦了,什么心情都没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连续几天,路希都没见过杜君浩,池洋到点就到学校接他,也不知道他从哪弄到的课程表,如果他拒绝,池洋就追着他宝贝长宝贝短的,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于是他只能妥协,连花卷都住进了池洋家。 他不知道杜君浩在忙什么,打过两次电话,得到的回应是“爸有空了就去接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只能说“你忙吧,不用管我。”所以电话打完还是不知道杜君浩在忙什么。 路希忧心忡忡的对池洋说:“不知道是不是店里出麻烦了,我爸最近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池洋不以为意:“放心啦,除非找他麻烦的是升级版奥特曼,否则绝对干不掉他。” 路希无语的看他半晌,道:“谢谢安慰。” 池洋把侧脸凑到他跟前:“亲一个。” 路希没心情和他闹,于是直接叫了支援:“花卷儿。” 花卷一个闪现出现在客房,被路希当护盾抱着,狗肉护盾面对池洋,呲牙:“唔唔唔~~~~” “吃我的喝我的,还跟我横!”池洋把手里的电视遥控器“啪”的一声拍在了花卷的大脑袋上,总被这狗东西坏事,实在忍无可忍了。 花卷淡定的抖落路希环在它脖子上的胳膊,接着猛地的往池洋身上一扑,把死赖在客房不走还非要分路希半张床的池大美男扑在了床上,其酷帅狂霸拽的姿态丝毫不逊色酒后的周展,然后它对着池大美男的那张引以为傲的美男脸一通踩。 没想到花卷这么大反应的路希傻了一瞬,赶忙拉它:“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池洋狼狈的从狗爪子底下爬了出来,捋胳膊卷袖子:“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老子弄死你!” 花卷作势要扑,池洋倒退两步,揍它,不敢,不揍,咽不下这口恶气,揍还是不揍,这是个问题。 路希忽然瞪大眼睛“啊!”了一声,指着池洋的脸道:“出血了。” “什么?!”池洋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找镜子去了。 路希跳下床,关门上锁,回到床上摸摸花卷的头,说:“不许动池洋的脸,再生气也不能,他破了相展叔真的会打死你。” 花卷不明所以的“唔”了一声。 路希抬起双臂,十指弯曲,做出爪型,说:“大狗熊。” 花卷缩了缩脖子,露出一点不太明显的畏惧。 路希拍拍它的头:“乖。” 花卷讨好的蹭蹭。 路希笑,视线扫过枕边的手机,复又叹气,到底在忙什么啊?不会真的遇到麻烦了吧? ...

part 52 杜君浩确实忙,他忙着被张川拉着东奔西跑的看场馆,张川说了,分馆开不开另说,咱就随便看看,赶巧了张川的弟弟在中介公司上班,信息不收费,于是这随便一看就看进去三天。 杜君浩手里还有点富裕钱,是准备给路希买生日礼物用的,见张川一门心思的想开分馆,就跟他透了个底。 张川笑问:“什么礼物这么贵?” 杜君浩道:“房子的首付,你着急就先拿去用吧。” 张川无语半晌,朝自己儿子招手:“云瑞过来,跟你杜叔回家吧,以后管他叫爹,他给买房。” 捧着平板电脑玩游戏张云瑞头也不抬的说:“杜叔,走的时候叫我。” 张云瑞比路希年纪小,但比路希高了半头,在家里的做派就和皇帝爷似的,油瓶倒了都不扶。 杜君浩看着人家儿子,想自己儿子了,想还不敢去接,纠结着呢。 “哥也跟你交个底。”张川没看出杜君浩走神,拉回正题说,“钱,哥确实差点,但主要是想让你过来,你那饭馆要不愿意关,开着也行,请个负责点的人看着,你那酒吧不也不怎么管?我看生意也不差。” 杜君浩沉吟了一阵,说:“忙点也好。” 张川一拍大腿,成了! 张川的内当家烧了几个拿手菜给自家男人和杜君浩下酒,张川心里高兴,一不小心喝大了,杜君浩把他扶进房间,出来之后洗了把脸,觉的清醒点了,准备告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夫人拦下他说:“在云瑞那屋儿凑合一宿吧,喝那么多酒别折腾了。” 杜君浩道:“我没开车,打车回去,没事。” 张云瑞在房间里大喊:“妈,我爸吐了。” 张夫人一边往卧室跑一边说:“君浩,你去云瑞那屋儿睡,云瑞睡书房就行。” 杜君浩应了一声,等她进了房间,杜君浩就走了。 两家离的不太远,打车也就半小时,才把杜君浩晃悠困了就到地方了,酒喝多了,车里有点热,他把大衣脱了,下车的时候也没穿,到了家门口才觉出有点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锁进门,一室清冷,他连鞋都没换,大衣随手一扔就回屋睡觉去了。 刚睡下没一会儿,杜君浩就感觉有人给自己脱鞋,不是很情愿的撩起眼皮,他在台灯刻意调低的光线里看到了儿子,小孩穿着睡衣,长发随意的披散着,遮住一只尖耳朵。 杜君浩吐了口酒气,无可奈何的说:“儿子,让爸睡个踏实觉吧。” “嗯,我马上就走。”小孩双手一用劲儿,把他脚上的靴子扒了下来,然后又去解另一只上的鞋带。 杜君浩用手背搭着眼睛,借以阻隔台灯的光线,用带着酒意的含糊嗓音说:“爸给你买房,给你攒老婆本儿,你别带个男朋友回来,爸舍不得揍你,别人的儿子还是舍得揍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小孩静了一阵,爬上床给他盖被,盖完也不走。 杜君浩拿开手,对上了孩子黑乎乎的眼睛,父子俩对视了半晌,小孩用手戳了戳他的下巴:“爸,你喝多了吧?” 杜君浩牵了牵唇角:“可不喝多了,快走吧,万一耍酒疯,揍你你可白挨。” 孩子直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挨着他躺了下来,没往被子钻,用一条胳膊轻轻环着他的脖子,低声说:“我不结婚,也不找男朋友,你别不要我。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最听不了他说这话,听一回心疼一回,就跟戳他心口窝似的,偏偏小孩还总把这话挂嘴边上,一点都不孝顺。 杜君浩望着昏暗的天花板叹了口气,翻身撑开被子,把小孩搂进被窝,喃喃道:“爸要是疯了就是你个兔崽子逼的。” 小孩顺势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了他胸口上,低声咕哝:“你别醒,多醉一会儿。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苦笑,醉了更方便被你个小兔崽子摆布是吗? 转天,杜君浩从不太闹心的梦中醒来,横放着的左臂有点麻,上面还残留着梦里的温度和力道,不过他还是很庆幸的,小东西昨晚挺乖,话没说几句就安分了,没缠没闹,也没扯他皮带。 杜君浩呼了口气,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坐了起来,掀了被子静了几秒,又呼了口气,没事,晨勃而已,他又不是残废,这很正常,很正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自我开解完毕,杜君浩拿了换洗衣服往门外走,昨晚连衣服都没脱,身上都是酒味,得洗个澡,生理问题也得解决一下。 “一边儿去。”杜君浩斥了一声跑来蹭他大腿的花卷。 花卷顿住,深沉的望着地板,觉的哪里不对,哦,想起来了,它是高冷的花卷大人,怎么能因为几天不见主人就扑上去撒娇呢?太不符合它的身份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呵完也愣了:“你怎么在家?” 花卷晃着丰臀优雅走开,给了他一个高冷的侧影。 杜君浩那颗因为宿醉而变迟钝的头就像辆陷在沼泽里的坦克,轰轰地响。 次卧的房门被推开,穿戴整齐的小孩笑出一口小白牙:“爸,早。” 杜君浩定了定神,道:“你刚回来。” 他在该用疑问句的时候使用了祈使句,这证明他想要的答案是他说的那个,可惜儿不随爹愿。 “昨天回来的,池洋昨天下午有事,让他的助理去学校接的我,我到他家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反正也没事我就带花卷儿回家了。”路希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我得去学校了,你”视线从表盘上移开之后,眼睛蓦地瞪大,喔,好大一顶帐篷! 杜君浩抬起手,给了那个定格的小脑袋一个脑瓜崩儿。 路希“唔”的叫了一声,捂着额头直蹦跶,疼哭了。 杜君浩淡定的进了浴室,勒令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先冲澡,在乍暖还寒的季节冲完了十几分钟的冷水,感觉自己的情绪不那么躁了才开始回忆昨晚,是在做梦还是小孩真的来过他的房间?他说什么了?小孩说什么了?他记住的那些是全部吗?还有别的吗? 回到房间之后,杜君浩在枕头旁发现一根不属于他的长发,孩子藏起来的感情被这根头发出卖了,被他发现了,其实一直在粉饰太平,孩子如此,他也如此,好像装傻装的真实一些,那些必须解决的事就能慢慢消失,可是,怎么可能?他不能看着孩子在迷惘的感情里越陷越深,他必须做些什么了。 ...

part 53 张川才踏进拳击馆的大门就被他的金牌陪练拉住了,陪练道:“张哥,你怎么才来啊?!” 张川抽回被他抱在怀里的胳膊,疑道:“你哭什么?” “被你兄弟一拳搂鼻子上了,幸亏没用全力,不然我这鼻子就碎成渣渣了。”陪练眼泪汪汪的说,“你快去看看吧,小张,小陈,小刘都要辞职了。” 张川被自己的金牌陪练推进拳击室时,杜君浩赤着上身站在拳击台上,匀称的肌肉上沁着小小的汗珠,微蹙的剑眉透着几分不明显的不耐,台下清一色的女性,收银,女子教练,连保洁大妈都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川道:“散了吧散了吧,再看收钱了。” 众人哄笑,嘻嘻哈哈的散场。 张川仰头对杜君浩道:“别等了,都躲起来了,没人跟你玩儿。” 杜君浩手上的两只拳击手套“砰砰”的撞了两下:“你来。” “打沙袋去吧,我也不跟你玩儿。”这小子速度奇快,出拳还重,像头正值壮年的老虎似的,而且看样子心情还不好,没有铜皮铁骨跟他玩儿?那叫有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默不吭声的打了两个小时沙袋,汗流浃背的往洗澡间走。 张川拦下他说:“找感冒呢?等会儿再洗。”然后拉着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叠资料,bbb的分析讲解,分馆的经营模式,经营理念,以及装修,宣传,招聘等等相关事务。 杜君浩一言不发的听着,一个小时以后,张川道:“你觉的怎么样?” 杜君浩:“衣服干了。第一时间更新” 张川:“” 杜君浩洗个澡,把脱下来的脏衣服塞进了包里,抽了一支烟,给池洋打了通电话,然后跟张川去城东看场地,下午的时候去了池洋的美发沙龙。 “什么事?”池洋懒洋洋的问,眼睛没离开屏幕上的淘宝网页,这是他最大的业余爱好之一,周展很支持,可池洋就拆包裹的那几分钟最开心,热度一退就把东西往杂物房扔,扔到扔不下了,周展基本就放假回来了,回来之后空出一天时间装箱打包,然后捐出去支持公益事业。 杜君浩道:“我准备让路希去学校寄宿。” 池洋手一抖,把一根大码的仿真男根加进了购物车,他定了定神,把大码的删除,换成了加大码,用了十几秒钟下单付款,然后放下平板电脑,克制着汹涌的喜悦装深沉:“出什么事了?” 杜君浩微皱着眉,面色阴沉的好像雾霾浓郁的天空:“怕弗洛伊德说的是对的。” 池洋直勾勾的看了他几秒,用指头戳了戳他面无表情的脸:“亲,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就像弗洛伊德的鬼魂把你家孩子扔井里了,你正准备把他挖出来鞭尸,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定要这么做了?” 杜君浩道:“我没的选。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道:“有啊,你可以” 杜君浩打断道:“我来是想警告你,别捣乱,如果你敢借机搞小动作,我就把你出轨的事告诉周展,他会关你关到死,或者直接把你做成性无能。” 池洋愕然:“我什么时候出轨了?!” 杜君浩道:“我说有他就信,劝你别轻易尝试。” 两人相顾无言的对视了一分钟,杜君浩面无愧色的一分钟,池洋凌乱、愤怒、一万头草泥马自心头呼啸而过的一分钟。 然后,池洋拍案而起,狰狞着那张精致的脸怒喝:“来人,给朕把这个以下犯上的乱臣拿下,推出午门斩首,斩立决!!!” 美发助理惊道:“主子犯病了,快给周医生打电话!快!” 杜君浩起身:“就这事。” 然后端着那张别人把他家孩子扔井里的死人脸走了,身后一片兵荒马乱。 当天晚上,杜君浩说完自己的打算之后,路希沉默了一阵,然后说:“好。” “就住一段时间,等爸忙过这段时间就接你回来”杜君浩说不下去了,这样的安抚在他做出的决定面前显得太干涩了,路希不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他不仅可以照顾自己,还能照顾身边的人,照顾这个家,因为忙所以送他去学校寄宿这个借口一点可信性都没有。 “好。”一阵心照不宣的沉默过后,孩子又说了一次,不恼不怒,甚至还对他笑了下,“大学办寄宿应该不用家长出面,你忙你的事吧,我自己办就行。” “路希” 路希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听到杜君浩叫了他一声,他定了定神,回过头看着似乎有话想说却又在叫了他的名字之后住口的男人说:“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明白。” 杜君浩错开视线,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一个温和无害,没有半分攻击性的人,他怕自己因为心疼反悔。 之后的几天杜君浩十分忙碌,是真的忙碌,分馆筹备工作很多,而他们才刚着手,单是寻找合适的场地这件事就让他和张川把k城跑了几遍,那些招租信息上所说的门面似乎都很合适,可真到了那里又会发现诸多不合适,杜君浩没有不耐烦,但他半天不说一句话,脸色就像暴风雪前的夜晚一样阴沉昏暗,几天下来,不说中介公司的人,就连张川都有点受不了了。第一时间更新 “君浩,我们在找场馆,不是寻仇,拜托你收敛一下身上的戾气吧,别人压力巨大你知道吗?”张川简直想把这个情绪污染源一脚踢下车,他往那儿一坐,车里的人连喘气都不敢用全力,唯恐惊了惊了这头待机状态的霸王龙,被他一爪子拍成肉泥。 杜君浩的视线在车里扫了一圈,张川的弟弟张安,张安的同事,以及他们半路接上的房东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杜君浩调整了一下表情,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缓和点,让那些无辜的人放松点,不想三人集体倒吸一口冷气。 车子“吱”的一声停了下来,张川忍无可忍的把他踢下了车,车子轰隆隆的开走了,过了一会儿又轰隆隆的倒了回来,张川打开车窗,深吸一口气,挤出个扭曲的微笑:“放你半天假,调整一下心情,明早哥去你接你,如果你还是这个死德性,(吼)老子就他妈开着车从你身上碾过去!” 车子轰隆隆的开走了,这次没再回来,杜君浩就这么被丢在了路边,沉默不语的站在那里的模样就像一只孤独的野兽,孤独死他都没人可怜,没人敢可怜他。 杜君浩没打车,一个人步行回家,他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也没送路希上下学,他出门的时候,路希还没起床,他回来的时候,路希已经睡了,今天是他这几天里回家最早的一天,敲了门,但还是没人应,只能自己开锁。 花卷趴在玄关,见他回来只淡漠的瞥了一眼,然后就把抬起的头放回了地板上,杜君浩莫名的懂了那一眼的意思:不是等你。 杜君浩越过花卷进了客厅,电视是打开的,花卷最喜欢的动画片刚刚开始,片头曲轻松欢快,电视上贴着一张便签。 ...

part 54 路希觉的杜君浩应该不想面对他,所以他用最快的时间办理了寄宿,申请批下来的当天他就搬进去了。 四人制的宿舍,没有**的淋浴室和卫生间,床下是书桌,大家都住上铺,快要停暖的季节,暖气已经不怎么热了,宿舍里有点清冷。 同寝的三个男生和路希同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相处一年多了,路希又是个长的讨喜,性子温顺的“小家伙”,大家一点排外的表现都没有。 “噗~”陆邵忍不住笑出了声。 路希循声回头,他敏感的觉察到,对方的笑声是因他而起。 陆邵索性起身走到他床边,揪着一个毛绒的耳朵,把那只泰迪熊从床上揪了下来,并无恶意的调笑:“抱着,让摄影师给你拍张照,哥给你放校论坛上去,保证一炮而红。” 躺在床上看漫画的摄影师歪头看了看,把枕边的单反相机拿了起来,朝路希道:“头低一点,笑。” 路希把泰迪熊拿了回来,塞到枕头的另一侧,对两人道:“请尊老爱幼,谢谢。第一时间更新” 他的灵魂比这些人老,身体比这些人幼,两条都占了。 陆邵笑:“熊猫,快把你最后的存粮拿出来爱幼。” 刚洗完澡的潘达把擦头的毛巾往脖子上一搭,从小柜子里拿出一包薯片,在路希面前晃:“叫葛葛。” 路希接过薯片,笑着说:“大哥二哥三哥好,可以投喂,禁止拍照,谢谢。” 三人愣了愣,潘达道:“我怎么觉的咱被反调戏了?元芳,你怎么看?” 摄影师一脸深沉的拱手:“回大人,这不科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陆邵一把抓住了路希担在床边的脚腕,笑着说:“揍他。” “放开放开,我告老师。”路希蹬腿,脚腕上的脚链铃铃的响。 陆邵捏着脚链笑个不停:“你家大人拿你当小姑娘养吧?” 路希夺回脚腕,盘膝坐在床上,慢声慢语的说:“我有一个叔叔,他觉的”索性把熊抱在怀里,又拨了下自己的长发,“这不是娘炮,是可爱,是美,谁敢质疑他的审美观他就把谁踩成泥,所以如果我的形象让你们不舒服,请不必客气的谴责他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陆邵评价:“恶趣味。” 潘达评价:“你真可怜。” 摄影师道:“小不点,薯片给我吃点,不然给你拍照,又娘又裸就是不美的那种。” 晚上,熄灯之后,潘达惊天动地的打起了鼾,陆邵一会儿捅捅他,一会儿捅捅他,在两张床之间上蹿下跳,摄影师耳朵里塞着入耳式耳机,时不时的咕哝两句旁人听不懂的呓语,陆邵折腾了一阵之后扒着路希的床道:“小不点,睡着了吗?” 路希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自然光线看他:“你不走来走去我也许睡的着。” 陆邵叹气:“哥神经衰弱,不折腾累了睡不着。” 路希无语几秒,道:“你继续。” 陆邵点点头,还说了声谢谢体谅,然后继续上床下床捅熊猫,半个小时之后,陆邵打着哈欠,塞上耳塞,终于睡下了。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翻身抱住泰迪熊,把自己缩成一条虫,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闭起的眼睛溢出一点水渍,反正已经很娘炮了,一个小娘炮,在离家的第一晚哭一哭应该可以被谅解吧? 他没有怨怼,其实连惊讶都没有多少,感情不是想收敛就能收敛的东西,他再小心翼翼,和他朝夕相处又极为机敏的人也是会发现的,会变成这种局面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路希寄宿的第三天傍晚,宿舍来了客人,从头到脚都精致的无可挑剔的来客站在他眼里的简陋宿舍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不够帅气的潘达和小帅气的陆邵在池洋面前莫名的自惭形秽了,这种奇异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人生里。第一时间更新 摄影师抱着自己的宝贝单反,红着脸问池洋:“我能给你拍张照吗?你的眼睛它们真美。” “当然。”只要有人给拍照就会自动调整模式的池洋黛眉舒展,桃花眼微微上挑,莹润朱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霎那间百花失色,颠倒众生,道不尽的风华绝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摄影师摁下快门,放下相机还傻愣愣的盯着池洋,然后两条红色的溪流徐徐的淌出了鼻腔。 潘达双手捂脸,像只羞愧的熊猫。 陆邵把整包抽纸砸在了摄影师脸上,替他的室友羞愤欲死。 路希简直无法直视这种诡异的场面了。 拍完照的瞬间池洋就收起笑容,然后忍着大骂杜君浩祖宗十八代的冲动道:“宝贝,跟叔叔回家,被诬陷我认了。” 后半句路希没听懂,但他觉的应该不太重要,所以忽视了,他对池洋说:“这里挺好的,我住的很习惯。” “咔嚓”一声,池洋的王子假面裂了一条缝,池洋吸了口气,小心的端着假面道:“你不可能习惯,乖,跟叔叔回家,这地方不适合你。” 路希摇头:“真的挺好的,我住的惯。” “喀嚓嚓”假面上裂痕蔓延,然后崩溃成渣儿,池洋原形毕露,张牙舞爪的大叫:“这鬼地方哪里好了?又脏又冷,连他妈个淋浴间都没有,杜君浩那傻逼脑子让狗吃了才会把你送这来,跟我回家,他敢说个不字,老子就雇队雇佣军把他剁成狗粮喂小浩子,让丫变成狗屎,妈逼的!不反对老子也要做了丫的!老子千刀万剐了他!” 陆邵瞠目结舌,石化成一尊雕像:好好大的反差! 潘达用爪子捂着脸,缩成一个瑟瑟发抖的团:太恐怖了! 摄影师抱着宝贝单反步步后退,莫名的好伤心,好难过,好想哭。 自从和麦医生聊过之后,路希就不怎么害怕池洋了,但前提是池洋不闹脾气,池洋张牙舞爪,周展和杜君浩不在旁边的时候,路希还是怕的,但他不能在这种时候没种的缩起来,为了他的室友们,也为了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不被室友扫地出门,他鼓足勇气,抚着池洋的后背道:“冷静,别激动,带药了吗?” 池洋“咯噔”一声断电了,然后抱住路希的肩膀反过来安慰他:“不怕不怕,叔叔没犯病,叔叔就是有点生气,没事了没事了。” 路希松懈下来,有些哭笑不得的对室友们说:“抱歉,吵到你们了,池洋,我们出去说吧。” 池洋和路希离开之后,宿舍里的几人也陆续的回过神来了,陆邵心有戚戚焉的道:“这美人儿好大的脾气,我觉的他说做了个那什么浩的时候是真的想杀人。” 潘达抱着枕头“唔”了一声,表示赞同,然后说:“我觉的咱们宿舍挺好的啊,怎么到他眼里就变成狗窝都不如了?” 摄影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潘达莫名其妙:“元芳,你怎么了?” 摄影师哭道:“我失恋了,好难过呜呜呜” 爱上王子假面的人伤不起,爱上王子假面又亲眼看着假面崩碎成渣儿的人更加伤不起,但他的爱情他的伤心难过没人能懂。 陆邵嘴角抽搐,抄起一本书砸了过去:“滚!” ...

part 55 路希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池洋哄走,回来之后把池洋带给他的两大包吃食分给了三位室友,然后用池洋硬塞给他的零用钱请室友吃了一顿涮羊肉, 他才搬进宿舍几天,和室友们的关系还没熟稔到可以接受考验的程度,虽然池洋只轻描淡写的评论了他们宿舍几句,可如果他的室友介意的话,估计以后就没人尊老爱幼了,所以席间他向三位室友解释,他叔叔只是活的太精致了,被略显粗糙的宿舍吓了一跳,情绪稍微有那么点激动,绝没有贬低他们宿舍,看不起大家的意思。 潘达一边往第三份麻将小料里加葱花一边“嗯嗯”的点头附和,摄影师还在为自己的“失恋”难过伤心,那一脸哀伤的模样和男版林黛玉似的,陆邵用没拿筷子的那只手拍着路希的肩膀道:“好了,不用解释了,我们没有怪他,也没有迁怒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露出一个稍感安心的笑容。 陆邵继续道:“看在你们是美人儿的份上。” 路希笑容僵住,被这个理由雷到了。 摄影师幽幽道:“他怎么能和我男神比?”话落瞥了路希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上等丝绸旁的旧抹布。 陆邵道:“你一从头直到脚的直男装什么小受受啊?” 潘达点头附和:“奏是奏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摄影师道:“为了我男神我可以弯成十八街麻花。” 潘达点头附和:“奏是奏是。” 陆邵道:“熊猫闭嘴。” 潘达指指他跟前那盘羊肉片。 陆邵翻个白眼,把肉推了过去,顺带吐出一句中肯的评价:“吃货。” 潘达憨憨的说:“能吃是福。” 四个人在小吃街的小饭馆里吃掉三百多,付账的时候路希小小的肉疼了下,但看大家吃的这么开心又觉的钱花的很值。 回到宿舍,摄影师把相机里的照片传到了电脑里,然后对着池洋的照片各种发花痴各种感慨,怎么会有人长这么好看?啧啧,太美了,美的不可思议,简直惊为天人。 潘达抱着肚子哼哼,好撑,撑死了,但是好满足好幸福。 路希和陆邵洗漱完,陆邵翻出一本书,跳到路希床上,拍着自己的大腿说:“抱着你的熊躺这来,哥哥给讲故事。” 路希瞥了眼他手里的书,崇拜了,莫泊桑的《羊脂球》,原文的,他一个字都看不懂,能认出来是因为池洋家里有本一模一样的,那是另一个关于崇拜的故事,因为书是周展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陆邵在小朋友崇拜的目光下,解释说:“我外婆是法国人。” 路希眨了眨眼睛,偏头看着陆邵的脸,难怪觉的他长的不像土生土长的天朝人。 然后陆邵开始讲述外公外婆的跨国恋,浪漫的死去活来,莫泊桑就这么被抛诸脑后了。 故事讲到一半,路希的电话响了,陆邵道:“睡前故事就到这,明天继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然后跳床离开,打游戏去了。 路希接通电话,用含着笑意的嗓音唤了那端的人:“爸,怎么还没睡啊?” 这是他搬进宿舍之后,杜君浩第二次打电话给他,第一次打来的那天,他去洗澡了,回来之后再打过去,还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不在,怕杜君浩以为他在闹脾气。 “刚回来。”杜君浩道,“宿舍冷吗?” 路希一听这话马上就想到了池洋,他多半是给杜君浩打了电话或者直接上门声讨去了吧?虽说池洋的脾气让人有些头疼,可他不得不承认,池洋是真心疼他。 “不冷。”路希回答说,看了看各司其职的室友们又道,“室友也很好相处。” 杜君浩“嗯”了一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在打这通电话之前就料到小孩会回答什么了,就算一切都不好一切都不习惯,他也会报喜不报忧,孩子有多懂事,他这个当爹的最明白不过,他只是想儿子了,只是觉的家里少了很多东西,说不出的别扭,说的出也不能说,太矫情了,而且是他自找的。 沉默了几秒,还是路希再度开的口:“挺好的,不用担心。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嗯”了第二声,明天就周六了,想问问小孩回来吗,踌躇了几秒,终究没问出口,答案他也能猜到,他希望孩子回来,孩子就会回来,反过来也一样。 这通电话在三言两语之后就结束了,路希想叮咛他少喝酒,别忙起来就不顾身体,要按时吃饭,但他不敢说,怕说多了听的人不安心,他知道杜君浩还是很关心他,还是疼他,但他也知道,他之所以会来这里,会搬出那个家是因为要拉开距离,是因为杜君浩想帮他矫正他的感情。 周六路希没回家,和潘达研究做菜,当然只能是纸上谈兵,周日上午,陆邵拉着宅男们出去放风,摄影师撵着一条流浪狗跑了半条街,终于拍到了他想要的照片,然后找不到大家了,他的手机常年处于欠费状态,于是只能回走散的地方等,陆邵带着路希和潘达吃小吃去了,潘达见吃不舍,吭哧吭哧的吃了人家半条街,几人回校前才来找摄影师,陆邵故意说,就知道他不会先走,所以没急着回来,把摄影师气的各种跳脚炸毛,一句话结巴n次才能说全乎。 陆邵憋着笑对路希说:“摄影师一生气就口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摄影师红头涨脸的道:“就就就就”一跺脚,“你妹!” 三人笑倒在路边,宿舍集体生活欢脱愉快,其乐融融。 晚上,万家灯火,杜君浩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是并非迎接他的傲娇狗,家里一点声音都有,冷清的让他觉的自己像个孤寡老人,在外奔波了一天,回家连口热乎饭都不上,还得自己做饭,虽然一个人的饭,他做了很多年,吃了很多年,可现在却觉的难以下咽。 上床睡觉前,池洋打来电话,没好气的说:“我给我宝贝租了个房子,你敢说不行我现在就下单买原子弹,老子轰死你,轰的你渣儿渣儿都不剩!”然后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有手背搭住眼睛,连责怪池洋自作主张的心力都没有,他才是孩子的父亲,他对孩子的担心心疼比池洋只多不少,他比任何都希望孩子生活的更舒适,可环境舒适不代表生活舒适,孩子一个人住在一栋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像他现在这样,这滋味好受吗? 出租房在学校附近,两室一厅,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在路希被拉去看房之前,池洋就找过校领导了,路希也不知道他是行贿了还是威胁人家了,反正结果就是校方竟然当天就批了他的退宿申请,路希觉的自己现在去申请恢复住宿多半会被校领导打出来,池洋说他也有这种感觉,于是搬家势在必行,除非他想睡大街。 路希蔫头蔫脑的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潘达和摄影师不在,陆邵问明来龙去脉,硬把那张小帅气的脸挤成了憨态可掬型,一边帮路希收拾行李一边问池洋:“您家缺长工吗?任劳任怨不收工钱的那种。” 池洋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半晌之后,绽开一个诡谲的微笑:“小子,你走运了。” 威胁老子,哼哼!杜君浩,你等着,老子要不让你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着,老子就把花卷的狗粮都吃了! “真的吗?您没开玩笑吧?”陆邵大喜过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应聘上了。 池洋想点头,被路希一把拉住了,他用那张青涩稚嫩的脸摆出严肃的表情,决绝道:“不行!” 杜君浩把他送进学校是希望以拉开距离的方式帮他认清他对他的感情是亲情而非爱情,然而让他住校,参与集体生活,和给他租个房子,招募一个长的还不赖的男性合租人是两个概念,路希不觉的杜君浩可以接受后者。 陆邵用他性感的肚脐眼都能看出主事的是谁,于是更加卖力的向池洋推销自己,路希的看法路希的意见以及路希的话就像可有可无的背影音效一样,被池洋和陆邵强行弄上池洋的车时,路希简直要气哭了,就算他个头儿小点,脸蛋儿嫩点,可住在矮小嫩生的皮囊里的灵魂是一个成年男人的灵魂啊,他的意见不是用来忽略的,他的人生不是用来受人摆布的,他也是有脾气的,他要发、火、了! ...

part 56 潘达和摄影回来的时候,宿舍里丢了俩人,多了俩空床,陆邵的空书桌上放着张便签,上书:本少爷和小不点私奔了,勿找,找也不回来。ps:熊猫,老子早就受够你了你知道吗?!老子受够了!!!!! 潘达一脸莫名的挠头:“我肿么了?” 摄影师叹声道:“陆少神经衰弱,你用生命打呼噜,打起呼噜不要命,你说你肿么了?” 大学宿舍的管理制度比较松懈,陆邵唯恐池洋反悔,准备先搬过去再办理退宿手续,所以他就先搬家了。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地主家缺的是长工,任劳任怨不收钱的那种,不是拐带小姐少爷的那种,你要敢动不该动的心思,我就”池洋牵起唇角,睨着往饮水机上放水的陆邵,极为缓慢的说,“一刀、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陆邵被他阴测测的语调刺激的抖了抖,忙不迭的说:“小的明白,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其实陆邵的家庭条件还不错,但他的父母觉的,帮助成年的孩子自立也是为人父母的责任,所以他们残酷的削减了陆邵的零用钱,陆邵曾多次抗议,不幸的是抗议无效。 “池洋,我爸会生气的。”路希第n次叹气,为池洋的任性,为自己的窝囊,为自己被动的人生。 池洋搭着他的肩膀道:“叔叔是有证儿的人,叔叔做任何事都可以被谅解,叔叔杀人都不用偿命。” 路希“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池洋道:“所以呢?你打算杀了我爸吗?” 池洋道:“如果他非要找死的话,我是没有异议的。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疑道:“什么证儿这么牛?” 池洋淡道:“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记住,贵贱有序,尊卑有位,恪守本分,就可以了。” 陆邵连连应是,做小伏低道:“小少爷,您是先洗澡还是先用饭?” 路希哭笑不得:“好了,别耍宝了,都挺累的,叫外卖吧,你们想吃什么?” 池洋指指自己的脸蛋:“先亲一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瞬间弹出三米远。 陆邵张大眼睛,不由得吐出一句:“精灵法师!” 路希:“?” 陆邵解释:“瞬移术,法师专属技能。” 路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尖耳朵,眼尾余光发现池洋呈围堵之势上前,“唰”的一下又出去三米。 陆邵:“不用冷却,你开挂!” 路希:“” 池洋放弃围堵,笑微微的对陆邵说:“小子,给你个忠告,如果有姓杜的来找我宝贝,你要小心应付,如果你不小心惹毛他,他不仅会宰了你” 陆邵接口:“还会‘守尸’?” 池洋摇头:“见过屠城吗?” 陆邵:“!” 路希借机道:“陆少,他没吓唬你,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陆邵纠结了三秒,决绝道:“不用了,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要回宿舍,我恨死熊猫的呼噜声了,恨的有时候特别想用枕头闷死他!” 如果说更年期遇上青春期是场悲剧,那神经衰弱遇上打鼾的就是场惨剧,睡眠好的人是理解不了其中的血泪与心酸的。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周末没回家,这在杜君浩的预料之中,可预料之中不代表顺其自然被接受,虽然杜君浩接受了,但他接受的很烦躁,其间接表现就是张川再次给他放假了,并且严令禁止他去拳击馆,陪练是人,拒绝招待怪兽。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把三天假期放在了餐厅和酒吧,白天在餐厅,晚上在酒吧,他就像只幼崽被偷走的野兽一样,熟悉他的人看的出他心情不好,识趣的退避三舍,不熟悉他的人也能感受到他散发的煞气,于是也识趣的退避三舍。 小七睨着喧嚣里的孤独者道:“我赌一百块,我哥失恋了。” 天使面孔调酒师疑道:“老板谈恋爱了吗?” 面瘫美女调酒师淡道:“没听说过,但确实像失恋的,小七,你去问问。第一时间更新” 小七收起一百块,说:“不赌了,为了一百块丧命不值得。” 天使面孔调酒师莞尔:“明智之举。” 面瘫美女调酒师淡道:“怂货,还不如个女人。” 两人以为她想以身试险,虽然心里骂她不知死活,但面上表现出的是绝对的钦佩,毒舌小七甚至挑起大拇指赞道:“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尔等怂货由衷钦佩!” 面瘫美女调酒师抛接着摇酒壶,耍了几个酷酷的花式,随后把酒倒进了杯子里,推给酒客,这时小七和天使调酒师才注意到了那位向杜君浩移动的女战士,那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苏慧端着一杯酒停在杜君浩跟前,笑问:“心情不好?想聊聊吗?” 杜君浩瞥她一眼,把杯里的酒一口饮尽,放下杯,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矮他一头的娇小女人,吐出一句让人让人始料未及的话:“我是gay。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是拒绝吗?不是,这是一颗原子弹,纵是真正的女战士也经不起这样的轰炸。 杜君浩投完原子弹就走了,他不想回家,没有儿子的家太冷清了,可除了回家他还能去哪?他想不出,所以只能回去。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搭着计程车回到家中他才发现,他家小孩儿在一个小时前给他打过一次电话,酒吧太吵,他没听到,电话没打通,孩子又发了两条短信给他,其实是一条,但因为字数太多,所以分两条发过来的。 这两条短信如同一阵清风似的,杜君浩阴郁多日的脸就像被风吹散了阴云的天空一样,拨云见日,阳光倾洒而下,然而笑过之后,却是更加想儿子了,于是老问题又来了,想还不敢去见,纠结着呢。 杜君浩在纠结中洗了澡,上了床,临睡前打定主意,如果儿子下周末还不回来,他就去看儿子, 然而,这样的计划被一个梦搅和了。 路希的离开没有拯救杜君浩的睡眠,那些荒唐梦从未断绝过,只是不那么离谱儿,所以被他选择性的忽视了,然而今晚的梦似乎要为之前那些力度低微的梦报复他一样。 做完整个梦才挣扎着醒来的杜君浩靠在床头抽烟,眉宇间的褶皱熨都熨不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真的会疯,他快被梦逼疯了,这事儿放在以前就像个笑话,要知道但凡通过z队考核的人心理素质都是非同寻常的,他不敢说自己的体能是z队中最好的,但他对自己的心理素质很有自信,可那是以前,现在该死的完全不是这样! ...

part 57 分馆已经步入装修阶段了,张川在跑前期宣传,监工的事就交给了杜君浩,两人每天都会碰一面,了解一下两边的进展。 第n次在杜君浩那张肤色较深的脸上发现黑眼圈的第二天,张川扔给杜君浩一个比大拇指粗一点的玻璃瓶,张川道:“你嫂子买的木香精油,帮助睡眠的,她说好使,你给试试是真好使还是心理作用。” 杜君浩站在夕阳下的落地窗前,不管是身高,还是那张与阴柔无关的脸,还是那双端过枪的手都与那个精致的小玻璃瓶格格不入,但他收下了那个瓶子,并面无表情的问张川:“怎么用?” 虽然出此下策的人是张川,可他本人觉的这太好笑了,他忍了忍才把笑意压下去,用有些怪异的表情和语调道:“你嫂子用来泡澡,熏衣服。” 杜君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待他说出那个合适的用法。 张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杜君浩微微皱眉,眼下的阴影又重了一点,才把大笑的冲动压下去:“点呗,你没见过酒吧的香薰精油怎么用吗?” 得到答复的杜君浩点了下头,皱了一会儿眉才道:“今天周几?” “周四啊,过迷糊了?”张川道,“晚上来我家吃吧,你嫂子听说你最近睡的不好,要给煮药膳,我觉的比精油靠谱儿。” 杜君浩又点了下头,出去买了点零食点心给张云瑞,收工之后跟张川走了,他不认为自己的问题是药膳可以解决的,但一顿家常菜和有人声的家绝对好过自家的清锅冷灶,哪怕那个家是别人的。 席间杜君浩和张川喝了些黄酒,用梅子煮过的黄酒有种特别的香味,杜君浩就着酒香吃了药膳,回家之后用张夫人送的蜡烛灯台把精油点上了,还别说这晚竟然一觉到天亮,什么梦都没做,醒来以后神清气爽的,也不知道是药膳和精油的功劳,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一夜好眠的舒爽被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延续了一天,下午的时候杜君浩给路希打了个电话,路希离家一个多月了,虽然每次通电话他都报喜不报忧,话里也无半点怨怼,可再懂事再宽和的孩子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情绪,杜君浩怕若无其事的背后是逐渐累积的负面情绪,怕那些情绪累积到一个点时形成祸端,再说天也越来越暖和了,路希带走的那些衣服多半不合穿了,他想给儿子送几件衣服过去,再把儿子接回来过周末,其实说到头来不过是他想儿子了。 杜君浩和路希通电话的神情应该是张川这么多天来见过最温和最无害的神情了,尽管那份柔和不甚明显,但足矣让人安下心来,不必拿他怪兽防着。 “这样啊”温和隐退,换上了同样不甚明显的失望,杜君浩看不到自己的神情,但他心里有点别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明天是潘达的生日,潘达家境不太好,出去吃要花不少钱,潘达不想过了,但他那三个中国好室友准备给过一个低消费但又尽兴又丰盛的生日,所以庆生地点定在了路希的住处,这是提前约好的了,路希不能放大家鸽子。 按说儿子能够融入集体,被大他几岁的同学接纳,是杜君浩希望看到的,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别扭,大概是因为很少被拒绝吧?孩子信任他,在感情上依赖他,说是以他为天都不夸张,这让他有种不管自己说什么孩子都会言听计从的错觉,孩子拒绝他的几率低的他都没有印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周日回来吧。”再被拒绝杜君浩肯定会多想,他没给自己多想的机会,于是在儿子答复之前便道,“爸去接你。” 路希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话音里透着乖顺的笑意,杜君浩这才释然一点。 周六,杜君浩去了池洋店里,路希把洗漱用品全带到学校那边去了,他想给儿子再置办一套。第一时间更新 这还是路希离家之后,杜君浩和池洋第一次碰面,池洋一直为他把路希送走这事儿跟他赌气呢,通电话都夹枪带棒的,见面非掐他不可,他倒不介意被掐,只是没心情应付。 “一共两千六,给你个友情价。”池洋在计算器上摁了数,推了过去,“刷卡还是现金结账?” “刷卡。”杜君浩说着话就开始掏钱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吊起眉梢,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好意思,poss机故障了。” “那你问?” “我乐意!”池洋一挑下巴,“概不赊账,取钱去。” 杜君浩从钱包里拿了一叠现金,显然是有备而来,池洋一把抢了过来,咬牙切齿的说:“不给你丫打折了,滚吧!” 杜君浩提了东西走了,不久之后美发沙龙里响起一声怒吼:“日!这特么才一千七!” 美发助理宽慰道:“不错了,您之前还白送呢。” “那是我送我宝贝的,他算个什么东西?”池洋狠呆呆的道,“等着!老子早晚连本带利讨回来。” 杜君浩把新毛巾洗了一遍,晾在毛巾架上,又把空了一大块的置物架用那堆瓶瓶罐罐摆满,这才觉的顺眼了点。 转天上午,杜君浩走过场似的到拳击馆晃了一圈就去接儿子了,他和张川打过招呼了,今天休息,陪儿子过周末,张川还笑话了他两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给路希租的是学区房,距离学校只有几分钟的车程,走路也不过十几分钟,环境应该算周边住宅区里最好的了,门卫比杜君浩住的小区严格许多,外来车辆想进门要做访客登记,杜君浩嫌麻烦,打算把车放外面,要下车没下车的时候路希就出来了。 杜君浩用检查私有物的眼神打量自己儿子,小孩儿穿着一套他没见过的衣裤,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没胖没瘦也没黑,看上去精神不错,杜君浩不觉的意外,孩子本身就是看着羸弱实则坚韧的小草性格,他应该觉的安心,毕竟孩子过的好,没被离家的事影响,他才不会为当初的决定后悔,可没有他,孩子也能过的很好的认知让他稍微有点难受,有种不再被需要的危机感,尽管让孩子**是他的本意,可怎么说呢?感情和理性从来都是背道而驰的,以前他不觉的自己是个矫情的人,也不认为自己会再有朝一日这么矫情这么矛盾,但孩子推翻了很多东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孩子改变了很多。 “昨天散的有点晚,早上起晚了,屋子乱七八糟的,还没收拾呢。”路希玩笑般的道,“下次再请你参观吧。” 他不让池洋告诉杜君浩,自己有个合租人,不想杜君浩担不必要的心,但这事儿肯定是要说的,他想等到家之后,再跟杜君浩详说。 “好。”杜君浩没多想,等儿子上了车就发动了车子。 路希偏头看着杜君浩的侧脸,觉的杜君浩好像瘦了一点,他和张川开分馆的事他听说了,餐厅,酒吧,再加上一个筹备中的拳击馆,想也知道够他忙活的。 杜君浩觉的自己一定是脑抽了,在发现小孩儿盯着自己看的时候竟然脱口问了句:“想爸了?” 路希愣了愣,说想不合适,说不想也不合适,索性一笑带过了。 ...

part 58 瘦了的不止是杜君浩,花卷也清减了一圈,路希觉的它的脑袋都没以前大了,越看越心疼,想起双肩包里有几块牛肉干,赶忙拿出来给花卷进补,花卷边吃边哼唧,但那声音不像撒娇,反而像是委屈的抽噎。 路希安慰了它一会儿,就收拾屋子去了,明面上杜君浩已经收拾过了,但鞋柜里的鞋都是待擦状态,洗衣机里塞满了脏衣服,厨房也落了层灰,显然已经闲置些天了。 杜君浩出去买了趟菜,他回来的时候路希在阳台晾衣服,听到脚步声的路希回头看了一眼,抖着杜君浩的一件衬衫道:“爸,你把床单被罩换下来,手洗的衣服我给泡盆里了,你抽空洗了吧。” 杜君浩应了一声就回卧室换床单去了,把换下来的床品拿进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了盆里泡着的内裤,心里不由动了动,周展他们常说他宠儿子宠的过分,可孩子对他何尝不是面面俱到?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孩子懂得避嫌了,很多事能做也不做了。 杜君浩有点担心,孩子和他会不会越来越生分?毕竟不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再好的感情在刻意拉开距离之后也会变吧?孩子已经不是围着他转了,他在拓展自己的生活圈,现在是同学室友,以后杜君浩没再继续想。 吃午饭的时候,路希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路希过去接电话,先是带着笑“喂”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语气就变了:“哪家医院?校医室能制骨折吗?你们快送他去医院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路希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和杜君浩说:“爸,我同学受伤了,他没钱交押金,我去给他送钱。” “我送你。”杜君浩放了碗筷,准备回房拿大衣。 “不用了,路不远,我骑车过去,免得堵车耽误时间。”路希有点着急,拿上钱包外套,踩了双套脚的帆布鞋就匆匆的出门了,花卷追到玄关,被关在了门里,徒劳的挠了两下门板,委屈似的“唔唔”了起来。 杜君浩看着一桌子没动几口的饭菜,愣了一阵才重新拾起筷子,可刚刚还觉的很合口味的食物已经失去吸引力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医院在学校和杜君浩家之间,路希在半路上取了趟钱,赶到医院也不过用了二十多分钟。 诊室里闹哄哄的,陆邵被一群同学围在中间,有人指责医院的规章制度有问题,没人性,有人问陆邵疼不疼,有人安慰陆邵,接上骨头,养些日子,又是一个好后卫。 陆邵沉着脸道:“哥是大前锋,而且哥骨头没断,就是蹲了一下。” “都什么时候还争这个?”路希仗着个头小,没费什么力气就挤进人群,向伤患确认,“到底是不是骨折?” 一群人七嘴八舌,把好好的骨科诊室弄的和菜市场似的。 “安静安静!”被吵的头都大了的医生用力拍了几下桌子,“患者和家属留下,其它人出去,别再让我说第五遍了!” 被陆邵的女fans挤到外围的摄影师忍着笑道:“大夫,这好像就是第五遍。” 医生气的吹胡子瞪眼,忍无可忍的咆哮:“都给我出去!” 路希推了推潘达的胳膊,说:“潘达,你带大家出去等吧。” 潘达“唔”了一声,以导游姿态道:“来来,大家跟我走,别掉队。” 十分关心陆邵的那几个女同学嘟囔着“什么嘛”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珍室,送陆邵来就诊的两个男同学们抱着膀子保证:“我们不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俩人和陆邵是从球馆直接过来的,身上穿的是运动款的单衣单裤,虽说外面搭了件御寒的外套,可下面就和没穿裤子是的,汗退下去之后,冻的直打哆嗦。 医生指了指旮旯,让他俩去那安静的蹲着,这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陆邵有点不好意思的对路希说:“哥没事儿,不用住院,让你白跑一趟。” “你说了算我说了算?”医生没好气的打断道,目光在留下的人里扫了一圈,觉的路希这个个头儿小的反而像个能主事儿的,于是点着放在桌上的x光片对他说,“患者胫骨轻微骨裂,也算骨折,不用打石膏,先去窗口领药,再带他去点滴室输液,不知道怎么走问导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小不点,你歇会儿吧,我去拿药。”因为着急误报“军情”的摄影师有点过意不去,拿了处方单要走,路希赶忙把钱递了过去,摄影师愣了愣,接过钱,咕哝着,“也不算白跑一趟,咱几个穷鬼连拿药的钱都凑不出来。”拿药去了。 路希好笑的摇了摇头,心想:到底是群孩子,出点事儿就乱了阵脚了。 “大夫,他用住院吗?”路希问医生。 “不用。”陆邵抢了医生的话,被医生狠白了一眼也没闭嘴,他直言不讳道,“我不花这冤枉钱,也不想闻这的味儿,臭死了。” “大夫您说,不用理他。”路希的态度让医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道:“真不用” 医生的脸又黑回去了。 路希捂住了陆邵的嘴,好声好气的对医生道:“您说您说,他不插嘴了。” 陆邵瞪眼:“唔唔~~” 医生气的没力气生气了:“实在不愿意住院回去养着也行,如果没有发炎恶化,一周后再来拍个片子,看看骨头愈合的情况,最好卧床休息几天,你是他弟弟吗?比你哥懂事多了。” 陆邵扒开路希的手,翻着白眼道:“我家小不点好我知道,用不着你说。” 医生一听他说话生气的力气又回来了:“话这么多,看来是不疼。”怎么不疼死你个兔崽子啊?! 陆邵让他瞪乐了:“不好意思,本少爷痛神经迟钝。”就不疼就不疼,你咬我啊? 路希哭笑不得:“陆少,你别这么幼稚行吗?” 陆邵嘀咕:“谁让他非让我住院的?拍个破片子就两百,打劫的都没他们黑。” “那你找打劫的看腿去吧。”医生恨不得一脚给他踢出去,风度啊,医德啊,全让这小子磨没了。 “行了,你快闭嘴歇会吧。”路希满心无奈,蹲下身去看陆邵的伤腿,“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听大夫的话,老实一阵子吧。” 陆邵扒拉着那头栗色的卷发,一脸郁闷:“早知道会出这事儿我就放他们鸽子了,这球打的劳民又伤财,亏死了。” 路希看他真没大事儿,心也就放下了,仰着小脸和陆邵开玩笑:“陆少,你矜持点,好歹是个少爷,张口钱闭口钱的让人笑话。” 陆邵呵的一笑,伸手拧他的脸蛋儿:“成,少爷端着,你可得伺候好了。” 路希拂开他的手,看他的眼神儿就和看孩子似的,要论心理年龄,他比这群同学大着七八岁呢,陆邵可不就是小孩儿吗? ...

part 59 陆邵打上点滴之后,送他来医院的球友就回学校了,又增加了几人的 fans团又去点滴室七嘴八舌的热闹了一阵,赚足了白眼才不情不愿的被非要护送她们回学校的潘达送走,摄影师酸溜溜的说:“这等庸脂俗粉哪里入的了咱陆少的眼啊?真是自不量力。” 路希见陆邵脸色不太好,问他是不是腿疼,陆邵摇头,用手压了压心口,说:“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慌。” “可能是点滴打太快了。”路希把点滴调了一下,过了一阵,陆邵说好多了,脸色也好看了点。 路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两人说:“我得回家一趟,如果点滴打完了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先回去,摄影师,你要背不动陆少就去借个轮椅推他出去。” 摄影师道:“放心,哥连熊猫都能扛起来,陆少总不至于比熊猫沉吧?” “你就吹吧。”陆邵酸了他一句,知道路希是骑自行车来的,愣把摄影师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给了路希,“有点脏,凑合戴吧,总比冻着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摄影师气的直想踢他伤腿。 路希又叮咛了几句就骑车回家了,这一遭折腾下来,到家的时候都下午三点多了。 杜君浩一直没出去,见路希回来,好好一个周末被搅合了的不快才褪下去,他不是出于关心的关心了一下那个搅了他们父子团聚的小子。 路希把陆邵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说了说,然后趁着这个机会道:“宿舍没电梯,他上下楼不方便,我想让他去我那住几天。” “住你那上课不是更不方便?”杜君浩这话算是就事论事,不过他不能否认,路希对那个男同学的紧张关心让他心里微动了下。 路希道:“大夫让他卧床休息几天,我同学已经帮他请假去了。” 杜君浩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孩子太敏感了,如果他表现的过于警惕,孩子会不舒服。 路希把中午吃剩的饭菜热了热,和杜君浩早早的吃了晚饭,饭后花卷缠着路希带它出去遛弯,路希怕摄影师照顾不了陆邵,就用煮鸡蛋分散了花卷的注意力。 路希收拾了几件单衣,蹲在玄关往包里装单鞋的时候,和张川通完电话的杜君浩就过来了。 “晚点再收拾。”杜君浩道,“趁着商场没关门,爸带你去买几件换季穿的衣服。” 路希装好鞋子,站起身用手压着头顶,向杜君浩平移,他一米六八,杜君浩一米八六,差的那一大截距离让路希露出一个甚是无奈的表情:“不用买了,我没怎么长,衣服还能穿,裤子放下裤脚就行了。” “长不少了。”杜君浩牵起唇角,比了个高度,“爸捡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瘦的和小猴子似的。” 路希笑了笑,心里有些唏嘘, 八百多个日夜,听着挺长,可过起来不过是一些琐碎的日子加上两个提醒人们时间的春节。 “现在是半大猴子。”杜君浩补了一句。 “别笑话我,我还会长的,最起码得赶上池洋。”路希一直拿池洋的身高当标准身高,池洋一米七八,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可人家会长,尺寸长腿上了,那身型看着特匀称。 杜君浩看着立志长大个的儿子,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就这样就挺好,一直这么大,爸一直养着你。 路希看了下时间,道:“爸,我刚给我同学打了电话,让另外两个同学把他送过去,我得过去给他们开门。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原本不错的心情忽然就不那么好了:“这么着急?在宿舍住一晚能麻烦到哪去?” “潘达和摄影师,就我那俩同学,不太会照顾人,我腿伤过,知道怎么应对。”路希拿起进门时挂在玄关的外衣往身上穿。 杜君浩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钱包,钥匙全放鞋柜上了,回来之前他就决定今天赶回去了,这个认知让杜君浩的心情又坏了一点,一个同学而已,有必要这么尽心尽责吗?还是说他其实不想回来?这样的揣测让杜君浩有点心慌,不想让孩子走,可他说不出口,让人走的是他,不想人走的也是他,这话要是说出来,他都觉的自己厚颜无耻,所以没有挽留,他想送孩子回住处。第一时间更新 可路希把双肩包背到背上,笑着对他说:“天暖和了,我的交通工具可以重出江湖了,我把自行车骑过去,以后再回家我骑车回来,省的你跑来跑去的。”路希偏头往客厅望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我走了,别告诉花” 花卷一个闪现出现在玄关,狗眼一扫路希的穿戴,后腿一支,把前爪搭在了路希的双肩包上,愤愤的哼唧:不许走!再丢下本大人本大人要生气了! 路希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果来,在花卷面前晃了晃,糖果“嗖”的一声飞向了客厅,路希道:“牛奶糖,快去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花卷回头看看糖果消失的方向,迟疑了半秒,愈加用力的扒住背包一边的带子,脑门上写着四个大字:拒绝糊弄! 路希捉住它两个大爪子,笑着说:“花卷儿这么舍不得我啊?那我不走了”话音一落,便将花卷儿推向了杜君浩,接着忙不迭的开门跑了。 花卷大怒,奋力一扑,坚硬的狗头“咚”的一声撞在了路希摔上的门板上,瞬间眼冒金星。 杜君浩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蹲下身,摸了摸花卷的头,花卷冒完金星,用不领情的力道一摆头,甩开了他的手,挠着门板哼唧。 杜君浩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像是不相信的道:“你怪我?” 他都不怪我,你怪我?你个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畜生怪我? 花卷不理他,气愤的挠了一阵子门,蔫蔫的放下了前爪,趴在了地上,就像路希走后的每一天一样,无奈的安静的等他回来。 莫名清冷的家里似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杜君浩坐到鞋凳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还有些茫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啊,他错了吗?孩子不怪他吧?是真的不怪吧? 路希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楼洞,呼了口气,蹬着车子走了,回家面对杜君浩,他的心情其实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如常,他是矛盾的,他想回家,想杜君浩,可又不敢回来,他对杜君浩的感情已经无法控制了,糅合了亲情的爱情是一种深刻到可怕的渴望,那些无法控制的渴望就像不停滚动的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他怕在未来的某一天,雪球会酿成毁掉一切的雪崩。 ...

part 60 陆邵这一受伤,摄影师和潘达便打着照顾伤员探望伤员的幌子频频来蹭饭,当然以前也蹭,现在有了合理的借口,蹭的更加勤了。 路希倒是不介意他们吃喝,就是对用餐时的闹腾有点无可奈何,潘达是个有点迟钝的好老人,但他也是个贪吃能吃还有点护食的资深吃货,偏偏摄影师特别爱逗他玩,诚心抢他吃的,这导致十次吃饭有半数几率会鸡飞狗跳,路希就像带幼儿园大班的老师一样,把“别抢”“别打架”一类的话挂在嘴边上,饭一吃完,无论是闹着玩还是真掐起来的俩货立马言归于好,勾肩搭背的逃之夭夭,管吃管喝不管收拾,路希震不住他俩,陆邵有伤在身,制不上他俩。第一时间更新 “慢点,左腿别用劲儿。”收拾完桌子的路希架起陆邵,慢慢的往客厅送,陆邵的伤腿不敢用力,只能点着脚一点一点挪,路希的功能就和维持平衡的拐棍一样,陆邵可不敢把身体重量放他身上,怕给他家小不点压坏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陆邵借着路希的支撑,小心的坐到沙发上,虽说只有几步路,可这么一点一点的挪并不省力,而且伤腿稍微一用力就疼。路希帮他把腿抬到沙发上,嘘了口气,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回来以后帮他用湿毛巾热敷。 “从医院带回来的药输完了,明天我们送你去医院复查,再拿点药。” “不拿了,给我输液的周医生说那些药里含激素,哥怕变成大胖子。”陆邵开着玩笑,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路希,莹白色的灯光罩在他身上,看上去就和漂亮的精灵少年似的。 陆邵家是开模特公司的,他从十来岁就时常去公司玩,形形色色的俊男美女委实见过不少,可像路希这种既赏心悦目,还让人打心里舒服,不由自主向往的人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老实说他第一次见路希的时候就有点移不开眼,因为路希出众的外表,也因为他那种不好言说的气质,尽管那时的路希比现在还要青涩,可他身上就是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后来两人熟悉了,那种莫名的吸引力也没有消失,这事他曾和自己的外婆提过一次,那个总是用浪漫的眼光去看待周围事物的法国贵妇人笑着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他没有否认,但那种喜欢有别于爱情,说句酸点的话,他一直觉的自己的骨子里有着法国人的浪漫,以及对美好事物的倾慕欣赏,他本能的想守护路希,希望路希一直是这种心无尘垢的样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小不点,五一假期有安排吗?我和摄影师商量着五一集体出行,去熊猫老家游山玩水,他家那边自然风光好,而且不是旅游区,不会人挨人人挤人。” 路希把毛巾放到热水里投了一遍,拧掉多余的水份,再敷在陆邵的伤腿上,这才抬起头和陆邵说话:“没安排,但是你这个样子可以参加集体活动吗?” 陆邵:“” 路希莞尔,年轻人的玩心就是重,一想到玩连自己的处境都忘了。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郁闷的轻戳了下自己的伤腿,唉唉的叹气,集体出游的计划是一个多月前定下的,那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谁能想的到,打场球他就变残疾人士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每日一次的热敷结束,路希端着水盆走了,刚进卫生间,门铃就响了,说起来他这的访客还真不少,潘达和摄影师是每天上门,池洋是隔三差五上门,陆邵受伤之后,又多了他的女fans。 “要是找我的就说我睡了。”陆邵对去开门的路希说,“千万别让她们进来。” 路希失笑,要是被摄影师听到他说这话,少不了又要数落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拉开大门,路希看着门外的人,一脸意外:“爸,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同学伤养的怎么样了。”尽管杜君浩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缺乏情绪,可路希还是捕捉到了话中那丝不易察觉的不快。周五晚上杜君浩给他打过电话,问他周末回不回家,他说他同学离不开人照顾,杜君浩没说什么,他以为他同意了,现在看来是他会错意了。 陆邵疑惑的看着被路希领进门的高大男人,男人没有情绪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四目相对,陆邵莫名的一窒,周遭的空气似乎随着男人的走进挤开了,莫名的压抑感让陆邵的呼吸有些不顺畅,男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觉的自己在被一个指甲就能把他捅个透心凉的**oss审视,他死他活不过是boss一念之间的事。 “这位是?”陆邵问路希。 路希道:“我爸。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瞠目结舌了几秒,笑着说:“别逗。” 路希没有多做解释,将视线转向了还站在自己旁边的杜君浩:“爸,坐吧。” 杜君浩随意的“嗯”了一声,在陆邵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打量陆邵的目光没有移开。 陆邵的头发有点自然卷,肤色偏淡,眼球是茶色的,身上有着这个属于这个年纪的朝气,可惜从头到脚没一处讨杜君浩喜欢。 意识到路希没有开玩笑的陆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目光在父子俩之间来回穿梭,就算小不点很小,就算连迟钝都让人牙疼的熊猫都怀疑小不点身份证上的年龄有造假嫌疑,可小不点不能小过十五岁吧?他爹应该是年近不惑的大叔才对吧?这爹也太年轻了!他得多早婚早育还能鼓捣出个小不点这么大的儿子啊?! “我这没有普洱,我拿别的给你喝。”路希对杜君浩说完,偷偷的给陆邵使了个眼色,便进了厨房,未等杜君浩和陆邵说上话就拿着喝的回来了,他没想到杜君浩不请自来,所以他该死的忘记了叮嘱陆邵,他不是池洋请的长工,而是需要同学帮助才在一周前搬进来的伤员。 杜君浩接过儿子递来的听装果汁,淡道:“急什么?我又不渴。” 路希心头一跳,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不自然,他以为自己知道杜君浩有多敏锐,现在看来他知道的还是不够深刻。 陆邵以为只有外人才会对杜君浩的boss气场有所感触,可看路希的举止,似乎不是这样,小不点对他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父亲似乎有敬也有畏。 ...

part 61 对着杜君浩那张脸,陆邵实在叫不出叔叔,所以就以路先生相称了。 路希纠正:“是杜先生。” 陆邵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那颗全宿舍最灵活的脑袋马上意识到,杜这个姓氏似乎从谁嘴里听过,再然后他想起了路希那位漂亮叔叔,以及他给自己的忠告。 boss级别存在 不屑‘守尸’ 擅于‘屠城’ 高度危险!!! 回忆完毕,陆邵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对杜君浩露出一个友好而拘谨的微笑:“您好,杜先生,很高兴认识您。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用没有情绪的嗓音和神情‘关心’道:“伤养的怎么样了?” 杜君浩放在陆邵伤腿上的目光让陆邵莫名的有点冷,陆邵把热敷时挽起来的裤管往下拨了拨,回答说:“还可以,明天去医院复查。” “骨伤痊愈的慢。”杜君浩淡道,“路希恐怕照顾不周,我认识一位专业护工,收费不高,你可以考虑一下。” 路希握着果汁罐的手紧了紧,眼睫微微的垂了下去,他知道杜君浩一直不想接受他是同性恋,也知道杜君浩在谨慎的提防着有可能坐实这个“可能性”的一切外在因素,可不管是谨慎还是提防都是加了掩饰的,他没想到杜君浩会在对陆邵几乎没有了解的情况下就赶人,路希不想因为这件事产生逆反心理,可事实上他确实不舒服了。 陆邵尴尬的说了声谢谢,路希抢在他再度开口之前道:“爸,你还没来过这,我带你四处看看吧。” 杜君浩微愣了下,应了声好,随着路希走开了。 房子确实不错,周边的环境很好,房子的装修和布置也很舒适,但两室一厅的房子说不上大,路希带杜君浩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灯,关了门,站在门前不说话,杜君浩是聪明人,他相信杜君浩可以看出他想表述什么。 杜君浩确实看出来了,所以他是意外的,孩子太温顺了,就连被迫从家里搬出来也没表现出半分逆反,可温顺如此的孩子却因为他的一个“提议”而不高兴了,而且他不仅没有掩饰自己的不高兴反而用沉默表现了出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还不错。”杜君浩压制着心底的不痛快,淡淡的评价着路希的住处。 偏头看着床脚的路希将视线转向杜君浩,用黑乎乎的眼睛望着他,那样的神情就像一只探究某件事的小兽。 “可再不错也是个住处,住处和家的区别不用爸告诉你吧?”杜君浩在儿子凝视下平声道,“你想照顾你同学,爸不反对,但如果这个同学让你有家不回,就别怪爸不近人情了,毕竟我是你爸,不是他爸。” 路希不想把话说透,因为模糊可以掩住许多尴尬和矛盾,可杜君浩起了头,他只能回应,再含糊其辞下去,说不定会变成他做贼心虚。 “我们是同学,我帮他只是因为我们是同学,是朋友,仅此而已。”路希说话时再度别开了视线,杜君浩是他的养父,还是他一心喜欢着的人,对他澄清这种事,他觉的难受,也觉的难堪。 杜君浩心里一动,孩子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他来时还不太清醒的脑子因为孩子此时的态度清明了许多,他开始反省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人都是有底线的,就算脾气温顺的孩子也是如此,就算孩子正在脱离他的掌控的念头让他慌张,他也不该带着慌张引起的不快出现在这里,他和孩子的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亲密无间了,在这种时候再去刺激敏感的孩子,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太不明智了。第一时间更新 “爸知道,爸只是爸尊重你的决定。”**的男人做了退让,尽管这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但如果他的让步能让孩子收起那些并不激烈但也让他不好接受的逆反心理,那他会说服自己多容一点。 送杜君浩下楼的时候,路希微垂着眼睛说:“爸,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惹任何‘麻烦’了。” 这是路希对杜君浩,也是对他自己的承诺,杜君浩给了太多太多东西,他已经无以为报了,如果有一天,他没法再履行这个承诺了,他会带着那些他控制不了的,会给杜君浩增添困扰的东西躲开,他不会让杜君浩再为他左右为难了。 杜君浩不知道他存了这样的心思,如果他知道,他会告诉路希,他宁可过一辈子麻烦缠身的日子也不会让他走。 陆邵喜欢和路希一起生活,也喜欢这里,但他不想路希为难,他主动提出回家养伤,措辞委婉而幽默,怕伤了路希的自尊心。 “别多想,我爸没那个意思。”路希顿了顿,苦笑着喃喃自语,“再说我也不是小朋友了,有些事还是我自己拿主意比较好。” 下一个周末,路希把照顾陆邵的任务委托给了摄影师和潘达,他回家了,没等杜君浩打来电话问,也没等人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傍晚到家时,晚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问路希要不要帮忙,路希笑着说:“马上就好,去洗手吧。” 吃饭的时候,杜君浩说拳击馆再有几天就开业了,问路希想不想去凑个热闹,路希盘算了下时间,确认那天上午没课,于是便应了下来,他很清楚杜君浩有多讨厌被拒绝,一次两次他或许能说服自己忍耐,但五次三番就不好说了。 拳击馆开业的当天,路希没课,和他同系同班的人也没课,潘达和摄影师都想去看看,尤其是在听说开业典礼之后有好吃的之后,潘达就更加蠢蠢欲动了,路希觉的不能让杜君浩认为他只对陆邵照顾有加,于是就同意带他们过去蹭吃蹭喝蹭热闹了。 “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被抛诸脑后的陆邵不得不为自己做打算。 “这个尺寸应该够用了。”摄影师掂了掂还剩一点福根的可乐瓶,交给陆邵,陆邵腿动不了,只能伸着胳膊用瓶子捶他。 路希把外卖电话抄在便签上,交给摄影师,摄影师手一伸“啪”的一声贴在了陆邵的伤腿上,陆邵疼的呲牙咧嘴,摄影师拍拍手说:“吃喝拉撒都搞定了,咱们走吧。” 众人在陆邵的咆哮中嘻嘻哈哈的跑走了,陆邵转而哀嚎:“小不点,你也不管哥了吗?哥那么那么疼你,你忍心不管哥吗?” 路希从玄关探出小脑袋,笑眯眯的说:“乖乖看家,别捣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摄影师和熊猫一阵笑。 陆邵悲怆咆哮:“混蛋熊猫摄影师,你们把我家小不点带坏了!” 可惜三人已经跑远了,连一丢丢尾音都听不见了。 ...

part 62 庆贺拳击馆开业的来客就多,再加上舞狮队和拳击馆的员工,轻而易举的便把凑热闹的路希三人淹没了,路希倒是看到杜君浩了,但见他挺忙的,就没上前添乱,看了一阵子热闹之后打了辆出租车,跟随那群送花篮送牌匾送礼金的来客去了杜君浩的餐厅,蹭吃蹭喝,全程不用招呼,摄影师和潘达这俩吃白食的甚至没弄清请客的是谁,等杜君浩抽出身去来找儿子时,路希已经领着吃饱喝足的同学们走人了。 “我去了啊,可客人太多了,我看你挺忙的就没和你打招呼。”路希想到杜君浩站在来客中央,寒暄客套的样子,不由牵了牵唇角,杜君浩的身高,面相,气场都较为突兀,哪怕站在人群当中,也很难被忽视。 “走了就走了吧,也没什么事。”杜君浩抵着额头苦笑,瞧瞧他儿子贴心的,都来无影去无踪了。 “哦。”路希乖巧的应了一声,确认杜君浩再无其它指使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之后的每个周末,只要没有特殊情况,路希都会回家,但并不是每个周末都是亲子日,杜君浩太忙了,别说空出一半天的陪儿子,他甚至忙的连梦都没时间做,回家倒头就睡的次数高的数不清,有时候他却只能由桌上的饭菜和家里的整洁度知道儿子回来了,过了几个这样的周末之后,杜君浩开始考虑让儿子搬回家住,他因为忙送走了儿子,现在又要以忙把儿子接回来,他自己都觉的讽刺。 周末还没到,让儿子回家的事杜君浩还没找到机会说,周展的妈妈打来了电话,周夫人说她和老伴儿都想路希了,让杜君浩周末带路希去周家吃饭。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的性子本就讨人喜欢,再加上有少年时期的周展做对比,周家二老就更加喜欢他了,周夫人不止一次在池洋和周展面前说过,如果他俩有路希一半听话,她就天天吃斋念佛。 杜君浩以为周夫人请的是普通的家常便饭,到了周末就带路希过去了,可从池洋给他们打开大门,用看热闹的眼神儿朝他笑,他就觉出不对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不明所以,先被池洋亲亲热热的让了进去,其实他和周家二老只有几面之缘,算不上很熟。 “路希来了,快来奶奶这坐。”路希一进门就被周夫人拢到了身旁,路希礼貌的唤了声奶奶,其实周夫人保养的非常好,一点都不像有他这么大孙子的人,但辈分摆在那里,周夫人不介意被叫老,他也不好以别的称呼相称。第一时间更新 “来,奶奶给介绍下。”周夫人拉过侄女的手,对路希说,“这是我家内侄,叫潇潇,你叫她潇姨就行了。” 路希点头,依言道:“潇姨好。” “你好。”童潇潇笑盈盈的看着路希,对姑母道,“确实漂亮,这么漂亮的男孩真不多见。” 由周庆天招待的杜君浩察觉一颗头靠了过来,耳边响起了池洋压低的嗓音:“这回和之前可不一样,之前的是太后的手下,虽说是心腹爱将,可终究是外人,这回可是她娘家人,瞧瞧太后娘娘多赏识你,快跪地谢恩吧。” “嘀咕什么呢?”周庆天瞪了池洋一眼。 池洋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笑嘻嘻的说:“我给我宝贝拿吃的去,宝贝,跟叔叔走。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看了看周夫人,得知应允之后便跟池洋进厨房了,周家的保姆正在准备午饭,厨房里香气四溢。 池洋从冰箱里拿了盒草莓布丁,揭了盖子,放了勺子,才交给他的小宝贝。 路希接下但没往嘴里送,黑乎乎的眼睛望着池洋:“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宝贝,你怎么这么聪明?”池洋飞快的在他脸蛋儿上亲了一口,瞧了眼安分守己的保姆,压低声音道,“今天不是单纯的吃饭,也不是给君浩介绍对象,而是把君浩介绍给金枝玉叶,君浩不想攀高枝儿也不能立即就拒绝人家,不过你不用担心,不管君浩愿不愿意高攀,你都不会没人管的,叔叔做你永远的后盾。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怔了半晌,眼睫微微垂下,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竟然让杜君浩带着拖油瓶来见相亲对象,那女方不是不介意做后妈就是压根没想容下他这个捡来的孩子。 客观来说,童潇潇不算很漂亮的人,但她的气质谈吐让人很舒服,杜君浩那么闷的人,她竟能说上话,而且氛围维持的很好,一点都不冷场。 周夫人很高兴,尽管她表现的并不明显,但眼底一直含着笑意,视线落在侄女身上时竟有几分连周展和池洋都无缘得见的宠溺。 饭后周夫人让杜君浩和童潇潇出去走走,像每位拉红线的人一样为相亲对象制造独处空间,杜君浩一点都不想去,可也不好直言拒绝。 池洋见他看路希,用嫌少得见的端庄得体态度道:“我送宝贝回家,君浩,潇潇,你俩玩的开心点。” 路希对杜君浩笑了笑,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可他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笑容却让杜君浩更不想离开了,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自己如果把路希丢在这里,那他准备接路希回家的打算十有**会落空,可预感毕竟是预感,他没法因为这种理由驳周夫人的面子,把童潇潇晾在这。 相亲的两人离开之后不久,池洋也带路希走了,周日的午后,阳光甚好,车子开了一阵便停了下来,路希却浑然未觉。 池洋帮路希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温声说:“别担心了,你还有叔叔呢。” 路希局促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我爸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如果因为我这个拖油瓶错过了合适的人,我会内疚的。” 池洋看着少年黑乎乎的眼睛,心里莫名的一个激灵,一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念头跳进了他的脑海,他不由自主的敛了唇边的笑意,看着路希的眼神有点惊心。 路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望向车外发现车子停在一条宽敞的甬道上,道路两旁是新绿的树木,车辆稀少,路人也不多,没想到喧嚣的都市里还能有处这么好的景致。 “天气真好,我们下车走走吧?”路希回过头问池洋。 池洋回过神儿来,重新拾起笑容:“叔叔就是这么打算的。” ...

part 63 “那里是我和你展叔读初中的地方。”池洋指了指远处的一片院墙,“每天放学我们都走这条路回家,其实这不是回家的必经之路,但我喜欢这,周展买了辆自行车,专门带我走这条路。” 这是路希第一次听池洋提及他和周展的过去,大概是天气真的很舒服,也可能是池洋的语气让人心境平和,路希有些乱的心竟然静了不少。 “我家是经商的,我算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我父母忙着赚钱,没时间管我,但给我的都是最好的,从幼儿园到大学,我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如果我像你这么听话的话,大学毕业之后我会被送去海外深造,在外面历练些年回来接手我爸的公司,可我骨子里就是个不安于室的人,我父母怪周展带坏了我,其实如果没有周展,我才真的会被带坏呢,而且周展那二愣子哪有带坏我的脑袋?他被我带坏还差不多。第一时间更新”池洋偏头问路希,“你说是不是?” 路希中肯的回答:“我觉的你很诚实。” 池洋莞尔:“你好奇吗?” 路希茫然:“好奇什么?” “好奇我和周展怎么从好哥们儿变成两口子的。” 路希眉眼动了动,再度中肯回应:“我爸不许我好奇。” 池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宝贝,你太顺着君浩了,这样不好,知道为什么吗?” 路希静了一阵才道:“没人能依照别人的意愿活一辈子。” 这孩子太聪明了,可聪明的人大多不快乐,池洋在心里叹了口气,搭着路希的肩膀道:“君浩已经习惯当你是乖孩子了,等你哪天不乖了,不能对他言听计从了,你和他都不会太好过,他可以疼你宠你,但他不会接受你的违逆,他对在意的人和事非常专横,那不是一句霸道无理可以形容的,我和周展,甚至连张川他们都觉的他人格有缺陷,你这几个月的行事方式已经让他产生危机感了,他觉的你在脱离他的掌控,并为此躁动不安。” 路希心里动了动,笑着说:“没那么严重。” 池洋又叹了一声,他无意让路希恐慌,和他说这些只是希望他有个心理准备,路希显然是明白这些的,至于他想装傻充愣还是自我安慰,他就不好去拆穿了,但愿这孩子对君浩只是恋父情结,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恋父,他不想路希受伤害,一丁点都不想。 散过步,谈过心,池洋就把路希送回家了,他估计杜君浩到家没看到路希会不太好,至于怎么个不好法他也不好说,反正肯定不会其乐融融就对了,所以他没向往常似的待着路希不松手,还不大情愿的给杜君浩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儿子给他送回去了。 池洋很少依常理行事,杜君浩怕他趁机和路希说些不该说的话,和金枝玉叶单独相处时就在挂念路希,把人送回家之后就往家赶。第一时间更新 张川打来电话时,杜君浩回家的路刚走了一半,张川笑着说:“咱家生意太好,真的惹来踢馆的了,我在往那儿赶,你也尽快过去吧。” 被迫和相亲对象单独相处了三个多小时的杜君浩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所以他直白且言简意赅的给了张川两个字:“没空。” 张川苦笑:“你以为哥和你开玩笑呢吧?真不是,真的有人踢馆,来了七八号呢,都是清晖堂挑大梁的,显然是打着踢馆给清晖堂造势做广告的主意来的,绝不会跟咱客气客气就拉倒,咱不好好招待不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早不来晚不来,偏赶着他急着回家哄儿子的时候来,杜君浩简直想把那群傻逼折吧折吧塞箱子里邮递到墓园去。 杜君浩三拳两脚放倒了一个,连个表示承让的客套动作都省了,没有情绪波动的目光直接扫向了台下,被兴奋叫好的看客挤在前面的四个人脸色有点不好看,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人家一个人放倒了一半,这管算是踢自己脸上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川从侧面上了拳击台,在杜君浩耳边说:“你去歇会儿。” 杜君浩道:“不累。” “哥知道,可你这不是心情不好吗?”平均五分钟放倒一个人,四个人也不过用了不到半小时,依照他这怪兽老弟的体力来说确实累不着,可再让他打下去,清晖堂的脸就丢大了,虽说同行是冤家,可真让人家颜面扫地,那以后就从冤家变仇人了,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结梁子,掐红眼,绝非明智之举,所以今天就不能分胜负,就算分出来了,也不能差的太悬殊,他老弟也做了几年生意了,不会不明白这道理,可他心情不佳的时候谁都不惯着。 杜君浩的视线在清晖堂的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张川身上:“那我回家了。” 张川郁闷道:“回家着的哪门子急啊?家里有大姑娘等你啊?” “有儿子。”杜君浩丢下话就想走人,看客一见这情景立马不愿意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川一手抓着杜君浩硬邦邦的小臂一边用玩笑的口吻对众人道:“别嘘别嘘,我老弟不走,就下去歇口气儿,待会儿还上来呢,再说这表现的机会也不能全给他小子啊,各位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杜君浩反手一推,说:“那你表现。” 张川“嘿”了一声,笑骂:“你小子别不知好歹哈。”同时给老馆带过来的员工使眼色。 小姑娘特别机灵,杜君浩一下台就被她呼吁的一群女员工围上了,端茶的递水的拿毛巾的,个顶个的殷勤,换做往常,这些人或许还忌惮杜君浩,可今天情况特殊,氛围特殊嘛,杜君浩站在一群女人中间,心里直骂娘,台上的张川笑的像只老狐狸,就算你小子是李小龙在世,也不能从一群热情的娘子军里杀出重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踢馆防守战一直到夜里才结束,切磋没用多少工夫,可切磋之后清晖堂的老板匆匆的赶了过来,把责任全推到了自己弟弟身上,还装腔作势的踢了不识大体的亲弟弟两脚,张川自然要摆出一副“不妨事不妨事,不打不相识”的嘴脸,于是接下来便是饭局,杜君浩走走不成,待待不下去,那脸沉的和涂了层墨似的,张川面上和清晖堂的老板称兄道弟,相见恨晚,桌子底下的脚不住的往杜君浩的小腿上踢,杜君浩让他踢烦了,把一整瓶白酒拎了起来,给清晖堂的老板和自己各满了一大杯,沉声道:“曲哥,我敬你。” 张川心头一跳,心道:坏了,这小子是想把人家放倒了赶紧回家。 张川想拦,可杜君浩已经把酒端起来了,清晖堂的老板似乎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面上带着从善如流的浅笑接受了“敬酒”,杜君浩的酒量和他的体能一样变态,结果可想而知,清晖堂的老板是被他弟弟扛出去的,小伙子年轻气盛,临走前狠狠的瞪了杜君浩一眼,那眼神儿就跟看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仇人差不多。 送走客人的张川回身就给了杜君浩一脚,没好气的骂:“你小子诚心拆台是吗?” 杜君浩提起小腿,拍了拍裤子上的脚印子,面无表情的说:“你拉我来的。” 张川让他气乐了:“我错了,全他娘是我的错,您老赶紧回家吧,我给您叫出租车。” 杜君浩看着他不说话,眼白微微泛红,颧骨也染了层绯色。 张川拉开出租车的门,把人塞了进去,对司机道:“有多远拉多远,谢谢您了。” 司机回头看了眼杜君浩:“这么大酒味儿,喝高了吧?您可别吐我车上。” 张川塞给司机两百块钱,司机这才拉着怪兽离开。 ...

part 64 路希数了两千多只羊才睡着,大脑才休息没一会儿,他就被花卷儿拱醒了,迷迷糊糊的如同哄孩子般轻拍了花卷几下,花卷还是不安分,非要给他叫起来不可,他被吵的清醒了过来,发现房门半敞着,客厅里的光线透进来一点。 路希一开台灯,花卷就跳下了床,一溜小跑的离开了房间,路希趿拉着拖鞋跟出去的时候,花卷和杜君浩保持两米多远的距离,回头看着路希喉咙里咕哝了两声,似乎在招呼路希快来,而打着赤膊的杜君浩背靠着卫生间的门坐在地上,那个微垂着头的样子很像是睡着了。 路希赶忙上前,腰都没弯下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他叫了两声爸,只得到一个含糊的“嗯”,酒劲儿当头的人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路希只得伸手拍他的脸:“爸,醒醒,别在这睡” 话没说完,手腕就被抓住了,杜君浩终于把头抬了起来,更红了些的眼睛不悦的看着路希,似乎是嫌他吵他睡觉了,他并非真的怪兽,只是酒劲儿比常人上来的晚一点,常人是醉在酒桌上,他是回家醉,所以给人的感觉就像他喝再多也能保持最基本的理智。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手劲太大,即使没故意使用力,路希还是被捏的有点疼,好在杜君浩没有醉的连儿子都不认识,愣了下就松了手。 “回屋睡吧,能站起来吗?”路希甩了两下手腕,不敢冒然碰他了。 杜君浩伸出一只手,示意路希拉他一把,路希咕哝着“你可别掐我了,挺疼的。”把手递了上去,用力一拽,杜君浩稳如泰山。 路希有点哭笑不得:“你多少使点力气,我自己拉不动不你。” 杜君浩“嗯”了一声,路希再用力,终于把他拉起来了,路希发现他有点打晃,有心扶一把,又觉的他没醉到东倒西歪,自己也能走,就没伸手。 杜君浩小幅度的打着晃,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父子俩对视了几秒,路希猜测道:“喝水?” 杜君浩不说话。 路希又猜:“难受?” 杜君浩不说话。 路希看了看他还在滴水的头发,说:“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说就进屋吧,小心点,别摔了。” 杜君浩皱了皱眉,还算顺利的晃回了自己的卧室,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不动弹了。 路希拿上干毛巾,又去倒了杯水,他怕喝迷糊的杜君浩再逮他腕子,帮他擦头前先说:“爸,我给你擦头发。” 杜君浩撩起眼皮,不置一词的看着儿子,酒精让他的视野有些模糊,就像隔着一层稀薄的雾气看路希似的,但某些东西又格外的清晰,比如路希的眼神,那种包含着无奈,担心,还有些好笑的眼神并不适合十几岁的少年,这不是早熟晚熟的问题,不适合就是不适合,难道说孩子真的在他没发现的时候长大了?成熟了?想到这里,他那颗醉沉沉的脑袋竟然开始担心孩子的恋父情结会消失,和孩子恋父相比,孩子思想成熟,将注意力转向别的同性,被别的同性吸引更让他无法接受,那种该死的可能性他单是想象都会怒火中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忽然扯开了头发上的毛巾,目光有些严厉的看着路希,沉声道:“不准交男朋友。” 路希僵了僵,叹声道:“知道了。” 不是乖顺的说好,不是心甘情愿的乖乖听话,而是无可奈何的妥协,路希的语气,路希的话,到了杜君浩耳朵里就变成了这番模样。 “你不愿意?”杜君浩微眯着眼睛,那种神情让路希觉的他有点危险。 “没有。”路希无奈更甚,忽然觉的他酒后惜字如金的习惯挺可爱的,至少比当前这种状态可爱。 “没有你这种态度?你看上谁了?是不是那个姓陆的小子?路希,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那种心思,我就把你锁在家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知道不该和个醉了的人计较太多,他本身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何况对方还是杜君浩,可“这算酒后吐真言吧?”和“他现在不准我和男人交往,那以后极有可能逼我和女人交往,逼我结婚生子。”的念头让路希有点呼吸不畅,他抽走了杜君浩手里的毛巾,直起身道:“爸,你喝多了,早点睡吧。” 杜君浩见他要走,心里的怀疑就像被坐实了似的,他一把抓住了路希的胳膊,把路希拽坐在了床边,自己欠起了身子,手上微微施力,语气森冷:“想造反吗?我让你走了吗?说,是不是那小子?” “你别无理取闹。”朝夕相处两年有余,他们从没起过冲突,甚至连怄气都没有过,可现在路希有点生气了,就算他脾气好,可他也是个男人,不管多温和多擅于隐忍,也不可能没有底线,而且他被抓的很疼。 孩子皱着眉吐出的指责让杜君浩的脸全冷了,手不由自主的加了两分力气,他那把子力气,别说路希,就连周展那种壮汉都会怵头,路希这下真被抓疼了,疼的没法忍耐了。 “放开我,疼”被抓着的胳膊不敢用力往回拽,路希只能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可那五根指头就跟烧热的铁钳一样,直冲脑门的痛感让路希有种就算挣脱出来也会被粘掉一层皮的错觉,而抓着的人显然不是粘他一层皮就算完的态度,路希心里一急,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终于松了手,但他的神情不像是因为疼放开的路希,而是惊讶,路希哪敢逗留,一获自由他就跑了。 路希一路跑回卧室,关门上锁,还在门上抵了把椅子,生怕杜君浩追过来揍他,虽然杜君浩从没揍过他,可喝醉了就不好说了。第一时间更新 万幸,杜君浩没追过来,路希把贴在门上有一阵的耳朵撤开一点,又不放心的贴回去,再三确认门外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 把路希叫醒了就回屋睡大觉的花卷抬起狗头看着路希,似在询问:你咋了? “他这次是真喝醉了。”路希慢吞吞的爬上床,皱着秀丽的小眉毛揉自己的胳膊,虽然没被粘掉一层皮,可被掐的又疼又红,明天说不定还会紫。 花卷儿不明所以的看了一会儿,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胳膊上的红印子,路希用另一只胳膊环住它的脖子,静了半晌才道:“吓的我都忘了生气了。”话落自己都被逗笑了,可那笑容里满是无奈。 转天是周一,路希上午有课,他失眠了大半宿,不小心睡过头了,起来之后连头发都没顾得梳就匆匆忙忙的去学校了。 杜君浩起的更晚,他醒来的时候都快十点了,昨晚既没吃醒酒药也没喝醒酒汤,宿醉的症状有点严重,醒了之后又浑沌了一阵才起床。 洗漱的时候,他在淋浴间的地上发现了自己的手表,伸手去捡表的时候,发现了手背上的牙印,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被这个不算明显但肉眼可见的齿痕穿连了起来,虽然还是有些地方连不上,但已经足够刻画出一个酒后失态的老混蛋了。 “君浩,你火了。”张川打来电话,好笑的说,“有人拍了视频发网上去了,昨晚就被置顶了,点击量已经五十多万了,麻利儿过来,我老师等你半天了。” “没空。”杜君浩捞起大衣往门外走,准备给儿子道歉去。 “没个屁!”张川拔高嗓子,“我老师那是我的恩师,真正的伯乐,别人想见都见不着呢,你敢削他面子我就削你!” 杜君浩淡道:“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 张川怕他挂电话,只能忍着气说好的:“你忙什么呢?我让人帮你办。” 杜君浩直言道:“哄儿子,没人能替。” 张川哑了几秒,忍无可忍的咆哮:“他不是你儿子,是他妈你祖宗!” ...

part 65 陆邵的腿已经养了一个来月了,但骨伤痊愈的很慢,他到现在走路也不方便,家里听说他受伤之后先是心疼了一番,然后安慰了一番,最后从千里之外的y城用最快的快递公司发了一个轮椅过来,路希费了牛劲才拉住陆邵,没让他撑着瘸了腿砸烂那份来自双亲的爱。 咆哮着“直接给我打钱能让他们担多少心啊?难道我会用买轮椅的钱去买毒品去堕落吗?!”的陆邵在轮椅到货的第二天坐着让他百般火大百般嫌弃的轮椅出了门,因为潘达和摄影师以他拥有代步工具为由拒绝背他上下楼,下楼就坐自行车也不行。 “你别动啊。”路希连忙稳住了因为陆邵前倾,差点导致翻车的轮椅。 立即靠回来的陆邵心有余悸喘了两声,继而火大:“连这玩意儿都买次品,我一定是捡来的。” 摄影师道:“你不乱动它能失去平衡吗?” 陆邵道:“我鞋带开了。” 潘达挑大拇指:“不走路鞋带都能把鞋带甩开,你可真厉害。” 陆邵怒道:“你俩还想不想蹭饭了?” 摄影师和潘达齐齐闭嘴,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假装之前说风凉话的不是自己。 路希绕到前面,蹲下身帮伤员系鞋带,陆邵的脸色立马变得和颜悦色又欣慰,直叹:“还是我家小不点好。” 摄影师撇着嘴角,小声吐槽:“对你好点就变成你家的了?” 潘达小声附和:“奏是奏是。” 陆邵偏头瞪了过去,原本想反唇相讥的,可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转了个弯。 摄影师发现他眼睛缩了缩,似乎发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狐疑的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一似曾相识的高大男人带着一身让人呼吸不畅的冷肃气息阔步走了过来。 路希才想说大家怎么都不吭声了,就听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响在了头顶上方:“路希。” 路希僵了僵,站起身对声音的主人笑了下:“爸,你怎么来了?” 摄影师和潘达就像陆邵第一次见杜君浩一样,满眼不信的在父子俩间看来看去。 “接你吃午饭。”杜君浩的眼睛冷的北极圈的雪似的,他在心里再三告诫自己,他是来为昨晚的事道歉的,才没把雪转换成把陆邵烧的渣儿都不剩的岩浆。 路希把住处的钥匙给了摄影师,对他和潘达说:“你们送陆少回去吧。” 一直到父子两人上了车,陆邵才把哽在肺里的那口气吐了出来,boss越来越吓人了,他刚刚连气都没敢喘。 摄影师道:“陆少,你以后别使唤小不点了,他爸刚才看你的眼神像要弄死你似的。” 潘达连连点头:“我头皮都麻了,小不点那么可爱,他爸怎么这么吓人啊?” 陆邵道:“**oss捡了只精灵,觉的挺好玩儿,就养来解闷儿了,都不是同一物种,怎么可能像?” 摄影师八卦的问:“有更详细的资料片吗?” 陆邵笑着说:“有,不过不在我这,你去和boss要吧。” 摄影师摆手:“当我没说。第一时间更新” “分馆已经开业了,爸没那么忙了,你搬回家住吧。”杜君浩知道在这种时候提出让孩子搬回家,孩子多半会不舒服,可孩子和那个卷毛小子的亲密就像哽在他喉咙里的刺一样,不把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紧了,看牢了,他是捞不着安生日子过了。 路希静了一阵,才放下筷子看向杜君浩:“爸,我答应不给你惹‘麻烦’不是随口说说,不管我住哪里,我都会记着自己答应你的事,至于搬回去,还是看看再说吧,我成年了,可以一个人生活,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如果童小姐是合适的对象,你就,你就别顾忌我了。第一时间更新” 一股无名火腾地烧了起来,杜君浩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脸部的肌肉线条和眼底的情绪 全都昭显着他此刻的心情,他忍了又忍,才把火气控制住,用尚且算平静的语气道:“你现在向我保证你不会给我找‘麻烦’,或许你现在可以做到,可以后的事没人敢保证,这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而是世事难料,你才十八岁,这还是为了上学谎报的年纪,我不可能让你去接触那些有可能误导你的人,我既然收养了你,做了你爸,就要对你,对你的人生负责,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就像你现阶段的责任是听话一样,至于相亲的事,我也是到了周家之后才知道的,什么年纪适合成家,我比你更清楚,你说你长大了,可以自己生活了,可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孩子,是我儿子,不管我什么时候成家,我都不可能不顾忌你。” 路希心里五味杂陈,能被杜君浩重视,他不能说不高兴,可他毕竟不是孩子,他听的出这番话里有多少重视,又有多少**,池洋说的没错,杜君浩的掌控欲太强了,他可以疼他宠他,但不会因为疼他宠他就接受他的违逆,他们之前没有起过冲突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切实的矛盾,可现在矛盾出现了,杜君浩不接受他的性向,不是不想承认,而是无法接受,杜君浩拿他当只是现阶段茫然懵懂的好孩子看,他以为把有可能带坏他的坏孩子赶的远远的,他就一直是好孩子,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是天生的同性恋,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活了两辈子都是这样,让他怎么改?他改不了了,这辈子再走到头,他也只能落个死不悔改。 “爸,我不能回家,我想回去,但我不敢。”路希语速很慢,似乎每个字都是经过一番心里挣扎才吐出来的,他不敢和杜君浩对视,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男人是他最执拗最深刻的渴望,他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了那些**了,他怕那些难以启齿的感情和**失控,他怕那些失控的东西吞噬掉他现在拥有的东西,怕的只是想到那种可能性心都会颤栗。 杜君浩在孩子的脸上看出了无奈,在孩子的声音里听出了为难,孩子的说的每个字他都听进去了,似乎也听懂了,可他心里却有一丝茫然,让他回家怎么变成为难他了? 这顿饭谁都没吃出味道,也没吃出结果,父子俩都有些心不在焉,临行前杜君浩才想起他此行的目的是道歉,可他强势惯了,不习惯低头,而且父子俩说“对不起”太见外了,他想了一阵才道:“爸昨天喝多了,是不是弄伤你了?” 路希看了一眼他手背上的齿痕,露出个有点孩子气的笑容:“没事,我报仇了,不过以后还是别喝那么多了,对身体不好。” 杜君浩“嗯”了一声,有心看看儿子的伤,但想到小家伙多半不会给他看也就没有开口。 杜君浩想送儿子回住处,顺便委婉的“提醒”一下那个卷毛小子,他家小孩儿是古道热肠,但身为受惠者,你也别拿自己太不当外人,可孩子说路不远,他想走走,杜君浩只得作罢。 路希回到住处时,整个人蔫蔫的,有些疲惫,还有些心不在焉,摄影师和潘达关心慰问了一番,没问出个所以然,在陆邵的示意下结伴走了。 “boss说你了?要不我还是搬回宿舍住吧?”陆邵感觉的出杜君浩很不喜欢自己,第一次见面时就感觉到了,他不想路希为难。 “没有,不关你的事,你踏踏实实养伤,别瞎想。”路希挤出个安抚似的浅笑,“我好像有点感冒,我去睡一觉,有事叫我。” 陆邵点头:“去吧。” 路希哪里睡的着啊?他只是心里乱,想一个人清净清净,今天他把话说透了,他觉的杜君浩一时半刻的不会再让他回家了,也许不止一时半刻,一想到这里,他就浑身难受,连呼吸都不顺畅,但总要习惯的,也许等到习惯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之后的日子路希还是会回家过周末,但不是每个周末都回去,在把那些话说透之后,他和杜君浩已经很难用装傻的方式粉饰太平了,避免尴尬难堪最好的方式就是减少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完全不回家也不行,杜君浩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收养了他,杜君浩给予他的关心爱护让他愿意为杜君浩做任何事,除非他给杜君浩带来的影响达到杜君浩无法容忍的程度,否则他永远不可能单方面的和杜君浩决裂。 题外话--- 不好意思,这几天习惯性晚睡晚起,更的也晚,抱歉。 另外有个事儿想跟大家请教一下,这文看不到分类吗?不是在**类找到的吗?上次有个人说,不知道是**文,点进来看了觉的很不爽,感觉被骗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文什么的,昨天又有人说为什么是同性文的,好别扭,我在简介里标注类别了,今天又有人问是不是基文,想请教下这里分类是不是很模糊? ...

part 66 几个周末过后,五一长假来了,陆邵的腿还没好利索,别说集体出行游山玩水,就连回家都不大方便,陆邵不想回家了。 陆妈在电话里指责:“小混蛋,太没良心了,爸爸妈妈这么想你,你怎么可以放假不回家?” 陆邵一听这话,当即把不打算回家变成了不回家,他道:“我已经确定我是捡来的了,你们不用再演戏了。” 千里之外的陆妈伤心欲绝,当晚定了飞往k城的机票,隔天上午就领着陆爸杀上门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眼中的贵妇人在冲进他的住处之后,把陆邵那头漂亮的栗色卷毛蹂躏成了鸡窝,并不停的猛掐其脸蛋儿,以爱之名下狠手,直至陆邵举着双手大叫“我错了,我投降,我不是捡来的。”贵妇才将注意力转向别处,那个别处叫路希。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孩子?越看越漂亮,简直像天使一样。”陆妈对路希的喜欢不止体现在言语上,她还狠狠的亲了路希两口,那副抱着路希不撒手的模样和池洋初见路希时一样儿一样儿的。 陆邵瘸着腿把路希抢了回来,对自己的父亲道:“看好你老婆。” 从进门起就在打量路希的陆爸朝路希温文尔雅的微笑:“你有兴趣做模特吗?你的外形条件非常好,我可以提供” “打住!”陆邵对自己的父母简直忍无可忍,恨不得把路希藏起来,“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你们不想被不孝子扫地出门的话,请拿出长辈应有的态度。” 陆妈噗嗤一笑,指着儿子道:“亲爱的,你好像护食的小狼狗,你的尾巴咧?别藏起来,摇给妈妈看看。” 陆爸温柔慈爱的目光在儿子和儿子的同学之间打了几个转,笑着说:“护食的时候怎么可能摇尾巴?” 路希深度无语,好诡异的对话,好诡异的相处,好诡异的一家人! 身为主人,路希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他用丰盛的午餐招待了同学的家长,并表示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晚上可以住他房间。 陆妈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陆邵闷声闷气的说:“人家就是客气一下,你们住人家的房间,人家住哪?” 二室一厅的房子,只有两间卧室,路希陆邵各一间,客人确实没地方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道:“我回家。” 越到国定假期杜君浩就越忙,路希怕他不好好吃饭,也怕他忙起来饿着花卷,如果有人照顾陆邵,一放假他就回家了。 告别了诡异但有爱的一家人,路希骑着小自行车回了他和杜君浩的家,迎接他的照例是花卷和一室清冷,花卷的食盆里的狗粮已经堆的冒尖儿了,但花卷很是嫌弃的一口没动,原来杜君浩在一周前就开始忙碌了,餐厅,酒吧,拳击馆都在五一来临之前就开始为假期间的活动做宣传,杜君浩自己都吃不上踏实饭,哪有心思伺候狗啊? 路希给花卷吵了一盘子鸡蛋,安抚好赌气的花卷就开始洗衣服拖地的忙活,他是天生的劳碌命,总想把家里的两位照顾的妥妥帖帖的,哪次回家都像个尽职尽责的小保姆一样。 家里终于恢复了整洁,路希冲了个澡,想歇口气再去买菜,正休息的时候,池洋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周展下午到k城,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池洋挺高兴的,也挺忧心的,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周展回来的前几天都是他的屁股劫,有杜君浩的儿子在他家,周展最起码不会在家中的任何以一个角落发情,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感念路希是杜君浩的儿子,因为周展怕杜君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第一时间更新 被池洋强行掳上车,朝机场驰骋的时候,路希想给杜君浩发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回家了,但又被劫走了,但短信编辑完之后又删掉了,他需要解救,但不想给忙的分身乏术的杜君浩添乱,他觉的周展应该很乐意送他回家。 令池洋和路希都很意外的是,周展是带着伤回来的,左臂骨折,用夹板固定着挂在脖子让,这样的形象倒不显狼狈,反而给一身军人气场的周展增添了几分男人味,不过池洋显然不欣赏这样的男人味,他喋喋不休的骂了一路,要不是开着车的话,他说不定会哭上一鼻子。 “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被骂的周展一直在如是保证,或者说安慰媳妇儿,不过这次的安慰不是空话,以后他再也不用参加z队的任务了,他和那个有血有泪有着无数热血记忆的队伍告别了。 路希觉的自己很多余,让池洋把他放半路上,池洋又不肯,只好多余的跟到了池洋家,然后趁着池洋放车偷偷跑掉了,为此池洋又把周展骂了一顿。 “他非要走,我也不好拦着。”周展用那只未残的手扒拉媳妇,“再说咱俩还得回家不是,我怎么也得在家露一面再和你二人世界,不然妈又要骂我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了。” 池洋毒舌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们要真那么想你早就去机场等着了,而且你本来就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周展嘿嘿的笑,门都没进就亲亲蹭蹭的往媳妇儿身上贴,胳膊受伤算什么?只要那儿没伤,他有的是办法把媳妇儿压倒。 杜君浩到家的时候,路希准备的饭菜早就凉透了,路希也早就睡下了,已经在外面吃过晚饭的杜君浩把儿子做的饭菜热了,给自己加了顿宵夜,吃完宵夜,洗过澡,应该抓紧时间休息了,毕竟夜已经不长了,他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可他很想去看看儿子,也不知道是太忙,还是孩子有意躲着他,他觉的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儿子待上一会儿了,甚至连梦里都见不到儿子了,这本该让他松一口气,可人是种矛盾的生物,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会想,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的距离是不是间隔的太远了,不是地域上的距离,而是感情上的,这样的揣测让杜君浩说不出的难受,他只是希望孩子理清对自己的感情,而不是把孩子推开,生疏隔阂不是他想要的,而是他无法接受的,可是事态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言听计从了,他不想回家了,每每想到这里,杜君浩就不让自己继续想了,他怕自己为当初的决定后悔,事实上他早就开始后悔了,他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 ...

part 67 路希没有睡觉锁门的习惯,因为花卷有半夜出去找吃的习惯,锁了也会被它打开,而且家是让他最为安心的地方,没有上锁的必要。 杜君浩一扭门把手,房门就开了,屋子里很暗,路希睡的很实,杜君浩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线走到床边,在睡相安稳的孩子旁边坐了下来,睡在里侧的花卷仰起狗头看了他一眼就又趴了回去。 杜君浩看着昏暗中的孩子,特别怀念以前的时光,孩子对他的亲昵,信任,感情上的依赖,以及看待他的目光,可惜全都变了模样,不管他承认与否,他们的距离都在变远,他不是不想补救,而是不知道怎么补救,孩子已经表明离的远一点,接触少一点,对彼此都好,这让他怎么补救?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耐着难受静观其变,可忍耐终归是有限度的,他还能忍耐多久呢?从被需要到被当成禁忌的落差让他非常难受,他现在可以尊重孩子的决定,以为孩子着想的前提忍住这份难受,但如果再生出别的变故,比如说孩子把无所托的感情放到那个卷毛小子身上,他一定会把孩子抓回来,他会把他锁起来,他真的会那么做。第一时间更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隔天,杜君浩推了一个不该推的饭局,张川急吼吼的追了出来,问他知不知道他们今天要请的人是谁,他当然知道,但他觉的有张川招待那位贵客就足够了,他也是这么和张川说的。 张川拽着他的一条胳膊说:“我要有工夫招待他们我会拉你过来?我还有别的事,敬圈儿酒就得走,你必须留下。” 杜君浩道:“我答应路希今天回家吃饭。” 张川气的脑袋嗡嗡直响,明知道不该骂他滚,可惜一不小心没忍住:“你被解雇了,以后都不用来了,你就围着你祖宗转吧,有他啥都有了!” 杜君浩点了下头,越野车很快就开走了,张川言语尽失,抖动的手指着渐行渐远的车和人,半天才吐出一句:“混账!” 杜君浩敲门,居然没人应,他只能自己开锁,家里亮着灯,花卷没在玄关趴着,厨房里炖着鸡汤和鱼肉,但路希并不在里面,杜君浩正要去推路希的房门,路希的声音就从门缝里透了出来。第一时间更新 “真的不用了,陆邵也很照顾我,我照顾他是应该的。”路希嘴上客气,其实很头疼,陆邵的爸妈太客气了,得知陆邵受伤之后一直是他在照料,执意要登门道谢,谢谢他,也谢谢把他教育的如此之好的家长,可他的家长既不喜欢陆邵,又不喜欢吵,就算陆家三口带着满满的诚意和谢意也不可能受到欢迎,所以他死也不肯把地址告诉陆妈,而陆妈非要问出来不可,俩人这都打了一刻钟太极了,目前不分伯仲。 陆妈说:“那不一样,他比你大,哥哥照顾弟弟是应该应份的,他要是不照顾你,阿姨” 陆邵实在听不下去了,冒着被揪掉耳朵的风险把手机抢了过来,语速奇快的对路希说:“她人来疯,不用理她,唔!我把他和我爸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把我们都拉黑名单,嘶~~我有事找你去外面打电话,嗷!ailsa,我警告你你再打我我可还手了!” 路希满头黑线的挂了电话,对他寸步不离的花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门前去了,见他挂了电话,朝他“唔~”了一声。第一时间更新 “想出去就自己开门,等我干什么?”路希不明所以,把手放到门上的一瞬“真相”了,他笑着对花卷说,“你也太能撒娇了吧?” 房门一开花卷就跑了出去,左右瞧瞧,低头嗅嗅,停在了主卧门前,它想告诉路希,杜君浩回来了,可路希惦记着汤和鱼,从卧室出来就直接奔厨房了。 昏暗的卧室里,杜君浩静坐在床边,眼底有思索也有冷意,大概是疑心生暗鬼的原因,他明知道同性恋者没有普遍到一碰一个准儿的程度,可还是觉的陆邵的威胁指数很高,他做梦都想把那小子从儿子的生活里踢出去,让他这辈子都没机会靠近自己儿子,可在陆邵的去留上,他该死的对儿子承诺过,他会尊重儿子的决定,他很想反悔,有那么几次话都到嘴边上了,可对上儿子黑乎乎的眼睛,那些话又咽回去了,他不想让儿子觉的他言而无信,也不想让儿子觉的他**蛮横不讲理,说白了他只是不想被儿子讨厌,所以他只能忍耐,但他忍的挺辛苦的,他由衷的希望那个卷毛小子别再挑衅他了。第一时间更新 黄金周过完了,杜君浩不那么忙了,路希也要开学了,杜君浩不住的说服自己,依照时间来算卷毛小子的腿应该好的差不多了,说不定开学就滚蛋了,他何必要多此一举惹儿子不舒服?才把“你同学什么时候搬走?”这句话忍住。 世事难料,杜君浩没想到黄金周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儿子竟然回家了,他本以为儿子不会回来,所以儿子短期之内再回家对于他来说就像个小惊喜,可他的好心情只持续到晚饭之后就结束了,儿子交给他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一摞钱,儿子还没开口,他就涌上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挺准的。第一时间更新 信封里的钱刚好是两万块,是陆邵一年的房租,是陆妈临走前强塞给路希的,真的是强塞,在被路希拒绝之后,她和陆爸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然后把钱从车窗里扔给了路希,然后一溜烟的跑没影儿了,路希想把钱还给陆邵,陆邵不肯要,他道:“我妈什么做派,你也见识到了,这钱我不能拿,拿了会挨骂,还会挨打。” 路希吭哧吭哧的说不出话来,为难写在眼里,虽然不甚明显,可还是被陆邵看出来了,于是陆邵又说:“你要不方便收留哥哥,哥就搬回宿舍住,这钱你收着,你照顾哥那么久,他们应该有所表示,没有拿钱侮辱你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你要实在不想收就捐了吧。” 路希踌躇半晌,最后把钱收下了,他原本想等池洋来找他的时候交给池洋,池洋来是来了,可钱并没带走,原来杜君浩把房租打给池洋了,池洋贵人多忘事,直至见到这两万块才想起这事儿来,所以这钱转了一大圈之后到了杜君浩手上。 面对那叠碍眼堵心烫手的人民币,杜君浩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如果把钱交给他的是别人的儿子,他可以愤怒,可以表现愤怒,可以让对方拿着钱落荒而逃,可把钱交给他的是自己的儿子,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晾着他让他自我反省也不行,他要是有那个自觉性就不会把钱拿回来了。 杜君浩凛着脸坐在沙发里,纠结,恼怒,暴虐,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觉的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撞散了。 “路希,你觉的爸应该怎么处理这笔钱?”杜君浩做了将近十分钟的心理调整,才勉强的吐出一个平顺的句子。 ...

part 68 但凡胆小的生物都对危险的感知非常敏感,尽管杜君浩的脸上没有半分恼怒,可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却让路希头皮发麻,他并不想激怒杜君浩,更不想激化矛盾,可他们之间的矛盾从来都不是陆邵,而是他无法纠正的性向,或者说他的性向是一切矛盾的源头,就算没人去激化它它也不可能消失不见,他们终究要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法,就算不能圆满的解决,也要达成一个可以让两人继续相处的共识。 路希冗长的沉默已经让等待的杜君浩露出了不耐的神色,就在他准备开口时,路希终于开口了。 “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之前向你保证,我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现在想想确实没有可信性,因为我已经‘麻烦’到了你了,我让你担心,困扰,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好。”路希轻吸了口气,抬眸正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但必须面对的杜君浩,“爸,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你为我劳心伤神,可我毕竟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不是你的附属品,我们或许比较默契,但还没有默契到思想同步的程度,我的某些想法,你理解不了,你的某些意愿,我再努力也没法达成,老实说你并不是一个好沟通的人,你在大部分时候都比较主观,习惯先入为主,习惯用固定的角度去看人看事,你不变化角度,所以你不知道,你眼里的陆邵和我眼里的陆邵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他只是我众多同学里的其中一个,他和潘达,摄影师一样,都是我曾经的室友,他们都很友好,没有因为我的耳朵用异样眼光看我,还因为我年纪小,照顾我谦让我,陆邵和他们的区别只是” “够了!”杜君浩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满脑子都是儿子的指责,他不是听不了指责的人,在部队里他听过比这更过分的指责,被他折腾狠了当面骂他的兵蛋子兵痞子并不常见但也不罕见,甚至在现如今,对他的行事方式,脾气秉性看不过眼的也大有人在,他不能接受的是,指责他的人是路希,是他一心一意疼着宠着爱护着的儿子,他看着儿子,觉的这个牙尖嘴利的少年有些陌生,“我养了你两年,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第一时间更新” 哪怕为今天的谈话准备了很久,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可对上杜君浩带着怒意的眼睛,路希还是有些慌乱:“爸,你先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在阐述事实,没有指责你埋怨你的意思,我没觉的你糟糕,真的,你很好,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希望你相信我。” “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一边说不想让我担心一边把人往住处领,一边反复强调你们是普通同学,一边为他跑前跑后,他受伤了,你要帮他,让我理解,他伤好了,你还要留他,还让我理解,你说我**,说我用固定的角度看人看事,那你教教我,我应该从哪个角度看待这些?”杜君浩把那叠刺眼的纸币扔在路希面前,红色的纸张散落一地,映红了杜君浩的眼睛,“你要真不想我担心,就不该把这东西带回来,就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花卷吓的用爪子抱住脑袋,身体瑟瑟发抖,路希也害怕了,杜君浩的恼怒已经超出他预计的范围了,除去害怕之外,他还十分无奈,杜君浩原本只是不太好沟通,但在陆邵的事上他根本就没法沟通,这谈话是没法继续下去了。 “爸,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说吧。”路希起身要走,杜君浩需要冷静,他也得重新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陆邵不是非住在他那不可,但让杜君浩接受他的性向的事已经拖不下去了,如果不把这个问题解决掉,那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陆邵”出现,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会越来越多,他和杜君浩不可能一直用装聋作哑的方式粉饰太平,这就不是可以装聋作哑解决的事,杜君浩也不是装聋作哑的人,这个男人眼里不揉沙子,他的退让和容忍都是非常有限的。 “站住!”路希的态度让杜君浩怒意更甚,他一把抓住了儿子的胳膊,没有控制好的力度让路希跄踉了一下,腿差点磕在茶几的圆角上。 “爸,你别这样。”路希把他抓着一只胳膊,只能欠着身子才能维持平衡,拉近的距离让他把杜君浩眼里的怒火看的更清楚了一些,他是真害怕了,哪怕杜君浩并没打过他,甚至连呵斥都很少见,可他了解杜君浩的脾气,可以想象这个男人在遭遇忤逆时的态度,这样的了解让他对杜君浩他从来都是敬中有畏。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送开手,把茶几上的手机扔给他,说:“让他走,就现在!” “爸,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说吧。”路希拿着他丢过来的手机,白皙的脸浮微微涨红,他在克制,不想让局面变得更加难堪。 “路希!”杜君浩沉声叫儿子的名字,是催促,是威吓,也是逼迫,路希的态度已经让他没有办法冷静的去顾忌路希的心情,儿子生气了,他可以哄,儿子在他生气时还不知悔改,他不能忍。第一时间更新 “这和陆邵没关系。”杜君浩的咄咄逼人已经让路希没有退步的余地了,他紧握着那只手机,直视着杜君浩怒火中烧的眼睛,眼里心里都是无奈,“爸,这和陆邵没有关系,他只是出现的不是时候,碍了你的眼而已,你真正不能接受的并不是他的存在,而是我的性向” “闭嘴!”杜君浩的脸色难看之极,眼睛里一片暴怒。 路希以为自己知道杜君浩多么排斥他是同性恋,可亲眼目睹了杜君浩的反应,他才明白,他以为的只是冰山一角,杜君浩是那么痛恨自己的儿子不正常,他可能比池洋的父亲还要难以接受儿子的性取向,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爸,我们别这样了别再藏着掖着了。”路希觉的自己的心脏都快抽搐成一团了,他难过,难过的近乎绝望,就算他们把这个事实当成禁忌,一辈子不去谈论,一辈子闭口不提,也改变不了什么,路希垂下眼睛,声音绝望而悲凉,“我和池洋一样,你接不接受,我都改不了。” “我让你闭嘴!”杜君浩瞠目欲裂,似乎要把他不想承认的那个事实嚼碎了吞下去似的。 “我闭嘴也没用啊,我是天生的同性恋” “啪”的一声过后,整个空间都静下来了,路希的头被打偏了过去,半边脸像被火灼伤了似的,耳朵里尽是嗡嗡的忙音。 杜君浩愣住了,他出手太快了,根本未及细想,看到孩子捂着脸颊,目光从难以置信变成茫然呆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爸不是故意的,给爸看看”杜君浩有点心慌,他伸手去摸孩子的脸,孩子却退了一步,其实就算退后之后,父子俩相间的距离不过一米远,可儿子下意识的反应让杜君浩非常难受,也非常后悔。 “路希,爸不打你了,给爸看看。”杜君浩再度伸手,想拨开孩子捂着脸颊的手。 花卷忽然冲到两人中间,对着杜君浩“唔唔”低鸣,那满是敌意的姿态让杜君浩不由一愣。 “很晚了,睡吧,有事明天再说。”路希好像被那一巴掌打懵了,懵懵懂懂的咕哝着他自己都没过心的话,转身往卧室走。 花卷一边威慑着杜君浩一边向路希倒退,等路希进了卧室,它才退了进去,并谨慎的把路希失神间没有带上的门推上了。 ...

part 69 匈牙利牧羊犬十分护主,花卷显然不是例外的那一只,不过两位主人在它心目中的份量显然是不一样的。 前半夜花卷睡在门后,用自己的身体充当门闩,不让杜君浩进屋,杜君浩也不确定头脑一热挥出去的那巴掌用了几分力,他怕把儿子打坏了,强行进去一次,花卷疯了似的又扑又叫,杜君浩在花卷的怒吼中问了路希一句没事吧,路希回了一句没事,之后杜君浩就退了出去。 杜君浩在客厅抽了半宿烟,直到凌晨时分才被确认他不会再打路希的花卷放进门。 路希抱着被子睡在靠墙那侧,身上还穿着牛仔裤和t恤,台灯也忘记关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赶开挡在儿子背后的花卷,轻轻的拨开了儿子垂放着的长发,被打的那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了,肿的还有些厉害,杜君浩既后悔又心疼,怎么就对孩子动手了呢?他很清楚自己的力气对于孩子来说有多恐怖,怎么就昏了头了呢? 杜君浩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也没去晨跑,没那份闲心,早早的准备了早饭,放在锅里热着, 等儿子起床,如果没有昨晚的冲突,这本该是个晴朗闲暇的早上,可惜没有“如果”,杜君浩心不在焉的翻着报纸,翻完整版,一个字都没入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难得的赖床了,都快九点钟了才穿着那身睡的皱巴巴的衣裤出来洗漱,脸还是肿的,其实不止脸,连牙龈都肿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昨晚那巴掌威力太大,还是上火发炎了。 “去刷牙吧,爸做了早饭。”对上儿子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哭过的红眼睛,杜君浩生平头一次感到无措,他想让自己看上去温和些,想等儿子洗漱过后,清醒透了,自己好好的道个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了一声,揉着那头有些遭乱的长发去了卫生间。 洗漱过后,早饭还没开始,路希的手机响了,路希循声回到房间,捂着因为洗漱而愈加肿痛的半边脸接通了电话。 “宝贝,起床了吗?”池洋的声音既温柔又活力。 “唔,有事吗?”路希用舌尖抵了抵口腔壁上的软肉,心想明天上午有课,但愿能在那之前会消肿。 “在家还是在学校那边?” “在家。” “正好,我和你展叔在逛海鲜市场,就你家附近那家,买完海鲜我们就过去,给我宝贝做大螃蟹,好不好?” 路希下意识的回了个“好”,接着想到自己的脸,随后一个蹦跶着喷火的池洋从脑海中闪了过去,于是赶忙改口:“好想说好,可我没时间,学校明天有活动,我答应副会长今天帮忙做准备。” “推了推了。第一时间更新” “不行,说好的事了。” “负责人电话给我,我跟他说。” “给你你又要得罪人了,班导到现在都不爱理我。” 在确凿的事实面前,池洋无可辩驳,应该说对方是路希,所以他不能没理搅三分,两人约好周三在路希的住处见,池洋带更好的螃蟹过去。 “爸,池洋和展叔等会儿过来。”路希一手拎着双肩包一手拿着钥匙,“我学校有事,可能要忙到很晚,不用等我吃饭了。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行色匆匆,一看就是躲人的架势,为什么躲人不言而喻,杜君浩走也走不成,送也送不了,只能看着儿子匆匆出门,准备好的道歉也没容的出口,心里不上不下的,花卷则再度被差点拍到鼻子上的防盗门挡住了追逐路希的道路,忧心仲仲且十分烦闷,它故意打翻了自己的水盆,杜君浩拿了拖布擦地,它就坐在一边看着:让你把本大人的天使打跑,就是整你,怎么地吧?! 学校没活动,就算有活动也不可能让见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路希去帮忙,路希推着自行车,慢慢的往住处溜达,陆邵今天约了人打球,路希不想和他解释自己的脸为什么“胖”了,打算磨蹭到他出门之后再回去。 经过诊所时,路希去买了包一次性的口罩,看诊所的不是给陆邵输液的那个很帅的周医生,而是和医生出过一次诊的男青年,医生说男青年是自己老板。 “擦这个吧,活血化瘀的。”温和俊秀的诊所老板给路希拿了一盒药膏,神情温润,眼底带着善意的关切,“和人打架了吗?” 路希摇头,抬手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他看的出杜君浩挺后悔的,也想大方的不去计较,可真的挺疼的,他活了两辈子,都没挨过这么重的耳光,不过杜君浩当时的神情简直像要吃了他似的,只打他一下就及时收手说不定还是便宜他了。 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两支棒棒糖递给路希,他能看出这个漂亮的孩子在难过,却不会用言语安慰。 “谢谢。”路希接下对方的善意,拿着药膏口罩离开了诊所。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含着棒棒糖回了自己的住处,上楼前才想起包里的口罩,拿了一个戴好才开锁进门。 “陆少,你在吗?”路希站在客厅喊了一句,等了一会儿,确认人不在才把口罩取下来,换了拖鞋往里走,他准备回房间睡一觉,昨天前半夜几乎没睡,心里乱,睡不着,再加上高度提防的花卷一直不安稳,也没法睡。 “你怎么回来了?”揉着头上乱糟糟的卷毛,陆邵毫无预警的从卧室走了出来。 路希诧异道:“你怎么没出去?” “出去干什么?”陆邵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准备把手放回去的时候忽然皱住了眉头,“你脸怎么了?” 路希反射性的捂脸。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无语的看着他。 路希把手移到左边脸上。 陆邵还是无语的看着他。 路希讪讪的放下手,觉的自己蠢的很搞笑。 陆邵捧起他的脸,仔细打量,眉头越皱越紧:“你爸打的?” “我说自己摔的你肯定不相信,我也没心情扯谎。”路希拨开他的手,实事求是的说,“问题不在你,我们本身就有矛盾,我没解决好,他也不是故意的。” 陆邵看了他一阵,摸了摸他的头:“去睡一觉吧,你看起来很累。” 路希回了卧室,把那身皱巴巴的衣服换成了舒适的睡衣,准备上床的时候,陆邵送了一杯牛奶过来,等路希喝完他就出去了。 路希一觉睡到下午,睡的非常安稳,如果不是肚子太饿,他可能还会继续睡。 “好久没睡过这么长的午觉了。”路希揉着有些酸的脖子说。 “我在牛奶加里一颗安定。”陆邵递给他一条凉毛巾,“我吃一把都没用,你居然睡了差不多一天,快同情我。” 路希用凉毛巾敷着眼睛,说:“不看你的脸才能听出你在说笑话。” 陆邵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沉默了一阵才道:“心情不好,摆不出说笑话的脸,你多敷一会儿,说不定我能调整好面部表情。” “陆少,我说问题不在你身上不是敷衍你,我和我爸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会说话,他脾气不好,沟通时出现点小意外是正常的,再说,哪个孩子没挨过打啊?” 陆邵一脸苦大仇深,心道:你还不会说话?你三言两语就把我择出去了,又三言两语就把打人的说成了情有可原,罪犹可恕,只要把语速提上去你完全可以做律师。 ...

part 70 池洋等到天快黑了才悻悻的打道回府,宝贝没有吃上大螃蟹,他不开心。 周展也不开心,他胳膊断了好么?胳膊断了不能吃发物好么?别人吃大螃蟹,他吃清汤面,还特么是挂面,花卷都比吃的好! 杜君浩没有不开心,但心里和长了草似的,他给儿子打了两个电话,第一次打没人接,第二次打直接关机了,好不容易盼到赶了几次都不肯走的不速之客滚蛋了,他准备出去找儿子了,儿子也把电话打过来了。 杜君浩第一次打给路希的时候,路希在牛奶加安定的帮助下睡的正香,他第二次打过去的时候,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路希也是才发现手机没电,然后就打过来了,可杜君浩觉的路希睡觉没那么沉,手机响不可能听不到,至于忘了给手机充电这种事就更不可能发生在细心的路希身上了,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儿子生气呢,不想搭理他。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理亏在先,觉的儿子闹脾气也是应该的,就装做相信了,然后问儿子在哪,什么时候回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在我的住处。”路希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太晚了,明天有课,我就不回去了。” 天还没有黑透,但明天是周一,路希上午有课,如果没有必要的事,确实不值得跑这一趟。 杜君浩在电话里给儿子道了歉,孩子也接受了,只是接受道歉的话说的有点简短,隐约透着心不在焉,不是不以为然,而是好像在想什么事,可即便感觉出这些,杜君浩还是没法安下心来,结束了这通电话以后,杜君浩想了想,决定过去看看儿子。 车开到半路,周展打来了电话,开口就叹气:“君浩,你怎么回事啊?” 杜君浩一听着话茬儿就觉出不对来了,一问才知道路希挨打的事池洋到底还是知道了。 原来池洋和周展从他家走了之后没回家,而是去了海鲜餐厅,路希没吃上大螃蟹,池洋越想越受不得,打算打包一份给送过去,可东西刚点完陆邵就把电话打过来了,他跟池洋要池洋的银行账号,说房子他租了,整租,他跟爸妈商量好了,账号到位他爸立即打钱,结果池洋接完电话就奔路希的住处了。 “现在洋洋非要带宝贝回我家,宝贝坚持不走,和宝贝合租的那小子也不让宝贝走,洋洋都要抄家伙揍那小子了。”周展边说边叹气,“你也真是的,没事儿打孩子干嘛?你不是舍不得吗?孩子那小脸肿的跟馒头似的,说不定牙都松了,洋洋心疼的不行不行的,要不是和宝贝合租的小子拖后腿,他早就提着刀剁你去了。” “别废话了,带池洋走,我不管用你用什么方法,不许让他带走路希!”杜君浩把手机随后一扔,车子提速,也不管红灯绿灯。 周展和池洋做了n年夫妻,和杜君浩做了n年战友,对这俩货的脾气都知根知底,虽然火力全开的媳妇儿很难搞,但火力全开的杜君浩更难搞,所以他决定听杜君浩的话。 池洋是被陆邵和周展一块“请”上车的,把池洋往车里一塞,周展就忙不迭的开车走了,陆邵都忍不住佩服周展了,挂着一条胳膊,还对着一个炸毛跳脚的池洋,他竟然能开车,杨过跟他比也就多只雕。 “谁让你告诉池洋的?”陆邵一回头,就对上了路希盛满怒意的眼睛,小家伙被他和池洋抢来抢去的,衣领拽歪了,头发也乱了,脸蛋儿也红了,可那张包子脸实在没啥威慑力,看着还挺可爱的。 “我没说你挨打,是他非要过来。”继杜君浩之后,第二个理亏的人出现了,陆邵一边帮生气都气的很可爱的小不点整理衣领一边讪讪的说,“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 “你不是没想到,而是根本没有想。”路希挡开的手,越想越生气,实在没忍住,在他脚上踩了一下,“小屁孩,就知道添乱。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傻了几秒,蔫蔫的跟了上去,伸着一只手扒拉路希的胳膊:“我这不是越想越生气,气急之下冲动了嘛,我认错,我检讨,下回我一定想周全了再行动,别生气啦。” 路希挥开他的手继续走,他又伸了过去,路希连挥了几下,不挥了,气笑了,陆邵那模样就和犯了错的花卷似的,缩着尾巴,耷拉着耳朵,哼哼唧唧的用大爪子扒拉他,难怪陆妈说他像小狼狗,确实挺像的。 “不生气了吧?”见路希笑了,陆邵就把尾巴露出来摇晃讨好了。 “我不是生气,是发愁。”路希叹着气进了电梯,靠在电梯壁上说,“池洋那脾气和**桶似的,一点就炸,还炸起来没完,他一定会去找我爸的,展叔胳膊还没好,就算好了也不见得劝的住他,我爸会被他烦死他。” 陆邵腹诽:劝不住就让他闹呗,谁让你爸打你的,活该,烦死他! 路希倏地的看了过去,小眉毛皱着,小脸沉着:“你是不是在骂我爸活该?” 陆邵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啊?那可是boss啊,动动手指头就要人命。” 哼!boss算个毛?boss都是用来打的,一个人打不了组团打,打不死他也膈应死他,看他下回还敢不敢动大家的心尖子! 挺好的一个周末过的鸡飞狗跳,挺好的出租房让池洋和陆邵折腾的乱七八糟,路希边叹气边收拾,边收拾边发愁,池洋肯定没完没了,到时候会更加鸡飞狗跳乱七八糟。 陆邵捡起和池洋撕扯时撞倒的台灯,趁路希还没注意到,赶紧扔进自己的卧室,又捡起一磕掉一角的烟灰缸,赶紧塞沙发底下,小不点节俭着呢,让他看到打烂这么多东西,气消了该心疼了。 两人一个收拾一个藏,倒是很快就把客厅归置好了,陆邵看了看时间,见到晚饭时间了,就回房拿了钱包,准备去买点吃的,小不点从回来还没吃过东西呢,再生气也不能让他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啊。 路希支着额头坐在沙发里发愁,心里烦的要命,牙龈肿的更厉害了,余光瞥见陆邵像只大耗子似的默不吭声的往外走也没理会。 大耗子静悄悄的走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还把他口中的boss带回来了,直到这个时候,路希才想起池洋和陆邵争执时消失了一会儿的周展,原来是通风报信去了。 “你回避一下,我想和我儿子单独谈谈。”杜君浩对陆邵说,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没有明显的起伏。 陆邵心不甘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回了自己房间,进去之前斜眼瞪了瞪boss的背影,反正瞪他他也看不见,所以瞪的很用力。 杜君浩没发现陆邵的小动作,路希发现了,心里有点哭笑不得,长的高大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孩子? ...

part 71 杜君浩没有立即对路希说什么,他眼底那些不明显的慌乱也在见到路希之后收了起来,变成了安静的自责,父子俩对望了几秒,路希觉的有点尴尬,正想解释他没对任何人抱怨,也没让任何人帮他打抱不平,杜君浩先开口了。 “给爸看看。”杜君浩抬着儿子的下巴,力道非常轻,就像怕把儿子碰伤了似的。 路希配合的扬起脸,把被打的那面稍稍倾向站在他面前的杜君浩,说:“没事,我也没想告诉他们,他们也怪我,我就不该回来。” “不怪你,是爸不对,张嘴。” “啊?” “张大点。” 路希这才反应过来杜君浩是想看他的牙,于是又把嘴张大了一点,杜君浩看到肿胀的牙龈,心里又是一阵自责加心疼。 那双眼睛暴露的情绪有点多,被路希看出来了,路希道:“前两天就发炎了。” 杜君浩“嗯”了一声,一看就是不相信,路希习惯性的去抓侧脸,指甲碰到肿胀的脸颊又缩了回去,改为抓头发,刚刚光顾着收拾房间了,他的头发还散着没梳,原本就有点乱,一抓就更乱了。 杜君浩用手指顺着儿子那头长发,说:“回家吧。” 路希怔了几秒,道:“我不去池洋那,这房子也退了吧,我回宿舍住。” “跟爸回家,哪都不去了。”杜君浩的嗓音低沉,但也柔和,那不是**强势的态度,而是带着几分恳请的意味,他承认自己做错了,他自以为为孩子着想的决定什么问题都没解决,从打完孩子之后他就在想这些,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多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和失去儿子相比都微不足道,这个孩子已经融在他的生活里,融在他的人生里了,他舍不得也不可能让孩子离开自己,甚至不想孩子长大,不想他自立,他希望孩子一直依靠自己,一直离不开自己,他不想深究是不是所有为人父母的都是这种心情,现在他只想把错误导正过来,把孩子带回去。 “爸,我没和你怄气,不过回家的事还是等等再说吧。”事情闹成这样,路希也拿不出心思为那一耳光闹情绪,他现在比较头疼的是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池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和杜君浩回家,那池洋就会去家里闹,去和杜君浩闹,他想想都觉的头疼,何况杜君浩这么反感吵闹的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静立了半晌,在儿子旁边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十指交叉的手,他不知道怎么和儿子解释,他有多后悔打他,又有多后悔让他从家里搬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儿子说,他不是不能等,而是不敢等,和周展通电话的时候他就在心慌,他怕儿子被池洋带走,他对儿子是疼爱,而池洋却是溺爱,哪怕他心里清楚,路希不会随随便便的被拐带走,可他还是害怕那微小的可能性成真,毕竟他昨天才打了他,而他动手的理由又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小问题,如果路希为将来做长久打算,那选择池洋显然比选择解决那个难以解决的矛盾来的省心省力,这么想来让他怎么能不慌? “爸”见杜君浩为难成这样,路希都忍不住难受了,从他暴露了自己性向的那天起,这个原本雷厉风行的男人开始左右为难,怕说深了伤了他,又怕放任下去他会越陷越深,其实他所做的都一切都是以为他着想为前提,这个男人很尽责,也在全心全意的爱护他,要非说他做错了什么,那只能说他这段时间的态度有些偏执强硬了,但仔细想想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在他心目中还是一个很容易被环境影响被他人误导的孩子,他之前那么好说话,如今却因为陆邵的去留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杜君浩起龃龉,杜君浩怎么可能不起疑心。第一时间更新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越是反思就越是觉的昨晚的冲突不能责怪杜君浩,就算要怪,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错,可杜君浩和的想法和他的想法显然是有出入的,在杜君浩看来,无论前提如何,只要对象是儿子,他就不该动手,因为这孩子就不会犯太出格的错,他对这样的儿子的动手就是他的错。 “你说的对,爸确实不好沟通。”事到如今,杜君浩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太武断,脾气也差,脾气上来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爸会尽力去改,你昨晚说的那些,包括你刚刚说的,爸信,可你不能不回家,你不回去爸也没办法安心回去。” 从蹦极台上下来的那天,他背着路希,路希在他耳边问:爸,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了?他笑着说不会,还觉的孩子的担心很多余,可他让信任他依赖他的孩子失望了,他让孩子从他那么喜欢家搬了出来,孩子没有怨言,一个字都没有,可他心里怎么想,他其实并不确定,他反复对自己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可以洞悉他的想法和心情,可仔细想来那不过是安自己的心罢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人和事,有的只是因果循环,他起了个不好的头,还指望孩子谅解,指望孩子毫无怨言,这未免太不现实了,所以要想把错的导正回来首先得把孩子接回去,不然父子俩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越来越冷淡,他是真的接受不了那种可能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爸再也不打你了。”杜君浩转向儿子,摸了摸儿子肿胀的小脸,在孩子有些无措的目光下环住了他单薄的肩膀,“回家吧,爸答应你,再也没有一下次了,再也不让你走了。” 冗长到让杜君浩都只用侥幸心理等待的沉默过后,路希开口了,他说:“好。” 杜君浩知道路希听话乖顺的主因是他不擅于拒绝自己,但他不知道路希答应和他回家的心情是掺杂着绝望的,路希两世为人才爱上一个人,他是那么喜欢他,那么向往他,直觉的告诉他,他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再像喜欢杜君浩这样喜欢一个人了,可他们注定不会走到一起,这份感情注定不得善终,他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觉的这次回家,杜君浩应该不会轻易让他搬出去了,如果他再从那个家搬走,那结果不是他再也不回去了就是再也回不去了,这让他怎么能不绝望? 陆邵非常后悔,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会换来这种结果,送路希走的时候他简直要后悔哭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回去吧。”路希又是好笑又是于心不忍,陆邵应该意气风发的,应该是开朗自信的,可他现在简直像只弃犬,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路希简直都不忍直视了。 “这里我会租下去的,如果他再打你你就回来,一分钟都别犹豫。” 路希笑着点头,伸手去拿陆邵帮他拿下楼的那只泰迪熊,陆邵心情不甘情不愿的把熊还给他,鼓足勇气跑到了车尾。 把最后一件行李放上车的杜君浩关上后备箱,用缺乏面部表情的脸看着有些畏惧有些踌躇但又莫名坚定的大男孩。 陆邵勇敢的瞪着自己眼里的boss,用压低的声音威胁道:“我爸妈很喜欢他,如果你不能善待他,我爸妈很愿意收养他,我也很愿意多一个弟弟。” 杜君浩看了一眼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和陆邵的儿子,淡道:“死了这条心吧,对你有好处。”说完就像一位和善的长辈对待小辈似的拍了拍陆邵的肩膀,他的手在陆邵的肩膀上停留的时间有点长,那两下轻拍是很友好,可捏在肩胛骨上的手指却让陆邵惨白了脸,可惜天色太晚,路灯太远,路希没能看清和睦之下的暗潮涌动。 路希肯回家,最高兴的是杜君浩,最最高兴的是花卷,被打跑的天使居然回来了,这简直就是个大惊喜,看在天使回归的份上,花卷奉劝自己宽容一点,勉强原谅杜君浩吧。 拜陆邵那颗‘安定’所赐,路希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了,属羊也没用,他总是数着数着就走神,绵羊一会儿变炸毛跳脚的池洋,一会儿变被池洋烦的直冒火的杜君浩,根本就数不下去,而且牙龈也很痛。 花卷听到细微的声响,警惕的掀开一只眼皮,发现它的天使正捂着腮帮子叹气,叹着叹着就变成了抓头发,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乱,终于把顺溜溜的头发抓的好像被**害了似的了,路希捂着腮帮子下了床,唯恐得而复失的花卷大人立马跟上,可不能让本大人的天使再跑了。 ...

part 72 一人一狗来到厨房,路希开了冰箱,打算找点凉东西为牙龈镇痛,可入眼尽是吃的。 池洋眼大肚小,他买的海鲜三个大男人都没消化掉,路希眼巴巴的看着冰箱里的大虾,牡蛎,大螃蟹,心中好生凄苦,他牙龈肿了,晚饭吃的清粥小菜,虽然不难吃,可跟海鲜一比简直寒碜的惨不忍睹。 花卷挤了过去,直起身子用前爪子搭着冷藏室边缘,嗅着海鲜味咕哝咕哝的咽口水。 “你替我吃吧。”路希捏起一只虾对花卷说,“吃完别乱蹭,我帮你擦嘴。” 花卷猛摇尾巴,血盆大口一张,整根虾掉了进去,嚼的咔咔作响,看样子根本无需擦嘴。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吞口水:“好吃吗?” 花卷三两下解决了大虾,舔着嘴巴子摇尾巴:好吃,还要。 路希又丢给它一只,含着捏过虾的指头看着它狼吞虎咽,忍不住提醒:“吃慢点,好像猪八戒一样,能吃出味道吗?” “饿了?”杜君浩觉的自己再不出点动静,小孩儿多半就要亲自示范怎么吃了。 路希迅速拿开嘴边的手指,从冰箱里摸出一罐冰茶,回过头对杜君浩说:“有点渴,找点东西喝,你怎么还没睡?” “我以为花卷儿在偷吃。”杜君浩真的是这么以为的,虽然自打撑出肠胃炎之后花卷就很少偷嘴吃了,可很少并不代表没有。 “哦。”路希又看了冰箱一眼,忍痛割爱的关好冰箱门,默默的往厨房外挪,不饿,可是想吃东西,可是牙龈发炎不能吃发物,可是那些海鲜最多放到明天,明天牙龈能好吗?估计好不了,哎~真浪费,能吃的人不爱吃海鲜,哎~再吃点消炎药吧,让不爱海鲜的人强吃也挺残忍的。 “等你牙不疼了爸再给你买。第一时间更新”杜君浩忍不住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他真是无法想象自己怎么会对儿子动手,小东西讨人喜欢的都犯罪了,他怎么舍得打他?他怎么能舍得?! 路希下意识的“哦”了一声,然后才回过神儿来:“买什么?” 杜君浩笑了:“你想吃什么爸给买什么。” 路希也笑,他是囧的,挺大的人了,居然见了海鲜走不动路,真没出息! 第二天的早饭还是清粥小菜,路希觉的这就够惨了,可这么惨淡的饭食他都没吃消停。 池洋来的很早,他是趁着周展没睡醒溜出来的,从家里出来之后给陆邵打了个电话,和他预测的一样,他的小宝贝被杜君浩那个傻逼领走了,虽然他早就想到杜君浩会这么干了,可还是忍不住骂了一路臭不要脸,越骂越生气,杀到杜君浩家时简直都快自爆了。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有脾气吗?怎么装起孙子来了?”池洋蹦跶了足有一个小时了,实在累了,嗓门儿提不上去了。 “我说过了,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也不可能让你带他走,他是我儿子,到死都是。”被骂装孙子的杜君浩坐在沙发里,脸上没有半分火气,心里也没有,他只是有点烦,但他不打算轰池洋走,让他闹吧,就当替儿子报仇了。 “我呸!你才死,你赶紧去死吧!”池洋缓了缓,重新提起力气,再去掰杜君浩的胳膊,这厮太不要脸了,一直抱着他小宝贝,就像看准了他掰不开他的爪子似的,虽然他确实掰不开,但那是因为他怕伤到他小宝贝,和力气大小没关系。 “池洋,你休息一下吧。”路希真担心池洋的指甲会掉下来,当然他也担心杜君浩的胳膊,池洋平时就没分寸,生起气来就更是如此了,杜君浩的胳膊都让他掐出血了,都快血肉模糊了,杜君浩居然任由他又拧又掐,动都不动一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叔叔不累,叔叔一定带你走,咱不跟这个恐怖份子玩儿了。”池洋吭哧吭哧的又折腾了一阵,还是没成功,擦了把汗,不掰了,老子叫人,老子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你了,老子就不信你个死要面子的不怕丢人现眼。 路希一听他打电话,怎么也坐不住了:“爸,你放开我吧。” 杜君浩不吭声,他要真放手了,池洋真敢抓了路希就跑,到时候他还得追,万一被他侥幸跑出去了,他还得去找,池洋肯定不会带路希回家,他会把路希藏起来,这精神病除了杀人什么都敢做,逼急了他,他说不定连杀人灭口都敢。 “爸,你放开我吧,我和他说,我有办法,你相信我。”路希真急了,池洋那都开始报地址了,真让他叫来一帮人怎么收场啊? 杜君浩沉吟了下,道: “去屋里说。” 把客厅让给他们,让他回避肯定是不行的,他不放心。 路希连连点头:“池洋,把电话放下,我们谈谈。” 池洋道:“你跟叔叔回家,有话到家说,你说什么叔叔听什么。” “先谈,在这谈。”路希想扑上去抢池洋的电话,可杜君浩不让,他护着儿子往卧室走。 不得不说,池洋就是妖孽里的翘楚,大佬,万妖之王,就算是怪兽也不得不小心提防。 反正也得守着这道门,也得提防儿子被反说服,被池洋拐带走了,杜君浩索性听了回墙根儿。 起初一直是池洋在说,说杜君浩如何如何不好,保证自己会对路希如何如何好,像不结婚,不给路希找后妈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必需充分的着重的说一说,反之杜君浩早晚会结婚,早晚会有自己的孩子更要说,这样才有可比性,他甚至诬陷杜君浩已经和童潇潇勾搭成奸,还不厚道的抹黑了童潇潇的人品,把人家挺知性挺随和一姑娘说的和白雪公主的后妈似的那么恶毒,等池洋絮絮叨叨的念叨完了,屋子里声音就小了,确切的说是开始说话的路希音量没有池洋高,语调也没那么抑扬顿挫,义愤填庸。 “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好,我很感动,可我不能跟你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路希把放在枕头上的那只熊拿到手里,摩挲着玩偶毛茸茸的头说,“我的吃穿用带,我的家都是他给的,甚至连我的命都算他救回来的,两年多呢,他养了我那么久,疼了我那么久,就算是只狼崽子也早该养熟了,他打我一巴掌,我就走,我成什么了?”他抬头看向池洋,唇边噙着复杂难懂的微笑,“我早就被养熟了,除非他不要我了,或者我的存在影响到他的生活了,不然我是不回来离开这里的。” 路希的话和路希的神情让池洋莫名的心酸,他心疼的看着路希道:“那以后呢?不管是人还是狼,都得往前看,虽然现在就说这些还有点早,但你必需为以后做打算,他年纪不小了,就算再怎么不急,过个三五年也得成家了,等他有了老婆孩子,还能有多少精力顾忌你?” 不用池洋反复提醒,路希也知道杜君浩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垂眸看着怀里的泰迪熊,把眼底的苦涩藏住才开口:“再有一年我就毕业了,我不会一直拖累他的。” “还不是要走?早点晚点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路希说,“他是我爸,他说过他有责任在我成年之前照顾我,我现在走,他会觉的自己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 “我让你为自己着想,不是为他想。” “他是我爸,他为我想,我怎么能不为他想?” “你这孩子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清楚了呢?”池洋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的皱着眉头,挺好看的一张脸纠结的乱七八糟的。 “别为我费心了,我会好好的,别担心。” “他打你!他把你打成这样,我怎么能不担心?!”池洋捧住他的脸,既愤恨又心疼的瞧着那边已经消肿但还是和另一边不太一样的脸,“你说实话,他到底为什么打你?” “一时冲动。” “因为什么冲动?” 路希没说话,池洋何其精明?他怎么可能想不到?他这么问不过是想继续说服他离开罢了。 ...

part 73 “他根本就接受不了你的性取向!”池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这孩子到底是精还是蠢啊?你明明知道他怎么想,还非要留在这里,你是不怕挨打还是觉的这是最后一次?” “他不是故意的,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 “别傻了!他那脾气就不是个人脾气,如果不是你事事顺着他,他不知道打你多少次了!”池洋既着急又无奈,他今天才知道,脾气好的近乎没有脾气的路希执拗起来这么让人蛋疼,如果他不是路希,如果他是路希之外的任何人,他都不会管这闲事,问题是这人就是路希,就是他的心肝宝贝,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劝,“宝贝,你以为你展叔说的那些是哄你玩儿的吗?你以为你展叔真是怂包,无缘无故的就怵他?周展混着呢,他爸打他那么狠,他说不低头就是不低头,可他杜君浩愣把野狼训成狗了,你不听话,他也不会惯着你的,不一定是打你,但他有的是办法让你服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笑着说:“别吓唬我。” “你你你,你个蠢孩子!”池洋气的都想打人了,不过他可舍不得打路希,实在气的没辙了,把路希怀里的熊扔在了地上狠跺。 路希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熊,没有吭声。 池洋在熊身上撒完气,一脚给它旮旯去了,转过来抓着路希的肩膀道:“你到底走不走?” 路希眼睛缩了缩,露出一点畏惧:“池洋,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池洋僵住,神情复杂的看着路希,满心满眼的难过,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的,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受了莫大打击似的,简直快被打击死了:“苍天啊!你借双慧眼给这个把恐怖分子当亲人把亲人当恐怖分子的蠢孩子吧!” 见池洋被刺激成这样,路希都有负罪感了,为了安慰池洋,他第一次主动的抱了抱池洋,然后由衷的说了句:“谢谢你为我着想。” 池洋愣了愣,刚要做出反应,他就钻到桌子底下捡熊去了,池洋那颗强大的妖孽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不过池洋到底是池洋,哪怕被路希打击的一败涂地,心碎的直抽抽,一出了那道门,一见着杜君浩就又是那个气势汹汹鬼见愁的万妖之王了。 池洋“哐哐”踹了杜君浩两脚,腿震的有点疼,改换了另一只,“哐哐”又是两脚,接着一把揪住了杜君浩的衣领,冷声威胁:“最后一次,再又下次,你动他一指头,我就捅一刀,我说到做到!” 放完狠话,万般嫌弃的在杜君浩的衣服上蹭了蹭抓他的那只手,带着一身“老子就是精神病,精神病就是这么无法无天!”的气势走了,已经静候多时的周展给了杜君浩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颠颠的追媳妇儿去了。 “没事了。第一时间更新”解决了池洋的路希对杜君浩笑笑,从抽屉里找出药箱,帮他处理胳膊上的妖爪印,池洋下手真狠,明明不具备女人的长指甲,可造成的伤害却是变本加厉的,好在他昨晚就把剪刀水果刀一类的利器收起来了,不然依池洋那脾气,说不定真敢划杜君浩两刀。 杜君浩看着埋头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儿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孩子的话让他觉的那一巴掌不是打在孩子身上,而是打在两人之间,他觉的自己打没了孩子对他亲情之外的期待,这本该让松一口气,可他却忍不住会想,他们之间好像就剩下那两年的施恩与感激了,如果不是感激他,孩子是不会和他回来的,孩子也说等自立了,不用他尽为父的责任了,他就离开这里,这话说明什么?这话变相说明他在回来之前就做好了再次离开的打算了,虽然孩子长大以后离开父母是人之常情,可杜君浩却很难接受,他觉的自己根本就接受不了。 原本因为儿子回家而稍微安下来的心再一次焦躁了,杜君浩甚至萌生了不结婚的冲动念头,然后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虽然他早年入伍,接受的思想教育是和普通人有些差别的军事化教育,可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传统男人,尽管他对婚姻毫无好感,甚至会排斥反感,但他从没想过加入不婚主义的行列,他一直把娶妻生子,延续自己的血脉看作必需经历必需完成的,这不是责任的问题,而是他人生的一部分,可就为了把路希留在身边,他甚至想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不是小浮动的改动,而是把自己的生活,把自己的人生彻底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路希于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这个孩子对他的影响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很多之前他拒绝深思的问题终于被他试着去正视了,他从来没像重视路希一样重视过一个人,他甚至把自己放在次位,把路希放在了主位上,如果他们是亲父子这还说的过去,可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连感情基础都是在两年间打下的,这种程度的重视在意是不是过分了?是不是不合乎常理了?退一步说,就算两人是亲父子,有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这就正常了吗?哪个孩子不会长大?哪个长大的孩子不会离开父母,去过自己的生活? 那些难以启齿的梦、心理医生的话、还有那本他翻阅了一半就扔进床头柜里不敢再碰的《弗洛伊德与梦的解析》,如同带着尖刺的荆棘一般缠了上来,杜君浩看着还在专心致志的为自己处理伤口的路希,面上的表情是习惯性的平静淡定,可瞳孔却因为心里的惊涛骇浪在放大,他被自己吓到了,比任何一次惊吓都来的惊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好了。”路希吹了吹伤口上多余的药粉,不想迷了眼睛,他揉着眼睛去了卫生间,没注意到他身后的杜君浩僵硬的像座雕像。 ...

part 74 陆邵真的把整个房子都租了下来,路希的房间给路希保留着,他还住原来那一间,到了晚上特别安静,可他的神经衰弱却更严重了,整整半个月,他都像丢了东西似的,还是很重要的东西,他打电话给自己的外婆,诉说自己的苦恼,温柔慈祥的贵妇人在听过外孙的诉苦之后,笑盈盈的道:“你大概是恋爱了。” 陆邵沉默了一阵,道:“不,这种感觉更像失恋。” 外婆安慰了他一番,之后在另外一座城市为他鼓劲:“别气馁,失恋是开始之后再失败,你的恋爱才刚开始,你还有希望。” 陆邵叹着气说:“希望很渺茫,他只当我是普通朋友,如果我去告白,很可能吓跑他,而且 他爸爸很不喜欢我,之前我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我,现在我有点懂了。第一时间更新” 外婆沉吟了一阵,道:“很多爱情都是从友情开始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一切阻挠都不过是对你的考验,只要是考验就有结束的时候,我建议你去请教一下你爸爸,或许他可以给你些好的建议。” “他只会用不像嘲笑的语气嘲笑我,您知道的,他很擅长这个。”陆邵对自己那个腹黑狡猾的爹满是敬谢不敏,“您不要和他说起这件事,我一点都不想他和ailsa知道。” “他们是你最好的朋友,即使嘲笑你也没有恶意。” “他们是我最好的损友,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恶趣味有些严重。”和外婆交谈让陆邵心情平静,唇边勾起了放松的弧度,“但我依然感激他们,我很荣幸我是陆家的孩子,您和外公,我爸和我妈,用你们的生活和生活态度告诉我,浪漫是非常美好的情怀,它可以美化人们的眼睛和心,我很羡慕你们。第一时间更新” “我们只是世俗之人,你所谓的美好情怀只是我们善待自己善待旁人的产物,善待你自己和你周围的人,你也会幸福的。”外婆接过爱人递来的清茶,与不再年轻俊朗但更加相濡以沫的爱人交换了一个含笑的眼神。 这天晚上,陆邵比往常睡的要早一些,睡眠也很安稳,第二天早上精神饱满,然后,他在去往学校的路上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院子里的玫瑰开花了,我想去摘一束送给你爸爸,你外公从隔壁赶过来阻止,我们就聊了几句,他告诉我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陆妈的音色非常动听,如果她没有笑的太夸张的话,“你居然去请教你外婆怎么追求喜欢的人,亲爱的,你还能呆的再可爱一点吗?” 陆邵忍耐忍耐忍耐 “亲爱的你还在吗?是不是和妈妈聊天太无聊了?换个人跟你说吧。”陆妈把听筒贴到了正在早餐的丈夫耳边,“越,快和我们的宝贝儿子说说,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感想,他一定非常想听。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狼狗一样,跳起来狂吠:“不!我一点都不想听!我要挂电话了!” “别激动,其实我没有任何感想。”陆爸温文尔雅的嗓音略顿了下,“你真的去请教你外婆了吗?她真的没有笑你吗?她是怎么忍住的?” 陆邵一夜好眠的好心情彻底被毁了,彻、底、的! 陆邵在学校的大门前遇到了杜君浩,其实不算遇见,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看到杜君浩坐在车里,一只胳膊搭着降下的车窗,走近一点,陆邵发现他在打哈欠,再走近一点,陆邵发现了他眼底的阴影,一种俗称黑眼圈的东西,应该是挺重的黑眼圈,但杜君浩肤色深,所以不那么明显。第一时间更新 “我让他们加了双倍的咖啡粉,估计会很苦。”从奶茶店出来的路希把热咖啡递给了杜君浩,他没有注意到陆邵,是真没注意到,不是故意疏忽。 杜君浩揭了纸杯的盖子,一股浓郁的焦糊味随之涌了出来,味道苦的很提神。 有些踌躇的陆邵慢慢的向前挪步,在杜君浩虽然没睡好但依旧锐利的视线下停在了距离路希两步之遥的地方:“小不点。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循声回眸,惊讶了一秒,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忽然就出现了,那短促的惊讶过后唇边荡起了习惯性的微笑:“早啊,陆少。” “早。”陆邵刻意不去看让他如芒刺背的boss,心里默默告诫自己,想要接近路希,接近他的爱情,他必需先习惯boss的敌视,不,他不是boss,他只是一个对儿子看护的有点紧的普通父亲而已,他是普通人,没有三头六臂,也不会发大招秒死他。 “爸,我去上课了。”和陆邵打过招呼之后的路希回过头和杜君浩说话,他没有因为杜君浩而疏远陆邵,他和陆邵原本就是干干净净的朋友兼同学,刻意的疏远反而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杜君浩点了下头,暴露在儿子目光下的脸上没有半分不悦。 路希和陆邵并肩走向学校,然后杜君浩眼里的不讨喜的卷毛小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又转过身看他。 陆邵堆起一个微笑,补上了差点忘记的招呼:“叔叔,你也早。” 杜君浩嘴角抽搐了下:“不用这么客气,虽然我年纪大了一点,但还不至于老到有你这么大的侄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陆邵的笑容僵了僵,回过头默默离开,那个卷的很好看的脑袋像一颗忧郁的菠萝。 路希解释说:“我爸不是针对你,他最近睡的不太好,所以早上的心情不大明媚。” 陆邵嘟囔:“不用解释啦,他就是讨厌我,没关系,被嫌弃多了就习惯了,我会适应的。” 路希黑线:“其实你不用习惯这种事的,不理他就行了。”反正他也不想理你。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确实不想理陆邵,也确实睡眠不好,工作忙,还有件他觉的有点严重的心事在心里横着,一闲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一想就停不下来,然后入睡就成了难事,好在他身体素质还行,就算睡的少点也没关系,生活工作还是可以照常进行的,就是让儿子担心这点不好,杜君浩觉的就算为了儿子安心也得把状态调整好。 路希不是故意翻杜君浩的东西,他只是在洗衣服之前先翻一遍脏衣服的口袋,虽然那些不知名的白色药片装在透明的塑封袋里,但是袋子贴着一张口水贴,口水贴上写明了药名和服用方法,这药他并不陌生,是被陆邵当糖一样吃的‘安定’。 杜君浩回来的时候,那包安定还在路希手里,他躺在沙发里睡着了,装药片的小袋子抓在手里,握的不紧,杜君浩轻轻一抽,药袋就离开了路希的掌心,路希也醒了过来。 “爸,回来了。”路希眯着眼睛看杜君浩,他才睡没多久,不久前还在活跃着的大脑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清醒了过来,清醒之后他看了下墙壁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快午夜了,而杜君浩还穿着出门时的衣服,脸上有劳碌了一天的淡淡疲惫,很显然是刚刚回来。 “怎么在这睡?” “不小心睡着了。”路希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捏了捏空了的手掌,垂眸在沙发上寻找。 “在这。”杜君浩把那个药袋扔在茶几上,在儿子旁边坐了下来,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才偏头对儿子说,“和你没有关系,最近严打,酒吧出了点问题,爸忙的生物钟都乱了。” 路希静了一阵,给了他一个信任的微笑:“我没乱想,就是有点担心你,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尽量别吃,你和我一起喝牛奶吧,慢慢调整也可以调整过来。” “嗯,其实我也没想吃,药是你凝姨的,张川怕我吃不消,就带了一点给我。”药的来源和酒吧的事都是实情,杜君浩的状态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虽然他的睡眠还是不太好,但只要想到儿子回家了,像只乖巧安的小猫似的睡在他隔壁的房间里,焦躁的情绪就会平复不少。 ...

part 75 路希点头,给予信任,他知道杜君浩需要这个,而且和胡思乱想比信任杜君浩让他自己也更好过。 “没事,爸只是有点累。”杜君浩看着乖顺贴心的儿子,伸手环住了他单薄的肩膀,把孩子抱在怀里,孩子是他无法安枕的源头,可孩子的气息却可以安抚他,好像说不通,但事实确实如此。 路希僵了须臾就放松了下来,他靠在杜君浩怀里慢声慢语的说:“调时间休息休息吧,别觉的年轻精力好就把自己当机器一样用,你也需要适当的放松。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嗯,等酒吧的事忙完了爸带你出去玩。”杜君浩用下巴蹭了蹭孩子的发心,孩子的头发上是他熟悉的植物香味,孩子的身上是他熟悉的奶香味,两种味道融合,变成一种有些微妙的味道,淡淡的,让他安心且满足,就像有他就够了,其它的都是多余的累赘。 酒吧恢复秩序之后的一个周末,杜君浩约了张川一家三口去城郊烤肉,详细的地点是张夫人选的,是由一家度假村出资筹建的露天烧烤场,建在度假村附近,而为大家提供便利的度假村在严打中歇业了,目前还在整顿中,没有度假村的顾客凑热闹,露天烧烤场也清净了许多,烧烤场附近还有一条小河,水流不疾不徐,水声轻缓惬意。 路希埋头往鱼钩上拴饵,张家的小皇帝坐在一旁的折叠椅里,鼻梁上架着副墨镜,虽然年纪比路希小,但比路希要高壮一圈儿,这小子也没有做弟弟的觉悟,对路希一口一个小露cy的叫,还总去摸路希的尖耳朵,拿路希当他家那只半岁的猫逗弄。 “再闹我真揍你了。”路希像赶苍蝇似的赶开了张云瑞的手,每次和这熊孩子碰面都是这种状况,好想说够了,其实也说过,遗憾的是说不说都一样。 张云瑞根本就不怕他,老实没不到五分钟,毫无预警的凑了过去,朝着路希的耳朵上吹了口气,尖耳朵震颤了两下,路希不胜其扰的缩起脖子,无奈的瞪着张云瑞,张云瑞把墨镜往下扒了一点,看着路希笑:“你的爪子呢?伸出来给我瞧瞧。” 路希作势揍他,他连躲都不躲,算准了路希的手不会落下来,事实上他算的确实挺准。 路希收回吓唬熊孩子但未能成功的手,转头向着远处的家长们喊:“凝姨,你让云瑞去别处玩,他总弄我耳朵。” 张夫人循声走了过来,笑盈盈的拎住了儿子的耳朵,一脸温柔的问:“好玩吗?” 张云瑞呲牙咧嘴:“放手放手,要掉了。” 张夫人收回柔荑,温声对路希说:“他再闹你就把他踢到河里去,不用客气。”交代完就又笑盈盈的回去了。 “云瑞学习紧张吗?”杜君浩摆弄着烧烤架和张川闲聊,张云瑞是高三生,再有几个月就该高考了,他记得路希高考之前恨不得跟书绑一块,想带他出来玩他都不肯。 “你看他那样像紧张的吗?”张川看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小兔崽子要是能考上军校就好了,我和你嫂子能省不少心。” 杜君浩中肯道:“没戏。第一时间更新” “我听人说军校的分数线不比清华北大低多少,可不没戏嘛?”张川把腌好的鸡翅递给妻子。 杜君浩道:“能考上你也舍不得送他去,军校是军事化教育,毕业以后还要下连队,就云瑞这做派,到了部队里有的是苦头吃。” “也很锻炼人啊。”张川道,“他要真能考上我真让他去,让他好好的改改那身臭毛病,不然以后踏入社会也少不了吃亏挨坑。” “你舍得嫂子也舍不得。”杜君浩对张川的话有点不以为然,如果他这个当爹的真能舍得,他儿子就不会养成那身毛病了。 张夫人笑着说:“要真能考上我也同意,不过考不上我也不让他在家待着了,我和你张哥商量好了,大学不让他考本市的,把他支远点,让他勤工俭学,尽可能的自食其力,臭小子光想着离了我们就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一百个愿意,呵呵,等他考完了我再让他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心里动了动:“你们舍得?” 张夫人叹了口气,心里也是无奈:“舍不得有什么办法?这孩子让我们惯坏了,又懒又馋又贪玩,一点上进心没有,一点出息不长,我们不放手他就永远长不大。” 杜君浩随声附和了一句,心里不由对比,人家的孩子是亲身的,他家的孩子是捡来的;人家的孩子不会照顾自己,他家的孩子不止能照顾好自己还能照顾别人;人家的孩子是只纸老虎,看着挺横,其实一戳就漏,他家的孩子看着软乎乎的,其实坚韧的不得了;人家忍痛放养,只为孩子快点长大,他则只想圈养,孩子一辈子不长大才好,省的他担心孩子翅膀硬了飞走了 路希用张川的渔具钓了两条草鱼,一条巴掌长,另一条居然有一尺长,张家三口围着渔具箱,张川一阵咂舌:“我一直以为这地方没鱼,路希,运气不错啊。第一时间更新” 张夫人笑着揶揄:“这是运气的问题吗?明明是你能耐不行,你赶紧把这套渔具送给路希吧,买了这么长时间,你连条泥鳅都没钓到过,白白糟践了几千块的东西。” 张云瑞把手伸进箱里戳那条大草鱼:“还挺肥,妈,这鱼能吃吗?不会有臭水沟的味儿吧?” 张川忙道:“能吃也不吃,我还有用呢,路希,把这两条鱼送给大大行吗?” 路希点头,疑道:“拿去干什么呀?” 张川摸着鼻子笑了两声,没答话。 “显摆呗,隔壁老黄每次和他一起出去钓鱼都会笑话他。”张夫人瞥了一眼心事被洞穿的丈夫,不由笑了起来,“是你钓的吗?拿着孩子钓的鱼回去显摆,你那老脸不烧的慌啊?” 张川一瞪眼睛:“我说我拿去显摆了吗?我拿回家养。” 张云瑞补刀:“对,您不止不会钓,您还不会养,您那水族箱就是鱼的阎王殿,养多少死多少。” 路希偷笑,被晒的红扑扑的脸蛋儿冷不丁的被个凉东西贴了一下,偏头一看是罐冰凉的果汁牛奶,路希伸手接下,朝杜君浩笑了笑。 孩子的眼睛越来越漂亮了,笑起来会弯成半月形,特别讨人喜欢,杜君浩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心里叹了口气。 ...

part 76 结束了一天的放松,父子俩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因为没能和大家一同出门游玩的花卷气咻咻的玩起了自闭,谁都不搭理,路希哄了一阵也不见成效就不哄了,他去洗澡了,想让花卷冷静冷静。 路希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花卷蹲在浴室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在你及时洗掉身上的烤肉味的份上,本大人决定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快谢恩。 路希弯眸一笑:“不生气了?真乖。” 安置完烤肉炉的杜君浩从厨房出来时,路希坐在沙发里擦头发,花卷在他脚下啃零食,茶几上放着一杯刚泡上的花草茶,茶是路希买的,味道不是太好,但有安神的作用,花草茶买回来之后家里的普洱就找不到了,这事路希没和杜君浩打招呼,杜君浩也没问,当时也没多想,就觉的一时不习惯在所难免,但总会习惯的,现在见了这茶倒是后知后觉的有了些想法,其实也不是算想法,他只是借着换茶这件小事想到了这两年来的生活,确切的说是他在这两年里的改变。 他本是不喜变迁的人,可这两年来他抛弃了不少旧习惯,养成了不少新习惯,而这些改变,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全部都和他那看上去软乎乎没脾气却总能捏住他软肋的宝贝儿子有关,杜君浩忽然想认命了,他不想再挣扎了,也不想为难自己和路希了,那股和本我对抗的气力因着这种心情在极速衰减,杜君浩还当自己会警铃大震,惊慌焦虑呢,事实上他没有太大感觉,他好像被自己吓啊吓啊的吓习惯了,掀不起刚发现自己对儿子的掌控欲独占欲过于强烈的原因时那种轩然大波了,不过这天晚上他还是失眠了,不是因为惊惶无措,不是因为焦虑纠结,而是静下心来思考假设他真的抛开世俗伦理,他和儿子将会面对什么,他可以保护好儿子吗? 杜君浩原本以为自己会考虑很久,毕竟这不是件可以轻易决断的小事,可事实上并没用那么久,说来好笑,帮他下定决心的居然是一个梦,梦并不冗长,但非常真实,直至醒来那种心被剜去一块的感觉都挥之不去。第一时间更新 窗外夜色正浓,杜君浩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他起来抽了一支烟,烟没有抽完就被灭在了烟灰缸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次卧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又被无声的带上,杜君浩在儿子的床边坐了下来,借着窗外投进来的零星光线看着安睡的儿子,平复那个梦带来的情绪波动。 静下心来之后,他开始回想这个月里发生的事,人很容易被表象迷惑,他似乎也犯了这个错误,他对陆邵和儿子关系表现的过于紧张担忧,因为儿子对陆邵的态度而和孩子起冲突,待到他为了孩子的几句话动了手,这些矛盾的起因看上去像是他无法接受儿子的性取向,可仔细的去追根究底,去挖掘这些表象之后的心情,得出的答案却是,他不能接受的只是孩子离开自己,至于他因为什么人什么事离开并不重要,即使要带孩子走的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他依旧无法接受。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心里苦笑了一声,就这么个小东西,割不了舍不下的,好像长在心上了,放任他长在那里说不定会要了他的命,不放任也不行,因为要他的命有商量,要他儿子绝对不可能,事实就是这样,就摆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可挣扎的呢? 路希睡的很沉,没有察觉有人来过自己的房间,更不知道那个人在他床边坐了大半个晚上,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 第二天的清晨,路希是被雨声吵醒的,看到窗外雾蒙蒙的一片,心里轻叹了一声,今天不能带花卷出去放风划地盘了,花卷又要缠着他撒娇耍赖了。 路希走出卧室时,花卷和杜君浩都在客厅,杜君浩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吹风机给一只幼猫吹毛,花卷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只猫,似乎在考虑从哪下嘴可以一口咬死它。 “哪来的猫啊?”路希站在花卷旁边,打量着那只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的小东西。 杜君浩关了吹风机,把烟夹在指间,空出嘴来说:“捡的。” “捡的?窗外吗?”路希把干的差不多了小猫抱了起来,一边顺毛一边打量,有几只流浪猫经常在他家窗外等吃的,家里有残羹剩饭的时候,杜君浩就会扔给它们吃,为了防止剩饭招来苍蝇,他每次都扔的很远,时间久了,猫咪们就学精了,知道站到远一点的地方等反而能先抢到最好的,这只幼猫的花色和其中一只流浪猫有点像,说不定有血缘关系。 杜君浩“嗯”了一声,撵灭了烟蒂,靠进沙发里看着给猫顺毛的儿子,唇角牵起一个浅浅的笑弧:“眼熟吗?” 路希点头:“像那只大黄猫。” 杜君浩摇头:“像你,爸刚捡到你的时候你就这样。” 路希“呃”了一声,把猫托到眼前仔细观察:“不像,它腿没瘸。” 杜君浩笑了笑,拍了拍什么身旁的位置:“坐这儿,爸有几句话跟你说。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听话的在杜君浩旁边坐了下来,但脑筋没有停转,这显然不是闲谈的架势,正式谈话的话,他们确实有个话题,就是上次争执中断的那一个。 “路希,你还小,有些承诺爸还不能给你,不是给不了,而是你不适合接受,但爸可以承诺两点。”杜君浩用温和但也慎重的口吻道,“五年之内,爸是不会考虑成家的问题,再有,你永远是这个家的主人,这个家永远有你的位置,没人可以赶你走,你也不要想着可以自力更生了就从家里搬出去,爸不会让你走的。” 孩子年纪还小,就算再怎么懂事,思想约束力都不比成人,思想上管束不住自己难免会做出一些不稳妥的行为,而这些行为说不定会给孩子带来伤害,所以有些事就算他想通了理顺了,也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告诉孩子,可如果不做出一些郑重的承诺,他要怕孩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怕他想离开,而他承诺的这些,除非发生什么天灾**,否则他一定会信守到底。 路希困惑的想了一会儿,望着杜君浩道:“爸,我没有完全听懂。” “听懂你能听懂的部分就可以了,听不懂的部分爸现在还没办法和你解释。” 路希愣愣的“哦”了一声,越想越迷茫:“感觉挺重要的,什么时候让我懂?” “再过两年,等你大一点,爸就告诉你。”杜君浩环住儿子的肩膀,哪怕控制着力道可因为心情关系还是稍有些重,“路希,你记住,你从来都不是爸的拖累,对于爸来说没人比你更重要。” 路希静了一阵,垂下眸子说:“我记住了。” 虽然这个人注定不属于他,虽然他们终有一天会分道扬镳,过自己的生活,可能在某个时期在他心里占据这样的位置,听到不会轻易说出这种话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他就该知足了,就算不知足他也会说服自己知足的。 杜君浩看着乖巧温顺的儿子,心里松了口气,自从把儿子接回来之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都快把自己逼疯了才做出今天的决定,虽然他觉的自己就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决定,但疯就疯吧,痛快的疯总比纠结而死强,他不想为难自己了,也不想为难路希了,池洋说的对,如果人连忠于自己都做不到,还谈个屁的幸福快乐?所以自私也好,畜生也罢,他的选择就是这样了,至于那些有可能改变这些的外在因素,他会谨慎严密的去防范。 ...

part 77 没有人比路希更接近杜君浩,也没人比路希更熟悉他那不多的神情背后藏匿着怎样的情绪,他明显感觉到杜君浩放松了某根神经,经过那个雨天的谈话之后,杜君浩的睡眠明显在好转,他的眼睛恢复了沉静,有了笑意,看着他的时候不再纠结为难,也不再无奈疲惫,路希觉的他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想通了一些事,但他不认为这件事是他的性取向,因为杜君浩还是很不喜欢陆邵,就连陆邵诚心的示好都会惹他厌烦,他似乎把陆邵的示好看作迂回的战术了,而陆邵也很奇怪,他好像吃钉子吃上瘾了,越吃越淡定,现在他已经可以安之若素的接下杜君浩抛出的所有软钉子,偶尔一根硬钉子也不过是让他僵硬一下。 当然最最让路希无法理解的当属陆妈,那个开朗健谈的贵妇已经不止一次打来电话询问他陆邵最近乖不乖?有没有不听话?有没有追求谁?有没有被谁打击的哭鼻子? 路希把这件事说给陆邵听,又道:“我觉的阿姨想培养我线人。” 陆邵僵着脸道:“他都给你打了三次电话了你才想起告诉我,不觉的有点晚嘛?” 路希无辜道:“我以为阿姨在逗我玩儿,没往心里去。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沉吟须臾,道:“她确实在逗你玩儿,你不用往心里去。” 路希点头:“那你也别往心里去。” 陆邵道:“我没有。” 路希指指他的脸:“你怨气重的都外泄了。” 陆邵视线下移,盯着那根指着自己的指头,毫无预警的咬了上去。 路希倏地的收起手指,用躲池洋的速度弹出两米远,嘟囔了一句:“小狼狗。” 陆邵:“” 第二天傍晚,路希坐在校外的奶茶店等待家长来接的时候,陆妈第四次打来了电话,幽怨的埋怨:“路希,你不是答应阿姨不会告诉陆邵的吗?你怎么能出卖阿姨呢?” 陆妈的语气幽怨而真切,路希不小心被唬住了,认真的回忆了下之前几通电话里自己有没有答应过帮陆妈守密,然后他发现,没有,因为陆妈从来没有拜托过他这种事。 “阿姨,我们没有这种约定。”路希认真的说,“但我很抱歉不小心出卖了你,对不起。” 陆妈发出一个很古怪的短音,听上去就像在笑声爆发的前一秒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感觉挺疼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路希的脑补,声音的主人在路希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路希循声去看,对上一双深邃而沉静的黑色眸子,眸子的主人有着俊秀的容貌,沉静的气质,路希听说过这个人,也在学校遇到过他,知道他的名字叫苏夏,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传言,但两人从未有过交集。 苏夏是大三的学生,家中经商,算是这座普通大学里为数不多的贵公子之一,按理来说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眼界应该比寻常人开阔,社交能力也该比寻常人好,可苏夏却是个异类,他的性子十分内敛,除去送他上下学的司机之外,几乎每天都是独来独往,但低调的近乎孤僻的态度并没让他默默无闻,学校里有不少关于他的传言,有人说他患过轻度忧郁症,有人说他眼高于顶,孤傲难交,也有人说他是gay,路希觉的传言嘛,听听即可,当不得真,况且他们虽在同在一所学校就读,但却像生活在两个不同的次元里,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人家个性如何性向如何,路希是真不关心。 “你成年了吗?”苏夏不爱笑,但他的声线很温和,路希觉的有着这样嗓音的人应该不会像传言所说的那么难相处,不过开口就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怪异了一点? 路希点头,眼里闪烁着不解,然后他看到那个不爱笑的青年露出一个浅浅的但却给人一种花都开好了的笑容,越来越诡异了,敏感的路希有点背脊发凉,有种不太妙的直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我可以追你了。”苏公子语出惊人,但那语气却是轻描淡写含着笑意的,幸好他音量不高,幸好两人旁边的座位是空的,不然被他惊到的就不止路希一个人了,不,本来就不是路希一个人。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看着两人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陆邵,怔了两秒朝比了个别说话的手势,然后将视线转向苏公子,用装嫩装的很像的语气道:“哥哥,你还是不要追我了,老实和你说吧,其实我到年才满十六岁,咱们学校不招年纪太小的学生,我爸就托人帮我改了年纪,我爸不让我谈恋爱诶?” 话音戛然而止,路希看着苏夏从那个精美纸袋里拿出来的布偶,默默的留下一滴汗,这是哄孩子的道具吗?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娃娃就觉的它很像你。”苏公子笑着捏了捏布偶的耳朵,把它推到了路希面前,这是一个一尺来高的精灵造型玩偶,长发,大眼睛,尖耳朵,短短的小胳膊,手是从胳膊上扎出来的两个小圆球。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诚实的说:“很可爱,但我更喜欢我的泰迪熊,谢谢你,再见。” 路希拒绝完,起身走向陆邵,原本想拉着陆邵一起走,但一辆越野车停在了店外,路希下意识的调整方向,往店外走,走了几步又觉的不对,于是转回来拉陆邵:“走啦。” 陆邵原本在敌视苏公子,但车子出现之后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路希身上,然后他怨念了,伤心了:没良心的,眼里就你爸,你爸一来别人都是空气是吧?你是连空气都不需要的异族是吧? “想什么呢?快走。”路希一拉没拉动,于是又拉了一把,陆邵终于配合的跟他走了。 “你什么都没听见吧?”陆邵配合之后,路希就不在拉着他的胳膊了,怕车里的杜君浩看到。 “我听到了也见到了。”幸好他被摄影师拿件小破事儿拖了会儿时间,幸好他赶走摄影师之后就来追路希了,幸好他在出校门的时候先看了看杜君浩平时停车的位置,幸好他在发现车子没出现时进了奶茶店寻人,要不是这么多幸好,他怎么会知道苏夏是gay的传闻是事实?又怎么会知道他在觊觎小不点?感谢他自己,感谢摄影师,明天他就帮摄影师那件破事儿办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可以没听到没看到吗?” “可我明明听到也看到了。”陆邵露出一个嫌弃至极的表情,“雷死人了,怎么会送你那种东西?明明和你一点都不像。” “你也很雷。”路希一头黑线的叮嘱,“不许告诉潘达和摄影师,也不许多别人说,就这样,我先走了。” 敢情拉他出来就为吩咐这种事儿啊?陆邵真相了,也更加怨念了:你都不想知道哥的心情吗?哥心情很坏,危机感很重,嗷!你还看他! 路希其实不想回头看,但他听到了类似追赶的脚步声,他必须回头确认一下那个人是不是苏公子,如果是的话,他必须让他‘悬崖勒马’,杜君浩的车就是那断崖。 “拿着吧。”苏公子不容分说的把那个精灵布偶塞进了路希怀里,眼底含笑,唇角微微上扬,“没成年也没关系,我们先做朋友,我叫苏夏,很高兴认识你,明天见。”然后就带着那脸温和的笑意走了。 路希松了半口气,拎住布偶的一只馒头手,递到陆邵眼前:“可爱吧?喜欢吧?送你了,不用谢。” 玩偶被无情的扔了出去,然后下一秒又被陆邵扔了回来。 “丑死了,我不要,送boss吧。”陆邵绽开一个恶毒的笑容,“他会用秒杀感谢那小子的。” 路希抓着烫手的玩偶,有点想用它糊陆邵脸:“你别危言耸听了!”他已经很紧张了好吗? 车门“砰”的一响,陆邵默然,路希默默的淌下一滴冷汗,来的这么不是时候,车又停的那么近,杜君浩肯定看到苏公子了,他肯定不会把苏公子列到安全那一栏的,因为苏公子比陆邵长的还不安全,那么不安全的男性送他东西,绝对会引起杜君浩的警戒,他不必费心怎么解释,因为怎么解释也不能消除杜君浩的疑虑,唔!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

part 78 全程目睹儿子和人“拉拉扯扯”的杜君浩一步一步的接近儿子,他觉的自己的脸色应该不算太坏,因为面对他的卷毛小子扬起一只手朝他摆动,笑的没心没肺:“嗨,boss,今天是忙碌的一天吧?你不经常迟到的,嗯,偶尔迟到一下也没关系,小不点不怪你,是吧?小不点。” 路希看着陆邵:你在说什么? 陆邵动了动眉毛:我在帮你打掩护,不想被boss秒死就迅速的调整状态,瞧你被吓的那个小样儿!(附赠鄙视的眼神儿) 路希愤愤:是谁吓唬我来着? 陆邵眼珠未动,眸光转向了路希身后,在高出路希一头的位置定格:“boss,你今天太帅了,衣服新买的吧?” 早上换了条新内裤的杜君浩:“” 路希深呼吸,转身的瞬间换成了笑脸:“爸,学生会的同学送我一个小礼物,谢谢我那天帮他们忙,就是我没吃上螃蟹的那天。第一时间更新” 在这种时候扯什么螃蟹啊?陆邵费解,小不点这是吓傻的神经错乱了?不至于吧? 杜君浩的额角轻跳了两下,扫了那只布偶一眼,又将深邃的目光转向儿子:“印象深刻,爸不会忘的,今天也吃螃蟹,不叫池洋,他不教你好。第一时间更新” 被贴上“万妖之王小弟子”标签的路希干笑,如果他有池洋那样的魄力就好了,不对,不好不好,如果他像池洋那样,估计他和杜君浩也就一面之缘。 一路无话,不是没有故事的那种无话,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话,因为杜君浩那个样子很像是在思考什么,而路希不敢打断他的思考,这可是在车上,万一杜君浩发起飙来,他们的日子说不定就去下面过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今天真的吃螃蟹,父子俩到家时周展在厨房洗螃蟹,不请池洋是不可能的,因为螃蟹是池洋让周展买了送过来的,池洋有点事要处理,稍后就到。 路希挪进厨房,扯扯周展腰上的围裙带子。 周展头也不回的道:“我还以为你要吓我一跳呢,还想反过来吓你一跳呢,白准备了。” “下次陪你玩吓一跳的游戏。”路希小声道,“今天有事拜托你。” 周展回头看他:“什么事?” 路希低声道:“今天你自己喝酒吧,别让我爸喝了。” 周展不解:“为什么?” 路希用更低的声音道:“我爸心情不好,我怕他喝多了闹酒。” 周展侧身看向客厅,杜君浩站在饮水器前接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好判断心情,不过他儿子说他心情不好,那他心情不好的可能性应该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展疑道:“为什么心情不好?” 路希踌躇了几秒,用极低的音量道:“一个男生问我成年没有,然后送给我一个布娃娃,还要和我做朋友。” 周展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了:“他想追” 路希迅速的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明白就好。” 周展眯着眼睛笑,用眼神儿说:哎哟~不错嘛,居然有人追了。 路希露出一个特别无奈的表情:“是不是非要我提醒你我爸看到了你才会想起我们在聊的重点?” 周展笑容消失,拨拉开路希的小爪子,瞥一眼客厅,杜君浩已经回房间了,客厅只有花卷在,但周展还是压低了声音训路希:“这种事怎么能让你爸看到?那小子不想活了还是你又想挨揍了?” “是碰巧,要命的碰巧,你也知道我爸管我多严了,别说那人想和我做朋友,就算他是免费随机送礼物的路人甲,长成那个样子也会被我爸误会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爸解释,解释也没用啦,他听不进去的。第一时间更新”路希都想哭了,“怎么办啊展叔?” 杜君浩的担心是把双刃剑,伤人又伤己,路希真心不想再试一次了。 周展冥思苦想了一阵,把手一摊:“叫展爷也没用,你爸那狗脾气我也治不了。” 路希:“” 门铃“叮咚”一响,周展眉毛一舒:“有了。” 路希无语的看他一眼,转身走了,边走边腹诽:你脑袋让狗熊踢了?居然问他怎么办? 周展道:“喂,我有办法了,你还听不听啊?” 路希头也不回的说:“找池洋嘛,想到了,其实我就想拜托你别跟我爸喝酒,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就很感激了。” 周展莫名的觉的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心里有点不爽:破孩子,指望我媳妇儿帮忙,还对我这么不尊敬,欠收拾。 门外的人果然是路希和周展同时想到的池洋。 “宝贝,叔叔的新发型好看吗?”池洋拨了下自己的头发,像只得瑟的公孔雀,还是从头到脚都闪烁着梦幻光芒的那种。 “特别好看。”路希一反常态的抱住了池洋的胳膊,看上去非常亲热,其实是把他当救命稻草了,“你都这么好看了,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对吧?” 路希的热情让池洋有点受宠若惊,飘飘然了两秒钟才想起正题:“你遇到麻烦了?” 路希苦脸道:“是啊,棘手的麻烦,棘手的程度要依我爸的心情而定。” 池洋漂亮的眉毛动了动,安慰道:“别怕,除了生孩子就没有叔叔解决不了的问题,进去,先和叔叔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去厨房说,别被我爸看到。” 池洋失笑:“瞧把你吓的。” 像“我爸说你不教我好,委婉的提醒我少跟你玩儿。”这种会让池洋炸毛的话,他不敢说也不能说,所以想笑就笑吧,反正他的胆子本来就不大。 “就这事儿?”听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池洋的反应有点哭笑不得,“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没和那小子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我爸冲动,就委婉的提了提他上次打我的事,我爸说印象深刻,不用我提醒,估计心里不好受了,而且我为了提醒他打我的事顺口编了个身份给那个人,他肯定会多想的。”路希还是愁眉苦脸的,但因为有万妖之王在旁,他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所以脑袋也清醒了一点,他懊恼的敲了一下之前吓的有点抽的脑袋继续道,“我大概是奶茶喝多了,进了脑子,解释都没解释就认定他听不进去,还把撒谎的罪名先给坐实了,现在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池洋无语的看了他半晌,拍拍他的肩膀:“宝贝,你也许真的奶茶进脑了,不过没关系,叔叔不需要你有脑子,叔叔有就行了,乖乖在这坐着,叔叔去和他聊聊。” “我爸一路都没说话。”路希忧心忡忡的提醒池洋,“回家就进房间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放心啦,他只会弄死别人,不会自寻短见。”周展自认幽默的开了个玩笑,可惜路希笑不出来。 ...

part 79 池洋敲了两下关着的房门,没有得到回应,他就自己推门进去了,床上的杜君浩一只手垫在脑后,一手放在身侧,池洋进来他也没动,还是维持着那个造型。 池洋一转电脑椅的椅背,朝着床的方向坐了下来,等了一阵,杜君浩还是不予理会。 池洋从裤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吞吐了一口烟雾,才慢悠悠的开口:“你也没生气啊,怎么把宝贝吓成那样?” “被打怕了吧。”杜君浩应了一声,脸色十分平静,一点怒色都没有,他就是心里有点难受,这孩子真打不得,倒不是记仇,而是太有记心,他被打怕了,为了不挨打先在他心窝子上抓了一把,那小爪子真尖,只一下就够他回味半天的。 池洋看着平静的男人,吐了一口烟,带出一串幸灾乐祸的话:“哟,还挺玻璃心,这就别扭了?他要真跟我回家,你还活的成啊?” 杜君浩没拾话茬,眼睛看着微微泛黄的天花板,淡道:“其实也不是坏事,他长记心,我也长记心,彻底断绝下一次的可能性。” 池洋又抽了口烟,觉的喉咙有点不舒服,回头找烟缸没找着,就把烟蒂撵在了玻璃面的电脑桌上,完后拍拍裤子上的烟灰,翘起二郎腿,用手抵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床上的杜君浩:“这么半天你就想这点事儿?不止吧?还琢磨什么了?说来听听。” 杜君浩把垫在脑后的那只胳膊撤了出来,把手伸了出去,池洋挑挑眉毛,把烟和火机放在了他手里,说:“快起来吧你,别让我瞻仰遗容了。” 杜君浩抽身坐了起来,点上烟吸了一口,才淡淡的道:“他怎么和你说的?” “你就琢磨这个?” “不是,你先说说他怎么和你说的。” “不知道从哪跑来个脑抽的小子,先问了他成年没有,然后送他个娃娃,说没成年就先做朋友,结果让你撞了个正着,想解释怕你没法沟通,不解释又怕你以为他做贼心虚,一着急就脑袋进奶茶了,跟你撒了个谎,现在又怕越描越黑,那小脸儿纠结的和苦瓜似的。”池洋听路希交代这些的时候就觉的好笑,怕笑出来刺激他宝贝脆弱的小心脏就忍住了,这会儿不用忍了,就一边笑一边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杜君浩也无奈似的勾起了唇角:“要不是你危言耸听他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池洋面无愧色,还凉凉的讥讽杜君浩:“我危言耸听也得你有那威慑力配合才能见成效。” 杜君浩没理会他的话,又抽了两口烟才道:“其实我认识那小子,他哥是我酒吧的常客,那小子偶尔也去坐坐,应该是被他哥拖去的,在酒吧既不喝酒也不说话,就跟看热闹似的,还是对热闹不感兴趣的那种随便看看。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啧了一声:“脾气够怪的。” “你可能也认识他,他哥叫苏杭,我看你们搭过话。”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老四啊。”还真对苏夏这号人有点了解的池洋慢悠悠的说,“那孩子的脾气是比较怪,听说五六岁才开口说话,不是不会,是不爱说,在苏家还挺得宠的,他那三个哥哥为了争权争势掐的和王八蛋似的,可对这个么弟都宝贝的厉害。第一时间更新”话音顿了顿,池洋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还真得看着点路希,苏老四那怪咖说不定长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他想要什么人,他那仨哥哥敢巴巴的给他送到嘴边去,哪怕尝过了,觉的不对味儿再给扔了,他们也不会觉的这算个事儿。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蹙眉,眼色有些阴沉,倒不是觉的这事儿不好办,而是觉的池洋那几句话不太顺耳。 池洋想了一会儿,说:“还是先打个预防针吧,我给苏老三打电话,约他去你酒吧坐坐,到时候你把宝贝带过去,就算你我的面子不好使,他们还得忌惮周家呢。” 门外的某熊“嗯?”了一声,推开门把大脑袋伸了进来:“什么周家?那是你婆家。” 池洋翻了个白眼,起身往外走:“宝贝呢?” 周展翻着大拇指指了指客厅里连担心带反悔的小怂包,又对杜君浩挑了挑大拇指:“凶残不减当年,一巴掌就把孩子糊成耗子了,灰溜溜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杜君浩皱眉:“滚!” “你小心他凶残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池洋信手一拎,把他家哪壶不开提哪壶笨熊领走了。 两口子走开没多久,路希就慢吞吞的挪进了杜君浩的卧室,进来之后低眉顺眼的看着杜君浩。 “爸没生气。”杜君浩的脸色原本不大好,可路希一进来,他的神情就缓和了,他朝儿子招了招手,孩子挺听话的走了过来,杜君浩往床里靠了靠,让孩子挨着他坐在床边。 “以后有什么事先和爸说,爸没混蛋到是非不分。”杜君浩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嗓音挺温和的,心里挺无奈的。 路希讪讪的解释:“我没那么以为,就是有点昏头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杜君浩笑着“嗯”了一声,抬起一条胳膊,路希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就靠了过去,父子俩这段时间的相处模式比亲父子还要亲昵,杜君浩不仅不再避讳与他接触,还时常主动揉揉他的头,捏捏他的脸,有时候一起看电视还让他躺在他腿上,就像他对待那只捡来的小黄猫似的,所以他特别害怕出现什么不愉快,把现在的生活打乱了。 “爸,你放心,我不交朋友。”靠在杜君浩怀里的路希就像他们养的那只猫,乖顺敏感,连叫声都柔柔弱弱的,听在耳朵里很舒服。 杜君浩“嗯”了一声,摸了摸儿子的头,这孩子原本就长的好,不止眉眼精致的出奇,就连这头放在普通男孩身上会不伦不类的长发也只会给他家小孩儿增分,还有那双他自认为是缺陷的尖耳朵其实非常衬他的面相,就算同性恋和异性恋的比例相差悬殊,就算有勇气暴露自己性取向的同性恋并不多见,可终究不是绝无仅有,把长成这样的儿子放出去,怎么可能不遭觊觎?他怎么会认为只要自己看紧一点就能万无一失?他哪来的自信啊?这是自信吗?这根本是蠢! 题外话--- 人在老家,放假期间都是定时发布的,这两天才得空手动更新,给大家拜个晚年。 ...

part 80 “约上了。”池洋的声音从半掩的房门后传进了卧室,“明晚十点,我先过去,你们晚点到就行,不用给他那么大面子,免得他登鼻子上脸。” 杜君浩应了一声,看着对不多言不多语但心里装的事不比任何人少的儿子道:“明天晚上爸带你去酒吧玩儿。” 路希点头说好,虽然杜君浩说了不生气,也没表现出一丝怒意,可他觉的这事儿没结束,事实上也确实没结束。 转天上午,路希搭着杜君浩的车到了学校,车子还没开到校门口他就注意到了隔着两步之遥站在一处的陆邵和苏夏,陆邵是混血儿,个子高,体型也比一般亚洲青年壮一点,放在人群里也不难找,而苏夏虽然没有陆邵那么优越的身高,但他长的出众,头发和眼睛黑的很浓郁,肤色是缺乏户外运动的那种白色,这俩人站一起太招眼球了。 车子徐徐停靠,路希看了杜君浩一眼,杜君浩拔了车钥匙,摸着儿子那颗有些忐忑的小脑袋说:“爸送你去进去。” 路希有些迟疑,就杜君浩那体格那身手,别说大动干戈,就算随便给点小警告也没几个人扛得住。 “你怕爸揍他?”杜君浩有点哭笑不得,“爸有那么混蛋吗?” 路希一想也是,朝杜君浩讪讪的笑了笑,把双肩包挂在一边肩膀上,推开车门下了车。 “早啊,boss。”陆邵先和杜君浩打了招呼,然后向路希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昨晚没出事吧? 路希可不敢当着杜君浩的面和他“眉来眼去”,一如往常的问了早上好,与杜君浩并肩往学校走。 陆邵和苏夏互看了一眼,陆邵的眼底透着冷冷的敌意,苏夏的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就像一只警惕的大型犬vs一只优雅高贵的猫。 杜君浩一直把儿子送到教学楼前才离开,与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父子身后的陆邵苏夏擦肩而过时只淡漠的看了看他们。 待杜君浩走远一点,陆邵才开口:“看见没有?那就是小不点的爸爸,开拳击馆的,还当过兵,就你这样的连他一脚都经不住。” 苏夏回眸看了看杜君浩挺拔的背影和透着力量的步姿,淡道:“我觉的他更讨厌你,要踢也是先踢你,你能经得起他几脚?” 被人踩了痛脚的陆邵瞪起眼睛反驳:“我又没对他儿子心怀不轨,他干嘛讨厌我?” 苏夏一耸肩膀:“我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惹他讨厌的事?再说你有没有心怀不轨只有你自己清楚。” 陆邵被噎的没了话说,把捏的嘎巴嘎巴响的拳头举到苏夏眼前:“躲小不点远点,不然先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苏夏的视线在他的拳头上扫了一圈,蓦地笑了出来:“怎么说炸毛就炸毛啊?” 就算这个人是情敌,陆邵也不得不承认,对方长的确实好看,他的好看不同于池洋的惊艳,和路希那种雌雄莫辨的少年美也不一样,陆邵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个人的容貌,只能说他笑的时候让人非常舒服,轻柔,朦胧,就像开在稀薄雾气里的一朵花。第一时间更新 苏夏伸出一根手指,要去戳发愣的陆邵,陆邵立即回神,呲牙:“你想干嘛?!” 苏夏的手指在半空中停留了半秒,直直的戳在了陆邵的下巴上,陆邵一瞪眼睛,一下打开了那只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苏夏被打疼了,脸上却没有怒色,反而揉着自己的手背笑:“我还以为你会咬我呢。” 陆邵愣了愣,一把揪住了苏夏的衣襟:“你什么意思?!” 苏夏抓着他的手往下扯:“放手,我身体不好,打坏了我可比怪我赖上你。” “别吵架别吵架!”已经进了教学楼的路希快步冲了出来,强行把两人分开了。 苏夏整理被抓皱的白衬衫,陆邵没好气的瞪他,路希十分头疼:“陆少,你干嘛啊?” 陆邵道:“他骂我是狗。” 苏夏否认:“我没有。” 陆邵瞪眼:“你有!” 苏夏眨巴眨巴眼睛,好脾气的妥协了:“好吧,你说有就有。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哑口,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 路希看了苏夏一眼,拉住了陆邵的胳膊:“走啦,要上课了。” 陆邵恨恨的瞪了苏夏一眼,被路希拖走了。 “你看不出他是故意逗你吗?”路希一边走一边笑着提点陆邵。 陆邵满脸不爽:“看出来了,所以才生气,老子又不是他家的京巴狗,凭什么给他逗?” 路希噗嗤一笑:“哪有你这么大只得京巴狗?你明明就是德牧。” 陆邵瞪眼:“你说什么?” “别装了,又不像。”路希歪头看着他说,“刚刚那样才像生气的,不过一点都不吓人,他也不会害怕的,说不定还在心里想你可爱。” 陆邵被这个形容词雷了一下:“他脑子有病啊?” “怎么就有病了?我们都觉的你挺可爱的,为什么他就不能这么认为了?” “你们?” “我,还有叔叔阿姨。” “以后不许接我妈电话!” 路希笑:“就是这种表情,特别可爱。” 陆邵连忙调整面部表情,被想追求的对象评价为可爱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明明这么man,哪块骨头会跟可爱这个词挂钩了? 傍晚杜君浩来接儿子,车才停在奶茶店前的空地上,车玻璃就被敲响了,杜君浩降下车窗,看着车外的陆邵,眼底的情绪被墨镜挡住了,每每和杜君浩对视都会有种无形压力的陆邵觉的这样很好。 “boss,你别担心路希,我会看好他的。”说着话的陆邵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不远处的白衣青年,青年也在看他,眼底带着点笑意,虽然那张脸赏心悦目,神情云淡风轻,可就是让陆邵莫名的冒火。 杜君浩的视线在陆邵和苏夏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陆邵身上:“我儿子我自己能看好,你看好你自己就行了。” 陆邵:“” 杜君浩抬起一只手,陆邵立即后退,杜君浩淡漠的瞥他一眼,把挡风玻璃前的烟和打火机拿了起来,刚要点烟在奶茶店纳凉的路希就出来了,从另一侧上了车。 “爸,要不要喝水?”路希说着话看了陆邵一眼,又看了与陆邵相隔不远的苏夏一眼,心里好生无奈:你们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我爸面前抢镜头啊?你们想不开是你们的事,别牵连我好不好? “不用了,爸不渴。”杜君浩把烟放了回去,发动了车子。 好心被拒的陆邵落寞的给车让路,唉声叹气:boss的警惕性太强了,讨好boss太难了。 车子一走,苏夏就凑了过来,用好心的口吻道:“他骂你了?” “关你什么事?”陆邵没好气的瞪他,就像在瞪一块又黏又臭的狗皮膏药,“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因为你总跟着路希啊。”苏夏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而且我也要了解情敌。” 陆邵哑口两秒,恶声恶气的道:“你少造谣!” 苏夏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看了一眼奶茶店的店门,问陆邵:“你想了解你的情敌吗?我请你喝冷饮吧?” “神经病!”陆邵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牵上自己的自行车走了。 苏夏莞尔一笑,矮身上了自家的车,透过车玻璃看着窗外的事物,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看着他长大的老司机觉的新奇,他家这位小少爷脾气古怪的紧,明明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却总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就像他在戏外,他之外的人都在戏里,戏子演的再好也很难带动他这个漠然的旁观者,老司机瞥了眼远去的人,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发现禀报给家主。 ...

part 81 在家里吃过晚饭,又看了会儿电视,杜君浩和路希才动身往酒吧走,车子上路之后杜君浩才把出行的主要目的告诉路希,他说的非常简洁,给路希的感觉是这件事非常好处理,而他要做的不过是在苏夏的某位哥哥面前露一小脸,其余的杜君浩和池洋会帮他搞定。 路希嘴上应着好,心里暗暗抽打自己,太蠢了,面对同性的告白居然跟人家掰扯自己的年纪,未成年就百无禁忌啦?直接用惊恐的语气回一句“我不是同性恋”比什么不省事?弄的现在这么麻烦。 池洋他们两口子到的比较早,父子俩来到酒吧时,池洋和苏杭已经聊上了,周展百无聊赖的靠在沙发里,像只无聊的大狗熊。 露完脸的路希凑到周展跟前,小声说:“展叔,我爸让你带我出去玩儿。” 周展白他一眼:“都多大了还让人带,我给你买个奶嘴含着得了。” “我爸说的。” “你爸拿你当低能儿养,你是低能儿吗?” 路希抓抓头发:“展叔,你心情不好啊?” “没有,我只是难得休假,本想过两天二人世界的小日子,结果头一天被派去买螃蟹洗螃蟹,第二天又被迫来给吃螃蟹的破孩子擦屁股,我心情可好了。”周展皮笑肉不笑的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你看我笑的多开心。” 路希抖了抖,忙不迭的跑到杜君浩身旁,在他耳边道:“爸,我有点困。” 杜君浩看了儿子一眼,把休息室的钥匙递给他:“去睡吧,记得锁门。” 路希点头,心道:不怪人家说他爸拿他低能儿养。 休息室有人定期打扫,那张给杜君浩临时休息的小单人床收拾的很整洁,路希躺在床上看手机里的电子书,休息室里挺安静的,他的生物钟又很准,看着看着还真睡着了。 被敲门声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之后了,路希揉着眼睛打开了房门,有点模糊的视野里是浑身酒气的杜君浩。 “结束了?”路希问。 杜君浩“嗯”了一声,迈步进了休息室,在那张小单人床上躺下了。 路希看看他,把门关上了,去饮水机那里倒了一杯水,从裤子的口袋里找出醒酒药,等杜君浩吃完喝完才道:“要找代驾吗?还是打车回去?” “几点了?” 路希看了看表:“快两点了。第一时间更新” “在这将就一晚吧。”杜君浩说完往里侧挪了一点,让出一点位置,然后就把眼睛闭上了。 路希帮他脱了鞋,摘掉手表,垫好枕头,把屋子里的灯关了,摸黑走到桌子前,坐在椅子里,准备在桌上趴一会儿。 “路希?” 才趴下没一会儿的路希抬起头,循着声音看昏暗中的人:“在这里。” “过来。” “床太小了,挤着睡不好。” “过来。” “哦。” 杜君浩侧过身,后背贴着墙壁,伸出一条胳膊给儿子当枕头,等儿子把头放上去,用温热嘴唇贴了贴儿子的耳朵。 人在黑暗中的感官非常敏感,路希的耳朵震颤了两下,心也忽悠一跳,这样的接触已经不是亲昵那么简单了,这是暧昧啊,路希揣着蹦蹦跳跳的小心脏,有点不知所措,还有点欲哭无泪,这还怎么睡啊?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吹送冷气的细微声响,确实喝了不少酒,但距离醉还是有段距离的杜君浩眯眼看着儿子,即使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可能看清的也不过是一个轮廓。 杜君浩动了动胳膊,让儿子面朝自己,过于接近的距离让父子俩的呼吸缠搅到了一起。 尽管这不是第一次同床而眠,可这种莫名的惑人的暧昧氛围确实第一次出现,路希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呼吸就像得了急病一样忽疾忽徐,无法平稳,还要尽力自控。 “爸。第一时间更新” “嗯?” “我不困了,我去玩会儿电脑。” “电脑里什么都没有。”杜君浩用鼻子蹭了蹭儿子秀气的鼻尖,“不困就和爸说说话吧。” “说说什么?”路希羞耻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反应了,他缩着身子向后挪了一点,生怕被揽着他的杜君浩发现。 “别乱动,快掉下去了。”杜君浩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自己往里挪了一点,也把他揽进来一点。 “快快睡吧,你不是喝醉了吗?”路希的思绪已经全被可耻的生理反应掳走了,根本就没有心思想话题。 杜君浩笑了两声,酒后的嗓音低沉微哑,性感的引人犯罪:“没醉,清醒着呢,跟爸说说话。” “你不是喝完酒不说话的吗?”路希心不在焉的嘟囔,他现在比较想逃跑。 “你说,爸听着。” “不知道说什么,爸你热不热?我去把空调调低一点吧?” “不用,酒劲儿过了就不热了,别冻着你。”杜君浩说完静了几秒,低下声音道,“还喜欢爸吗?” 路希怔住,以为自己幻听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干笑着说:“爸,你喝醉了,快睡吧。” 杜君浩静静的看着儿子,虽然看不清楚,却能感觉到他的僵硬无措,他似乎吓到儿子了。 过了半晌,以为他睡着了的路希吐了口气,僵硬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 “做事要持之以恒,不能虎头蛇尾,爸教过你吗?” 路希再次僵住,僵过之后,破罐破摔似的抵住他挨自己太近的下巴往后推:“我知道,不要你教,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赶快睡觉吧!” 杜君浩抓过儿子的小胳膊,环在自己腰上,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好了,睡吧,明天再说。”现在说大概会被当成醉话。 洋酒后劲大,说完这话不久,杜君浩还真睡着了,可怜路希怎么也睡不着了,哪怕是醉话,可只要是杜君浩说的,对他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被杜君浩抱在怀里动弹不得的路希咬着他的衣领,心里都有点怪他了:以前酒品挺好的,喝完酒回家就睡,睡不着也闭眼眯着,让你说话你都不言语,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啊?你反常也就算了,还说那种话,不知道会让人多想吗? 杜君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的宝贝儿子坐在电脑桌前瞪着他,大概瞪了有一会儿了,但他一醒过来,小东西马上不瞪了。 “没睡好?”杜君浩扒了两下头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了,竟然一觉睡到这个点,看来昨晚还是喝的有点多了。 路希“嗯”了一声,心想根本就没睡好吗? 杜君浩从抽屉里找出洗漱用品,捏了捏儿子的后脖颈:“走,爸带你去洗脸。” 我又不是低能儿!路希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接过洗漱用品,随杜君浩去了二楼的盥洗室,酒吧里的上午非常清净,因为设计的关系显的有些昏暗,杜君浩开了盥洗室的灯,在洗手台前做了洗漱。 “带梳子了吗?”杜君浩拨了下儿子的头发。 “没有,我又不是小姑娘,怎么会随身带着梳子?”路希看着神清气爽的杜君浩,心里有些怨念,影响别人睡眠自己却睡的香香甜甜的人是可耻的。 “那你留这么长的头发?”杜君浩用手指帮儿子理头发,小孩儿大概没睡好,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一副精神欠佳的样子,杜君浩觉的自己魔怔了,儿子的一举一动都顺他的心,打个哈欠他都觉的可爱。 给路希顺过头发,杜君浩就把灯关了,路希伸手去拿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品,手没伸到那里就被杜君浩圈在了怀里,路希愣了下,疑惑的抬头看杜君浩,杜君浩顺势在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路希一下就被亲傻了。 ...

part 82 在昏暗的盥洗室里,路希听到了很多他做梦都不可能梦到的话,他觉的自己昨晚睡的确实太差了,都出现幻觉了。 “爸也想过,恋父情节只是一时的,爸不该借这种便利留你,可爸没办法放你走,所以就让爸自私一回吧不止自私,还挺混蛋的。”杜君浩自嘲的笑了笑,牵着忘了怎么反应的儿子往回走,“爸本想尽量别那么混蛋,等你长大一点再告诉你这些,可想来想去还是觉的不妥当,万一等不到那时候你就不喜欢爸了,事就不好办了。” 懵懵懂懂的路希被杜君浩带进休息室,一言不发的看着眼睛深邃含笑,面容俊朗的杜君浩,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爸。“ “嗯?”杜君浩把洗漱用品放回抽屉里,在桌子后面的转椅上坐了下来,看着儿子。 路希道:“你酒醒了吗?” 杜君浩笑着点头:“醒了。” 路希道:“我做梦了吗?” “没有。”杜君浩的笑容又明显了一点,“过来。” 路希绕过桌子停在杜君浩旁边,杜君浩转动椅子,把儿子揽到腿上,轻笑着问:“吓到了?” 路希点头,又摇头:“我觉的我大概是误会了,你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太多了,爸说重点吧。第一时间更新”杜君浩亲了亲儿子的脸蛋,重述重点,“爸不结婚了,也不要孩子了,从今以后你陪着爸过。” 路希看看杜君浩,又看看那扇拉着百叶窗的小窗户,还是觉的自己的理解方式有问题,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的感情可以得到回应,在他发现自己爱上杜君浩的那一天他的爱情就失败了,他一直用这种心态过日子,难受的都成习惯了,怎么可能睡一觉就把他梦都没梦到过的幸福变成现实了? 杜君浩见儿子一脸恍惚,好笑之余,还有些莫名的心疼:“先不想了,爸带你去吃饭。” 路希恍恍惚惚的跟着杜君浩离开了酒吧,虽然未到正午,可气温也很高了,外面的热浪扑在身上,大大的阳光刺着一夜未眠的眼睛,路希这下不止精神恍惚了,连身体都有点头重脚轻了。 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杜君浩的侧脸被很轻很快的啄了一下,杜君浩偏头看过去,就见儿子紧张的看着他,似乎是想看看他什么反应。第一时间更新 “坐好。”杜君浩把儿子推回原位,重新绑好安全带,驱车上路,其实和儿子坦白自己的感情并不是一件易事,虽然他心里清楚这算是两厢情愿,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被孩子一口一个爸的叫着,又比孩子大了那么多,那种“不管客观原因是什么,这事儿他做的很畜生。”的感觉估计短时间之内很难消失,好在孩子的反应呆呼呼的,没给他更多的心理负担,他才能顺利的把想说的话说完。 迟来的早饭差不多在午饭时间开始的,路希下午两点有一堂课,路希忘了,但杜君浩记着着,儿子的课程表他早就背下来了。第一时间更新 “还迷糊着呢?先回家洗个澡清醒清醒爸再送你去学校吧。” 路希愣了愣,央求道:“我能翘课吗?就这一次。” 杜君浩想了下就同意了,路希这心不在焉的状态去上课也听不进去东西,不去就不去吧。 父子俩从餐厅出来就直接回了家,路希一进家门就对上一张没有表情但怨念深重的狗脸,可惜路希分不出心来安抚它,也没时间安抚它,他进了门就被杜君浩赶去洗澡了,杜君浩想,总这么晕乎乎的可不行。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正在找自己的换洗衣服,房门忽然被推开了,显然刚从浴室出来的路希在门口站了几秒,然后扑上来给了他一个熊抱。 杜君浩既是无奈又是好笑:“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回来之前就正常了。” “那你不去上课?” “幸福来的太突然,患得患失很严重。” “” 两只胳膊都缠在人家腰上的路希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很认真的说:“我怕你不见了。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以为杜君浩会笑话他,实则没有,杜君浩揉着他湿乎乎的头,温声承诺:“不会的,先去擦头发,然后睡午觉,有什么事醒了以后再说,嗯?” 红着脸和尖耳朵的路希“嗯”了一声,在杜君浩的嘴角上啄了一下,看了看杜君浩的反应,又啄了一下,再想琢第三下的时候被杜君浩拎着擦头发去了。 “爸,我不困。第一时间更新”弄干头发的路希还是不肯去睡觉,他担心一觉醒来发现现在的一切是个梦。 “不困也睡,眼睛都出红血丝了。”杜君浩把趴在儿子膝盖上的小猫提溜到一边,带着儿子进了卧室,还没被花卷视为家中成员的小猫只好往家中的制高点爬,不为狙击,只为不碍花卷的眼。 “爸,我不懂。”智商恢复了一点的路希心里开始疑惑,“你不是特别反感我的为什么又能接受了?还接受的”这么彻底,彻底的让他觉的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不是反感,从一开始就是担心,这条路不好走,池洋就是个例子,连他那种脾气都能被逼的进疯人院,你说爸能不担心你吗?” 路希怔了怔,特别失望的“哦”了一声,原来是为了保护他啊。 杜君浩一见儿子那迅速黯然下去的眼睛就知道他误会了,他把儿子捞到怀里,亲了亲孩子失落的脸:“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偏在这件事上断章取义呢?爸是舍不得你受苦,但如果只是舍不得,爸是做不出这种有违伦常的决定的。” 路希微偏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杜君浩,杜君浩道:“爸收养你的时候确实是想把你当儿子养,甚至连你未来的生活都帮你想过,可养着养着爸就不愿意你长大了,爸怕你翅膀硬了飞了走,怕的草木皆兵的,谁跟你走的近一点爸就觉的受到威胁了。”杜君浩用手遮住儿子的眼睛,在他耳边说,“爸喜欢你,明白了吗?” 耳边的声音停了下来,路希眨了眨眼睛,眼睫扫过杜君浩的掌心,他把遮住自己的手拉了下来,发现杜君浩的神情还是沉静从容的,但颧骨那里颜色比往常深了一点。 “好了,睡觉吧,听话。”杜君浩有点怕了儿子这双眼睛了,太黑,太亮,太专注,就像能看到他心里最深处似的,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无措感。 杜君浩起身要走,路希叫了声爸,从后面抱住了杜君浩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你还是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会虎头蛇尾的,即使我想那么做我都做不到,爸,你也答应我一件事,你也要善始善终,不要中途反悔,我,我承受不起。” 只要一想到得到再失去的可能性,路希就忍不住颤栗,那会比从始至终的求而不得更苦,那样的打击会让他崩溃的,就算他像蟑螂一样顽强,也不会真的怎么打都打不死,他的承受力也是有限度的。 “好,爸知道了,爸答应你。”杜君浩拉开儿子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转身把孩子抱在怀里,安慰似的拍抚孩子的后背,在他的额头上亲吻,柔弱但其实比大多数人都要坚韧的孩子好像要哭似的眼睛让杜君浩心疼,他一直觉的世上不存在感同身受这回事,刀不扎在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有多疼,但这一刻他体会到了儿子的感受,那种获得巨大的幸福之后的患得患失,觉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坏的结局的心情,从孩子的话里心里传递了出来,因为太过强烈所以连心疼着孩子的自己都被影响了。 题外话------ 他们在一起了,我感觉自己交卷了,这到底是对谁的试炼? ...

part 83 突如其来的幸福引起的患得患是可怕的,哪怕得到了再三的肯定,可有的时候路希还是觉的不真实,他和杜君浩朝夕相处了两年多,不能说的秘密有过,无奈的争执有过,坦白自己的内心也有过,但他从来没有发现过杜君浩的性向有问题,他心目中的杜君浩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直的一辈子都没有弯的可能,然后这样一个人忽然坦白他不仅弯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养子弯的,这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杜君浩的失眠症在前些天就不药而愈了,现在换路希失眠睡不着了,凌晨两点醒来,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越翻越睡不着,还有点想抽烟,上一世他只有工作非常忙或者压力非常大的时候才抽一点淡烟,杜君浩的烟对他来说太冲了,而且他也不敢去拿,他那缜密的老爸一直有意无意的提防着他学吸烟,所以烟啊打火机啊一类的东西都是放在杜君浩房的卧室里,他不敢去偷。 路希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阵,发现一根棒棒糖,还是上次挨打的时候诊所老板送的,天气这么热,糖果居然没有融化,路希剥了糖纸,用糖果转移注意力,糖吃完了,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多钟,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呢,实在睡不着,他去卫生间漱了口,然后拎着枕头推开了主卧的房门,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不过杜君浩的敏锐性已经在服役时锻炼出来了,他才推开门,杜君浩就醒了。 “回去睡觉。”昏暗中的男人用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下命令。 路希停在门边,抱着枕头看他,不言不语也不走。 也就两分钟吧,或许都没有两分钟,杜君浩叹了口气,无奈的要命:“上来吧。” 他不是没见过难缠的小孩儿,也不是没有和他们过招的经验,可对上自己儿子,他却没辙了,这个看着软乎乎的,很好摆弄的小兔崽子,总有办法让他让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路希放好枕头,安静的躺下,抱住杜君浩一条胳膊,连续几天晚上他都这么干,杜君浩不是没赶过他,但只要他不声不响,装死到底,杜君浩就没辙了,当然杜君浩也不是无底线的妥协,如果他做出比亲吻过分的举动,哪怕只是有一点点过分,杜君浩也会把他提起来,送回他自己的卧室。 其实他倒不是为了做什么而做什么,他只是心里不踏实,想借着做点什么的方式让自己安心一点,于是问题来了,他的年龄,虽然他的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证明他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可杜君浩觉的那是随便填上去的,不算数,他只相信他自己看到的,而他看到的他也就十六岁,所以想做点什么的话就再等两年吧。第一时间更新 两年很长呢,路希惆怅的想,明明就快三十的人了,却被当成未成年对待,无奈的他一想起这件事就直咬熊耳朵,如果那只泰迪熊有生命的话估计早就跳起来抽他了。 就算睡在杜君浩身边,抱着杜君浩的胳膊,路希的心还是没办法彻底踏实下来,他总担心不知道哪次睡醒之后,他拥有的这些或者说一切就没有了。 尽管路希安静的除了呼吸声就不会发出其它声音了,可杜君浩从他的呼吸声就能判断出他那颗小脑袋还在活跃的胡思乱想。 杜君浩抽出被儿子抱在怀里的胳膊,垫到那颗小脑袋下面,另一条胳膊搭在孩子身上,用自己的身体给孩子环了一个保护圈,语气很是无奈:“跟爸说说你怎么才能安下心来不再东想西想?” 路希想了一阵,苦恼的说:“没办法,只能慢慢适应。”说完又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能结婚的话也许会好一点。” 房间里诡异的静了一阵,杜君浩控制不住的笑声响了起来:“你那个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无地自容的路希把自己缩进了蜗牛壳里,臊的脖子根都红了。 杜君浩贪凉,卧室里的空调开的有点低,于是早上起床就变成了一件尴尬的事,被当成被子用了一夜的杜君浩身体会有反应,所以杜君浩会在小兔崽子睡醒之前起床,冲完澡之后再去晨跑,回来再冲一次,偶尔杜君浩也会想,两年确实不短。 醒来没有看到杜君浩的路希会下意识的喊一声爸,不管得不得到回应,这迷迷糊糊的一声都会喊出来,喊完才去看时间,由时间判断杜君浩应该在哪。 明天就要正式放暑假了,路希今天有考试,杜君浩怕路上堵车,特意提前了半小时送儿子去学校,一路还算通顺,到达学校时距离考场开放还有点时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爸,你有什么感想?”路希示意杜君浩看车外。 校门前的树荫下,陆邵正在和苏夏说话,陆邵的脸黑了吧唧的,没点笑模样,苏夏静静听着,偶尔才插一句,可陆邵的情绪会因为他的一句话甚至几个字而懊恼,甚至激动,而苏夏的态度始终如一,安之若素的让人想咬他。 杜君浩问路希:“他们以前就认识?” “不认识,苏夏送了我那个娃娃之后就认识了,然后很快就混熟了,不过陆少很不喜欢苏夏,苏夏总是逗他,就像逗自家养的小狼狗似的,逗急了再给他顺毛。” 杜君浩仔细的观察了下陆邵和苏夏的互动,忍不住笑了:“还真有点像。”笑过之后偏头看着儿子,“你想说什么?” “说你自己看吧,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杜君浩看着儿子笑,眼底的笑意带着宠溺,眼睛深邃迷人,路希勾住他的无名指晃了两下,如果上一世的枉死是为了遇见这个人的话,那上一世的路希可以瞑目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傍晚时分,路希接到了杜君浩的电话,杜君浩晚上有事,不能来接他了,让他打车回家。 路希“哦”了一声,又道:“陆少请我和摄影师他们去他的住处吃饭。” “你答应了?” “还没,所以他们三个的头都挨着我的手机,全神贯注的等你答复。” 杜君浩失笑:“去吧。” 三人齐声道:“boss开明。” 杜君浩忍俊不禁,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变成boss的。 结束通话之后,四人三辆自行车,准备出发,然后苏公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往陆少的自行车上一坐,笑着说:“聚餐吗?带我一个吧。” 潘达:“元芳,你怎么看?” 摄影师:“回大人,请客的不是下官。” 坐在摄影师身后的路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先走吧。” 三人意见统一,骑上自行车走了。 “有你们这么做兄弟的吗?!”陆邵谴责完三人,又去怒赶苏夏,“你给我滚下去!” 其实陆邵的脾气还不错,但因为家人的缘故,他在面对恶趣味的人时特别容易炸毛,可悲的是他偏偏拥有吸引这类人的特质。 摄影师疑道:“小不点,苏夏不是在追你吗?” 潘达同样费解:“为什么他一直缠着陆少啊?” 路希差点被风呛着:“谁告诉你们的?” 摄影师:“你说他追你的事吗?你不知道他是咱学校最低调的名人吗?名人是没有秘密的。” 路希纠结的问:“你们不觉的一个男的追一个男的很奇怪吗?” 摄影师:“少年,你至于无知到何谓同性恋吗?” 路希:“” 潘达:“不是无知啦,小不点的意思是我们太淡定了,对吧?小不点。” 路希:“” 摄影师:“其实我们不淡定,我们只是惊讶过了,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们的反应是‘天辣,咱们学校居然有恋童癖,太可怕啦,妈妈,我要回家!’这样的。” 潘达疑道:“小不点,你怎么不说话了?” 路希抱着混乱的脑袋腹诽:我在想我爸躺着也中枪。 陆邵气咻咻的跟了上来,三人循着强大的怨气去看,发现一身贵气的苏公子坐着陆邵的破自行车,愉悦惬意。 三人互换眼神儿,一致的莫名的觉的陆邵有点可怜。 题外话--- 来送更,说早安,早安~ ...

part 84 路希坐在阳台的椅子里吹风,温吞吞的风吹起来并不舒服,但可以让酒气散的快一点,他喝了一点苏夏让人送来的红酒,不至于醉,微醺而已,他只要在家长来接之前把酒气散掉就可以了。 其余的人还在喝,谁都没想到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苏夏酒量那么好,陆邵原本在酒桌上撒口恶气,结果气没撒成,还让人家灌的舌头都快不会打弯了。 “我觉的你很怪。” 路希循声回头,看着喝了许多酒但却没有半点醉意的苏夏,心想,真巧,我也是这么评价你的,嘴上道:“这话怎么说?” “明明是小朋友却长了双成年人的眼睛。” 苏夏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偏头看着脸色酡红的长发少年,“你这么敏锐,应该知道陆邵的心思吧?” 酒精让路希有些懒散,语速也较往常更慢了一点:“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了,拿不出太多心思去注意别人,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我也许到现在都不知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有办法断了他的念想吧?为什么不去做?他是你朋友不是吗?” “他是我朋友,我也很在意我的朋友,但我觉的他的问题他自己可以解决。” “这话怎么说?” “陆少很善良,保护身边的弱者就像他与生俱来的本能,我觉的他被这种本能误导了。” 苏夏沉吟了半晌,不确定的问:“没人帮他他能弄清楚吗?” 路希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酒气,笑了:“应该可以,陆少拥有全宿舍最聪明的脑袋。” “你们宿舍也就你一个脑子比较正常,他们三个的智商都是拉低水平线的,能聪明哪里去?” 路希没有在意他稍显恶意的评价,只睨着他那张并不严肃但却让人觉的淡漠冷清的脸道:“你注意他多久了?为什么用接近我的方式接近他?”话落路希兀自摇了摇头,“不,我不应该这么问,我应该问,你为什么用刺激他的方式接近他?” 苏夏双手交握垫到脑后,神情淡漠,语调慵懒:“他很好相处,爱交朋友,但我不想和他做朋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小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路希接起,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糖,把糖含进嘴里之后他才开口:“你比我更怪,我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比较早熟而已,而你的思维逻辑既另类又恶趣味,还有,你看大部分人的眼神都像在看猴子,猴子蹦跳的再欢你都看的百无聊赖,在你因为一点突如其来的兴致或者某些原因戏耍了某只猴子的时候,你心里说不定还会觉的那只猴子应该荣幸。第一时间更新” 苏夏不置可否的看着他,脸色一如往常,沉静中透着淡漠。 路希像是想笑又像无奈似的说:“我现在在你眼里就是只自作聪明的猴子吧?” 苏夏淡道:“小朋友就该有个小朋友的样子,就像” “就像你送我娃娃的那天是吗?”路希接口,笑着说,“你当时是不是觉的我蠢的特别可笑?你很想笑吧?” 苏夏回忆了一下路希收到娃娃时的反应,兀自摇了摇头,他当时确实觉的路希呆呆蠢蠢的,但没觉的他蠢的多可笑或者多有趣儿,还是陆邵比较好玩,既爱炸毛又好哄,弄的他看到那条大尾巴就想上去踩,不踩就浑身难受,好像踩狗尾巴会上瘾一样呃,也许已经上瘾了。第一时间更新 过了一阵手机又响了,两声之后就断了,路希知道杜君浩到了,他没打回去,和苏夏说句下次聊吧就离开了阳台。 “忘了提醒你了。第一时间更新”路希去而复返,笑着对苏夏说,“陆少人好待人也好,你适度的欺负他一下他是不会和你计较的,但要适度,过了线你就只能去他的黑名单里待着了。” “谢谢提醒。”苏夏回的相当随意,但路希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眼底的不悦,那是一种类似于被冒犯的冷意。 “我是好心啊算了,是我多事。”路希无奈的笑,难怪没人愿意和这位小公子玩儿,难沟通、戒心重、思维另类、还很恶趣味,这根本是个怪小孩儿,陆少被他关注上还真是够可怜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拎着自己的双肩包下了楼,散了半小时的酒气,还吃过薄荷糖,他觉的味道应该去的差不多了,但一上车就被闻出来了。 “喝了多少?” “一点。” 杜君浩还要说话,路希趁着夜色浓,没人经过,吻住了那张准备斥责他的嘴,应该散了的酒劲有点后涌,路希晕乎乎的想,嘴唇真软。 “老实点。”杜君浩把儿子拨正,用安全带固定住,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这小兔崽喝了多少?都借酒撒风了。 被安全带绑住的路希像条虫似的蠕动了两下,摆好舒适的姿势之后就安分了。 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到自家楼下,杜君浩停好车,吩咐昏昏欲睡的儿子下车。 路希背上双肩包,推开车门,等杜君浩绕到他这侧之后伸出两条小细胳膊:“背背。” 杜君浩驻足,偏头看着儿子。 路希执着的伸着胳膊:“背背。” 杜君浩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转身背对儿子,小兔崽子手脚麻利的扑了上来,用脚一蹬车门,小爪一挥:“回家。” 杜君浩一边往单元楼走一边说:“以后一滴酒都别给老子碰,听到没有?” 路希蹭着他的后背笑,其实他不用整天患得患失,这个人是他爸,他们既是父子也是情人,就算有朝一日爱情淡了,亲情也能绑着他们,这是双重枷锁,比单有爱情的关系坚固的多。 “爸,暑假我想回老家,我爸妈的祭日都在七月,我想去看看他们,告诉他们我过的很好。” “好,爸陪你回去。” 路希闭起眼睛,低声呢喃:“爸,我爱你,你不知道有多爱,不过没关系,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好,爸等你。”杜君浩背着儿子向家的方向走,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没人能保证一帆风顺,也不可能一帆风水,但他会尽我所能的护着儿子走下去。 ...

part 85 七月的海滨小城烈日炎炎,但海风是凉爽湿润的,路希拎着个小水桶在海滩上踩贝壳,池洋和周展旁若无人的手牵手走在远处,犹如热恋中的情侣,又像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 路希把头发扎成了辫子,戴着一顶蓝色的太阳帽,衣服是池洋给他买的,短裤只比热裤长一点,工字背心上印着彩虹图案,路希不想穿,池洋非让他穿,结果就穿了,结果就被周展笑话了,一把年纪的人了,追在他后面喊,谁家的小姑娘啊,谁家的小娘炮啊,然后被杜君浩踢了一脚,又被池洋扭了耳朵,他才停止嘲笑。 “哥哥。”陌生的青年嗓音自路希身后响起,蹲在沙滩上的路希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就见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握着一把刀站在他身后。第一时间更新 “该你演匪了。”青年笑眯眯的说。 路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跃而起,拔腿就跑:“爸,救命啊!” “哥哥,哥哥,你别跑嘛。”青年提着刀追,大概是因为缺乏户外运动,速度比路希慢了一些。 路希慌不择路,没能留心脚下,一个不慎踩进了半尺深的小沙坑里,摔了满身的细沙,路希浑不在意,爬起来继续跑,速度奇快无比。 去给大家买水的杜君浩刚把钱递出去,水还没拿到手就听到了儿子惊叫声,循声一看,孩子跑的辫子都快直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快步去迎,路希见了亲人,一下子跳了过去,手脚并用的把自己挂在了杜君浩身上,一脸慌乱,语无伦次:“爸,快走,他要杀我,他会杀了我的!” 杜君浩睨着不远处的青年,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他要杀我,他会杀了我的。”路希的脑袋都吓抽了,嘟嘟囔囔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杜君浩放下儿子,把他护在身后,睨着由远及近的青年,青年清瘦白净,在沙滩上跑的一脚深一脚浅,气喘吁吁。 “站住!”在青年距离父子俩还有几米远的时候,杜君浩开口呵了一声。 青年真就停在了原地,手里拿着刀却一点凶煞之气都没有,反而像个被大人吓到的小孩,眼睛瞄着杜君浩身后的路希,有点可怜的叫了声哥哥。 路希躲在杜君浩身后,吓的直抖,根本不敢看他。 杜君浩打量了青年几秒,回头对儿子说:“别怕,他的刀是假的。” 路希脸色发白,显然是没听进去。 察觉这边出了状况的周展和池洋也奔了过来,两口子看看先前叫救命的路希,再看看握刀的青年。 周展问杜君浩:“这什么情况?” 杜君浩摇头,又朝青年挑了挑下巴:“吓到路希了。” 青年一脸无辜的站在众人中央,有点惴惴不安。 “小子,给我瞧瞧。”周展大手一伸,要青年手里的那把刀。 青年摇头,不肯给他:“不和你玩,和哥哥玩,哥哥,我们一起玩好吗?” 周展不明所以的“哈?”了一声,看看青年,再看看少年身型的路希,接着对青年道:“小白痴,给叔叔看看你的刀,不给揍你!” 狗熊把脸一唬,顿时霸气侧漏,青年吓坏了,抖着手把刀递给了周展,然后蹲在沙滩上掉起了眼泪,透明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沙滩上砸,看的人于心不忍。 周展接过刀看了看,用刀尖抵住自己的手掌用力一插,刀身“噗嗤”一声没进去半截,周展一手鲜红,路希见此情景“啊!”的叫了一声,脸瞬间又白了两个色度,基本已经没有血色了。 杜君浩不悦的瞪了周展一眼。 “瞧你那点胆子。”周展笑着挪开手掌,缩进刀柄里的刀身又弹了出来,他甩上手掌上的红颜料跟路希解释,“假的,瞅见没?不是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愣愣的看着他手上的红颜料,半天回不过神来,周展把刀扔给青年,咕哝道:“你家大人脑抽了吧?居然给你买这种玩具。” 青年捧着自己的玩具哭的正伤心时,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快步跑了过来,把青年拉起来,粗略的检查了一遍,确认青年没有受伤才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不管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和哄孩子一样轻柔,可他扫视众人的目光十分的不友善。 杜君浩把吓的不轻的儿子揽到身侧,对男人道:“你朋友吓到我儿子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哭的眼睛红彤彤的青年从男人怀里扬起脸,呜呜咽咽的解释:“我我想和哥哥玩游戏,没没吓,哥哥哥哥不认识我了,哥哥还没演匪呢。” 男人的表情缓和了一点,从亚麻裤的口袋里找出手帕给青年擦了脸,又在青年的鼻尖上亲了一下,这才转过头说:“我外甥脑子不太清醒,抱歉,吓到你们了。” 路希吓的不轻,但毕竟没受伤害,人家既然道了歉,杜君浩也不好得理不饶人,于是道:“没事,看好他吧,万一跑丢了就麻烦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男人也是个通情达理的爽快人,听杜君浩这么说,又道了声抱歉,准备带青年离开,可青年连摇头带抽噎,反复的咕哝要和哥哥玩,哥哥还没演匪呢。 男人无奈道:“那是弟弟,不是哥哥,你吓到人家了,人家怎么和你玩儿?” 青年瘪嘴:“没吓,没有,要一起玩儿。” 男人哄了一会儿也不见好,把人横着一抱就要走,青年双腿乱踢,叫嚷道:“小舅,小舅,放开,我不回家,放开” “君浩,你带宝贝回旅馆吧。第一时间更新”始终未置一词的池洋开了口,安慰似的摸了摸路希的小脑袋,就朝闹腾不休的青年去了。 “叔叔陪你玩儿好吗?”池洋笑着问,他本身长的就好,对笑容的驾驭也非常有一套,这会儿的笑容温柔和善,半分魅惑妖冶之色都没有。 青年眨巴眨巴眼睛,从男人的怀里跳了下来,点了点头,有点害羞的说:“哥哥你好漂亮。” 池洋笑:“我也是哥哥?” 青年有点困惑的说:“我二十二岁了。”又看向一旁的男人,“小舅?” “是叫哥哥。第一时间更新”男人摸摸他的头,对池洋感激的笑了笑,“谢谢。” 青年摆明是个脑子不清醒的,放任媳妇儿和他在一起,周展不放心,他有心劝媳妇儿别哄青年玩了,可他往前一凑青年就缩脖子,一副‘我哭给你看’的架势。 池洋对周展说:“没事,我哄哄他,有你跟着能出什么事?” 池洋不是乐善好施的人,更不会随便动他那点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周展估摸着媳妇儿大概是起了同病相怜的心思了,不然就凭这小子吓着路希这一条,他媳妇儿都不可能给人家好脸色。 “路希,你的腿怎么了?”杜君浩弯腰去看儿子的腿,发现一边膝盖上破了条小口子,正不紧不慢的渗着血。 路希愣愣的低头去看,想了一会儿才道:“刚刚摔了一跤,大概是被贝壳划破了。” 杜君浩无语,还真是摔跤必见血,在沙滩上摔都不能例外。 “上来,爸背你。” “不用了,不疼。” “不疼你抖什么?吓的?快上来吧。” 最终路希还是爬到了杜君浩背上,被背着往停车的地方去了。 周展嘴角抽搐:“邪乎不死你!” 回旅馆的路上路希什么都没说,杜君浩也没什么都没问,到了旅馆之后,杜君浩让儿子冲澡,自己找旅馆的人借了药水胶布一类的东西,一直等到把伤口处理完了杜君浩才开口。 “你是不是认识他?”杜君浩睨着儿子脸色还没完全恢复原色的脸,心里有些疑惑,路希胆子是小,但今天的反应绝对过度了。 路希心不在焉的,手捂着上一世被刺穿的地方,痛觉太深刻,已经印在心里了,就算换了身体,被刺穿皮肤的痛,失血的冷依旧记忆犹新。 “怎么吓成这样?”杜君浩把儿子抱到自己腿上,温热的手在他脖颈后面轻轻摩挲,“好了,没事了,有爸在怕什么?” 路希被抱了一阵,身体和情绪渐渐放松下来,靠在杜君浩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

part 86 青年很喜欢池洋,池洋说打劫游戏太暴力,青年竟然没再执拗,两人商量了一下,蹲在海边堆起了沙堡。 青年的舅舅和周展站在不远的地方,一个守外甥,一个守媳妇儿,抽着烟闲聊。 “在一次事故里受了刺激,昏迷了一段时间,醒了的之后就不正常了,起初是疯疯癫癫, 后来就变成了这样,出了门连家都找不到,还不愿意让陪护跟着。”男人苦笑着叹了口气,“比个孩子还费心。” 周展点头:“能理解。” 池洋病的最重那会儿谁都不理,整天自己闷着,自己跟自己说话,他能把自己说哭了,再把自己逗笑了,他妈怕他再在家里面对他爸,病会越来越重,就把他送到疗养院去了,他爸大概觉得家丑外扬丢人了,竟然在那种时候和池洋断绝了关系,那时周展刚进z1不久,每天都是训练到死的节奏,对池洋的事毫不知情,他爸也是个倔脾气,得知儿子是为了让他们接受池洋才用加入全军最危险的部队为要挟,差点也弄个登报断绝关系,好在他妈嘴硬心软,嘴说绝对不让池洋进门,私下里却把池洋送到了条件最好的疗养院,让他接受治疗,池洋好转之后也不让他妈告诉他,说什么时候全好了能出院了,再让他回来,他就像个傻逼似的被蒙在鼓里一年多,现在想想都他妈心疼的直抽抽,后来池洋出院了,他也知道了,池洋愿意让他回来了,他又因为部队里的事暂时回不来了,池洋难得通情达理了一回,说不回来也成,但你别把我男人小命玩丢了,他就答应了,也履行诺言了,可那货能不能通情达理得看心情,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周展,快看。”池洋一声轻唤打断了周展满是心酸的回忆。第一时间更新 周展循声看去,就见沙滩上堆着一颗心,池洋得意道:“舟舟送我的,漂亮吧?” 青年害羞的看着池洋,脸蛋酡红:“我再给你堆个丘比特吧?” 周展嘴角抽搐,把媳妇儿一拉,搂在了怀里:“别拐带小孩儿。” 青年不高兴的看着周展,小声嘟囔:“我不是小孩。”还怯怯的伸出一只手,想去拉池洋。 周展把脸一唬:“想干嘛?这是我媳家的,找你舅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推了推周展,没推开,望了望远处的海平面,对青年说:“哥哥得走了,明天再玩吧。” 青年还没和池洋玩够,但还是在舅舅的示意下听话的点了头,跟池洋约定时间。 周展更无奈:“行了你,明天你有空来是怎么着?” 池洋说:“本来就有空,我从来不骗人。” 周展腹诽:你不骗人?你说瞎话跟吃糖豆似的,单是我一个都不知道被你个祸害骗了多少回了。 男人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池洋,又记下了池洋的电话,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男人随意的问了句:“那个被吓坏的孩子叫路希?” 池洋道:“嗯,怎么了?”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古怪的情绪,但在被人发现之前就消失不见了,他笑着说:“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同名同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咱们还真有缘。”池洋笑着问青年,“是吧?舟舟。” 青年拉着他的手,所答非所问:“明天一定要来啊,我等你。” 俩人依依不舍那劲儿就跟认识了多少年的老朋友似的,弄的周展十分无力。 租来的那辆吉普车被杜君浩开走了,周展准备打车回去,可在路边等了半天也不见有车来,池洋说肚子饿了,不能再等了,得即刻启程。 周展说:“启程启程,咱溜达回去,反正也没多远。” 池洋眼珠子轱辘了两圈,往地上一蹲:“又累又饿,走不动了。” 周展:“” 池洋:“你背我。” 周展:“” 池洋:“你不愿意?长的和猪八戒似的,背背媳妇儿怎么了?” 周展抹了把脸,把后背往池洋跟前一晾,粗声道:“滚上来!” 池洋不动:“你态度不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展真想抬腿就走,可他要是走了,他这败家媳妇儿绝对不会去追他,他绝对会耗到他滚回来,用良好的态度求着他爬到他背上来。 “我一定是身上的眼都被狗屎糊死了才会看上你这么个玩意儿。”用上请字才把人背到背上的周展边走边叨咕。 池洋惊道:“那你岂不是没办法射了?!” 周展被气的直乐,摊上这么个货,他除了认栽还有辙吗? 两口子回到旅馆的时候,太阳都下山了,旅馆的老板娘见又被背回来一个,诧异道:“你也受伤了?” 池洋厚颜无耻的说:“我低血糖,出门没带吃的,您赶紧给弄口吃的吧,我都快晕了。” 老板娘连声说好,忙不迭的张罗吃的去了。 两口子回房冲了个澡就去楼上敲门了,打算先看看路希,然后一起吃晚饭。 路希动了动,在杜君浩怀里睁开了眼睛,杜君浩道:“去洗把脸,该吃晚饭了。” 路希揉着眼睛“哦”了一声,慢吞吞的去了浴室。 “睡觉呢?”池洋看了眼打着赤膊的杜君浩,迈步往里走。 旅馆规模小,房间也不大,杜君浩和路希住的是普通标间,两张单人床中间隔着个小床头柜,再有就是空调电视,一眼就能看个通透。 池洋没看到路希,却发现两张单人床一张明显有人睡过,一张平平整整,只放了杜君浩的衣服,池洋心里动了动,他倒没想到杜君浩和路希的关系有什么变动,只以为路希受惊吓的程度比自己预计的还要严重,杜君浩为了安抚他才和他睡的一张床。 “宝贝,你没事吧?”池洋循着水声找到了卫生间门口,两人隔着门说了两句话,池洋才转身回来。 杜君浩把t恤套在身上,在那张放衣服的单人床上坐了下来,点起一支烟。 “怎么吓成这样?”池洋接过杜君浩扔来的烟,自己点了一支,又扔给周展。 “他没说。”杜君浩扒了扒头发,眉头微微的攒着。 池洋道:“你也没问?” 杜君浩看了眼浴室方向,摇了摇头,示意池洋先别问,等路希愿意说时再说。 旅馆的饭菜虽然粗糙了点,但味道还是可以的,池洋玩了一下午,食欲还不错,比往常多吃了一点,周展吃的更多,他背着池洋走了将近半小时,急需能量补给,倒是路希对满桌的海味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蟹粥就了事了。 晚饭过后,四人在旅馆的小院子里闲聊,被池洋问及是不是认识李青舟时,路希迟疑的点了点头,说:“他有精神病,还伤过人,我们这里地方小,很多人都知道。” 池洋想到路希当初对自己的态度,又和路希今天下午的反应对比了一下,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你怕精神病人是不是因为他?他伤过你?” 路希点头,又摇头:“没伤到,只是吓过我一次,那次他拿的是真刀,也要和我玩游戏,不过没玩成就被他家里人抓回去了。” 重生这种事太过离奇了,如果没有亲生经历过是很难相信的,与其费力的解释,给大家徒增困惑,还不如不说。 路希胆儿小,性子又极为敏感,这一朝遭蛇吓十年怕井绳的情况放他身上还算说的过去,池洋和周展也就信了,但杜君浩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具体怎么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题外话---- 父子俩的第一次忒拧巴,略了。 ...

part 87 路希下午睡了一觉,到了晚上就睡不着了,他怕自己翻来覆去的吵到杜君浩,想去隔壁床躺着,可才摆出个准备起身的动作杜君浩就被惊动了。 “怎么了?” “下午睡多了,现在不困,我去那边看书,你睡吧。” “爸也不困,起来坐一会儿。”杜君浩把床头的窗帘拉开了,窗户开了一半,凉爽的海风徐徐的往房间里送,月亮挂在空中,泛着莹白的光泽,杜君浩把儿子抱在怀里,在孩子头顶上亲了一下。 父子俩半天没说话,都静静的看着窗外,感觉海风太过清凉,杜君浩把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盖在了路希身上,再抱住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蓦地一笑:“爸,你好像企鹅爸爸。” 杜君浩笑着说:“爸真想弄个蛋壳把你装起来,能少受不少伤。” 路希回过头看着杜君浩,看了一会儿就凑过去吻他,越吻越深的那种吻法,弄的杜君浩呼吸都重了,杜君浩心想这可不行,握着儿子的肩膀往后推了推。 路希的呼吸也有点粗了,眼睛里泛着一点湿润的水光,声音软绵绵的叫着杜君浩的名字, 一手顺着杜君浩的紧实的腹肌向下摸索。 杜君浩擒住儿子的小爪子,板起脸道:“去。” 路希顿了顿,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看的杜君浩直想笑。 “听话。”杜君浩放开他的腕子,开了床头灯,让他去找自己的平板电脑。 路希坐在床上不动,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幽怨:“伤自尊了,生气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忍俊不禁的刮了刮他的鼻头,不当回事儿的去拿床头柜上的烟。 路希“气”了不到一支烟的工夫就不气了,但也不走,黑乎乎的眼睛望了杜君浩一会儿,忽然扑到了杜君浩身上,杜君浩怕烫到他,赶忙把烟熄了。 路希手脚并用的缠着杜君浩,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不等了,两年那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出了什么天灾**,我岂不是要遗憾死了?我不等了,就不等了。” 杜君浩一时没动,儿子的话让他联想到了今天下午的事。 路希趁着这个机会红着脸抓住了杜君浩的命根子,温热的手和要命的地方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杜君浩的胸口明显起伏了两下,瞪着他道:“想造反吗?!” “爸,我真的成年了。”路希一手握着那物揉捏,伸长了脖子去亲杜君浩的嘴唇,杜君浩蹙眉侧头,不让他得逞,他也不执拗,改啃杜君浩的喉结,他是真豁出去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做,必需做! 越是平时好说话的人犯起倔来就越没法治,杜君浩以往就有这个认知,但没那么深刻,这次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天一亮杜君浩就醒了,没顾得心情复杂就发现了儿子在发烧,其实昨晚就做了一次,不过两人都是生手,只知道大概流程,操作的时候让路希吃了点苦头。 杜君浩去了医院买药,时间太早,药房还没开门,回来的路上又买了些吃的,路希喝完粥吃完药就往被窝里缩,不让杜君浩帮他上药,非要自己来,杜君浩全不管那套,被子一揭,内裤一扒,药膏就挤上去了,路希臊的不行,他那点脸皮和胆子昨晚就用光了,今天豁不出去了,并为昨晚的厚颜无耻后知后觉的羞愧了,昨晚他差不多算是霸王硬上弓啊,可悲的是他还是被上的那一个。第一时间更新 药上完了,杜君浩把药膏收进了包里,剩下退烧药和消炎药扔在床头柜上,又给路希找了件领口高一点的t恤,用来掩盖他昨晚不小心留下的痕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套上t恤衫就又回了被窝,只露着半张脸看着杜君浩,虽然昨晚的体验算不上好,却让路希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生关系之前,他有点担心杜君浩和同性做的时候心里会不舒服,杜君浩毕竟是直男,感情上接受他不代表生理上也能接受,幸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他现在可以确定,杜君浩对他的喜爱是彻底完整的,情感如此,身体也是如此。 杜君浩把缩进被子里的儿子挖出来,抱在怀里说:“疼吗?” “说实话吗?” “废话。” “疼。” “真该骂你活该。” “骂吧。”路希小声嘟囔,“反正疼的不止我自己,我就不信你不心疼。” 杜君浩气的直笑,实事求是的叹了句:“可不心疼嘛。” 这话路希爱听,他在杜君浩怀里找个舒服点的位置,像只赖了吧唧的猫似的趴着跟杜君浩商量:“等会儿池洋他们过来,我就不起床了,就说我感冒了。” “那你可得装的像点,池洋不是好糊弄的。”杜君浩把手伸进被子里,给儿子的揉腰。 路希放松身体,趴在杜君浩胸口上玩他的衬衫扣,玩了一会儿,抬眸对杜君浩说:“爸,你别有犯罪感,我真的成年了。” 杜君浩在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笑着说:“成不成年都这样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脱口道:“不会没下回了吧?” 杜君浩忍了忍,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路希无地自容的埋在他怀里,都没脸看他了,嘴怎么这么快啊?! 池洋和周展睡是在五天前追过来的,路希老家除了海也没游玩的景点了,这两口子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下午的时候才去海边溜达溜达,路希都替他们无聊。 今天照旧是九点多钟才醒,就这样池洋还不爱动弹呢,周展洗漱完,给媳妇儿放好水,挤上牙膏,让他起来洗脸刷牙,池洋又赖了会儿床才懒洋洋的爬起来,等拾掇完了都快十点了,旅馆提供的一日三餐都是有时有点发放的,过时不候,倒不是有钱不愿意赚,而是做饭的是老板,一过饭点老板就做别的事去了,没办法整天在旅馆候着。 这个点才起来,旅馆的早饭肯定是吃不上了,周展去楼上问了问杜君浩他们吃过了吗,得到答复之后就出去买饭吃了,等他带着早饭回来的时候,池洋正在收拾行李,一问才知道池洋的妈妈病了好几天了,他妈想儿子,又不敢跟丈夫说,就跟自己的小儿子哭诉,池洋他弟心疼老娘,就背着他爸给哥哥打了电话,让哥哥回去看看。 池洋既是窝火又是难受,跟周展说这事儿的时候眉头一直皱着,脸色也不好看,他爸太霸道,性子也冷,父子俩断绝关系之后,哪怕无意间遇上他爸都不会瞧他一眼,比对陌生人还陌生,他妈是个以夫为天的传统女人,丈夫不喜欢的事她就尽量不去做,哪怕想儿子想的要命,偷偷摸摸的见了都不敢多待,生怕被丈夫知道了跟她吵架。 这座海边小城是没有机场的,临时定火车票又比较麻烦,杜君浩就开车送他们去了登机的城市,池洋一走,路希心里就踏实了,杜君浩说的没错,池洋不是好糊弄的人,在他面前装病被识破的可能性太高了。 题外话:是这样略了,第一次在这里,有迹可循吧? ...

part 88 三天后是路希母亲的祭日,杜君浩陪路希去了墓园,父子俩前不久才来过一次,那天是路希父亲的祭日,那时候杜君浩虽然也为把儿子养成童养媳感觉对不起这夫妇俩,可那时候他还没碰路希,即使问心有愧也不会严重到无地自容,这次他不好意思上前。 路希一个人去了父母墓前拜祭,他生父祭日那天,杜君浩一直在旁陪着,他没好意思给父母介绍杜君浩的完整身份,今天他全部告诉父母了,他上一世的愿望就是找个爱他他也爱的人过点平平淡淡的小日子,这一世总算愿望成真了,他希望父母可以体谅他找了男人,他觉的父母应该会体谅的,毕竟他现在过的很好,以后也会努力的好好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离开之前,路希有些踌躇的问杜君浩:“爸,你要不要见见我表哥?就是过世的那一个,他也葬在这里,我回不了姑妈家的那次意外就是因他而起的。” 关于那个意外,杜君浩只问过他一次,他对杜君浩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之后杜君浩就再没问过。 杜君浩看着儿子有些纠结的小脸儿,道:“你似乎不想让爸去。” 路希没说话,他知道杜君浩有权知道他那段经历,可他太在意杜君浩的感受了,怕杜君浩会为自己的儿子和情人“表里不一”而不舒服。 “不见了。”杜君浩牵起儿子的手,边往墓园外面走边道,“就算逝者为大,可他终究是个小辈,和你也不是至亲,爸不去见也说的过去,估计他也不会介意。” 路希笑着“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看远处的墓,“他”不介意,你整个人都是“他”的了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父子俩在墓园外遇见了李青舟和他的小舅蓝世荣,两人都是一袭深色衣裤,蓝世荣一手捧着白色花束,一手牵着李青舟的手,见到杜君浩父子,李青舟高兴的唤了路希一声哥哥,路希条件反射般的抖了抖,接着肩膀就被杜君浩揽住了。 蓝世荣摘掉宽大的墨镜,和杜君浩父子打了招呼,看向路希的视线有点复杂:“路希,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路希错开视线说:“可能见过,我记不太清楚了。” 蓝世荣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对自己的外甥说:“给哥哥道歉。” 李青舟一脸莫名:“为什么?” “你忘了前几天吓到哥哥的事了?”蓝世荣道,“听话,给哥哥道歉。” 李青州抓了抓头发,好像想起来了似的,孩子般的低下头说:“哥哥对不起。” 路希看着当初送他归西的小少爷,心里十分复杂,他为什么叫他哥哥?为什么一见面就像认出他似的邀他玩那个没有玩到最后的游戏?他可以看到人的灵魂吗?还是说一切都是巧合?他可以把这声对不起看做害他枉死的致歉吗? 杜君浩握了握儿子的肩膀,路希回过神来,看向将自己护在羽翼之下的男人,忽然觉的那些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他对李青舟笑了笑,没办法说没关系,毕竟他付出的代价是父母留给他最后的东西,还是用母亲的命换来的,但他也不怨恨了,因为他有幸得到了新生,最重要的是他遇上了杜君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道过再会之后,四人错身走向两个方向,蓝世荣低声和外甥说着什么,李青舟不服气的嘟囔:“都说了没有死” 蓝世荣斥道:“闭嘴。” 李青舟话音断了。 蓝世荣又开始道歉:“好了,是小舅不对,不哭,一会儿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冰激凌不行,不能在这里亲亲,舟舟,舟舟,你个小混蛋” 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了,杜君浩打开车门,回头望了一眼两人消失的方向,似在若有所思。 “爸,你这个表情特别帅,可惜这里不能亲亲。”路希一脸“真的好可惜”的模样。 杜君浩失笑,在儿子的小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以后少和池洋一起玩儿,把你教的油嘴滑舌的。” 路希笑:“你不爱听?” 杜君浩打开车门上了车。 路希追上去,笑嘻嘻的说:“你爱听,但你太闷骚了不肯承认。” “别给我没大没小。”杜君浩瞪了儿子一眼,瞪完又忍不住笑了。 路母的祭日也是路希的生日,路希从不庆生,但池洋还是准备了礼物,他本想亲手交给路希的,可那天走的匆忙就把礼物交给杜君浩了,池洋今年送的是一把玉质的长命锁,玉锁不大,用红色编绳拴挂着,看不出名贵,但很合路希眼缘,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我们这边只有宝宝满月或者周岁的时候才有人送长命锁。”奔三的高龄收长命锁,路希觉的这个礼物既可爱又搞笑。 “哪儿都是这种习俗,池洋说你没有想给你补上,还去庙里开了光。”杜君浩把长命锁挂到儿子的脖子上,又把锁放进他衣服里,“戴着吧,等他们家有了孩子爸再去还礼。” “他们有的了孩子吗?” “周展是独生子,周家接受池洋的时候就说过,必需给周家留后。” “池洋答应了?” “答应了,可周展不愿意,他嫌养孩子费心,也怕池洋把孩子折腾死,一直拿自己不在家的借口拖着,现在回来了,周家多半已经在催了。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偎进杜君浩怀里,把玩他的手掌,玩了一会儿才抬低声说:“爸,对不起,我很自私,你原本可以有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家庭,我对不起。” 为了他,杜君浩要割舍许多东西,不止是婚姻生活,将来他还要遭遇波折,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关系早晚会被发现的,他会毁了杜君浩的名声,害他被谴责被鄙视甚至被唾骂,可他却没法放开这个人。 “爸也自私,需要爸和你说对不起吗?” 路希愣了愣,讪讪的笑了:“我错了,以后不说了,不纠结这种事了。” 杜君浩不置可否。 路希眨巴眨巴眼睛,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像是认错又像讨好般的叫了声爸爸,板着脸逗儿子的杜君浩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心想小兔崽子看着本分老实,其实心眼儿多着呢,路希第n次意识到,做小孩儿挺好的,说错话撒个娇耍个赖就解决了。 晚饭过后,父子俩出去散步,杜君浩问路希想要什么礼物,路希说他想要的杜君浩都给他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笑的一脸满足,就像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最幸福的人。 父子俩沿着海岸慢慢的走着,就像他们会一直牵着手走下去,直至生命终结那一天。 题外话:重生的事早晚要说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于看客而言坦白重生的事不算什么,但对路希而言很重要,就算再如何信任杜君浩,可心里难免会有对未知事物的不安猜测,他太在意杜君浩的感受了,所以在他确定杜君浩不会排斥他“表里不一”之前,重生的秘密还要保守一段时间,当然他坦白之日文中是不会写了,他们还有一辈子呢,我能写的只有某个时期,这文原本是想写个萌短文,但写到中间就跑偏了,又因为现实而内容纠结了,好在终于纠结完了,接下来先更陆少的番外,然后是父子俩日常(真正开始甜宠,路希无责任卖萌),文荒的亲可以看看。 ...

小番外 之血亲 八月初,父子俩回到k城,路希的暑假还没结束,但杜君浩要去工作了,没办法天天陪他,路希只好自己找乐子打发时间,他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没有远大的理想与报复,只想守着杜君浩守着这个家过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日子,只是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回到k城的第二天,路希见到了池洋,池洋的母亲并无大碍,住了些天院就回家了。 池母出院的前一天,池洋在医院陪了一整天,虽说生活在一座城市里,但母子俩一年也见不了几面,而且每次见面都匆匆忙忙,弄的像做贼一样,就连池洋给她买的衣服首饰,她都不敢穿戴出来,遑论在父子俩之间和稀泥这么大胆的举动了,所以当陪了她一整天的池洋被池家的当家人赶出病房时,她也只敢小声的哭一哭,母亲什么时候停止落泪,池洋不知情,他只知道他被母亲哭的很难受,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被周展笨拙的安慰了一阵,也就缓过来了,这个时代这个社会就是对同性恋者这么苛刻,他们没法去改变,只能去适应。第一时间更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八月中旬,杜君浩的母亲来了k城,说是来看望杜君浩,却把和杜君浩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带来了,杜君浩的生意做的不大,但终归是个生意人,给刚毕业的弟弟谋个糊口的差事并非难事,可有了方诺的前车之鉴,再让杜君浩管这种事他就不得不慎重了,他问他妈的儿子想做什么工作,那个年纪不大但也不算孩子的青年不好意思提,他妈就代替儿子开了口,提了几个她自认为不过份的要求。 杜君浩中肯道:“他没有工作经验,就算是管理系毕业的,我也不可能让他去管一家店,而且k城的薪资也没有高到您打听来的那个程度,如果” 杜君浩话都没有说完,他妈就冷了脸,再开口就有点夹枪带棒了,他妈一直都是这种蛮横不讲理的性子,杜君浩知道多说无益,只好不再说了,结果他妈越说越气,语调渐渐的高了上去,厨房里给客人准备饭菜的声音不知何时断了。第一时间更新 曾经的杜太太如今的刘夫人看着从她进门到现在都表现的相当乖巧的漂亮少年走到自己面前,心里有些不明所以。 脸色不太好看的路希站在她面前问:“您知道我爸身上有多少旧伤吗?您知道那些伤是怎么来的吗?您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您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指责他不仁不孝?他又凭什么管一个连声哥都叫不出口的弟弟?” 刘夫人被质问的脸色忽青忽白,恼羞成怒瞪住了路希:“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 路希的脸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音量并不高,但字字铿锵有力:“凭他是我爸,凭我比你爱他。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的抢白已经让刘夫人非常生气了,偏偏杜君浩还不阻止,从未在长子这里受过这种气的刘夫人彻底被激怒了,扯起嗓子嚷嚷了起来,花卷见她凶路希,当即就不乐意了,朝她吼了两声,身子一伏就要往她身上扑,杜君浩赶忙赶开了花卷,但刘夫人还是被吓到了,局面变成这样帮小儿子谋职的事肯定是泡汤了,她无心再留,带着小儿子气冲冲的走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也随之散了,脑袋一热把人气跑的路希被那声可以称之为巨响的关门声惊醒,后知后觉的心虚了。 “爸,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杜君浩,心里惴惴不安,那人毕竟是杜君浩的亲妈,就算没什么感情也是亲妈。 杜君浩看着儿子紧张局促的小脸,蓦地笑了起来,他把儿子拉到腿上,亲他的脸蛋:“你哪是过分了?你根本像个小泼妇。” 见他没有生气,路希才把心放下,同时间也臊了个满脸通红,他活了两辈子跟人吵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姑母一家对他那么苛刻,他都没跟他们翻过脸,连他自己都觉的自己挺能忍的,可杜君浩不一样,他听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是,况且他根本没做错什么,他妈妈对他的指责往好听了说是欲加之罪,说直白点就是胡搅蛮缠,仗着母亲的身份倚老卖老,如果她是个尽职尽责的母亲这还说的过去,问题是她不是,路希越听就越是火大,他不是没有忍耐,而是忍无可忍才发飙的。 “是她先过分的,不怪你。第一时间更新”杜君浩又亲了儿子一下,他没试过被人这么维护,这感觉很不赖,因为母亲的胡搅蛮缠而产生的郁气因为儿子散了,他笑着逗弄儿子,“不过你还是经验不足,哪有人吵架用敬语的?” 路希抓着发烫的侧脸咕哝:“我又不是职业泼妇。” 杜君浩大笑,路希窘迫的去捂他嘴:“别笑了,没看我都不好意思了?” 杜君浩笑的更厉害了,路希收回压不住笑声的手,用自己的嘴唇去堵他嘴,比手好使多了。 杜君浩几岁大就被离异的父母丢给了外公外婆了,连抚养他的费用都是两边的老人从退休金里挤出来的,杜君浩不是没有孝心,只不过他的孝心都用在老人身上了,对待父母他只能做到尊重和适当的帮助,如果他的父母稍微体谅他一点,哪怕只是一点,他都不会让局面变的这么尴尬,可他们对他没有感情,自然也就没法给出他需要的那点体谅,路希之所气的发飙就是因为他那个没有给他做妈觉悟的妈用母亲的身份为难他苛责他,所以不管路希是否过分了,他都不会去怪他,孩子是在心疼他呢。 路希这种脾气的人就做不成混蛋,架吵完了,脑袋热过了,他就开始盘算要不要去找刘夫人道歉了,他倒没有后悔和刘夫人吵架,如果重来一遍的话,他很有可能还是会和她吵,不过他不想因为自己让杜君浩落下不孝子的骂名,结果刘夫人比路希以为的要霸气的多,她回到下榻的宾馆之后越想越生气,隔天中午就又找来了,这次她是一个人来的,不是为了吵架,而是为了讨债。 题外话:这个小番外有三章,更完这个更陆少的番外。 ...

小番外 之血亲(二) 路希抱着对刘夫人虎视眈眈的花卷,目瞪口呆好了一阵才开口确认:“什么钱?” “奶粉钱。”刘夫人很是不耐烦的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意识到刘夫人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说气话,路希那张不适合威吓人的脸全冷了,他放开花卷的脖子,冷声道:“你来之前给我爸打过电话吗?” “打了,他不接。” “那就好。第一时间更新”路希寒着脸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机拨了池洋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路希言简意赅的说,“池洋,借我十万块,我有急用,别告诉我爸。” 池洋对路希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和路希聊了两句就去取钱了,和池洋通过电话之后,路希又打给了杜君浩,杜君浩在忙,打了两次才打通。 路希音色如常的说:“爸,我想吃店里的水煮鱼,你回来的时候带一份吧。” 杜君浩道:“馆里有点事,爸可能回去的比较晚,你给高飞打电话,让他送一份过去。” “好,你忙吧。”确认杜君浩短时间不会回来路希就放心了。 池洋不到一小时赶了过来,钱也带过来了,一分不少,整十万,他不知道这边什么状况,也没见过杜君浩的母亲,看到客厅里的陌生妇人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刘夫人看了他一眼,没做回应。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把装钱的纸袋放到茶几上,对刘夫人说:“我有两个要求。” 刘夫人冷眼看着他:“什么要求?” “第一,别让我爸知道今天的事,第二”路希把杂物箱里的纸币放在了她面前,“开张收据。” 刘夫人惊讶的看着他,就像路希提出了一个多么过分的要求。第一时间更新 你好好意思觉的我过分?!路希压着心里的怒火,冷声道:“你不开收据就别想从这拿走一毛钱。” 刘夫人瞪了他一眼,拾起笔唰唰的开了收据,拎上钱就走了。 池洋文明来龙去脉之后,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她是来秀下限的吧?!” “我也这么想。”路希把收据收好,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难受的想替杜君浩哭一鼻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啊?!怎么会有人当妈当成这种样子?! 平复了杜君浩的妈带来的震惊之后,池洋搭住路希的肩膀说:“宝贝,你失算了,万一她花完钱再来讨**租赁费怎么办?你这次能瞒住君浩,下一次还能瞒住吗?” 路希愣了愣,恨声说:“她再敢来我就报警告她敲诈!” 池洋“噗嗤”一笑,笑完又觉的心酸,生平头一次有点可怜杜君浩,他心有戚戚焉的说:“我终于见到比池远更冷血的人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对上路希投来的视线,他解释说,“就是那个把我关成精神病又跟我断绝父子关系的老头子。” 路希把头歪在了池洋的肩膀上,老气横秋的呢喃:“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啊。” 杜君浩回来的时候都快十一点钟了,他以为儿子睡了,自己开锁进的门,不想厅里还亮着灯,路希心不在焉的趴在饭桌上,面前摆着高飞送来的水煮鱼和他做的几道家常菜。 “爸,你吃过了吗?”路希笑着问杜君浩。 “吃过了,你怎么不先吃?” “高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点心,吃完点心我就不饿了,你还有胃口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儿子等到现在,杜君浩不忍心说没胃口,他让路希去热菜,自己去冲澡,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菜已经热好了,桌上还摆了一瓶开了的酒。 路希满了一杯推给杜君浩,又拿起一个空杯,问:“爸,我能喝一点吗?” 他并不想喝酒,但他想陪杜君浩喝一点。 杜君浩原本不想表现出他已经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了,但路希的难过,或者说路希因心疼他而起的难过让他想去安慰,他把儿子抱到腿上,温声说:“没关系,爸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早就习惯了。第一时间更新”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把路希说哭了,他抓着那个没来及放下的空杯子,忍着强烈的鼻酸去亲杜君浩:“爸,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她不疼你我疼你。” 杜君浩和父母确实没什么感情,可那毕竟是血亲,被亲生母亲讨要那种费用,他心里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幸好儿子给了他最大的慰藉,老话常说的养儿方知父母恩在他这里完全反过来了,他十分庆幸当初本着行善积德的心思收养了路希,这有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路希有点醉了,醉的既缠人又诱人,眼底蕴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嘴唇也嫣红的过分,从他叫着君浩索吻时,杜君浩就硬了,自从那次之后他们就没再做过,但杜君浩记得很清楚,他们的第一次就是以类似的方式开始的,孩子大概是怕做这种事时喊他爸让他不舒服,所以都尽可能的直呼其名,上次也只有疼的厉害时才可怜兮兮的喊了爸爸,结果让杜君浩发现了自己难以启齿的一面,他喜欢这种体验,背德带来的快感让他冲动的无法自控。 一个冗长湿濡的吻把父子俩的呼吸都搅乱了,路希退开一点,半张着嘴轻喘了两口气,然后从杜君浩的腿上滑了下去,摇摇晃晃的往自己卧室走。 杜君浩:“” 路希小声嘟囔着什么,消失在了次卧的门后。 杜君浩看了看自己双腿之间鼓起的那一块,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亏他还在接吻的时候做了下心里斗争,敢情是逗他玩儿呢? 不能揍他,答应了不揍他了,怎么也不能揍 杜君浩自我说服着进了卧室,准备自己解决,没想到坐到床上,路希又摇摇晃晃的追了过来。 杜君浩静静的看着他,心想小兔崽子要是敢点完火还想像往常一样赖他的床,他就把他提溜到墙角罚站去。 路希自顾自的上了床,盘膝坐在床里,从他带过来的那个蓝色纸袋里倒出一瓶ky,一盒保险套,埋头开始拆。 杜君浩:“” ...

番外 之琐碎 第二天早上,杜君浩不在卧室,路希望着枕边那条断掉的裤带发呆,耳朵由浅至深悄然变红,昨晚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呢?哎~酒喝太多了,记不起不来了,算了,反正也不重要,不想了。 已经长成半大猫的黄色毛团轻轻的跃上床,往枕边一蹲,看着路希:“咪~” 路希:“饿了?” 毛团儿:“咪~” 路希:“找我爸去。” a毛团儿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抬爪,把压在枕头边的紫色瓶子拨了出来,发现新玩具似的“咪~”了一声。 路希迅速的把瓶子塞进了被窝,严厉道:“这不是小孩子玩儿的东西!” 毛团儿歪头与他对视了半晌,失望的“咪~”了一声,走了。 花卷儿从半掩的房门外探进来一颗脑袋,视线与路希对上,“唔~”了一声。 路希:“饿了?” 花卷儿:“唔~” 路希:“找我爸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花卷儿:“唔~” 路希:“想出去?” 花卷儿:“唔~” 路希:“那也找我爸去。” 花卷儿抽了抽鼻子,低下大狗头,一路嗅着走到床边,仔细的嗅了嗅,忽然把鼻子塞进了被子里,贴着路希的肚皮一阵嗅。 路希推它的大脑袋:“你干什么呀?走开花卷儿,我生气了!” 花卷儿不以为意,还把脑袋又伸进去一点。 路希抓狂道:“爸,你管管花卷儿。” 花卷儿动作一滞,接着忙不迭的跑了。 路希才松了口气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听到召唤的杜君浩。 显然早就起床的男人换了一条和昨晚同款不同色的运动裤,裤带从t恤的下摆处露出来一点,眼底带着不浓不淡的温和,硬朗而温柔的样子。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垂眸默念:我酒喝多了,阶段性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那个自带润滑剂送上门来结果被弄哭的家伙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难受吗?”杜君浩坐在床边,把手伸到被子里,在他腰侧揉捏。 路希僵了僵:“没事,爸,你去做饭吧,我饿了,门反锁一下,别让花卷儿和毛团儿进来。” “饭好了,就等你起床呢。”杜君浩把被子往下拽了一截,像对待赖床的小朋友似的,两手夹着他的腋下,把人托起来挨着床头放好,“爸去给你拿衣服,别再睡了,早饭都快凉了。” 路希乖顺的“嗯”了一声,杜君浩一走,他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虽然是大男人,不是小女生,可昨晚的事让他好囧啊,很想自己待一会儿,可是,怎么说啊?你别管我,让我囧一会儿?会被笑死吧? 杜君浩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先前靠在床头的路希又滑进了被窝里,被子中间鼓起一块,看那个形状是在被窝里蜷卧着。 杜君浩放下衣服,把被拽下去一点,把儿子挖出来,好笑又不能笑的亲他的耳朵。 路希捂住震颤的那只耳朵装死,杜君浩捏他的肚皮,小孩儿没什么肌肉,肚皮软乎乎的,路希怕痒,身体缩成了虾米,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杜君浩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酒量太差,以后不喝了,杜君浩忍着笑说:“在家可以喝一点。” 说着话点了点他腰间的那个牙印,路希身体一僵,接着把他随手放在床边的衣服抓进了被子里,把杜君浩的手赶开,把衣服和自己一并塞进被子里。 杜君浩逗够了儿子就去厨房了,让每次害羞都来的后知后觉的小孩儿穿衣服。 路希这次还好,后面没出血,就是身上的肌肉(ps:每个人都是有肌肉的!)有点酸,眼睛有点涩,他用慢吞吞的标准速度穿好衣服,慢吞吞的离开卧室,进了卫生间,在镜子前刷牙洗脸的时候发现脖子动脉那里有个被吻痕模糊的牙印。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把头发撩到后面,扭着脖子仔细看,联想到杜君浩昨晚的举动,后知后觉的心惊肉跳了,他要是再激动一点,把这口咬结实了,那自己不就变成虎口下的羚羊了?! 百兽之王叼着奄奄一息的羚羊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路希不由打了个冷颤,赶忙弄好衣领,去遮那个让他脑补也心惊的牙印。 “路希,吃饭了。”杜君浩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来了。”路希应了一声,拿起梳子,快速的把头发梳通,然后便散着头发出去了,那个牙印领子不能完全遮住,只能借头发一用了。 早饭很清淡,只有米粥,牛奶,馒头,小菜,路希起太晚了,进餐时候的胃提不起工作的兴致,路希吃的慢吞吞的,有点提不起劲。 杜君浩道:“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路希不由自主的想:养肥了再吃吗? 以前----- 路希刚被收养的那段时间,花卷还很高冷,杜君浩还不会给人当爹。 杜君浩叮嘱路希:“我脾气不太好,如果我们以后起冲突了,你就尽量躲着点,有什么事等我气消了再说。” 路希点头点头。 杜君浩又道:“躲快点。” 路希点头点头。 杜君浩怕吓着孩子,又补充说:“我不会乱发脾气,你看着挺乖,应该可以和平相处。” 路希点头点头。 杜君浩满意的走开了,也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带走了。 路希拍拍胸口,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以后可得做个乖孩子,千万别去惹他发脾气。 和睦和谐的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花卷不那么膈应路希了,杜君浩给人当爹的觉悟清晰一些了,路希开始上学了。 杜君浩对路希说:“我以为我们熟悉了之后你会主动告诉我导致你无家可归的那个意外。” 路希沉默了一会儿,叹息般的说:“我被人害了,具体怎么被害我说了你也不相信,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的那是个梦。” 杜君浩在路希做的糖醋鱼里夹了一筷子鱼肉,说:“鱼做的不错。” 至此再也没有问。 路希默默的想,这个有些寡言比较严肃的男人其实很体贴。 路希发现杜君浩身上的旧伤会在阴冷潮湿的天气复发之后,路希问杜君浩能不能戒一段时间的酒,杜君浩问他为什么,他说:“你答应我就三天做一次鱼,做法你来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虽然酒量不错,但实际没有酒瘾的杜君浩答应了,他觉的路希提的交换条件很有意思,就像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用“我每天给你一块糖,你和我一起玩儿”一样可爱。 但杜君浩很快就后悔了,家里开始出现中药,泡脚盆,某位中医自制的药膏膏药,而他拒绝的话都没容的出口,小孩儿就用央求的语气保证:“就三个月,不管用我就再也不烦你了。” 杜君浩把话咽了回去,心想三个月就三个月吧,别让孩子觉的他一个大人不分好歹,就这样他三个月滴酒未沾,每天两碗苦药汤子,不管多晚回来都会泡过脚再上床,孩子还用自己的零用钱给他买了两件羽绒服,虽然啰嗦又累赘,但那个冬天他的旧伤只发作了一次,孩子连那些顽固的伤疤都捂暖了,遑论自来就渴望温暖的人心。 路希差点在学校体育馆出事的当天夜里,杜君浩给他转业之后的第一位雇主打了电话,那位长的精致性情阴毒的小少爷很赏识他,原本希望他和夏家签订二十年的工作合同,可他当了近十年兵,脑筋已经固话了,决定暂时给夏家工作只是因为薪资优厚,而他缺钱,夏家水太深,实在不适合他这种人久留,所以他做了半年就辞职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夏少爷半玩笑半揶揄的说:“你这人啊,脾气太烈,不改一改早晚要惹出麻烦的,还是回来吧,只要你跟着我,就算你把凤家人打了,我也会全力护你。” 杜君浩不后悔打了那两个小畜生,就算他没打他们,路希今天遭遇的事也有可能被宣扬出去,说不定比没打他们宣扬的还要快,虽然求助于周家也能把堵那两家的嘴,可周家是官,让他们帮着忙并不合适,反正都要欠人人情,那就求一个适合帮这种忙的人吧。 “夜少,您的好意君浩心领了。”杜君浩道,“可我要是能为夏家效力当初就不会离开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跟你开玩笑呐。”夏夜笑着说,“这事儿我记下了,晚点就让人给你办了。” “谢谢。” “又不是大事,谢就不用了,你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吧。” “您说。” “你来夏家的时候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几年不见养出个读大学的儿子来啊?” “捡的。” “我记得你和龙一同岁,就算是捡来的也不应该当儿子养吧?” “当儿子养亲。” 夏夜“噗嗤”一笑:“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的讲笑话。”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就结束了这通电话,杜君浩才放下手机,人还没从沙发里起来,卧室的门就推开了,路希裹着他的上衣,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 “爸。”孩子雏鸟一般的偎进他怀里,把光裸的小腿往衣服里缩了缩。 “怎么鞋都不穿就下床?”杜君浩摸了摸儿子的脚丫,孩子是寒性体质,易冷,怕冷,就从卧室到客厅的几步路,他就把好不容易捂热的脚弄凉了。 “不知道去哪了,被花卷儿叼走了吧。” “花卷儿在你屋,看着池洋呢。”杜君浩抱着儿子回到卧室,自己也上了床,孩子安心的躺在他怀里的样子让他更为深刻的认识到他所在的位置,他是孩子的父亲,是孩子最依赖最信任的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向别人低头不算什么,只要能保护好他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现在---- 路希在网上拍了两盒保险套,因为前不久才在他家买过东西,路希就问了问店家回头客有优惠吗,其实就是顺便一问,没有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店家发过来一大段文字,其中还夹着三个卖萌狂汗装可怜的表情,中心思想就一句,拒绝还价,路希回了句好就把款付了,结果店家以为他不高兴了,怕他收获以后给中差评就bb的敲了一堆字,这次的中心思想是:不能让价,会送礼物。 路希:谢谢(我只是打字慢,你不要多想,不会差评的。) 店家:亲,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买家,礼物一定送到,不过你括弧里的内容让我觉的自己特别小人之心还特别蠢。 路希:对不起,你当作没看到吧。 店家:囧rz 因为店家和路希是同城,所以包裹隔天下午就到了,所谓的礼物是一只做工粗糙的猫耳朵发卡,居然给买保险套的客人送这种礼物,路希觉的店家真是别出心裁,而且路希一手拿着猫耳发卡,另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道:“我自带了啊,比这个做工好。” 杜君浩伸手碰了碰儿子的耳朵,给予肯定:“嗯,你的做工比较好,还会动呢。” 耳尖连颤了好几下的路希看向身后,脸上带着惊讶或者说惊吓的表情:“爸” “吓到你了?”杜君浩在儿子的后背上拍抚了两下,“又没做贼心虚什么?” 路希耳尖泛红,立即把保险套扫进了抽屉里,猫耳朵也一并扔了进去,可转念一想又觉的他不过是买了点生活必需品,就和买厕纸一样,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反正猫耳朵又不是他买的。 杜君浩发现装保险套的那个小纸箱里还有东西,拿出来一瞧是个带铃铛的小领结。 “落下东西了。”杜君浩晃了晃那个小领结,铃铛铃铃作响,“这个你没有。” 路希这回连脖子根都红了,他有些狼狈的解释:“不是我买的,都是店主送的。” 杜君浩环住儿子的小腰,在他红彤彤的耳朵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下次估计就送尾巴了,凑一套,做爸爸的小猫咪?” 路希连脖子根都红了:“爸!” 杜君浩闷笑,心想真成老不正经了。 题外话:昨天的第一更已经在群里更过了,有兴趣的就加群自己拿吧,群号在上一章的题外话里。 ...

番外 之陆少(一) 陆邵的神经衰弱是在高考那年患上的,他以为高考结束就能好起来,所以没太当回事,事实上高考结束之后确实好了许多,然后大学开学,他遇上了潘达,那只蠢蠢笨笨的肥熊猫打起鼾来惊天地泣鬼神,于是他脆弱的脑神经再次不受生物钟管制了,陆邵曾几次和父母协商,生活费增加一些吧,他实在住不了宿舍了,他需要一个允许神经衰弱患者生存的环境。 他那对不着调的父母用非常明理的口吻教导他:“你要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适应你,听话,好好和室友相处,不要搞特殊,过度的自我优越感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陆邵咆哮:“不要每次都是这一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神经衰弱和自我优越感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这不是偷换概念,你们是想逼死你们的儿子!” 大概是因为这次通话中陆邵用的字眼太过严重了,所以在陆爸陆妈在结束这通电话之后商议了一番,然后他们打给陆邵五百块钱,让陆邵看病买药,陆邵看过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之后气的一宿没睡,这个漫长痛苦的夜晚让陆邵死心了,从此之后他过上了上床下床捅熊猫的生活,熊猫是只非常随遇而安的熊猫,每次被捅他都不会醒来,但呼噜声会暂停五到十五分钟,就算被捅醒熊猫也不会发脾气,翻个身,三秒入眠,他的粗神经和陆邵的疲惫入眠法相互配合,寝室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在他们都适应了这种生活之后,路希带着天使般的光芒出现了,他出现之后不久,陆邵得到了救赎,他终于摆脱了熊猫可怕的呼噜声,陆邵觉的自己对路希的情感转折点就在这里,后来陆邵腿受伤,路希悉心照料,情感得到了升华,于是陆邵觉的自己大概是喜欢上路希了,但他还不是特别确定,所以他没有破坏他们珍贵的友情,直到boss出现,路希离开,陆邵怅然若失,陆邵认为自己真的喜欢上路希了,可路希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未满十八周岁的孩子,即使他的言行举止少年老成,可追求一个这样的人,陆邵还是觉的不妥当。 他想,要不再等等吧,反正他毕业之后会留在k城发展,等个一年半载的也没什么,然后一年半载还没过去,苏夏就以和他同样的姿态出现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夏不正常。 陆邵怀疑苏夏是外来生物,他的脑回路太奇葩了,他并不是为了追路希而追路希,他为的是捉弄他而假意追求路希,陆邵承认这听上去非常扯淡,但事实就是如此,苏夏每天就像阴魂不散的背后灵一样缠着他,捉弄他,最享受的就是看他暴跳如雷,陆邵曾怀疑自己得罪过苏夏,但左思右想都找不到源头,于是陆邵就去问苏夏了。第一时间更新 苏夏一脸莫名:“是什么让你认为你拥有得罪我的智商?” 陆邵气到内伤,内伤很严重,他朝苏夏挑了挑大拇指,转身走了,他怕自己再和苏夏说话会暴毙当场。如果不是陆爸对陆妈忠贞不渝,陆邵都要怀疑苏夏是陆爸的亲儿子了,他们恶趣味的指数不分伯仲,用云淡风轻的口吻嘲笑别人的姿态异曲同工,太像了,陆邵知道自己没死在陆爸手里是因为陆爸看在他是陆家人的份上没有火力全开过,而他和苏夏之间没有那份情谊,他怕被苏夏搞死,所以他现在的座右铭是:珍爱生命,远离苏夏。 可问题在于,苏夏不是你想躲,想躲就能躲的,在近乎草木皆兵的严防死守下,陆邵也不过三天没有见到苏夏,今天是第四天,现在是下午六点钟,陆邵租住的小区,陆邵准备去觅食的必经之路上,苏夏出现了。 陆邵的第一反应是跑!管他孬种还是爷们,管他会不会被人笑,躲开这个瘟神才是王道。 苏夏朝着那个狼狈逃窜的背影“喂”了一声,然后便收了声,眼睁睁的看着陆邵连颠带跑的冲进了单元楼。 “跑什么啊?我又不吃人。”苏夏自言自语的叹气,拖着那只暗色花纹的行李箱慢吞吞的走进了陆邵所在的那个单元。 虽然跑的飞快,但陆邵还是瞥见了苏夏拖在手里的那个箱子,陆邵不知道苏夏意欲何为,但直觉告诉他,危险。 苏夏摁了十分钟的门铃,把隔壁的住户都吵出来了,陆邵还是一声不吭的缩在房子里装死,苏夏对陆邵的邻居道了歉,等邻居回去之后,把那个箱子贴门放倒,自己倚着房门坐在了箱子上。 “小哈,收留我几天吧,我被家里赶出来了。”苏夏不紧不慢的说,音量刚好穿透房门,飘进客厅,其实不用到达客厅,他知道陆邵就在门后,正在透过猫眼观察“敌情”。 “我爸把我的卡都没收了,我钱包里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学校食堂的饭卡,饭卡里还没有钱,我没想过要去食堂吃饭,所以一直没有存钱,箱子里也只有我的换洗衣服,我爸妈一分钱都没有给我,他们说什么时候改好了什么接我回家。”苏夏揉了揉自己的小臂,发出一声轻轻的抽气声,“我没有朋友,从小到大都是和我哥他们一起玩,这次我玩脱了,他们也不敢帮我,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可以收留我了,我不会麻烦你很久的,等我找到工作,有钱租房子了我就走,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苏夏的音色非常好听,柔和但不柔弱,话中没有太多语气波动,哪怕所说的处境非常窘迫,也听不出哀怨可怜,陆邵觉的自己被蹂躏太久,心理不正常了,因为他居然有点可怜苏夏。 犯贱啊你?! 陆邵抬手,想抽自己一巴掌,想了想又放下了,自虐也是心理不正常的表现之一,他绝不承认自己被苏夏精神蹂躏的不正常了,那太挫了。 门外的声音断了,陆邵等了好一阵都没再听到动静,透过猫眼去,走廊里的声控灯熄了,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陆邵没听到箱子滚动的声音,所以他不确定苏夏是拎着箱子走了还是隐藏在黑暗之中伺机而动。 “哎~”一声不够悠长但穿透力极佳的叹息声传进了陆邵的耳朵,陆邵立即全神戒备。 “我是因为你被赶出来的。”苏夏的声音在那声叹息之后不久响了起来,“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想知道就开门吧,我不是骗你开门,只是这些事不适合在门外说。” 陆邵冷笑,就算胡扯也得有个限度,你扯成这种程度,摆明是让我不要相信嘛! 陆邵自己不爱撒谎,也很讨厌别人撒谎,苏夏玄乎的过份的谎言让他非常反感,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苏夏是离家出走了还是被家人赶出来了,他要去填肚子了,某祸害有没有地方住关他屁事?! 陆邵毕竟是个伪富二代,虽然比大部分小孩儿自立早,但有些事真的不擅长,比如下厨。 家里是有米面粮油的,但只有熊猫和摄影师过来才会自己做着吃,苏夏在门外堵着,陆邵出不去,只能自己弄东西吃,因为不爱吃泡面,他买了不少挂面,路希上次过来时炸了一大碗牛肉酱,陆邵一边用肉酱拌面条一边祷告:感谢小不点赐予的肉酱,感谢拜托小不点炸酱的吃货熊猫,阿门。 面吃到一半手机响了,陆邵以为是他怎么屏蔽都屏蔽不掉的苏夏,眼睛随意的瞥过去,发现手机上显示的是路希的名字,于是咽下口中食物接了起来。 题外话:正文部分完结了,之后都是番外,这文有一个无限长的番外,可看可不看。 ...

番外 之陆少(二) “陆少,你在家吗?” “在呢,什么事?” “有人送给我爸一个榴莲,我榴莲过敏不能吃,我记得你和摄影师喜欢,等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天都黑了。”陆邵说,“明天上午有课,你顺便拿过来吧,别特意跑一趟了。” “我爸要去学校附近办事,我搭他车过去,等会儿给我开门哈。” “好。” 路希的住处离陆邵的住处并不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不到半小时,门就被敲响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陆邵想看看苏夏走没走,开门之前先透过猫眼向外望了望,然后他在自家门前看到了杜君浩面无表情的脸,当然路希也在,苏夏不在。 陆邵拉开大门,发现自家门前放着一只行李箱,陆邵嘴上和路希以及路希的养父打着招呼,眼睛贼溜溜的往走廊里四处看,那祸害怎么把东西丢他家门口自己不见了? “你在找苏公子吗?他刚和我借了钱去楼下买水喝了。”路希似乎对苏夏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好奇。 可陆邵注意的不是这点,他想到的是:那祸害还真身无分文?应该是装的吧?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他堂堂的苏四公子应该不至于惨到这种程度吧? 陆邵正合计着苏夏是不是又在行骗,怀里冷不丁的被塞了个木条钉的小木箱,木条上都是毛刺,扎的陆邵“嘶”的一声,把箱子硬塞给他的杜君浩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对路希说:“走吧。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这才反应过来,人家给他送东西来,他都没请人家进去坐,甚至连声谢都没道,虽然知道boss已经很膈应他了,他再失礼一点boss也不介意,但该道谢还是要道谢的,哪怕在boss听来那不过是一阵风。 “我爸还有事,我们就不进去了。”被邀请进去坐的父子俩只有路希搭话了,“苏公子让我帮他看会儿箱子,你先别关门,我就不特意等他了。” 陆邵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了,等父子俩离开之后,把榴莲放进厨房,又回到玄关等苏夏,边等边琢磨他自己。 虽然他对路希只是暗恋,但也说的上三起三落了,起初他以为他对路希的好感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随着交集和了解的增多,他才怀疑那是喜欢,但也只是怀疑,事实上他还是不确定,路希搬走以后,他觉的自己好像丢了珍贵的东西,心里空空荡荡的,所以他便确定自己喜欢路希,可这个时代还将同性之间的感情当作禁忌之恋看,就算他的家人开明,可以接受,路希那个boss爹还不答应呢,而且路希年纪还小,所以他没动追求路希的心思,想等路希再大一点再做定夺,然后苏夏就出现了。 苏夏那人非常敏锐,心细眼尖,他居然发现了他对路希的感情,苏夏刚点透这些的时候,他非常不舒服,就像被人扒了衣服站在苏夏面前一样,很尴尬很无措,但他不想在苏夏面前示弱,所以他愤怒的否定了,但这些并没有影响苏夏的态度,打那起苏夏就缠上他了,每天跟进跟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苏夏并不是一个喋喋不休的人,他话不算多,但他想说话的时候,就算他打定主意拿他当空气对待,他也丝毫不受影响。 自从暑假之后,苏夏跟他聊的最多话题就是路希,苏夏说路希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路希心里装的事比他不知道要多多少,他说路希有喜欢的人了,喜欢到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别人的那种程度,他一点希望都没有,苏夏还说,他对路希也不是爱情方面的喜欢,他只是保护欲比较强,保护弱小就像他的本能,他被那种吃饱撑的的本能误导了,苏夏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很直白很粗俗,很不符合苏夏的外型和气质,不过他那时候对苏夏已经有些了解了,知道忧郁贵公子什么的都是假象,隐藏在那具漂亮躯壳里的灵魂就是个恶趣味的怪咖。 陆邵觉的自己被苏夏洗脑了,因为他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喜欢路希,连喜不喜欢一个人都无法确定,他自己也觉的挺蠢的,然后他被看出他在茫然的苏夏笑话了,那货笑微微的戳着他的下巴说:“你啊,就是只二哈,知道二哈是什么吗?就是iq eq双低,二的忘乎所以的哈、士、奇。” 他当时差点一怒之下把那根白白净净的手指咬下来,他怎么就二哈了?他哪里二了?! “小哈。第一时间更新”苏夏拿着一瓶矿泉水,歪头看着坐在鞋凳上沉思到忘我的陆邵。 “哈你妹啊!”陆邵回魂儿,第一反应骂他,“你脑子有病吧?都求着我收留你了还叫我外号,你知道识时务这三个字怎么写吗?” “又没有贬义,这么叫不是亲近嘛?”苏夏拎起横放在门前的箱子,进门,关门,提着箱子进了客厅,整组动作一气喝成,不忙不乱,就像外出回来进自家门一样。 陆邵气的都忘了怎么反应了,傻了似的坐在鞋凳上半天才吼出一句:“你给我滚过来!” 苏夏放下行李箱,又打开矿泉水喝了几口,才不紧不慢的来到玄关。 “我答应收留你了吗?!”陆邵怒问,问完觉的这个仰着脖子看人的角度非常没气势,于是便站了起来,他那对不着调的爸妈个子都不矮,他很荣幸的得到了这方面的遗传,比大部分亚洲人都要略胜一筹的身高让他可以用向下的视线看苏夏。 不过苏夏似乎没有感受到高大带来的压迫感,他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眼睛,忽然凑过去在陆邵的嘴角上亲了一下,很轻的那种啄吻,有点像情人间的嬉戏,又像是哄小孩儿。 “你干什么?”茶色眼球微微外凸,眼瞳微微放大,陆邵明显被惊到了。 “谢谢你收留我。”苏夏朝他笑笑,又用那种不疾不徐的速度回了客厅。 等陆邵再次反映过来,端着那张忽青忽白的脸追过去时,苏夏正要拉着自己的箱子去卧室,那个方向明显是要去路希之前住的那间。 “你给我站住!”陆邵挡住去路,凶恶的瞪着苏夏,“你什么意思?” 剪水瞳眸轻眨了下,苏夏似乎才意识到陆邵在问什么似的说:“谢谢你收留我啊,我不是说过了吗?” “有你这么谢人的吗?” “我身无分文,除了这样”说着话的苏夏又啄了下陆邵的嘴角,摊手,“我拿不出其它谢礼了。” 是的,陆邵又不争气的定住了:死祸害你故意的吧?! 题外话:今天的二更,请笑纳~ ...

番外 之陆少(三) 苏夏觉的他得发会儿愣,于是绕过他进了卧室,他上次来这吃饭的时候就发现这间卧室是空的,床,衣柜一类的家具是齐全的,但没有被褥。 苏夏用指腹抹了下那张靠墙放着的桌子,发现灰尘很薄,应该是不久前才打扫过。 “小哈,有被子吗?” “” “小哈?还没回魂儿吗?” “出来!” 苏夏踱到门边,看着面色不善的陆邵,用那双漂亮且淡漠的眼睛询问:什么事? “你刚刚说你被赶出来是因为我。第一时间更新”虽然由衷的认为这纯属胡扯,但陆邵还是想听听这祸害怎么圆这个谎。 苏夏牵起唇角,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明天告诉你吧。” “不行!” 苏夏敛了浅笑,有些为难似的望着他:“那你给我点时间,我编一个听着比较靠谱儿的故事。” “编故事?!”陆邵气的脑袋嗡嗡直响,指着他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先给我找床被子吧。” 陆邵忽然大步冲向他,带着一身疯狗般的煞气,苏夏见势不妙,当即后退一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在里面上了锁,被关在外面的陆邵暴躁的踹着门板,怒呵:“滚出来!” 苏夏道:“你咬人。” 回应苏夏的是更加暴躁更加暴力的踹门声。 苏夏觉的如果这门扛不住,那他十有**会被咬死,想了想,决定“哄哄”他。 苏夏在哐哐的踹门声中说:“别踢了,我出去。” 噪音在这句话之后停了下来,苏夏打开房门,站在眼都气红了的陆邵面前,挺平静的说:“我在你身上投入的时间足够让你明白我想要什么,我不去点破是想让你想清楚,不是给你时间装糊涂,陆邵,你想清楚了吗?” 陆邵怔住,心里的愤怒就像遭遇洪流的火种一样,一瞬间就被冲没了踪影,苏夏平静的注视让他无所遁形,让他想逃跑,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这么做有多孬种就仓促的逃进了自己的卧室。 苏夏忍了几忍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陆邵走的急,没能听到他的笑声,可回到房间之后不久就懊恼了,懊恼的直薅头发:他在捉弄你,你跑个毛线啊?!! 苏夏洗了个澡,换上了带来的睡衣,把箱子里的衣服挂进了衣柜,但没有找到被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拎着那个占据了行李箱三分之一空间的哈士奇公仔去了陆邵房间,门没锁,一推就开了。第一时间更新 还沉浸在自我唾弃中的陆邵趴在床上,像只郁闷的大狗,感觉有人靠近才倏地的抬起脑袋。 苏夏道:“借用一下。” 陆邵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表情呆的可以。 苏夏把公仔往床上一放,在陆邵旁边躺了下来,头枕着软软的狗背闭上了眼睛。 陆邵这才反应过来,苏夏所谓的借用一下指着的是借床,他刚要开口说话,被子又被闭着眼睛的苏夏扯过去一半。 陆邵:“苏夏!” 苏夏眼都不睁的抬手摸了摸他那个卷毛丛生的脑袋:“乖,别闹,我累死了,先睡一下,醒了再哄你。” 陆邵瞪着眼珠子叫嚷:“你摸狗呢?!从我床上滚下去,我告诉你” 苏夏撩起眼皮,定定的看着陆邵,陆邵话音一顿,感觉颈后的汗毛莫名的起立了,身体由潜意识操控着向后挪了稍许。第一时间更新 苏夏看了他几秒就把眼底的冷意收起来了,清越的嗓音里透出一丝疲倦:“我真累了,有事明天再说,你要睡不着就去看会儿电视,声音别开太大。”又在那头柔软漂亮的栗色卷毛上摸了摸,“听话。” 陆邵:“” 苏夏似乎真的累坏了,他在陆邵想好该怎么应付这种诡异的局面之前就睡着了,抓心挠肺想对策的陆邵被他平稳的呼吸声刺激的差点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一夜好眠,苏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床上就苏夏自己,陆邵不知道跑哪去了。 苏夏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喊着“小哈”出了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了走失的“爱犬”。 陆邵凌晨才睡着,虽然苏夏喊第一声小哈的时候他就醒了,但他一点和他过招的心情都没有,眼睛酸的要命,根本不想睁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苏夏在他沙发旁站了一会儿,去卧室拿了被子和枕头,给陆邵盖被,陆邵没醒,把陆邵的头扳高,撤走靠垫,换上枕头,陆邵还不醒,苏夏就看出他铁了心装死了。 苏夏没再理他,洗漱完就去厨房找吃的了,搜索了一圈儿,一向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苏夏犯难了,怎么连片面包都没有啊? 无计可施的苏夏回到客厅,在沙发前蹲了下来,用微凉的指尖戳陆邵的下巴:“小哈,家里有可以直接吃的东西吗?除了榴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陆邵听到了什么?苏公子可怜兮兮的讨食?不,他听到了肠胃蠕动的声音,咕噜噜的,非常欢快。 陆邵撩起一只眼皮,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你真的一分钱都没有?” “没有。” “不会做饭?” “不会。” “呵~~求我。” “求你。” “” 二十分钟以后,陆邵窝着一肚子火进了早餐店,那张脸黑的差点让老板当成寻仇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陆少爷。”一位衣着得体的中年人在早餐店的门口拦住了陆邵。 陆邵上下打量拦路的中年人:“你是?” “在下是苏家的管家朱茂昆,我家小少爷和先生怄气,被先生一怒之下赶了出来,太太放心不下,差我跟着少爷,少爷到府上叨扰,还请陆少多多担待。”中年人将一个用白布帕子包着的长方体递到陆邵面前,诚恳的请托,“这是少爷近期的花销,麻烦陆少转交,请不要一次都交给他,少爷对钱没有太清晰的概念,麻烦陆少多费些心,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陆邵抽了抽嘴角,没去接那个明显装着现金的小布包:“你误会了,我和苏夏不熟。” “我家少爷朋友很少,您是其中之一,拜托了。”中年人微低下头,两手捧着那个布包。 陆邵看着毕恭毕敬的中年人,嘴角又抽搐了几下,把豆浆交到拎油条的那只手里,去接那叠有些厚度的现金,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中年人:“?” “这钱我可以分批次的转交给他,但您得让我明白明白他为什么”想说被赶出来的陆邵微顿了下,觉的要是这么说那自己就无权“明白”这件事了,于是他改口道,“离家出走到我家?” 中年人精明的双眼划过一丝了然,然后便是无奈的苦笑:“老实说这事不应该透露给苏家之外的人,不过陆少请上车吧,我们车上说。” 陆邵坐进了和早餐店格格不入的那辆黑色奔驰,与中年人坐在后座,司机也不用知会,直接把车开向了陆邵居住的小区。 中年人开口之前,陆邵插了一句:“您捡着能和我说的直接说就行,不方便的说那些我不强求。” 中年人的拿腔拿调虽然是以礼貌严谨为前提,可陆邵听的实在蛋疼,这都什么年代了?弄的和王公贵族家的老管事似的,累不累啊? ...

番外 之陆少(四) 中年人修养极好,被年轻人嫌弃了也不在意,很配合把苏夏离家出走的原因告诉了陆邵,陆邵越听脸色越扭曲,已经快要没法协调自己的面部神经了,中年人还在继续:“其实少爷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他不喜欢女人这事在苏家并不是秘密,先生气他是因为他当着他爷爷的面把这个公开的秘密捅破了,老爷子常居国外,对此事并不知情,这事于他老人家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乍听之下差点犯了心脏病,家里乱成一团,少爷还不肯服软,先生也是气狠了才会赶他走,气消之后自然会找他回去,不过先生这气一时半刻还消不了,所以还请陆少爷帮忙照顾我家少爷几天,我代苏家谢谢您了。”说完这番话的中年人又拿出一个宝蓝色的小纸袋,续道,“这是治瘀伤的药油和药膏,麻烦您一齐转交给少爷。第一时间更新” 车子没有开进小区,在大门口便停了下来,陆邵揣着苏家给的“代养费”,左手拎着投喂的食物,右手提着装药的纸袋,那颗据说全宿舍最聪明的卷毛脑袋已经被刚听来的爆炸性消息炸成一团浆糊了。 苏夏从来没有吃过外面买的豆浆油条,试探性的咬了一口,砸吧砸吧滋味,觉的还不错,然后便一口豆浆一口油条的吃了起来,虽然肚子饿狠了,但吃相还是相当文雅的,给陆邵的感觉就像一只小口小口舔牛奶的猫。 “出门遇到外星人了?”优雅进食的苏夏抽空问了一句,那两片薄薄的嘴唇被油条抹的油汪汪的。 陆邵愣愣的看着他,觉的自己一定是出门的方式不对,不然怎么会听来那么匪夷所思的故事,是故事吧?但愿是,不然他真不知道拿这祖宗怎么办好了。 “小哈?”没得到回应的苏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真的遇到外星人了?脑子被外星人吃掉了?” 陆邵横了他一眼,一脸严肃的问:“你当着你爷爷的面出柜了?” 苏夏微愣,云淡风轻的说:“你遇到昆叔了吧?别看他端庄得体的,其实是只老狐狸,你别被他骗了。” 陆邵道:“回答我的问题。” 苏夏瞥他一眼,边撕着油条往豆浆碗里扔边漫不经心的说:“我爷爷让我去相亲,我大哥离异,二哥三哥单身,哪个不比我年纪大?哪个情况不比我紧急?他谁都不催偏偏催我,摆明知道我不喜欢女人的事了,我不出柜怎么办?真的去相亲吗?就算有愿意被耽误的女孩,我还不愿意跟她互相耽误呢。” “所以你就当着你们一家人的面说你有男朋友了?” “我也是被逼无奈。第一时间更新”嘴上说着无可奈何的夹起一块豆浆泡过的油条送进了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陆邵霍然起身,一把揪住了他雪白的衬衫,神情有些扭曲:“你男朋友叫陆邵也是他们逼着的?!” 苏夏看了看失手掉落的筷子,微微的皱了下眉头:“我没朋友,就和你走的比较近。” “这不是理由!” “可这就是理由。” “我说不是!” “好吧,不是就不是。” “” “你别紧张,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就算他们为难你,我也会保你毫发无伤。”苏夏安抚般的拍拍那只抓着他衣襟的手,“放心吧,万事有我。” “这是两码事!我和你本来就没关系,你凭什么让我背这样的黑锅?凭什么让我趟这浑水?!” 苏夏望着他愤怒的眼睛,不慌不乱的说:“怎么说咱俩也是校友,你为校友勇于出柜,忠于自我的大计划赞助个名字行吗?” 陆邵的手紧了松,松了紧,那一拳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几乎一夜没睡,早饭也没吃的陆邵带着一身怒气与怨气混合而成的煞气出门了,大三的课业比大四忙多了,苏夏闲着没事,他得去上课,而且他短时间内不想面对苏夏,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他揍了,那祸害正愁没有合理的借口赖在他家呢,他傻疯了才会上赶着送个借口给他。 苏夏打开抽屉,把陆邵随手扔进去的小布包拿了出来,把钱塞进了钱包,塞不进去的那些就折好放进了口袋,然后揣着从陆邵卧室找到的备用钥匙也出门去了。 在学校见到路希,陆邵苦大仇深道:“小不点,哥” 路希觉的他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说,于是抢白道:“我明白。” 陆邵:“明白什么?” 路希善解人意的说:“对你妈妈保密嘛,我知道,我昨天什么都没看到。” 陆邵诉苦的**顿时就被消除了,一点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路希又戳戳他的胳膊,小声道:“你和苏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陆邵黑着脸,摆出兄长姿态:“boss让你好奇这种事吗?” 一句话就把路希心底的好奇拍成了浮云,路希目视前方,目不转睛的盯着秃头教授,聚精会神的听讲。 在学校拖拖拉拉的耗到傍晚,踌躇再三的陆邵去食堂打包了两份饭,挂在车把上,慢吞吞的往家溜达,一路都在做心理建设:别和那只祸害认真,认真你就输了,会把小命输掉,那只祸害会气死你的! 天蒙蒙黑了陆邵才磨蹭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那种出自大厨之手的食物香味,进门一看苏夏正在摆碗筷,桌上放着几道精致的菜肴和一瓶已经打开的红酒。 陆邵顿时涌起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他随手放下打包的饭菜,大步来到抽屉前,拉开抽屉一看,那叠现金如今只剩下一片轻飘飘的白绸布了。 “苏夏!” “嗯?” “钱呢?” “钱包里。” “还剩多少?” “几百块吧,没留意。” “你个败家子!你都买什么了?!” “我没浪费。”苏夏放下筷子,掰着手指头跟他数今天采购的东西,“吃的喝的,枕头被子,洗漱用品,平板电脑,手提电脑,都是用的着的东西,哦,我还交了五百手机费,我怕钱花完了手机停机,就先把话费交了。” 陆邵咬牙切齿:“你居然还能剩下几百块?” 苏夏弯起眼睛:“挺会过日子的吧?” 陆邵气的直喘粗气:“挺会过日子的你打算用剩下的那几百块过多久?” 苏夏看看满桌的精致菜肴,略微沉吟了几秒,把随手放在茶几上的钱包交给了陆邵,用意相当明显:全给你,依照你的方式支配。 陆邵看着那个扁扁的名牌钱包,心里就一个念头,这败家玩意儿要是我儿子我立马弄死他,一口气儿都不给丫留! 那顿价值几千块的佳肴陆邵一口都没碰,他把自己带回来的那两份晚饭都吃了,大概是因为气不顺,饭吃完了不往下走,堵在胃里不上不下,弄的陆邵一个劲儿打嗝。 苏夏又递给他一杯白开水,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进了房间,陆邵被他那个无奈的动作气的又多打了几个嗝儿,他才无奈好嘛?他原本打算用那笔钱给这祸害弄个住处,再把余下的钱存进苏夏的饭卡里,如此一来吃喝都解决了,他也算不负所托了,多周到的打算啊,结果全让这个败家玩意儿搅合了! “小哈,来玩球。”苏夏消失了没一会儿就又出现了。 陆邵拉着脸坐在沙发里顺气,眼皮都没撩一下。 一颗篮球慢悠悠的滚到了陆邵脚边,被他的脚挡住了去路,篮球的品牌标正对着陆邵微垂的视线,那是陆邵觊觎了很久的篮球,但因为囊中羞涩一直没能入手。 “我再说一遍,老子不是狗!”陆邵把球踢了回去,恶狠狠的瞪着苏夏。 苏夏捡起篮球,一边单手抛接一边说:“我知道,狗不玩这么大的球。” “给老子嗝儿滚!” 苏夏忍着笑“滚”到他面前,把球往他怀里一塞,拉起他一条胳膊,哄孩子似的说:“别闹别扭了,我们去楼下玩球,一会儿就不打嗝儿了。” 陆邵瞪着眼睛:“你嗝儿给老子嗝儿mlgbd!” 苏夏忍俊不禁的俯身过去,在他的脑门儿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对着气的“嗝儿”个不停的陆邵哈哈大笑,高冷贵公子的形象崩碎成渣儿。 ...

番外 之陆少(五) 苏夏在离家之前挨了一拐杖,据他说这一拐杖是照着脸去的,他用胳膊一扛,打在了小臂上,虽说力道不是很大,但也给打出条印子,而且比较疼。 “那你还张罗打球?”陆邵瞪着非要拉自己下楼的苏夏,有点想踹他。 苏夏揉着胳膊说:“这不是为了哄你嘛?” 陆邵狠瞪了他一眼,抢过篮球说:“回家。” “来都来了,玩儿一会吧。” “我自己玩儿?我有病啊?” “我带你出来玩儿的,你别找茬儿吵架。”苏夏无奈的瞥他一眼,“再说你又吵不过我。” “一个大男人擅长吵架很光荣吗?!” “吵不赢气的要死要活更不光荣。” “你,你妈的!老子不收留你了!”陆邵掉头就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嘴上说着不想吵架,结果句句呛他。 苏夏好笑的把他拉了回来,站在球筐前面说:“我帮你练过人。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觉的这简直太傻帽儿了,更傻帽儿的是他居然默许了,他又他妈做了让步的那一个,这死祸害简直就是生来克他的。 小区旁边的小公园,寂寞的篮球场,一个人安静的站着,一个人拍着球上蹿下跳,这球越打越让陆邵觉的自己像只猴子。 “不玩儿了!”陆邵把球扔给苏夏,没好气的说,“像个傻逼一样,真他妈够了。” 苏夏笑:“你平时不是挺绅士的吗?怎么到我面前就成这样了?” “老子原形毕露不行吗?”陆邵白他一眼,撩起衣摆擦汗。 苏夏细眉微挑,那双好看的眼睛大大方方的盯着陆邵暴露的腹肌,这身材这长相,往球场上一站就能赢来不少小女生的尖叫,难怪拥有自己的fans团。 陆邵凝眉:“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苏夏轻笑:“没见过,脱光了给我开开眼。” 又遭调戏的陆邵瞪了半天眼睛也没吐出一句让苏夏接不上话的反击,气咻咻的干站在那里就像只有口难言的大狗。 “过来。”苏夏招手。 陆邵没好气:“干嘛?” “看你玩儿半天了,有点手痒,我也想投篮。” “你投啊,我又没抱着球筐。” “我不会,你教教我。” “不会投什么篮?回家。” “你教不教?不教我喊救命了。” “苏夏,我郑重的警告你,别他妈再挑战我的” “救” “闭嘴!” 陆邵再一次让步了,他也不想,可他丢不起那个脸。 苏夏玩了一会儿,还挺上劲,又让陆邵站在他原来站的位置,练过人,陆邵觉的自己就是个傻逼,他居然站了,然后站那不到三分钟,脑袋就被篮球狠亲了一口,就凭那力道他就能断定,苏夏伤的不够重,胳膊不够疼,因为他被篮球亲晕了。 陆邵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躺在一张舒适但陌生的双人床上,房间里干净整洁,简易的欧式风格,空气里有股清越的香味,非常淡,也非常好闻。 陆邵揉着昏昏沉沉的头下了床,身上穿着一件他没见过的睡衣,麻质的男士拖鞋也是他没见过的。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陆邵揣着一肚子疑惑走出卧室,卧室拉着窗帘,但客厅里光线充足,明媚的阳光从大片的落地窗投进了宽敞整洁的客厅,那股清越的香味犹在,但比卧室淡了许多。 落地窗外是个花园,香槟色的玫瑰花几乎占据了整片花园,花丛之中,黑发黑眸的漂亮男人正在为玫瑰浇水,乍一看去就像一幅漂亮的画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陆邵彻底懵了,先不说这凭空冒出来的漂亮别墅有什么问题,单是季节就太不对了,虽说玫瑰花期长,可这种花团锦簇的情景绝对不会出现在深秋,难道他穿越了?!和苏夏那祸害一起穿越了?!天啊!还有比这种可能性更糟糕的吗?! 窗外的人终于注意到了僵在窗边的陆邵,苏夏关了水,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 “醒了,头还疼吗?”越走越近的苏夏让陆邵更傻眼了,这才一夜不见,苏夏怎么老了?他不是说苏夏七老八十,苏夏还是很年轻的,但这种年轻是于男人而言,和上大学的人一比他明显少了那份青涩,莫非真的是穿越到未来了?!不要啊!他还没过够美好的青葱岁月呢! 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陆邵忽然抓住了苏夏的肩膀:“镜子!镜子在哪?!” 精明的苏夏用十分少见的疑惑目光看着陆邵:“你要镜子做什么?” “镜子在哪儿?!”陆邵瞪着眼睛吼,那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让苏夏敛了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第一时间更新 “跟我来。”苏夏领着他进了卫生间,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镜中的陆邵依然一头微卷的栗色短发,肤色比寻常的亚洲人白一点,眼球是浓亮的茶色,鼻梁挺直,鼻骨略高,眼眶比亚洲人深一点,睫毛很长,向上卷曲,这些都没错,可他老了,他也老了几岁,以往这张脸是朝气蓬勃的,是青春洋溢的,可他现在的样子却是一个二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男人,而非大学未毕业的大男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邵恶狠狠的瞪着苏夏,他不是故意去凶苏夏,他只是太震惊了,太迷茫了,大脑反应不过来,心理接受不了。 “我也想知道。”苏夏用带着审视和担忧的目光看着镜子前的男人,“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陆邵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最后还是苏夏帮他拿了一套,尺码完全合适的休闲裤和半袖polo衫,散发着清爽干净的味道,款式颜色他都没见过,那双绑带的休闲皮鞋他也没见过,但非常合脚。 苏夏把车从车位挪出来,招呼呆愣愣的陆邵上车,驱车直奔医院,路上陆邵颠三倒四的问苏夏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他为什么老了。 苏夏蹙着眉毛,往常清冷淡漠的嗓音里透出几分不耐烦:“没看到我在开车吗?是不是要吵到我们一起出车祸你才能闭嘴?” 陆邵被迫住了口,呆愣愣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摸摸自己的脸,又或者去看窗外的街景,这里不是他上学的k城,而是他老家y城,他的父母,外公外婆,以及他爸那间挺赚钱的模特公司都在这座城市,可这座他应该熟悉的城市有很多陌生的地方,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穿越到数年以后了,这些陌生之处都是他错过的那几年间发生的改变。 ...

番外 之陆少(六) y城人民医院,陆邵并不陌生,小时候肺炎发高烧,他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医院倒是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多人排队挂号。 苏夏直接领着陆邵去了五楼的脑科,护士见了也不阻拦,还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当然护士也和陆邵打招呼了,可陆邵呆愣愣的“啊?”了一声,那二了吧唧的模样让苏夏一阵头大,他比陆邵更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陆遇,陆遇!”苏夏用力一拍桌子,把埋头看病例的男人吓了一跳。 陆邵看着那个抬起头的男医生,呆了须臾,有些木然的说:“嗨,小叔,好久不见,你比出国之前老多了。第一时间更新” 医生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啊?”了一声。 苏夏叹气,陆家那点不好的基因全被这叔侄俩遗传去了,一个比一个二。 拍片,询问病人症状,诊断,最后得出结论:头部遭受撞击导致的阶段性失忆。 小叔担忧的看着对面的两口子,试图安慰:“小邵的脑袋里没有血肿,放松心态,休息几天说不定就能想起来。” 陆邵魔障了似的自言自语:“我怎么会失忆?我怎么可能和他结婚?我一定是脑袋坏了,再被撞之前就坏了,说不定就是他用篮球砸的,说不定他是故意的,他想捉弄我一辈子,肯定是这样,肯定是的” 耐着性子帮他回忆的苏夏忍无可忍的呼了他一巴掌,怒道:“给老子闭嘴!” 小叔紧张道:“别打了,本来就傻失忆了”后半句没能说出口,因为总是安之若素的侄媳妇儿像要生嚼了似的瞪着他,吓的他不敢吱声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在亲小叔这个人证面前,陆邵不得不接受他没穿越而是失忆了的残酷现实,是的,他认为和苏夏结婚比和苏夏一起穿越到未知时代更加难以接受,他怎么可能和苏夏结婚?! “我住院吧,住院说不定能好的快一点小叔”被苏夏拖着往外走的陆邵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他小叔,苏夏明显心情很差,直觉告诉他和这样苏夏呆在一起会很危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小叔爱莫能助道:“你家的事我主不了,你也主不了,乖,听小夏的话,让他帮你回忆,和住院的效果是一样的。” “太扯了吧?你的专业素养呢?你的医德呢?我不走啊!”被踹了一脚。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被拖上了车,带回了那栋环境优美的别墅,陆邵坐在舒适的沙发里,有些无所适从的看着苏夏。 导致陆邵失忆的那下撞击非常正能量,简单来说就是,偶遇非专业扒手,陆邵上前制止,结果被扒手用包砸了一下,那包里装的都是书,一下就给陆邵抡蒙了,不过他只蒙了一下下,苏夏把小偷绊倒,摁在地上狠揍的时候他就清醒过来了,谁都没想到他睡了一宿又有事了。 苏夏点了一支烟,面无表情的抽完,去抽屉里找了两本相册扔给了陆邵:“自己回忆吧,我也自己待一会儿。第一时间更新” 陆邵抬眸看着苏夏,那样的眼神儿有点委屈,有点无助,就像只被大狗抛弃的小崽子。 苏夏没再理他,直接回了二楼的卧室,在他们的床上躺了下来,心里除了担忧还有恼火。 他天生冷情,五岁才学会笑,七岁才愿意主动和人说话,那些人还是他的家人,苏家上下都因为他家中么子,又不健康而对他倍加宽容,倍加关爱,可这些没法改变他和普通孩子不同这个事实,他对外界的反应淡漠的接近冷漠,就像生下来就有所缺失,他无法像正常的孩子那样去成长,去快乐,去交朋友。 毫不夸张的说,陆邵是他接纳的第一个家人之外的人,虽然一开始去接触他只是因为他的个性很有趣,逗起来很好玩,不过后来他是真的想去接近他,为了接近他还下了不少工夫,可他却把他们最重要的回忆忘了,他居然敢忘了! 两本相册,心情无比复杂的陆邵翻了很久,照片大多是他和苏夏的,有不少是两人的合影,苏夏说他们两年前在国外注册了,从交往到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大三那年,那些称得上老旧的记忆却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深刻,他们是怎么相爱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这些用相机记录下的瞬间是怎么发生的?这些他通通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像人生被挖去了一大块一样,简直不能再糟糕了。 苏夏是在陆邵纠结着要不要上楼去找他时下楼的,他看着欲言又止的陆邵,无奈的笑了,他跨坐在陆邵腿上,摸着那头柔软的卷发说:“我追了你半年,为你出柜,为你和爷爷冷战,和我爸吵架,我的时间,心血都倾注在了你身上,你就用一句忘了报答我?”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那种神情那种语气,就像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可陆邵却心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他的心认识这个人,熟悉这个人,也心疼这个人,不管他的脑袋记不记得,他都会因为这个人的难过而难过,心的记忆告诉他苏夏很爱他,而他也爱着苏夏。第一时间更新 “对不起。”陆邵垂下眼睛,有些不知所措,苏夏的深邃而复杂的目光让他觉的呼吸不畅,他忽然有些害怕自己再也记不起来这几年发生的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苏夏苦笑一声,把下巴担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叹息般的说:“我要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 那声叹息无奈且苦涩,让人忍不住心疼。 “苏夏,你在哭吗?”陆邵小心翼翼的问,他看不到苏夏的脸,也不敢去看,他怕苏夏哭。 苏夏似乎被他的关心惹毛了,他有些刻薄的说:“哭什么?你又没死。” 陆邵觉的自己也够贱的,苏夏唉声叹气他心里难受,被苏夏挤兑却莫名的松了口气。 苏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完全没有要哭或者哭过的迹象:“我下午要和策划部的人开会,明天还要出差,晚上就住公司了,你先自己找记忆,如果我出差回来还是没有想起来,我再给你想别的办法。” 陆邵欲言又止道:“这样好吗?”他都失忆了他还出差?这样安排没问题吗? “公司是你的,会应该你去开,差应该你出,你去不了,我再不去,你觉的这样好吗?” 陆邵无话可说。 苏夏上了二楼,过了一会儿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床头柜里有现金,每天下午有人过来做晚饭,你告诉她从明天开始中午也过来,早饭你自己搞定,她不会过来太早。”苏夏又找出一把车钥匙,“还记得怎么开车吗?” 陆邵点头,他在拿驾照之前就学会开车了。 “我刚开的那辆车是我的,你的车在院子北面的车库里。”苏夏把车钥匙扔给他,“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去找小叔,其它问题找外公外婆求助,他们还住那里,别去找爸妈,不要以为你失忆了他们就会多紧张,你这种二了吧唧的样子只会让他们更想捉弄你。” “” “我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七号。” “今天几号?” “你不是在医院问过了吗?这么快就忘了?你是失忆还是老年痴呆了?” “我一时没想起来。”陆邵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心想又不是我要失忆的,你不在家陪病人就算了,你还不耐烦,你还嫌弃我,其实你爱我我爱你什么的都是我的错觉吧? 苏夏看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多少有点心疼,不过一想到这货闹这么一出,而且后面说不定有什么样的后续,他那丢丢心疼就被拍成浮云了。 ...

番外 之陆少(七) 苏夏走后,陆邵就抱着脑袋发呆,不,是努力回想,可脑袋都快想炸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五点多钟的时候,钟点工过来做饭,陆邵问她:“你觉的苏先生平时对我好吗?” 钟点工的表情让陆邵觉的自己特傻,他摆了摆手说:“跟你开玩笑呢。”干笑了两声就走开了。 半夜两点钟,陆遇接到了侄子的电话,他还当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结果他可爱的大侄子用严肃的口吻天真的问:“小叔,如果我再撞一下头,有没有可能想起来?” 陆遇沉吟了须臾,道:“有过相似的病例,不过这种毫无医学根据的”电话被挂断了。 三天后,苏夏回到y城,下机之后不久接到了陆邵的电话,陆邵道:“我在手机里翻到了杨助理的电话,他说你搭这班航班,我就过来接你了。” 苏夏看着人群之中身高突兀的卷发男人,有种走失的大狗自己来找主人的错觉。 “还是没想起来?”苏夏旁若无人的摸了摸陆邵的脸颊,动作轻柔。 “嗯。”陆邵垂头丧气的拖起苏夏的行李箱,“小叔给我开了点药,吃完就心慌。” 苏夏微挑了下眉毛,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那就别吃了。” 陆邵心情低落,不太爱说话,苏夏问他三句,他最多回一句,蔫了吧唧的,苏夏也就不问了。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钟点工已经过来做晚饭了,陆邵跟着苏夏上了二楼,苏夏拿了衣服去洗澡,陆邵就在床边坐着,苏夏洗完,正要穿衣服的时候,陆邵推门进来了。 苏夏微愣,接着便去批浴袍,陆邵一把抢了过来,随即扔到了门外,接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严,断了苏夏的退路。 苏夏看着面色不善的陆邵,不慌不乱的挑了下眉:“你想干什么?” “也就你这祸害能在光着屁股的情况下耀武扬威。”陆邵冷笑,“过来,先给你男人消消火,咱再慢慢算账。” 苏夏:“你过来。” 陆邵:“我让你过来。” 苏夏:“那就别做了,反正我也挺累的,没心情做。” 四目相对,一个安之若素,一个火光四溅。 “妈的!”陆邵气冲冲的过去了。 ------河蟹路过,略千字--- “怎么想起来的?”苏夏把摸到自己小腹上的狗爪子赶了下去,调整了一下睡姿,懒懒的眯着眼睛,从陆邵自动的帮他拎箱子开始他就怀疑他恢复记忆了,既然陆邵想装,他陪着装一下也没什么。第一时间更新 “你先别管这个,我先问问你,你当时怎么想的?”陆邵把被赶开的那条胳膊搭在苏夏腰上,威胁似的勒了一下,“好好说,说好了就饶了你,说不好晚饭你就别吃了。” 苏夏不以为意的扯扯唇角,眯眸看着他:“想,万一你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第一时间更新” “你想怎么办?” 苏夏淡道:“重新开始,还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先给自己树立一个伟大的圣父形象,让我对你内疚难安,感恩戴德?” 苏夏轻笑着把手指插进陆邵微湿的头发里,轻轻摩挲:“我哪有那么无耻?” 陆邵抓过他的手,啃了一口,呸道:“你就有这么无耻。” 这祸害既有心机,脸皮又厚,仗着他想不起来了就满嘴胡说八道,什么追他半年,那是捉弄了他半年好吗?看他纠结迷茫抓头发,他躲在一边偷着乐,还为他和家人大动干戈,他岳父岳母就怕这脾气古怪的祸害自己过一辈子,只要有人受的了他,哪怕是个外星人,他岳父岳母都不在意,就连胳膊上那条紫印子都是他指使苏家的管家打的,最为可恶的就是用篮球砸他一下,那简直是砸仇人,他脑震荡了好几天,虽然是轻微的,但他那几天走路就跟踩在云彩上似的,动不动就恶心想吐,他一呕,他还在旁边问,有了吧?几个月了?要负责吗?你说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想当初他还觉的周展苦逼,居然找了池洋那么个货,结果他家这个一点不输池洋。。 “我没你无耻,好好的闹什么失忆,还当着你叔叔的面说,你不可能和我结婚,打死你都不可能。”苏夏忽然抓住一把卷毛用力一扯,“认错,给我赔礼道歉。” “你还倒打一耙!”陆邵呲牙咧嘴的抢回自己的头发,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恶声道,“认错,给我赔礼道歉,保证你再也不算计我了。” 苏夏抱住他的脖子,张嘴要咬,陆邵连滚带爬的翻一边去了,他咬苏夏是闹着玩的力道,苏夏咬他真下狠嘴,上次都给他咬破皮了,就因为他有口无心的夸了一句他爸新签的一个模特。第一时间更新 苏夏抬腿,狠踹了他一脚,觉的不解恨,又踹了一脚,这才哼哼着把腿收回去。 晚饭过后,陆邵躺在苏夏腿上看电视的时候,陆邵才告诉他自己怎么找回记忆的,说起来还得感谢摄影师,上学的时候摄影师有记周记的习惯,说上了年纪以后翻来看肯定很有意思,他觉的有趣,也弄了本子写,结果还真坚持下来了,这几天他心里乱,失眠睡不着,就在家里翻腾有可能帮他恢复记忆的东西,结果把大学时期的记事本翻出来了。 让他很意外,记事本里提到最多的人竟然是苏夏,苏夏怎么捉弄他,怎么气他,气完又怎么哄他,以及交往之后的吵吵闹闹,那些大部分都是用来宣泄吐槽的文字一点一点的串联了起来,竟然变成了他的恋爱记录,他自己看着都觉的蠢,但又蠢的有点浪漫,一篇篇的翻下来,他找到了当初的心情,记忆也不知不觉的回来了。 苏夏听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夜里,陆邵被空调吹冷了,他还以为被子被苏夏裹走了,迷迷糊糊的往苏夏那边拱,拱着拱着发现旁边没人,看了看卫生间,也是黑着灯的。 陆邵揉了揉眼睛,心里倏然一动,接着翻身下床,直奔书房。 有些孩子气的笑声从书房半掩的门后传了出来,陆邵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就见苏夏盘膝坐在窗边的软垫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记事本,笑的肩膀直抖。 “好看吗?”陆邵又是气又是笑的走了过去。 苏夏抬眸,眼底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竟然笑的流眼泪了。 陆邵坐到他身后,用腿夹着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着他手里的记事本:“是不是很蠢?” “蠢,蠢的很可爱。”苏夏止住笑声,回头吻了他一下,“小哈。” 事隔多年,再听到这个昵称的陆邵有些感慨,他在苏夏耳边道:“从小外婆就教导我,做人要宽容大度,做男人要深沉,要有风度,我很听话,一直依照外婆的教导去为人处事,可爸妈认为小孩子应该是活泼放肆的,所以他们总是逗我,那时候我只会在他们面前忘记外婆的教导,后来,我遇见了你。”陆邵轻咬了下怀中人的耳垂,“你比爸妈还坏,每次都要气的我要死要活才满意,我的形象都让你给毁了。” “我只是觉的很有趣,很可爱。”苏夏回过头吻他的嘴唇,他难得对某个人产生兴趣,既然有了兴趣,他自然要抓住,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手段去接近去捕获,无耻也好,卑鄙也好,只要能让他得到想要的,其它的他都不在乎,被他捕获的这个笨蛋曾经说他性格缺陷,不过,还好,笨蛋没有嫌弃他,他这样的人找到一个不嫌弃他也不被他嫌弃的人很不容易,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变动他都不会放手。 别人的爱情是爱情,他们的爱情却像是一个天生温暖善良的人拯救一个天生冷情的人,主导这段感情的人看似是他,事实上他是离不开陆邵的,而陆邵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这一辈子,只有机会丧偶,没有机会离婚。 ...

番外 之路希(一) 毛团儿和花卷儿“嬉戏”的时候把家里的最后一盏台灯打碎了,路希有起夜的习惯,没有台灯不方便,于是就在网店拍了一个,价格非常划算,不过这家店主营的并非灯具,而是扫地机器人,路希闲来无视就点开了店主发给他的链接,发现所谓的扫地机器人就是池洋家用的那种扫地机,扁圆的造型,打开之后就不用管了,属于最初级的人工智能。 路希有点心动,虽说家里有吸尘器,但杜君浩和花卷儿都很讨厌那个动静,所以他都是能不用就不用,这导致他每次扫完地就要从扫把上摘头发,他的头发简直爱死他家的扫把了,纠纠缠缠的让人很无奈,如果用扫地机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而且价格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正巧池洋在线,路希就问了问扫地机好用吗,池洋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挺好玩儿的,可以简单对话,你喜欢啊?叔叔送你一个,叔叔家里还有两个没拆封的。 路希黑线:买那么多干什么? 池洋:准备送人的,没送成就闲置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自己过来拿吧,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路希说好,和池洋约好了“提货”的时间,但他不好意思总是干收礼,所以“提货”时他给池洋带去了一块吞拿鱼肉,池洋喜欢海钓,也喜欢吃海鱼,路希带去的那块吞拿鱼肉是路希让餐厅的采购帮忙带的,是整条鱼上最鲜美的一块肉,池洋高兴的亲了路希好几口,直说没白疼他。 扫地机器人确实可以简单对话,软软的萝莉音,非常可爱,智能系统支持取名,路希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扁扁,毛团儿好奇心重,紧跟着机器人观察,不过花卷儿就不高兴了,它把扫地机器人当成路希的新宠物了,它才勉强接纳了毛团儿,路希又弄回来一个争宠的,真是够了! 午饭过后,杜君浩坐在沙发里看书,毛团儿乘坐着扫地机器人满屋晃,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路希则在和花卷儿沟通,他对赌气不理人的花卷儿说:“扁扁是电动的,它不吃狗粮,也不吃罐头。。” 花卷儿抱着脑袋生闷气:不听,不喜欢,不开心。 完成地面清洁的扫地机器人乖乖的回到墙角充电,被迫停止监工的毛团儿蹲坐在它面前,抬爪拨了拨:“咪?” 路希走到墙边,把毛团儿抱起来,说:“明天再玩儿吧,扁扁该吃饭了。” 毛团儿:“咪~” “我给你们放动画片。”路希把毛团儿放到花卷儿旁边,打开了电视,调到卡通台,又给它俩各拿了一份小零食,花卷儿怕扁扁过来抢,也顾不得赌气了,三口两口就把自己的零食吞了,然后去抢毛团儿的,毛团儿跟它吃的不一样,它并不喜欢那个味道,所以抢了也不吃,只是逗着毛团儿玩,毛团儿逆来顺受的不像只猫,只能无奈的被逗,等把花卷儿大人哄开心了,零食自然会回来。 路希见花卷儿不自闭了才安下心来回到座位上,杜君浩自然而然的伸出一条胳膊,把儿子搂在了怀里,在他头发上亲了一下,继续看书,路希也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书,是关于营销管理的,很枯燥,路希扫了几行就把头靠了回去。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道:“下周一池洋去看房子,爸没时间,你和他过去看看吧。” 周展终于耐不住家中催促,答应了代孕孩子的事,池洋早就有心理准备,倒不觉的难以接受,但让他白白接受周展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他又觉的心里不是滋味,周夫人算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什么德行,于是就哄着他说:“洋洋你乖,别出幺蛾子,妈给你换套大房子。” 池洋心想这还凑合,他心里舒坦点了,那些个折腾周展的损主意也就胎死腹中了。 周夫人用来哄池洋的房子已经开盘在售了,周夫人跟开发商的负责任打过招呼就不管了,让池洋自己去看户型,池洋听杜君浩说有意买房,就跟他打了个招呼,让他抽空也去瞧瞧。 路希觉的这里住的挺好的,杜君浩说那是以前,他一个人住哪都是住,现在不一样了,他家也算四口之家了,他想换个大一点的高层,不过倒也不急着搬,现在的住处离路希的学校近,上下学方便,新住处可以先看着,有合适的就定下,等路希毕业之后再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虽说杜君浩收入还可以,可也没有富足到买房子像买件衣服一样,而且拳击馆开业还不到一年,投出去的资金还没回笼呢,依照他们家现在的财政状况和k城的房价,买套一百平米以上的就得贷款,路希不想杜君浩太辛苦,所以不是很赞同换房,可杜君浩说现在的房价一路看涨,买房等于存钱,路希见他一心要置房产就没再提出异议。 周一上午,池洋接上路希去看房,周母指定的那个楼盘位置有点偏,但周边环境好,配套设施也完善,池洋嫌置业顾问罗里吧嗦,夸大其词,不爱听他说话,置业顾问看出这位爷不好伺候,爷不示意他不敢开口。 “请问温泉入户的意思是日常用水都是地下温泉吗?”路希拿着宣传册向置业顾问确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置业顾问笑着说:“也有冷水管道,都是地下水,比市内用水更健康,这是它的优势,劣势就是位置有些偏,但开车去市里也很方便,而且” 池洋摆了摆手,示意他说到这里就可以了,他知道路希在想什么,因为他最满意的也是温泉入户这一点,周展和杜君浩身上都有旧伤,平时还好,一到阴冷潮湿的天气他们就没那么好受了,常年使用温泉水对他们身体有好处。 看完房子的当天晚上,杜君浩问路希房子看的怎么样,路希说房子挺好,就是贵,贵的他这个没上进心的都有发奋图强的冲动了,杜君浩玩笑的鼓励了他几句,回头给池洋打了个电话。 池洋去定房那天又带上了路希,周展也一块去了,不过他就是个司机加跟班,他家买房,池洋不问他的意见,反而让路希在他候选的那几套之中选一套。 路希无语道:“你和展叔商量吧。”人家买房,他一个外人拿主意算怎么回事儿?而且他还是“半大孩子”呢,跟着看看还行,让他下结论未免太儿戏了。 “叔叔就做个参考,你挑个和你意的,要是和叔叔想的一样,叔叔不就省着再费神了吗?” 池洋的话也有道理,路希听他这么说就没顾虑了,于是综合楼层,采光,格局几方面挑了一套,因为不用池洋掏钱,周家也不缺这俩钱,他就没考虑价格。 池洋爽快的拍板:“成,你家住这儿,我要对门那套。” 路希呆呼呼的“啊?”了一声,池洋捏了捏他的脸蛋,笑着去一边打电话了。 ...

番外 之路希(二) 接到池洋的电话时,杜君浩在售楼中心喝茶,置业顾问想热情的招待他来着,可他嫌人家废话多,那态度比池洋还惹人膈应,所以人家给倒了茶就走开了。 池洋打完电话没一会儿杜君浩就上楼了,进门转了一圈儿,说:“不错,就这儿吧。” 签购房合同的时候,路希那小脸纠结的,两百多万啊,把他拆了卖器官都不够买这套房的。 池洋劝道:“宝贝,别心疼了,还有折扣呢,打完折挺划算的。” 路希纠结的看着杜君浩手里的购房合同,心想:打完折也是两百多万啊。 周展撇着嘴说:“这孩子忒抠门儿,一看就不是做大事的材料。” 路希正心疼呢,被他一数落更闹心了,脱口甩出一句心里话:“要你管?又不是你家的。” 周展意外的“哈?”了一声,那神情就跟被耗子踢了一脚的大猫似的。 池洋嗤嗤的笑,周展要拍路希脑袋,路希抱头往杜君浩身后藏,在签购房合同的杜君浩抽空瞥了周展一眼,周展已经伸出去的手转了弯,落在了自己头上,摸着那层扎手的板寸,嘿嘿的笑:“开个玩笑嘛,瞧你们爷俩,一个比一个不识逗。” 路希瞥了眼他宽厚的大熊掌,心说不是我不识逗,是我这身板经不起你逗。 回去的路上,周展跟池洋叨咕:“你说君浩是不是被他妈刺激的不想结婚了?我看他那架势就像下半辈子带着路希过似的,买房都让路希拿主意。” 池洋咪眸看着前面的车辆,淡淡的说:“君浩本来就不待见女人,总觉的女人都是和麻烦,吵架,不讲道理挂着勾的,不结也好,就他那他脾气,结了也过不舒坦。” “话不能这么说,女人再麻烦那也是个伴儿,他总不能真带着路希过一辈子吧?路希也不小了,再有个三五年的他也得交朋友了,到时候君浩得难受啊?” “有那份儿闲心你管管自个儿成吗?” “我和君浩可是过命的交情,我日子过舒坦了,自然要替兄弟操心。” “人家用不着你操心。”池洋眼不见心不烦似的闭上了眼睛,有段时间他也想为人家操心来着,唯恐他这份心没操到,路希受了伤害,可那爷俩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一个看似好说话,其实也倔的和驴似的,他们的日子怎么过,是不容旁人搀和的。 路希还有一年多才毕业呢,房子定是定了,但搬家的事短期内还提不到日程上,不过杜君浩发现,买房还真起到激励作用了,自打买了房子以后,路希就一心琢磨着毕业以后如何赚钱,为此还买了堆书自我提高,为日后打基础。 杜君浩不忍心打击儿子,可又担心他天天这么“上进”把眼睛弄坏了,所以一瞧见他埋头苦读就哄着他玩闹一会儿,没想到,他是真没想到,几次之后竟然被嫌弃了。 “爸,你去看电视吧,我想看会儿书。”路希那态度极好的驱赶在杜君浩看来就是嫌弃。 他放着工作不管,抽时间陪儿子,居然被这么对待,杜君浩有点哭笑不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有时间还不如跟爸出去走走。” “话是这么说,可书还是要看的。第一时间更新”路希环着杜君浩的脖子,神情有些郁闷,“我选专业的时候光想着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要选了个以后好找工作的专业,可给别人打工赚的太少了,就算我能拿行业里的高薪也不一定养的起家。” “爸不用你养家。”杜君浩无奈的说了实话,“你安心的上你的学,想做生意毕业以后爸给你投点钱,你自己弄个小店玩,你开心了就行了,养家养你是爸的事。” “可我也是男人,我也有我的责任。第一时间更新”路希严肃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感想,可那张脸还是太嫩了,用那张稚嫩的脸摆出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特别有喜感。 “嗯,男人,真男人。”杜君浩忍俊不禁的去捏他软乎乎的脸蛋,儿子这么有担当,他应该欣慰,可是,很想笑。 知道自己的外型确实和大男人有差距的路希有点窘迫,想说点什么讨回场子,他搜肠刮肚的想了一阵才道:“我早晚会长大的,你早晚会变老的,你现在笑我,我以后会笑回来。” “瞧把你能的。第一时间更新”杜君浩忍俊不禁的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一巴掌,“你造反得了。” “我不造反,我看书。”路希掰开揽着自己的胳膊,七手八脚的往书本那里爬。 “看什么书?眼睛都弄坏了。”杜君浩抓着他一边脚踝往回拖,“跟爸出去走走,整天闷在家里,你就不怕自己长毛?” “我不去,今天冬至,大风降温。” “今天冬至?”杜君浩一愣,接着继续往回拖,“开车出去,不冷,冬至吃饺子,跟爸出去买肉馅儿。” “家里有。” “没了。” “明明有。” “我说没了就没了。”杜君浩把儿子提溜到床下,“换衣服。” 路希看了看霸道的“老男人”,认命的去衣柜里找衣服了。 车子才开出小区,路希就接到了池洋的电话,问他晚上吃啥,路希一听便知,这是准备蹭饭的节奏,路希说吃饺子,他和杜君浩正要去买肉馅儿。 池洋道:“买的肉馅儿不干净,你俩买肉吧,让你展叔剁馅儿。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说好,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路希从来都是有求必应,非常好说话。 周展和池洋过来的时候,饺子已经包完了。周展现在在炮校任职,虽是个过度的差事,但他还在部队编制,不是每天都能回家,父子俩肯定不能让他跑来剁肉馅儿。 晚饭过后,路希闲着无聊和池洋比了比个子,虽然还是差着一截,但他隐约觉的自己长个了。 “量量不就知道了。”周展大咧咧的说,“找尺去,叔给你量。” 路希把专门用来量身高的卷尺找了出来,周展给他量完身高,公布结果:“一米六七。” 路希立即否定:“不可能!” 周展拍拍他的肩膀:“宝贝,要勇于面对现实。” 路希拿过尺子交给杜君浩,嘟嘟囔囔的说:“上次量还一米六八呢,哪有人越长越矮的?” 杜君浩亲自帮儿子量了身高,二次公布结果:“一米六九。” 路希道:“我就说我长了吧。” 周展又去拍的他肩膀:“宝贝,依照你这个生长速度,突破一米七五的可能性很低。” 这个身体的真实年纪谁都不清楚,但路希发育慢是有目共睹的,身高一直都是当事人的隐忧,这个玩笑有点打击到路希了,连小尖耳朵似乎都因为主人的心情垂下去了。 杜君浩揉着儿子的小脑袋安慰:“你还小,还有时间。” 池洋也安慰他说:“造物主是公平的,如果他拿走了你的身高,那他一定会在别的地方补偿你,比如运气,比如智商,在智商上碾压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比你高比你壮的人,那才有成就感。” 路希看看池洋,又看看周展,想想陆邵,又想想苏夏,垂下去的耳朵慢慢的支棱起来了。 周展黑着脸瞪自己媳妇儿,碾压是吧?成就感是吧?你给老子等着,咱床上见! ...

番外 之路希(三) 路希放寒假,杜君浩家和池洋家一块动工装修,两家找的同一家家装公司,杜君浩和周展把定金一交就不管了,池洋和路希见天儿的和设计师泡在一起,池洋那个龟毛劲儿能把设计师气死再给他气活了,因为见识到了对门那种主顾(池洋),所以路希家的设计师觉的自己巨幸福,每次和给自己的小雇主沟通心情都很顺畅,做事也尽心尽力。 路希给自家选的那套房是大三居,就算是四口人住都很宽敞,路希把其中一个小居室改成了书房,其中一个阳台改成了宠物乐园,装了一个大大的猫爬架,大阳台放了一套小沙发,专门用来放松喝茶晒太阳,花卷儿的西瓜狗窝也可以摆到那里,次卧名义上是路希的,其实是客房,不过他家客人很少,会留宿的少之又少,所以路希在里面装了几样简易的健身设备,留给不爱去健身房但有健身习惯的杜君浩用,主卧自然是父子俩共用。第一时间更新 房子装修了一个来月就彻底竣工了,而这期间杜君浩就来看过两次,他会如此放心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儿子耐心认真,办事得力,二是因为儿子节俭,就凭他那节俭劲儿是不可能被坑钱的,而且他还能把家装公司的人哄的服服帖帖,毫无怨言,所以说节俭也是个技术活。 来年暑假,路希说想去新家住些天,杜君浩宠儿子宠的周围的人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这种小要求自然不会拒绝,新住处的家具都已经添置齐了,父子俩抽出一天定了电器,日常所需的零零碎碎也添置齐了,家电送到之后,父子在新住处收拾了一天,在旧居收拾了半天,第三天上午就带着行李和猫狗搬进去了。 路希有点兴奋,明明起了个大早,又忙里忙外的折腾了一上午,却不觉的多累,吃完午饭还想继续收拾。 “睡完午觉再弄。”杜君浩把往衣柜里填东西的儿子轰进浴室,自己收拾床。 路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已经铺好了,他把毛巾一扔就扑了上去,杜君浩等儿子撒完欢儿打完滚儿又把人提溜了起来,把他随手扔给自己的毛巾扔回去,吩咐他把头发擦干。 于是路希只能给那头洗起来麻烦晾干也麻烦的头发吸水,有的时候也想把头发剪了,被他占据了肉身的可怜孩子都没了好几年了,就算拿他当至亲祭奠,现在动这头长发也算不上过份了,可池洋坚决不同意,池洋说先不谈养这么长,剪掉多可惜,单是路希那双耳朵就不适合留短发,路希问杜君浩怎么看,不会甜言蜜语的男人难得甜言蜜语了一回,说:“怎么都好看。” 路希心里美滋滋的,过后一想那根本就是夸儿子的语气,跟甜言蜜语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路希做事认真不假,但速度就不敢恭维了,冲完凉的杜君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坐在床边擦头发,杜君浩抽掉毛巾,直接上吹风机,那姿态就跟给毛团儿吹毛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路希配合,不用他按着。 被弄干皮毛的路希在杜君浩的嘴唇亲了一下,以示感谢,杜君浩深邃的眼睛里含着笑意,可和儿子相处的时候,他的笑容总会格外慷慨,那种带着宠溺的笑容在路希看来是最温柔的笑容。 “睡吧。”杜君浩抓住儿子摸摸索索的小爪子,半眯着眼睛看他。 “正在睡。”一只手被抓着的路希用另一只手摸杜君浩的下巴,为了趁着凉快搬家他们起了个大早,杜君浩没刮胡子,刚毅的下巴上覆着一层短短的胡渣,身上的气息清爽干净,却又带着他独有的体味,那是荷尔蒙的味道,路希在他怀里蹭了一会儿就有点心猿意马了,可青天白日的做那种事似乎不太合适,所以他也就是摸一摸,没想做什么。 杜君浩拿开另一只小爪子,让他翻了身,从背后抱住他说:“别乱动了,老实睡觉。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像条虫似的蠕动了两下,调整成最舒服的睡姿,闭上了眼睛。 炎炎的烈日被银灰色的窗帘挡在了外面,昏暗而幽静的卧室里温度宜人,杜君浩拉过夏凉被,搭了大半个被角在自己和儿子身上,伴着儿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渐渐入眠。 这一觉睡的有点久,父子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挪位置了,杜君浩让儿子带着花卷儿下去溜溜,顺便买个西瓜上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穿的那身背心短裤没有口袋,他一手握着那卷零钱,一手牵着花卷儿出了门,被看着不那么毒辣其实还是很热烈的太阳一晒,顿时觉的杜君浩的心疼用错地方了,这种气温出来买西瓜还不如在家干活呢。 路希回来的时候,杜君浩正在收拾客厅,房子提前打扫过了,所谓的收拾就是把那边带来的东西摆好。 花卷儿耷拉着半截舌头,呼呼的排汗,背上托着一个切成两半的大西瓜,西瓜用塑料袋装着,两个塑料袋拴在一起,往花卷儿背上一搭,只要它不尥蹶子,西瓜就掉不下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笑说:“也算物尽其用了。” “隔壁的小女孩教我的。”路希一边卸西瓜一边说,“我一出门就遇见她和她爸了,他们也去买西瓜,带着一条很漂亮的大金毛。” “隔壁也搬进来了?”杜君浩接过西瓜,摸了摸被当成驴使的花卷儿,花卷儿抖了抖毛就找水喝去了。 “嗯。”路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跟着杜君浩进了厨房,站在水池边洗手,“小女孩叫萧姌,十四五岁的样子,她爸比你还年轻,估计也是领养的。” 杜君浩笑着瞥他一眼,把半个瓜放进冰箱,另外半个就地正法。 “我就事论事而已,不是八卦啦。”路希拿了两把勺子,“别切了,挖着吃吧。” “晚饭不想吃了?”半个瓜少说也有六七斤了。 “吃不完给花卷儿,不能让它白做工。” 路希怕西瓜汤洒在沙发上,就拿了两个草编的蒲团摆在茶几前,和杜君浩席地而坐,边聊闲话边吃瓜。 “这就是你装可爱的奖品?”杜君浩问的是和房子的装修风格完全不搭调的蒲团。 “都说了没有装可爱,不要再笑话我了。”对于这个“卖萌事件”路希真是无辜又无奈,事情是这样的,他去选家具的那天戴了顶帽子,进了家具城之后觉的有点闷,就把帽子摘了,然后几个导购员就围着他打转,设计师的助理就玩笑说,你给姐姐们笑一个,姐姐们会送礼物,他就下意识的笑了笑,真的是下意识的,然后那群小丫头就围着他说好乖啊,真听话,好可爱什么的,一个胆大的女孩子还摸了下他的耳朵,他的耳朵就动了,可那是条件反射,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有可能为了一件礼物跟一群不认识的小丫头装可爱吗?他也就拉的下脸跟杜君浩撒个娇耍个赖什么的,在其他人面前他真做不到那么厚颜无耻。 “嗯,没装,是天生的。”杜君浩挖了一块西瓜,送到儿子嘴边,笑着逗他,“给爸喵一个。” 路希面无表情的“喵”了一声,把西瓜卷进了嘴里,杜君浩忍俊不禁的揽过儿子,在他动来动去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又要亲他沾着西瓜汁的嘴。 路希一边往后缩一边口齿不清的提醒:“没拉窗”话说一半看到了采光极好,对住户**保护的也很好的大落地窗,而非一层的塑钢窗,他终于明白杜君浩换高层住宅的用意了。 ...

番外 之路希(四) k城四季分明,冬天冷风刺骨,夏日热的慑人,入了三伏则潮湿闷热,路希原本就宅,这种天气里他最多出去买点瓜果蔬菜,还是带着花卷儿一块去,连遛狗都一并解决了,其它时间都是待在家里看书上网,陪花卷儿毛团儿看看电视。 杜君浩问儿子闷不闷,想不想出去玩几天,他宝贝儿子说:“不闷啊,挺好的。” 看他那样子这话绝对是由衷的,可暑假过了不到一周就“颓废”成这样,杜君浩觉的不妥,所以杜君浩跟餐厅酒吧拳击馆的负责人挨个打了招呼,他也要休个小暑假,带儿子出去散心。 餐厅和酒吧是他家的,负责人是他花钱请来的,老板发话,员工自然不会有意见,拳击馆已经步入正轨了,馆中事物也有专人打理,他离开几天没什么影响,可张川觉的他拿儿子当祖宗这事儿可气又可乐,不挤兑他两句对不起他,杜君浩的个性本来就不讨人喜欢,他也不介意被嫌弃,只要嫌弃他的人不是他儿子,别人嫌弃死也不关他的事,所以挤兑就挤兑,笑话就笑话,他都无所谓。 就这样花卷儿和毛团儿被无情的送去了寄养中心,杜君浩带着儿子回老家避暑去了,杜君浩的老家偏远的都到边境了,和e国仅一江之隔,冬天气温可抵达零下三十度,夏天则清凉舒爽,十分适合避暑。当地的民风则较为彪悍,连穿着时髦的年轻姑娘都有可能在一怒之下抡起酒瓶子砸人,杜君浩带儿子吃顿晚饭的工夫,餐厅对面的大排档里就打了两架,没有深仇大恨,就是酒喝多了,这桌的找茬儿,那桌的不怵,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了。 “吃饭。”杜君浩把儿子的小脑袋拨正,对外面的战况漠不关心,淡定的不止他一个,餐厅里的其他客人全是如此,最惊讶的表现也不过一句“嘿,外面打起来了”。第一时间更新 “比刚才那几个人打的还凶,不用报警吗?”路希低声问杜君浩。 杜君浩道:“等不到警察出警就打完了。” 事实证明杜君浩说的一点没错,外面热闹了不到一刻钟就散了,大排档的老板把桌椅板凳摆摆,碎酒瓶扫扫,接茬儿做生意。 路希心有戚戚焉:这是怎样一方水土养育的怎样一方人啊?! “爸,你脾气不坏。第一时间更新”饭后经过大排档的时候,路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把杜君浩逗的直笑。 虽然是回老家,父子俩却没在任何一个亲戚家落脚,他们俩住的宾馆,因为是晚上到的,舟车劳顿多少有些疲倦,所以吃过饭就回宾馆休息了,转天上午杜君浩租了辆车,带着儿子去了墓园,拜祭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杜君浩对四位老人非常敬重,行的跪拜礼,路希想到杜君浩是被这四位老人的退休金养大的,也恭恭敬敬的跪下了,杜君浩有些意外的看了儿子一眼, 把路希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时间更新 探亲的时候杜君浩没带路希,杜君浩十八岁就参军了,离家这么多年,再亲的亲戚也很难近亲起来,所谓的探亲就是带上礼品上门坐坐,路希不知道他要去探望谁,会不会去他父母那,就杜君浩父母那态度,路希单是想想都闹心。 转天,杜君浩正式陪儿子游玩,先去逛江边,然后坐船游江,彼岸就是e国,可以看到异国他乡的风景,遗憾的是父子俩上船买多久就出了个小意外,江上风大,路希的鸭舌帽被吹跑了,那双尖耳朵很快就引起人们的注意,人群之中几个结伴而来的初中生追着路希拍照,路希完全不需要自卑,因为小丫头们脸上全是惊艳之色,所说的也是“好可爱”“好漂亮”“好像精灵啊”一类的溢美之词,不过不自卑的路希还是很困扰,十几岁的孩子不比成年人,她们做事难分轻重,哪怕是善意,太热切了也会让人吃不消的。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不好对一群孩子横眉立目,路希只得散开头发把耳朵遮起来,在用手压着头发,免得被江风吹成女鬼造型,当然风景也没能好好看。第一时间更新 下船之后路希对杜君浩说:“我已经很久没遇见这么热情的围观者了。” 杜君浩把新买的遮阳帽扣到儿子头上,说:“不用遗憾,以后还有机会。” “我哪有遗憾?”路希随意的扫了下帽檐,然后把帽子摘了下来,“爸,你怎么给我买顶绿帽子?” 杜君浩还真没留心颜色,经路希一说他才意识到帽子的颜色是有点尴尬,不过钱都交了,想换估计得费一番口舌,于是他一本正经的哄儿子:“军帽都是绿的,你爸戴了八年。第一时间更新” “这又不是军帽。” “一样的。” “明明不一样。” 杜君浩把帽子扣回去,帮他理了理头发:“一不一样都好看,戴着吧,听话。” 路希皱着小眉毛嘟囔:“我看上去很傻吗?” 杜君浩假装没听见,揽着儿子的肩膀往前走:“饿不饿?爸带你去吃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就拿我当低能儿哄吧,等你老了我就把你养成老年痴呆。”路希嘟嘟囔囔的把帽子转了个儿,不想看那个碧绿碧绿的帽檐。 杜君浩在儿子头上拍了一下,笑骂:“你个不孝子。” 午饭吃的e国菜,味重,油大,南方人多少有些吃不惯,好在k城是北方城市,杜君浩又是北方人,和他一起生活久了,路希的肠胃适应能力增强了不少,不过也就是尝个鲜,杜君浩不认为儿子会多喜欢这些食物。 之后几天父子俩又去了几个比较有标志性的景点走了走,和杜君浩的两个朋友吃了顿饭,离开的前的最后一站是自由贸易城,主要目的是给池洋买礼物,池洋喜欢送路希东西,有点好吃的好玩儿的想起的第一个人就是路希,久而久之路希也养成了不管去哪儿都要给池洋带点东西的习惯,不是礼尚往来,而是人心换人心,路希是池洋的心肝宝贝,池洋是路希最好的朋友,虽然杜君浩到现在都认定池洋不教路希好,但路希身边的男性,池洋是最不受杜君浩防备的一个,主要原因自然是池洋拿路希当小辈疼爱,其次是池洋是个纯零,虽然个性乖张,却是个一辈子被压的。 一周后父子俩返回k城,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接花卷儿和毛团儿回家,毛团儿的个性不太像猫,高冷傲娇一样不会,待人待狗都很温和,见主人接自己回家,表现的很高兴,花卷儿就比较麻烦了,它又生气了,路希哄了它一路,它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狗德行。 到家之后,路希给毛团儿拿了零食,开了扫地机,又放了一盒狗罐头在地上,然后就去收拾行李箱了。 花卷儿瞪了罐头十分钟,衔着它进了卧室,把狗罐头“哐当”一扔,气咻咻的瞪路希。 路希苦笑:“你就闹吧,如果把地板砸坏了” 话没说完就飞来一颗桃核,正中花卷儿的狗头,花卷儿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接着瞪向了门边的杜君浩。 杜君浩惦着那罐给儿子拿的果汁牛奶看着它:“接着作。” 花卷儿踌躇了几秒,叼起没开封的狗罐头放在了路希脚边,不作了,再作该挨收拾了。 非暴力不合作,这货属池洋的。 ...

番外 之路希(五) 酷暑还需要些日子才能过去,杜君浩的小暑假已经结束了,路希的暑假还在继续,一日下午,池洋打来电话抱怨,天太热,没胃口,想不到晚饭吃什么,于是正要出门买菜的路希回答说:“晚上吃面条。” 池洋道:“好的。” 路希失笑,池洋还没搬家,不管他从店里出发还是从家里出发,到这里都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来蹭饭既不省时也不省力,不过千金难买他愿意,天生的任性,谁也不管不了。 路希以前是南方人,并不擅长料理面食,现在是半个北方人,杜君浩爱吃面食,所以他现在是半个面点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六点才过,池洋和周展就到了,由于杜君浩还没回来,池洋和路希也不觉的饿,所以决定晚饭推迟,等杜君浩回来再开饭。 周展不满道:“我饿了。” “形状不限,只要围起来,猫就会自己走进去。”池洋“嗤啦”一声撕开了他带来的那卷红色胶带,剪下一段,一边设置互联网上流传出来的“捕猫陷阱”一边跟路希讲述这个有趣的现象。 “什么原理啊?”路希坐在蒲团上,盘着双腿,怀里蹲着他家毛团儿,一人一猫全都歪头看着池洋,很是好奇的样子。 “不知道,可能是一种古怪的强迫症。”池洋说完又撕下一条胶带,他准备贴个五边形。 路希:“不用这么大吧?毛团儿才这么点。” 池洋:“大点看着舒服。” 周展:“喂!” 路希:“你也有强迫症。” 池洋:“你才发现吗?” 周展:“喂!” 路希:“早就发现了,你不止有强迫症,你还有选择焦虑症,你上网买东西的时候既享受又痛苦。” 池洋:“宝贝,你太了解我了。” 周展忍无可忍的怒吼:“老子的存在感有那么弱吗?居然把老子忽略的这么彻底,你俩故意的吧?!” 路希回眸,看看周展,又看看花卷儿,道:“我以为你在和花卷儿聊天。” 周展:“老子跟条狗有毛可聊的?!” 池洋头也不抬的说:“我吃西瓜瓤,你啃西瓜皮,看我也没用,你只能啃西瓜皮,乖,闪远点,别找我踢你,宝贝,我漏掉什么了吗?” 路希:“好像一字不差,你记性真好。” 周展:“” 路希:“展叔,你已经吃掉半个西瓜,两个蛋挞,一盒冰激凌了,再吃就没肚子装晚饭了,忍一忍吧,我爸就快回来了。” 池洋:“宝贝,你记性也不错。” 周展:“” 杜君浩回来的时候,地板贴着一个标准的五边形,路希站在图形旁边,小脑袋随着池洋转来转去,池洋犯病似的撵着毛团儿满屋蹿,给他开门的周展有气无力的走到路希身旁,伸手一推:“进去。” 路希跄踉了下,一脚踏进了五边形里,周展把他另一只脚踢了进去,回过头说:“洋洋,他进去了。” 池洋“嗯?”了一声,狐疑的看向周展和路希所在的位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展指指路希:“这个好,人型的,快来拍照,发完微博咱好开饭。”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池洋放弃毛团儿,欢欢喜喜的走向路希,“宝贝,坐下,把头仰起来。” 路希一脸无语:“可以打马赛克吗?” 池洋拿出手机,打开拍照功能,对着路希比划:“马赛克不好看,叔叔给你修片,不会看出是你的。” 观察良久还是没弄懂这群人在做什么的杜君浩:“路希?” 已经坐在五边形里的路希叹声说:“没事,只是帮忙完成一个不太顺利的实验而已,池洋,快拍吧,展叔好像快饿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隔天上午,不玩微博的杜君浩收到一张照片,照片里的路希穿着一身浅色的短裤背心坐在鲜艳的五边形里,头微仰着,黑乎乎的眼睛望着镜头,散开的长发掖在白嫩的尖耳朵后面,眼睛以下被一个口罩性的图片挡着,又用黑线条描出六根胡须。 杜君浩看了好一阵才动了动指头,用这张照片替换了手机的枫叶壁纸。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搬进来时买的那一小袋米吃完了,因为过几天就要回那边住了,路希再去买米的时候就称了几斤散装的,又买了些瓜果蔬菜,自行车没有带到这边来,住处离公交站又有些远,他就打车回去了。 新居所在的小区叫水岸河亭,停车位在地下,地面上是曲曲绕绕的鹅卵石路和雅致的亭台水榭,诗情画意的景致。 单元楼前有人在争执,路希觉的其中一人有点面熟,经过时不由多看了两眼,面容清秀的大男孩被高壮的黑脸男人推搡着往外走,男孩大概是怕丢脸,虽然涨红了脸反抗却一声不吭,他不求救不声张的态度令路希打消了帮忙的念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绕过两人往单元楼走去,一脚踏进门里一脚还在门外的时候,听到一声发闷的低哼,回眸去看,就见男人用力甩了男孩一耳光,恼火的骂道:“你他妈疯了?” 男孩双目赤红的瞪着他,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我就是疯了,让你逼疯的,我告诉你钱超,欠你的我和我姐已经加倍还给你了,从今以后你别想从我们这里拿走一毛钱!” “我他妈是你哥!是我把你们养大的!”男人用力的戳着男孩的胸口“你们能有今天靠的是我,我不管你们你们早就饿死了!” “人渣!”男孩狠啐了他一口,绕开他提步就走,男人不死心的追上他,从后面推了他一把,男孩身体失衡,猝不及防的跪在了地上,地面上都是鹅卵石,膝盖接触地面的瞬间男孩就惨白了脸,身体向一旁倒去,抱着膝盖呻吟了起来。 男人还不作罢,骂骂咧咧的就往他背上踢,那姿态简直就像对待仇人一样。 “住手!”路希反应过来,东西一扔,快步跑了过去。 男人一见有人上前,啐了男孩一口就大步走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路希把男孩扶坐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男孩也就十**岁的模样,体态清瘦,五官俊秀,不过膝盖的痛楚让他的神情有些扭曲,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那一跪带来的疼痛显然不轻。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大概是疼的厉害,男孩的声音都有些凌乱不稳。 “要不要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不用,我就住这里。”男孩缓了一阵,借着路希的搀扶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路希住的单元走,他说他也住这栋。 “啊,我的鸡蛋。”看到门前的袋子时,路希才反应过来那顺手一扔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不幸中的万幸,鸡蛋是挨着米袋放的,大米起到了一些缓冲作用,鸡蛋没有全部遇难,不过,当晚的菜色还是以鸡蛋为主。 题外话:这文的番外真的很长,我自己都觉得长的让人不耐烦,而且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所以耐性不好的亲看到正文完结就没问题啦,番外是可看可不看的。 ...

番外 之路希(六) 杜君浩看着桌上的鸡蛋炒西红柿,香椿摊鸡蛋,几乎看不见木耳的木须肉和黄绿相间的黄瓜蛋花汤,怀疑儿子所言的幸好鸡蛋没有全摔碎是在自我安慰。 “你没看到那人是怎么打钱宁的,要不是他们同姓,我都不相信那个人他哥哥。”路希还在为下午的所见所闻心有戚戚焉,无法理解人类心情的花卷儿扒拉着路希的小腿,被鸡蛋的香味馋的直淌口水,虽然路希很疼花卷儿,但他从不在吃饭的时候喂狗,因为杜君浩说,如果给花卷儿养出这个毛病,那以后就别想踏踏实实的吃饭了。第一时间更新 “因为什么事吵起来的?”杜君浩随口问道。 “大概是因为钱。”虽然路希帮钱宁解了围,又把他扶回了住处,但钱宁只道了谢谢和麻烦了,其余什么都没说,路希还是回家之后才想起为什么觉的钱宁面熟,钱宁和姐姐参加过一个舞蹈选秀,姐弟俩是龙凤胎,都是眉清目秀的漂亮人,不过发展的并不好,至今都没什么名气。 杜君浩道:“为钱反目成仇的人太多了,就算是亲兄弟也不奇怪。” “那倒是。”路希从鸡蛋里挑了一块木耳,心想鸡蛋果然太多了。 数日后的傍晚,准备明天搬回老住处的父子俩一同清理冰箱,路希这两天买菜都是算计着买的,剩下的食材刚好煮一顿。 晚饭煮到一半,门铃响了,路希在炸鱼,腾不出手,杜君浩抽了张纸,擦着手离开了厨房,花卷儿和毛团儿在客厅看动画片,毛团儿看到杜君浩出来还知道“咪”一声,应该看家护院的花卷儿却是眼睛都没歪一下。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把擦手的纸团随手一丢,花卷儿终于歪了歪头,躲开飞来之物,继续目不斜视的看电视。 “你”杜君浩看着门外的人,话音因为意外和思考略顿了几秒才继续,“你是钱宁?” “杜哥!”钱宁更加意外,他怎么会在路希家? 说起来杜君浩和钱宁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过杜君浩的记忆力原本就不错,后来又在部队里接受过相关训练,他的记忆力用过目不忘来形容并不为过。第一时间更新 “有事吗?”杜君浩扫了眼钱宁拎在手里的纸袋,大概明白他的来意了。 “我找路希,我是不是走错了?”钱宁有些不确定,杜君浩和路希,不同的姓氏,截然不同的气质,似乎是联系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没有,进来坐吧。”杜君浩把钱宁让了进来,说了声随便坐就去厨房了。 杜君浩的态度让钱宁有些迷茫,这个人是不是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与杜君浩不经意间的记下钱宁这个人不同,他留给钱宁的印象是比较深刻的,自从跟了刘灿之后,钱宁就被贴上了“有钱人的小宠物”的标签,和亲姐姐共侍一人,听起来就脏,不用别人鄙夷嫌恶,他自己都觉的恶心,但杜君浩和刘灿那些朋友不同,杜君浩看他的时候,眼底没有轻视,当然他心里清楚,杜君浩的不轻视是因为两人毫不相干,不过无论如何,杜君浩都帮他解了围,没有刁难,没有捉弄,虽然冷淡,却无恶意,所以杜君浩留给钱宁的印象要比刘灿那些拿他当宠物看的朋友要好太多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端着喝的来到客厅时,钱宁正在把玩自己的钥匙,钥匙上拴着一个手枪型的小挂坠,路希觉的有点眼熟,正待细看时钱宁就把钥匙收进了裤袋里。 钱宁是来向路希道谢的,他带来的那个纸袋里装的是蛋挞和起司蛋糕,他是随便买的,却歪打正着的选了路希最爱吃的两样点心。 钱宁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路希将他送到门口,准备关门时,钱宁忽然回身问道:“杜哥是你什么人啊?” 两人刚在客厅小叙时,杜君浩没离开过厨房,钱宁没有提到杜君浩,路希也就没有特意的去给两人介绍,这会儿听钱宁这么问,路希不由愣了愣。 “我爸,你们认识?”嘴上虽然这么问,但路希觉的杜君浩应该是不认识钱宁的,他之前和杜君浩提及钱宁时,杜君浩对这个名字的反应是第一次听说。 “在杜哥的酒吧见过一面。” “哦,这样啊。” 钱宁上下打量路希,神情困惑:“你几岁了?” 路希笑着说:“我是领养的。” 钱宁点了点头,和路希道了再见就离开了。 晚饭过后,父子俩一同出门遛狗,途经水榭时,路希忽然道:“我想起来了。” 杜君浩不明所以的看向定住不动的儿子:“想起什么来了?” “那把小手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路希转到杜君浩身前,沉着小脸道,“你明明认识钱宁,为什么假装不认识?” “” “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还不快点交代?” 杜君浩伸出一只手,张开两根指头,在儿子的小脸蛋上一捏一拉,那张深沉严肃的脸顿时变型了。 路希抢回自己的脸蛋,揉着脸咕哝:“不玩了,一点都不配合。” 杜君浩笑着去揽儿子的肩膀:“这次配合,你重新问吧。” “气氛被你捏没了你才说配合,哪有这样玩的?” “给你五分钟酝酿。” “酝酿不出来了,你直接公布答案吧。” “钱宁是周展朋友的朋友,他们打赌,我帮了钱宁一个小忙。” “你帮他忙,送他东西,弄反了吧?” “你的脑袋只会定向思维吗?”杜君浩在儿子头上轻拍了一下,“反过来想。” “反过来?还是想不通。” “那你就迷糊着吧。” “” 杜君浩:“花卷儿,回家了。” 不远处的花卷儿低头嗅着草丛,假装自己双耳失聪。 杜君浩:“花卷儿!” “失聪”的花卷儿觉的这声呼唤不太温柔,如果继续“失聪”可能会挨收拾,于是识时务回到了主人面前。 杜君浩抖开牵引绳,一头扣在项圈上,一头牵在手里,转身往回走。 路希小声嘀咕了一句,紧走两步跟了上去,扯着杜君浩衣服上的一小点衣料道:“爸,我给你喵一个吧?” 杜君浩笑着揉搓儿子脖颈后面那块软皮,稍有些重的力道让路希觉的,他其实是想在自己的脖子上磨磨牙齿,就像猫科动物喜欢一样东西时会忍不住咬一咬似的,不过这只“猫咪”有点大,每当他用牙齿表示喜欢路希就觉的自己像虎口下的羚羊。 转天上午依计划搬家,一家四口搭电梯到地下二层,路希牵着花卷儿,杜君浩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拖着箱子,箱子上蹲着毛团儿,走向那个让路希惊呼“太贵了吧?”的停车位,行至半路发现了状况。 ...

番外 之路希(七) 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从车后跳了起来,拔腿就往电梯方向跑,慌慌张张的简直像在逃命,路希的视线追了过去,觉的那个飞快的背影有点熟悉。 花卷儿抽了抽鼻子,忽然朝着奔逃者出现的那辆车子狂吠,狗叫声在地下停车场里荡起了阵阵的回音。 “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杜君浩放下东西往那辆车去了, 路希一头雾水的拍抚很少这么叫唤的花卷儿。 “路希,给门卫打电话,让他们拦住那个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杜君浩的声音从车后传了出来。 路希依旧云里雾里,但听从了杜君浩的吩咐,拿出手机给门卫拨电话,装修期间他给家装公司的人办过暂时通行证,从而记下了保安处和物业公司的电话。 “一个男人,个子很高,匆匆忙忙跑出去了。”路希一边回忆着刚才目睹的人一边向门卫叙述,说话间他忽然想起那个人是谁了,“他叫钱超,你们那里有访客登记吧?他不是这里的住户具体情况我现在说不清楚,你们先把人拦下,别让他走。第一时间更新” “让门卫抓人报警。”杜君浩从那辆车子后面走了出来,怀里抱着昏厥的钱宁。 钱宁的头被打破了,血从头发里淌下来,把那张清秀的脸染的血糊糊的。 车厢里全是血腥味,最先发现状况的花卷儿扒在副驾驶位上,直勾勾的看着躺在路希腿上的血葫芦。 杜君浩怕儿子害怕,开着车不忘提醒:“路希,别看他。” 路希脸色不太好,大片的血迹和血腥味让他有点想吐,不是嫌恶,而是被这种情景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我没事。”路希忍着不适去擦拭钱宁脸上的血,钱宁意识全无,已经彻底昏过去了。 钱宁被送进了急诊室,伤势不明,路希问杜君浩:“爸,他不会死吧?” 死过一次的路希比常人更忌惮死亡,不止是自己的死亡,任何一条无辜的生命逝去都会让他觉的遗憾,尤其是钱宁还那么年轻,他可能还不到二十岁,人生在刚刚开始时结束,未免太可惜了。第一时间更新 “不会,人没那么容易死。”杜君浩安抚般的拍拍儿子的胳膊,“先去洗把脸。” 路希的手和裤子沾了不少血,杜君浩的衣服上也是斑斑点点,那是抱钱宁时染上去的。 “哦。”路希向急诊室里张望了两眼,心不在焉的去了卫生间,把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又撩着水往脸上泼,清凉的水温冲刷掉了鲜血引来的焦虑不安,回到杜君浩身旁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缓和多了。 路希回来时医生才和杜君浩说完话,医生走后,路希问杜君浩:“他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杜君浩想去擦拭儿子眉毛上残存的水渍,手伸出去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上也沾了些血,于是又将手收了回来,“爸去给池洋打个电话,问问谁能过来照顾他,你去给自己买瓶水喝,别慌,没事的。第一时间更新” “嗯,我没事,你用我的电话吧。”路希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杜君浩,“也给门卫打一个,问问人抓到没有。” 杜君浩觉的门卫多半没抓到人,不然警察就找他们协助调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警察出警的速度有待提高。 “钱宁?什么人啊?”接到的电话的池洋对杜君浩所说的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 “跟刘灿的那小孩儿,那对龙凤胎里的弟弟。” 刘灿身边的人总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换,他自己都不见得个个叫上全名来,池洋哪有那个闲心帮他记着,不过提及龙凤胎池洋就有点印象了。 “那都哪年的事了?刘灿出了名的三分钟热度,再喜欢的人保鲜期也不超过半年,我给问问吧,估计早就脱手了。”池洋说完就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打了回来,“那孙子不管,他说小孩儿不识抬举,死了活该,你找找那孩子的手机,给他姐打电话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来医院的路上就让路希找过了,没有。” “那我没辙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杜君浩没再赘言,挂了电话之后去翻通话记录,想给门卫打个电话问问,电话还没拨出去,警察就打过来了,原来人抓到了,但在抓人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小事故,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我们是邻居,听说他们是兄弟关系,具体情况不太了解,是受害人让我帮忙报警的,我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有意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杜君浩把所知的情况据实告诉了警察。 钱宁转入病房不久,警方就派人过来了,不过钱宁还没醒,没法做笔录,所以只和医生了解了一下钱宁的伤势,又和杜君浩父子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又交代了下伤者清醒以后给他们打电话之类的事就离开了。 警察离开之后,路希也走了,花卷儿和毛团儿不能长时间的留在车里,他也要换身衣服。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昏睡到中午才醒过来,路希听到轻微的呻吟声就凑了过去,不知道是麻醉药的关系还是失血的缘故,钱宁的视野很模糊,眯着眼睛看了路希好一会儿都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谁。 “不会失忆了吧?”路希道,“还认识我吗?” 视野逐渐清晰的钱宁看着路希偏头看着自己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吐出三个嘶哑的字音:“路小喵。” 路希一脸无语,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情给人取外号,真想的开,但愿他看到自己那颗破了口的秃脑袋时还能这么想的开。 才想到这里的路希就见钱宁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头,先是触到了网状纱布,然后是没了头发的脑瓜瓢儿,手指下的触感让钱宁皱起了眉毛:“我的头发呢?” 路希安慰道:“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形象如同病弱小和尚般的钱宁放下手,又抬起手,在头上几个地方摸索:“一根都没了?” 路希又安慰说:“一根都没少,只是剃短了,不难看,可man了。” 钱宁将信将疑:“真的?” 路希用力点头,给予肯定:“真的。” 为什么清醒之后关心的第一件事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自己的头发?一旁的杜君浩觉的两人的对话怪异而有喜感。 “我姐出国了,你们帮我请个护工吧。”被问到谁能来照顾自己的时候钱宁露出一抹苦笑,他和他姐都想离那个人渣哥哥远远的,他姐幸运的躲开了,去国外圆他们的舞蹈梦,他却被迫留了下来。 路希想到钱超之前说过,钱宁姐弟是被他养大的,就没再询问他家里的其他人。 晚些时候,警察来做笔录,护工也已到位,杜君浩就带儿子回家了。 ...

番外 之路希(八) 转天路希开学,第一天开学不上课,但要领书开班会拿课程表,中午时,路希与潘达摄影师一同吃的午饭,陆邵也想一起来着,但去往食堂的路上被苏夏拦下了,两人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阵,陆邵就抛下兄弟跟媳妇儿走了。 摄影师鄙夷道:“见色忘义。” 潘达附和:“奏是奏是。” 苏夏回眸,清清冷冷的视线飘了过来,摄影师与潘达不约而同的对人家笑,笑容纯粹无害,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般。苏夏收回视线,与神情复杂的陆邵上了苏家的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摄影师朝开走的车子竖起中指,用更为鄙夷的语气道:“耙耳朵。” 路希一脸莫名:“什么意思?” 潘达解释:“妻管严,怕老婆。” 路希忍笑:“人家怕自己老婆还有情可原,你俩怕人家老婆所为何事啊?” 摄影师不肯承认苏公子的气场比自己强大,潘达就没有那么多心眼儿了,他直言道:“苏夏很吓人啊,你木有这种感觉吗?” 路希不置可否,老实说他还真没有,因为他一直把苏夏当成个性迥异的怪小孩看。 午饭过后,路希给杜君浩打了个电话,问他人在哪里,吃过午饭没有,在忙什么,杜君浩说在拳击馆,午饭刚吃过,没什么可忙的。 路希道:“那要不要去医院散个步?” 杜君浩失笑,他这宝贝儿子比他更爱“日行一善”。 杜君浩先去学校接了儿子,又去买了果篮鲜花,驱车“散步”到医院,却在病房扑了个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一脸疑惑:“这么快就出院了?” 杜君浩觉的人类的愈合能力还没强大到那种程度,于是道:“有可能转院了。” 父子俩正准备退出病房的时候,就见昨天看顾这个病房的值班护士走了进来,路希上前一问才知道,钱宁没出院也没转院,只是换到楼上的单人病房去了。 父子俩来到七楼的vip病房钱,正欲敲门的时候门里传出了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接着便是钱宁的怒喝:“滚!”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杜君浩放下准备敲门的手,领着儿子让开房门,才想开口之际,门就从里面拉开了,父子俩一同看了过去,就见刘灿带着一身怒气走出了病房,路希不认识刘灿,杜君浩认识,不过刘灿光顾恼火了,没有注意到他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问杜君浩:“现在进去钱宁会不会尴尬?” 杜君浩道:“你遇见他和他哥吵架的时候他尴尬了吗?” 路希摇头:“疼的脸都白了,哪有心情尴尬啊?” “你的意思是改天再来?”杜君浩好笑的看着儿子,觉的小家伙善解人意的有些过度了。 路希看看杜君浩手里的果篮,又看看自己怀里的鲜花,踌躇了,东西买了,都到门口,转身回去?不好吧?感觉像吃饱了撑的似的。 于是父子俩进了病房,钱宁的脸色比昨天还差,他被钱超打出了轻微脑震荡,头晕,想吐,脚下没根,一站起来就和上了船似的,没了麻药压制的伤口也疼的有些厉害,身体本来就各种难受,结果又被刘灿羞辱了一顿,生命里的人渣一个接着这一个,自己居然能活着,钱宁觉的自己的生命力比蟑螂还顽强。 护工才把钱宁摔碎的花瓶打扫干净,又一个门都不敲的闯进了病房,来人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高高瘦瘦,面相斯文,身上却带着戾气。第一时间更新 “你他妈是不是犯贱?找他来干什么?”张天琪出言不逊,瞪着钱宁的样子不说穷凶极恶,可也阴翳的不轻。 钱宁的脸色又难看了些,不过这次明显不是气的,而是吓的,他道:“不是我叫他来的,我躲他都躲不及,怎么可能主动找他?” 明明可以挺直腰板说的实情,钱宁却说的分外小心,他明显的惧意终于让张天琪收敛了一些,继而注意到了床边的路希。 路希原本是背对着房门坐在床边的,听到脚步声时还以为去护士值班台找花瓶的杜君浩回来了,要回头没回头的时候,张天琪就开吼了,路希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一抖,水果刀划在手指上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打量着用纸巾裹手指的路希,问钱宁:“他是谁?” 钱宁道:“杜哥的儿子。” 钱宁话音才落杜君浩就进门了。 张天琪道:“杜哥,昨天真是麻烦你了。第一时间更新” 显然钱宁已经把自己被救的经过如实告诉张天琪了,不过张天琪是以什么身份替钱宁道谢杜君浩并不清楚,当然他也无意询问这些于己无关的闲事。 被一向心高气傲的小少爷称兄道弟的杜君浩以一句不亲不疏的“举手之劳,琪少不用客气。”做了回应,然后便去拉儿子的手,揭了那片只染红了一点的纸巾,路希受伤的几率稍有点高,似乎天生皮薄,应该被放在手心里护着。 确认伤口不大,出血也不多,杜君浩就向张天琪与钱宁告辞了,他并未给张天琪介绍路希,也没让路希叫人,他开着餐馆和酒吧,形形色色的人都会认识一些,富家子弟是其中一类,道貌岸然,自以为是,几乎是他们的通病,杜君浩觉的没必要让儿子接触他们。 杜君浩不会轻视钱宁,因为他没必要去轻视一个不相干的半大孩子,但钱宁的交际圈比较复杂,所以杜君浩不愿路希再去接触钱宁了。 钱宁伤愈之后登门道谢,去楼上敲了几次门都没人来开,他只得去了杜君浩的酒吧,他要道谢,也要还钱,他的住院押金是杜君浩垫付的。 钱宁问杜君浩:“杜哥,我可以给路希打个电话吗?” 虽然看出钱宁对路希同样心存感激,并无半分恶意,可杜君浩还是没有把路希的电话号码告诉钱宁,他承认自己对儿子有些保护过度,但他不准备改。 不过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微妙,路希和钱宁注定不是几面之缘,即使杜君浩刻意干涉了,可两人还是在这一年的秋末冬初再次碰面了。 钱宁拎着准备外带的珍珠奶茶,转过身的时候发现了一边玩手机一边排队的路希,于是笑着招呼:“小喵。” 路希没反应。 钱宁又道:“路小喵。” 路希耳朵微动了下,循声看去,终于发现了钱宁。 钱宁的头发已经长长了,穿一件格子衬衫,外面搭着厚厚的开衫的毛衣,肩膀上挂着一个双肩包,不管是乍看还是仔细打量都像个未出校门的学生。 事实上钱宁也确实是学生,他现在在k大隔壁的舞蹈学院就读,听同学说这里的奶茶非常好喝,就过来尝尝,结果就遇见了即使不喝东西也会时常光顾这家饮品店的路希。 ...

番外 之路希(九) “那我们又是邻居了。”路希指指奶茶店外的校门,“我在k大上学。” “真巧,你读大几?” “大四。” 钱宁打量着路希那张说是青春不如说是青涩的脸:“小喵,不要说大话,被爸爸知道会挨骂的。” 路希:“” 钱宁笑:“你这么小就读大学,学习成绩很好吧?” 路希反问:“你几岁?” 钱宁报上自己的年龄,笑着逗他,“叫哥哥。” 路希:“几月生日?” 钱宁:“十一月。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哦,我们同岁,我生日比你大。” 钱宁哈哈哈,笑声清脆悦耳,路希摸出袋鼠兜里的钱夹,翻开,推到他眼前,装身份证那一面对着他的视野,笑声戛然而止,钱宁静了好一阵才道:“和我同岁读大四,你果然在吹牛。” 路希摸出袋鼠兜里的校园一卡通,和一卡通装在一个卡套里的是学生证。 钱宁:“” 路希:“叫哥哥。” 钱宁:“” “哥哥给糖吃。”路希摸出袋鼠兜里的牛奶糖推到他跟前,心里乐开花了,自己终于不是被调戏的那一个了。 钱宁微微倾身,盯着路希的袋鼠兜:“你果然是猫,和小叮当同科,你的空间袋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路希从袋鼠兜里拿出手机,说:“把电话号码给哥哥,改天请你吃好吃的。” 钱宁稍迟疑了下,报出一串数字。 路希拨通了钱宁的电话,把号码存好,抬眸便见钱宁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疑道:“怎么了?” 钱宁摇头,垂眸笑了笑:“没什么。第一时间更新” 只是有点羡慕,同样的年纪,他那么干净,自己却这么脏,自己似乎谁都可以踩上一脚,而他却被保护的那么周到,钱宁越想越觉的人和人是不能比的,稍一比较就让他自惭形秽的都不知道该把自己置于何地。 第三次在奶茶店遇见的时候,路希邀请钱宁一起吃晚饭,钱宁住宿舍,但和舍友的关系很一般,几乎每天都是独来独往,有人一起吃晚饭他自然是乐意的,可他担心杜君浩不乐意,他上次问杜君浩要路希的电话号码,杜君浩都没给他,明显不想他和路希深交。 路希见钱宁有些为难的样子,于是道:“你约人了?” 钱宁摇头:“你晚回家没关系吗?” 路希道:“我又不是小朋友,而且我爸晚上有事,会比我更晚回家。” 钱宁听他这么说就一口应了下来,路希眨了眨眼睛,隐约明白了什么。 晚饭一起吃的小火锅,店里有些热,两人都把外套脱了,帽子围巾也摘了,钱宁发现频频有人往他们这里瞄,自然是瞄路希的耳朵,而路希津津有味的吃着麻酱碗里的鸡毛菜,于是钱宁明白了,他已经被人看习惯了。 饭后,钱宁要回宿舍,路希要回家,因为不在一个方向,两人就在餐厅门口分道扬镳了,临行前钱宁欲言又止的对路希说:“别告诉杜哥我们一起吃饭的事。” 路希解释说:“我爸是比较紧张我,但不会蛮不讲理。” “我明白,杜哥也没说什么。”钱宁很有自知之明,依照他的生活阅历而言,不管是被鄙夷还是被一位很疼孩子的家长防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可以理解杜君浩的心情,他也没想去刻意接近路希,只是遇上了,路希又对他很和善很温和,他就不知不觉的想和这个孩子模样却又体贴的如同兄长一般的人说说话聊聊天。 晚上,杜君浩在浴室冲澡,门被推开又被关好,进来的路希站在玻璃淋浴间前看着里面的杜君浩。 杜君浩贪凉怕热,嫌浴霸烤的慌,不到深冬是不会用的,来不及抽走的热气让淋浴间里弥漫着白色的雾气,站在外面的路希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人体轮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抹了把脸上的泡沫,转过身问:“干嘛?” 路希道:“谈心。” 杜君浩:“” 路希把拿在手里的塑料小板凳摆好,落座,如果手里拿包瓜子就一妥妥的看露天电影的,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看电影的人那么放松,他道:“爸,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很少吵架?” “嗯,有什么问题吗?”杜君浩关掉水阀,拿起沐浴液往身上抹。第一时间更新 “理论上来说没问题,不过仔细想想就有问题了。” 杜君浩“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路希给他分析,他们很少争吵的主要原因是自己很听话,杜君浩不喜欢的事,他不做,杜君浩不爱听的话,他不说,杜君浩不喜欢的人,他尽可能的不接触,然后话锋一转,开始说但是,但是他终究是一个个体,不是完全依附杜君浩才能思考的附属品。 “这话有点耳熟。”杜君浩插了一句,用手抹了下玻璃上的雾气,透过那方清晰睨着外面的儿子,“你是不是犯错了?怕挨打,又给爸提醒儿来了?” 路希立即摇头。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真的?” 路希用力点头。 杜君浩开了水阀,一边冲洗身上的浴液一边道:“别绕弯子了,直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没想干嘛,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可能真的弄个蛋壳把我装起来,我也不需要蛋壳,我知道是非对错,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接触,什么样的人不能接触,不会轻易的被带坏,也没那么容易受伤。第一时间更新”路希放软声音,“爸,你别太紧张了,我们还要一起过几十年呢,你总这么紧张我担心你会累。” 杜君浩关掉水阀,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毛巾。” 路希拿来浴巾和毛巾,先把毛巾递到他手里,人扒在了玻璃上。 杜君浩擦完头发和身上的水,又把手伸了出来,这次没等他开口,路希就把浴巾递了过去,然后继续在玻璃上扒着。 杜君浩把浴巾裹在腰间,从淋浴间走了出来,路希不扒玻璃了,转过身看他。 杜君浩捏了捏儿子的脸蛋,要笑不笑的问:“看的过瘾吗?” 路希嘿嘿嘿的笑了两声,反应过来之后立即面无表情:“我在和你谈心,你想哪去了?” “小色鬼。”杜君浩笑着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脱衣服,洗澡。” 路希道:“还没谈完。” 杜君浩:“边洗边谈。” 路希哦了一声,走到墙边的挂衣架下,把上衣脱了,挂好,解开裤扣,拉开拉链,觉的哪里不对,于是回眸去看向杜君浩:“那个,还是洗完再谈吧。” 杜君浩用脚勾下地上的小板凳:“爸教过你什么叫礼尚往来吗?” 路希摇头,委婉含蓄的耍赖:“你教过我非礼勿视。” 杜君浩笑:“是吗?那你怎么不听话?” 路希道:“不小心忘了,现在记起来了。” “你就赖吧。”杜君浩笑着上前,在路希“啊啊啊,爸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的叫声中把他裤子扒了,人往淋浴间一扔,“快洗。” 路希一手捂着自己的小鸟,一手去开水阀,心中默默腹诽,哎~!做小孩也不全是好处,哎~!撒娇耍赖不一定次次都管用,哎~!玩砸了。 题外话:谢谢jay_mak,于湘,黑石瞳十三宠,云清雨浊,墨染成书,dudu40333和骷髅的夜晚鲜花月票,亲你们。 ...

番外 之路希(十) 沐浴完毕,杜君浩换上了宽松的运动裤,长袖棉t,嘴里叼着烟,给儿子吹头发。 路希裹着池洋送的悠嘻猴睡袍,在吹风机轰隆隆的噪声中问:“爸,你了解今天谈心的主题了吗?” 杜君浩把烟夹在之间,空出嘴里来说:“你直接说你想和钱宁一起玩比什么不省事?” “我还没提钱宁呢你怎么就知道了?”自从去医院看望过钱宁之后,路希就发现不喜欢自己接触钱宁,所以再次遇到钱宁的事他没说。 杜君浩笑:“你爸又不傻,你和他玩了这么多天了,爸可能不知道吗?” 也没有很多天啊,总共才见了三面,通了一次电话,还以为他没发现呢,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学过侦查的人敏锐性真可怕。 路希在心里感慨了一番,眯着被风吹不开的眼睛说:“他好像没什么朋友,可能觉的我比较好相处,就拿我当朋友对待了,他和我聊天的时候很放松,就像小朋友似的,人之初性本善,我觉的小朋友的人品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的,和他做朋友应该没问题。” 杜君浩关掉吹风机,把烟灭在了烟灰缸里,把儿子抱到腿上,问:“你是不是可怜他?” “有一点吧,虽然我对他了解不多,可他给我的感觉就像受了很多委屈似的,不过我刚和你说的那些不全是因为他。”路希把玩着杜君浩的领口,眼睛在下意识的操控下在他的锁骨和喉结附近扫来扫去,但大半心思还是在谈话上的,“我只是不想你为我太操心,我不是雏鸟,没那么脆弱。” 杜君浩看着儿子微垂着的眉眼,心里五味杂陈,他觉的,儿子,似乎,大概,是长大了,小孩成长了成熟了更加懂事了是好事,他不能说不欣慰,可欣慰的同时也很遗憾,软乎乎的小东西他还没养够呢。 既欣慰又遗憾的杜爸爸心不在焉的静了一阵,终于意识到了儿子的视线飘来荡去的,很有骚扰的嫌疑,于是用轻缓的声音问:“看什么呢?” 好性感,牙齿有点痒,好想咬一口,如是想着的路希嘿嘿嘿,然后认真严肃脸再现:“爸,你别捣乱,总打断我的思路还怎么谈心啊?” 兔崽子,他还倒打一耙,杜君浩的喉咙里溢出了低沉的笑声,努力认真严肃的路希天旋地转的被压在了床上,路希唉唉的叫:“我还没梳头发呢,会打结的,会梳不开的,啊!”被老虎叼住了。第一时间更新 老虎吃饱喝足之后,舔舔羚羊的“残骸”,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边休息边跟他讲,钱宁确实不是坏孩子,他只是命运多舛,遇人不淑,所以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经历。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他经历过什么?” 杜君浩:“别八卦。” 路希:“我关心朋友,和八卦是两码事。” 杜君浩:“等他愿意告诉你的时候你们才算朋友。” 路希:“那现在算什么?” 杜君浩:“认识。” 路希:“那你不反对我们继续认识咯?” 杜君浩:“想和他一起玩就一起玩吧,但要有分寸,别给老子玩出事儿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思索了一会儿,噌噌的爬到杜君浩身上,捧着他的脸,严肃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查过钱宁,确认他不会给我带来麻烦才同意我和他一起玩的?” 已经闭上眼睛的杜君浩淡淡的说:“和人打听了一下而已。” “还不是一样?” “一样吗?” “一样。” “一样就一样吧。” 人家不过是想交个可以说说话聊聊天的普通朋友而已,居然还要被调查,路希越想越觉的对不住钱宁。 “爸,如果钱宁再有麻烦的话,能帮你就帮帮他吧。” “可以。”杜君浩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爽快的让路希觉的后面十有**有附加条件,然后这么想着的路希就见杜君浩睁开了眼睛,然后杜君浩说,“你帮他付报酬。” “我就知道,把我正气凛然的共和国勇士还给我,奸商!”路希推高他的下巴,终于咬了上去,嗯,口感不错。 杜君浩笑,拍着他的屁股提醒:“别咬出牙印,明天要跟杂志社的人吃饭。” 路希松开牙齿,小眉毛揪了起来:“你这个月都喝了七八次酒了,一周两个酒局,肝还要不要了?” 酒桌上谈事是中国人的传统,而路希很反感这个传统,以前上班的时候就反感,酒应该是助兴的,小酌即可,点到为止,拼上健康也要喝,他真心无法苟同。 “事儿都赶一起了,下个月就不用这么喝了。” “好吧。”路希翻到自己那侧,抱着杜君浩的一条胳膊,琢磨着这周的汤水还是以炖养肝护胃的养生汤为主。 钱宁感冒了,倒也没有很严重,只是鼻塞,吃东西没味道,也没胃口,路希问他吃药没有,他半死不活的趴在桌子上说:“懒得去买。” 懒得去药房,跑奶茶店来买奶茶,而且还得排队,路希一脸无语的去了吧台,排队,点了两杯热柠檬茶。 被店员吹捧为有着画家气质的饮品店老板游手好闲的靠在吧台边,笑眯眯的问路希:“希希,你把拔叻?怎么这些天都不见他来接你啊?” 路希倏地拱起背脊,像只警惕的猫:“你想干什么?” 老板:“没有啦,我不是和人弄了个画廊嘛,想请你” 路希:“我爸说了,如果你再敢‘绑架’我,要挟他给你做模特,他就掰断你拿笔的手。第一时间更新” 老板:“” 路希端着喝的来到座位前,蔫巴巴的钱宁立即问:“怎么不是奶茶?” 路希:“感冒应该补充维生素c,喝吧,我都陪你一起喝了。” 钱宁接过柠檬茶,嘶了一声:“好酸。” 路希:“你还没喝呢。” 钱宁:“看着就酸。” 路希身上有种让人放松的魔力,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钱宁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暴露出最放松的那一面,路希并不知道自己在钱宁眼中是样子,但他感觉的出钱宁挺爱和自己一起玩的,不过钱宁很少向他提及自己的家事,只有一次,钱宁心情很低落的样子,路希问他怎么了,他说,钱超向他道歉了,至于为什么被道歉反而心情不好他没说,路希也没再追问。 路希觉的钱宁是矛盾体,他有时候会像个孩子一样,说些孩子气的笑话,喜欢奶茶里的珍珠和布丁,喜欢麦记的小玩具,但这样一个人却会在一些不经意的状态下流露出对生活的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无所谓,有次钱宁发呆,路希问他在想什么,他说:“在想,人活着也许就是来受煎熬的,好也好,坏也好,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命里有什么我们就承受什么,等到承受不住了,煎熬也就结束了。” 如果这些话是从另一个和钱宁同龄的人嘴里说出来,路希多半会认为自以为成熟的小孩子在无病呻吟,可这些话从钱宁嘴里说出来却让路希连问句怎么会这么想都于心不忍,那样的钱宁给路希的感觉是,这具完整年轻的躯壳里藏着一个满目苍痍的灵魂。 ...

番外 之路希(十一) 难得没有应酬的晚上,杜君浩面不改色的喝着儿子炖的养生汤,南方人对煲汤很有心得,什么食材配什么样的药材,什么样的火候,熬多长时间,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干燥的秋或者寒冷的冬,有一蛊热汤暖胃暖身想来是再幸福不过了,但是,中药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味道千奇百怪不说,他宝贝儿子还专挑些“珍品”用。 “你就拿这玩意儿祸害你老子吧。”面不改色的放下空汤碗,杜君浩呼出一口药气,他不是一个挑食的人,参加z队考核那会儿,生老鼠活蚯蚓都能往肚子里填,足矣看出他将不挑食完成到了怎样的境界,可是现如今他却让儿子炖的汤整怂了,他已经不想深究是自己的适应能力被优质的生活磨损了还是他儿子太强大了,反正结果都是要喝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是为你好,等你上了年纪就明白了。”路希拿回汤碗,秉着呼吸去添第二碗,其实他挺佩服杜君浩的,就这些养生汤,他单是每天炖一炖,闻一闻,都会皱鼻子,杜君浩却顿顿喝,他知道杜君浩的面不改色不代表他喝的不痛苦,起初他还沾沾自喜的认为杜君浩是不忍心他白费工夫,这是爱情的力量,有次他玩笑般的把自己的小得意说出来了,结果杜君浩真挚的温柔的笑吟吟的丢给他一句父爱如山,他当时的心情啊他发誓再也不嘴欠了。 k城的第三场降雪过后,气温已经低到路希想冬眠了,池洋特别贴心的送了他一张龙猫床,确切的说是一个龙猫造型的床垫,旧居也是地暖,龙猫床直接放地板上,路希往暖呼呼的龙猫肚子里一钻,既接地气又接热气,现在他最爱的是杜君浩,其次就是龙猫床。 “你多久没出门了?”杜君浩看着龙猫怀里的儿子叹气,他是一个喜爱户外运动的人,无法想象宅带来的幸福感,不过他最理解不了的是,路希都宅成小猪了却半点长肉的趋势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体质? 路希伸出三根指头晃了晃,他既不用打工也不准备考研,食材三四天买一次,早上遛狗有晨跑的杜君浩,晚上遛狗有丢垃圾的杜君浩,他想不出外出的理由,当然他也不想想,家里这么暖和,谁愿意去冰天雪地里挨冻啊? “今天你带花卷儿出去。第一时间更新”杜君浩觉的不能再惯着他了,整天闷在家里不会长毛,但抵抗力会下降,还是让他出去冻一冻吧,身体结实了,瘦点也没关系。 路希翻了个身,肚皮朝上,仰着脖子看杜君浩:“叽~” 杜君浩笑着抓他的下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已经从路小喵变成路小猪的路希谄媚的附和:“叽~” 杜君浩笑着说:“撒娇也没用,晚上你遛狗。” 路希悻悻地:“哦。” 杜君浩站起身开始穿大衣:“我在外面吃,晚饭做你自己的份就行了。” 路希骨碌一下爬了起来,起跑,助跑,起跳,杜君浩迅速转身,将扑上来的小猪崽抱住,猪崽变猴崽,双臂圈成圈儿,挂在杜君浩的脖子上,双腿盘住他的腰,把自己固定好了才道:“开车出去,谁让你喝酒你就让谁送你回家,我请他喝汤。” “好,开车出去。”杜君浩笑着在儿子的小嘴上亲了亲,把他还给龙猫床,拿上钥匙出门了。 路希在龙猫的白肚皮上滚了半圈,把蹭床睡的毛团儿抱高,说:“卖萌。” 被架着两条前腿的毛团儿乖顺的垂着后腿,尾巴一荡一荡:“咪~” 路希把它放到胸口上,双臂交叠放在垫在脑后,说:“撒娇。” 毛团儿歪歪小脑袋,向前两步,优雅的卧倒,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拱到了路希的下巴上。 “真乖。”路希笑着给它顺毛,毛团儿的喉咙里响起了舒服的小呼噜,花卷儿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把它六十多斤的身体优雅的往路希的肚子上一放,路希的笑脸抽搐了两下,把毛团儿转移到了龙猫的肚皮上,花卷儿瞄他一眼,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带着一身“本大人不会撒娇会傲娇”的气息盛气凌人的走开了。 午饭过后,路希洗了一桶衣服,晾完衣服,觉的食消的差不多了,于是回归龙猫床,准备上网拍点东西,结果才坐下来手机就响了,路希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然后他出门的理由就送上门了。 钱宁今天生日,诚邀路希参加他的生日paty,paty就他俩,路希不去就不开了。 下午四点,路希裹上羽绒服,套上雪地靴,围巾帽子口罩,一样不落,直至武装的只剩俩眼睛才慢吞吞的出门,第一站,蛋糕房,路希要了一个小号的生日蛋糕,因为没有提前预定,所以等了半个多小时。 第二站礼品店,钱宁是绒毛控加毛绒控,对软绵绵毛茸茸的东西毫无抵抗力,于是路希给他买了一只巨大的泰迪熊。 健谈的出租车司机笑吟吟的问:“男朋友送的吧?” 路希拉下口罩,后视镜里映出了他面无表情的脸。 师傅毫不尴尬的哈哈哈:“这么长的头发,我还当是个小姑娘呢。” 路希持续面无表情。 师傅:“帅哥去哪?” 路希心里哈哈哈,其实他只是脸冻僵了而已,不过司机师傅好机智。 “都说了别买东西,真不听话。”钱宁把脸埋在柔软的巨熊身上,嘴里却道,“再说这明明是送小女生的嘛,好丢脸啊。” 路希嘴角抽搐,知道丢脸你还死抱着不松手? 两人第一次喝酒,路希觉的喝啤酒冷,想点红酒,钱宁说白酒喝到肚子里才暖和,从里到外渗透性的暖,路希被说服了,然后他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钱宁,一个酷似小七话痨的忘乎所以的钱宁,而且他酒后的思维是跳跃式的,路希还在琢磨他的这个“你说为什么捏?”下一个话题就展开了,并且在十万八千里之外,路希这个性子慢思维也不快的人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节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饭后路希借着服务生的帮助才把钱宁和巨熊弄上了车,原本有点疲惫的钱宁经冷风一吹又苏醒了,这一醒就了不得了。 “他答应放过我了,可他说话不算话,他让人在学校里散播流言,我的室友都排挤我,洗衣机不给我用,卫生间不让我用,连我不小心摸到他的东西他们都马上丢掉,就像我身上沾满了艾滋病毒,沾一下就会马上死掉一样。”钱宁说着说着就委屈了,被酒精调动出来的委屈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他忍不住哭了,起初是抱着熊哭,大概是怕眼泪弄脏熊,后来又改为抱着路希哭,把路希的围巾蹭的除了眼泪就是鼻涕。 终于哭累了,也到站了,钱宁又给路希出了个难题,他不肯回宿舍,他说他的门禁比别人早,现在回去不会有人给他开门的,说着话又想起了在学校散播流言的那个人,眼泪又哗啦啦的掉下来了,路希都被他哭难受了。 杜君浩是十一点多钟到家的,他以为儿子睡了,就自己开的门,客厅里亮着一盏夜灯,杜君浩就没开玄关灯,换好鞋走进客厅,便见角落里的龙猫床上放着一只大玩具熊,被子鼓起一块,一簇黑发露在被子外面。 “怎么睡这了?”杜君浩走到龙猫床边,把被子拉下来一截,愣住了。 感觉脸上一凉,钱宁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受到挤压的毛团儿挣扎了几下,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被窝里拱了出来,看到主人回来了激动的“咪”了一声,接着便被睡梦中都不肯放过它的钱宁搂回了怀里。 最后杜君浩在次卧的床上找到了儿子,小东西抱着被他冷落许久的小泰迪熊,睡的呼呼的,脸蛋微微泛红,呼吸里透着淡淡的酒气。 ...

番外 之路希(十二) “路希。” 被叫到名字的人呼吸频率依旧,睡的很实,看他睡的这么香,杜君浩有点不忍心叫醒他,可门外的情况让他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于是他把儿子怀里的熊揪了出来。 怀里空了的路希蠕动了两下,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睡眼迷离的看了杜君浩几秒才出声:“回来了。” 杜君浩朝门外翻了翻大拇指:“怎么回事?” 才醒来的路希反应迟钝,他慢吞吞的爬起来,把头埋在杜君浩下巴底下磨蹭,杜君浩有个怪癖,喜欢儿子跟他撒娇,他儿子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就拜了毛团儿为师,不过,他现在的行为完全是被潜意识操控的,和老师的教导没有关系。 “别蹭了,再蹭就硬了。”杜君浩低笑着把他的小脑袋挖起来,“先跟爸说说外面怎么回事。” “外面?”路希揉着一只眼睛思考,须臾后忽然抱住杜君浩的脖子,委屈的哀哀叫,“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差点看不到你了。” 杜君浩不明所以:“出什么事了?” “都是生日惹的祸,不对,都是酒惹得祸,他说自己酒量好,非要给我表演千杯不醉,结果演砸了。”路希上半身不动,偏腿跨坐到杜君浩腿上,用没有眼泪却给人涕泪横流感觉的腔调道,“他喝醉之后比七叔和池洋加一起还可怕,他醉的走不了路,我好心背他,可他一点不感激,他捏我耳朵,抓我头发,还啃了我一头口水,好不容易把他带回来了,他又开始祸害毛团儿和花卷儿,花卷儿被他吓的不知道藏哪去了,毛团儿没有花卷儿聪明,不小心被抓住了,可能已经死了。” 杜君浩一言不发的看着路希,虽然好看但却不怒自威的脸看上去有点吓人,路希以为他气自己在外面喝酒,后知后觉的心虚气短了,杜君浩忽然把他的头摁在了怀里,紧接着从喉咙里溢出一串低沉磁性的笑声,路希愣了愣,又愣了愣,终于反应了过来,挣扎着抬起脸,用手捂他的嘴:“你还幸灾乐祸,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杜君浩拉开儿子的小爪子,笑着亲他愤怒的脸蛋:“你活该,你自己作的你怪谁?” “我只是去给他过生日,他平时很乖很听话的,我怎么知道他喝醉以后会变成七叔池洋综合体,还是升级版的。”路希推着他的下巴,不让他亲,“别笑了,我们真的很惨,我是最惨的一个,简直惨不忍睹,我都想和花卷儿一起藏起来了。” 杜君浩觉的这个钱宁是个人物,自己儿子脾气这么好,居然让他折腾炸毛了。 “小点声,别把人吵醒了。”杜君浩抱着百年难得一见的炸毛儿子,哄道,“毛团儿没死,花卷儿在隔壁,你的仇爸明天给你报。” 路希知道他不可能真对钱宁怎么样,就没说阻止的话,爷俩黏糊了一会儿,杜君浩就去睡觉了,有客人在,他们只能各睡各的。第一时间更新一起睡这么久,冷不丁的分开睡难免不习惯,路希还好,怎么说也有只熊呢,团在怀里就当是杜君浩的胳膊了,杜君浩只能在不适应中入睡。 转天早上,准备去晨跑的杜君浩走出卧室,就见钱宁抱着毛团儿坐在龙猫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见杜君浩出来,钱宁连忙放开毛团儿,起身打招呼:“杜哥。” 杜君浩点了下头,见他很拘谨的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冷淡了,于是道:“我出去一下,你随意。” 钱宁接下药,微垂着眼睛说:“打扰你们了。” 钱宁话音才落,次卧的门就开了,路希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含糊不清咕哝着“都起来了,我去做早饭。”就往厨房飘。 杜君浩:“洗脸。” “哦,对。”更改路线,路希飘进了卫生间,昨晚太累,睡的也晚,刚醒来还有点魂不附体。 杜君浩笑着出门了,路希洗漱完,人也彻底清醒了,钱宁忐忑的问:“昨天我有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杜哥没生气吧?” 路希一脸无语:“你酒后失忆?” 钱宁点头,又讪讪的补充:“也不是次次都不记得,除非心情特别好或者特别不好,喝的太多了。” 于是路希明白了,心情好不好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就是喝的够不够多,昨晚那个阵仗绝对是喝太多了,想起昨日种种,路希不由得叹了口气,算了,谁没有喝醉的时候,谁喝醉了还能条理分明,深沉懂事? “以后别喝那么多了,对身体不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路希避重就轻的绕过了那个会让钱宁无地自容的问题,“去洗脸吧,牙刷毛巾给你放洗手台上了。” 早饭过后,想帮忙收拾桌子的钱宁被路希赶去客厅休息,钱宁的嗓子有点哑,脸色也不太好,宿醉的症状显然不轻,路希很佩服他居然可以在大家起床之前爬起来。 杜君浩不止没给路希报仇,还比往常出门要早,是他宝贝儿子哄他走的,说什么对钱宁的震慑力太强,他不走钱宁都不敢自由呼吸。 事实上钱宁确实不太敢面对杜君浩,杜君浩气场太强是一方面,主要原因是他知道杜君浩不想他接触路希,而他不止接触了,还登堂入室了。 路希榨了两杯解宿醉的蔬果汁,和钱宁一人一杯,钱宁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没说话,路希喝了一口,皱眉道:“好恶心。” 钱宁:“你没喝过?” 路希:“我又不常喝酒,喝这个干什么?” 钱宁:“杜哥常喝?” 路希沉默了须臾,一脸认真的说:“父爱如山。” 钱宁哑着嗓子笑,杜君浩一走,他放松多了。 路希又倒了两杯白水回来:“恶心也要喝完,哥陪你喝。” 钱宁苦了脸,但还是捏起鼻子把那杯绿了吧唧的蔬果汁灌下去了,放下杯子捂了会儿嘴才放下手问路希:“你怎么把水果蔬菜变成这么刺激的饮品的?” “网上查的,我看颜色不太好看就没尝味道。”路希摒住呼吸,咕噜咕噜的把蔬果汁干掉了,放下空杯,立即去喝水,可还是恶心的直邹眉头,“我爸没说难喝,我还以为只是不好看呢。” “他不忍心打击你。”钱宁笑着说,“很难想象杜哥那么严肃的人会这么疼你。” 路希看着他的笑脸,想起的却是他昨晚满脸泪的样子,他迟疑了下,建议道:“室友不好相处就搬出来住吧。” 钱宁愣了愣,露出一个苦笑,他自言自语般的喟叹:“我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这个问题路希实在回答不出来,钱宁昨晚说的太多了,他脑容量有限,就记住了让钱宁哭的最厉害的那些内容。 钱宁抬起头,看着路希,褪去了苦笑的神情有些迷茫:“路希,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路希不知如何作答,说知道吧,了解不够多,说不知道吧,都认识这么久了,又吃饭又喝东西的,纠结了一会儿,路希问道:“你想说什么?” 钱宁摇头:“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是搞不懂杜哥怎么肯让你接触我。” 杜君浩对路希的保护说是滴水不漏都不夸张,他想不通,杜君浩怎么会让自己这种人去接触路希。 起初也是不肯啦,后来谈完心他就不怎么管束我啦,这种话能说吗?说了会钱宁会怎么想? 路希张了几次嘴,才道:“我爸说你是好孩子,只是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 钱宁失笑,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神情,又让路希感觉到了钱宁的“表里不一”,一具年轻的躯壳却承载着沧桑的灵魂,他是经历了太多事还是经历的那些事太过坎坷呢? ...

番外 之路希(十三) “他还说:‘如果我是杜哥我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接触我这种人,别问为什么,太恶心了,我自己恶心就够了,不能让你跟着恶心,而且我还不想失去你这个小哥哥。’我完全让他弄糊涂了。”路希坐在杜君浩的脚上,双手拖着下巴,对着一面空白的墙壁道,“就算他做了大奸大恶的事,那也该是疏远或者讨厌啊,怎么能是恶心呢?这个字眼也太严重了。” 杜君浩双手交叉兜在脑后,稍一用力就坐了起来:“转过来,别对着墙絮叨了,跟池洋犯病似的。” “哦。第一时间更新”路希起身,转了个儿,再坐到杜君浩的脚上,继续道,“好像有人在他的学校散播流言,说他是同志,他的室友居然认为同志就一定有艾滋病,寝室里的卫生间都不让他用,没文化真可怕,这话一点都不假。” “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室友一样。”杜君浩坐起身,用汗涔涔的鼻子蹭了蹭儿子鼻尖,“他们的脑回路是直的,有些人的脑回路是弯的,还有的人是拧着长的。” “话是这么说,可同样是室友,这差距也太大了”意识到哪里不对的路希把脸一板,“不要批评我的室友,他们都是重情重义的好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缺根弦和重情义不冲突。” “爸!” “嗯,重情义。” 路希这才收起严肃脸,视线扫到杜君浩的小腹那里,伸手把他的衣摆撩起来一截,看着因为运动而喷张的腹肌问:“爸,钱宁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你最好别知道。” “为什么?” “有点脏,不是钱宁本人,是他的经历。” 路希静了一阵,试探性的问:“他是不是为了出名被人潜规则了?” “你还知道潜规则?” “爸,我已经二十了,不是十岁,如果我连娱乐报道都看不懂,你应该带我去医院查查智力,而不是在这里淡定的锻炼身体。” “你今天说话很利索,是被钱宁折腾的后遗症吗?” “我平时也没有大舌头吧?” “没有,就是比别人慢几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杜君浩重复起坐动作,用自己的脑门一碰路希的脑门,“爸没教过你和人说话要看着人家的眼睛吗?你总盯着肚子干嘛?上面有五官吗?” 没教过,没五官也好看,这么想着的路希视线上调,看着有五官的地方,发现他的额头上沁着一层细细的汗水,也很好看,于是眼睛没在往下溜,于是他随后就看到了杜君浩眼底的笑意,他忽然觉的好糟心:“爸,你别跑题啊,我都让你带跑了。” 杜君浩后仰,起坐,在儿子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别多事了,想一起玩就一起玩,总研究人家的过去干什么?” “昨天他哭的很厉害,大概是压抑的太久了吧,看他哭成那样,不由自主的想帮他。” “也许他天生眼泪多,你自己不爱哭,不代表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杜君浩坐起身,没再仰倒,眼底露出点揶揄的笑意,“你也不是不爱哭,只是哭的场合和别人不一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眨巴眨巴眼睛,反应过来之后瞪他一眼。 “起来吧。” “不做了?” “两百多个了,你老子撒汗,你唠叨,是不是觉的这样时间过的很快?” “做这么多了?”路希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自己先起身,又伸手拉了杜君浩一把。 “别说爸没提醒你,你交朋友的方式太专注了。”杜君浩撩起衣摆,擦了下脸上的汗,转身往浴室走。 路希跟了上去,忍不住又嘴欠了:“你吃醋了?” 杜君浩拉起一边的衣摆,把t恤脱了下来,往儿子头上一扔,对着那颗蒙起来的小脑袋说:“是怕你皮痒,自己找揍。” 路希七手八脚的“盖头”拿了下来,把漂亮的圆眼睛笑成了半月形:“是你手痒吧?真可怜,痒也得忍着。”说完撒腿就跑。 杜君浩一把捞了回来,斥道:“乱跑什么?摔倒了又让老子给你擦药。” 路希两脚乱蹬:“放开放开,我又不是包袱。” 杜君浩夹抱不是包袱的儿子往淋浴间一扔:“给爸搓背。” 这事儿路希爱干,可以名正言顺的“摸玉”,摸好了还有“奖励”。 因为今天被“奖励”的持久了些,被“奖励”完了以后的路希直接趴杜君浩背上了。 中国好爸爸把软趴趴的儿子背回卧室,给他擦头发吹头发,全收拾利索了,往被窝里一塞:“睡吧。” 路希眯眼看着随便擦了擦头发就想上床的杜君浩,用没什么力气的声音提醒:“吹干,不然上了年纪会头疼的。” “别多事了,快睡。”嘴上这么说着的杜君浩又轰隆隆的把自己的头发弄干了,把毛巾之类的东西放回原位,又去倒了杯水给路希,这才上床准备就寝。 “爸,你到底是什么变的?”路希咕哝着挪到杜君浩怀里,没等杜君浩弄明白儿子何出此言,说话的人就会周公去了,杜君浩的体力太可怕了,两百多个仰卧起坐之后还能活力十足的嘿咻嘿咻,还嘿咻那么久,说他是怪兽一点都不冤枉他。第一时间更新 阳光明媚的上午,扫地机不紧不慢的履行着自己的责任,毛团儿尽职尽责的监工,花卷儿坐在阳光明媚的阳台上举目远眺,似乎在看风景,又似乎在思考狗生,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路希枕着杜君浩的腿,脸上盖着本枯燥的营销管理书籍,杜君浩以为儿子睡着了,想把书拿开,怕他闷着,结果拿开书,却对上了一双睁着的眼睛。 杜君浩:“干嘛呢?” 路希:“我在想池洋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他都快两周没出现了。” 杜君浩:“大概是去哪玩了吧。” 路希:“他出去玩一定会提前给我打电话,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杜君浩翻着自己的书,漫不经心的说:“那就是闯祸了,被周展关小黑屋了。” 路希:“这种可能性比被外星人抓走还渺茫。” 池洋忒不禁念叨,都没容的杜君浩再搭话,他就打来电话了,路希把自己的手机朝杜君浩晃了晃,杜君浩失笑:“快接,说不定是从其它星球打来的。” 路希接通电话,连喂一声都没来得及,听筒里就传出了池洋兴冲冲的声音:“宝贝快来叔叔家,有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路希和池洋说着话,把杜君浩手里的书拨开了一点,由下向上的看着杜君浩刚毅的下巴,用眼神询问:你去不去? 杜君浩:“我不去你就不去?” 路希指指窗户的方向,抱着一边肩膀,做了发抖的动作。 只闻其身不见其人的池洋在那边高声说:“君浩,你别空手来,空手来我把你轰出去。”音量放低,音色放柔,“宝贝,你把自己带来就行了,快点来哟。” 理直气壮的双重标准,就是这么任性。 ...

番外 之路希(十四) 杜君浩换好衣服,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顺手揣进了大衣的口袋里,招呼翻腾冰箱的儿子:“走了。” “等一下,我在吹那条三文鱼。” 杜君浩来到厨房,就见儿子手拿吹风机,轰轰的往冷冻层的抽屉里吹。 前几天杜君浩的一位战友从另一座城市快递过来两尾三文鱼,路希当时就想给池洋送一条过去,可池洋已经搬到水岸河亭去了,路太远,天太冷,他一犯懒就暂时替池洋保管了,想着等池洋过来再吃也一样,结果冻的梆梆硬的三文鱼卡在冰箱里了。 “别拿了,留着吃吧。” “马上就好了。” “爸拿别的了。” “拿的什么?” “金子。” 路希默默的回过头去,继续用吹风机给三文鱼解冻,杜君浩没再阻止,他节俭的宝贝儿子从来不对朋友小气,好吃的要和好朋友分享,尤其不能落下池洋,这就是他对池洋的态度,也难怪池洋疼他。 池洋和周展的新家与路希和杜君浩的新家是同样的格局,只是方向相反,池洋把家里装修的既贵气又雅致,大到家具家电,小到花瓶摆件,全都是他精心挑选来的,这个过程曾让池洋痛并快乐着的感叹:“选择焦虑症什么的最烦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父子俩一进门就愣住了,不是因为池洋又给家里添置了什么新奇的物件,而是因为池洋抱着个小人儿。 “辰辰!”平时反应慢的路希这会儿反应极快,杜君浩还没回神儿他就扑上去了。 池洋把小人儿交给了路希,笑呵呵的问:“来对了吧?” 路希“嗯嗯”的点头,在小人儿软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孩子一点都不怕生,不哭不闹的让路希抱着,肉嘟嘟的小手一晃一晃的,似乎想去抓路希没来得及摘掉的兔毛耳帽。 池洋接过杜君浩扔来的盒子,翻开打量:“消息很灵通嘛,我才把辰辰偷过来你就得到消息了。” 杜君浩和路希同时看向池洋,两双眼睛透着不同程度的惊讶:偷来的? 周展的儿子自打降生之后就跟着爷爷奶奶过,周夫人拿孙子拿心尖子,宝贝的无与伦比,周展说,别人家抱儿子是幸福,他抱儿子比他妈拆炸弹还紧张,拆弹拆坏了最多被炸死,轰的一声就结束了,要是把儿子摔了他妈能给他上满清十大酷刑。 “老爷子上京了,太后公司里忙,家里就月嫂和刘姨她不放心,我就过去帮忙带了几天,今天刘姨休息,我就把辰辰带过来了。”池洋轻描淡写的讲述着自己偷孩子的契机和经过,修长的手指在孩子的小鼻子上轻点,大概是被点痒了,孩子伸出小胖手去抓池洋的手指,孩子没有准头,抓了好几下才抓住,接着就往嘴里填,把池洋逗的直笑。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杜君浩淡淡的评价着池洋的作死行为。 池洋不以为然:“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 杜君浩更加不以为然,他儿子会跑会跳会叫爸,还听话的不得了,比那个只会渗口水的小东西不知要强多少倍,他羡慕?搞笑! “你快和奶奶说一声吧。第一时间更新”路希忍不住道,“回家看不到辰辰她会着急的。” “她知道了。”池洋把孩子抱了回来,用自己的鼻尖蹭孩子的小脸,“我给她发短信了。” 信息的内容是:辰辰在我这,别惹我,惹我掐死他。 周夫人知道洋洋喜欢辰辰,早就想抱回家自己养,想来他抓心挠肝的忍这么久也怪不容易的,于是打来电话说:“洋洋,你把皮绷紧了,我开完会就过去收拾你。” 池洋道:“您先让月嫂过来吧,其它东西就不用了,我这儿都有。” 周夫人当真是哭笑不得:“你预谋多久了?” 池洋说:“也没多久,几个月吧。” 孩子才一岁。 杜君浩和路希来了没多久,保姆和月嫂就同时赶过来了,月嫂不到四十,是辰辰出生后的第三任月嫂,保姆是周家资格最老的保姆,差不多相当于管家,是看着周展长大的。 “洋洋,你都三十了,怎么做事这还这么四六不靠啊?你不知道你小李都被你吓哭了?”保姆刘姨絮絮叨叨的数落池洋,刘姨口中的小李就是月嫂。 池洋最讨厌别人提他年纪,原本还想说点安抚之类的话,这会儿完全没心情了:“我神经病您不知道啊?神经病有几个靠谱儿的?” 刘姨被他气的哭笑不得:“你还有理啦你,信不信我打你?” 池洋一歪脑袋:“打吧,您打完我我就揍周展,看谁心疼。” 刘姨自然不会打他,可免不了又是一通这个那个你啊我啊的絮叨。 路希把辰辰抱到杜君浩面前,笑眯眯的教小人儿:“辰辰,叫大大。” 小人儿咿咿呀呀的伸着小胖手够杜君浩,杜君浩一副要皱眉不皱眉的样子,辰辰的手往哪边够他就往相反的方向挪,连够了几下够不着,辰辰急了:“呀!” 路希把小人儿往杜君浩怀里一放,说:“给你。” 辰辰晃晃小脑袋,舒心的咧开小嘴,把他仅有的四颗牙都露了出来。 杜君浩略显僵硬的固定着孩子,眉头终于不受控制的皱了起来:“拿走。” 路希笑着说:“让他玩一会儿,他穿纸尿裤了。” 杜君浩这才明白,儿子所说的“给你”不是让他抱着辰辰,而是把他当玩具送给辰辰了,爹是随便的吗?兔崽子倒大方! 杜君浩的怀抱也就路希待着舒服,辰辰新鲜了一泡尿的工夫就开始不安分的扭动,短胖的小胳膊朝路希一伸一伸的。 路希把辰辰抱回腿上,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辰辰抓着他的头发玩儿,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成年人听不懂的语言,路希被他抓疼了,就把头发拉了回来。 辰辰小脸一虎,故伎重施:“呀!” 路希笑:“脾气真大。” “随他爸。”刘姨把非要抓路希的头发的辰辰抱了过去,笑着说,“他爸小时候就这样,他想要什么就得给他什么,如果用别的东西哄,他转手就给扔了,不高兴的时候从来不哭,就啊啊的喊,小脖子一梗,横的不得了。”说着话瞥了池洋一眼,摇着头叹了口气。 路希噗嗤一笑,凑到杜君浩耳边说:“她们可能到现在都想不通,那么有脾气的展叔怎么会怕老婆。” 杜君浩伸出一根指头,抵开了儿子的脑袋。 路希看着杜君浩,头上亮起一个问号:“怎么了?” 杜君浩:“他穿纸尿裤了?” 路希眨巴眨巴眼睛,视线下移,便见杜君浩的手掌压在几张抽纸上,抽纸压在裤子上,之前光顾哄孩子了,他完全不知道抽纸怎么跑到裤子上去的,其实不止他不知道,屋子里只有受害者注意到辰辰做了些什么。 路希心虚的解释:“我以为他穿了。” 辰辰穿了套唐装式样的夹裤夹袄,夹袄有点长,把开裆裤没能挡住的小胖屁股挡住了,路希抱他的没去留意,所以就出事儿了。 杜君浩牵起一边的唇角,笑容微冷:“以为的真好。” 路希脖子一缩:“我判断失误嘛,不是故意害你,池洋,你怎么不给辰辰穿纸尿裤啊?” “你们来的时候我正要给他换。”池洋说话间便瞄到了杜君浩的裤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童子尿辟邪,便宜你了。” 和周宇辰第三次见面,杜君浩送了一块20克的生肖金牌(提前送到的周岁礼),周宇辰送了他一捧童子尿,来而不往非礼也的一次会面。 小剧场--- 路希:爸,你为什么不喜欢小孩? 君浩:渗口水,漏尿,爱哭,不好哄,很小,不好养。 路希:这回答也太‘理性’了吧? 君浩:爸有你就够了。 路希面无表情,心里各种荡漾。 君浩心理活动:____________ ...

番外 之路希(十五) 又一场雪过后,气温又降了几度,路希一点都不想出门,但陆邵和苏夏吵架了,这里面原本没他什么事,可陆邵心情很糟糕,所以摄影师和潘达决定以陪好哥们儿喝酒的方式帮哥们释放忧愁,曾经的室友不是白做的,摄影师和潘达都把兼职的工作推掉陪陆邵了,路希这个闲人自然不能缺席,于是他就冒着呼啸的北风出门了。 陆邵和苏夏基本上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吵架理由千奇百怪,路希暗地里帮他们总结了一下,结果为:苏夏就像内敛版(不会炸毛)的池洋,而陆邵还没把自己磨合成另一个周展。解决之道:时间,磨合,最后成与不成就要看他们有多看重这段感情了。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是不支持借酒浇愁的,但陆邵想喝,于是四人去了餐厅,潘达负责吃,陆邵负责喝,路希和摄影师负责说话,这顿饭吃下来,潘达撑着了,陆邵“嗨”起来了,“嗨”起来的陆邵有点像酒后的周展,而在座的几位显然不具备杜君浩的威慑力,于是问题来了,陆邵闹着去酒吧续摊儿,死活都要去,神也拦不住,而且,他没钱。 路希倒是有钱,可酒吧的酒水那么贵,他舍不得钱被别人赚了去,所以他在纠结了一阵之后,领着三人去了杜君浩经营的酒吧。第一时间更新 “不要告诉我爸,七叔那里也麻烦你帮忙说一下,不要让他说漏嘴。”路希双手合十,拜托酒吧的负责人。 酒吧龙蛇混杂,杜君浩轻易不会带儿子过来,更不会让儿子单独过来。 精明的负责人道:“好的,没问题,不过你尽量别离开包房,不然被你爸看见了谁都帮不了你。” 路希愣了两秒,反应过来的第一念头是:“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负责人微笑:“最好别现在走,从你爸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一次是侥幸,第二次就很难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冷汗:“他在楼下?” 负责人笑着点头:“刚到一会儿,在和琪少聊天,我劝你” 路希忙道:“不用劝了,我知道怎么做了,您快去帮我封七叔的嘴,他刚看到我了。” “好的,没问题。”负责人噙着得体的微笑走开了。 路希点了些啤酒,要了不少小吃,自称快要撑死的潘达再度敞开了肚皮,啤酒他是没有兴趣的,摄影师叼着小烟,喝着小酒,语重心长的劝陆邵,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第一时间更新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路希心不在焉的剥着开心果,剥着剥着忽然想到了负责人刚刚提及的琪少莫非是那个钱宁很怕的张天琪?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因为对钱宁的关心与怜悯,路希对张天琪的好奇心就又多了几分,他曾经问过杜君浩,钱宁和张天琪有什么关系,杜君浩说他和张天琪只是点头之交,并不十分了解那个人,还对路希说你是个男孩,意思是男孩不能像三姑六婆似的那么八卦。第一时间更新 “你们玩,我出去看看。”路希终究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和三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包房,他没下楼,就想远远的瞅上一眼,看看此琪少是不是彼琪少。 路希趴在楼梯的扶手上,探头向下看,舞池那边群魔乱舞,卡座这边灯光昏暗,路希没看到张天琪,倒是在吧台边发现了杜君浩和池洋,两人站在吧台前说话,小七伸长脖子听着,池洋时不时的伸手推推小七凑过来的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须臾后,池洋离开吧台,绕过舞池,在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路希的视线跟了过去,发现了一个隐约像是张天琪的侧影,酒吧光线昏暗,他和张天琪又不熟,所以不敢百分百肯定那人就是张天琪。 路希查探了半晌,抓抓头发,迟疑着要不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凑近一点,视线在吧台和卡座之间轮换了几遭,他又发现了一件事,杜君浩不见了。 人呢?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路希放眼整个一层,目光搜索,搜着搜着,发觉楼梯下站了个人,定睛一看正是他要找的杜君浩,路希的第一反应,跑。 杜君浩三步并作两步,赶在路希逃进包房前把人拎住了,他忍笑道:“还敢跑?你跑的了吗?” 被他拎着后脖领的路希就跟只小鸡崽似的,本能的挣扎了两下,放弃了,他转过头对杜君浩说:“知道多半跑不了,但还是想努力一下。” 杜君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跟前的包房挑了挑下巴:“都谁在里面?” 路希乖乖的老实交代:“陆少,潘达,摄影师,陆少和苏夏吵架了,想借酒浇愁,又没钱借酒浇愁,我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对这样的回答比较满意,于是就放开了拎着儿子的手,等得到默许的儿子灰溜溜的进了包房,他也跟着进去了。 包房里的摄影师和潘达立即放下烟酒吃食,起身与boss打招呼。 杜君浩应了一声,要笑不笑的看着反应迟钝的陆邵:“喝多了?” 陆邵张了张口,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啊?” 似乎从那个单音节中领悟到了什么杜君浩点点头,视线扫过桌上的啤酒,然后对众人说:“接着玩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直至杜君浩离开包房,陆邵才反应过来:“boss不是来抓小不点的吗?” “是吧,大概是想秋后算账。”摄影师拿起抽了一半的烟,抽了一口才歉疚道,“小不点,哥对不住你。” 潘达伸手去抓盘子里的小食,嘴上道:“哥也对不住你。” 路希一脸便秘相:“我被抓了是因为谁啊?你们怎么好意思说风凉话?你们的节操呢?都掉光了吗?” 摄影师疑道:“节操?那是什么?” 潘达接口:“能吃吗?能吃就来一份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鼓着腮帮子瞪眼,可惜毫无威慑力,还把两人逗的挺开心。 “不给你们结账了。”路希撂下狠话,转身走了,他走的很快,包房里的三人没能抓住。 路希下楼,绕过舞池,来到吧台前,笑眯眯打招呼:“七叔好。” 小七抬眸,面冷声冷:“不是嫌弃我话多吗?” 路希四下看:“谁?谁造的谣?” 小七没绷住,一下子笑了出来:“被你爸发现了?” 路希接过美女调酒师推过来的果汁,道过谢闷闷的对小七说:“是啊,回家要罚站的。” 小七建议道:“离家出走吧。” 路希:“” 小七:“七叔帮你找个好人家。” 路希:“七叔,你这样接我就不知道怎么打听八卦了。” 小七双眸一亮:“你打听,随便打听,七叔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路希为小七的“爱好”汗了几秒,把大半个身子探到了吧台上,跟小七咬耳朵:“和我爸说话的那个人是琪少吗?他是不是叫张天琪?” 小七:“是啊,你认识他?怎么认识的?他和池洋是一类人,但比池洋攻击性强,你爸怎么会让你认识他?” 路希自动忽略他提问的部分,继续打听:“那你认识钱宁吗?” 小七回忆了几秒,摇了摇头:“没听说过,不过七叔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不过你得告诉七叔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不用麻烦了,钱宁是我朋友,我问这些是出于关心,他不太想让人知道他的事,我不是非知道不可。”路希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了小七,“谢谢七叔。” 小七看着滑下吧台跑路的小兔崽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利用了,而且用完就被丢了。 ...

番外 之路希(十六) 路希在回包房的走廊里接到了苏夏的电话,苏夏开门见山的说,他知道陆邵和他们在一起,但另外三人不接他电话,所以他只能问路希,陆邵人在哪里,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路希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这性格古怪的小少爷连有求于人的时候都是冷冷淡淡的态度,客气话说出来却没有多少客气的成份,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被家里惯坏了。 路希自然不会和他眼里的怪小孩斤斤计较,于是道:“在龙兴道的‘夜魅’,是我带他们来的,你别怪陆少。” 半小时以后,苏夏驾到了,他被服务生引进包厢时,另外三人以不同的反应速度看向了路希,呼之欲出的“叛徒”两个字因为苏夏在场含在嘴里,眼底迸射着“你给哥哥们等着!”的凶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拿着咬了一口的大草莓,慢吞吞的道:“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逾期不候。” 潘达磨爪霍霍,摄影师直接被激怒了:“兔崽子,你还敢挑衅!” 路希慢吞吞的继续道:“我爸爸和我叔叔都在楼下,这里还有很多保安,他们的工作是把闹事的客人拖到后巷去打,很凶残的。” 已经起身准备去抓路希的潘达和摄影师动作一顿,对视一眼,摄影师勾住了潘达敦实的肩膀:“哎,酒喝多了,尿急,扶老弟尿个尿去。” 潘达:“好哒好哒,哥哥扶你,小心别摔了。” 两人摇摇晃晃,勾肩搭背,重情重义的逃单了。 路希把捏在手里的半个草莓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好酸,我去找点甜的漱漱口,你们自便也别太随便,保安大哥不知道你们是一家的,家庭纠纷太激烈也会被当作闹事的赶出去。”起身往外走。 很少会被外人带动情绪的苏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不点?我看你是小精怪还差不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哪里哪里,不及苏公子一半的道行。”如此谦虚着的路希渐行渐远,消失在房门之后。 陆邵痛道:“我一定是瞎了狗眼才会把他当成善良的小天使。” “不管是小天使还是小妖怪都和你没关系。”苏夏淡淡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你那对狗眼就是瞎的。” 陆邵怒道:“我就是瞎的无可救药了才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苏夏不怒不恼的摸上那头卷毛,柔声安慰:“瞎着吧,不用治,我不嫌弃你。” 陆邵:“滚!” 苏夏:“喝了这么多酒啊,你有钱结账吗?你有脸赊账吗?” 陆邵:“” 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你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揣着钱包站在我对面,却非要等着我说“老婆我知错了”才肯把钱包拿出来。 路希捧着一碗红彤彤的大草莓出现在杜君浩所在的卡座旁,一脸乖巧的问:“爸,我坐这里会打扰你们吗?” 杜君浩:“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哦,那我换个位子坐,你们聊。” “会你妹!”池洋横了杜君浩一眼,伸手将路希揽到自己身旁,笑微微的逗哄,“给叔叔一个。” 路希将水晶碗捧到池洋跟前:“我尝过了,很甜。” 俩人你一个我一个的吃起了草莓,对面的杜君浩板着一张脸,其实他不生气,还被儿子逗的有点想笑,但他得端着,不能笑出来,不然兔崽子的小尾巴就摇的更得意了。 张天琪静了一阵,有些突兀的问道:“宁宁还好吗?” 路希咽下嘴里的草莓,看看其他人,又指指自己:“问我吗?” 张天琪点头,酒吧的光线本就昏暗,他又坐在了最为昏暗的角落里,路希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但那句简单的问话里是关心无疑。 路希问:“你们是朋友吗?” 路希眉眼精致,但并不张扬,那张脸那双眼给人的感觉都是温顺无害的,张天琪看着这样的路希,略微迟疑了下,点了点头:“是朋友。” 路希想了想,看向了杜君浩,杜君浩淡声给予指示:“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张天琪皱了皱眉,但没说话,就连一向大咧咧的周展都提醒过他,这个和钱宁很投缘的小家伙是杜君浩的心头肉,没有杜君浩的允许旁人多看几眼杜君浩都要不高兴,杜君浩的态度摆在那里,不管他多想了解钱宁的现况也不能强迫路希吐露。 路希在杜君浩的示意后说:“钱宁不太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他,不过如果你是他的朋友话,那我可以说一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长的斯文俊秀,其实是个急脾气,路希那慢常人几拍的语速听的他有点心急,但他既不敢催也不敢表露自己的急躁,他怕自己一急,小家伙不说了。 路希用他的标准语速娓娓说道:“最近天太冷了,我没怎么出门,最近一次见钱宁是在一周前,他的头发被剪豁了一块,都剪了两天了他却完全不知道,还跟我说美发店的老板人特别好,他花二十块钱剪个头发,人家居然送了他一瓶护发素,我说:老板怕你回去找他,他说肯定要找的,以后剪头发都去那一家。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琪:“” 路希:“后来我和奶茶店的老板借了把剪刀,帮他补救了一下,他他很感激的顶着那个豁了两块的新发型请我吃的麦记,我把套餐里的玩具送给他了。” 张天琪:“” 路希:“可我还是觉的抱歉,所以回家之后发了条短信给他,把他头发又多了一个豁的事坦白了,他打来电话说,他回到宿舍就发现了,他觉的不难看,挺个性的,约我隔天一起吃午饭,我说:我没空。他说:那后天吧。我说你头发长出来之前我都没空。他说:路小喵,你躲好了,被我抓到我就剥了你的猫皮做帽子。隔天他发了张照片给我,把头发剪成了学生头,我说:挺好看的,特别显小。他说:是吧?我也这么觉的,就是有点冷。我说:我拍了一顶很fashion的帽子发到你学校去了。他就不要我的皮了。” 张天琪:“” 杜君浩蜷起右手抵在唇边,笑的很深沉。 池洋趴在路希肩膀上,已经笑瘫了。 把大家逗笑的路希委婉的表述了两点,一:钱宁在学校里是没有朋友的,不是几乎或者大概,而是一个都没有。二:钱宁心情不差,没有因为交不到朋友失落。至于不失落的原因是对现在的生活已经满意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就要靠张天琪根据对钱宁的了解分析领悟了。 张天琪:“他还没从学校搬出来吗?” 路希摇头,听张天琪的话锋,不像对钱宁的近况一无所知,于是问道:“你们多久没联系了?” 张天琪没有回答,他有点心不在焉,烟灰积了很长才把手伸向烟灰缸,烟灰没再多等,扑簌簌的落在了桌子上,他直接把烟蒂灭在了烟灰缸里,闷不吭声的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对路希道了声谢谢,又向池洋和杜君浩告辞,语气平平板板的,听不出情绪。 路希在张天琪起身离席时问道:“你很关心钱宁对吗?他为什么怕你?” 张天琪动作一滞,皱眉看向路希的眼神儿有些尖锐,他不是恼怒,而是被路希的无心之言刺到了。 池洋脸上的笑容没了,挑眉看向张天琪的眼神儿冷冷淡淡的,脸上没有不悦,但随时可以变成不悦,甚至更冷。 杜君浩淡道:“孩子不会说话,琪少别放在心上。” 张天琪敛起眼底的情绪,眉头也松开了,配合微微勾起的嘴角,形成了一个得体的微笑:“杜哥言重了,两个孩子玩的好,真拿彼此当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池洋对这番说辞很是不以为然,他家宝贝人缘好的不得了,最不缺的就是朋友,谁缺朋友,谁求着谁给谁做朋友谁心里清楚,因为他家宝贝一句话就甩脸子,宝贝答应他们这些做家长的可不买账。 题外话:忘记更新了,刚刚想起来⊙﹏⊙! ...

番外 之路希(十七) 当晚,洗漱干净的路希裹着睡袍小跑着回到卧室,浴袍一脱一放,光不出溜的钻进了被窝,贴上温度适宜的热源,路希不由舒爽的呼了口气,好暖和,比穿睡衣暖和多了。 天然暖炉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淡淡道:“你还想不想和钱宁一起玩了?” 路希乖顺道:“我以后不多嘴了。” 杜君浩:“好奇心。” 路希:“收好。” 杜君浩:“同情心。” 路希:“喂狗。” 杜君浩:“张天琪还会找你打听钱宁的事。” 路希:“张天琪是谁啊?不认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乖。” 路希等了一会儿,见杜君浩还是没有反应,就自己动手拉过他一条胳膊垫在脑后,再和**的男人商量:“爸,同情心可以留一点吗?把狗撑着就不好了。” 杜君浩:“你就不能自己消化掉?” 路希囧脸:“我又不是狗。” 杜君浩失笑,摸到儿子的耳垂,在那块小肉上捏了一捏:“你就装傻充愣吧。” 路希嘿嘿一笑,在杜君浩脸上亲了亲:“晚安。” 作息规律的路希隔天起晚了,杜君浩在厨房做早饭,花卷儿和毛团儿一边蹲一个,仰头看着他,求喂食。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道:“去叫路希起床。” 毛团儿不明所以的歪歪小脑袋,原地不动。 花卷儿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绕到杜君浩的另一侧,先是优雅的低下狗头,接着把毛团儿拱了个踉跄,然后欢快的跑走了。 不是警惕性不够高而是已认命的毛团儿爬起,坐好,仰望主人:“咪~” 杜君浩丢给它一块鱼干,呢喃:“你长不大了吗?” 已经是成年猫却叫的像猫崽一样的毛团儿埋头啃着鱼干,猫吃东西很优雅,习惯细嚼慢咽,但在这个家里,细嚼慢咽的猫常被闻风而至的狗抢食调戏,所以猫吃东西要迅速,优雅什么的要不得。第一时间更新 早饭上桌之后,垂眸放碗筷的杜君浩发现一道黄色的身影慢悠悠的往桌边移动,抬眸一看,他宝贝儿子把池洋上周送的那件睡衣(?)穿上了。 杜君浩放好碗筷,落座,对在对面坐定的路希道:“今天不冷,吃完饭爸带你去拳击馆玩。” 路希向窗户的方向张望,入目便是随风摆动的枯枝,虽然阳光明媚,但k城冬季的阳光很会骗人,于是他回过头对杜君浩说:“比卡比卡。” 杜君浩笑了笑,没说话,父子俩开始用餐,早饭过后一同收拾桌子,黄灿灿的路希挽起袖子,开始洗碗,杜君浩关好冰箱门,转身回到水池旁,站在儿子旁边道:“你师傅也去。” “比卡比卡。”路希晃了晃肩膀,为了方便洗碗,他用章鱼抓把头发抓起来了,肩膀一晃,就见帽子上的两只长耳朵也跟着晃。 杜君浩拎起一只长耳朵,疑道:“兔子会叫吗?” 路希:“你没看过宠物小精灵吗?皮卡丘是老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挑眉:“进化成人了?” 路希在心里糊了自己一巴掌,让你蠢! 杜君浩放下长耳朵,改捏儿子的耳朵:“快洗,洗完去换衣服。” 路希屁股一扭,把衣服上的尾巴甩在了杜君浩身上:“晕倒。” 杜君浩好笑:“凭什么?” 路希慢条斯理的解释:“十万伏特的攻击,普通人早就糊了。” 杜君浩笑道:“你什么意思?你老子不是人吗?” 路希脱口道:“嗯,你是怪兽。” 杜君浩捏住儿子的脸蛋,捏一捏晃一晃。第一时间更新 “别捏脸啊。”路希唉唉叫着夺回脸蛋,晃晃屁股,“给你尾巴玩。” 杜君浩对那条闪电型的尾巴不太感兴趣,他把手伸到了儿子身前,一边摸索一边笑着问儿子:“你怎么撒尿啊?都脱了吗?” “不是,有扣子的,别摸了。”路希两手泡沫,只能蹦跶着躲他的手,“你你你为老不尊,老不正经,啊!老流氓!” 杜君浩闷笑不止,但他不认为逗儿子和为老不尊有什么关系,这是当爹的小乐趣。 路希已经拜周展为师很久了(周展酒后的一次失误),但迄今为止周展也没正式教过他什么,理由很直白:拳脚无眼,徒弟单薄,随便一脚就能踢死他,教学难度太大。 今天光顾拳击馆的周展也不是为了授艺,而是来拿宣传册,他上次跟杜君浩喝酒喝蒙圈了,稀里糊涂的答应帮他们发放寒假活动的宣传册(又一次酒后失误),醒酒之后他想反悔来着,可杜君浩不同意,所以他只能认栽了。 “展叔,你还真去发啊?” 路希看着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像传单小弟的周展,黑乎乎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能吧?” “我发?你倒把我豁出去了,我把这些破玩意儿拿到炮校去,让学生自己领。第一时间更新” “不违反纪律吗?” “炮校是学校,又不是部队。” “可你是军人啊。” “我,我”没我出个所以然的周展一瞪眼睛,“你管我?谁是谁师傅你心里没数儿啊?” “有数儿,你是我师傅,师傅,我们开始上课吧?” 被赶鸭子上架的周老师虎着脸,虎虎生风的打起了军体拳,路希看的眼花缭乱,眼睛直画圈圈,但他没忘记离开老师的攻击范围,太危险了,就凭他这易折损的体质,被扫个边儿都可能发生流血事件。第一时间更新 一套拳没用多久就打完了,周展脸不红心不跳的收势,长腿岔开,比肩同款,朝路希挑了挑下巴:“记住多少打多少,我看看你的悟性。” 路希无力度无速度的比划了几下,停了下来。 周展:“继续,使点力气。” 路希:“你打太快了,我就记住这么多。” 周展:“” 路希:“展叔,你教我别的吧,有人说军体拳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网上有个笑话,说一个退伍兵夜遇打劫的,打了三套军体拳,被人捅了八刀。” 周展浓眉一立:“放屁!你不说自己笨,黑人家干嘛?” 路希:“我笨。” 周展:“” 看热闹的张老板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人家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咱家希希动动嘴皮子老师傅就气死了哈哈哈~~~” 周展瞪过去,瓮声瓮气道:“你能耐你教!” 张川一边哈哈哈一边摆手:“我不会军体拳。” 周展撺掇自己的笨徒弟:“跟他学,他是退役的职业拳手,牛逼着呢。” 路希将视线转向张川。 张川继续摆手:“我教不了你,你比烤红薯还软乎,比你爸的眼珠子还金贵,我教不起。” 早已跃跃欲试的女子教练道:“希希,姐姐教你。” 周展顺坡下驴:“对,让她教,她会散打,还会咏春,牛逼着呢。” 女子教练叫刘婷婷,是个漂亮的短发姑娘,肌肉匀停,身段紧实,属于力量型美人,不过她学的是拳击教的也是拳击,散打咏春就呵呵了,其实她和周展压根就不熟。 路希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笨成这样,有人愿意教他就求之不得了,挑老师那是绝对不敢的。 路希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拜了师,结果教学开始不到十分钟老师就变戏法似的变出部手机来,围着路希各种拍照,尖耳朵的美少年走到哪里都很受微博拥护者欢迎,池洋店里的人欢迎,酒吧的工作人员欢迎,就连走在大街上都会遇到抢拍**的,拳击馆里的人自然不会落俗。 路希戴了一条比较宽的运动发带,但没有用,老师会帮他拨开,他拨回去,老师再拨开,老师温柔的哄道:“希希乖,再拍一张就好了,就一张。”咔嚓、咔嚓、咔嚓 后来,路希捂着耳朵找爸爸去了,不学了,根本就学不到东西。 老师对着他的背影应允:“放心吧,姐姐一定会修片的。”其实心中百般不解,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要半遮半掩?成为微博红人不好吗?有人想红还红不起来呢。 题外话:其实炮校在部队编制,周展只是随口一说,考究派别认真。 ...

番外 之路希(十八) 和张天琪碰面之后不久路希就见到了钱宁,那顶看上去就很温暖的毛线帽戴在钱宁头上,干净的颜色趁的钱宁的眉眼分外清秀,只是当路希提及遇到张天琪的事时,那双眉眼里的轻松清澈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浓不淡的莫名情绪。 钱宁有些失神的搅动着杯底的珍珠圆,没头没尾的说:“不是他做的,我以为是他,以为他反悔了,我很害怕,同学待我再怎么不好,我也不敢离开宿舍,其实我没那么天真,我知道他疯起来什么都敢做,宿舍根本护不住我。” 路希对他们之间的纠葛差不多是一无所知,钱宁这席话他听的一知半解,他猜测多半是有人在钱宁的学校散播流言那件事。 过了一会儿,钱宁就回过神来了,与路希对视了须臾,钱宁不由一笑:“谢谢。” 路希一脸莫名:“谢什么?” “以前经历的那些事,我实在说不出口,谢谢你从来不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提,我不会问,这是人和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何况我们是朋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看着面容青涩但目光沉静温润的路希,不知不觉的把一直以来的那份感想说了出来:“路希,你知不知道你这人很奇怪?” 路希疑惑的“嗯?”了一声:“哪里奇怪?” “你长的比你实际年龄要小,所以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我是把你当小孩子看的,但几次接触下来,我就发现我错了,你在某些时候是像小孩子,没有坏心,善良的有点天真,给人的感觉就像还没被成人世界的阴暗侵染过,很透彻很干净,可有些时候,你又像老成和善的过来人,很明事理,待人处事周到妥帖。”钱宁还很年轻,但过去几年的生活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看人看事,从和路希熟稔起来,他就发现了路希的个性有些矛盾。 路希眉眼一弯,给了钱宁一个有点孩子气的微笑:“我爸教的好嘛。”其实心里在默默吐槽:如果你长到二十五岁,被人咔嚓一刀捅死,再幸运的重生,再遇到一个明知道你不是低能儿但却固执的认为你永远都长不大的爸爸和一群拿你当小朋友的叔叔伯伯,你就明白哥哥我是个多么正常的非自然产物(?)了。 晚上,路希坐在电脑桌前下载麦记的优惠卷,身上穿着那身黄灿灿的皮卡丘连体衣,脚踩着池洋送的乔巴拖鞋,乔巴的犄角因着一晃一晃的脚而微微煽动着,整天以这种形象在杜君浩眼前晃,也难怪杜君浩觉的他长不大,不过他不觉的这样不好,相反的他喜欢被恋人当成孩子,可能是因为他人生经历太奇特,相依为命的父亲早逝他又渴望父爱,现如今他是真把杜君浩当成父亲情人看待了,杜君浩超强的独占欲控制欲他也不觉的难以接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什么锅配什么盖吧? 杜君浩端着杯热牛奶进了房间,将牛奶放在路希手边就上传了,路希捧着马克杯跟了过去,靠着杜君浩说:“爸,等我放了寒假我们去那边住吧?温泉水养旧伤。”当初装修水岸河亭的房子时,他特意选了个宽敞舒适的大浴缸,打完折还一万多块呢,要不是为了杜君浩,他真心舍不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好。”杜君浩的旧伤已经两年没怎么犯过了,不过儿子的提议,他很少否决,因为对儿子过度宠爱,也因为儿子听话懂事,几乎不会提过份的要求。 距离学校放寒假还有几天的时候,池洋和周展吵了一架,池洋一怒之下把周展扫地出门了,寒冬腊月,只穿了身秋衣秋裤的周展在门外站了半宿,隔天池洋把门打开时,周展都冻成狗了,可这样还不算完,池洋晚上赶人,白天就离家出走了,然后就走到杜君浩家来了。 路希问池洋为什么吵架啊,池洋说,周展是傻逼,周展气冲冲的追过来抓媳妇儿,路希问周展怎么吵架了,周展想起昨晚种种,愤懑的骂道:“我他妈就是个傻逼!” 有心无力的和事佬凑到杜君浩耳边,小声说:“心有灵犀不点就通,这是亲两口子啊。” 杜君浩差点笑出来,养儿成妻,还附带开心果功能,他怎么想都觉的自己赚大发了。 当晚,吵架的亲两口子留下来吃的晚饭,池洋气的吃不下,周展气的想耍酒疯,但杜君浩拒绝提供酒水,怕这俩货喝多了打起来。 晚饭过后,池洋说某人碍眼,于是牵着花卷儿出去呼吸没有某人的空气了,留下来的某人这才唉声叹气的把吵架的缘由说出来。 原来是因为周展被人追求了,追求他那人是周夫人手帕交的小儿子,那孩子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大了也弱不禁风,所以父母对他非常娇惯,久而久之就把小孩养成了说一不二,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脾气,说起来这小孩和周展认识有些年了,周展也不明白那小子哪根筋拧巴了,忽然跑来追他,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的追求,池洋也不至于大动肝火,他对周展的忠诚度很有信心,知道他不可能轻易被人拐带跑,可那熊孩子的脑回路太不寻常了,被周展拒绝之后,他竟然跑去找池洋摊牌了,熊孩子开(不)门(知)见(死)山(活)的对池洋说:“你不适合他,离开他吧。” “难怪池洋生气。”路希心有戚戚焉,池洋那种脾气,哪里受的住这等挑衅? “他气个屁!他有脸气吗他?”周展粗声道,“他把那傻逼孩子的傻逼脑袋摁水族箱里了,差点把人淹死。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愕然:“不会吧?!” “不会吧?”周展指手画脚的嚷嚷,“他要不会我妈能往死里拾掇我吗?” 路希震惊了半晌,摇头道:“不可能,一定是那个人诬赖池洋了,你想啊,池洋店里的水族箱比我还高,池洋不可能踩着凳子把人摁进去吧?” “他想养几条水虎玩,新买了一个没有底座的小缸。”周展攒着眉,满心的无奈,“鱼还没来得及买,缸先发过来了,他正研究那个水循环好不好使的时候那傻逼孩子就找去了。” 路希冷汗道:“幸亏鱼没来得及买。” 水虎学名食人鲳,俗称食人鱼,那口利齿非常的了不得。 周展用鼻子喷气,跟头生气的大黑牛似的。 “展叔,我说句公道话你别不爱听,池洋本来就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遇到这种事他不可能跟人好说好商量,就算池洋过分了,你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事是你惹来的。”路希观察着周展的脸色劝导“你去哄哄池洋吧,等气消了他自然会去哄周奶奶的。” 周展瞪着眼珠子嚷嚷:“他不去,他要肯去我就不跟他吵架了。” 杜君浩淡道:“吵了他就肯去了吗?” 周展:“” 杜君浩:“吐吐苦水就得了,去哄他吧,别浪费时间。” 周展:“” 周展走后,路希眼睛亮亮的对杜君浩说:“虽然池洋很过分,可是好帅啊。” 杜君浩好笑的捏着他的下巴尖晃了晃:“不许跟他学。” “我学不来,也不用学,没人会因为喜欢你跑来对我说,你不适合他,离开他吧,如果有人喜欢你,我还可以对他说,我不喜欢你,不要骚扰我爸。”路希越说越乐,就差长出根尾巴摇晃摇晃,表示自己的小得意了。 杜君浩忍俊不禁,心里暗暗算计,得给那两口子制造和好的机会,让他俩赶紧滚蛋,免得破坏自己幸福快乐的亲子时光。 ...

番外 之路希(十九) 路希趁池洋和周展出去,迅速的把空置了有些天的次卧收拾了出来,他的准备没白做,周展没能哄的媳妇儿归,池洋住了下来,他不和周展吵了,改玩冷战了,周展怒也好哄也罢,池洋一律无视。 周展负气而去,没有留守,可回家之后越想越觉的这样不是个事儿,于是隔天上午又来了,他一来杜君浩就领着儿子出门了,给他们两口子腾地方,免得周展拉不下来脸哄(求)池洋。 路希上午有课,杜君浩把他送到学校之后去了店里,下午来接时,杜君浩带了一个朋友过来,路希也认识,但并不是很熟悉,他只知道对方姓甚名谁,还有就是做了几年他名义上的监护人,也就是说这位发际线偏高,笑容和气的大叔曾在杜君浩的请托下与路希结成了养父子关系,路希的户口是落在对方名下的,为的是上户口以及解决升学入学一系列问题,杜君浩和对方是很好的朋友,至于路希为什么和他不熟,那就要问杜君浩了,不过杜君浩拒绝承认自己小心眼儿,担心名义养父喧宾夺主,所以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高斌成已经小一年没见过自己这个养子了,本以为处在发育阶段的路希会有不小的变化,可见了面才发现小家伙几乎没怎么长,还是瘦,还是小,还是巴掌脸略带婴儿肥,连发型都一点变化都没有。 被玩笑般的问及是不是杜君浩给饭不管饱的时候,路希心里唉声叹气受打击,面上笑意烂漫:“我爸不老,我怎么敢长?” 高斌成笑道:“小滑头,还是这么会说话。第一时间更新” 除去名义养父这个身份,高彬成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杜君浩的债主,购置水岸河亭的房子时,拳击馆才开不久,杜君浩投出去的资金还没回笼,暂时囊中羞涩,和银行贷款手续繁琐,杜君浩就和高彬成拆借了一些,今天杜君浩请高彬成吃饭的目的是还钱,将近百万的欠债,自然不能还现金,杜君浩把钱转进了高彬成的户头,这些在吃饭前就办利索了,这顿饭应该是答谢宴。 高彬成生平最爱就是美食,他那根舌头极为挑剔,答谢宴设在近郊的“凤府”,这是k城有名的私房菜馆之一,老板和池洋颇有渊源,如果不借池洋面子,预约排队至少要一两个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凤府”的管理模式比较有意思,管事的不是老板,也不是经理,而是府里的账房先生,此人姓庄,单名一个琦字,看人过目不忘,心思八面玲珑,长相斯文儒雅,笑起来一团和气,其实他还有个身份,不过他这个身份极少有人知道,杜君浩会对此人有所了解是因为他在z队时曾经看过对方的资料,他第一次光顾“风府”时就认出了庄琦,庄琦对他也非一无所知,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即使见了面,认出彼此,也是心照不宣,你当我是普通客人,我当你是普通的账房先生,仅此而已。 饭后,路希给池洋打了个电话,得知那两口子还在他家,遂打包了几个菜,杜君浩结帐时,路希一阵肉疼,就这么一顿没有鲍参翅肚,看不出哪里奢华的饭菜,居然上了五位数,他们和打劫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只要钱不要命了。 杜君浩见儿子心疼的都要捂心口了,不由好笑的牵起了唇角,硬朗而俊朗的脸被那浅浅的笑弧和眼底的宠溺柔化的极为好看,但赢得这样笑容的路希只觉讪讪,因为他知道自己那股子浸入骨髓的寒酸气又暴露了。 “等我会赚钱了我就不小气了。”高彬成下车之后,路希如是给自己打圆场,这当然这是违心之言,上辈子二十几年养成的寒酸,这辈子几年想丢掉,说能成功他自己都不信,而且他认为勤俭节约是美德,也不是那么想改。 杜君浩没有揭穿他,就此换了个话题:“想好去哪实习了吗?” 提及这个问题,路希不由捏了下耳朵:“我想好没用,关键是哪里肯要我。” 杜君浩不觉的儿子的形象会遭人嫌弃,不过他儿子表示怀疑,于是他顺着儿子的口风道:“没人要你,爸就给你拿点钱,开个小店,你不是喜欢软陶吗?爸跟人打听过了,开那种店花不了几个钱。” 路希茫然:“我喜欢软陶?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往家里带那些小玩意?”杜君浩指的书柜里那一排软陶制的小工艺品。 “是钱宁送的,他喜欢,还想收我为徒来着,我依照他的作品捏了个小屋子,他说挺好的,像个狗窝。” 杜君浩闷笑:“这么有天赋,不开店可惜了。” 路希:“” 父子俩进门时周展的脸色有些古怪,池洋坐在沙发里,脸上阴云密布,但那股子都快要实体化的怨愤却不是针对周展的,而是直指杜君浩。 路希素来敏感,池洋的异样他进门就发现了,杜君浩也看出来了,他让路希去厨房热菜,让周展去摆桌子,然后叫着池洋进了房间。 “说吧,什么事。”说着这话的杜君浩拿了支烟出来,要往嘴里放的时候,池洋一把拍在了地上,接着就揪住了杜君浩的衣襟,那双很漂亮的桃花眼里都要着起火来了。 “你个畜生!”池洋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生吃了杜君浩的狠厉,“他还是个孩子,你他妈怎么下的去手?!” 杜君静默须臾,像是解释又不像解释的说:“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你敢说你没有?!那抽屉里的东西你怎么解释?别他妈告诉我是擦鞋用的。” “你先冷静点。”杜君浩以不会伤人的巧劲卸掉了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扔给池洋一支烟,池洋没接,烟掉在了地上,杜君浩自己点了一支,点完烟看着似乎想动手的池洋道,“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知道个鬼!我要能想到你这么畜生,我他妈就算用抢的也要把他带走。” 厨房里的路希欲言又止的看着周展,周展也欲言又止的看着路希,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热好一道菜的工夫,周展才别别扭扭的开口:“那什么,你爸也真是的,煮熟的鸭子又飞不了,等两年怕什么的。” “展叔,我不喜欢你的形容,还有,我听池洋说过,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才读初三,我已经成年了。”路希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展,他在周展开口之前就大概猜到他们可能发现什么状况了,老实说他很尴尬,因为太尴尬了,所以做不出表情了。 周展囧了,死洋洋,怎么连这种事都跟孩子说? 路希打开微波炉,把热好的菜放到一边,又放进去一盘,定时加热。 “你还挺坦然。”周展脸皮厚,囧了一下就不囧了,看着过于淡定的路希,意外又好笑,池洋拿路希当自己儿子似的那么宝贝,而且池洋护犊子,和激动的池洋周旋了半天,他已经激动不起来了,而且早在去年的时候,池洋就含糊其辞的提过这父子俩的感情走向不寻常,他意外的是一向稳重的杜君浩的猴急,好笑的是平时胆儿小脸皮薄的小东西荣辱不惊,淡定的过分。 “又没做亏心事,我们只是”面对微波炉的路希话音一顿,转身就往房间跑。 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路希像颗弹弓弹出去的玻璃球,拖着虚影冲了进去,把提着拳头的池洋挤开,挡在杜君浩跟前道:“不许打我爸!” 看着小老虎似的路希,池洋那个心塞就甭提了。 路希道:“和我爸没关系,是我愿意的,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在做什么。” 池洋气的嘴唇都青了,不知如何训斥,于是伸手去拉路希:“你给我起来,这没你的事儿!” 路希抱住杜君浩的腰,倔强道:“我不!” 随后跟来的周展看着房间里诡异的景象,一脸无法形容的表情。 两人对峙的太投入,以至于忽略了,那个被维护的男人有着做怪兽的体能和身手,除非池洋端着自动步枪突突他,否则把他干倒的可能性太低了。 “信不信我打你?!”池洋朝路希扬起一只手,他本就气恼杜君浩,路希的维护更是火烧浇油。 “你打。”路希抱着杜君浩,小脖子梗着,强硬的不像平日里的好脾气慢性子。 “池洋。”杜君浩护住儿子的小脑袋,提醒池洋别冲动,打他没关系,打他儿子那是万万不行的,以爱之名也不行。 池洋咬牙咬牙再咬牙,那只手也没舍得落下去,周展怕媳妇儿气坏了,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直接把池洋扛在了肩上。 池洋大叫:“放我下去!” 周展嘴上应着好,咚咚咚的把池洋扛跑了,人到了屋外才道:“我们先走了,下回再来吃饭。” 池洋:“周展,你他妈不想活了?快放老子下去!” 周展:“我拿大衣,别扭别扭,把你摔了。” 脚步声渐远,大门“砰”的一响,门里安静了。 ...

番外 之路希(二十) 路希摸了摸杜君浩泛红的唇角,又轻轻的亲了一下,池洋一走他的脑袋就可以正常运转了,他可以理解杜君浩不还手让池洋打的心理,可理解归理解,心疼是心疼。 “没事。”杜君浩朝儿子笑了笑,把他揽在怀里,喃喃道,“池洋说的没错,你还是个孩子,爸确实混蛋。” 杜君浩刚捡到路希的时候,路希又矮又瘦,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怎么看都是个孩子,虽然被杜君浩细心周到的养了四五年,可长的讨喜却不讨巧的路希,不管是身型还是面相都还偏向少年,再加上长辈眼里的孩子永远长不大这个定律,所以他那张可以证明他已经是个成年人的身份证就被大家浑然不觉的忽视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路希像只雏鸟似的躺在杜君浩怀里,闷声问,“你是不是什么都没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 杜君浩觉的,池洋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事实如此,他说什么都是强辩,他不爱浪费口舌,不会强词夺理,更不会推卸责任,但路希觉的,有些事还是要说一说的,池洋是相当在意相当疼爱他的人,也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的人。第一时间更新 转天,路希起的很早,杜君浩洗漱的工夫,他留了张字条就出门了,他得去见见池洋,但不能让杜君浩跟去刺激池洋,所以只能以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去。 杜君浩耳力极好,大门咔哒一响,他立马就觉察到了,他伸手扯了条毛巾,把脸上的剃须泡沫一擦就追出去了。 路希都没出单元楼就被杜君浩拎了回去,先斩后奏泡汤,被拎回去的路希很识时务,主动帮杜君浩刮胡子,拿毛巾,端饭盛汤,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喂他吃早饭,杜君浩既无奈又好笑的开口制止:“行了,爸知道了,吃饭吧。” 路希欢快的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自己吃饭,吃完抹抹嘴,说:“那我走了。” “急什么?先把桌子收拾了。”杜君浩吩咐完就回房间了。 路希只得收拾桌子,洗碗,全弄妥当了,回身就见杜君浩衣着整齐的站在厨房门口,路希小脸一垮:“爸。” 杜君浩勾勾指头,路希听话的上前,被杜君浩用拿在手里的手套敲了脑袋,杜君浩笑斥:“老子给你当司机你还不乐意?” 路希诚实道:“不乐意。” “你不乐意不好使。”杜君浩又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这才把手套戴上,顺口吩咐,“快点。” 路希一边穿戴一边想对策,磨磨蹭蹭的穿大衣、围围巾、解围巾、把头发弄出来、再围围巾,杜君浩让他磨蹭的不耐烦了,抬手把挂在衣帽架上的耳帽拿了下来,往他头上一卡,领小孩似的抓着他的手腕出门了。 车子开进水岸河亭的北门,驶入地下停车场,车子停了,路希却不下车,他跟杜君浩商量:“你回咱家,我去池洋家,如果我晚上还没去找你,你就去他家找我,行麽?” 杜君浩翻出袖口下的表,点着表盘说:“最迟六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连连点头,因为争取到了一整天的时间,心情很是不错,随口开了句玩笑:“要对时吗?有没有行动代号?” 杜君浩忍笑道:“还贫,小心我反悔。” 路希连忙推门下车,一路小跑的按电梯去了。 给路希开门的是周展,因为父子俩关系暴露,这两口子就暂时休战了,周展揽着路希的后脑勺说:“来的正好,快去哄哄他,气的一宿没睡好,正养神呢,打算养足了精神去剁你爸。第一时间更新” 周展把人领进客厅,指了指拉窗边的池洋。 池洋半躺在纯白色的躺椅里,身上穿着睡衣,外面搭了件及膝的丝绒睡袍,脸被白刷刷的面膜遮住了,听闻脚步声才掀起眼皮看了看脚步声的主人,随后就把眼睛闭上了。 “展叔,帮我放一下。”路希把提在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周展,又把大衣围巾等物脱下了下来,也交到周展手中。 周展瞅了瞅袋子里的纸盒,朝路希挑了挑眉毛,小兔崽子还挺下功夫。 路希来到池洋身边,俯身推推他的胳膊:“池洋,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昨晚不该凶你,我向你道歉。” 池洋撩起眼皮,就见小孩儿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黑乎乎的眼睛里满是乖顺与诚挚。 池洋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眼色与声色都是冷的:“你能耐,你有主意,你是成年人了,我管不着你也管不了你。第一时间更新” 周展有点想笑,他媳妇儿这口吻这态度就跟路希的妈似的,而且他显然是拿儿子当闺女对待了,他会那么生气主要是因为他眼里的“女儿”年纪尚小,不该现在嫁人。 “管得着,你能疼我自然就能管我。”路希好声好气,池洋疼他不比杜君浩少,那是长辈对小辈的疼爱,不计得失,不图回报,他可以漠视其他人对他和杜君浩感情的不理解,却无法漠视池洋,他希望池洋认同,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得到池洋的祝福。 池洋恍然大悟般的说:“敢情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觉的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 “我昨天是一时心急,你别放在心上。”路希伸手去搭池洋的胳膊,“我们晚点再说,你先吃点东西,昨晚没吃吧?我带了蟹黄包和鸡丝粥,我去给你热一下,你胃不好,不按时吃饭该闹胃病了。” 池洋哼了一声,又把他的手推开了,人倒是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转身朝卫生间去了,他昨晚确实没吃,胃也确实不舒服,虽然气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不吃东西还真不成。 “展叔,你在看戏吗?”路希把交给周展的袋子拿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是不是看的很开心?” 周展要笑不笑的说:“洋洋都气的吃不下饭了,我哪有闲心看戏啊?你快去热包子,哄着洋洋多吃点,昂?” 昂什么昂?你这只坏事乐的大狗熊! 路希腹诽着去了厨房,洗过手把吃食从袋子里拿出来,再放进微波炉加热。 周展跟了上来,从上面的出柜里拿出盘子和碗,顺带寻开心:“苏记的包子,扬州城的粥,都是洋洋爱吃的,小菜哪儿买的?” “展叔,我不求你帮忙,但你能不能不要幸灾乐祸?你别忘了,你还有个疯狂的追求者没解决呢,我们各扫门前雪,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好吗?”路希把装在塑料盒里的小菜往盘子里拨。 “我那点事儿哪能和你相提并论啊?”周展拍拍他的肩膀,“自求多福吧,干闺女。” 路希瞪他一眼,你才是闺女! 池洋喝了碗粥就想撂碗筷,路希赶忙给他加了个包子,好声好气的劝:“再吃点吧,我排了半个小时队呢。”其实排队的是杜君浩,但他不敢提那个导火索,怕把池洋点着了。 池洋勉为其难的吃了两个包子,余下的全留给周展了,周展个没心没肺的吃的倍儿香,吃饱喝足就去对门找杜君浩了,杜君浩出门前就给他打过电话了,得知池洋不是狂躁模式才允许路希来他家的。 吃过饭又吃了颗胃药,喝了点温水,池洋的胃才好受一点,路希就像只跟屁虫似的,池洋往哪他往哪,池洋在单人沙发里坐了下来,他立即跟了过去,为了营造乖顺讨巧的效果,他就在池洋脚边的软毛地毯上坐了下来,那模样就像绕在主人脚边的猫似的,他是打着好言好语不行就撒娇耍赖的主意来的,为了哄池洋他豁的出去。 题外话:有人指责池洋多管闲事,让池洋别管那么多,让路希别理那么多,我想象了一下,不关心路希的池洋和不知好歹的路希,麻烦似乎少多了,但是人物性格崩了,而且个人对这类人无好感。 ...

番外 之路希(二十一) 路希把自己和杜君浩的感情是怎么慢慢“变质”的,又是怎么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通通的告诉了池洋,就连很**的第一次上床都没有隐瞒,池洋听的那叫一个纠结,那叫一个心塞,尤其是路希对杜君浩霸王硬上弓的这一段,池洋都没法表述自己那复杂的心情。 坦白了这些的路希囧的都不敢看池洋,听沉默良久的池洋吐出那句“我想静一静”的时候,路希如蒙大赦的跑了,直至他拉开大门,池洋才后知后觉的喊了句:“穿大衣。” “哦。”路希应了一声,从玄关柜里抓了件大衣,抱着衣服就跑出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听到敲门声的杜君浩很快就将门打开了,路希将那件明显不属于他的羊绒大衣随手一扔,猴子般的跳了进来,一下挂在了杜君浩身上,脑袋埋在杜君浩的颈窝里,哀哀叫:“尴尬死了!” 杜君浩推上大门,把挂在自己身上的羞涩猴抱回客厅,想把放在沙发上,可路希不松手,低声嚷嚷着:“别问,别说,别管我,让我囧一会儿。” 隐约明白了些什么的杜君浩哭笑不得的转身坐在沙发上,拉过随手搭在沙发背上的大衣,往儿子身上一蒙,给无地自容的儿子制造了一个自处的空间。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蹬掉拖鞋,在那个安静昏暗的空间里慢慢平复心情,大概过了十分钟,大衣被掀开一条缝,蜗牛伸出触角,试探了两下,确定杜君浩没有追问也没有笑他的打算,才伸出脑袋,由衷道:“还是你善解人意。” 被这个褒义词雷到的杜君浩静了几秒,慈爱的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轻叹:“知子莫若父罢了。” 路希:“” 杜君浩忍着笑亲了亲儿子的鼻尖,手伸进儿子上衣的袋鼠兜里摸索了两下,摸出一块水果糖来,剥了糖纸,把糖放进了已经自觉张开的那张嘴里。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眼珠转了两圈,咯嘣一声咬开了糖果,捧着杜君浩的脸,分了一半给他。 杜君浩眼底带笑,接受了儿子的分食,随后便听儿子慢悠悠的说:“给你糖吃,要听话啊。” 杜君浩顿时生出一种中圈套的预感,果不其然,他宝贝儿子慢悠悠的继续道:“池洋说要静一静,等他缓冲完了,我就得回去了,今天可能不回家了,不是他不让我走,是不能走,我好不容易把他哄的不那么激动了,想留下来巩固巩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不行。”杜君浩干脆的否决了儿子的提议,见儿子张口欲言,把手指压在了他的嘴唇上,“余下的事爸去做,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路希是他儿子,池洋再怎么疼,那也是他儿子,他和儿子的事本没理由向别人交代,退一步说就算真的要做交代,那也是他去,一直躲在儿子身后像什么样子? 路希一惊,把压在自己嘴唇上的抓了下来,紧紧的抱着,一脸惶急的说:“爸,你是我亲爸,你千万别去刺激他,别让我前功尽弃。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失笑,不是亲父子都把池洋气成这样,如果是亲父子局面就不堪设想了。 为了征得杜君浩的同意,路希把给池洋准备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软磨硬泡,撒娇滚儿用在了杜君浩身上,赌上两世为人的全部脸皮,拼了,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件事搞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杜君浩去刺激池洋。 “行了,起来吧。”杜君浩看着真的在地毯上打滚儿的儿子,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路希咕噜一下爬了起来,扒着杜君浩的膝盖,一脸谄笑:“爸,你真好。” 心里唉声叹气,泪流成河,谁说做小孩儿容易的?瞧瞧这群成熟的大人,一个两个都要哄,还一个比一个难哄。 当天晚上,从外面回来周展看到给自己开门的人居然是路希,终于有点紧张了:“你怎么还在啊?洋洋不让你走?他真要收养你?” 他倒不介意多养一个儿子,可问题是这儿子的身份忒特殊,这是杜君浩的心尖子啊,他媳妇儿敢强行收养路希,杜君浩就敢一个一个的捏死他们。 路希笑眯眯的说:“我爸同意我暂时住你家,干爸,你是不是特别高兴?你看你高兴的脸都绿了。” 周展惊疑不定的思索了几秒,大巴掌糊上了路希的后脑勺:“兔崽子,敢耍我,找揍呢吧?” 路希差点让他糊个倒栽葱,捂着后脑勺直咧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手有多重你不知道吗?” 周展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老子不是君子,老子还真不知道。” 路希赶在第二巴掌糊下来之前跑走了,虽然狗熊不是怪兽,可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其实就算路希不这么拼尽一切的哄池洋,池洋也不至于闹的翻天覆地,说句他不愿意承认的话,其实在事发之前他就慢慢的说服自己了,他气的是杜君浩竟然这么早就把他百般呵护的稀世名花连盆端走了,这花还没开呢,还是花骨朵呢,那王八蛋就不能等两年吗?等两年能憋死他啊?! “你还小,那事儿不能由着性子来,要适可而止,知道吗?”只以睡衣加身,不弄头发不洒香水的池大美男还是那么的风华绝代,艳惊四座,但是,他所说的话简直就像老母亲叮咛要出阁的小女儿。 路希嘴上应是,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遮住脸偷偷打了个哈欠,是的,他已经不觉的尴尬了,池洋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教育他几个钟头了,他的神经都有点麻木了。 “回去把润滑剂换了,你用的那个牌子我听都没听过,说不定会有刺激性,肠道可不比的,你不经心点有你的苦头吃,保险套也一定要用,那东西不能留在肚子里,不然会” 路希黑线:“我不会怀孕的。” 池洋一瞪眼睛:“我说的是肚子疼。” 路希“哦”了一声,看着池洋认真的脸,终于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你别担心了,我有分寸的。” 池洋眼睛瞪的更圆了:“你要有分寸我能生这么大气吗?” 路希赶忙给他顺毛:“不气不气,这么好看的脸气皱了多可惜啊。” 池洋让他气笑了。 路希支吾了两声,问道:“你去房间里找什么才发现那些东西的?” 他指的是放在床头柜里的ky和保险套。 池洋翻了个白眼:“我什么都不找,我是去收邮件的,刚开机毛团儿就跟进来了,我跟它玩了一会儿就去收邮件了,收完邮件就发现它把抽屉挠开了。” 毛团儿,你个小混蛋!路希腹诽,就算你喜欢池洋也不用这么讨好他吧?这是讨好吗?这是惹是生非好吗?! 题外话--- 来源于网络的名花梗(全) 养儿子就像玩游戏,建个帐号,起个名字,然后就是玩命的砸钱,砸钱,砸钱等终于升上级了,技巧上去了,装备精良了,就被一个叫儿媳妇的给盗号了! 养个女儿就像种一盆稀世名花,小心翼翼,百般呵护,晴天怕晒,雨天怕淋,夏畏酷暑冬畏严寒,操碎了心,盼酸了眼,好不容易一朝花开,惊艳四座,却被一个叫女婿的瘪犊子连盆端走了,真是情何以堪啊! ...

番外 之路希(二十二) 转天吃早饭的时候,睡了一宿客房的周展和蔼的问:“宝贝,要不要干爸送你去学校啊?” “好啊,谢谢。”路希应完周展,转头对池洋说,“我后天考试,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池洋点了下头,把自己盘子里的煎培根给了路希:“多吃点,吃那么少拿什么长个儿?” 周展翻了个白眼儿,心里默默吐槽,昨天还鸡飞狗跳呢,今天就母慈女孝了,这小兔崽子真有两下子。 周展自然不用送路希去学校,因为杜君浩昨晚也留在水岸河亭了,三人一道往地下停车场走的时候,跟杜君浩叽叽咕咕的路希忽然想起件事来,于是转过头对周展说:“展叔,我这边的雪扫的差不多了,换你自求多福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展脸一虎:“滚蛋!” 路希嘻嘻哈哈的跑走了。 周展看着长发一荡一荡的背影,用胳膊肘抵了抵杜君浩:“诶,你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最好也别说。”杜君浩抬手掸了掸自己的袖子,“我护犊子,还不识逗。” 到了嘴边的玩笑揶揄拐弯回去了,周展撇了撇嘴,在心里竖起了中指。 考试结束的当天,路希接到了钱宁的电话,约他喝东西,但不是在奶茶店,而是钱宁的住处,截至此时路希才知道钱宁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退了宿舍的床位。 说起来也很巧,钱宁的出租房就在路希离家那段时间住的小区里,直到现在陆邵还住此地,和钱宁的住处仅一楼之隔,钱宁租的是一室一厅,房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房东的,属于钱宁的只有衣服被褥,一些软陶工艺品和两个毛茸茸的公仔,公仔的数量比路希预估的要少很多,钱宁说现在有地方放了,马上就会多起来了。 路希想反正过几天也要去水岸那边住,帮钱宁搬东西什么的很方便,于是便对钱宁说,什么时候回去搬公仔告诉他一声,他去做义工,顺便看看这个毛绒控有多少藏品,结果却被告知,没有了,即将多出来的那部分需要花钱收集。 见路希脸色茫然,钱宁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放心吧,我的积蓄可以满足我的爱好。” 路希依旧茫然,但茫然了一会儿就回过味来了,钱宁没有其它的住处了,水岸的房子,以及那辆间接导致他头破血流的车也没有了。 “想不想做猫奴?”路希笑眯眯的问钱宁,这个小家挺好的,但一个人住应该会比较冷清。 钱宁:“猫奴?” “喂猫吃饭,给猫洗澡,定时清理猫砂,它需要人陪的时候你要放下手头的事陪它玩,它不需要人陪的时候你要识趣的走开,不要打扰它睡觉,如果它抓坏了沙发,打碎了台灯,你不能跟它生气,你要给它买玩具,慢慢教它什么可以抓什么不能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路希一耸肩膀,“所以养猫就是做猫奴,如果你甘愿为奴,我可以送你一个小主人。” 钱宁喜出望外:“你要把毛团儿送给我吗?” “没,你想多了。”路希看着从惊喜到失望的钱宁,心想还是小朋友模式的钱宁可爱。 路希不打算买猫送给钱宁,倒不是不愿意花钱,而是想把这个拥有奴才的机会留给那些没人疼没人爱的流浪猫。 于是,杜君浩接到一个请托,他的宝贝儿子笑眯眯的对他说:“爸,我想送钱宁一只猫,你去捡一只吧。” 杜君浩:“” 路希凑过去,在他脸上“mua~”了一口:“就这么说定了。” 杜君浩:“” 虽然啼笑皆非,但杜君浩没让儿子失望,两天之后的晚上,路希收到了一只油光水滑,四肢短小,萌到大把人类甘愿为奴的矮脚猫,小猫叫起来是“咪啊~咪啊~”的声音,连嗓音都很可爱。 花卷儿静静的看着初来乍到的小萌物,浓密毛发后面的狗眼闪烁着森冷的凶光。 路希根本不敢把猫放下,他一手把小猫护在怀里,一手去拉杜君浩:“爸,我们再去捡几只。” 杜君浩看着连装傻充愣都很可爱的儿子,眼底不知不觉的蔓上了笑意。 血统这么纯的曼基康猫捡自然是捡不来的,但自愿送上门的还是可以有的,而杜君浩所做的不过是给关心钱宁却无法靠近钱宁的某位富家少爷打了个电话,说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方却十分感激。 得知小猫的身世之后,路希没再多问,他犯难了:“我答应钱宁不花钱,钱宁才答应收礼物的,可它明显是只贵族猫,如果我把它送过去,钱宁多半会给我钱。” 杜君浩:“直接跟他说猫是别人送你的,你没花钱,如果他不相信,你就跟他说,爱信不信。” 路希:“如果他不要呢?” 杜君浩:“把猫扔他门口,爱要不要。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倒也是个办法。” 杜君浩莞尔,将儿子揽到怀里,用指头捏了捏小猫的三角耳朵,小猫敏感的颤了颤耳尖,奶声奶气的“咪啊~”了一声,再捏捏儿子的耳尖,小尖耳朵也震颤了两下,人没出声儿,杜君浩又捏了捏那只小尖耳朵,小孩儿方才反应过来似的,用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 “小短腿”只在杜君浩家住了一夜,隔天就被提心吊胆的路希送走了,花卷儿送了“小短腿”一记算你命大的冷眼。 钱宁对毛茸茸的“小短腿”抵抗力为零,用鼻子抵着小猫的圆脑袋,软肚皮,一通亲亲蹭蹭,等他勉强恢复理智的时候,路希已经悄悄的不告而别了。 路希上车之后才接到钱宁的电话,一旁的杜君浩听到儿子把自己昨晚教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慢吞吞的语速和软乎乎的嗓音把那些原本强硬的说辞说的很有喜感,杜君浩听的直笑。 寒假的第三天,池洋打来电话让路希去水岸那边住,之前是有这种打算的路希因为自己和杜君浩的关系曝光,短时间内不想让杜君浩在池洋眼前晃,于是借口说,那边的房子没交取暖费,没通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道:“哦,这样啊,那算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不到三分钟家里的另一部手机就响了,杜君浩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池洋用平静的语气歹毒的措辞询问:“你连交取暖费的钱都拿不出来吗?还是说你死了?残了?没法过去交?” 杜君浩在儿子挤眉弄眼的示意下,说:“没钱。” 池洋嗤笑:“丢人现眼,老子给你出!” 路希耳朵一垂,蔫蔫的给杜君浩做了个挂电话的手势。 杜君浩配合的结束了通话,拿起之前翻阅的书,淡淡道:“就你那点小心机也就糊弄糊弄周展,想跟池洋斗,再过个一二十年吧。” 路希郁闷道:“我知道啊,我就是想努力一下,你知道努力也没用吧?为什么不拦着我?” 杜君浩:“想让你看清现实,免得以后自不量力的去努力。” 路希面无表情,眼底满是怨念:“看的好清楚啊,谢谢啊。” 杜君浩睨着排排铅字,稍显漫不经心:“没谢礼?没诚意。” 坐在单人沙发里的路希爬爬爬,爬到了到半躺在三人沙发里的人身上,用头拱开他手里的书,低下头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小口,舔着雪白的牙齿一挑眉毛,那副得意的小模样惹的杜君浩心痒痒的,心上就像有只小爪子在搔弄。 垂在脸旁的长发被杜君浩撩到了一侧,得意洋洋的路希被人捉住了唇舌,脑后那只手霸道的制住了他或许会有或许没有的反抗。 隔天早上,杜君浩去供暖公司缴费,却被告知昨天下午有人交过了,于是便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搬进水岸河亭的当天傍晚,池洋让路希去他家吃饭,他没进门,只和开门的路希说了一声就回家去了,所以只有路希过去了。 说是叫路希来吃饭,其实晚饭还没做,路希来到对门时,周展刚带着食材回来,池洋让周展做饭,路希主动帮忙,两人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池洋就去对门找杜君浩了,见面二话不说,直接给了杜君浩一脚,杜君浩没躲,但也没准备挨第二下。 池洋收回踢在杜君浩小腿上的脚,冷道:“老子都不找你麻烦了,你丫还摆起谱来了,怎么着?想跟老子绝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行啊,先把取暖费还了。” 其实杜君浩已经让路希把钱带过去了,路希也交给池洋了,池洋此行是专程找杜君浩算账来的,池洋从来都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就像答应周家让周展留后一样,答应是一回事,不把这口怨气折腾消了别人就别想消停又是另一回事,路希了解他的为人,所以一直对杜君浩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别去招惹池洋,如果池洋招惹他,千万要躲着避着,遗憾的是路希永远不可能算计过池洋,池洋想找一个人麻烦的时候,别说躲着避着,就算跪下来装孙子,他都不一定买账。 ...

番外 之路希(二十三) 路希在发现池洋不知所踪之后立马想到了对门的杜君浩,围裙都没顾得解就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他来的及时,池洋这里才起了个头,杜君浩全须全尾,没受丁点外伤。 稍松了口气的路希既不劝也不拦,只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看着池洋,池洋最看不得路希为难委屈,心下一软,攒足了的气力散了一半,池洋不是不无奈,可也只能无奈,谁让他疼路希呢?疼他就不能让他难受,这就是池洋对路希的疼爱,或者说溺爱。 “回去做饭,我跟你爸说几句话。”因为嫉妒从而最不愿意承认杜君浩是路希他爸的池洋头一回用这种语态说话,路希心思转了几转,大概猜到池洋接下来要和杜君浩谈些什么了。 路希听话回了对门,只在临行前对池洋说了一句别动气,他喜欢杜君浩,可以付出自己所有的喜欢着,但这不妨碍他关心池洋,池洋给他的关心照顾不亚于一个亲人给予的,他拿池洋当朋友也当亲人。 池洋和杜君浩谈了将近一个小时,话题不止是杜君浩和路希复杂的关系,还有杜君浩对将来的打算,杜君浩可以不结婚,把该给妻子和自己孩子的感情精力都投放在路希身上,可流言蜚语可以变成杀人工具,外人怎么看待他们的关系,怎么评价他们的感情,当事人左右不了,如果路希因此受了伤害,那杜君浩该如何?其实说千道一万,池洋只是不想路希受伤,这是他唯一的期望,却也是非常难达成的。 杜君浩给出的回答很中肯,他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他会竭尽全力的护着路希往前走,流言蜚语确实可怕,可没了流言蜚语也了没这段感情的正常生活是现在的路希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路希接受不了,他也接受不了,所以如果在被伤害和没有之间选择,他们只会选择前者。 杜君浩和路希的选择就像一块藏着细针的蛋糕,针挑不出来,早晚会刺上他们,但让他们放弃蛋糕,免于被针刺,他们由衷的舍不得。 池洋心里通透时比任何人都清醒都明白,所以哪怕无可奈何,却也做不出拆散他们的事,当然就算他做的出,这爷俩也不答应。 年关将近时,餐厅酒吧又热火朝天的忙碌了起来,路希没能去帮忙,反而还给杜君浩添乱了,他生病了,感冒引起的肺炎把他送进了医院,杜君浩放下所有工作在医院陪儿子,陪的心疼不已。 路希咳个不停,反复发烧,胸闷的厉害时都没法平躺着睡觉,高烧中的路希迷迷糊糊的咕哝:爸爸,我难受。头脑稍微清明一点就道:爸,我没事,你别担心。 孩子越是懂事为人父母的就越是心疼,杜君浩恨不得生病能替,把儿子的病连根拽过来安自己身上,替他去受苦受难。 路希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杜君浩也在医院陪了小半个月,连除夕的饺子都是在病房吃的,路希没有胃口,又怕杜君浩担心,就强迫自己多吃了几个,结果吃完一咳又都吐了,杜君浩给儿子收拾干净,把他半抱在怀里,哄他睡觉,就连当了十几年护士见惯了生生死死的护士长见了都忍不住安慰这位年轻的父亲:“孩子这几天恢复的不错,你别太担心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朝这位看年纪也是为人父母的医务工作者点了点头,轻叹道:“我知道,我只是心疼。” 除夕夜,杜君浩一宿没睡,累,但睡不着,不知不觉的守了儿子一宿,转天上午,给周家二老拜过年的两口子来看路希,周展实在看不过本该意气风发的杜君浩胡子拉碴,疲倦憔悴的模样了,撵他回家睡一觉,换身衣服。 “把自己捯饬的像个人再来,免得宝贝看了难受。”周展硬把杜君浩推出了病房,还把门从里面锁上了,杜君浩这才肯回家。 回去刮了胡子,洗了澡,把那身被路希吐脏的衣服换下,又去弄了些清淡的软食,杜君浩就折回医院了,他人是干净清爽了,可眼里的红血丝和阴影却是洗不掉的。 “我睡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叫我。”杜君浩在儿子忧心的目光下躺上了陪护床,无奈的感慨着“一觉醒来儿子就活蹦乱跳的好起来该多好!”睡了过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离开医院的时候,周展对池洋说:“我认识君浩快十年了,他会来k城发展其实是听了我的劝,我知道他那人面冷心热,为人又重承诺,所以托他照顾着你点,面冷心热”周展咀嚼这四个字,感慨颇深的笑叹了一声“路希已经熔在他心上了,路希疼就跟剜他心一样,你说他得疼成什么样儿?” 池洋默然不语,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真的会拿路希当自己的命一样守着护着。 大年初十,路希终于出院了,这小半个月的医院生活脱了他一层皮,刨了几斤肉,小了一圈的脸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衬的更大了。第一时间更新 周展瞅着换掉病号服的路希,费解的嘟囔:“病了一遭,小东西怎么变好看了?” 池洋在路希散发着药味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笑说:“没听说过病美人啊?” 周展无语抽了抽嘴角,病美人什么的谬论抛诸脑后,心中默默吐槽:你亲人家儿子还说的过去,亲人家媳妇儿合适吗? “挺合适的。”杜君浩指的是路希穿在身上的那套新衣服,除了内裤之外,其余都是池洋给置办的。 周展翻了个白眼,心说:有病! 路希生病的事,杜君浩只告诉了池洋和周展,不想别人来打搅,也不想让人大过年的往医院跑。第一时间更新 张川夫妇得知路希生病时已经是元宵节之后了,夫妇俩携子上门探望时,路希正在为了洗个痛快澡跟杜君浩软磨硬泡,杜君浩让他病怕了,医生的叮嘱都是以最严格最深刻的方式执行的。 路希挠着自己的头皮,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再不洗头我就要长虱子了,说不定已经长了。” 张云瑞扒开着他的头发说:“虱子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属于昆虫类吗?几只爪儿?” 路希拎起自己一缕头发往张云瑞头皮上蹭:“是寄生虫,会传染的,传给你几只,你仔细研究研究。” 张云瑞一下子弹开两米,咋咋呼呼的喊:“你怎么这么歹毒啊?万一你真有虱子怎么办?万一你头上的虱子真跑我头上来怎么办?啊!我不要剃光头!” 张夫人忍俊不禁:“你这不是知道怎么办吗?” 张云瑞神经兮兮的抓自己头皮:“好痒,我要洗头,我去洗头,回来再跟你算账。” 张云瑞真的匆匆忙忙去洗头了,家长们忍俊不禁,路希心下哼了一声:熊孩子,让你动不动就抓我耳朵。 杜君浩准备午饭的时候,路希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对门,池洋不在,周展听说他想借浴室,不以为意的挥挥手,示意他自便,等杜君浩找来时,路希已经洗上久违的痛快澡了,好幸福啊,有种流泪的冲动。 杜君浩站在门外叮嘱:“暖风开大点,头发吹干了再出来,再敢感冒老子揍死你!” 周展翻眼皮吐槽:“有病!” 处在巨大幸福中的路希驴唇不对马嘴的回:“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 周展翻白眼吐槽:“你也是!” 路希洗了一个多小时,杜君浩要做饭,要招待客人,没在旁监视。 “展叔,你真是大好人,爱死你了。”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路希,蹦跶着就出来,整个人跳脱的真像有病的。 周展受宠若惊的挥手说:“滚滚滚,爱你爸去。” 路希跑过去,轻轻的踹了他一脚。 周展:“!” 路希解释说:“这叫么么踹,我新学的。” 周展:“滚犊子!” 路希哈哈哈的滚走了。 张氏一家进门时,路希披头散发,油油腻腻,身上穿着厚厚的家居服,就像只邋遢的小狗熊,等路希洗吧干净,换上干净的白毛衣黑长裤,长发清爽飘扬,邋遢熊一下升级成精灵美少年了。 张云瑞看着这样的路希,小声咕哝了句:“是个女孩该多好啊。” 杜君浩:“!” 张川夫人没挺清楚,疑道:“什么女孩?” 张云瑞回过神来,讪讪的摸摸鼻子:“没什么。” 张川哈哈大笑:“真没什么?不是做梦娶媳妇儿?” 路希大囧,看着张云瑞,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张云瑞恼羞成怒的一瞪眼睛:“看什么看?小娘炮!” 路希翻个白眼:“熊孩子”你要一直这样就等着打光棍儿吧! 送走客人之后,杜君浩抱着洗的香扑扑的儿子,轻叹:“幸好不是女孩。” 不然他要提防的就不是盗号贼,而是连盆端的瘪犊子了,虽然都是防,但后者的脸皮和抗打击能力明显高于前者,所以幸好不是女孩,万幸。 ...

番外 之路希(二十四) 路希的肺炎是由感冒发烧引起的,与杜君浩吸烟并无关联,但杜君浩还是在儿子回家之后戒烟了,他在部队里接受的训练是不能对任何事有成瘾的,所以他的烟瘾是在转业之后养成的,年头不长也不短,照大多数而言戒烟应该是一个过程,但他戒的突然又果决,说戒就真的一支都不碰了,可他毕竟是人不是怪兽,尼古丁不能控制他但可以影响他。 路希网购一大盒梨子味的喉糖,在杜君浩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放上几颗,为的是杜君浩在想吸烟的时候就能看到拿到那些糖果,可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却让人啼笑皆非。 家里的糖果消耗的很快,确切的说是特别快,因为不止杜君浩会吃,花卷儿也跟着吃,最让父子俩哭笑不得的是,那些放在高处的糖果全是毛团儿帮花卷儿拿到的。 毛团儿蹿上桌子,悠闲的漫步到中央,小爪一抬一挥,果盘里少了一块糖果,桌下的花卷儿三两下拨开糖纸,吞吃入腹,花卷儿吃完一块,第二块立马到位,配合相当默契。 今天,路希终于把这俩货抓了个现行,他双手握着毛团儿的小身子,把它举到可以和自己平视的高度,皮笑肉不笑的问:“是不是很享受喂狗的乐趣呀?” 毛团儿“咪”了一声,圆溜溜的猫眼瞧着路希,一副“你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的天真样儿。 路希把脸一板:“别装了,我都看到了,瞧你那个得意的样子,尾巴都快翘到天花板上去了!” “咪~”毛团儿伸爪,试图去摸路希的脸。 路希把它抱远了一点,严肃的训斥:“别撒娇,没用的,取消你今天的零食,给我好好思过。” 毛团儿徒劳的伸了几下小猫爪,悻悻的放弃了。 路希放下毛团儿,转身去拉桌子底下花卷儿,花卷儿死也不出来,杜君浩在旁边,它会出来送死才怪。 路希跟它拔了好一阵子河,因为怕伤到它,所以没能成功,他把跑到前面的头发往后一甩,冷声道:“你出不出来?” 花卷儿无动于衷的别着脑袋,连个眼神儿都吝啬于给。第一时间更新 “好,你不出来是吧?”路希气咻咻的一挽袖子,“你不出来我进去!” 然后他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杜君浩看着儿子露在外面的半个屁股,一时间不知该帮儿子把狗弄出来,还是把儿子整个儿推进去。 路希可不觉的这有什么好笑的,在他看来宠物教育是很严肃也很有必要的行为,是每个主人的职责,他家的宠物很聪明,通人性的程度和几岁大的孩子差不多,在某些方面花卷儿比幼童还要聪明,教育它训斥它并非对牛弹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桌下的教育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左右,路希先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蹲在桌边说:“好了,出来吧,我带你去刷牙。” 花卷儿眼巴巴的看着路希,左右为难,它知道路希这一关已经过了,其实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路希很好哄,撒个娇耍个赖,演绎一下扭曲的拖把,路希就妥妥的消气了,不好糊弄的是一家之主,贴墙罚站稍息立正什么的真是够了。 路希看着为难的花卷儿,依稀明白了什么,于是抬起头对杜君浩说:“爸,你回避一下。” 杜君浩失笑,弯腰招呼了一声:“花卷儿,出来吧。” 花卷儿觉的一家之主虽严厉但人品还是可以的,假装自己不生气哄它出去再反过来虐狗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迟疑了一会儿便慢吞吞的爬了出来。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站起身,舒了口气,叫着花卷儿往卫生间走,到了卫生间门口的时候,路希终于反应过来了,所以在进卫生间前瞪了杜君浩一眼:你早点说你不生气花卷儿不就出来了吗?让我钻到桌子下面去训话,看着很有趣吗? 宠物的牙膏都是可食用级别的,因为口感有点像淡奶油,又是花卷儿喜欢的水果味,所以路希每次给它刷牙都像在抢牙膏,手上忙着应付各种突发状况,嘴上各种念念有词,像是“别吃别吃,进口的,很贵的,八十多一管呢!”和“花卷儿,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几句必说的话每次都要念上十来遍,可惜花卷儿依然故我,罚站它能忍,好吃的到了嘴里却不让吃它不可忍。 睡前的阅读时间,杜君浩靠在床头翻看酒吧关于情人节的活动策划,路希斜靠在他怀里,捧着自己的平板电脑网购喉糖,店家给他推荐含有中药成分的,他说不行,他爸不爱吃,推荐水果口味的,他说不行,他家狗喜欢吃。 店家先发来一个路希一时没读懂的省略号,然后询问他薄荷味的予以考虑吗? 是露xi不是露cy:好像没别的选择了,就薄荷味的吧。 店家:好的,散装盒装都有,亲要哪一种? 是露xi不是露cy:有没有猫打不开的那种盒子? 店家沉默了须臾,头像暗了。 路希鼓捣了一会儿,一脸郁闷的说:“爸,老板把我拉黑了。” 杜君浩拿过他的平板电脑扫了两眼,道:“投诉他。” 路希抓抓头发:“就为这么点小事,不好吧?” 杜君浩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还真想投诉人家?你瞧瞧你问的问题,有这么说话的吗?” 路希翻了翻和对话记录,讪讪道:“刚刚没觉的,这么一看是很像拿人寻开心哈?” 杜君浩不置可否的笑笑,收走了他的平板:“睡吧,明天再买。” 路希收走了他手里的企划书,和平板放在了一起,熄掉台灯,等杜君浩躺下之后,摸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摆成睡姿。 半梦半醒的时候,路希听到抱着他的人通知他:“明天开始跟爸一起晨跑。” 路希清醒了一点,跟他打商量:“等天再暖和一点行吗?” 春寒料峭冻死牛,一早一晚的气温不比冬季逊色。 杜君浩没有立即搭腔,静了一阵才道:“知道爸为什么戒烟吗?” 路希“嗯?”了一声,一时没跟上话题跳跃的节奏。 “因为不想让你吸二手烟,自己也想多活几年,爸得死在你后边。”杜君浩低头吻了下儿子的脖颈,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留你自己在这世上,爸死都死不安心。” 路希翻过身,抱住杜君浩的腰,模糊的叫了声爸爸,这个世上不可能有人比这个既是父亲又是情人的男人更爱他了,他路希又是何其幸运,竟然遇到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

番外 之路希(二十五) 情人节这天杜君浩八点多钟就出门了,酒吧晚上有派对,白天得布置现场,杜君浩得盯着点,等准备工作差不多了这一白天也过去一多半了,接下来杜君浩要去餐厅,下午五点以后将有一大拨情侣涌入餐厅,后厨各种忙,前厅包房偶尔来个小状况“锦上添花”,老板不在不合适,用餐高峰期之后,这一大拨情侣中的一部分会涌入酒吧,越过洋节酒吧就越热闹,搞活动开派对的同时,醉酒闹事的也会比往常多,负责人再怎么负责,杜君浩也得在场蹲守,预防突发状况,也就是说杜君浩今天的日常是赚钱养家,专心当老板,路希的日常是没爹没情人的情人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是爸爸的乖宝宝,乖宝宝要听话懂事,善解人意,所以路希笑眯眯的送走了杜君浩,没有一点不开心的表现,事实上他也没有不开心,他只是不太明白现在的国人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过洋节。 路希一边费解一边打扫卫生,该擦的擦,该洗的洗,全收拾完了,一手拎着一包垃圾出门去了。 走廊里一穿戴得体的青年正在和周展说话,周展一瞅对门小孩儿,冷不丁的想起了那个循环“跑尸”的情人节,一股淡淡的怨愤油然而生,周展憋着坏朝人家孩子一招手:“过来。” 路希不明所以的上前,瞧了瞧青年抱着的大盒子,又看了看周展手里的单据,依稀明白了什么。 短暂的交集之后,青年留下盒子,带上单据告辞了。 周展把盒子里的东西展示给路希看:“我给洋洋定的花,怎么样?” roseonly家的玫瑰,支支都是精选,从花瓣到叶片待到花枝全都挑不出瑕疵,就连包装盒都既雅致又贵气,不过路希不懂,他只看到玫瑰含苞待放,够新鲜,够漂亮,配的上池洋。第一时间更新 “好看。”路希实事求是的说。 周展问:“喜欢吗?” 放在玫瑰上的视线上移,落在了周展脸上,路希又明白了些什么,心中不免无奈,又长一岁了展叔,成熟点吧,再幼稚下去指不定哪天就遭池洋嫌弃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孩也可以喜欢花花草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第一时间更新”周展装腔作势的劝,“这种东西你不能等着你爸送,你得跟他要,不然他是想不起来给你买的,他呀,天生没有浪漫那根筋。” 幼稚的大龄青年诚心刺激人家孩子,好像把人家孩子刺激的哭了鼻子,就让杜君浩父债子偿了。 可惜的是路希没受打击,反而同情的看着周展,内心小剧场用悲天悯人的语气吐槽:你也没有那根筋啊展叔,你买花是因为你怕池洋不高兴,他不高兴了你就完蛋了,怕老婆什么的也拿来炫耀,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幼稚了,可怜的展叔,你的智商都用来长个儿了吗? “跟我装可怜没用。”会错意的大龄青年把盒子一盖,笑的颇为可恶,“这是我给洋洋买的,你就别想了。” “你想多了展叔,我没有觊觎你的玫瑰,我算了,我赶着扔垃圾,不聊了。”路希兀自摇了摇头,拎着垃圾袋走开了。 “上哪去啊?电梯在北面。”见人家孩子被刺激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周展终于生出了那么一丢丢的罪恶感,不过更多还是舒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走楼梯,锻炼身体。”路希溜溜达达的进了楼梯间,把身体养的棒棒的,他爸才安心。 下到二楼的时候,路希被一萌物牵住了脚步,起初他没仔细瞧,还以为楼梯下趴着条狗,定睛一看居然是头羊驼。 “喔喔,神兽!”第一次如此接近神兽的路希有点小激动。 神兽淡定如斯,盘着腿脚趴在楼梯下方,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谁家的?怎么趴在这里啊?”路希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神兽的皮毛,软蓬蓬,暖呼呼,比毛团儿的毛手感还好。 神兽依旧不言不语,也不打算理会这个凡人的样子。 路希也不介意被冷待,连摸带揉的吃神兽的豆腐,这可是身价不凡的神兽啊,平时花钱买票都只能远观不可亵玩,好不容易撞见这种机会,自然要多摸两下,可惜没带手机出来,不然就能跟神兽合影了。 神兽很有气度,被摸来揉去的吃豆腐也没发飙尥蹶子,路希单方面的跟人家互动了一阵子,觉的差不多了,就去二楼的走廊转了一遭,想提醒一下神兽的主人神兽放这不安全,听说一只好几万呢,这么贵,还这么萌,万一被人拐跑了,主人得多心疼啊? 一梯三户,三户都是门扉紧闭无人应,路希后知后觉的想起件事来,家里没有草原怎么养神兽?遑论草原了,这个小区连套带后院的户型都没有,难道把阳台铺满草坪养神兽?正常人不会这么干吧? 路希折回楼梯间,又去摸神兽,这回不是吃豆腐,而是翻找项圈紧急联络牌一类的东西,当然他知道这种可能性也不大,但神兽就在眼前,找找也不费什么力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结果就是白找白费劲,神兽身上没有可以验明正身的物件,路希沉吟须臾,提起垃圾说:“我先去扔垃圾,回来再帮你找主人,你就在这趴着吧,不要乱跑。第一时间更新” 神兽淡淡的瞥他一眼,动了动毛茸茸的长脖子,路希当它答应了,转身往楼下走,不料神兽居然跟上来了。 路希怕它到了楼下乱跑,想让它留在这里,可神兽不肯听命于凡人,路希没能成功劝住它。 神兽不疾不徐的跟着路希下了楼,路希扔完垃圾,摸着神兽的脖子思索,怎么办呢? 神兽一脸高深莫测的和路希大眼瞪小眼,最后路希决定先把它寄放到池洋家,再回家找手机,打给物业公司的人问问。 神兽很有主见,不用路希招呼就自发自主的跟他折回了单元楼,路希等电梯,它也等电梯,路希进电梯,它也进电梯。 路希好笑道:“你不会想赖上我吧?” 神兽淡漠的站在一旁,衬的从见面到现在一直在自言自语的路希像个弱智儿童。 “我勒个去!”应门的周展见了神兽就是一声惊呼,接着迅速的蹿了出来,把门“砰”的一声带上,接着板着脸审路希,“怎么回事儿?这货哪来的?” 路希被他夸张的反应惊到了,愣了愣才回答:“楼梯间捡的,不知道从哪来的。” “那你就带回来啊?你带回来就带回来,你敲我家门干嘛?万一开门的是洋洋怎么办?你不知道他一直想养这玩意儿吗?”周展连珠炮的质问了一堆,问完也不等路希回答,大手一挥,“带走,有多远带多远,让洋洋看见我削死你!” 路希为难道:“花卷儿会生气的。” “我管你!”周展半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快带走。” 路希眼巴巴的看着他:“展叔,帮帮忙吧,就” 周展一瞪眼睛:“帮个球!你走不走?不走我削你!” 路希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把神兽领回家了。 ...

番外 之路希(二十六) 花卷儿没有立即跳入争风吃醋模式,大概是因为没见过神兽,它好奇而谨慎的围着淡定的神兽转了两圈,向路希投去疑惑的一瞥:这货是什吗?咬狗吗? 路希比比划划的跟花卷儿说:“这是羊驼,神兽的一种,法力无边,很~~~厉害的,你可别惹它!” 花卷儿后退一步,也不知是听信了路希的危言耸听还是被他夸张的肢体语言惊到了。 路希领着神兽去了阳台,想了想又去厨房拿了一根胡萝卜,洗干抹净,交给神兽,才从阳台退出来,关门上锁。 大概是觉的隔着门比较安全,花卷儿和毛团儿全都凑了过去,透过玻璃观察法力无边的神兽。 路希翻出物业公司的电话拨了过去,这里的小区规范比较严格,养狗都要去物业那里登记,有人养羊驼他们不可能毫不知情。 可惜天不遂人愿,物业前台给予的回复是,没有相关记录,没人知道神兽自哪里来又要往何处去。 路希挂了电话,一脸深沉的看着玻璃门后的神兽,半晌之后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合几张影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边合影几十张之后,酒吧那头的杜君浩接到了儿子的求助电话。 酒吧的员工习惯昼伏夜出,白天出动都有些浑噩,杜君浩闪身避开一手抱着一只泡沫比卡丘的吧台生,边向二楼踱步边给儿子出谋划策:“小区里都是楼房,养不了那东西,附近也没有动物园,多半是从隔壁的别墅区跑来的,你查一下隔壁物业公司的电话,让他们帮忙问问或者发个公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路希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把隔壁的富人区忘了?还是你机智。” 杜君浩失笑:“花卷儿掐那只羊了吗?” “是羊驼,花卷儿没见过,还在和毛团儿观察探讨。”路希晃了晃手里的胡萝卜,神兽深沉的凝望之,路希见了不由一笑,“如果找不到失主我就把它当情人节礼物送给池洋,池洋一定会高兴哭了。” 杜君浩道:“他哭不哭不好说,周展肯定打哭你。” 这头的路希咯咯的笑,那端的杜君浩也牵起了唇角。 查询台很强大,一个电话过去,隔壁物业公司的电话就查到了,路希足不出户的跟隔壁物业取得了联系,对方留下了路希的姓名住址,答应帮忙寻找失主。 不到一刻钟,大门就被敲响了,路希叹为观止,这效率也忒高了,打开大门一看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眉目疏朗,戴着副白色的手套,两手捧着一只长发型的大盒子,盒盖用丝带绑了个漂亮的结,造型略眼熟,另一位竖着一撮被风撩起的呆毛,满面不耐,一条胳膊下夹着两个小纸箱,见了路希就嘟囔:“打半天电话也没人接,赶紧签了吧,我这儿还急着给人送件儿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连忙接下包裹签收,心里默默吐槽,我不过是偶尔漏接一次电话,劳你大驾给送上来,你就这么不爽,池洋次次让你送上门,你都好好好是是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这么严重的双重标准,你是爱上池洋了吗? 傲娇的快递小哥离开之后“白手套”才带着礼貌的微笑开口:“请问路希在吗?” 路希道:“我就是。” 误以为路希这个名字属于一位女性的“白手套”微愣了下,继而道:“您的花,请签收。” “白手套”先将签收单给了路希,然后将盒子的盖子打开,请路希过目。 服务态度这么好,这是花价华丽的征兆啊,路希一边为池洋的宠爱感动一边为池洋败家无奈一边“验货”,很美很新鲜的一束白玫瑰,路希怕寒酸气外泄给池洋丢人,就忍住没问这花多少钱。第一时间更新 再送走“白手套”之后,路希就带着给池洋网购的情人节礼物去对门了,送礼物,顺便借花瓶,他家唯一的一只花瓶在数日前碎掉了,凶手不是花卷儿就是毛团儿,再不然就是它俩合伙,所以一家之主罚的连坐,谁都没跑了。 池洋自然而然的问道:“宝贝,花送到了吗?” 路希为了哄池洋开心,他特意用几个溢美而不俗气的形容词描述了一下玫瑰礼盒。 周展一听就不是滋味了,他刚奚落完熊孩子没花收,他媳妇儿买的花就送过去了,火警都没这么及时的,个没谱儿的玩意儿,酸唧唧的说小孩儿长大了,有人给买花了,用不着他给买了,转身就颠儿颠儿的订花去了,有那闲钱把老子买花的费用给报了! “白玫瑰?我选的许愿玫瑰,怎么变成白的了?”池洋若有所思的微攒着双眉,手上半点不慢的拆着自己的礼物,里面装的还真不是百八十的便宜货,可外面的纸箱很不上档次,不过池洋最享受拆包的乐趣,所以路希就把礼物真正原封不动的带过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许愿玫瑰什么样?和白玫瑰差别大吗?”路希问道。 周展把媳妇儿指定的那只水晶花瓶往茶几上一撂,板着脸嘟囔了一句:“一朵花几种颜色。” 路希将信将疑:“展叔,你又唬我。” 周展甩他一个白眼:“是啊是啊,我唬你呢,你被唬住了吗?” 路希拿起花瓶打量,嘴上道:“是啊是啊,我被唬住了,我乡巴佬。” “嘿,你个臭小子,敢跟我叫板了。”周展大手一伸,“花瓶还来,不借你了,收着我媳妇儿送的花,还跑我们家借花瓶,亏你张的开嘴。” 路希自顾自的说:“我可土可没见识了,摸摸羊驼就要激动大半天。” 周展迅速的看了池洋一眼,见媳妇儿只是瞪眼,不让他捉弄孩子,并没留意那个要命的字眼儿,这才把心放回肚里,当然,现在不用媳妇儿瞪眼他也不敢逗路希了。 路希送了池洋一条羊绒围巾,底色是驼色,大格子的花纹,好搭配衣服,质地也柔软,池洋非常喜欢,不过依照周展的经验来看,就算路希送他个耳挖勺,他也会满心欢喜的夸,居然送这种礼物给叔叔,真是别出心裁啊。 这么想着的周展发现路希放下了花瓶,从口袋里翻出一对光滑的、竹制的、卡通造型的耳挖勺。 “展叔,情人节快乐。”路希把耳挖勺递到了周展眼前,实事求是的说,“虽然是赠品但是评价很好,收到赠品的买家都给了五星好评,而且也很实用。” 周展瞪起眼珠子,挥手一指大门:“给我滚犊子!” 池洋淡道:“给你你就收着,别不知好歹。” 周展:“” 路希把耳挖勺放在了周展的上衣口袋里,还怕掉出来似的在口袋上轻拍了两下。 周展黑着张脸,也没啥感想,就是糟心。 ...

番外 之路希(二十七) 池洋也给路希准备礼物了,是双略花哨但花哨的不难看的运动鞋,路希在边上试鞋的时候,池洋把许愿玫瑰变白玫瑰的推测讲了讲。 事实部分是,数日前的傍晚,杜君浩到池洋家借料酒,池洋问杜君浩有没有给路希订花,杜君浩匪夷所思的看着池洋,池洋一看他德行就知道他没订,于是护犊子的毛病就发作了,拿出平板电脑让杜君浩现在就下订单,杜君浩看精神病似的看着他,池洋说订花就借你料酒,不订你就麻利自己买去吧,白开水都不借你,路希在家等着料酒做鱼呢,所以杜君浩就答应订花了,池洋选择恐惧症,打开网页就纠结了,都挺好的,都挺喜欢,他自己拿不定主意,还瞧不上杜君浩的品位,所以只能用心纠结,杜君浩等的不耐烦了,让他闭眼选一个,池洋怕他变卦,一咬牙闭眼选了一个,手指点中了五彩缤纷的许愿玫瑰,售价1999,杜君浩倒不在乎这点钱,但他怕儿子知道了心疼,而且他也不待见花里胡哨的许愿玫瑰,下订单的时候就选了束白玫瑰,下完单把网页一关,拿着料酒回家付款去了。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推测的部分是,杜君浩既俗气又小气,所以改定了售价1314的白玫瑰。 路希听完玫瑰的由来之后,满心都是1314,而且这1314在他心里不是花的价格,而是那半瓶料酒的价格,真心太贵了,贵的好变态啊! 路希抱着花瓶和新鞋子回到家里,拆了玫瑰礼盒,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寻找被送花的开心情绪,遗憾的是找不到,他一个既俗气又小气的大男人实在挤不出爱花不计价的浪漫情怀。 花送来了,很漂亮。 路希埋头戳完这几个字,觉的有点干涩,于是去掉句号,换成了么么哒的表情,然后将短信发了出去,花已经买了,总不能让买花的人觉钱花的毫无意义。 手机响了两声,杜君浩回复了:乖,不心疼,就当爸给你买好吃的了。 路希看完短信之后囧着脸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怎么回复合适,最后发了一个省略号过去,现在他大概能理解喉糖店老板发来那六个小黑点时的心情了,内心感情丰沛,嘴上无言以对。 下午的时候失主上门来寻神兽,还真是隔壁别墅区的住户,为了证明羊驼是自己养的,失主特意带来了他和羊驼的合影数张,路希确认此人并非冒领就把羊驼物归原主了,失主很是感激,主动拿出一千块钱答谢路希,路希忙道不用不用,只是举手之劳,失主把钱一放就领着神兽回家了,也不知是太感谢路希了,还是太有钱了不拿这点小钱当钱。 夜幕低垂,一大拨一大拨的情侣游走在这座繁华都市之中,肩并肩头挨头的各种恩爱,各种被虐的单身狗们冷眼旁观,得瑟什么?早晚得分。 路希戴着一顶棒球帽,手捏一枝快餐店赠送的玫瑰花,钻缝儿的小鱼似的游进了喧闹的酒吧。 酷的稀里哗啦掉渣儿的dj站在dj台上,用音乐操控着舞池里的无数男女,摩擦摩擦,不是暧昧就是恩爱的步伐。第一时间更新 小七和另外几个调酒师忙的鼻尖冒汗,摇酒摇的腕子都快折了,路希寻了个空挤到吧台前,扯着嗓子和小七打招呼,小七抬眸看他一眼,朝二楼方向一挑下巴,示意去那找爸爸,竟是忙的连话痨的毛病都暂时搁置了。 路希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欠身伸手,把那支断了花茎的玫瑰花别在了小七的衬衫口袋里,大声道:“七叔,情人节快乐。” 小七开了一瓶桃子味的鸡尾酒给路希,又把刚收的那一大盒巧克力推了过去,路希发现旁边的那个壮汉幽怨的看着小七,于是谢绝了小七的好意,他不是经常来酒吧,但那个壮汉他几乎每次来都能遇见,听说是个外型粗狂内心少女的金刚芭比,小七都跟他咆哮了无数次“老子是直的!”了,金刚芭比还是不肯放弃,痴情的七荤八素,感天动地,颜值也过的去,所以路希相信,外表幽柔的七公主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这俩人站一起简直就是绝世反差萌。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来到二楼的休息间时,杜君浩正在和保安部经理说话,这人也是退伍军人,一米八几的个头,一身腱子肉,理着一头干净利落的圆寸,杜君浩就不白,他比杜君浩还要深两个色号,乍一看跟灌篮高手里的赤木刚宪似的,醉酒闹事的瞅他两眼就能清醒不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杨叔,爸。”路希打了招呼就识趣的去小单人床上坐着去了,不耽误他们谈正事。 杨开就是和杜君浩说一下刚刚那俩闹事的是怎么回事,路希进来的时候已经说完了,人越多状况就越是没法避免,内场外场他这个保安经理都得上心,事说完了就麻利儿下楼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带了点吃的过来。”路希说着话就把自己背来的那个双肩包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两个纸袋,纸袋里是他来时路上买的汉堡,怕凉了就放双肩包里了。 杜君浩看着儿子一个一个的往外倒腾汉堡,不由问道:“怎么买这么多?没吃晚饭吗?” “吃了,又饿了。”路希一边往外拿装汉堡一边念叨,“鳕鱼的是我的,鸡肉的是七叔的,两个牛肉的是你的。第一时间更新”现在酒吧正忙,没时间给小七偷嘴吃,路希打算等他清闲点再给他送去。 杜君浩有点不是滋味,年年过节年年忙,别人吃喝玩乐,他却只能在休息间里陪儿子吃快餐。 从杜君浩的角度看路希都委屈的不行了,其实路希也就在情人节的时候孤单点,其余的节日就算杜君浩忙,还有池洋陪他呢,池洋宝贝路希那劲头就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他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心尖子自己过节,至于杜君浩那点内疚纯属当爹闹的,为人父母的向来是自己怎么苦怎么累都能受,孩子委屈一点就心疼的不行,要不怎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呢? “羊驼被人领走了,还真是景园的住户养的。”啃了几口汉堡的路希想起了这茬儿,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杜君浩看他和神兽的合影。 路希觉的机会难得,一次拍了个够本,拍完之后把那些虚了的不好的删除了,就这样还剩下二十多张呢。 路希问:“怎么样?” 杜君浩翻着照片点了下头:“还行,羊有点多余。” 路希:“” 杜君浩抬眸:“怎么了?” 我原本想让你看的就是羊驼这种话说出来似乎不太合适,于是路希说:“没事,吃东西吧。” 终于将那一大拨或是情侣或是单身找伴儿的人送走了,酒吧里的员工半数以上都快虚脱了,忙的,也是饿的,也不知道谁起的头,说让老板带大家去吃宵夜,结果一呼百应,杜君浩的第一反应是看儿子的精神状态,此举的连锁效应就是好几十号人都追随着老板的目光看了过去,中肯的说,杜君浩为人行事绝不张扬,可细节更能说明真相,众人所知的真相就是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疼儿子疼的很邪乎。 路希僵着脸笑:“我好像也有点饿。” 这么多人眼巴巴的看着,他只能饿不敢困。 ...

番外 之路希(二十八) 夜宵吃的差不多了,天都快亮了,路希喝了点啤酒,再加上困的不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了,小七笑着逗他,问他还找的着北吗,他小幅度的晃了两晃,靠在了杜君浩的肩膀上,低声嘟囔:“找北干什么?找到我爸就行了。” 众人被一旦自主意识朦胧就会特诚实的傻小子逗的忍俊不禁。 杜君浩扶起儿子,给他穿外套,路希看都没看就把胳膊伸进了袖子里,伸进去以后觉的不太对劲,于是又拿了出来,换了另一条胳膊往里伸,耳畔笑声不止,路希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 杨开见老板伺候儿子都伺候不过来,就道:“这个点儿不好打车,我送你们吧。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没推辞,这会儿正是夜班出租司机找地儿小憩的时候,单酒吧这些员工打车就够费劲了,他不好再去添乱,不过水岸的位置有点偏僻,杜君浩没打算让杨开送到家,路上看到空出租就带着路希换乘了,路希从上了杨开的车就开始睡,换乘的时候都没什么意识,靠着杜君浩睡的倍儿香,等他被叫醒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停在水岸门前了。 “到家了?”路希揉着一只眼睛往车外看,自问自答,“到了。第一时间更新” “睡的真踏实。”出租车司机接过杜君浩递来的车资,笑着调侃了一句,“得亏有人跟着,不然我把你拉去卖了你都不知道。” 路希呆呼呼的笑:“没人跟着我就不睡这么实了,我又不傻。” 杜君浩接过找零,淡淡的吐出一句:“不好说。” 路希还是笑,杜君浩的冷幽默别人难以招架,却总能戳中他儿子诡异的笑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自己背。”路希把杜君浩的手里双肩包拿了过来,背好以后把手伸进了杜君浩的大衣口袋。 杜君浩看了一眼,也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握着凉涔涔的小爪子往家走。 天才亮不久,空中笼着一层薄薄的云雾,阳光透过云雾只余含羞带怯的亮度,还没睡醒的小区里楼宇静伫,路上的鹅卵石沾染着淡淡的水汽。 睡了一路的路希被晨风一扫顿时精神了不少,被杜君浩领着走了一会儿,忽然道:“爸,我没给你买礼物。” “没买就没买吧。”杜君浩有点不明所以,这点小事儿用不着特意说啊。 “你给我买花了,干收礼多不合适啊,我给你唱个歌吧?” 杜君浩失笑:“唱吧。” 路希清了清嗓子,娓娓唱起:“我的家里有个人很酷,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杜君浩:“” 路希软着嗓子继续:“他的手掌有一点粗,牵着我学会了走路~~~~” 杜君浩:“” 路希忽然放声:“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心窝,点亮我生命力的火,火火火哈哈哈” 杜君浩:“!” 路希费力的止住笑声,道:“我的智力都不好说了,还能耍你玩,爸,你不会提前老年痴呆了吧?” 杜君浩抽出口袋里的手,在儿子的后脑勺上轻拍了一下:“没大没小。” 路希捂住脑袋,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杜君浩问他有那么好笑吗,他嘻嘻哈哈的点头,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心情怎么这么好,大概是日子过的太幸福了,正面情绪一直累积一直累积,阻塞了他的脑袋,毁了他的心智,人真的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睡了大半个白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暮色四合了,卧室的门开了条一尺多宽的缝,开门的是花卷儿,把门打开以后就溜溜达达的走开了,过了一会儿扫地机不疾不徐的进了房间,扫地机上蹲着监工的毛团儿,仰头看着被开门声叫醒的杜君浩,毛团儿一副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的领导模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觉的再这样下去自家的宠物大概就能开口说话了,一个儿个儿都跟修炼的小精怪似的,聪明都的令人发指了。 “花卷儿,把盒子放下!”路希并不高的呵斥声传进了卧室,“那是我的口琴,不能吃。” 花卷儿把叼起来的黑盒子放回原位,朝路希晃了晃尾巴:我就想看看,连点香味都没有,我吃它干吗?我又不傻。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拿起盒子,擦了擦上面的口水。 花卷儿掉头往地毯上一趴,莫名的觉的自己被嫌弃了,玻璃心啪叉一下跩地上,黏不起来了。 路希围着它转了半圈,忽然伸手夺下了它从沙发底下抠出来的巧克力。 花卷儿更伤心了:哦,糖不让吃,我自己藏点黑乎乎的破玩意儿你还要抢,你这是虐狗你知道啊? “是不是毛团儿帮你拿的?”路希没好气的说,“跟你多少次了,狗不能吃巧克力,会中毒的,你是听不懂吗?” 杜君浩觉的如果家里的宠物哪天成精了,那他儿子功不可没,整天拿猫狗当孩子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闲了还教花卷儿识数。第一时间更新 训完花卷儿的路希找到了卧室,原本是来抓毛团儿的,一看杜君浩醒了就把训话的事暂时压后,跑去跟杜君浩起腻了。 “闭眼,我给你变魔术。”说话的同时路希已经把杜君浩的眼睛遮住了,另一只手伸进了枕头底下,摸摸摸,啪嗒一声轻响,路希悻悻地将两只手都收了回来,幽幽的看着杜君浩。第一时间更新 “变啊。”杜君浩忍着笑逗儿子。 “砸了,变到床底下去了。” “笨。”杜君浩在他鼻头上刮了一下,回身拿开枕头,瞅瞅床头和床垫之间那条不足一拳宽的缝隙,笑着说,“还得接着变,爸胳膊粗,变不出来。” 路希撅着屁股,伸着胳膊掏缝儿,杜君浩笑吟吟的问儿子:“你选床的时候问没问导购这缝儿是干嘛用的?” 路希龇牙:“再说风凉话不帮你拿了,啊!我摸到了一个角,过来过来过来,啊啊,你过来啊!” 杜君浩笑的直抖,蠢的这么可爱也是门技术。 路希终于完成了他的魔术表演,代价是胳膊磨红了一块,万幸没破皮。 “不是没礼物吗?”杜君浩翻开了儿子递来的黑色钱夹,旧钱夹里的东西已经全被转移过来了,最先映入杜君浩眼底的是父子俩的合影,为了记录儿子的成长过程,他不知不觉的就把不爱拍照的习惯改掉了,现在两边家里都有不少照片,钱夹里这一张是刚搬到这边的时候拍的,孩子趴在他背上,一手环着他的脖子,一手举着立可拍,把双黑乎乎的圆眼睛笑成了两轮新月。 “大家都有,不能搞特殊。”路希揉着胳膊靠在了杜君浩怀里,一样一样的数给他听,“池洋的围巾,七叔的玫瑰,展叔,噗~展叔的礼物最实用了。” 杜君浩扬了下眉毛:“什么?” “上次买套套送的赠品。”路希煞有其事的说,“礼轻情意重,我的心意他收到了。” 杜君浩啼笑皆非的捏住儿子的下巴,在粉嫩的纯唇尖儿上轻咬了一口,又深深的吻了下去。 有的时候幸福是件简单的事,浪漫也是如此,那束鲜花,那份礼物,那个节日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你爱着也爱着你的人。 ...

番外 之路希(二十九) 池洋特郁闷,今年的情人节原本计划的挺好,先去马克西姆吃饭,然后沿街走走,最后去他定的酒店,在有情调的陌生房间喝点红酒,搞搞气氛,用旧人的身体寻找一把新人的激情,过一个美好的情人节,可是旧人就他妈是旧人,这把骨头已经新不起来了,以前很轻松的体位,如今却闪了他的老腰,人家是被青春撞了一下腰,他是被岁月闪了一下腰,真他妈搓火又闹心! “这有什么可烦的?是人就得老,我这辈子最大的念想就是跟你白头到老,你一直嫩的跟水萝卜似的,我跟谁相伴到白头啊?”周展一边给卧床的媳妇儿按摩一边好声哄他,心里既然是好笑又是心疼,他就说那个体位不成,他这败家媳妇儿非得试,还当自己十七八的柔韧少年呢,你跟年纪叫板能叫的过吗?这不把自己叫卧床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是一时失误,和老不老没关”话未说完池洋冷不丁的嚎了一声,他本来就邪乎,在周展跟前就更邪乎了,这一嗓子差点把床边打盹的小浩子吓尿了。 周展也吓了一跳,媳妇儿一嚎他就立马收了力,端着俩手丫子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疼呗!唔,疼死我了。”池洋扶着后腰,泪珠子都快滚下来了,“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嘛?我这是腰,不是木头桩子。” “我没敢使劲儿。”周展扯两张抽纸,轻手轻脚的擦了擦池洋后腰上的红花油,又随便擦了两把手,一边给池洋整理挽上去的上衣一边说,“疼的很厉害吗?要不咱去刘叔那儿吧?让刘叔给你按按。” “不去,你按疼,他按要命。”池洋缓了缓,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躺在了床上,挺好看的脑门儿皱的全是褶儿,眼圈也红了。 周展心疼的要命,可劝了半天池洋也不肯让刘老中医救治,周展拿自己媳妇儿这脾气一点辙都没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不去就不去吧,你安生躺着,我去做饭。”周展叹着气进了卫生间,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手,洗完之后像哄小孩儿似的让池洋检查是不是一点味儿都没有了。 池洋揪着眉毛嘟囔:“光你洗干净有什么用?我比装红花油的瓶子味儿还冲,带着这么一身味儿不吐出来就不错了。” “你都两天没正经吃东西了,回头胃病犯了更遭罪。”周展在他鼻子上捏了两下,“你闭着气吃,就当感冒了。” 池洋气乐了:“竟出馊主意。第一时间更新” 周展笑着拢了拢他额前的头发,放轻声音说:“老了也没关系,老成什么样儿我都宝贝你。” 池洋有点感动,嘴上却是颐指气使的:“不宝贝怎么着?你还想嫌弃我啊?能耐的你。” 周展笑了笑,打开音箱,放了首挺轻缓的曲子,把遥控器搁在池洋手边就出去做饭了。 隔壁也在做饭,杜君浩炸排骨,路希洗菜切菜拌沙拉,排骨过二遍油的时候,厅里的电话响了,路希擦了把手,出去接听,一看来电显居然是对门的固话号码。 “展叔,你是有多懒啊?” “我走不开,给我送点千岛酱来,洋洋要吃蔬菜沙拉,我家没酱了。” “我家也没啦。” “抠死你!” “真没有啦,刚拌沙拉用了,我连瓶底都擦了。” “抠死你!” “我拌了不少,分你一半吧?” “好好,你拿过来吧。” “呵呵哒。” “擦,兔崽子什么态度啊你!” 路希挂电话,打开大门就转身回厨房了。 不到三分钟走不开的周展就走来了。 路希一边分沙拉一边念叨:“这是给池洋的,你不许吃。” 周展一对大眼珠子全盯人家沙拉碗上了:“再来点再来点你倒是拨啊抠死你” 路希动作一顿。 周展一瞪眼珠子:“拨啊,这才多点啊?继续。” 路希道:“抠死了,动不了了。” 周展眨巴眨巴眼睛,咧嘴笑了:“跟你闹着玩儿呢,乖,再拨我点,洋洋感冒了,不想吃别的。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瞄他一眼,重新开始往他家碗里拨沙拉,边拨边问:“那个可疑停顿隐藏了什么信息啊?” 周展:“我停顿了吗?” 路希:“又停顿了,两次。” 周展:“别多事,快点拨。” 路希一脸无奈:“要不你全拿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周展半点不客气,夺碗就走,不要脸那劲儿都登峰造极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回头去看,就见儿子傻呼呼的提着两只手,一手拿着叉子,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拿碗的手势,跟断电了似的。 大门哐当一响,路希这才通电,俩眼跟对黑葡萄似的,幽幽的看着杜君浩。 杜君浩安慰道:“不是你反应慢,是他速度快。” 路希摇了摇头,一脸的自暴自弃样:“不用说了,我承认我就是傻。” 杜君浩忍俊不禁,夹了一块炸排骨喂到儿子嘴边。 路希吹了两下,张口一叼,忧伤的啃排骨去了。第一时间更新 饭后,父子俩去了对门。 “水池里泡着呢,自己拿去吧。”周展撇着嘴啧啧,“一个破碗也急着要,我还能昧下啊?” 路希瞪他一眼:“我来看池洋的,你个傻熊!” 周展意外的“aha”了一声,伸手就要薅他衣领子。 路希撒丫子就跑,循着笑声逃进了门扉半掩的主卧,他还以为池洋和周展吵架了,所以赌气不吃饭,结果一进屋差点被红花油味儿熏个跟头。 “骂的太对了,他就是头傻熊。”池洋一边笑一边费劲巴力的想坐起来,期间拉扯到了扭伤的肌肉,疼的笑声直接变“哎哟”了。 路希赶忙上前,小心的扶着他躺了回去,见池洋捂住后腰,身上又一股子红花油味儿,于是问道:“扭伤了吗?” 池洋揉着腰翻道:“没事儿,自个儿作的。” 他倒挺坦率的,没把责任往周展头上推。 路希没再多问,见他扭伤不轻的样子,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让他好好休息。 转天,路希去了趟中医馆,给池洋抓了点药,临走前那位年纪不老头发不白的庞姓中医不经意的问了句:“你爸爸的伤有好转吗?” 路希有点诧异:“您还记得我啊?” 庞中医轻笑:“有伤的不来,没伤的反倒热衷的很,这么孝顺的孩子可不是天天都能见的。” 路希被人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其实那时候他和杜君浩还不是特别的亲厚,想为杜君浩做些什么主要是出于感激,可他那时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瘦的跟只猴似的,除了洗衣服做饭当当小保姆就没什么能帮杜君浩的了,所以偶然发现杜君浩的旧伤会在天气阴冷时复发,又亲眼得见那种肤色的人疼起来居然会惨白了脸,他就暗暗打定主意,一定得帮他这个毛病治过来,为了这事儿他可是下了不少的工夫,仔细想来杜君浩反感中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不过杜君浩答应了配合,即使反感也没中途反悔,于是路希意识到,这主儿是个注重承诺的顺毛驴,得顺毛摸,当意见产生分歧的时候,你得哄着他,不能直愣愣的跟他晓之以理,当杜君浩意识到自己领回家的不是个怎么揉搓都成的糯米团子时,路希已经摸索出最适于他们的相处之道了。 题外话:本文是不完结文,番外会一直持续下去,今天是最后一次日更,以后改为不定期更新,所谓不定期就是作者有时间有梗就来更一些,设定成这种形式大半是个人原因,望众位理解吧,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

番外 之钱宁(一)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学子很忙,出国的、考公的、实习的、找工作的、谈分手的、做课设的、写论文的,几乎每个人都有事要做,在池洋的指导下快速完成了毕业论文的路希相对来说就清闲多了,虽然杜君浩不介意儿子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废物,但路希只是胸无大志,并不想混吃等死,所以路希最近的日常是跟池洋学东西,勉强可以称之为实习吧。 池洋这人看着不大靠谱,但在赚钱上他是个比较有天分的人,脑子好使唤,看事也有远见,上学的时候连玩儿带闹带搞基的人家还能做学霸,高中开始炒股,大学和人合伙开工作室,后来工作室变成了小公司,再后来小公司做成了大公司,再再后来池洋就住院去了,虽然自那之后他就不再插手公司事务了,但分红却是大把大把的拿着,一年都不落,衣食无忧的池洋觉的整天无所事事的也没意思,于是开了家美发沙龙,总而言之,这货是有些本事的。 尽管周展断言路希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尽管路希自己多多少少也这么认为,可池洋还是不希望路希看人脸色给人打工,而杜君浩在这件事上和池洋看法差不多,所以,所谓的实践学习进行了不到三个月,路希就有营生了。 水岸清盘,底商也有折扣,池洋跟人打听了下这个区近几年的规划,预估这里的底商升值空间不小,就入手了两套,一套挂牌招租,一套以很公道的价格租给了杜君浩,用池洋的话说就是,商铺是给他宝贝学习用的,纸上谈兵学不着东西。 一百八十平米的底商,上下两层,就算不在商业圈内,租给别人也不便宜,面对这么大一可利用空间,路希着实的手足无措了些日子,后来在大家的建议和帮助下才决定开间西点店,拍板定性之后,杜君浩就开始洒钱,装修、招工、宣传、采购各种材料,简直花钱如流水,池洋给预估的投资金额是十七万,杜君浩心知不够,但并未多说什么,结果资金一超再超,看着那蹭蹭蹭往上蹿的数字,路希的血压都要跟着飙了,这都是钱啊! 见儿子又对着记帐的小本子凝眉瞪眼咬嘴唇,杜君浩安慰道:“别愁了,钱花了还能赚回来。”声音里含着淡淡笑意。 路希阖上账本,顺势往后一仰,头枕着杜君浩的腿,用几分担忧几分无奈的语气说:“池洋说积累客户期间可能会赔钱,我也这么觉的。” “主要支出就那么几样,租金上你占了优势,员工你请的少,也花不了几个钱,就算赔上一年也没多少钱。” “可我不想做赔本的生意。” “没人愿意做赔本生意,但不管做什么生意都要有学习积累的过程,你可以把赔钱当做交学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道理我都懂,我就是不想再花钱了,一毛都不想花了。” 杜君浩失笑,在儿子脸上轻捏了一把。 路希慢吞吞的爬起来,伸着胳膊往杜君浩脖子上环,嘴里咕哝着:“抱抱。” 杜君浩面前的路希就是个既懂事却又长不大的孩子,就连睡梦中路希都记得这个男人是可以完全信任放心依赖的,杜君浩一句轻描淡写的“没事,爸在呢。”比任何安慰之词都让路希安心,事实也证明了杜君浩确实具备被儿子完全信服依赖的能力,首先他有钱,其次他有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西点店正式开业这天,路希聘的咖啡师招呼不打一声玩起了人间蒸发,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花篮都快从店门口摆到马路中间了,那些看着杜君浩和池洋面子来贺的宾客还在陆陆续续的往这边来,咖啡师却迟迟不露面,把路希急的热锅蚂蚁似的。 就在路希准备咬牙自己顶上的时候,一辆黑红相间的重型机车轰隆隆的开进了停车场,杜君浩循声瞥了一眼,然后对急得满头汗的儿子说:“别急了,救场的到了。” 姜雅柔摘掉头盔,随意的拨了拨大波浪的卷发,正凝眸打量着眼前的店,路希就一溜小跑的冲出来了,小脸笑的跟朵太阳花似的,嘴也格外的甜:“雅柔姐,几天不见又变帅了,又帅又美。第一时间更新” 姜雅柔面无表情的睨着老板家的小崽子,那双好看但总是冷冷淡淡的眼难得露出几分柔和的光彩:“马屁等会儿再拍,姐丑话说在前头,自打卖身给你爸开始,姐就没摸过咖啡壶了,姐今天来就是救个场,你别期望太高。” “雅柔姐,你就别谦虚了。”路希一脸狗腿相的把姜雅柔迎了进去,嘴上抹蜜似的吹捧着救场女王。 陆邵疑道:“她不是‘夜魅’的调酒师吗?” 苏夏随意的瞥了眼吧台后面的姜雅柔,嗓音淡漠清冷:“调酒师就不能煮咖啡吗?怎么?没能帮上你的小天使心里失望吧?” 陆邵瞪他一眼:“你少阴阳怪气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苏夏轻抬脚,不着痕迹的踩住陆邵的脚尖,用力碾了碾,陆邵呲牙咧嘴,疼,还不能大声呵斥,怕丢人现眼,只能忍着。 苏夏教训完自家大狗,满意的收回作恶的脚丫子,淡道:“给昆叔打电话,告诉他别让人过来了。” 陆邵茫然:“啊?” 知他反应弧长,苏夏懒得提点,款款走开,陆邵随后反应过来,嘴上说着不会帮忙的苏夏找了人过来帮忙,不由感慨媳妇儿别扭的让他忽而想掐死他忽而想亲死他,就见路希请的西点师边把刚做好的点心盛了一块给苏夏边用那张笑起来格外勾人的脸“勾人”,犬类的警惕性立马被激发了,陆邵若无其事的的走到两人中间,头一低把苏夏盘子里那块点心给吞了。第一时间更新 西点师:“!” 苏夏微愣之后,问道:“噎得慌吗?” 陆邵费力的咽下绵软细腻的点心,回答:“嗝儿~不噎。” 西点师:“” 苏夏淡然的一点头,给自家大狗找水去了。 不远处的周展眼色古怪的看着陆邵。 池洋朝陆邵那边一挑下巴,问周展:“看见他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 周展喃喃道:“还真是。” 池洋:“你小时候就那样儿。” 周展:“扯淡,老子” 池洋:“兴许比他还二。” 周展脸一拉:“把老子拿的蛋糕还给老子,不给你丫吃了。” “给。”池洋把跟鸡刨过似的蛋糕盘塞给了周展,正好不想吃了呢。 路希觉的刚开业这段时间生意应该不会太好,所以这小气鬼就请了俩服务生,所以来贺的宾客吃喝都是自助式的,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高飞,这孩子服务行业做久了,到哪都爱干活,路希稍一个没注意,他就从客人变服务生了,还面带微笑的跟人介绍:“这种的味道不错,甜而不腻。” 路希哭笑不得:“高飞。” 慢半拍的慢性子慢悠悠的回过头:“要帮忙吗?” 路希指指被高飞当成客人的青年:“钱宁是我朋友。” 钱宁也有些哭笑不得:“试营业的时候我来帮过忙,这里我很熟,你不用招待我。” 高飞极轻的“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那那我去楼下看看。”说着话就朝一楼去了。 “他是‘溯园’那个很好脾气领班吧?刚刚就觉得他面熟。”钱宁不客气的拿过路希手里的杯子,正好口渴了。 “‘溯园’就一个领班,哪有好不好脾气之分,不过他脾气确实很好。”路希等他喝完水,拿回杯子才道,“昨天太忙,忘了告诉你张天琪可能会来,刚看见他才想起来。” 题外话: 太久没更新了,给记性不好的亲复习一下各位配角。 池洋----蛇精病花孔雀女王受(副cp之0); 周展-----专情暴躁怕老婆的狗熊攻(副cp之1); 姜雅柔-----夜魅的面瘫美女调酒师; 高飞------溯园的慢性子好脾气的服务生; 钱宁------遇人不淑的小白菜; 张天琪----小白菜的原cp; 夜魅----杜君浩的酒吧; 溯园----杜君浩的餐厅; ps:状态不大好,几乎每晚都在重复码字-删除-码字-删除-睡觉这个过程,有点焦虑,不知道该写什么,你们想看什么? ...

番外 之钱宁(二) 钱宁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张天琪了,当然再久不见他也不嫌久。 路希打量着好友的脸色道:“不想见我就送你出去。” 钱宁和张天琪之间的恩怨,路希并不全部了解,但他知道钱宁抵触张天琪,甚至连谈论都不愿谈论,碰面估计就更不想了。虽然店里就这么大地方,避开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路希给挡挡,让钱宁先走,不与张天琪碰面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可惜的是没等钱宁答话张天琪就踩着铺满地毯的木质楼梯上来了。 二楼是休闲区,也有不少宾客,但路希和钱宁在靠近楼梯的位置,所以张天琪一上楼就看到两人了。 路希弯着眼睛,若无其事的招呼道:“琪叔。” 其实张天琪还不到三十岁,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睛,趁的五官更加斯文清俊,可他和杜君浩称兄道弟,论资排辈路希只能喊他叔叔。 “嗯,池洋在找你。”张天琪挺不待见路希的,杜家这小崽子看着牲畜无害,良善乖巧,其实心眼儿多着呢,哪次跟他打听钱宁的事,他都四两拔千斤的跟他打太极,让他窝火赌气还说不出这小崽子的不是,一丁点都不讨人喜欢。 路希笑模笑样:“那你随便坐,我下去看看。” 说着话伸手搭上钱宁的小臂,轻轻一带,示意钱宁跟他走,钱宁微愣了下就跟了上去。 “宁宁”三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张天琪忍不住唤了一声。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脚步微顿,垂眸应了一声:“琪少,好久不见。” 张天琪看着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的钱宁,整个人都忍不住疼了起来,其实他对钱宁谈不上很久不见,只是以前没看透钱宁,对他过于肆无忌惮,等到报应来的时候他就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了。 路希恍然大悟似的“嗳”了一声:“我都忘了,你们认识,钱宁,你先跟我下楼吧,给琪叔拿点喝的再聊?” 张天琪一瞬不瞬的看着钱宁,钱宁含糊的应了一声,到底也没给张天琪一个正眼就随路希下楼去了,过了一会儿,路希送了一杯拿铁来,面带遗憾的告知:“琪叔,钱宁忽然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虽然有这样的心理准备,镜片后那双眼睛还是流露出了落寞和无奈,为了避免钱宁再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他已经很久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了,他以为时间和空间可以让钱宁慢慢的放松下来,可这么久过去了钱宁对他还是这么警惕防备,唯恐再和他扯上关系,想起以前对他的轻忽错待,张天琪不由得想,这可真是现世报。 路希打量着张天琪的脸色,见他接受了敷衍,不准备追究,下楼之后给钱宁打了个电话,让他放心,不用紧张。 其实在钱宁心目当中,他和张天琪已经没有瓜葛了,他之所以对张天琪这么戒备是因为张天琪每隔一段时间就和路希有意无意的打听他的情况,张天琪的这种行为让钱宁害怕也许哪天张天琪会让他回去,他是真的害怕那种可能性,所以不想再和张天琪有接触。 过了些天,钱宁把赶制的最后一批软陶摆件送了过来,路希店里有几个地中海风格的小置物架,路希把钱宁之前送的那些摆件拿了过来,效果是不错,就是太少了,所以钱宁又给他捏了一些,路希不给钱宁钱,但也不让他做白工,钱宁哪次来都是有吃有喝,走动时候还打包带着,弄的跟老姑娘回娘家似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店里的生意比路希预计的要好一点,但也只有客流集中的几个时间段人手紧张,开业前招聘的咖啡师音信全无,新招的咖啡师要下周才能上岗,目前店里只能制作几款没有技术含量的饮品。 钱宁放完摆件就进了吧台,和路希一块制那几样最简单的饮品,钱宁洗完手路希刚好处理完柠檬,钱宁接过倒进榨汁杯,加蜂蜜,加水,榨汁,路希取了空杯放在钱宁手边,然后准备下一样饮品,配合默契,有条不紊,还能忙里偷闲的聊天说话,钱宁喜欢听路希说话,他这个总以哥哥自称的好友有种令人愉快的语言天赋,同样的话别人说来平凡无奇,用他那已经北方化的吴侬软语不紧不慢的语速一诠释就格外耐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五号桌的柠檬汁好了。”钱宁说着话将手里的万向吸管绕出一个简单的造型,放进柠檬杯里,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 “也给我一杯柠檬汁吧。”张天琪没戴眼镜,穿着也较往常随意,那模样就像出来散步顺便买点点甜点带回家一样。 “好的,稍等。”短暂的楞了一下的钱宁应了声,转身去拿柠檬。 路希将柠檬汁推给服务生,噙着得体的笑招呼:“琪叔,怎么这么清闲?”心里则在琢磨,原来昨晚遛狗时看到的那个背影很像张天琪的人真的是张天琪,他不会是搬到钱宁以前住的那套房子,跟他们做上邻居了吧? “嗯。”张天琪回应的极其敷衍,这也就算了,更让人气愤的是那双没有镜片遮着的眼睛里还透出几分他自己都没留意的嫌恶。 这是嫌我碍事咯?路希面上笑意不减,有礼貌有教养的样子,内心小剧场里那个q版小人儿则在鼓着腮帮子吐槽:钱宁在这里,不用跟我打听他的事就多跟我说一个都嫌费神了,过了河就嫌桥碍眼,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钱宁垂着脸处理柠檬,专心致志的似乎心里眼里只有那个柠檬。 张天琪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对路希的态度好像不太妥,于是终于给了路希一个正脸:“我在休年假,家里人多,闹,来这边躲躲清净。”说完也不管路希什么反应就又将视线放回了钱宁身上,“宁宁,今天没课吗?” “下午有一节。”钱宁半垂着脸往榨汁杯里加蜂蜜和蜂蜜,张天琪嗜甜,依照他的口味应该多加半勺蜂蜜或者放两块冰糖,这些钱宁都还记着,不过不是所有的记忆都和感情这么好的词汇有关,他只是在需要记住的时候记住罢了。 “那中午一起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去学校,不会耽误你上课。” “琪少”钱宁轻吸了口气,终于将头抬了起来,他的神情还算镇定,可眼底的情绪却是戒备且忐忑的,“我不认为我们可以轻松愉快的共进午餐。” 钱宁已经做了承担张天琪怒火的准备了,然而让钱宁十分意外的是,以前绝对会让张天琪坏了心情变了脸色的拒绝并没有激起明显的波澜,他只是透出几许失望,几许无奈,还有一种像是苦涩般的东西,不过这没让钱宁觉的眼前的人可怜,他心里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庆幸,这么好脾气的张天琪实在是太难得见了。 ...

番外 之路希(三) 店门前支着两把墨绿色的阳伞,伞下摆着桌椅,初夏的天难得的云淡风轻,张天琪坐在伞下,心不在焉的喝着那杯有些酸的柠檬汁。 张天琪是个非常主观的人,习惯先入为主,不习惯听取别人的建议与意见,换句话说,他这个人非常的自我,他的父母家人都曾告诫过他这样不好,可惜他那时年纪还小,并不知道所谓的“不好”到底会给他带来多少损失,后来年纪大些了,事情看的多了,也懂的多些了,可还是改不掉那些毛病,他曾以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为自己开脱,并理所当然的认定大部分人都难以改变自己的本性,他也不强迫自己做那一小部分的完人,于是后来的后来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所谓的“不好”包含着失去,他也明白了失去了心爱的人与物又是何等的苦涩。第一时间更新 临近中午的时候,路希和钱宁从店里出来,准备回家里吃午饭,纠结了许久终究没能说服自己离开的张天琪起身拦下钱宁,噙着一个他不习惯驾驭的抱歉微笑,道:“一起吃午饭吧。” 他时常在钱宁不知晓的情况下去看钱宁,但毫无蓄意的遇见这还是第一次,到底是自我惯了的人,即使努力的想去改变那些不好的习惯,但也没有办法把自己变成一个好好先生,他没办法说服自己离开,也没能打消让这次偶遇尽可能的久一些的念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总觉的他们这样拖拖拉拉的不是个事,但他毕竟不是真的三姑六婆,所以他也不想搀和他们之间的事,不过钱宁是他朋友,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理所当然的给予帮助,不然还算什么朋友? “琪叔”路希笑着开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想嫌弃就嫌弃吧,只要不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嫌弃死他也没关系。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琪忍住了没皱眉,但没能忍住的嫌弃和阴郁从那双有些朦胧的心灵窗户透了出来:“你要看店吧?今天就不带你了,改天琪叔做东,单独请你。” 路希干笑,准备出口的话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第一时间更新他生性敏感,所以尽管没人跟他说过张天琪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也能感觉出这人的属性是主动攻击型,换句话说就是惹毛他的人会有危险,事态没有发展到糟糕的程度就不宜和这种人撕破脸皮。 路希还在焦急的盘算着如何给钱宁解围的时候,钱宁就已经看出这次多半是拒绝不掉了,于是道:“好。” 他回的言简意赅,所以听不出他有多么不情愿。 但张天琪还是怕他反悔,他甚至都没有回家取车,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就带钱宁走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车子停在了一家花园餐厅外,栅栏旁的蔷薇开放正浓,不少花枝都从栅栏里探了出来,院内的老式洋楼沧桑而宁静,张天琪记得钱宁喜欢餐厅老板那只白色的大猫,第一次来这吃饭的时候眼睛几次溜到猫身上,像个可爱却不敢放纵的小孩子,离开前他终于忍不住摸了摸那只安静的大猫,猫并没有回应他,那性格古怪的餐厅老板倒是和他聊了几句,大概是因为同是喜欢小动物的人,所以才显得颇为投机,可恨他那时候鬼迷了心窍,但凡看到钱宁对有些钱财或者权势的人笑脸相迎就偏执的认定他在献媚,那时候他一边喜欢着钱宁一边鄙夷着钱宁,他从未将喜欢说出口,因为他觉的钱宁不配,直到钱宁拼着不要命了也要摆脱他,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是这么的混蛋,这么的自以为是。第一时间更新 餐厅里重新装修过了,但大体还是原来那样,只是那张专门用来给大猫晒暖小憩的餐桌空无一物,钱宁显然是记得那只猫的,落座之后视线几次遛过去找寻,可惜那只猫并没有懒洋洋的走进他的视野,旁若无人的跃上餐桌,选一个舒服的卧姿,自得其乐的晒太阳。第一时间更新 午餐进行的很安静,张天琪吃的不多,也没怎么开口,钱宁更加安静,张天琪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但他没办法让他放下戒心,钱宁怕他,他的心肠或许谈不上很坏,但脾气却是真正的不好,以前他对他也根本谈不上好,苛刻,暴躁,喜怒无常,发起火来还打人,气的狠了都不像个人,虽然事后会心疼后悔,也会想法补偿,可伤害发生了就会留下痕迹,这是在所难免的。 张天琪很想告诉钱宁,他离开之后他改变了许多,他已经不常发脾气了,打人的毛病也有很久没犯过了,但他前科累累,只是这样空口白牙的解释和保证根本没法获得钱宁的信任,钱宁可能听都听不进去,怎么办呢?他该拿这个他想疼惜却不肯靠近他的人怎么办?钱宁已经离开他近一年了,他觉的自己快要等不下去了。 这天的午餐与谈话是以貌似平静的氛围结束的,饭后张天琪又送了钱宁回学校,一直到钱宁走进学校深处,再也瞧不见踪影,他才乘车离开。 晚些时候,钱宁接到了张天琪的电话,因为显示的是一组陌生号码,所以钱宁没有犹豫的接了起来,当听出那端叫着宁宁的人是谁的时候,钱宁真的很想挂电话,可他知道张天琪脾气如何所以生生止住了这种念头,语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欢喜不起来:“琪少,有事吗?” 张天琪静了几秒,温和道:“想找你帮个忙,不过你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我还是不说了。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微皱着眉头,心想,你这是吃饱撑的拿我逗闷子呢?但嘴上只说:“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 张天琪静了一瞬,极轻的“嗯”了一声,钱宁当机立断的挂了电话,一秒都没迟疑。 张天琪过于频繁的出现与存在感的加重让钱宁惴惴难安,安宁的日子可能快要结束了的预感在心头盘旋不去,越是深思细想就越是忐忑。 钱宁跟过张天琪一年多,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关系就是为人不齿的包养与被包养,对于张天琪这个人,钱宁不敢说了解的绝对透彻深刻,可一年多的相处足矣让钱宁认识到他的暴躁易怒,偏执自我,还有就是他打心底看不起他。 虽然张天琪在他激怒了刘灿的时候帮了他一把,也知道他当初跟刘灿是为了给钱超还赌债,可他也问过,如果没有那些欠债没有家人的拖累,刘灿找上你的时候你就一定会拒绝吗? 那时候他和钱佳参加的那个舞蹈选秀刚进决赛,而刘氏是唯一赞助商,不知道多少选手想被他潜却摸不到门路,而他却误打误撞的入了刘灿的眼。 钱宁想说如果张天琪提出的假设成立,那他一定会拒绝,可对上张天琪那透着嘲弄与轻视的眼神就又把话咽回去了,张天琪已经认定了他是个什么货色了,说再多他也不信,何必多此一举呢? 题外话:我每次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的去是怕打扰你们看文啦,你们不用静悄悄的配合我,书评区那草都有一人高了吧,你们就不想说点什么刷一下存在感麽? ...

番外 之路希(四) 钱宁知道张天琪多少有点喜欢自己,可张天琪那么傲的一个人哪里愿意把自己弥足珍贵的感情用在他这种人身上?所以那点微不足道的喜欢对钱宁一点好处都没有,不仅没好处,还总让张天琪莫名其妙的气恼,烦躁,发脾气,时常上一秒还把他抱在怀里说话,下一秒就像扔什么恶心东西一样给他扔一边去,开始的时候钱宁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怒无常,直到有次张天琪酒后吐了真言,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是嫌他不够高贵不配人家大少爷喜欢。这少爷是既忽略不了那点喜欢又嫌那点喜欢碍眼堵心,所以才对他时好时坏,心情好的时候就给他点甜头,心情不好的时候打骂起来也不会心疼手软,如果钱宁不反抗那就只能背负着这样的喜欢过着动辄得咎的日子。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虽然年轻,可磕磕绊绊的生活经历让他比同龄人要早熟,他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也不是不会隐忍,可张天琪对他有时候还不如对条狗,他养的那条狗犯了错他都不见得舍得打,可对他却能因为一句逆耳的话就拳脚相加,一次两次他能忍耐,可这种忍耐根本就看不到尽头,他不挣扎不摆脱难不成等他哪天怒极之下失手打死他? “咪啊~~”钱小歪抬起两条小短腿,摁着钱宁单薄的胸膛,睁着一双亮晶晶圆溜溜的猫眼看着自己的奴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陷入过往的钱宁回过神来,揉了揉小主人的脑袋,问:“饿了?” 钱小歪柔柔的咪了一声,换来了头顶上的一个亲吻。 钱小歪是只挑食的猫,它吃猫粮就像人吃方便面,不当正餐吃。钱宁拿出常备的水煮鸡肝和馒头给它弄正餐的时候,它就蹲在流理台上等着,钱宁一边干着活一边说着话,虽然回应他的只能是“咪啊~咪啊~”的猫叫声,但也能把孤单赶走。第一时间更新 自从知道张天琪搬进了水岸河亭之后,钱宁就不去路希店里帮忙了,每天上上课,养养猫,闲了就把那套制作软陶摆件的材料工具拿出来,捏点小东西拿到街口的那家小店寄卖,不用面对不喜欢的人,不必做不喜欢的事,钱宁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安宁的日子里他也想过以后,他想毕业之后开一间舞蹈教室,给喜爱舞蹈的孩子们做做启蒙老师,收入不需要太多,能够养家糊口即可,至于成家,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了,他本不是同性恋,可十几岁就被男人包养,那种私密事他只和同性做过,和女人交往的经验则半点没有,拥抱女人的念头似乎也没有清晰的出现过,不过,对此他也没有太在意,更艰难更糟糕的事他都不知经历多少了,对女人婚姻没有兴趣算上多么了不得的事,反正他一个人的安宁日子过的也顺心,只是,他的顺心安宁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张天琪永远不来打扰他。 路希心心念念的咖啡师已经到岗了,并带了一个只收一半薪水却做全职的小学徒,因为两人的到来,路老板轻松了不少,再加上积累客户期间也小有进帐,所以心情挺不错,看谁都顺眼,就连张天琪跟他打听钱宁最近在忙什么,什么时候再来他店里的时候,他都难得的没跟张大少左顾言他的打太极,挺实诚的回道:“忙着躲你,你不出现了他就出现了。” 只可惜这难得的坦诚相告并没让张大少舒心愉悦,张天琪的脸黑的跟抹了层海藻泥似的,踩人痛脚就够可恨了,这小崽子每次踩完他还摆出一张“我是乖孩子哟,你被我说难过了不是我的错而是你活该哟”的脸,他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像讨厌路希这样讨厌一个人了。 “琪叔慢走。”路希笑盈盈的送走了最近常光顾的张大少,转身拿出手机拨通了钱宁的电话,“有空吗?哥哥请你吃好吃的。” 另一端的钱宁微微的喘着气道:“光吃饭还是有事?” 路希一听他那呼吸频率就知道他在练功房呢,怕他旁边有老师甩他白眼,于是长话短说:“去溯园,跟你是光吃饭,跟高飞有事谈,你那里几点结束?” 钱宁:“再半小时。” 路希:“那我先出发,溯园见。” 溯园所在的北区要改建了,溯园在改建区内,结业是早晚的事,高飞既无学历也没有别的工作经验,个性中肯来说也不适于做管理工作,路希想问问他想不想来自己店里,他可以安排他跟甜点师学烘培。 溯园结业之后,高飞改给路老板打工,老板待他亲切随和,亦兄亦友,而看似随和好脾气,笑起来极为好看的甜点师则总是被他的慢性子逼的怒气冲冲,杀气腾腾,跟高飞从来都是开口闭口咆哮体,高飞唯唯诺诺,被骂的再狠也不还口,还要反过来给他顺毛:“别生气了,你这周的衣服也我来洗,你别气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水岸河亭为了环境优美就顾不得地段偏不偏远了,路希这早出发的愣比钱宁晚到了半个多小时,他到溯园的时候,钱宁在捧着小盘子吃免费水果,他习惯在练功前吃半饱,练功消耗热量,特别容易饿,等待路希的这半个小时里他已经吃了一盘凤梨两份西瓜了。 路希点了三个菜一个汤,问钱宁喝什么,钱宁含着半块西瓜,含糊不清的说:“皮狗。” 路希点了三瓶啤酒,倒不是他小气,而是他俩都不能醉,他醉了自己遭殃,钱宁醉了别人遭殃,最温和无害的喝法就是点到为止。 不过想法和事实总会有些出入,三瓶“皮狗”没够喝,钱宁又点了一瓶白的,杜君浩过来接儿子的时候,小哥俩都面若桃花白里透红,眼睛一个比一个水灵,路希是真多了,而钱宁是喝酒易上脸,但酒量还不错,所以约么三分醉。 送钱宁回家的路上,钱宁安稳的靠着车门,眼望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副驾驶上的路希扭着身子,扒着车座,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开口:“你今天怎么不闹酒?喝的不够多吗?” 钱宁装模作样的逗他:“嘘,别吵,让我静静的帅一会儿。” 路希松开椅背上的手挥舞了两下:“静什么啊,起来嗨,你不嗨起来我爸怎么名正言顺的帮我报仇啊?” 钱宁一愣,疑道:“报仇?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路希开始慢声慢语的控诉:“你酒后无德,每次喝醉都让我背你,每次背你都被咬,我这么矮就是背你背的,耽误我长个儿你简直罪大恶极,更可恶的是你还酒后失忆,连秋后算账的机会都不给我。” 钱宁矢口否认:“不可能,我酒品非常好,酒量比酒品更好,除非喝到醉死,否则绝对不会失忆,我也从来不闹酒,你看,我不失忆,所以我记得我不闹酒,符合逻辑吧?” 路希思量了一会儿,困惑的喃喃自语:“不是这样啊,可我竟然觉的你说的很有道理,爸,我是不是喝醉了?” 杜君浩:“没醉,坐好了,要拐弯了。” 路希回过头来,乖乖坐好。 杜君浩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难受吗?” 路希摇头,老实回答:“不难受,就是有点撑。” 钱宁望着前座的父子俩,眼睛有些黯淡,他一直很羡慕路希,虽然路希那无父无母的身世没比他强,可路希却是有人疼又人关心的,而他只能一个人跟多舛的命途周旋。 “我送钱宁进去,你在车上等着,不许乱跑,爸很快就回来。”车子停在了钱宁居住的小区前,杜君浩像对几岁大的孩子似的叮咛着醉了的儿子。 路希乖乖的点头,他清醒的时候尚有几分小聪明,喝醉了之后就一怎么摆弄都行的傻小孩。 题外话:那个说不想的妹子,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我懂。 ...

番外 之钱宁(五) “杜哥,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钱宁在单元楼停住了脚步,摸出自家钥匙晃了晃,“我没醉,不会走错门的。” 杜君浩见他这么清醒,也就没再往里送,寡言的点了下头就转身回去了。 时间有些晚了,单元楼里静悄悄的,钱宁不疾不徐的走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镜子一般的电梯门上映着钱宁的身影,他看着那个形单影只的人,抿着嘴角笑了笑,他不孤单,家里还有小歪在等。 想到可能在饿着肚子发脾气的钱小歪,钱宁回家的心急切了几分,可电梯门打开之后,他却没急着往外走,因为正对着电梯的那扇门前站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已经等了将近四个小时了,长时间的等待并没让他焦躁,一年他都耐着性子等了,这四个小时算不上什么。 两人隔着数步之遥看着对方,张天琪勾起唇角,绽开一个温和的微笑,先打破了沉默:“回来了。” 钱宁抿着嘴唇“嗯”了一声,人都找上门来了,他想躲也躲不得,只能迈步走出电梯。 张天琪让开房门,一手拖住身旁的行李箱,等着钱宁开门。 钱宁拿着钥匙迟疑了几秒,问道:“有事吗?” 张天琪依旧是笑着的,笑容不浓,却前所未有的温和:“进去说吧。” 钱宁还在迟疑,放张天琪进门感觉就像引狼入室,他是一百个不情愿,而且他莫名的介意张天琪的行李箱,说不出具体原因,就是觉的张天琪深更半夜的带着个箱子出现在他家门外非常不妥。 张天琪的微笑变得有些苦涩无奈:“我等了你很久,让我进去坐坐吧。第一时间更新” 隔壁的小情侣这时候开门出来了,准备去楼下的小餐馆买点宵夜,见邻居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门口诡异的僵持不语,不由多看了几眼。 张天琪恼起来像疯狗一样,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钱宁怕惹急了他,传出不利于自己的传言,无奈之下只得让人进了家门。 没吃上晚饭的钱小歪果然发了脾气,猫粮碗被它推到了客厅 ,猫粮散了一地,钱宁进门它也不动弹,只虎着张小脸瞪钱宁,老大不爽的模样。 张天琪觉的着有趣,伸手摸了摸钱小歪的脑袋,钱小歪反应极快,抬爪就是一下子,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初买下它的人是张天琪。 小歪一爪下去张天琪的手背就见血了,钱宁一方面觉的钱小歪干的漂亮一方面吓了个半死,迅速的捞起猫抱进怀里,生怕张天琪一怒之下踢死它。 张天琪皱了皱眉头,又笑了:“个头不大,脾气不小。” 钱宁没搭腔,径自抱着猫送进卧室,安顿好钱小歪,又找了几片创可贴这才从卧室出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已经自行落座了,正在打量沙发上的毛绒抱枕。就和爱花的人会在家里养上许多花一样,钱宁的小房子里毛绒制品四处可见,以前张天琪还讽刺过他连喜好都上不了台面,如今再看到这些毛茸茸的小玩意儿却完全是另一种心境了。 钱宁把创可贴放在了张天琪面前的茶几上,没有给他倒茶,也没有招待客人的寒暄,虽然没有出言催促,但眉宇间的小小褶皱足矣反应出他有多想立即送客。 张天琪自然看的懂他的脸色,但他仿佛没看懂一样,不急不恼的说道:“我来是有事拜托你,之前给你打电话就想和你说,担心你不答应,也觉的这种事还是当面说的好,所以就没在电话里说,过后想再约你你一直没空,我只能登门拜访了。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连下意识都在防备着他,话说的很谨慎:“琪少,你别说笑了,有什么事是我能做到而你做不到的?我帮你忙,这话听起来就不可思议。” “不是说笑,我真的需要你帮忙。”张天琪在钱宁的狐疑的注视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温和的继续道,“宁宁,我不勉强你回去,你收留我一段时间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错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急切的说:“你答应过不再为难我的,琪少,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对于钱宁来说,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张天琪让他回去更让他抗拒的消息了,这不是简单的谁去谁留的问题,而是钱宁始终没有彻底放松过的那根神经线。 “我不是为难你,只是,只有近距离接触才能让你看到我是真的改了你不喜欢的那些坏毛病。”张天琪敛了笑,眼底透出些伤怀,“你也知道,当初我并不想让你走,可你拿自己的命跟我谈条件,我除了妥协还有别的选择吗?难道看着你弄死自己?我舍不得。” 张天琪知道他现在做的事就像一边喊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边我行我素的犯罪一样,他知道这样做有多讽刺,他是真的束手无策了才会出此下策,他是真的真的等不下去了。 当初放钱宁离开,他是无奈之举,权宜之计,当他看到钱宁因为摆脱了自己,过上没有他参与的生活,渐渐有了活力,脸上有了真心的笑容,他也曾心软过,想过放了钱宁,让他去过正常的生活,做个普通而快乐的年轻人,可他终究没能说服自己,他还是不够仁慈,不够大度,他还是那个自私自我的张天琪,他放不下钱宁,所以他只能给钱宁暂时的自由,他知道他是个混蛋,他承认,不管怎么改,他都不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舍不得?你舍不得我被自己弄死,但你舍得你亲手弄死我!”钱宁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他的人生他的经历注定了他只能唯唯诺诺的过活,今天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听完张天琪这一席话他竟然冲动的想把人打翻在地,这个曾逼的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命跟他对抗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舍不得? 张天琪沉默了下来,他看着胸膛起伏的有些剧烈,眼睛泛着红色的钱宁,脸上那层温和的情绪不见了踪影,唇边的弧度也淡去了,不悲不喜,不惊不怒,他仿佛在钱宁短短的几句话间就变回了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傲男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换做以前,钱宁会害怕这样的张天琪,但今天没有,酒精催生了许多东西,他直直的瞪视着张天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恨意:“你从没想放过我对嘛?你当初答应放我走,答应不再为难我强迫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对嘛?我这种人怎么配的上你的承诺?我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妓,我只配跪在你脚下,让你随便践踏,我不该有自尊,因为我根本不配拥有自尊,你是这么想的吧?!” 张天琪没有表情的面孔微微的抽动了下,薄薄的嘴唇抿住又张开:“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妄想摆脱我?你应该清楚,我不是你想摆脱就能摆脱的人,你我之间,只有我不要你,不存在你不要我。” 钱宁的眼睛几乎要变成刀子,去割张天琪的喉咙了,他还以为自己知道这人到底有多混蛋,没想到他还有本事刷新下线。 张天琪对钱宁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视若无睹,那副冷淡而又逼人发疯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已经放任你这么久了,你的怨气也该消了。我会让人给你办理一下退学的事,你尽快搬回去,别再跟我耍性子了,你知道我脾气不好,没那么多耐性耗费在你身上” 张天琪没能将话说完,因为钱宁像匹暴起的狼一样扑向了他,握紧的拳头狠狠的击在了张天琪的脸上,那些原本在时间中淡化了的怨,每次被打骂的痛,以及宿命带给这个年轻人的不公不仁,全部混杂在一起,变成了强烈的恨。 题外话:换换标题,感觉这样比较恰当。 ...

番外 之钱宁(六) 钱宁双目赤红,毫无章法的攻击着张天琪,理智已经被强烈的愤恨冲刷的半分也无了,激烈的撕扯扭打中,不管是身型还是力量都输于张天琪的钱宁竟然将人压在了身下。 “当”的一声,陶瓷猫碗跌到地板上的声音成了这场斗殴的休止符,钱宁喘着粗气站了起来,又脱力的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被怒火烧红的眼睛在缓缓冷却,直直的看着张天琪的眼神儿显得有些茫然。 张天琪一手撑着地板坐了起来,抬手抹了把脸,额上的血顿时染红了他半张脸,他皱了皱眉,待那阵不很强烈的晕眩过去之后伸手去地板上摸索,寻找自己的眼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小歪的餐具是只小有分量的陶瓷制品,厚实且结实,又砸又摔的居然没破,倒是两人撕扯时撞掉了茶几上的水杯碎成了满地的玻璃,张天琪的眼睛被不断淌下的血糊住了,视力有些受阻,再加上眼神本就近视,摸找了几处都没摸到自己的眼镜,手指倒被割破了,出血点又多了两处。 “宝贝,没事,别害怕,先给我找找眼镜。”张天琪放弃了寻找,身体稍稍挪动了一点,后背靠着沙发,脱力的轻轻喘息,额头上的伤口就像关不严的水龙头一样,徐徐缓缓的流个不停,流的他又开始晕眩,看不清钱宁的神情让他担心不安。 瞪着眼睛看了张天琪好一阵的钱宁终于回过神儿了,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蹲下身把碎玻璃里的眼镜捡了起来,迟疑了下,终究没有伸手递过去,而是扔给了张天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又抹了把脸,重新戴好了眼镜,看清了钱宁的神情举止才道:“给我找点止血的东西吧。” 人在盛怒时是极具毁灭性的,钱宁把随手抓住的猫碗往张天琪头上砸的时候,其实是想要他命的,那一瞬间他是无所畏惧的,因为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了,心里只有愤怒,现在他的头脑冷却了,理智回来了,也有心思去想利弊和害怕了,不过他见张天琪伤成这种德行,又是这种态度,心里盘算着他多半不会跳起来把自己打死,于是就去拿了条毛巾,帮张天琪把额头上的血擦了擦,见伤口不算太大,明天再去就医也死不了人,就把毛巾塞他手里,让他自己压着伤口。 张天琪一手摁着毛巾,眼睛被毛巾遮住了一只,声音里居然透着淡淡的笑意:“幸亏你是学舞蹈,不是学武术的。” 准备出门买纱布的钱宁收住了脚步,一瞬不瞬的看着坐在地板上的张天琪,眉心慢慢皱起,纹路越皱越深:“你故意的。” 张天琪头向后仰,用毛巾遮住了双眼,将满满的苦涩和心疼挡在了那层沾血的纺织品后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妄自菲薄,钱宁会说出那种话,会把下贱,男妓这类字眼用在自己身上是因为他,是他用或有意或无意的冷嘲热讽轻忽错待给了钱宁这种感受,没人知道听钱宁说那番话时他有多么懊悔难过,心又疼到了什么地步,可他再如何疼也只能忍着,在被伤害者面前,伤害者连喊疼都像是一种罪过。 钱宁拿上钱包出门去了,拎着药水纱布回来的时候,两人打斗过的客厅居然被粗略的收拾过了,卧室里避难的钱小歪也被放了出来,正趴在沙发上舔着爪子,张天琪坐在钱小歪旁边,血倒是不怎么流了,只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见钱宁进门还用那张既精彩又狼狈的脸朝他笑了笑。 钱宁一言不发的给他的伤口消了毒,包着纱布的时候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留下?” 张天琪没有直言回答,他拉住了钱宁从不在外人面前脱下表的那只手,把宽大的电子表解了下来,摩挲着那条已经成为疤痕的伤口轻声说:“你有怨气就发在我身上,别折腾自己的身体,你是学舞蹈的,伤了手脚就什么都没了。” 钱宁被他的嘴脸激的嗤笑了一声,用力的将手抽了回来。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琪在钱宁家的小客厅住了下来,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就连沙发都紧凑的很,张天琪将就了一晚,隔天去医院看了伤,回来的路上买了床被褥,从此在小客厅打起了地铺。 张天琪想要展示洗心革面的自己,而且是执意如此,而钱宁明明连看冷眼旁观都觉的劳心费神,却不得不看他表演,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别信什么人人平等,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和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永远无法平等,这种认知是钱宁亲身试出来的,否则他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去反抗?就算他命不如人,可也是爹娘给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强行住进自己家的事,钱宁只告诉了路希一个人,他并不是那种会拿自己的苦难去博取同情的人,可人憋屈狠了总是需要倾诉的,而他只有路希这么一个能交心的朋友,这种憋屈事只能跟路希念叨。 路希听的瞠目结舌,哑口好半晌才吐出一句:“真看不出他居然这么无耻。” 钱宁苦笑:“和有耻无耻没关系,他只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了,没有考虑其它。” 路希皱着秀气的眉毛,想帮助友人却一时间没有主意。 钱宁看出他的心思,居然反过来安慰他:“船到桥头自然直,别管他就是了。” 他钱宁命不济,老天已经够难为他了,他不想再难为自己,不然他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离开的时候,路希给钱宁装了好几盒甜点,还把杜君浩买给他的零食塞进了他包里,钱宁最近胃口不太好,又为了避开张天琪很少待在家里,本身就是易瘦的体质的人,这样一折腾难免会掉些肉,路希嘴上说学舞蹈的瘦一点好,可看看这行动,完全是两码事。 钱宁乘着公车,慢悠悠的往家晃,本该年轻朝气的一张脸却透着麻木与疲倦。 他说自己命不济,绝非夸大其词,而是真的不好,他这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可能比别人四十年遇到的人渣还多,首当其冲就是养大了他和他姐却也毁了他们的哥哥,不可否认,钱超为钱家付出了许多,但没有人生来就是付出的,有付出总会想得到回报,可他们那时候年纪还小,就算有心为钱超做些什么,能力却是非常有限的。 钱超本是个要强的人,如果他没有误交损友,如果他没有沉迷赌博,也许他会成为一个小有所成的商人,可惜,如果是不成立的,钱超在赌博中迷失了自我,丧失了自我,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六亲不认的赌徒。 十赌九输,钱超并没成为那侥幸的之一,他输光了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积累的钱财,欠下了高额的赌债,他筹不到钱还债,束手无策之下便想一走了之,如果他走的掉那么对于钱宁和钱佳来说也算一件好事,可还是那句话,这世间就不存在“如果”。 ...

番外 之钱宁(七) 也算是机缘巧合吧,刘灿在钱宁最需要钱的时候注意到了钱宁。 钱宁的妈妈是舞蹈老师,容貌清丽,气质也好,钱宁和钱佳打小就接受正统的教育熏陶,身段匀称柔韧,眼睛里的光泽干净纯粹,舞台上的钱宁自信满满,矜持但也张扬。 刚跟刘灿的时候,钱宁总是提醒安慰自己,他不是天生的下流痞子,他是被逼无奈才把自己卖给刘灿的,这辈子也就卖这一回,等刘灿腻了,他就把这段耻辱的记忆彻底掩埋掉,继续做那个穷但穷的不卑微的钱宁,多天真,多可笑,如今他自己想起来都会忍不住会笑话那个傻乎乎的自己。 说起来让他成熟起来的最大功臣也是钱超,那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卖了弟弟还不痛改前非,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又陷在了境外的黑赌场里,钱超打来电话,痛哭流涕的让钱宁救他。 现实中的黑赌场比小说中的电影里的还要吃人不吐骨头,输光了钱财的赌徒会在被囚期间遭受各种各样的虐待,逼迫他们联系国内的家人朋友筹钱,钱超亲眼看见一个比他更早沦陷的“同伴”被人像宰杀畜生一样要了性命,只因为他的家人已经完全放弃他了,赌场再如何虐待他也逼不出钱来,直面死亡的恐惧让钱超在电话中大声哭叫:“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不怕杀人!宁宁,救救我,我不想死!”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长,钱宁再如何恨他埋怨他也不能真的不管他死活,可境外的黑赌场不是有钱就能把人捞出来的,钱宁身边唯一有能力救钱超的就是刘灿,钱宁底气不足的将这件事告诉刘灿时,刘灿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结果这次危机又是刘灿帮助钱家人度过的,可刘灿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是个会做赔本买卖的傻子,他的解囊相助是有代价的,这浪荡公子大概是想尝一尝坐享齐人之福到底有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妙,索要的报酬竟然是钱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和钱佳不止是一奶同胞,他们还是一对龙凤胎,心灵相通,惺惺相惜,对于钱宁来说,钱佳既是姐姐也是妹妹,是需要他爱护着保护着的,刘灿提出这样的条件时,钱宁杀人的心都有了,如果能够预见这样的局面,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求刘灿,钱超已经堕落的没有人样儿了,钱佳却是个清清白白有着大好未来的好姑娘,钱宁宁可舍弃钱超,也不想钱佳被人糟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可不管他保护钱佳的心意多么急切,钱佳还是跟了刘灿,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惹不起刘灿,要想活下去只能把头低的更低,经历了这一番变故之后,钱宁再也萌生不出“穷又如何?无权无势又如何,就算是穷苦的小人物也能挺直腰杆做人。第一时间更新”的天真念头了。 不过后来他还是触怒了刘灿,那浪荡公子太不把人当人看,他对钱佳那三分钟热度过去之后就要把钱佳送给一个老头子去讨巧,那老东西是个有性虐癖好的变态,钱宁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那种人糟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时候钱宁都生了杀了刘灿的心了,他想就算拼了自己不要命了也不能让钱佳再受苦受难了,可他随即又想到,就算杀了刘灿,钱佳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刘灿背后还有一个他们惹不起的刘家,这就是小人物的苦与痛,是最深刻的悲哀。 最后钱宁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几乎像条狗一样跪爬着去祈求刘灿,只要刘灿同意,他可以替钱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过后想起那天的事,钱宁也忍不住骂自己傻,他太过心切救他姐姐,竟然当着刘灿的一干朋友就又是下跪又是央求的,那人渣要面子的很,被一干朋友揶揄褒贬,不由动了怒,再加上喝了些酒,怒上心头之后便连人渣都不如了。 那天晚上的包厢里热闹极了,钱宁被两个服务生当众扒了衣服,又灌了加了药的酒,最后被扔在包厢中央的地板上,仿佛动物一样给人观赏取乐,不要说尊严那么昂贵的东西,就连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撑过这个晚上都很难说。第一时间更新 当然,他还是撑过来了,因为那家会所是张家的产业,而张天琪那晚恰巧也在,听服务生说刘灿这边玩的有些过份,怕闹出事来,就过去走了一遭。 已经走到自家门前的钱宁蓦地停住了脚步,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房门,仿佛已经透过它看到了里面的张天琪,那个从刘灿手里讨了他,算是给他解了围,却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给过他羞辱与伤痛的男人如今住在他家,他深情款款,柔声轻语,仿佛一下子从残佞的暴君变成了温柔的情人,他拉着他割破过血管的手腕,抚摸着他打伤过的脸,抱着他差点踢断过的骨头,懊悔而诚挚的保证,他再不会让他受一点苦,他说他会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钱宁冷冷的扯了下唇角,满眼的讥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事儿张天琪以前也干过,只是干的矜持,给甜枣也是居高临下的扔在他身上,不像现在这么纡尊降贵。 张天琪脸上的淤青已经消了,额头上的纱布也拆了,但伤口其实没有痊愈,只是天气越来越热,捂着伤口反而容易发炎感染,所以他这几天都暴露着凝固的伤疤进进出出,而他的年假已经改成了病假,继续休着,偶尔有人打来电话询问工作上的事,他就让人去找他姐姐,他姐姐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就喜欢望着钱宁的侧影或背影说,哄人呢,把人哄回去了他就销假上班,而钱宁从来都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看着那人扮温情的脸他会不寒而栗,总觉的他会在下一秒撕破温柔的外皮,露出狰狞的本来面目,拿他当牲口一样的折腾糟践。 钱宁觉着,这人啊要想少受罪就得长记性,要是记吃不记打,回头人家一招手,你又颠儿颠儿的凑上去,那就别怪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祸害你。 ...

番外 之钱宁(八) 自打知道张天琪死皮赖脸的住进了钱宁家之后,路希就一直惦念着钱宁,虽然钱宁从来没有说过他当初是怎么摆脱张天琪的,但路希认识他们的时间也不短了,本身又是细心敏感的人,自然能够察觉出一些事。 “我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容不得别人插手,我只是担心钱宁。”路希跪在床上,一边给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杜君浩擦头发一边叨咕,“张天琪这才住进去几天啊,钱宁的精神就磨没了一大半,明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沧桑的行将就木似的。” 杜君浩不置可否,像是没听见似的吩咐:“给爸按按。” 路希把毛巾拢成一条,搭在床头,空出的两只手捧住了杜君浩的头,修长的手指埋入带着湿气的黑发里,用指腹按压头部的穴位,不管是手法还是服务态度都可以打五星好评。 杜君浩放松的半眯着眼睛,连面部刚毅的线条都柔化了许多,只是直至路希手都按酸了也绝口不提钱宁的事。 路希收回两只酸麻的爪子甩了几下,盯着杜君浩后脑勺鼓了鼓腮帮子,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搂住了杜君浩的脖子,把头搁在杜君浩肩膀上,似撒娇非撒娇的唤:“爸。” 杜君浩左边的眉毛微动了动,语气却是不为所动的调调:“这事儿我管不着,你也别管。” 路希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磨蹭着杜君浩起腻:“爸爸~” 杜君浩依旧不为所动:“路希,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喊姓张的一声叔他就真拿你当侄子看,要不是他有事求着你,他会让你一回又一回的挤兑着玩?你看他像软柿子吗?” 路希眨巴着眼睛,特无辜的说:“我没挤兑他啊。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淡道:“再装傻充愣我可收拾你了。” 路希搂紧他的脖子,亲亲蹭蹭,嬉皮笑脸:“收拾我我就跑呗,池洋可不会不管闲事,到时候我占了展叔的地方,展叔也会没完没了的烦你。” 杜君浩伸手一扯环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细胳膊,都没容的路希调整姿势就猛地转过身,把个胆子越来越肥的小兔崽子压在了床上,低沉的嗓音带出了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你跑一个我瞧瞧。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徒劳的挣把了两下,把挣脱出来的胳膊又挂在了杜君浩的脖子上,一本正经道:“从这个角度看你特别特别帅,男神,求吻。” 坚毅的唇角牵起一个弧度,杜君浩崩不住的笑了,这小兔崽子越来越难斗,简直要成精了。 路希收紧手臂,将他的头拉低,用翘起的唇尖儿去够杜君浩的嘴唇:“亲一个。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配合的张开嘴唇,露出锋利的牙齿,叼住兔子的老虎似的叼着儿子柔嫩的嘴唇舌尖厮磨啃咬。 两人之间燃起的小火苗跳啊跳啊的,越跳越旺,越烧越大,渐渐的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火灾。 隔天早上,路希哼唧着不肯起床晨练,昨晚的运动量已经够大了,杜君浩自然不会勉强他去,路希哼唧的用意是:我都不去了,你干脆也别去了,我们碎觉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就算杜君浩听不懂他猪崽子似的哼哼唧唧,也能从他抱着自己的动作上判断出,小崽子不想他起床,和晨练相比,陪儿子赖床给儿子当抱枕显然更重要,于是路希抱着杜君浩睡了个回笼觉,直至被杜君浩捏着鼻子叫醒,提醒他今天是周六,店里会比平日忙一点,才慢吞吞懒洋洋的爬起来。 上桌吃早饭时,路希用腿把椅子拱到了一边,杜君浩问他怎么不坐下,他低声哼哼:“屁股疼。” 他哪儿是屁股疼,他是给杜君浩提醒儿他为什儿屁股疼以及屁股疼之前的“闲聊”。 杜君浩觑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端起粥碗喝粥。 路希委婉提醒不成,只好直截了当了:“爸,我不是让你去管他们的事,我也没打算搀和进去,我就是想,钱宁挺不容易的,如果他实在走投无路,求到咱们头上,咱别袖手旁观。第一时间更新” “爸知道你可怜他,但他未必需要你的可怜,他能把他姐姐送走,躲了这些是非,自己也磕磕绊绊的走到了今天,就说明他不是个会轻易倒下的人,你别太低估了他。”杜君浩夹了一个煎饺放进了儿子碗里,对咬着筷子头思索的儿子说,“有些忙不是你想帮就能帮上的,该帮的忙我们帮,不该帮的只能袖手旁观,不然很有可能会好心办坏事,给人帮倒忙。” 路希把杜君浩的话咀嚼了一遍,点头说:“我懂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儿子乖乖点头了,不再跟他掰扯这事儿了是因为他脾气好好糊弄,如果他说的没道理,看的不通透,半步也不让,耐性好的能磨死人的小崽子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路希的葱油饼才啃了二分之一,做什么都干脆利索的杜君浩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这老男人光长年纪不长赘肉,宽肩窄臀,肌肉匀停,身材保持的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好,随便拾掇一下带出去就倍儿有面子,不过,路希从没带他出去过,跟气场强势的大男人在一起,他只有被带出去的份儿。 “帅哥,小心开车。”饭厅里的路希探着脑袋,朝杜君浩挥了挥爪子。 外人面前沉默寡言,神情淡漠的杜君浩给了儿子一个温和帅气的笑脸,努力赚钱去了。 调笑着送走了自己的帅爹,路希边继续吃他的早饭边用手机发信息,昨天下午池洋特意过来提醒他,一周前他就该保养他那头及腰的长发了,如果他再以店里忙为由拖拖拉拉,可别怪他涨租金,路希连忙表示,不忙不忙,一丁点都不忙。 钱宁头发也该剪了,路希发信息问他要不要结伴同行,虽然小哥俩每次去都会因为白嫩水灵好摸好捏被池洋的手下调戏吃豆腐,但剪头不用排队,消费不用付钱。 钱宁摸出裤兜里的手机,草草的扫了几眼,回复路希,他下午可能没时间,看情况电话联系吧。 周末的早上,公交车里不复往常那么拥挤,但夏天已经来了,不算拥挤的车厢里依旧闷热的厉害,钱宁轻蹙着秀丽的眉毛,嘴角微微的抿成一个向下的弧度,眉宇间透出一丝阴郁,孤零零静悄悄靠在角落里的样子就像只对全世界都无好感的狼崽子,这样的钱宁并不常见,但这确实是钱宁的一面,张天琪也是在钱宁挣扎着想摆脱自己时才知道,原来这个乖起来低眉顺眼的男孩并没有那么温顺。 “我来吧。”张天琪伸手去取钱宁肩上的双肩包。 钱宁微抿着双唇,看向张天琪的眼神透着明显的不耐。 张天琪不以为意,接过他的双肩包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提着昨天买的营养品。 钱宁冷眼旁观,心中不无讽刺的想,真难为你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和我一起挤公交。 ...

番外 之钱宁(九) 张天琪自然是坐不惯公交车的,但钱宁不愿意他一起去看望钱母,自然也不会坐他的车,他总不能为求舒适开车跟着公车。 疗养院的位置十分偏僻,公交车走走停停的晃了一个多小时才将两人送到目的地,两人一路无语,确切的说自从两人打完那一架之后,钱宁对他说的话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钱母住的疗养院虽偏僻了些,但各方面的条件都是很不错的,钱宁请了一位全职的护工照顾母亲,钱宁和张天琪来时护工正推着钱母散步,看到由远及近的钱宁,护工便停了下来,弯下腰附在钱母耳畔说:“云姐,宁宁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母睁着一双有些浑浊呆滞的眼睛,茫茫然的愣了一会儿才道:“宁宁来了?在哪啊?” 护工舒了口气,指着不远处的钱宁:“那不在那呢吗?” 枯瘦的妇人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钱宁一身浅色衣裤,脚下踩着一双干净的运动鞋,乍一看去就像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孩子,钱母露出笑容,眼睛似乎清澈了些,木讷的声音里也含了笑意:“宁宁” 钱宁阴郁了一路的心情因着这一声唤明朗了许多,他快步上前,笑着叫道:“妈。” 钱母早已不是那个有气质有修养的清丽佳人了,她形容苍老,枯瘦憔悴,跟人说话的时候有些颠三倒四。 张天琪知道钱母的神志时而清醒时而混乱,也知道她不清醒的时候会把钱宁当成她那抛妻弃子的丈夫,对钱宁又打又骂,但这些只是听说而已,他并没亲眼见过。 今天是张天琪第一次见钱母,他称自己是钱宁的朋友,称呼钱母伯母,对待钱母恭敬有礼。 钱宁推着母亲散步,轮椅上的钱母便絮絮叨叨的念叨,钱宁小时候特别可爱,个子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爱说爱笑,很多小朋友都喜欢和他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爱交朋友了,也不爱说话了,但他依然很乖,听她的话,也知道用功学习,文化课和舞蹈课都很优秀,小小年纪的一个孩子却从不用人督促。 钱母平时要么寡言少语,要么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像这样正常的与人交谈是不多见的,钱宁一方面为母亲少有的清醒高兴,一方面有担心她想起,自己为什么不爱交朋友了。 在十几年前,人们对婚姻还很慎重,离婚率比现在低很多,如果谁家被第三者破坏了,不止第三者和负心人被人说三道四,就连那个被抛弃的可怜人也会在人前抬不起头来,钱母可怜不止是因为被抛弃,还因为她偏执,她老公抛下了一切,去追求自己的真爱了,她不肯接受现实,用别人的过错惩罚着自己,直至把自己逼疯了,钱宁身处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像普通孩子一样成长? 午饭过后,钱母要午休两个小时,她睡着之后钱宁拿出指甲刀给母亲剪指甲,张天琪看着钱宁专注柔和的侧脸,忍不住心疼起这个命途多舛的孩子,只是不被认错就让他这么满足这么高兴,生活到底给了他多少磨难?想到自己也是给过他磨难的其中一员,心疼之中又涌起了懊悔自责,他是真的后悔了。 托钱母的福,离开的时候,心情不错的钱宁叫了出租车,并极为难得的主动和张天琪说了话,尽管他说的是他要去剪头发,会晚些回去,张天琪也是高兴的,从被当成透明人到主动告知自己的行程,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钱宁和路希在约定的地方碰了面,再转车去池洋店里,路希名义上是来护理头发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他左手一大袋泡芙右手一大袋蛋挞的模样更像来送外卖的。 钱宁跟在路希身后,手里也帮忙提着慰问品,俩人一进门前台的形象顾问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哎哟,大阿哥来了,大阿哥吉祥,奴婢这儿给您请安了。”说着话还福了福身。 钱宁疑惑又好笑的问路希:“你不是这的吉祥物吗?怎么又变大阿哥了?” 路希把慰问品交给形象顾问,朝抱着辰辰的池洋努了努嘴:“我皇阿玛和太子弟弟在呢,谁敢叫我吉祥物?” 钱宁失笑:“瞧你们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贵气。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招呼道:“宝贝快来,帮我抱抱这臭小子,累死我了。” 周展他妈去外地出差了,周展他爸去外地开会了,所以辰辰就被送到池洋这来了,这小子就跟池洋的种似的,对池洋那叫一个亲热粘糊,分都不分开,为这事周展昨晚都发飙了,直指儿子的鼻子叫唤:“你特么谁儿子啊?老子抱抱你都不行了?!你当老子是为了抱你才抱你的吗?老子是你怕个逼崽子把我媳妇儿累坏喽!” 辰辰对亲爹的大呼小叫一点不惧,死死的搂着池洋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倔强的小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的! 周展是打也打不得,撵也撵不得,只能干瞪眼的瞅着儿子霸占自己媳妇儿,心里百般的不爽。 “辰辰,哥哥抱好不好?”路希伸着双手,弯着眉眼,唇红齿白的,笑的很好看。 辰辰一脸深沉的考虑了几秒,面无表情的伸出了小胳膊,那小样儿酷的不得了。 小肉蛋儿脱手,池洋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甩着胳膊嘟囔:“臭小子,累死老子了。” “于阿姨呢?”路希问的是辰辰的贴身保姆。 “感冒了,我让她回家休息了。”池洋说着话有点职业病的打量着钱宁的脑袋,就像在打量一块待打理的荒地,“头发这么长才来剪,你也打算留小辫儿?” 路小辫儿偏头看着钱宁,玩笑道:“留吗?咱俩做伴,我教你梳黑人头。” 钱宁想象了下自己满头小麻花辫儿的模样,使劲拨楞脑袋:“别了,我驾驭不了,还是走寻常路吧。” 路希笑,辰辰绷着小脸,忽然一口啃在了路希的鼻子上,路希“嗳嗳”的拍他后背:“疼,快松开。” 钱宁莫名其妙:“怎么忽然生气了?” “嫌路希和你说话了,小崽子霸道着呢,抱着他就得心里眼里都是他,不然他就不高兴。”池洋伸手捏上辰辰的屁股蛋儿,“撒嘴,你个狗崽子,你哥要是破了相,他爹能活撕了你下酒。” 钱宁:“”对孩子用这么凶残的字眼好吗?! ...

番外 之钱宁(十) 路希在池洋店里相当吃的开,他长的讨喜,又会说话,不急不躁的脾气,在这里基本上人见人爱。 俩人到池洋店里的时候就下午三点多了,路希看了会儿孩子,俩漂亮小子又被这个哥那个姐的逗了一阵,等打理完脑袋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路希晚点搭池洋的顺风车回去,钱宁也不急着回家,俩人一合计,决定先去吃点东西,垫吧垫吧肚子。 钱宁说他请客,路希的第一反应是:“不吃麦记。” 钱宁把背包往肩上一挎,爽快道:“行,那你回家吃吧,我自己去吃。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既是无奈又是好笑:“每次请客都是麦记,你跟鸡有仇吧?” 钱宁:“没仇,我爱它们,尤其是炸过之后。” 麦记十年如一日的忙碌,钱宁一进门就直奔点餐台了,路希在角落里找个空位,坐等儿童套餐来袭,这本该是一次和谐融洽的就餐,可吃到一半时钱宁遇到了熟人,这人叫单铭宇,和钱宁是现今的校友,舞蹈选秀时的对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单铭宇这人的脾气往好听了说叫恃才傲物,说白了就是自以为是,不是看不上这个,就是瞧不起那个,且不屑掩饰。钱宁被赞助商包养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人知晓,单铭宇就是知情者之一,但他不知道钱宁委身于人的真正原因,只当他急功近利,借刘灿铺路,对此单铭宇嘴上不屑,其实心里是嫉妒的。 当比赛结果出来之后,这份嫉妒变成了愤恨,因为他认为不如自己的钱宁进了前三甲,而有能力晋级的自己硬被挤了出来,只能屈居第四。 愤恨与不甘在单铭宇心里结成了一根刺,后来冤家路窄,两人再次在舞蹈学院相遇,单铭宇展开了狭隘的报复,他先是借着别人之口传了不少钱宁的闲话出来,后来又在校论坛发了一片帖子,将钱宁被潜被包养一事宣扬的近乎人尽皆知,他是匿名发帖,但贴子里却是指名道姓,把钱宁好一顿埋汰,学生课余生活枯燥清闲,最爱的就是各种八卦,后来竟连钱宁和亲姐姐共侍一位金主的丑闻也被扒了出来,在舞蹈学院里钱宁成了臭不可闻的下流坯子。 钱宁至今都被孤立排挤,处处遭人白眼,始作俑者就是单铭宇,但钱宁起初不知道是单铭宇搞的鬼,还以为那是张天琪想逼他回去,直到张天琪知道了这件事,将单铭宇揪出来,给了个深刻的教训,误会这才解开。 受了教训之后的单铭宇已经不敢招惹钱宁了,但见了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他和他的同班同学坐在钱宁隔壁的座位上,几人低声说着话,他那同伴时不时的瞥向钱宁这边,眼底透着显而易见的鄙夷,大概是觉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就连路希都跟着遭了几个白眼。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敏感的察觉了氛围不对,低声问钱宁是不是认识他们,是否有过节。 钱宁木着脸道:“冤家路窄。” 路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劝钱宁快吃。 钱宁不想连累的好友都跟着遭白眼,扔下吃了一半的汉堡道:“我去打包个套餐,回来就走。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当他惦记着套餐里的哪个玩具,笑道:“你呀,根本就不是爱炸鸡。” 钱宁耸耸肩膀,拿上钱包去了点餐台,等他拿到套餐和玩具的时候,路希已经拎着他的双肩包站在门口等了,钱宁接过自己的包,两人结伴离开了餐厅。 出了门路希说:“我送送你吧。” 钱宁觉的奇怪,从餐厅到公交站不过百米远,他一个大小伙子,身上又没携带巨款,有什么好送的? 见他俩眼眨巴眨巴的,琢磨不过来怎么回事,路希催促了一声:“走吧,就当消食了。” 路希还是担心钱宁,总觉得张天琪住他家就跟家里住进去只狼一样,路希对好友说:“钱宁,有些事我不适合插手,也不好过问太多,但有些话我得跟你说一说,你别嫌我罗嗦。” 路希语气平和,面色亦然,这种神情的路希给钱宁的感觉就像一位成熟沉稳的兄长。其实钱宁心目中的路希本就是亦兄亦友的存在,这个人从未因为他的过往轻视过他,平日里对他也很照顾,尽管路希的面相比自己还显小,面容清丽精致的如同画中人似的,但他认真做事说话时会有种超越年龄的成熟,让人不由信服,愿意听他说下去。 钱宁这人看着温顺,其实有股子倔劲儿,尽管他的人生经历确实坎坷崎岖,却不愿意被人当成可怜虫,而路希虽然不会勉强他开口,但他心细如尘,看到的东西远比寻常人多,就说钱宁手表下那条伤口吧,路希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俩人接触这么久了,他猜也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路希因为死过一次,体会过死亡的茫然绝望,所以格外惜命,他珍惜自己的命,也看中别人的命,他担心钱宁被张天琪逼的狠了,再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就委婉的叮咛了钱宁一番,两人都不迟钝,路希委婉的一提点钱宁就懂了。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钱宁本想说自己没那么傻,也惜命也怕死,可话到了嘴边却说出不口。 知道钱宁轻生过的人不多,但知道的人都认为那是他绑着张天琪的手段,本来嘛,他一个被包养的小白脸,会要死要活的跟张天琪闹,想来理由也只能是害怕被抛弃了,事实上自杀也确实是他的手段,只不过是摆脱张天琪的手段。 他慎重的计算着自己在张天琪心里的份量,计算着张天琪是更在意那点扭曲的喜欢还是更在意他自己的声誉,最后他选了一个恰当的时间割了自己的腕子,他没想死,他只是想离开张天琪,可等待张天琪出现的那段时间里,看着血液缓缓的离开身体,在浴室的瓷砖上蜿蜒爬行,他忽然觉的很恶心,觉的这血真脏,觉的自己这短短的十几年活的真累,他一次又一次的出卖自己换回来的哥哥不心疼他,他努力赡养孝敬的母亲不认识他,他费心费力维护的姐姐再也不回来了,他精心照顾着的张天琪轻视他鄙夷他,他一直在努力却一直在失去,什么什么都得不到,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那段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里,他是那样的绝望,他忽然什么都不想顾忌了,什么都不想要了,死亡变的那样诱人,仿佛跨过了那道分割线,他就真正解脱了,永远的平静了。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就再也不用在这污浊的尘世挣扎了。 钱宁醒来的时候,张天琪坐在病床边,双眼泛着红血丝,安静紧迫盯着他的样子就如同随时会扑上来咬死他的吸血鬼,钱宁木然的移开视线,愣愣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大脑就像台生了锈的旧机器,迟钝缓慢的转动,吱嘎嘎的呻吟,他当时在想,原来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次没死成,就不能再来一次了,不是拿不出死的勇气,而是拿不出再一次的不管不顾,疗养院的费用还得他供呢,钱佳有个困难麻烦的,也得他帮着,他得活下去,想不想活都得活着。 题外话: 抱歉,最近家里有事,很忙,忘记更这边了。 ...

番外 之钱宁(十一) 钱宁乘着公车慢慢悠悠的晃回了家,静谧安详的住宅区里万家灯火,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张天琪坐在客厅客厅看书,书摊放在茶几上,本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坐着用被子搭成的地铺,盘放的腿脚上趴着一只猫,张天琪一手翻书,一手给眯着眼睛假寐的钱小歪顺毛,看上去非常和谐,事实上钱小歪对张天琪没什么好感,它只是喜欢被顺毛,有免费劳工不用白不用。 钱宁一回来它就立即抛弃了张天琪,朝着钱宁喵喵叫,感觉跟告状似的,张天琪喂过猫了,水和零食也给了,也不知道这小姑奶奶还有什么不满。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一手捞起猫,把外带的套餐放在了茶几上。 张天琪看了看眼前的快餐,仰起头问:“还没吃晚饭?” 这大少爷最近在学做饭,大概是术业有专攻吧,工作中精明睿智,浑身都是能耐的张少爷和厨房严重八字不合,他煮的那些东西连钱小歪都不赏脸,所以他虽然每天都下厨,但端上桌的却是餐厅的送餐,钱宁不想再拿他一丝一毫,所以这段时间要么外食要么自己随便煮点填肚子,张大少对他随意煮的那些东西表现挺向往的,只是不知道是真向往还是做样子。 钱宁没搭腔儿,直接抱着钱小歪进卧室了。 张天琪静了好一阵,头转向卧室方向,十分不确定的问:“给我带的吗?” 卧室里传出一句:“我想要里面的玩具。” 张天琪剥开汉堡纸,一口一口的吃着已经凉了的汉堡,他吃的很慢,吃的心里忽悲忽喜,五味杂陈,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明白拥有是何等的幸福,这话很俗,但绝对在理,瞧瞧,如今得到这么一丁点好就能让他感慨万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品着心头复杂的味道,出神的想着他和钱宁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明明是以钱宁的恩人姿态进驻钱宁的人生的,明明从一开始就占据了把人握紧的优势,怎么就把人弄丢了呢? 他静静的想着回忆着他和钱宁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愿承认但必须承认,当初他会出手帮助钱宁并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担心醉的没了理智的刘灿在自家场子闹出事来才和他讨了钱宁。 那天晚上,钱宁被逼着喝了掺了药的烈酒,整个人丑态毕露,发情的小兽似的逮着人就磨蹭,张天琪带走了他,但那晚并没碰他,而是让钱宁在浴缸里泡了大半宿的冷水,药性退了之后钱宁就发烧了,烧的迷迷糊糊,淌的满脸是泪,嘴里胡乱的喊着妈妈,姐姐,剥离了坚强的外壳,露出的内里的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张天琪虽然把人带回来了,但他本身的脾气秉性注定他不会因为看过钱宁的脆弱模样就武断的认为他牲畜无害,他找人打听了钱宁的来路,把钱宁的背景和刘灿之间的恩恩怨怨摸了个七七八八,张天琪的恻隐之心不多,可还是有些可怜钱宁的,毕竟钱宁的身世确实坎坷艰难了些,就是这一点怜悯之心让他做出了留钱宁一段时间的决定。 钱宁在退烧之后被张天琪告知或者说是通知:“你跟我一段时间吧,刘灿那人只记人歹,不记人好,你得罪了他,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太好过。” 钱宁高烧才退,脑袋跟个散了黄儿的鸡蛋似的,思考能力明显不如往常,在他努力回想着面前的人是谁,他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耐性明显不好的张天琪又说道:“你不愿意?” 张天琪身边并不缺人,想要留下钱宁真的是觉的他有些可怜,既然帮他这个忙不过是举手之劳那帮一把也无所谓,如果钱宁不知好歹,他索性就不管了,要知道他并是那种以给陌生人恩惠为乐的大善人。 钱宁终于想起了混乱不堪的昨晚,以及自己被这个人裹上衣服,用制服的力道把被药性操控的自己带离了包房,再看面前这人的穿戴,不经意透露的傲气与贵气,大概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跟刘灿的时间虽然不算很长,但对刘灿的脾气秉性还是有所了解的,他知道面前的人没有危言耸听,知道在刘灿忘记昨晚的不愉快之前,没有靠山的自己不会有太平日子过。 按理说钱宁应该感激这个对他伸出援手的人,可他早已不是那个天真傻气的钱宁了,他的人生里最缺少的就是善意,遑论无缘无故的善意的了,他担心面前的这个人是第二个刘灿,怕他先是给自己好处,然后再索要他付不起的回报,比如把他送给某个有性虐癖好的变态去联络感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谨慎的问:“如果留下我需要做些什么?” 张天琪哪里知道钱宁在想什么,听他这么问还以为他是脑袋烧糊涂了,可看钱宁眼里隐隐透着戒备,又不是个脑袋糊涂的模样。 张天琪吊起眼梢儿反问:“你会做什么?” 钱宁:“我会做饭,会打扫,会照顾病人。”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钱宁虽然不是彻头彻尾的苦孩子出身,但自从钱父与人私奔,抛下他们之后,他就不得不去学习如何顾家,如何照顾母亲。 张天琪:“还有吗?” “我懂一点园艺,如果不是很名贵的花卉,您可以交给我照顾。”钱宁看着张天琪似笑非笑的脸,心想自己果然是奢望太多了,一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人怎么可能会慷慨善良的帮助他?还是现实些吧,钱宁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放弃了那一丁点的侥幸心理,低声道,“如果您不嫌弃我跟过别人,那我也可以可以” 暖床嘛,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朋友,至于这么难以启齿吗?张天琪觉的好笑,可看钱宁那神情又不像是做作的假清纯,于是没再咄咄逼人,他的本意只是试探和逗弄,而不是欺负一个高烧才退身体虚弱的小病号。 张天琪不打算再让钱宁绞尽脑汁的想自己有什么价值了,可钱宁心还悬着呢,他踌躇又踌躇,犹豫又犹豫,最终还是把不适合直言出口的话说了出来:“您所说的留我一段时间是留我在这里照顾您的饮食起居吧?您不会不会把我送给什么人吧?” 张天琪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钱宁为什么小心翼翼,眼底透着防备,这一认知让不算大善的张天琪对钱宁的怜悯之心又多了一点,他睨着垂眸咬着嘴唇,仿佛在等待末日宣判的钱宁,声音里透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不会。” 得了这种答复的钱宁其实还是没法完全放下心来,毕竟他并不了解张天琪的为人,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言而有信的人,而且在钱宁的观念和认知里,富家子弟多少都有些自以为是,会有不同程度的高人一等心理,在他们的价值观里,他这种人充其量就是个人型玩物,谁会对玩物言出必行呢? 钱宁不否认他被祸害怕了,都快被害妄想症了,幸好张天琪待他还可以,不会过分的刻薄,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只要不在动怒的时候招惹他,一切都顺着他说,顺着毛摸,这人还是可以相处的。 当然,张天琪更不是至仁至善之辈,他把他放在身边,让他住他的房子,给予适当的保护,但也在潜移默化间索取着报酬。 钱宁再一次把自己卖了,卖的还很彻底,张天琪在他住进来之后不久辞退了钟点工,真的把自己的饮食起居交给他一手包办,做饭,打扫,洗衣服,甚至于连他跟钱超那里学习的那一点园艺都用上了,晚上他还得爬张天琪的床,张大少的品性或许比刘灿强一点,但那股子无奸不商的劲头却比刘灿只强不弱。 ...

番外 之钱宁(十二) 在不短的一段时间里张天琪是满意钱宁的,钱宁在他面前话不多,从不聒噪,倒不是耍个性,而是习惯用微笑去代替那些不必要出口的废话,免得他心烦;钱宁手也很巧,那双手把他窗前那片小花圃打理的井井有条,会做很多面食,他包的小包子小饺子精致可口,和合张天琪的胃口,他学东西也快,闲来无事翻阅了些制作甜点的书籍,试验两回就能做出卖相味道都不错的模样。 最让张天琪舒心的是,钱宁身体很柔韧,不是虚软无力,而是因为有着多年的舞蹈功底,所以可以接受很多男性接受不了的姿势,美中不足的是这小孩儿是个直的,他并不喜欢和男人欢爱,那是他表现的再温顺再乖巧也遮掩不住的本性。 张天琪这人是比较怕麻烦的,不爱在琐事上浪费精力,自从将钱宁纳进卧房之后,他渐渐的疏远了以前的床伴儿,养在另外两处公寓的人也被他遣散了,倒不是吝啬那点包养费,只是被钱宁照顾的身体心理都很舒适,便不想再分出精力去顾那些只能在床上取悦他的人。 张天琪从不带钱宁去参加这样那样的聚会,他喜欢把人放在家里,喜欢吃他做的饭菜点心,喜欢他不浓不淡的微笑,当然张天琪也不是一味的索取,他会给予钱宁相应的维护,让他免遭刘灿的刁难骚扰,有时间有心情的时候他也会哄哄钱宁,带钱宁出海,教钱宁打球,他还把房子的顶层改成了练功房,钱宁闲来无事便去楼上练习,看着他恣意的旋转跳跃,像一尾灵动的鱼,像一只轻盈的鸟,他的心情都会跟着愉悦起来。第一时间更新 如果可以这样过下去,直至张天琪厌烦,也不是一件坏事,可这种相安无事的生活过了大半年之后,被张天琪认定为很是知情识趣的钱宁做了一件不太妥当的事,他在没有告诉张天琪的情况下几乎提空了张天琪给他的那张银行卡,其实卡里的钱不多,张天琪也不在乎那点小钱,这张卡如果是张天琪给以前的床伴儿或者小情儿的,那包括张天琪在内的所有人都会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一笔包养费,是他给的那些人应得的,可这张卡给了钱宁,两人的日常开销都是这张卡支出的,和包养费相比,张天琪莫名的觉的这钱更像是家用,钱宁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提走了里面的四十五万,张天琪觉的如果他不是怕没钱买菜估计连剩下那五万块也会提走。 尽管张天琪左思右想都觉的自己不该在意这一点钱,可他莫名奇妙的很在意,而在意之中还掺杂着他不愿意承认的失望,他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忍住质问他的冲动。 钱呢? 我姐在国外遇到一点麻烦,需要钱周转。 她出国之前也需要钱,你怎么不跟我要? 我有一点积蓄,她也有一点,不用麻烦你。 积蓄?哪来的积蓄?用什么赚来的?前面还和人家要死要活的闹,不共戴天,转身就拿着他给的钱去国外逍遥了,你们还真是好心态,心里居然没有芥蒂。 话越说越多,也越来越伤人,可在当时张天琪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吝啬,他只是不无讽刺的想,到底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白眼狼,前面送他礼物还假惺惺的推拒,先是营造了一个不图他钱的好形象,等他真的那么以为了,对他放任了,就开始放肆了,他以为他不会在乎吧?他以为他给他几分好脸色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该死的天真!也该死的有心计! 张天琪不是钱宁,也不完全了解钱宁,所以他并不知道,钱宁拿那笔钱的时候是种怎样的心情,又做了怎样的挣扎。 张天琪对钱宁的态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转变的,他开始变得刻薄,说话没轻没重,刺耳的总比顺耳的多,钱宁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带着三分鄙夷七分恶意的去揣测,原本已经习惯多跟他说些话,偶尔开个小玩笑的钱宁日渐的沉默了下去,融洽甚至偶尔流露出几分温馨的生活也随着两人的变化变了模样。 张天琪给钱宁换了一张卡,每月固定打款,数额只够支付两人的日常开销,当然吃穿方面张天琪并不吝啬,钱宁的吃穿用戴几乎是和张天琪一样的标准,只是他不能随意动张天琪的钱,张天琪就是要卡着他,不惯他恃宠而骄的臭毛病。 那一年的冬天,跟了他近一年的钱宁提出了离开,张天琪觉着他不是欲拒还迎就是总捞不着油水打算换下家了,不管原因是哪个,都够张天琪搓火堵心膈应的慌,他为这事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话说的极为过分,如果不是留恋钱宁给过他的那点顺心顺意,他就让钱宁有多远滚多远了,可他该死的留恋,也不想顺了钱宁的意,所以他没有放他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按说包养这事儿应该是你情我愿,合则来不合则散,可张天琪那时候也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钱宁提走卡里的钱时失望了,也大概明白为什么明明心里厌烦的厉害却又不肯放钱宁离开了,可明白这些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 他张天琪活了二十多年,除去青涩懵懂的初恋之外还没真格的喜欢过谁,头一回遇到个顺心顺意的却是个得用钱哄的小白脸小白眼狼,这让他非常非常的不平衡,这口气儿总也捋不顺,他气儿不顺,钱宁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人也越发的不爱说话了,整天寡言少语跟个没嘴儿的葫芦似的,就知道埋头干他能干的那点活儿,两个人住在一起,凑成了一个家庭似的环境,可一个气儿不顺,一个口不言,这日子越发的不像日子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是个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富家少爷,打小就是张家的宝贝疙瘩,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儿,哪里受的了别人给他脸色瞧,一次酒后抽风,他把钱宁给打了,等那阵儿风抽完了,看着钱宁肿了的脸青了的眼,他也不是不后悔,可动手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他就像只满身是刺的刺猬,不放钱宁离开却又不好好待他,之后的大半年里钱宁又提了两次离开的事,而他对这件事的抵触情绪也越来越重,钱宁挨打的几率也与日俱增,其实不是不心疼,可心疼之余又觉的这是钱宁自找的。 他当时想的是他都忍了钱宁上不了台面的身份和那些不光彩的过去了,他甚至都有点喜欢他了,都想着尽可能的让两人的关系维持下去了,钱宁居然跟他拿起架子来了,他凭什么?他不过是他花钱养着的个玩意儿,有什么资格跟他耍性子闹脾气不让他痛快? 那一年的夏天,这种恶性循环的日子终于被打破了,钱宁被再次欠下赌债的钱超打伤,住了小半个月的院,回到他们的住处不久把腕子割了,他无声无息的倒在浴室里,身上身下都是血,唯有那张脸苍白的可怕。 心脏一阵剧烈的抽痛,张天琪用力的捶了下胸口,又紧紧的抓住衣襟:你凭什么那么自以为是?你凭什么以为他一次一次的提出离开是在耍性子闹脾气?你凭什么一边喜欢着他一边糟践着他?张天琪,你他妈混蛋!你混蛋!!! 题外话:我不是为虐而虐,只是俩人的感情就是这么个发展走向,_虐的心好累,我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写这一对会非常的耗蓝_ ...

番外 之钱宁(十三) 也不知是张大少的胃肠金贵,吃不得廉价的平民快餐,还是被心情影响了身体,当晚张天琪竟闹起了胃病,起初是轻微的疼,后来是恶心想吐,最后发展成了剧烈的绞痛,疼的他一头一头的出冷汗。 钱宁循着声音找到卫生间时,张天琪正在马桶前干呕,他已经把能吐都吐出来了,可胃里还是翻江倒海,拧着花较着劲的抽搐,呕吐感一波一波的往上涌。 钱宁去倒了杯水回来,对他说:“漱漱口吧,把嘴里的味道冲下去兴许能好点。” 张天琪勉强的止住了恶心的冲动,接过水漱口,还真被钱宁说对了,把嘴里的味道漱掉之后果然没那么恶心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抱歉”张天琪眼圈泛红,眼里盈盈两汪泪,既狼狈又可怜,气势直接从大灰狼变成病猫了。 “抱什么歉?难受的又不是我。”钱宁看着气势弱了一大截的张大少,不由得有些想笑,“还吐吗?” 张天琪摇了摇头,尴尬的冲掉马桶里的秽物,捂着自己受尽了折腾的老胃跟在钱宁身后离开了卫生间。 钱宁去卧室找了胃药,来到客厅的时候就见张天琪蜷着身体躺在被子上,那模样可怜的让钱宁都不好意思幸灾乐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捋着张天琪额前的头发,唏嘘无奈:“你哪是吃苦受罪的人啊?” 张天琪真想把钱宁的手捂在怀里,不让他收回去,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主动触碰钱宁时钱宁是不会躲的,大概是觉的躲不躲结果都一样,但他的眼睛他的心里都在抵触,钱宁会主动碰触他,还这么温和,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大概是肠胃着凉了,你吃了药去我屋里睡吧。”钱宁的主动碰触非常短暂,确切的说就那么两下,但听到他让自己去房间里睡他的床,张天琪就顾不得他抽手的失落了。 钱宁接着又说:“明天就回去吧,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家里人能生吞活剥了我,我担不起那个责任,再说你在我这耗着也没什么意义,白白让你我都不自在,何必呢?” 张天琪瞬间从云端跌了下去,跌的他全身都疼,他控制不住的将身子佝偻的更紧,紧握的手青筋毕露,缓了好一阵才勉强开口:“你别赶我,我就想离你近点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富贵的命格注定了张天琪不是一个随意向人低头的人,然而现在他已经顾不得那些了,只要可以挽回钱宁,他可以把头低的更低,只要那个曾让他顺心顺意会对他浅浅笑着的男孩子愿意回到他身边,他可以忏悔,可以弥补,他甘愿付出他能给予的所有疼惜,只要钱宁肯回来。 看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钱宁也不好再提让他走的事,两人相顾无言的静默了一会儿,已经明白自己病的没能让人心软还起了反作用就佯装无事的说:“不那么疼了,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钱宁又给他倒了杯温开水,让他服药用,然后就回卧室了,自从张天琪住进来之后,钱宁的睡眠质量就不如以前了,外面有点动静就能惊动他,醒来之后要酝酿好一会儿睡意才能再度睡着,被张天琪这一折腾,钱宁一时间也睡不着了。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调到最低,钱宁平躺在床上,望着房顶中央的吸顶灯,眼睛胶着着昏暗中的一个点,睡在他身侧的钱小歪将柔软的小身子盘成一个半圆,喉咙里呼噜呼噜的,睡的香甜踏实。 转天早上,钱宁用张天琪的手机打了通电话,张少爷身娇肉贵,真出了差错他担当不起,还是让主的了事的人来管他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昨天又吐又疼的折腾了大半宿,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等他被人叫醒的时候,他二姐已经带着医生赶过来了。 张天琪家中行三,上面两个姐姐,大姐温婉端庄,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早早的就依照父母安排嫁给了一个地产大亨,二姐个性强势,有能力也有脾气,都三十岁的人了还不急着谈婚论嫁,倒是帮他打理着公司的不少事,尽管总是被他执拗的臭脾气气的咬牙切齿,但对他还是百般纵容,拿他当宝贝似的疼。 “你怎么来了?”刚刚醒来的张天琪反应有些慢,话出口才反应过来,他二姐应该是钱宁找来的,大概是希望他姐带他回去,可他姐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想走谁来也不管用,所以就把医生带来了。 张天颖没个好脸色的说:“我不来放你自生自灭吗?” 这话说的很冲,但针对的只是她这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对于钱宁这个人,张天颖谈不上喜欢,但也没法去苛责,毕竟这人已经不是她弟弟养着的人了,没义务管她弟弟的死活。 医生给张天琪量了体温,做了常规的检查,确认他只是急性胃炎,准备给他挂水,可张天琪睡的是客厅中央的地铺,周围连个挂吊瓶的地方都没有,医生有些犯难,还不好直说人躺这里不行,怕主人家不给面子,张家姐弟下不来台。 张天颖见医生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用眼神询问您看怎么处理?不由得瞪了弟弟一眼,放着舒舒服服的家不住,非要跑人家来睡客厅,病成这种德行还要打地铺,你这求和的态度未免放太低了。 张天颖问钱宁:“哪里能挂水?” 虽然早就知道张家人拿张天琪没有办法,可在这种情况下张天颖都没有规劝张天琪离开,还是让钱宁有些失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心里叹着气,说:“去我房间吧。” 张天琪怕钱宁不高兴,又确认了一次:“行吗?” 张天颖气的不顾风度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扯了把这糟心东西的胳膊:“行了,装什么含蓄有礼啊,你住人家里来的时候怎么不问行不行?” 卧室的墙上订了两排简易的置物架,平时放的是钱宁的书和一些软陶的小摆件,钱宁把置物架清出来一块,让医生挂吊瓶,张天琪坐在床边,眼睛追着被他姐叫出去的钱宁,虽然清楚他姐不会难为钱宁,但还是忍不住的嘱咐了一句:“姐,你别吓他。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颖脚步一顿,随后扭头甩了他一个白眼飞刀。张天颖这人强势不假,可并非完全不讲道理,他弟弟和钱宁那点破事儿,她大致是知道的,按理说她应该拦着弟弟,不让他跟人家胡搅蛮缠,丢这样的人,显这样的眼,可问题是她拦不住,不止她拦不住,张家上下都没一个能拦住的,这不让人省心的东西认死理儿,倔脾气上来撞了南墙都不一定回头。 “他喜欢男人这个毛病家里也是想尽办法管过的,可别说这不是病,就算是,他不想治,我们也没办法。”平日里大马金刀,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幽幽的叹着气,心头眼底尽是无可奈何,“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怨他过去对你不好,想着把这口怨气撒出来,还是真不想跟他了?你要是想撒气的话,这事我不插手,他之前对你不好,现在又后悔,你给他出出难题,让他难受些天,我是能谅解的,如果你是铁了心不跟他了,那就跟他表明你的立场,让他清楚彻底的相信,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了,让他死心这种事,只能由你来做。” “我有这样的资格吗?你们给我这样的资格了吗?”钱宁不是存心刻薄,他只是在阐述事实,“我的立场已经很明确了,可没人看也没人放在心上。” “我原本也以为你没有这样的资格,可你看看他现在是怎么对你的,我弟弟我最了解不过了,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肯和你低头,还把头低成这种程度,你能说你没有资格吗?”张天颖看人很准,从她第一次见钱宁,她就看出这个男孩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不过为了告诫钱宁不管你心里在盘算什么,都得给我适可而止,她还是把话挑明了,“他不是不把你的态度放在心上,而是不相信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不愿意回去了,你得让他相信,不管他悔也好,弥补也好,你都不愿意跟他了,你得让他从心里接受这件事。” 说白了张天颖还是看不上钱宁,就算他弟弟喜欢男人这个毛病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她也不希望钱宁成为陪伴张天琪走完一生的那个人。 ...

番外 之钱宁(十四) 张天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钱宁既不瞎也不傻,哪里会不明白张二小姐这是在“提醒”他当断则断,别跟张天琪没完没了的纠缠,他这种无权无势唯有不光彩过去的小人物和张天琪和他们张家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钱宁看着张二小姐妆容精致的脸,发不出脾气也发不起脾气,唯有在心里叹气,这些贵气的上等人还真是有的是本事把人往泥里踩往绝路上逼。 张天颖没有逗留太久,她把该说的说完了,医生那里也给张天琪挂上水了,两人就离开了。 卧室里的张天琪没有听清两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心里不踏实,他二姐一走他就追问钱宁:“她和你说什么了?” 钱宁道:“问你头上的疤怎么来的。第一时间更新” 入住那天的一猫碗给张大少留了个印记,细小的疤痕,淡淡的肉粉色,隐在额发之间,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张二小姐是明眼人,对弟弟又如珠如宝的疼着,会发现不足为奇,幸好她打心里认定钱宁没有胆量跟张天琪动手,所以没把这笔帐往钱宁身上扯,不然钱宁还真不好交代。 张天琪问:“你怎么说的?” 钱宁苦笑:“一问三不知,我又不是受虐狂,还能自己找倒霉?” 张天琪嘴唇翕动了两下,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就算他告诉钱宁,别怕,有我在没人能动你,钱宁也不会相信的,他们之间就没建立起那份信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到底还是因病得福了,他先是进了钱宁的卧室,躺了钱宁的床,晚些时候还吃上了钱宁做的饭。 医生离开前有嘱咐钱宁,病人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钱宁静静的听着,没有多说,因为他的态度,张二小姐客气的说了一声麻烦你了,这些张天琪是不知道的,当然他也不太想知道钱宁是在用什么样的心态照顾他。 晚上钱宁准备睡在客厅,张天琪不让,非要回自己的地铺,钱宁拿起自己的枕头,淡淡的说:“别争了,你早点好起来,我也少些麻烦。” 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照顾的张天琪到底还是知道原因了,心里沉沉的,说不出话来,晚上睡在钱宁的床上也不觉的舒适安心,辗转反侧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隔天医生又来给张天琪挂水,没有张二小姐在场,医生也没对钱宁交代什么,人家只是个外人,拿钱办事,关心不着其它。 张天琪挂了两天水,吃食上顺口,身体底子本身就不差的男人很快的痊愈了,钱宁没再提让他走的事,也不知是灰心丧志不想再费无谓的口舌了,还是等着张天琪失去耐性自行离开。 天气越来越热,张天颖催促张天琪回公司复职的电话也越来越勤,张天琪怕二姐找上门来,拖到实在没得可拖了就回去上班了,但他并没有搬走,钱宁的住处仿佛成了他最想回归的一个据点,每天早归晚出,就像一个本分顾家的丈夫一样。 仲夏悄然而至,也迎来了张天琪的三十岁生日,张天琪回绝了为他庆生的人,嘴上说着无非就是长了一岁,没什么可过的,可心里在悄悄的期盼钱宁还记的他的生日,他不奢望钱宁给他庆祝,只要钱宁记得他就很高兴了。 张天琪并不知道早在他生日的前两天,张天颖就给钱宁打过电话,张二小姐到底是个场面人,哪怕心里瞧不上钱宁,但也不会时时的将这种讯息传递出去,电话里她客气的拜托钱宁,如果张天琪不肯回家庆生,那么麻烦钱宁帮他简单的操持一下,她的措辞真的很客气,可也只是措辞客气而已。 钱宁被这高人一等的一家人弄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心想着张家人想高贵想把自己摆在高人一等那个位置上他拦不住,但他总不能一直过着这种没有自主权的日子,有些事钱宁真的不想做,可事到如今不做不行了。 张天琪生日的前一天,钱宁去了疗养院,本想趁现在有时间有条件好好陪陪母亲,可都没到中午钱母就犯起了糊涂,大呼小叫的叫着钱宁父亲的名字,让钱宁滚,其实钱宁的长相更随母亲,钱超才是面相最像钱父的那个孩子,可钱母却总是把小儿子当成那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钱宁不想来一次刺激母亲一次,所以他让母亲住最好的疗养院,给母亲请全职的护工,却不经常来看望。 钱宁从疗养院出来之后去了路希店里,定了一个生日蛋糕,交给路希一张银行卡,他没敢说如果自己被张家人整死之类的话,只告诉路希如果他一声不响的失踪了那就是躲起来了,让路希帮他妈妈换一家疗养院,最好离k城远一点,他那精明的好友忧心忡忡的,很为他担心,他安慰好友说:“没事,我有分寸。” 转天便是张天琪的生日,蛋糕上午就送到了,一同送到的还有路希和杜君浩老房子的钥匙,钱宁打电话给路希,问他给自己钥匙做什么,路希叹着气说:“你把钱交给我保管,又不说你要做什么,我心里能踏实吗?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能帮你做什么,钥匙你先收着,万一你那里住不下去了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眼眶泛酸,曾经有段时间他的想法非常偏执,感觉这世上的好人怕是死光了,不然他怎么一个都遇不到,直至遇见路希他才打消了这种偏执的念头,不为索取不图他回报还肯关心他的人也是有的。 张天琪回来的时候酒菜已经上桌了,钱小歪前爪扒着桌沿,后腿蹬着餐椅,灼灼目光锁定着那盘鲜亮诱人的番茄虾,钱宁在他不可思议加喜出望外的注视下倒了两杯酒,将酒推到他面前的时候,道:“生日快乐。第一时间更新”并附赠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恰逢月中,窗外是花好月圆夜,室内是飘着香的酒、噙着笑的人,张天琪希望自己的三十岁生日真的像表面上这么美好,所以他什么都不问,只当钱宁有心记着他的生日,有心为他过这个生日。 张天琪天生一对凤眼,如果不是近视让那双眼睛有些变型,那这双眼睛该是漂亮的,可就是因为那一点点的美中不足,让这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少了一分光辉,添了一分薄幸,不过酒醉迷人眼,被酒精映的眼眸微红,目含秋水的张天琪显得深情而又温柔,被这双眼睛注视着的钱宁噙着浅浅的笑,饮着杯中酒,他们就像一对心中只有彼此的情人,一心一意的恋慕着对方。 张天琪觉的自己有些醉了,不是头昏脑胀的醉,而是想沉浸在这种氛围里再也不要被叫醒的醉。 钱宁坐在他对面,专注的挑着桂鱼里的细刺,那张算不上绝色的脸,这个算不上完美的人,却是张天琪最深刻的渴望,他控制不住的想接近他,触碰他,把他抱在怀里,亲吻他的眉眼,他的嘴唇,把自己对他的喜爱,留恋,无法割舍传递给他,让他知道他对他已经不再是模棱两可的喜欢,而是清晰深刻的爱。 钱宁没有闪躲抗拒,他顺从的被张天琪抱在怀里,听到抱着他的男人轻缓却又压抑的说:“我想你,宁宁,你走之后一直在想,想的越多,心就越疼。” 钱宁抬起微垂的脸,看着那双流露出痛苦的眼睛,抬手摘掉他鼻梁上的眼镜,叹息着去亲吻他的嘴唇。 原本只是怀疑自己醉了的张天琪现在确定他是真的醉了,他紧紧的抱着钱宁,让两人之间毫无间隙的贴在一起,期盼的满足的心都痛了。 两人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进了卧室,双双倒在床上,张天琪急切的追逐着钱宁的唇舌,一分一秒都不想放开,乱了的呼吸里浸着浓浓的酒味、失而复得的欣喜、渴望太久的压抑,太多的东西,太多的感情,浓重的他都快承载不住了。 钱宁挣扎着坐起身,将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推出来,在又想缠绕上来的男人嘴唇上落了个吻:“我去拿点东西。” 没戴眼镜的张天琪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从他语气判断出他没有反悔,不是拒绝,于是便放开了手。 钱宁走到门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终究没有回头,房门被拉开,又在钱宁身后合拢,褪去浅笑和恭顺的面孔略微失神,摇摇头,又什么都不见了。 钱宁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端的人语带不满:“我还当您把我忘了呢。” “上来吧。”钱宁说完就挂了电话,走到玄关将门打开,再转身回到客厅。 ...

番外 之钱宁(十五) 钱宁在十几个mb 里挑选的那一位很快就上楼来了,花名叫小柳的男孩,人如其名的杨柳细腰,眉清目秀,以往上工小柳会仔细的描眉画眼,打扮的妖娆靓丽,今天这个工作有些不同寻常,小柳依照雇主的要求洗去一身的脂粉气,穿戴也较往常清爽,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连香水都没洒一滴,干干净净清清秀秀的一个年轻男孩,爱笑,笑的也好看,不去看那双被生活磨去了纯真的眼睛,仿佛涉世未深。 钱宁默然不语的指了指关着门的卧室,示意小柳可以开工了,小柳以为自己真的是这位小帅哥给老板准备的生日礼物,似笑非笑的投给钱宁一个“您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第一时间更新”的眼神儿。 窗外依旧花好月圆,房里却只余残羹冷炙,不再完整的蛋糕,烧去了原型的蜡烛,和怔怔出神的人。 钱小歪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缓步走到沙发前,盈盈一跃落在了钱宁的膝头,失神的人被惊醒,抱住柔软的毛团,焐着自己的心口,思绪再次飘远。第一时间更新 同样是夜,同样是酒醉,闹过脾气的男人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钱宁湿了毛巾,擦拭着他褪去了刻薄冷情的脸,眉梢,眼角,两颊,再解去衣扣,一路擦到心脏的位置。 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无情,而是先给了你由衷渴望的温柔爱护,让你以为你可以偷偷的奢望一点,拥有一点,再毫不留情的打醒你,冷漠刻薄的告诉你:都是假的,别自以为是,别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你就是你,一个连被喜欢都不配的卑贱东西。 一颗承载着太多情绪的水珠无声无息的滚了下来,落在了男人的心口,碎成了一小片泪花,钱宁停了下来,怔怔的瞧着男人的睡颜,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伏地身子,将侧脸贴在了那片温热却也无情的胸膛上。 我什么都没想要,是你让我以为我可以要,我才偷偷渴望。 是我弄错了,我不该奢望不属于我的东西可你就没有错吗? 既然你不想给那就别给我可以得到的假象,是你先误导了我我才去犯错的,我错了,你也错了,我们都错了。 我承担我该承担的,为什么连你那一份也要我承担? 我也是人,我也会疼啊,看着我疼你很痛快吗? 控诉夹着压抑的哽咽,声音低的微乎其微,仿佛怕被人听见。 面对一个从心里鄙夷自己轻视自己的人,谁敢说爱了?爱了就是讽刺,是笑话,是连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下贱,所以没人爱,只是弄错了而已。 房子里太安静了,静的不正常,钱宁没有发觉,他被那段连回想都不愿回想的感情掳住了心神,直到关着的房门被打开,应该和人激情缠绵的男人出现,他在恍然回神。 张天琪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他走的极慢,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尖上,他要拿出很大的勇气承担莫大的痛苦才能迈出下一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的惊愕非常短暂,不过几秒的时间,他的神情便冷静了下来,既然能把事情做到这一步,那他自然做了最坏的打算,踌躇、担忧、害怕,甚至于那些不想承认的伤心,他都经历过了,现在也只有平静了。 “为什么?”张天琪双眼泛红,但与醉酒无关,那是压抑着太多情绪,或者说痛苦的颜色。 钱宁垂眸看着怀中的柔软毛团儿,面上无悲无喜,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感**彩:“为了摆脱你,你发现了吧?我在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头,你家里人再放纵你也不会没有底线,如果我把拍下来的东西发给他们,他们就不会让你纠缠我了,也许他们还会给我一笔钱,买我手里的母片,那样我就能” “别说了!”张天琪忽然开口喝止,眼睛红的像要淌出血来一样,眼睛没有淌血,可心在淌血。第一时间更新 他原以为失去钱宁会是他错待钱宁的最重报应,原来不是,原来报应可以更重,更让人痛不欲生,他终于尝到了被所爱之人欺骗伤害的滋味,钱宁的话就像一把刀,他一刀又一刀的往他心上捅,胸腔里那块血肉正在经受的是凌迟一般的痛。 钱宁却不如他愿,径自的说着要说的话:“以前我就想过这么做,但我不敢,我怕死在你手里,我活的不如人,但也不想年纪轻轻的就死掉,我割腕也不是真的想死,而是赌你能不能放我一码,我以为我赌赢了,可你又出现了,我总不能用一次又一次的自杀换你让步,所以我只能想其它办法,如果这次侥幸成功了,我会带着我妈离开这里,这辈子都不让你找到,可我输了,我不求你放过我,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不要去骚扰我妈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终于抬起眸子看向了张天琪,那个总是挺着脊背,似乎永远都会不可一世的男人,仿佛被扼住了要害,连呼吸都是粗重吃力的,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紧紧的蹙着眉,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嘶哑沁血一般:“别说了” 人人都以为钱宁温和无害,但钱宁自己清楚,狠厉决绝他也能做到。他不愿意承认他恨过张天琪,因为对不起他的人太多了,但让他最疼最恨的却是张天琪,其中缘由他不想去想,更不想去承认。 可看着张天琪痛苦到有些扭曲的神情,钱宁却不觉的痛快,他将视线放回怀中的毛团儿上,一下一下的安抚着被惊醒的猫,心头一片涩苦。 不管有多少不想多少无奈,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钱宁没有退路了,如果不想僵死在这局中,就只有张天琪退让,可钱宁退无可退了,他就有吗?如果他能放下钱宁,放下那段感情,那他就不会站在这里,也不用经受所爱之人的欺骗与伤害。 钱宁默然不语,张天琪手撑着沙发背,一口一口的痛苦喘息,真的是太疼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那钻心蚀骨的痛减轻一点。 几乎被人遗忘的年轻男孩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见客厅里的两个人僵持不语,挺识趣的没去打扰,这小孩在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的时候也很生气,可他那点小情绪和张天琪一比显然是微不足道的,他是个非常有眼色的人,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惹不得,所以他只求不遭池鱼之殃,讨说法就算了,反正他也没损失什么。 看着那个与钱宁相像的身影自眼前划过,张天琪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他走的突然匆忙,一句话都没留下,甚至没敢再多看钱宁一眼,那个淡定自若的钱宁太可怕了,伤人不见血却几乎要他的命,他怕自己再逗留下去会被钱宁给逼死。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温情美好的,有的爱情可以变作一把锋利的双刃剑,伤人伤己,伤的泥足深陷的人体无完肤。 ...

番外 之钱宁(十六)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奶油的甜香味,可张天琪却觉的呛辣刺鼻,他在昏暗的街灯下剧烈的咳嗽,脑部充血,双眼赤红,那些吃进肚子里的酒菜一阵翻搅,他忍不住吐了起来,眼泪不知不觉的滚出了眼眶,沿着颤抖的睫毛下滑,他吐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喉咙里甚至都沁出了血。 钱宁在客厅呆坐了一夜,直至天空放亮,被晨曦刺痛了干涩的眼睛,他才呆呆的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些行李,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抱着猫离开了住处,他不是怕张天琪折回来找他麻烦,只是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钱宁住进了杜君浩和路希以前的住处,空置了数月的老房子里染了一层尘埃,钱宁揭了沙发上的防尘罩便睡下了,他太累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让他什么都不想想不想管,这一觉睡了很久,被钱小歪踩着下巴叫醒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平日里骄纵的不得了的贵族猫眼巴巴的看着钱宁,小样儿委屈的不得了,它一整天水米未进,肚子早就饿了,忍到现在才叫醒钱宁也不知道是太通人性心情钱宁还是在和钱宁赌气。 钱宁从自己的双肩包里翻出两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火腿肠,钱小歪吃的狼吞虎咽,完全不见平日的优雅娇贵,可见是真饿坏了。 钱宁看了看时间,拨通了路希的电话,告诉他自己住进来了,不知道是睡的太久还是太久没有喝水的缘故,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哑的,他有些后悔在这种时候打这通电话,怕路希担心,草草说了两句没事,他很好之类的话就挂了。 可饶是这样,他那总是担心他会轻生自残的好友还是赶来看他了,见他无精打采,有气无力,路希不由蹙起了那双秀丽好看的眉毛:“这就是很好?” 钱宁揉着浮肿的眼皮道:“全须全尾,一个零件没少,还不够好?” 路希无奈的横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打开水闸,电闸,煤气,又从某个旮旯里翻出两小瓶旅行装的洗发水沐浴露,让他拿着东西去洗漱。 冷水迎头浇下,冲刷过麻木漠然的身体,刺激着深埋着的疼痛,钱宁背过身将额头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脸上一片水痕,分不清有没有眼泪混杂其中。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墙边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路希叫的外卖,钱宁打着赤膊晃到餐桌前,身上就挂着一条松垮垮的牛仔裤,腰侧有片形状奇特的胎记。 路希看着他明显清减了一圈的小腰,忍不住蹙眉道:“你都快瘦脱相了。” 钱宁咧嘴一笑:“这叫骨干美。” “活人才叫美。第一时间更新”路希有些嫌弃的瞥他,“别笑了,真难看。” 钱宁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挺识趣的没去招惹责怪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好友。 钱宁吞下一口清蒸茄泥,指了指桌边的酒:“不是给我的喝的?” 路希道:“先吃饭,垫垫肚子再喝。” 钱宁埋头吃饭,吃的差不多了,路希就把酒开了,不劝也不拦,看他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喝的晕晕乎乎的时候,钱宁把头靠在了路希的肩膀上,像是在笑又像要哭:“小喵,我难受” 路希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很轻,就和拍小孩儿似的:“有事全放在心里憋着,不难受才怪。” 这天晚上路希没回家,听钱宁颠三倒四的说了很多话,陪他耍了大半宿的酒疯,那些压抑在心里的负面情绪,说不出口的话,毫无保留的倒了出来,人也被掏空了似的昏睡了过去。 隔天路希也没急着回去,先是帮他屋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又连哄带拽的带他去了超市,帮他置办了一些日常用品。 下午的时候杜君浩过来接路希,路希瞬间从沉稳大哥哥变成了赖了吧唧的小崽子,跟他爸嬉皮笑脸,撒娇卖萌,虽然这个过程是背着钱宁进行的,但钱宁还是发现了路希的用意,他这好友想把他弄到家里去住几天。 看着脾气硬的跟石头似的杜君浩被儿子磨的哭笑不得,几次伸手拎他耳朵又舍不得使劲儿,钱宁都快崩不住笑了。 不过最后路希还是没能达成所愿,倒不是杜君浩不同意,而是钱宁不想去打扰人家的生活,路希已经帮他够多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酒后失态也失忆,但他能从路希的态度判断出来,自己大概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路希担心张天琪找他麻烦,他自己倒是没有太大感觉,他的生活,甚至他的人生已经毁的面目全非了,最后一搏也没搏出一个机会,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个死,他说自己怕死,其实他不怕,人活的都没个人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钱宁换了住处,却没有躲起来,他依旧去学校上课,依旧遭受着同学的议论鄙夷,生活给他什么,他就接受什么,活着就是熬时间,日复一日的煎熬着承受着,等待着张天琪的报复或者下一个幸与不幸。第一时间更新 这个夏天异常闷热,连冒出的汗水都粘腻的如同虫子一样,在身体上蠕动爬行,无法干干脆脆的淌下来,钱宁摘下汗湿了一圈的棒球帽,在身前煽着风,晃晃悠悠的公交车里十年如一日的闷热拥挤,站在钱宁左侧的年轻女孩用带着香味的手帕纸捂着口鼻,对上钱宁无意瞥来的视线,居然红了香腮,钱宁移开视线,漠然的看着窗外。 已经快一个月了,他自己都没想到,狠狠的得罪了张天琪的自己竟然安安稳稳到现在,没被打击报复,没被抓到哪个暗巷或者地下室里拳打脚踢,张天琪就像忽然从他的生活里蒸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距离杜家旧居最近的车站步行也要二十分钟,钱宁进门时t恤都快湿透了,他招呼着“小歪,我回来了。”扒了外衣外裤,都没等钱小歪从卧室出来他已经奔进了浴室。 正酣畅淋漓的冲着冷水澡,被他随手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钱宁关了水,用浴巾在腰间一围去了客厅。 “吃午饭了吗?”电话那端的人语速不紧不慢,一副闲聊的口吻。 “没呢,在洗澡,有事?”钱宁一手扯着浴巾一手拿着电话折回浴室。 路希道:“也不算有事,就是我最近比较忙,没时间陪你玩,你没事别来我这了。” 钱宁一愣,随后问:“忙什么?” 路希“哎哟”一声轻叫,埋怨的咕哝:“干嘛啊?” 给了儿子一个脑瓜崩儿的杜君浩淡声道:“有话直说。” “不想提他,破坏心情。”路希揉着后脑勺哼哼了两声,到底还是直说了,昨晚出来遛狗的时候,他看到张天琪了,那厮又搬到水岸河亭住了,路希怕钱宁过来撞上他,提前给钱宁报个信儿。 钱宁听了静了几秒,应道:“知道了。” 路希不放心的说:“有事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打,不然揍你。” “嗯,放心吧。”钱宁觉的好友那嘱咐小孩儿的语气有点好笑,“我都这么大人了,还能不知道轻重缓急?” 路希哼哼:“知道个毛线球儿,你就会憋着,啊,爸,你干嘛又弹我?” 杜君浩:“罗嗦。” 为了让好友少挨两个脑瓜崩儿,钱宁这边先挂了电话,他心不盲眼不瞎的,哪能看不出那对父子之间的微妙小电流和那个当爹的对儿强大的接近实体化的独占欲啊? ...

番外 之钱宁(十七) 张天琪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好,不单是心情,身体也出了点问题,他在生日当晚又闹了胃病,因为没那份闲心理会,他就没及时就医,拖了几天把病拖严重了。 被他二姐威逼利诱的做了全身检查才发现,他那颗老胃也闹情绪了,急性胃溃疡伴有轻度胃出血,溃疡面还挺大,他二姐气的当场发了脾气,指着他的鼻子一通骂:“知道什么是胃溃汤吗?就是烂了,坏了,变质了!你连自己的器官变质了都没发现,你是痛神经坏死了吗?!” 张天琪不想惹他姐,也没心情惹她,她骂他就听着,胃疼他就忍着,他当时的心情都有点万念俱灰了,他甚至想就算他死了,钱宁都不见得来看他一眼。 他这人特别自私,他自己知道,他也承认,如果他能把自己放在次要的位置上,遇事多为身边的人想想,那钱宁就不用被他逼成那样,他家里人也不必为他操心操肺,一天天的不得安宁,如果能改那他一定改了这连他自己都嫌弃的毛病,可问题是他改不了。第一时间更新 他没心思去管家里人多么忧心挂念怒其不争,他那副狼心狗肺被钱宁收买了,收买的彻彻底底,他根本没办法把这个人从心里抹掉,就连被钱宁算计成这样伤成这样,他都狠不下心把这段感情割了。 他已经入魔了,在很早之前他就失去自主权了,钱宁就像他身体里的血一样,蔓延的全身都是,滤都滤不掉,他不知道拿钱宁怎么办,也不知道拿自己怎么办,他只知道钱宁真不要他了,那个曾经对他无微不至,乖顺听话的人不要他了! 一想到这些,张天琪就难受的揪心就肺,哭不出来喊不出来的,张二小姐被胞弟那副痛不欲生的德行激的既想打人又想把人抱怀里哄,这是他们张家唯一的男孩,从小就没吃过苦受过屈,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用他开口就有人双手奉上,他什么时候这样过?他为谁这样过? 张天颖觉的自己可能是低估钱宁在他心里的份量了,她本以为弟弟念着钱宁是因为他不甘被自己养着的小白脸抛弃,真把弄回来没准三天就又烦了,因为先入为主的这么认为着,所以她始终没把钱宁太当回事,可现在她不确定了,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出院后要回水岸那边住,那是他给钱宁买的房子,钱宁走了之后就一直空着,连个佣人都没有,张天颖担心他没人照顾,死说活劝的把人弄回了家。 张夫人眼瞅着儿子瘦了一圈,人也死气沉沉没一点精神,心疼的找女儿商量:“要不就让那孩子回来吧。” 张天颖头疼不已的说:“妈,事情没您想的那么简单。” 被女儿用“您老可别添乱了”的眼神瞧着的张夫人黛眉微颦,难以苟同的女儿的看法:“我知道那孩子,我见过他,依我看那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他想要的咱家还能给不起麽?只要他肯回来,他想要什么咱就给他什么,哄着他跟天琪过了这一段,能有多复杂啊?” 张天颖不愿跟母亲谈这件事,她妈就是一养尊处优的贵夫人,挑选华服锦衣珠宝首饰眼光一等一,看人心就算了,人心这个东西太多变太难测,连她这一次都有可能打了眼了。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琪住在家里就跟个情绪污染源一样,张夫人心疼,张二小姐担心,张老爷子都不愿意瞅他,一瞅他就一脑门子官司,直叹家门不幸,管家佣人成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不小心踩了哪个雷区,把这个家点炸了。 张天琪住的不顺心,勉强忍耐了几天就搬回水岸河亭了,水岸的房子并不是他和钱宁一开始的住处,那处原本挺舒适的住处被他酒后犯浑给砸了,受损最严重的就是顶层的练功房,钱宁一个人收拾了两天,手被碎玻璃扎破了好几处,可收拾完了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张天琪嫌堵心,时隔不久就换了住处,然而住处换了,堵心的事也跟着换了,就在这里,钱宁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差一点把命丢了,张天琪住在这里,其实是在自虐,是一种自我惩罚。第一时间更新 夜里睡不着,他坐在客厅抽烟,看着钱宁割腕的那间浴室一支接一支的抽,抽的肺都在疼,咳出来的东西都夹杂着血丝,可他还是想不出怎么办,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第一时间更新 生病住院的时候,他二姐几乎天天去看他,逮着机会就开导他,她说他和钱宁不是一类人,就算他使尽浑身解数,把人给哄回来了,那也是一时,绝不可能天长地久,他二姐说钱宁绑不住他,他也未必抓的住钱宁,总而言之就是他们不可能有好结果。 钱宁已经把事做绝了,让他连自欺欺人都不能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反驳他姐的话,可又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算了,以后各走各走的路,谁也别去折腾谁了,他就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不住的在悬崖边踱来踱去,怎么也摆脱不了困境。第一时间更新 因为食欲和睡眠都很不好,张天琪几乎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这天他下楼买烟,在电梯里遇到了周展,跟他私交还不错的校友兼邻居居然拧着眉毛问他:“你丫是不是吸粉儿呢?” 张天琪:“” 周展提鼻子嗅了嗅,没闻到吸毒者身上的酸苦味儿,熊臂一展搭住了他的肩膀,嘻嘻哈哈的说:“瞧你这一脸死气的倒霉样儿,怎嘛?媳妇儿跟人跑了?” 幸亏张天琪一身死气,没心思跟他计较,不然这少爷非骂人不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周展毫无自觉,自顾自的幽默:“不对啊,你小子还没媳妇儿呢。” 张天琪瞪着一格一格往下跳的电梯钮,盼着电梯快点走。 “嘿,你小子哑巴了。”周展一勒他的脖子,他自以为没使劲儿,可张天琪那脸一下子就变色了。 “周展!”张大少忍无可忍的爆发了,身子一绷,从狗熊的臂弯里挣脱了出来,镜片后面的那双眼阴沉沉的瞪着周展。 周展噗嗤一笑:“怎嘛?想跟哥打一架?回顾一下青葱岁月?” 周展小时候特混,成天跟人干仗,张天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俩货的相识就是从打架开始的。 张天琪心里一动,居然认真了:“你有空?” 周展一脸意外:“不是吧你?你这是遇到什么憋屈事儿了?竟然想用挨揍的方式发泄?” 真不怪周展这么想,就张天琪那短促的小血条,狗熊一拳下去就能见半,再一拳就直接送他去跑尸了。 张天琪不耐烦的说:“没空算了。” 电梯门终于开了,张天琪先行一步,随后而行的周展合计了一会儿,扬声道:“嘿,吃饭了吗?” 张天琪头也不回的说:“没吃,你请?” “我请。”周展紧走两步,又搭住了张天琪的肩膀,笑呵呵的说,“不过你得先跟我打酱油去,我媳妇儿等着酱油炒菜呢。” 张天琪:“” ...

番外 之钱宁(十八)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晚餐也没有。 张天琪沉着那张形销骨立的脸,手里提着一箱听装啤酒,周展一手提着酱油瓶一手攥着把街边小店买的羊肉串,优哉游哉的跟张大少闲扯淡,别看这厮长的虎背熊腰,高大威猛,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懒虫,既懒又不要脸,能指使别人干的事他才不沾手呢。 “洋洋,添双筷子。”进了门周展一边扬声通知媳妇儿有客到一边提着酱油往厨房走。 厨房里的池洋侧身往厅里瞧,正好对上了张天琪投来的视线,池洋眉毛一挑,绽开一个既好看又虚假的笑容:“哟,琪少,稀客啊。” “打扰了。”张天琪答应邀请纯粹是话赶话赶到这了,老实说他跟池洋不是很对脾气,池洋这人喜怒无常,脾气难以拿捏,他不待见张天琪,张大少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贴他的冷脸。 周展养的那条二了吧唧的哈士奇倒是对谁都很友好,池洋在厨房做饭,周展忙活着沏茶,小浩子就沙发边蹭咕张天琪的裤腿,二呵呵的蹭了张天琪一裤子狗毛。 池洋没做费事的饭菜,招待客人的就是普通的家常便饭,饭菜上桌之后,周展从冰箱里端出两盒麻辣鸭脖,几听冰镇啤酒,笑么呵的问张天琪:“吃过没?” 虽然周展是根正苗红的官二代,可他跟寻常的富家子弟明显不一样,他吃过苦,受过罪,在部队里洗去了一身浮华骄奢,爷们儿骨子里就是个粗人,不讲究开名车住豪宅,爷们儿随心所欲,怎么舒坦怎么活,冬天火锅,夏天烤串,就着鸭脖喝啤酒,抱着媳妇儿随便啃,这就是爷们儿追求的幸福小生活,给座金山都不换,当然,他知道他的生活理念有些人是难以理解的,他觉的张天琪多半就理解不了。 “行了,别显摆了,什么好东西?”池洋好笑的拿起醒酒壶,打算给张天琪倒酒。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琪摇头:“不用了,我喝啤酒就好。” 池洋微愣,从善如流的收回手,用那双带点兴味的桃花眼打量着张天琪,发现这人居然盯着周展手里的鸭脖子,这是没吃过打算尝尝鲜? 他哪里知道钱宁最喜欢的零嘴儿就是麻辣鸭脖,辣的鼻尖冒汗,直吐舌头,还停不了嘴的嘎巴嘎巴啃,吐出来的小骨头一个肉渣都不剩,就跟猫舔过的鱼刺似的,为此张天琪还掰着他的下巴颏研究过他的舌头是不是长了倒刺,钱宁听了他的奇思妙想,笑说他有时候跟小孩儿一样,想法新奇另类,特别可爱,那时候他没发现,看着他的那双笑眼里是隐含着宠溺的,钱宁对他的精心照顾,百般包容并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喜欢,他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钱宁,也被钱宁喜欢上了,可钱宁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份因为绝望而被深深埋藏着的感情是他在跌跌撞撞中发现的,他如获至宝,悔不当初,他安慰自己说,没事,还不晚,还来得及,可真的来得及吗? 饭后,周展送喝多了的张大少回家,一错眼珠的工夫,张大少就大头朝下栽了下去,幸好周展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了回来,不然非摔他个鼻青脸肿不可。第一时间更新第一时间更新 “没事,开门吧,我想吐。”张大少醉的特奇葩,他口齿清晰,咬字清楚,可身体和不倒翁似的摇摇晃晃,脚下没根。 周展一听他要吐,迅速的开了门锁,几乎是拖着人进了卫生间,张天琪弯腰就吐,一点不含糊,周展怕他一头栽马桶里淹死,只能忍着恶心扶着他。 “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不找个人,这清屋冷灶的,喝醉了都没人管你。”周展嘴上嘟囔,一手扶着醉鬼一手拍打他的后背,感觉自己真他妈体贴。 张天琪眼泪都下来了,嗷呜着喊:“住手,住手,内脏让你丫拍出来了!” 周展手一顿,哼哼了两声:“逼事儿真多,赶紧吐,老子赶着回家睡觉呢。” 张天琪没来得及消化的鸭脖各种酒水稀里哗啦的贡献给了马桶,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周展随手扯了条毛巾,往他怀里一塞,把人拖出卫生间,卸麻袋似的卸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张天琪半死不活的仰在沙发里,说:“给倒杯水。” “擦,拿老子当小厮使唤。”周展横他一眼,四下踅么饮水机和杯子,饮水机倒是有,可桶是空的,于是转身进厨房找暖水瓶,结果暖水瓶也他妈是空的,最后实在没辙了,直接接了杯自来水出来,嘟囔着“你这过的什么日子啊?赶紧找个人吧,不然哪天死在家里都没知道。”把水递给了张天琪。 “不找,我等他回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张天琪握着杯子,手背上浮起了青筋,跟谁较劲似的说,“我就不信他能怪我一辈子!” 就算周展真是头熊也能听出张大少是被人甩了,他也被人甩过,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他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 “别自个儿憋屈了,跟哥说说,哥开导开导你。”周展说完自己都感动了,太他妈够哥们儿了,这样的朋友可遇不可求啊。 盯着杯口的张大少将视线转向周展,半天才吭出一句:“我对他不好,他不要我了。” “怎么个不好法啊?”周展翘着二郎假装心理辅导师。 张天琪被问住了,他对钱宁的不好太多了,他想了好久才找到一点头绪,从一件可以透过表象看本质的小事慢慢的说了起来,其实他还是喝多了,不然打死他他也不会把自己办过的畜生事说给周展听,他跟周展的交情没到知无不言的程度。 “我操!我操!我操你个大爷啊!你小子居然打老婆!”周展用了一连串的脏字连表述自己的心情,他一直觉的自己的脾气就够狗怂的,耍起混来真的是天王老子都不吝,可他跟池洋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当真一下都没打过,在他的观念里媳妇儿是拿来哄拿来疼的,媳妇儿不听话可以干,一直干服帖了为止,打那是绝对不行的,死活都不行。 张天琪忽然把手里的杯子掷在了地上,红着眼睛叫嚷:“我可以改,你让我改啊,你他妈给我机会改啊!” 周展有点懵,这小子怎么说炸就炸啊?! 张天琪双手抱住头,哭腔喃喃:“我能改,怎么改都行,你别不要我” 周展彻底无语了,这尼玛就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吧?媳妇儿,这有一个你的病友,比你病的厉害! 张天琪满腹的难过委屈,尽管他没有资格委屈,可这种情绪紧紧的纠缠着他,在心里冲撞,拉扯他最脆弱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让他牵一发动全身似的疼。 “啊呀,哭了,要手绢儿吗?”周展已经认定张大少有病了,所以看他情绪一转再转再在转也不惊愕了,精神病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很脆弱,上一秒蹦跶下一秒崩溃这种事不足为奇。 张天琪用力抹了把脸,瞪着周展问:“怎么办?” 周展:“我怎么知道?” 张天琪充耳不闻,执拗的重复:“怎么办?” 周展习惯性的去抓只有一层发茬的脑袋,手摸上去觉的这动作没有智者风范,于是将手收了回来,浓眉微蹙,面色深沉,如是思量了好一阵,很有智者风范的开口道:“还!欠他什么还什么,你揍他的让他揍回来,你对他的不好让他通通在你身上来一遍,然后对他好,往死里好,他要什么你给他什么,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两年,他早晚会心软的。” 张天琪认真的思量了一会儿,用力一点头:“好,我还!” 周展特有成就感,感觉自己挽救了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青年,想着老子真是积大德了美滋滋的回家了,然后就出事了! ...

番外 之钱宁(十九) 张天琪困扰太久了,压抑太久了,周展谈不上明智的建议被当他成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把所有的感情和希望都放在了那根救命稻草上,紧紧的握着,循着那一点头绪思索如何还,从何还起,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天亮,又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天黑,废寝忘食,心无他念,整个人像入了魔一样。 钱宁被手机吵醒时墙壁上的时钟正指向十二点,午夜十二点,万籁俱寂,似乎整座城市都睡了,突兀的铃声的把钱宁吓了一跳,揉着眼睛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组没有存储过的号码,没有存储在手机里,但存储在钱宁的脑子里,他有些迟疑,不知道沉寂了这么久的张天琪怎么会在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他,就算是找他算账也不该是这种时间。 手机在钱宁的迟疑中执拗的响着,钱宁最终还是接了,事后他万般庆幸自己接了这通电话,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宁宁,你听我说,你别怕,我不是想死,我只是把欠你的还给你。”张天琪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哄着孩子入睡的轻声细语,温柔之中夹杂着浅浅的笑意。 也许是因为他的话太诡异了,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是存在某种微妙的共鸣的,钱宁听着他的话竟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颈后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你在哪?你在干什么?” “我在家啊,在我们家。”张天琪有些坐不住了,索性躺在了地板上,他望着头上的金属吊顶,看着上面的花纹,唇角勾成笑的弧度,“你回来吧,现在就回来,我把欠你的还给你要快一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天晚上钱宁是飞奔着离开的住处,他一路跑出静谧的住宅区,跑上鲜少有夜车经过的那条马路,拦截那辆不准备载客的出租车时几乎扑在了车头上。 司机吓的大喊:“你他妈不要命了?!” 钱宁飞快的开门上车,报出水岸河亭的地址,在司机心有余悸的瞪视下忍不住吼道:“你他妈快点,要出人命了!” 车子终于发动了,可钱宁的一颗心还悬着,悬在高高的喉咙处,一不小心就能蹦出来,他用力的做了两个深呼吸,勉强定住心神,抖着手拨通了路希的电话。第一时间更新 出租车最终没有开到水岸河亭,行至半路路希就打来了电话,让钱宁直接去第四医院。 “他没事吧?没事吧?”钱宁急声问,声音明显在发抖。 路希道:“在抢救,你别慌,钱宁,你听我说,我们现在走不开,没办法去接你,你得自己过来,你能行吗?” 钱宁一连串的说:“可以,没事,我马上就到。” 这大概是钱宁走的最漫长最忐忑的一条路了,他无法想象如果张天琪死了怎么办?没错,他怪过张天琪,甚至恨过他,但从没想过把自己遭受的那些伤痛转加到张天琪身上,他说要他还了吗?!他他妈说过这种话吗?!张天琪,你他妈混蛋!!! 急救需要家属签字,但杜君浩和路希冲进张天琪的住处时,张天琪还没失去意识,他有气无力的拜托杜君浩不要通知他家里,他怕家里人为难钱宁,杜君浩答应了他的请求,同意书是杜君浩和急救科主任签的,没有哪家医院愿意签这种字,因为签字就意味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可事到临头不签也得签。 钱宁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在进行中,路希一把扶住了踉跄的好友,安慰道:“会没事的,别怕。” 钱宁曾两次进出急救室,不管是割腕还是头破血流,他都经历过,但他没有经历过急救室外的等待,他第一次品尝到这种滋味,这感觉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刀,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命悬一线间的等待。 幸好祸害遗千年,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完这句话,钱宁就捂住了苍白到可怕的脸,压抑的呜咽了起来,没有人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哪怕是和他最亲近的路希也无法想象他在这段时间里经受着怎样的恐惧与煎熬。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琪醒来的时候,钱宁坐在病床边,时间仿佛回到了钱宁自杀的那天,只是两人交换了位置。 张天琪失血过度,精神很差,连嘴唇都看不出明显的血色,他没戴眼镜,看不清楚钱宁的神情,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阴影罩住了,钱宁站了起来,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第一时间更新 “啪”的一声,突兀而响亮,另一张病床上靠着杜君浩打盹的路希倏地的惊醒了过来,杜君浩紧了紧抱着儿子的那条胳膊,低声安抚:“没事。” 路希看着对面的病床,茫茫然的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见钱宁挥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干脆狠辣,完全不留余力。 路希吞了吞口水,有点被吓到了,他还是第一次看钱宁对人动手,这可是好脾气的钱宁啊,忍辱负重的能力超常人五倍都不止,他居然出手打人了,太不可思议了。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钱宁面色铁青,一双好看的杏核眼瞪的红彤彤的,眼底像烧着两把火一样。 张天琪被打懵了,氧气管都从鼻子里掉了出来,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两耳光是钱宁打的,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钱宁,想要看清楚钱宁,可没有眼镜的帮助他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一团。 钱宁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就这一次,再有下一次你他妈就安心等死吧,你死了我就买一车烟花,拉到你的灵堂前去放,我说到做到!” 屋子里的人都静悄悄的看着钱宁,谁都不吭声。 钱宁吼:“说话!” 张天琪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当着外人的面先是被打,然后给打自己的人认错,这对于张大少来说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在他老子面前他都没这么乖过,要是从男人的颜面角度看,他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路希平复了好友从小绵羊变身小霸王龙的震惊,小声的骂了句:“活该。” 杜君浩被折腾了一个晚上,跑前跑后,跟进跟出,也是一肚子闷火,尽管那张脸面无表情,但心理跟他儿子一样,钱宁多抽张天琪几巴掌他也乐意瞧着。 张天琪老实的低头认错和那狠辣的两巴掌起了消火降温的作用,钱宁周身的火焰没那么旺了,理智也回来了一点。 “路希,杜哥,你们回去休息吧。”让人家父子俩跟着折腾了一晚上,钱宁挺不好意思的,替病床上那个祸害不好意思。 “我晚点过来,给你带早饭。”路希说的是你是指钱宁,对张天琪,抱歉,他真没那么好心。 路希把张天琪今天的行为看作感情要挟,虽然张天琪伤的是自己,但要挟的却是钱宁,一个男人无耻到这种程度根本不需要人同情。 被人冷落的张天琪不尴不尬的插了句嘴:“帮我把眼镜带过来。” 路希偏头看他,眼底透着小小的恶意:“你要眼镜干嘛啊?挨打还得摘,多不方便。” 钱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压抑了一整个晚上的焦急,忐忑,惊恐,愤怒,几乎形成了一道墙,结果被路希一句话打了个大窟窿,要不是当着杜君浩的面不敢造次,钱宁真想抱着路希亲一口,这路小喵可真是个大宝贝。 ...

番外 之钱宁(二十) 相比钱宁那次割腕,张天琪的伤势其实没那么凶险,这少爷没有经验,割的不是地方,他的动脉没有完全割断,出血量相对较小,当然疼是无法避免的,他甚至觉的割的时候都没这么疼。 缝合过的伤口打了石膏,看不出狰狞与否,当然钱宁也不想看,怕真看了会忍不住再对张天琪动手,他那两巴掌打的够狠够重,张天琪的脸已经肿起来了,没个一半天的消不了,医生早上过来查房时还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大概行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割腕把脸割肿了的,而且是肿半边。 张大少被看的很尴尬,有点恼羞成怒的瞪了人家一眼,钱宁心里冷笑,活该,肿着吧,就不给你敷。 医生护士离开之后,病房静了下来,隔壁的病床空着,听说有人定了床位,但人去了京城的权威医院做检查,后天才回来,钱宁捡个便宜,昨晚就睡的那张床,说是睡其实就是躺了一会,几乎没有合眼,心里乱七八糟的,根本睡不着。 他知道张天琪被宠坏了,平时就很肆意妄为,但这回他玩的太大了,如果这人真死了,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他们钱家就完了,这少爷可是张家的宝贝疙瘩,他为他自杀,他死了张家人会不让他赔命?恐怕他一家几口的命都不够赔的。 幸好,万幸,这祸害没死成,他们钱家老少几口的命也跟着保住了,可然后呢?他就顺他的意,乖乖回去给他当牛做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能愿意吗?换谁谁愿意啊?可如果不管他,他再来这么一回怎么办?这人就是个偏执的疯子,他这回能把腕子割了,下回指不定做出什么来呢,钱宁不敢轻易的尝试不管张天琪会如何,因为他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蹙眉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拿捏住了,这一次比欠下巨额的高利贷还让他束手无策。 “宁宁,你在想什么?”张天琪简直想念死自己的眼镜了,没有眼镜他看不清楚钱宁的表情,没法判断他在想什么,这让他非常不安。第一时间更新 “在想如果你死了你们家会怎么对付我,剥皮抽筋,还是直接把我绞碎了喂狗。”钱宁很少这么刻薄,但不代表他不会,他现在心情不好,而且是极度不好,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哄他。 张天琪讪讪的解释:“不会,我不是想死,怎么可能死了?” 钱宁冷笑,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你说不会就不会?你哪来的把握?张天琪,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做事能不能长点脑子?” 张天琪识趣的闭上了嘴,心里有点受伤,他拉不下脸来说,宁宁,你对我好一点,怎么说我也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腕子还血糊糊的呢,你想跟我算账等我身体好一点也来得及,只能闷声不吭的受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看着忍气吞声的张大少,怨气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语气脸色也稍微好了点:“饿吗?” “不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张天琪眨巴着眼睛,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医院里有病号餐,早上七点半放过饭了,可张天琪挑食,挑的还挺厉害,再加上一直被钱宁横眉冷目的挤兑,得不着个好脸色,胃口也不好,领来早饭勉强吃了几口就推说饱了。 钱宁最了解他那挑嘴的臭毛病,哪能不知道这人还饿着肚子呢,这真是个吃不得苦受不得罪的少爷,天生就是用来被伺候的。 晚些时候,路小喵拎着保温壶来了医院,他爸要去店里处理点事,没办法送他,他就自己打车过来了,保温壶里是他熬的香喷喷的瘦肉粥,保温盒里装的热腾腾的小三鲜包,那味道地道的很,可钱宁让张天琪搅合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勉强吃了点就端给张天琪了。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一脸好奇的问:“琪叔,自杀方式那么多你为什么选割腕啊?” 张天琪闷头吃东西,假装没听见。 路希自顾自的猜测:“是以为痛苦最小呢还是想和人凑对情侣疤啊?” 张天琪咳的呛了一声,差点把包子吃到气管里去,他就知道这小崽子憋着坏要挤兑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也有点囧,但还不好说什么。 路希感慨:“琪叔,您真是个情圣,就是太不要脸了。” 张天琪红了老脸,不是羞的,纯纯是给气的。 路希假假的一惊:“哎呀,说走嘴了,后半句我收回,您就当没听见。” 张天琪瞪着他,恨得牙根痒痒,还不敢得罪他,怕钱宁不高兴。 路希给好友出完气,脑袋一摆:“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钱宁也不想一直闷在病房里跟张天琪大眼瞪小眼,被这祸害弄的心烦意乱,于是就答应了。 张天琪这回不干了:“宁宁,你走了我怎么办?” 路希代替钱宁说:“摁呼叫器,一摁人就来了,如果来的不及时,回来我帮你投诉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简直想打人了,这小崽子简直欺人太甚! 路希和钱宁去了医院斜对面的麦记,早餐时间才过,餐厅客人不多,两人点了点吃喝,在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一会儿都没睡吧?”路希看着钱宁眼底的阴影,真心心疼这小孩,他自己前半生的命就够苦了,可钱宁居然比他还苦。 “眯了一会儿。”钱宁搓了把发僵的脸,要去拿路希面前那杯咖啡。 “先吃点东西。”路希挡开他的手,把吃的推了过去,“我真担心你熬不住。” “没事,习惯了。”钱宁朝他笑了笑,意思是让好友放心,可路希被他笑的更揪心了,这孩子找谁惹谁了?怎么就捞不着安稳日子过呢? 钱宁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张天琪这里就崩不住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怕钱宁一走了之不管他了,更怕钱宁干脆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他按了呼叫器,把护士找了过来,让护士给钱宁打电话,把人叫回来,护士忙着呢,哪有时间管这种事,确认病人不是身体出状况,敷衍了两句就回值班台了,张天琪股上生刺似的,心急之下拔了针头,吊着腕子去了值班台,跟人家借电话,护士小姐一看就急了,您这怎么个茬儿?昨个失血不够多,没能死成心又不甘,今儿个继续作? 路希和钱宁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张大少还跟护士掰扯呢,让人家把电话给他,他得找人,两个护士小姐围着他,让他赶紧回病房。 “张天琪!”钱宁指名道姓一声呵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引了过来。 张大少原本臭的跟狗屎一样的脸立即有了笑模样,眼睛都亮了:“宁宁,你回来了。” 钱宁被他笑的脑仁都疼了,上吊还让人喘口气呢,这不让人省心的东西连口气都不让他喘。 ...

番外 之钱宁(二十一) 因为张大少拖着伤体出去找人这事,钱宁还被护士长叫去谈了话,阅历丰富的护士长语重心长的叮嘱钱宁,才寻过死的人情绪是很不稳定的,做家属要多做思想工作,把人看紧看牢,人命关天,非同儿戏,万一再出了事谁也不敢保证还能这么幸运的把人救回来。 钱宁有口难言,只能低头听着,心里叹着,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才让他这辈子遇见姓张的,想躲躲不开,不管也得管。 张天琪住了十天院,原本在放暑假的钱宁也没假可放了,这十天过的简直就跟带孩子一样,张天琪也不闹他,就是跟的紧,钱宁走到哪他跟到哪,他可以明显的察觉到钱宁那恨不得躲他远远的情绪,所以哪怕钱宁留在这里照顾他,疗养院那边也一直没有传出钱宁准备带母亲远走高飞的消息,他还是忐忑难安。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不知道这人在盘算什么,也懒得去揣测一个偏执狂的心理,他只知道这人变的异常黏人,一会儿看不见他就能把整个楼层的医护人员搅的不得安宁,那一刀仿佛不是割的腕子,而是割了这人的心智,这少爷端少爷架子的时候端的大模大样,那德行让人恨不得一天抽他三顿,谁能料到他放下架子以后会变成这样?钱宁自认够了解他了可还是低估了这人突破底线的能力。 他对钱宁说,欠钱宁的他会加倍的还给钱宁,钱宁怎么刁难他折腾他他都认,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别再骗他,生日那晚的事是真伤了这少爷的心了,现在想起来心都直抽抽,他现在知道钱宁不管怎么对他都不可能是图他的钱了,所以也明白钱宁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为的是让他彻底死心,钱宁是真不想要他了,这个事实是让他最难过也是最无法接受的。 十天肯定是养不好张大少那金贵的手腕的,但他不愿意住院了,嫌病房条件不好,连张陪护床都没有,钱宁天天睡折叠椅,睡了比不睡还累,而且同屋的病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赶巧也是个学舞蹈的,那丫头片子闲着没事就找钱宁聊天,张大少不能像过去那样心里一泛酸味就不让钱宁如何如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投机,看的眼疼牙痒,吃不好睡不着的。 张天琪出院是周展和路希过来接的,张天琪住院期间周展和池洋两口子来看望过一回,张天琪背着人跟周展说谢谢的时候,周展吓的双手齐摇:“别介别介,这里边儿没我什么事儿,我什么都没干!” 他要是知道这小子这么豁的出去,打死他他也不给他出谋划策。 时隔一年钱宁再度踏进了水岸的房子,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玄关柜里放着他的拖鞋,置物架上摆着他那把钥匙,就连那排麦记赠送的小玩具都还摆在原来的位置。 张天琪忍不住从身后拥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脖颈处,高兴但也心酸,终于回来了,可他不是心甘情愿回来的。第一时间更新 “我去洗个澡,你去躺一会儿吧。”钱宁不愿意跟张天琪太亲密,于是借故走开了。 路希细心周到,他怕张家人上门来找张天琪发现他自杀的迹象,所以抽空帮忙收拾了张大少的自残现场,但地板缝隙里还是有些干涸的血污,被水一冲一泡蔓出了淡淡的血腥气,钱宁的喉头鼓动了两下,将恶心感压制了下去,冲过澡之后便蹲下来冲刷地板。 说起来这栋房子里没有什么美好的记忆,他们搬过来的时候关系就已经如履薄冰了,他朝思暮想的全是离开,而张天琪就对他离开的事反感到近乎无法容忍,他们不会争吵,如果发生龃龉那就是张天琪心情不好,单方面的发火闹情绪,他不好受,张天琪也不好受,两个人绑在一起就是彼此折磨。 “宁宁,还没洗好吗?”其实张天琪对这间浴室的心理阴影更重,他在这间浴室割腕是还债,可钱宁差一点就死在里面了。 “好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钱宁关了水,把浴室的地板擦了一遍,全都弄妥了才开门出去。 见人好好的张天琪这才松了口气,跟在他身侧来到客厅,用商量的口吻道:“要不我们换个住处?” 钱宁摇了摇头:“你才出院,先别折腾这些事了。” 张天琪说好,心里安慰自己,钱宁还是关心他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没有不顾自己死活,他现在不敢强求太多,只要钱宁不走他就满足了,以后他会好好的对钱宁,用时间用他能给予的所有好去治愈钱宁所受的伤害,他让自己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们的关系会慢慢好起来的。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房子收拾了一遍,张天琪插不上手,劝他别收拾了,晚点叫钟点工来,他又不听,他真的很想为钱宁做些什么,无奈有伤在身,又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能做的实在有限,不过他会学,会慢慢积累,只要有心就不怕做不到。 钱宁没有少爷命,这些对于张天琪是难题的琐事他做的惯,不过连续几个小时的清洁打扫还是很累人的,全收拾妥当了他也有些腰酸背疼。 张天琪心疼他,看他坐在沙发里捶肩膀,就说:“别做饭了,叫外卖吧。” 钱宁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到了饭点了,做事的时候时间过的最显快。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张天琪说着“你别动,我去开。”去了玄关应门。 来的人是路希,他把带来的饭菜放到茶几上,把沙发上面露疲倦的钱宁拉了起来,说:“走,去我家吃。” 张天琪看着茶几上一人份的饭菜,心里含恨带怨,这小崽子简直就是个笑面虎,竟干些让他有苦难言的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累,不想动弹。”钱宁也就见着路希的时候心情会好一点,心里安宁一点,也愿意跟他这面嫩心老成的好友耍个赖皮。 “哥背你。”路希放下豪言壮语,长发往身前一甩,把绝算不上宽厚的后背亮了出来,“吃完饭去池洋家接小歪,它想你想的天天欺负展叔的狗。” 钱宁呵呵的笑,还真趴了上去,他约么一米七五,比路希高点有限,人看着精瘦,可到底是男性的骨架,光是这身骨头也不轻。张天琪以为路希会被压趴下,谁知路希腿一撑真把人背起来了,看着还不怎么吃力。 路希背着钱宁,朝张天琪呲出一口小白牙,笑的不无得意,钱宁哪回喝酒不是跟他喝啊?他哪会喝多了不是被他背上车背回家的?小样儿,嫉妒了吧?嫉妒死你! 小哥俩在张大少的妒视中说说笑笑的出门了,不想乐极生悲,拐弯就撞上杜君浩了。 路希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呼呼的叫了声爸,钱宁反应极快,牛皮糖一秒钟变泥鳅,出溜一下从路希的背上滑了下来,低眉顺眼,心惊肉跳,感觉就像被捉奸了。 杜君浩端着一只浅色花纹的汤碗,淡淡的瞥了瞥两人,朝着张天琪家去了。 路希:“” 钱宁:“小喵,我还是不去你家吃了。” 路希:“为啥?” 钱宁:“我怕杜哥把我拆吧拆吧下酒吃。” 路希心想,你多虑了,要拆也是拆我。 杜君浩敲开张大少的家门,把碗递上。 张天琪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杜君浩:“路希熬的,我都很久没喝过了。” 张天琪:“” 杜君浩把汤一递,转身走了。 张大少那住院住的有些退化的脑子转悠了半天才醒过味儿来,这人是在嫌他们太占用他那宝贝儿子的时间精力了,我靠!我还嫌你儿子总来拐带我们家宁宁呢,你不乐意你管他啊,你弄跟绳把他栓你身边,别让他出来瞎蹦哒啊,你跟我摆脸色有屁用? ...

番外 之钱宁(二十二) 是夜,路希面红耳赤的回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身后的杜君浩,男神,求放过,再折腾下去你就没儿子了,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杜君浩小腹骤紧,全身的肌肉因为用力过度绷出了狰狞的形状,那双平日里清清冷冷的眼睛就像起了火一样,烧的劈啪作响,火舌飞舞,你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还敢火烧浇油,今晚别睡了! 路希都哭了,真哭了,中场休息时淌了一脸泪往杜君浩怀里拱,深刻的检讨,狠狠的忏悔,爸爸,我错了,我该死,我光顾着心疼钱宁那倒霉孩子了,把您老给冷落了,我改,以后坚决不敢了! 醋劲儿大的跟原子弹似的大怪兽勉强的接受了儿子的讨好和顺毛,把人一扛,进了浴室,今天就到这了,下回再犯哭死也没用。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实在没力气表示讨好了,把脸贴在杜君浩胸前蹭咕了两下,都没等把澡冲完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所以说,情人间偶尔吃个小醋是情趣,跟怪兽就爸爸算了,真的会被拆吧拆吧吃下去的,不是开玩笑。 钱宁昨晚睡在客房,和主卧隔着一条走廊的长度,关好门很清净,但钱宁睡的并不好,夜里一直在做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梦见什么早就忘了,只记住一个猫哭似的声音,喵呜喵呜的,凄惨无比。 钱宁打着哈欠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情景,惊的哈欠都憋回去了。 张天琪像具尸体似的歪在墙边,钱宁也是睡懵了,竟然真的以为这人死了,直至有些发抖的手试到浅浅的呼吸,卡在胸腔里那口气才呼出来。 “起来,你怎么睡这了?”大早上就玩这么重口味的游戏,被吓了一大跳的钱宁简直是用砸的把人给叫醒了。 张天琪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竟然笑了:“宁宁,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钱宁见他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皱眉看着他的样子简直是像在考虑要不要去厨房拿剁肉刀:“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有床不睡睡地板,你怎么想的?” 张天琪用手肘撑着地板坐了起来,被钱宁一凶笑容就没了,但也不是生气,而是医院里惯用的那张忍气吞声脸:“我睡床了,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后来不知道怎么给睡着了。” 钱宁无奈的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身子一沉直接坐在了地板上,看着张天琪那张没有脾气的脸,喃喃道:“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现在的张天琪和以前的张天琪简直判若两人,变化用巨大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没了少爷气势的张大少抿了抿唇角,用建议的口吻道:“可以从新认识,从新开始。” 钱宁气的想笑,又笑不出来,神情复杂,目光纠结:“你不用这样,你以前对我确实不好,但只要你同意让那些事过去,那就可以过去,我不会揪着过去不放。” “因为彻底失望了吧?”张天琪说着就觉的难过,心疼钱宁,为钱宁难过,也为不被钱宁抱有希望的自己难过,“你不盼我改是因为你不在乎了,我是好是坏,你都不在乎,你给我判了死刑” 张天琪其实不想谈这些,尽管他心里清楚,也在不断的说服自己,安慰自己,但真的说出来还是很难受。第一时间更新 “宁宁,你给我个改的机会行吗?你不知道,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是一条路,你不给我真的无路可走,我会被活活困死。”张天琪说着祈求的话,神情倒不那么哀怨了,那张清俊的脸没了表情就显得冷情,甚至有些薄幸,可他的眼睛里是有情绪的,那种情绪让钱宁心酸,这个人似乎真被逼到绝境了,可是他是被谁逼的?是别人还是他自己? 钱宁心酸,却不能心软,他这二十几年过的太过贫穷太拮据,能把握的太少,能失去的不多,之前他会错了意,错了一回,个中滋味已经领教过了,这辈子都不敢再沾惹了,所以他没办法对张天琪心软,张天琪束缚着他,他没本事离开,那就只能跟他耗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经过张天琪自残一事之后,钱宁就不让自己去想什么自主安宁了,反正再怎么想短期内也得不到,还不如收起那点念想,老老实实的面对现实。 人活着大多时候凭借的就是那点念想,那点希望,那点念想一旦没了,人就容易心灰意懒,钱宁不说自己在跟张天琪耗时间,可张天琪又不是傻子,两人朝夕相对,同吃同住,有大把的时间共处,他哪能看不出钱宁的消极? 舞蹈学院都开学一周了,钱宁也不张罗着去上课,每天就打扫做饭养猫,活干完了就望着窗外发呆走神,张天琪心里着急,怕任由这样下去钱宁真就心如死灰了,于是就跟钱宁商量,请个人过来帮佣,让钱宁该上课上课,别把学业荒废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听了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并没明确回应,其实他哪还有什么学业,当初去舞蹈学院是因为那是张天琪同意放他离开的一个条件,大概是怕他生无可恋再轻生,可入学不代表他能重新开始,他割腕的时候伤了肌腱,恢复的那大半年里,他很少进练功房,去了也是压压腿,锻炼一下型体和身体的灵活度,那只受过伤的手别说托举舞伴,就连拎点重物都觉的吃力,恢复的再好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是一个有舞蹈天分的人,却不是一个合格的舞者,在他决定用割腕的方式去赌张天琪放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灰意冷,不去奢望那个舞台了,舞者的舞台是用来展现自信和自我的,他活的连点尊严都没有,拿什么自信拿什么自我?就像背后议论他的那些说的那样,他根本就配不上舞台。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琪劝服不了钱宁,就去求了路希,让路希来劝,路希难得没有挤兑他,可那双挺好看的眼睛像对锋利的小刀一样,嗖嗖嗖的往他身上刮,像是要削掉他他一层皮一样。 为了钱宁,张天琪也豁出去了,牙一咬给这小崽子服了软:“是,我混蛋,我对不起他,我拜托你帮帮我,给我争取个赎罪的机会,行吗?” 路希抿着嘴唇瞪了他半天才吭出一句:“你最好一直表现良好,别让我抓住你小辫子。” 张天琪憋憋屈屈的说:“不会。” 路希才没心思管他心情如何,会答应帮他去劝钱宁是因为他也担心钱宁。 面对被请来做说客的好友,钱宁依旧懒懒散散的,不怎么上心,他说:“懒得动,不想去,天气凉快了再说吧。” 路希耐着性子跟他掰扯了半天,结果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这唾沫横飞,极尽劝说,人家钱宁同学就在他眼吧前儿逗猫,左耳进右耳出,哼哼哈哈不当回事。 “钱宁!”路希有点上火了,脚丫子一荡,踢在了钱宁的小腿上,在钱宁呲牙咧嘴的嘶气声中,路希撂了狠话,“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上课,我就天天来,我有的是耐性,你要不怕耳朵长茧子,你就继续懒着赖着,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个小毛孩子了!” 钱宁悻悻地放下了揉小腿的手,低声咕哝:“去不去还不是那回事。” 路希:“你的意思每天跟他泡一起比上课有意思有意义?” 钱宁:“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希:“不是那个意思就上课去,你才多大啊,想玩沧桑颓废再等二十年吧,到那时候你让我管你我都不管你。” 钱宁被训斥的讪讪的,小声咕哝道:“去就去嘛,那么凶干嘛?” 路希脸上露出了笑模样,伸手揉钱宁的脑袋:“你听话我就不凶你了,乖。” ...

番外 之钱宁(二十三) 钱宁被路希训着哄着送回了学校,因为水岸距离舞蹈学院路途远,有课的时候钱宁要起很早,一出去基本就是一天,有了大把空间时间自处的钱宁觉的自己前些日子大概是被张天琪折腾傻了,他居然放着这么合理的借口不用,每天跟张天琪泡在住处大眼瞪小眼。 钱宁能松一口气了,日子舒坦点了,张天琪就不那么舒坦了,他还在养伤期,不能工作,不能在家人同事跟前露面,几乎每天都窝在家里,钱宁不在,就剩下他和钱小歪那小姑奶奶,没人照顾他穿衣吃饭,他还得伺候猫,这些还不算什么,让他真正难受的是看不见钱宁他心里不踏实,哪怕他清楚钱宁一走了之的可能性很小,但也改变不了他惊弓之鸟的本质,当然,他不是后悔让钱宁回学校上课,钱宁有些事做,心情好些,精神好些,他是高兴的。第一时间更新 这种一人一猫倍受冷落的日子过了不到俩星期,张天琪就有点按捺不住了,他跟钱宁商量搬家,想换个离学校近一点的住处,再不然给钱宁换所学校也可以,反正k大舞蹈学院竟是关于钱宁的流言蜚语,钱宁待在那也不舒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态度随意,说:“随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话对于急于表现自己的张大少来说比直接拒绝更有效,张天琪立即表示,不搬了,就住这,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车去学校呢。 于是钱宁便抱起钱小歪回了客卧,张天琪看着他怀里的猫,心里咕嘟咕嘟的冒酸水儿,他每天都要冒这么一回两回的,也有些习惯了,只是有时候午夜梦回,被失去钱宁的噩梦惊醒,他就必须起身下床,在钱宁门前或站或坐的守上一阵,平复了心里的余悸才能继续睡。 两人就这么耗着,磨着,一个紧巴巴的追着,一个随波逐流着,日子倒也过下去了。 除去钱宁不冷不热的态度之外,还让张天琪稍微有些忧心的是,他割腕的事家里至今都不知道,他当然不想用这件事去刺激他们,让他们担心受怕,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事早晚会曝光,到时候他得费一番心思口舌,不能让他家迁怒钱宁。 其实在张天琪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张二小姐已经起疑心了,觉的弟弟休假休的简直像在躲人,但她那宝贝弟弟在电话里说,他在外地散心,想用这个假期仔细的想一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张二小姐这才没有找上门来。 秋老虎出来蹿跳的时节,整座城市闷热难耐,雨来的不够及时,阴阴沉沉许久才半推半就的莅临人间。 钱宁站在练功房外的走廊里,眼望着越演越烈的雨幕出神,他不急着回去,所以也不急于离开,三三两两的男女青年从他身后经过,有人目不斜视,有人交头接耳,闲话,八卦,丑闻,这类东西即使已经不再新鲜,但还是有大把的人乐于谈论,似乎永远都不嫌腻烦。 当拿着雨伞但还是被淋湿了半边肩膀的张天琪出现在走廊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倒不是说这人长的多么扎眼,就算是俊美无俦的帅哥淋的半湿不干,还吊着一条胳膊,那也风流倜傥不起来了,他引人注意是因为他叫了钱宁的名字,钱宁在众人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他是被男人包养的小白脸,小兔爷,来找他的男人难免要被多打量上几眼。第一时间更新 “你怎么来了?”被人们鄙夷唾弃的小兔爷平和淡漠,清爽的额发覆盖着光洁的额头,一双秀丽的杏核眼泛着浅浅的色泽。 “下雨了”张天琪看不懂这样的钱宁,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冒昧前来不高兴。 “我知道。”钱宁被张大少这句像是废话的解释逗笑了,这人扮起乖来有点小白,言谈举止间会露出骨子里的孩子气,倒也不讨厌,只是让人无奈。 “以后下雨我都能来接你吗?”张大少得了笑脸,稍微有点得寸进尺。 钱宁又是笑笑,不置可否,视线飘向窗外:“你怎么来的?” “出租车。”张天琪也转身去看窗外,雨势已接近瓢泼,看上去有些骇人。 “你打车来的?”钱宁偏头看向他,不等他回应又自己回答,“对啊,你开不了车你让出租车走了?” 张天琪摇头:“没有,我怕回去打不到车,让他在楼下等。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听了一耸肩膀:“那不用急了,车肯定被人抢走了。” 张天琪:“不会,我没给他钱。” 看他那个乖的彻头彻尾的模样,钱宁差点手贱的去揉揉他的头,幸好,他及时止住了这脑抽的动作。 两人撑着一把伞冲进了雨幕,张天琪已经尽量把伞往钱宁这边打了,可雨太大,还夹着风,让人防不胜防,上车的时候两人都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头上脸上也沾了雨水,司机师傅的眼神就跟看两条水狗一样,嫌弃的直拧眉毛。 “纱布湿没湿?湿了就拆了吧,回去再包。”钱宁说着话扒了贴在身上的t恤,拿衣服去擦头发和脸上的水,那截久不见天日的腰白皙紧实,腰侧有一片红色的胎记,奇特的形状就像一枚狗爪儿印。 “嗯。”张天琪嘴上应着钱宁,手上拆着挂在脖子上的纱布,眼睛却瞪着后视镜,镜片后面的一双眼黑黝黝阴森森,水狗一秒钟变恶狼,牙尖爪利,护食心理严重到接近病态。 司机被瞪的莫名其妙的,腹诽着有病发动了车子。 张天琪拆完纱布,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从袋子里倒出一套衣裤。 钱宁:“” 张天琪拿起上衣递了过去:“快穿上,别着凉。” 钱宁自嘲的想,自己真是今非昔比了,这要是换做以前,他敢在外面做出这种举动,张天琪肯定会瞪着他训,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规矩了? 钱宁头钻进干爽的t恤里时,张天琪没忍住,用指腹蹭了蹭他腰间的小狗爪儿,钱宁身子一抖,同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没人疼的人也是有痒痒肉的,只不过少了点,全身上下就这一块儿。 张天琪收回手,坐正,假装狗爪儿不是我摸的,钱宁从t恤里钻出来,偏头看他,张天琪也偏头,不过他看的是窗外,肆意妄为的张大少居然变成这种憋屈样,钱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

番外 之钱宁(二十四) k城的交通本就拥堵,一闹天气更是压力倍增,张天琪去接钱宁时雨还没下下来,但路已经不太顺畅了,回去的时候更严重,这一来一回竟然用了大半个下午,大雨都熬成小雨了。 一把印着哈姆太郎的雨伞从徐徐停下的出租车前飘了过去,钱宁推开车门喊:“路小喵。” 哈姆太郎停止移动,伞下的人循声回头,钱宁紧走两步追了上去,一头钻进了雨伞里,路希看着上身干爽,裤子潮湿的钱宁,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你尿裤子了?” 钱宁:“少扯。” 路希:“哦,掉坑里了。” 钱宁呲牙:“再调戏我咬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嗤嗤的笑,俩人打着一把伞,边往家走边闲扯,张天琪走在俩人后面,一路走一路冒酸气,不过他已经吃醋吃习惯了,比习惯钱小歪那个第三者习惯的还要早,说起来钱宁这个难得的知己好友也是他给求来的,那时钱宁才离开他,虽说得到了期盼许久的解脱和自由,可他的家人走的走疯的疯,身边连个能够诉苦说话的人都没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就算是旁人看了都难免心酸怜悯,张天琪发现他与路希投缘,而路希又是个面善温和的小孩,于是就想帮钱宁交下这个可以说说话的玩伴,杜君浩那人对接近他儿子的所有人都戒备提防,甚至抱有敌意,好在钱宁在他眼里是个半大孩子,不然就算张天琪肯放下身段压着心中酸苦去求,那个油盐不浸的男人也未必卖他面子,不过张天琪和杜君浩都没想到俩小孩儿会交好到如今这种程度,对于此事两人都不言悔,可当被冷落,被挤兑的时候,心里是何滋味,看看对方的脸就知道了。第一时间更新 在单元楼前遇见要出门的邻居,小哥俩挺有礼貌的跟人打了招呼,路希那头长发那双尖耳朵很是让人过目不忘,眼神不老好的刘奶奶认出了路希,没看出钱宁,这倒没什么,乌龙的是刘奶奶错把张大少当成了杜君浩,笑盈盈的跟张天琪说:“爷俩一块儿回来的,你接孩子去了还是孩子接你去了?” 张大少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路希和钱宁肩碰着肩,闷笑不止,活像两只抱团儿犯坏的耗子。第一时间更新 乘电梯的时候,张大少一直打量着金属门上映出的自己和钱宁,到了自家楼层,从电梯出来之后,张天琪欲言又止的问:“宁宁,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钱宁忍着笑摇头,好心的告知:“刘奶奶白内障。” 张天琪暗自松了口气,他可不是杜君浩,不想和爱人站一起被人当成两辈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拿出钥匙开门,发现厅里亮着灯,他没想到里面有人在,还以为天阴的厉害张天琪把灯打开了,走的时候没关,直到两人换好鞋,走过玄关,等了将近一下午的张二小姐才被发现。 张天颖来的很不凑巧,张天琪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张天琪是不是如她猜测的那样人在k城,避而不见,自然不会打电话通知张天琪,她找人开了锁,确认弟弟确实就住在这里,根本没去什么别的地方度假,就留在这里等他,她倒要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有家不回,还跟家里撒谎。 “因为他?有必要吗?我们没拦着你吧?我们拦得住你吗?”张天颖问的没头没尾,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钱宁原本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冲淡了,知道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位置,也没话可说,索性原路往回走。 张天琪一看就急了,连忙拦住他问:“宁宁,你去哪?” 钱宁指指头顶。 张天琪略松了口气,道:“那也把衣服换了再去,裤子还湿着呢。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拎上张天琪随手放在玄关的衣服袋子说:“我去楼上换。” 张天琪也怕等会儿把话说明了,他姐迁怒钱宁,于是回过头跟他姐说:“我先去送他,有事回来说。” 钱宁不过是想去路希家躲个清净,一层之隔,哪里需要送?可张天琪怕他跑去别的地方,怕找不到,坚持给他送到了路希家,这才转身回去。 路希家也出了麻烦,厨房的水管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好么怏儿的裂开一条口子,厨房饭厅都被淹了,路希再晚回来一会儿水就蔓延到客厅了,更倒霉的是路希一看家里被泡就有些急了,一弯腰把兜里的手机掉水里了,杜君浩上个月才给他买的新手机,新鲜劲都没过呢,心疼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和路希猫腰撅腚的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残局收拾完,俩人洗了手和脸,在客厅瘫成了两坨,这活儿可比打扫卫生累多了。 “好饿,水闸关了,不能做饭,晚上吃什么啊?”路希有气无力的问钱宁,“你饿吗?” “回来之前我一直在练功房蹦跶,中午只吃了半饱,你猜我饿不饿?”钱宁还穿着那条湿裤子,怕把沙发也弄湿了,直接坐在了地板上,说起吃饭肚子就开始叫唤,下面肚子叫唤,上边吧嗒嘴,“我想吃蓝莓蛋糕。” “你去窗前看看,不下雨了就打电话让他们送过来,下雨就别折腾他们了,呜,我的手机,才用了半个月。”才把这茬儿忘了一提打电话又想起来了。 “黑咕隆咚的,看不见,拿你的长耳朵听听。” “你就懒吧。” “我是累了,帮你家淘水淘累的。” “好吧,看在淘水的份上。”路希侧耳听了听,听到了细碎的雨声,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动地方,“我再歇会儿,你自己去找条裤子换,顺便帮我把柜子最下面那双雨鞋拿出来。” “我带了,别借机使唤我。”钱宁伸手把随手扔沙发上的衣服袋子够了过来,半身不遂似的坐着脱裤子,“穿什么雨鞋啊?雨又不大。” “池洋给买的,一次都没穿过,感觉对不起他的银子。”路希眯缝着眼睛看他,“来,给哥哥捏捏你的小狗爪儿。” 钱宁哼哼:“你怎么不给我摸摸你的猫耳朵啊?” 路希:“没大没小。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倚老卖老。” 稍晚,两人东拉西扯的出了门,完全忽略了张天琪之所以亲自把钱宁送过来就是怕他乱跑,怕找不到他。 钱宁一口气吃了两份蓝莓蛋糕,半块黑森林,仨奶油泡芙,中间还喝了一大杯冰红茶,路希觉的他现在肯定不饿了,但多半腻的想吐了。 “池洋说他二姐是个狠角色,他能护住你不受牵连吗?”路希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分来的那半块黑森林,心想着姓张的一家子可真够难缠的。 “他现在头脑发热,对我挺上心的,不会让人动我。”钱宁说着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早知道他会疯到这种程度我就不把事做那么绝了。” “依我看就算你留有余地,他早晚也会闹这么一回。”路希迟疑了一会儿,试探性的说,“他那个人的行事确实偏激,对你也不够周到,不过,他毕竟为你做到了这种程度,我觉的他对你的感情未必是一时的头脑发热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以后怎么对他?我不是为他说话,只是就事论事,钱宁,我希望你好好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磨时间耗日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先不说我能不能放下过去那些恩怨,就说他对我的那点感情,你真以为可以持续下去吗?他不是缺人喜欢的人,只要他想,会有大把人哄着他捧着他求着爱他,他以为他有多稀罕我,没了我不行,其实他被自己骗了,他只是没被人拒绝过,我拒绝他他不甘心,最初是不甘心,时间久了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了,就以为非我不可了。”钱宁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搅着杯子里的冰块,第一次将自己对那个人以及那个人的感情的看法说给好友听,“他迟早要结婚的,结婚生子,继承家业,那才是他最终要走的路,我不过是他半途中的过客,怎么走都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路希沉吟不语,钱宁考虑的不无道理,这次是他的想法过于天真了,张天琪为钱宁自杀的事让他下意识的把张天琪划分到了池洋和周展那类人里,事实上能做到池洋和周展这种程度的人太少了,大部分人都抛不开他们的责任和义务,哪怕心里遗憾不舍,可最后舍弃的终究是感情。 ...

番外 之钱宁(二十五) 咖啡师带来的小学徒上楼送饮品,下楼的时候顺带来收路希和钱宁桌位上的空盘。 “琪少怎么才来就走了?”手上麻利的干着活儿的小学徒随口一问。 一句有口无心的问话把路希和钱宁都说愣了,路希先反应了过来,向他确认:“琪少什么时候来过?” “就刚才啊,他来之前打了电话,问钱宁在不在这里,我告诉他在,没多久他就过来了,他上楼了,你们没看到?”说到这里小学徒也觉出不对来了,二楼就这么大点地方,钱宁和路希又坐在距离楼梯口最近的位置,除非三个人都瞎了,否则不可能看不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想起刚和路希说的那些话,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又有的闹了。” “会不会很麻烦?”路希也没办法责怪小学徒,毕竟他也没跟人家说,别告诉张天琪钱宁在哪,钱宁来这就是吃个东西,他就没想躲张天琪,没必要遮遮掩掩。 “没事,我能应付。”钱宁说着能应付,其实比较头疼,张天琪闹起脾气来就跟撒开了耍混蛋的小孩差不多,能不能哄好得看他想闹多久,难弄着呢。 钱宁出来的匆忙,钥匙手机一样没带,回去的路上还在想,不知道那人不会不会像他们那次“吵架”那样,他一个人在家里闹脾气砸东西,不给他开门,到了门口一瞧,他就没上锁,虚掩着的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张天琪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脸上没有暴怒,安静的有些诡异。 钱宁抱起钱小歪,送回了自己的卧室,把门关好又转身回了客厅,张天琪不闹,钱宁反而不知道怎么哄,两人相顾无言的沉默了一阵,还是张天琪先开的口:“吃饭了吗?” 钱宁听了这话愣了愣,这人是不打算闹了? 张天琪拿过茶几上的手机,垂着脸翻电话薄:“我还没吃,我叫外卖,一起吃。” 钱宁见他真的不算闹,心下松了口气,说:“我去做吧,家里菜不多了,简单吃点吧。” “好。”张天琪依旧垂着头,眼睛望着亮着的屏幕,手指无意识的划来划去。 为图方便省时,家里的菜就是楼下的小菜店买的,钱宁每次去买菜张天琪都跟着,学着挑菜选菜,今天下雨,两人没去买菜,冰箱里只有些昨天剩的青菜香菇,钱宁焯了些青菜,炒了肉丝,下了两碗青菜肉丝面。 张天琪闷声不吭的吃着面条,目光微垂,不与钱宁对视,看的出心情不好,情绪不高,但钱宁已经很庆幸了,这人还真是有改观,说不发脾气了就真的学会忍了,这事换到以前,钱宁想都不敢想。 氛围虽然沉闷了些,但一直到各自回房间也没出什么事,钱宁躺在床上,想着就有些想笑,觉的自己被折腾久了,人都有毛病了,他只是没闹脾气,自己就这么庆幸,这人啊还真是惯性使然。 夜里,钱宁胸口发闷,醒来一看钱小歪横趴在他胸口上,头朝床外,一双猫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光,被那两缕光线注视的地方坐着个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把钱小歪赶下胸口,手肘一撑床垫抽身坐了起来,也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只能静静的看着他,等他有所反应。 张天琪终于动了动,他伸出了那只没伤的手,用手指轻触钱宁的胳膊,然后握住他的手掌,低声道:“我睡不着。” “先起来,别坐在地上。”钱宁顺势拉了他一把。 张天琪已经坐了很久了,腿脚都有些麻,起来的时候腿像被绵密的细针扎一样,他换坐到床上,然后慢慢的躺下,抱住了钱宁的腰,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我不做什么,只是抱抱你,只是抱抱。” 钱小歪比寻常的猫怕热,钱宁房里的空调开的有点低,这人没穿上衣,身上就一条睡裤,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了,这样的时节身上居然有些冰。 钱宁拉过被钱小歪压住一角的被子,盖在了张天琪身上,张天琪收紧了抱着钱宁的胳膊:“宁宁,你睡吧,没事。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坐了一会儿,维持着被这人抱着的姿势有点累,于是也躺下了,他并不想和张天琪有太亲密的身体接触,但不是完全无法接受,说白了连床都不知道上过多少次了,如今再贞烈的像个处女似的,他自己都会觉的可笑。 钱宁躺下没一会儿,张天琪就将头放在了他的胸口上,侧脸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紧贴着钱宁的心窝,然后,钱宁发现有水渍透过了衣服,说不清是温热还是冰凉,反正落在皮肤上激的他打了个哆嗦。 张天琪哭了,压抑着声音掉眼泪,他今天才知道,原来拼命努力想要走近钱宁的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钱宁从始至终都不相信他是爱他的,他说他只是不甘心被拒绝,不甘心的太久自己都被骗了,他不相信他的感情,也不相信他会给他未来,他说他不是他的责任也不是他的义务,他说他终究会舍弃他,也只能舍弃他,他的感情被全盘否认了,被否认的那么绝对彻底,他从没试过这种感受,一试才知原来有些滋味真的比死还难受。 “怎么办?宁宁,我该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张天琪哭着问,不管他说多少遍我爱你都会被当成空话,不管他怎么努力对钱宁好,都会被贴上一时头脑发热的标签,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钱宁都被这少爷哭懵了,如果他跳着脚的闹脾气砸东西,钱宁还能硬着头皮哄一哄,安抚一下,可这样的张天琪他却不知道怎么对待,他完全没有应对这种局面的经验和心理准备。 “好了,别哭了,我以后不说那种话了。”钱宁想了好一阵才开口,说话的时候像安抚小孩儿一样拍抚他的后背。 “可你不要我了你说不说都不要我了”张天琪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也不知道是怕自己哭出声来,还是在用这种方式宣泄,反正嘴唇是被咬破了。 昏暗中钱宁摸索他的脸,摸了满手的泪,这人真是被宠坏了,不过就听了几句被否定的话就委屈成这样,这要是被打一顿骂一顿岂不是要哭死了? 钱宁被受不得委屈的少爷哭的无可奈何,说了好些哄孩子的话,还把他抱在怀里拍抚,真的像哄孩子一样哄他。 张天琪哭的没力气了,就在他怀里睡着了,钱宁松了口气,轻声轻脚的放开他,想把身上那件几乎可以拧出水的棉质背心脱下来,这少爷又被惊醒了,他紧紧抱住钱宁,用那把哭哑的嗓子咕哝,我改,我再也不犯错了,你相信我,别不要我,我能改好,你相信我 钱宁生怕他再哭起来,气都不敢叹了,衣服也顾不得不换了,又是一轮好言好语的安慰,耐着性子的拍抚,这才把人再次哄睡。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钱宁有何感想,钱宁会诚实的告诉他,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哄孩子更他妈劳心伤神的差事了,他再也不招这少爷哭了! ...

番外 之钱宁(二十六) 大雨过后不一定有彩虹,但哭太久肯定会有后遗症 ,张大少那双凤眼肿的像两个咸蛋,嘴唇几处破皮,一张清俊的帅脸完全被毁了。 这人大概是为昨晚的严重失态羞愧,人早就醒了,可闷在被子里装死,他不起床,还要抱着钱宁,钱宁没办法只能像昨晚那样耐着性子哄他放手。 张大少拗不住了,挺不情愿的放开了钱宁,钱宁去弄了两盆水来,冷热交替的敷他那双咸蛋眼。 “怎么样?”钱宁看着眼睛蒙上湿毛巾的男人,忍不住想笑,头一次在这少爷闹完情绪之后是这种心情,感觉有点微妙。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琪诚实的说:“想死,没脸见人了。” 钱宁笑出了声音:“我是问你眼睛舒服点吗?” 张天琪沉默了好一阵才答非所问的说:“我以后不会了,昨天有点走极端,越想越难受,就以后我不那样了。” 死不是白装的,装死的时候张天琪也在思考,他是觉的昨晚挺丢人的,但他反复强调以后不会了其实是想告诉钱宁,他不会受点委屈就承受不了了,严格来说他要还钱宁的债里也包括受委屈,钱宁以前从他这里受的委屈数都数不清,所以他受了委屈也不敢闹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可惜钱宁压根就没听出那一层意思,只当他是为昨晚的大哭不好意思,还安慰他说:“其实你一直有点小孩儿脾气。” 只是不高兴的时候一般都是用耍混蛋折腾人来宣泄不满,轻易不会掉金豆儿。 张天琪张了张嘴,又重复了一次:“以后不会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不置可否的笑笑。 张天琪拿掉眼睛上的毛巾,眨巴着上下眼皮之间的那条缝问钱宁:“好点了吗?” 钱宁点头:“刚刚像两个咸蛋。” 张天琪:“现在呢?” 钱宁:“两个核桃。” 张天琪翻了个身,搂着钱宁的腰,把那张窘迫的脸藏了起来。 路希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心里一直惦记着钱宁,早上就跑来敲门了,张大少没脸见人,躲在房间不出来,钱宁正好要出去买菜,问路希去不去,路希以为在这说话不方便,于是就跟他一起出去了。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很厚道的没把张大少崩溃大哭的事透露给路希,只说昨晚没事,张天琪也不会找后账,让路希放心。 路希点着头,眼珠子咕噜咕噜的绕着钱宁打转,隐约觉的他隐藏了什么内容:“你每次出来买菜他都要跟着,今天怎么没跟?” 钱宁:“不闹不代表没情绪,心情正低落着,哪有闲心做这种事?” 路希:“那你还是要小心点,如果他跟你闹,你就去楼上找我。” 钱宁点着头,心想,如果他以后闹事都是把自己哭成咸蛋超人,那找谁帮忙都没用。 钱宁打定了主意不心软的,可张天琪在他怀里崩溃,无助的问他怎么办,还是对他造成了一点影响,张天琪现在整颗心都挂在他身上,他这边稍有风吹草动,张天琪就有所察觉。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人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对钱宁的惟命是从,还为发现了自己的可怜兮兮能够打动钱宁那不肯软下来的心肠惊喜着,自以为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诀窍。 为了这事他还特意去找了周展,想跟周展探讨研究下接下来的攻势,周展一听他问自己怎么办就头发根发炸,说什么都不肯装智者了,张天琪不肯走,说:“我不用你给我出主意,我就想知道你被甩那会儿试过装可怜吗?有用吗?” 周展“唔!”的一声,眼睛瞪了起来:“谁跟你丫说老子被甩过?老子这么风流倜傥,又这么疼老婆,我媳妇儿爱我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甩我?” 张天琪:“我都这样了,不可能笑话你,你就别不承认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就不好说,你们两口子可是圈子里的风云人物,你为他出柜,差点被你爹弄死,他为你出柜,被他爹逼成了疯子,你还当你们多低调呢?你低调的起来吗? 周展被人揭了老底,老脸有点挂不住,不尴不尬的说:“装可怜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行,不过也得看你家那口子什么脾气,他要吃这一套,你就装呗,装可怜又不算啥,装孙子都没事儿,关键是能把人哄回来,你得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心”话说到这感觉自己暴露了什么,于是强调补充,“我告儿你,这可是我推测的,老子可没装过,效果得你自己去验证。” “死猪不怕开水烫”张大少压根没在意他强调的那部分内容,念叨着取来的经,神神叨叨的走了。 周展挠着头皮咕哝:“装孙子不会死人吧?” 大门哐当一响,张大少走了,浴室里的人炸了:“周展,你能不能交点智商正常的朋友?!你还嫌自己智商不够低,还跟那种二货一起混!妈的!先给老子拿浴巾,出去再骂你!” 周展一溜小跑的冲进了卧室,又一溜小跑的进了浴室,在浴室等了将近半小时的池洋一边往腰上围浴巾一边骂:“让你拿浴巾你特么就一去不复返了!” 周展:“忘了忘了,光顾着应付那二货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池洋瞪着眼叫唤:“怎么个茬儿?你把我交代的事忘了你还怪我?!” “不是不是,不是那意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周展熊臂一展,把宝贝儿媳妇儿圈在了怀里,吧唧吧唧的亲,“我错了,不生气了哈,哎哟,瞧在屋里闷的,都出汗了,再洗一遍吧。” 池洋被这虎背熊腰的熊货一通拱,一直拱到了墙边,才围好的浴巾也被一把扯下来了,想骂人嘴被堵了,连那一串唔唔的气音都被这熊玩意儿吞了。 其实周展一点都不傻,在御妻之道上大狗熊是名副其实的大智若愚,虽然总是一招制敌,但架不住百试百灵啊,别看隔壁看似安定和谐,其实杜君浩拿自己儿子没辙没辙的,不管多强势多会用爹架子压人,可十次意见不统一有九次最后随了他儿子的意,楼下就更甭说了,两口子轮换着闹自杀,切脉跟切猪肉似的,三家人里就咱爷们老婆孩子热炕头,要啥有啥,再说就楼下那小谁和隔壁那崽子能有他媳妇儿好看吗?能有他媳妇儿会赚钱吗?所以说爷们儿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张天琪取了经,回去以后琢磨了大半宿,半夜时分抱着被子溜进了钱宁的卧室,被子往身上一裹,人就地躺床下了。 凌晨三点多,钱宁醒了,打算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的伸脚够拖鞋,踩了个被子边,定睛一瞧,张大少蜷着身子睡在床下,就像只不讨主人欢心却又十分忠诚的大型宠物狗。 钱宁伸手推他:“琪少,醒醒,你怎么睡这了?” 张天琪悠悠转醒,眨了眨那双近视的凤眼,然后道:“我睡不着,这样能睡着,你睡吧,不用管我。”说着话又把眼睛闭上了。 钱宁望着床下的人,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不是对这人心软,而是糟心,非常的糟心! ...

番外 之钱宁(二十七) 秋老虎再如何穷凶极恶也改变不了高温已到强弩之末的事实,那场大雨之后不久又接连下了两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如今夜晚开了窗的房间已经不是清爽而是清冷了。 钱宁刚洗过澡,脸被温水熏的微微泛红,身上的水汽混着沐浴乳的香味,就像小钩子一样钩着张天琪的嗅觉,味觉,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吞咽声在静谧的客厅里显得十分突兀,钱宁不由看了过去,张大少迅速的收回视线,一口咬掉了半个蛋挞,快速咀嚼的模样就像个贪嘴的大孩子。 钱宁看着觉的好笑:“有那么好吃吗?” 张天琪点头,砸么过滋味以后,说:“比平时的甜,有点齁嗓子。” 钱宁忍着笑“哦”了一声,从装杂物的小竹筐里找出指甲剪,剪自己有些长了的脚趾甲。 挑嘴的张大少吃完手里那个蛋挞就停口了,抽了张纸巾擦着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钱宁的脚,舞者的脚并不好看,脚上会长茧子,还会变型,可张大少现在是情人眼里出天仙,看到的都是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给你剪吧?”鬼使神差的说出了心里话,张天琪本以为自己会有点不好意思,可真说出来也没有太大感觉,他喜欢钱宁,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想为他做些什么,想和他亲密,这些都是不由自主的。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瞥他一眼,摇着头喃喃:“你可别糟践自己了。” 张天琪听了这话莫名的有些难受,他拿过钱宁手里的指甲剪,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仔仔细细的剪起了指甲,他没做过这种事,以前在一起生活都是钱宁在照顾他,钱宁给他剪指甲的时候可没流露出被糟践的难堪和委屈,他从来都是一边给他剪指甲一边轻声跟他说着话,就像情人间亲密温情的互动,他喜欢钱宁那样对他,感觉在被当成很珍贵的人呵护疼爱。 “我想为你做些什么,是由衷的想,这怎么能是糟践自己呢?”张天琪低声说着自己的心情,不知怎么就委屈上了,说不清是为自己委屈还是为钱宁委屈,反正心里挺难受的。 “你你怎么这么情绪化啊?”钱宁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人垂着的侧脸,“人家女人怀孕了才爱情绪跳表,你这都赶上孕妇了。” 这要是换做以前,钱宁肯定不敢这么说张天琪,这少爷脾气大,识不识逗要看心情,没准就恼羞成怒了,现在不一样了,钱宁说了张天琪就听着,也不觉的生气羞恼。 大概是静谧的夜晚让人心情柔和,也可能是因为张天琪表现的太乖了,钱宁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点对这人消失许久的疼爱来,他伸出胳膊将这人抱在怀里,温声道:“琪少,你听我说,我不会记恨你以前对我不好,或许记恨过,但现在不会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不适合,我们的出身背景包括生活经历都相差太多了,你以前养着我,别人觉的正常,但你想和你养着的人过一辈子,别人会以为你疯了,你现在觉的你喜欢我,我怎么样你都能接受,别人说什么你也不会在意,可我知道被人指指点点是什么滋味,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比让人说闲话更让人憋屈了,一次两次你能忍,那十次八次呢?你能受的了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吗?所以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现在放不开,那我们就这样过着,没必要非把关系弄的太绝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怔怔听着,被钱宁抱着,心口却在发凉。 “你不用哄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相信我,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坚持认为,我不能相信,你不想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没办法,好,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张天琪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捏了捏酸胀的眼眶,还好,只是眼镜戴太久了眼疲劳而已,不是又要丢脸的哭出来,他将眼镜重新戴好,看着动动口舌就能让他难受不已的钱宁,“宁宁,我会把欠你的那些还给你,然后我们要一起过一辈子,我再喜欢你也不可能为了成全你放你走,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抱歉,这点我改不了。” 钱宁哑然的望着他,感觉不知不觉真把这个人当成小孩哄的自己简直蠢不可及,这执拗的王八蛋哪里是几句话能哄住的?! 张大少说完了话就继续干他争取来的活儿去了,那副认真专注剪指甲的模样一点都不王八蛋,灯光下的侧脸看着还挺英俊。 钱宁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恼火,想拿自己的脚丫子踢他脸,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刚被张大少委婉告知,别拿老子当傻子哄,老子不是,老子不上当,哪里敢去试探这人会不会在他造次时原形毕露? 张大少干完活儿,挺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放在了钱宁的腰上,说:“以后我都给你剪指甲,你给我摸摸你的小狗爪儿行吗?” 张天琪对狗没有太大感觉,但对这个长在钱宁腰的小狗爪儿喜欢的出奇,以前他还用手机拍过照片,闲着没事就翻出来瞧瞧,他自己都觉的有点变态。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抽了抽嘴角,推开了腰上的手:“不行。” 遭到拒绝的张大少并不气馁,镜片后那双变型的凤眼微微一眯,钱宁好像看到了镜片上有亮光一闪而现,漫画里腹黑男的即视感十分强烈。 “那不摸了,亲一下。”张大少忽然发力,把腿脚担在自己腿上没来得及收回去的人扑在沙发里,撩起t恤的下摆,说是亲一下,事实上亲上就不撒嘴了,还用牙齿轻轻的磨,用舌尖逗弄。 那一疙瘩宝贝的痒痒肉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调戏,钱宁边笑边扑腾,喉咙里是连串的呵呵呵哈哈哈,连呵斥都做不到。 张天琪从腰侧亲到肚脐,钱宁扑腾的没那么厉害了,累的呼哧呼哧喘气,张天琪空出一只压制钱宁的手,隔着衣料罩住了毫无防备的小钱宁。 钱宁倒吸了口气凉气,撑起上半身看他:“你干什么?” 张天琪以一个由下至上的角度与钱宁对视,镜片后的面那双吊梢眼闪着可以称之为妖异的光泽:“贿赂贿赂它,给它点糖吃。” 题外话:早点起床早点更 ...

番外 之钱宁(二十八) 钱宁属于**比较轻的那类人,再加上日子过的不轻松,也没太多时间精力去想这些,积存的久了难免会敏感些,经不起有心人极尽所能的挑逗。 张大少给的糖可不是一点点,他给的是他三十年来的第一次服侍,手口并用,极尽讨好,下了血本了。 钱宁的震惊也不是一点点,他差点被这人出格的举动吓软了,气喘吁吁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时还有些心有余悸。 张天琪毕竟是个高傲金贵的大少爷,就算他这段时间在拼命的装傻卖乖,可那到底不是他的本性,钱宁甚至认为这人疯起来割腕自残不足为奇,但像这么豁出去的讨好一个人真不像他做出来的事。 张天琪用纸巾擦拭过被钱宁弄脏的脸和眼镜,重新将眼镜戴回去,看清钱宁的表情,好笑的问:“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钱宁讷讷道:“大概是太刺激了吧。” 张天琪失笑,在他脸蛋上捏了一下:“去睡吧。” 钱宁受到的冲击有点大,人木呆呆的,闻言说了声好,真的回房间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一走张天琪脸上的轻笑就变苦笑了,他不敢指望给完甜头就得到甜头,只能别扭着步姿去卫生间,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钱宁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抽身坐了起来,唤道:“小歪,上来睡吧,好久没一起睡了。” 傲娇的贵族猫抖了抖耳尖,眼皮却没撩开,油光水滑的小身子陷在和它高贵的身份十分不相称却深得它喜爱的脏衣篓里,当然钱小歪这么干净一只猫是不可能睡在脏衣服里的,猫窝里的填充物是张天琪贡献出来的t恤衬衣羊毛衫,就没有一件低于千元的,所以严格来说这只简陋的猫窝其实是非常昂贵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习惯睡床的钱小姑奶奶为什么会另寻容身之地呢?这还要从张大少巴巴的来钱宁屋里睡地板说起,他听从了周展的建议,装可怜的第一步就是来钱宁屋里睡地板,头一天睡在屋里,第二天钱宁上了锁,于是他开始睡钱宁门外那条小走廊,钱宁每天早上一开门就能看到他在走廊里或躺或卧,惨的跟条狗似的。 钱宁问他:“少爷,你是想把自己弄病了让我全天候的伺候你吗?” 他说不是,他只是在房间里睡不着,他不会把自己弄病给人添麻烦的。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起初也不想管他,可架不住他天天如此,两周之后钱宁认输了,从此他就跟钱宁一起睡了,当然这个“睡”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从小到大都跟钱宁睡一个被窝的钱小歪对第三者的加入非常不习惯,于是在驱赶数次无果之后,钱小歪发现了其实脏衣篓也很好睡,尤其是被层层叠叠的高级男装包裹着,暖暖的,很安心。 张天琪动完了自己的右手,又把左手上的伤口包了包,冲个水温偏低的澡,确定自己足够冷静,不会轻易被挑起攻击性了才推开钱宁卧室的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磨蹭的时间有些久,钱宁已经睡着了,人平躺在床上,胳膊拢成圈,好像在抱着什么东西,然而他抱的那个东西早在他睡着之后自动回脏衣篓了。 张天琪放轻动作上了床,自己的被子推到一边,钻进了钱宁的被窝里,温柔的吻了吻钱宁的额头,轻声道:“晚安,宝贝。” 一夜无话,隔天上午又兴波澜。 已经和儿子冷战许久,连看他一眼都嫌心烦的张老爷子打来了电话,让逆子滚回家去。 张天琪:“有事吗?没事我就不回去了,反正您老也不想看见我。” 张老爷子怒声道:“你还有脸问我?滚回来!马上!” 张天琪不情不愿的道了一声知道了,却也没有马上滚回去,他跟钱宁一起吃了早饭,看钱宁喂完猫,两人才不紧不慢的出门。 张天琪的手不方便开车,钱宁不愿意开车去学校,两人拦了一辆出租,中途钱宁在合适的路段先行下车,转地铁去学校,张天琪独自回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大少到家先是被父亲训骂了一顿,又被母亲叫去说话,他从母亲那里得知了二姐找钱宁谈话的内容,心里为昨晚的冲动生出一点后悔愧疚,和母亲说完话去敲了二姐的房门,打算哄哄他那还未消气的姐姐。 女人一过三十就得精心养护着脂粉妆点着才能具备让人眼前一亮的光彩,张二小姐气性大,昨晚饭都没吃,睡的也不好,素面朝天的样子难免显得憔悴了些。 张天琪看着姐姐那张没有上妆的脸,喟叹般的说:“二姐,你真该嫁人了。” 这话算是踩了猫尾巴了,张二小姐倏地瞪起了眼睛,抓起那份其实完全没看进去的文件就往弟弟身上砸:“你什么意思?我很老吗?我老的再不嫁人就嫁不出了吗?!” 张天琪不躲,让他姐痛痛快快的拍了几下,笑着问:“不生气了?” 张天凝哼了一声,把文件扔在了桌上:“混小子,一家子为你担心受怕,不得安宁,你就不觉的有愧?你都三十了,三十岁都不懂事,你是想让我们纵容你一辈子吗?” 张天琪说:“有愧,怎么没愧?可我这样还不是被你们惯的?” 张天凝才有所缓和的情绪又蹦跳了起来,这次直接上了手,揪住张天琪胳膊上的一层皮狠狠的扭了一圈,张天琪扭曲着脸笑,直至把他姐那点郁气都给撩拨出来,让她痛痛快快的撒完气,才开始正儿八经的跟他姐说话。 钱宁上午有一节文化课,下午没有课程安排,但他通常一出门就是一天,所以下午的时间想在练功房消磨。 不过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上午的课才结束,他就接到了张天琪的电话,这人知道他的课程表,想来接他吃午饭,钱宁态度随意,也不矫情,反正都要吃饭,在哪吃还不是那回事。 这么想着的钱宁被张大少告知:“我在学校门口,你出来吧。” 钱宁:“如果我没时间呢?” 张天琪轻笑着说:“没时间我就回去。” 钱宁彻底没了脾气,挂了电话就找人汇合去了。 到了学校门口一瞧,那人站在一辆黑色奔驰前,这车钱宁认识,张二小姐的座驾,昨天张二小姐就是用这辆车接走了他,在一家小咖啡馆里跟他谈的张家对他和张天琪的事的态度,让他差点以为张二小姐神经错乱了。 “去哪吃?”钱宁警觉的问,感觉自己先答应了邀约有些冒失了。 “我家。”张天琪回答,接着又说,“就吃个饭,别紧张,没事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司机已经下来开车门了,钱宁看着张天琪那带着几分请求意味的脸,道:“你确定不是鸿门宴?” “我家不是龙潭虎穴,就算是也不用怕,除非他们连我一起弄死,否则没人能动你。”张天琪用手背抵着车门上方,示意他上车,“真没事,没人敢得罪你。” 被自家少爷抢了活儿的司机偷眼打量钱宁,像是意外这人的身份居然尊贵到这种程度了。 钱宁到底还是上了车,赴了这就算不是龙门宴也注定不会轻松融洽的宴请。 题外话:我也追过文,最喜欢的三个文是万年坑,追文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想每天三更,从不间断,可现实不允许,我还有工作,我还有生活,我家老人住院的时候我得去医院陪着,码字连副业都算不上,它只是一个耗时间无创收的爱好,大家伙能体谅的就体谅,不能体谅的就撤吧,骂街就别了,天干物燥的季节,脾气都不是那么好。 ...

番外 之钱宁(二十九) 张老爷子中年得子,如今已经是年过花甲的人了,个性较为严肃,有着掌权者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对钱宁虽然冷淡但没表现出明显的轻视鄙夷。 张夫人是位雍容华贵的贵夫人,以前去看望儿子的时候见过钱宁两面,之前当钱宁是儿子养着暖床解闷的,对钱宁谈不上厌恶,更说不上喜欢,现在怕是发现了钱宁在儿子心目中的份量不容轻视,所以哪怕心中惆怅无奈,但表现的还算温和。 张二小姐是最先答应了请钱宁来家里吃饭的人,她纯粹是被她那混账弟弟磨的,她弟弟想让钱宁知道,他们张家不会阻挠他们,这是逼着他们承认钱宁。 一餐精致的佳肴吃的每个人五味杂陈,不痛不快,也就张天琪能无视着怪异的氛围,殷勤的给钱宁布菜,盛汤,愣把钱宁的菜碟堆出一个尖儿来。 从饭桌上下来,张天颖就去公司了,昨天的事让她既生气又伤心,虽然张天琪哄着她把气撒了,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一时间也不想再管他们的闲事了。 始终没怎么开口的张老爷子提出和钱宁单独谈谈,张天琪被母亲拖着,忧心忡忡的看着父亲与钱宁去了院子。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跟在张老爷子身后,来到门外时,等了一阵的佣人把狗绳交到了张老爷子手里,钱宁是个绒毛控,对猫猫狗狗一向没有抵抗力,但张老爷子牵的那条狗他可不敢觊觎,那是条雪獒,膘肥体健,大脑袋长的跟狮子似的,项圈狗绳对它来说就是个摆设,这玩意儿发起飙来狼都不敢惹,谁能牵住它啊? 张老爷子溜达了几步,发现钱宁跟只猫似的,几乎是踮着脚走路,而且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张老爷子难得的露出个笑脸,抖着狗绳说:“没事,多杰是条很有灵性的老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吞着口水“哦”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一点,又凑了一点,发现那条雪獒都懒得看他,稍微放了点心。 张老爷子牵着狗,不紧不慢的走着,语气稍有些无奈:“我外孙今年十七,比你小不了几岁,按年纪来说你都能叫我声爷爷了。” 钱宁打量着张老爷子的侧脸,发现这人虽然保养得当,未显老态,但年纪确实不轻了。第一时间更新 张老爷子也不看钱宁什么表情,自顾自的说:“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只能指望他,他鬼迷心窍,死也不肯结婚,我也懒得再和他置气,但孩子的事我不可能让步,他愿意得要,不愿意也得要,这事由不得他。” 钱宁道:“这是您的家事,您不用跟我说这些。” 老爷子脚步一顿,不怒自威的一双眼看了过去,语气淡漠却不随意:“你何必撇这么干净?你真能撇干净我还会和你说这些?” 钱宁道:“我撇不干净,但孩子的事确实和我无关,我没有拦着他不让他要孩子,琪少想做什么我做不了主,如果您这么认为了,那我只能说您高看我了,我没有那种本事。第一时间更新” 老爷子稍显不耐烦的摆了下手:“别跟我说这些,我这把年纪了还能看不明白?我还是那句话,孩子的事由不得他拒绝,你能帮着劝一劝最好,你劝不了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张天琪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他大步上前,以维护姿态牵住钱宁的手,全无退缩之意的面对自己的父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知道,在他们姐弟三人里,父亲最欣赏的是他二姐,最满意的是他大姐,然而最疼爱的却是他,他父亲骨子里保留着老一辈人的重男轻女观念,他不会承认他有这种守旧的思想观念,但事实确实如此,常人就很看中的传宗接代他看的要更重,他能接受儿子不结婚已经是最大的宽容,再让他让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爸,我很抱歉,关于我的婚姻让您失望了,孩子的事也不能由您做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张天琪虽然愧疚,但却不能因为愧疚而妥协,“宁宁已经吃过很多苦了,而且造成这些的人也包括我,我非常后悔伤害过他,日后我不想再做伤害的事。” 张天琪弯下腰,给父亲深鞠了一躬:“抱歉,又让您失望了。” 张老爷子怒道:“我要你的道歉有什么用?!” “我道歉是因为我不孝,和您需不需要没有关系。”张天琪顿了顿,并无挑衅之意的补充,“您可以把我扫地出门,如果您想这么做,我会毫无怨言的接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老爷子怒意更甚:“你个混帐东西!” 张天琪低下头,却不是妥协,而是因为愧疚:“您说的对,我确实混账。” 张老爷子脸色铁青,扬手要打,但手没容的落下,张夫人就匆匆的赶了来,她红着眼圈儿斥责儿子:“快不走?想气死你爸吗?” “妈,您”张天琪没有把话说完,拉上钱宁走了。 他脚步很快,钱宁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钱宁有些害怕那条雪獒被刺激到,忙说:“慢点慢点,走这么快狗追过来怎么办?” 张天琪:“没事。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回头看了一眼,颈后汗毛都竖起来了:“你爸松手了!啊!它过来了!!!” 原本心情沉重的张天琪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回头看去看,发现那条平时懒得要死的老雪獒在不紧不慢的朝他们走。 钱宁都毛了,刚还说着慢点,一见狗动撒丫子就跑。 结果气势逼人的张老爷子没把钱宁唬住,倒是被条狗吓的连颠带跑,逃命似的奔出了张家的院子。 “吓吓死我了怎么养养那么危险的狗啊?”钱宁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还不放心回头去瞧张家的栅栏门,生怕那条小狮子一样的雪獒蹿出来追杀。 张天琪大笑,心里的阴郁淡去了不少,他一手揽住钱宁的脖颈,额头相抵,亲昵的蹭着,心里喜欢的不行。 午后的别墅区里,静谧宜人,两人站在一簇簇的绿植前,张天琪弯着眉眼,眼底映着阳光的碎片,温柔的不可思议,钱宁那颗不肯软化的心砰砰直跳,他有些害怕,有些抗拒,想要抑制那不规律的心跳频率,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着张天琪刚刚说的话,一遍一遍的自动回放,根本不受意志控制。 张天琪用使不上力气的那只手抱住钱宁的腰,低头吻了下去,只要可以重新拥有这个人,他可以放弃婚姻,子嗣,财势,甚至更多东西,他并不是离了这个家就生存不下去的寄生虫,他可以依靠一己之力活下去,也能凭借一己之力给自己所爱的人富足安稳的生活。 “宁宁,我们去约会吧?”张天琪温声道。 那个温柔但也浓烈的吻让钱宁眼底蕴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神有些迷茫:“啊?你说什么?” “约会。”张天琪说,“逛街,吃饭,看电影,我们从来没试过,今天补上,好吗?” 约会?钱宁愈加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不是刚刚和家人闹的很不愉快,甚至提到了扫地出门这么严肃严重的字眼,他有心情约会吗? 看着张天琪柔和的神情,钱宁忽然明白了,刚刚的不愉快并不是突发或者凑巧,他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他带自己来他家,见他的家人,当着自己的面向他父亲郑重表态,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他是认真的。 ...

番外 之钱宁(三十) 这天下午,他们真的像一对普通的情侣那样,一同逛街,看了一场电影,在一家有情调的餐厅享用了晚餐,不过让张大少有些遗憾的是,他出来的太急,把钱包落在了家里,约会所有的费用都是钱宁支付的,两人第一次像样的约会不是他带着钱宁,而是钱宁带着他。 把常规的约会三部曲试完之后,他们又去了超市和宠物店,像一对相濡以沫的伴侣那样置生活用品,给心爱的宠物挑选罐头,这一天张天琪过的很愉快,而钱宁很纠结,就像明知道在犯错却又没法及时喊停。 当张天琪趁着这一天的温情融洽,委婉的暗示求欢时,钱宁心头那盏忽明忽暗的警灯叫的像救火车一样,他并非接受不了和张天琪**,两人这么耗着,会做是早晚的事,他有心里准备,也没想过在这种事上三贞九烈,他只是觉的今天的气氛过于好了,容易让人意乱情迷。 他能接受**上的亲密,但不想感情上有什么异动,心这东西交给谁都不如自己掌控安全,上一次教训足够深刻,他不想在同一个人身上再错一次,他错不起。 钱宁没有拒绝张天琪,而是趁着他洗澡的时候溜出去了,他不介意张天琪为此勃然大怒,那人在这种时候发脾气砸东西,暴露本性对钱宁来说不是坏事。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踩着拖鞋的两只脚规规矩矩的摆在一起,双手握着膝盖,正襟危坐的就像班主任面前的小学生。 导致钱宁如此局促的杜君浩坐在斜对面,本就锐利如鹰的一双眼清清冷冷,本就足够健康的肤色似乎又深了一个色号,尽管那张脸面无表情,但傻子都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不悦,不过他的不悦完全可以理解,他餐厅的租约到期了,因为那一片儿拆迁改建已是定局,所以餐厅的场地不会再续签,他最近在忙结业的事,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今天好不容易早点回家,想跟宝贝儿子亲热亲热,结果裤子都脱了,保险套都撕开了,钱宁来敲门了。 路希把那个只开了包装没来得及拿出来的保险套偷偷的踢到沙发底下,抱住他爸的一条胳膊,嘴凑到他爸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杜君浩的冷眼在钱宁身上横七竖八的刮了几个来回,终于在钱宁心理崩溃,抱头鼠窜的前一秒起身朝卧室去了。 房门合拢时门锁咔哒一响,钱宁哽在喉咙里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他摸着差点停跳的心脏,低声道:“吓死我了,杜哥的气场比藏獒还可怕。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笑说:“什么破比喻?”心道他是怪兽嘛。 钱宁瞄着被抱枕掩住大半,只露出小半截瓶颈的ky,讪讪道:“抱歉,我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路希掩饰性的理着垂在身前的一缕黑发,脸色也有点尴尬:“没事,咳~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钱宁抓抓头发,又揉搓了下那只不习惯空旷的手腕,一言难尽也是避重就轻的说:“睡不着,想和你出去喝点东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视线下移,瞄着他脚上的拖鞋,思量着哦了一声,起身去了厨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他挺喜欢的荔枝威士忌两个空杯。 钱宁并不想打扰人家,可都这么晚了,他又没带钱包出来,实在无处可去。 嗜甜的花卷儿嗅到酒水里的果香味,晃悠着大脑袋跟路希撒娇,想趁乱舔上一口,路希早已看穿了它的阴谋,推开它说,这是酒,你不能喝,花卷儿于是又往钱宁跟前凑,结果被钱宁一把抱住,把它的脑袋当抱枕一样往怀里搂,花卷儿摇头晃脑的挣脱出来,坐在地上怒视两人:太不把本大人当回事了!本大人生气了! 门外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隔着一层厚厚的门板,人类听不到,狗耳朵听见了,花卷儿偏头看着玄关的方向,迁怒的“唔唔”两声:谁呀?!讨厌! 路希闻声放下了杯子,同情的看着钱宁:“多半是来找你的。” 话音才落门就被敲响了。 路希问:“躲不躲?躲我就跟他说你没来。” 钱宁有点抗拒回去,可躲的了今天,躲不了明天,他要真能躲开哪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不用了,我回去。”钱宁放下杯子,蔫蔫儿的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准备送自己的路希说,“不用送了,帮我跟杜哥说几句好话吧,我怕他一生气不让咱俩一起玩了。” 路希失笑:“不会的,哪有那么严重?” 门外又是三声敲击,力道稍大了些。 接着卧室的门开了,杜君浩的视线依次瞥过欲言又止的儿子和明显缩了缩肩膀的钱宁,大步流星的去了玄关,把门打开了。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琪有些焦急的问:“杜哥,宁宁在这吗?” 杜君浩睨着他,沉声道:“钱宁,找你的。” 钱宁哪还敢磨蹭,几乎是用跑的到了玄关。 张天琪伸出手:“宁宁,回家了,有事回去说。” 杜君浩黑眸微眯,冷冷的看着两人,就像一只俯瞰小野兔的猎鹰,一句话不用说就让人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气。 钱宁都没心思为张天琪纠结了,他一把握住了张天琪伸过来的手,缩着肩膀,侧着身子,从杜君浩身边蹭了过去,心想这回算是把人彻底弄烦了,估计下半辈子都不想被看到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下意识的护住钱宁,对心情明显不好的邻居道:“打扰了。” 杜君浩给予的回应是,关门。 张天琪:“火气够大的。” 钱宁讷讷道:“已经很不错了,换成你你就不会让我进去,开门看一眼就直接让我滚蛋了。” 张天琪愣了愣,依稀明白了什么,他抬起护着钱宁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呀。”语气中透着无奈与宠溺。 钱宁拨开他的手,看着他因为急着出来找人而扣错的那粒扣子,懊恼般的蹙着眉头:“你不也该火气很大吗?” 张天琪微愣,反应过来他指什么,苦笑了下:“回家吧,回去再说。” 钱宁被走在身旁的男人牵着手,手掌温热有力,仿佛可以全身心的信任,这个人没有为他的临时脱逃暴怒,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可奈何,这和钱宁预计的一点都不一样,钱宁不知道怎么应对,他很苦恼,甚至有些生气,就像自己做了一个局,自以为可以帮到自己,但事实上完全没有效果,不,也不是完全没效果,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杜君浩快膈应死他了,这是他唯一的收获。 钱宁抿着嘴角,眉毛轻蹙,一声不吭的样子像个赌气的小孩儿,从某种层面而言,他在无理取闹,他心里清楚,但他不打算纠正,他想把这种讯息传递出去,他不介意张天琪为此发火。 但很可惜,他再次失败了,张天琪还是没有生气,他很有耐性,甚至可以称之为和颜悦色的对他说:“以后有什么不喜欢不高兴的,直接告诉我,不要一声不吭的跑出去,找不到你我会着急的。” 钱宁黔驴技穷,暂时想不到下一步怎么走了,干脆裹了被子一倒,给了那个怎么激都激不怒的人一个后脑勺。 张天琪连人带被一同抱在怀里,疼惜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明白,没事,我们慢慢来。” 钱宁微微的震动了下,不止是心里,连身体都有轻微的动作,这一夜他睡的非常不好,睡梦中不得安宁,许多不好的记忆纷至沓来,训斥,嘲笑,甚至打骂,梦的结尾是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哭,整个世界昏暗阴冷,没人关心他为什么哭,也没人走近他,梦里所有人都是恶意的,脸上带着或是嘲笑或是鄙夷的神情,冷眼旁观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然后他被人叫醒,在伤害过他的人怀里,那人轻声哄着他,安慰他,说着不哭,都过去了之类的废话,亲吻他的眼睛和额头,他在这样的安抚中又睡着了。 ...

番外 之钱宁(三十一) 钱宁最近的行为直白点说,挺作死的,以前他很怕张天琪闹脾气耍混蛋,毕竟那混蛋耍起来不止说话难听,拳脚更是没轻没重,可现如今他却故意激他惹他逗他的火,这不是考验,钱宁就是想看这人撕掉伪装,原形毕露,他需要现实防止自己动摇,这种念头逼的钱宁无法顾忌更多。 然而他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换来的并非讥讽谩骂,拳脚相加更是一次都没有过,他想激怒的那个人宽容的就他妈跟立地成佛了似的。 钱宁打碎了他熬了一下午的汤,他的第一反应不是为自己的劳动成果付之一炬恼火,而是关切的询问钱宁有没有烫到;钱宁憋着坏把睡着的人往床边挤,挤到无路可退了,钱宁退开,再像他以前对自己那样一脚把人踢下去,他居然能对着一脸恶意的钱宁笑,虽然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但还是一点脾气没有,他看钱宁的眼神让钱宁有种,自己不是成年人而是个恶作剧的小孩儿的错觉,而且他恶作剧的对象还是对他百般疼爱万般包容的家长;今天更是夸张,钱宁故意在他结着新疤的伤处狠捏了一把,他都疼的跳起来了,一张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了,可还是半点要发火的征兆都没有,等那一阵伤口撒盐般的剧痛过去,他还问钱宁,解恨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钱宁哑口许久,才重新摆出一张恶意深重的脸,冷笑着问:“你是不是犯贱啊?” 张天琪握着自己狠痛过一遭的腕子,眼望着钱宁摇头,轻柔但也倔强的说:“不是,我只是在还债。第一时间更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这次是真正的哑口无言了,他硬逼出来的那些恶意被张天琪击成了碎片,短时间无法重新凝聚,钱宁随手抓了钱包钥匙,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脸色丕变,急匆匆的追了出去,在家门外的走廊里被不知在气恼他还是气恼自己的钱宁呵问:“你滚蛋行不行?你让我静一静行不行?我就问你,行、不、行?!” 然后没等张天琪回应行还是不行,他就一头扎进了安全通道,一步两个台阶的滚蛋,滚的相当迅速,以爬楼梯的方式锻炼体魄的路希瞧见他,惊问:“着火了?” 钱宁:“” 路希:“你去哪啊?跑什么啊?钱宁” 如是追问皆被钱宁抛诸脑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再次看到钱宁是在当天傍晚,路希才从店里出来,准备回家做晚饭,就见钱宁从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搬出一只泡沫箱子,然后又是一只泡沫箱子,俩大箱子摞在一起几乎有半人高。 钱宁“砰”的一声阖上了后备箱盖,出租车徐徐开走,钱宁蹲下身,将两个大箱子搬了起来,几滴透明的液体滴到了地上,一股凉爽的秋风飘过,夹杂着几许淡淡的腥鲜味吹到了路希这边。第一时间更新 路小喵双眼一亮,一溜小跑的迎了上去:“钱宁,你是心情不好去花钱泄愤了吗?真不学好,不过看在你买的是海鲜的份上我就不骂你了,唔!闻着就很新鲜,匀我点呗?” 钱宁看看怀里封了胶带的泡沫箱,又越过几乎要挡住视线的箱子去看路希的脸:“你属猫的?” 路希连连点头,还蜷起一只手,比了个猫舔爪儿的动作:“喵!” 钱宁嘴角抽搐:“我不是杜哥,也不是池哥,跟我卖萌没有用。” 路希收回爪子,认真的跟他商量:“那我用蛋糕券跟你换,你一下买这么多,吃不完多可惜啊,蛋糕券不会过期。” 路老板无意蹭吃蹭喝,他只是舍不得糟蹋海鲜,在“海鲜粉”眼里糟蹋海鲜就是暴殄天物。 钱宁当然不会要他的蛋糕券,因为这两箱海鲜就是买给路希和杜君浩的。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一头雾水:“为什么送我们东西?” 钱宁笑道:“为上次的事赔礼道歉。” 路希依旧摸不着头脑:“哪次的事啊?” 钱宁分开两条自然并拢的长腿,克制又蓄意的一凑一凑的走了几步,回头看路希,一脸坏笑:“把你害成这样的那次。” 路希耳根一热,恼羞成怒道:“熊孩子,找打啊你?!” 钱宁嗤嗤的笑,调戏路小喵的愉悦将出门前的郁气一扫而空,要是没有箱子压着,步子都能轻快起来。 “这么多,咱两家都吃不完,干脆叫上池洋和展叔一起聚餐吧。”路希干什么都慢慢悠悠的,就处理海鲜,那叫一个迅速,手里一把小毛刷能给使出虚影来,钱宁不过喝杯水,歇口气的工夫,那一堆螃蟹就全处理完了,且个顶个的干净,绝不打马虎眼,钱宁管他这项技能叫吃货的潜力,路小喵洗海鲜一绝,吃海鲜更是一绝。 “你们聚吧,我就不参与了,我觉的杜哥不想看到我。”钱宁嘴上说着玩笑般的话,心里想的却是,你们家父慈子孝,池洋家恩恩爱爱,我们呢?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今天你死明天我亡,跟我们聚餐你们不嫌闹心啊? “就冲你这话,今晚你必须来,我不能让人说我爸小气。”路希哼哼着放下小刷子,把那一袋子蛤喇往盆里一倒,喵爪儿一伸,搓的哗啦哗啦响。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认真了。” “那也不行。” “什么人啊?还哥们儿呢。” “哥们儿能有爹亲吗?” 钱宁无言以对,如果说他们是一对普通的情侣,那他还能骂骂路希见色忘义,可人家不普通,这这**还乱出优势来了,这世界也太疯狂了! 这天晚上的聚餐楼上楼下都参加了,钱宁和路希俩人包办了厨房里的所有活儿,螃蟹两吃,爬虾水煮,各种各样的贝类有爆炒的有做汤的,为了照顾有伤在身不能吃发物的张大少,热菜凉菜也各做两道,路希专门给杜君浩烧了一条鲤鱼,钱宁这时候才知道杜君浩喜欢河鲜不爱海鲜。 路希解释说:“只是不爱吃,不是不能吃,我爸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 钱宁点头,心想:别人的爸爸。 路希说:“我爸厨艺比我好,刀工甩我八条街,只有做鱼是死穴。” 钱宁点头,心想:别的人爸爸。 路希说:“啊,差点忘了,爸,家里啤酒不多了,你去买点吧,顺便买点鸭脖鸭头什么的,钱宁和展叔爱吃。” 客厅里的杜君浩言简意赅的回应了一声,起身就走,那叫一个有求必应。 钱宁偷偷撇嘴:怎么不是我爸啊? 池洋插口:“周展,你一起去,帮忙拎东西。” 懒虫不懒的周展:“好勒,媳妇儿,你想吃啥?” 钱宁狠狠的切着案板上的配菜:你们是来秀恩爱的吗?!太过分了! 饭菜上桌,三家六口围坐一团,除张天琪之外的所有人推杯换盏,大鱼大肉,只有可怜的琪少戳着盘里的蔬菜喝果汁,跟遭虐待似的。 路希还在那劝:“嗳,琪叔,别客气,多吃点,当自己家哈。” 张天琪直拿眼刀剜他,感觉自己的遭遇说不定就是这小崽子诚心策划的。 ...

番外 之钱宁(三十二) 总的来说三家的第一次聚会算是和谐融洽的,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醺醺然的池洋是被周展背回家的,池洋怎么说也是小一米八的爷们儿,一百好几十斤呢,可人周展力大如熊,背着池洋跟背个孩子似的,杜君浩那怪兽更轻松,抱儿子那架势简直像在抱条小奶狗,完全不费吹之力。 钱宁这既没好爸爸也没好男人的小白菜,自己晃晃悠悠的下楼梯,就不肯坐电梯,就要走楼梯,就不让人扶,就要自己走,一路走一路嘟囔:“再也不跟你们聚餐了,一个一个的,诚心招人眼红,嗝儿~讨厌!” 张天琪见他身体失衡往前扑,赶忙扶了一把,结果才把人扶住就遭嫌弃了。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一把推开他的手,揪着眉头道:“你烦不烦啊?说了不用你扶你凑过来干嘛?走开!看你就烦!” 张天琪并不生气,但心里也很难受,钱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喝醉过,他只喝低度酒,而且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他说他胃不好,不能喝太多,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知道自己酒后失态,不敢喝。 “怎么还不到啊?”兀自发着酒疯的人已经错过了回去的那个楼梯口,他浑然不知,走的累了走不动了就贴着墙壁坐在了台阶上,断断续续的说,“我要歇一下,歇一下,再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看着被酒精剥去了层层伪装的人,心里针扎似的疼。 其实他还是不够爱钱宁,如果真有那么爱的话,他应该放他走,让他去找一个会对他好没有给过他伤害的人重新开始,而不是让他在接受和拒绝之间迟疑彷徨,左右为难,他明明那么想被人关心爱护,却因为害怕再被伤害不敢迈出那一步。 他不够爱他,但还是爱他,这是他的罪,却由钱宁承担后果。 “对不起”张天琪抱住钱宁的肩膀,轻颤着嘴唇去吻他的头发,“对不起宝贝,我是个混蛋” 钱宁转过头看他,眼神有些茫然,他伸手摸上张天琪的脸,讷讷道:“你哭什么呀?别哭了,我就怕你哭,你一哭你一哭我就没办法了。” 眼泪一颗一颗的从张天琪的眼睛里掉出来,模糊了镜片,他不是为自己哭,他是为钱宁难过,他是心疼钱宁,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倒回去,让他在钱宁遭遇那些不幸之前就认识他,他不介意带着现在的回忆,但只要一个人记得就好,记着现在的种种,加倍的善待钱宁,让他比他羡慕的人拥有的更多,活的更开心更幸福。 “好了,我不骂你了,我喝多了嘛,不是故意的,别哭了。”钱宁摇晃着手摘掉了他的眼镜,擦拭他脸上的泪痕,“别哭了,明天眼睛又要肿了,你又要不好意思了。” 钱宁哄着他,却把自己逗笑了,想到张天琪上次大哭过后的狼狈样,忍俊不禁道:“咸蛋超人,呵呵~再哭又要变咸蛋超人了。” “宝贝,你相信我吧!”张天琪紧紧的抱着他,恨不得把他揉进身体里,让他看到刻在自己心上的那个名字,“我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了,宝贝,我求求你,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两个人坐在深夜的楼道里,一个哭,一个笑,诡异却也哀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后来不知道谁先平静了下来,谁先没了声音,楼道里静悄悄的,声控灯跟着灭了,窗外那一抹黯淡的月光照不进楼里,谁也看不清谁的神情,彼此能感知的只有对方的体温和心跳,他们贴的那样近,却又那样远,如果钱宁踏不出这一步,他们就只能咫尺天涯的面对彼此,在有过伤害有过悔过的感情里唱着独角戏。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其实,只要钱宁不去回避,他就可以记起,过往里不只有伤害,他们也有过美好温情的时光,不然钱宁也不会有机会错付真心,只是后来的伤害太多太深刻,那一段懵懂但美好的感情被刻意的淡忘了掩埋了。 大概是酒精卸去了部分心防,在长久的静默与拥抱中,被上了锁的美好过往露出一个闪着柔润光泽的小角,那里记录着一个温暖的午后,钱宁穿着张天琪亲手挑选的舞衣舞鞋,从容而舞,形意舒广,时而潇洒不羁,恣意帅气,时而如风摆柳,若仙若灵,那画面真美,张天琪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眼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喜爱与眷恋。 一个高高的起跳,一个轻盈的落地,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的钱宁停在了张天琪的面前,他将左手放在身后,弯腰鞠礼,缓伸右手,绅士的举动,脸上却是有些孩子气的明亮笑容:“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张天琪凤眼微微上挑,笑的好看且温柔,他接受了邀请,第一次跳女步,跳的生硬别扭,但他在尽力的配合钱宁,用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态,给予对别人不会给的纵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支舞结束以后,他们在刚刚改装不久的练功房里做/爱,镜子折射出的景象**的让钱宁不敢去看,而张天琪却清清楚楚的看到身下的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展开身体,而非被动无奈的配合。 爱情在他们没有准备的时候到来,它让人神魂颠倒,也让人措手不及,他们缺乏应对爱情的经验,更不懂如何经营维系,他们在这段懵懂的感情里跌跌撞撞,不小心伤了别人,也狠狠的伤了自己。 “张天琪。”被张天琪抱在怀里许久的钱宁发出了轻轻的声音,楼道里依旧昏暗无光,看不到对方的神情,无法推测对方是在心疼,难过,懊悔,还是其它。 “怎么了宝贝?”张天琪摸着钱宁的头发,侧脸,带着无限的眷恋与疼惜。 “你羡慕他们吗?路希他们,还有池洋他们。” 张天琪沉默,开口时心情非常复杂,他说:“我羡慕那个被你信任喜欢的自己,我羡慕他,嫉妒他,也恨他。” 钱宁轻声叹息:“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以前不知道,所以做错了很多事,你能原谅我吗?我不是说现在,是以后,在我对你足够好足够久的以后。第一时间更新” “可以吧,我总不能怪你一辈子其实我现在也不怎么怪你了,我只是没有把握,害怕你弄错了或者我弄错了,你知道,我们犯起错来后果比较严重。”钱宁摸到张天琪的左手,摸索着那道突兀的伤疤,疤痕太新,长出来的嫩肉只是被轻轻的摩挲触碰都会有轻微的痛感,钱宁知道那种感觉,可以感同身受。 “已经错过一次了,代价那么大,这辈子都不敢再错了。” 钱宁沉默了好一阵才应声:“是啊,代价那么大,想想都会疼,再犯同样错误的可能性确实很小。” “嗯,小到几乎不可能。”张天琪调整了下姿势,想让钱宁靠的更舒服些。 似乎是之前的哭与笑起了宣泄的作用,现在两人间的氛围奇特的平和,仔细想来,这竟是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论他们的感情。 又是长久的安静,衣料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钱宁坐直了身子,摸索着张天琪的脸,把勾在手里的眼镜戴了回去,说了一句简单直白却也包罗着太多情绪和情感的话。 他说,我们回家吧。 钱宁还是渴望被爱,在受过那么多伤害之后,以为自己连期盼都不敢了,可事实上他还是在偷偷的期盼着渴望着,他不想只是羡慕别人,他也想被人放在心里疼惜着爱护着,幸福的人那么多,他也想成为其中的一个。 这天晚上,醉了却也没醉的钱宁被张天琪背回了家,张天琪走的很慢很稳,他小心翼翼,不敢颠簸,唯恐弄碎了他得来不易也最为珍贵的宝贝。 这天晚上,他们相拥而眠,就像两只受过重伤,只有依靠着彼此的体温才能活下去的幼兽。 尽管钱宁还是无法拿出全部的信任,但只是愿意尝试的这一点心意就足够张天琪庆幸感激了,在这段感情里挣扎跌撞了许久的两个人终于得到了一条通往彼此的路,也许过往的伤害注定了钱宁只会向前一步,但没有关系,不管剩下的距离有多遥远,张天琪都会坚持走完。 ...

番外 之钱宁(三十三)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紧闭的铁门前,高耸的围墙,庄严的国徽,身挎枪械的武警,凸显着这扇铁门的沉重。 深秋的风吹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叶片飞起又落下,擦过地表发出鲜少有人注意的细碎声响,铁门上的小门从里面打开,身型高大,神情木然的男人自门里走了出来,这人便是受审前跪地哀求过弟弟再宽恕他一次的钱超。 钱宁并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家人,但那一次他没再给予宽容,钱超已经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透支光了,这个男人为了满足私欲坑害了太多人,钱宁,钱佳,包括他自己,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严格来说将他送进牢狱的并不是钱宁,也不是因为心疼钱宁而被触怒的张天琪,而是钱超自己。第一时间更新 钱超经过那辆停了有一阵的车子时车门打开了,自车里下来的人拦下了钱超,将装着支票的信封递交到他面前,钱超木然的脸出现一丝茫然。 面相斯文,言行严谨的年轻男人客气却也不客气的转告钱超:“张先生希望您离开k城,永远不再骚扰他人,您能做到最好不过,您做不到张先生可以帮您。” 钱超沉默了一阵,伸手接下了那只轻飘飘的信封,点了一下头,踩着干枯的落叶走了。 助理回了公司复命,张天琪听完助理的汇报就让人出去了,处理完手里那份文件,张天琪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不是张家本宅,而是他那个得来不易的小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接起电话,气息有些不稳的“喂”了一声。 张天琪:“在练功?” 钱宁还有一年才毕业,因为学校离家太远,来回不方便,张天琪就想盘下池洋手里的另一家店面,当前给钱宁练习,日后给钱宁给舞蹈教室,可钱宁不要,也不同意他买下自家隔壁的房子,改装成练功房,权衡再三之后,张天琪把他们家改了,他打通了客厅和次卧,重新换地板安灯,在墙壁上安装了大面的镜子和压腿锻炼用的横杆,沙发换成了几个软体的大团子,不用的时候往边上一推,客厅瞬变练功房。 钱宁:“没有,我在给小歪洗澡,它又闹脾气了,在浴室里横冲直撞,打翻了好多东西。” 钱小歪是只爱干净的猫,但它喜欢自己清洁,非常嫌恶别人多管闲事,所以它每次洗澡对于钱宁而言都是一次考验。 张天琪无奈道:“我不是说明天送他宠物店洗吗?你怎么又自己来?被抓伤没有?” 钱宁在裤子上蹭着手背的抓痕,也很无奈:“送它去宠物店耍混蛋吗?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怕它惹恼了人家遭虐待。” 张天琪:“那你小心点,别再被抓伤了。” 钱宁应好,没来得及问张天琪打来电话什么事就见浴室的磨砂门后跳起道暗影,接着门锁咔哒一响,全身湿透,怒意满满的钱小姑奶奶破门而出,像是抓狂又似挑衅的朝着钱宁“喵喵”两声,嗖的蹿向了通往卧室的走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急道:“钱小歪,你给我站住!” 钱宁扔下电话去追猫,这端的张天琪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钱宁的喊声,再然后是凄厉愤怒的猫叫。 张天琪略感安心的挂了电话,他并不想把钱超出狱又被如何安置的事告诉钱宁,钱超是钱宁心上的一道疤,既然永远不能消失,那只能盼他遗忘,哪怕是刻意为之的遗忘也好过提及时的痛心。 来年冬天,离开数载的钱佳初次回国探亲,随行的还有她高大帅气的异国男友,看着姐姐恬静平和的笑脸,钱宁知道她已经彻底摆脱那段屈辱压抑的过往了,送她出国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钱宁对钱佳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这导致钱佳至今都不知道他曾割腕自杀,但双生子之间有种微妙的连系,有些时候他们是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心情的,钱宁割腕那晚,钱佳一整天都心神不宁,钱宁命悬一线时,远隔万里的钱佳甚至无故晕倒了,那时候她还没与男友交往,是舞团里的人将她送进了医院,医生查不出病因,只给出一个疲劳过度的结论,而钱佳却在醒来的第一时间给弟弟打了电话,可钱宁电话不通,钱佳拨了二十几通都联系不上他,钱佳心急之下便想回国,她定了最快回国的航班,在住处收拾行李的时候,钱宁打来了电话,钱宁说自己很好,让钱佳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牵挂他和母亲,钱佳哭着说,你别骗我,我能感觉到,我也很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那通越洋电话通了很久,但话其实没说几句,钱佳大半时间都在哭,像个无助的母亲一样,呜呜咽咽,心痛难当,钱宁才过了危险期,整个人病怏怏的,强打着精神哄了一阵便不再哄了,他说:“姐,我累了,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好吗?” 钱佳回去看他的心那么急切,可听出他话音里的疲惫倦怠,似乎再多说一句都会要了他的命,她硬把眼泪逼了回去,答应他说:“好,我不让你担心,我不回去了,你也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这次回国探亲,不止让钱宁安下了心来,钱佳以后也能少牵挂一些了,她看的出钱宁现在生活的很好,那个不该让人安心的富家子弟很体贴她弟弟,言谈举止间透露的是对钱宁由衷的关切,所以,是男人就是男人吧,只要弟弟幸福,伴侣是男是女真没什么打紧的。 钱佳走前交给钱宁一笔钱,那是她在国外遇到困难时钱宁汇给她的,钱宁迟疑了一阵,收下了这笔钱,钱佳走后他把钱转进了张天琪的户头。 接到银行的通知时,张天琪茫然了一阵,得知转账户头之后,心情难掩的沉重,这不是一笔单纯的转账或者债款,这笔钱是导致他和钱宁关系破裂的导火索,是让他误会钱宁,错待钱宁的引子,时至今日,钱宁也不会收他过于昂贵的礼物,金钱上面更是谨慎的划了界限,尽管钱宁在做这些的时候很委婉,但他小心谨慎的心态何尝不是隔阂的表现? 接连数日张天琪的心情都轻快不起来,钱宁看的出他不开心,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可钱宁没办法去哄,在这件事上他没法纵容张天琪,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晚饭过后,张天琪下楼扔垃圾,遇到了出门遛狗的周展,那条见谁都友好的哈士奇亲亲热热的跑来蹭张天琪的大腿,张天琪蹲下身,揉着小浩子的脑袋叹气。 周展一看他那倒霉模样就想乐,他拽了拽手里的狗绳说:“浩子回来,别沾一身晦气。” 张天琪闷声道:“少说风凉话,我心情不好。” “嗯嗯,怨气肉眼可见,快躲我们远点,别传染给我们。”周展玩闹性质的在张大少腿上轻踹了一脚,他自认为是闹着玩,可他疏忽了自己的力量等级。 张天琪身子一歪,以一个非常狼狈的姿势摔在了地上,肉眼可见的怨妇气场瞬间变成了暴龙暴走,许久没有和人动过手的张大少一跃而起,边伸腿踹周展边骂:“你他妈有病吧?!” “你是小公主啊?这么弱不禁风。”周展大笑着避开攻击,拖上小浩子就跑,这也就算了,他还贱兮兮的吆喝,“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很少有人知道张天琪为了控制自己的脾气去看过心理医生,但他高价聘请的心理治疗师显然没有耍贱的狗熊段数高,张大少全无形象的追在狗熊身后喊:“有种你别跑!我他妈弄死你!” 平均年龄三十以上的俩大老爷们儿在蜿蜒的鹅卵石路上你追我赶,惹来好奇视线无数,裹的像个棉花包似的路希歪头看着那两道从自己身旁掠过的身影,费解道:“他们在干什么?” 杜君浩抖了抖手里的狗绳,示意想要跟上去插一脚的花卷儿别瞎兴奋,嘴上淡淡的回应:“大概是晚饭吃多了。” 约么半个小时以后,池洋黑着脸把玩闹起来忘了回家的狗熊拎回去了,冻的鼻头发红脸发青的张天琪也进了家门,他没想到扔个垃圾要这么久,出门的时候没穿大衣,追赶周展时出的那身薄汗被冷风一吹,那叫一个**。 正准备出门找人的钱宁放下鞋子问道:“怎么这么久?” 张天琪吸溜着鼻子说:“遇到傻逼了。” 钱宁无语的摘掉他鼻梁上的眼镜,擦拭镜片上那层遭遇热空气所结的白雾。 没了眼镜的张天琪双眼朦胧,视野中的钱宁拢着一层斑斓但也柔和的光,心不由得软了融了:“宁宁” “怎么了?”钱宁埋头擦着眼镜,没去看他。 张天琪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没什么。” 钱宁停下动作打量他,发现他裤子上沾了块灰,于是伸手去拍:“怎么扔个垃圾还弄身灰啊?你掉垃圾桶里了?” 张天琪抽了抽嘴角:“周展踹的。” 钱宁:“所以你说的那个傻是周哥?” 张天琪气哼哼的哼了一声。 钱宁失笑,他家少爷越来不越掩饰自己的孩子气了。 周展也没白踢张天琪,踢完人他还溜了张天琪一圈,把张天琪累的呼哧带喘,想踢回去都有心无力之后,周展乐呵呵的问了张天琪为何心情不佳怨气缠身,虽然周展的本意是,你有啥不高兴的事儿,说出来让爷高兴高兴,但在高兴过以后,他给张天琪出了个主意,是的,周展又给张大少出谋划策了! ...

番外 之钱宁(三十四) 和惧寒的路希不同,钱宁喜欢k城的冬天,尤其是风雪过后,积雪未融,阳光却格外明媚的时候,窗外那个世界会显的格外的干净纯粹。 路希睨着踏雪而来却不急于进门取暖的钱宁看了一会儿,取下挂在招财猫身上的耳帽,将大门推开一条缝,扬声道:“接着。” 摩拳擦掌准备堆对迎宾雪人的钱宁回身,接下路希扔来的耳帽,难掩毛绒控本性的放在脸边蹭了蹭,又扔了回去。 路希:“你不冷吗?” 钱宁:“太可爱了,不适合我。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咕哝:“明明就喜欢的不得了。” 钱宁招手:“出来一起堆雪人。” 路希摇头:“冷。” 钱宁:“娇气包。” 娇气包放手关门,回归温暖。 雪人堆了一半,钱宁接到了张天琪的电话,他家少爷说好久没出去吃了,今天不做晚饭了,在外面吃,他在钱宁喜欢的那家花园餐厅订了位子。 餐厅距离水岸不算太远,打车过去也就二十分钟, 钱宁估算着时间很充裕,挂了电话之后继续堆那对雪迎宾,昨晚那场风雪很大,他一早就给路希打了电话,让他别扫店前的雪,说是要化冬雪为艺术,他素来手巧,这点从他那些可以卖出普通摆件数倍的软陶制品就能体现出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离开的时候一高一矮两个雪人伫立在甜品店前,但那个相依相偎的姿势明显不是迎宾,咖啡师的小徒弟说是一对情侣,他师傅说是一对父子。 小学徒不解:“为什么是父子?” 咖啡师:“什么为什么?那么大的字你看不见吗?” “还有字啊?我没注意。第一时间更新”小学徒讪讪挠头,再次来到雪人跟前观瞧,还真有字,而且相当的直白通透好理解,高一点的雪人背后写着“爸爸”,矮一点的那个写着“宝宝”。 他家小老板站在一旁,先用手机拍了照片,然后一边埋头发信息一边说绕口令:“为什么我这么矮?为什么我这么矮?我喝了那么多牛奶,为什么还是这么矮?” 小学徒看着至多不过一米七五的小老板,好心建议:“光喝牛奶不管用,还要多吃钙片多运动。” 他家小老板倏地看向他,第一次用让他头皮发麻的笑容与口吻说:“真是谢谢你了,需要我扣你工资表示感谢吗?” “唔人家是好意嘛!”小学徒喊着冤,连颠带跑的找他师傅寻求庇护去了。 咖啡师用杯垫拍徒弟的脑门:“小老板都多大了你还让他吃钙片?你这是给他出主意还是存心挖苦他?” 小学徒咕哝:“二十三还蹿一蹿呢。第一时间更新” “这是你安慰自己的话,你信了不代表别人也信。”说着话咖啡师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你只是少根筋,没想到你根本就长了一根筋,先天发育不全,后天也没能补足,真是没救了。” 小学徒瘪嘴:“师傅,你越来越毒舌了。” 咖啡师淡道:“为师只是实事求是。” 小学徒:“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咖啡师:“行了,琼瑶剧下班在演,现在滚进来擦杯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搭着计程车来到花园餐门外,发现白色的栅栏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钱宁迷茫的抓抓头发,拨通了张天琪的电话:“天琪,你是不是记错了?人家今天不营业。” 张天琪道:“营业,门没关,你先进去吧,我马上就到。” “里面灯都没开,人影也没一个。”钱宁伸手去推栅栏门,还真推开了,可他还是不太确定,“你先别挂,我进去确认一下,如果被当成贼你得给我做证人。” 张天琪在那端笑:“好,我给你作证。” 黑着灯的餐厅真的一道锁都没上,钱宁一路无阻的进了院子,推开了餐厅的大门,里面光线很暗,黑漆漆,静悄悄,有点庭院幽深的感觉。 “有人”那个吗字没来得及出口,拉下的电闸啪嗒一声合了上去,餐厅里亮起一圈暖黄色的筒灯,被黑暗隐去了身影的男人暴露了出来,那人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后背对着钱宁,身前一架白色钢琴,十指弹动,奏响了钱宁很喜欢的一支曲子。 钱宁的第一反应是瞪大了眼睛,然后便是大煞风景的轻笑出声。 张天琪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下,曲子差点断掉。 钱宁笑着上前,绕到琴凳侧面,弯腰睨着张天琪的侧脸:“少爷,您这是玩什么呢?” 张天琪闭了闭眼睛,尽力排除熊孩子不解风情的调笑声,将注意力放在他才学会的曲子上。 没得到回应的钱宁弯腰看了他一会儿,毫无预警的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还调戏妇女的小流氓似的吧嗒吧嗒嘴:“真香。” 张天琪手一抖,弹错了一个音。 钱宁身子一转,顺势抢了个凳子边坐。 张天琪挪了挪,想给他让出半边,结果一分神又错了一个音。 钱宁笑眯眯的问:“搞浪漫啊?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张天琪收敛心神,尽量专心的弹奏着那支曲子。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歪头看着他,唇角勾着笑弧,还别说,他家少爷不发飙不撒娇的时候,还真像个英俊不凡的贵公子。 钢琴翁的一响,张天琪转过头,一脸的隐忍:“你再视奸我一会儿,我们就可以直接回家做/爱了。” 钱宁:“” 曲子到底还是断掉了,张天琪很惋惜很无奈的叹气:“完了。” 钱宁:“没完啊。” 张天琪被气笑了:“我说气氛让你破坏完了。” 钱宁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觉的你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忍不住想逗逗你。” “逗逗我?好,没问题,既然没有气氛了,那就一切从简吧。”张天琪一把抓住了钱宁的手,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个金属光泽的小圈,不由分说的套了上去。 钱宁呆呼呼的看着手上的戒指,脑袋跳闸了。 虽说一切从简,可缺了最能表现诚意的那一步就会显得儿戏,于是张天琪起身,绕到钱宁那一侧,在钱宁愣愣的注视下单腿跪地,努力的摆出一张本该自然而然的深情脸:“我们结婚吧。” 钱宁瞠目结舌足有一分钟才吐出俩字儿:“我靠!” 张天琪完全被打败了:“宝贝,你能不能别这么破坏气氛?虽然气氛已经让你破坏光了,可我在努力的营造,你能不能闭上嘴或者直接说句好?” 钱宁愣愣地:“呃好。” 张天琪喜笑颜开,才要起身就听他家宝贝又补了一句:“我不捣乱了。” 张天琪那脸就跟加了特效似的,duang的沉了下来。 钱宁:“!” 张天琪一脸沉凝的捏了捏他的耳垂:“别紧张,我不打人。” 钱宁干笑。 张天琪的手指捏上了他的脸蛋,几乎咬牙切齿:“我干死你!” 完了,少爷兽化了! ...

番外 之钱宁(三十五) 当潜伏在暗中的服务人员在餐厅经理的领导下顺序离场时,钱宁就囧了,之前光顾着调戏他家少爷了,完全忽略了他们“亲热”的小互动有可能是在旁人低调围观中进行的。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兽化的张大少就在这家餐厅的大堂把俩人扒了个衣衫不整,然后他把钱宁压在钢琴上做了一次,之后又在餐桌上做了一次,外面白雪皑皑,餐厅里却热火朝天,两人都出了不少汗,张天琪担心钱宁着凉,于是把人扛上二楼的包厢,又在沙发上做了两次,钱宁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家餐厅,死法就是张天琪所说的那种。 “丢死人了,我这辈子都不来这吃饭了。”真的差点被干死的钱宁奄奄一息的趴在沙发里,腰酸背痛腿抽筋,比排舞练习还要累。 “不来就不来吧,想吃了就让他们送到家里去。”吃饱喝足的贵族张像个流氓似的斜靠着沙发,那只戴着婚戒的手一直流连在钱宁挺翘的屁股和可爱的“小狗爪儿”之间,他力度掌握的好,没把钱宁摸痒,当然就算痒死钱宁也没力气扑腾了。 钱宁缓了好一阵才恢复部分体力,拍开腰间流连忘返的爪子,坐起身来踢了踢坐在地板上的张天琪:“去拿衣服。” 张天琪:“我光着呢。” 钱宁呲牙,恨不得一脚踢死他:“你都光了半宿了,这会儿矜持了,你矜持晚了!” 张天琪嗤嗤的笑,拉过他的脚在他的脚背上亲了一下,然后扯了餐桌上的格子桌布随便一遮,光着膀子下楼拿衣服去了。 钱宁看着无名指的小金属圈,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眼底的光泽竟是比戒指上的碎钻还要璀璨。 其实周展给张天琪出的主意就仨字儿:结婚啊。 张天琪想,要结婚就得先求婚,这事儿不能随便,于是他召集了自己的智囊团开了一个研讨会,智囊团集体开动脑筋,制定下完整的求婚方案,弹钢琴下跪什么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方案里还抱过共进晚餐,深情剖白,放烟花等等步骤,智囊团甚至要求张大少在表白时掉几滴深情的鳄鱼泪,张天琪问那些人,如果他哭不出来怎么办,于是他们给他准备了芥末,张天琪觉的太傻了,但为了求婚成功他同意了,他对那些人说,我不成功,你们成仁,智囊团充分的了解到他对求婚一事的郑重认真。第一时间更新 这些事钱宁并不知道,但张天琪想消除两人间的隔阂,一心想要和他认真过一辈子的心情他接收到了,他不敢奢望太多,只要张天琪给他一个诺言,实践这个诺言,他就非常满足了,至于婚礼他真的不敢想,别说我国对同性恋者没有宽容到那种程度,就算国家允许张家人也不可能接受他成为那个家庭的一员。 张天琪倒是很想大排筵宴,昭告天下,这个人是本少爷的了,本少爷也有主儿了,可钱宁坚持不同意,他说他不需要那个形式,也不想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形式被推倒风口浪尖上,但张天琪明白,钱宁真正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张天琪的亲朋近友多为非富即贵的社会名流,那个圈子里的人看待钱宁无非就是有手段或者有姿色的小白脸,如果张天琪跟这种人大张旗鼓的举办婚礼,那他们看待张天琪的目光会比看待池洋更加匪夷所思,众所周知池洋为了跟周展在一起先是高调出柜,然后被父亲逼进精神病院,又被扫地出门,可人家池洋豁出去一切选择的对象是个可以和他并肩的人物,而钱宁不过是个小有姿色的小白脸,张天琪为了这样一个人让张家出丑,这显然不是比池洋疯的厉害就傻了个彻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不想张天琪被人当傻瓜看待,所以婚礼他坚持反对举办婚礼,张天琪和他商量了很多次都没能说服他,最后张天琪让了一步,提出一个折中的方式,那就是在家里摆酒,只请能够理解他们,祝福他们的至交。 钱宁问他:“是不是非要走这个过场?” 张天琪更正:“不是过场。” 钱宁又问:“那意义何在?” 张天琪答:“告诉他们我嫁出去了。” 说着话的时候两人刚亲热完,张天琪抱着钱宁,伺机去摸小狗爪儿,被钱宁拍了无数次爪子,依旧贼心不死。 他答的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觉羞于启齿,钱宁被打败了,无奈的做了让步:“好吧,为了满足你待嫁心切的心,抽时间把事儿办了吧。” 这年的腊月二十,据说是难得的黄道吉日、全年里最宜嫁娶的日子。 清早四点多钟,天还没亮,厨师服务员录像师一干人马就带着他们吃饭的家伙以及看家本领登门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提前被清空的客厅里铺满了红色的地毯,为的是烘托喜庆的氛围,也为了保护钱宁十分爱惜的地板,张天琪请的人不多,客厅摆满就能坐下,服务员都是熟手,领队交代完任务,服务员就开始手脚麻利的摆放桌椅,给每张餐台铺桌布,再放上坚果喜糖喜烟,同时间厨房里也是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因为家用厨房面积有限,不够几位大厨同时施展,所以路希家的厨房也被征用了。 两位准新郎起了个大早,楼上两家也早早的就被霍腾了起来,池洋不习惯早起,不如往常那么精神焕发,来到新人家里之后跟店里调来的化妆师一指钱宁:“先给小宁儿化,琪少那儿随便捯饬下就行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汗滴滴:“不用了吧?就在这家吃顿饭而已。” 池洋靠着他家狗熊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嘟囔:“你看你们家琪少那鸡血上头的样儿像是随便请我们吃顿饭的吗?” 周展环着困顿的媳妇儿说:“眯一会儿,暂时没咱啥事儿。” 钱宁责怪的瞥了他家少爷一眼:瞧你这折腾劲儿的。 张大少毫无愧疚感,今儿个可是本少爷大喜的日子,没有婚车接送,没有教堂婚礼,没人问本少爷你愿意与他携手共度余此生吗?本少爷也没机会说yes,i do,还不让小规模的折腾下了? 钱宁被请进卧室梳头上妆换礼服,张大少端着一张明媚到令人嫌弃的笑脸,乐呵呵的张罗着他和钱宁的终身大事。 路希昨天睡的晚,今天起的早,睡眠严重不足,当前的状态就像三魂七魄少了一半,为了打起精神他特意在起床之后洗了战斗澡,眼下披头散发,手里拿把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那头还未全干的长发,冷眼一看跟只女鬼似的,他爸倒是如往常一般沉着稳重,哪里需要帮忙他就搭把手,用不着他他就安静的待着,不给人家添乱。 张天琪的俩发小儿跟着忙进忙出,打小就毒舌那个发小儿一边往红包里塞钱一边客观评价:“以前我就觉的钱宁那小孩儿人不错,现在也这么认为,说句老实话,配你糟践了。” 张大少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容始终没下架,这会儿听了发小儿的褒贬也不动气,只道:“闭嘴干活儿管你饭吃,再废话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那个寡言一点的发小儿从卧室走了出来,一手拎着一套做工精良熨烫平整的男士礼服,问道:“池少,造型师问你给钱宁穿哪一套?” 池洋撩起一只眼皮看了看,指了指他左手里那套配紫衬衫的,顺带评价了下他右手里那套灰蝙蝠:“琪少选的吧?这品位,啧~~” 张天琪:“今天我结婚。” 池洋莞尔一笑:“好,朕给你面子,朕尽量免开金口。” 慢动作梳头的路希冷不丁的往前一栽,杜君浩眼疾手快的把儿子捞了回来,路希那颗困顿迟缓的脑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语:“吓我一跳。” 杜君浩好笑的捏了捏儿子的脸蛋:“清醒点,今天可是你好朋友结婚。” 路希嗯嗯的应着,眼睛还是睁不太开,昨天帮着今天办喜事的两口子收拾新房来着,体力有点透支,迟来的晚饭过后又和钱宁聊天,推迟了休息时间,打乱了他规律的生物钟,今天想打起精神不是太轻松。 周展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包咖啡粉,但咖啡机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找了一圈也没找见,最后回了自己家,弄了两杯浓咖啡,一杯给池洋,一杯给路希。 池洋喝完咖啡,朝路希招手:“宝贝,来这边坐。” 路希一手拿着梳子,一手端着咖啡杯,幽魂一般飘到池洋身旁,池洋让他背对自己坐,接过他手里的梳子给他梳头,之后用梳子的尖柄隔出一层,用发圈束成辫子,再将下面那层梳理整齐,两缕黑发别过尖耳朵,垂在胸前,看似简单随意,但也赏心悦目。 池洋宠路希那劲头就跟宠亲儿子似的,如果说杜君浩对路希是父爱如山,那池洋最起码是母爱如海,也难怪收获了好伴侣的钱宁还是会三五不时的流露出对他的羡慕眼红。 ...

番外 之钱宁(三十六) 吉时已到,周展站在证婚人的位置,等待两位主角出场,其实张天琪有些嫌弃这个证婚人,但因为到底是很小规模的摆酒,没有请婚庆公司,而周展又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毛遂自荐的,所以这差事就落他头上了。 周展头一次当证婚人,为了凸显他对此次任务的认真慎重,他特意换了一身板正合体的黑西装,池洋吐槽说把领带换成领结就更像服务生了,当然,这只是他媳妇儿的玩笑话,就凭咱爷们这盘儿,咱爷们这范儿,怎么穿都不可能穿成服务生。 准备得当的两位新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登场亮相,脸上画着同样的淡妆,身着同款礼服,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张天琪眉目疏朗,清俊儒雅,钱宁面如冠玉,温和俊秀,录像师忙着记录两位新人风采,助手于一旁拍照,跟在两位主角身后的路希提着一个小花篮,一边扬手撒花瓣一边腹诽:就算我矮了点也不能拿我当花童使唤啊,你们这是迂回的人身攻击! 池洋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吐槽的**:“这是我参加的最不伦不类最无法直视的婚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淡道:“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嘴下积德。” 池洋撇撇唇角,没再继续毒舌。 证婚人开始念证婚词的时候,下楼放鞭炮的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调门老高的喊:“你们猜谁来了?你们肯定猜不着!!!” 众人的视线全都投了过去,张天琪黑着脸,咯吱咯吱的磨牙,没看这干嘛呢?你还能再不懂事点吗?! 那人也是看到来客太震惊了,意识到自己打断了什么,挺不好意的赔着笑脸:“抱歉,抱歉,那什么,天琪,你姐来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一动,张天琪则是心头一凛。 “你看错了吧?”他不相信家人会参加他和钱宁的婚宴,除非她是来闹事的。 那人摇头:“没错,我亲眼看见她从车上下来了。” 众人低声议论,交头接耳,心想多半要坏菜。 张二小姐进门时张天琪正准备出门去迎,呃,确切的说是把准备坏他好事的人撵走。 张二小姐瞅着一身整齐,甚至还化了新郎妆的弟弟,黛眉微微一挑:“恭喜啊,新郎官。” 没了笑容的张天琪低声问:“你来干什么?” “观礼啊,怎么?我弟弟结婚我不能来?”张二小姐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节,打开随身携带的手包,拿出装着礼金的红包扔给了张天琪,随后在张天琪怀疑的注视下一颦眉毛,“你那是什么脸?我” “天颖,怎么说话呢?”一道柔润的女声打断了张天颖的话音,张家大小姐款款的进了门,年纪大了张天琪十几岁的张天羽早已嫁为人妇,她个性内敛,仪态端庄,一颦一笑都透着成熟女人的风韵与柔和,比那张二小姐的亲和力强了百倍都不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大姐,你也来了。”张天琪一见大姐,心定了不少,心知有他大姐在,他二姐闹腾不起来。 “你结婚我怎么能不来?”张天羽笑微微的打量着小弟,“不错,不错,我还担心你们这些年轻人办事不牢靠,没想到还挺像回事的。” “妈,二姨,你们往里走啊,让我进去。”相貌出挑却没个稳重劲儿的少年踮着脚往屋里张望,对上张天琪投来的视线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小舅,恭喜恭喜,终于不是单身狗了。” 原本板着脸的张二小姐被外甥逗的噗嗤一笑:“大姐,你家小闻子说的什么啊?我们都听不懂。” 张大小姐回眸,颦眉训斥:“像什么样子?” 杨闻诺不以为忤,嬉皮笑脸的挤进门,给了张天琪一个大大的拥抱,眼睛贼兮兮的往屋子里瞄:“我舅妈呢?舅妈,外甥讨红包来了。” 众人哄笑,钱宁被那声舅妈雷的嘴角直抽抽,这谁家的熊孩啊?谁是你舅妈啊?! 如此这般一耽搁,差点错过吉时,亏得路希在旁提醒了一声,众人才回过神儿来,迅速回归正题。 谁都没想到张家两位小姐真的是来观礼送祝福的,张天琪领着钱宁给两位姐姐敬酒时,张天羽用手帕抹了抹眼睛,也不知道是为弟弟高兴还是为张家难过,不管缘何落泪,这杯酒她喝了,钱宁那声踌躇无措的姐她应了。 “结了婚就是大人了,再不能像以前那么胡闹了。”张二小姐如是说完,也把两人敬来的酒喝了。 张天琪的高兴写在脸上,他两个姐姐的承认让他着实的意外惊喜,钱宁被他的家人接纳了,认可了,这是最好最珍贵的贺礼。 张家两位小姐没有逗留太久,喝了喜酒,递了礼金两人就离开了,她们留在这里,即使没有恶意,也会不尴不尬,反正心意送到了,提前离场反而更好些。 张天琪的大外甥不肯走,非要留下来闹洞房,他妈也没强迫,只叮嘱他别出格,他好好好是是是的应了,结果他妈一走他就彻底撒欢儿了,上窜下蹦满场飞,全屋的人就属他闹腾。 “舅妈,我敬您,感谢您不嫌弃我小舅无德无能。”没了父母管束的熊孩子口无遮拦,张天琪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给他打出去,可容貌出挑个子高挑的杨闻诺周岁才十七,是个地地道道的未成年,他占了童言无忌的优势,让人恼不得怒不得,只能一忍再忍,憋屈的想撞墙。 “叫我名字就好。”钱宁无可奈何的再次纠正,那个称呼实在是太雷了。 杨闻诺连连摇头:“不成不成,长幼有序,尊卑有位,您是长辈,我对您直呼其名是大不敬。” 钱宁面上僵笑,内心咆哮:张天琪,你们家这表里不一的基因到底是哪一代遗传下来的?!怎么个个生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皮囊,心里却住个蜡笔小新啊?! 杨闻诺心心念念的闹洞房差点把张天琪和钱宁折腾死,这小子来之前特意搜罗了一堆洞房整人绝学,摩拳擦掌的一条一条实践,什么“探囊取物”啊,“零存整取”啊,“肉麻够不够”啊,把两位新人整的苦不堪言,人们乐得看热闹,也不拦着这熊孩子,后来张天琪实在忍无可忍了,直接把损招儿没用完的臭小子踢了出去,高声咆哮:“滚蛋!这辈子都别登我家的门!” 杨闻诺不走,靠着合拢的大门唱歌:“两个黄鹂鸣翠柳,我还没有男朋友!雌雄双兔傍地走,我还没有男朋友!一江春水向东流,我还没有男朋友!问君能有几多愁,我还没有男朋友~~~” 夜里两点钟,不管早睡的晚睡的都该睡了,杨闻诺小朋友极具穿透力的歌声犹如魔音,毁人肺腑,催人尿下。 钱宁脱力道:“开门,让他进来。” 张天琪不肯:“放他进来整我们吗?” 钱宁推他:“快去开,等会儿邻居报警了!” 于是杨闻诺小盆友又被放了进来,像只得意的小公鸡似的对着苟延残喘的两口子桀桀怪笑:“跟我斗,玩死你们,哦嗬嗬嗬~~~~” 池洋笑的东倒西歪:“我太喜欢这孩子了。” 周展勾勾手指:“小孩儿,过来。” 杨闻诺:“做咩啊?” 周展:“认你当干儿子。” 杨闻诺:“不要,干爹养父什么的都是心怀不轨的色老头。” 路希:“噗!” 杜君浩:“” 钱宁奄奄一息的靠在张天奇肩上:“他不是蜡笔小新,他是斗战胜佛。” 张天琪对着手机抓狂:“喂,姐,快把你家的孙猴子领回去,我快疯了!” ...

番外 之钱宁(三十七) 婚后生活和婚前生活其实没有多大区别,钱宁依旧是上课练功照顾一家饮食起居,张天琪本想休婚假带他宝贝去度蜜月,可他二姐说了:“你什么时候把你病假、伤假、失恋假、追爱假期间的欠账抹平,我就准你再休假。” 张天琪争辩:“我从毕业之后就给公司当牛做马,别人休假我工作,别人工作我还工作,我休几天假你就紧咬着不放,再说我这次是年假婚假一起休,总共才申请一个月假期,这你都不同意,苛刻成这样你好意思吗?你是我亲姐吗?” 张二小姐淡道:“我是你亲姐,这点毋庸置疑,但我也是你领导,领导就是榨取下属全部可榨取价值的存在。” 张天琪唾弃:“领导个屁,资本家,吸血鬼!” 张二小姐哼笑:“你在骂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张、副、总。” 张天琪被噎的一梗脖子,镜片后的凤眼几乎瞪成了圆的,忍不住的恶意冲出了喉咙:“我再不好再没人情味也有人要了,你呢?给你婚假你都没处用。” 张二小姐恼羞成怒,抓起一个文件夹砸了过去:“滚出我办公室,再敢申请假期我就让你加班加到死!” 张天琪躲过二姐的攻击,满腹不甘的走了,在办公室里毫无领导风范的张大少一出那道门就换了副模样,不苟言笑,不怒自威,杀伐果决,雷厉风行,这是他工作时的状态,也是做领导的应该树立的形象,但用池洋的话说就不太中听了,皇帝爷对这类人的评价是:反正装逼不用遭雷劈,比着装呗! 钱宁知道张天琪工作忙,能不加班加点,痛快的休一个春节假期他就心满意足了,婚假蜜月什么的他想都没想,但张天琪还是于心不安,想用别的方式补偿他宝贝。第一时间更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思量又踌躇之后,他给钱宁买了部车,怕钱宁嫌礼物贵重不愿意收,他就以自己的名字购置了这部车,车给钱宁开,说法却是给家里添置的。 钱宁看着小心措辞的男人,心不由软了:“我们结婚了不是吗?” 张天琪短暂的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郑重又欣喜的点头,结婚了就不分彼此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接过了他手里的车钥匙,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亲,他家少爷啊,不管在外面如何精明强悍,在他眼里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是要哄着疼着的。 钱宁试完车顺道去路希店里拿甜品,杜君浩也在,父子俩正在给店里贴对联,两人穿着同款同色的棉衣,一个劲瘦高挑,双腿修长,一个海拔不是那么出挑,动作又有些笨拙,所以容易让人联想到摇摇摆摆的企鹅。 钱宁玩笑道:“同样的衣服,杜哥穿是模特效果,你穿就是买家秀。第一时间更新” 精心挑选的情侣/亲子装被好友如此评价,路希不由鼓了鼓腮帮子,眼角余光一扫,瞄到了那部新车的车标,路希不会开车,对车也没有太多研究,不过想也知道,他家的车不会太便宜,可他存心犯坏,装的一脸无害的说:“买新车了,真漂亮,这是” 张天琪淡淡笑着,一副接受赞扬却不会因为这一点点赞扬而嘚瑟的内敛模样,深沉又得体。 路希大喘气的接茬儿继续说:“奇瑞的新款吧?” 张天琪脸一僵,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杜君浩闷笑,知道儿子是故意的,不过,英菲尼迪的车标和奇瑞还真有相似之处。 同样了解好友秉性的钱宁伸手去拉他帽子下面的长发:“你就蔫儿坏吧!” 路希泡了一壶龙井,四人围坐在桌前喝茶聊天吃点心,路希和钱宁聊年货购置齐了没有,春节假期如何安排,张天琪和杜君浩聊工作聊赚钱,聊新一年的计划,杜君浩的酒吧一直是请人管理,不用他费心太多,拳馆是和张川合营的,也雇了人打理,生意步入正轨之后,俩老板只需三五不时的过去瞧瞧就行了,餐厅结业之后,杜君浩难免显得清闲了些。 张天琪挺欣赏杜君浩这种人的,吃苦耐劳,有毅力有担当,做任何事都会尽心尽责,只要有机遇,这人是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的,不过杜君浩对当前的生活很满意,没有改变现状的打算,张天琪不好强拉这人为张氏效力。 “池洋和展叔回家过年,初五带辰辰回来这边,你们有空吗?有空一起聚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路希提议道。 钱宁瞅了他家少爷一眼,说:“应该有空。” 张天琪也要回父母那边过年,他想带钱宁一起回去,可钱宁不想去,就算他和张天琪摆了酒,张家人也没阻挠,但他的存在对于张家来说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事,他不想大过年的给人添堵,也不想自己不自在。 送走了新婚燕尔的夫夫俩,杜君浩继续贴对联,路希帮忙扶梯子,杜君浩咬着一截胶带,两手伸长固定上联,棉服因为他的动作窜上去一点,露出一截精壮的腰身。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盯着那一抹欲遮还露的春光问:“爸,你冷吗?” 杜君浩将咬在牙齿间的胶带拿在手里,伸着胳膊往上联上贴,嘴上道:“不冷。” 路希“哦”了一声,又说:“那你站稳了。” 没容的杜君浩搭腔,一只冰凉的爪子就伸了上去,啪叽一下贴在了他的腰上。 杜君浩:“” 路希感叹:“真暖和。” 少顷,玻璃门半开,路希一步闯了进来。 吧台里的小学徒循声看去,眨巴着眼睛提醒:“老板,帽子歪了。” 路希抬手整理帽子,顺带揉了揉被k的后脑勺。 杜君浩贴完对联,收好梯子,又转进店里贴窗花,人家的窗花要么是年年有鱼,要么是喜鹊登枝,再不然就大福字,他儿子搞特殊,买了对小毛驴回来,杜君浩问儿子这是驴不是马吧,他儿子说确定是驴,杜君浩又问毛驴有什么寓意,他儿子说卖对联的大爷给推荐的,可能是进货进错了,卖不出去,逢人就推销,他见那大爷手指冻的跟小萝卜似的,想着老人家赚点钱不容易,就把这对别出心裁的窗花买下了,这本是由善意促成的一桩买卖,可路希说这话的时候却一脸郁闷,杜君浩问他为什么不高兴,他长吁短叹的道明了缘由。 “我给了他一百块,他找了七十八,那张五十的是假币,我是好心啊,可他把我当傻瓜了。”路希不是不会鉴别假币,他大小也是个老板,每天都跟钱打交道,不可能不会分辨真假钱,他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不厚道,大意了。 杜君浩倒是不在乎那区区五十块钱,可他在乎儿子的心情,于是当机立断的带着儿子找了回去,怪兽气场无人能敌,何况对方还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所以钱换回来。 回家的路上,杜君浩教导儿子,不是所有善举都能换回好意与感激,有些人天生不懂感恩,有些人为利欲扭曲了本性,做人不能生害人之心,但也不能没有防人之心。 路希乖乖听着,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但安枕无忧的日子过久了,人难免会少几分戒心,好在身边有个会维护他也会教导他的人。 在他爸眼里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长大了,这导致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像父子多过于像情人,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父母早逝的路希原本就缺乏长辈关爱,确切的说在长辈关爱中,他最渴望父爱,杜君浩恰恰给了他最渴望拥有的东西。 ...

番外 之那些龙套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天路希店里最后一天营业,家是外地的员工已经回了老家过年,店里从午饭过后就不接待客人了,所有人都在打扫洗刷,为放假做准备。 插不上手的路希溜溜达达的进了烘培房,想问问没买上车票的高飞春节怎么过,结果人才进去就听他家风度翩翩,笑容迷人,深受女顾客欢迎的甜点师咬牙切齿的质问:“高飞,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变的?!” “大概是蜗牛吧。”餐厅结业之后便改给路老板打工的高飞,十年如一日的好耐性好脾气,被指着鼻子数落也没露出半分不悦,只是动作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紧不慢,永远不懂提速这两个字如何实行,而他师傅虽生了张温柔好看的脸,做起事来却是手脚麻利,最看不惯人温吞拖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还黄鹂鸟呢!”甜点师跳着脚的吼,“你给我快一点!再慢吞吞的老子把你扔烤箱里烤了!” 高飞的语速一如往常:“知道了,别吼了,我马上就弄好了。” 甜点师:“少废话,快点干活儿!” 路希干咳了一声,提醒道:“阿跃,淡定,平常心。” 甜点师倏地看向声源,见是老板,暴躁的脸变成了隐忍,呃,隐忍不住的冷笑:“老板,你知不知道慢性子会逼死人的?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送这么个极品慢性子给我?” 路希:“” 高飞低声对路希说:“没事,你去忙吧,他不会真的烤了我的。” 路希看着近乎抓狂的甜点师,不确定的问:“你确定吗?” 高飞确定的点头:“烤了我就没人给他洗衣服晒被子了。第一时间更新” 甜点师闻言一把揪住了高飞的衣领,凶神恶煞一般道:“我他妈现在就烤了你!我他妈后半辈子不盖被子不穿衣服也要烤了你!” 高飞被他揪的身体一歪,手里的烤盘呛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甜点师的音调陡然高了十几分贝:“高飞!!!” 路希忙不迭的抢过虎口下的好友,护着好友安抚甜点师,一通好言好语,外加笑脸想陪,总算让狂化的甜点师恢复了人性,员工太有能力太有魄力,当老板的爱才也爱财,只能放低身段哄着他,所以说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第一时间更新 如是感慨着退出烘培房,路希又见吧台里那对师徒起了龃龉,那个徒弟被那个师傅捏着一边脸训:“又给我偷吃,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小学徒委屈的辩驳:“巧克力是我自己买的,不是店里的。” 咖啡师:“我管你买的还是抢的,不许吃就是不许吃。” 小学徒:“凭什么啊?” 咖啡师:“凭我讨厌胖子。” 小学徒:“骗人,你一点也不讨厌球球。” 球球是店里的服务生,人家本名叫卓青朗,因为身材稍显圆润,又天生一张娃娃脸,遂被咖啡师冠了这么个可爱又形象的外号。 咖啡师:“球球人机灵,嘴也甜,人家胖的讨人喜欢,你本来就丑,脑子还笨,你胖了叫痴肥,痴肥懂不懂?就是又傻又肥,跟坨剩猪肉似的,看着就腻的慌。” 感觉自己受辱的小学徒挣脱了师傅的魔爪,太阳穴鼓着,腮帮子努着:“我受够你了!我要叛出师门!我要告诉所有想拜你为师的人,你这个人既苛刻又毒舌,还喜欢体罚学生,你再也别想收徒了!” 咖啡师怒极反笑:“别费事了,我现在就清理门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小学徒大惊失色,抱头鼠窜,躲在路希身后喊:“老板救我!” 路希挡在杀气腾腾的咖啡师面前:“淡定,淡定,平常心。” 咖啡师压根就不看他,直指着孽徒:“我数三个数,麻利儿给我滚过来,12” 路希心中一片悲凉,怎么说我也是给你们发薪水的人,你们假装忌惮一下我给我几分面子有那么难吗?你们眼里是真没有我这个老板啊! 当晚,店里人员聚餐,咖啡师说他们这些给人打工的平时吃的是草,挤的是奶,今天过年,必需改善改善伙食,除去大小两位老板之外,其余人一致表示,此话言之有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聚餐的餐厅是通过举手表决选出来的,在环境佳,口碑好,消费略高的烤肉馆用过餐,又有人提议去ktv,路希才一犹豫咖啡师的活宝徒弟就用手指在头上比了牛角的样子,低下头道:“哞~” 众人哄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拨拉戳到自己肩膀上的牛犄角:“我没说不行,我是在想哪家ktv在你们所有人回家的交叉点上。” 高飞租了甜点师家的一间客卧栖身,两人住西城,小学徒是咖啡师的入室弟子,师徒俩住东城,前不久甩了不合格男友的收银员独身一人住南城,不考虑路希和杜君浩父子,就已经三个方向了,交叉点上的ktv没能搜索到,于是取了个折中的位置,各回各家的时候也能便捷一点。第一时间更新 散场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看似清瘦的高飞背着高他半头的甜点师先走出了ktv,然后是一脸嫌弃的咖啡师抱着空有醉猫样却没有猫儿轻盈的徒弟,收银员跟在后面,这外表萝莉内心粗犷的女汉子搭着路希的肩膀,醉醺醺的絮叨:“老板,你发质真好,老板,你脸皮真嫩,老板,你咋这么好看捏?嗳,酒后乱个xing吧。” 路希的回应像捧哏的似的:“呃,哦,是吗?什嘛?!” 坠在队尾的杜君浩两步上前,面无表情的横在了俩人中间,一手握着儿子的手腕,一手攥着女汉子的胳膊,朝着前面的人道:“高飞,少峰,你们谁方便送颜凝?” 咖啡师把恨不得扔地上再踩两脚的孽徒往上抱了抱,臭着脸道:“这货就够我头疼了。” 高飞把甜点师放在路边,扶着他说:“我送她吧。” 甜点师忽然梗着脖子吼了声:“不行!” 高飞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放:“你醉了,睡吧,到家叫你。” 甜点师挣扎:“不行,我着急,我赶着回家,嗝儿~赶着回家吐。” 话落终于把脑袋抢了回来,腰一弓,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实在等不到回家了。 高飞拍着他的后背说:“吐吧,慢慢吐,不着急,全吐干净了再上车。” “我靠,恶心死了!”咖啡师抱着沉甸甸的孽徒闪出去好几米,嫌弃的恨不得把徒弟扔出去砸死甜点师。 路希扯扯被他爸牵着的手,用好笑又无奈的口吻商量:“爸,我们送她吧。” 其他人实在腾不出手,杜君浩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结果好心没他妈好报。 收银员住的老小区没有电梯,杜君浩只得把人扛上五楼,这倒没什么,让他生气的是醉的爬不了楼梯的收银员一到家就活泛了,抱着路希不让走,非要跟她好看的小老板乱个性不可,杜君浩板着一张山雨欲来的脸,眼底电闪雷鸣,路希都快吓抽了,抖落那只被收银员抓着的手苦苦哀求:“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家长在呢,我家长管我很严的!” 收银员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睛,视线迟钝的移向杜君浩,似乎才发现这还有个大活人呢,但喝醉的女汉子非一般的彪悍,她不仅没被杜君浩吓到,反而泛起个甜美的笑容:“蜀黍,把你儿子借我用用好吗?” 杜君浩忍耐的深吸一口气:“你父母电话多少?我要跟他们谈谈。” 如果对方不是女孩,这些废话一律全免,早就直接上拳头了。 ...

番外 之最悲催小三 喜气洋洋的大年三十,钱宁携自家少爷来给楼上的拜年,往常挺勤快的父子俩竟然起晚了,钱宁两口子登门时,路希在卧室的卫生间里洗漱,杜君浩在煮饺子。 被主人家招呼了一声随便坐的两口子也不见外,主人没空招呼他们他们自己招呼自己,钱宁从果盘里挑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蛇果,连同水果刀一并交给他家少爷,自己则抱着坚果盘挑里面的开心果,剥开之后喂毛团儿,同样是猫,他家钱小歪就挑嘴挑的厉害,吃东西那挑剔劲就跟张天琪亲生的似的,人家毛团儿也是猫,几乎给啥吃啥,所以说物似主人形,不是没有道理。 张天琪把个挺大个儿的蛇果削去了厚厚一层,割下一块果肉尝了尝,说:“不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瞥他:“别糟蹋东西。” 准备把蛇果往垃圾桶里抛的张天琪悻悻的收回手,心里想着听宝贝的话啃起了那个不甜的蛇果。 花卷儿昂着狗头,盯着张大少用鼻子喷气:吃我家东西,又来吃我家东西,嫑脸! 张天琪眸光一转,朝花卷儿晃了晃手里的果子:“吃吗?” 花卷儿脑袋一歪,一副不食嗟来之食的高傲样。 张天琪对钱宁说:“这狗真别扭。” 钱宁摊开手掌,花卷儿慢悠悠上前,伸着脑袋吃钱宁掌心里的开心果。 张天琪:“” 钱宁笑眯眯的看着花卷儿,嘴上说:“它只是不屑理你。” 主卧的门把手向下一转,路希推门出来了,看到客厅里的两人明显一愣,接着迅速的退后,关门。 张天琪:“他也不屑理我?” 钱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片刻后路希重新走出卧室,梳洗时束起来的头发已经披散开了,之前穿的那件圆领家居服换成了衬衫和毛衣,衬衫的扣子全部扣着,两个领尖儿上各绣着一只灰色小熊,毛衣的金属扣上也是同样的可爱图形,配上一条简单的牛仔裤,说他不到二十都人信,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把自己包的很严实。 钱宁若有所思道:“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张天琪露出一排白牙,笑的有些邪恶:“我好像也知道了。” 路希囧着脸嘀咕:“你们议论别人的时候能不能小声一点啊?” 昨天是个美好的夜晚吧?夫夫俩看着他笑,别有深意的目光让路希的脸更囧了。 钱宁和张天琪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们要回张家,不出意外的话初一下午回来,就这么短短的一点时间还是张天琪费了好一番口舌争取来的,来之不易着呢。 晚些时候路希给池洋打电话拜年,那两口子回周家过年了,要吃完破五的饺子才回来,池洋给路希准备了压岁钱,因为数额有点丰厚,所以他直接把钱打到了路希的银/行卡上。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说:“最后一年哈,明年不能给了,哪有我这么大的人还收压岁钱的。” 池洋笑着说:“就是因为你是大孩子了所以才要压岁,君浩给了吗?” 路希更正:“是大人不是大孩子。” 池洋:“孩子。” 路希:“大人。” 池洋:“孩子。” 路希:“好吧,你赢了,我去找我爸讨压岁钱,他不给我就打滚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笑呵呵地:“对,就这么干。” 虚掩的房门无声的开了,辰辰穿着一身红底黑边金色绣线的小棉服,咻咻咻的往床边爬,周展两步撵上,把儿子提溜了起来。 辰辰一边挣把一边梗着小脖子叫唤:“啊啊!” 这小家伙长的虎头虎脑,身体倍儿好,吃嘛嘛香,按年纪来说早该张口能言,撒腿能跑了,可他懒言,说话特费劲,路倒是能走,但他更喜欢爬,因为爬的比走的快,四脚着地,行动如风,跟列小火车头似的。 周展拎着儿子瞪眼训斥:“刚给你换的衣裳,一爬又弄脏了,今儿个给老子走,听见没有?” 辰辰挥舞着小胳膊挣把了一阵,没能挣脱他爹的铁爪,眼巴巴的看向池洋,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爸,坏。第一时间更新” “爸爸是为你好,辰辰听话,自己走过来。”池洋给周展使了个眼色,周展会意,把儿子放在了地上。 辰辰沉着小脸生了会儿闷气,最终还是妥协了,小家伙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池洋面前,伸出短粗的小胳膊:“抱。” 池洋满意的笑笑,把辰辰抱到膝头,用奶瓶喂他喝蜂蜜水,辰辰喝饱了,凑到池洋脸边香了一口,黑漉漉的大眼瞧着他亲爹。第一时间更新 周展气的直笑:“你还跟我叫板!” 池洋好笑的朝周展招手:“过来。” 周展来到床边,池洋哄辰辰:“亲爸爸一下。” 周展撇着唇角,显然对这事不感冒。 辰辰一脸深沉的看了亲爹几秒,撅着小嘴巴儿凑了过去,然后对着周展的脸噗噗的喷口水。 池洋大笑,周展扬手要揍儿子,辰辰四脚着地,叽噜咕噜的奔逃,一家三口笑闹一团。 房门响了三声,周夫人推门进来:“周展,趁着今天还有店营业带小浩子去洗个澡。” “知道啦。”周展敷衍的应了一声,一把逮住了儿子的小短腿,冷笑连连,“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跟老子嚣张,欠揍吧你?” 周夫人见状一个箭步到了床边,势如破竹的赏了儿子一巴掌,接着温柔慈爱的抱起孙子。 周展捂着后脑勺叫唤:“您都不问问你孙子干了什么就打我,您也忒偏心眼儿了!” 周夫人冷眼淡道:“我就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受的了受,受不了也得受,谁让我是你妈呢?” 周展一时语结,瞪着俩大眼珠子说不出话来。 池洋呵呵的笑,论起嚣张跋扈周太后是祖宗。 周家拜年的太多,招待起来没完,周展他爸一向没什么耐性,勉强忍耐到初一就不干了,爱谁谁,老子不管了,老子睡午觉去,池洋也有点烦了,以照顾儿子为由猫在房间躲清净,于是就剩下漫不经心的周夫人和周展这苦逼了。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周展送走了一批给他爹妈拜年的客人,才想歇口气儿,周太后的手帕交就领着儿子登门了,周太后招待着自己的儿时的玩伴如今的好友,让周展应付他的同辈。 周展斜眼看着他妈,用眼神和他妈交流:您就不怕您儿媳妇再把这小傻逼摁鱼缸里? 周太后的笑眼中透着隐隐的威胁:做好协调工作,再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周展摸摸鼻子,暗叹一口气,不冷不热的招呼那个曾经追求过自己,还不要命的跑去跟他媳妇儿叫阵的小傻逼。 严听雨眼波流转,一副被深深迷恋的蠢样,但大张旗鼓的追求勾搭他是不敢了,他脸皮是厚,可胆子被池洋吓破了,自从领教了池洋疯起来什么尿性之后,他也就逢年过节的跟着他妈来周家坐坐,借机见上周展一面。 说起来也挺心酸的,他这人开窍晚,都二十岁了才发现自己之所以对漂亮小姑娘热络不起来并不是因为个性使然,刚发觉自己有可能是同性恋的时候他挺慌的,心里充满了迷茫不确定,会盯上周展其实是因为他知道周展是弯的,他想通过观察周展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同类,结果这一关注周展就发觉了周展的好,周展是军人,身上有股铁骨骨铮铮的硬气,气度不凡,长的也好,剑眉虎目,高大威猛,一身戎装的模样尤为帅气,私底下与人相处有点大大咧咧,粗犷中透着痞气,痞的又恰到好处,与那些柔弱妖媚的小零号相比,周展这型的要更引同志垂涎,等他发现自己对周展的关注已经多到移不开眼的时候,他已经陷进去了。 ...

番外 之妈妈的爱 客厅里的母子俩忙于会客,卧室里的辰辰把积木撒的满床都是,屁都没堆出来,倒是把小肚肚折腾瘪了,他爬到池洋的腿上,拍自己的肚皮。 池洋看懂了他的意思,可再有两个小时就该吃晚饭了,这会儿弄东西给他吃他晚上就没胃口了。 “我给你泡点奶粉垫垫肚子吧。”池洋说着话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给晨晨穿好鞋子,拿上床头柜上的奶瓶,爷俩一同离开了卧室。 周展和严听雨正聊到最近工作怎么样啊,你公司效益好吗?你快升中校了吧? 池洋一现身,客厅里的话音断了几秒,不止是周展和严听雨这边,连周夫人和严夫人也暂停了交谈。 池洋挑了挑眉毛,笑微微的招呼道:“杨姨,过年好。” 严听雨的母亲抖了抖眼皮,笑着回应池洋的同时眼尾余光去扫周展和自己的宝贝儿子,见俩人间隔的距离不至于惹池洋抽风,这才放下心来。 “辰辰饿了,我去给他泡点奶粉,你们聊。第一时间更新”池洋领着不情愿走路又不敢忤逆他的辰辰进了厨房。 “我去瞧瞧。”周展支会了一声,追着老婆儿子去了厨房。 严听雨幽怨的看着周展的背影,心里暗暗叹气,他当初是何等的勇猛(傻气),才会妄想把这个眼里只有池洋的男人抢过来据为己有啊? 池洋往奶瓶里放着奶粉,慢条斯理的说:“别紧张,他不招我,我不整他。” 周展陪着笑脸:“那是那是,咱洋洋多大气,怎么会跟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二货一般见识?” 池洋噙着笑的桃花眼扫了身旁的狗腿熊一眼,用下巴尖儿点了点奶瓶:“接水去。第一时间更新” “好嘞。”周展拿起奶瓶,贫嘴多舌的问,“儿砸,你想喝淡一点的还是浓一点的?爸爸亲手给你调。” 辰辰张了张小嘴儿,吐出一个字音:“wo。” “饿啊,明白明白,马上就好。”周展迈开长腿,一阵风似的飘向饮水机,不到一分钟又飘了回来,摇晃着奶瓶说,“我尝过了,不凉不热,温度刚好。” 辰辰接过亲爹奉上的奶瓶,脑袋一摆换了个视角,似乎嫌他这二了吧唧的亲爹闹眼睛。 周展趁机搭住媳妇儿的肩膀,带点讨好意味的在媳妇儿脸上亲了一口,笑的一脸狗腿相:“媳妇儿真好。” 池洋好笑的看着他家大狗熊,心道:不知道严听雨那小傻逼看了周展这副嘴脸还迷恋的起来吗? 晚上,池洋哄着了辰辰,这才把黏他黏的过份的小灯泡送回儿童房,相当于周展半个奶妈的保姆阿姨看着他给辰辰压好被角,又弯下腰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亲,心想也难怪周展把枕边人看的比什么都重,池洋给他的爱护包容他们这些外人都看在眼里,周展自然感触更深。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对辰辰视如己出,待路希几乎是溺爱,他喜欢孩子,这点周展十分清楚,虽然他不希望他和媳妇儿之间再多一个小灯泡,但如果池洋想要孩子,他是没有意见的,可这么喜欢孩子的池洋被问及想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时,只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等辰辰大点再说吧,周展听了这话,感动的直把他往怀里搂:“媳妇儿,你太伟大了!” 池洋回他一个白眼:“我是担心精神病遗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人的大脑心理太过复杂,不管是医学还是遗传学都对精神病是否遗传没有明确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精神病患者的子女患病几率高于常人。 周展讪讪的摸摸鼻子:“这样啊?” 池洋看他那虎了吧唧的样儿,忍不住笑了,他是喜欢孩子,能有个自己的骨肉固然高兴,但没有也不会觉的多不甘,毕竟他现在拥有的已经足够他感谢老天厚待了。第一时间更新 大年初五,池洋和周展带着一堆吃穿用带回了他们的小家,其实池洋不想带吃的,他想带的是辰辰,可周夫人说她一年到头忙工作,就过年这几天有时间好好跟孙子相处。 池洋道:“我也忙啊,我也想趁过节这几天跟辰辰增进感情。” 周夫人一针见血的说:“全家就你最没上进心,你忙?快别给我妖言惑众了,你妈不是傻子。” 池洋咕哝:“您当然不是傻子,您是老妖婆。” 嘴欠的下场是被老妖婆一掌拍了出来。 车子开进水岸的地下停车场,夫夫俩先后下车,一个拿后座上的穿戴,一个拿后备箱里的吃食。 俩人大包小裹的上了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电梯门开了,钱宁和他家少爷走了进来,这两口子也拎着不少东西。 周展道:“哟,拿这么些东西,你们也回家了?” 张天琪:“家里给送过来的。” 这两口子三十那天回的张家,情况和钱宁想象的差不多,张家人待他的态度还说的过去,只是家里总有客人,张家人不好给客人介绍钱宁什么身份,钱宁不想让张家人难堪,也不想自己不自在,所以大半时间都待在卧室里,张天琪见状就改了原来的计划,小两口吃完初一早上那顿饺子就回来了,俩人走的有些匆忙,张夫人吩咐佣人准备的东西他们一样都没带回来,所以张夫人就让人送过来了,张天琪自然不是缺吃短喝的人,只不过当妈的疼孩子就那么几种表现形式,这和孩子富足与否没什么关系。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直勾勾的盯着池洋身上那件油光水滑的皮草,没拎东西的那只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痒痒的不得了。 “特像暴发户是吧?”池洋循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自在的动了动膀子,他什么都敢往身上招呼,唯独对皮草敬谢不敏,原因无它,就是嫌这玩意儿挑人,稍一不注意就把自己穿成暴发户或者狗熊藏獒之类,身为一个时常被选择焦虑症逼的想撞墙的人,他单方面挑剔就够了,不需要东西挑他。 钱宁摇头:“很好看,手感也很好吧?” 张天琪把左手里的袋子交到右手里,空出手来去牵钱宁蠢蠢欲动的手,池洋可不是任人揉搓的人,你敢揉搓他,他就敢断你的手。 周展笑着说:“我妈给买的,非让他穿,不穿不让走。” “是狐狸皮的吗?”钱宁被那毛茸茸的一团迷了心智,脑抽似的吐出一句,“你婆婆真有品位,这衣服很配你呢。” 电梯里倏然一静,然后不知道谁控制不住的发出了第一声笑,噗嗤一声,在安静的电梯里落地可闻,再接着便是张天琪和周展混杂的笑声。 电梯门一开,钱宁拔腿冲了出来,身后是池洋尖锐的吼声:“兔崽子,你挤兑谁呢?!” 钱宁边逃命边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反之一想,池洋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完全不输狐狸精嘛。 懒言:小孩说话迟,语言表达能力弱,不一定和智力有关系,聪明的孩子也有懒言的。 ...

番外 之集 体出行 楼下的两口子一起整理张夫人让人送来的吃食,一箱奇形怪状的水果、一个神户牛排的礼盒、一块鲜美的吞拿鱼肉、还有一只巨大的帝王蟹,钱宁对海鲜肉食没有太大感觉,瞄了几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箱水果上。 “这是什么?”钱宁拿起礼盒里的一个果子问张天琪。 “释迦果,很甜,你可能吃不惯。”张天琪嗜甜,偏爱甜品,连带着对水果的认知也多一些。 “这个呢?变种草莓吗?”钱宁又换了一个问。 “菠萝莓,菠萝味的草莓。第一时间更新” “为什么不直接吃菠萝?” 张天琪看他像个孩子似的翻弄那些水果,笑着从身后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耳朵。 钱宁拿起一个紫色的果子:“这个我认识,山竹,壳子很硬,很难剥,果肉还小,好像蒜瓣儿。” “不难剥。”张天琪接过他手里的果子,两手一挤,手掌摊开的时候,坚硬的果壳裂开一条缝隙,白色的果肉若隐若现。 钱宁一脸惊奇:“你怎么做到的?山竹壳特别硬,我每次都用菜刀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联想着,钱宁一脸凝重的挥舞菜刀,跟不听话的果子较劲,忍俊不禁的把人搂在怀里连亲了几下。 钱宁的注意力还在徒手开山竹上,他又拿了一个完整的果子,用张天琪的方法开果子,可他没找到窍门,挤了半天果子还是纹丝不动。 张天琪包住他的手,逗弄道:“你说芝麻开门。” 钱宁不肯:“太幼稚了。” 张天琪笑着逗他:“不说不开了。第一时间更新” 钱宁不理他,使劲挤压山竹,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没能成功,不甘的妥协道:“开门,开门行了吧?” 张天琪笑着拿过他手里的果子,钱宁连忙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天琪把玩着山竹果,带笑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枕边人:“别学了,以后我剥给你吃。” 钱宁抬眸看张天琪,对上一双温柔中透着宠溺的笑眼,原本要说的话咽回了肚里,半张着口的样子显的有点呆。 张天琪打开手里的果子,取了一块果肉送进钱宁嘴里:“尝尝甜不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咬着果肉想,何止是甜?都齁的慌了。 楼上的两口子也在整理“妈妈的爱”,池洋负责整理穿戴,周展负责塞满冰箱,但因为实在多了些,冰箱塞满了东西也没能全部装进去。 “洋洋,这些没地儿放了。”周展一手拎着牛肉,一手提着两条左口鱼。 池洋从衣帽间探出半个身子瞄了一眼:“拿到对门儿去,晚上聚餐吃。” “哦。”狗熊很听话,媳妇儿命令一下,狗熊就麻利儿出门了。 才敲响了对门儿的大门,张天琪就捧着个箱子上楼来了,周展笑么呵的问:“老张,你拿的啥?” 镜片后薄薄的眼皮儿抖了抖,张天琪肃声道:“别这么叫我。” 周展不以为忤,探头瞧张天琪捧着的大箱子:“啥东西啊?” 没等张天琪回应门就开了,路希将两人让了进去,接过张天琪手里的箱子,领着周展进了厨房。 周展才把牛肉放进冰箱的冷鲜层,就听身后的路希“啊!”的一声惊叫,连忙循声回眸,就见小崽子对着打开的箱子激动的直蹦:“大螃蟹,好大的螃蟹啊!” “那叫帝王蟹。”周展翻了个白眼,“你个土鳖。” 路希不理他,迈步就往外面跑。 周展疑道:“干嘛去?” 路希头也不回的说:“问问我爸怎么做,我土鳖,没做过这么大的螃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真当你爸是万能的?他又不爱吃海鲜,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做?”周展兀自嘟囔着放好东西,转身离开厨房,扬声说着,“我走了哈。”顺手摸了把糖果揣裤兜里了。 张天琪对他的行为十分不理解。 周展一扬浓眉:“看什么看?我就喜欢抢小孩儿零食,你有意见?” 张天琪一脸无语,和狗熊比幼稚谁都不是对手。 杜君浩不是万能的,但他开过餐厅,厨艺能抵半个庖子,再说海鲜最普及的吃法就那么几种,想要吃到食物原有的鲜味无非就是白灼清蒸。 螃蟹太大,只能**以后再上锅蒸,不能保持其酷帅狂霸拽的原型上桌,路希有些遗憾,但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杜君浩将那两条左**给儿子处置,他在旁边处理牛肉,葱姜蒜改刀,路希不大喜欢肉食,但他爸做的炖牛肉很受他青睐。 楼上楼下两家过来时牛肉已经炖上了,周展揭开锅盖瞧了瞧,啧了一声:“这是煎牛排的肉,炖着吃可惜了。” 杜君浩淡声回:“路希不爱吃牛排。” 言外之意,他儿子不喜欢,那就不可惜。 杜君浩不是自私自利的人,但前提是这事与他儿子无关,对于这人的以子为先,周展已经不想吐槽什么了,反正不管说什么人家都不稀的听,万一把他说恼了他还变身怪兽打打奥特曼什么的,挺危险一货,还是少惹为妙。 大概是因为过年这几天都在胡吃海塞,三家人里有四个食欲不振的,满桌的佳肴只消耗了不到一半,就这池洋还说胃反酸,钱宁也是一脸消化不良样儿。 路希找出健胃消食片分给大家吃,周展提议出去溜溜食儿,去君浩的酒吧转转,众人没有异议,不过三家人里就路希和钱宁没有喝酒,而路希没有驾照,所以三家人只能挤一辆车。 钱宁开车,张天琪很自然的坐他旁边,周展的车比杜君浩那辆大越野还要大一点,后排很宽敞,但坐在后面的是四个爷们儿,周展和杜君浩又属于爷们儿里肩宽体长的,光是他俩就挺占地方,周展又故意的抢吃多占,想让靠窗坐的池洋不被挤着,这导致他和杜君浩之间的路希都快成相片儿了。 “展叔,你都快坐到我腿上来了。”路希皱着一张脸,身体根本没法动弹,完全不用担心车子颠簸,磕了脑袋什么的。 周展不仅毫无愧疚感,还倒打一耙:“谁让你不会开车的?你要把驾照考下来,咱就能开两辆车,大伙儿都不用受这份儿罪。” 路希默默吐槽:你让一个驾驶任何机动车辆都有可能车毁人亡的危险份子去考驾照,你是想你的好朋友白发人送黑发人麽? “你往这边来点。”池洋这边其实也没多少富裕空间,他拉周展,周展就原地动了动屁股,可不能让自己媳妇儿被挤着。 钱宁瞄了眼后视镜,对张天琪说:“我靠边停车,你跟周哥换换位置。” 张天琪不愿意动窝:“麻烦,再说换了也那么回事。” 杜君浩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拽儿子胳膊,把人拎到了自己腿上,周展立即抢占了那点多出来的空间,还舒爽的呼了口气,一车的人哭笑不得。 大年初五的酒吧比往常还要热闹,杜君浩来之前给负责人打了个电话,让他留个包厢,酒吧不比ktv,夜魅总共就六个包厢,负责人费了番力气才腾空一间,结果几人来了以后屁股都没坐热就下楼去了,周展说要活动活动消消食。 ...

番外 之似是故人来 台上没有驻唱歌手,但气氛依旧热烈,dj鸡血上头似的打着碟,领着一群远比他更亢奋的人扭动着身躯。 “今个儿老子高兴,给你们唱一曲助助兴。”周展借着出门前喝的那半斤白酒撒起了疯,他把外衣一扒,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工字背心,健壮的臂膀一览无遗,硬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没想到他要这么消食的池洋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胳膊:“你给我消停点,万一让人拍了扒了,不用你们领导收拾你,爸先把你的腿打折了。” “杞人忧天了不是?k城的校官多了去了,当兵的更是不计其数,哪那么寸我就被人拍了扒了?”周展用巧劲儿剥落了媳妇儿的手,晃着膀子上了dj台,摘掉 dj一边耳机,在隆隆的乐声中扯着嗓子道,“杨儿,给哥打个下手。” dj还当这厮喝多了,直到搜索到老板所在的位置,并在那里发现了池洋,见他们都不阻拦,这才点头应允。 周展和dj小杨沟通完就跳下了dj台,大步朝着驻唱歌手的演绎台去了,那里立着一支话筒,后面的位置摆着一架架子鼓。 周展连话筒带支架一同拖到了架子鼓前面,调好角度,拍拍话筒,弯腰试音:“喂喂,君浩,你也忒抠了,多置点家伙事儿能花你几个钱啊?” 已经停止舞动的舞池里,人们在陆陆续续的找地儿小憩,等待周展大显身手或者大肆丢丑,听闻这话发出一阵哄笑。 周展坐定,抽出鼓槌,朝人群指了指,接着咚的敲响了第一声,然后便是周展低沉粗犷中气十足的第一嗓:“听-见-你-说!” 只是开嗓就让人们心头一震,周展嗓音浑厚,却比尖锐的声音更具穿透力,那一嗓子仿佛势不可挡的涌进了人们的耳朵,又透过耳膜侵入心底,行成了强烈的共鸣。 “朝阳起有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周展的视线停在一个灯光幽暗的角落里,目光胶着着那个与他携手走到至今并且会一直走下去的男人,“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你远眺的天空,挂更多的彩虹” “我会紧紧的,将你豪情放在心头,在寒冬时候,就回忆你温柔” 灯光幽暗处,池洋噙着笑听着,已经不同于往日的厚重男声,再无少年时的青涩稚嫩,但却更能将他心里的感情传递出来,借着音符,借着乐声,一字一句的说给他听,那时懵懂青涩的感情早已成熟坚定,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带走了最美好的年华,却也留下了深深的羁绊,他们是两个人,却几乎在共用一条命,少了他,他难以独活,反之亦然,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说出来旁人未必懂,但没有关系,他们不需要说给任何人听,彼此明白,彼此珍惜,便已足够。 “伤心也是带着微笑的眼泪,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如果仅有此生,又何须待重头~~~”周展在人们的掌声叫好声中完成了他给池洋一个人的演唱,有人吹口哨,有人高喊再来一个,更有甚者呼喊,帅哥,我要给你生猴子,周展闻言咧嘴一笑,“晚了,爷们儿有主儿了。第一时间更新” 又是一阵哄笑,周展大步下台,回到座位上,胳膊搭着池洋身后的椅背,一反常态的没跟大伙儿得瑟,只凑到池洋耳边低笑着问:“感动不?” 池洋淡道:“感动不至于,感慨倒是有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展一抬眉毛:“感慨啥了?说来听听。” 池洋将视线转向他,抬手摸上他的眉骨,唏嘘道:“你也不年轻了。” 周展哑口须臾,吐出一个字:“擦!” 池洋望着他笑,怎么可能不老?周展背着他爸学打鼓的时候才十三岁,周展第一次给他唱这首歌的时候才读初二,俩人刚开始拉小手,小嘴儿都不好意思亲,周展后来说,他好意思亲,他的字典里就没有矜持这俩字,不亲是因为怕挨抽。第一时间更新 周展跟媳妇儿说着话,眼角余光瞥到路希跟钱宁站了起来,窸窸窣窣的要离席,于是随口问了句:“干嘛去?” 路希道:“卫生间。” 周展嗤笑:“你俩小姑娘啊?尿尿还搭伴儿。” “我早就想去了,为了听你唱歌才忍到现在。”路希绕开一个朝他们这里来的青年,快步走向卫生间。 钱宁好笑的跟在后面:“真那么急啊?” 路希头也不回的说:“急不可耐。” 那个被路希躲过的青年笑吟吟的停在了几人所在的卡座前,朝周展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唱的不错。” 周展回了个笑,心说:你谁呀? 周展虽是土生土长的k城人,可他年纪轻轻就被他爹圈进了军校,毕业之后下连队,之后又辗转到z队,一直到现在也穿着那身军装,这导致他大半时间都泡在军营里,除了发小儿与早年结交的朋友,还真算不上交游广阔,眼前这个挺好看的小年轻儿他不认识,其余几人倒是有不同程度的了解。第一时间更新 张天琪在酒会应酬中见过这人,知道他是东虹的少东,东虹是个集团性质的大公司,就连张家这种世代经商的人家也要高看一眼。 这位少东生性刁钻古怪,成年前几次遭遇暗算,二十岁以前一直被养在家里,如要外出至少带三个以上的保镖,这些张天琪并不清楚,消息灵通的池洋也只是略有耳闻,但杜君浩却知根知底,因为他曾为这位少东做过保镖,那时候他才离开部队,有心创业,但没有资金,所以便给打起了工,约么大半年时间里他都与夏夜同进同出,最清楚他的刁钻难缠,当然他也不会忘记自己欠着对方一个人情。第一时间更新 “好久不见了,君浩,要不是听台上有人喊你名字,我都不知道这家酒吧是你开的。”夏夜在钱宁的位置坐了下来,朝张天琪和池洋颔首示意。 这小少爷的言谈举止相较于几年前沉稳内敛了不少,但那双眼睛依旧是看似明澈实则锐利,从外表来看这人无疑是出众的,真要比较起来在座的人里也就池洋能与其相提并论,但这小少爷最出众的绝非皮囊,他能在天虹那一群老臣子老狐狸之间站稳脚跟,并在短短几年间立下威信,将培养的心腹亲信送往各个管理层,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杜君浩这边与故人叙旧,路希和钱宁先后进了卫生间,走在前面的路希听到隔间里一阵异响,那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一个柔媚一个低沉,混杂在一起便成了**。 路希脚步一顿,意识到自己撞上了人家做那档子事了,有心退出去,可尿意上涌,逼的他进退两难。 随后跟上来的钱宁见他僵在门边,不明所以的轻推了他一下:“怎么不走了?有人排队啊?” 路希连忙朝他做了“嘘”的手势,隔间里一静,显然是听到钱宁说话了,不过也只静了一静而已,接下来那道柔媚的男声更加放肆的叫了起来,嗯嗯啊啊,惹人耳热。 人家都不介意,他介意什么?路希这么一想便踏进了卫生间。 小哥俩在那对野鸳鸯毫不收敛的行事声中开闸放水,完后一前一后离开卫生间,在外面的盥洗室洗手。 钱宁挤眉弄眼的说:“里面那俩比你尿急还急不可耐,开个房的时间都等不得。” 路希横他一眼:“别不正经,小心我告诉你家少爷。” 钱宁笑:“我家少爷不是我家长,你当人人都跟杜哥似的?” 路希语塞,一扬手甩了几个水珠在钱宁脸上。 钱宁抹着脸叫:“路、小、喵!” 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的人让钱宁脸色一变,瞬间没了调笑的心情。 ...

番外 之将心比心 “刚刚就觉的声音耳熟,听着像你。”刘灿笑微微的看着钱宁,那样的目光令人极其不舒服。 路希偏头打量刘灿,他不常来夜魅,夜魅的常客认识的不多,再加上杜君浩不待见刘灿,从未介绍他和儿子认识,所以路希和刘灿只有一面之缘,那时钱宁被钱超打破了头,钱宁住院治疗,他和杜君浩去医院探望,在钱宁的病房外听到刘灿辱骂钱宁。 钱宁当时的伤势不算特别重,但打伤他的人是他的亲哥哥,事出之后他让杜君浩帮忙报了警,倒不是因为多么恼怒,而是太寒心了,但钱超被抓他就好受吗?他没有,他心里还是难受,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拿不出那么多耐性隐忍刘灿,被冷嘲热讽的羞辱时,钱宁忍无可忍的发了火,甚至用花瓶去砸刘灿,刘灿没想到他敢这么对他,依照他的脾气肯定容不得钱宁这么放肆,可钱宁当时双眼泛红,往常温和乖顺的脸愣是显出了穷凶极恶,似乎刘灿再多说一句,钱宁就会扑上来跟他拼命,刘灿并不是特意来寻他麻烦的,只是偶然得知钱宁住在这里,临时起了恶劣的心思,他只是想逗弄逗弄钱宁,见钱宁像要发疯似的便没再逗留,他离开时也很懊恼,所以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杜君浩父子。第一时间更新 “走了。”钱宁没有理会刘灿,只拉了路希要走,路希回过神来,才迈开步子,刘灿便一步上前拦了小哥俩的去路。第一时间更新 “这是你朋友?”刘灿打量着路希,目光放肆,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冒犯。 “他是杜哥的儿子,池少的侄子。”钱宁挡在路希身前,颦着双眉,刘灿面色泛红,目光浑浊,一看就是喝多了,这人理智的时候还有几分人性,几杯黄汤下肚就他妈是个牲口,钱宁怕杜君浩不足他忌惮,于是便把张扬跋扈的池洋一块搬了出来。 刘灿闻言将视线转向了钱宁,笑容轻浮,语气不屑:“你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侄子?快搬出座靠山压我,不然我都没办法名正言顺的放你走了。” 刘灿于钱宁来说就像一块恶心的脓疮,刘灿做的事,给过钱宁的屈辱,让钱宁一辈子都不可能平心静气的面对他,刘灿根本不把他当人看,恶劣这个词根本不足矣形容这个畜生。 被刻意淡忘的往日种种涌上心头,钱宁不由握紧了拳头,当刘灿伸手来摸他的脸时,他一把拍开了那只脏手,刘灿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脱口就骂,骂的极其难听,钱宁忍无可忍的挥出了拳头,刘灿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钱宁瞪着一脸错愕的刘灿:“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路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大概是出于对刘灿的憎恶,也可能是被钱宁那句发自心底的话牵制住了手脚,最是以和为贵的他竟然没有阻止钱宁。 刘灿错愕之后便是震怒,骂着不堪入耳的话挥拳反击,钱宁不躲,反而像头怒发冲冠的豹子似的向前冲,他借着那股子冲劲将人摁倒在地,挥拳猛打,每一拳都带着刻骨的憎恶。 路希试图帮忙,但钱宁已经红了眼,路希甚至无法靠近他们,稍一踌躇之后,路希转身跑出了盥洗室,脚步匆匆的出去找人了。 时隔不久,三五个人涌入了不算宽敞的盥洗室,张天琪首当其冲。 钱宁只是凭借着往日的新仇旧恨烧起的邪火将人扑倒了,比他高壮的刘灿反应过来之后他就占了下风,人们冲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颠倒了位置,这时候被摁在下面打的人是钱宁,张天琪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看钱宁被打当即就急了。第一时间更新 他想都没想的冲了上去,一脚踢开了刘灿,接着顺势扑了上去,想起这人对钱宁做的那些畜生事,心头那把火越烧越旺。 张天琪发着狠,咬着牙,拳拳不留余力,简直像要把人打死一样,刘灿处处受制,没有还手之力,张天琪几拳下去刘灿的口鼻就冒出血来了,张天琪还是不肯罢手,反而打的更凶更狠,杜君浩和周展怕他一时冲动闹出事来,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张天琪的胳膊,硬把他从刘灿身上扯了下来。 别看张天琪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打起架来心狠手辣,不过几分钟光景刘灿就满脸是血晕眩不起了。 张天琪喘着粗气,打人打的骨关节都破皮了。 钱宁怕他再冲上去,拦在他身前说:“算了。” 张天琪见钱宁没有明显的伤口,这才平息了部分怒火,恢复了一些理智,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对试图爬起来的刘灿道:“看清楚了,打你的人是我,有什么阴的邪的全冲我来,如果你再敢动宁宁,我就送你下地狱!” 刘灿终究没能站起来,他狼狈的坐在地上,头晕目眩的辛苦喘息。 这里毕竟是杜君浩的场子,即使他偏向张天琪钱宁,也不能对刘灿置之不理,他叫来了两名保安,让人送刘灿去医院,又跟路希简单交代了几句,也准备去医院瞧瞧,事情闹成这样总得有人收拾烂摊子。 周展认识刘灿,知道那老小子最是欺软怕硬,他担心刘灿迁怒杜君浩,便和杜君浩一起去了医院。 其余人随后离开了酒吧,回去的路上是池洋开的车,他本身就没喝多少酒,出来散了一阵子酒气,不遇交警是可以安稳回家的。 钱宁和张天琪坐在后排,张天琪在低声安抚他,他心里却不能平静,张天琪为了他把刘灿打了,依照刘灿睚眦必报的个性,必定会找张天琪的麻烦。 钱宁担心张天琪吃亏,心里愧疚难安,如果换做以前他是不会轻易被情绪左右的,今天是他放纵了,只因他心里清楚,就算他失手打死刘灿,张天琪也会尽全力维护他,因为这样的心思念头他给自己的枕边人惹了麻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池洋倒车入位,停车熄火,看着依偎在一处的小两口,不由好笑:“行了,你们又没吃亏,怎么搞的跟受害者似的?” “这不是怕给我找麻烦吗?”张天琪揉揉钱宁的头,“我敢打他,就能制住他,别瞎担心。” 钱宁耷拉着脑袋,一副“我是罪人”的模样。 池洋看着好笑,但也有点心疼这孩子,于是便附和着张天琪的话说:“别小看了你们家琪少,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说有你杜哥周哥出面说和,刘灿那老小子还能没完没了?你当他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钱宁蔫头蔫脑的咕哝:“不用哄我了。” 他是真的后悔,其实周展提议去杜君浩的酒吧时他心里就有点小疙瘩,那地方他和刘灿一起去过,以一个比宠物尊严不了多少的身份跟在刘灿身旁,那些过往让他抬不起头来,但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他故地重游了,结果就这么不凑巧的遇到了刘灿,坏了大家的兴致不说,还给自己的枕边人惹了麻烦。 “我不哄你,哄你是你们家琪少的任务。”池洋拔了车钥匙,“下车吧,时间有的是,回家慢慢哄。” 挺好的晚上,唱着情歌说着爱多浪漫啊,结果全被刘灿那货搅合了,妈的!怎么不揍死他呀?池洋腹诽着往家走,越想越是气恼,取出裤兜里的手机给周展发了条短信。 医院里的周展拿出手机查看,就见屏幕上一行带着情绪的小字:他敢找事儿你就再揍他一顿,给丫揍老实了! 周展噗嗤一笑,刘灿没听见,他光顾着疼了,给他擦药的护士手略重,他又身娇肉贵,沾了碘伏的棉签往眼眶上一戳他就哎呦呦的叫出声儿了。 周展一脸鄙夷,心说:幸亏你惹得是张天琪那公子哥儿,这要是换了我,你连哎呦都哎呦不出来了。 杜君浩付了医药费,拿着刚出炉的x光片来与两人汇合,进门就见周展翘着二郎腿,口沫横飞的跟不无辜的受害者白活:“你跟老张也是有点交情的,他什么尿性你应该知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当他脑子进水了,等他把水倒出来,我做东,咱一块儿吃个饭,总不能因为这屁大点的事儿伤了交情不是?” “我跟他没那么深的交情。”刘灿沉着一张五彩斑斓的脸,眼角嘴角鼻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左手的指头肿了两根,当时情况混乱,他直觉的认为是自己打人时挫伤了,事实上是被伺机帮钱宁的路希踩到了。 “那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成不?”周展摸摸自己下巴,打着哈哈道,“我这脸好使麽?不好使再加上我媳妇儿的,我家洋洋可担心你了,刚还发信息来嘱咐我,让我好好劝劝你,别跟他们置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灿再说别的就是给脸不兜着了,他不再呛着周展说话,但心里这口气是咽不下的。 ...

番外 之口口相传 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天琪和刘灿大动干戈大打出手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了,流言有几个版本,最扯的那个版本是:刘总有意重拾旧爱,可他的旧爱已经成了琪少的新欢,三人酒吧相遇,刘总试图挽回旧爱,结果被琪少撞破,琪少冲冠一怒为蓝颜,刘总身心俱伤。 刘总和琪少在众人眼里都不是会被爱情那种东西冲昏头脑的人,可他们这次却昏了头了,所以人们在看笑话之余还会感慨一番,太傻了,傻透了,这二位的脑袋得进多少水才能闹出这样的笑话啊?而对那位令两人昏头的蓝颜的评价是:有点手段。第一时间更新 这番传言传到张天琪的耳朵里,着实给他恶心着了,去他妈的新欢旧爱!钱宁明明是他的人,是他一个人的! 时隔不久传言有了变动,有知情者爆料,钱宁根本不是什么小情儿小玩物之类的角色,人家已经跟琪少摆过酒了,都得到张家的认可了。 于是人们又有了新的感慨:小看姓钱那小孩儿了,张家老三不是一时的色令智昏,鬼迷心窍,而是真栽了真傻了,这人多半没救了。 这番流言再传出来,张天琪就不那么恼火了,他跟钱宁说,都知道咱俩结婚了,这是时下大热的新闻,谁还想的起姓刘的伤不伤死不死啊。第一时间更新 “有人议论他你不高兴,非得议论你才行,你那脑回路怎么长的?”钱宁气的恨不得捶他一顿。 张天琪呵呵的笑,本少爷就是异于常人,就是高兴痛快。 张刘失和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张家不可能听不到风声,张二小姐混迹商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张家人里她是最早得到消息的,怒弟不争是肯定的,但她一个怒就够了,不想父母跟着生气上火,所以一直瞒着这事儿,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张老爷子虽然退居二线,处于半退休状态,但也不至于完全闭塞。 这天张老爷子从一个茶局上回来,怒气冲冲的拨了儿子的电话,勒令他火速回家。 张天琪早有心理准备,对他爹依旧是那种半松不紧的态度,嘴上应着知道了,却是磨磨蹭蹭到傍晚才返家。 张天琪一进家门,老爷子就火力全开的给他臭骂了一顿,张天琪漫不经心的听着,不犟嘴,不拱火,张老爷子骂了一通,火气稍减,板着脸吩咐他带上礼品给刘灿登门道歉。 张天琪一听这话就开始拨楞脑袋,他不打死刘灿就不错了,给他道歉?门都没有! 接到消息的张二小姐匆匆赶回来时,张老爷子正挥舞着拐杖,扬言要打死逆子,张夫人赶巧不在,连个敢拦的人都没有,张二小姐见状连忙冲了上去,紧握着张老爷子的拐杖道:“消消气,消消气,您可就这一个儿子,打死他咱家就绝后了。” 张老爷子怒声道:“我宁可当绝户也不要这混账东西了!” 听了这话,琪少那隔路的脑袋竟然在这种时候溜号儿了,他想起摆酒那天,钱宁问他:“你不怕绝子绝孙吗?老无所依很挺惨的。” 张天琪知道钱宁是怕他日后后悔,知道他心里不踏实,于是对他说:“为你值得,我现在这么认为,以后也不会反悔。” 钱宁似告诫似威胁的说:“那我可当真了,如果你以后反悔想找个女人过日子,我是不会灰溜溜的走的,就算拼着不要命了我也会让你没一天好日子过,让你们一家跟着丢人现眼,我说真的,不是开玩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一点都没被吓住,反而安心了不少,迄今为止真正让他怕过的只有两件事,一是钱宁自杀;二是把整个心掏出来给钱宁钱宁却以为是假的,除此之外他还真算的上天不怕地不怕。 “你,你什么态度啊?!”张老爷子惊见女儿身后的混账东西不仅不知悔悟,还面带笑意,心头怒火忽地烧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张二小姐擅长的是经商,不是空手夺白刃,一个不留神拐杖就被他爹抢走了,然后便是一通鸡飞狗跳的折腾,热闹的跟场周氏喜剧似的。 “喜剧”落幕之后,老爷子叹着家门不幸上楼去了,摔门声响亮如雷。 张天琪捂着膀子说:“凭这精气神儿,咱爸再活五十年都不成问题,他那拐杖纯粹是迷惑人心的道具。” 张二小姐怒目圆睁,恨不得接她爸的棒,再给这混小子打一顿。第一时间更新 当天张天琪晚上九点多钟才到家,进门就问钱宁有吃的吗,钱宁不知道他回家了,还以为他在公司加班来着,听他这么晚还没吃饭,赶忙进了厨房热菜温汤。 用过迟来的晚饭以后张天琪才把回家的事告诉了钱宁,因为经历过误会带来的伤害,所以两人都很看中坦诚这一点,张天琪很少隐瞒钱宁什么,不过挨打的事被他模糊掉了,他怕钱宁自责心疼。 “既然没去道歉怎么还耽搁到这么晚?还没吃上饭。”钱宁一边给他家少爷准备饭后水果一边问。第一时间更新 “哄二姐来着。”张天琪轻描淡写的说,眼睛盯着钱宁沾了果浆的手指。 钱宁动作一顿,将视线转向了身旁的人:“你想让二姐替你去道歉?” “只是带上礼品去刘家坐坐,说几句客套话。”张天琪没能忍住,将钱宁的手抓到嘴边,吮掉了上面的果浆。 钱宁好笑,他家少爷是越来越没个少爷样了,以往是跟个大孩子似的,现在像条大狗有木有? 张天琪对钱宁的脑补浑然不知,自顾自的从案板上捡起块果肉,吃着香甜的水果,哼哼着说:“她早就去过了,只是谁都没告诉,让我求她是在找平衡。第一时间更新” “那刘家什么态度?” “二姐是以爸的身份去的,找的是刘家当家人,这是两家之间的对话,出的不算什么大事,刘家愿息事宁人,刘灿只能吃个哑巴亏。” 虽然刘家也是名门望族,刘氏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企业,但刘灿并不是继承人,刘氏真正的当家人是刘灿的大伯,刘灿的能力在他这一辈子里不是拔头筹的,而且他私生活混乱,给长辈的感觉难免轻浮浪荡了些,所以这继承人的位子怎么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他私底下有动作吗?”钱宁了解刘灿睚眦必报的个性,担心表面上这事过去了,实则埋着祸根。 “当家的都发话了,他不敢有动作。” 钱宁还是无法完全放心,于是叮嘱他:“还是小心点的好,别被疯狗咬了。” 张天琪听说听劝似的应着,心里知道这事还了解不了。 上床睡觉的时候,钱宁发现了张天琪身上的瘀伤。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钱宁勾住张天琪的脖子,翻开他的睡衣,查看他身上的拐杖印儿。 他家少爷生的一身富贵皮肉,张老爷子身体又好,肩上那两下打的很结实,这会儿已经肿起来了。 “没事,不疼。”张天琪扶着钱宁的腰,钱宁跨坐在他腿上,查看着伤痕,眼底是难掩的心疼。 虽然伤是经张老爷子的手打的,但钱宁却把这笔账算了刘灿头上,越想刘灿那张脸就越觉面目可憎,恨不得老天派个凶神来好好收拾收拾那畜生。 “明天我就跟杜哥说,刘灿色迷迷的看路希,看杜哥不把他打成残废。”钱宁话是这么说,但也只是嘴上痛快痛快。 别看杜君浩无权无势,但稍微对他有点了解的人就知道那人激不得,用周展的话说就是,君浩现在修身养性了,不是轻易发飙的人了,但他发起飙来就不是人了。 ...

番外 之修身养性 张天琪拢上衣襟,怕钱宁为他受伤心疼,故意扯开话题:“你知道君浩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啊。”钱宁顺了顺张天琪的碎发,就跟给他们家钱小歪顺额毛似的,“他和周哥是战友,以前在一个连队服役。” “不是连队,是特种部队里的特种部队,具体番号都不对外透露,那群人穿着军装是军人,脱了那身军装就跟亡命徒一样。” “特种部队里的特种部队?听起来很威风。” “危险才是真的,他们执行的都是普通军人执行不了完成不了的任务,最敏感也最危险,一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有些人死了连烈士都追认不上。第一时间更新” “为什么?” “任务见不得光。” “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间谍?特工?007?” 张天琪呵呵的笑,一手揽住钱宁的脖颈,亲他的鼻尖儿,他们家宝贝简直可爱透了。 钱宁完全没有去想,既然是那么秘密的部队为什么张天琪这个全然的外行会了解这么多,结果张大少这一番道听途说来的z队简介导致钱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特别敬佩杜君浩和周展。 池洋最先注意到了这孩子古怪的眼神,和路希闲聊时提及此事,他问路希:“你发没发现小宁儿看君浩和你展叔的眼神儿很奇怪?” 路希深有同感的点头:“好像忽然间特别崇拜他们。第一时间更新” 池洋:“何止啊?他眼里的崇拜都快侧漏了。” 路希汗,这比喻太囧了。 刘灿到底还是找了张天琪的麻烦,他不敢也不能在公事上做文章,思来想去了很久,最后选了一个既简单又粗暴的报复方式,他雇了几个打手,在张天琪落单的时候把人给堵了,想着适当的给一些教训,为自己出口恶气。 之前在酒吧大打出手,先动手的是张天琪,说起来姓张的算是理亏在先,只要他把事情做的利索点,不让人抓到真凭实据,就算张家人心里清楚是他做的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他自认为此事可行,雇佣的行事人都是个中老手,可那些人终究不够了解张天琪,所以到底还是出了纰漏。 张天琪之所以会落单被围堵是因为他去杜君浩和张川的拳馆练拳了,刚从拳馆出来不久他就发现了有车跟踪,他透过后视镜观察了跟踪车辆一阵,随后给杜君浩打了通电话,拳馆的人匆匆赶来时,张天琪正与打手头子隔窗对话,虽然对方对雇主的身份闭口不谈,张天琪猜也能猜到会用这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对付他的人想来也只有狗急跳墙的刘总了。第一时间更新 带领拳馆众人赶来救援的是张川张老板,这事不好由杜君浩出面,但又不能没个主事的人,所以张川就替杜君浩来了。 张天琪对张川说:“你是杜哥的兄弟,我就不跟你客套了,这些人是我一个对头找来的,要是让他们安然无恙的走了,那我那对头会接着给我找不痛快。第一时间更新” 张川抚了抚嘴唇上一个才破口的燎泡,疼的一皱眉头:“怎么来?你说话。” 这老兄最近极为不顺,先是他家内当家的有意做生意,但投资眼光实在不怎么地,所以张川拒绝出资,夫妻俩因为这事起了龃龉,之后不久股市崩盘,一片惨绿,他被套了三十多万,再之后远在千里之外念大学的儿子传来了“佳音”,那小皇帝的女朋友意外怀孕了,小姑娘胆小,不敢堕胎,又因为年纪关系不肯谈婚论嫁,姑娘的父母没完没了的找张川,让张川给他们一个交代,张川是割地也不成赔款也不成,烦的不要不要的,这几天一有时间就来拳馆打拳发泄,可陪练是自个儿家的,不能动真格的,发泄效果不佳,张川见天儿揣着半肚子火,烧的他满嘴起燎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张天琪扫了眼被控制住的打手们,笑微微的说:“不死不残就行,劳你动手,其余的我来解决。” 张川相信杜君浩,所以信了这个同姓不同宗的本家,原本动手这事儿也不用张川来,但他这不是窝着火起着泡嘛,有不用珍惜的免费陪练送上门,他不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怪不合适的。 五个打手和一群拳馆工作人员在很适合斗殴的僻静路段大打出手,打手专业凶狠,可双拳难敌四手,战果毫无悬念,拳馆众人完胜,打手倒地呻吟,蜷缩在地的模样就像五条受伤的老狗。 人们动手时张天琪便在一家口碑不错人均消费也足够有诚意的餐厅定了位置,张川也不客气,活干完了就领着辛苦的各位笑纳谢礼去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拳馆众人扬长而去不久,张天琪也驱车离开了。 车子开出僻静路段,停在了一家小超市前,张天琪进去买了瓶水,回到车上之后拿出了从打手头子身上搜来的手机,电话簿里没有刘灿的电话,但通话记录里有一组陌生号码几次拨打接听,张天琪摁了回拨。 “事办妥了?”短暂的等待后,老熟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刘总,你是不是返老还童智商退化了?”张天琪笑微微的说,“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做这么孩子气的事不怕被人笑话吗?” 这少爷把自己做过的那些更加孩子气的事全部自动忽略,此时的态度口吻就像只老谋深算荣辱不惊的狐狸,而刘灿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这种态度反倒比酒吧里的原形毕露更容易激怒人,刘灿气的眼皮直抖,咬牙切齿道:“姓张的,你别太嚣张了!” “我不过是化解你给我制造的麻烦,这真说不上嚣张,你就不同了,你明知道你的堂兄堂弟都看不惯你,还敢大张旗鼓的找我麻烦,送他们把柄,我该说你嚣张呢还是说你蠢呢?”张天琪依旧是那副装逼不怕遭雷劈的嘴脸,话音里透着让人冲动的想把他套麻袋往死里打的笑意。 话虽这么说,但张天琪心里清楚,刘灿并不是没有脑子的草包,他会做出今天的事纯粹是被自己睚眦必报的个性逼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通常自取灭亡的都是心胸狭隘之人,刘灿报复张天琪还算不上自取灭亡,但他找张天琪的麻烦,自己势必也会麻烦,只是他报复心切,刻意把这种必然的后果想象的轻巧好了结了一些。 这天晚上刘灿摔碎了一部手机,扫落了餐桌上的精致菜肴,但还是难消心头火,又把近来挺满意的一个小明星折腾的惨叫了半宿才好过一点。 张天琪则顺心顺意的回了家,钱宁把锅里温着的夜宵端上餐桌,张天琪吃了一小盘蒸饺喝了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心和胃都是暖的,别提多舒坦了。 洗漱过后的钱宁带着一身微薄的水汽跨坐到他腿上,摘了他遮挡疤痕那串小叶紫檀在手里盘,嘴上跟他商量:“天琪,咱别去练拳了行吗?你看了那么久的心理医生才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脾气,这一打拳不就白工夫了吗?” “打拳和自控不冲突。” “心理医生说的?” “我师傅说的。”张天琪现在不看心理医生了,改为诵经礼佛修身养性了,只是效果还有待考量。 “他才二十岁,还没我年纪大呢,人家的师傅庄严宝相,你师傅呢?” “宝贝,咱不能以貌取人,我师傅是嫩生了一点,但人家有慧根悟性高。” “扯远了,咱现在说的是你打拳的事,你工作那么忙,闲下来还要抄经书,哪有时间练拳啊?再说你练拳有什么用啊?” “万一有人想绑架我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钱宁瞪他一眼:“别乌鸦嘴!” 张天琪抽走他手里的珠子,随后扔在了床头柜上,又顺手灭了台灯。 “别关灯啊,还没谈完呢。” “明天继续,现在” 话音断在了床笫间,昏暗中响起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钱宁那具有着舞蹈功底的柔韧身体被摆成了最适宜接纳他也最能让两人尽兴的姿势,其实张天琪很喜欢看他在自己怀里迷离沉沦,不可自拔,可摘了眼镜他就是一半瞎,灯开再亮也没用。 ...

番外 之息事宁人 关于刘灿私下里找自己麻烦的事,张天琪不准备让钱宁知道,坦诚固然是优良品格,但也要适度,在这件事上张天琪决定隐瞒一次。 为了隐瞒的更好更彻底,他委婉的嘱托了杜君浩一下,尽管他心里清楚杜君浩不是多嘴的人,但万一他说给他儿子听了呢?万一他儿子再说给钱宁听了不就露馅了麽? 结果被嘱托的杜君浩用一种淡漠中透着不理解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之后又想到什么理解了什么似的说:“像这种会让他苦恼的事我通常不会告诉他。” 如果他把这件事告诉儿子,那依照他儿子的性格势必会纠结“要不要告诉钱宁呢?告诉他他会担惊受怕,不告诉他万一琪叔真出了什么差池,钱宁会不会怪我没有提前知会他啊?” 给儿子增添不必要的烦恼不是好爸爸所为。 张天琪弄懂了杜君浩这一番心思,不由感慨做爸爸和做伴侣差别真大,看着人家用心良苦的爹,张大少又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爹,要不回家哄哄老爷子?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整天为他操心伤神抡拐杖,想想也怪辛酸的。 张天琪是带着他好不容易挖掘出来的那点孝心回的家,可张老爷子并没为此感动,因为老爷子在生气。 “刘灿是不是找你麻烦了?”自从儿子和刘灿大打出手闹出笑话之后,老爷子就很关注儿子的动向,怕他找人家麻烦,也怕人家找他麻烦,刘灿前两天做的那档子事虽然没有闹的沸沸扬扬,但老爷子还是听到了风声,并为此大动肝火,儿子再不好也只能由他教训,外人插手他是绝不答应的。 张天琪见瞒不住了就跟他爹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他爹护犊子,他爹很生气,他爹准备亲自去刘家走一趟,问问姓刘的是不是非要把件小事升级成让两家都难堪的高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爸,爸,您别操心了,我能处理好。”张天琪再不孝也不可能让年事已高的父亲为他奔走,于是忙劝老爷子别为这点破事动怒,好一通言语相劝,连连保证,这才把被触怒的老爷子稳住。 张天琪从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如果他和刘灿真闹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他反而没有顾虑了,撕破脸皮甩开膀子对着干呗,直到两方变成一方为止,依照他的能力他家的势力,他笃定自己是存活下来的那一方,可事情没有闹到那种程度,这么你打我一巴掌我还你一脚的相互膈应不是个办法,他终究要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法来,总不能让自己好好的日子被条咬不死人但膈应人的老狗搅合的不得安宁。第一时间更新 他可以与刘灿和解,但他能做的最大让步就是不把刘灿私下找他麻烦的事宣扬出去,不让刘灿的堂兄堂弟借着此事做文章,这已经是琪少最大度最宽容的表现了。第一时间更新 刘灿不是傻子,单凭张天琪没有把那天的事捅出去这一点,他就看出了姓张的不想咄咄逼人,虽然他心里还是郁卒不甘,但当前的局势不容许他再紧咬不放,所以他只能用忍一时之气,免百步之忧来开导安慰自己,换句话说,刘总那顿打最终还是白挨了。 双方达成共识之后就该轮到周展这个和事佬出场了,可周展在炮校做了小半年的闲职就被调到k城总军区去了,眼下部队正在搞拉练,周展忙的连跟媳妇儿亲热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工夫管别人闲事? “你跟你那对头还挺有默契,他也找过周展,我说周展都快半个月没回家了,他似乎不太相信,那老小子心忒脏,总以为别人都憋着坏的想害他,也不寻思寻思别人有没有那份儿闲情逸致。”池洋仰靠在落地窗边的躺椅里,那张精致的脸覆着一层黑乎乎的泥浆面膜,他跟妖孽最大的区别就是,妖孽容颜不老,而他会,为了让青春驻留的更久一些,他非常注重保养。第一时间更新 “他那个小堂弟很有野心,踌躇满志的回了国,发现自家公司养着一群不干事光伸手的亲戚,难免动作多了点,刘灿以前行事太张扬,会被格外注意在所难免。”张天琪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面上带着淡淡的笑,乍一看就像只优雅的吸血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一直想不通他有什么资本张扬?拼爹拼才拼手段,他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再不低调点,不用外人动手,单是他那些同宗就把他剥皮饮血了。”池洋慢悠悠的说着话,回想着张天琪和刘灿动手时那不共戴天的劲头,心里有些感慨,这俩货到底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莽夫,冷静下来以后就知道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了,那些个想看热闹的注定要失望了。第一时间更新 一番闲话过后,两人拉回了正题。 “你也别等周展了,这次拉练少说也得两个月,等他回来你们怕是又要掐起来了。”池洋半是玩笑半揶揄的说,但因为脸上糊了厚厚一层面膜泥,整张脸都是僵的,所以只能听出话中的笑音,“我最近倒是没什么事,可以帮你们这个忙。” 这妖孽哪里是好管闲事的人啊?张天琪想,如果他管了闲事,那自己早晚要还这个人情,不过欠周展人情和欠妖孽人情也没什么差别,所以和事佬的差事就落到池洋头上了。 和解宴摆在池洋店旁的一家茶楼里,两位主动找人帮忙的都是“这辈子都他妈别见面才好”的心境,面上也没装出诚恳求和的神情来,池洋早就猜到了会是这种局面,从善如流的活跃着气氛,说着喝了这杯茶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之类的鬼话。 无论如何这杯茶没喝出升级的战火来,勉强算是和解成功了,张天琪实在膈应刘灿,事办妥了就先走了,留下来的和事佬又跟刘灿扯了几句偏颇刘灿的鬼话,事办圆满了才一同走出茶楼。 两人才在茶楼前站定,准备互道些改日再聚之类的场面话,一辆黑色的大越野就停在了池洋店门前,很快路希就拎着两袋子甜点下了车。 今天是池洋给路希定的养护头发的日子,池洋上午出门时便想捎上他,但杜君浩的头发也有些长了,路希就没搭池洋的顺风车。 池洋注意到刘灿看向路希的眼睛蓦然一亮,虽然很快就掩饰住了,但还是把池洋膈应的够呛,你个脑子里只有白蝌蚪的玩意儿,才他妈把屁股后面那摊子烂事儿处理的七七八八了就又作死,你作死是你的事,你他妈看我宝贝干嘛?! ...

番外 之故人心思 池洋疼路希是有目共睹的,别说刘灿仗着狗胆骚扰路希,单是有那份贼心他都不能容忍。 “君浩。”池洋扬声招呼着随后下车的杜君浩,朝路希使了个眼色,示意这里没他的事儿。 路希心领神会,那一抹让刘灿眼前一亮的光华很快就投进池洋店里不见踪影了。 杜君浩上前跟刘灿打招呼,池洋借机对刘灿道:“你不认识路希吧?就刚从君浩车上下来那孩子,那是君浩的养子,我干儿子。” 刘灿的脑袋里也不全是白蝌蚪,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池洋的意思,这妖孽是在警告他别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他明白了,杜君浩也明白了,看待刘灿的眼神也跟着变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就像被最残暴危险却又最不动声色的大型冷血动物盯住,仅仅是被注视就让刘灿感觉到了危险,他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敢打路希的主意,那面前的男人就敢置他于死地。 刘灿是对路希有兴趣,但路希对他的吸引力不足让他铤而走险的得罪杜君浩和池洋这老妖孽,眼下就差被人指着鼻子警告别打路希主意了,刘灿只能用几句玩笑似的俏皮话表示自己很识趣,不想找麻烦。 刘灿驱车离开,另外两人也转身往池洋店里走,池洋幽幽的数落路希:“长那么讨人喜欢干嘛?遭狼惦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虽然没有长成自己期望的大高个儿大长腿,但长势也算喜人,不过几年时间杜君浩就把一个面黄肌瘦发育不良的小乞丐养成了一身富贵皮肉容貌更是出挑的小帅哥,尤其是那双黑漉漉的眼睛,笑便是一对莹润的弯月,不笑便是让人移不开的墨玉,笑与不笑同样赏心悦目。 “行了,别拐着弯儿的夸他了,不是什么好事。”杜君浩端着张看不出喜怒的脸,其实心里在为刘灿的冒犯不高兴,尽管那样的冒犯在旁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他不是旁人,他对儿子的保护欲占有欲已经强烈到接近病态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听他这么说立马就不高兴了:“怎么?你还嫌我宝贝长的好看啊?” 杜君浩不理他,径自进了美发沙龙,他那容易遭狼惦记的宝贝儿子正捧着带来的点心慰劳群众,这帮人也他妈手欠,抽冷子就往他儿子脸上摸一把,要么就揉揉头发,要么就捏捏他的尖耳朵,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路希早就不是那个才及他胸口的小豆芽了。 杜君浩拿堪比x光一般的视线在儿子周围扫射了一圈,惊觉不止路希来了路希他爹也来了的众人纷纷收回咸猪手,人群都作鸟兽散。 “还是你威慑力大,我说扣他们工资效果都没这么立竿见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池洋好气又好笑,外套一脱,扔给有眼色的助理,挽着袖子招呼,“宝贝,我给你洗头。” 美发助理连忙低声提醒:“小点声啊我的爷,马太太都等您半天了。” 池洋瞥了一眼休息区的官太太,发现对方在翻杂志,没注意到自己,于是给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一脸愁容:您又犯懒,您引这么些难伺候的人物来您不伺候,让我们伺候,您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池洋全不管那一套,亲力亲为的给他宝贝洗头,护发,修刘海剪黄尖儿,路希说弄完头发去超市买东西,散着头发不方便,想把头发束上,池洋拿过他手里的发绳,轻柔细致的给他绑了个松松的发辫。 路希晃晃脑袋,发辫也跟着晃了晃,对上镜中那双满是宠溺的眼睛,路希不由回了个笑:“谢谢。” 屁股下的座椅移动了少许,池洋身体前倾,脸凑到了路希旁边:“说谢多见外,亲我一个吧。” 路希无奈又好笑。 池洋故意摆出一张幽怨脸:“我忙了将近两个小时,亲一下都不行嘛?” 路希迟疑了下,瞥了一眼贵宾房的水晶珠帘,见门外没人,迅速的在池洋脸上亲了一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池洋眉开眼笑,跟个被儿子亲了的妈似的。 早就等不及的官太太勉为其难的翻了别人的牌子,其实大家都知道,池洋这么挑剔的人招募的发型师造型师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她们找池洋就是喜欢池洋,爱看他那张脸,喜欢听他说话。 父子俩逛超市采买生活用品的时候,杜君浩的手机响了,路希接手购物车,让他爸空出手来接电话。 杜君浩看了眼来电显示,放慢脚步接听电话,路希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眼睛搜寻着货价上的商品,漫不经心的听着身后的只言片语。 杜君浩总共也没说几句话,一通约么五分钟的电话大部分时间都是那端的人说杜君浩听,通话的结尾是杜君浩言简意赅的一个好字。 “爸,谁打来的?”路希问跟上来的杜君浩。 “一个朋友。”杜君浩有点心不在焉,大半心思都放在夏夜为什么请自己吃饭上,那小少爷没有清闲到找一个离职许久的保镖叙旧,他找他肯定是有事的。 夏家家大业大,想和夏夜攀关系套近乎的人多如牛毛,杜君浩却恰恰相反,他不想和夏夜过多接触,当初为夏家工作是生活所迫,事实上他并不适合那种环境,他和夏家不在一个阶层,夏家私下里的一些行为他看不惯更接受不了,所以还是少有交集相安无事的好,不过,如果对方开了口,他就不能一口回绝,毕竟欠下的人情债早晚要还的。第一时间更新 路希偏头看了看心不在焉的男人,没在这种时候多做追问。 当天晚上,杜君浩又接到了夏夜的电话,杜君浩还以为见面的时间有所变动,毕竟那小少爷公务繁忙,临时爽约或者改时间再约不足为奇,不成想夏夜打这通电话是要他明天赴约时带上路希。 杜君浩瞥了眼蹲在厨房外面喂狗的儿子,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婉言询问夏夜为什么提这样的要求,这小少爷眼太毒,那天在酒吧不过过匆匆一瞥,他就注意到路希了,如果这还不够让杜君浩谨慎,那再加上夏夜是弯的这一点合该够了吧? 夏夜笑吟吟的说:“你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认识认识而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杜君浩才要婉言拒绝,夏夜似乎洞穿了他的心意似的叹了一声:“你这谨慎的性子是改不了了,你也不想想,他是你儿子,论辈分就该喊我一声叔叔,我一个当叔叔的人,还能把孩子怎么样吗?我就是瞧着他合眼缘,想跟小家伙认识认识。” 这番让杜君浩放下戒心的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叔叔就不用提防了吗?连他这个当爹的都没能为小崽子恪守本分,你一个没比他大几岁还八竿子打不着的叔叔能让人放心? 杜君浩沉默的拒绝并没有惹得夏夜不快,他依旧嗓音含笑,语调不紧不慢:“好吧,你实在不想带他我就不强求了,不过说句老实话,你越是宝贝的紧,我就越好奇,你越不想我认识他,我就越想认识他。” 时间或许让夏夜变得稳重深沉了,但那终究不是他的本性,这小少爷骨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顽劣任性,不容旁人违逆拒绝。 杜君浩深知他的性子,担心再三拒绝怕是要招来更多是非,于是道:“我带他过去。” 夏夜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道了声明天见就把电话挂了。 杜君浩望着窗外苍茫的夜色,眉头隐隐皱着,初五那天真不该去酒吧,张天琪和钱宁惹了一身腥不说,他还遇上了夏夜,让那怕是早就忘了还有他这么一号的小少爷想了起来,后续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事,有也不能躲,毕竟欠了的人情总要还的。 杜君浩倒没有为当初找夏夜帮忙后悔,虽说周展和池洋也有能力帮忙解决麻烦,可周家是官,身份敏感,而池洋是个冲脾气,疯起来真跟疯子一样,让他知道路希被那两个小畜生欺负成那样,他敢拿着**去把人家一家炸上天,杜君浩认识的权贵里,也就夏夜有能力也适于帮那个忙。 一串由远及近的足音自身后响起又消弭,一双手臂环住了杜君浩的腰,手臂的主人歪着身子,偏着脑袋问:“爸,怎么了?” “没事,一个老朋友约吃饭。”杜君浩转过身,唇边噙着淡淡的令人安心的笑,“你跟爸一起去吧。” 但愿夏夜想见路希只是一时兴起,没存别的心思,不然还真比较麻烦,不过即使真有麻烦他也要保儿子周全,路希和他胸腔里跳着那团血肉一样,出半点差错都能要他的命。 题外话:不是天下大“同”,会出现这种局面是因为这文里的一些配角是其它文里的主角,夏夜就是其中之一,他在这里的表现已经足够端庄了,所以觉得他刁蛮任性不讨喜的亲们你们知足吧,这祖宗火力全开的威力是可以用巨大来形容。 ...

番外 之强人所难 夏夜选的是一家法式餐厅,从环境到菜品待到服务都是顶级的,杜君浩虽然开过餐厅,却不怎么喜欢外食,幸亏池洋注重生活品质,路希沾了他的光,这才没被那堆刀子叉子弄的眼花缭乱。 路希安静的用着前菜,得空就去瞄一眼对面的夏夜,按理说他身边的帅哥不在少数,但像夏夜这种容貌精致的如同一道亮丽风景的人很少得见。 这小少爷长的真是好看,明眸皓齿,面如冠玉,生得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透着三分随性七分优雅,从头到脚都找不出一点瑕疵,就连那双手上的指甲盖都是精致漂亮的,路希睨着夏夜,想到了池洋,如果说池洋是只华丽耀眼的孔雀,那么这小少爷就是只更年轻的孔雀,路希心里一突,忙将这种会让池洋大受打击的想法清出脑海。第一时间更新 “该毕业了吧?”与杜君浩闲聊着的夏夜将话题扯到了路希身上,那双好看的眼睛也投向了路希。 路希礼貌的停下刀叉,回答说:“毕业了。” 夏夜点了点头,噙着笑道:“别这么拘谨,我没那么多讲究。” 路希回以微笑,心里慢声慢语的吐槽:你够讲究了,你选的餐厅不穿正装都不让进。 为了赴宴,路希穿戴的很正式,那套订制西装是大学毕业的时候池洋送的,连同手工费一并算下来要四万多快,虽然名义上花的不是自家钱,可路希拿池洋当自家人,所以路希还是心疼,好在钱不是白花的,这身做工精良面料一流的西装往路希那不错的“底版”上一套,瞬间拉升了n个档次,坐在同样讲究的餐厅里,手里拿杯红酒,说他是出自某个大家族的小少爷都有人信。 夏夜转向杜君浩说:“教的真好,有礼貌,有气质,我都想跟你学学怎么为人父母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听了这话不仅路希愣了,连杜君浩都有些意外:“你结婚了?” “结了快两年了,当时赶婚期,请的人不多。”夏夜话音才落电话便响了,他礼貌的道了声抱歉,拿起一旁的手机接听。 “在外面吃饭。”夏夜接着电话,笑容淡去,可声音中透出了与父子俩交谈时没有的亲昵,“接到了就送她回家啊。” 也不知道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夏夜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她闹你由着她啊?把她送回家让阿姨看着,你去开你的会我这难得的闲一天跟朋友吃个饭怕了你们了,在maxim,你送她过来吧。” 夏夜收线,笑容里带着无奈:“我女儿闹脾气了,非要找我。” 路希看着年纪不过二十四五的夏夜,心想真看不出这风华绝代的漂亮人已为人父。 夏夜又道:“那小女王一来我们就别想安安静静说话了,我们闲话少叙,抓紧时间谈正事吧。” 杜君浩毫不意外,他就知道这小少爷没事不会找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夏夜虽然年纪轻,但因为自身能力不俗,又有父亲兄长扶持帮衬,学业小有所成便投身公司了,如今算是东虹的半个决策人。 东虹的前身是一个根基很深的帮会,从夏夜父母那一辈正式洗白,因为经营有方,背后又有高官扶持,如今已经发展成集团性质的大企业了,东虹涉及的行业很多,在金融业和地产业都属龙头,但钱没人嫌多,尤其是这些手里有着大把资金的人,他们最爱的就是钱生钱利滚利。 去年年初夏夜注册了一家安保公司,公司主要业务有安全服务、重要活动及物品保护、海外企业保护、海外押韵保护等等,因为会涉及到公共安全方面,所以从业资格很高,没有根基背景是不可能通过审批的。 夏夜办这家公司的主要目的是为东虹培养储备人才,东虹驻海外办事处更是紧缺这种知根知底足够令人放心的工作人员,公司前期运营还算顺利,但一直让他不太满意的是教员的素质,虽然教员这一职位至多也就是公司中层,但他们的素质直接影响受训人员,所以夏夜很看重这一阶层。 今年年初的夏夜误打误撞的光顾了杜君浩的酒吧,遇上了不常在酒吧露面的杜君浩,他当时就想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杜君浩早年入伍,虽然没有殷实的家世背景,但在部队里表现优异突出,同样的年纪,别人还在基层连队摸爬滚打,他就通过了z队的考核,后来更是成了z队最年轻的教员,他单兵作战能力强,协调的能力也不俗,如果不是任务中出了事故,他大概这辈子都脱不下那身军装。 夏夜并不知道杜君浩具体为什么退伍,但他了解杜君浩的能力,而且他了解到的有可能只是其中一部分,这种现成的专业的高素质教员无疑是他最理想的人选。 夏夜话说的玲珑,路希只以为他开的是普通的安保公司,但杜君浩听的清楚明白,也足够了解夏夜的性子,夏夜会亲力亲为的挑选教员,说明他很看中他在做的事,他需要的不是普通的保安,而是综合素质更高的安保人员。 “公司本部在k城,训练基地在外阜,我知道你已经扎根在这里了,所以我的想法是,你先过去一段时间,把教员素质提升上来我就安排你回本部工作。”夏夜笑望着面无表情的杜君浩,“我很有诚意,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杜君浩沉吟了须臾,道:“我可以介绍更合适的人选给你。” 在z队历练过一遭的军人素质高于普通官兵,他那些退伍转业的战友同样可以满足夏夜的要求。 “你不考虑一下吗?我真的很有诚意。”夏夜强调的很有诚意也可以理解为他势在必得。 这小少爷还和以前一样,他认准的事容不得旁人左右,拒绝就更是不行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没再开口,似乎在考虑着夏夜的提议,夏夜不急不躁,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红酒杯,淡然且优雅,路希觑着杜君浩线条刚毅的侧脸,三人各怀心思,席间陷入了沉默。 打破这种氛围的是夏夜的女儿,两三岁大的小女娃,肉乎乎,白嫩嫩,穿着漂亮的毛呢大衣,一见夏夜就从抱着她的人怀里滑落了下来,踩着踢哒踢哒的步子冲到了桌旁,小赖皮狗似的往夏夜腿上一趴,奶声奶气的叫嚷:“不要大爸爸,不要跟大爸爸去开会,闹闹讨厌开会。” 跟上来的男人朝杜君浩和路希点头示意,随后将视线转向夏夜,无奈的说:“我接黄万的电话被她听见了,她以为我要带她去公司,怎么哄都没用。” 夏夜将腿上的女儿扶抱起来放在桌边,示意道:“先叫人。” 小姑娘瞥了瞥父子俩,哼的一声把头扭开了,肢体语言夸张到有些搞笑。 夏夜啼笑皆非的抱回女儿,将她放在身旁的餐椅上,给三个互相不认识的人做引荐:“这是君浩,以前在我家工作,爸和龙一都很欣赏他,这是君浩的儿子路希。”最后较为随意的朝桌边的男人示意了一下,“容泽,我先生。” 杜君浩起身与容泽握手,路希有点发愣,直至此时他才知道,面前这个既年轻又好看的小少爷是同性恋,他结婚的对象不是女人,而是个年纪与杜君浩相仿的男人。 这是路希第一次听一个同性恋者用这么自然随意又正经的口吻给人介绍自己的伴侣,虽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规律让他身边聚集里一堆同性恋,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但他还是对夏夜生出一种类似于刮目相看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很短,很快他就又开始为夏夜招募杜君浩的事忧心了。 他不想和杜君浩去外地,也许这么想会有点孩子气,会很没出息,但他就是个没出息的人,他要他爸,不要出息。 ...

番外 之还有我 杜君浩最终还是答应了夏夜,他对儿子说他欠夏夜一个人情,但这个人情是如何欠下的他没有告诉儿子,那些不好的记忆路希永远不会记起他才高兴,自然不会主动提及。 他不说,路希也不问,父子俩之间最不缺少的就是默契,倒是池洋很不理解的追问了几次,但都被杜君浩搪塞了过去,碰上杜君浩这种嘴和蚌壳一样紧的家伙,池洋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搁在心尖儿上捧在手心儿里的宝贝疙瘩曾差点被两个借酒逞凶的小畜生欺负了去。 杜君浩离家的前一天,路希不住的和行李箱较劲,箱子被打开,被填充,再被盖好,再被打开,取出相对来说不那么必要的东西,放进去更需要的东西,再被盖好, 如是反反复复,好像进入死循环,停不下来了。第一时间更新 杜君浩把儿子从箱边拉开,抱进自己怀里,孩子很懂事,从他告诉路希他得接下这趟差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周了,这一周里路希表现的几乎和往常无异,孩子不想他担心。 路希温顺的靠在那个让他安心的怀抱里,嗓音平缓的说:“我没问题,你好好照顾自己。第一时间更新” 他们靠对方太近了,彼此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们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对方,分离会把他们过惯的生活完全破坏掉,而他们必需适应那种生活。 转天早上,杜君浩在k城机场登机,池洋和钱宁也在送行之列,机场的人来来往往,分别的人太多,聚集起来的离愁也浓,不远处就有对年轻情侣依依惜别,小姑娘泪盈于睫小声抽泣,男生不住的安慰,钱宁还以为路希会被感染,事实上没有,路希是笑着送走杜君浩的,杜君浩这一走少说数月,多则半年,钱宁试想如果走的是张天琪自己会是何种心情,这么一换位就觉着路小喵其实一点都不娇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回家的路上飘起了小雨,雨水打在车玻璃上,就像一道道滑落的泪痕。 钱宁玩笑道:“这天气还真是应景,是吧?小喵。” 路希在走神儿,闻声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其实根本就没留心钱宁说的什么。 到底还是难过舍不得啊,钱宁心里叹了一声,胳膊搭住路希肩膀逗他说话:“想哭就哭吧,我们不笑话你。”没容的路希搭话又用环着的那只手去搔路希的脸,幽幽的感叹,“可怜见儿的,本来就是单亲家庭,跟爸爸相依为命,现在连爸爸都不要你了,这得难过成什么样啊?” 路希拍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你少胡说,我爸没不要我,我爸只是出差了。” 一鼓作气的反驳完才意识到钱宁故意捉弄他,气不过的横了他一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抿住双唇,眯着眼睛,表情怪异。 路希在他肩上砸了一拳:“不许笑!” 钱宁偏头,将脸转向车窗。 路希又给他一拳:“不许抖!” 这下不止钱宁忍不住了,就连池洋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路希鼓着腮帮子瞪眼睛。 钱宁嘻嘻哈哈的戳他的脸:“金鱼,路小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无奈了,这什么哥们儿啊? 当天晚上,钱宁很够哥们儿的抱着枕头来了楼上,想在爸比离家的第一晚陪陪宝宝,他来时池洋也在,两人想到一处去了,可两人都没能陪到底。 八点半才过张大少爷就上来找人了,钱宁不肯走,张天琪好说歹说的劝了一阵未见成效,脖子一梗开始耍:“要他还是要我?你给个痛快话儿吧!” 钱宁环着路希的肩膀说,很痛快的说:“要他。” 张天琪咬牙切齿的挽袖子:“我弄死他!” 路希拎开钱宁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把人推送进了张天琪的怀抱:“还你,我不跟你抢,送我我都不要。” 钱宁一脸受伤:“路小喵,你太没良心了。” 路希理性的反问:“良心能救命吗?我只是只不会爬树的‘喵’,你家琪少是又凶又狠的‘嗷’,我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张天琪:“喵我理解,嗷是什么?” 钱宁:“老虎,一点想象力都没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想这个干嘛?跟我回家。”张天琪拽过钱宁怀里的枕头往自己胳膊下面一夹,另一手抓着钱宁的胳膊把人拖了起来,夫夫俩笑闹着双双把家还了。 九点多钟的时候,周展砰砰砰的敲开了路希家的大门,池洋瞥他一眼,懒懒道:“不是跟你说我今儿不回家睡了吗?” “说啦。”周展大模大样的往沙发上一坐,手搭着沙发背,翘着二郎腿,“我不是来叫你回去的,我是来睡觉的,今天我也睡这儿。第一时间更新” 他今天下午才结束为期两个月的拉练,清心寡欲的做了俩月苦逼啊,他饥渴的不要不要的,媳妇儿不洗白白擦香香陪他恶补性生活,他能答应吗?他答应就见鬼了! 池洋伸脚踢他:“睡个屁,滚回家去。” 周展不以为意的挨着踢:“不滚,就不滚,我还有别的目的呢。” 池洋暂时停脚:“嗯?” 周展勾起一抹痞气的邪笑:“等宝贝睡着了我们就在他家嘿咻嘿咻,弄脏他家的沙发、地毯、浴室,唔,想想就又期待又刺激,宝贝,你快去睡。” 池洋再度上脚,加大力度:“滚,快滚,赶紧的!” 路希绿着脸推池洋:“别踢了,你回家吧,快带他回家,我不要人陪,我可以自己睡。” 两口子踢踢踹踹了好一阵才回家去,池洋走的很不情愿,一方面是为了不能陪他的宝贝,一方面是为了应付**超强的狗熊头疼,他的老腰啊! 路希把茶几上的杯子果盘收进厨房,在水池边清洁刷洗,之后又拿了些小鱼干喂毛团儿,花卷儿见状也凑了上来,它年纪越来越大了,体重超标会影响它的心肺功能,路希缩减了它的夜宵,把人们吃剩的水果给它当零食。 全都收拾妥当了,也到上床睡觉的时间了,可他一点困意都没有,开着电视也看不进去,索性关了那聒噪的声源,窝在沙发里发起了呆。 他孩子做太久了,被人捧在手心里太久了,长期的安稳顺遂幸福完满让他都快忘记以前的生活了,那些年习以为常的孤单寂寞现在想来竟觉得陌生不已恍如隔世,不过仔细想想那也确实是上辈子的事了。 花卷儿睨着呆呆不动的主人看了一阵,扭着丰满的大屁股凑了上去,狗头搭在他的腿上。 发呆的路希回过神来,望着那颗乱蓬蓬的大狗头唤:“花卷儿。” 花卷儿抬眸,透过浓密的毛发看着他:不怕,就算全世界都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 路希蓦地笑了,像个孩子似的把花卷儿的大脑袋搂在怀里揉蹭。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路希拿过手机查看,发信人是晚饭时分打过电话报平安的杜君浩。 题外话:就算全世界都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出自任贤齐的《还有我》 ...

番外 之报告教官 这条来自千里之外的短信很简洁,内容只有三个字:早点睡。 路希笑了笑,一手搂着花卷儿的大脑袋,一手编辑短信。 背山而建的训练基地,入夜后一片寂静,环境与部队营房几乎无异的教员宿舍里,短促的短信提示音响起,黑暗中的人手指一划,解了屏锁。 点开刚刚发来的短信,一行夹带着表情的小字蹦跳了出来:( ̄^ ̄)ゞ报告教官,已带领花卷儿毛团儿跑步回寝室,马上熄灯上床。 屏幕的光线映照着男人的脸,唇边一抹浅笑柔化了刚毅的面部线条。 杜君浩眼里的路希永远都是那个会抱着布偶熊睡觉的小小少年,他温顺文弱的躯壳里是一颗坚韧的心,但心里却有着一片柔软如孩童的角落,他愿意将自己的所有交到他手中,他希望他是这世上最幸福快乐的人,这与奉献无关,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爱自己的孩子。 在他们的关系里,他首先是孩子的父亲,然后才是他的情人,这样的感情旁人难以理解,但路希可以,所以路希也明白,不管杜君浩对他表现的多放心,那都是不可信的,杜君浩不可能不挂念他,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不挂念自己的孩子呢? 一夜独眠,杜君浩的全新生活从一个不见温热早餐不见爱子身影的清晨正式拉开帷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春寒料峭,山间的角落里还有未融的积雪,清晨的阳光只是明媚却不暖人,远离喧嚣的训练基地,部分设施还在投建,学员队伍喊着号子出操,惊扰了几只山雀。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带着扑簌簌的烟尘开进了基地,车门弹开,一头灰发的男人跳下车来,手里拎着一个简便的帆布包,看到不远处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白泽!” 白泽是什么? 白泽是上古洪荒时期的神兽,它栖身于昆仑山,通体雪白,懂人言,通万物之情,可使人逢凶化吉,这是传说中的白泽。 而灰发男人所喊的白泽是杜君浩在z队服役时的代号,z队所有成员都有代号,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取,和杜君浩同期通过考核,又分在同一队的人里有个爱玩爱闹的,他提议用抽签的方式来定下大家的代号,旁人懒得为这事费心,他提议了,旁人就附议了。 杜君浩肤色较深,原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刚加入z队时又与人不相熟,所以更显孤僻寡言,他的几个标志性特征与传说中的瑞兽截然相反,当时抽到这个代号还被队友们开过玩笑,当然憋着坏心思提议抽签决定代号的那位仁兄收获的取笑更多,他抽的代号是斑比,没错,就是那只长睫毛大眼睛的小鹿。 “你不是又开餐厅又开酒吧的吗?我还当你把自己吃的脑满肠肥了呢。”笑着上前的灰发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的老战友,“没什么变化嘛。” “你也是。”杜君浩一身棕绿色作训服,两条长腿裹在长裤里,裤脚扎在陆战靴里,身姿坚毅挺拔,高鼻深目轮廓立体的一张脸,明明不是穷凶极恶的面相,但却让人感觉不好接近。 “我说你能不能激动点?怎么说咱俩也五六年没见了,你不想我啊?”陈楚城如同八十年代的港台明星耍帅那般一甩头上的灰发,细细长长的眼睛一挤,抛给杜君浩一个媚眼儿。第一时间更新 “本来有点想,看到你就不想了。”亏得站在他面前的是杜君浩,换成别人被个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儿抛媚眼儿,估计能“受宠若惊”的给他一脚蹬出去。 陈楚城笑着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还跟以前一样不招人待见。” 训练基地的学员们于这年春天迎来了两位信任教员,总教员寡言少语,疑似面瘫,对待学员严苛到近乎冷酷,他不轻易发火,但发起火来就能烧死一片;副理教员天生一头灰发,爱说爱笑,自以为幽默风趣,自以为亲和力十足,不训练时他让学员喊他白鹭,但时隔不久人们就发现了异常,这厮似乎有俩人格,且瞬间就能完成人格交替,完全不给他人缓冲时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两位教员到岗之后的第二个月,其他教员全体降一级,原本和谐有序的基地一朝变天,二人得势,从此再无安宁之日。第一时间更新 训练基地里的所有教员和九成以上学员都来自退伍军人,而十个教员里至少有八个为转业特种兵,更有甚者是夏夜从国外聘请来的专业教习人员,这些人的综合素质也很优秀,所以这样的人事安排引起了很大一部分人的不满。 有沉不住气的教员找上上级,想弄清楚新来的俩货是头上有犄角还是背后有尾巴,老总凭什么高看他们一眼让他们跑这来称王称霸? 由夏夜一手提拔起来,又亲自将人下放到训练基地做管事的开荒牛耐心的安抚劝导对方:夏总不是不看重你们,夏总是一位求贤若渴爱才惜才的好老板,他珍视每一位员工,知道你们各有各的优秀,他安排新任教员来此的目的是给大家制造取彼之长补己之短的机会,并没有对谁另眼相待,你们乖乖哒取长补短,修炼提升,争取早日成为夏总心目中的完美员工,夏总不会亏待你们的。第一时间更新 然而这番苦口婆心的劝慰对于年少时期就将自己交给国家、缺乏职场经验、脑筋不够活泛的教员来说并没什么卵用,开荒牛劝的嘴巴都干了,对方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二缺样,无奈之下开荒牛只好变换方向,试图用以毒攻毒的方式劝服对方别乱提意见瞎闹事。第一时间更新 开荒牛言道:好吧,我承认之前的言论纯属胡扯,你认为的才是事实,夏总就是对他青眼有加,主要原因是他救过夏总的命,夏总遭遇绑架身陷险境时是咱们的新任总教员凭借优秀的大脑和矫健的身手救出了夏总,夏总认为此人当得重任,我知道夏总单凭这件事就判定他的能力有些草率,有些任性,可没办法啊,夏总再没道理也是老板,老板说啥就是啥,我这样说你心理有木有好过一点? 教员深度无语的看着开荒牛,也不知道他被哪句话戳了g点,沙包那么大的拳头蠢蠢欲动。 开荒牛敏感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干笑着说:“来这么久都没给你倒茶,你等一下,我去打壶热水。” 话落不等对方回应,开荒牛变身奔牛冲出了自己的宿舍,一口气奔到四楼,呼地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着急忙慌的对屋里的人喊:“白鹭,我屋里有个刺儿头,他要打我!” “你可是领导,谁敢打领导啊?”躺在床上玩手游的白鹭连个眼神都吝于奉送,敷衍到了极致。 开荒牛:“万一他敢呢?” “那我就帮你”白鹭一松手指,屏幕上的小鸟嗖的弹了出去,打散了一堆笼子,解放一群同伴,白鹭满意的笑笑,将视线转向了门边,大喘气的续道,“打回来。” 开荒牛:“算了,我还是去找老大吧。” 白鹭的笑意里有了赞许的成份:“乖。” 开荒牛自言自语般的说:“嗯,顺便告诉老大你又躺在床上玩手机。” 白鹭笑容一敛:“站住!” 开荒牛掉头就跑。 白鹭:“别跑啊,我帮你收拾那个刺儿头。” 开荒牛头也不回:“呸!你会收拾我!” ...

番外 之留守儿童 初夏的午后,没有扰人的蝉鸣,阳光映着阳伞,染下一片明媚,很适合出行的天气,路希却用来对账。 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一块吃了一半的三明治,路希一手握着马克杯,一手晃着无线鼠标,微颦双眉望着屏幕。 一辆银色的英菲尼迪suv缓缓的停在了甜品店外的阳伞前,钱宁兴冲冲的下了车,拉路希一起去蹦极。 路希觉得那么刺激的游戏玩一次完全能抵一辈子,所以他拒绝了钱宁的邀约,钱宁好说歹说也没能把路希拐带走,于是只能遗憾又兴奋的和他家少去飞了。 路希睨着徐徐开走的车子笑了笑,然后继续对他的账,杜君浩离开之后,担心留守儿童孤单寂寞想爸爸的池洋和钱宁总是拉路希出去玩,他们的好意路希心领了,但经常泡在一起就算了,他俩都是有家室的人,他不好总去打扰人家家庭生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傍晚时分,去蹦极的两口子回来了一个。 路希问回来的那个:“怎么就你自己?琪叔呢?” “一杯双拼,多加布丁,谢谢。”钱宁点完喝的才转过来跟路希说,“挂蹦极台上下不来了。” 路希失笑:“临时加班还是有应酬?” “家庭会议,多半又是讨论那点事,让我去我没去,没兴趣看他们父子俩吵架。”所谓的那点事就张天琪传宗接代的事,钱宁并不反对张天琪代孕孩子,虽然接受张天琪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孩子会让他心里有疙瘩,但也只是个小疙瘩不是过不去的坎儿,可他家少爷不肯要,每次谈起这件事都把老爷子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一拐杖夯死他。 路希不好议论人家的家务事,便跳过这个话题,商量起了晚上的安排:“晚饭一起吃吧,把高飞也叫上。” 路希这人最懂得感恩,在他孤苦无依的时候,最先向他伸出援手的是杜君浩,第二个就是高飞,路希知道高飞家境不好,大半收入都寄回老家,自己省吃俭用,清苦的要命,平日里就多照顾他一些,像这种不必高飞掏腰包的聚餐能叫上他就叫上他。 “好。”钱宁没意见,他就是来找路希吃饭的。 要说路希在杜君浩走后有什么不同之处,最明显的当属伙食,杜君浩在家的时候他都是定时买菜准点做饭,现在天天瞎凑合,吃的还不如毛团儿花卷儿营养均衡,他倒不是想他爸想的食不下咽,不做饭是因为一个人的饭不好做,做多了剩,做少了对不起下的那些工夫。 他本身就是易瘦体质,以前吃的惊细均衡都不见长肉,现在就更不成了,杜君浩走了两个多月,他抽了有五六斤,钱宁担心等不到他爸回来他就抽抽儿没了。 “蛋糕坯还没烤完,我暂时走不了,你们去吧。”慢性子的好好先生一边往搅拌桶里磕鸡蛋一边不紧不慢的说。 钱宁用胳膊肘抵了路希一下:“去,跟你家大师傅卖卖萌求求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路希:“” 高飞笑着说:“别麻烦了,我真不去了。” “去吧,人多吃饭香。”路希笑着说话,心里叹气,硬着头皮来到翘着二郎腿看杂志的甜点师跟前,笑脸亲和,好言好语,“阿跃,让高飞早走” 甜点师:“不行。” 路希:“通融一下吧,就早走” 甜点师:“没门儿。” 路希:“别这么不近人情,就早走” 甜点师:“不可能。” 路希:“你让我把话说完行吗?” 甜点师终于将放在杂志上的视线移到了小老板的脸上,并附赠一个温柔美好的微笑:“好,你说。” 路希:“就早走” 甜点师:“死了这条心吧。” ko 路希当场阵亡,被活活憋死了。 钱宁横了不给力的队友一眼,顶了上去:“阿跃,如果你让高飞早点下班,我就” 甜点师:“把我家洗衣机的衣服都洗了?” 钱宁:“” 高飞将沉甸甸的搅拌桶固定在搅拌机下方,在嗡嗡的噪声中擦了擦手,来到双双阵亡的好友们身后,一手一个推着他们出了烘培房。 一盘盘新鲜的肉类菌类被服务员送上桌,路希手执剪刀,将一个漂亮的牛肉卷剪成适合入口的肉片,钱宁一边往烤肉盘里放食材一边嘀咕:“都说虎父无犬子,怎么到你就不顺应自然规律了?” 路希:“大概是因为不是亲生的。” 他说的很有道理,钱宁竟无言以对。 路希想起自家那性格恶劣的大师傅,叹着气道:“高飞没来店里之前阿跃伪装的特别好,我真没想到他是这种脾气。” 钱宁:“这说明高飞很强大。” 路希好笑的说:“强大什么啊,在店里忙的团团转,回去以后还要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他和灰姑娘唯一的区别就是性别不同。” 钱宁莞尔:“听你这么说我都想娶他了。” 路希:“晚了,人家早在老家订婚了。” 钱宁:“真遗憾。” 路希:“不遗憾,人家未婚妻是货真价实的妻,能生儿育女,你能麽?” 钱宁:“” 路希见他一脸受打击的模样,又反过来说:“会生孩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会生孩子的女人数不胜数,会下腰能劈一字马的男人就不多见了,你还是很优秀的。” 钱宁呲牙:“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挤兑我!” 路希嗤嗤的笑,心情好,胃口也好,原本不打算喝酒的路希叫了一瓶烧酒,钱宁是开车出来的,所以只有眼馋的份儿。 烧酒的度数不算太高,那一小瓶也没多少,路希以为自己喝完最多有点犯困,醉不到哪里去,结果他小觑了烧酒的威力,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吧,饭后路希是被钱宁背出餐厅的,其实扶着他他也能走,但钱宁看杜君浩抱儿子跟抱条小奶狗似的那么轻松,直觉认为他会轻飘飘的,背着反而更省劲儿,结果真把人背起来,他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你也不怎么轻啊。”钱宁嘟囔。 “是你没力气。”被酒精控制的路希是个诚实的孩子。 “胡说,我可以把舞伴举过头顶,怎么可能没力气?”钱宁运劲把人往上背了背,怕把他出溜下去,“抱着我脖子,别像个秤砣似的往后坠。” “哦。”路希很听话,重心前移,扒在钱宁肩膀上的手绕到了他身前。 “嗯,这样就好多了。”钱宁松了口气,看来不是路小喵重,而是背的方法不对。 两人穿过大堂,来到门外的停车场,钱宁准备卸车的时候一道男声自两人身后响起,嗓音清越入耳:“路希。” 钱宁把路希放在身边,一手扶着他,回头去看,路希也迟钝缓慢的看向了叫了自己名字的人。 夏夜将女儿交给一旁的丈夫,让父女俩先上车,他则迈步来到两人跟前,笑着问路希:“还记得我吗?” 路希瞥瞥夏夜,用他那已经北方化的吴侬软语咕哝了一句:“烧成灰也认得。” 钱宁一愣,他从没见过好脾气的路希对人这么刻薄,就算以前为他抱不平,挤兑张天琪,他也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夏夜笑问:“喝醉了吧?” 路希:“不关你的事。” 夏夜也不恼,那张令人惊艳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浅笑:“这么讨厌我啊?” 路希:“嗯,讨厌。” 钱宁一头黑线,你也忒诚实了。 夏夜有点好笑的说:“没关系,我不讨厌你,你是要回家吗?坐我的车吧,刚好可以聊聊。” ...

番外 之我想他了 其实没什么可聊的,夏夜的目的只是送路希回家。 尽管那唯一一次的正式碰面里他与路希的交谈不多,但夏夜心思缜密,直觉也准,所以他所看所想往往比常人要多,他几乎可以肯定路希不是直人,而他和钱宁虽然在杜君浩的酒吧见过一面,但两人都没仔细留意对方,现在见了面也没什么印象,夏夜既然遇上了就不好看着醉醺醺的路希被带走,杜君浩可是很宝贝这个养子的,如果路希出了什么差错,他肯定会放下一切赶回来,夏夜可不想自己的员工因为私事耽误工作。 “不要。”喝醉的路希跟个孩子似的,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你不讨厌我我也讨厌你,我不跟你聊。” 钱宁一头黑线,他真佩服这个陌生男人,被路小喵这么直白干脆不留颜面的拒绝,他竟然还能笑的跟没事人这一样,这人不是脾气极好就是城府极深。 “如果是你爸的事呢?你不想知道他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吗?”夏夜笑吟吟的抛出诱饵。 路希再次拒绝:“我爸有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不用你告诉。” 钱宁扶着路希胳膊的那只手悄悄施力,心里为路小喵那酒后的心智着急:不聊就不聊呗,你解释那么多干嘛?怕人家不知道怎么拿话截你吗? 路希动了动胳膊:“疼。第一时间更新” 夏夜笑微微的看向钱宁。 钱宁窘迫的避开他的视线,简直要被路希蠢哭了。 夏夜用带着笑意的眼神杀退了做小动作的钱宁,又将视线转向路希,继续诱拐:“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你爸电话里没告诉你的那些我可以告诉你。” 路希心知杜君浩打来电话肯定是报喜不报忧,所以他被夏夜的提议打动了:“那就聊聊吧。” 夏夜满意了,钱宁不干了,他把扶着路希胳膊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另一手把他的脑袋压在了自己肩膀上,一脸歉意笑容的对夏夜说:“他喝醉了,今天也太晚了,改天吧。” 就像钱宁在夏夜眼里是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一样,钱宁眼里的夏夜同样来路不明,就凭路希现在这智商,被人卖了都能笑呵呵的谢谢人家,钱宁哪敢把他交给陌生人啊? “你是?”夏夜问钱宁。 “他朋友,也是他邻居。”钱宁感觉夏夜不太好对付,无意多跟他纠缠,说着话拿出了裤兜里的车钥匙,开了车门就把路希往里面推。 “等一下,等一”路希不配合的挣把。 “等什么等,回家。”钱宁用力一推,喝的下盘不稳动作迟钝的路希咚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路希皱着脸捂住脑袋,疼的直吸气。 “你们住哪?”夏夜问钱宁,他是杜君浩的老板,杜君浩入职时有交代他的个人信息,他自然知道这父子俩住哪里。 “水岸,位置很偏僻,你大概没听说过。”钱宁急于脱身,说着话哄小孩似的在路希头上揉了两把,“好了,不疼了,上车吧。”接着不理路希抗议硬把人塞进了车里。 “巧了,我住云顶,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夏夜口中的“云顶”就是水岸河亭隔壁的别墅区,路希管那儿叫富人区,说起来两家也算邻居。 钱宁一脸无语:你都上车了,我介意能怎么着?把你硬拖下来吗?还有,路小喵,你抓着他胳膊是什么意思?! 车子上路以后,夏夜先给丈夫打了个电话,让他带女儿回家,说自己搭朋友的车随后就到,长他近十岁的枕边人已经习惯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了,当下也没多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一路上夏夜还真说了一些杜君浩的近况,因为是关于工作的,所以路希没有从他爸那里听说,也所以听的津津有味,对夏夜也没那么讨厌了。 车子快要抵达水岸的时候,路希自言自语般的咕哝了一句:“我想他了。” 夏夜:“” “我想去看看他。”路希看向夏夜,“我知道那里是军事化管理,不相干的人不能随意进出,可是我真的想去看看我爸,我不会打扰他工作的。” 夏夜从来不是会对外人心软的人,但面对路希带着请求意味的脸,他莫名的想到了自己那双儿女。 “我月底去那边考察,你能空出时间的话” “能,可以,没问题。第一时间更新”路希一口气用了三个肯定词。 夏夜被他逗的直笑:“好,那你给我留个电话,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路希一口气报出八个数字,顿了顿,咚的敲了下头:“后面是什么来着?” 钱宁心里叹着提醒:“632。”说完忍不住吐槽道,“你不是喝醉了,而是喝傻了吧?” 路希不理钱宁,眼巴巴的望着夏夜:“我没醉,我很清醒,你可别诓我玩。” 夏夜忍俊不禁:“不诓你。” 要不是开着车钱宁大概就用手捂住眼睛了,没醉你蠢的跟谁都能拐走的傻小孩似的? 这天晚上夏夜不止搭了顺风车,他还送佛送到西的跟着两人进了路希家,见钱宁熟门熟路,连路希家的猫狗都能叫出名字,这才确定他和路希是很相熟的朋友。 钱宁把路希安顿好,跟夏夜一同离开,两人一同搭电梯的时候才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一路上都是路希和夏夜在聊杜君浩,钱宁没能插上嘴,夏夜也没空认识钱宁。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钱宁”夏夜重新打量着他,“你是张天琪的同居人?” 钱宁没想到夏夜会认识他家少爷,愣了下才道:“是啊。” 夏夜失笑,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小小的住宅里同志都扎堆儿了。 钱宁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他家少爷坐在书房里,手执狼毫抄写经书,他写的很认真,并没留意到钱小歪来过,更没注意到它将小猫爪儿伸进了砚台里,猫爪印儿从书房延伸到走廊,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儿。 钱宁拎着钱小歪训话时,他家少爷取了一张没用过的宣纸,拉过钱小歪黑漆漆的小爪子往纸上摁,钱宁好气又好笑:“别捣乱。” 张天琪不走,还在钱宁旁边腻着,他抖了抖那张纸说:“不完整,我再给它蘸点墨。” 钱宁哭笑不得的推了他的头一下,提着钱小歪去了浴室。 张天琪睨着那枚不完整的猫爪印儿沉吟了须臾,兴冲冲的翻出了手机里那张狗爪印儿胎记照,这张于几年前拍摄的照片已经经历过两次更换存储卡三次更换手机了,几乎可以称之为旧照了。 张天琪把手机脸上打印机,将照片打印了出来,但得到的照片却不令他满意,几年前的手机拍摄功能跟现在没得比,照片像素太低,放在手机里看还凑合,打印出来就显得模糊失真了。 当天晚上,钱宁睡着之后,他亲密的枕边人轻声轻脚的开了灯,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相机,对着小狗爪各个角度拍摄,睡梦中的钱宁听到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但因为又背醉猫又给傲娇猫洗澡的折腾了大半宿,精神倦怠疲惫,所以只懵懵懂懂的唤了声“天琪”便又睡沉了。 转天中午,为两人设计婚戒的设计师收到了一张奇怪的传真,随后张天琪就打来电话了,请设计师依照原图设计两枚挂坠。 设计师观察着照片,不太确定的问:“这是?” 张天琪的语气透出一点有别于往常的柔和:“我爱人的胎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