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俏佳人》 第一章 棺材中醒来 喜儿睁开眼睛,这氛围好诡异啊! 强忍住头痛,自己这是躺在棺材里吗? 头顶上满目的猩红,连自己身上也是穿着红色的中式喜服,爸妈难道是想给自己冲喜?喜儿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 活动活动手脚,攀着棺木两边,努力让自己坐起来。 “啊~~鬼啊!”一个画着大红口红的女人,正跪在自己棺木前面,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尖叫。 喜儿忍不住捂住耳朵,这声音相当有穿透力。 周边低声交谈的人,全被这声音吸引到喜儿身上。 片刻寂静,接着所有人惊恐的,做鸟兽状四处逃开,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还颤颤巍巍的站在空地上。 眼中浊泪,成串成串地滑落…… 满是沟壑的脸颊上,被冲刷出一道道黑黄的印子,看得喜儿心中一酸。 一步一步地挪到喜儿的棺木面前,小心翼翼举起枯瘦的双手,想摸又不敢摸。 “我的喜儿,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双手合十,嘴巴碎碎念。 喜儿觉得自己有点儿懵,斟酌许久,才开口。 “我怎么了?” 还没等老爷爷开口,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喜儿,我的喜儿,你们还我喜儿!” 跌跌撞撞进来一个穿着破旧,蓬头垢面的妇女,刚进门看到堂屋里的两口棺材,便华丽丽晕过去了。 身后进来一个瘦弱的男子,赶紧扶住。 接着就冲进来一颗小炮弹,举把菜刀,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似的,高声喊着:“还我妹妹!你们还我妹妹!” 小男孩又黑又瘦,打着赤脚,身上一身灰布衫,补丁叠着补丁。 看他气势,若一言不合,定会拿刀砍人。 “玉良、颖儿~~你们来了!喜儿还活着!还~活着!”老爷爷转身,压抑地情绪立马释放,激动地扑到男子跟前。 “活着?爹,你说咱喜儿还活着?”被老爷爷喊做玉良的男子,木讷的表情立马变得鲜活起来。 这简直比京剧变脸还快啊,喜儿坐在棺材里,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声地感叹。 小钢炮一冲进来,见院子里空荡荡的,只见堂屋的棺材里坐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娃,小心翼翼的瞅着,却不敢靠近。 土房子光线昏暗,看不清。 田玉良用力掐在李颖的人中,见她悠悠转醒,“颖儿,咱喜儿还活着,还活着。” 小钢炮立马反应过来,红衣服的女娃就是自己的妹妹,三两步冲上去将她抱出来。 人看着黑瘦,力气倒不小。 等喜儿站在地上,才发现自己更小。 尼玛,自己这是借尸还魂了吗?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竟然比眼前的小钢炮还矮。 喜儿正打量着自己,猝不及防被一双手紧紧箍进怀里。 “喜儿,我的女儿,你要是走了让娘怎么活呀?”李颖抱着这具瘦弱的红衣娃娃,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咱们回家。”老爷爷摸摸喜儿的头,拉着小钢炮。 “颖儿,把孩子给我,咱先离开这里。”说完,从李颖怀里接过喜儿单手抱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扶着妻子。 李颖刚听闻这个消息,情绪过于激动,营养不良的身子骨已经摇摇欲坠。 喜儿此时还不在状态,路上甚至想,自己估计做梦还没醒吧? 偷偷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嘶~”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喜儿,怎么了?”李颖紧绷的神经,一触即发。 回家的路上,一家人无比警惕,担心路边随时有人,会扑过来抢走喜儿。 喜儿的内心,从醒来,就不断被触动着。 “我叫喜儿?”喜儿小心挑选着措辞。 “是啊,你是我女儿喜儿啊!喜儿,怎么了,别吓娘啊?”李颖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如开闸的洪水。 难道自己和穿越的这具身子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喜儿内心很害怕,曾经是典型的无神论者,这一刻却无比的希望不是真的。 “喜儿,你哪里不舒服吗?”田爷爷更紧张。 田爸爸和小钢炮同样关切,甚至连呼吸都轻了几分,喜儿能真切感受到这家人对原主的爱护。 可自己不是原主啊,这话却像梗在喉咙的鱼刺,上下都难受。 要是他们知道真正的喜儿已经不在了,估计会非常非常的伤心,看田妈妈的样子,简直都快活不下去了。 喜儿从小被父母教育,为人要诚实,但思考良久。 摇摇头“没有不舒服,只是脑子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四个人同时定住,看着玉良怀中的红衣人儿,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呢?你也不记得了?”小钢炮着急的拽着妹妹,试图确认。 喜儿安静得摇摇头,对不起哦!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骗你们的,原主喜儿已经真正的去世! 我若是回不去,就只能借着喜儿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以其说让各位伤心,我愿意为喜儿,好好侍奉她的家人。 田家人原本放回肚子的心,再次被提起。 “赶紧回家,找李郎中来看看。”田爷爷态度坚决,脚上的步伐也快了起来。 “可是……”田玉良说了一半,又吞回去了。 一家人再次加快步伐,朝着村中更偏僻的角落走去。 喜儿环顾四周,好穷! 以后若真要在这里生活下去,这条件简直比在电视里面看到的,最凄惨的农村的景象还要凄惨两分。 家家都是低矮的黄泥巴土坯房,有些甚至已经塌了半边,母鸡都可以在裂缝里来回踱步。 房子的屋顶上竟然连块儿瓦片都没有,都是盖着草,再用块破油布搭上,压几块石头就是房顶。 风大些会不会直接掀翻了呀?喜儿很担心。 越往里面走,内心越忐忑。 从小虽说不是锦衣玉食,但家里就自己一个孩子,父母也很宠爱自己。 即便自己跟大多数的独生女比较,还算**,但看看这里的环境,担心有些抗不住啊! 村子里,除了偶尔能听到几只鸡“咯咯哒~”,连声狗吠都没有,寂静的没一丝人气儿。 唯有家户人家,门口的晾衣杆上,几件儿看不出颜色的补丁衣服,表示还有人居住。 这村子的氛围好诡异,喜儿下意识想赶紧离开这里。 可等到了田爷爷口中的家,才真正见识,什么叫家徒四壁!! ...

第二章 分开的一家人 难怪田爸爸欲言又止,估计请郎中的钱都没有。 一进门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门口矮墙边儿上立着的两口“白皮棺材”,看得喜儿心里直发毛,这到了晚上岂不是跟鬼屋一样? 一睁眼就躺在棺材里,回到家还要守着两口棺材,想想…… 喜儿头皮有些发麻,皮肤表层起了一厚厚的鸡皮疙瘩, 进屋老半天才适应昏暗的光线,看清屋里,内心又是一凉。 除了一条板凳,一张桌子,一些最基础的农具,一点多余的物件儿都没有。 这土坯房又矮又黑,后面才知道原来是公社养牛的牛棚,盖屋顶的高粱杆被炒饲料的烟,熏得漆黑漆黑。 怎么看都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喜儿在这里感觉浑身都不对劲。 田爸爸将怀里的女儿,放在屋里仅有的一张床上,田妈妈则去旁边矮房的灶间烧水。 小钢炮安静的坐着,只是紧紧拉着喜儿的手,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喜儿忍不住转头看向身边这个小哥哥,天哪!光着的脚丫子,已经冻得发紫。 “你上来床上吧,盖上被子。”喜儿挪了挪,感觉屁股扎得很。 伸手一摸,这床也简单粗糙到了极致,就是木框上绑上高粱杆,连床垫的褥子都没有。 一把扯过床头叠着的,看不出颜色的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小钢炮这时候才开始打哆嗦,“妹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看着这双充满希冀的眼神,再次硬起心来,摇摇头。 那两盏小火焰,立马被冰水浇得透透得,喜儿只能无声的说声抱歉。 这么冷的天,晚上怎么睡得着啊?喜儿摸了摸被子,心里再次寻思开。 “来,赶紧洗把脸,把身上这些乱七八糟都脱了。”田妈妈语气不悦,动作麻利,却很温柔。 的确,十岁的喜儿,一身大红的喜袍。 在这样一个灰色调的环境,和田家人的映衬下,非常不协调。 帮喜儿换好衣服,田妈妈才看到儿子双脚已经冻得发僵,不敢直接用热水泡,拿手揉搓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知觉。 这时,田爷爷连拖带拽,拉着一个郎中进到屋子里。 “李郎中,赶紧帮我家喜儿看看,她身子到底怎么了,说什么都不记得了。”田爷爷跑得有些气喘,说完接过田妈妈递过来的热水,咕噜噜喝个干净。 家里竟然连杯子都没有,喝水直接用碗。 田家人见郎中过来,全都紧张的围过来。 喜儿换好衣服,乖巧地躺下,像个牵线木偶。 其实,她只是想事情想得太深入,但在家人的眼中就有些呆呆愣愣的。 之前的喜儿性格虽然文静,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非常有神。 “我看这娃除了有些营养不良,身子骨受了些寒气,倒也无甚大碍,待会儿你们熬碗浓姜水给她喝,发发汗就好了。” “至于记忆,估计是孩子受了惊吓,先慢慢养着,后面只能看孩子自己的造化。” 李朗中把完脉后,说完摇摇头,起身拎起药箱,准备离开。 妹妹平时最粘自己,可现在竟然都不认识自己了!小钢炮心情非常压抑。 李郎中的话,击碎了内心最后一丝希冀。 情绪立马控制不住,紧紧抓着喜儿的小手,也不哭出声,只见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看得喜儿内心酸楚不已,可自己却什么都不了。 “谢谢李郎中,今天辛苦您跑一趟,我们也没啥拿得出手的。这袋红芋干,您拿回去给孩子们当个零嘴。”田妈妈拿出一小袋红黑色的东西,看着有小二两的样子递给李朗中。 “别~别,我不过就走了两步路,还是就留给喜儿吧,这孩子吃了大苦头。”李郎中一番话,说得田妈妈又开始抹眼泪。 田爸爸和田爷爷也一个劲儿的劝着,最后红芋干李郎中还是收了。 田家父子俩送走郎中后,田妈妈就抱着喜儿,无声的啜泣。 “颖儿,郎中说孩子没事。记不住没关系,咱们慢慢处着,喜儿总会想起来的。”田爸爸回来后,看着床上抱成一团的一大两小,心里也不好受。 但自己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也只能暂时摁捺住内心的悲痛,安抚好妻儿和老父亲。 “是啊,你们别着急,也赶紧回去吧。这次是我没照顾好喜儿,以后会更小心些的。”田爷爷非常自责,蹲在墙角,抱着脑袋。 喜儿只能看到老人头顶花白的头发。 田玉良哪里忍心责备自己的父亲,上前搀扶田老爷子坐到屋子里,仅有的一条长条板凳上,这事儿也的确也不能怪别人。 平时女儿很乖巧,从来都不乱跑,偏偏今天早上怎么就跑到公社门口的大池塘边,还落了水? 若是孩子清醒,还能问个明白。 可如今却失忆了,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这事儿又能找谁问个明白呢? 田玉良内心各种念头千转百回,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父亲,赶紧起来吧。我就是心疼孩子,这事儿怎么能怪您呢?”李颖也赶紧下床,扶起老爷子。 “妹妹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小钢炮抹了把眼泪,小胳膊努力的将喜儿抱在怀里。 喜儿说不感动是假的,这家人的感情一定很好,即便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忍苛责对方半分。 喜儿感觉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在这糟糕的环境中,至少还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和爷爷,还有扬言要保护自己的哥哥。 不过,这到底是在哪个年代啊?这里估计是哪个城市的农村。 但奇怪的是这家人,一看就不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到是跟自己原声父母的气质很像,像学者。 而且原主又怎么会穿着喜服躺在棺木里呢? 而且刚才田爷爷说,让他们赶紧回去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一家人不住在一起? 脑子里充斥着一万个为什么,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干脆闭嘴不言。 开始仔细打量这个,自己未来要生活地方。 屋子不仅破,而且小,总共就两间屋子,中间甚至连门都没有,一眼可以直接望到底。 “哥哥,你不住在这里吗?”喜儿决定打破这个沉闷的氛围。 ...

第三章 小豹子 “是啊,啊~~妹妹,你说话啦?妈妈,妹妹问我话呢!”小钢炮回答完才发现,沉默许久的妹妹正竖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喜儿,还有感觉不舒服吗?”老爷子也顾不上愧疚,就着田氏夫妇的手劲儿起身,来到床边。 那眼神中的慈爱,让喜儿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又少了几分。 “爷爷,我没事了,不信你看。”说完,还坐起身,展示了一把自己的小肌肉。 “呵呵,没事就好,暂时不记得没关系,咱们慢慢处,会想起来的。”田爸爸一看就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小钢炮再次将喜儿摁回被子里,裂开嘴无声的笑了。 田妈妈也上前为两个孩子掖好被子,气色看上去也好了几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开心,还是温馨的氛围比较适合这个家庭,喜儿暗想。 大家耐心地回答喜儿的各种问题,好一会儿,喜儿才算大致摸清楚状况。 自己这一家人非但不是农民,而且还是饱受学识的知识分子,爷爷是清华大学的老教授,父母也一样在大学任教。 只是生不逢时,一九七二年中国处在一个很特殊的时期,爷爷的身份弄不好就是一把双刃剑。 而且爷爷性情耿直,曾经得罪过一个很有权势的人。 去年,爷爷一份专业学术报告上,因为没有写毛~主~席语录,而被抓了小辫子。 红卫兵当天晚上就到田家抄家,爷爷和田爸爸连夜收拾包袱,被下放到淮北这片穷困潦倒的黄土地上。 说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像贫下中农学习! 母亲李颖不愿在背后中伤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最后也被打发到这个地方反省。 天哪!淮北!喜儿内心暗暗发苦,宿舍有一同学就是淮北的,还给大家描述过自己小时候的生活。 而现在比她所描述的,还要再退后十五年,喜儿很郁闷。 李颖原本以为只是生活条件艰苦一些,但喜儿这次出事,惊醒了大家。 在这个特殊时期,人性是最不可靠的,以后大家会更加警惕。 天越来越暗,田老爷子不停催促他们赶紧回去,晚上路面结冰,夜路难走。 田玉良和李颖被分在隔壁的郝庄生产队,离高庄生产队差不多十来里路。 今天他们正在帮高庄一户人家修葺房子时,得知消息,说女儿被淹死了。 尸首被村长霸占去,说要为自己儿子配冥婚,夫妻俩听闻后,大惊失色,扔下手中的泥巴团子,拔腿就跑。 小钢炮甚至趁乱,跑去主人家厨房拎了把菜刀,就往外冲。 菜刀在农户人家,属于金贵物件儿,当时却无一人敢阻拦。 按理说,不请假,擅自脱离工作岗位,后果很严重的,更何况还是被下放“蹲牛棚”,接受劳动改造的田家人。 睡了小半天,却感觉越来越冷。 喜儿以前就听同学讲过,说淮北的冬天有“西伯利亚”之说,特别冷。 晚上甚至会达到零下19摄氏度,连村里的土井都会结冰。 但这里又不像东北,会有炕。 想到这里,喜儿也赶紧催促田氏赶紧回去。 田氏夫妇没再坚持,细细叮嘱一番,拉着小钢炮一步三回头,冲入即将到来的黑夜。 李颖泪眼涟涟,走之前抱着喜儿亲了又亲,叮嘱她一定要乖乖听爷爷话,不要再到处乱跑。 田爷爷洗了个脚,也钻进被窝,抱着喜儿互相取暖,但半天都没有热乎气,后面甚至将所有的衣服全部都搭在被子上,才稍微好了些。 这里的冬天,大家都只吃两顿饭,所以晚饭自然是不用做的。 爷孙俩在被窝,你问我答,聊得也相当投机。 不懂是喜儿原本身子就弱,还是田爷爷哄孩子的技术好,喜儿很快就陷入黑甜的梦乡。 上早,喜儿是被烟熏醒的。 “咳咳咳,爷爷~爷爷~”田老爷子听到喜儿的声音,拎着火钳就冲过来。 “醒了?爷正在烧水,马上就有热水洗脸了。” 看着田老爷子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儿,泪眼婆娑的滑稽样儿,惹得喜儿咯咯直笑。 “小妮子,好笑么?赶快起来帮爷爷烧火,厨房都快被我烧了。” 喜儿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三两下叠好被子。 一走进灶间,天哪~浓烟滚滚~,喜儿尝试好几次,都被熏得睁不开眼睛,根本进不去。 “爷爷,您这哪是烧水,简直就是火烧厨房啊!”田老爷子听闻后,嘿嘿直笑。 平时这事儿都是八岁的喜儿干,今天田老爷子见孙女儿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便自己琢磨着烧点热水。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啪啪给了两个耳光。 最后,爷孙俩只能躲到屋外去,等烟散得差不多了再进去。 淮北十月的天气,早晚已经很冷~爷孙俩本就衣衫单薄,来时连件儿厚点的棉衣都没来得及收拾,身上还是春天来时穿着的夹袄。 俩人在外面冻得直跺脚~~ 喜儿也没想到自己在高石庄的第一天,会以这种方式开始。 看着白雾弥漫下的黄土地,金黄的麦田一望无垠,土坝上高大的泡桐树,一排排,像士兵站岗。 树叶已开始泛黄,土坝上落了厚厚一层叶子。 高大笔挺的树枝上露出大小不一的鸟巢,安静的很,估计鸟儿也都飞去南方过冬去了。 满眼竟然找不出一点儿除了灰、黄以外,其它的颜色。 咦~~屋子旁边竟然还有一丛绿竹,喜儿眼前一亮。 竹子缝隙后面,露出半截衣衫。 “是谁呀?为什么站在那里?” 摸摸索索许久,才见一个穿黑色衣衫的小男孩,从竹丛后面走出来,抿着冻得乌青的嘴唇。 这小男孩,警惕地像一头随时会攻击的小豹子。 田爷爷也不认识:“你是谁家的?在这儿干什么呀?” 喜儿家处在村子的村子的边缘,只有农忙,大家会从这里经过去坝子东边的田地干活。 而且这附近也没有住任何村民。 仨人正大眼瞪小眼,总算有人来了。 “小逸,你借到火了吗?咦~~您住这儿啊?” 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人从竹丛后绕过来,揉了揉小男孩儿的头,再看看喜儿爷孙俩及身后浓烟滚滚的房子。 喜儿转头看看田爷爷。 “你们是新搬来的吗?”“你们家这是着火了吗?” 田老爷子和眼镜儿男同时发问。 “呵呵,是啊!儿子张逸。”说完还把他往前推了一把,不过小家伙很有倔性,扭了扭身子挣脱开了。 ...

第六章 白珠子 她也心虚了,要是刚才的话真涉及到“破四旧”,给家里惹来麻烦,估计会被爹爹打死。 虚张声势了一番,拽了一把身后,始终低着头的女孩子,灰溜溜走了。 张逸,对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喜儿pk高婉婉,第一局完胜!) (喜儿:这小豹子,貌似是个心机男啊?) (猫儿:没点儿心机,怎么护得住你这只傻白甜啊!) (喜儿噘着嘴:还不是你安排的,咋就不能把我写成白富美啊?) (猫儿鄙视:还白富美呢!我看你是想被割尾巴吧?) 田老爷子气得胡子乱翘,喜儿安抚好一阵,直到转移话题才让他好受些。 高石庄由高庄,石庄及苗庄三块宅基地构成。 淮北的平原上栽有很多树,一片树林一个姓氏,高石庄三块地离的很近,但又相对**。 咱们现在住在高石庄的边界处,村长叫高文生,大儿子已经病逝,昨天刚下葬,喜儿就是被他连累的。 田老爷子一提起他们家,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高婉婉是村长的二闺女,他们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叫高力,生得人高马大,性格更是跋扈,以后见他最好绕道走。 所处的生产队,是高庄生产队,队长是高蛮子,做人还算公道,就是爱贪小便宜。 一路上,听着田老爷子介绍,大家伙儿也对这个地方有了新的认识。 顺道,爷孙俩去参观了张家的新居,越看越心酸~~ 四面透风还是好的,碰到雨天。 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再灌点儿西北风,那滋味绝对酸爽。 灶台是两块石头,架个豁了口的锅,甚至连张高粱杆扎的床都没有。 村里就给了两捆麦秸,更别说被子,昨晚估计就直接睡在麦秸堆里。 想必这也是得到上面特殊照顾,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这年头,也没谁能大方的匀床棉被,给“蹲牛棚”的人用。 就是普通农户家,能有床棉花做的被子,已属不易。 田老爷子看过之后,摇摇头,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你们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抱到我们那屋去吧,至少还能遮风挡雨。” 张青也没推辞,昨晚的确不好受,两个人冻得一宿没睡。 两父子一人拎个小包袱就能走,张逸捏得青紫的拳头,也终于松开了。 这孩子,戒备心太重,喜儿暗自评价。 喜儿回家,盘点了一下家里的粮食,一小袋儿红芋干(不到半斤),半袋子的红芋粉,还有半袋不知名的杂粮面。 这里的主食就是红芋,面粉是非常金贵的,家里肯定没有。 就是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上几回。 喜儿蒸了几块儿红芋,再用红芋粉打了点糊糊,就是今天的早餐。 家里总共就两只碗,只能让两个孩子先吃完,张青和田老爷子才吃。 就这么点儿粮食,四个人能撑几天啊? 这日子,过得太艰辛,就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是问题,喜儿忍不住发愁。 吃完早饭,田老爷子和张青去和村里沟通口粮,父子俩的住房及改建烟囱的问题。 喜儿决定去土坝子上捡些枯叶树枝回来,这天气看着越来越冷,柴火肯定不能少。 小豹子张逸决定跟着喜儿,对村里人,没啥好印象。 从吃早饭开始,就见她眉头紧锁,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估计碰到啥难事儿了。 唉!眼下这情形,哪件事儿不是难事儿啊? 喜儿提出要出去捡柴火的时候,他义不容辞的跟上。 张青在路上感叹,张逸这孩子终于愿意跟同龄人一起玩了,之前在家就爱玩儿深沉,愁死人了。 接着又被“下放”,从家里到农村这一路,孩子不发一言。 “唉,这小子,真是愁死我了。”张青觉得还是女娃子好啊! 说话软软糯糯,乖巧又懂事,哪像自家臭小子,一点儿乐趣都没有。 “呵呵,我家喜儿的确乖巧,但我家那个小子,皮起来也是恨不得拿皮带抽他,目前就喜儿能制得了他。”田老爷子嘿嘿直乐呵。 一路上,两人对孩子做了更深入的交流,得出的结论是: 改造张逸就看喜儿的了! 喜儿和张逸此时正挎着一个比自己小不了的破竹篮子,里面放着把砍柴刀。 要知道自己就这样被爹卖了,不懂张逸心情如何!嘿嘿…… 高石庄庄稼地的南面,有一条河与茨河相通,官名叫“洪河” 洪河是人工开挖,很浅,遇到旱天,河水就会干枯。 若一旦连日下雨,就会闹水灾。 多年来,这里的人为此吃尽了苦头。 于是,在河的两岸,堆起了土坝子,这些土坝子约有三米高,这条河向东通向关集镇直至阜阳,向西通到th县城。 河两岸都种着高高大大的泡梧桐树,这季节被淮北的西北风一扫,枯枝落叶掉一地,是极好烧的柴火。 农家都是用的麦秸引火,但张田两家如今连麦秸都金贵着。 一切都要自力更生啊! 一排排高大的树都是集体财产,喜儿俩人不敢上前砍,就着地上能捞得到的枯树枝,没一会儿也整了一大堆。 人家都说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 可这俩小屁孩儿,原本天真烂漫的年纪,竟然一直埋头吭哧吭哧跟头老黄牛似的,光顾着干活。 不过一个捡,一个砍,倒也默契十足。 “哎哟~”喜儿原本忙碌的小手,猛地一缩。 “怎么了?”张逸板着的小脸儿,此时也带出了几分颜色。 喜儿翘着霍霍流血的手指头,准备在里衣撕一块儿下来包扎伤口。 “别动,咱不弄了,赶紧回家。”张逸紧张的小脸儿更黑了,眉头皱的真跟个小老头似的。 被拉着往回走的喜儿,不断回头“我们的柴火……” “是伤口要紧,还是这柴火要紧啊?”张逸头都没回,冷冷的甩过来一句。 “柴火……”喜儿弱弱的声音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某人一记“你懂不懂轻重缓急”的小眼神儿给憋回去了。 “让我爸来抗。”难得还给了个解释,喜儿也不禁暗骂自己傻。 一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竟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儿给教训了! 不过内心也暗喜,看来这娃也不像外表那么冷酷嘛! 今天这番表现,让人心里不禁暖暖的。 (猫妞儿忍不住翻白眼:就你那点儿出息,认为你比一捆柴火重要,就满足成这样啦?) (喜儿:知足常乐是我喜儿最大的美德!) 回到家,喜儿割伤的手指虽然一直被张逸紧紧捏着,但还是流了不少血。 田老爷子吓得手脚直哆嗦,这娃要是再出点儿啥事儿,干脆不用活了。 还是张青有经验,拿盆儿,倒水,清洗伤口! 估计这事儿之前没少干。 原本就营养不良的喜儿,此时脸色更是惨白,张逸皱着的额头就没舒展过。 喜儿看得心里一酸,这孩子虽然板着脸,不善言语,但其实内心是温暖的。 脑子里一边想着,以后要对他好一点,然后就光荣的昏睡过去了。 这小身板儿着实太弱了,是喜儿昏睡前脑子闪出的最后一丝念头。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蒙蒙亮。 喜儿蹑手蹑脚的下床,昨天三人估计累瘫了,都在呼呼大睡。 张逸父子依旧睡在麦秸秆里,这两日被折腾的够呛,好在这屋虽破,但至少有个遮挡。 看着绑的跟个木乃伊似的手指,喜儿深感行动不便,干脆将布条解了。 扭扭腰,伸伸胳膊,踢踢腿,呼吸着清晨冷冽的新鲜空气。 开始呼哧带喘的在屋前跑步,跑着跑着玉黛觉得锁骨那儿烫的厉害,伸手进去掏了一把。 一颗浑圆光洁的白色珠子,这是珍珠? ...

第十章 迎接知青 “山人自有妙计,快吃吧,晚上还有。”喜儿故作神秘道。 张青大口喝着糊糊,还不忘表扬。 “喜儿真能干,这么小就把家里归置的整整齐齐。” 田老爷子这时才发现,家里的确跟平时看起来有些不一样,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这丫头,半天在家干啥来着? “嘿嘿,今天太阳好,我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晒了晒,是不是有一种阳光的味道啊?”喜儿忍不住得意道。 嗯嗯,大家伙儿嘴里很忙,但还是忍不住点头。 “这小鱼好香!”张逸竟然开口说话了。 “是吧?家里油不多,我就把鱼虾放在锅沿上慢慢炕,然后把粗盐碾碎了,撒上一点儿就很香了。”喜儿在空间吃了牛扒,又享用了英式下午茶,干脆放下筷子为他们解惑。 另外,空间海里无污染的小鱼小虾也是很鲜美的,不用放盐味道就相当好了,当然这话只会在肚子里说。 “你不吃?”一碗呼噜噜吃完,田老爷子见喜儿不吃,很诧异。 “刚才煮的时候饿,就在厨房先吃了,别怪我偷吃哈。”喜儿打哈哈。 “鱼虾哪里来的?”大家还没忘记刚才的问题。 “土坝子边上小沟里捉的,还捉了不少,够吃两顿的。”喜儿端着碗筷走进灶房,不敢让他们看自己的眼睛。 前世的父母说过,自己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睛就会泄密。 “那你注意安全啊,别掉进河里去了。”老爷子不放心。 “放心吧,爷爷,我就在小沟沟里,哪里敢下河呀!” “下次我陪你去。”张逸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去了,我咋捉鱼捉虾啊?喜儿惊恐的看着他。 “干啥?这表情……”张逸好奇的问道。 “没,惊喜。”喜儿闪身回厨房。 想到啥探头出去喊道:“张叔叔,缸里没水啦!” “好嘞!马上去。”张青觉得吃饱喝足,浑身再次充满了力量。 高石庄的农户喝水,都要到村口的土井去挑。 所谓的土井就是在地上打一个很深的洞,然后再在井口用较粗的树枝绑成“井”字,固定在上面作为井口。 挑水是每家每户的男人饭后都要干的伙计,之前都是田老爷子半桶半桶的提回来,累得弯腰塌背的。 现在家里多了个劳力,果然省事很多呀! 今天因为加了菜,老爷子和张青干活儿都特别有劲儿。 晚上,喜儿用空间里的杂粮面蒸了一大锅馍馍,然后将炕干的鱼虾碾碎,加到红芋粉里做成羹,味道同样不错。 最后锅底都被刮了个干净,喜儿成就感爆棚。 “喜儿,咱家粮食够吃吧?”老爷子偷偷问道。 “省着点儿吃~够的,爷爷。”这两天的相处,喜儿喊得越来越顺口。 “还是咱家丫头能干,再过一个月秋收回来,就要分粮食了。”老爷子在农村生活这半年,身上虽少了些老学者的儒家,但多了几分平和。 “等我再多捞一点鱼虾,能给爸妈和哥哥送去吗?”喜儿平躺在床上,轻声问爷爷。 “送,上次把你爸妈吓得够呛。秋收的时候,你爸妈也会到田里秋收,到时候见他们就容易了。”老爷子想到自己的宝贝孙子,嘴巴笑得都合不拢。 “唉!要是咱们粮食再多一点,就可以叫爸妈他们天天来家里吃饭,这样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这是喜儿的真心话,尤其是那只小豹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如果来这儿,时不时还能给他们开开小灶。 但想想也不可能,一家每户都是按人头领的粮食,谁多吃一口下顿都会挨饿。 多想点儿法子,这样拿粮食出来才能名正言顺呐! 村里人晚饭都吃的早,天一黑就上床睡觉,舍不得点煤油灯,费油! 那都是一颗一颗鸡蛋攒出来的,金贵的很。 喜儿家连像样的盏煤油灯都没有,还是老爷子用土法子自制的。 一个铁皮盖药瓶,上面打个孔,洞里面插上一根较粗的棉线,下面一头拖到瓶底。 倒点儿煤油,就可以点灯了。 这里大部分农家都用这种煤油灯,考究点的,就会在洞口插上一根用马口铁皮卷成的套筒,这样灯头可以更高些,也会更亮一些。 通常为了省油,会把灯头缩到最短。 喜儿觉得,夜里的煤油灯,忽闪忽闪地,那微弱的光亮,跟鬼火差不多。 洗干净的被窝睡着格外暖和,闻着太阳的气息,不一会儿就听见爷爷打呼的声音。 一大清早,喜儿就爬起来跑步,顺便溜达进空间瞅瞅金毛。 好在这附近没有人家,躲在竹丛后面,就是被家人发现,也有说辞。 喜儿一进去,就被眼前的大沙坑给吓到了。 “金毛,这都是你抓的?” 金毛捶捶胸口,到底是?还是不是? 看着它跳上跳下,算了,现在的问题是这么多的小鱼虾到底该怎么处理? 难道真要找条沟,把它们放进去? 可以长在海里的,放进水沟里会不会直接翻肚皮呀?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哎哟,真是笨到家了! 不会晒干吗? 但是怎么找借口拿出来啊? 喜儿无奈的蹂躏着金毛的脑袋,要是能拿去卖就好了。 对,这里肯定有集市。 说干就干,让金毛去厨房拿了条桌布,铺在甲板上,然后一人一猿就着一口泉眼儿,坐在树荫底下,开始处理鱼虾。 这也是一项大工程啊! 泉眼儿? 上面又没有雪山,这里哪来的泉眼儿啊? 哇~口感清甜,甩走前世神马云的矿泉水n条街去! 以后家里就用这里泉水好了,张叔叔挑的水拿来洗东西。 嗯,就这样办! 处理完这堆鱼虾,喜儿浑身腥臭,洗个澡是必须滴。 金毛继续处理鱼虾…… 喜儿穿着金毛改过的睡衣,在厨房为自己准备早餐。 简单的三明治,夹上两片火腿肉和水嫩的生菜,美味呀! 小半天很快过去,穿上干净的衣服,又要跟金毛说拜拜。 原以为又是一番依依不舍,结果这家伙直接潇洒挥手。 难道因为有事儿忙,所以心中就有寄托? 喜儿乐了~~ 今天的钟声响得更早,喜儿锅里的水都还没烧开。 大家匆忙梳洗后,就朝着村里的打麦场走去,难道还要为知青准备欢迎仪式? ...

第十二章 阎记铁匠铺 顾莉雅因为身份特殊,早在生产队为她准备医务室的时候,就在隔壁为她腾出了两间屋子作为宿舍。 而知青张爱玲,只有一个女同胞,肯定不能跟其它知青住一块儿。 村里暂时将她安排在村里一户比较殷实的农户家生活,每天的口粮都由村里补贴。 另外三个大小伙儿,房子正在加盖,暂时也只能住在村里的仓库里。 那里是堆放牛马草料和饲料的屋子,秋收粮食还没收上来,所以暂时空着。 农村本身就只有这个条件,他们无法挑剔,也不能挑剔。 本来下乡,就是要像贫下中农学习,所以咬着牙也只能忍着。 顾莉雅在这群人中间,显得尤为鹤立鸡群。 其它四人的眼中,多多少少还有对新环境的陌生,和对未来的迷茫。 而她却已经操起了当地的乡音,跟周边的乡亲们聊得亲热。 “这是个人才!可惜了。”田老爷子感叹道。 喜儿不懂爷爷所谓的可惜是什么? 是无法在这农村广阔的土地上施展抱负? 还是好好的苗子,被这时局硬生生给耽搁了? 不想,也懒得想。 喜儿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别人,如何填饱家人的肚子才是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别还没等到时局清晰,大家的身体就已经熬不住了。 那自己重生到这里来,又有何意义呢? 田爸和田妈已经跟着自己的生产队回去了,大家匆匆见了一面,又匆匆告别。 小钢炮如今不舍的人,又多了一个。 两个新认识的好朋友,依依惜别,约定秋收时再见。 从头到尾,是田诚一个人对着他嘀嘀咕咕,张逸只是点头加面无表情。 也不懂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收服自己这个哥哥的,不过看见他们相处和谐就ok。 接下来的事情,跟大家都没多大关系,各回各家,为接下来的秋收做准备。 而且喜儿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消息,田老爷子明天要带她去阎庙赶集。 一想到空间里,金毛正在不辞辛劳的摸小鱼小虾,喜儿就觉得如果不把这些干货给卖掉,就对不起金毛似的。 而且家里如今油瓶已经见底了,盐也没多少了。 天气越来越冷,如果不置办冬衣,都不懂该如何熬过这个寒冬。 要不要考虑让张叔叔给屋子里盘个炕,这样棉被不够至少不会冻死。 唉!要操心的事情真不少呀! 田老爷子要是听到自家孙女儿的心里话,估计要被口水呛死。 这是个八岁的孩子要操心的事情么? 但不得不承认,喜儿打算的这些事情,正是眼下高石庄每个家庭,都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解决的。 回家吃过早餐,大家还要继续上工,秋收前,知青们的屋子必须要把第一层围墙垒起来,不然秋收后畜生的粮食没地方放。 这天一大早,张青照样上工,田老爷子则挎了个篮子,装着镰刀等农具,和喜儿准备去赶集。 张逸送喜儿爷孙俩到了土坝子,便止步不前,开始埋头拾柴火,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我给你买好吃的回来哈。”喜儿悄悄说。 “你有钱么?”张逸的话直戳她的痛处。 “呃,还剩点小鱼小虾,我决定拿去卖了。”喜儿强忍住心虚,昂着脑袋说道。 张逸不再说话,继续低头捡柴。 喜儿快走两步,捂了捂胸口,赶上爷爷。 这条土坝子直通上关集镇,而阎庙就在太和县关集镇内,逢农历双日赶集。 它也是离高石庄最近的一个集市,平时村里人卖鸡蛋换盐巴都是去阎庙赶集。 喜儿准备的鱼虾不多,前日已经吃了不少,今天也就是去考察一下行情。 天蒙蒙亮出发,等走到阎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 喜儿走的两脚发酸,这具身子还是太弱了! 决定以后每天早上的运动量加倍,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呐! 不在喜儿的隐隐期盼中,终于到达目的地。 说是阎庙的集市,其实是一条只有百十米长的小街,它呈s型,到街口后,铁匠铺,小杂货铺,缝纫铺,炸油果子铺…… 串珠子似的被小街串了起来。 最显眼的是一栋浑砖到顶的房子,上面写着三个硕大的毛笔字“卫生院”,院外两排高耸的“窜天杨”随风起舞。 看来,这里不是没有青砖,而是因为大家买不起!穷! 老爷子今天的目的地是铁匠铺,而此时的小街十几个铺子,人头攒动…… 姑娘们,媳妇们,叽叽喳喳地选看花巾,布料以及针头线脑的东西。 大老爷们儿肩上耷拉着口袋,东瞅瞅,西瞧瞧,仿佛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最惹眼的,便是小铺子门前那一溜赶集设摊卖菜的菜农,他们摆着一担担时令蔬菜,如今能拿出来卖的,也就是地窖里存放的白菜和萝卜。 往里走,竟然还在一个阿婆的挑子里,看到了青菜,是菠菜么? 喜儿又凑近去瞅了瞅,果然。 在淮北这样的季节,又处在这样一个大集体之下,蔬菜不可谓是奢侈品呀!喜儿不禁感叹。 似乎来赶集的人,总是习惯于在市场上挑挑拣拣,讨价还价,古往今来皆不例外,不过这样也更舔几分生活的气息。 而且喜儿发现,这里的交易方式竟是以物换物,也有人拿出零星的钞票购买,不过也是少数。 记得爷爷曾经不止一次跟自己讲述,他在这段动荡岁月的经历,最让他感叹的,就是买啥都要票! 若私下交易,被抓到是要拖出去挨批斗的。 难道是山高皇帝远?还是因为地处偏僻?或者是农村民风淳朴? 不管如何,对于喜儿来说都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想想前世,那位睿智,和蔼可亲的老人,这世是否还能遇到? 甩甩脑袋,让心底的那抹强烈的哀伤再次沉入谷底。 先活着,只要活着,未来一切就有可能! “喜儿,怎么了?不舒服吗?”老爷子见喜儿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有,爷爷。被刚才那位大婶儿身上的味道给熏到了。”说完,还调皮的吐吐舌头。 农村人没有那么多讲究,三五天不洗澡很正常,所以老爷子听完喜儿的话,也只是好笑的揪揪她的耳朵。 “到了!” 喜儿抬头,一块木牌上刻着“阎记铁匠铺”。 ...

第十四章 蔬菜种子 柜台边上坐着一位干净的老太太,穿着对襟小袄,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小花猫儿梳理着毛发。 那小花猫趴在柜台上,蜷曲着身子,偎依在老太太的身旁,对光顾的客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老太太不时的跟小花猫说上几句:“咪,咪咪乖,咪咪乖!” 老太太的领子、袖子上还装点上了很有特点的花边,一块干净的手帕插在小袄的前胸,颇有二三十年代大家闺秀的模样。 喜儿一下子就对这位老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安徽淮北的农村,这样的老太太是很少见到的,或者说全国的农村,像这样的老太太都很少见到。 老太太说话软软的,脸上皮肤保养的也很好,光泽透亮,可以看出年轻时很有姿色。 喜儿牵着爷爷的手,走近这个小杂货铺。 一眼就能看出当家人是操持着小杂货铺的行家里手。 柜台是用泥巴垒起来的,面上放着一块黑黑厚厚的大木板做台面。 几经风雨,柜台的台面已经磨得光溜溜的,顺着柜台下面放着几口小坛,分别盛满了酒,酱油,洋油等。 紧挨后面的,是一排货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糖果,纸烟,花巾,锅碗瓢盆等等淮北人民生活的必需品。 “奶奶,我想买点儿盐。”喜儿清亮的嗓音一下子将老奶奶的注意力,从猫转移到了她身上。 “呵呵,真是个喜人的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老奶奶站起身来,从后面的货架上端出一个罐子来。 “喜儿,不是说买糖吗?怎么买盐了?”老爷子觉得很诧异。 “爷爷,家里盐快吃完了,咱们下次来再买糖吧。”喜儿笑嘻嘻的看着爷爷,然后转头看向老奶奶。 田老爷子被喜儿的话,一下子撞得心里软软的,伸手轻轻捏着喜儿的小耳朵。 “奶奶,我要半斤盐,还要三两花生油” 马上要秋收,肯定很累! 不能经常吃荤,但油一定要比平时多放些,不然身子肯定受不住。 别人管不着,但是爷爷年纪越来越大,长时间的体力劳动不及时补充营养,肯定吃不消。 待会儿再去看一下肉摊子,如果有板油就更好了。 熬出来的油渣还能做烙饼的馅儿,听爷爷说,那味道到现在都还无限回味呢。 “小小的姑娘,就开始操心家里的生计,真厉害呀!”杂货店的老奶奶摸摸喜儿不到柜台的小脑袋。 “呵呵,是呀!咱孙女儿可懂事了,给,以后爷爷就给你掌管咱家的生计了。”田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之前的格子手绢。 喜儿也不客套,接过来数了数里面的钞票,不到三块钱。 仰天长叹,钱哪,钱哪,你在哪儿? “对了,老奶奶,您这儿收小鱼虾吗?”喜儿突然想起自己怀里还有包东西呢。 “啥鱼虾呀?”老奶奶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 喜儿赶紧掏出来,打开白净的小布包,递给她。 其实也就不到一碗的小鱼虾,但如今啥都缺,也就啥都不嫌少。 老奶奶还没接过来,倒是把小花猫给引过来了。 喵~喵~叫得欢快。 “嗯,处理的很干净,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海盐的味道。”喜儿暗地里吐吐舌头,这老奶奶的鼻子真灵呀! “那您这里收吗?平时我会网一些小鱼小虾,能换点儿盐油也是可以的。” 不懂是喜儿眼中的渴望太强烈,还是老奶奶真的很喜欢。 “我收了,以后如果你送来的都是这样的质量,我给你包干。” 一听完,喜儿一碰三尺高,只差原地转圈了。 “咱们喜儿越来越能干,都能赚钱养家了。”老爷子眼圈都红了,摸摸喜儿的脑袋,喃喃道。 “爷爷,我平时也干不了地里的活儿,在小沟里网点儿鱼虾也不费什么功夫。再说了,不是还有张逸吗?”说完,嘿嘿的傻笑。 心想,别的先不管,先找个理由那金毛搜罗的那堆鱼虾先处理了。 有些日子没进去了,估计量肯定不少。 “奶奶,多少您都要吗?”喜儿需要再次确认。 “你看这条街,就我这一家杂货铺,如果你的货好,肯定不愁卖的,更何况价格也不高不是吗?” 看着老奶奶慈眉善目,但做起生意来,还是一把好手呢! “嘿嘿,奶奶定价,多少都行。我就是想给爷爷打二两油,改善一下生活。”喜儿把球又抛了过去。 “真是个调皮的丫头,这次你的鱼虾不多,我折合你二两盐的价格,你看成么?如果你真的量大,咱们再具体谈。”老奶奶抱着小花猫,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喜儿点点头,反正空间里多的是,重要的是找个寄卖的地方。 田老爷子长叹一口气,这还是自己那个乖巧的喜儿么? 在生活的逼迫下,竟然成熟至此! 看着她有模有样的跟店主攀谈,商讨,但为什么总觉得眼睛涨得难受? 喜儿从手绢里数出五毛钱递给老奶奶,花生油是八角五分钱一斤,老奶奶只算八角。 喜儿买了半斤,加上盐的钱刚好。 田老爷子转身偷偷擦了把脸,重新绽放脸上的菊花。 “来,给爷爷拿,以后喜儿就是咱家的小管家婆罗~” 喜儿乐得空手,走之前和老奶奶打招呼,约定过一个星期,再送点儿鱼虾过来。 刚准备走,见到角落有个大大的瓦罐子,好奇的问是什么? “这是我老婆子自己腌制的咸菜,平时拿来送粥还是不错的。”门外进来一个干净利落的老爷爷,听这话应该是这家的当家的。 喜儿听说能卖,又花了四毛钱买了四斤,这东西既送饭又能补充盐分,农家必备。 但之前喜儿一个小孩子,哪里会种菜?更加不会腌制这些。 田老爷子就更是一窍不通,一到冬天,吃啥都要买。 喜儿打定主意,回去就让一块菜园子出来,反正离村里又远,不怕被揪小辫子。 冬天其实也是可以种菜的,只要照顾的好,过年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见点儿绿色。 老爷子今天赶集的主要目的就是修农具,所以这时候爷孙俩也不着急,东瞅瞅西看看。 种子?喜儿眼睛一亮。 是刚才那位卖菠菜的老奶奶,面前摊着几小撮不知名的种子,真是睡觉递上枕头。 ...

第十五章 人拉犁 喜儿挤进去蹲着研究了一会儿,依旧没搞清楚。 前世最多在家里的阳台上养养花,种种草,爷爷在的时候还会种点儿小葱什么的。 自从爷爷走了,阳台就再无人打理,花草全都死光了。 小学时,老师就教导喜儿:不耻下问! 问爷爷肯定是没用滴,只能问卖主。 “奶奶,这都是什么种子啊?” “菠菜,香菜种子。”老奶奶乡音很重,直到爷爷翻译,喜儿才听明白。 最后肯定是要收入囊中,田老爷子欲言又止。 孙女儿和自己差不多,都是韭菜和小麦都分不清的人,买这些种子有啥用? 而且买这些种子的钱,都可以买一大堆青菜了。 喜儿掏钱的时候,也心痛万分,但要从长远考虑! 就这两小撮种子,花了八毛钱,心都在滴血呀! 小心翼翼,包了一层又一层,一粒都不能少! 后面又买了几块豆腐,小半斤板油,手上的钱所剩无几。 回去的路上,喜儿偷笑,她知道爷爷一直都想问,但却始终没等他开口。 “爷爷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买种子呀?” 田老爷子见喜儿自己开口,连忙点头。 “你会种菜吗?这不是春天,大冬天的能种的活吗?” “爷爷,咱们家里什么菜都没有。那奶奶能种活,您孙女儿这么聪明,肯定也可以的。”喜儿在前面蹦蹦跳跳,但说出的话却让老爷子苦笑不得。 人家那是种了几十年地的老农民,经验不是聪明就能搞定的,但又不忍心打击她。 一是之前答应让她管家,另外种子买都买了,也退不回去了。 “好,爷爷相信咱的喜儿肯定可以,回去爷爷就帮你翻地!” “爷爷最好了,等喜儿种出菜来,就可以让爸妈还有弟弟吃到我种的菜。”喜儿摇摇爷爷的袖子,娇憨的面孔点缀着两颗繁星。 自家孙女儿就是暖心,一开口就戳中自己泪点,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喜儿其实内心也挺崩溃的,八岁的孩子,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除了撒娇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 好在爷爷是真心疼爱,不然自己哪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实施计划。 好在早上跑步之前进空间吃了点东西,大早上的一碗糊糊哪里能管这么久,喜儿摸摸空瘪瘪的胃。 “喜儿饿了吧?咱快走两步,到家就有好吃的了。”田老爷子心疼的揪揪小耳朵。 家里那两位都是不会煮饭的,估计回去还是冷锅冷灶。 可偏偏肚子越饿,步伐就越沉重,最后是老爷子连拖带拽的,才顺利到家! 土坝子上远远看到那栋岌岌可危的牛棚子,喜儿发现内心竟然有一种归属感,感觉虽然不强烈,但还是被捕捉到了。 更让人惊奇的是,房顶上竟然竖起了一根烟囱,一丝儿一丝儿的烟火萦绕在屋檐上。 “爷爷,张叔叔把烟囱做好啦!”喜儿非常惊喜。 “嗯,你张叔叔学东西很快,这两日帮别人修房屋的时候,也在咱房子后面准备了一些泥土。”田老爷子发现喜儿笑得眼睛都眯成两条月牙儿了。 原来归心似箭的成语是这样出来的。 “我们回来啦!”喜儿一进屋子,把灶房里蹲着的两父子吓一跳。 咳咳咳~~ 难怪外面烟囱在冒烟儿,看着两只大花脸上被熏得水晶晶的双眼,爷孙俩笑得肚子大跌。 原本想要实验烟囱到底可行不可行,结果灶台下的火始终半死不活,上阵父子兵都没能搞定。 喜儿一看,灶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哪里能燃起来? 所以说,知识和实践一定要相结合呀。 张青公式算得啪啪响又如何,这火说不买账还真就不买账! 看着喜儿三两下就搞定,两父子总算长长舒了口气…… 今天的饭菜很丰盛,拿板油熬制后的油渣烙得饼,烧了一块儿豆腐,一顿饭吃的大家肚儿圆圆。 另外的几块豆腐被喜儿拿个框子装起来,准备臭点儿豆腐乳。 家里什么小菜都没有,就是咸菜疙瘩还要买,若不提前准备,冬天吃啥呀? 吃完饭,张逸被喜儿使唤着去开菜地,田老爷子则帮张青平地基。 一晃就到了秋收的日子,田老爷子抽空又去了一趟阎庙,将镰刀锄头等农具都拿了回来。 天蒙蒙亮,生产队集合的铃声就敲响了。 秋收是农民一年的大事,无论男女老少,都要下地。 而霜降前的秋收和秋播也是淮北农村最忙,最累的时候。 一方面,要把地里的庄稼抢收上来,晒干保存好;还要将土地重新耕一遍,将积攒大半年的粪土撒到地里。 喜儿见打麦场上,所有人严正以待! 虽然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辛苦,但一想到马上会有新粮食吃,大家浑身又充满了干劲儿。 就是最调皮的小子们,也都扎起裤脚,戴上袖套,跟在后面将麦子抱堆。 打麦场的边上站着那四个知青,打扮跟周围的社员们格格不入。 为了下地干活,大家都是挑的家里最破最耐脏的衣服,基本都是补丁加补丁,裤腿上也用绳子绑紧了。 麦芒扎到皮肤上,很快就会又红又痒,不仅裤腿,袖管还有脖子也用毛巾围着。 估计整个秋收下来皮肤都要挠烂了。 他们四个人,穿的干干净净,跟去赶集似的。 高蛮子依旧是站在土丘上,不过今天话不多,抢秋收刻不容缓,很快分好组。 女人负责割麦子,小孩抱堆儿,男人负责把麦子成捆成捆的往打麦场挑运,垒麦垛,等天气好的时候就打麦子。 最后还剩下四个知青,高蛮子眉头皱了皱,把他们全划到了女人组。 不过嘱咐他们去麦田之前,先回家赶紧换身儿衣服,不然不够他们糟蹋的。 秋收之所以累,是因为要一边割麦子,还要一边翻耕,秋种。 生产队一共只有七八条黄牛,淮北的旱地又硬的,唯有亲眼所见,才能体会农民的辛苦。 三头黄牛才能拉动一台双轮双铧犁,这么多的地,根本来不及耕。 但秋播到地里的小麦,下种的时机是有规律的。 早一两天和晚一两天播下的种子,第二年就会长的不一样。 这在农民的眼中,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所以,牲口耕地不能停的!累了,也只能轮口休息。 除了牲口,还要组成人拉犁的队伍! ...

第十七章 和塌场(收藏破500加更) 喜儿略微迟疑了一下,依旧伸手回握了过去。 顾莉雅不知,其实从知道她这个人开始,喜儿就已经将她列入拒绝往来户了。 所以,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示好,内心就更加迟疑。 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像她和爷爷的身份相当的特殊,在村子里生活自然是存在感越低越好。 即便是张逸父子,喜儿的内心始终都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们的身份本身就是个麻烦。 人虽是爷爷领回来的,但好在离村子远,不容易惹事端,喜儿暗地里却依旧时刻关注着他们。 这年头,血缘,感情在饥饿,利益,生死存亡面前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只要不给自家带来麻烦,什么都好说,反之喜儿必定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对待! 这是她面对自己的重生身份后,就为自己定下的底线。 而顾莉雅偏偏就是相反的那一类人,走到哪儿,哪儿都是焦点。 这和喜儿的初衷是完全背离的。 喜儿的计划是:悄声过日子,偷着改善生活,安稳的度过淮北农村这几年的“牛棚生涯”。 但偏偏今天又遇到了董亮这件事,而喜儿又很不幸,引起了顾莉雅的兴趣。 她的眼睛里写满了这个小女孩儿很有趣,我想认识你! 迟疑的那片刻,喜儿内心很纠结,但最终一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果做不成陌生人,那就做朋友吧,只要不是敌人就行! “我叫喜儿,很高兴认识你!” “你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喜儿因为顾莉雅的话愣了一下。 不懂是喜儿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太有喜感,还是她被自己的话逗乐了。 “你也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哈哈哈哈~~顾莉雅捂着嘴巴,揉着肚子笑得缓不过气儿来,其实她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喜儿有些莫名其妙,人只是静静的站着,嘴角斜上30度,礼仪式的微笑。 “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我会经常过来找你玩的,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去医务室找我哦!”顾莉雅终于笑完了,站起身来,揪了揪喜儿的小辫子,准备告辞。 出门口的时候,扭过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肢,扶着门框对喜儿说道。 喜儿依旧带着迷之微笑,礼貌送客。 等她走后,才长舒一口气,要是在前世,一定非常乐意交这样一个朋友。 因为她活得很纯粹,完全跟着自己的心走,是那么的肆意,那么的张扬! 就好像明天的太阳是否会照常升起,都跟她们毫无关系! 但喜儿不行,一个是身份,一个是局势。 还是低调点好,一切都抵不过好好活着! 简单收拾了一下,要开始着手做午饭了,自从秋收,大家就开始一餐三顿。 不然,体力绝对无法支撑这样高负荷的田间劳作。 麦子这两天就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收红芋,红芋是这个地方的主食,所以大家一样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 但同时,喜儿和庙街小杂货铺的约定也快到了。 关键是,喜儿要找个什么理由,才能让爷爷答应让自己去赶集呢? 当时内心就是想着,要如何赚钱改善生活,却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大人不在身边,一个人走上十里路去赶集,这本身就是一个很难实现的事情。 另外一件事,就是要将之前,说在水沟里捞鱼虾的幌子给圆过去。 要不是因为秋收,张逸老早就要跟自己去捞鱼摸虾了。 这两日,喜儿甚至让金毛在空间给自己做了一个很粗糙的虾爬。 到时候,家里人问起来,也好回应。 总不能说是自己挽起裤脚,徒手去沟里抓的吧? 即便能实现,这里的秋天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早上水缸都起冰凌子的,田老爷子能同意她才真是怪了。 这日麦子已经全部收到打麦场,很大一批的劳力已经开始转战打麦场抢收。 今日如果再不去赶集,就没时间了,马上就要开始点麦子,这事儿一般都是半大的小孩子和浅劳力去做。 喜儿也是要下地的。 喜儿正在安暗自吐槽:当初定时间的时候咋就没想起问爷爷这事儿呢?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谁还能想着去赶集呢? 有,有一个人一定有空,顾莉雅!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今天天气好,田老爷子全副武装,要去打麦场和塌场。 飞扬的麦刺、麦毛以及灰尘,和着汗水,会刺的人身上非常不舒服。 皮肤敏感的,会起很多红疙瘩,一出汗就又痛又痒。 出门的时候,喜儿检查再三,确定帽子围巾,裤腿袖口没有任何遗漏才算罢了。 田老爷子笑话她成了小管家婆,张青在一旁倒是羡慕得不得了。 这几日下来,张逸原本白皙的脸蛋儿晒得跟黑炭一样,不过精神气儿极好,那两只贼亮贼亮的眼睛就能看出来。 正午,太阳开始火辣辣的,正是晒小麦打场的好时机。 大家把成垛的麦子,用爪勾扒开,再用木叉把麦子铺到打麦场上。 套上牲口,拉着石磙在打麦场转圈,将铺开的麦子碾得扁扁的。 第一遍碾好后,队长开始高声吆喝:“和塌场喽!和塌场喽!”。 知青和农民就会举着叉把,来到场地。 在上风口一字排开,开始用叉把顺着风将碾扁的麦秸抖松开,让麦粒落下来。 这样重复三遍后,乡亲们再将碾碎的麦秸挑起,堆放在指定的空地上,都漏出全部的麦粒。 然后一部分垛麦秸,一部分人开始用木锨将混杂的麦粒堆成堆。 这个工作比前几日割麦子,垒麦堆,挑粪土要轻松多了。 喜儿正在家琢磨咋跟老爷子开口,这时候顾莉雅竟然不请自来了。 “喜儿,你在家呀!今天跟我一起去阎庙赶集吧?” 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喜儿一扫轻愁,刚准备答应。 “那好那好,喜儿今天跟大姐姐出去逛逛,这些日子也累坏了。” 田老爷子一听,有人来找自家孙女儿,高兴地不得了。 孙女儿每天关在家里,除了干家务活儿,都没什么朋友。 张逸每日要跟着大家下地干活,喜儿就更加孤单了。 田老爷子内心也着实不忍,一听说有人邀请喜儿去赶集,乐得连连点头。 生怕喜儿不答应似的。 “喜儿收拾收拾,趁着天气好,出去耍耍。” “爷爷,那我就去了哦。早上我蒸了不少饼子,还有羹,我都热在锅里。中午如果我没赶回来,稍微热热就能吃了。” ...

第二十六章 有戏(收藏满800加更) 半年前还是五指不沾阳春水,如今连衣服都会做了? “爷爷,我在梦里学会的,信吗?嘿嘿~”调皮的喜儿撒娇,软绵绵的调调,还拖的老长老长。 哎哟,一把老骨头都酥完了,孙女儿说会就会呗! 技多不压身嘛!老爷子乐呵呵地想。 这就是家人!能够毫无保留的信任,喜儿心里又是一暖。 这日天气不错,张青决定动工了。 柴火堆在一半勤劳一半作弊的情况下,也码了不小的一堆。 前几日,知青们因为经常跟着顾莉雅来喜儿家串门,跟张逸父子也熟悉起来。 他们本来就是读书人,虽然才初中毕业,好在内心依旧有对高级知识分子有本能的尊敬和畏惧。 再得知田老爷子竟然是清华老教授时,更是敬爱有加。 但张青性格本来就好,对于他们的好奇心,简直到了有问必答的地步。 对他的崇拜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得知张家盖房子,义不容辞要来帮工。 泥砖也以可喜的速度,堆砌到了一定高度。 但喜儿就累惨了,来这里帮工,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回去吧? 所以隔天赶集就成了喜儿例行的公式,张青直接给了她两张大团结。 “喜儿,你比我会当家,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喜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说这理工男的情商到底是高还是低啊? 你家的事儿,咋这么理所当然的就丢给了八岁的喜儿呢? 绝对的信任? 喜儿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然后顾莉雅又多了一件事情,陪她赶集。 准确的说,就是个拎包的,但她也乐意。 如今工作清闲的很,淮北农村还没有形成有病就看医生的习惯。 再者,看医生要花钱,也不是每家都能拿得出现金来的。 但是稍微严重点儿呢,赤脚医生也看不了,因为这里嫉妒缺乏药品。 喜儿也去过一次医务室,天气越来越冷,老爷子的手都冻裂了,问她拿点儿药膏。 结果这家伙打开药柜,说让她随便拿。 当时喜儿第一反应是:庸医! 但柜子一打开,她就明白了! 空空如也~~~ 知青下乡的那天,喜儿听闻她的故事,本来对她政治觉悟之高是佩服的,但是等混熟了才晓得。 这家伙哪里是为了什么,做一个服务广大贫农的赤脚医生啊? 根本就是为了逃避家庭! 喜儿不懂她家里的具体事情,但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能够感受到她对家人的抵触。 所以,对于她时不时感叹喜儿幸运,家人如何如何好时,喜儿都保持沉默。 这家伙典型的不懂世道艰难,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女孩子。 估计是青春期延迟,这时候叛逆期才到! 喜儿也不禁为她的家人掬一把同情泪,这孩子估计就是隔壁家的熊孩子类型的。 对她我行我素的性格,就能看破一二。 不够这类朋友有一个非常大的优点,就是只要是被她划到自己小范围的人,就会被维护到底。 除了她,谁都不能欺负。 比如说喜儿,她可以天天蹭饭占便宜。 但另外的四个知青就不行,不干活或者活干得不够多,那绝对会被骂得灰头土脸。 这几天,刘爱玲也过来帮忙,喜儿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至少做饭的时候,有个人是真的能帮忙,而不是像某些娇客,只能帮倒忙。 偏偏还一点自觉性都没有,每天以把喜儿逗毛了为乐 要是金毛在就好了,肯定直接把这人给抡出去。 到后面干脆喜儿都懒得理她,这小孩子心性,简直是醉了! 搞不懂到底哪个才是小孩子!? 不过,这几天顾莉雅突然转移了兴趣,做起了“地~下~党”。 这事儿还要从刘爱玲来帮忙的那天说起。 三个男知青,除了身材比较弱小的董亮。 另外两个是第一次来敲门,sh腔极浓的李海鹏,和比较腼腆的忧郁文艺男青年吴浩。 顾莉雅性格比较男孩子,每天跟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也都习惯了。 但刘爱玲来的那天,喜儿发现吴浩只要一看到刘爱玲,就会脸红,然后说话磕巴。 这本来就是一群情窦未开的青年,哪里有过什么情感经历啊? 但喜儿来自21世纪,不说每天被舍友们花样秀恩爱,喂狗粮,从小琼瑶阿姨的书也看了不少。 “有戏。”这时喜儿正蹲在院子洗韭菜,刘爱玲去给大家伙儿送热水。 “啥戏?”顾莉雅一听有戏,眼前一亮,对手上揉烂的韭菜都失去了兴趣。 这里的日子实在太枯燥,每天天一黑就睡觉,关键冬天还黑的还早。 那豆大的煤油灯跟抹黑也没啥区别。 “你看,吴浩是不是一看到爱玲姐,就会脸红啊?”喜儿为了转移眼前这家伙的注意力,也是醉了。 “我看他经常脸红啊!咋啦?”哎哟妈呀,这孩子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么? “他跟你说话的时候,脸红么?”喜儿继续引导。 “我没注意。”顾莉雅想了半天,蹦出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喜儿还没得及开口,这家伙已经站起来朝她们走去了。 “来,你去帮喜儿洗菜吧,我光捣乱了。”顾莉雅接过刘爱玲手中的暖水壶,就将她支开了。 然后慢条斯理的踱步到吴浩跟前,“我说你快点儿啊!身上的汗都快吹干了。” 还没等顾莉雅开口,吴浩倒是叫上了。 某人此时哪里还记得,什么脸红不脸红的话题。 “你着急不会自己来倒啊?喝水还要送到你嘴边儿是吧?少爷呐?” 论打嘴仗,吴浩哪里是小顾同志的对手,三两句就能把你说到哑炮。 其他人在旁边也看得过瘾,都开始起哄。 “你咋知道吴浩在家就不是少爷呢?”董亮的嘴巴皮子,在这三人中间是最利索的。 吴浩这时候倒是满脸通红,不过是被气得。 等顾莉雅想起自己的来意,真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 意兴阑珊的拎着瓶子就回来了,“哎!我说你还没给我倒水呢?” 董亮端着缸子,亮起嗓子喊。 “要喝自己倒!”将暖水壶狠狠的往地上一放,给了一记白眼。 “这就是区别啊!看看人家刘爱玲同志,再看看你,啧啧啧~~~”董亮一边从泥坑里爬出来,嘴里还不忘损人。

第三十一章 门口的脑袋(青云榜+新书推荐加更) “难道额的孙女儿不值得心疼?”老爷子故作严肃道。 “哪里,我巴不得这小子能赶紧长大,这么好的闺女儿娶回家去,我做梦都笑醒!”张青眯着眼睛,不懂在想啥。 “你少做梦了!”老爷子一巴掌拍到他头顶上。 张青刚坐上板凳,差点儿又被拍下去! 暗骂自己活该,想就想吧,干啥说出来呢?真是蠢毙了! 忍不住再给自己一嘴巴,“你们在玩游戏么?” 喜儿出来,见老爷子刚招呼上去,张叔叔又给了自己一嘴巴。 “嗯嗯,玩儿游戏呢,我输了!” 老爷子瞪着眼睛,半警告:你要是再敢打这种心思,下次就不是一巴掌这么轻松了。 张青嘿嘿只咧着嘴笑,也不做声。 这时候张逸和喜儿都过来,田老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甘心地又瞪了他几眼。 首先在气势上要打压他,将他不正的幼芽,萌发之际就要直接掐掉,丝毫不能松懈。 自己的宝贝孙女,才八岁呢,就被他给盯上了。这事儿要是被田玉良两口子知道,不揍得他满地找牙才怪。 早上和中午,张青和老爷子都没怎么吃。 中午那一桌子菜,基本上都是高蛮子一个人干掉了。 当时张青强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老爷子还好,毕竟在这生活大半年,这样的吃相见过不少。 晚上两家人在一起,对着黄豆粒大小的煤油灯,笑得开怀,吃得如意。 “咱喜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张青咬着一块半肥瘦的五花肉,忍不住赞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女儿!”田老爷子胡子都快翘天上去了。 这样毫不谦虚的夸自家人好么?这样夸就算了,还不给人惦记,才怪呢? 张逸和喜儿只是憨憨傻笑,即便是简陋的牛棚又如何? 只要有家人的地方,就有温暖。 想想即将盖好的新房子,张青晚上忍不住多吃了两个馍。 “儿子,咱们马上就要结束打地铺的日子了。”张青饭后拍拍张逸脑瓜子,结果被轻松躲开。 都懒得多看他爹一眼,帮喜儿收拾碗筷,直接进了厨房。 本能的,喜儿觉得他听到这件事情,好像没那么开心。 “难道你打地铺上瘾了?”喜儿看着被灶膛火光映红的小脸儿。 “没。” “那你有啥不高兴的?”喜儿觉得奇怪了,难道因为盖新房子所以不开心了? “以后没人帮你挑水了,帮你砍柴了。”一串模糊不清的话,从小萝卜头的鼻子里挤出来。 喜儿内心一暖,这家伙,总是悄无声息地让你觉得他可爱! “难道你搬家后就不帮我砍柴了?”喜儿逗弄道。 “没,砍。”张逸生怕回答晚了,被拒绝似的。 “那不就行咯。”喜儿偷笑,有个免费的砍柴工不用,傻哟! 今晚大家睡得很早,也很沉。 伴随着鸡鸣狗吠,农村的一天又开始了! 今儿喜儿没有起床跑步,昨天累狠了,毕竟身板儿只有八岁。 抡着锅铲准备近二十个人的饭菜,即便有刘爱玲帮忙,也不是个轻省活儿! 天擦亮还要起床准备早饭,好在农村都是天一黑就睡觉,睡眠时间还是能保证的。 从秋收开始,张田两家又开始恢复了一日三餐制,所以昨天干活儿的人听说有早餐吃,才那么大反应。 普通农户,一入冬,都是先干一轮活儿,等到晌午才吃第一顿饭。 结果喜儿刚打开门栓,晨雾还没散去,家门口突然出现一颗圆溜溜的脑袋。 啊~~~喜儿闭眼尖叫,关门上拴,动作那叫一个利落。 张青父子本就睡在外间,一到喜儿的声音,根本没有掀开的动作,直挺挺地从地上爬起来。 “咋啦?喜儿” “外面,脑袋。”喜儿指着门外,心脏依旧不在原轨迹上跳动。 门外的那颗脑袋摸了摸鼻尖,好在躲得及时,想想里面那个惊恐的小人儿,觉得屁股一紧。 “妹妹,妹妹是我!我是哥哥。”想到待会儿的竹笋炒肉,还是先把妹妹哄好才是真的。 张青本就是睡梦中弹跳起来的,还没捉摸清楚,就听见外面田诚那小子的声音。 老爷子这时候也汲着鞋子冲了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披。 原本惊慌失措的神情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拎起门后的扫把,打开门就是霹雳巴拉一顿揍。 “你个臭小子,大清早的装鬼吓人,难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妹妹,救命啊!我错了,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田诚这小子被揍的上蹿下跳,还不忘讨好妹妹。 要知道自己被揍多狠,全在妹妹一句话呀! “爷爷,别打哥哥了,是我早上还看清。”喜儿等老爷子打了四五下,才开口说话。 这小子,就是欠揍! 到现在心还是砰砰砰的跳得厉害,也不懂他在门外到底躲了多久。 喜儿赶紧转身回屋,这家伙头发上,睫毛上全是冰霜,一进屋回暖融化了,很容易感冒。 “看在你妹妹求情的份儿上,我暂时饶过你,待会儿看你老爹咋处置你。” “爷爷,先把衣服披上,等下感冒了。”喜儿从屋里拿出爷爷的夹袄,替他披上。 又开始垫着脚尖,帮哥哥擦头发,嘴里还不忘威胁。 “哥哥,你以后别这样吓人了,刚才我被吓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晕过去,到现在心还跳得厉害。” 田诚也意识到错误了,低着脑袋,乖乖让妹妹擦头发,嘴里小声的道歉。 “妹妹,对不起哦,我下次会出声叫你的。” “还下次?”老爷子一听,扫帚又抡起来。 “不不不,我以后都会提前敲门,再也不这样吓人了。”田诚一见扫帚,下意识就要躲,被喜儿一把拽住。 老爷子本来就是吓唬他的,哼哼两声回屋去了。 看来这觉也不用睡了,自家孙子每次出场的阵仗,都是那么惊天地泣鬼神。 为了惩罚哥哥,喜儿决定让他去灶房烧火,给大家烧早上的洗脸水。 张逸被支到菜园子拔菠菜去了,老爷子和张青则开始为今天上梁做准备。 喜儿今天难得这么轻松,哼着歌,准备打点儿杂粮疙瘩吃,多加点儿面粉,再放几粒海盐,菠菜切段扔进面汤里,味道清爽可口极了! 好在田诚同志虽然调皮,但家务活儿在家没少干,唧唧哼哼的跟着妹妹换乱唱着,也高兴的很。 等田氏夫妇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一锅水刚好烧开。 ps:第一次推荐朋友的年代文《盛宠七七》: 秋瓷重生了,回到了77年,她将要嫁给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的前夕,开启了妈妈送她的那个耳钻。 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考大学保护儿子,保护亲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秋瓷不嫁人一样可以活的肆意。 七宝暗想,要是少了某人狗皮膏药似的存在那就更好了! “别跟着我,我只是顺手救了你,请你离我远一点儿!” “媳妇儿,那我以身相许可好?” “滚远点儿……” “来,滚到我怀里……”某人笑的肆意……

第三十二章 上梁 还没进门就开始喊:“爹,田诚来了吗?” 老爷子原本平息的怒火,再一次燃烧起来:“这小子跑来没跟你们说?” 背着双手,就要进屋找扫帚。 田诚在灶房一听到动静,就赶紧做松鼠乞食状,像妹妹求救。 “妹妹救我,为了给你惊喜,我跑太快,把爸妈甩后面了。” 喜儿看着可怜兮兮的哥哥,真是又气又好笑。 “早上这么大的浓雾,你要是出点事儿咋办?能不把爸妈急坏了么?赶紧出去自我反省,自我承认错误,说不定惩罚能轻点儿。” 田诚在灶膛前扭扭捏捏不敢出去,眼看着外面老爷子的怒火越烧越旺。 在喜儿的鼓励和催促下,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壮烈,终于慢慢挪出了厨房。 “哥哥,我保证待会儿打你的时候,我会帮你求情的。” “还好还好,诚诚到了就好,一路上我都快担心死了。”李颖听说儿子安全到了,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臭小子,看我今天不把他屁股打开花。”说完,田爸就在竹丛边儿上捡了根细竹子。 看得喜儿身上一痛,前世老爸书房就有一根这样的凶~器。 当孩子王的代价,就是不时会有家长找上门来,为自己受欺负的孩子讨回公道。 一到晚上,喜儿必然会饱食一顿竹笋炒肉,谁拦都没用。 那叫一个香辣可口呀! 所以,喜儿的童年过得那是相当精彩! 内心不禁对哥哥掬一把同情泪。 看到老爹手中的竹棍后,田诚小碎步挪得那叫一个飞快! 噗通一声,直接跪在田玉良跟前,乖巧的承认错误。 那模样说有多惹人怜就有多惹人怜,还不时抬头露出小鹿受惊般的表情,偷偷瞅一眼田玉良手中的棍子。 瞅得田玉良迟迟无法举起手中的棍子。 田诚内心忍不住暗喜,妹妹这方法果然有效啊! 喜儿在旁边看得忍不住偷笑,这小子有潜力。 最后竹笋炒肉是省了,但老爷子的扫帚还是要乖乖受着,但武力值降低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不闪不躲,乖巧挺直地跪在那儿让爷爷揍。 以前是越逃打得越厉害,这次看着孙子缩着肩膀,小心翼翼的模样,反而心生不忍。 落到身上的力度又轻了几分,象征性打了两下,问他错了没? 田诚那叫一个老实,点头如捣蒜,只差写保证书了。 这事儿雷声大,雨点儿小的过去了。 不过在这件事中,田诚学到的宝贵经验可不止一星半点儿! 喜儿也没想这次,竟会有意外收获。 从此以后,屁大点事儿,田诚都要先请示妹妹。 喜儿因此也有了小军师,小狐狸的光荣称号! 张逸的菠菜拔回来了,还体贴的把根部的泥在外面水沟甩干净。 喜儿接过,在缸里勺了一盆泉水又洗了两遍,细细剁碎,放到已经煮好的疙瘩汤里。 田玉良夫妇虽然在家也吃了两个杂粮馍馍,但早上赶了这么久的路。 也没客气,呼噜噜喝了两大碗。 原本冷若冰霜的身子,总算暖和起来。 李颖来了,喜儿就只需要打打下手,轻松得很。 围在妈妈身边,享受着嘘寒问暖的宝宝待遇。 牵着喜儿来到菜地,看着那绿油油的菠菜,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前几日来的时候,可只有拇指大小的叶子,这才几日啊? 竟然长得巴掌大了? “喜儿,你这菜地是怎么收拾的?”李颖觉得自己太失败,菜园子里的几根葱如今都是要死不活的。 “就是按照卖菜老奶奶的方法做的呀!”喜儿歪着脑袋,看着母亲。 内心一个劲儿的说着抱歉,自己并不是故意说谎的。 空间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越安全! 原本还想跟爷爷商量一下,但后面细细想过之后,还是决定先隐瞒。 如今也没什么大的需要,只要家人能吃饱,穿暖,健康就好。 这段日子过去了,自己也长大了,做事也不需要这么束手束脚。 等社员过来的时候,喜儿他们的屋子墙壁,已经用麦秸秆编织的席子钉好了。 李海鹏他们一过来,就可以直接用熟泥糊墙。 为了今天上梁,上次赶集买菜的时候,喜儿还专门买了一挂鞭炮。 高蛮子一声“上梁咯!” 今天算是这地儿最热闹的一天了,村里的泥猴子们几乎倾巢出动,就等着上梁捡糖。 高蛮子话音刚落,张青和田玉良就将手中的糖果,洒向四面八方。 然后一阵阵鬼哭狼嚎…… “你踩我的糖!” “臭泥鳅那糖是我先看到的!” “鸭板儿你要不要脸啊!” …… 噼里啪啦~~张家的房子算正式立起来了! 田诚这时候也忘了屁股痛,拉着张逸指着场中一片混乱,笑得那叫一个开怀,场中泥娃甚至为一块糖打得不可开交。 大人们也只是呵呵笑,认为这样喜庆。 农村的小孩都是从小打到大,越打越皮实。 而小孩子之间的恩怨,大人也都不会搅和进去,除非打得很了。 一个村子,四邻八舍往上数三代都是亲戚,为这事儿红脸,这一天到晚也不用干啥事儿了。 光顾着吵架去了! 不一会儿,喜儿见哥哥他们俩蹲在一个角落,嘀嘀咕咕商量啥。 抢完糖的孩子们,又开始去翻找鞭炮。 鞭炮对于小孩子来说,除了过年,也就这个时候能找到一两个哑炮过过瘾。 不过很奇怪,以顾莉雅的性子,这时候应该早就已经过来了呀? 喜儿在人群中张望了一下,没发现她的踪迹。 刘爱玲也没来,难道昨天的事真让她上心了? 喜儿琢磨了一阵,就丢开了。 自己都有一堆忙不完的事情,哪里有功夫替别人瞎操心。 直到中午开饭,也没见着顾莉雅,喜儿心里就开始纳闷了。 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雷打不动她来喜儿家觅食的习惯。 中午是李颖掌勺,依旧是盆空碟净,李颖貌似挺习以为常的。 “妈,你说这农村的猪吃啥啊?”喜儿忍不住问道。 李颖愣了半响,没听懂女儿话里的意思,直到发现喜儿的眼睛一直盯着光溜溜的盆子猛瞧,才回过味来。 “哈哈哈,傻女儿,猪吃草吃糠啊!” 喜儿撇撇嘴没做声,不是说吃泔水长大的猪才肥么? 李颖越想越乐,但手上的动作却未受到丝毫影响。 中午依旧单独开了一桌,让张青和田玉良陪高蛮子喝两口,今天基本上没他啥事儿。 上梁是个技术活儿,他也干不了。 那他今天来的目的,也就让人有些鄙夷了。

第三十四章 喵星人的世界 房子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布置。 如今的张青也算得上是半个木工,窗户,盘炕等活计,能自己解决的,尽量自食其力。 又一个赶集日,这次张田两家决定一起出动,早早吃过早餐就朝阎庙赶。 因为杂货店的老奶奶托人带话,说东西到了。 其实就是盖房子之前,委托她帮忙寻棉花做棉被,冬天已经到门外了,晚上睡觉也越来越冷。 再不置备冬衣冬被,真担心哪天晚上睡了,早上就醒不过来了。 昨天晚上,张青第一次如此严肃的说话,内容主要就是关于置办冬衣冬被的事情。 他知道喜儿和老爷子如今手上没钱,但这些东西如果不买,即便盘上炕,也绝对不好过。 看着张青递过来的大团结,老爷子迟迟没接,也没说话。 老爷子读了一辈子书,教了一辈子书,从来没伸手问人借过一分钱。 这大半年,再苦再累,也只是勒紧裤腰带,从未想过朝人开口。 “谢谢张叔叔,我正想着怎么开口呢?”喜儿一点不客气,接过来揣到口袋。 老爷子的嘴巴张得快要塞鸭蛋了。 “爷爷,我当家,这钱是我借的。开年就可以种菜卖菜,还有捞鱼虾,这钱咱们肯定还得起。”喜儿接这钱,心里没有丝毫障碍。 21世纪的人,太明白生存的不易! 里子都没了,要面子有啥用? 还有,饿肚子,受冻的时候,自尊又值几何? 韩信还有胯下受辱,伍子胥草间求活,勾践的卧薪尝胆呢! 更何况,这是张青主动提供的帮助,喜儿觉得没有拒绝的必要。 来日方长,别人在困难时刻愿意给予一分,自己定十分相报。 情感,就是这样一来一去,愈渐深厚! 但爷爷不同,读书人的清高,是他这辈子精心守护的,喜儿不愿意轻易去打碎。 “傻孩子,你以为爷爷是多蠢啊?我不过在计算一张大团结够不够,呵呵呵”老爷子心里的一堵墙,轰然倒塌,眼前一片清明。 自家这孙女就是个宝,借个钱都能让自己对人生有新的领悟。 张青也有些侧目,一开始是因为喜儿,现在是因为眼前的老爷子。 他身上好像有些东西变了,更加的返璞归真,对,就是这种感觉。 张青不由自主的看向喜儿,发现她眼中泪光闪闪,在昏暗的油灯下,像夜幕中闪亮的星辰。 这孩子,心思通透,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境,长大了还了得? 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子,还懵懵懂懂。 “小子,你要加油啊!”张青暗暗着急。 然后,就有了两家人共同赶集的盛况。 张逸虽然比同龄人早熟,但依旧还是有孩子心性。 一路上话语虽然简短,但喜儿却开始细无巨细的跟他讲诉她眼中的阎庙。 杂货店老奶奶手下那只傲娇的猫,甚至开始编排它的内心世界。 逗得两个大人都哈哈哈大笑,张青还一个劲儿的附和,形容的真贴切。 还有老铁匠的火炉,大大的风箱,以及岁月在他脸上刻画的故事。 喜儿跟张逸打赌,说杂货店的老板绝对有故事,而且还不平凡。 然后把自己观察到的老奶奶,一点一点的描述给他听,一个二三十年代的大家闺秀,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经过喜儿的口中,阎庙的一切都开始变得鲜活。 连老爷子和张青,都觉得阎庙开始变得不一样,甚至对这次赶集充满了期待。 第一站是杂货铺,因为这次赶集的重点,就是棉花。 老太太依旧是对襟小袄,只是色彩有些变化,小袄的前胸插着一块干净的手帕,手底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花猫,嘴里轻声说:“咪,咪咪乖,咪咪乖!” 大家相视一笑,眼中的深意唯有彼此清楚。 喜儿得意的昂着小脑瓜,无声的展示“是不是这样?” 一副傲娇的小狐狸模样,甚至摇着毛茸茸的尾巴,求表扬求表扬…… 大家实在忍不住了,齐声大笑,甚至惊扰了小花猫。 突然炸毛起身,拱着腰身,怒视眼前这群惊扰了自己美梦的铲屎官们。 大家突然想起喜儿给猫配的内心独白,笑得更加厉害。 “咪,是我哟,小鱼干哦!”喜儿忍不住白了他们一眼,定力咋这么差? 从口袋掏出一只小鱼干,逗弄着炸毛的咪咪。 “哼~看在你为本主带来好吃的情况下,暂时饶了你!”小花猫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喜儿走来。 哈哈哈,大家继续脑补猫的独白,原来猫还能这样玩儿啊? 笑得老太太也忍不住了,起身好奇的看着他们。 “老奶奶,被理他们,估计正沉浸在猫的世界出不来呢!”喜儿一边给咪咪喂食,一边替老太太解惑。 老太太听完,也忍不住笑了。 主要是喜儿给猫儿配的音,实在是太搞笑了,然后又超级符合这只猫矫情的姿态,第一次听也是笑得不行。 晚上讲给老头子听,也把他乐坏了。 时不时也会给咪咪配音,乐此不疲,生活又多了一项乐趣。 看着喜儿的眼神更加温柔…… 转身在糖罐里抓了几颗水果糖,放在喜儿的手上。 “吃吧,这糖甜。” “奶奶,您要是再这样给糖我吃,小心哪天我爷爷找您麻烦哦!”喜儿玩弄着手中五颜六色的糖果,戏谑道。 “我给你糖吃,他还找我麻烦?”老太太有些凌乱。 “都怪你,都怪你,我孙女儿明明一口洁白无瑕的牙齿,结果硬是被你家的糖祸害得到处都是洞,不找你麻烦找谁呀?”喜儿插着腰,学着爷爷的强调。 哈哈哈哈,这次不光张青父子,老太太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唯有老爷子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家孙女儿,难道自己平常是这模样? 喜儿强忍着笑意,但一看到爷爷那表情,也忍不住破功了。 “哈哈哈,爷爷,逗你玩儿的,您在我心目中和蔼可亲,威严高大,智慧超群……”越说到后面,老爷子脸色越黑。 大伙儿觉得这辈子都没一天笑这么多次,腮帮子都酸了。 喜儿捂着嘴偷笑,还不是瞄一眼爷爷,那模样跟偷吃的小松鼠差不多。

第三十九章 飘走的媳妇儿 顾莉雅恨得牙痒痒,这小妮子就会看笑话。 张逸也意识到进来的不是时候,赶紧退出去。 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空间泉水果然养人,秋收结束后的黑炭小子又恢复正太模样! 张逸一退出去,顾莉雅就跳下炕,将喜儿逮上去一阵蹂躏。 听得张逸在外面心惊肉跳,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 算了,还是等世界恢复正常以后再说吧。 喜儿连连求饶,答应帮她改衣服才算罢休。 反正都被看得差不多了,顾莉雅干脆大大方方的在喜儿面前换衣服。 再一次被眼前的波涛汹涌给刺激了,喜儿暗暗决定,回空间就让金毛给自己天天炖木瓜奶喝。 就不信了,这辈子依旧a杯不满,这是她上辈子无法抹平的伤痛。 “别羡慕,上卫校的时候,在浴室里面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顾莉雅突然心情低落下来,搞得喜儿一点心理准备没有。 “不是吧?她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们不觉得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我们其中一个女同学甚至因为胸大,自卑到抑郁!”顾莉雅想到这女孩儿,依旧唏嘘不已。 喜儿突然为这个年代的女人,感到心疼! “别理她们,审美观落后!”喜儿安慰道。 “你真是个八岁的小屁孩儿么?咋啥都知道啊?”顾莉雅的心情真是孩儿脸,说变就变。 一巴掌拍掉某人在头上作恶的手,“还要不要改衣服啦?” “改改改,给我改漂亮点!”顾莉雅一听这个,啥都顾不上了。 什么自卑啊,什么别人异样的眼光啊,跟她这个人完全不搭边儿! 她的世界她做主,喜儿突然觉得这女孩儿挺幸运的,生在这样的年代,有这样的心态和性格,绝对是一大幸事! 在胸前的位置,巧妙的镶上花边,原本青春靓丽的碎花裙子立马多了一抹女人味。 顾莉雅穿着它,不停的转圈圈,都舍不得脱下来。 “赶紧到夏天吧!不行,我拍电报让妈再多买些布料给我带过来,哈哈。”某人越想心情越美丽! “你以为我三百六十五天就做你的御用裁缝啊?想得美,你!”喜儿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 顾莉雅嘿嘿傻笑,也不搭话,反正布料送来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做滴! 喜儿哪里知道自己就这样被人算计了,还乐呵呵的摆弄着手上的发带。 和裙子的花色是一套,在顾莉雅的头上简单挽个箍,一个参加晚宴的世家小姐就这样被打扮出来了。 看着喜儿递过来的镜子,顾莉雅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镜中那个俏皮靓丽的姑娘是自己吗? “么么哒,喜儿,你简直拥有一双魔法的手,太爱你了!”顾莉雅摆弄着头上的发带,喜不自禁。 将喜儿平时的么么哒也学了个十成十! “你明天不是还要手术吗?赶紧回去准备去,晚上再过来吃饭。”喜儿送完礼物,也开始赶人了。 “好嘞,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先去高三婶儿家通知一声。”行动派的人,就是想到立马就行动。 三两下扒掉裙子,小心翼翼的取下发带,给喜儿献了个吻,乐呵呵地抱着自己的新衣服跑了。 这人,真是来时一阵风,去时一阵雨啊! 喜儿想起刚才张逸来找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决定去那边看看。 如今张家和田家的房子就隔门斜对望,喜儿站在院子里喊一声,那边都能听见。 张青这时候正和张逸挖屋后的水沟,以防下暴雨,水不能及时排出去,泥坯房子很容易泡坏。 张逸虽然不到十岁,但懂事的让人心疼。 平时除了跟田老爷子读读书,大部分的时间都跟在张青的身边,忙前忙后。 如今已经一个颇为得力的小助手了。 “张逸,你刚才找我啊?这石头干啥呀?”喜儿见他把土里一块一块的石头捡出来,堆在一起。 “嗯,问你菜园子的事儿,铺路。”言简意赅。 “哦哦,对,这两天是要开始翻菜园子了,开春好种菜。你们家想好在哪里种了么?” 生产队除了大队的集体土地,每家每户都分了近一亩的自留地,勤快些的人拿来种菜或别的杂粮,毕竟家里人也需要嚼头,不能一年四季吃咸菜。 因为张家来的晚,然后又赶上秋收,盖房子。 接二连三的事情忙起来,这事儿都忘了,还是前两天喜儿问他们要什么菜种子,才想起来自家没有自留地。 “我爸说开多少,算多少!” “真的?”喜儿喜出望外啊,这样岂不是更加方便自己的计划了? “嗯。”张逸点头。 “那咱们开春就用竹篱笆把周围这一片都围起来,全部开了。”喜儿喜滋滋道。 “这么多?你要干啥?”张逸被她比划的范围吓到了。 “种菜,种果树,养鸡,咱们需要增加营养。”喜儿觉得生活越来越有盼头了。 张青在旁边觉得好好玩,看着两个**岁的孩子,一本正经的规划农家生活。 而且还有商有量,自己这个做老爸的,竟然只有乖乖听命的份儿。 “恩恩,你们就没想过这地到时候怎么开啊?”张青决定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肯定是您和我爸爸啊,我们在后面捡草。”喜儿回答的理所当然,张青竟无语凝噎。 是哦,这活儿除了自己和田玉良,还有谁能干啊? “如果能想办法借到村里的牛和双铧犁就好了,这样肯定事半功倍!”喜儿越想越美。 “你确定这样假公济私好么?”张逸忍不住泼冷水。 “不好,不过你的成语用的不错!”喜儿觉得这人咋这么不讨喜呢? 不过就是幻想一下嘛,干啥这么快戳穿现实! 扭身走了,还是回去乖乖做针线活儿吧! 嗯,决定再给他做一个碎花的枕头,哼~~让你说话噎我! “儿子,你怎么能这样跟女孩子说话呢?”张青见自己儿子吃瘪,忍不住开口提示。 “要怎么说话?”张逸也感受到喜儿的不乐意,但细想怎么也没说错啊! “额,你要温柔,要哄着。”张青想了想,决定帮儿子一把。 “什么叫温柔?怎么哄?”

第四十三章 高三婶的婆婆(金猪加更1) 喜儿的思绪不断游走在麦田的各色女人脸上,又有多少人此时裤裆里也14样吊着这样一坨东西,依旧每天手脚不停歇的劳作呢? 喜儿虽然不常进村,也不跟人打交道,但挡不住有个话唠的顾医生啊。 以前喜儿总觉得自己话多,但自从遇到她以后,自己就只有一个身份:倾听者。 一个是信息的单方面输送,另一个是她轻易不再发表意见。 “你确定真的只有八岁吗?我怎么总觉得你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似的。”喜儿心里咯噔一下,后面说话就变得小心多了。 有一次她讲一个苗家媳妇得妇女病找她,顾莉雅没药只能干看着。 看她难受的很,没法,只能不时帮她清洗,以缓解她的痛楚。 女人一旦这种**的让你探知了,就会彻底打开心房,倾倒内心的苦水。 平日里,这些话哪里会随便跟人讲,关起门来大家都干净利落。 但这次估计是伤得狠了,拉着顾莉雅的手嘤嘤哭得极为伤心。 淮北农村的妇女,性子算是比较好的,每日见到都是在没心没肺的笑着,尤其是这个苗姓媳妇儿,具体叫啥喜儿也忘了。 顾莉雅说,时常见她笑得抹擦眼泪跌坐地上,第一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 她不停的问顾医生:“我对家里的贡献一点不比他少,担粪,抗麦子都不比男人差,为什么他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前几****娘家哥哥来借麦麸子,家里穷,拿回去掺在粮食里吃,至少能饱肚子。 她心疼娘家人,悄悄在麦麸子里兑了些麦粒,结果被自己男人发现。 男人狠狠打了她一顿,还让她一颗一颗簸出来。 后晌,风不吹,树不摇。 她就一个人跪在院里,一扇一扇簸那麦麸子,簸那麦粒,边簸边哭。 娘家的哥哥就坐在堂屋里听着。 顾莉雅讲得难受,喜儿内心也非常苦闷。 怎么能这样呢?但能怎么样呢? 改变妇女地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即便在21世纪,女人赚钱的能力一点都不比男人差,但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事情不一样都会受到不公平待遇吗? 没结婚的公司会考虑,女人恋爱期间,情绪是否会受到情感的波动,影响工作积极性。 结婚未生孩子的女人,公司不要,因为你要休产假,如今产假越来越长,领钱不干活咋行? 生了一个孩子的还要考虑,因为你有可能生二胎。 喜儿当时就很无奈的说了句:“都说女人能顶半边天,但即便顶起来了又如何,你依旧要大着肚子生孩子,伺候老公和公婆。” 顾莉雅当时就愣了,因为她自己都还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总觉得结婚生孩子离自己还很遥远,现在正是享受青春,享受自由的日子。 即便是听到村里不同女人的遭遇,依旧没觉得跟自己有多大关系,因为自己肯定不会像她们一样,做一个生孩子干家务的农村妇女。 但喜儿的话,让自己不觉一惊。 将来总要结婚的吧?总要生孩子的吧? 有老公就会有公婆,听她们不停地哭诉婆婆如何在月子期间苛责自己,忍不住汗毛直立。 “喜儿,你说我将来不结婚好不好?”喜儿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你要做个老姑婆啊?然后孤独终老?还是借精生子?” “你,你,你确定只有八岁?”顾莉雅指着喜儿,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一下子将喜儿刺醒了。 暗骂自己大意,然后开始找话题圆场。 好在顾同志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烦恼对于她来说犹如过眼云烟,新鲜的话题立马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喜儿暗地里松了口气,但也真正意识到:“多言必失”的道理。 “好啦!你慢慢坐起来,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顾莉雅抹掉额间的汗水,摘掉口罩,宣布手术结束。 “真的吗?”高三婶子麻药还没过,晕乎乎,但忍不住挣扎着起来朝下面看,在镜子的照影中,碍眼的那一坨终于不见了。 “呜呜呜~~~谢谢顾医生,你就是,我,再生父母!”人没清醒,说话还不利落,但挡不住眼泪淌的顺。 什么叫喜极而泣?这就叫喜极而泣! “别别别,这是我做医生的本分。这药拿回去煎服,三碗水熬一碗药,隔两天就要来我这检查一次。” “是是是,顾医生,我,听话。”高三婶子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搬开了,浑身轻松得很,医生说啥都点头。 “还有,尽量吃好些,少下地,你这是旧伤未愈合又添新伤。再不养养,你这身子垮了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顾莉雅觉得自己只能帮到这么多了。 听到这里,高三婶子的眼泡子又湿了。 “别哭,我知道婶子不容易,但身子是自己的,两个女儿还小,将来要靠你呢。” “是是是,顾医生那我先走了。”说着就要起身下地。 “别,你继续躺着,你现在根本就不能下地,我去叫高三叔,让他来接你回去。” “啊?我没,不对啊。” “废话,你麻药没解,人还在晃呢,晚上有你疼的,明天我去给你洗伤口消炎上药。”说完直接解了白大褂,吩咐喜儿在这儿等着,就朝村里跑去。 好在卫生室离她家也不是很远,很快叫来了人。 两个男人,还来了个老太太,不过看面相不太好相处。 “媳妇儿,好啦?”高三叔一来,听说媳妇儿的手术成功,高兴得不行。 拉着自己的弟弟,端了把躺椅就跑来了。 “就这金贵?连地都不能下?”老太太花白的头发挽成髻,穿着清爽,但眼神太沉太冷,让喜儿感觉不好。 “妈,你来啦。顾医生说暂时不能下地,不然我就直接回去了。”歇了会儿,高三婶子也逐渐清醒过来。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高三叔一看就是个憨厚的性子,搓着手,看着自己媳妇儿都不知道说啥好。 只是时不时帮她整整衣领。 “还傻看啥?抬回去啊!”老太太眉毛一挑,发话了。 “对对,媳妇儿你坐稳了,我抬你回去。那,顾医生,药费……”这憨厚的汉子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没事儿,我先记着,有钱了给我就行。”顾医生摆摆手,要是看在钱的份儿上,哪会愿意操这心呐。 “那谢谢你啊,顾医生。”这老太太变脸太快了,一到顾医生面前,笑容那叫一个灿烂,但眼睛里却看不到笑意。 “没事儿没事儿,您媳妇儿遭大苦了,近期都不要下床,家里尽可能的多补补吧。不然以后生养都难了。”顾莉雅本来是想提醒她对媳妇儿好点儿,但老太太听在心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高三叔也知道自己媳妇儿遭大难,但这都是穷闹的呀!想到忍不住叹了口气。

第五十章 知青咋过年 喜儿听着顾莉雅一句一句感慨农村妇女的不易,然后不停的问,我改怎么办?我改怎么办? 她内心有着深深的恐惧,对现状的恐惧,还有对自己未来的恐惧…… 自己是否太过任性,如果真的走不出农村了,是不是也要成为她们其中的一员,然后日不一日重复着她们的故事。 喜儿只能低声安慰:不会的,不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看现在不正在讲求男女平等吗?尊重妇女权益吗?” “可是再怎么平等,男人也不能帮我们生孩子啊?”顾莉雅青涩中略带一丝妩媚的脸庞,在阴影的笼罩下竟有一种动人心魄,令人绝望的美。 喜儿无法反驳,因为这是大自然早已制定好的规则。 “咱们可以不用那么绝望,她们的生活未必就不能改变啊?” “改变?真的吗?”茫然的脸上闪出一丝生机。 “是啊,咱们可以普及卫生常识,至少让她们少受些苦楚啊!你的医术会原来越好,你一定能帮助很多女人摆脱难言之隐的。” “真的吗?我真的能做到吗?”顾莉雅紧紧的抓住喜儿稚嫩的小手,不停的重复确认。 “是的,你能的,一定可以。”喜儿强忍住手上的痛,不断肯定她的疑问。 哇呜~~~~顾莉雅的情绪突然一下子释放出来,这几日接受的所有负面情绪在此时一次性释放出来。 喜儿只能无意识的在她肩上轻拍,“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颖原本跟田玉良在外面收拾东西,突然听到女儿房间传来一阵哭声,吓得差点儿把手上的蜜饯果子扔了。 快步掀开门帘,见喜儿轻轻摇头,意思是没事儿。 李颖才蹑手蹑脚地出去,以为是顾姑娘思家心切,然后情难自已。 等顾莉雅再次把脸抬起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喜儿手中的镜子。 “啊啊啊啊~~~这是谁啊?好丑!”顾莉雅被镜子中的人吓一大跳。 “你才知道啊?”喜儿超级淡定地将镜子移开。 “这是我?” “难道是我?”真为某人的智商捉急啊! 然后龙卷风的速度冲了出去,然后又旋风似的冲回来。 喜儿指着角落的脸盆架子,上面挂着她的毛巾。 “喜儿,你真是我的解语花。么么哒~~”再次冲出去,然后抱了个暖水壶冲进来。 “啊啊啊~~~烫死我了!”再次跳脚出去,舀来半瓢水。 哗啦啦洗完脸,地上也湿了一片,喜儿无语到极点。 “待会儿你要是被自己的洗脸水滑到,别找我哭诉啊!”喜儿拉开窗户上的挡风板,让光线漏进来,继续手中的绣活儿。 顾莉雅看了又看,觉得这一块湿漉漉的,着实有碍观感,只得认命出去拿撮箕装了点灶灰进来掩埋上,等水渍被草木灰吸走了,再把它扫走倒进菜园子里。 以前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小姐,竟然也会干家务活儿了,这事儿要是被顾爸爸知道,定会给喜儿竖起大拇指。 “喜儿喜儿,快出来。”顾莉雅倒掉草木灰后,在外面喊着。 这家伙大惊小怪的干啥呀?喜儿慢悠悠的将绣活儿放进篮子里,穿上鞋,走出去。 “你妈果然是你的亲娘啊!”喜儿忍不住感叹。 这是把整个家都给她搬来的节奏吗? 棉衣,棉被,皮鞋,腊肉,香肠,奶糖,饼干糖果……看着地上琳琅满目的东西,大家和喜儿同样的感受。 吴浩和李海鹏俩人满头大汗,这个包裹可不轻啊! 董亮这小子身子弱,抬不动这些,但身上挂的东西也不少,面粉,玉米面,甚至还有一小袋糯米。 田玉良和李颖再一次瞠目结舌,这些孩子都是出自什么家庭啊? 咋有钱的孩子一咕噜全送到这生产队来啦? 其实这事儿真不是巧合,下乡的知青千千万,真是哪儿穷苦就往哪儿搬。 有条件的家庭肯定都是提前打听,然后尽量让自己的孩子不要去到什么北大荒这样的地方去受苦。 淮北地属于平原,一年四季就两季麦子,即便农忙起来也要人命,但相较于北大荒这种要在冰天雪地里刨粮食,简直不能太幸福了。 另外,这个生产队算是离公社最近的了,所以大家都争相往这里钻。 而刘爱玲,则是个意外。 所以,在他们这群人中,也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顾莉雅已经把包裹翻的乱七八糟,堂屋散落了一地。 “你找什么呀?”喜儿好奇的问。 “找布,她给我寄的棉衣丑死了,你给我做新的。”顾莉雅一边翻一边理所当然的要求。 喜儿在一旁听得牙龈痒痒,说得倒简单,我做一件衣服要费多少工夫知道么? 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不懂柴米油盐贵,这些新衣在整个高石庄,谁见了不红眼睛? 她还偏偏嫌弃款式不好看,这啥逻辑啊? “嗯,我也觉得没有喜儿给我做的哪件款式好。”李颖拿起棉衣,打开来仔细瞅着。 “妈,你是嫌你女儿太闲了是么?”喜儿哀怨道。 “傻孩子,款式难道不会改么?你老妈的针线活也不差的好么?”李颖捏了捏女儿肉肉的腮帮子。 一直都听老爷子说,顾医生对自己女儿多好多好,这次也刚好找个机会谢谢她。 “真的吗?阿姨您能改成跟您款式一样的么?”顾莉雅一听,立马乐了。 改衣服可比做衣服快多了,说不定新年就能穿上新棉袄也说不定呢? 靠,喜儿忍不住吐槽:难道你妈妈寄过来的不是新衣服么? 新衣服也分美丑的好么?顾莉雅不服。 好吧,人家这是在赞美自己呢,总不能打脸不收吧? 至于其它的三位男同志,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好在元旦回sh至少聪明的弄了一套冬衣过来,不然还不得冻死啊? 所以很多男人结婚后,忍不住感叹:以前单身的时候,那哪里是过日子啊?能活下来,已属幸运啊! 虽然说的比较夸张,但也阐述一个事实,一个家有女人和没女人那简直是两个地方。 春暖花开和寒冬腊月…… 看看田玉良和张青,就是明显的例子。 好在还有喜儿时常照应,不然这俩父子估计就是当时穿来的两件夹袄,将就这个冬天吧。

第五十二章 苗银铜 1973年的春节,就在各种蒸炸烹煮的香味中拉开了帷幕。 早上张田张家早早起床,开始房屋一天的打扫,初三以前不能扫地,不能往外扔东西,包括垃圾,更不能干活,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说这一天扫地会把一年的好运财运都扫走。 还有初三以前就是吃喝玩儿,要是这几天干活儿了,一年都是劳苦命。 即便破除封建迷信的工作已经做了好些年,但这些传统却一直都没丢。 所以前些天,张青和田玉良家里家外,该修的修,该建的建,必须全部赶在三十之前完成,留到今天也就剩下一些扫尾的工作。 李颖让喜儿今天什么都不要做,自己钻进厨房开始煎饼子,熬糊糊。 老爷子带着孙子孙女,开始贴春联。 张青父子也在忙活着这事儿,估计整个村子都在忙活这事儿。 昨天下午,张逸和田诚裁红纸,老爷子负责写对联。 张青和田玉良被喜儿指使着在菜园子那地儿围了一个鸡屋。 今天不仅大门上贴上了红彤彤的对联,就是新建的鸡屋也写上了“六畜兴旺”四个大字。 黑漆漆的大门上贴上门神,大门上方还挂上两个大红灯笼,喜儿觉得灯笼喜庆,干脆把家门口的两个歪脖子枣树也挂了好几串小灯笼。 烟囱炊烟袅袅,即便晨雾未散,依旧能感受到浓浓的年味。 顾莉雅和一帮年轻小伙子们,已经穿上新衣,开始过来为团年做准备了。 看着他们抱着吉他,拿着手风琴,董亮手中还有个小小的口风琴,难道今晚要开大联欢? 此时村子另外一户人家,也一样欢声笑语,喜气一片。 “银铜,挂歪了,朝左边一点。”刘爱玲站在一位年轻后生的身后喊道。 刘爱玲口中的银铜颠着脚,又朝左边儿挪了一些。 “慢点儿,稍微一点点就好了,好好,就是那里!”刘爱玲脆生喊道。 虽然是大冬天的早晨,不懂是因为眼前的姑娘还是因为挂灯笼累的,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黝黑的脸上涨得通红。 因为顾莉雅的身份特殊,村里单独给她准备有宿舍,而刘爱玲则安排在这户人家。 这户人家姓苗,就一个独儿子,两夫妻都很勤劳能干,日子在村里相较来说算是比较殷实的农户家。 房东的住房是朝南三间,中间是堂屋,东西各一间,刘爱玲就住在东面一间。 屋前的庭院收拾得干干净净,几只母鸡在悠闲地觅食,看来是比较幸运的那一群。 院子的中央种着一颗粗壮的酸枣树,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挂上灯笼,贴上对联,映着眼前年轻男女的脸颊也红扑扑的。 “小玲,饼烙好了,叫银铜一起过来吃早饭啦。”前屋传来中气十足的妇女声。 “走吧,吃饭去吧。”银铜听见娘的声音,小心翼翼偷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像天仙的女子。 “嗯,走吧。等会儿还要把剩下的柴火劈了,明天就不能动刀了。”刘爱玲大方的冲着银铜甜甜一笑。 哎哟妈呀,心都化了,腿都软了,小腹都热了…… 银铜忍不住咕噜咽了一大口口水,手脚都不懂该迈哪一只了。 刘爱玲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转身拉了一把,“走啊!” “哦哦哦~~”同手同脚都没发现,刘爱玲偷偷一笑,随即很快抿紧嘴巴,将那一抹浅笑藏进阴影。 简单的杂粮饼配玉米粥,一盘白豆腐,看着胃口就很好。 “咱们早上先简单吃了,等下小玲帮我煮年饭。昨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搭把手就行。”苗银铜的娘手脚利落的端碗递筷,还不忘吩咐儿子接下来要做的伙计。 “屋后面还有一堆柴,你把它劈了,晚上守岁火盆要添菜,不然冻得受不住。你老爹下午还有一截檐沟没有挖完,今天一定要全部做完了,明天就歇下了。” 苗家男人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端起碗来呼啦啦就开始喝粥,田通银的娘和小玲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倒是挺投机的。 铜银的性格有点儿像他老爹,憨厚老实,话不多。 平时他都在20公里外的th县上班,那里有一个木工厂,他是里面的学徒。 这在村子里,还是头一份,所以他们家这样一个小户才能很快在村里立足。 据说他们是从县里搬下来的,很多人不理解,好好的县城不住,跑来农村吃苦。 但苗家娘子会说话,三两句就把话题岔开了。 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明白了,人家那是不愿说。 平时他们夫妻人缘也挺好,帮个忙,借个工具从来二话不说,所以大家也就很自觉不去戳人家的心窝子。 当时知青没屋子住,高书记跟苗娘子夫妻俩一说,他们立马就点头答应。 说自己儿子长年都在外面,家里也就夫妻俩,多个人热闹。 就这样,刘爱玲搬进了他们家。 好在刘爱玲也是个勤快人,眼里有活儿。 再加上村里对知青有补助,刘爱玲的那一份自然就给了苗家,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宾主皆宜。 田通银是腊月二十五才回来的,当时一进家门,见到院子里有个漂亮的姑娘正在喂鸡,吓得他转身就走。 要不是苗家娘子出来看见,连忙喊住,都不懂自家儿子会不会转身又回县里了。 就是刘爱玲也愣住了,冷不伶仃的一个青年壮小伙儿闯进来,一句话不说,转身又走了。 直到苗家娘子介绍完,刘爱玲还忍不住捂嘴偷笑。 竟然有这么腼腆的小伙子,平时在地里见到的,都是三句不离荤段子的男人。 咋一看到这样的小伙儿,甚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刘爱玲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等着苗铜银的自我介绍。 结果吭哧吭哧老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倒憋了个大红脸,惹得自家老娘都忍不住呵呵笑。 忙打趣儿,“我儿子从小性格就比较内向,这是见你害羞了。” 刘爱玲倒也没说啥,只是觉得很新奇。 经过几天的相处,虽然苗铜银见到刘爱玲,依旧动不动就脸红,但至少说话正常了些。 但只要刘爱玲离得稍微近点儿,又会开始局促不安,手脚不懂咋放。 就像刚才,不过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刘爱玲一下子像找到了新玩具一样,时不时逗弄他一下,惹得一个大老爷们大半夜辗转难眠,火苗儿蹭蹭蹭的往上冒。 然后天不亮,就偷偷爬起来洗裤衩。 ps:强烈推荐猫儿好友的年代文《盛宠七七》,故事一样精彩,猫儿也入坑了。

第六十一章 野种 刘爱玲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过去一幕幕就像印刻在脑子里的影片。 她的确是苏州人,也的确是五岁和母亲去sh寻亲的。 不过寻的不是亲戚,而是亲爹。 她是****的产物,至于她胆小的母亲为何敢于在那样的年代,未婚生育,一直到现在,刘爱玲都不得而知。 她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就是贴在她母亲额头的一块耻辱贴。 不仅是外家的亲人,左邻右舍,就是三岁稚童都会指着她的鼻子骂“野种。” 母亲护不了她,因为她除了哭,什么都不敢做。 在那样的日子里,除了被人吐唾沫,扔石块,就是被外家的大人小孩儿指使的团团转。 稍微有些不顺心,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但为了能有一口饭吃,母女俩始终都没有离开这个家。 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在外家死皮赖脸的长到五岁。 刘爱玲不知道,如果不是那三年的饥荒,自己是不是就要一直被外家压榨,直至榨干最后一点劳力的价值。 可惜,那三年的饥荒,粮食比人命金贵多了。 而劳力,则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 所以,母女俩理所当然被撵出了家门! 身上本就只有一件儿遮羞的衣物,只能称得上遮羞,这一件衣服是从出生就一直伴随她长大。 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母亲不懂从哪里寻来的布块,随着身高一点一点接起来的。 连换洗的衣服都不用收拾,这样一件衣服还是白天穿,晚上洗。 冬天就是母亲的一件破棉袄,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 五岁的刘爱玲抱着那件破棉袄,看着母亲跪在外家的面前苦苦哀求,最后讨来几把扫帚,连驱带打,母女俩彻底流落街头。 在sz城里晃荡了几天,母女俩决定去sh找父亲。 那年头,到处都是逃难的民众,她们跟着这群人剥树皮,寻草根竟然活下来了,而且还到达了目的地。 但要在偌大的城市寻找亲人,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她母亲除了知晓对方是sh人以外,其它一无所知。 最后,凭着母亲拙劣的画技,从一张垃圾堆里捡来的废纸上,拿烧过的木炭画了一个抽象画像。 刘爱玲从此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长这样。 她跟李浩讲自己,睡桥洞捡垃圾的生存经历,是真实的。 在那样一个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下,小小的刘爱玲开始学会了反击。 她身上有块刀片,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别人因为抢夺事物打架,有人受伤。 结束后,她从红赤赤的鲜血中看到了这枚闪闪发亮的东西。 从那以后她知道,原来被打的时候,可以还手。 而且,赢的人有吃的。 很快,她在桥洞找到一根裸露出来的钢筋,没事儿就在上面磨刀片。 这枚刀片让她第一次尝试到反抗,以及胜利者所带来的好处。 有一个大孩子,刚来,看中了她们母女俩的地盘,趁母亲不在家的时候来赶人。 结果她就像一只发狂的小野猫,豁出命去跟人拼。 地盘守住了,她也找到了队伍。 刘爱玲凭着她的狠劲儿,被当地的小混混吸纳了进去,而且还有一个小哥特别照顾她,再也不用担心出去尿尿的功夫,回来地儿就被人占了。 从那以后,她的生活就是和小兄弟们穿街走巷,乞讨,或者捡垃圾去卖。 不懂那三年饥荒是怎么过下来的,好在活下来了。 母亲每天都会出去找零工,也会带食物回来,虽然是残羹冷炙,但好在能抱肚子。 后来甚至开始慢慢带钱回来。 日子也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直到有一天。 他们其中一个小兄弟阿华,被人削掉一根手指头。 对方挑衅说要干一架,谁输谁滚出这地界儿。 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决定赴约,地点在一个非常有名的花街柳巷,俗称红灯区。 那股味儿,到今天刘爱玲都能清晰的记得,巷子很深很窄,四处弥漫着一股廉价的胭脂水粉味。 这条巷子是两块地盘的中介线,平时大家都很守规矩。 阿华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套麻袋暗算的,因为要他传话,所以捡回一条小命。 平时,这个地盘他们轻易不会踏足。 要不是因为阿华,刘爱玲也不懂何时才会发现,自己的母亲已经沦为廉价的*******在刘爱玲的心里,母亲虽然软弱,但在最苦难的时候,她依旧教导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名节。 这是一个女人在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根本。 所以,她一早就将自己剪成了假小子的发型,再加上年岁小,更是雌雄莫辩。 但那天,昏暗的灯光下,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名节的母亲,矫揉造作的依偎在一个老男人的怀里。 扮演着无限娇羞的少女模样,那真是母亲吗? 刘爱玲那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满脑子的疑问。 母亲身上的那身廉价旗袍是从哪里来的? 平时低眉顺眼没发现,其实抬头挑眉也有风情万种的一面? 她在哪里上的妆? 平时回桥洞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任何的脂粉味啊? 回来时依旧是出门时的那身补丁加补丁的衣服,枯黄的头发简单盘在脑后。 这一刻,即便灯光昏暗,刘爱玲依旧能清晰的看到母亲精心描画过的红唇。 正被臃肿不堪的老男人啃着,那模样跟吃肥肉片差不多。 不恶心吗? 她发愣的时候,两边早已厮打在一起。 不过都是十来岁的小孩子,心性再狠,也不过是动动棍棒,很少动刀。 但这次明显是遇上了硬茬,对方首先在人数上碾压了我方,而且还有不少的成年人,手上提着砍刀。 这明显破坏了规矩,但这时候谁还跟你讲规矩,先保命再说。 不然,刘爱玲也不可能凭着一口刀片就能安身立命。 “跑!” 刘爱玲还在发呆。 手臂却被小哥一把扯住,朝来时的方向没命的狂奔。 刘爱玲喘得肺都快爆出来了,拉着他的小哥也气喘如牛,但依旧还在没命的逃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好不容易跑到一个垃圾堆里,俩人躲起来,刘爱玲强摁住不断翻涌的咳嗽问道。 “死了。” “啥?”

第六十三章 守岁 “我说,他们俩肯定有事儿,进去拿个热水壶至于那么久吗?”最怕女人认真,她们一旦开始认真,堪比福尔摩斯,任何蛛丝马迹都能给你找出来。 “不对,我记得中间你回去过一趟,后来才进去叫的他们,难不成你听到啥了?”顾莉雅回过头来,紧紧地盯着喜儿,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点儿什么。 “我哪里能听到啥啊?拿完东西就直接出来了。”喜儿暗道,跟我打心理战,开玩笑。当年可是打遍宿舍无敌手的。 “可你进去拿个东西,咋这么久呢?”顾莉雅不信,歪着脑袋继续琢磨着。 “我骗你有糖吃?”喜儿白了她一眼,打帘子直接出去了。 “不对,我记得你之前就跟我说过,有戏啥的,难道指的是这个?”某人不管喜儿的白眼,继续推理。 “你们回来啦?估计要开饭了。”喜儿见董亮他们俩垂头丧气的模样,估计是两边都没讨到好。 “你们说,是李浩喜欢刘爱玲,还是刘爱玲喜欢李浩啊?”顾莉雅终于放过了喜儿,拉着两个半大的青年,丝毫不懂害羞为何物。 董亮性格一直有点儿吊儿郎当的,倒没觉得啥。 李海鹏张着大嘴巴,指着顾莉雅:“侬,侬,咋说啥话呢?” “指指指什么啊?说话都结巴了?”顾莉雅没好气的打掉指到自己眉心的手指,跟董亮俩聊得热闹。 “侬这样,哪里像个女孩子?”被打掉手指后,说话反而利落了,不过白皙的皮肤却微微泛红。 这年头,谁要是讲点儿男欢女爱的话题,定会被人指责不要脸,龌龊。 公众场合要是被谁听到,搞得不好直接就会被拉去批斗,挂破鞋,所以李浩被顾莉雅吓坏了。 尤其是个未婚的姑娘,竟然好不知羞的跟别人讨论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题,李海鹏觉得心脏都有点儿受不了。 即便刚才发生了那件事情,他也丝毫都没往那个方向想。 最后顾莉雅和董亮意见一致,肯定是李浩暗恋人家刘爱玲,不过看刚才刘爱玲的表现,好像也没接受他的表白。 总之,俩人感觉眼前好像突然打开了一扇很神奇的门,甚至开始猜想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这次俩人产生了分歧,顾莉雅说应该是像糖一样,甜甜的。 董亮说,应该是茶不思饭不香才对,看看李浩就知道了。 总之,他们谈论的话题已经彻底歪到西伯利亚去了,李海鹏在旁边脸色越来越难看。 然后一把拉过顾莉雅,把她推进屋子,然后返身把董亮拽过一个角落,嘀嘀咕咕的也不懂说些啥。 被拉走的顾莉雅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候刚好李颖喊开饭,转眼就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一心扑到美食上去了。 喜儿在旁边看得捂嘴偷笑,看来丘比特又朝某人射了一支爱神之箭! 李海鹏跟董亮越说越激动,手臂不停的挥动,反观董亮听了半晌,只轻轻的问了一句,就像葵花点穴手一样,让他愣在当场。 轻飘飘的走过,回屋吃饭去了。 等饭菜全部上桌,李海鹏才垂着脑袋回来,而且还有点儿躲着顾莉雅,好在不明显。 要不是喜儿特别关注,还不一定发现。 张青他们的棋局也下到了尾声,老爷子虽然起身嘴里却还在嘀咕 “刚才那步不应该走象,而是用车蹩住他的马腿,这样还有可能赢得一线生机。” 田玉良态度非常配合:“嗯,我也觉得,下一局的时候咱们狠狠的将他。” 张青这才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咋不见李浩呢?吃饭都不积极?” 大家面面相觑,这几个人下棋到底是有多专注啊? 刚才院子里发生那么多事情,这几个人都全热不知。 董亮嘴巴利落,一二三四的将事情描述了一遍。 老爷子手一挥,“多大点儿事儿,去,将他叫来。” 张逸和田诚刚刚进门,又被指使出去跑腿了。 好在李浩这时候没有矫情,一请就到。 一上桌就开始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然后晚上,三个屁大的男知青,开始发表对女人的看法。 “难怪说女人是老虎,你看,把一山的和尚都像吓跑了。”董亮已经走不稳了,端着酒杯挂在张青的身上,还不忘发表自己的高见。 “不,女人是祸水,你看刘爱玲一来,咱们的小浩浩就变得不是小浩浩了。”李海鹏也喝大了,也不怕被人逮出去批斗。 指着李浩的鼻尖,晃晃悠悠,咦~~这家伙咋有两只鼻子啊? 李浩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李海鹏的话,一脚直接踢过去,差点儿把人踹飞。 “靠,你轻点儿!别把气出在别人身上。”顾莉雅吸取中午的教训,晚上比较克制。 但人就怕清醒,听着这三个酒鬼的高谈阔论,恨不得一人一耳刮子。 屋里俩女人呢,嘴里吃的还是女人做的,竟敢出言埋汰女人的不是? 刚想站起来仗义执言,李海鹏直接被踹飞到她怀里,一个不小心还抓到了不该抓的地方。 顾莉雅脸色都青了,痛死了。 回头刚想抽他耳刮子,某个不长眼的直接撞到枪口上来了。 本来中午对他意见就不小,这时候更是火上浇油。 “你,你是个坏女人,你欺负小玲。”李浩这个二货,人家没找他麻烦,他竟然还敢记恨顾莉雅。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你喜欢人家,就要所有人对她好啊?”李海鹏甩了甩头,站稳了,猛不灵丁上去给他脑瓜子一巴掌。 “就是,打得好。”顾莉雅忍不住拍掌叫好,哪里还记得刚才被人****了,女人能健忘到这个地步也是醉了。 张田两家人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三个大男人更是不知所谓。 喜儿就在一旁解释,他们磕着瓜子,喝着小酒。 这出戏挺好看的~~~ 李颖扶额,真是一群看戏不怕台高的。 结果,结果李浩瘪嘴了,妈呀~~ “你们,你们欺负我~~呜呜呜~~~” 所有人都被吓坏了,毫无预兆,开嗓嚎哭! 喜儿当时真恨不能拿相机出来,这要是拍下来将来肯定能卖不少钱呐! 嗑瓜子儿看戏的人也愣住了,还是老爷子阅历高。 “喝多了,赶紧扶进屋躺一会儿。” 但也要人配合才行啊,抱着张青一顿哭诉。 “她不理我了,呜~~我都说会对她好一辈子的……” 众人哑然!这是私定终身的节奏吗? “但她怎么出来就不认了,还说要做朋友……” 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大家的思绪开始在各种假设中飘呀~~飘呀~~

第六十九章 上学 内院和书房里一片和谐,而外面的酒席上却让顾莉雅大跌眼镜,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跟喜儿分享。 “我靠,那黑猪简直就像八辈子没吃过一样,护着一桌的饭菜不让其它人碰一下,一定要等她吃完剩下的才肯让人吃。” “妈蛋,又不是旧社会,主子吃完才轮到下人,不过一个村长的女儿竟然跋扈到如此地步,也真是闻所未闻。“顾莉雅激动起来,手舞足蹈,看得喜儿忍俊不禁。 关键是其它的小孩和家长都因她老爸的身份,也不好指责,只能将小孩带到自己的席面上盛饭添菜,端到一边去吃了。 然后一大张桌子,就她一个人端着大盆大吃大喝。 顾莉雅忍不住拿手比划开,“这么大个盆,我估计是自家带的吧?” “这不是脸盆么?” 张逸也忍不住抿嘴点头,因为他也是那桌小孩中的一个。 “村长也去了?”喜儿想着,这家人也的确是够奇葩的。 “没去,好像是参加镇上一个谁的婚宴去了,让他媳妇儿来的。但那护食的德性跟她女儿有得一拼,真不愧是母女啊!村长要是去了,她们母女俩还不敢这样,那今天就好玩了。”这人典型的看戏不怕台高。 说说笑笑,就到了岔路口,待会儿顾莉雅有事儿就把她们俩送到村边儿上,转身回去了。 张青还在会计家,老爷子因为喝多了,干脆在他们家歇下了,等酒醒了再回来。 本来苗青还想留俩小孩在这里玩,然后吃晚饭。 喜儿推说家里有事,吃完饭就回来了,外面的伙食再好,不如自家的粗茶淡饭,吃的自在。 张逸见喜儿要走,也跟着回来了。 “走,今天天气好,咱们砸冰窟窿摸鱼捞虾去!”喜儿话一说完,张逸眼睛就亮了。 这个春节也过得的确是热闹,经过刘爱玲那事儿后,李浩来这边的机会也少了些,后面李海鹏和董亮三五不时的也过来,但感觉拘束了不少。 渐渐的,也过来的少了。 春节前,他们带了不少的东西过来,李颖不想占他们的便宜,但东西也不好给他们拿回去。 后面干脆都做好了,每天都让田诚和张逸给他们大盆大盆的送过去。 有些是直接就能吃的,有些是半成品,稍微加工一下就行,林林种种下来,也够他们吃到正月十五了。 即便这样,两家人也依旧过了个热闹而丰盛的新年,加上顾莉雅这个大活宝,总是不乏欢声笑语。 闲时,苗青也会带着俩孩子时不时过来串门,估计后面还要加上一个苗家老爷子了。 “张逸,你想读书吗?”喜儿拎着桶,张逸扛着虾爬,走在土坝子上,虽然今天出了太阳,但前两天下过小雨后,湿漉漉路面被冻得硬邦邦的。 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读书?你指的是上学吗?”张逸抬头问道。 “嗯,就跟在北京一样,每天背书包上学,还有很多同学小伙伴。” “同学?小伙伴?”张逸歪着脑袋,萌萌哒的样子看得喜儿就想上手去蹂躏一把。 尤其是他那一头微卷的头发,因为歪着脑袋,一戳小卷毛也跟着晃悠着耷拉在额头,莫名的就会被戳中萌点。 喜儿正要伸手的时候,张逸眼中流露出戏谑的笑意,让喜儿心中一惊。 靠,该不会自己的想法被发现了吧? “就泥猴儿高婉婉这样的?” 额,好吧,这样的小伙伴貌似不要也罢! “那初中,高中,大学呢?”喜儿觉得换个角度比较合适。 “高中?大学?你说的是李海鹏叔叔那样的么?读完高中然后下乡?现在还有大学么?” 这孩子也太早熟了么?喜儿觉得有些头疼,看来忽悠小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我想上大学,说不定有一天就恢复高考了呢?” “真的吗?”张逸眼中的两个小太阳太过灼热。 “嗯,肯定会的。那你还要上学吗?”话题继续绕回来。 “你上么?”这熊孩子,就不能直接回答问题吗?喜儿很懊恼。 “我肯定要上,因为我想读大学。” “为什么呢?”这次轮到张逸提问了。 “因为我要回北京,我有想做的事情。”喜儿忍不住想起,前世爷爷大手拉小手,带着自己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胡同,就像寻宝一样,每找到一样好吃的就会开心好久。 “什么事情?”张逸继续追问。 可是喜儿却不再搭理他,拎着小桶哒吧嗒吧的往前走。 张逸虽然没有看到喜儿的表情,单单看着背影,也感觉到了悲伤和难过。 “我去,我去上学。”快跑两步,甚至有些紧张的拉着喜儿的衣袖,希望自己的回答能让她开心些。 “呵呵,好,咱们一块儿去上学,还有我哥。” “嗯,我保护你!” “嗯,有你和哥哥,我不怕!”说完,俩人对望着傻呵呵的笑着,继续手牵着手在土坝上走着。 突然觉得,抓鱼摸虾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张青和田老爷子不懂自家的孩子,早已经有了其他想法,但每天闲时看着两个孩子开始拿起纸笔,端起课本,做家长的内心中是复杂的。 俩人背后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开始在家开始正式辅导孩子的功课,因为如今学校停课,即便是有钱交学费也没地儿去读。 考虑再三,条件再苦不能苦了孩子的教育,这是先辈们的至理名言。 这日,喜儿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去村里找高仙儿。 “你想上学?” “嗯,不想,你想吗?”喜儿坐在书房的地板上,膝盖上放着一本小人书。 虽然这本《三国演义》的漫画早已看了无数遍,但每次拿起来的时候依旧能津津有味的回味一遍。 “我爸妈说在家也能学的很好啊。”仙儿有些不能理解喜儿的想法,小孩子不是都不喜欢上学吗? “但是我想上初中,上高中,那就必须要去学校啊。而且还能认识更多的小伙伴呢。”喜儿循循善诱。 高仙儿一家在村里有些很特殊的存在,但她相信,如果高仙儿能去上学对于自己和张逸来说,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最主要是高祥的身份。 通过多方打听,喜儿也算弄明白了高祥一家人在村里的地位。 如果他能为自己说话,她和张逸去上学的几率就会大一半。 高石庄和另外两个村总共才有一所学校,之前那一场浩劫让学校已经停课很久了。 如今所有的学生都闲赋在家,每天除了玩儿泥巴,就是在村里到处窜着捣乱。 如果能有由他提议,恢复学校正常的上课秩序,说不定这事儿能成。

第七十一章 新学校 喜儿倚着厨房的门框,看着爷爷在小小的灶堂前忙前忙后,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灶膛里的火总算生起来了。 “爷爷,谢谢你!我好幸福哦”喜儿喃喃道。 “什么?”老爷子没听清。 “呵呵,喜儿真幸福!有一个这么好的爷爷,那我去睡回笼觉咯“调皮地做了个鬼脸,一蹦一跳的回屋去了。 “这个小丫头,难道在被窝里偷偷吃糖了?”摇摇头,开始往锅里添水。 喜儿躺在炕上,不光被窝里暖暖的,心里更是窝心的很。 喜儿,虽然你走了,但我会代替你好好活下去,也一定会替你好好守护家人,希望你在那边能好好的。 早上的面条虽然有些糊,但喜儿依旧嗦的无比香甜。 “慢点儿吃,面还够,没人跟你抢。”老爷子往喜儿碗里又挖了一勺酱,看孙女儿吃的香,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 明天那个高老头子再敢跟我炫耀,看我不一碗底拍晕他。 喜儿要是知道这份早餐是靠打赌来的,不懂是否还能吃得这么香甜。 “喜儿,上学去啦”张逸已经在门口喊了。 高仙儿和她弟弟跟在苗青的身后,也在院子门口等她。 老爷子今天就不去了,喜儿跟着张青过去。 田诚那边会过去人,喜儿也算有家长陪同。 上学都要经过喜儿家,大家就约好了在这里集合,然后沿着土坝子走路到邻村去上学。 本来苗青说要骑自行车送仙儿姐弟俩去,但她死活不依,说第一天上学要跟喜儿一起走,闹得没办法苗青也只能依了。 大清早的,雾还没散尽,一溜烟儿高矮不同的小屁孩儿,穿着家里最好的衣服,背着挎包,一路高歌。 家长们三三两两的跟在后面,聊着春节期间谁家的开年饭丰盛,谁家的肉香。 唯有张青和苗青默不作声,跟在自家孩子的身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交流着手中的零食糖果。 喜儿和张逸穿的依旧是年三十的那身新衣,和仙儿姐弟站在一起,那叫一个赏心悦目。 但放在一群孩子里,他们就比较扎眼睛了。 送孩子上学基本上都是女人,每天除了操持家务,就是安排一家老少的衣食住行,看看自家孩子的穿着,再看看别人家的。 苗会计家的孩子穿的好,大家无话可说,张逸能穿新衣,那是人家老子能干。 但喜儿,一个弯腰驼背劳改犯的孙子竟然穿的还这么好,大家心里的平衡立马被打破,村妇的眼睛能看到的也就脚尖和膝盖。 “喜儿,你这身新衣服是顾医生送给你的吧,真好看?”泥猴子他娘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问答。 “是啊,听说过年那几个上海知青往你们家搬了不少东西,这个年过的很丰盛吧?”鸭板儿的娘也探着脑袋,一双吊三角眼里满是算计和贪婪。 张青一听,立马就要出声,但被喜儿拉住了。 “嗯,是啊,挺好吃的。”一句话解决完她们的回答,便闭嘴不言了。 泥猴子他娘翻了一记白眼,冲鸭板娘颇有意味的笑笑。 但后者哪有这么容易满足啊?她更想知道他们到底搬了什么东西过去? 这以后让孩子爹跟他们多和他们处处,以后这东西还不往自家搬么?想到这里,心里越加不舒服了,感觉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你去问知青哥哥他们好啦,我一个小孩子,哪里懂这么多啊?”喜儿笑眯眯的回答,让她们找不出错处,但也无法继续探知更多。 一下子话堵在嗓子眼儿,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气短的慌。 但张青和苗会计家的都在旁边,也不好再问下去,便拉着泥猴妈吧啦吧啦开始口沫四溅。 张青原想解释,被喜儿摁回去后,再听她的话,也大概知道了这小妮子的想法,真是鬼精鬼精的。 再看看自家的小子,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为啥? 张青还没弄明白儿子的心理活动,喜儿已经被他拽着走出老远了。 “别理她们,长舌妇。” 喜儿惊愕的看着旁边的小子,“你知道长舌妇啥意思啵?” “我知道!”仙儿高兴的将小手举得老高,看得喜儿好笑不已,这是提前开始进入小学生的模式么? 上课回答问题要举手,而且举得越高,老师越喜欢。 苗青本来也不喜那两人,见这几个孩子童言童语也不打岔,笑呵呵的看着。 “就是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打听别人家的事情,然后还到处讲别人的坏话。”孩子的声音本就清脆,在这静谧的早上,声音更是传的极远。 即便落后几步,鸭板娘和泥猴子娘也听得一清二楚,正在喋喋不休的嘴巴立马紧闭起来。 她们是消停了,但她们的儿子们不干了。 “你回去,我不要你送,我自己会走。”泥猴子首先发难,一个劲儿的推着老妈,让她回去。 这是嫌丢人了。 鸭板也拿眼睛瞪着自家老妈,你是被老爸揍的还不够么? 大清早的,的说个不停,回去告诉老子,看他怎么揍你! 鸭板娘被儿子瞅得心里发凉,腿发软,嘴巴却还还硬挺着:“看什么,还不快走?考试要迟到了。” 仙儿在他们心目中,那可是小仙女的存在,平时这帮调皮捣蛋的小子看到她,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高几分,下意识就想将脏脚丫子藏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去。 今天更是漂亮的像宣传画上的女孩子,小皮鞋白袜子,一身崭新的红尼格子的小裙子,扎着可爱的羊角辫。 前一天还兴奋的要死,马上能每天见到她,还能一起上学,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结果第一天自家老妈就成了仙儿嘴里的长舌妇。 见撵不回去,泥猴子气冲冲的跑了,鸭板再次斜了一眼老妈,眼里明晃晃的威胁看的她心里一禀。 “这臭小子,大清早的犯什么抽啊?”泥猴子娘整了整被儿子揉皱的衣襟。 鸭板娘却突然变成了哑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她可是知道自家的汉子,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又在背后嘴碎,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子,回家肯定不会轻饶。 :强烈推荐好友的文盛宠七七,也是年代文哦

第七十五章 2和7的故事 薛老师手里拿着几颗圆溜溜的石头,坐在讲台上搓着玩儿,不催也不管,任凭这帮泥猴子在教室内外打闹。 反正今天把教室稍微打扫一下,确保开学时能用就行。 如果裂了,大不了再来一次全校大维修,反正也不用他出力。 倒是高婉婉,被临时任命为劳动委员,正趾高气扬的在外面训着不干活儿的人。 依旧是那身经典的红配绿,不过身上半点儿泥点子都没有,有些小孩儿不服气,说你咋不干活呀? 高婉婉傲娇的拿下巴指向高瘸子,“你有本事让别人来帮你干啊!” 高瘸子正挥着锄头吭哧吭哧挖泥坑,听到高婉婉的话,开心地咧嘴笑了。 其它人撇撇嘴,不说话,再惹到高婉婉,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人打闷棍了,这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 等五间教室的桌椅和墙面抹了一遍,高婉婉才请薛老师来检查。 孩子们的手艺,第一遍肯定不合格,薛老师也没说啥,只是放大家回去吃午饭,吃完午饭下午继续。 不来也行,成绩单肯定是拿不到了,没有成绩单就不能上学。 好吧,这一招的确用的漂亮。 仙儿撅着嘴巴很不高兴,以前学校没少安排劳动课,但因为担心孩子最多也就是拔拔草,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第一次上学要参加这样的劳动课,实在有些吃不消,好在还有喜儿陪着。 “喜儿,这里的孩子每天都是要干这么多活吗?”仙儿忍不住问道。 “你看大家干的那么熟练就知道啦,农村的孩子都很吃苦耐劳的,这点咱们要像他们学习。”放学后,这帮娃子就像出笼的小鸟,扑腾的那叫一个厉害。 “仙儿,不要担心,下午我会帮你干活的。”泥猴子满脸的泥点子,冲着仙儿笑,还不忘表决心。 “嗯嗯,下午我快点踩泥巴,然后就去帮你干活。”鸭板更夸张,头发已经被泥巴糊住了,就像谁恶作剧拿泥当做洗发水在头上揉了一把似的。 “谁让你们帮人家干活的?小心我告诉老师。”高婉婉在后面听见,冲上来叉腰指着泥猴子和鸭板骂。 “凭什么高瘸子能帮你干活,我们就不能帮仙儿干活呀?”泥猴子不干,挺着小胸脯想在仙儿面前捍卫自己的颜面。 “凭什么?凭我是村长的女儿,高大宝不是学校的学生。”高婉婉是女孩子,发育比较早,年纪又稍微大些,近一米四的身高,站在泥猴子面前就像一堵肉墙。 “妈的,老子就知道这玩意儿喜欢瞎。”鸭板在后面啐骂了一句。 高大宝是高瘸子的大名儿,不过村里记住的人屈指可数,见面都是喊高瘸子。 “什么玩意儿?”泥猴子将手中的石子儿狠狠地砸在高婉婉的脚下,吓得她哇哇直叫。 “仙儿,别理这种疯女人,乱咬人。”砸完后也不管她,催着仙儿和喜儿赶紧快走。 待会儿高瘸子来了,谁懂他会发什么横。 劳动最光荣,这一天下来,即便是有灵泉水补充体力,回到家俩孩子也彻底累瘫了。 “赶紧先吃晚饭,洗洗早点休息,就没见过哪个学校这样使唤孩子的。”老爷子心疼了,赶紧拧热毛巾给孩子擦擦脸。 喜儿一向都是爱干净的,可今天彻底变泥猴了。 这一身的衣裳鞋子上,脸上都没能幸免,到处都是泥巴。 “成绩单。”剥了外衣瘫倒在炕上的田诚还没忘成绩单。 “不错呀!语文一百,数学九十八分。”老爷子瞅了一眼,决定还是要表扬。 “噗嗤”喜儿捂嘴偷笑。 “爷爷,你就别打趣我了,都快没脸见人了。”田诚觉得内心受到的伤害简直比体力劳动还要让人无法忍受。 “哥哥加油,你是最棒的!这次是粗心大意,下次考试的时候记得多看试卷哈”喜儿强忍笑意,给哥哥打起加油。 “啥意思?这两分还有故事不成?”老爷子听着俩孩子话里有话啊。 哈哈哈,喜儿再也忍不住了。 “哥哥做题的时候,刚好一路蚂蚁从桌上爬过,他关顾着跟蚂蚁玩儿了,等考试铃响才想起还有一题没做,仓促之下2的弯没拐好,被老师看成了7。”喜儿笑着揭老哥的短。 “真的吗?”老爷子一开始还以为是题目不会做,所以决定以鼓励为主。 听完喜儿的话,脸色立马就变了。 注意力不集中,贪玩,粗心,还有字迹潦草这些都是学习的大忌,结果他挨个儿来了个遍。 “爷爷,我错了!”田诚赶紧乖乖从炕上爬起来,笔挺挺的站好,低着脑袋,保持良好的认错态度。 “说,错在哪儿了?”老爷子盘腿上炕,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不该考试没结束就去玩儿蚂蚁。”“嗯。” “考试不专心” “这说的同一个问题。”老爷子提示道。 “我考试结束没好好检查。”田诚掰着手指头继续检讨。 “你有时间检查么?”“没有。” 喜儿忍得好辛苦,转头拿被子捂着脑袋才避免破功,破坏这严肃的谈话氛围。 “那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么?”老爷子把试卷卷起来在炕上敲着。 “额,我不该玩蚂蚁浪费时间。”田诚望望天,继续掰手指检讨,一脸的惆怅。 “哥,2和7。”喜儿小声提醒。 “对,我不该把2写成7。” 哈哈哈哈,喜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包括老爷子也被自家这孙子气乐了。 “就你这像鸡爪子刨的字,老师能给你98已经是客气的了。以后你每天回来多写五页大字,看你以后考试的时候还能不能把2写成7?”老爷子开始布置功课了。 “喜儿呢?” “呵呵,爷爷我马上就是三年级的小学生了哦。”得意洋洋的从书包里抽出试卷,双百分。 “嗯,不错。今天喜儿加个蛋,至于田诚就看着妹妹吃吧,以儆效尤。”说完,老爷子下炕肩膀一抖一抖地进厨房了。 到孩子看不见的地方,嘴巴裂的老大,居然还有考试玩儿蚂蚁忘记时间的,这小子简直绝了。

第七十八章 苹果压断的爱情 “脸红了,那就说明我说对咯?”瞧不起我?哼~~调戏你还不是小意思。 到后面某人才清醒地认知,原来喜儿才是传说中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小狐狸。 “咳咳,莉雅姐姐在信里说什么呀?”这话题转移的好生硬啊。 “那哥哥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莉雅姐姐的?”八卦模式开启,岂是一般人能阻挡的? “咳咳,那果苗不是咱们这儿的,我不确定侬能否种的活,要不要我把那个专家的联系方式给侬啊?”即便是温文尔雅的李海鹏也招架不住了。 “真的么?好啊,是在春节的时候发现的么?”某人直接遁逃了,喜儿在后面摸摸小下巴,小样儿,跟我斗? 这次运来的有脐橙,苹果,桃子,甚至还有两颗樱桃,喜儿看得心生欢喜。 好吧,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放过你吧。 喜儿一个小丫头肯定扛不动这些树苗,最后还是叫醒了李浩和董亮帮忙,才将它们抗回了家。 这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田诚和老爷子都还没睡醒。 原本想招呼他们在家吃早饭,他们很客气的拒绝了。 “那非常谢谢你们了,等结果子了你们敞开了吃。”喜儿拍拍小胸脯,一副土豪的模样。 仨都被斗乐了,当初李海鹏答应帮她弄这些来,原本就没指望她能种活,所以种类和数量都不多。 因为对田老爷子的敬重,再加上喜儿的确非常讨人喜欢,她的要求很难拒绝。 再说,弄这点儿东西,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很困难,当时才一口答应的。 到后面,又发现自己对顾莉雅的心意,那就更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帮她了。 再笨的人也知道,想要追求姑娘,如果拿下她的闺蜜,肯定会事半功倍啊! 喜儿看到这些果苗,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啊,夏天很快就能光明正大的吃水果了,哈哈哈,恨不得扬天长笑~~ 赶紧又从空间挪腾出十几颗果苗,也不懂啥品种,反正先种着。 将它们和李海鹏送的毫无违和地放在一起,才拍着小手进厨房做早餐。 做着饭,脑子还在飞速的运转,看来李海鹏家里的势力还不小哦! 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所有财产都是集体的情况下,还能弄出这些东西来,而且好像还没费多大的功夫。 因为自己毕竟是个小孩儿,如果办这事儿需要花费的话,谁都会考虑再三,这忙是否值得帮。 当时他可是连犹豫都木有,一口答应的。 好吧,第一条,如果顾莉雅嫁给他,至少在物质上有保障了。 在这种有块儿新布都稀罕不得了的情况下,某女人还要挑花色和款式,如果没点儿经济实力,肯定是养不起的。 再者,两人的出生条件不匹配,在价值观上,首先就会发生冲突。 刚开始看爱情故事的时候,对书中所描写的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硬生生被拆散的情侣无限同情,没少骂那个脑残的作者。 但当真正的故事发生在自己的好姐妹身上时,才知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她前世最好的闺蜜比她大几岁,毕业时找了一个凤凰男,刚开始被爱情蒙蔽后,一门心思的就是要嫁给他,最后闹得全家不得安宁。 但真正当她真正开始跟她生活在一起以后,才发现因为价值观不吻合,发生的一件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对于爱情来说,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作为闺蜜的喜儿,没少听她吐苦水。 闺蜜的家庭条件很好,所以从小吃穿不愁,对于生活的细节也有一定的要求。 比方说,两个人出去买菜,闺蜜是绝对不会去菜市场的,超市的环境又好,菜的品质也有保证。 但凤凰男却认为去菜市场买便宜,而且还能讨价还价。 因为爱情,闺蜜迁就了,脱下高跟鞋,换掉精致的裙装,穿上运动鞋跟他进了菜市场。 后来因为买护肤品,又产生了摩擦。 闺蜜自己在大学时就已经进入家族公司实习,毕业后已经是一个部门主管了,收入是绝对足够支撑她的消费。 但当凤凰男得知自己的女人花五千块钱买了一套护肤品后,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后面甚至因为这件事情要求闺蜜交出收入,每月开销由他支配。 因为爱情,闺蜜犹豫过后,也答应了。 “老公,我要买只唇膏。” “好。”第二天不知道在哪里买了一管给闺蜜,当时她就愣了,因为她只用迪奥的,这是恋爱前男人就知道的。 …… “老公,我想吃水果。” “好。”闺蜜看到眼前两个皱巴巴的苹果时,嚎啕大哭。 看着自己身上的大妈睡衣,真丝睡衣被他拿去送给妹妹了,说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真丝的睡衣是什么样子。 各种名牌包包被他二次处理了,说要攒钱买房子。 还有梳妆台上的妮维雅,拿给她时心痛的表情,让人记忆一辈子。 五千块钱那套护肤品最终还是被他拿去退了,当时闺蜜没敢去,丢人。 生活中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渐渐的,爱情被现实消耗的只剩下悲凉。 压断这段爱情的,就是那两个邹巴巴的苹果。 第二天,闺蜜就偷偷搬家了,什么都没拿,甚至之前交出的收入都不要了,以最快的速度换掉了联系方式。 回到家,跪在父母面前祈求原谅~~ 看着头发花白的双亲,闺蜜后来跟喜儿说,那一刻觉得自己简直是鬼迷心窍了,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阅历都是拿教训买来的,从此桀骜叛逆的闺蜜不见了,世上多了一个孝顺,乖巧的女儿。 当男人找上门来时,闺蜜从门缝递出来一个字条,人都没见。 上面写着:我的生活你进不来,你的生活我不愿将就,不见! 在闺蜜的爱情中,喜儿真正理解了门当户对的涵义。 那绝对不仅仅是财富,还有生活方式,物质要求……太多,不然怎么会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说法呢? 再说了,人家娇养了几十年的闺女儿,凭啥要跟你去吃苦呢? 这顿早餐做的那叫一个五味陈杂~~ 前世的你,是否已经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爷爷,吃早饭啦~~”看着院子里打太极的爷爷,再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哥哥,珍惜眼前人。 他们一定会希望乐观,腹黑,狡猾,善良的喜儿能活得更好。

第七十九章 民兵营长家的狗 翌日,太阳公公总算露面了。 都说春雨贵如油,延绵不绝的小雨淅沥沥下了半个月。 小孩上学不得不穿上厚重的蓑衣,套上粗糙的草鞋,到了学校坐在冷冰冰的教室,脚趾尖儿都痛肿了。 课间身上好不容易暖和起来,脚趾头又开始痒。 小孩子都在咒骂这该死的天气,可大人们却一天比一天兴奋。 马上要春种了。 这次田老爷子没出门,张青大长腿快步赶集,将春种需要的刀具和锄头全都拿去铁匠那里修整了一番。 “喜儿,今天老奶奶还问你啥时候送杂鱼干过去。”张青回来后,把话带给喜儿。 对哦,这段时间光顾着学习和种菜,这赚钱的大事儿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喜儿不得不感叹:好忙啊! 每天早上要伺候菜园子和果树,晚上回来还要打渔赚钱。 不过这日子越过越舒心,忙也忙得兴高采烈。 想着家里人少,菜园子大,喜儿提议捉一只小狗回来。 张青答应到处寻摸一番,包括学校的同学也答应张逸和田诚,看谁家生小狗了就通知他们。 这天正常上学,喜儿和仙儿正聊得起劲儿,突然闯出来两只大狼狗,吓得俩姑娘差点儿掉下土坝。 张逸和田诚立马蹲下来捡石头,才把狗吓退了几步。 吐着长舌头,长着大嘴巴,狂叫,汪汪汪~~~ “这是谁家的狗啊?出来咬人了。”喜儿大喊。 这段时间这户人家都是紧闭院门,从未听见过狗叫,难道这家人回来了? 后面的泥猴子和鸭板带着一帮孩子赶上来。 “这是民兵营长家的狗,凶的很。”说完,一人捡了一根泡桐树的枯枝,拼命的打。 “快跑。”张逸和田诚一人拉一个,撒开丫子拼命跑。 妈呀,肺都要喘出来了。 喜儿每天跑步倒还好,但人不能嘚瑟,刚张嘴一不小心吃了口冷空气,咳得震天动地…… “该死的狗。”田诚气的咬牙切齿,张逸眯着眼睛,不懂在想啥。 仙儿只能帮忙拍拍背,让她赶紧缓过这劲儿来。 鸭板儿他们压后,也是跑得小脸儿通红,扶着膝盖,不停喘粗气。 “你刚才说是民兵营长家的狗,咋以前没见过啊?”仙儿问道。 “他们家在镇上有房子,过完年才回来,以前每天上学我们最怕的就是走这段路了。”鸭板儿说一句喘一句。 “这狗咬人吗?”田诚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以后每天都要来这一出,简直要人命啊。 “好像咬过一个人,具体谁不懂,但家里人都让我们小心,说这是大狼狗,贼凶。”泥猴子总算把气儿喘匀了。 “那他们家咋不把狗栓起来啊?要真咬到人怎么办?”仙儿的小脸儿都快皱成一团了。 “别怕,以后咱们上学前都带上棍子,我保护你。”泥猴子拍着鸡排胸,信誓旦旦道。 仙儿没说话,眼里写满了不相信,刚才不是也被追得跟逃窜的兔子一样么? 这事儿就成了压在田诚和张逸心头的石头。 这事儿还没解决,学校又出了幺蛾子。 开学的前一个月师生相处还算和谐,刚逃过了大狼狗,却逃不过老师家的义务劳动。 薛石子的原话是这样的。 “m主席说:在人的生活中最主要的是劳动训练。没有劳动就不可能有正常的人的生活。所以,今天大家不上课,去田里干活。另外,从明天开始,每个人要带一筐粪来,重量不达标者接受惩罚。” 喜儿先是愣了,后面是惊呆了。 这句话好像是卢梭说的吧?鬼知道他从哪里剽窃来,安在m爷爷的话里,狐假虎威。 不上课,下田干活?捡粪便? 喜儿他们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这又是什么啥情况? 但看其它同学,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模样。 难不成以前也要下田干活,捡粪便? 不好在课堂上直接问,下课后,喜儿在仙儿耳边耳语几句,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喜儿他们的身份,大家都知道,所以同学对他们也一直都有敌意。 尤其是在高婉婉的带动下,时不时会说些冷言冷语,甚至会使绊子。 估计这一个月,田诚和张逸打的架都要比出生到现在都要多。 m爷爷说的对“枪杆子里出政权!” 在几次绝对的武力镇压下,找茬的人最多也就说几句风凉话,再也不敢惹他们了。 但同时也跟他们疏远了,除了鸭板儿和泥猴子,为了得到仙儿的好感,跟他们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刚才喜儿就是让仙儿去找他们探听情况。 喜儿他们听完,彻底的蒙圈了。 妈蛋,这学上的也太心塞了~~ 准备春耕,薛石子家里有几亩自留地,前几年一直都是学生帮忙耕种的,每天要拾五斤粪,如果谁当天不够重量,就要接受惩罚。 关于惩罚,薛石子也开始颁布了新的条例条规。 “擦黑板”,“唱歌跳舞”,“血诉”这三项惩罚,而且还写成大字,挂在教室里。 具仙儿探听来的消息,“血诉”这个惩罚是最厉害的,至于怎么执行,鸭板儿他们都只是摇头,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而且千叮咛万嘱咐,让仙儿一定要听老师的话。 还有那粪便,他们俩会帮忙的,让她别担心。 第二天,喜儿就见识了,什么叫“擦黑板。” 隔壁村的一个小孩不懂是吃了啥东西,坏肚子了。 在家里蹲茅坑久了些,迟到了。 薛石子在黑板上用粉笔画了一条曲线,让迟到的学生用鼻子擦掉。 那曲线画得就像小河里的波浪,弯弯曲曲~~ 迟到的学生时而踮脚,忽而又蹲下身去,忙得不亦乐乎,中途被粉笔灰刺激的,还得打几个喷嚏。 下面的学生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各种奇怪的笑声都能听见。 喜儿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甚至觉得非常的无聊,就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老师的? 他不光惩罚三四年纪,低年级他就交给刘草儿,让她严格监督执行,中途甚至还会过去检查。 刚开始的时候,刘草儿心疼孩子,被薛石子斥责了,让她把线擦点重画,直到他满意为止。

第八十三章 飞鸟尽 良弓藏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虽然性格比较闷,但人却很纯良,三人一直都相处的不错。 唯一的一点不愉快就是大年三十,刘爱玲那件事儿。 但那事儿也的确怪不上顾莉雅和喜儿,可他后面也一直都没跟人说声抱歉,也没和他们俩好好聊过。 从那件事以后,他就像把自己关进了一个别人进不去的屋子一样。 不再和大家说笑,也不再晚上三个人窝在一个房间讲段子,开座谈会了。 就是他最爱的书和手风琴,也好像失去了吸引力。 一头扎进刘爱玲这道爱情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等他们俩去到喜儿家后,被房子里的“干净”吓到了。 哪里还是之前的温馨? 田老爷子也没多说,只是解释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毕竟今天在公社门口闹的那件事儿,他们亲眼所见,再加上老爷子身份比较特殊,至于能招惹啥虽没说明,大家心里也清楚,毕竟也顶着知青的名头。 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坐坐就走了。 张青那边估计情况差不多,两个人沉默着。 又不想回知青点,看那几张让人不悦的脸,干脆到土坝子上散步。 现在天气变暖了很多,晒着太阳,整个人暖洋洋的。 “你说,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董亮打破沉默。 “历史告诉我们,在某一个阶段,无论你驰骋疆场还是效命于社稷,有时候都难以逃避,只能面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历史窠臼。”李海鹏说完这段话,两个人再次陷入沉寂。 “你说,这场运动到底还要持续多久?”董亮走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懂,命数自有天定!”李海鹏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董亮丢了一把枯草在他身上,“我靠,这话你千万别在知青点说,小心被他们听到惹麻烦!” 李海鹏只是抿嘴浅笑,心里开始盘算,看来要去一趟镇上了。 这里也不太平了。 喜儿没想,学校竟然也会这么快受到影响。 后来听说是某个知青给镇里写了封信,然后镇里下达文件,导致学校仅有的语文和数学课程也没了。 换上了新的课程:早请示、开会、背语录、写批判稿等等。 早晨同学们来到教室,进入课堂,做好,等待老师来上课。 一般在老师走进教室的前一刻还是鸡飞狗跳的,门口有个放哨的,一声喊:“老师来了。” 大家会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至自己的座位,没有谁会愿意“擦黑板”或者“唱歌跳舞”给别人看。 以前老师进来,两个班会有轮换值日生,喊:“起立!” 老师点头示意,并说:同学们好! 大家齐声说:老师好!然后便坐下,开始一天的课程。 镇上的文件下达后,每次老师走上讲台,同学们起立后,还多出了两个内容。 一个是在班干部的领头下齐声念:“敬祝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敬祝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念的时候,还要把红宝书用右手拿着怀揣于胸前心窝处,挺胸抬头,声音保持高亢和洪亮,老师也不例外。 另外,说完祝愿领袖的话以后,还不能马上坐下听课,还必须共同齐唱一首歌。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一开始的时候,就喜儿不会唱,就只能跟着张大嘴巴,一开一合。 放学回去,就让田诚加班加点教自己。 好在也不是所有的歌都不会唱,像北京的金山上、农奴翻身的解放什么的,还是有点印象的。 主要是前世的爷爷没事儿就喜欢哼两句,跟着也就学会了。 学唱歌的时候,田诚还讲了一件事情,那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位老师。 男的,上课教他们唱北京的金山上时说:“好好唱,把这首短歌唱会了以后,咱们再学一首长歌。” 他的意思是说,歌曲的长短,先学短的容易些。 但这句普普通通的话,后来被驻校的“无产阶级文化大工作组”的人知道后,出了大麻烦。 他们认为这是在影射主席,攻击主席,歌词短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短寿,短命,歌颂主席的歌,我们要永永远远唱下去,怎么能短唱呢? 后来这位很有才华的老师,就被打成了“右派”,田诚耷拉着小脸儿说,再也没见过这位老师了,不懂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喜儿也为这位老师感到痛心,这个时代让很多人疯狂到失去了人性,完全是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了很多事情。 但这样一个巨轮的碾压下,你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 不知道什么时候,悬挂在你头顶的铡刀就会无声的落下,这几天喜儿都睡不好。 甚至菜园子在她的眼中都丧失了吸引力。 有一天,她站在菜园子的门口,看着眼前一片翠绿,心中突然掀起一阵惶恐。 这要是被当做资本主义的尾巴被割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原本准备撒下去的种子,喜儿也不敢再种了。 将它们拿进空间,让金毛拿到灵泉的周边,找个向阳的地方种上,只是象征性的在园子里点上一些。 到时候拿出来的吃的时候,只要有出处就行。 老爷子对一分地产几斤黄豆,几斤花生也毫无概念。 喜儿的预测是对的,没过几个月,就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口号叫做: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刚开始,生产队分配给每位社员的自留地并没有太严格的规定,勤快点的,都会自己开荒种点蔬菜。 毕竟整个大队就那几亩菜地,还要凭菜票购买,哪里够吃? 自留地这时候就显得极为重要,每家每户都会种上蔬菜等农作物,以接济和补充粮食的不足。 春夏两季种辣椒,南瓜,茄子等。 秋冬就种红薯和萝卜。 结果这场运动一开始,种什么都要规定,种多少更是严格规定。 每家每户的辣椒不能超过一百篼,队上会安排干部去自留地逐一点数,超过数量的,会被当场拔掉。 这叫割社会主义的尾巴。 好在喜儿有远见,一听到风声就将菜园子里的菜该拔的拔,该摘的摘,才算躲过一劫。 而且张田两家的菜园子永远比别人成熟的早,结的辣椒茄子也比别人多,人家种一茬的,她能种两茬,三岔。 一年四季的蔬菜绝对能够保证。

第一百零三章 去畜生棚 冲这个,喜儿也愿意教。 其实,他们俩拿粮食过来,知青点有很大的意见。 尤其是李海鹏和董亮,平时他们俩为了改善生活,没少从喜儿这里拿青菜。 去集市买点儿好吃的打打牙祭。 因为他们也不是愿意委屈自己肠胃的人,尽可能在不惹出麻烦的情况下改善生活。 但他们走了,这种生活肯定一去不复返。 尤其是分配给他们的自留地,如今上面长着悠悠青草,谁都没去打理一下。 吃现成的习惯了,突然让他们自食其力,谁愿意啊? 而且李浩也出声了,他提出调到牲口棚专职喂牲口,而且生产队队长已经同意了。 下午,他就搬走。 这一下子,原本条件最好的三个人全都搬走了,就剩京城来的五个知青自己开火。 大家都已经下定决心,哪里是吵两句就能改变主意的? 李海鹏和董亮只是拍了拍李浩的肩膀,意思是保重,拎着两袋子面粉就走了。 还有一些红芋什么的,直接送给他们了。 他们俩手上都不缺全国粮票和肉票,家里时不时就会寄老大两个包裹过来,所以根本不缺这点儿东西。 喜儿他们听说了李浩的决定后,也都没再说啥。 只是张青稍微解释了一下,原来的牲口棚经常会出现短少喂牲口的豆料。 而豆料是十分金贵的,因为穷,有的村民时不时就会到牲口棚拿些豆料来喂自己家的猪。 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乡里乡亲,饲养员看见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浩提出来以后,大队非常支持他的决定,对上海知青的了解也不是一天两天,非常值得信任。 再加上李浩一直都勤勤恳恳,大队也愿意把这个活儿交到他手上。 从那以后,李浩就到牲口棚和一个耳目失聪的大爷一起揽下喂养牲口的活。 牲口棚离村里有一定的距离,再加上也不愿再去地里,面对刘爱玲。 李浩当时的想法,那就是尽快使自己麻木。 无论是爱情,还是信念,都不再需要了,只想让枯燥的生活和繁重的体力劳动充斥所有的时间,使人不再思想。 不想则不痛~~ 李海鹏和董亮去看过他两次,感觉精神状态比之前好很多。 闲时,三个人坐在门口,依旧有说有笑,还兴奋地给他们介绍自己的新工作。 “清晨,我和聋子大爷把牲口从棚子里牵出,拴在大院里的树桩上。在墙角根拿起一把大铲子,把牲口棚里的牛屎、马粪用铲子铲起来装入粪筐,一筐筐清理出牲口棚。” 李浩指着牲口外面一个个大粪筐,非常有成就感。 “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后,还要从牲口棚外装上一大筐干土,轻轻滴洒在这牲口的槽前后。然后还必须去挑水,到村口的土水井里挑水,来来回回五六趟,才能把大水缸灌满。” 李海鹏跟着李浩的指引,一点点地了解他的新生活。 其实做什么不重要,只要人愿意走出来,总会有办法的。 虽然这办法笨了点,只要有效,他开心,又何妨? 李浩依旧拉着董亮两人,看着牲畜棚里的一切,声音依旧低沉,就像讲故事一样。 “我要用这铡刀和大爷将麦秸铡碎,倒入水缸,用大捞离子将其淘洗干净,因为给牲口吃的麦秸必须淘洗干净。” “等你们都下地干活去了,我得准备喂牲口的饲料,把黄豆、豌豆、高粱、玉米从仓库里按一定比例的分量称出来。然后到村口的小河边儿,用马篮子一遍遍就着河水洗干净。” 架子上有一张很大很大的高粱席,李浩一把拉下来,铺开。 让大家坐在上面。 “我每天要把淘洗干净的杂粮平铺在这,大约在下午时分晾干,趁着天黑之前,跑上四五里地,到打面机房里把这些杂粮打成粉。然后回到家生上火,在大铁锅里蒸出一个个大窝窝头,这样到了夜里,就可以给牲口添加好的饲料。 “马无夜草不肥”,所以每天半夜还要起来两次,夜深人静摸黑到牲口棚,把那盏挂在墙上的小煤油灯轻轻点亮,在牲口槽里添上草料,把那些蒸过的窝窝头细细掰碎洒在草料间。” 这一刻,李海鹏竟然有想流泪的感觉。 他被伤的太深了,也不懂该如疗伤。 甚至已经丧失了对人的信任,只想把自己关起来。 于是,将自己放到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只有一个聋哑老人。 不想跟人打交道,甚至觉得每天跟畜生打交道都要开心很多。 “我们等你回来。”李海鹏说完这句话,用力握住李浩的肩膀,董亮也从旁边紧紧抱住他。 李浩的眼中星光闪动,没说话,只是重重的点头。 可大家没想到的是,他回来的方式会如此的惨烈。 他和聋哑大爷在铡麦秸秆的时候,一不小心走神,左手的整个手掌伸进了铡刀,被直接切掉了。 顾莉雅根本没办法做这么精密的手术,只能在简单包扎止血后,让人送他去市里。 据说后来,他直接返回上海了。 至于手接上了没有,大家都没问,也不敢问。 这件事儿,这个人也成了所有经历者内心最深处的伤痛。 后来很久很久以后,所有知青返城了,大家都已经结婚生子。 李海鹏遇见过一次李浩,据说手没接上,看着空空的袖管,李浩淡淡地笑笑。 介绍旁边牵着的女儿和妻子。 看得出来,他们过的一般。 他负伤返城后,当地给安排了工作。 工厂里一名普通的维修工人,但因为个人上进,年年被评为先进个人。 后来在厂里找了个女朋友,娶妻生子。 而刘爱玲,则成了他心底不可触摸地伤痛。 他没问,李海鹏也没说,就当在心底留下最美的回忆吧。 大家互留了联系方式,但从此再未联系。 一年秋天,喜儿和顾莉雅在上海重逢,大家想到大年三十哭得稀里哗啦的大男孩。 冲动之下,去他留的地址找人,周围的邻居说从未见过此人。 原来,从头到尾,李浩都不想再和这群老朋友联系。 他心底,应该也有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吧? 不然怎么离开的如此决裂! ps:顾小北穿越了,没有随身空间,没有金手指,只有一个固执禁欲的老干部! 从猎豹到忠犬,从丈夫到娃儿爸。 阴谋、阳谋她都不怕,婆婆、妯娌分外融洽! 《重回八零年代》,在那个怀旧的时光里,她要搂着自己家根正苗红的长官大人,过幸福美满的军嫂生涯……

第一百零五章 出血了 “我知道顾医生是好意,只是我已经麻烦你太多了。”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咣当,井字形窗户终于被敲掉了,一束阳光射进来。 清冽的新鲜空气从洞口灌进来 “为啥不给我写信?就是给喜儿带个话我也会赶回来。”顾莉雅的脸色很难看。 说着,又走到门口,一把将帘子扯掉。 空气对流后,房间里污浊的味道总算开始消散,但若靠近床铺,味道依旧很浓郁。 “问题不是你,是我自己。”高三婶子抹掉眼泪,面无生机。 “你男人不是很疼你吗?怎么会搞成这样?”顾莉雅扯完帘子,又开始扯床上的褥子。 这时候没有得逞,被高三婶子一把抓住,但哪里是她的对手。 三两下就被扔在地上,“喜儿,去找上次那个藤椅。” 喜儿听命,蹬蹬瞪跑到外面,搬到院子里。 病人这时候需要全身换洗,不然连最基本的检查都做不了。 光线照进来后,大家总算看清房子里的构造。 光徒四壁,唯有一张破烂床,还是砖头搁的木板,被褥已经完全看不出颜色。 触手滑腻腻地,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顾莉雅一摸上去就甩开了,隔着破毛巾将这些东西全部扯下来扔到院子外面。 “这些都不能用了,除非你想死得更快。”刚想阻挠的高三婶子立马闭嘴。 晚期的患者,也都想再多活两天,更何况心底还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事情。 喜儿这时候有些迟疑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务事。 干预太多,高三婶子家人回来如何交代? 她也不是纠结的人,拉着顾莉雅到一边,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她想了几分钟。 “喜儿,你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即便她的家人反对,也不能阻挠我治好她的决心。” 喜儿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坚持,还有眼中那滴未落的泪。 第一次手术前,她和喜儿的长谈放佛还在耳边。 “好,我支持你!” 决定了,喜儿也不再迟疑,将这些东西收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直接一把火点了。 这是朋友的理想,这时候她需要自己在站她身边。 所以,喜儿没有废话。 高三婶子自从卧床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生理心理双倍折磨,上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很舒服,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喜儿找了件衣服,搭在她身上。 然后各种打扫,清洗,焚烧。 顾莉雅将卫生室自己那套被褥拿了过来,反正最近都跟喜儿睡。 然后将高三婶子唤醒,准备把她抱进房间。 之前身材丰满,脸颊红润的女人一去不复返,椅子上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长期的失眠,眼睛已经深陷下去了,露出两个大坑,头发掉的只剩稀疏的几根。 枯瘦如柴的胳膊和双腿,顾莉雅一个人都能轻松抱起来。 “喜儿,把藤椅搬进来,洗一下身子。” 听话的高三婶子到这里,又开始别扭。 “不要,脏的很。” “我什么没见过?你不洗干净我怎么给你看病?”顾莉雅脸色从进屋开始,就没展开过,说话自然也是冷冰冰的。 喜儿拍拍高三婶子只剩一层蜡黄皮肤的手,示意她不要有心里包袱。 顾莉雅如今遇到了行医生涯中的门槛,这道坎必须她自己迈过去。 如果她要继续,就让她去做吧。 不然,内心那一关怎么都过不去。 找不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没办法,喜儿只能去厨房烧水,一遍又一遍地烫,才达到顾莉雅的要求。 棉球这种东西,如今太稀缺了。 更别说双氧水,酒精,都是用一瓶少一瓶。 这次回来虽然带了不少药品,但都是日常所需的,根本没有想过高三婶子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洗了一盆又一盆,喜儿也不懂端出去多少盆血水。 从开始的恶心,到后面麻木。 只是在第二盆的时候,就将白开水换成了空间的泉水,金毛烧开了。 如果能让顾莉雅成功的机率高一点,高三婶子的伤痛少一点,这点忙喜儿愿意帮。 在她们断断续续地谈话中,真相也被一点点剥离开。 愤怒,不可理喻,痛楚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做完手术第三天,婆婆就逼高婶子下地干活了。 他男人虽然疼她,但那是在不违背母亲意愿的情况下。 母亲一旦强势起来,他只会无措地站在那里,用高婶子的话说,就是半天放不出来个响屁来。 被婆婆用话刺了三天,实在躺不住了。 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开始下地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儿。 别说鸡汤了,就是鸡毛都没看见。 顾莉雅气得直骂高三婶子蠢。 她没吱声儿,自己不是蠢是什么? 婆婆虽然骂得厉害,但从不动手,自己如果躺在床上不下来,她又能怎么样? “她会断你的粮。”喜儿的话成功让两个女人都闭了嘴。 沉默两秒,高三婶子继续讲。 结果一下地就没玩没了,婆婆是从来不干家务活的。 家里内外全都是高三婶子忙活,这三天下来婆婆累得腰酸背痛,再也不愿动弹。 躺在床上装病,她儿子极为孝顺。 每天饭菜都是端进去给她吃的,但家里饿得嗷嗷叫的猪要喂呀! 还有下蛋的鸡是家里唯一的进项,也要伺候啊。 两个女儿虽然也能帮忙,但毕竟年幼,高婶子也舍不得她们太过劳累,就只能自己强撑。 不到第五天,就开始出血了。 高三婶子吓坏了,跟高三叔说,自己不能再干活了,不然这钱就白花了。 人家顾医生为了自己,还专门跑了一趟上海买那个支架,人情还没还人又坏了,到时候可咋解释啊? 看着媳妇儿裤衩子上的血渍,他也怕了。 这个女人为自己操劳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要是真病没了,去哪里找这么媳妇儿去啊? 孩子还年幼,到时候找媳妇儿也不好找啊! 不懂他是怎么跟婆婆讲的,反正高三婶子还是躺下休息了。 没过几天就开始过年了,家里也越来越忙,婆婆又开始挑刺儿了。 说她娇气,故意躲懒,不过是女人的经血,在儿子面前娇生惯养什么的,讲了一大箩筐。

第一百零七章 冷锅冷灶 “如果她能离干净了,我不介意帮她把病看好,但后面的路还是要靠她自己。” 女人真难,尤其是农村生了重病的女人。 如果男人心疼你,愿意为你花钱治病还好,不然就只能慢慢拖着,直至灯油枯尽。 如今的农村,根本就没有离婚的意识。 都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孩子也生了,离婚后怎么生存? 村里的人又会怎么看你?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就是口水沫子都能淹死你! 而高三叔家,此时也正酝酿着一场大的风暴。 高老太太带着两个孙女儿出去寻猪草了,高三叔下地挣工分先回来。 回家见还是冷锅冷灶,肚子饿得咕噜叫,猪栏里的猪也在拼命拱槽,再不喂它,都要跳出栏来。 没办法,只能先把早上喂剩的草先倒进槽里。 然后开始生火煮饭,后面实在饿得受不了,想喝两口热水顶一下。 结果两个暖水壶全是空的,又只得返回厨房继续烧火烧水。 刚才喜儿洗东西,早把水倒空了,可没心思帮他们再灌满。 高三叔一直是被伺候惯了的,平时回家刚进门,凉好的温水就会递到手里。 喝完水,媳妇儿又会递上温热的毛巾,擦把脸和手,换上干净的鞋。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上桌子就能吃。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媳妇儿总是能尽可能地做得美味可口。 她的贤惠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但自从她生病后,家里一切都变了。 母亲开始接手家里的伙计,每天都在埋怨有多么辛苦,却总是干不完活。 还要他下地回来帮忙,才勉强弄完,更别说热水热饭,基本都是自己煮。 老母亲只会一锅炖,野菜杂粮本就难吃,一锅炖成糊糊,谁吃的下? 又糙又涩嘴,难于下咽。 这时候不禁后悔,要是当时让媳妇儿多养些日子,现在是不是依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好不容易点燃柴火,一揭开水缸,空空如也~~ 当然,这也是喜儿的功劳。 又渴又饿又累,即便自己能忍,待会儿母亲回来也要喝要吃啊。 没办法,高能只能拿起扁担和水桶,去村头的土井担水。 以前没发现,今天的路特别长,特别难走。 上坡下坡又上坡,平时这媳妇儿都是怎么挑回来的? 高能越琢磨越觉得媳妇儿不容易,但反悔又如何?心疼又如何? 人都快死了,再多的情感流露都是放屁,反而熏得别人一身臭。 水烧开了,母亲和女儿蹒跚着走回来。 十一二岁的孩子,一人肩上背着一个大背篓,手上拎把镰刀。 里面压着密实的猪草,小脸儿因为过分用力,涨得通红。 老母亲手里提着一只布袋,也不懂里面装着什么。 一进门,就摊坐在椅子上,累得不行。 高能赶紧端了一杯烧开的水,把老太太差点儿烫得没直接扔了。 “你想烫死我啊。” 高能也觉得自己鲁莽,愧疚地接过来帮忙吹,老太太就坐在那唉声叹气,说自己命苦。 一边诉苦,还一边抹眼泪。 大女儿和小女儿看了一眼,没吱声。 互相帮忙把对方后背上的篓子卸下来,老大开始一刀一刀剁猪草。 老二进屋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一边吹一边往母亲的房间走去。 “妈,我们回来了,喝点儿水吧。”一进门,发现家里好像不太一样了。 “累了吧,赶紧过来坐坐,姐姐呢?”高三婶儿不懂是因为想通了,还是看到了希望,觉得现在精神好很多。 “妈,你今天好些了吗?这屋里怎么都不一样了,谁来了么?”二女儿高芬看着打开的窗户,还有被撤掉的帘子。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母亲盖着的棉被和被褥都不是家里的。 看着好像是新的,还有一个柔软的枕头。 这套床上用品跟新的没差别,顾莉雅买来后没盖几天,就天天缠着喜儿睡炕去了。 喜儿的被子大,两个人躲在一个被窝好讲悄悄话,这些被褥就全放在她宿舍。 这些天,知道她要回来,喜儿专门扔进空间让金毛打理了一遍才拿出来的。 “顾医生回来了,这是她的。”高三婶儿没多说,只是摸着小女儿满是伤痕的小手掉眼泪。 以前自己健康的时候,什么时候让女儿干过这样的农活? “那医生有说妈妈什么时候会好吗?”一个八岁的小孩儿,虽然对很多事情懵懵懂懂,但对母亲去世有着本能的恐惧。 “乖女儿,先出去吧,把爸爸叫进来。”高三婶儿没回答小女儿的问题,也不懂怎么回答。 因为她也不知道…… 其实从高能进门,她就知道,但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就是“进来吧,进来吧。” 但从他进屋开始,到现在,连往自己屋里看一眼都木有。 因为自己住的屋子连帘子都没了,这人都没发现,说明什么? 高三婶儿觉得没必要去想了,夫妻到这份上,彼此都是折磨。 “叫我进去?”高能对媳妇儿的要求很惊讶。 因为她躺下来这么久,从未主动叫自己进去过,今天是怎么了? “嗯,妈说让你进去。”高芬说完,耷拉着小脸儿帮姐姐帮篮子里装猪草,两姐妹踉踉跄跄抬着篮子往猪圈走去。 “又出什么幺蛾子?不许去,哎哟,我腰疼。”老太太先是吊着三角眼往屋里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始大声呻~吟。 “要不我去看看?”高能有点儿心动,尤其是刚才回家看到冷锅冷灶后的心烦意乱。 “去什么?你娘都要累瘫了没看见么?快扶我回去躺着。”老太太哎哟哎哟地开始叫唤,眼泪鼻涕一抹一大把。 高能看着年迈的老娘,心里一软,动作比脑子还快,遵照指令已经形成本能。 “妈妈今天好些了么?”大姐高晓低声问妹妹。 “感觉好点了,今天顾医生来了,还给妈妈换了被子。”高芬在下面抬,高晓上面提,两姐妹合力才把一篮子草倒进槽里。 看着两只小猪吃得开心,两姐妹的小脸儿上难得出现笑容。 “小猪小猪你要快快长哦,长大了卖了钱才能给妈妈治病。”高芬垫着小脚,看着猪圈里抢食的小猪轻声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喝nei~nei “你占她便宜!”李海鹏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内心五味陈杂,指着喜儿控诉道。 “我乐意!”“我乐意!” 看着一大一小俩美女,千金难买我乐意,咋地? 又没占你便宜? “把你媳妇儿抱回去吧,记得,多做好事儿!下次再因为恶心人被下毒,可别找我。”顾莉雅白皙的小手一挥。 三儿忙不迭地点头,起身,腿一麻,连人带老婆一齐栽进满是呕吐物的沟渠。 旁边人一声惊呼,却谁都不敢上前,那味道实在让人无法恭维。 她昨晚到底是吃了什么啊? 看着旁边人上前一步,后退两步。 没办法,三儿只能等腿好点再慢慢将媳妇儿抱出来。 喜儿一行人捂着嘴偷笑。 “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解释给你听哈。” “不义的事情干多了,必然会自取灭亡。再简单点解释就是,别做坏事,天在看着呢。”董亮嘴巴利落,霹雳巴拉一串甩出来。 人群中好几个脸色陡变。 刘爱玲坐在新房里,脸色忽明忽暗,宾客都随着顾莉雅一行人往卫生室那边瞅热闹去了。 突然安静下来的院子只剩下残羹冷炙,仅有几个跟苗娘子交情好的媳妇儿帮着收拾。 时不时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看得苗家人牙龈上火,却又毫无办法。 “怎们样?”好不容易把苗银铜盼进来,不过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苗银铜想安慰新婚媳妇儿,却嘴笨不懂咋说,最后只能照实说。 “我爸去卫生室了,毕竟是在咱们的婚宴上中的毒,估计会有些麻烦,不过应该没啥问题。” “顾莉雅没说啥吗?态度紧张吗?”刘爱玲想说点儿啥,才发现喉咙发痒,紧张的大半天都没喝水了。 “还好,她好像不太想救她。” “为啥?是不是刚才骂喜儿的就是他们家?”问出口后,刘爱玲立马就想到了原因。 她们俩关系有多好,她很清楚。 而且两个人都是护短的性格,会放过李凤才怪。 “没事儿了,她既然不想救,说明人不会死。”最后一个字刚落下,嘴巴就被一张温热的手掌捂住了。 “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不吉利的话别说。”苗银铜手心痒痒地,内心也痒痒地,一股热流从眼前人儿的小嘴儿,一直流窜至小腹。 刘爱玲虽然不是第一次闻到男人身上的气息,却是第一次被属于自己的男人气息所包围。 “小玲”“嗯~~” 声音绵软酥麻。 “媳妇儿”“嗯~~” 开始灼热颤抖。 男人眼睛越来越亮,小兄弟立马起立待命,一簇火苗从下腹一直往上燃烧,额头上甚至开始渗出一粒粒细密的汗珠。 刘爱玲感觉到两束带着热量的强光,在自己脸上巡视。 脸颊红透了,眼睑出水了,呼吸灼热了,小嘴儿渴了~~ “老婆,老婆……” 苗铜银越喊越像撒娇,小狗儿哼唧哼唧,就只差掀开衣服喊“妈妈,妈妈我饿,我要喝nei~nei~” 一把扯下苗银铜的大手掌“干啥呢?大白天的,爸妈还在外面收拾呢?” 站起来就要出去,男人这时候哪里还分什么白天黑夜? 在他的概念里,被扛进了屋,就是自家的媳妇儿,小兄弟饿了就要寻桃源洞。 “儿子,你赶紧把这些收拾好的桌椅给别人送回去。”苗娘子在外面喊,外面事情一大堆,也顾不得这些。 “好,马上。”苗银铜低头看了一眼亢奋的小兄弟,只能再次抱歉,调整一下姿势才敢出门。 “我也出去帮忙。”不等男人回应,刘爱玲低着头出门帮忙收拾。 “别别别,你今天是新媳妇儿,不能沾这些东西。回屋待着,银铜送完这些东西就进屋陪你。”苗娘子再想立威,也要分时刻场合。 家里还有别人,一向护着脸面的她肯定不会让媳妇儿出来做事。 不过刘爱玲的举动让她心里很舒坦,连连摆手,将她赶进屋去。 苗银铜见新婚媳妇儿和老娘的关系不错,心里也是甜滋滋的,恨不得东西能自己飞回主人家去。 他就可以软玉在怀了。 刘爱玲娇羞状回到屋内,其实内心早已翻起狂风暴雨。 自己这辈子最在乎的时刻,还是被人破坏了。 心底的恨,就像疯长的藤蔓,一丝一缕将心脏包裹的密密实实。 苗银铜三步并作两步,将桌椅归还后,就钻进了新房。 还在帮忙刷洗的媳妇儿们,忍不住跟苗娘子挤眉弄眼,示意她看新房那边。 苗娘子笑着打了她们一巴掌,“都是这样过来的,当初我可没笑你们哈。” 这话更是引起一阵哄笑,不过笑声中的苦与甜,只有自己内心清楚。 刘爱玲还呆坐在床上发呆,被闯进来的男人吓一大跳,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自己的丈夫。 “小玲……”苗银铜一见到她,两腿中间就忍不住蹦跶。 一边暗骂不争气,但心中的那面小鼓却擂的咚咚咚响,看着刘爱玲羞怯的笑容,就像饥渴已久的行人,突然看到山涧的小溪。 从舌根蔓延的甘甜,充满整个口腔。 刘爱玲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这个男人被自己迷住了。 想到这里,心中的愤恨才稍稍得到释放,脸上的笑更加迷人。 苗银铜猛跨一大步,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儿活生生在眼前,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你掐我一把。” “啊?”刘爱玲愣了一下。 男人傻笑,“嘿嘿,我觉得这一幕太不真实了,所以想确认一下。” 新娘子脸上的红晕更加醉人,拉着他坐到自己旁边。 彼此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荷尔蒙气息,混合在一起,比几十年陈酿的女儿红还要醉人。 “傻瓜。” “你好美~~”犹豫了半天,终于伸出手,摸了摸新娘子粗黑的辫子。 刘爱玲浑身一震,下意识摁着他的手,结果阴差阳错反而握住了柔软。 难道喝nei~nei的愿望就要马上实现了? 念头刚刚起来,就被小兄弟硬生生摁下去了。 “我好难过,我好难受,我要出去……”苗银铜忍不住换了个坐姿,但依旧无法得到缓解。 “怎么了?”刘爱玲见他突然满脸通红,左右扭动。 “额,没事儿,不舒服。”苗银铜是个诚实的孩子,从小就不会说谎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宁愿善良被狗吃了 高婉婉感觉有股黏稠的液体在嘴里蔓延,才放开胳膊,快到夏天,衣服穿得不多。 再用点儿力,那层肉都快被咬个对穿。 “别生气了,婉婉。心里要是不舒服,来,继续咬。”高宝儿忍着胳膊的疼痛,把另外一只手臂又伸过去。 高婉婉有些愣住了,想着这傻子,简直了。 不哭了以后,才发现脸上黏糊糊,干脆拉起他的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 自己的花衣服是求了老久,才做的,哪里肯弄脏了? 里面本就是漆黑一片,当高婉婉抓起他的袖口时,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 闭着眼睛咬着牙,硬挺过去。 结果手臂上反而传来温热飞触感,激动得他浑身发抖。 “婉婉,不生我气了?”小心翼翼求证。 “我好冷。”里面长年失修,一股腐朽的味道再加上潮湿,又背靠大树,高婉婉打了个冷战,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我想想……”高宝儿转悠了一圈,没找到可以保暖的衣物。 五月份的天气只能穿单衣,高宝儿想了想,“我把衣服给你穿,但绝不是耍流氓。” 高婉婉哪里管他冷不冷,这里又湿又冷又害怕,再者家里也从未有人跟她讲过什么男女设防之类的。 父亲是无暇顾及,母亲一直都当她是个小孩子宠着,奶奶更是懒得多看一眼这种赔钱货。 所以,在她概念里,高宝儿就应该为她不顾一切,更何况是件衣服。 有讨厌的人就要帮自己的解决掉,搞劳动的时候来出工,现在自己都冷得牙齿打架,当然要把衣服脱下来给自己穿。 高宝儿一听心爱之人不嫌弃,脱衣服的手都激动得发抖。 一件衣服补丁又补丁,但还算洗的干净。 为了给心爱之人留下好印象,这点他做的还是不错。 高婉婉披着衣服,没过多久还是觉得冷,高宝儿更是冻得脸色发白。 “我又冷又饿,还没吃饭呢,啥时候才有人来救我们啊~”不到十分钟,高婉婉的耐心又耗光了,话音中带着哭腔。 “不怕不怕~~” 高宝儿踌躇着上前搂住心爱的女孩,就像手捧稀世珍宝一样。 手臂上的伤口这时候也变得不再疼痛,身上更是如火般灼烧。 “哇呜~~” 高婉婉情绪彻底失控,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高宝儿一下一下就像拍打婴儿,嘴里甚至哼着小调儿,希望能让怀里的人少点儿害怕。 多希望这一刻能无限延长呀! 但为了心爱之人能赶紧高兴起来,高宝儿再次起身,牵起她的手,慢慢摸索到印象中窗户的位置。 地面上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踩到就是踢到。 但无论是哪种,在地面滚动的声响让本就胆小的高婉婉高声尖叫。 最后高宝儿只得放弃,扫平一个地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能做到坐怀不乱的,唯有柳下惠。 偏偏高宝儿不姓柳,所以他乱了。 “你身上好暖和啊。”大灰狼身边的小白兔感叹道。 高宝儿强忍呼吸,生怕吓坏小白兔。 不,应该是大白熊。 一个冬天的蛰伏,高婉婉是又白又胖,满脸横肉,但在高宝儿的眼里,怎么样都是可爱的化身。 扭扭身子,让自己找到更舒适的位置。 “你下面是不是没弄干净啊?咋还有个东西顶着我呢。”大白熊不高兴了。 这人做事儿太马虎了! 大灰狼有苦说不出,将腿稍微收拢些,努力将没弄干净的东西藏起来,但大白熊哪里肯依。 不舒服! 好吧,咋整啊? 转移注意力呗~~ “婉婉,你暖了吗?要不,咱们并排坐?” “不行!地上脏的很,我才不要,嫌弃我?”任性的孩子不好伺候啊。 高宝儿已经心慌气短,再不把气儿喘匀了,感觉随时都能窒息死掉。 咋整? 粗气也要喘啊~~热量也要散发啊~~ “你身上好热啊!”一双小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 即便圣人也疯狂啊! “婉婉~~”强忍中带着哀求…… “嘿嘿,暖暖的~~” 戳一戳,“还挺结实的。” 揪一把,“手感不错。” 你摸我,我摸你,多好啊~~ “你干啥?”婉婉发现身上痒痒的,才发现衣襟里面不懂啥时候竟然钻进来一只手。 “帮你按摩……”胖有胖的好处,手感丰盈。 “嘿嘿,痒痒地~~”大白熊都把自己放到了大灰狼的獠牙里,还不自知。 外面的学习动员会开得轰轰烈烈,里面的豆腐吃得黏黏腻腻。 “他们关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喜儿有些担心。 “能出啥事儿?不过是吓吓他们,家人见不到人会去找的。”张逸对这种人,毫不手软。 “对,要是你不聪明,现在被关在里面的就是你了。”田诚一想到妹妹被在黑漆漆的破庙里面,就恨不得再去揍他们一顿,还怜悯他们可怜? 这时候宁愿善良被狗吃了,也不愿为她们施舍半分。 对,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天黑以后,如果还没人找到他们,你们就去放了。”喜儿走到一半,还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张逸跟田诚对视一眼,露出你懂我懂的神情,跟在喜儿的身后。 “你们要去学习吗?”顾莉雅问道。 “如果不需要,我可不想去。”喜儿背着手,仰着脑袋,臭屁着往回走。 给身边苍蝇一点教训,心情正好着呢。 顾莉雅心情却未必有她这么晴朗,正臭着一张脸,好像谁欠她二五百万。 李海鹏在后面讲着越来越冷的笑话。 董亮踱着步子,对兄弟的窘态视若无睹,感觉路边的野花儿更能吸引他。 除去他们仨,其它知青都跟着工作组的人去了村委,商讨后面学习的事情。 感觉人生突然有了新的方向,激情又重新注入血液,沸腾到必须做点儿什么才能压抑住。 “瞧把他们给跩的,真膈应人!”话说完,甩开手臂,追着走远的喜儿跑了。 可怜的李海鹏正讲着兔子在树底下睡着了,乌龟从他旁边慢悠悠爬过。 “兄弟,我对你简直膜拜了,这辈子第一次追女人吗?”拍拍他肩膀,吹着口哨追着美女去了。 “咦,你吹的啥调?好听,教我啊!”李海鹏看着兄弟轻而易举地打入内部,感觉无比沮丧。 破庙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我要出差 一跺脚,跑出去了。 文生媳妇儿气得捂住胸口,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等人缓过神来,哪里还看的到女儿的影子,指着她离去的方向。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妈,你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 骂着骂着自己的眼泪倒先落下来了~~ 这一天到晚的,到底是为了谁啊? 一个个这么戳心窝子的对我,见我除了让伺候,就没一句好话。 如今这个捧在手心里疼的闺女儿也跟自己离了心,自己这样每天累死累活,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越想越悲苦,越哭越觉得自己命不好! 甚至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的嚎啕大哭。 空荡荡的房间,连个回应的人都木有。 最后还是自己哭累了,擤两把鼻涕~~ 家里的事情一大堆,吃过的碗筷还在厨房堆着,等着人去洗。 外面的猪也在嗷嗷叫,鸡要赶到圈外面,不然把自己菜园子的菜吃没了,这个夏天就只能吃咸菜疙瘩。 到时候不是哭就能解决的,很有可能被打。 想想男人下手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又加快几分。 高婉婉用手背捂着嘴巴,一边哭,一边跑,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干脆一屁股坐在田埂上,满心的委屈,却又不懂为啥委屈。 高瘸子本来回家换了衣服,准备去地里上工,结果走到半道儿,看到高婉婉一个人坐在田边儿。 肩膀一耸一耸,应该是在哭,而且哭得很厉害。 难道是因为昨天,被家里人责骂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想上前安慰,又害怕被她拒绝。 可这样看着她哭,心里又堵得慌,最后还是拖着一条腿凑过去。 “婉婉,怎么了?” 哇呜~~原本只是抽抽搭搭,一看到高宝儿,更是哭得一塌糊涂。 刚刚换洗的袖子又成了擤鼻涕的手巾,哭到后面直接扑到他怀里去了。 “婉婉乖,这里好多人看着,对你不好。”高宝儿哄了好久,总算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还好,这孩子没照实说。 不然,这时候就不是她在这里哭。 而是他在他们家的门口跪着哭了! “我妈骂我~”抽噎一下,“骂我可难听了,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她心里非常不服气。 “为什么骂你啊?”高宝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胸上面有很多的红痕,我没说是你弄的,哇呜~~~”说到这里,心里的委屈还没诉说干净。 “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不是故意弄疼你的。”高宝儿被她的话搞得一惊一乍。 心里又暖又怕! 暖是婉婉维护自己,怕是担心以后禁止婉婉和自己往来。 “你没弄疼我,但怎么会有红痕呢?”女人缺根弦儿的时候,告猪都告不会。 高宝儿被她的傻白甜暖到心窝里了。 “你回去这样跟她讲,千万被透露咱们昨天干的事情,不然肯定打死你。”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只能选择撒谎。 高婉婉讨完主意,心底总算不慌了。 拿起他袖子,擦干了眼泪和鼻涕,甩着胳膊回去了。 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高瘸子继续哼着小曲儿去上工。 回去不懂高婉婉怎么说的,母女之间的隔阂总算是消除了,又开始为中午吃什么讨论的热火朝天。 晚上下工后,高瘸子专门到她窗户边儿上探听了一下消息。 危机解除~~~~ 晚上总算能睡个好觉,昨晚太“劳累”了! 顾莉雅跑了无数趟市里,总算争取到一个学术交流的机会,让市里的专家来这里为广大老百姓问诊。 但如今只是消息,并未得到上面领导确切的回应。 但顾莉雅依旧开心得不行。 如今文秀婶儿的病情只是暂时得到了控制,裸露在外面的子宫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引发感染。 尤其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遭遇的那些。 喜儿如今能为她做点,无非就是拿泉水为她清洗患处,降低感染的几率。 顾莉雅同时也给南京的父亲写了封信,将文秀婶儿的病情详细的讲诉一遍。 这应该是她人生当中给父亲的第一封信,虽然类似于学术交流,但当顾生接到女儿的来信后,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 “我要出差!”回家就让妻子帮他收拾行李。 “去哪里?”莉雅妈妈觉得很好奇,外面近期风声这么近,前几天还让自己没事儿少出门,这会儿他就喊着要出差。 顾生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女儿来的,她向我求救了。” 莉雅妈妈接过去细细看了一遍,“明明问你请教,什么时候跟你求救了。我看你是高兴得花眼了吧?” “我不管,女儿遇到麻烦老子上前助阵很正常啊!”臭屁的说完,抽走妻子手中的信件,得意的踱着步子进书房了。 他要好好理一下,能带些什么东西过去。 那边的医疗条件必然很简陋,明天跟那几家好好谈谈,看能不能支助一些医疗器械,这才是女儿最需要的。 拿出一张白纸,开始详细罗列三天后出差要准备的物品。 莉雅妈妈站在书房门口,笑得一脸温暖。 这两父女总算有和解的迹象了,这些年女儿的心思她不是不懂。 她也理解,但这个男人是自己挑的,选择的。 所以,即便女儿心疼她,护着她,她也离不了他。 这就是她的命! 看着书房台灯下认真写字的男人,她转身进卧室。 除了给他准备行李,还要给女儿带去的东西,看来这几天又有得忙了。 要不是小儿子每天放学回来要人煮饭,还有老人要照顾,她也真想跟着丈夫去女儿下乡的地方去看一看。 看看那个可爱的喜儿的姑娘,和那两个俊俏的小男孩儿。 还有他们家园子里吃不完的青菜,一天下两个蛋的母鸡。 饿了会翻猪圈的大白猪。 还有老顽童的教授田老爷子 总之,女儿信里写的所有的所有,都让她心生向往。 这些年,自从嫁给顾生以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个家庭里面。 原本也是留洋归来的世家小姐,如今也不过是围着锅台转的中年妇女。 想到这里,心中真是甜中有苦,苦中有涩,还带着那么一丝不甘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去揍他 发现她醒了,脸蛋儿突然通红通红。 吓得她以为又开始发烧了~~ 忙不迭地爬起来,开始浸湿毛巾,解他的衣襟。 “你干嘛?”张逸原本只是脸蛋儿通红,这下子连脖子上的皮肤都变了。 “擦身体!”喜儿这时候根本就没睡醒,完全是凭着本能。 “啊?你们都醒了?儿子,你还好吗?”张青就在外面,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连忙冲进来。 “我怎么了?为什么不好啊?你怎么在我床上?”张逸一脸不解加无辜。 昨晚身体不是很舒服,把老爹赶出去以后就睡了。 中间做了个噩梦,还好只是梦而已,结果一醒来就看到喜儿嘟着小嘴儿躺在自己旁边,睡得香甜的很。 清醒过来的喜儿忍不住咬牙切齿,老娘昨晚辛辛苦苦照顾你一夜,今天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张青来不及解释,一把抓过儿子的手臂,撸起袖子。 依旧是白皙光滑的皮肤,昨天的红疹一点印记都没留下。 “你昨天病了,除了喜儿,谁都不能靠近你!你现在感觉怎样?”张青做到床边,才开口解释喜儿为什么在这里。 “真的吗?”张逸撑着炕坐起来,才发现还拽着人家的手呢。 连忙松开,这次连耳朵尖儿都是粉红粉红的。 人却感觉非常轻松! “我没事儿跑你这儿来睡啊?唱了大半宿的歌,困死我了。”喜儿揉着被抓的手,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张逸才知道,昨天那个噩梦中的声音一直给自己引导和希望的人是喜儿。 再想想刚才说的话,感觉特别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我昨晚昏昏沉沉地,一点意识都没有,但我梦里一直都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要不是她我肯定走不出噩梦的。”张逸态度非常诚恳,忐忑地望着喜儿。 “啊~~”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揉揉眼睛,“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了,病者最大,你好了比什么都重要!我回去睡觉了。” 眯着眼睛开始下地找鞋。 迷迷蒙蒙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来。 “有啥心事别憋在心里,我们都是你好朋友,要是有大坏蛋,咱们就一起上,不怕打不过哈!”说完,摇摇晃晃出去了。 留下默默发呆的张逸和若有所思的张青。 喜儿走后,张青张嘴想问点儿什么,却发现无从下口。 干脆让儿子继续躺回去,他去厨房熬点蔬菜粥给她。 喜儿说,生病的人适合喝点儿清淡的。 原本呆愣地张逸,在张青走后,突然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容。 灿烂地整个房屋都亮眼起来了,要是张青看到,估计下巴都要惊掉了。 去年他被隔离审查的时候,回家就发现儿子不对劲儿。 但那时候连命都悬在刀刃下,也无暇顾及儿子的情绪,连夜收拾包袱被送走。 等到了这里,又是食不果腹地境地。 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想着怎么活下去,也无法照顾儿子的想法。 等他再想起这事儿的时候,发现儿子好像慢慢恢复了曾经的活力,只是性格内敛了很多。 还以为他长大了,所以性格有所改变。 看来,问题不是这个! 他在研究所的日子,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原本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变成这个样子? 张青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 曾经自欺欺人,昨晚张逸生病后,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去面对现实。 儿子房间发生的一举一动,他都非常清楚。 因为,他也是一夜未眠~~ 听着喜儿稚嫩的嗓音,他能想到儿子梦里痛苦的挣扎。 但真当儿子睁开眼睛,他却什么都不敢问,选择性逃避了 其实,张逸的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地黑,他被紧紧地包裹在里面。 而且人一直都是倾斜着,无法直立,并且浑身发软。 满心的都是无助和恐惧 他想呐喊,救命,但声音被黑暗吞噬了,一点都穿不出去。 他大声哭大声叫,不断挣脱,却始终没有任何着力点。 就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浓稠地黑暗中出现了美妙的歌声。 歌声出现的时候,人竟然奇迹般开始平静,身体也逐渐放松,甚至不再大喊大叫。 身体和四肢虽然酸软无力,却慢慢睁开了眼睛。 束缚自己的力量也一点一点被解封,然后又出现一个声音,带着他开始在黑夜中游荡。 她让他不要害怕,不要哭泣,也不要挣扎 跟着声音飘呀飘呀,感觉看不到尽头。 每当他想放弃的时候,那个声音就会出现,然后继续带着他往前走 张逸感觉自己好像走了几辈子那么远,才看到一丝亮光,睁开眼睛,发现喜儿就躺在自己身边。 那时候不光喜儿没醒,就是他自己,也以为还在梦里。 喜儿感觉自己在梦游,摸回自己房间后,四仰八叉地倒下去,开始呼呼大睡。 吓得顾莉雅从美梦中惊醒,还以为床上来了陌生人。 看到是喜儿后,再次蒙头大睡。 倒是张家父子,虽然昨晚都睡得不是很好,却毫无倦意。 张青坐在灶膛口发呆,张逸躺在床上发呆。 直到张逸闻到一股糊味,从床上蹦起来就往厨房跑。 张青也闻到一股焦味,手忙脚乱揭开锅盖,发现粥已经成了褐色。 下面还结了一层厚厚的锅巴~~~ 看到张逸光着脚丫子跑出来,张青愧疚的要命,再加上昨晚熬夜通红的眼睛,以及胡子拉渣地模样。 “噗嗤~~”张逸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后扑进老爸的怀里,“老爸,有你在真好!” 儿子一句话,说得张青一颗心脏柔软的一塌糊涂,紧紧抱在怀里。 “儿子,有你在真好!老爸以前错了,别生我的气。” 张逸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听到老爸的话,眼泪一下就飚出来~~ 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昨晚他也有问过田诚,但他怎么都不肯说。 张青就知道,儿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让他联想起曾经在京城的遭遇,才会突然病倒的。 不好强迫田诚说实话,就只能指望儿子别老憋在心里。 “他们说你坏话,我恨他。”张逸哭得眼睛红肿,抽噎着告状,总算才像个十岁孩子应有的模样。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再给你一巴掌 顾生将女儿交给后面的喜儿。 准确的说,是女儿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紧紧地抱住喜儿。 喜儿为了配合她,不得不跪在地上,才能和她拥抱在一起。 他知道,人已经没救了。 这样的伤口,即便是在市里的医院,也未必能抢救得回来。 她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撞上去的,给自己一点生机都没留! 她真的追随婆婆去了! “已经咽气了,准备后事吧!”高生的话,彻底让大家绝望了。 多么鲜活的一条生命? 虽然被男人打得遍体鳞伤,但至少还活生生地站在大家面前。 转瞬间就阴阳相隔! 高大能完全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即便是刚才被亲哥哥往死里揍,内心也没这么绝望过! 高大贵直接瘫倒在地上,这次没一个人上前扶他。 饿死了老娘,又逼死了媳妇儿。 这种人,虽然没有法律制裁,却被世俗所不容! 农村人虽说愚昧,却也是最讲人情的地方。 今天你来我家送了一把青菜,明天我肯定会摘把豆子拎过去,虽然琐碎,情义却在这一来一往中建立起来。 这家眼看着没人主事,村长不得不出面调停。 “大贵,你媳妇儿的” 顿了一下,“你媳妇儿也不能这样放着啊!准备怎么处置啊?” 高大贵张张嘴,一点声音都没有。 “村长,您先帮忙主事吧!能不能先问村里人借一口棺材,帮我嫂子装殓了,这钱我来还!”高大能突然像换了个人。 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对高文生哀求道。 他知道自己没什么信誉度,在村里肯定借不到棺木的。 大家也很犹豫,这家人今天彻底颠覆了大家对他们所有的认知! 高大贵这名声着实不好,外面玩女人,赚的钱全部撒了出去。 高大能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借他棺木,最后不还了,老人过世的时候咋整? 最后他们家还有六岁的小屁孩儿,高华生。 母亲死了,奶奶死了,爸爸又是这样一个不争气的,谁懂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更何况他老爸还有饿死老娘的前科。 高文生这时候也为难了! 谁叫自己是村长呢?这时候再不出头,总不能让大贵媳妇儿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啊! 只得硬着头皮道:“谁家先行个方便,我做担保,如果高大能不还,我允许你砍村里的树。” 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喜儿记得当初在刘爱玲的婚宴上为自己说过话,别人好像叫他高深。 名字很有意思,所以记住了。 “那村长给打个条子吧,我家老人身体还挺好的,两年内如果他还不了木头我就拿着条子去集体里面砍,大家到时候帮我做个见证。” 这人有意思,虽然善良,缺不愚昧。 大家纷纷点头,高大能感动的两眼含泪。 所以人挺有意思的,最亲的人往往是伤害你最深的人! 而关键时刻拉你一把的人,却有可能是你陌不相识的人! 高大能记住了,嫂子用命的教训给他上了一堂课。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摊坐在地上的哥哥,然后扭头开始跟村里交涉。 现场开始写条子,高深带人回家扛棺木。 跟大贵媳妇儿比较要好的几个媳妇儿抹着眼泪,将她抬到床上,这时候也顾不得会不会弄脏枕头背面什么的。 总不能这样满身污渍地装殓,高深干脆好事儿做到底,寿衣也借了一套。 旁边的村民会写字的签名,不会写字的摁手印,为高深做了这个见证人。 高大能这时候一反平时的吊儿郎当,一脸认真地抓着这些关键时刻帮他们家的左邻右舍们喊谢谢。 这时候都忙成一团,谁都没发现高华生不见了! 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高大能想起自己的外甥,大家才想起从他们兄弟俩打起来,就没再看到这个孩子了。 而高大贵听到自己儿子不见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很多人暗骂一声“怂包”、“废材” 打老婆,打弟弟,饿老娘的时候挺威风的! 真正需要他主事的时候,就软蛋了! 顾莉雅她们在高深跟村长写条子的时候,她们就离开了。 喜儿和顾生一直搀扶着她,步子依旧很虚,人估计还没从刚才的阴影中走出来。 田老爷子和高老爷子都来了,看到这样的结局,也很唏嘘! 这个家算是彻底的毁了! 如果高大能能立起来,他们家还算有点儿希望,毕竟之前吃住都是嫂子打理的。 就是看在嫂子的面上,稍微照顾一下高文生这个孩子,也会好很多。 至于高大贵这个人,彻底地废了! 废喽~~~ 顾莉雅回到喜儿家,依旧愣愣的,任凭她擦脸换衣服。 里面要洗澡换衣服,他出来才顾得上环顾女儿生活的环境。 眉头不禁皱巴起来,环境的确很苦,这孩子从小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哟! 越想越心酸~~ 不过好在收拾的挺干净的,桌上还插着一束野趣盎然地鲜花。 说明主人是个对生活有一定要求的人! 想起女儿在信中说的,喜儿和哥哥,爷爷生活在一起。 田诚和张逸他们跑在前面,看完热闹就跑去知青点找李海鹏和董亮去了。 这是喜儿支使的,也算是提前给李海鹏通风报信。 搞定人家的女儿,首先得搞定岳父大人吧? 田老和高老慢悠悠走回来,一路感叹,这时候还没进门呢。 “喜儿,我先去村里把行李和一些东西取回来哈。”顾生跟里面打了声招呼。 喜儿脆生生地答应了,顾莉雅依旧没反应。 “啪~”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干啥?你为什么要打我?”顾莉雅捂着半边脸莫名其妙。 “再不打你,我怕你醒不过来,衣服脱了!”喜儿命令道。 “干嘛?耍流氓啊?”顾莉雅捂着胸,一副担心被人非礼的样子。 “我去拿盆子,回来要是没脱光溜溜,不介意再来一巴掌!”喜儿扬扬巴掌,威胁道。 “野蛮的女人!”顾莉雅开始斗嘴,喜儿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我是女孩儿,你才是女人!”做个鬼脸,跑出去了。 等她洗完澡,换完衣服,顾生,李海鹏,董亮还有两个老爷子加上张逸俩,全都吭哧吭哧地抱着不知啥东西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破庙安家 高婉婉被一把推倒在地,两母女身材相近,力气都不小。 她觉得越发委屈,嚎了一嗓子就跑出去了。 留下李梅继续在家里发愁,这事儿要是真被捅出来,高文生还不杀了自己啊? 看大贵的媳妇儿就知道了,如今连命的没了。 想到这里,李梅身子一阵哆嗦! 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能捅出来,拳头捏的死死的,猪都顾不上喂了。 她必须去现场! 如果有必要,一定要阻拦,不顾身后婆婆的冷言冷语,抓起身上的罩衫丢在草堆上,快步朝外面走去。 高婉婉抹着眼泪出了门,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地方可去。 申红去上工了,高宝儿现在应该在地里。 但她抽抽抽搭搭地,总不能去地里丢人现眼吧? 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这点儿脸面还是要的。 最后跑着跑着竟然又去了那个破庙,一个人坐在大殿的门槛上,时不时擤个鼻涕抹把泪,看着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坐在坐着,突然想起那天下午。 鬼使神差竟然走进去了,走进去才发现,里面不懂是谁收拾过了。 垃圾全部收拢,估计是还没来得及清扫出去。 包括蜘蛛网,灰尘,以前的老灰都被清理了一遍,看上去整洁了不少。 外面艳阳高照,打开门,窗户也没挡住着,里面甚至能看到阳光下的灰尘在空中翻飞。 高婉婉莫名觉得有几分亲切,站在只剩一个眼睛的佛像面前。 人终于安静下来,不哭也不委屈了,心底竟有一种淡淡地喜悦,慢慢充盈全身。 转到佛像后面,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个人在睡觉,把她吓一跳,捂着胸跳开。 里面的人也被吓一跳,估计正睡得香甜,转身看到刺眼的阳光下站着高婉婉。 “婉婉?”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嘶哑。 “宝儿,是你吗?”高婉婉逆光,里面看得不是很清楚,听声音猜道。 “是我,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高宝儿从草垛里爬起来,看上去他不是第一次在这里睡觉了。 高婉婉就像找到了组织,眼泪哗啦啦又下来了。 “我妈今天凶我了。”高宝儿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不停亲吻她的额头。 经过上次以后,两个之间的亲密举动已经变得很自然,甚至更饥渴。 好几次要不是高宝儿强制刹车,后面都不懂会发生什么事情。 从上次两个人被关在这里以后,李梅就尤其关注她和高宝儿的往来,俩个人也不像以前那样经常待在一起。 今天要不是李梅顾不上,高婉婉也不一定能出得了门。 高宝儿稍稍安抚一会儿,就带她到了神像后面,那里是俨然已经成了高宝儿另外一个家。 甚至锅瓦瓢盆都有,也不懂从哪里弄来的。 看着高婉婉惊诧地表情,淡然道:“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爹妈也管不着我,以后有事就到这里来找我好了。” 然后一瘸一拐地出去关门。 平时午休他都不关门的,外面的太阳照进来很暖和,甚至被子都不用盖。 搬到这里以后,他发现比以前住在家里好太多了。 每天不光要管他爹妈吃喝拉撒,还要打扫像狗窝的家,烦的很。 男人心中一旦有了女人,对外在就开始讲究起来,看着爹妈邋遢的样子他当儿子的都受不了。 他搬来这里也不过这两天,粗略收拾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把垃圾清扫出去。 原本想着等把这里收拾好了,再叫婉婉来看,没想她今天直接找过来了。 高宝儿关门的当儿,心里泛起甜蜜。 高婉婉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虽然东西都不是新的,但好在整理还算干净。 李梅是个能干的人,家里家外都收拾的很干净。 高婉婉虽然被宠的好吃懒做,但和她老妈一样,个人卫生还是比较注意的。 坐在高宝儿刚才躺的麦秸秆床上,上面铺了一床破棉絮,好在没什么异味。 高宝儿关上大门,栓好,回来的脚步多了几分急切。 婉婉之前情绪都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再次见到高宝儿掉眼泪更像是撒娇,看着男人心疼了,心里也就没啥好难过了。 自觉地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 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期待,只从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深入过了。 最多偶尔躲在某个角落,抠抠搜搜,互相摸一摸,根本灭不了火。 高婉婉撅着嘴说“不够,我还要。”的时候,高宝儿因为这句话差点儿直接擦枪走火。 等快要走到神像跟前时,高宝儿激动的双腿打哆嗦,指甲都扣进肉里去了。 看着高婉婉低着脑袋,正掰着自己手指头玩儿,心里的火苗蹭蹭蹭上窜。 “婉儿~~”声音有些抖,喉咙发紧,赶紧咽了口唾沫。 婉婉听到了,也只是低着脑袋,也不应。 等着他走进的时候,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水雾,脸颊绯红,不懂是口水还是本来就那么水润。 高宝儿受不了了,直接扑上去。 高婉婉等的就是这一刻,哪里还等他来主动。 身强马壮这时候就是优势,一下子把他压到下面,抱着脑袋就开始啃。 啃得高宝儿哭笑不得,毫无章法。 伸进衣服里面,撩开小衣服,一点一点引诱着,直到女人瘫软成水才再次拿回主动权。 吸取上次教训,再也不敢用力捏,但高婉婉哪里肯依。 你就是不捏,她也会把高宝儿的手引到那里去,心之所向啊! 前几次虽然没有深入,但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为了服务好心爱之人,他也是蛮拼了。 不记得是哪本书里写的,生儿育女都是本能,即便没有经验和教训,但生理的渴求会引到你去做。 让彼此身心愉悦~~ 所以,自学成才的高宝儿直接掀起来,在高耸中吧唧吧唧,只是里面太深,时不时要出来透气。 后面学乖了,原来顶峰才是最好玩,也是最让对方舒服的。 看着她们从柔软在嘴里变得坚挺,也挺有成就感的。 探索的过程,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高婉婉在细碎的声中,竟然开始天马行空,这不过几天的时间,衣服咋就又紧了呢? 难道这样也能促进发育? 想着,便身体力行,想着自己上面能发育,那他下面多摸摸是不是也能发育呢? 好吧,天真的女人最好命! 正在勤奋耕耘的小宝儿突然一把被握住,柔软地手心中,心肝儿都跟着一颤。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狼狗 “汪呜~~”喜儿正在鸡窝摸蛋,听到外面好像有小动物的声音。 把鸡蛋往怀里一揣,三两步蹦跶出来,“回来啦?回来啦?” 小动物是女人和孩子全都无法抵抗地萌物,喜儿也不例外。 前世自己一直都想养一只哈士奇,一种很蠢萌,二货的狗,但爷爷有过敏性鼻炎,不能允许家里有宠物。 这个计划只能搁浅,后面上学住校了,就更加没机会。 在中考和高考的两座大山下,谁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陪伴宠物。 所以,喜儿为了不让小动物伤心,只得放弃这个计划。 到了大学,快乐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所以养宠物对于她来说,都快成执念了。 “给,两只都是黑色。”顾莉雅将手中的箱之往她怀里一塞,就不想碰了。 她对这种毛茸茸的动物实在难生喜爱之心,今天算是硬着头皮将他们抱回来了。 喜儿一手抓一只,指着眼睛上有一圈儿白色的小狼狗,“以后你就叫甜甜圈了,嘿嘿,看着就讨喜。” 又举起另外一只额头有一戳白毛的小狼狗嘿嘿直笑,“要不,你叫甜头了好了。” 顾莉雅差点儿被门槛绊了个跟头,摇摇头,“你这取名字的水平真心不咋地!” 喜儿哪里管这么多,开心就好,将他们放在地上,引诱他们跟着自己走 “甜圈,甜头,走,咱们找吃的去。” 两只胖嘟嘟的小萌宠迈着小短腿儿,不懂是听懂了,还是在喜儿身上闻到了喜欢的味道,真的就跟着她慢慢蠕动到门口了。 但苦于门槛太高,根本滚不过去,只能仰着小脑袋,“汪呜~~汪呜~~” 喜儿乐得哈哈哈大笑,终于看够了笑话,才一手一只拎过去。 田诚和张逸听到动静也跑过来,一下子屋子里变得闹哄哄地,“甜圈这边儿”“甜头,真笨,左边啊” 喜儿在厨房给他们熬面糊糊,顺便加了点儿牛奶,听到外面童言童语和小狗呜咽地叫声,哭笑不得。 小狗哪里知道左边右边啊? 不过他们的嗅觉听灵敏的,一闻到厨房的奶味儿,就迈着小短腿儿往喜儿的方向奔去。 田诚在后面怎么喊都不理,执着于喜儿的脚丫子。 各种转圈儿,撒娇,甚至尝试往上爬 “哈哈哈,别挠了,好痒啊!我马上就给你们,太烫啦!”喜儿的脚踝被他们的小奶牙磨的发痒,又不敢抬腿,怕踢到。 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往碗里又多放了点儿凉牛奶,才敢把碗端下来。 然后八条小短腿儿又跟着喜儿手里的味道,吧嗒吧嗒往外跑,结果又被卡在门槛,出去不。 嗷呜嗷呜~~各种着急啊! 张逸竟然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连带着喜儿都看呆了。 这家伙,绝对的妖孽! 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估计身边的桃花一树一树地开,可怜自己的哥哥了。 长相最多算得上端正,往他旁边一站,立马相形见绌。 不懂是喜儿愣的太明显,还是张逸太敏感。 第一时间就捕捉到喜儿的视线,然后脸上一红,耳朵尖尖甚至都泛起了血色。 这时候轮到喜儿哈哈哈大笑,“张逸,赶紧滴,把他们从门槛后面捉出来。” 田诚比他还积极,连忙抢先抱起甜圈,放在自己怀里就不愿撒手了。 “还没洗澡呢,赶紧放下,要是有虱子晚上别叫唤。”喜儿连忙从他怀里捉出来。 张逸原本也想跟他一样抱进怀里,听完喜儿的话,连忙丢在地上。 害得甜头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儿,差点儿直接从台阶上摔下来。 好在他也不娇气,爬起来不管身上全是灰和土,吧嗒吧嗒跑到喜儿的脚下开始卖萌要吃的。 一开始还挺担心他们不适应新环境,看他们吃的欢唱,也就放心了。 也是,谁家的小狗满月后还能像她一样,喂牛奶和面糊糊的哟? 这年头,自家人都没得面糊吃,要是被外人知道,肯定指着鼻子骂“败家~” 三个小孩儿围着两只小狗看得正起劲儿,顾莉雅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今天就要为文秀婶子做手术么?”喜儿看她一身白大褂。 “不是,我跟老爸先帮她看诊,等仪器调试好后,明天就开始。” 难怪,原来今天是父女档,才穿得如此正式! “快去吧,晚上给你们煮好吃的。”喜儿摆摆手,祝她一切顺利。 “好嘞~~叫上李海鹏和董亮,今天我在镇上买了酒,呵呵,我老爸竟然私藏了粮食票!全被我掏出来了,哈哈哈,发达了!”顾莉雅笑得贼贼的,像捡到了大便宜似的。 喜儿笑得无语,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怕闺女儿在这里受苦,替你攒的好么? 不过看她像挖到宝一样的开心,也不忍心揭穿她,连连催她快走,别让婶子等急了。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呢。 两只小狗,以后就要担负起看家护院的工作,也算是田家的一员了。 所以,无论怎样,一个舒适的窝至少要有吧? “张逸,田诚,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喜儿起身,准备去寻找一些合适的旧衣服,拆了给它们做垫子。 “啥?”两个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已经走到门口的喜儿有些无语,“你们晚上准备把炕让给小狗睡么?” “噢噢噢噢~~~”立马反应过来,一个负责找笔纸画图,另外一个负责找工具寻材料。 吃饱喝足的两只小狗抱在一起,晒着太阳,呼呼大睡。 三个小屁孩儿则忙开了 前期工作才刚刚开始,家里已经来了好几波人了。 后面不得不关上院子门,将工作场地转移到屋子里,但还是躲不过外人的来访。 “顾院长在吗?”喜儿数着,这是第四波人了吧? 原本说说笑笑的三个孩子立马噤声,直到外面的人喊累了,确定里面没人离开才再次忙碌起来。 “为啥各个都来找顾伯伯啊?”田诚正在给甜圈和甜头画大房子,虽然笔锋稚嫩,但孩子自己能看懂就行。 “不懂,大人的事情咱们懒得管。”喜儿不想给他们灌输一些负面思想,觉得为人处世就是要走捷径的。 所以,面对第一拨人开始,她就很客气的打发走了。 “顾伯伯出诊去了,不懂去哪里了,等他回来会转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能否开学 即便是加了红芋粉的面疙瘩,在农村也是非常奢侈的。 所以,喜儿一点都不觉得拿这招待客人寒碜,如果时间来得及,她还想做三合馒头呢。 可惜一开始,不过是想着自己人吃,不想怠慢自己的肠胃。 这时候想换,也来不及了。 听外面的动静,大家已经开始摆桌子,张逸和田诚进来端菜拿碗筷。 “他们在说什么啊?为什么突然又决定在这里吃饭啦?”喜儿抓住他们问。 “好像是在说学校的事情,那个啥主任说,尽量想办法让咱们这边的学校恢复开课,说啥穷什么都不能穷教育。”田诚学的惟妙惟肖。 喜儿忍不住想笑,又怕口水喷到锅里去了。 “有把握吗?” 张逸看着心情也很不错,“好像还说让田爷爷和高爷爷去教课呢。” 真的? 这简直是大惊喜啊! 无论有没有公分,至少以后不用下地干活了。 再说了,凭借菜园子后面那一片天地,她还能让家人饿着不成? “那你们赶紧把菜端出去,我再炒两个菜,如果这事儿成了就真是大功一件。”喜儿捏面团都感觉顺手不少。 她虽然没说,但心里一直搁着这事儿。 以后要回北京,要找亲人,可不希望自己以小学未毕业的学历去认亲。 前世无论咋样,至少还是个二一一大学嘛! 再者,没文凭就意味着文盲,想想她堂堂21世纪的大学生,到了这里竟然混成了文盲,想想都觉得沮丧。 这顿饭吃的有些奇怪,刘大淡一个官儿,而且还是县里的主任。 放在高石庄的哪里,按理说都应该是前呼后拥的,好生伺候着。 结果到了田家,就他一个人最热情,大家随便坐,随意聊,半点儿没有奉承之意。 王秘书在旁边一直都是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唯有需要他搭腔的时候,能丝毫不差地接上主任的话。 惹得喜儿好几次都忍不住打量他。 要说秘书这个职位,后世可火了好几部小说,尤其是官场的秘书。 那更是一门高深的艺术! “看来你爹在病人心中的威望还真的挺高的,都成神医了。”喜儿偷偷对顾莉雅笑。 换来她嘚瑟的笑,“那是,我说了你都不信,在医院好多来自全国各地的病人都是排着队等我老爹看呢,更别说是手术了。” 突然不懂想起啥,“也正是因为他对病人太过用心,对家人就有少了很多的陪伴和关心,从小我就非常讨厌他三天两头拿病人的事儿来爽我的约。” “在我印象里,小时候基本上都是老妈陪着我们姐弟俩,他偶尔回来一趟,就跟逗宠物似的。所以,我就想尽一切办法惹他生气,生气了就会在家待一天。他说不能带着情绪去医院,这样对病人不公平。” 喜儿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起小时候和父亲的关系,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唉!小时候也不懂事,甚至唆使老妈和他离婚,因为家里大事小事都是老妈一个人干,你都不懂,她一个人照顾两小一老有多辛苦。” “这事儿被我老爹知道后,狠狠揍了我一顿,然后我就发誓再也不理他了。长大了才明白,我老妈应该挺爱他的吧?夹在我和老爹之间,都不懂哭了多少回。” “如今长大了,才明白作为一个医生身上的职责到底有多大,不然真不要轻易穿上这件衣服。” 喜儿也不理解了,既然这么讨厌老爹当医生,为啥最后自己还是走了这条路呢? 顾莉雅也觉得自己很幼稚,“我就想着,不就是当个医生吗?有啥了不起,我也当给你看,是不是生活中有了病人,连妻儿都可以不要了,偏要活的让你自愧不如。” 喜儿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也能成为学医的动机? 大人们聊得风生水起,小孩子们包括顾莉雅,全部转移到张青那边。 “这就是你说的超级好吃的?”顾莉雅看着牙关就冒酸水的芒果,很不可思议。 “不吃啊?那我吃。”喜儿用小竹签戳了一块,扔进嘴里。 天哪!酸甜可口,唇齿留香,关键是肉质细腻脆爽! 加点儿粗盐和辣椒粉,那味道简直了! 空间出品,绝非凡品~~ 喜儿脑子里立马闪出一句广告词儿。 张逸和田诚也很犹豫,但看喜儿的表情不像作假,犹犹豫豫地挑了一块儿放进嘴巴。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眼看着一个就要解决掉了,顾莉雅哪里还会犹豫? 一把抢过去,戳了块儿最大的放进嘴里。 “我的天哪!原来水果真的可以这样吃啊?”顾莉雅抱着一个就不愿撒手,喜儿只得再剖开一个。 等他们几个吃得肚儿圆,外面的谈话也终于到了尾声。 最主要,文秀婶子的手术时间准备到了。 父女俩还要提前过去准备一番,等到正中午的时候,才好开始。 在仪器设备简陋的情况下,只能祈求天时地利人和。 终于把刘大淡送走了,万万没想前脚刚出门,后面就来了一大串的人。 原计划去菜园子给猪扯草也只能稍微延后了,顾家父女早已拎着药箱出门。 “书记,队长,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看看?”张青看着一大串的人,心里大概有了数。 但话不能明说,只能跟他们打哈哈。 “呵呵,我听说田家来了个顾神医,所以慕名而来。”这文绉绉的话,听得大家牙龈泛酸。 “很不凑巧,他刚和县里的刘主任一起出去了,好像是给病人看诊去了。”张青懒得跟他们绕圈子,干脆直接点明主题。 人已经走了,你们该追的追,该干嘛的干嘛! “刘主任?真的吗?他来这里干嘛呀?”高蛮子一激动,总算露出本尊。 “好像是找顾神医什么事,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田老爷子也懒得跟他们兜圈子,赶紧把人送走才是真的。 “这样,那他们走多久了?”高书记总算问了个实在的问题。 “这时候应该还没走出村口。”张青使了个坏,其实人已经走了大半个小时了。 人家这么远来这里,肯定是骑了车的,不出意外都快到阎庙了。 一听说人还没出村口,两个人转身就走,连声客气话都没说,看得大家闷笑不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抹布理论 还好还好,自己没看错人! 顾生虽然不涉世俗的纷争,但并不代表一点都不理解当今的时局。 所以,藏拙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放心吧,我们对外都穿破衣服,好吃的也都藏着吃。我哥哥说,村里的很多人家都是这样做的。”喜儿依旧是孩子的语气,但是话里却是对顾生的叮嘱。 我们都很小心,您可千万嘴巴要严实点儿啊! “嗯,顾伯伯带回去就只让家人吃,谁都不给!”顾生捏捏喜儿的鼻子,真心喜欢这个聪慧懂事乖巧又机灵的小孩。 “嗯嗯,那我以后定期都给您寄水果,呵呵呵,这样以后吃莉雅妈妈寄来的东西,我就不会犹豫了。”其实她啥时候犹豫过? 很多时候,情感并不能以物质的多少来衡量。 莉雅家寄来各种好东西,但是喜儿也会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来回馈,这就好比农村的人情往来。 只有来往来往,情感才会更加紧密。 再说,以顾莉雅这性子,什么东西值多少钱,她估计都是蒙圈儿的。 顾生答应接受喜儿的馈赠,就开始在菜园子里挑挑拣拣起来。 真是一对娇柔不造作的父女俩,喜儿心里暗道,这性格太招人喜欢了。 顾生点完家人爱吃的东西后,喜儿说明天早上再来采摘,这样带回去的时候才是新鲜的。 水果也是,明天看成熟了多少,一样装一点,什么都尝尝鲜。 等他们俩从菜园子钻出来,顾莉雅也红着眼睛回来了。 对顾生还是没好脸色,钻进房间洗洗直接睡觉了。 喜儿不禁感叹,有爹宠的孩子真幸福啊! 很期待看到明天早上起来,发现老爹已经走后,她的表情会是怎样呢? 喜儿突然发现自己好坏!! 转念一想,这也是为了帮助她改掉臭脾气和坏习惯,立马又心安理得了。 顾生本来见到女儿回来还挺高兴地,结果见她直接翘鼻子走了,眼里的亮光都没了。 跟喜儿随意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回张青那边去了。 回到屋的时候,张逸已经把碗筷收拾干净,厨房也整理了一遍。 这效果,绝对不像一个十岁孩子干出来的活儿,喜儿忍不住感叹。 张逸还在盆子里搓洗着抹布,这是喜儿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个家里看女主人爱不爱卫生,就去厨房看她家的抹布。 如果她家的抹布油腻腻滑不溜揪,还一股怪味,外面穿的再体面,也改变不了邋遢的本质。 但如果那个人穿着粗布衣裳,但洗的干干净净,而且抹布也是每天换洗,定时用热水消毒,说明这家女主人是真的讲究。 而且,对生活有一定的要求。 贫穷不能磨灭一个人对生活的热情,穷人也能活出不一样的味道。 那不是矫情,而是生活的态度! 所以,每次做完饭,张逸都会把家里的抹布搓洗得干干净净,定期还会用沸水煮一下,顾莉雅说这是消毒的一种方式。 喜儿希望在这样一个对未来完全迷茫的年代,不要让人丧失对生活的信心。 即便是洗抹布一件小事,当你来认真对待的时候,你会发现一种神奇的力量。 抹布干净了,难道还能容忍厨房的脏乱? 当你开始一点一点清理污渍,一点一点扫除生活的垃圾时,其实内心也是在被清扫。 看着整洁一新的厨房,和脏乱差的厨房,心情绝对不一样。 环境美丽了,心情好了,做出来的菜肴都会比平时美味。 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往外面延伸 厨房整洁了,怎么看得下去客厅乱七八糟? 继续整理,继续保持好心情! 女主人心情好了,男人工作一天回家,看到温馨的小屋,闻着菜香,看着媳妇儿面带微笑地问你,今天工作顺利吗? 外面再劳累,这时候都会放松下来。 下意识不想把负面情绪带进这样一个温馨美好的家里,自然而然,家庭会越来越和睦。 所以,千万别小看一块抹布的威力。 张逸和田诚当时听着喜儿的抹布理论时,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但听到后面,却又觉得很有道理。 他们觉得自己虽然小,但一个充满欢乐和整洁的家,和一个乌云密布堆满脏衣鞋袜,布满灰尘的家,更让人心生向往。 所以,自然而然受到影响。 也为他们未来找媳妇儿也树立了标杆,以抹布为基线,不然免谈。 “张逸,你说你这么能干,将来要找个啥老婆才能不自卑啊?”喜儿如今没事儿就爱打趣儿他。 脸红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不是女孩子吗?怎么说话一点都不注意呢?用海鹏哥的话来说,你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老公才能hld得住你啊?”张逸一番话,堵得她差点儿暴走。 气呼呼地指着张逸的鼻子,“这是李海鹏说的?这家伙,简直不想吃饭了,竟然背后这样编排我!” “不是说你的,是说莉雅姐姐的,你着什么急啊?”某人淡定地擦身而过,留下目瞪口呆的喜儿。 简直反了,我教他们的新词儿竟然用到我的身上来了。 喜儿气得原地转圈圈,这场子一定要找回来,不然枉费我喜儿的名声。 以后,只要逮到张逸,两个人一定避免不了舌枪唇战一番,看得其他人都不理解。 这两个家伙,感情不是一向挺好的么? 啥时候得罪对方啦? 张青也不止一次找张逸谈话,你是男孩子,要大度一点,不能跟女孩子斤斤计较。 张逸心里也清楚,但就是忍不住。 只要喜儿一发难,他就会迎难而上。 最后自然是彼此都会有输有赢,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就此结下深厚的梁子! 喜儿在厨房深思熟虑一番,才回屋洗漱睡觉。 不懂是顾莉雅真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睡,反正晚上两个人背对着背睡,一夜无言! 顾生走了! 和喜儿跑完步,换了身衣服就走了。 张逸和张青去菜园子帮他摘得菜和水果,等顾莉雅起来,早饭都已经煮好了。 头天晚上,喜儿在锅里给顾生煮了十个茶叶蛋,早上又煎了五张葱油饼,一小盒干煸杂鱼干儿和咸辣虾酱。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先斩后奏 “喜儿,今天我们要去水库那边砍竹子,中午如果我们没回来,就送饭去打麦场。”田老爷子戴上帽子,脖子围了条汗巾,穿上补丁衣裳,腰间还捆着麻绳,插了把斧头。 没一会儿,张青也是同样的装扮,不过手里还多了一把砍刀。 对哦,昨晚他们就说,今天高石庄男女老少,集体要去砍竹子。 一大清早,因为顾莉雅的事情,都搞忘记了。 这边的村民,生活和生产都离不开竹子。 日常生活中,无论是吃饭用的筷子、捞面用的灶捞、晾晒衣服的竹篙、晒东西的簸箕以及戴在头上的斗笠,都是竹子做的。 而生产上更是大量要用到,篮攀、箩、撮箕、打麦桶的折子等等,更需要很多毛竹。 高石庄没有竹山,缺少制作各种竹器的原材料。 之前高村有一户大地主,他在洪河上游的水库边上承包了一大片地,种了很多竹子,生产队就是打着这个名义,去那片竹山上砍竹子。 但是那片山,离高石庄来回一趟差不多要走四五个小时,肩上还要压着沉甸甸的毛竹。 虽然大家生活中都离不开竹子,却谁都不愿意去掮竹子! 于是,每年生产队都会安排这么一天,并规定,凡是拿六公分以上的劳动力,不分男女,一律要去水库掮竹。 而四到六个公分的劳动力,无论老少,都要去砍竹子。 以前有人会钻空子,到了竹山上,专门挑轻细的竹子砍了掮回来,也可以记一天的公分。 后来,村里开会讨论,以后按重量来计算。 每个人掮回来的,够七十斤才能记十分,否则按照比例扣分。 第一批上海知青,李海鹏他们如今终于能开始拿十分,所以,今天也是要去掮竹子的。 甜圈和甜头吃饱喝足,开始在地上追逐打闹,喜儿时不时揉揉鼓囊囊的小肚皮,可爱的肉紧。 看来,昨天顾莉雅闹得这一出对大家今天的出行影响不小。 喜儿不忘记,今天肯定就会给他们做些好吃的,带在路上,这时候也来不及了,村口的铜铃已经敲响。 “不要准备了,今天村里为了鼓励大家去掮竹,还免费提供杂粮馒头呢,待会儿我们不吃带上。你准备的这些东西太扎眼,别人看了不太好。”张青过来,准备和田老一起走。 “那行,张叔叔一定要多注意爷爷的身体”说着说着,喜儿越来越不放心,决定还是要自己跟着去。 大家一听,赶紧劝阻,顾莉雅也会去,就算遇到点儿什么小意外,也都能应付。 喜儿哪里放心得下,没有明说,但打定了主意,等他们走的时候悄悄跟上。 李海鹏和董亮穿着更专业,解放鞋,肩上搭着汗巾,斜跨一个仿制的军用水壶,拄着一根齐肩高的“丫”字撑棍,头戴斗笠,手提毛镰。 大家伙儿先去打麦场集合,集合后,就会分组搭档。 利用这个空闲的功夫,喜儿进屋极钻进空间,煮了十五个水煮蛋,拿水壶灌好灵泉水,甚至还摘了好几个大芒果和桔子。 身上斜跨了一个很大的布包,穿着补丁旧衣,戴着草帽出来了。 “你去干嘛?”田诚正跟甜圈和甜头玩得开心,见妹妹这身打扮,好奇的问道。 “我给顾莉雅姐姐送去,忘记带水壶了,你和张逸今天记得喂鸡喂猪。如果见我没回来,估计就是跟着顾莉雅一起去了。”举举手上的壶,说完,不等哥哥回应,撒丫子就跑了。 那边估计已经出发了,她还要先去找到顾莉雅,不然爷爷和张叔叔肯定会把自己赶回来。 说服她可比说服他们容易多了。 哼~~竟然担心她走不动? 难道这一年的锻炼是白训的? 这家伙估计还在卫生室,昨天刚刚手术,这时候要么是在换药,要么是在检查昨天手术缝合的情况。 果然,一抓一个准。 知道喜儿专门来送水壶和鸡蛋,哪里还记得昨天的不愉快。 脸上吧唧一口,就赶紧收拾了一些跌打伤药,就尾随大部队去了。 等张青和田老爷子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候后。 送回去肯定不现实,但如果让她自己回去,没人会放心,最后只能让她跟着。 “你个鬼丫头,胆子真够大的,待会儿要是走不动可不能哭鼻子啊!”老爷子说话听着严厉,其实语气中更多的宠溺。 人家孩子大老远跟着,就是担心他身体受不了。 毕竟来回这么远的路,中间还要干活,要是有点儿意外,大家都掮着竹子哪里顾得上?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喜儿肯定不会说。 来这里都快一年了,基本上除了去阎庙,哪里都没去。 今天,就当做出来放风了,而且人多有安全保障,多好? 之前,喜儿还以为是一路平川,毕竟淮北多丘陵,并没有什么高山峻岭,所以虽然路程远点儿,但还算好走。 结果事实永远都比想象残酷,走过白竹村,矮脚村,然后横插,路过四五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地方。 大家都是用方言说的,转换成普通话,还真不懂怎么念。 反正就是走了好远好远,好不容易走到水库脚下,还要沿着水库的溢洪道,一路往上爬到坝顶。 这个水库的溢洪道是一段平整的水泥斜坡,坡度四十五度角,长度五十米。 喜儿跟着躬身往上爬的时候不觉得怎么累,关键是到了坝顶往下看的时候,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待会儿大家还要掮着竹子,从这个溢洪道走下去,想想都忍不住背脊发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顾莉雅直喊头晕! 待会儿爷爷即便是掮一根细竹子,也危险呀! 穿过水库大坝,又绕了好远好远,才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竹山,满山都是碗口粗细的毛竹。 没有人知道真正属于高石庄的那片竹山在哪里。 大家进了竹山,便分散开了,各自寻找着自己中意的毛竹。 “爷爷,张叔叔,咱们先歇歇,喝口水吃点儿东西。”喜儿看周围没人了,从包里掏出来一兜鸡蛋。 大家各自都背了水壶,她的布袋子,总算没穿帮。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掉下山崖 李海鹏和董亮也不轻松,好不容易走到集合点,他赶紧取下左肩的撑棍,竖在身子前面用手扶着,那“丫”字的三叉点正好到胸前。 把右肩的竹子搁在撑棍的叉上,身后的竹子一头着地。 这样就能解放双肩和双腿,路上张青见到大家都有一根,沿途竟然直接给自己和老爷子也做了一个。 大家歇下来,用汗巾抹把汗,喝一口水壶的水,摘下斗笠或者草帽拼命地扇风。 有烟瘾的人,这时候点上一根香烟,猛吸一口,简直晒过活神仙! 三三两两开始聊天,有人正在讲刚才的险遇。 他说刚才进竹林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在一个枯朽的毛竹桩上,连鞋带脚陷了进去。 他拔出脚来,没想到里面出来四条小小的毒蛇“青竹标(竹叶青)”,吓得他浑身冷汗直冒。 “还好那四条是没长大的小蛇,要不然我今天就”那村民一边抽烟一边感叹。 大家听了也唏嘘不已,真是好运,至少大蛇不在。 等人全部到齐,大家掮起竹子,一个接着一个,“浩浩荡荡”地出发回家了。 白冰今天本来只需要砍竹子就行了,结果她偏偏逞强,也要掮一根竹子。 而且刚好就在喜儿他们这群人的后面。 踉踉跄跄跟在后面,一张小脸儿挣得通红,大颗大颗地汗珠子往下掉。 没办法,大家今天都是自身难保,谁都帮不了她。 不知是王强的保护欲太强,不忍心见一个弱女子如此辛苦;还是对她有所想法,想要彰显男人的本事。 最终,他将白冰的竹子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就像高深一样。 往前再走一点点,就是一个山势往里凹的转弯处,肩上竹子的前后两端都紧贴着左边的山壁。 懂行的人都知道,而且前面大家也都有谈过这个事情。 砍竹子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长度。 为了足称,大家只能尽量去挑选粗竹子,因为竹子太长前后都着地,根本走不了路。 另外,这个坎儿大家也不是第一年来,所以会更加谨慎。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不知道结局如何。 不懂白冰那时候在干什么,回到集合点的时候也比较晚。 大家见时候不早了,都急着往回走,没注意看她的竹子长度。 但这时候,绑在王强肩上的竹子,就成了大麻烦。 关键这个第一年来的北京知青,也没认识到危险性。 为了博得美女一笑,也是够拼了。 大家都注意看着自己脚下,和前后是否能够通过,无暇顾及旁人。 喜儿和顾莉雅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照顾老爷子别失足掉下去。 就在这时候,喜儿身后有人大叫:“小王,王强!” 最终还是没能从那个凹陷地儿走过来,连人带竹跌下坡去,急得跟在他身后的村民叫喊起来。 喜儿和顾莉雅即便是听见了后面的叫喊,也不敢回头,因为拐弯处还没完全走过去。 前面的人即便着急,也不能往回走,喜儿她们一行人挡着呢。 白冰更是吓得脸色煞白,魂不守舍,站在那里跟个木桩似的。 嘴唇一个劲儿地哆嗦,申红也赶紧扔了肩上的竹子,趴在边儿上看王强情况如何,无暇安慰她这颗玻璃心。 顾莉雅是医生,医药箱也是随身带着。 但关键是人掉下去了,要有人下去把他弄上来啊。 喜儿她们一过来,立马有人冲过去,开始往下大声叫喊,至少要确定人是否还有意识。 张青和老爷子把喜儿拖到人后面,担心待会儿现场混乱,把她也挤掉下去了。 她往下瞅了一眼,一颗心七上八下。 挺陡的,关键是下面有很多大石头。 心里安慰自己,至少手里还有两根竹竿,掉下去的时候只要不松手,就会缓冲不少力道。 情况不是很好,上面喊了这么久,下面始终无人应声。 高蛮子吓坏了,今天他带队来这边砍竹子,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情,咋跟他北京的父母交代啊? 连忙组织人员,准备下去找人。 还好,大家手上都带了绳子,所有人接在一起,勉强能送一个人下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吱声。 谁懂下面什么情况啊? 这要是弄得不好,自己也上不来咋整啊? “我来吧。”高深上前来,二话不说,将绳子绑在腰间,又把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一块大石头上,让大家时刻照看着。 然后一点一点的放松,让他缓缓下降。 上面的人焦急等待,下面的王强状况的确不是很好。 掉下去的时候,作用力太大,刚好手被石壁上的一块尖锐地石头扎伤。 毫无经验的他在疼痛的作用下,松手了。 重力的作用下,一路往下滚。 因为下面是石壁,根本没遮挡物,竹子估计是卡在哪个地方,只有人摔下去了。 滚落地过程中,脑袋在石头上狠狠撞击了几下。 最后到底的时候,脊柱也被石头的棱面砍了一下,人立马晕过去了。 直到绳子放到头,也没到底。 没办法,高深只能解开绳子,自己攀着岩石往下爬。 高蛮子已经吩咐脚快的人去周边求救,他们手上什么都没有,即便找到人,也弄不上来。 “我找到啦~~人晕过去了~~不懂伤势如何?”高深在下面大喊,上面的人一听坏了,人都晕过去了,咋整? 顾莉雅把外衣的下摆一扎,找到高蛮子,“赶紧送我下去,还有,让高深不要动他。” 高蛮子哪里会同意? 绳子根本不够长,一个知青在下面生死不明,这要是又有一个知青出啥事儿。 先别说这乌纱帽能不能保住,小命儿都要玩儿完了。 “我必须下去,我是医生!”顾莉雅态度严肃认真,而且已经趴在边儿上开始查看地势。 “高深大哥,你别动他,我马上下来。” 高蛮子都恨不得喊她姑奶奶,但顾莉雅的性子有几个降得住? 除了喜儿。 但是喜儿知道,这时候顾莉雅必须下去,不然不光她自己看不起自己。 就是喜儿自己,对于她未来能否继续当医生,都会持怀疑态度。 “莉雅姐姐,你把这些水壶都带上,待会儿如何要清洗伤口,记得喂他喝点儿水。”喜儿把爷爷和张青的水壶灌到一起,才够一壶水。 顾莉雅投于感激的微笑,虽然有点儿勉强。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添置竹器 一来二去,大家也都形成了默契,看完后就会主动拿给他们。 他们看完了,也会放回李海鹏的房间。 之前,王强也是跟他们玩在一起的,平时最多谈谈书里的剧情,聊聊当天有趣的事情。 一直都相安无事,直到上面下来文件,让知青们开始带着村民学习。 王强就开始变了,他有意无意会去接近白冰。 甚至意图通过发声的方式,来吸引她的注意。 史耀华提醒过他,但依旧执迷不悟,大家交情也就如此,话不好说的太直白。 以后还要住在一起,伤感情就不好了。 然后,他终于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不懂是想为王强打抱不平,还是真的看不惯白冰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的行为。 黄晓毅猛然侧了一下身子,竹子差一点就打到白冰的身上。 “你干嘛?差点儿打到我了。”白冰正在猜测申红话后的深意,被突如其来的物体吓得本能一蹲。 起身后就冲黄晓毅发脾气了。 “对不起哟我至少还知道道歉,反正如今害了人只需要会扮可怜,哭委屈就没事儿啦?你看我多仁慈。” 史耀华回头瞪了他一眼,示意少说两句。 “哎哟你这是在扮演林黛玉的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吗?”黄晓毅今天反正把她得罪了,也不顾史耀华的阻拦,说得爽快才行。 白冰脸上却被气得一阵白一阵青,史耀华却被他突然拽文给逗得哭笑不得。 这是他们俩昨晚讨论过的一句话,没想到竟然会被用在白冰身上。 只可惜,这段话形容林黛玉时,是恰如其分,放在她的身上。 挺讽刺的 说完后,黄晓毅才懒得多看她一眼那万花筒般的脸,掮着竹子一颠一颠地走了。 申红脑袋越垂越低,因为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快意。 “申红,你看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白冰带着哭腔,开始找申红告状。 但她又能说什么呢? 但什么都不说,好像也不对,毕竟之前两个人还是很好的朋友。 “不说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儿回去吧。” 说完,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跟着黄晓毅身后赶紧走了。 回去还有这么多路程,中午都没吃饭,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留在原地脸色铁青的白冰,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然后跺脚跟上,口里还在喊着“申红,等等我!” 而丢在地上的竹竿,只能任凭它们孤零零地待在那里。 田老爷子走的比较晚,他很担心喜儿,也想跟着下去,但高蛮子打死都不同意。 最后他跟着邻村的人在边上盘旋了很久,同村的人已经走了。 后面看到地上散落的竹子,眼睛一亮,叫住准备回去的邻村人。 “各位大哥,如果您愿意帮我把这些竹子掮回去的话,我愿意给每人一斤面粉。”田老爷子一脸诚意。 其中一位老大哥憨厚地笑了笑,“您那村挺远的,您要这竹子干嘛呀?一斤面粉可不少呢?” “我想给孙女儿打张竹席,马上天气就热了,孩子火气旺。”田老爷子一听,有戏。 “刚才那个小小的就是您孙女儿吗?”老大哥一边讲绳子挽起来,跟老爷子聊着。 “是是是,很可爱吧?”语气中慢慢的炫耀啊。 “呵呵,老大哥有福气,这样吧。我们几个本来就会这手艺,后面更是大把的竹子,你要啥告诉我们,做好了给您送过去。到时候再给我们面粉也行,这竹子扛回去还废功夫,我们直接扛回家去。” 老大哥这建议深得老爷子的心意啊。 “那实在是太好了,既然这样就拜托各位了,我想要两张竹床,三张凉席”田老爷子把能想到的数了一遍。 “呵呵,您这要添置的不少啊!”不光老大哥笑了,就是旁边的人也跟着乐了。 刚才还只是要一床凉席,这一下子简直把家里需要的竹制品直接点了两套。 老爷子没忘记张青,想着他们父子俩反正生活也不错。 “呵呵呵,您别笑话我,如果做好了方便送到高石庄的田家,村里就我一家姓田。”老爷子见对方没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心里高兴地一塌糊涂,根本就没想过这年头禁止私下买卖的事儿。 那几个村民本身家里都比较困难,不然谁愿意大中午的不休息,跑来这里帮忙啊。 因为高蛮子许诺帮忙会有回报。 靠近竹山这边的村民,大都会用竹子编制一些生活用具,只是手艺的好坏而已。 他们见田老爷子一开口便是一人一斤面粉,便认为他的家境必然不错。 却忘了一件事情,家境不错的老爷子一大把年纪,又怎么会来这么远的竹林掮竹子呢? 好在如今的村民都是淳朴的,对诺言的重视也远远不像后世那样泛滥。 空着手,田老爷子很快就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回到家,张逸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们。 但中饭没人回来吃,跑去村里问了一遍,发现是所有人都没回来后,他们俩随便吃了点儿就开始在门口张望,结果到了晚上却只有老爷子回来了。 张青,喜儿和顾莉雅全都不见人。 两个孩子着急了,即便听了老爷子的话也不愿在家等着。 硬是要跟着村里人去接他们,老爷子哪里会同意? 要是晚上,一个喜儿张青还能照顾,这要是去了三个孩子,不是添乱么? 冷静下来的张逸也安静了,帮着劝阻试图偷跑的田诚。 但三个人坐在院子里,哪里吃得下去,一刻不见到人,心里都会惦记着。 晚上天黑,张青和喜儿才一脸疲惫的回来。 顾莉雅又跟着村里的牛车去镇上了,如果镇上的医疗条件不行,就要连夜送到市里。 至于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敢去想。 张青、董亮和喜儿抱着碗,狼吞虎咽。 李海鹏跟着顾莉雅去镇上了,喜儿偷偷把剩下的七个鸡蛋全塞给他了。 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的李海鹏看到鸡蛋,眼睛都亮了。 顾莉雅没拒绝他的跟随,知道他有点关心,能早点儿让王强入院检查也是好的。 喜儿饿着了,虽然能从布包里掏出很多东西,但有外人在场,也不敢拿出来吃。 “莉雅还好么?”老爷子关心道。 “有李海鹏在,您就放心吧!他会照顾好的。”董亮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回答。 “这是她的职责所在,以后肯定还是会遇到类似这样的紧急情况,早点儿适应也好。”张青终于吃饱了,感觉人再次活过来了。 喜儿的灵泉水虽然能补充体力,但饱腹感对于人来说,同样重要。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愤怒的黄晓毅 顾莉雅跟随王强去镇上,一去就是一个星期,而且归期不定。 村里人将病人送去医院后,也帮不了啥忙,第二天一大早就回来了,免得给生产队增加开支。 田诚跟村里的小孩子已经打过招呼,如果村里人回来就让人来捎个话。 晚上,张田两家的人都累狠了,吃完洗漱很快进入梦乡。 董亮在这边吃完晚饭,打着饱嗝摇摇晃晃网回知青点,估计回去躺下就能直接睡着。 结果还没到家,远远就能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你说分就分,多大的面儿啊?”第一次听见白冰如此大声的说话。 平时比蚊子嗡嗡的声音大不了多少。 这是出啥事儿了? 董亮快走几步,史耀华和黄晓毅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那是谁和她在吵? 申红? 她们不是好朋友么? 念头刚起,就听见史耀华极其败坏的喊道:“咱们虽说无亲去故,但毕竟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即便不是因你跌下去,就是一般的朋友也说不出这种风凉话来。” “更何况,人家掉下去跟你有莫大的关系。王强的父母还没找你呢,你就急于撇清,有这么做人的吗?” 董亮吃太饱,快走两步胃里就觉得不舒服。 “她呀!感觉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一样的人物,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呢,做得好那是你自愿的,做不好,那是你个人没本事。所以,对于这种心性凉薄,又毫无人性的人又啥好说的?”黄晓毅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 “你们什么意思,今天是想集体谴责我吗?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我又没让他帮忙,是他自己上前来扛我的竹子,掉下去又不是我推的,凭什么这个锅要让我背啊?” 不光屋里的三个人被她理直气壮的辩论气呆了,就是屋外捂着胃刚刚狂奔到门口的董亮,更是气笑了。 “你,枉为人!就应该堕入畜生道,留在世上简直就是浪费国家资源。”董亮指着白冰倔强的脑袋,一字一字地说道。 “你回来了?怎么样?”不光史耀华和黄晓毅围过来,就是申红也满脸关切。 只有白冰,将头一扭,似乎是在酝酿情绪。 “不懂,即便大难不死,估计也要躺一辈子了。”一句话吓到一片人。 无论怎样,他们只是一群十*岁的半大小子,第一次直面生死,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前,对人的冲击可想而知。 “我要跟这个恶毒的女人分开住,一刻都待不下去了。”黄晓毅抓着头发,在屋子里不停的转圈圈。 史耀华也是一下子跌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董亮犀利地审视着白冰,之前对她真的是低估了。 如果仅仅只是装腔作势,爱拿捏人,背后耍点小心机,只要不触犯到自己身上,董亮最多只是吐槽一下。 但今天,她彻底的触及到做人的底线。 先不论王强是不是因为她而摔落崖底,就是身边的普通朋友受伤了,也会上前询问两声。 刚才董亮虽然没有听到前面争吵的内容,但能把史耀华也气得出言不逊,定是白冰发表了什么惊世骇论。 申红看了白冰一眼,默默地转身进屋了。 她不蠢,白冰今天说的那个自愿做事的人,也包括了自己。 所以,如果有一天,因为帮她做事情不小心遭殃了,她第一时间定然是先撇清自己的干系。 至于还会不会跟今天一样,再落井下石踩两脚? 答案是肯定的! 谁让你愚蠢呢? “通知王强家人了吗”史耀华抬头看董亮,旁边的黄晓毅依旧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 “应该通知了,李海鹏和顾莉雅都跟着去镇上了,我想那边接到电报,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去照顾他了。” 董亮扒拉扒拉自己本就很短的寸头,很沮丧。 “那就好,他好像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还剩下一个年幼的妹妹,不懂他父母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噩耗。”史耀华在这几个男知青里面,算是比较年长的。 在家身为长子的他,自然考虑的也比别人多一些。 “装腔作势!”白冰说完后,摔门进屋了。 董亮和史耀华目瞪口呆,这个女人是疯狗吗? 逮谁咬谁? 黄晓毅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爬起来就是一脚,直接把门踹出一个大窟窿。 反手进去打开了门,拎起她的后衣领,跟捉小鸡似的。 不顾她的大喊大叫,直接丢出了大门,关门上锁! 然后连舀了一盆水,打香皂洗手,洗了三遍把手搓红了才作罢。 一系列的动作畅快伶俐的很,大家都只有观摩的份儿。 结束后,董亮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哥们儿,牛逼!” “妈的,真是脏了老子的手。”黄晓毅性格直爽,看不惯就是看不惯。 以前不掺和,一方面觉得那是女人之间的小心思,不屑于说。另外,史耀华一直在背后开导他。 世间人多种多样,总不能因为别人,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但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白冰被提溜到门口后,拼命砸门,喊申红。 “申红,申红,你给我开门。”又踢又喊又叫,直到喊不动了才作罢。 大家都懒得理,包括申红也只是默默地收拾被黄晓毅踹烂了的木渣滓。 他们回来就一直在吵架,连晚饭都没吃,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但都不想动。 “你们都没吃饭啊?”董亮见他们有气无力的样子,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是吵了多久啊? “她一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今天轮到她和王强做饭,王强不在,她也不动,说一定要我和华哥其中一个去帮忙。”黄晓毅一说起这个,又开始喘粗气了。 “我们一开始也懒得多说什么,但她依旧瞎***说什么要不是他逞强,今天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 “我也忍不住了,拿起水瓢就砸在了她脚下。然后她就不干了,又跳又叫,骂得那叫一个难听。”黄晓毅指着旁边一个碎掉的葫芦瓢,地上还有一摊水渍。 “以前没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啊?骂起人来简直比申红都不弱,难道以前是故意藏拙?”史耀华这话说的,连申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白冰求助 “算了,虽然我今天也是累得半死,但至少没听到这么多污浊的语言。我去打点儿疙瘩汤,你们将就一下吧。”董亮说完,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这段时间,在喜儿家也算是小有进步,打个疙瘩汤还是不在话下的。 结果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面粉放哪儿啊?”董亮开始四处寻摸。 “早就没有了。”黄晓毅摸着脑袋,觉得这话说的挺不好意思的。 “那有啥?”董亮顿住了,这日子都过成这样了? 这不是才月中吗?知青补助就吃完了? 史耀华也觉得脸上不好看,但这是实际情况,没啥好掩饰的。 “还剩一点红芋干,这个月也不懂咋熬过去。” “说到这个我更气,白冰竟然以她人小吃得少,每个月只交出一半的粮食。妈的,之前我是懒得计较,现在怎么想怎么蠢。”黄晓毅想起这事儿,就一肚子火。 人小吃得少? 狗屁,每天不见她少吃一碗啊? 但一大帮老爷们儿,也不好说人家吃多了,再说又是申红帮她盛的,更是让人无从下嘴。 这事儿就一直这样不清不楚地拉扯着。 这两个月,从李海鹏和董亮出去后,他们每个月的粮食都只能吃到月中,后面咋过过来的,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觉得每天肚子都是空空的,裤腰带都是勒了再勒。 来的时候,一百五十斤的大汉子,如今只有一百三十斤不到了。 今天称竹子的时候,黄晓毅上去磅了一下,想想都觉得心酸。 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就是董亮如今的窘态。 看着还剩一个底层的红芋干,三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熬都不够一人一碗啊。 就在大家发愁的时候,申红从房间拎了一小袋红芋干出来。 “这是她藏起来的一部分粮食。”说完,放下东西又进屋了。 大家再次面面相觑,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要知道今天无论史耀华和黄晓毅说什么,申红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白冰问到她的时候,最多嗯嗯啊啊地敷衍着。 刚才这举动,是背叛白冰了? “我去熬点红芋糊糊,先把肚子填上了再说吧。”董亮才懒得管她们之间的破事儿呢。 要不是看在这段时间大家互换书籍比较有默契的份儿上,他早就回屋关门蒙上被子呼呼大睡了。 还在这里帮人熬什么红芋糊糊。 反正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没吃的,他们自己总会想办法。 总不能连喜儿这个九岁的孩子都比不上吧? 董亮一进厨房,就彻底后悔了,刚才怎么会没事装什么好汉,答应帮做晚饭? 里面简直没地方下脚,先不说地面,就是灶台上黑糊糊地一层,都不懂多长时间没擦过了。 锅底一看就是昨天吃了没洗的,今天他们都是吃村里提供的杂粮馒头,根本没下厨。 所以,这情景着实让人有些受不住。 跑出来,将红芋干丢给申红,“你去煮,田家的杂物房都比这干净。” 说完,甚至都不想看史耀华和黄晓毅的脸,知道他们肯定是很难看。 申红啥话都没说,乖乖进厨房做饭去了。 而此时的白冰,正在村里游荡呢。 一点都看不出在知青点的粗鄙和刻薄,依旧是梨花带泪,直奔苗会计家。 苗青是妇女主任,女人有啥委屈,有纷争第一时间肯定是找她。 今天苗祥去镇上还没回来,他是会计,王强生病送出去,肯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他得跟着。 白冰敲门的时候,苗青刚把儿子哄睡,半躺在高仙儿的床头讲故事。 高老爷子去开的门,结果门一打开,白冰就像五岁没吃到糖的委屈小孩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高俊也被吵醒了,趿着鞋子,穿着小裤衩就跑出来看热闹。 又被苗青呵斥着赶进去,小孩子的好奇心哪里是这么容易被驱逐的? 干脆跑到姐姐的房间,扒在窗户边儿上朝外看。 仙儿的房间正对着院子,能看得见堂屋的人影,两姐弟打开一条缝,听得津津有味。 “我不喜欢这个姐姐。”高俊突然来一句。 “为什么啊?”高仙儿很奇怪,弟弟平时没怎么跟她打交道啊? “有一次在路上,我喊她,她冲我很奇怪的笑,然后我就跑掉了。”高俊不懂那种笑声怎么形容,但敏感的孩子能区分什么是善意的,什么是恶意的。 很肯定,那笑能让弟弟不舒服,肯定是不好的。 仙儿点点头,“以后路上遇见她,离得远点儿。”高俊乖巧地点头。 继续扒在那儿看着。 白冰哭了起码十分钟,才开口说话,苗青和高老爷子就坐在那儿陪着。 听得两姐弟差点儿睡着,这人咋这么多眼泪啊? “白冰啊,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光哭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啊。”苗青被哭得额头突突突地疼。 倒是老爷子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前这个秀气的女娃子。 “苗青姐,我被其它知青赶出来了。”白冰终于收住眼泪,抽抽搭搭地投诉。 苗青吓一跳,平时他们来家里领粮食,看着都是挺好的孩子啊。 “为什么啊?”苗青问道。 “他们都说是我害王强掉下去的,所以就把我赶出来了。”这招避重就轻使得很漂亮,就是苗青也疑惑了。 她也听高祥说了路上发生的事情,所以,对白冰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心里也有些想法。 忍不住想,难道真是那几个孩子正义感太强,然后将她赶出来了? 但这也说不过去啊,因为这事儿虽然有白冰的一部分原因,但王强自己肯定要是要担一部分责任。 那段路大家都是反复提醒,而且帮助白冰也是他自愿的。 所以,如此武断地将所有过错归结到白冰一个人身上,对她肯定是不公平的。 “要不,我先去跟他们聊聊,看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是误会,早点儿说清楚就没什么了。年轻人嘛,有点儿口角之争很正常。”苗青准备起身出去,先去知青点看看,熟悉一下情况。 肯定不能听单方面的说法,对不对? 李海鹏是苗青夫妇公认为人处世比较稳重的人,董亮也很聪明,人际关系也不弱。 所以,即便李海鹏不在,董亮至少能控制事态发展,怎会让大家把一个姑娘家赶出来啊? 但白冰哪里会同意苗青过去,一过去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么? 连忙抓住白冰的衣角,“苗青姐,您就收留我一个晚上吧,明天我自己去跟他们解释,不然,他们还以为我是故意来这里打小报告的。” 被抓住衣角的苗青肯定是走不出去了,但心里也忍不住嘀咕,“你来我这里哭了老半天,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不是投诉是什么?” 但她说的话也在理,大家都在气头上,也不好调解。 她说要自己收留她一个晚上,自家也没空房子啊? 咋睡? 再说,当初高大贵的媳妇儿虽然也是来找自己解决家庭纠纷,但也没让自己提供住宿啊! 苗青头疼,家里刚好一人一个房间,她和苗青肯定是一个。 书房又不能睡人,咋整? 高俊一听,这家伙竟然想在自己家睡,三两步就跳出去了。 “姐姐,我回去了,才不让她睡我的床。” 高仙儿也郁闷了,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 非亲非故的,就要到别人家里睡,好奇怪哦!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仙儿的要求章 白冰提出要求后,不光苗青觉得唐突,就是老爷子也有些愕然。 他们家其实很少留宿人的,即便是在南京的时候,除了至亲,一般的客人都会安排进招待所。 因为家是个很私密的环境,他们从小生活的环境和教育,都是这样的。 所以,即便仙儿和喜儿玩的再好,也很少留宿在她家。 除了她被隔离审查的那段日子!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对喜儿一家的感激绝对不是用语言能够形容的。 更何况还是一个平时毫无交集的人,苗青很苦恼。 看着她可怜兮兮,一脸哀求地看着自己,放佛自己不同意就是犯了天大的罪似的。 “姑娘,你在村里就没比较好的姐妹么?”老爷子这时候也开口了。 结果白冰脑袋一低,眼泪就成串的往下掉,好像对方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问题似的。 但她还是勇敢的面对,“我来这里,除了上工,基本上就是待在知青点,所以没什么朋友,除了申红。” 对,苗青突然脑袋一转,她的好朋友怎么会放任她一个人被赶出来呢? 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外,希望申红突然出现。 但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所以苗青还是不得不面对白冰这个让人难与接受的请求。 今天如果不答应她借宿,万一除了什么问题,她就百口莫辩了。 外面天色已晚,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也不现实。 一系列的挣扎后,苗青艰难地点头了。 “那你今天先和我女儿将究一夜吧,明天我和你去知青点把事情解释清楚,你看如何?” 白冰起身就猛鞠躬,“谢谢苗青姐,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上门寻求帮助的。” 苗青也是一脸的尴尬,你走投无路就直接把我架到这个尴尬的位置上了。 高仙儿一听,自己的小床上要睡一个陌生人,打死都不同意。 吧嗒吧嗒下床,将门反锁,然后跳上床蒙上被子装睡。 然后苗会计家又是一顿忙乱,要给她烧水洗漱,还有准备干净的毛巾和盆子。 他们家都是一人一套,能容忍她和女儿睡一张床已经很让人郁闷了。 坚决不会允许她一身臭汗,不洗就直接睡觉。 白冰一直坐在堂屋,老爷子陪她随意的聊着,直到苗青喊她才赶紧站起来。 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打个哈欠,说年纪大了,先睡了。 白冰很有礼貌地道晚安,老爷子摆摆手走了。 尴尬的事儿出现了,洗完澡穿上苗青的旧衣服,准备开女儿的房间睡觉时,发现门打不开了。 女儿睡觉从来不在里面反锁的。 苗青知道女儿生气了,刚才白冰来的时候她还没睡呢。 估计是听到她们的谈话,用实际行动拒绝了。 白冰也很尴尬,红着一张脸无措地拿起苗青的衣角卷边边,其实内心早已把她们一家人骂开了。 不就是在你们家住一个晚上么? 至于三番推脱,还故意锁门来拒绝自己么? 但心里无论怎么想,今晚都已经没了别的选择,想想刚才来的那段路,乌漆墨黑的,想想都觉得恐惧。 苗青看着比自己挨一个头的姑娘,低着脑袋手无足措的模样,心底再有意见也不忍心了。 “仙儿,开门,再不开门妈妈拿钥匙了。”苗青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今天只能委屈女儿了,明天再好好跟她说。 “妈妈,我刚刚睡着了,怎么了?我做梦都被你吵醒了。”仙儿口齿清晰,逻辑明了,但说出来的话让苗青哭笑不得。 平时睡醒就是个小迷糊,什么时候能这么流利了? 强忍住笑,继续敲门,“今天有个姐姐暂住咱们家,晚上和你睡好不好?” 仙儿撅的小嘴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可是喜儿都没睡过我的床。”意思是白冰是谁?我好姐妹都没睡过,她凭什么睡我的床。 这话苗青咋接啊? 只得继续耐心劝导,“仙儿最懂事了,白冰姐姐就跟你睡一个晚上好不好?明天妈妈会跟喜儿说,让她给你设计一条新裙子。” 仙儿不止提一次,觉得喜儿设计的衣服好好看,想要一条新裙子。 但苗青就是不同意,之前学校的那件事情让她起了戒心,不敢再让孩子打扮得太出众。 新裙子哦! 仙儿揪着被子,好为难啊! 怎么办?怎么办? 白冰已经站的浑身发僵,不是因为冷,而是嫉妒! 是的,非常非常的嫉妒,嫉妒得内心发狂,却又不得不克制! 她母亲什么时候跟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什么时候征求过自己的意见,不然自己又怎么会来这么个鬼地方。 如今更是连个睡觉的地方,还要别人施舍。 幸好现在是晚上,苗青看不见她像毒蛇一般的眼光。 因为跟女儿交涉讲条件,没注意到旁边越来越僵硬的身体。 在苗青眼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这样贸贸然没经过对方允许去侵占别人的空间是不对的。 所以,苗青一定会争得女儿同意。 再者,她也有信心,女儿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只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脾气。 适当的发泄后,她依旧会同意的。 果然,得到妈妈的再三保证后,仙儿趿着绣了可爱猫咪的拖鞋给她们开门了。 一进屋,白冰的内心再一次掀起波澜。 她高仙儿到底是何德何能,能有如此漂亮温馨可爱的公主房? 粉红色的窗帘,粉红色的床上用品,上面还摆满了小玩偶和她明天要穿的衣服。 衣柜梳妆台,甚至还有一个可爱的鞋柜,上面用颜料画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看来,她很喜欢猫哦! 白冰抬头看着仙儿,敏感的她立马捕捉到她奇怪的眼神。 忍不住朝苗青的身旁躲了躲,她终于能理解弟弟刚才说奇怪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了。 好冷,冷到骨子里的那种。 苗青正在柜子拿枕头,突然被女儿抱着了大腿。 忍不住笑道:“干嘛?妈妈答应你的肯定就会做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躺倒床上去。” 白冰刚才那一眼绝对是无意识发出来的,见仙儿神情畏惧,立马换上亲切的笑脸。 不得不说,她的长相带有绝对的欺骗性。 个子娇小,很容易让人心生保护欲,清纯的长相,白净的皮肤,只要两只大眼睛稍微水汪汪一点,立马就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小可怜。 是男人,都受不了。 申红是这样被拿捏住的,今晚的苗青也是如此被道德绑架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荒郊野地 仙儿哪里会自己躺上床? 她现在一想到等会要和这个奇怪的姐姐躺在一张床上,就心生恐怖。 已经到嘴边的话硬是被吞下去了,她好想跟妈妈睡。 但一想到,不懂她会在自己的房间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立马把嘴巴闭上。 “仙儿,今天打扰你了。等明天天亮了,姐姐就会离开。”白冰蹲在仙儿的面前,露出善意的微笑。 看到她如此亲切的笑容,仙儿都忍不住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但以前所受的伤害,让她对人本能地心生警惕。 为了避免和她再次面对面接触,赶紧蹦到床上,盖上被子,抱起喜儿送给她的玩偶。 “孩子晚上很容易翻身,你们俩干脆一人睡一头,避免抢被子。”苗青没争得她的同意,直接把枕头放到仙儿的对面。 白冰的眼神闪了闪,随即乖巧的点头。 心里却咆哮开了,“我就只有睡在你女儿脚底的资格吗?今天我受的屈辱,一定要让你们成倍的还回来。” 苗青拍拍女儿的脑袋,在额头亲了一口,才互道晚安。 出门的时候,体贴的帮她们吹灭了油灯。 看来,今天没讲完的故事,也只能放到明天了。 “仙儿,你睡了吗?”白冰闻着被子上面淡淡地香味,心底的嫉妒和仇恨就像沸腾的油锅里滴了一滴冷水。 这滴冷水,就是仙儿。 仙儿装作睡着了,不想理她,想着赶紧天亮吧,天亮了就能起床。 白冰见她不理自己,只得再床上翻来覆去,情绪不停地在胸腔内积累,哪里睡得着? “你还不睡吗?你一直动,会让我也跟着睡不着的。”仙儿忍了又忍,但孩子脾气哪里能忍得住。 气呼呼地坐起来,瞪着白冰说到。 “你也没睡着啊?我还以为你又开始做梦了呢?”白冰轻笑,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嘲讽。 仙儿这么敏感的孩子,怎么会听不出来? 本就不善谎言的孩子,还直接被当事人戳穿,气得她脸颊鼓鼓地,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睡你的床啊?你跟喜儿是很好的朋友吗?”白冰见成功地让她生气了,心情总算好了一点点。 毕竟一个人生气多无聊啊? 但要是气过了,就不好玩了,随即转移话题。 “你很喜欢陌生人跟你睡吗?”仙儿完全不想跟她谈自己的好朋友,反问道。 这次轮到白冰愣住了,喜欢吗? 呵呵,她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和不喜欢? 她的床,好像睡过很多人吧? 呵呵,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想想都觉得作呕! 仙儿一句话直接戳中她内心腐烂最严重的地方,手里的被子已经彻底被拽变形了都没发现。 仙儿见她半天不回话,还以为睡着了。 再次躺下去,孩子的瞌睡本就来得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留下彻夜难眠的白冰,望了一夜的天花板。 仙儿醒来的时候,白冰已经走了。 穿着苗青的旧衣服,说等她洗干净就还回来。 苗青连连摆手,“不用了,我觉得你穿着还挺合适的,我也只是穿了几次,你要是喜欢就留着吧。” 即便是还回来,她也不会要了。 从小,她就没穿过别人的旧衣服,更何况还是个关系并不是很密切的人。 白冰多么聪明的人,立马从苗青的话里读出了潜台词。 你送回来我也不会要了,扔了也可惜,你继续穿着吧。 习惯性低下头,眸子暗了暗,抬头一脸感激的笑容,“那我就不跟青姐客气啦,88” “你确定不需要我过去调节一下嘛?”苗青还是有些担心,今天要是又起矛盾,难道还要来自家借宿? 想想仙儿昨天的委屈,想着晚点儿还是去喜儿家打听一下。 董亮每天都在那边吃饭,肯定会知道一些。 转身回去,待会儿工作量还很大,仙儿起床第一件事肯定是把床上的用品全部洗掉。 唉!赶紧做早饭,吃完认命干活儿吧。 心底不由想起男人之前的提议,把这工作辞了吧! 甩甩脑袋,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白冰从苗青家出来后,一路上走得很慢,她在想着办法。 可是无论她想出任何办法,面对硕大一把锁,也毫无办法。 大家明显是躲着她,跺了跺脚,只能在门口等着,想了想,干脆躲到后面一颗大树后面。 待会儿他们回来看不见自己,定然会开门。 其实,她只要到房子的另外一边去看一眼就知道,别人哪里有心思躲她? 正在菜园子里吭哧吭哧锄地,拔草,昨天董亮一番话着实让他们有些受刺激。 的确,自己这一群人健康强壮,日子竟然过的还不如人家一个九岁的丫头和爷爷,也简直太丢面了。 申红和黄晓毅在锄地,史耀华跟着董亮去田家要点儿菜苗,不然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只能喝西北风了。 一开始,董亮也不同意史耀华跟着一起,毕竟喜儿之前就有专门叮嘱。 没事儿别把外人往这里带,另外就是菜园子的事情,这可是一个大麻烦。 如果哪天暴露了,就不是砍掉那么简单的事情。 但史耀华坚决不同意,说接受别人的帮助,怎么能面儿都不露一个呢? 董亮好想说,人家真不稀罕! 他们家的猪每天吃的都是这些,所以拿些给你们,半点儿都不心疼。 但不能说啊! 因为这年头,一颗菜苗意味着一粒种子,而种子都是用钱买来的。 农村除了鸡屁股下面能换点儿钱,哪里来的钱哟? 所以,后面甚至有鸡屁股银行的说法。 董亮没办法,只能带着他过去,但是在院子外面就让他停住了。 没经过主人家允许,就擅自许诺,董亮本来就心虚的很,这次还把人带上门来了,谁懂喜儿会不会生气啊? 他心里可明白的很,张田两家谁的话都没喜儿有分量。 刚推开院子门,就发现里面热闹的很。 不过小半年的时间,院子外面的刺槐也长得有两个人叠着那么高,如果不进来,真看不清里面在干什么。 史耀华打量着野花紧簇的院子强,忍不住好奇,这是什么时候长起来的啊? 话说,平时进出这里的时候,还真没太关注过。 主要是这一家人,实在是太低调了。 再加上周围繁茂的野草,不懂的人真以为这是一块荒郊野地!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专家 “你们在忙啥呢?”院子中间摆了好几个筐子,水果蔬菜,红芋什么的,好几大篓子。 “给我爸妈送点儿菜,还没吃吧?”喜儿正往筐子里装菜,抬头见董亮有些欲言又止。 “没吃,你们吃了么?” “说吧,啥事儿?瘪的不慌么?”喜儿挑挑眉,笑道。 董亮好尴尬呀!被一个小孩子看穿心思,而且还直接点出来。 嘿嘿直笑,也不遮遮掩掩,将答应史耀华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你等会儿,我去给他摘。不过,你也看到了,今天着实不方便请他进来,晚点儿我给他送过去。”喜儿拿起旁边一个小篮子,转身准备进门。 “嘿嘿,送就不用了。我先打发他回去,吃完早饭我拿过去就行了。”董亮见喜儿没露出啥别的表情,顿时送了口气。 喜儿走到园子门口,转身怪怪一笑,“你懂怎么种?辣椒的间距是多少啊?瓜苗要挖多深的坑啊?黄瓜架子怎么搭啊” 喜儿问一句,董亮笑容浅一份,最后只得摸摸脑袋。 好吧,说不过你! 准确的说是不够人家能干! 一个九岁的孩子,讲起农活儿来,如数家珍,简直让他们这帮老少爷们儿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 喜儿这才推开门进去,董亮赶紧出去对史耀华说抱歉。 人家今天家里有事,实在是不方便请他进去。 史耀华虽然很好奇,但最基本的涵养让他问不出为什么,只让他带去自己的谢意。 董亮笑笑,才转身离开。 不过史耀华对这一家人,却多了几分好奇,平时在村里也很少见到这家人。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人呢? 脑子想着,脚下也没闲着,今天起得早赶紧把菜园子整出来,待会儿还要去上工呢。 正走到知青点儿的拐角处,遇到坐在大树底下歇息的白冰。 “你总算回来了?”白冰一跃而起,拦住低头沉思的史耀华。 他也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一大跳。 “你懂不懂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们不是很嚣张么?昨天敢把我赶出去,今天咋胆子就这么点儿?”白冰眉眼一挑,那个秀气无辜的女孩儿立马变了张脸。 史耀华懒得跟她吵,“你有什么事情吗?” 白冰气极反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有什么事情?我要进自己的家,你说我有什么事情?” 说完指指门上的大锁。 “你没钥匙么?”这次轮到史耀华气笑了。 “我什么时候有钥匙了?你们不是换锁了么?”白冰对他问出来的问题嗤之以鼻。 “你以为各个都跟你一样,满肚子的新眼儿啊?”说完,转过她,直接朝菜园子的方向走去。 肚子好饿! 昨天喝的那两碗红芋糊糊,哪里够填肚子啊? 到现在,肚子还饿得咕噜噜直叫,但家里实在是没什么吃的了? 难道要去村里借粮食吗? 但如今家家户户家底儿差不多,米缸都是刮了又刮,谁能借得出呢? 难道要问生产队借? 史耀华赶紧摇脑袋,这次王强的窟窿都不懂多大,生产队能有多少粮食能外借哟。 终于看到黄晓毅他们俩,想想,还是赶紧先把菜园子整出来。 多点儿青菜,总能填饱肚子吧? 董亮! 对,先问他借点儿,等下个月补助发了以后,再还给他好了。 这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以前一直埋头读书的人,如今也终于要像饥额低下高贵的头颅。 白冰被史耀华也问愣在当场了,等反应过来,只看得见背影。 关键是她从来没带过钥匙啊,平时都是申红开的门,她只要跟着申红就行了。 想想,咬着嘴唇,再次跟上。 等史耀华走到菜园子门口,看着黄晓毅和申红都看向自己的身后,猛一回头。 “你怎么又跟来了?”话说的还不清楚么? “我不是来找你的。”白了他一眼,走向申红,伸开手掌,“钥匙呢?” 申红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结果没等递过去,被黄晓毅一把抓走了。 甩着钥匙圈,坏笑道,“你不是很牛逼么?回来干什么啊?” 白冰气得上去就抢,但对方一米八的个头,她一米六还差一点点,哪里是对手。 蹦跶了几下,累得气喘吁吁,今天装过了,谢绝苗青早饭的邀请。 如今已经是好几顿米粒未进,饿得头昏眼花。 “给她吧,赶紧干活。”史耀华一把抽过钥匙,捡起地上的锄头就开始干活。 白冰一把夺过来,再次赏了他一记白眼。 “嘿嘿,就这种人,你还体谅?”黄晓毅觉得很生气,即便是老大哥,也忍不住想发脾气。 “跟无所谓的人计较能吃饱肚子吗?赶紧干活,待会儿专家过来教我们怎么种菜,不然饿肚子的时候别喊。”史耀华依旧是老好的脾气,不急也不燥,语速平缓。 黄晓毅被梗了一下,一肚子的气也只得咽下。 的确,跟这种没品的人计较,简直拉低自己的人品。 年轻人,体力好,没一会儿原本半死不活的青菜苗全被扯起来摊晒在地里,又划分成四四方方的几块。 到时候每一块儿种不同的菜,想象是美好的。 喜儿把手里的事情交给哥哥后,就把篮子递给吃饱后的董亮,跟在他身后朝知青点走去。 等史耀华看到喜儿时,真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个瘦不伶仃的小孩儿,得到李海鹏和董亮的高度赞扬。 即便是自己走到他们家门口,她说有事儿,董亮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撵回来了。 “你们这地翻的太浅了,菜长不好的。”喜儿一到跟前,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开始指导工作。 黄晓毅和申红一脸懵逼,集体看向黄晓毅,再扭头看看董亮。 这就是你们说的,请回来的专家? 这不是开玩笑么? “赶紧干活!那到底要锄多深才够啊?”史耀华呵斥了他们一声,自己赶紧虚心请教。 喜儿也没时间跟他们墨迹,从篮子里拿出一把小锄头,那是她让铁匠专门为自己和哥哥,还有张逸一人打了一把。 走到院子里,蹲下来,刷刷刷,翻起来的土疙瘩再轻轻敲碎了。 “像这样!”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见家长 史耀华和黄晓毅看看喜儿刨的地方,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土地。 天哪,自己不过是掀起来一块表皮而已! 但如果真的要像她所说的那样,今天一个早上三个人都不一定能忙的出来啊。 “怎么了?”喜儿见大家都愣住了。 “没,没啥,正在想着从哪里下锄比较好。”黄晓毅才不会承认自己还不如一个九岁的孩子呢。 喜儿看了看大家的表情,知道今天肯定是种不了了。 接过董亮手中的篮子,“这里是一些蔬菜和瓜果,菜苗等你们把地都翻好了,再让董亮去我家拿。” 史耀华赶紧接过来,简直感激涕零啊。 这篮子够他们吃两三天了,这孩子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这下,黄晓毅总算不再怀疑喜儿专家的身份,这水灵灵的黄瓜和胖嘟嘟的茄子,可不是谁家都能这么慷慨送出来的。 说明人家菜地里真的很多,多到即便送出这么大一篮子,依旧不会影响自家吃的。 羡慕哦 申红神情尴尬,之前在高婉婉的影响下,说了她不少的坏话。 如今反而还要靠她的接济才能过日子,简直是人生奇耻大辱。 被她惦记的高婉婉如今却像找到了心爱的玩具,只要逮着机会,就会溜到破庙里,跟高宝儿厮混一个下午,或者玩儿到天黑才回家。 李梅这段时间一直关注着高大贵,对女儿难免疏忽了些。 直到有一天,高力在饭桌上突然说:“哟你这是开始减肥了么?怎么感觉衣服都大了一号啊?” 李梅才惊觉,自己有好久没跟女儿好好说话。 更别说关心她的吃穿,默默给她碗里加了块肥肉。 高婉婉眼睛都没抬,直接喂到嘴里,又引起高力一通讽刺和老太太的几颗卫生球。 高大宝精神则越来越萎靡,不懂是太过放纵,还是太过压抑。 两个星期过去了,顾莉雅和李海鹏终于回来了,不过人黑瘦了一大圈。 一进门,就摊在椅子上,“喜儿,快,我要吃我要喝,小命保不保就看你了。” 李海鹏将身后的几个大包裹拎进来,又帮顾莉雅倒杯凉开水,递到手里。 顾莉雅理所当然地受用了,喝干后后又递了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 喜儿有点儿看不懂了,难道出去一趟回来,李海鹏就升级了? 田诚村里的小伙伴第二天就来报信,说镇上的医疗水平有限,建议立马送到市里。 村里人在镇上多留无意义,便在第二天坐早班车回来了。 只有顾莉雅和李海鹏继续跟苗祥和高蛮子前往市里的医院,后面还是高祥他们回来才带了一点消息回来。 说是王强的父母赶到了,母亲当场就晕倒在地。 出门的时候一米七五的强壮小伙儿,不过短短两三天,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包骨。 什么都吃不下去,唯有顾莉雅水壶里的一点水,他勉强能吞进去一口。 等水壶干了,他就只能靠输液才能维持身体的基本需求。 市里做了全面检查,脑子里有一大块淤血,脊柱l24受到重创,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造成高位瘫痪。 而脑里的那块淤血刚刚好压到脑干,最后人是否能苏醒过来,就看他的个人造化了。 听到的人也不免唏嘘,知青自愿为他们筹集了一部分钱和粮票。 虽然不多,但仅仅表达自己的心意。 让大家觉得诧异的是,白冰也拿出了一块钱,在高祥的捐赠簿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看得大家心里都很不得劲儿,但又不懂该说啥。 知青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虚伪,如今最多撇撇嘴,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等喜儿的香煎小杂鱼端出来,顾莉雅立马化身为狼,饿狼。 “你们一直都在市里吗?”喜儿摇摇头,对这幅样子早已见怪不怪,转头问李海鹏。 “后来又转去上海了,顾莉雅找他老爸,他是骨科全国有名的权威专家,而他的好友则是脑部神经科的高手。”李海鹏喝口水,才开始跟喜儿解释这些日子的行程。 看来,王强的伤势不是一般的厉害,估计不是那壶灵泉水,估计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 喜儿这时候,也不懂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 毕竟,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讲,瘫痪在床可能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的好。 不仅仅自己难受,还连累家人。 “他父母很感谢我们,但能看得出来,他们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王强身上了。这次打击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还好,人救过来了,未来注意复健还有机会站起来,只是智力难免会受到影响。” “最后,他能恢复到几层,就要看家长的照顾了。准确的报告,只有等他醒过来,做了测试才能清楚。”李海鹏一口气说完,喜儿心里也总算放下负担。 “哎哟,锅里还蒸着包子呢!”喜儿猛然想起,连忙往里跑。 “包子?喜儿,是肉包子吗?”辣的说话都不利落的顾莉雅,一听包子,眼睛就开始发光。 “莉雅,你这样子要是被阿姨看到,该多伤心啊?好像这几天给你送的饭都被我吃了似的。”李海鹏已经无力吐槽了。 “这是一回事儿吗?老妈的爱心便当早就在今天早上就排出体外了,现在需要喜儿最新的爱心包子。” 一手往嘴里塞鱼干儿,还能一本正经说出排泄物的,唯有眼前这位同志了。 听得眉心一抽一抽的李海鹏,认命地拿出干净地手帕递给她,都吃到下巴上了。 “嫌弃我能吃啊?担心以后养不起我?”喜儿刚端一篮子包子出来,听到顾莉雅的话,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喜儿觉得画风转变太快,有些接受不了。 “我们父母见面了,我也对叔叔阿姨表达了对莉雅的好感,然后我们要开始谈恋爱了。”李海鹏一脸傲娇。 哎哟,这次让董亮好好看看,什么叫速度? “等等,你们,你们怎么就开始见家长了?”喜儿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 “我们还没开始,我只是答应考虑考虑,他要是养不起我,跟着他我不是亏大了?”顾莉雅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成熟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斗狗男女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喊,“抓住这对狗男女,男的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都开始询问,高大贵去哪里了? 村长老太颤颤巍巍往高台上爬,下面有人看着实在费劲儿,就抽了一把。 老太的战斗力着实强大,刚才在家门口估计还没打过瘾,脱下鞋子,啪啪啪,狠狠地抽在李梅脸上。 不一会儿就肿成了猪头脸,但老太太还不放过。 又揪起头发往地上磕,下面的人也被激起了血性,捡起什么都往台子上扔。 好几次差点儿砸到老太太,自己才赶紧溜下来,跟着下面的人拿土块砸。 高婉婉看着母亲很快被砸的满脸血污,吓得捂嘴痛哭,却又不懂该怎么做。 直到身后传来一具有力的胳膊,才顺势站起来,往后一看,高宝儿。 “我妈,我妈,快救救我妈!”平时再任性,心里也明白,如果妈没了以后就彻底没了依仗。 高宝儿来的路上都已经问的一清二楚了。 这事儿他的确帮不了,甚至还要劝高婉婉赶紧和老妈脱离关系,不然以后头上戴上一顶破鞋女儿的帽子,这辈子都会受人指指点点。 将她拉到一边,强制让她镇定。 然后将事情的利弊一一分析给她听后,高婉婉迅速做出了对自己有力的决定。 “揪出那对狗男女,敢偷人,斗死这对破鞋!”毫无经验斗争的高婉婉,迅速组织语言,开始朝台上的人扔石头。 一开始,李梅完全无动于衷,任凭他们打。 当她在人群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时,下意识抬头,刚好一块石头砸到额头上。 鲜红的血立马从伤口涌出来,流到眼睛里,鼻子里,嘴巴里。 呵呵呵,她突然笑出声来。 这就是她处处维护了十几年的女儿啊? 一开始的李梅是木然的,但这一刻,她突然重新活了过来。 不管下面的石头,也不管脖子上的破鞋子,指着下面的人群。 “你们这群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烂人,有多少个在背后嫌弃自己男人不中用,骚心荡漾的,在这里骂我?有本事做就有本事承认!” “高文生,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那玩意儿还不如一截指头,老娘这辈子嫁给你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半条腿都快踏进棺材了,还跟这个老妖婆没断奶,臊不臊人啊?” “你要是在床上把老娘伺候爽了,有必要偷人么?简直是没用的东西,老娘今天就是被斗死了,至少也爽过,你们呢?” 竖起指头,指着下面一个个朝她扔石头的女人。 点一个,后退哆嗦一个,到后面所有的女人像是集体愤怒了一般。 挣扎着朝台上涌去,即便是高蛮子想控制现场,都无法阻挡这群疯狂的女人。 偷偷咽了口唾沫,妈的,老子今天晚上回去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让娘们儿爽了,不然这头上老觉得不痛快啊! 很快,李梅身上的衣服就被撕成一条一条,无法遮体。 几个力气大的女人合伙,将撕下来的布条,双手反剪捆绑起来,然后在地上找了根棍子,将腿叉开,跪绑在棍子上。 地下的男人看得目瞪口呆,这群女人是真的疯了! “你他妈不要脸的**,不是很牛逼么?老娘今天就让大家伙儿看清楚了,你到底有什么资本在这里叫嚣。”下面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叉腰破口大骂。 “狗男女齐了,高大贵也被绑过来了。”后面的人群彻底沸腾了。 高蛮子发现现场已经彻底失控,这要是弄出人命,岂是他能承担的? 赶紧往后溜,要去村里通知其他人,赶紧想办法。 结果书记听完后也蒙了,没等高蛮子赶过去,在半道儿上就碰见了村里的一干人。 “书记,咋整啊?现在事态完全控制不住了。”高蛮子搓着手,想在这里讨个主意。 “你他妈的刚开始的在干什么?不是在割麦子么?你不同意他们会上来?”书记现在看到这个家伙就来气,说起话来更是半点儿情面都不留。 “这在城里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天天都在斗,只不过主题不同罢了,出条把人命更是正常。”大家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村里竟有这样的狠人。 说话的是白冰,她平时看上去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如今满是疯狂。 本来正和高大能说着话,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口号声,立马出来一看,高大能的大哥被人从陈年麦垛后面扛出来往打麦场的方向去。 两个人赶紧跟着人群走出去,路上刚好遇到高蛮子和书记一干人。 高祥只字不语,只是深深地看了白冰一眼,从心底一直寒到骨子里。 想着回去要继续叮嘱媳妇儿,不要招惹这种人,更不要得罪这种人,太可怕。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像毒蛇出动一样,猛不伶仃给你一口。 防不胜防! 可惜,这叮嘱晚了,因为不光苗青得罪了她,就是高仙儿,不过是无心之问,也被放进了这个女人的报复名单里。 “城里真的都是这样?”高石庄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批斗事件。 即便是被上面特殊叮嘱过的田家,无非就是特意为难了一下,倒没人领头说要搞什么批斗。 高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高石庄这片稍微干净的地方,很快也要被搅得乌烟瘴气。 尤其是在有心之人的挑拨下,未来谁都无法掌控了。 想到自己的身份,张田两家的身份,在高石庄来说,都是异常敏感的。 如果大家被刺激地丧失了理性,未来上批斗台的,很可能就是他们。 “我觉得如今的首要是抢收粮食,如果在这种事情上太过热心,我担心今年需要上交的国库粮会有压力。”高祥思考再三,决定彻底打消书记和高蛮子的积极性。 人都是驱利动物,批斗对于他们俩来说,没有丝毫的益处。 而是否能按时上缴国家粮,则跟他们的利益紧紧捆绑。 毫无疑问,他们一定会选择后者!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容嬷嬷折磨紫薇 白冰在台上急的跺脚,却再也无法影响民心。 批斗是啥玩意儿? 能让人热闹热闹就行,但绝对抵不过粮食在农民心中的地位。 高祥见人群开始散去,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地,朝媳妇儿使了个眼色,“赶紧带孩子们回去。” 苗青当时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人疯狂起来有多可怕,她不是没见过。 脚底一软,差点儿直接跪倒在地。 当年也是因为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老爷子才快刀斩乱麻,申请自主下乡。 喜儿一直都冷静的很,心底的不安却在急速扩大。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当时人脸上因疯狂而扭曲的表情,太震撼她的内心。 听前世爷爷讲了那么多次,都不如自己亲眼见到一次。 顾莉雅浑身发抖,李海鹏和董亮这时候才赶到,他们今天被村里指派去镇上办点事情,听邻村的人说起。 自行车差点儿踩成风火轮才赶了回来,看大家都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 但很快,李海鹏就发现顾莉雅不对劲! 非常的不对劲! 刚开始以为是吓到了,准备上前扶一把,结果被狠狠地推开。 她很愤怒,心底的怒火就像油井迸发的石油,还被点了一把火一样。 熊熊燃烧 李海鹏被推得后退三步才站稳,而她已经飞身上了台阶。 抓住白冰,左右两巴掌,甩得她在原地转了两圈。 当时她和申红嘀嘀咕咕什么,没注意防备顾莉雅突然发作。 那两巴掌一点水分都没掺,两颊迅速肿起,白冰彻底被打蒙了。 申红是打架高手,刚才的配合让她们俩再次孟不离焦,见到同伴被打,欺身就上去就想抓顾莉雅的头发。 怎们说都是灵泉水改造后的身体,闻风而动,迅速躲过偷袭。 扭身反扑到申红的身上,不,是骑到她的身上。 饿了好几个月的申红,骨架再大,也不是顾莉雅的对手! 顾莉雅不懂从哪里抓出来一把银针,朝着她身上肉多的地方一顿猛戳 喜儿有一种看还珠格格容嬷嬷欺负紫薇的既视感,苗青更是捂嘴惊叹,这架势,简直就是她的偶像! 刚才心底的憋闷,就像突然猛吸一口新鲜,冷冽的空气,从鼻腔一直爽到肺里。 要不是身上有这个劳什子的妇女主任,她也想撸袖子上去干一架。 李海鹏和董亮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三个女人打成一团,后面一男一女裸着成为背景。 不,不是扭作一团! 而且还是顾莉雅单方面虐俩人。 “你住手,你这个贱人,白冰救我!” 白冰被打肿后,脑子嗡嗡叫了半天,台下的高大能见了心疼的半死。 上来就要替自己女人讨公道,但董亮和李海鹏岂会让他如意? 不一会儿,也开始交手起来。 “你们助手,欺负手无寸铁的女人算什么东西。”高大能被拦着不能近身,气得破口大骂。 本来忍着不想动手的董亮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直飞。 喜儿也气得恨不得上前咬他两口,“甜圈,上去咬他!” 后面的萌宠顿时化身为狼,狼狗嘛! “海鹏哥哥,董哥哥哥,闪开!”喊完以后就插着小腰,指着高大能的鼻子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上次你家里出事的时候我莉雅姐姐脸都来不及洗,就跑去你们家帮忙,就为了白冰这么个蛇蝎女人,竟然骂她不是东西?” “还手无寸铁?她刚才可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啊!我们到底是怎么招惹她了,用心如此狠辣 李海鹏和董亮听得目瞪口呆,难道这小家伙天生就会吵架? 平时没见过她动嘴啊! 应该是平时轮不到她动手动嘴,事情就已经被平息掉了。 今天顾莉雅很忙,她也终于可以小试牛刀。 声讨的空隙,还不忘给甜头发个指令,她可关注着台上的发展呢。 白冰甩了几下脑袋,估计是清醒过来。 “甜头,上去咬那个坏女人,她要欺负你主人我!” 原本就跃跃欲试的甜头,一个纵越,上去就咬住她的屁股。 哈哈哈,顾莉雅一边扎针,一边哈哈哈大笑。 “甜头,咬得太痛快了,那肉太臭!用力的咬,但别吃下去了,回去我给你杀鸡吃哈。” 喜儿听得脑袋突突疼,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记忆力惊人吗? 你今天许诺了,我家里的鸡就要遭殃了! 甜圈一听咬屁股有鸡吃,立马放开大腿肉,冲着高大能的屁股就是一大口。 “嗷呜滚开,这条臭狗!”高大能很愤怒,尝试蹲下来吓走它。 它可是金毛一手训练出来的战斗士,平时海岛就是它们的狩猎场,岂会是你蹲下来就能吓走的? 甜圈可生气了! 我天天洗澡,哪里臭了? 而且你蹲着影响我下口,上前一扑,直接把人扑到在地,对着两瓣臀大肌,咬得那叫一个痛快。 不一会儿就血肉模糊,偏偏还没撕破。 全是血窟窿,疼得他满地打滚,却始终摆脱不了甜圈的獠牙。 臀大肌等于鸡肉,目标清晰,下嘴有力! 喜儿骂到后面,高大能也没心思听了,只是抱着自己的屁股拼命哀嚎。 白冰更惨,一个黑影扑过来,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 被直接掀翻在地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甜圈和甜头的狩猎方式不同,甜头暴力多了。 用獠牙撕扯猎物,才是它最喜欢的方式,“不要扯破了,要慢慢折磨。”顾莉雅在一旁做技术指导。 甜头很郁闷,一口下去肉就没了一半,咋慢慢折磨啊? 转悠了一圈,干脆直接用爪子抓,对! “要的就是这效果,给我抓花了!看她还怎么嘚瑟。”说完,手下又是一阵密集地捣鼓,申红的声音都喊嘶哑了。 老远都能听见她的惨叫,还好人都已经下地了。 留下一些老人孩子,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不敢出门。 张逸和田诚在窗户边上趴着听了一会儿,不过是在说李梅的一些恶心事儿。 高宝儿不断开解婉婉,结果开解开解,心结不懂打开了没有,裙子和衣服倒是全部开解掉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是买菜送的 田玉良被张青扛回房间,让李颖帮他用热水擦了一遍身子,才慢慢转醒。 喜儿她们几个熊孩子,加上顾莉雅和两条狗被逮到后院,刷刷刷两桶清水倒下去,才允许进屋。 顾莉雅检查完,说田玉良因为疲劳过度再加上突然情感剧烈起伏,导致的短暂性晕厥,等醒过来稍微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不过这几天稍事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这时候,大家才开始安心地去洗澡。 张逸一直都埋着脑袋,垂头丧气的任凭老爹搓圆搓扁。 “错了?”张青帮洗头上的泥巴,还不忘教训。 “嗯”张逸乖巧的像绵羊,让张青竟有种有力无处使的赶脚,也不忍心说了。 “别太愧疚,是他们来的时候看到房子倒塌,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才会导致这样。但是,你也有问题,看着李颖阿姨如此急切的情况下,话没过脑就出口。”张青挑选着语言,感觉没有当爹好多年一样。 内心突然一阵愧疚,自己真的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手上的动作因为心理的变化,也不由变得轻柔。 “老爸,用点力抓,好痒啊。”张逸感觉老爹的手就像挠痒痒一样,越挠越痒,不得不开口提醒。 “哦哦哦我还怕把你抓疼了。”张青突然想到,儿子不都养得粗糙吗? 即便是田玉良,好像也不太管田诚,只是对自己的女儿尤其的关心。 稍微找到一点儿好东西,不是托人送来,就是自己专门跑一趟。 搞得他都开始嫉妒了,当时咋就不再生个女儿呢? 这样儿女双全,每天热热闹闹,多好? 等三个小屁孩儿洗干净穿着干爽地衣服站在田玉良的床头时,他已经能坐起来开始喝面汤了。 老爷子正把高石庄生产队的事情,跟儿子做交流。 尤其是最近他和张青都在忙于农事的时候,喜儿和张逸,田诚竟然把家都搬了,直到暴雨来临。 “这小丫头,从上次落水之后,就开始变得古灵精怪,真不懂是好还是不好啊”田玉良斜靠在床上,女儿太聪明也担心啊。 “有啥不好的?你女儿有分寸的很,懂得藏拙,但在关键时刻有头脑,你应该惜福才是,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讲了。”老爷子板着脸,真心有些生气。 孩子聪明了,还担心这担心那的,简直是瞎操心。 天下聪明的孩子多的是,难道家长都拿个榔头把孩子敲傻啦? 不是神经病么? 只要教育和引导的好,聪慧能给这个社会带来积极正面的影响,有啥不好的? “是是是,现在房子垮了,你们暂时都住在张青家吗?”田玉良觉得很不好意思,这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 “是啊,难不成把我赶出去?”老爷子脸一横,嚣张的很。 张青刚好领着儿子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道:“就是,我把张逸赶出去,都不会把老爷子他们赶出去。” 喜儿出来,忍不住笑道:“张逸,你是亲生的吗?不会是你老妈去买菜的时候,别人送的吧?” 大家全都哈哈大笑,但唯独张逸没笑,反而很紧张,身体紧绷。 转头看向张青,“老爸,我不是买菜送的吧?是你的儿子吧?” 听到这句话,不光大家的笑声戛然而止,就是张青的内心,都酸酸涨涨的。 “废话,你简直就是我小时候的翻版,岂能弄错?哪里买菜送孩子,我也去抱一个跟喜儿一样可爱的姑娘回来,带时候刚好能和你一起做伴儿。”张青赶紧转移话题,这孩子太敏感。 果然,听完呵呵直笑,“不要,就要这个喜儿就好了。老爸,你跟田叔叔商量吧,以后就让喜儿当我妹妹好了。住在我们家,就不要回去了。” 他的妹妹一出口,张青就恨不得给儿子一个棒槌。 有你这么笨的吗? 你老爹我都把话送到你嘴里了,咋就不是媳妇儿,成妹妹了呢? 田玉良和老爷子都不给他接话茬的机会,赶紧把话题岔开,聊起秋收的事情。 田玉良夫妻所在的生产队不比高石庄好多少,甚至更糟! 他们没想雨会真的下下来,还是按照正常天气的节奏在收割,所以最后抢进仓库的粮食还没高石庄多。 “看来,今年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好过。” “哎呀我忘了去看菜园子了。”喜儿猛然跳脚,早上本就是想去老房子瞅瞅,顺便看一下菜园子如何,后面跟甜圈和甜头玩儿忘记了。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讨论今年的年成,早上干了坏事的两个坏蛋不懂跑去哪里叼了两条大鱼回来。 把大家吓一跳。 “你们去哪里捉来的?”喜儿知道金毛有训练他们捕猎的能力,但是从未验证过。 甜圈咬着喜儿的衣角,扯到门口,对着洪河的方向汪汪汪。 “天哪你们快来看!” 喜儿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咆哮的洪水就像像脱缰的野马,朝下游倾泄而去。 土坝子两岸的泡桐树都就巨浪下的冲浪者,时而被卷走一颗,瞬间消失不见。 “天哪!赶紧通知村里。”张青一看,情形不对。 估计堤坝不保,土坝子挡挡一般的水流可以,但如果遇到这样的暴洪,简直跟冲击豆腐一样简单。 李海鹏和董亮也赤着脚踩过来,一路上都在喊,“村里被淹了,村里被淹了。” 这一刻,喜儿从未有过的感恩,村里把张田两家安排在牛棚,这里地势最高,即便是村里所有的地方都淹到了,才会到这里。 然后他们转角就看到坍塌的房屋,一颗心差点儿跳停。 直到数完脑袋,一个都不少,心底才真正放松下来。 尤其是李海鹏,跑到顾莉雅面前,激动得热泪盈眶,却啥都说不出来。 “干啥?便秘啊?”顾莉雅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李海鹏身体一僵,然后彻底放松下来,感叹道:“你活着真好!” “废话,像我这种坏人,要活千年的。”顾莉雅立马开始臭屁,惹得大家一顿狂笑,有她在的地方,总是会有欢声笑语。 再严肃的氛围,她也能让你秒变逗比,觉得自己前一刻的紧张和愤怒,简直就是神经病。 对!她的存在,就是让你开始怀疑人生。 这是喜儿对她的评价,关键她本人对这句评语也超喜欢!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死里逃生 “还好,至少没人受伤,只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准备烧点水,结果柴火和火柴都打湿了。”黄晓毅说到后面,也觉得有些丢人。 但实情的确如此,如今面子可没肚子重要。 高深摸摸口袋,他没有抽烟的习惯,所以身上不会有火柴。 “我也没带,你可以去村里借借看,不过大家都在外面做饭,你去仓库那边才能找到人。”高深说完,准备继续往前走。 黄晓毅既然说知青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不懂张田两家如何,尤其是田家,老牛棚能不能禁得起这场暴雨,他内心很忐忑。 “高深哥是要去张家啊?”黄晓毅一听要去仓库那边,的确是有点远,还不如直接跟他去张家借,还快。 “嗯嗯,怎么?” “我跟你一起去,李海鹏和董亮昨天早上就过去了,后面雨越下愈大,他们也没有回来,不懂情况怎么样。”黄晓毅自说自话,一点都没察觉得自己语气中的幸灾乐祸。 高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过什么话都没说。 他说要一起去,就一起去呗。 路在他脚下,谁又拦得住? 吃完饭,田玉良终于能下炕走路了。 其实他自认为早就能下炕了,但是被喜儿强制推回床上,好好休息了两天。 而且每天杀一只鸡。 田诚心疼的无以复加,但一想给爸爸养身体的,即便心疼,也要咬牙忍着。 喜儿看得好笑不已,哥哥貌似朝着抠门儿的方向发展。 估计是这一年的苦日子过的,但这可不是啥好事儿,男子汉的格局一定要大。 如果被几只下蛋鸡,就给彻底筐死了,可不是喜儿想看到的。 为此,她决定多杀几只,杀到他不心疼为止。 菜园子是彻底拯救过来了,然后鸡和大肥猪也顺利躲过一劫。 算是整个高石庄最幸福的猪了,一没饿肚子,二没游水。 后面才听说,村里很多猪都从猪栏游出来了。 等大家发现的时候,一群猪已经开始往喜儿她们这个方向跑,这边地势高。 猪那么懒,为了生存连游泳都学会了,想必离上树也不远了。 可即便是抗洪抢险的时刻,女人还不忘攀比一下自家猪的大小。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尤其是农村的女人,攀比心特重。 上面一大帮人刚吃完饭,见雨停了,壮劳力依旧是拿起锄头和砍刀,排水渠。 只能说,非常幸运。 菜园子基本上没受啥损失,除了靠近沟渠边上的菜,被水冲走了一部分。 大部分都保留的很完整。 但知青点的菜园子就比较悲催。 那地儿下面本来就是个坎,晴天不蓄水,但雨天同样不蓄水,好不容易有点肥力的土壤全被泥水冲刷走了。 之前青翠欲滴的青菜上面,挂着一层厚厚地淤泥。 看得申红心塞不已 史耀华在厨房折腾了一轮,一点火花都没冒出来,正心烦气躁。 听到外面黄晓毅的声音,还以为是借火柴回来了。 没想是陪着高深准备去上面借,史耀华也不想在满是泥泞的屋子里待着,干脆跟着一起上去。 就这样,原本的一个人,竟然三人同行。 高深很无奈,我是受村里委托,看上面的受灾情况。 你们俩这时候上去,又是哪般? 真的只是去借个火柴? 其实史耀华心里很清楚,菜园子估计是没啥指望了,等天气晴朗,还要再来一遍。 但如今要填肚子啊! 而且他也很好奇,之前牛掰的田家是不是菜园子也和他们一样? 如果一样,心底至少平衡。 如果他们能够幸免,至少还能讨点儿吃的。 好吧,处于饥饿状态下的人,道德底线也会跟着沦丧。 “咦?田家呢?”转角只看到一栋房子,高深觉得很疑惑。 “在刺槐后面,不过之前还能看到一个屋顶,如今怎么连屋顶都没了?”史耀华来过一次,所以有点印象。 但是高深却是田家搬来后第一次走近,平时都从旁边的路上直接去田里。 心里一咯噔,没出事吧? 家里可是一个老人两个半大的孩子,想想都心惊。 刚走两步,听见刺槐后面说说笑笑的人,貌似还不少。 总算心安了,能说笑至少表明没人伤亡。 喜儿她们几个正在门口剥豆子,看见高深他们一行人过来,连忙喊后面的大人。 老爷子在里屋忙活着,听到叫喊,走出来。 “高深过来啦?”看来老爷子对高深的印象应该挺不错的,因为他认识的村里人并不多。 高深见老爷子挺好,心里也挺高兴,“路已经通了,不过村里的情况不太好,书记让我先过来看看,统计一下各家的受灾情况。村里都乱成一团了。” 田诚和张逸搬了椅子过来,屋里堆得全是东西,也不好请人进去。 “你也看到了,房子下暴雨的当天晚上就塌了,还好我们提前搬到张青家来了,不然晚上睡觉肯定会被埋在里面。”老爷子笑呵呵地说,但是听到高深的耳朵里,却全然不是一回事儿。 田家这是死里逃生啊!! 高深接过喜儿递过来的水杯,“谢谢,那你们的粮食和东西呢?全埋在里面了么?” “还好,我们见情况不对,全部一起转移过来了,除了房子,别的都没啥。”老爷子将孙女儿的功劳一笔带过。 很多情况下,别人都落难了,你一个人幸免肯定会让人心生想法。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老爷子很明智,没替孙女儿宣扬她的聪明能干。 “喜儿,你们家的菜园子都还好么?”史耀华见他们聊的开心,他跑去三个孩子旁边,看着他们剥豆子。 一粒粒青翠饱满的豆子,如果里面加上肉末爆炒,简直就是米饭的白搭品。 想着,口水完全不受控制。 估计刚才喝下去的一杯水,全拿来分泌唾液了。 喜儿歪着脑袋,看着他,“还好呀,之前两边的沟渠挖的还行,不过损失是肯定的。” 这话听起来,完全没问题。 但对史耀华来说,就不太好再继续问了。 “唉我们的菜园子更糟糕,估计只能翻掉重来了。” “别灰心,耀华哥哥,对你们的菜园子来说,未必是坏事。虽然之前的肥土被冲走了,但是会从别的地方带来淤泥,那也是很好的。”喜儿干脆顺着话题走。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猪咋办 当时所有人都只顾吵着要救济粮,一个个农家粗汉,谁都只会梗着脖子要,却没人想过用细节来感化领导。 果然,看到如此为国为民的好书记,革委会主任也忍不住心酸呐。 如今,坐在哪个位置都不容易。 救济粮是有,但是受灾的地区岂是他们这一个地区? 先不说市,就光这一个镇,他们也是哭爹喊娘才要来这么一点份额,分给谁都没用啊。 桌子一拍,“行!那我就把粮放给你,但是必须给我打条子,回头我就拿条子问你要粮。” 随后,公社会计拿着算盘,账册,红泥,印章进来了。 出门,吹着还未干透的红泥,书记手都在抖! “您这招简直太高了!”高蛮子看着上面的数字和红戳戳,忍不住拍马屁。 “赶紧找个地儿放水,老子都快吓尿了,硬憋着呢。”甚至忍不住打了个摆子,高祥和高蛮子先愣了一下,接着就是捧腹狂笑。 看着这两个没同情心的家伙,书记懒得理,径直夹在腿,往公社后面的厕所跑去。 都进厕所了,还能听见这俩家伙震天响的笑声。 解裤腰带放水,心底忍不住暗骂:“等下回去,看老子不拿捏死你们俩,竟敢嘲笑我?” 一哆嗦,人总算轻松。 苗祥待在这里,先去粮库那边的候着,高蛮子和书记快马加鞭朝村里赶。 高蛮子带人来拉粮食,他回去主持大局,如今人人自危,稍微一个不注意就容易引发大事件。 尤其是村里多了几个爱惹事儿的主。 上次的批斗大会给他敲了警钟,高石庄一直在他的带领下安安稳稳过了这么多年。 到时候毁在外村人的手里,就是他自己,都没脸见地下的老书记。 把救济粮的事儿跟村里人一说,村子立马沸腾,大家精神抖擞,觉得日子有盼头了。 原本爬不起来的老人,都开始颤颤巍巍地拿瓢回屋子舀水了。 既然大水泡了三夜都没倒的房子,大家暂且相信它不会再倒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重整家园。 只要有一丝希望,人就会有活下去的动力,会去期待更美好的生活。 这是社会基层人民最简单的需求和愿望。 一时间,男女老少,忙碌不已。 壮劳力都被高蛮子带走去搬粮食了,如今路上全是淤泥,所以只能靠人工背回来。 当时公社主任说让书记拿新粮食来抵任务粮,被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而且理由冠冕堂皇,“如果别村的人效仿开仓放粮,到时候主人可别怨我啊!新粮收上来后先上缴才分配个人,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主任可要三思啊!” 打着一切都是为你好的幌子,成功的“骗”到了粮食。 回来的路上细想,都忍不住为自己点赞,咋这么聪明呢? 另外他还下了个决定,学习的事儿坚决不能停。 看,刚才那句“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的话,就是在学习中记下来的。 第一次产生,红宝书原来还能这样用的想法! 回去,翻出来一条一条地背,掰开了揉碎了想,总算成功度过任务粮这一关。 雨淅沥沥下了半个月,天气总算彻底放晴。 随着水退下去,喜儿她们拎着桶开始在沟渠里,河边抓鱼。 真的是路上都能捡到鱼啊! 这消息很快传遍整个高石庄,然后凡是有水的地方,都没逃过人的魔掌。 不过两三天的时间,边边角角都让大家摸了个遍,里面干净的连条“死光皮”都找不到了。 天气转晴,即便错过最佳播种季节,依旧还是要种下去。 不然,第二年吃啥啊? 等所有的事情忙完,大家才发现,村里好像不见了一个人。 不对,是两个人。 白冰和高大能不见了,至于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没人知道。 因为白冰本来就不是按点儿上工,再加上这段时间苗青要整理的账目太多,根本无暇顾及。 高大能去了隔壁镇的煤矿上工,更是几天才露一次面。 高大贵的祖宅塌了以后,高华生回来过一次,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后来有人说,在镇上看见过,跟一帮流氓混混在一起,见到高石庄的人,头一瞥就走了。 高婉婉和高宝儿不懂咋回事儿,也消失了一段时间,不过分救济粮的时候又出现了。 不过大家都快认不出高宝儿了。 脸色煞白浮肿,铁青的黑眼圈下挂着水肿的眼袋,显得他的眼睛尤其的亮。 偶尔看谁一眼谁,感觉瘆得慌。 佝偻着背,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一样。 不过依旧心甘情愿地为高婉婉做牛做马,很多人都不理解这种蜡烛似的,燃烧自己,照亮对方的爱情。 顾莉雅和喜儿去看文秀婶子的时候,有一次在路边见到他。 喜儿也很惊讶,忍不住问顾莉雅,他是不是得病了? 结果顾莉雅撇撇嘴,一句话差点儿让喜儿掉下田埂里,“肾虚,一看就是透支过度造成的。” 心底不由感叹高婉婉的强悍,能把一个男人折腾成这样,xing欲到底是有多旺盛? 但不得不说,高婉婉真的是女大十八变,有时候高老太太都忍不住嘀咕,这骚狐狸当初要是不赶出去,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不过这话也只能偷偷跟孙子说说,因为儿子已经彻底颓靡了。 听不得任何一丝跟李梅有关的话题,更别说李梅一心护着的高婉婉,那简直瞬间能把家里变成重灾区。 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然后发脾气。 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吃饭吃到一半会突然掀了桌子。 高力睡觉睡得好好的,半夜都会被揍一顿,而且莫名其妙。 除了老母亲能幸免,但家里长期这样紧张的氛围,弄得所有人都有些神经兮兮的。 家里唯一的男人不作为,孙子高力又而且又调皮不服管,更别说帮忙做家务。 身为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每天为这对父子浆洗,做饭,喂猪喂鸡。 每天起床睡觉对于她来说,都是一场硬仗。 躺下去深怕就再也起不来了,但是早上醒来就真的是起不来。 这次水灾后,人都差点儿活不下去,更别说畜生。 当时舍不得杀的鸡一天天脱得只剩个骨架,更别说下蛋了。 没过几天,也都接二连三地上西天取经去了。 然后家里的猪也一样,都养到一百好几了,然后也是饿死了。 老太太心痛得坐在门口哭了三天,比当初死了老头子哭得都伤心。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能干的童子兵 集体的力量是强大的,之前张青盖房子花了五天的时间。 轮到喜儿她们家和猪圈一起盖的时候,竟然连十天的时间都没用到,其中还要做泥砖。 喜人忍不住感叹,如此高效而且团结的民族不强大,怎么可能? 田家的房子依旧是盖在原来牛棚的地基上,房子和以前差不多,就多加了一个房间。 而且,留窗户的时候和张家一样,到时候全部换成玻璃,屋顶也换成瓦。 猪圈就在田家后面的那块荒地里,光是砍草就花了不少的功夫,当初为了低调,喜儿没少往里面灌灵泉水。 不过,在里面也发现了不少惊喜。 光是野鸡就有六七只,最后全部拿来用作盖房子时的加餐。 修水库的人听完后,简直羡慕的不行。 很多人甚至嚷着要换工,不过隔天,文秀婶子的两个孩子在喜儿和田诚,张逸的带领下网到了不少鱼虾。 狠狠给他们加了几顿好吃的。 这时,两边干活的人才心理平衡。 书记不放过任何一次洗脑的时机,“大家加油鼓劲儿干呐!你们看,这才开始修猪圈立马就能改善生活,你们这几天肚子里的油水也厚了不少,说明未来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吼吼!“ 轮铁锹锄头的汉子们,听完浑身使不完的劲儿,感觉这段时间从未有过的舒坦。 用铁钩和篮攀挑土的男男女女,走起路来都能踩起节奏,只差飞奔起来。 这跟喜儿每天没事儿去土坝子上逛逛有关系,因为文秀婶子的做饭手艺好,家里又没男人,村里就安排她带着村里的两个媳妇儿负责给大家煮饭。 因为高芬和高晓一直负责帮忙挑水,两姐妹挑着扁担一人一头,见着水缸里的水快用完了,就去挑一桶回来。 所以,给喜儿留了空子。 孩子也不懂大人到底会用多少水,时不时回来看一眼,见水缸一直都是满的,又开心滴去土坝子上摘野菜去了。 为了这些野菜,喜儿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出来。 如今家家户户都缺菜,更别说村里的那几亩菜地,水淹了之后全部死掉了。 所以,如今野菜成了大家吃青唯一的来源。 早上跑步的习惯没有因为任何原因而中断,在来回的的路上时不时撒把种子,浇点儿水,还不敢一次性太多。 但再怎么种也没有人挖的快啊! 所以,她还要去找一些尽量隐蔽的地方,然后启发几个孩子去寻找。 反正每天都会有收获,而且还不少。 这样至少能保证干活的人,都能补充一些纤维,增加一些饱腹感。 鱼虾更了每天餐盘里的主菜,如今家家户户都缺油,看在今年大家都努力奋进的份儿上,书记大手一挥,特批了一百斤花生,拿去榨油。 大伙儿一听,锄头都差点儿轮飞起来。 原来干活就有好吃的,干活就会有收获,这种观念被书记一次次像传销洗脑一样,深深地植入高石庄民众的大脑里。 然后又被一代代传下去,直至这个村子成了远近闻名的勤劳,能干,致富的代表。 原本他只是想在限定的时间内完成目标就好,没想这样一番话反复的说,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往后,只要上面一喊要干活。 家家户户踊跃,而且劳动起来,一个个简直像拼命三郎。 书记,高蛮子和高祥背地里讨论许久也没找出答案。 快到冬月,天气越来越冷,土地已经开始结冰,一锄头下去跟敲在铁板上一样。 不光他们一个村,所有人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好在这群打了鸡血的汉子,因为战斗力卓越,工程已经超过别人很多。 隔壁几个村也跑过来观摩,说咋高石庄人出的最少,偏偏干的活儿最快,而且质量最高。 最后他们的结论放在餐桌上,认为他们的伙食标准高,才有如此惊人的效率。 高石庄干活,人人都吃鱼吃虾,而且还有青菜吃,即便是野菜,在文秀婶子的手中也都能变成美味。 更何况这是喜儿作弊得来的,味道更是不能和外面的相提并论。 最后,村民集体抗议,说要是伙食水平不提高,他们就不干活。 耽搁下去就会影响春种,到时候损失就更大。 没办法,村干部骂骂咧咧也要加菜啊! 人家鱼虾都是在洪河里捞上来的,完全无需成本。 但隔壁村的人没这个本事,只能花钱买,那叫一个肉痛啊。 大家吃了肉,干了活儿,身体依旧会累啊! 又没有喜儿的灵泉帮他们改造身体,所以,民愤是安抚了,但动作却并没快几分啊! 高石庄相邻几个村子的村干部简直把书记恨到牙痒痒,却又不得不上门虚心讨教,完成不了工期,上面就会责罚。 可比这时候说两句好话难受多了。 书记一听,嘿嘿直笑,“我只是多出了一百斤的花生,其它的全部都是自劳自得的,你看那几个孩子,野菜是他们寻来的,鱼虾也是他们兜上来的。” 隔壁村的书记一看,那不正是吗? 喜儿正端着虾爬在河边边上捞着,旁边一个小男孩提着桶,虾爬一上来,就兴高采烈地往桶里扔鱼虾。 看得他是又爱又恨,自己村里咋就没这样懂事的孩子呢? 背着手,跺着八字步,决定回去好好征集一批童子兵来,咋就事事输给这个大黑脸呢? 田诚带着高晓和高芬去喜儿指定的几个地点挖菜,每天文秀婶子和两个帮厨的媳妇儿都乐得合不拢嘴。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时接到这个活儿的时候,心里也很忐忑。 村里啥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光是想每天吃啥都让人头疼不已。 “哟你们俩又找了一篮子野芹菜回来啦?这东西,贼香。”文秀婶子摸摸三个孩子的小脑袋,开心得不行。 “我们还找到一窝鸟蛋,妈妈你看。”高晓从背后拎出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打开,果然有二十来个野鸡蛋,个头还不小呢。 “哟这是什么鸟蛋啊?怎么感觉跟鸡蛋一样大。”不光文秀婶子咋舌,就是那俩新媳妇儿也跟着惊讶。 其中一个就是刘爱玲,她伸手准备摸摸田诚的脑袋,结果被他躲开了。 也没说啥,只是小心翼翼扶着肚子从旁边拿了个盆递给婶子,“婶子,用这个装吧,待会儿还可以加盘菜。”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偷吃西瓜 等高祥把人带过去,喜儿她们一看,顿时傻眼了。 申红这人,不是跟自己一向都不对头么? 上次批斗大会的时候,甚至恨不得张田两家彻底了,后面还被顾莉雅用针好好伺候了一把。 今天来这里是何用意? 示好来了? 看她一走过来,上下不停翻白眼的动作,就知道肯定不可能。 那就是来找麻烦了! “你们都自己带了镰刀,那待会儿就听田玉良的安排。”高祥把人带过来以后,又匆匆忙忙走了。 他如今忙得像个陀螺,不停地做表填表做表填表 妻子暂时也被调动,配合他工作,仙儿打下手,高俊则跟在爷爷学习,可没喜儿她们这么自在。 因为每次孩子之间考试,天俊都被虐的很惨。 这次,怀揣好奇之心的史耀华和黄晓毅,终于见到张田两家菜园子的真面目,其实也不过如此。 就是里面有一小片树木,奇奇怪怪什么样子都有,而且上面开的花也不同。 对!水果早就被喜儿摘了藏起来了,家里每一个人找得到。 她说谁想吃的时候就找她,不然,放在外面没几天就坏掉了。 大家也都不在意,反正也没人会弄水果冰沙,吃现成的更好。 但是里面各种不同的青菜瓜果还是刺激他们了,史耀华一直都知道,喜儿很会种菜,但没想是如此的会! 就是比外面丰收年的菜园子,好不只一星半点。 关键是品种多,很多他甚至见都没见过,可见种类之广。 而申红则是盯着大西瓜,再也挪不开眼睛。 “坏了,这女人一肚子的坏水,肯定会惹麻烦。”田诚一见到她,就跟张逸嘀咕。 “她只要敢动坏念头,定然不给她好瞧!“张逸拳头握得也紧。 申红其实就是想偷懒而已,围篱笆总比挑土强吧? 而挑事儿只不过是她的本能,看外面太多不顺眼,凡是过得比她好的,长的漂亮的,全都想毁灭。 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的看不爽。 田玉良虽然不认识这个女孩子,但是给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整个人阴测测地,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 而且看孩子们的反应,对她很警惕。 喜儿有跟他说过,村里人对张田家的一些恶意。 虽然说的不是很详细,但能对年老体弱者心生不好的想法,这人的品行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在安排工作的时候,尤其注意。 申红只需要把大家砍过去的刺槐条,一根根插进白灰划线的位置。 离菜园子和家,甚至猪圈都远的很。 一开始听说后,嘴巴撅老长,百不情愿。 史耀华和黄晓毅的眼神比较有杀伤力,瞪了一眼就乖乖去了,如今所有的口粮可都在他们的手上。 白冰不见后,申红就只能捏着尾巴做人。 但还好,他们俩也是你不烦我,我也不会没事儿看你不爽的那种。 但是一旦触犯他们的利益,发起脾气来,那也不是好玩的,就像上次黄晓毅提溜白冰那一手,就足够震慑住她。 后面,董亮也跟着去了,砍刺槐条会比较慢,所以人手需要的多一些。 事情本来进展的挺好,眼看着一大圈就要完成了,申红开始出幺蛾子了。 “哎哟,我肚子好痛啊!”抱着蹲在地上,说要上厕所。 董亮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指着厕所的位置,“你拉屎还要跟我报备啊?” 申红勾着腰,就朝喜儿她们家后面跑去。 结果刺槐条都送过来三趟了,还不见她回来,董亮火了。 “申红,你掉茅厕啦?” 黄晓毅听到叫声一愣,“我刚才去厕所,没见里面有人啊。” 农家不存在什么男厕女厕,全家共用一个。 李海鹏一听,坏了! 这家伙不懂窜去哪里了,连忙喊田玉良和喜儿她们过来,屋前屋后去找一趟。 其实申红正蹲在猪圈里吃西瓜。 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旁边的小猪全围在旁边抢食掉在地上的瓜瓤和瓜皮。 整整一个十来斤重的西瓜,被她一个人吃掉了。 大家找了老大一圈,才发现抱着肚子呻吟的她。 已经裤子下面一大滩的不明物,并散发出阵阵恶臭。 “我靠!你简直是污染了猪圈啊!”黄晓毅说话直接,而且有时候形容的还挺贴切的。 申红浑身冒虚汗,试图撑起来,结果脚一软,又滑到在地。 原本只是屁股下面一块,现在身上成功的蹭满了自己的排泄物。 顾莉雅被叫过来一看,我勒个去,哪有人这样吃西瓜的啊? 就是铁胃都受不了啊! 更何况是她这种长期营养不良的人,即便是灵泉水种出来的西瓜,但它性寒这一点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甚至解暑效果比一般的西瓜还要好上几倍。 “我说你至于吗?喜儿一早就摘了西瓜,就等着你们工作结束回去吃饭后吃,你这是”史耀华也无语了。 申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肠子里像是有把刀在里面搅腾一样,浑身一点力都使不上,更别说说话。 但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谁把她从猪圈里弄出来啊? 顾莉雅往后一站,我是医生,这事儿不归我办。 李海鹏和董亮更是抱手不语,一副你们是一伙儿的样子。 黄晓毅和史耀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不过心里早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不光他们嫌弃,就是小猪都嫌弃了。 一开始围在她身边抢吃的小白猪,这时候躲得老远老远,他们也被熏得不行。 田玉良和李颖在喜儿的经验传授下,如今小白猪都只在规定的位置拉便便,拿个推子一推,就全部掉进下面的粪池里。 干净好打理的很! 如今,申红倒成了整个猪圈里最脏的存在,简直太让人无语了。 黄晓毅一边寻找下手的地方,嘴里还在不停地抱怨,“你这辈子就没吃过西瓜吗?竟然能躲到猪圈里吃东西,你简直比猪还让人无语。” 外面听着人,都忍不住嘿嘿直笑,这就是所谓的极品。 所以,她的想法常人都是无法理解的。 好不容易将她抬出来,但顾莉雅却拒绝看病。 “我这听诊器放她身上以后,还怎么给别的病人使用啊?都臭烘烘的,难不成水洗?要是洗坏了谁来陪我新的?”顾莉雅义正言辞,拒绝的很干脆。 黄晓毅和史耀华也傻眼了,但人家提出来的要求也合理啊。 咋整? 黄晓毅扭头,眼前一亮,指着旁边给猪喝水的大水缸,“你让开一点。” 说完,跑过去,拎起大瓢,哗啦啦几瓢水下去。 申红只有被动承受的份儿,甚至还呛了好几口水进去。 一时间,嗓子眼儿的火辣辣加上肠胃里的绞痛,痛苦得恨不得直接死去算了,蜷缩在地上拼命地大声叫喊。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屎中翻滚 “喊什么喊啊?死不了!别抱着你的肚子,将身子放平坦了,不然我怎么看病啊?”顾莉雅一脸嫌弃,翻翻眼珠子,又拿脚将她翻过身来。 其他人也是无语了,还第一次见医生如此看病。 顾莉雅心里郁闷的很,老娘要是能选择,打死都不愿给她看病。 看好了继续害人吗? 拿脚尖在她肚子上踩了踩,“这里疼吗?还是这里?这里?” 她踩一下,申红就像虾弹跳,嘴里哀嚎一声,但是又不能将身子弓起来,难受的很。 “嚎什么嚎啊?谁叫你贪吃啊?活该!”人家医生虽然没有轻声细语,但至少尽心整治。 怎么到了顾莉雅这里,看病过程粗鲁不说,只差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史耀华看她都已经疼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嘴里都只剩下呜咽声,心中也有些不忍。 “她咋样?还好么?” 顾莉雅白了他一眼,内心暗骂,没用的男人,屁大点儿事儿都忍不住,怎么干大事儿? “死不了。”说完,脚继续踩,甚至不时用脚跟狠狠转两圈,直到她再次尖叫出声。 “不看就不看,怎么还折磨人啊?”史耀华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想拦住顾莉雅。 接着,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就是恶臭。 史耀华靠的最近,首当其冲,而顾莉雅早已跳开三步之遥。 咳咳咳熏得他连声咳嗽,脸都变绿了。 周边的人都跟着后退,史耀华觉得自己中毒了,头晕眼花,恶心干呕,连连后退。 谁知踩到一个软软地物体上,一声尖叫,接着男人叠女人,继续尖叫 黄晓毅想上前拉一把都没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史耀华后背着地,然后翻身整个人直接扑到申红的臀部。 一张脸上,原本被熏得黑绿,这时候糊上一层黄色透明的半液状体的排泄。 变色了! 呕昨天隔夜的饭菜全吐了出来。 直到吐到胃痉挛,呕不出来,还在不停地呕,两眼都快翻白了。 申红本就吃的太撑太凉,史耀华刚好直接跌在她的肚子上,压得她呕吐物直接飞出来,全是红色液体。 上吐下泻,而史耀华甚至连挪动一下都做不到,只能近距离感受着申红排泄出最新鲜的味道。 史耀华伸出手去,想向大家求救。 但谁敢靠近啊? 申红这时候就一典型的粪便制造机器,甚至可以媲美生化武器的存在。 黄晓毅捂着鼻子躲得老远,见着史耀华的求救,实在于心不忍。 继续去水缸舀水,希望能帮他稀释一下味道。 谁知,越泼越糟糕,两个人直接躺在粪水里。 之前史耀华还只是脸上和上半身沾了一些,现在是全身上下无一幸免。 “哈哈哈”顾莉雅最先爆出笑声,黄晓毅自己都忍不住笑。 而其他人一开始是目瞪口呆,很快也被这俩人感染,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 大家都知道顾莉雅是在挤压申红的胃,让她呕吐出来。 当然,还有其它的办法,只是她采用了不太舒服的方法而已,没想史耀华会出来插一手。 然后刚好还帮了申红一把,只是这一把的代价有点大。 “没想史耀华你和申红的感情这么好啊?”顾莉雅一边笑,还不忘调侃他。 谁让他竟敢质疑自己的医德? 经过一番呕吐和排泄后,申红总算活过来了,只是没想到她爬起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朝顾莉雅扑过来。 “你个贱女人,竟敢这样折磨我!” 画风转换太快,大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喜儿脚动的比脑子快,直接把黄晓毅舀水的长瓢踢到她的脚下。 本来身子就虚,这样折腾一下更是两腿发软,哪里有力气迈腿? 噗通一下,直接绊倒在地,来了个狗啃屎。 可怜的黄晓毅受牵连了,他刚才泼水后,地上全是排泄物的稀释物,她体积大面积也大。 溅起来的粪水全飞到他的裤腿和鞋子上。 一时间,他也愣在那里。 紧接着就是一声怒吼,上前就是一脚,踹得她滚了三圈才停下。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黄晓毅发作,没想脾气竟如此暴躁。 申红干活儿前还在提醒自己别惹怒他,但事情总是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顾莉雅继续哈哈大笑,“我见过忘恩负义的,没见过这种垃圾货色。喜儿,咱们走。” 说完,直接踩过她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昂首挺胸而过。 今天偷吃一个西瓜的代价太大,申红躺在地上生不如死时,脑子里竟然想着的是,今天这西瓜吃亏了,竟然全部吐出来了。 黄晓毅又舀水往史耀华身上泼了几瓢,才让他稍微缓过劲儿来,但还是让人无法靠近。 最后,他挣扎着,一路泛着干呕回知青点了。 至于申红,就让她在那里自生自灭吧! 晚上,田玉良和李颖来喂猪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在了,至于她是如何回去,回哪里去,一点都不想知道。 反正今天的篱笆已经围好了,只不过西瓜这三个人无福分享。 董亮拿起一片西瓜,就忍不住想笑,“你们说,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躲进猪圈去吃呢?不觉得恶心吗?” “西瓜都堵不住你的嘴么?干嘛要提起恶心的源头?”顾莉雅一口西瓜刚咬进嘴里,不由想起一个粗大黑黄的女人在粪便中翻滚的场景。 然后胃里就忍不住往上翻涌,恶狠狠地瞪了董亮一眼,这口西瓜最终没吃下去。 “嘿嘿,效果达到了。只要恶心到你,我们就能多吃好几块!”嘿嘿完,便开始猪八戒啃西瓜的速度,解决了三块。 气得顾莉雅一个劲儿地拿脚踹她,偏偏他连蹦带跳也不影响吃西瓜的速度。 “李海鹏,帮我揍他!”顾莉雅袖子一挽,准备把事儿搞大。 李海鹏好纠结,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好兄弟! 袖子一撸,“你是男人么?怎么连女人都欺负,算什么男人啊?” “靠!都说女人如衣服,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手足如衣服,想扔就扔啊?”董亮把最后一块西瓜皮扔进桶里,然后开始四处躲闪。 大家不想被搅进战局,各个躲得老远。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抓猪 土坝子上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申红却躺在床上哼唧哼唧,无人理会。 昨天史耀华好心帮她说话,结果惹了一身粪,整整洗了两大缸水,还觉得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味道,黄晓毅挑水都挑得双腿发软。 今天一大早,两个起来,吃了早饭,连眼睑都懒得多抬一下,径直出门了。 留下肚儿空空地申红,挪腾着千斤重的身子,头重脚轻地摸索到厨房。 除了一口洗的干干净净的锅和灶台,翻遍所有角落,也没找到一口粮食。 最后,只得烧了点水,给自己洗了个澡,咕噜噜喝了两大杯开水,继续回床上躺尸。 等李海鹏和董亮去上面吃完早饭,回来拿工具上工的时候,差点儿没被熏死。 昨晚他们回来,申红已经回屋躺着,史耀华把外面狠狠收拾了一轮,才没有闻到味道。 但刚才,申红的房门打开来,人又出来溜达了一圈。 我的个天哪! 那味道简直可以跟沤了三个月的粪池相媲美。 刚进门的董亮又捏着鼻子冲了出去,导致后面的李海鹏刹车不及时,撞在一起。 “我说,你急吼吼地干啥?”李海鹏经常说他不够稳重。 “你不急,你进去闻闻。”捏着鼻子的董亮,说话瓮声瓮气。 李海鹏脑袋在门口探了一下,果断缩回去,“他们难道就没收拾吗?” 工具在后面的杂物房里,两个人只能捏着鼻子冲进去,拿了又冲出来,决定晚上在喜儿家蹭到他们收拾干净为止。 谁都没想过,只要申红出房门一次,外面就会臭半天。 所以,大家简直恨不得直接把这个源头给扔出去。 也是真心佩服这个人,竟然能在那样的房间里吃喝拉撒,坚强地活下来。 没过多久,高祥就给他们带来一个噩耗:知青以后要凭公分吃饭,也就是说干活就有得吃,不干活就没饭吃。 所有知青一下子全部炸锅了,本来靠着知青补助粮还能勉强混个温饱。 如今连补助粮都不发了,岂不是随时都可能饿死? 干活他们虽然也去,但很多时候,都是挑自己能干的做。 生产队对他们也并没有做很高的指望,更别说让他们成为生产的主力军。 虽然他们当初满腔热血投入这广阔天地时,是有过这样的鸿鹄大志,但现实比想象残酷万倍。 等水库和土坝子修好,冬天已经彻底来到。 所有人都窝在家里,烤火话家常,也就是常说的猫冬。 今年虽然米缸已快见底,但大家过年的热情却丝毫未减,依旧在忙碌的张罗春节的所有,即便只是买一张红纸,那也是过年的氛围。 喜儿她们家今年最高兴,因为再也不用想着把什么东西拎来拎去,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都是好的。 更何况,今天还有一头如此大的猪。 张青他们家的猪最后在村里青年后生的帮助下,上缴了任务猪,得到公社极大的表扬。 说书记他们高石庄不错,这是目前见到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头任务猪。 最后磅秤的时候,整整五百三十二斤,而且还是在拉完屎后称的。 所有人都高兴坏了,张青和田玉良去的供销社,以054元的价格卖给国家,得了28728的现钱,还有65斤肉票,足够两家过个肥年了。 他们卷着钱,揣着肉票,在所有人的羡慕声中踏上回家的征程。 走到路上,田玉良非常热情地邀请来帮忙的后生,“两天后,我们家杀年猪,到时候也请你们多多帮忙,到时候请大家吃顿便饭。” 所有人一听,天哪! 他们家还有一头大肥猪,而且还是杀来过年的,立马沸腾起来。 “你们家的猪到底是怎么养的?为什么就能养到这样大呢?是不是村里的猪到时候也能养到这样大” 层出不穷的问题,好在他们俩都很有耐性,一一解答。 最后传递出去的消息就是,大家可以放心,经过张田两家喂养过的猪,肯定能健康长大,而且能卖个好价钱。 当时,公社一听他们生产队在开始养集体猪,简直开心的不行。 队里除了生产,还要拨出一部分的劳动力来养猪,不是所有生产队都有这个魄力的。 副业在大家的眼里就是不务正业。 但是城里人需要啊! 什么都缺,粮食是永远都不会满足,不仅仅供给国家,还要送给友邻。 而猪肉这些硬通货,更是紧俏到不行,但市场一直都是从广大农村走进城市的唯一渠道。 大家寄希望于农民伯伯能种出更多的粮食,养出更多的牲畜,这样他们就不用每天吃白菜大葱了。 有钱都没地方买。 两日后的清早,天刚亮,李颖爬起来烧热水。 上次帮忙卖猪的几个后生,也过来商量着如何将这头大猪从猪栏揪出来。 不懂是不是喝灵泉水,吃灵泉水种的菜,智商貌似都比一般的猪要高一些。 第一头猪被牵走,一去不复返后,第二头猪就打死不愿出来,躲在角落里。 平时,喜儿他们没事儿甚至会把它们牵出来溜达溜达。 所以,第一只猪准备卖的时候,田诚只要牵着绳子,它就跟着出来了,第二头甚至抗议怎么不带自己出去玩耍,发了好一会儿的脾气。 直到晚上,还不见小伙伴回来,它就开始焦虑了。 甚至想节食,半夜实在熬不住才爬起来吃了几口。 所以,今天田诚还想使这一招,它怎么都不愿意。 就是蹲坐在一个角落,静静地看着人们,好像在嘲笑,我就不出来,看你们怎么办? 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锅里的水都开了两轮,结果猪还出栏。 最后,大家没办法,只能硬拽。 一头五百多斤重的猪,而且还能自己使劲儿地往后坐,人再怎么使劲儿也没办法。 它还选择了一个非常安全的角落,人都不好下力。 “去叫喜儿来。”张青没办法,寄希望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 大家一听,这么多壮劳力都搞不掂,一个小孩子来能有什么用? 当然,即便内心吐槽,也都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是很好奇这个女孩子能有什么高招儿。 喜儿正在前面和老妈准备早饭,大家忙了一个早上,什么都没吃。 听哥哥说,大白猪不愿出栏,便跑去问顾莉雅借了个注射器。 拎着注射器到了大白猪面前,对着它的屁股就是一针,当然没有刺下去,只是那个动作就已经吓得他魂飞魄散。 上次阉掉打针的经历实在太过惨痛,足于让猪记一辈子。 所以,当喜儿拿着注射器来的时候,它甚至顾不得安全,下意识就想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夏天的约定 “这泡豆腐中间全是空心的,如果丢进火锅里面,吸满了汤汁难道不好吃吗?”喜儿一脸萌态,表示你们的问题好奇怪哦。 “吃货,这才是典型的吃货,以后别光叫我一个人了。”顾莉雅点着喜儿的额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找到同盟很高兴。 反而因为她抢了自己的头衔,有点儿不服气似的。 做好泡豆腐,李颖又开始忙着做豆腐乳。 因为喜儿有成功的经验,而且还是大家公认的味道好,所以在这项工作中,她是技术指导。 依旧是把新鲜豆腐切成小块儿,一排一排地码在竹篮里,当然干这活儿的时候要尤其关注甜圈和甜头。 因为第一篮子被它们俩吃个精光,而且还想垂涎第二篮子。 当时被喜儿追着打,它们还以为主人心情好,跟它们玩儿游戏呢。 气得她将这俩干了坏事的家伙扔给金毛,狠狠操练了几天。 如今两只狼狗已经长到一百好几十斤了,这次过年前,张青还说要重新给它们盖房子,让它们也好住新房子过年。 就在一小块儿一块儿豆腐开始长出白毛和红色绿色灰色的霉斑时,两位陌生人登门了。 “请问是田家吗?”一位老大爷后面跟着位年轻的后生,一看就是两父子。 穿着很朴实,身上都是补丁,不过这年头身上没补丁的也没几个。 不过这大冬天的,竟然穿了两件单衣,看着就觉得冷得很。 说话的时候,哈气成雾。 “这里就是田家,您是?”喜儿正在查看豆腐的发霉程度,听到外面有人叫门。 李颖他们都在后面的猪圈忙活着,村里的二十多头猪如今可是田家的宝贝呀! “夏天的时候,田家定的凉席和一些竹制品,我今天给送来了。”喜儿这才注意,老大爷和后面的年轻后生身上都背着大筐小筐。 “我们家定的吗?”喜儿想了想,完全没印象,难不成是家里别的人定的? “是一位老大爷,上半年在洪河水库那边掮竹子的时候,你们村一个年轻人掉下崖。老人家本来想让我们帮忙把竹子掮回来,我得知他是想打竹器,便自告奋勇了。”老大爷很憨厚,说这段话的时候明显很紧张。 他既然能说出时间地点和人物,可以肯定是爷爷定下来的。 “你们先进来坐,喝杯热水,我去叫爷爷。”喜儿赶紧让他们父子俩进来,竹制品就先放在院子里。 “没事儿,我们就在门外等好了。”老大爷很讲礼貌,后面的年轻后生更加腼腆。 “没事儿,进来坐吧。外面挺冷的,我爷爷就在后面,等我去叫他。”说着,喜儿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热水,放进他们手里。 这年头,人都挺朴实的。 所以,能对人好的时候,喜儿都希望自己对人是善意的。 刚好张逸这时候过来,然后干脆让他跑腿,自己跟这对父子俩聊天。 得知他们就是给王强救援时给过帮助的那些村民之一,当时他们也在现场,不过那时大家心思都放在崖下面的王强身上,对别人倒真没注意。 他们也关心王强的情况,喜儿说:“他如今正在南京的医院做复健,人已经能站起来了,但脑子受伤导致智力受到一些影响。” “还好,还好,至少命保住了。”老大爷有些唏嘘。 喜儿也这样觉得,只是他父母的下半辈子会比较辛苦,毕竟他如今只有三四岁稚童的智商。 除非下次喜儿有机会见到他,继续给他喝灵泉水,说不定有治愈的希望。 不然,就只能靠父母照顾一辈子。 娶妻生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然后又讲起了夏天的那场洪水,他们村子刚好就在水库的下面。 泄洪不及时,导致水库崩溃的时候,他们村最先受到波及。 他们家更是瞬间被夷为平地,老母亲和妻子都不知所踪,只有外出务工的他和儿子躲过一劫。 喜儿听得目瞪口呆,“你们村子受灾如此严重,上面都没有拨款救济吗?” 老大爷只是憨厚地笑笑,没多说啥,光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实情了。 年轻后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喜儿,毕竟她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听着她和父亲侃侃而谈,简直比自己厉害不知多少倍。 捧着滚烫地杯子,心里极度不是滋味。 又再次垂下头去,不发一言。 以前,他也是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年轻人,但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磨灭了他对生活所有的希望。 “哟老大哥,我等了你一个夏天,还以为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呢。”田老爷子一进来,见眼前的人有些熟悉,一深看,这不是夏天说要给自己做竹床的人么? “呵呵,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晚了些。”老大爷,不,在老爷子面前应该叫老大哥。 依旧是憨厚地挠着后脑勺,不过比夏天看到的时候苍老了不止五岁。 想必,又是经历了一些劫难吧? 田老爷子没多细问,听说他送过来一些,连忙出门去看。 “老大哥的手艺果然是好啊!”老爷子摸着光滑的竹席,上面还编织了可爱的图案,他是听说这是给孙女儿,所以特别加上去的么? 老爷子不免对这个人高看一分。 “真的好漂亮哦!夏天的时候,要是有一张竹床,放在榕树下面,肯定很凉快。”喜儿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美地竹制品。 每一样都像是艺术品。 “我爸爸的手艺是远近闻名的,不过,如今手艺也都不值钱了。”年轻后生终于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谁说的?以后,像你老爸这样的手工艺人会被人高价请出山的。”喜儿下意识就开口反驳,然后发现大家都愣着看向她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啥。 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本来就是啊,人民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将来会逐渐从温饱上升到对生活有更高的要求,甚至美感,艺术感。这些东西可能在农村不值钱,但是拿到城市里,你老爸的东西会被人高价抢着要的。” 喜儿也没想自己一番话,有一天会彻底改变了这对父子的一生。 不过,如今他们迫切的不是大家欣赏他的艺术性,而是实用性。 毕竟这东西当时答应是在夏天送过来,没想一拖竟然就耽搁到冬天。 其实田家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但是这对父子太需要利用这堆东西来换取一些物资,不然这个年过不下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过年准备 “喜儿,去给老大哥拿三斤面粉,还有一些青菜。”老爷子轻声吩咐道。 喜儿点点头,估计这是约定的时候,说好的价格,其实她觉得有些低了。 不过这年头,粮食有多紧张,她也很清楚。 三斤面粉已经不少,不过青菜可以多给一些,毕竟是自家园子种的,多到吃不完。 喜儿和张逸去菜园子,各种菜摘了整整两箩筐,抬出来。 “您家的青菜长的真好啊!”老大哥忍不住感叹。 的确,冬天还能有这么多青菜,整个淮北估计都找不出第二家来。 “呵呵,我们家的孩子也就这件事情做的不错。”田老爷子很谦虚,不过裂开的嘴角泄露了好心情。 喜儿又进屋称了三斤面粉。 “这是当初答应你的,收着,也好过个年。”老爷子把面粉递给老大哥,然后指着身后两筐青菜。 “这都是给我们的?”年轻后生还有些不敢相信。 “使不得使不得,当初说好的一斤面粉,今天给了三斤依旧足够了。怎么还能要如此金贵的青菜呢?”老大哥有些惶恐。 “我们家的青菜是真的很多,不然我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再说了,我是真的很喜欢您做的手工,不懂爷爷跟您定制了多少。如果您愿意,可以再多送一些过来,给钱或者粮食都行的。”喜儿态度很诚恳,而且她也是真心地很喜欢这些手工制作的东西。 到了后世,会越来越稀少。 “你爷爷本来来定制了竹床,竹椅一些日用品,而且是两套,我担心做出来你们用不了。大冬天买这个的确挺为难你们的,所以,真的不用给这么多。”老大哥还在推让。 “都摘出来了,如果吃不完就冻坏了,然后就只能扔掉了。”张逸一句话让这对父子彻底愣住了。 这么好的菜就要丢掉? “我要我要,这丢掉实在太可惜了。”老大爷看着两筐菜,搓着手,总觉得让田家破费了。 “爸,既然是人家的好意,咱们就收了吧?下次咱们做东西的时候,多尽点心。”年轻后生径直挑起篓子,劝慰道。 “唉好吧。”这对父子真有意思。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就给你们把筐子送过来,家里还有些东西也没拿过来,担心你们不收呢。”老大哥笑得很开心,因为这个冬天终于可以熬过去了。 “行,反正这东西暂时也不用,秋收的时候装粮食的。”田老爷子挥挥手,安慰道。 送走这对父子,喜儿才小声说,“我在筐子里放了十个鸡蛋。” “你这个丫头,这对父子人很好,估计心里总惦记着欠了我们人情。”老爷子也叹了口气,这年头谁都不好过。 曾经的自己不也是差点儿走投无路吗? 生活的酸甜苦辣,真的只有自己心里明白,希望他也能熬过这一劫,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帮点儿就帮点儿吧。 活着欠人情总比昂着脑袋饿死了好。 “咱们家本来也没啥东西,刚好他们有手艺,就干脆把家里都置办一套呗。我估摸着他们对粮食的需求比对钱大。”喜儿依旧翻弄着这堆竹制品,爱不释手。 “嗯,我看他的手艺是真不错,家里如今除了桌子就是几条板凳。如果你喜欢,就买一套竹制品呗,主要是看他能不能做得出?”老爷子也觉得孙女儿的想法不错。 “嗯,张逸,你们家要吗?”喜儿扭头问张逸。 “要,我们家也没什么啊。”张逸回答的斩钉截铁,觉得只要是喜儿喜欢的,下意识都想弄回家。 “爷爷,再给你做个躺椅,春天就可以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喜儿一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好玩。 “是不是还要再拿只烟斗啊?”田老爷子自己首先憋不住笑了。 哈哈哈,喜儿想起那悠哉悠哉的老爷子模样,不过应该放在四合院,而不是农村的前院儿。 因为农村的老爷爷们都勤快的很呐! 谁会有这个功夫晒太阳? 还不如种两颗菜来得实在,叼烟斗看书都是老爷干的事情。 “我去收拾猪圈去了,你们慢慢收拾,这都是两套,张逸拎一套回去。”说完,急吼吼地走了。 刚才正在帮小猪们换草,这是在天热的时候就晒好的茅草。 冬天太冷,不可能让猪烤火,就只能给他们放一些干草,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不至于冻坏。 养猪的确是个精细活儿,喜儿一向都只是技术指导。 实际操作,都是张青,田玉良夫妇,加上老爷子四个人。 偶尔张逸和田诚也会被拉去劳动一番,忙碌起来,厨房再次被交到喜儿的手里。 顾莉雅被她老爹一封信召回去了,好像是参加什么实训,今年过年也不回来。 顾莉雅走了,李海鹏也没心思留在这儿,也跟着回上海。 董亮坚持了几天,也走了。 所以,今年的春节就是张田两家,不过依旧准备的热热闹闹。 豆腐上的霉菌终于长好了,喜儿今年准备精细点准备,而且还要多弄点。 最重要,是要多放点辣椒,家里这群人口味越来越重了。 她拿出夏天晒好的红辣椒,让李颖炒脆了,碾成粉末,放在一个大盆里,倒上盐。 再把花胶炒香了,同样碾成末,加进去。 然后把豆腐一块块六面都沾上盆里的粉末,然后一层层码进陶盎里,密封好。 半个月后开启,就能吃了。 香辣美味,没有菜的年月,一小块儿臭豆腐就能吃一碗饭。 所以,每到腊月时节,家家户户如果有黄豆,都会打豆腐,臭豆腐。 秋黄不接的时候,拿出来是一盘菜。 日子慢慢滑到了腊月下旬,李颖更忙了。 每天除了伺候那二十只小猪,不,现在已经不是小猪了。 她还要为新年做准备,炒花生,烧红薯片 虽然在高石庄很奢侈,但今年李颖是打定了主意,要过一个丰盛年。 早些时候,她就让喜儿将洗干净的红芋阴干,然后炮制成片,晒干收好。 这时候拿出来,和细沙放在锅里翻炒,直至成金黄色,红芋片的表片起气泡的时候,表示炒好了。 这种红芋片又香又甜又脆,是小孩子的最爱!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红烧肉 李颖在旁边努力做好一个旁观者,看着女儿一板一眼地训着两只狼狗,小模样看着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关键是两只加起来三百多斤的大狼狗,真的就乖乖地蹲在女儿的面前,被训得两眼含泪,还小心翼翼不时观察着女儿的表情。 这时候看起来可怜兮兮,得知悔改的模样,但只要女儿的表情稍微有一点软化。 它们立马原形毕露,连蹦带跳,该怎么蹦跶怎么蹦跶。 哪里还看得出前一刻双眼含泪,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两滴泪,从它们进到田家开始,一直含到现在,都没掉下来。 但关键这俩熊孩子,就这一招就把所有人制得服服贴贴,唯有喜儿偶尔能狠下心来,胖揍它们一顿。 还惹得旁边一帮人帮它们俩说好话。 关键这俩熊孩子还挺会看眼色的,它们知道如果喜儿不消气儿,后果有多严重。 所以,即便旁边有再多人求情,它们俩只会眨巴着小眼睛,黑漆漆地眼珠子闪着泪光,乖乖地蹲在她面前挨揍。 而且,打一下还会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甚至表情都会有变化。 其实都是装的,平时被金毛训练的时候哪里会比这个轻松啊? 所以,老爷子是最容易心软的,一看到喜儿拿棍子,就会护到它们俩的前面。 大有一副你想揍甜头和甜圈,就先揍我的模样,常常气得喜儿哭笑不得。 这时候的它们可乖巧了,轻轻扯着老爷子的裤腿,拉到一边,然后乖乖滴给喜儿揍。 喜儿的棍子可比金毛的惩罚轻松太多倍了。 但这幅样子放在老爷子的眼里,就全然不是那回事儿。 “喜儿,你看它们俩都知道自己的错误了,你怎么狠得下心呢?”老爷子这话说的孙女儿心头也委屈。 还不是你们惯出来的,它们再不收拾一顿,都快要上天了。 所以,今天老爷子一看喜儿的表情,就知道这俩熊孩子犯大错了。 这次,谁护着都没用。 走的时候,眼神黏糊在甜圈和甜头的身上,差点儿撕不下来。 感觉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似的,喜儿气得直接把院子门关上了,让你们俩好好对着刺槐篱笆互诉衷情去。 喜儿在门外解释了许久,这女孩儿才战战兢兢打开门。 “它们俩真的不咬人么?” 喜儿只差对天发誓,“真的不会,它们只是今天不小心咬了你们家的鸡,我是带着它们来道歉的。” 那种家有熊孩子,太不省心的感觉越发强烈。 李颖在旁边憋到内伤,这一孩儿两狗实在是太太好玩了。 高深女儿这时候才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见到两只狗前面的确躺着两只母鸡,两脚朝天正一下一下抽搐着。 家里的鸡都是她照顾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 “呀你们这只坏狗,怎么能咬我们家的鸡呢?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直接从门里窜出来,脱了鞋子就开始扑打甜圈和甜头。 护母鸡的时候,哪里还有刚才的胆怯和害怕啊? 果然,母鸡就相当于一个家庭的小银行,你说断了别人的财路能不气愤吗? 甜圈和甜头,一看对面姑娘苗头不对,立马立起来后退两步。 机警地盯着她,放佛她只要再稍有动作,就要不客气的架势。 喜儿前一刻还信誓旦旦地跟人家保证,这两只庞然大物是没有危害性,下一刻这俩家伙就要啪啪啪打自己的脸么? 连声呵斥住,眼神示意,待会儿的账还没算,你们看着办。 看着眼前姑娘手中的鞋子,毫不犹豫地再次蹲下来,将脑袋深深地埋进肚子里。 简直没脸见人了,自己堂堂两只大狼狗,竟然被别人用鞋子抽,简直是丢金毛师傅的脸呐 喜儿肯定不会让高深女儿把鞋子抽到它们身上,平时自己教育是教育,但绝不会允许别人的鞭子打到自家熊孩子的身上。 “姐姐,您听完说。咱家的狗的确是犯错了,我也会回去好好教育,那个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么?”喜儿立马像爷爷一样,护到它们俩跟前。 “这种狗还用教育么?立马拉去宰了,然后红烧得了,都知道偷鸡,下次还不懂闯什么错!”高深女儿叉着腰,对喜儿的护犊子行为极度不满意。 甜圈和甜头对她口中“宰”这个字反应极为强烈,甚至不顾喜儿的呵斥,当然喜儿也怒了。 他们俩立起来差不多有一米五,差不多跟她差不多一般高。 咧开嘴,咆哮着,就像平时面对穷凶极恶的猎物一样。 啊直接翻白眼晕过去了。 喜儿看了它们俩一眼,走过去摸摸头,又轻轻搂住它们的脖子,“你们俩这捣蛋鬼,一桩事儿还没结束,又给我找了个麻烦。” 说完,在它们头上亲了亲,“不过,你们俩只要不杀人放火,我就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们,但是教训肯定是要有的。” 如今,这两只狗虽然时不时会吃顿竹笋炒肉条,但却是她内心不折不扣的家人。 怎么能允许从别人嘴里轻易说出“宰了它们这样的话呢?” 所以,刚才甚至默认了它们俩的恐吓和威胁。 李颖一见情形不对,立马上前扶着这女孩儿,跌坐到门口。 还好他们家比较靠里面,这时候没有来来往往的人看热闹,不然真的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梅子,出去半天怎么都没把人请进来啊?”里面出来一个利落的妇女,扎着发髻,穿着打扮虽然朴素,但胜在干净。 “你好,您女儿晕过去了。”李颖这时候只得出来为自家的三个熊孩子善后。 喜儿心中的努力还没消,都懒得多说一句话,干脆让老妈出面。 自己抱着甜圈和甜头,安抚它们俩暴躁的情绪。 春节时,家人嘴里时不时都会冒出一句,“宰过年猪什么的。” 紧接着,它们就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宰过年猪!”。 所以,一听到“宰”这个字时,反应才会如此激烈。 而且它们俩还吃了猪的肉呢。 “红烧肉”见证就是它们俩的最爱,平时在海岛上表现好的时候,金毛就会奖励它们俩吃个够。 所以,金毛的厨艺总算有了又了发挥的空间。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拔糍粑棍儿 把田家人叫醒后,就跑去张家开始蒸糯米。 喜儿则起床做早餐,田玉良和张青之前就在村里找到了一个石臼,已经不懂有多少个年头了。 他们要用推车推到田家的大院,田诚和张逸则跟着爷爷去给后面的二十只白猪准备早上的口粮。 喜儿的作弊工具简直就是大家偷懒的最佳利器,打什么猪草? 光他们菜园子的一夜长起来的杂草就有不少量,再加上之前种的红芋藤,还有各色青菜。 只需要拎着篮子,一捆一捆地运回来就行了。 不过这二十只猪也是真能吃,光吃青,一顿就要近五车。 为了方便,张青受到村里的独轮车的启示,自己组装了两辆,代替平时的挑和提,着实省了不少力气。 而且上面还用木条做了个简易车厢,里面可以放好几百斤重量的东西。 平时推土,推猪草,老爷子和两个孩子就能搞定。 不然,凭着两个肩膀挑回来,简直要了老人家的命了。 等喜儿的早饭做好,他们已经把猪草运回来,张青和田玉良也满头大汗的推着一块大石头进了院子。 “妈,过来吃饭啦!”喜儿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张青赶紧朝灶口塞了两块硬柴,快步跑过来,三两口吃完又回去了。 糯米一定要人守在跟前,不能蒸的太熟,快要熟的时候就起锅。 喜儿收拾完碗筷,就开始清洁石臼。 一尺五寸见方,大概有两百多斤,难怪老爸和张叔叔弄上来的时候,累得满头大汗。 还有两根打糍粑的专用的五尺来长的糍粑棍,这是张青通过李颖的描述,在村里弄来的,也不懂他是怎么做到的。 好在工具齐全就行,大人小孩儿一听说今天打糍粑,全都兴奋不已。 帮忙收拾着方桌,还有放糍粑的竹簸箕。 两只大碗里放着细盐和熟黄豆粉,李颖再次感叹,农村就是好。 想吃什么,你就种,虽然辛苦点。 但和别人大清早地去排队抢购,也不容易啊,既要钱还要票,关键还限时限量。 这样多大气啊! 喜儿偷笑,单纯的老妈还以为别人家跟自家一样呢,种啥得啥啊? 张青已经在那边喊,说糯米快蒸好了,叫男人过去搬。 将蒸熟的糯米饭倒进石臼,张青和田玉良脱下棉袄,穿着单衣卷起衣袖,拿起糍粑棍,开始在石臼里杵捣。 因为李颖说过,糍粑棍要用柏树做,而且是那种很粗密度很大的树才能做。 等他将一截树扛回来,问这样行不行的时候,所有人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做好的糍粑棍本身虽然很重,但刚出锅的糯米还不是很黏,所以前面捣的时候还不是很累。 但是往后面,随着糯米越来越烂,越来越粘,往往要花一两百斤的力气,才能把糍粑棍从石臼里拔出来。 连带着拉起一溜二尺来场的糍粑条,然后用双手再一次把糍粑棍高高举过头顶,用足全身的力气往里面砸去。 糍粑棍每打一下,会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脚下甚至会感受到地面微微的震动。 几个孩子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张青和田玉良打得浑身冒汗,喜儿时不时就要过去帮他们擦一把。 然后张青总是忍不住感叹一番,“还是有女儿好啊,就是爹爹的亲棉袄。” 李颖在旁边笑得不行,老爷子更是宝贝地捧起喜儿吧唧就是一口,让张青稀罕的不行。 这段时间,老爷子为了甜圈和甜头,简直越来越老小了。 耍赖卖萌,简直信手拈来,好在大家也已经渐渐习惯。 尤其是为了讨好喜儿,不让甜圈和甜头挨揍,老爷子已经毫无原则底线了。 大家每次看着一老一为了两只看似无辜,实则大大狡猾的甜圈和甜头斗法时,都恨不得端杯茶,磕着瓜子看戏。 “稀罕女儿自己生去,别惦记我家的喜儿。”田玉良被张青眼中**裸地羡慕,激发地火力全开。 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在石臼上,节奏甚至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你疯了么?”张青一边跟上,还不忘跟他闹。 连续敲打了二十几分钟,才把糯米彻底地打成糍粑,李颖喊“停”。 两个人甩一把汗,端起喜儿手中的茶缸子,咕噜噜喝个一干二净。 这事儿,就是要一口作气,中间停顿后就很难再找到节奏,打出来的糍粑也会受到影响。 这是李颖的母亲跟她说的,小时候打糍粑是全村人都非常重视的一件事情,全村人都会来围观。 选择打糍粑的人也很慎重,身体素质不过硬,不是壮劳力根本不让上手。 两个人同时配合,不光节奏要配合,力道也是。 如果其中一个打着打着,糍粑棍儿拔不出来了,旁边观看的男青年都会哄笑,打糍粑的小伙子也会尴尬。 中间还有好几个姑娘在偷偷看着呢。 所以,对于以前打糍粑来说,这项工作也是展示男人力量的舞台。 延伸到后面,甚至也常用打糍粑来隐喻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 拔不出糍粑棍儿,也代表这个男人真是没用。 打完糍粑,李颖从石臼里揪出一块儿,沾上黄豆粉和细盐,香软可口。 几个孩子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味道。 但被叮嘱不能多吃,糯米压食,小心一天都吃不下饭。 李颖也不禁感叹,依旧是小时候的味道,甚至你小时候还要香。 喜儿抿嘴偷笑,材料不同,人不同啊 忙完后,李颖也没有忘记苗青这个好朋友,小孩子一看到这种小巧精致地点心,立马欢喜的把之前花生和红芋干的不愉快忘的一干二净。 一顿吃不完,李颖就将它们一个个揪成团,晒干后浸到水里,放个十来天都不会坏掉。 喜儿尤其喜欢这种香糯爽口的味道,偷偷拿了一部分放进了空间的冰柜里。 冰镇后,味道更佳! 不光是她,金毛也很喜欢这道点心,后面甚至受到启发,研发出更多美味地点心。 喜儿的福利又多了一项! 打完糍粑,用李颖的话来说,就要正式进入新年的筹备时期。 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顾莉雅的处女秀 即便是今年新盖的房子,也要从头到尾的打扫一遍,为了表示明年一切顺顺利利,猪圈也重新收拾一轮。 总之,等到新年的时候,一起都是以干净整洁的面貌来迎接新年的到来。 想必,村里人也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 秋收后,村里每个人分到手里的粮食和现钱都非常的少。 但看着猪圈里壮实的猪,对来年也依旧充满了期待和感恩。 至少,在这样的年份里,没有饿死人,没有冻死人。 大年三十,在村里霹雳啪啦地鞭炮声中迎来了。 一大清早,田玉良和张青就在各自的屋子里架起了大火,一方面是熏腊肉。 但更多的是,预示来年红红火火,所以这火堆一直要烧到新年的凌晨才能熄灭。 而且是火越大,越好。 大年三十最高兴的莫过于老爷子了,为什么? 再也不担心甜头和甜圈挨揍了! 过年前大家就已经约法三章,过了年三十,无论大人小孩,做错了事情,既不能动手也不能动手,必须要显得大人的宽容大度。 因为老人说,新的一年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开始,家里家外都是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 三十这天,李颖和喜儿又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尤其是在今年杀了猪后。 想起顾莉雅走之前,恋恋不舍的样子。 喜儿问她,到底舍不得啥? 她指指房子的后面,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什么东西?” “猪!”她的嘴里吐出这个字后,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哪里是惦记猪啊?是惦记着猪肉呢! 被喜儿惦记着的顾莉雅今天一反平时的常态,穿着围裙,一本正经地拿着锅铲。 结果紧张的一家人都围在厨房,生怕她把厨房给烧了。 “我说你们都出去行不行啊?”顾莉雅烦的很,把老妈老爸,弟弟和奶奶全部推了出去,甚至关上厨房门反锁。 “我说女儿啊,我进来给你打下手行不行啊?”顾母一脸担心,这要是把厨房烧了事儿人受点儿伤不是要遭大罪啊? 顾莉雅懒得理,噼里啪啦地跺着肉糜,这是喜儿给她写的菜谱。 说是杀猪那天,老妈做了个肉圆子,然后轰动了整个高石庄,甚至这道菜都直接烙印了田家的名号。 “田家肉圆子!” 前几天,喜儿托返乡的知青给她带了两块惦记已久的猪肉,不过是已经熏制过的。 新鲜的肯定会坏掉。 这新鲜肉还是昨天和李海鹏大半夜就爬起来,端着小板凳去排队买回来的。 拎回来的时候,顾母感动的眼泪珠子都在打转转,她以为女儿还在睡懒觉呢。 谁知,今天竟然这么成才,还知道去抢购肉了。 其实,顾莉雅是被喜儿信里的肉圆子给馋到了,暂时吃不到,她决定自己操刀来做。 所以,今天一起床,就放出豪言壮语:“今年团年饭,我来做!” 看着一家人惊掉眼珠子的模样,她觉得很满意,“放心吧,我会区分糖和盐,喜儿都教我好多回了。” 这话一说完,大家原本只是担心,这时候直接提到嗓子眼儿了。 因为顾生从高石庄回来后,就对喜儿一家人做菜的手艺赞誉不绝。 顾母还以为女儿跟着人家学了几个菜,结果,只是会区分白糖和盐的程度啊? 这顿团年饭,确定能吃上嘴吗? 或者,做出来,确定不会全家大年三十集体进医院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说半句不是! 要知道,自家女儿的性格就是你越说“不”,她越是逆反的厉害。 顾母在顾生的眼神示意下,决定跟滚莉雅商量着来,“妈妈给你打下手,你看如何?” “好啊,你会做肉圆子吗?”顾莉雅一个问题,让顾母说不出话来。 想了一会儿,“你可以教我啊!” 顾莉雅两眼一翻,“我要是会的话,就不需要您给我打下手了,还好喜儿给了我菜谱。” 要说,刚才是提到嗓子眼儿,现在就已经马上要蹦出来了。 原来,一切都还是理论基础! 理论和实践相结合,中间可是要经过无数次地惨痛教训,才能成功的啊! 顾生想了想,“女儿啊,要不,今天团圆饭就让妈妈做,明天你再尝试做你的肉圆子好不好?” 顾莉雅不做声,不做声就代表我不想听。 和别人的不做声代表默认不同,所以全家人都很焦虑,却又毫无办法。 尤其是在厨房外面,听着里面像泄愤似的剁肉声,更是胆战心惊。 其实,顾莉雅做的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糟糕。 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挺好的,甚至还情不自禁地哼起小调儿,原来做饭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嘛! 眼看着肉糜的状态已经达到了喜儿形容的程度,便开始鼓捣蛋清和蛋黄分离,实验三次,总算成功。 这一刻,顾生从未有过的渴望,喜儿家为什么就没有电话呢? 不然,这时候只要她一个电话,至少能阻止女儿貌似自残的行为。 所有人都急的团团转的时候,门打开了。 “来,谁来做我的第一只小白鼠。”顾莉雅抻着调羹,里面一点点汤汁中,放着一颗圆溜溜的丸子。 大家下意识咽了口水,顾生眼睛一闭,“我来吧。” 大义凌然地模样,就像黄继光顶炸药包时光荣就义的表情。 原准备直接一口吞下去,谁知道好烫,只能嘶嘶地让丸子现在嘴里滚一圈儿。 结果,他发现味道竟然还不错! 小心翼翼咬开丸子,“真的是肉啊?还是纯肉啊?” 顾生惊诧地睁开眼睛,因为不光是肉的问题,而是真的很好吃。 鲜嫩滑口,一点都不像肉糜煮熟后比较柴的口感,能吃的出来里面还有姜粒。 总之,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女儿,真的非常非常好吃,老爸很期待你今天的团圆饭哈!”说完,朝厨房探了一下头,还好,不像命案现场。 放心地回去看报纸去了。 顾莉雅撅撅嘴巴,“原来您从头到尾就没信任过我啊?哼”翘着马尾进去了。 留下顾母和她弟弟两个人站在门口,奶奶早就进屋去织毛衣去了。 孙女儿爱漂亮,这毛衣留着开春了,搭配她的衬衫穿刚刚好! “奶奶,来,张开嘴”顾莉雅无视母亲和弟弟渴望的小眼神儿,端着一小碗肉圆子进了奶奶的房间。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傲娇的甜圈 高石庄过年都是到了初二,就开始走亲戚。 这年月,就是走亲戚也有讲究。 一般的人家都是互相串门坐坐,象征性吃两颗花生,喝点儿水聊会儿天就会礼节性的告辞回家。 因为,这时候家家米缸的粮食都有数,出于礼节,主人家还是会热情地邀请客人留下来吃饭。 你拉我扯一会儿,这是留客的规矩,拉扯的越厉害表示双方的心意越诚。 既然能互相走动,必然是两家交好,而且也知根知底。 主人留客是真心的,而客人回家的意愿也是诚恳的,虽然一拉一扯只是走过过场,但是情感却在中间一点点积累加深。 张田两家没想到的是,大年初二,竟然有好几户人家提出了邀请。 刚吃完早饭,准备一天喂猪的工作。 虽然过年,但是猪不能因为过年就不吃饭啊! “喜儿,新年好啊!”苗青站在院子门口,一手牵着仙儿,一手牵着高俊。 喜儿正蹲在甜圈和甜头脸盆大的食盆前面,看它们吃得欢畅。 虽然看着食量很恐怖,其实不过是它们俩的开胃小菜,重头戏是在被喜儿丢进海岛,才真正开始饱食大餐。 “青姨,你们来啦!新年快乐哦”喜儿跳着跑到门口,开门嘴里说着吉利的话。 甜圈和甜头也跟着跑过来凑热闹,逗得仙儿和高俊哈哈大笑,舔了大家一脸的口水。 总算进了屋子,李颖后面的事情丢给田玉良和张青后,换了身儿衣服才到前面来陪客人。 这也是喜儿提出来的规矩,猪圈再干净肯定也会有病菌,所以回屋的第一件事是换掉工作服,洗干净手脚再进屋子。 喜儿甚至一人做了两身比较耐脏的罩衫,出门干活的时候就穿上,回来脱掉就行了。 “我是来请你们明天去家里吃饭的。”苗青见两个孩子和甜圈甜头玩儿的哈哈大笑,便转过头来和李颖聊天。 “明天?好啊,拿我下午让田玉良给你们挑几筐菜下去,鸡蛋家里还有么?”李颖回答的也很干脆。 苗青也没客气,叮嘱辣椒多一些,鸡蛋家里还有。 天气冷,吃点儿辣身上暖和。 而且这时候,辣椒可是稀罕物,一般的家庭还要吃的节约些,才会有点儿干辣椒。 喜儿从屋里端出来各种水果,糖果,瓜子和花生。 “你们家这水果是怎么保鲜的?怎么跟刚从树上摘下来一样,看着就有胃口。”苗青拿起一个芒果,闻着香甜的气息,忍不住感叹。 “哈哈哈,这些事情都是喜儿他们几个孩子弄的,我们都不管,待会儿让喜儿给你们也带一些,家人吃了都挺好的。”李颖如今吃的好了,心情愉快,每天还能吃美容水果。 这皮肤是一天比一天水嫩,看得田玉良一到天黑,就开始心猿意马。 身体好了,想法就多了,然后运动的频率也加强了。 喜儿喜闻乐见,如果能再多舔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更好,反正日子总会越来越好,不担心养不活。 不懂是不是因为年前那场杀猪宴,这次春节田玉良和张青都很忙,甚至都很少在家吃饭。 每天不是东家就是西家,每天都乐呵呵的,日子过得可悠哉了。 老爷子率领着一帮娃娃兵,在儿媳妇儿的帮衬下,小白猪就像充气球一样,很快就长成了大白猪。 家里的鸡也繁衍出一批小鸡仔,搞笑的是它们都不跟着鸡妈妈,反而追着甜圈和甜头的屁股后面跑。 它们俩看着如此鲜嫩可口的美味,只能看不能碰已经很可怜了,还被误认为是它们的老妈子。 那郁闷的心情简直就无法用狗语来形容。 这日,张青和田玉良刚吃完晚饭回来,还喝了二两酒,红光满面。 张青一进门首先被甜圈和甜头的口水问候一轮,刚准备下脚,结果被甜圈撞了个趔趄,其他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它们除了平时玩儿的时候,会在顾莉雅和喜儿的命令下扑倒哪个人。 喜儿呵斥了一声,“甜圈,干嘛?” 张青被撞的后退了两步,田玉良也进门了,同样被甜头也撞开了。 喜儿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甜头,你为什么要撞田爸爸?” 甜圈甜头是大家公认的孩子,跟喜儿他们一样的叫法,张青是张爸爸,田玉良是田爸爸,老爷子自封为田爷爷。 张逸,田诚和喜儿则是大哥,小哥和喜儿姐姐,当时喜儿喊出来的时候,大家的肚子都笑痛了。 这时候,大家养活自家人都不容易,没有养宠物的习惯。 所以,不会像喜儿前世那个年代,很多家庭会把宠物当做家庭的一份子。 甚至有些丁克家族宁愿养宠物,也不愿养孩子。 不过,大家接受的很快,主要这俩家伙的存在感太强,从打开门的那一刻就开始给大家带来欢声笑语。 所以,当了狗狗的爸爸妈妈,也挺开心的。 甜圈和甜头受了训斥,觉得很委屈的很,上前低着脑袋开始在喜儿手上蹭阿蹭,求抚摸。 喜儿才不愿惯它们的坏脾气,所以依旧是板着脸。 “告诉姐姐,你们为什么要撞田爸爸和张爸爸?不然,罚站!” 喜儿把双手都背到身后,对它们的亲热表示拒绝。 甜圈竟然发脾气了,扭过脑袋不呜咽,也不看喜儿。 才不要罚站,伦家又没有犯错误! 甜头见形势不对,连忙咬着喜儿的衣服走到篱笆门,朝着下面轻声低吼。 冬天黑的早,虽然才八点多,但是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脚下有什么。 可能大家也意识到这俩熊孩子必然事出有因,张青赶紧进屋端了一盏油灯出来,微风中灯火飘忽不定。 不过总算能看清脚下的那块区域。 “小鸡?”喜儿总算找到原因了,竟然有一只小鸡仔被卡在篱笆里面出不来。 不懂卡了多久,都已经没力气叫喊了,只是偶尔尝试动一下身子,却非常辛苦。 刺槐根茎上虽然没有刺,但是在喜儿的泉水灌溉下,早已长得盘根交错。 也不懂它是怎么钻进去的,这时候正无助地瞅着甜头嘶哑地叽叽叫着。 地上有个大坑,估计就是它们俩的杰作,只不过小鸡还没救出来,张爸爸和田爸爸就回来了。 难道是怕他们俩掉下去了,所以才直接扑过去,让他们后退两步。 “嘿哟平时见你们俩拽的跟二万五一样,没想到还会见义勇为啊!”喜儿伸出手,想表扬表扬它们。 没想到这次竟然被嫌弃了! 甜圈傲娇呐

第二百零五章 聘书 “嘿嘿,我自己洗。”说完,得意地瞅喜儿嘿嘿直笑。 “傻笑什么?”喜儿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手下的力道却轻了几分,看着她的脸都被自己擦红了,也有些于心不忍。 这一年,只要经常在喜儿家吃饭的人,各个皮肤都是水灵灵的,尤其是女孩子。 春节顾莉雅回去,奶奶高兴地合不拢嘴。 说是高石庄养人,把她的孙女儿养得白白嫩嫩,一身衣服更是比外面好看不懂多少倍。 顾莉雅在信里,把喜儿上天入地一顿夸。 总之,能得到奶奶的高评价,那是对喜儿服饰设计的极大肯定。 “嘿嘿,我在想,什么时候能把李海鹏从上到下研究一番。”顾莉雅的眼睛已经开始放狼光了,喜儿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对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说,真有可能把人家摁在床上,好好研究一番。 “你可别乱来啊!这对你的清誉有损。”不到十岁的喜儿一本正经地告诫着顾莉雅,惹得她更是娇笑不已。 “你说说,你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儿,懂啥啊?哈哈哈”一边说,还不忘摸了一把,刚才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早熟,结果手下依旧一马平川。 “你个色女,不知好歹就算了,竟然还偷袭我的胸。”喜儿气得抓起眼前的两团,狠狠蹂躏了一把。 嗯手感果然不同! 决定从明天起,木瓜牛奶从一杯变成两杯,就不信这辈子还是这样! “哇你个小色女,下手真重!”两个人在里屋玩的不亦乐乎,外面的几位异性,听得面红耳赤。 最后李海鹏决定把董亮赶出去,当然,自己也不敢再继续听下去。 回去收拾房子! 知青点毕竟还是自己居住的地方,春节大家都回去了,空巢十几天,估计落了厚厚一层灰。 必须回去好好打扫一番,该洗的该晒的。 而且黄晓毅和史耀华他们三个不懂回来没有,当时他们走的时候,京城这帮知青还没买到票。 当时还想找李海鹏帮忙来着,被他一口回绝了,能力有限! 还好,顾莉雅虽然没有当人家女朋友的自觉性,但是喜儿对朋友还是挺讲义气的。 玩儿了一会儿,出来见外面没人,估摸着是回去了。 俩个人拎着抹布和水桶,决定下去帮忙。 就靠两个人男人,都不懂要收拾要什么时候,虽然加上一个顾莉雅也顶不了多大的用处。 但是好在听话,喜儿吩咐的事情也会认认真真去做,效果暂时不论。 李颖也说等把猪喂了,就下来一起帮忙,这样晚上就能睡上干净地床铺。 年前,床上用品就已经洗了,晾在喜儿家,这时候也刚好帮他们带下去。 果然,京城的知青还没回来,估计晚上会到。 毕竟明天就是正式上工的时间,再不回来,新年的第一天就要开始扣公分了。 如今,董亮和李海鹏已经能拿到壮劳力的十个公分了,黄晓毅和史耀华是八个公分,而申红才五个。 至于许久未谋面的白冰,和申红一样。 大家都挺好奇的,如今出门必须要村里盖章出证明才能走,却不懂白冰到底是走了哪条路子,能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且高大能也未再谋面。 半个月后,春耕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上面突然下来一则通知,说高石庄的小孩儿可以去镇上上学了。 而且聘请高老爷子和苗老爷子去镇上的小学任教。 这一则消息,就像石块儿扔进了平静的水面,起了一圈圈涟漪,很快消失不见了。 因为高石庄如今每个家庭最迫切的需求,是如何让家人不再挨饿,而读书则是有心无力。 至于聘请谁去当老师,更是毫不关心。 “真的吗?苗阿姨,您确定我们能去镇上上学了?”喜儿和张逸,田诚三个孩子,围着苗青一次又一次地确认这则消息。 是十年动乱,大部分的学校都停课了,所以得知能从新上学,对于喜儿他们来说绝对是个惊喜。 “我确定,而且我今天来还给你们的爷爷带来了聘书。”苗青从手提袋里,拿出来一张红色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聘书”两个大字。 李颖和张青则有点儿莫名其妙,上面是吹的哪阵风啊? “肯定是刘主任使了力,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儿呢?”田玉良摸摸下巴,很快找出事情的玄机。 刘大淡? 原本早已消失在大家记忆中的人,再次被提了出来。 看来这个人是真的很感恩顾生对母亲的救命之恩,毕竟高老爷子和田老爷子的身份敏感。 虽然不懂他动用了哪层关系,发出了这两份聘书,但田家人的心里却不是很给力。 毕竟,之前的记忆太深刻! 如果只是单纯地在高石庄的小学,当个小学老师,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村里有书记和高祥压着,他至少还安全些。 但是去镇上的小学教书,他不敢! 一个是那边的环境不熟悉,不懂政治斗争的渗透到底有多深。 不然以“蹲牛棚”的身份去学校,和在京城大学教书时的境遇没啥区别,他还宁愿在村子里养猪。 “您真的不去?”苗青对老爷子的反应有些始料未及,毕竟不再喂猪重新进入校园,这两分工作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自家老爷子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坏了。 从不喝酒的人,当天晚上还让儿子陪他喝了二两,把那份聘书看了又看。 这是回到高石庄以后,上面对他的第一份信任,所以倍加珍惜。 昨天天太晚,苗青今天一大早拿过来,原本就是想让他们一家人开心一下。 他们得知孩子能去镇上上学的时候,的确挺开心的,但对于老爷子出去教书这件事情,持有的态度就让她有几分看不明白了。 “苗青啊,不是我们谨慎,是如今时局真的太多变数,我们家也折腾不起了。好不容易能团聚在一起,所以对于身外之物都已看淡,更希望的是一家人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李颖没有把她当外人,这番话也说的推心置腹。 苗青听完后,也能理解。 的确,田家人好不容易才真正团聚。 前几年先是喜儿落水失忆,好不容易生活好一点,结果又被大水冲垮了家,中间被人使小动作更是不胜其烦。 对于她们只图安稳的想法非常理解。 这一刻,她甚至也希望老爷子能够拒绝,毕竟上次她突然被拘留下的心理阴影也不少。 不过,昨晚看老爷子那股高兴劲儿,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估计有点儿难。

第二百零六章 去镇上 如今镇上的小学已经开学了,至于高石庄这边的学生想进学校,就必须通过考试,来分班分级。 不过,这事儿对于他们三个来说,不对,应该是五个孩子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为了满足两位老爷子时不时的好胜心,他们五个动不动就要去做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试卷。 两位老爷子出题。 中间所涵盖的范围早已不仅仅是课堂中简单的课本知识,而是他们俩天马行空,什么时候心情来了,觉得想考一下他们,就刷刷刷写下题目,连个预备节奏都没有。 “来,没事儿就来考试吧!” “等一下,鸡还没吃饱,再等半个小时。”三个孩子正蹲在菜园子捉虫,锄草,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头都没抬。 至于什么考试前的恐惧,心理障碍,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全是浮云 等他们背着书包,正式走进课堂的时候,田地里已经长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色,中间要准备的事情不少。 五个半大的孩子,不可能每天往返家里和学校。 整个高石庄就只有张田两家,加上苗青一家的孩子决定去上学,高蛮子虽然也有这个想法。 但一听说,学校没有寄宿的地方,立马打消了念头。 镇上没有亲戚,孩子太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在镇上租房子住,若是安排一个大人去照顾,家里这摊子事儿丢不开。 所以,他还是决定等村里的学校开学后,再让儿子去上学。 晚两年就晚两年,没想过家里供出个状元,只要能认几个字儿,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张田家不这么想,甚至高祥也不这么想。 一家人已经被发配到这个地方,他们还能不能挪动,未来谁都不知道,但孩子不行。 他们的未来必须要有一条出路,如今他们出面只会让孩子们的路更添堵。 所以,只能读书。 虽然现在大学已经不招生,甚至很多高中都已经连三届,连四届一起毕业,但好在毕业了。 就像李颖说的一样,时局一天一个样,不懂明年就会怎么样。 所以,人都是要提前做好准备,万一机遇来了呢? 而且国家百废待兴,未来会需要大量的人才,老一辈人在这十年中熬得已经所剩无几,最后还是需要新鲜血液来补充。 从哪里来? 这一点,田老爷子看得很透彻。 再加上喜儿不动声色地点两句,老爷子更是心里敞亮的很。 对于孩子们的学业,也抓得非常的紧,甚至是苛刻,不然就不会有随时考试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人之间的较劲只是互相激励的一种方式,更多的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对未来保留一份期待。 不能以等死的心态,来面对孩子的未来。 最后,三家商定,开始由苗青去镇上照顾孩子一段时间,等他们熟悉了环境就回来。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工作是最自由的。 而且只有他们家有自行车,即便往返一趟,会稍微耽误点时间,但好在不会那个耽误家庭。 三家共同出钱在镇上租了一套房子,方便五个孩子放学后有地方住,甜圈儿也被带去了镇上。 甜头则安排在家里,两兄妹分别的时候,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但好在明事理,喜儿抱着两只狗,在院子里絮絮叨叨一整个上午,才算把他们安抚好。 并答应每周都会回家,而且答应再也不随意把它们丢进空间给金毛操练了。 可惜,它们不懂的是,即便不进空间练,金毛儿可以出来啊! 得知自己要去镇上上学的时候,喜儿就开始想办法,如何让金毛儿顺理成章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如今,太缺人手了。 虽然自己肯定能够很好地安排好生活和学习,但外面的状况却是未知的,谁懂在这个新的环境中会遇到什么? 而且在家长的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后面还有一串的小萝卜头。 至于金毛出来后,能干啥,这也是她头疼的问题。 太能干! 一只长着金色毛发的大猩猩,又能干活儿,还会煮饭,甚至会训练狼狗带孩子,这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有些惊世骇俗。 每一个问题总是有三种以上的解决方式,就是看你能否找得到。 喜儿暂时放下心事,一心准备接下来的新生活。 五个孩子,背着书包,正式踏上了求学之路。 长长的土坝子上,晨雾弥漫,一侧水流涌动,静谧之下掩藏着波涛汹涌另一侧是逐渐泛青的麦田,一望无际 后面跟着两只大狼狗,时不时穿梭在孩子的四周,不时窜出去老远,然后要么叼着一条鱼,要么叼着一只瘦不伶仃的小野鸡。 总之,忙的很! 苗青推着自行车,后面走着高老爷子和张青,田玉良。 几家的代表都来了,一想到以后家里将少了几个孩子的欢声笑语,大家内心的不舍不言而喻。 尤其是顾莉雅,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致。 最后,她脑袋一昂,“我也要去镇上。” 大家愕然,“你去镇上干啥?” “去镇上的卫生所干活儿啊,不然在这里每天不过浪费时间。”大家听完也觉得甚有道理,但是李海鹏不高兴了。 两个人虽然确定关系一段日子,但是实际进展却只有春节回来的火车上,偷偷摸了一把人家的小手。 后面甚至见一面都难,不是躲进屋子里,就是把他哄走。 问她原因也不说,喜儿偷偷告诉他是害羞了! 惊得眼珠子都差点儿掉出来了,“顾莉雅竟然也会害羞?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次轮到喜儿惊掉眼珠子,这俩人,绝配! 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雷人! “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么?”仙儿一到镇上,就开心的像只小喜鹊,兴奋地指着一扇小门问道。 “嗯嗯,你们上学就在斜对面,放学后走几步就能到。”苗青讲将自行车停好,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外面看上去,是一扇很普通的木门,年月久远,木头都失了本色。 吱呀吱呀地推开,里面就四间屋子,中间是堂屋,两侧分别被苗青安排成卧室,后面是厨房和一个小小的天井。 打扫的挺干净的。

第二百零八章 被扔粉笔头 第二天,大清早,苗青身后跟着一串小萝卜头,朝学校走去。 高老爷子已经提前过去了,今天是他正式上课的时间。 提前过去熟悉一下环境,昨天下去就已经过去确定了上课班级和教室的位置,以及教师的办公地点。 镇上的小学和高石庄的学校,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至少,这里是砖瓦房,有桌椅凳子,而且是木头的。 看着一排排刻画满了歪七扭八线条的书桌,和已经严重掉漆的凳子,除了喜儿,其它四个孩子都非常兴奋。 他们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虽然来关集镇之前,他们的学校比这里漂亮不知多少倍,但在高石庄小学的对比下,他们对这里简直满意的不行。 喜儿过完年就十岁了,和仙儿同龄,张逸和田诚都是十二岁,唯有高俊年纪小一些,过完年也才八岁。 所以,今天喜儿和仙儿参加的是小学四年级的考试,张逸和田诚则是毕业班,其实按照他们以前的上学经历,他们今年已经可以升初中了。 但是在高石庄耽搁了两年,一直都没有上过毕业班,拿不到小学的毕业证,就上不了初中。 而可怜的高俊,则被领进了二年级的办公室。 如今这年月,家家户户都是两三个孩子,这还是少的。 所以,一个年级都有好几个班级,仙儿和喜儿都已满分通过,却分在了不同的班级,喜儿在三班,仙儿在一班。 而张逸和田诚运气比较好,直接分在了一个班级,而高俊哪个班都无所谓。 今天主要是来参加考试,还有跟老师和新同学打个招呼。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喜儿给张逸和田诚准备的衣服都不出格,虽然都是她设计的款式,但仅仅只是看着人精神,非常朴素。 仙儿穿的稍微隆重一点,不过相较于之前的公主裙,打扮还是低调不少。 但即便是穿着朴素,喜儿被老师带到讲台上的时候,教室依旧炸锅了。 “哇塞她皮肤好白啊!”下面的小女孩都羡慕的不行,有些眼中的羡慕甚至已经开始带刀子了。 只能说无论哪个年级的小孩儿,只要见到比自己漂亮的,第一反应是羡慕,比较要强的女孩子,心态就已经过渡到嫉妒了。 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释放恶意,对她的穿着开始品头论足,“她身上的衣服竟然没有补丁?真的是农村来的吗?” 喜儿自我介绍后,听着下面小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她表示很无语。 难道就因为她说自己是高石庄的,就一定要穿补丁的衣服吗? 难不成今晚回去,还要在衣服上缝几个补丁不成? 随即,被自己的想法都逗乐了。 “安静安静,从今天起,田喜儿就是咱们四三班的一员,大家要互相有爱,团结同学,明白吗?”班主任姓乔,单名一个青字。 三十岁左右,看着脾气挺好的,教他们班的数学。 “是,老师。”班上的小孩子还是挺听班主任的话,立马端正做好,双手叠放在桌上。 转头对喜儿说,“你先去后面的空位置上坐着,下周我们就会集体换座位,到时候再调。” 喜儿点头微笑,斜跨这小布包,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喜儿坐下后,扫了一眼,三班有三十多个学生,穿着打扮都不是很出格,身上有补丁的不在少数。 她没有书,只能拿出笔和本子,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 其实脑子早已开始天马行空。 让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坐在小学四年级的教室,跟着一帮小屁孩儿学加减乘除,能认真听课么? 之前在高石庄,虽然两个班级的教课很奇葩,却让她感觉挺好的。 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自习,她做完老师布置的习题,就能自由安排,比如说看书,练字。 但在这里就不行,看着一个个踊跃举手,恨不得蹦起来让老师看到的小屁孩儿们,她有些郁闷。 但又不得不坐在这里,不然咋小学毕业升初中啊? 一开始乔老师对喜儿这个孩子挺喜欢的,首先是成绩优秀,然后穿着打扮朴素但却非常整洁,为人有礼貌。 一看就是个非常有家教的孩子。 所以,当她第一次发现喜儿发呆的时候,就没说什么,可等她第三次看过去的时候,她依旧用手撑着半颗脑袋神游的时候,忍不住了。 一颗粉笔头弹过去,“哎哟”喜儿的额头被弹得一声响,可见方向之精准,力道之威猛。 底下的小屁孩儿门全都捂嘴偷笑,看来没少看到这样的场景。 “知道痛就认真听讲。”乔老师依旧是轻声细语,双眼含笑,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她立马清醒。 看来人不可貌相啊,难怪刚才班主任一出声,所有人都乖巧得不得了。 这弹指神功已经修炼得出神入化了,看来班主任没点儿脾气和性格,也很难带好班级。 “是,老师。”喜儿乖乖地站起来,回答完后,老师让她坐下,屁股才敢挨凳子。 偷偷揉一揉额头,赶紧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着黑板上整整齐齐地一列正负数加减法的习题。 不到一分钟全部解出来后,又开始恍恍惚惚了。 乔老师忍了又忍,终于忍到下课。 “喜儿,你跟着我到办公室一趟。”全班的学生全部扭头目送,仙儿回头,从他们的眼中读到了很多信息。 幸灾乐祸,说明知道被带走的她,肯定会遭殃。 满脸同情,说明老师的手段让他们心生恐惧 一边分析着同学的心理,很快就到了办公室门口。 “报告!”“进来!” 即便已经十几年没上过小学了,但是进老师办公室的流程已经深入骨髓。 老师的办公室,就在一排教室的最顶头,也刚好是四一班的教室后门那里。 所以,沿着走廊跟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被坐在窗边的仙儿看得一清二楚。 仙儿趴在窗户上,轻声问答,“喜儿,你咋啦?” 当过学生的都知道,不是班干部,进老师办公室的学生一般都没啥好事儿,所以仙儿才有此一问。 喜儿不好说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就是前途黑暗。 仙儿吓得立马将脖子缩回去,但又忍不住关注小姐妹的命运,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挪到后门,看能不能听到一二。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万米 “喜儿来了,你到底热身完了没?”老师们七嘴八舌地问道。 自动让开道儿来的人群,让喜儿和孟浩直接面对面,虽然相隔好几十米,也能清晰看到对方脸上的笑意。 喜儿一身白色的棉布衣裳,上衣是后世t恤的样式,裤子则是她平时跑步时穿的棉布裤子。 运动时容易出汗,所以她都是用纯棉的白布做的,上面绣了点点的花朵,看着很可爱雅致。 这一身衣裳再一次成功的让学校的女孩子羡慕了一把,毕竟这年代不是谁都有新衣裳穿,全套漂亮的运动服更是奢侈。 但在张田两家,不光是她,家里每个人都有两套,只是绣的花色不同。 外面罩着一件棉衣,这时候倒春寒,还挺冷的。 孟浩穿着海军衫,军裤,这一身在当时可是最拉风的穿着,可见他的家境也不错。 三两步走近喜儿,问道,“你需要时间热身吗?” 喜儿摇摇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我在这儿呢,来,把衣服给我拿着。”仙儿从人群中挤出来,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今天来的几个插班生都认识。 因为田诚和张逸也跑到她身边了,递水杯的,拿衣服的,田诚还帮喜儿捏肩膀松筋骨。 喜儿稍微拉了一下筋,朝跑道走去。 扭头问孟浩,“孟老师,裁判是谁呀?规矩是先到者赢?” 孟浩点点,指着远处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老师,脖子上挂着块秒表,手里还有一个计数牌子,“待会儿闫老师帮我们记圈数,掐秒表。” “虽然您是我的老师,但是赛场上只有输赢,到时候可别手下留情哦!”喜儿伸伸胳膊伸伸腿。 扭扭脖子,调皮地笑道,“因为我不会。” 这句话让孟浩笑出声来,这小孩儿很狂,不过他很喜欢。 在所有人的眼里,二十多岁的老师和十岁的小学生晒跑是一件极度不公平的事情。 首先,在成绩参考上,分成人组和少年组。 少年组还分男生成绩和女生成绩,更何况孟浩是成年男子,而喜儿是未成年女子。 但比赛是喜儿提出来了,这公平不公平就要宁当别论。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我要先说明哦,这个跑道是三百五十米,也就是说你们要跑二十八圈半,待会儿我会在终点划线等你们。”闫老师用手画了个大圈,给他们讲解跑道。 顿了一下,“另外,你们今天是私人比赛,所以身体第一,尤其是喜儿,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停下来,明白吗?” 喜儿乖巧地点头,衣服已经给仙儿了,她在原地不停地蹦跳保持身体热度。 闫老师很担心,因为平时上课让班上的女生跑个八百米都累的不行,甚至有些人会有缺氧症状。 一个是因为身体素质,另外一个是大家普遍性营养不良。 在闫老师的眼里,一万米这样的剧烈运动对于喜儿来说,简直是极大的挑战,所以他在比赛前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苗青和高老爷子也到了,不过远远地站着,喜儿特别叮嘱让家长不要出面。 高老爷子在学校也不要张扬和五个孩子的关系,很多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在这一点上,三家人都达成了共识。 “好,预备跑!” 征求喜儿的意见,她不用提前跑,比赛的精髓就是公平公正。 在她提出比赛的那一刻,两个人就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无关乎年龄,性别,腿的长短。 号令发响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会像利箭一样飞出去。 结果速度竟然不分伯仲,两个人忽前忽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在闫老师的眼里,对喜儿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喜儿只有一米三左右,这在同龄人里面还是比较高的,而孟浩虽然在成年人里面不算个儿高,但一米七二的人和一米三的人,腿长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一开始,喜儿就拿出这个速度和孟浩胶着,后面呢? 体力在下降,腿短的劣势会越拉越大。 孟浩跑两步,喜儿要跑三步,不光他看得揪心,就是苗青和高老爷子拳头都捏得紧紧的。 倒是仙儿他们四个,高俊也挤到了他们身边,兴奋地又蹦又跳。 仙儿姐弟俩是对跑步没有概念,而张逸和田诚则是对喜儿信心十足,她这一年来每天早上坚持晨跑可不是玩儿的。 随着甜圈和甜头慢慢长大,一人两狗每天都在土坝子上你追我赶,远远地看过去就像三颗黑点儿,在上面快速移动。 再加上喜儿一点都没有营养不良,身体好着呐。 到第十圈的时候,孟浩的呼吸开始急促,脸上豆大的汗珠开始往下滴落。 海魂衫的后背已经全湿了,贴在身上,仔细点儿,跑的时候甚至能看清肌肉的纹路。 孟浩和闫老师平时没少运动,学校的篮球场上基本上每天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还有吊环,双杠 学校所有的体育器材,都是他们俩课余的玩具。 所以,当他得知好朋友要跟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拼一万米时,下巴都快惊掉了,不停地骂他“不要脸。” 孟浩只是嘿嘿笑,也不做声,实在是被骂狠了,才认真的回一句,“你兄弟我都不一定会赢好么?” 才让他成功的闭嘴,甚至开始期待这场比赛。 但当喜儿细胳膊细腿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之前的期待全部变成了担心。 如此娇小秀气的女孩儿跟他跑一万米,光看着就觉得荒唐,他本来就是体育老师,对男女之间的体能差距更清楚。 等跑到第十圈的时候,喜儿依旧跟他排头并进,而且脸上甚至带着笑意。 脸上的汗珠子是不可避免的,脸颊红扑扑的,但是呼吸均匀,绵长,并没有好友大口呼吸喘气的现象。 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根本就还没尽全力! 到第十五圈的时候,孟浩的速度明显慢下来,两人依旧你追我赶,时前时后。 “孟老师,我要加速罗”喜儿弯道超他的时候,突然咧嘴一笑。 这一笑简直要晃花他的眼,心里那个堵啊!! 外面喊加油的人也都惊呆了,“她是在加速吗?” 有些忍不住发问,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闫老师已经开始报圈数了,“好好数哦,闫老师。”喜儿跑到他旁边的时候,特意叮嘱,让他差点儿闪了舌头。 下意识点头,完了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撞晕的甜圈 但她又岂是会被人轻易欺负的人? 等王花脚落下来的瞬间,喜儿不动声色地调整自己的位置。 “啊”原本只有体育委员整理队伍的声音,突然想起一声尖叫,大家都顾不得课堂纪律,纷纷扭头寻找声源。 王花正捂着脚,蹲在地上,痛得直掉眼泪。 前面的王珊珊赶紧转身,“怎么了?” 闫崇欢也跑过来,这女孩儿平时乖巧懂事。 听到她的尖叫也冲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嗷呜痛”王花跺脚的时候下了狠劲儿,结果喜儿脚下刚好有一颗圆石头,挪开后直接膈到脚后跟,肯定疼。 王珊珊小心扶她坐下,脱下鞋袜一看,脚后跟老大一个坑,坑周边都是青白色的。 可见力度之重。 “你是不是踩到什么了?”闫崇欢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用力踩到什么了。 王花下意识就想说踩到喜儿了,抬头一看,明显就不像受伤的样子。 只能哽咽着说自己不小心踩到石头了,“估计是这颗,挺圆的。” 喜儿用脚将石头踢过去。 闫崇欢拿起来一看,再对比她脚上的原坑,“应该就是这颗,你咋这么用力啊?赶紧扶她去旁边坐着,如果实在不行就回教室。” 这年头,学校可没啥医务室,不是大伤大病都是自己养着。 王花只能抹着眼泪,让王珊珊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坐到旁边,看着大家继续列队上跑道。 “你今天需要休息吗?”闫崇欢见喜儿准备随着队伍跑步,赶紧上前问候一声。 要知道,今天孟浩龇牙咧嘴才慢腾腾地起床,上个厕所更是酸爽地嗷嗷直叫唤。 他们俩都住在镇上,而且住在一套屋子里,所以早上的窘态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喜儿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开始注意观察,没见丝毫异样。 “不用,我早上还晨跑了。”喜儿想着,反正名声都打出去了,也就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性格。 也就是说,混世小魔王再次诞生了。 这是前世,学校孩子们给她取的名字,还拉帮结派划地盘了。 如今,她不过是个小屁孩儿,想必总不会无缘无故揪着一个九岁的孩子去批斗吧? 闫崇欢再一次响起孟浩昨天嘀咕的“妖孽。” 看着蛇形环跑的队伍,他眯着眼睛坐在边上晒太阳,突然灵光一闪。 学校领导之前不是苦恼没机会问上面开口么? 学校各项设施相较于同级别的小学来说,都是十年前置办的,这届校长是个好校长,不然孟浩也不会到这里来。 更加不会有胆子聘请高老爷子这种身份的人,来这里教书! 所以胆识,能力和野心他都有,目的单纯,明确,一心就想着将学校办好。 喜儿会不会就是个契机? 闫崇欢看着队伍中的喜儿跟同学们嘻嘻哈哈,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来。 不过,这事儿也急不得,时机很重要。 跑了三圈,大家无非就是各自活动,学校有啥就玩儿啥,只要注意安全就好。 所以,等大家自由活动,张逸他们仨立马又聚在一块儿。 跟班上同学的确没啥共同的话题,大家对他们俩好奇多过于亲近,懒得应付他们对喜儿无休止的询问,干脆躲得远远的。 “甜圈中午赶路,你知道田诚是怎么哄回去的么?”张逸平时话本就不多,这时候难得主动开口给大家讲趣事。 “是不是又犯傻啦?”喜儿中午提前走的,甜圈以为她只是出门很快回来,就没有追上去。 谁知,左等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 张逸和田诚趁它去后院,想偷偷溜走,结果刚到门口就被甜圈逮到了。 两个人闪身出门,哐当刚要关门,结果甜圈急了,直接冲上去在门上撞得轰隆一声。 差点儿把门板都卸了,用蛮力。 两个人在门外听到甜圈一声闷哼然后就没动静了,连忙推门进去。 估计是撞晕了,跟喝醉酒一样,四脚不稳两边窜。 把他们俩吓坏了,这要是撞傻了,喜儿回去还不找他们俩的麻烦啊? 田诚抱着甜圈的脑袋摇,说不定摇两下就清醒了,结果越摇越晕,然后哐当一下,直接趴在田诚的身上。 压得他嗷嗷直叫唤,田诚这时候听张逸讲,还忍不住捂肚子。 “你都不知道,它那么重哗啦一声直接压在我身上,肠子都快挤出来了,中午才刚吃过饭。”,趁机跟喜儿撒撒娇,免得待会儿因为甜圈迁怒自己。 “没撞坏吧?”喜儿知道它的厉害,曾经都敢直接上去跟野猪撞架,岂会被门板撞傻? 但关心的话还是要问的。 “没傻,就是装傻了。”张逸脸色这时候很臭,肯定是甜圈干了什么蠢事儿惹到他了。 “你知道吗?它一直就在我身上趴着,怎么都不肯下来,直到铃声响,太可恶了。”田诚一想起这事儿就气得牙痒痒。 一百七百斤,而且还死赖着,张逸怎么抱都不愿起来。 喜儿想想都觉得好笑,“谁让你们欺负它啊?” 旁边有同学想问问,他们到底在讲什么,却怎么都不敢融入进去。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恶,你问问张逸,对他干了什么?”田诚一想起这事儿就笑得肚子痛,捂着肚子直跺脚。 喜儿扭头,准备听张逸的糗事,结果他打死不开口了。 只能扭头去找田诚,他总算缓过劲儿,“它把张逸的裤子咬掉了,不让他出门。” 哈哈哈哈好不容易憋着笑说完,又开始跺脚狂笑。 惹得张逸一把推到,骑在他身上就要找回场子。 喜儿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啊,“那你身上穿的什么啊?” 张逸身上一僵,硬生生扭过头去,“没觉得很熟悉么?” 啥? 喜儿仔细一看,裤脚那绣着几朵花儿,哈哈哈 这次到喜儿趴下了,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笑了。 难怪说今天看他有点儿别扭,刚开始还以为是他长高了,想着回去又要做新衣服了。 谁知,谁知穿的竟然是自己的衣服,而且是昨天下午比赛穿的那条裤子! “哈哈哈你们怎么逃出来的?”喜儿跪坐在草坪上,双手压着肚子,笑得有点儿抽筋了。 田诚躺在地上,一把掀开张逸,一边笑还不忘继续揭短,“我一看甜圈咬住他的裤子,都裂线了,从竹竿上抓了一条裤子就跑,到了门口喊他用力挣脱。等甜圈愣神的功夫赶紧关门逃了,然后他就穿着裤衩子在马路上换了你的衣服进学校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炸毛的咪咪 张逸想上来捂他的嘴,可田诚也不笨,在地上左两滚右两滚,竟然让他一时间也制不住。 等话说完了,嘴捂上也没用了。 张逸黑着脸,看着喜儿笑得在地上打滚。 “这么好笑?”闹着闹着,张逸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就在他们三个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时候,闫崇欢跑过来了。 “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啊? 三个人诧异地抬头。 逆光,中午的阳光刺眼睛 闫崇欢一看,三个人脸上满满的笑意,哪里有半分打架的样子。 喜儿最先反应过来,“呵呵,他们正闹着玩,估计是哪个同学误会了吧?” “你们很熟?”昨天下去就见这几个孩子有说有笑。 “他是我亲哥哥叫田诚,他也是我哥哥叫张逸,跟亲哥哥差不多。”喜儿分别介绍。 闫崇欢点点头,原来是一家人? 不过,哥哥带着妹妹玩,并且如此疼爱的不多,看来这一家人,父母教育的很好。 “原来是这样,远处的同学见他们俩纠缠着在地上滚来滚去,还以为在打架,我才过来看看。”闫崇欢指指远处观望的同学。 “呵呵,他们误会了。”田诚拍拍身上的枯草,起身解释道。 “嗯嗯,那就行,小心些别受伤就行。”闫崇欢叮嘱两句就离开了,刚走远两步。 “闫老师,孟老师还好吧?”喜儿犹豫三秒,还是问出来了。 闫崇欢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笑笑,“还好,不过身体有些不适,看来还比不上你的身体素质呢。” 喜儿嘿嘿直笑,“闫老师跟您是好朋友吧?他住的远么?放学后我去看他,刚好跟他聊聊。” 这话说的,闫崇欢心底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如果是别人说出来,他肯定觉得很正常,偏偏是从一个学生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挠挠脑袋,“我们俩住在一起,他今天也上班了啊,上午没上课?” 喜儿摇摇头,上午连着上了四节数学课,班上的学生哀嚎一片。 但在乔青温暖的笑容下,谁都不敢有丝毫怨言 “那我回头跟他说说,晚点儿给你信儿?”闫崇欢发现,在这个女孩儿面前,完全无法把她当做自己的学生。 唯有平等对话,那种怪异的感觉才会稍微好点。 体育课说老实话,其实就是让学生玩儿,时间自然过的也快。 下课后,闫崇欢就来信了,告诉她住的位置。 “那我吃完晚饭过去,没问题吧?”喜儿他们三个在双杠上赶杠,追到谁谁就输了,接受惩罚,玩儿的满头大汗,小脸儿红扑扑地,粉嫩的很。 “没问题,那时候我们一般都在家里。”闫崇欢笑笑,看着三个小孩儿各自从兜里掏出汗巾擦完汗,打开水壶准备喝水。 对这三个孩子的家长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给,你的水壶呢?”张逸把水壶递给喜儿。 “在教室,不用,我回去喝。那咱们晚上见?”难怪刚才他把水壶丢给自己,原来是见自己没带。 后半句是对着闫崇欢说的。 张逸没说啥,三两口喝掉,准备回教室。 “好。”闫崇欢笑笑,挥挥手。 他还要继续下一节课,一天下来虽然没干啥,但光看着孩子们玩儿一天,也不容易。 学校的时间挺好打发的,喜儿他们还没拿到课本,每天在课堂上只要盯着黑板就行,脑子天马行空,乔青也没说她什么。 中间见她发呆的时候,点她起来回答好几次问题,反应迅速,答案准确就不再管她了。 晚上放学,甜圈跟着喜儿亦步亦趋,半点儿都不放松。 至于张逸和田诚,直接被它忽视,看来中午把它得罪很了。 “这臭狗,竟然记仇!”田诚嘀咕一句,拿起小挎包准备写作业,结果被甜圈一个腾挪闪移,书包就挂到屋檐上了。 也不懂这狗什么时候学会的爬树,田诚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 其它人只是低头捂嘴偷笑,心想着你中午得罪人家就算了,这时候还敢骂它是臭狗,这叫做活该! 喜儿被缠的没办法,只能开门让它出去。 甜圈傲娇地抬头挺胸,双眼目不斜视,迈着大爷步,出门了。 留下田诚对着屋檐上的书包欲哭无泪。 等喜儿出门后,屋里爆发的笑声,街对面都能听见。 “真是小心眼儿。”喜儿点着它的脑袋,傲娇地大爷立马换了画风,狗腿颠颠儿地在喜儿身上蹭啊蹭 一脸我是乖宝宝,主人别嫌弃我 这一人一狗,出门拉风得要命,尤其是看着跟喜儿个头差不离的大狼狗,竟然一脸谄媚相,更是晃瞎旁人的眼。 “有点儿志气好不好?你是狼狗耶,还是你金毛师傅调教出来的,抬头!挺胸!翘尾巴”喜儿一路上跟甜圈嘻嘻哈哈,很快就找到孟浩和闫崇欢住的位置。 关集镇本来就不大,他们住的地方也挺凑巧的,刚好离杂货铺子的位置不远。 到了店门口,喜儿想着跟老奶奶打声招呼吧。 结果还没走进,就看到柜台上整整胖了一大圈的咪咪,正弓着腰瞪着自己。 走进了才发现,哪里是胖了,是炸毛了! “咪咪,你干啥呀?”老奶奶伸手准备摸摸咪咪,结果被它轻盈地跳开了。 这还是喜儿第一次见到这只猫有如此大的动作,平时不是躺着就是趴着,最多伸个拦腰,有小杂鱼吃就迈着优雅地猫步走过来。 喜儿转头看看咪咪炸毛地方向,身后? 难道是甜圈? 可甜圈没啥反应啊! 不过这是啥眼神啊?鄙视么? 喜儿无语了,揪揪支棱着的耳朵,“你没事儿干嘛鄙视人家?” 甜圈脑袋一歪,表示懒得回答。 老奶奶一见咪咪被吓成这样,心疼地不行,连声安慰。 喜儿也不好意思再让甜圈靠近,等下把咪咪惹毛了,上来挠一爪子,也不是好玩儿的。 “奶奶,估计是咪咪嫌弃我家甜圈了,下次我再来找您哈。”说完就带着甜圈赶紧撤退。 “好好好,你这狗太凶。”奶奶的话让甜圈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 “哈哈哈甜圈,听到没,你被嫌弃了。”喜儿揉着它蓬松的大脑袋,直到搓成二哈地模样才放过它。 甜圈傲娇的很,我是狼狗能不凶么? 顶着一头凌乱地狗毛儿,迈着大爷步,继续跟在喜儿的身后。 穿过一个小巷子,里面有一座砖土结合地小院儿,下面是青砖,上面依旧是土坯砖,这种在农村已经算是很好的房子了。 在镇上,中等。 门是开着的,喜儿敲了两声,就直接走进去了。 孟浩正扶着腰慢腾腾地挪动着,“孟老师?” 喜儿一声喊,吓得他腿一软,差点儿跪下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双胞胎 “高婉婉是李梅的女儿,你说她们俩会不会是一样的?” 喜儿猛一扭头,“所以,你觉得她母亲是因为需求旺盛勾搭上了高大贵,然后高婉婉又是因为生理原因,导致高宝儿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喜儿没发现,其实自己的言论也没比顾莉雅含蓄多少。 “不是我觉得,是村里的嫂子们这样讲的。”顾莉雅拿起梨,狠狠咬了一大口,讲得口干舌燥,吃颗梨清清嗓子最好了。 喜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高宝儿死了,高婉婉去哪里了?” 顾莉雅摇摇头,“高宝儿死后的第二天,就没人看到她了。后来高宝儿的父母还去村长家闹了一场,好像把他们家的生蛋鸡都捉走了,这事儿才算了了,不过高老太太在村口骂了两天了,你现在去估计还在。” 喜儿不禁为高宝儿的命运感到悲凉。 他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在他出殡的时候,人都没出现。 而在他父母眼里,自己不过只值几只下蛋鸡,真是悲哀至极。 不过人死如灯灭,人世间再多不平,也不过生前一口气,没了就没了。 说完高宝儿和高婉婉的事情,顾莉雅又兴奋地讲起村里哪个媳妇儿生了娃。 “你知道最神奇的地方在哪里么?”昏暗地煤油灯下,她的双眸亮的惊人。 “啥?”喜儿洗耳恭听,这家伙怎么村里啥事儿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灶房里”还还没说完,就被喜儿打断了。 “灶房?为啥?”以前也听一些老人抱怨说现在的媳妇儿生孩子娇气的很,以前田埂上,地里,常常是干活干着干着就生下来了,哪里还来得及去医院,进产房? 喜儿她们听到最多笑笑,心里并不以为然。 “当天是她婆婆生日,一大清早起来擀长寿面,结果正要蹲下来往灶膛递柴火的时候,孩子掉出来了。”顾莉雅说得眉飞色舞,仿佛亲眼看到了似的。 见喜儿眼中有质疑,连忙补充。 “真的,我去的时候,孩子身上的草木灰都没洗干净。我问她疼吗?她说之前有点阵痛,还以为是小孩子踢的,就没太在意,生下来那一刻就跟下蛋一样,而且扑通扑通,两个。” 看着顾莉雅伸出来的手指,喜儿的心脏都跟着砰砰砰地跳。 “两个?”嗓子有点儿干,声音都撕裂了。 “嗯,双胞胎,我去看了一下,瘦不伶仃,跟扒了皮的小青蛙似的,浑身上下红彤彤,一根一根地瘦排骨支棱着。第二个生下来就没声音。”语气明显下沉,谁听到心里都不好受。 喜儿也被顾莉雅的话吓到了,扒了皮的小青蛙? 小时候跟家人没少去菜市场,第一次见那场面,吓得嗷嗷大哭,可见场面之血腥。 “那两个孩子还好么?”喜儿声音不自觉都开始颤抖。 “第一个声音挺响亮的,就是第二个,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这两天小嫂子眼泪水就没干过。”顾莉雅水亮的眸子也带着几分暗淡。 “你明天还要过去么?”喜儿问问。 “嗯,我尽人事听天命,那小孩儿只有送到大医院里才有检查的条件,太虚弱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就是奶水都喝不下去,喝啥吐啥,时不时跟小猫儿一样哼哼两声。”顾莉雅脸上的颜色更暗,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悲哀。 喜儿蹭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你干啥去?” 准备掀开门帘子的手顿了一下,“我去炒点儿熟面粉,你明天拿过去送给那孩子,就说是你的心意。” 然后径直朝厨房走去。 李颖和苗青正在外面笑得东倒西歪,见喜儿出来,忙问咋了。 “没事儿,我跟莉雅姐姐打赌输了,给她折腾点儿好吃的,待会儿人人有份。”强撑笑颜,打发了老妈和苗青好奇的眼光。 顾莉雅后面紧跟着也进去了。 “你给我照顾火,我好好想一下书上怎么说的。”喜儿拍着脑袋,细细回忆曾经爷爷跟她讲,奶奶如何聪明智慧把爸爸奶大。 那时候大人都吃不饱,哪里会有奶水,但孩子不能饿着啊? 后面奶奶花大力气弄来一些面粉,然后经过加工,每天就冲水给孩子喝,没想爸爸也活下来了。 这也是年代产物,好像叫什么高干粉。 就是把面粉放到盘子里上锅蒸,蒸完晾凉后,用擀面杖擀碎。 喜儿说干就干,只是第一遍蒸完,使了个法子把顾莉雅支出去,将面粉扔给金毛晒干,碾碎后再蒸一遍,再擀碎。 这样面粉就彻底失去了粘性,用京城话来说就是特“洒楞”。 爽利不粘连的意思。 然后就是用这样的熟面粉放上糖给老爹冲着喝,然后救活了他。 爷爷说,别小看这熟面粉,实际上最有营养了,既经济又实惠,小孩吃这东西又不容易上火。 今年村里家家户户都缺粮,面粉这样的金贵物肯定是拿不出来的,所以喜儿才借顾莉雅的名义送出去。 蒸面粉用的是温泉里的灵泉水,最是激活生机,希望能救下第二个孩子。 等顾莉雅找了东西回来,喜儿已经蒸好了十斤熟面粉,还顺手给大家一份做了一份芒果冰沙。 “喜儿,我简直太爱你了。”顾莉雅要凑上去亲一口,被喜儿一手拍开。 自从第一个年三十,喜儿用这招对付她以后,就彻底被赖上了。 时不时又是亲又是抱的,搞得李颖一度对她不放心。 背后跟田玉良嘀咕,说这样会带坏喜儿,女孩子家就要知书达理,文静贤惠。 “你之前不是总觉喜儿太文静了么?我觉得挺好的,貌似听老爷子的意思,这都是喜儿教的人家。”田玉良的话让李颖半天没回过神来。 “喜儿教的顾莉雅?” “是啊?所以,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女儿会不会把人家带歪了。”田玉良笑笑,将妻子的身子搂得更加贴近了些。 直到严丝合缝,脑子一片浆糊,浑身火热,再也无法思考。 这个话题也从此没再提起。 第二天,喜儿跟着顾莉雅,拎着面粉和红糖,一起去看望那个生了双胞胎的小嫂子。 高石庄说大也不大,五六十户人家。 但在这生活了一年半的时间,认识的也不过是来来回回打交道的几户,这边根本就没来过。 看到一颗歪脖子枣树,顾莉雅指着一户小院儿,“就是那家。”

第二百二十六章 高干粉 门口竹竿子上晒得全是尿布,五颜六色,一看就知道是从不同的旧衣服上剪下来的。 后世虽然小孩子都用纸尿裤,觉得尿布难洗,而且没有地方晒。 但是老一辈的人还是比较喜欢用尿布,觉得对小孩子的皮肤好。 毕竟穿旧后的衣料比较柔软,而且透气,虽然麻烦点,但是这辈子奶了这么多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如今家里都是独生子,更是信手拈来。 喜儿脑子里稀里糊涂的也不懂在想些什么,就已经走到人家门口了。 “顾医生来了?快请进。”门口正在晒尿布的老人,赶紧开院子门,把顾莉雅迎了进去。 “嗯嗯,这是我好朋友喜儿,听说您家里生了小孩子,很好奇就跟过来看看。”顾莉雅把身后的喜儿让出来。 毕竟没有打过交道,贸贸然跑到别人家里,也不是很礼貌。 “哦哦,你就是那只大狼狗的主人啊?长的真喜人,名字也好,好好好,赶紧进来喝口水吧,这日头越来越烈了。” 一看就是个勤快又利落的老太太,说起话来都是带着笑。 难怪媳妇儿顶着大肚子,还要早起给老婆婆煮长寿面。 婆媳关系肯定很好。 一进门,家里就有股味道,缺乏空气流通,好一会儿喜儿才适应过来。 “这里坐月子的风俗,不能见风。”顾莉雅知道喜儿的习惯,瞅机会低声在耳边解释。 喜儿点点头,表示没什么。 每个地方做月子的风俗都不一样,即便是医生的建议,老一辈人依旧会坚持陈旧的月子习俗。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也说明老人家心疼儿媳妇儿。 听顾莉雅说,就是她们上学的那天生的,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老太太有什么不好的脸色。 “你们来啦?”喜儿和顾莉雅一进门,就见床头一个脸色蜡黄的女子,头上包着毛巾,半坐在床头。 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袱,里面应该就是孩子。 “嗯嗯,小家伙今天怎么样?哟大的都已经会吸奶了哟,不错,今天精神多了。”顾莉雅欺身上去,掰开包袱瞅瞅里面。 然后又看向床里面的一个小包袱,安静得很。 小嫂子一扭头,眼睛就湿了,连忙抹了一把,刚好被进门的老太太看见。 “别哭了,人各有命,能在世上走一遭也是他的命,你到时候把眼睛哭坏了,后悔都没地方去。”老太太把手中的碗递给喜儿和顾莉雅。 这年头,家里喝水都用碗。 家境好点的,来客人就冲一杯糖水,算是贵客的待遇。 进门的时候,喜儿也注意看了一下,可谓是家徒四壁,但好在收拾的干净。 “对啊,别哭了,你今天奶水怎么样?”顾莉雅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准备把里面的包袱抱出来。 “还是那样,他都已经吸了快一个小时了,小脸儿通红,可还是不够吃。”小嫂子一说到这里,声音有开始哽咽。 喜儿看得心里反酸,当母亲的的确不容易。 “谢谢。”接过老太太手中的水碗,埋头喝了一口,掩饰眼中的水雾。 这家人的确挺爱干净的,水里也没有异味,烧水的时候必然是把锅刷的很干净。 不是所有农家都跟张田两家一样,做饭和烧水的锅分开。 一口锅除了票,还要钱,这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承受的。 这样做饭的锅烧水,必然会有一股味道。 顾莉雅听完小嫂子的话,赶紧把面粉递给喜儿,“你跟着婶子去厨房,用开水泡一碗过来,看看小孩子爱不爱吃。” “这是啥?”小嫂子看她拎着一袋,也没注意看,还以为是她自己的东西。 “炒熟的面粉,听老一辈人讲,这样的高干粉冲给孩子喝,能代替奶水。你奶水本来就不够,就会再怎么吸,都吸不出来啊。”顾莉雅把老二抱在怀里,喜儿接过面粉的当儿,看了一眼。 心里一阵抽痛,这就是新生儿吗? 真的跟只小老鼠一样,红彤彤地,紧闭着双眼,要不是鼻子偶尔轻轻抽动一下,根本就意识不到孩子还活着。 深吸一口气,赶紧跟着老太太出了门。 这时候才发现,老太太也在偷偷抹眼泪,可怜的老人。 都是她的亲孙子,看着哪个都不好受,媳妇儿的ru头都吸皲裂了,这哪是在吸奶啊?这是在喝他母亲的血啊! 所以,看着顾莉雅手中的面粉袋,连句客套话都没力气说出口。 转身偷偷抹泪,都是穷闹的。 喜儿看到暖水壶,赶紧上前抢在手里,趁她拿筷子的功夫,直接把自己手中的碗注了半碗温泉水,然后加了一点点开水。 用筷子慢慢地搅腾,一会儿水就变成了奶白色。 跟牛奶一样,但却有股麦子的清香,而且比平时的面粉要香不少。 老太太的眼圈儿又红了,背过身去抹了抹。 “奶奶,您别伤心,莉雅姐姐医术可好了,肯定能治好的。”喜儿也不懂该说啥,只能干巴巴地安慰着。 因为她自己心里也没谱,这样到底能不能救活? 而且,孩子还这么脆弱,能不能喂进去都是问题。 喜儿小心翼翼端着碗,老奶奶还要继续忙,就没再进屋。 顾莉雅抱着小孩儿,喜儿拿筷子沾一点面粉水,放到孩子的嘴边,可他一动不动,甚至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喜儿急了,将碗放下,出去将手洗干净。 然后跑回屋子,拿小手指点着,轻轻挑开孩子的嘴唇。 太脆弱了,筷子不好掌控力道,喜儿的小手指白嫩细软,皮肤贴着皮肤更好控制力道。 喜儿是半强硬把嘴巴撬开的。 忙出一身汗来,才送了一点点进去。 这孩子甚至连吞咽都不会,简直急死人,而且呼吸也是好久才有那么一口气儿。 最后,喜儿不得不将手指伸进去,慢慢摩挲着他的小舌头,让他一点一点适应。 小半个小时,才看到小孩儿喉咙动了一下。 “他喝下去了!喝下去了!”喜儿激动得差点儿哭出来,太不容易了。 小嫂子也被她们感染,眼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哗啦啦往下流,哪里还顾得上顾不上月子期间哭了伤眼睛的禁忌。 一个劲儿的问,“真的喝了么?真的喝了么” 喜儿和顾莉雅连连点头。

第二百二十九章 跳级考试 一开始孟浩说到什么青少年锦标赛,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就是觉得很搞笑,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个中年人眼中狼见到肉的饥渴,让她脑子灵光一闪,难道? 可是,在她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没有中国大陆参加奥运会的事件啊! 中国台湾参加了好几届奥运会,却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被居心叵测的国家恶意中伤,借此分裂中国。 依稀记得好像是到了1984年第23届美国洛杉矶奥运会上,射击运动员许海峰才夺得首金,实现了中国在奥运会中金牌零的突破。 也彻底摆脱了“东亚病夫”的称号。 这中间的几届,中国大陆这边都没有派人去吗? 想到便直接问了,办公室里几个人都愣在那里。 喜儿立马反应过来,问错问题了,她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奥运会吗? 围着她转悠的中年人先是呆滞片刻,然后笑得眼角干纹簇成一朵菊花,继续蹲下来跟她说话,“你想参加奥运会?” 喜儿忍不住想翻白眼,奥运会是我想参加就能参加的么? 先不说国家是否能加入奥组委,就是加入了,她的年纪也不够啊! 中年人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朝她伸出手来,“我先认真的自我介绍一下,喜儿,你好,我姓陈,叫陈锋。” 喜儿看着他古铜色的皮肤,手掌上凸起的血管,“您好,我姓田,叫田喜儿。” 陈锋朝那群人摆摆手,大家虽然对喜儿好奇不已,但还是迈开大长腿出去了。 喜儿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大概有了想法。 走到苗青跟前,小声道,“青姨,咱们等下以静制动哈。” 陈锋和孟浩,看着她淡定地跟大人小声商量着,相顾无言,对视耸耸肩。 毛校长从头到尾,都是像尊弥勒佛,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笑着。 看喜儿和苗青商量得七七八八,才第一次起身,走过来,“你就是我们学校刚转过来的新学生?” 孟浩在一旁介绍,喜儿笑得更加灿烂,这才是正主啊。 “您好,毛校长,我是乔青班主任四三班的学生,叫喜儿,我想参加跳级考试。” 哈哈哈,毛校长和陈锋都笑得前仰后合。 “这娃娃,有意思。”毛校长有点儿陕北口音,听在耳朵里,亲切的很。 陈锋环抱手臂,点点头,“我也觉得有意思,我这几天都要蹲在这里,你帮我解决一下住宿问题。” 毛校长给孟浩递了个颜色,“这种小问题丢给他就行啦。” 喜儿看着他们的互动,看来都是熟人啊,而且关系匪浅。 难不成,自己算计孟浩不成,被反推入坑? “这是你的试卷,你现在能考试吗?”校长笑眯眯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试卷,抽出两份。 苗青实在忍不住了,今天这到底是摆的什么阵啊? 先是跟孩子说了一堆有用没用的,然后一帮人跟看猴子一样,将喜儿打量了个遍。 事儿还没完,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就让孩子做试卷。 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喜儿倒没觉得啥,反正是小学的试卷,什么时候做都是小问题。 “哦,现在吗?” 毛校长依旧是笑眯眯地点头,孟浩张嘴想说点儿啥,却始终没张开嘴。 喜儿从他手中接过试卷,到他办公桌对面坐下,从书包找出铅笔就开始答题。 苗青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这孩子心咋这么粗呐? 喜儿懒得去理会这些事情,埋头苦写半个小时,“给。” 孟浩见喜儿开始答卷,就和苗青到走廊上聊天,将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讲了一遍。 苗青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她这才意识到,喜儿这孩子今天到底是面对的啥事情。 全国青少年锦标赛,这是多少孩子梦寐以求想要登上的舞台? 另一方面又觉得有些惶恐,上次被带走后,她第一次庆幸老爷子的英明举动。 这还是躲到农村,远离政治中心,上次才有幸捡回一条命来。 而喜儿不过十岁的孩子,舞台有多大,上面的竞争就会有多激烈。 可刚才看她的样子,貌似又有了自己的主意,到后面她都没什么心思听孟浩说什么,就想着赶紧回去把这事儿告诉李颖和田玉良。 事关重大,根本不是她能轻易做决定的。 可喜儿还在里面考试,她必须耐心等待。 谁知,孟浩正讲到那个陈锋教练多牛掰的时候,喜儿已经出来了。 “考完了?”苗青和孟浩同时问,心里七上八下。 语文和数学两张试卷,这才大半个小时,竟然就出来了。 而且看她一脸平静,不像顺利的样子。 苗青越过孟浩,帮喜儿接过书包,见她不答话,后面都不敢继续问下去。 喜儿看着青姨和孟浩纠结的神情,噗嗤笑出声来。 “你这个孩子,真是的,吓死我了,怎么样啊?”苗青见她笑了,心底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应该没啥问题,校长正在里面改卷子。”喜儿趴在栏杆上,双手拍拍,轻松的很。 “两份试卷你都答完了?”孟浩依旧不相信,苗青倒没这个顾虑,毕竟喜儿,仙儿,田诚和张逸四个人时不时被自家老爷子出试卷为难,不是一次两次。 即便是自己的女儿,她也有信心让她跳级。 但是她和高祥另有想法,尊重孩子的决定,心底更希望孩子们能正常成长。 毕竟仙儿不像喜儿,成熟,稳重。 即便是在高几届的孩子面前,都能应对自如。 这一点,她做母亲的虽然遗憾,但从另一方面来讲,她也很庆幸。 李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抱怨”,孩子太能干,少了很多做母亲的乐趣。 上一次撒娇,还是在京城。 喜儿傲娇地四十五度角仰望,“您觉得呢?” 孟浩被噎的无话可说。 的确,人家肚子里要是没点儿货,敢跟他打赌,然后一点点设局让他帮这个忙? 想到这里,心里依旧有个疑问。 蹲下来,跟喜儿平视,“你怎么知道我能帮到你呢?” 喜儿抿嘴笑了笑,“你穿了海魂衫,还穿了新的胶球鞋。” 孟浩浑身一僵,语速更快,“难道你之前打的不是这个主意?” 喜儿摇摇头。 孟浩的肩膀一松,好吧,活该自己输了。

第二百三十章 火星撞地球 毛校长接过喜儿的试卷,脸色也很奇怪。 他一杯茶还没喝完呢,咋就交卷呐? 喜儿递给他后,微笑礼貌地告辞,她知道,再快也不可能当场出结果。 想想外面的苗青和孟浩,估计青姨都急的腮帮子上火了。 刚才是没回过神来,经过孟浩的解释,以她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把这些事情想得深远。 估计明天爸爸和妈妈都会过来。 喜儿没有和孟浩多说什么,拉着苗青的手准备回教室。 “你确定没问题?”苗青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确定,李颖把孩子交到自己手上,怎么说也要尽到责任。 喜儿点点头,“青姨,我确定没问题,不过关于锦标赛的事情,我想回家亲自跟爸妈讲。您放心,暂时我不会和孟老师多说什么的。” 苗青听完她的话,真想感叹一句:这孩子心思太细腻,缜密了。 就是一般的大人都不一定能做到。 但喜儿怎么都没想到,陈锋竟然就守在这里了,不光守在学校,甚至守到了家门口。 喜儿通过孟浩的嘴巴给他递了个话,自己年纪太小,要回家跟父母商量。 所以,陈锋干脆住在了镇上,暂时霸占孟浩的房间。 得知喜儿周末才会回家,周六下午就守在了学校门口,跟在喜儿身后亦步亦趋。 她无语望苍天,“陈教练,我又不会跑,待会儿走的时候叫您好了。我知道孟老师的住处,待会儿会经过的。” 苗青和高老爷子已经回家收拾东西去了,要是把陈锋带回去,家里更是忙乱不堪。 陈锋确定喜儿不是开玩笑,才转身朝孟浩的住处走去。 不过,也只是等在杂货店的门口。 喜儿哭笑不得,苗青更是不好说啥。 “您干啥就不能多等一天呢?我都还没回家跟爸妈说,您这样突然出现,吓坏我爸妈怎么办?” 陈锋笑笑,“能养出你这样的孩子,我就不担心你父母会被吓到。” 这年月比较特殊,有多少人卧虎藏龙,他相信喜儿的父母必定不凡。 回去的路上,陈锋又被甜圈给吸引住了,不停地问着关于它的问题。 什么意思? 拐走我就算了,难道还想拐走我的狗? 喜儿一直就跟他打哈哈,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等他们生小狗了,能不能送我一只啊?”陈锋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挺厚脸皮了,但是心中实在太太喜欢了。 这次不光陈锋来了,孟浩也来了。 从一出门,就一直都走在最后。 直到甜圈被喜儿支使着先回家,他才敢走到喜儿的旁边。 “你喜欢这狗?”孟浩听到陈锋的话后,简直不敢相信。 以他的身份,要啥不行,竟然来这村里开口讨要一只土狗? 因为惜才,在镇上逗留这几天,已经让他感觉很意外了。 结果陈锋白了他一眼,不帮忙就算了,还不识货,“你懂啥呀?这年头,找一只这样的纯种狗有多难你知道吗?” 结果孟浩只能耸耸肩,摊开手表示无奈,“呵呵,这辈子我跟狗都无法结缘,所以,请原谅我的不识货。” “甜圈是我的家人,不是货。”喜儿很生气,叉着腰,瞪着眼,撅着嘴。 陈浩只得连连道歉,因为自己的言语不当。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结果又出了意外。 顾莉雅刚刚出诊回来,远远见到喜儿这群人,激动地就要冲过去迎接喜儿。 结果,甜圈以为是来迎接它的。 狠狠滴激动了一把,一激动就干了错事。 顾莉雅被它欢快地扑倒了,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土坝子上。 然后,然后很不顺利的是,甜圈又被喜儿的呵斥吓到,逃离现场时把顾莉雅给绊倒了。 准备爬起来的顾莉雅竟然沿着土坝子的斜坡滚了下去。 还好,这段时间雨水不是很充沛。 下面土坝子下面已经长成了草坪,只是顾莉雅滚下去的姿势,搭配她的尖叫,实在人让不忍直视。 喜儿一行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后的苗青和喜儿赶紧冲下去扶她,等她好不容易站稳了,就听到土坝子上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因为逆光,顾莉雅根本看不清这人是谁。 但无论是谁,见到一个女孩子如此不幸的遭遇,第一反应应该是抢着来救人,而不是叉着腰哈哈大笑吧? 顾莉雅不爽,很不爽! 也顾不得头上顶着一脑袋的枯草,脸上满是尘土,身上更是狼狈不堪。 挡开喜儿和苗青的手,咬着牙爬上土坝子,就朝孟浩冲去。 对!狂笑的那个人就是孟浩。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滑稽的场景,就像看戏一样,见对方没有生命危险,第一时间就是觉得搞笑。 好笑当然要笑出来啊! 从小就是在京城横着走,活得比谁都放肆。 要不是因为老爷子如今处境艰难,怎么会自愿放逐到这样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当一名小学老师? “你脑子被驴踢了么?从小你爹妈没教育过你,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么?尤其是女同志,还有,你觉得我滚下去很好笑是吗?” 孟浩被她一系列的问句问懵了,下意识点头。 顾莉雅牙齿都要咬坏了,见他竟然还点头,气得就是一脚。 咣啷啷,刚才笑得花枝乱颤地孟浩下一刻延续了顾莉雅的续集。 然后顾莉雅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孟浩滚下去的方向,站在土坝子上,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飚出来了。 所有事情的发生不过一瞬间。 喜儿和苗青还没爬上来,就看到孟浩沿着土坝子滚下去的优美姿态。 喜儿看着笑得直抽抽的顾莉雅,眉心一直跳,这还没开口介绍就杠上啦? 之前,她还设想过这两个人碰面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没想到会如此地滚动! 很时火星撞地球啊! 算了,还是先把人扶上去再说吧。 转身又冲下去,孟浩滚得七荤八素,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莫名其妙。 前一刻不是站在土坝子上么? 现在头顶上怎么是蓝天呐? 转转头,那个在阳光下笑得如此灿烂的是谁? 笑声就像银铃一样动听。 是她? 就是她指着自己劈头盖脸地一顿骂,然后还把自己踹下来的? “孟老师,您还好吧?”喜儿冲到他旁边,看他双眼迷离,吓坏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交锋 喜儿无语的很,顾莉雅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至于吓成这样么? 孟浩哪能看不懂喜儿眼神中的深意? 心底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里建设,才勉强从喜儿的身后站出来,挺直了胸膛。 喜儿见身后的手松开,赶紧撤离。 朝顾莉雅点了个赞。 这家伙就是欠揍,上次打赌是自愿的,还没实现赌约,凭什么又给自己招惹这么个麻烦的事情啊? 孟浩虽然挺直了腰背,但在顾莉雅的银针面前,也只有落跑的份儿。 这两个人在各自好友的眼里,都是不嫌事大的主儿,任凭他们出去打闹,折腾了。 只是,时不时传进屋内的惨叫和尖叫声,稍微让大家有点儿走神,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因为田玉良和李颖都被陈锋的话惊到了。 苗青把张田两天的孩子送到就回去了,高祥早就过来接人,见他们家里有客人,寒暄一番就带着母子三人回家。 高老爷子今天没回来,自从去了学校,他的思想又再度活跃起来。 “奥运会?国外?”李颖虽然提前得知消息,也不过是全国青少年锦标赛而已。 田玉良看看喜儿,再看看陈锋,觉得这事儿咋悬得很呐! “国家申请进入奥组委了吗?”还好,家里至少还有一个懂行的。 田玉良虽然不是体育界的人,但好在之前也不是一无所知,平时没少关注国家新闻。 这两年下到了高石庄,消息彻底闭塞,也不懂最新有些啥消息。 陈锋觉得真不愧是父女,虽然问的不是同一个问题,但本质上却是一致的。 摇摇头,“没,我们只是提前把事情做在前面。” 田玉良听后反而松了口气,这跟国家荣誉无关,当爹的首当其冲,关心的是女儿安全。 转而看向喜儿,看看女儿态度如何? 喜儿太知道了,今年她十岁未满。 下一次举办奥运会,怎么也要到1979年,国际奥委会全体委员才表决,承认中国奥委会在国际奥委会中的合法地位。 那是中国第一次参加冬季奥运会。 也就是说,那年她满14岁,刚好踏及奥运选手的年龄界限。 她想试一试。 见老爸看向自己,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她发现,自从开始决定去镇上去读书,很多事情都彻底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之前,她一心就想着家人能够健康,坚持到知青返城,再多等几年,就能回到京城。 可没想,在这里,竟然连读书都成了奢望。 所以,她做了第一次妥协。 却没想,第一天是上学,又遇到乔青这样掌控欲极强的班主任,更是让她无法预料。 为了摆脱自己未来的窘态,才想出和孟浩打赌,谁知又惹出了陈锋这个人。 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而且件件都跟她之前的想法彻底偏离。 难道,命运之轮真的已经开始转动? 它到底要把自己带向哪里? 喜儿这几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却越想越头疼,最后干脆不想了。 既然来了,那就接着吧。 所以,今天带着陈锋回来,她也是打定了主意,天意如此,你就是拒绝,谁懂后面又会出现什么转折呢? 田玉良见女儿没反对,便开始和陈锋热络地聊起体育界的一些好玩的事情。 聊天的过程中,田玉良非常直接,把自己一家人的家庭成分丝毫没有隐瞒,如实告知。 他相信,即便自己不说,喜儿一旦踏入这个圈子,自家这点事儿必然会被查个底朝天。 陈锋沉吟片刻,“这点我之前也预料到了,我只能说,会尽量去做成这件事情。因为,我真心希望国家能在那样一天,扬起五星红旗,更希望领奖台上能想起义勇军进行曲。” 陈锋的话,让整个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然后孟浩的惨叫声,就显得尤其突出。 “你怎么能拿这个东西打我?”孟浩连跑带跳,有种孟姜女哭长城的无奈和委屈。 大家忍不住伸出头去,只见顾莉雅手拿一只粪瓢,赶在他身后拼命地捶。 “我让你嘴贱,让你嘴贱”捶的那叫一个淋漓畅快,痛快至极。 上面还有星星点点可疑黄色物质,随着瓢的起起落落,一滴不剩全飞到了孟浩身上。 一边喊一边干呕,“陈锋,救我” 陈锋撇撇嘴,没理他。 在京城那一亩三分地,没人敢把他怎样,没想在这乡野之地反而被人拿捏了一把。 屋内继续未完的话题,喜儿的学业怎么办?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结果喜儿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愣住了。 “我继续在这学校上课,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定时检查我的成绩。” 这种情况,肯定是田家人最乐意见到的,可陈锋的眉头却皱成了峡谷。 “那你怎么系统地训练呢?” 不系统训练,成绩怎么稳步提高呢? “我可以去一趟训练基地,如果您带的队员能赢过我,那就在那里训练,如果不能就放我回来继续读书。” 喜儿的话让陈锋眼睛一亮。 这样也好,如果喜儿真的能赢过他们,就可以给他们敲敲警钟。 反之,也能让她安心在基地训练。 喜儿可不愿就此被锁进牢笼,她后世可不止一次听闻运动员退役后因为文凭低,在外生存环境差。 她希望自己在学习之余,能利用自身优势为家人谋取一点福利。 这样,也是回京城的一种方式。 如果她的成绩足够让人眼热,上面一定会想办法摆平家里的成分问题,回京城更是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不由心生欢喜。 到后面,聊天的氛围就很轻松了。 等孟浩和顾莉雅告一段落,陈锋简直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竟然是自己的外甥侄子。 把脸看得比命还重的人,竟然顶着一张大花脸,鸡窝头,浑身恶臭。 不等他靠近,陈锋忍不住倒退,捏着鼻子。 “你别过来,先去洗洗。”陈锋觉得这人简直跟在粪池滚了一圈差不离多少。 孟浩一脸幽怨,看着远远咧着嘴笑的顾莉雅。 田玉良和李颖每天的工作就是跟大白猪们打交道,对于这种味道早已习以为常。 喜儿和田诚之前每天在菜园子泡着,没少施农家肥,也早就免疫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告状 脑袋在床脚上磕了一下,抹一把,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喜儿没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连忙趿鞋子下来看,哪想直接被一把掀开,而且力道不小。 后背被撞到床边上,疼得她差点儿叫出声来。 旁边看戏的人见李丽受伤,连忙冲出门外,喊着“李丽受伤啦,教练” 一开始,喜儿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时候反而坦然了。 教练不发难还好,要是一气之下直接把自己赶回去了,不正如她的意么? 她对自己的重生定义的非常清楚,没想过改变历史,因为爷爷很小的时候就跟她阐述过一个观点。 凡事发生必有因,当你无法违逆的时候就尊从。世间的因果是早就注定的,你逆天改命,也许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甚至你根本无法承受。 就像她去镇山读书,跳级,然后遇到陈锋这件事情。 所以,面对李丽的刁难,她心态平和的很。 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女孩子脾气太骄纵了些,也不懂在这样一个强者为尊的领域是如何生存的。 或者,她有骄纵的资本? 喜儿想到这里,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这个不断抽噎的女孩子。 不过也只有看两眼的时间,因为顾莉雅已经跳下来了,拉着李丽就是两巴掌,“你爹妈没教育过你,什么叫礼貌吗?不脱鞋子就往别人床上踩,活该被揍,我觉得还揍轻了。” 噼里啪啦又是两巴掌 打得不光李丽懵了,就是喜儿的眉心也跟着一跳一跳。 果真还是那个强悍的顾莉雅,连甜圈甜头欺负她了都要咬回来的主,岂会轻易放过这个人? 之前那个轻声细语的女孩子更是脸色发白,没想遇到一个如此彪悍地主,之前还假模假样地想去搀扶李丽。 被顾莉雅扒到旁边后,眼睁睁看着李丽被扇了几巴掌,一时间进退两难,眨巴两下眼睛,索性一闭眼直接冲到顾莉雅和李丽的中间。 “你们别打了,待会儿教练来了大家就惨了。” 李丽懵了两秒,嗷得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脑袋也顾不上痛了。 一巴掌直接拍在女孩儿的脸上,也顺便扒到了旁边,冲到顾莉雅面前就要干架。 顾莉雅每天跟两条一百八十斤狼狗打架的人,岂会怕这样一个娇娇女? 喜儿动了一下,又把脚缩回去了。 顾莉雅中间给她递了个眼色,大意是看她的。 喜儿今天是新人,她受到的待遇又比较特殊。 如果不能服众,将来肯定会受这些老人的欺负,顾莉雅在车上就跟喜儿偷偷分析过。 看来,她今天是准备杀鸡儆猴了! 不过两三招,李丽就被顾莉雅摁在地上,又是薅头发又是拧肉的,喜儿中间甚至还看见了好几次银光闪过。 孟浩上次就是吃亏在顾莉雅神出鬼没的银针上,今天李丽也不能幸免。 旁边站着四五个人,也没见有谁上来劝架,全都是嘴上不痛不痒地劝说两句。 之前那个说话轻声细语的女孩儿被李丽拍了一巴掌后,更是不发一言,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不懂在想什么。 喜儿把周边人的神情打量了一圈,心中有了谱:看来,这个叫李丽并不怎么受大家待见。 大家无关痛痒地劝告,在两个打红了眼的女人面前,简直就是大浪拂过的碉堡,不值一提。 等陈锋趿着鞋子,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时,那个文弱地女孩儿突然拼死命地冲到顾莉雅旁边。 拉着她往开拽,顾莉雅也不笨,顺势就滚到了地上。 捂着胸口喊疼 大家跟看变脸似的,张着嘴巴,完全不懂怎么说好。 之前被摁在地上的李丽没注意到陈锋的到来,见顾莉雅被拽到了地上,起身就要狠狠地扇她耳光子。 这着一巴掌却始终没能扇下去,被挡住了。 李丽气愤不已,还以为是文思拉住了,反手就是一巴掌,又被挡住了。 气急了的她,扭身就要开骂,见陈锋怒目而视。 满口的污言秽语才赶紧吞了下去,憋得满脸通红,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告状。 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陈教练,我被打了,脑袋上被磕了老大一个包。这两个贼竟然偷我的东西,而且还抢了我的床” 哭得那叫一个凄厉,一句话换了好几口气才说完。 顾莉雅只是捂着胸口不说话,一脸的小媳妇儿样,喜儿干脆盘坐在床上等待陈锋的处置。 陈锋也挺为难的,一个是大家看好的未来之星,一个是自己费尽力气才网罗来的明日之星,怎么处置都会让人心生怨恨。 瞅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丽,再看看床上的喜儿,还有捂着胸口不懂啥情况的顾莉雅。 他恨不得先扇自己两巴掌。 今天怎么就想到这样一个混蛋主意,想着把喜儿和顾莉雅放到女生宿舍呢? 顾莉雅之前在家里跟狗打架,又拿着粪瓢,举着银针追着孟浩打又不是没见过? 这样一个不怕事儿的主,遇上刁蛮地李丽,不撞出花火才怪呢? 再加上一个平时闷不吭声,其实主意比谁都正的喜儿,三个女儿一台戏,她们遇上简直能上演星球大战。 果不其然,他才刚刚躺下,就被学员拍着宿舍门喊起来了。 一夜没睡,直到被拽进女生宿舍都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直到李丽要扇顾莉雅的巴掌。 吓得他一个激灵,浑身的瞌睡虫都被吓没了。 李丽还在嗷嗷大哭,放佛受尽了天底下所有的委屈。 “你还好么?”陈锋问道。 李丽以为是问自己,打着嗝,抽噎着,“我一点都不好!” 喜儿见陈锋是面对顾莉雅说的,连忙挪动屁股,扯了她一把,“还好么?” 她们俩平时多么默契啊! “还好,就是胸有点闷,估计是今天气到了。”说完,眉头皱的更紧,脸色有由青转白的趋势。 喜儿也顺势揉了揉根本没眼泪的眼角,说道,“莉雅姐姐平时心脏就好,今天又被吓到了,怎么办啊?嗷呜怎么办呐?” 说完,假意呜咽几声,捶着床,一脸地无助。 扮无辜,谁不会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拖轮胎 顾莉雅一番话说完,整个食堂都只听得见勺子和碗筷磕碰的声音。 喜儿低着头闷笑,这家伙太坏了。 人家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孩子,竟然这样吓人家! 估计今天都睡不着觉了,不过看顾莉雅现在的表情,着实有些不好。 忍呀忍可那大片的肥肉实在难与入口,慢慢把屁股挪到喜儿的旁边,悄声道“你能吃的下去?” 喜儿把馒头掰开,肥肉夹着白菜被塞进了里面,这样比单独塞进嘴里好一点。 当着她的面,就这样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看得顾莉雅胃里直想呕,瞪大眼睛,看着喜儿若无其事地塞进嘴里,貌似还很香的样子。 其实,早在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就翻手把肉换掉了。 但顾莉雅的那份,她可无能为力,只能靠她自己想办法。 顾莉雅看着喜儿吃得香甜,实在忍不下去,又把屁股往文思那边挪,“文思,你喜欢吃肉吗?” 文思正小口小口嚼着馒头,脑子里不懂在想什么,根本没注意到顾莉雅的动作。 被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大跳,茫然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顾莉雅心里偷偷翻个白眼,想着正求人家呢,低头小声又问了一遍,“你喜欢吃肉吗?” 文思觉得她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还有谁不喜欢吃肉吗? 顾莉雅多么人精,筷子精准无比,夹起那块白色的肥肉,放进文思的碗里,“给你吃吧,我不爱吃。” 文思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碗里突然出现的肉片,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食堂的这片肉可是陈教练通过特殊途径,废老大力气才弄来的,大家每天训练最大的动力就是这片肉。 而且,每周考核成绩时,最让人激动的奖励就是中午和晚上加餐,多几片肉。 可她刚才确认自己没听错,还有人不爱吃肉? 看着碗里的肉片不见了,顾莉雅总算有心情端起碗来吃白菜了,虽然口感和喜儿家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总算勉强倒进肚子里了。 “一定要跟你们的教练建议,就这样的伙食,还想跟别人比赛?这不会跑到一半低血糖了吧?”顾莉雅皱着鼻子,吃掉最后一口馒头。 文思正一点一点品尝着碗里那块多出来的肉,听到顾莉雅的抱怨,一个没忍住,直接一口吞了。 好好在嘴里回味一番,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伙食已经比在家里好太多倍了,都有白面馒头和肉片吃,你还觉得很差吗?” 潜台词是,你天天在家吃什么啊? 虽然肉片还是逢单日才有,但也比在家一年到头才能闻到一点肉味儿好太多倍了。 她连肉都不爱吃,难道天天在家吃海参鲍鱼么? 海参鲍鱼也仅仅只是听说过的东西,她连见都没见过,还是通过李丽的嘴,听到过这样一个词。 因为她成绩好,出去参加完比赛,在聚会中听别的运动员说过,回来就炫耀给文思听。 在文思的眼里,连肉都不爱吃了,那每天在家的生活定然奢侈至极。 顾莉雅翻翻白眼,这话让她如何接下去。 “也不是,主要是这样煮不太好吃。”顾莉雅想想,换了个说法。 文思依然没太听懂,因为她在来这里之前,家里也是什么都是一锅煮,没每人也就一大碗糊糊,先不说能不能吃饱,光在视觉上已经让她觉得这里宛若天堂了。 所以,肉还会有什么不同的煮法?在她脑子里完全没这个概念。 “貌似你们要集合了。”喜儿看着食堂的人都已经走完了,不得不提醒一句。 “啊”文思惊跳起来,让喜儿有一种错觉。 她特别像一种动物,胆子很有点儿小心思,但又容易受惊,小鹿! 等文思跑出去,顾莉雅拉着喜儿,“你真的吃下去了?天哪,你真牛!” 她甚至让喜儿张开嘴巴,查看是不是藏在哪里,喜儿把舌头都伸出来吐了几下才让她确认。 吃完饭没事儿干,两个人散步到操场,看大家训练。 刚吃完饭,都只是简单的热身活动,大部分人在单双杠上压腿压胳膊,还有一部分人去训练房拉器材。 “轮胎?干啥?”顾莉雅看着几个男生,滚着好几个废弃的大轮胎出来,后面一个男生还拎了一捆绳子。 “拖轮胎跑步。”喜儿淡定地回答道。 顾莉雅扭过头,好奇地看着她,“你见过?咋什么都知道。” 喜儿赐了她一对卫生眼,“用脑子都能想得到,好么?” 被鄙视后的顾莉雅一点都不觉得丢人,摸着喜儿的小辫子,“还是我们家喜儿聪明,不过就你这单薄的身子,能拖得动么?” 牵拉完,有些人已经开始原地高抬腿开始热身。 “我不需要拉,都能跑过他们。”喜儿这话可不是瞎说的,当陈锋盯上她后,每天早上她就开始给自己计时。 短跑,长跑,中长跑,她分分钟都能秒杀这群人。 不过出去,就不懂了。 这一年,身体经过灵泉水的淬炼,无论是灵敏度,爆发力,耐力,都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包括上次跟孟浩比赛,她都并未出全力。 赢两圈,只是让他彻底认输,然后才有利于自己提要求。 即便是未出全力的比试,也让闫崇欢惊诧不已,将她的成绩抄录下来,直接递到了校长的办公室。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面,喜儿是真的误会孟浩了。 这跟他完全没关系,而是机缘巧合。 闫崇欢兴致勃勃地把成绩拿给毛校长的时候,刚好陈锋路过,来看看孟浩,顺便探望一吓老朋友。 听到闫崇欢对喜儿的极利推崇,甚至想让她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以此来扩大学校的影响力。 他立马就感兴趣了,如果从家里跑出来就想着自己能干点儿成绩出来,但如今的生活水平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挑选运动员,找点儿好苗子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苦难。 然后就有了,周一喜儿去办公室遇到一堆人围观她的事情。 顾莉雅看着她们一个个开始在跑道上蹦跳,自己也开始有点儿跃跃欲试,“你说我能跑过她们么?” 喜儿无语了,这人咋就没半刻能闲得下来啊? “难道你也想来这里陪我?”喜儿半开玩笑道。 顾莉雅扬天长笑,“我这么优秀的人,放在哪里都是金子,没办法!” 臭屁的样子,让喜儿忍不住在她痒痒肉上捏了一把,然后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在操场上嬉笑打闹起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丢了啥 田玉良赶紧补充,“是啊,这么大的块头,藏起来也不是个事儿。不懂它们是不是在外面见到了什么,昨天晚上就没回来,几个孩子出去找了一大圈,正想着今天再出去找找,毕竟陪着她们玩了这么久,感情很深。” 田玉良说着,张青也放下手中的扁担,走到旁边。 因为高三儿明显就不信他们的说辞,一直朝屋内张望。 书记把水杯放下,对着高三儿他们几个人说,“你们跟着我进去走一圈,别吓到小猪仔,不然你今年也不用分粮了。” 然后又笑着对田玉良,“我也是没办法,上面一纸命令下来,不照办就要挨批斗。说是狗会携带什么螺什么杆菌,对人体和牲畜都有危害,为了保住集体财产不得不出此下策。” 话中的为难大家都能听得出来,但是另一面,甜圈和甜头也跟自家人一样,心里这一关始终过不下去。 还好,昨晚喜儿已经把他们送走了。 不然,今天亲眼见到这血淋淋的场景,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但书记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刚才李颖也说了,只要是书记领着他们进去,可以随便搜。 高三儿昂扬着一副得意的嘴脸,跟在书记的身后,大家都站在外面没进去。 进去没进分钟,里面就霹雳乓啷,甚至时不时听见书记呵斥的声音,大家都无动于衷,只等着他们无功而返。 书记出来的时候,一张脸都快黑成包公了,终于能体会张田两家宁愿打架也不放他们进去的原因。 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会同意这帮人来抓狗。 就在高三儿一行人缩着脑袋,准备溜出去的当儿,被书记再次呵斥住。 “张青,你去把院子门关一下。”转身又对李颖说,“你进去检查一下,看丢了什么没有?” 说完,狠狠的瞪了高三儿他们一眼。 李颖脚都没动,田玉良赶紧上前打圆场,有些事儿也不能做绝。 “没事儿,既然是您领进去的,那肯定是没问题。” 书记一听这话,脸烧的更厉害,冲着高三儿就是一脚,“你个眼高手低的家伙,给我把外衣脱了。还有你,你,你一样。”指着其余的三个人。 大家都有些呆愣,难不成真拿了什么东西不成? 书记也是有口难言,他一个人带着三个人进去,哪里看得过来? 只是转眼的功夫,屋子里面就被翻得稀巴烂,就是箱子都没放过。 是个人都知道,甜圈和甜头那么大的俩块头,怎么会钻进炕头柜里? 他们的举动不言而喻,书记才让李颖进去查看一下是否有东西丢失。 但里面的动静太大,就是站在外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说现在进去查看,一个是让书记脸面上不好看,二个是短时间之内连收拾都不可能,更何况是查找丢失的东西? 所以,聪明的李颖干脆卖个人情给书记。 就算丢了,那是您领着人进去的,田家也会认下来。 但书记这一辈子,唯一的念想就是带着高石庄的人吃饱饭,一身清明,哪里会替高三儿这样的人背污名? 所以,他才一咬牙,让高三儿和这几个人把衣服脱了。 高三儿满不情愿,哆哆嗦嗦就是不把衣服脱下来,一双眼睛还到处乱瞄,找机会准备溜。 书记上去又是一脚,“张青,李海鹏,你们来,把他们的衣服全扒下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的手脚到底有多长?” 张青去关了院子门,被书记点名后,田玉良就不懂声色地挪到他们后面,这是防止偷跑。 书记压着,再不情愿,衣服也被拔下来了。 然后从里面都抖出来的东西往大家都差点儿掉了眼珠子,什么梳子,小镜子,钱票......甚至还有一坨昨晚给甜圈甜头没煮完的腊肉。 书记看着滚到自己面前的包子,牙都差点儿咬碎了。 “贱皮子的东西,你们就是这样打着我的名号办事情的?说,是不是每家都顺走了东西?” 书记气得手脚抖,高三儿当初去到他家里毛遂自荐的时候,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灭狗行动上面是有时效性的,这不过两天时间,村里的狗基本上都被杀绝了,所以他对高三儿的高效执行还挺满意的。 今天,要不是张田两家背负的任务太重,他都不一定会来。 看着脚底下一小堆的东西,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儿躲进去。 这还是跟在自己的身后,就顺了这么多东西,那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呢? 想到这里,胸口闷的不行。 李颖见书记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气得紫,到看到地上滚落地东西后变得铁青,这时候脸色已经白了,捂着胸口摇摇欲坠。 吓得她赶紧又去屋里倒了杯温开水,进去时也被家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吓一跳。 但现在不是顾这个的时候,书记要是在自己家里出了事儿,有口都说不清了,更何况他在大家的心目中,是个有能力有主见而且有魄力的领导者。 这样时代,敢于创新,一心想着大家吃饱肚子的村干部真不多了。 顾莉雅一看书记脸色不好,抓着他的手,在虎口处就是一阵猛掐,再喝了一口李颖倒的热开水,这口气才顺过来。 几个孩子一开始只是在旁边看着,都没说话。 田诚见书记的脸色不好,也赶紧进去搬了条板凳出来,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书记的心里惭愧的很。 那两条大狗他也见过很多次,说老实话,他曾经是真心羡慕。 有这样两个大家伙看门多威风啊? 但一想到每天的口粮,就忍不住一阵肉痛,才放弃了要养一条大狗的心思。 后面转念一想,这狗在田家,不刚好也是在帮忙守护着村里的财产么? 心里对它们也渐渐喜爱起来。 但刚才,就在刚才,他还亲手带人去田玉良家去抓它们,而且还闹出了这样难看的事情。 出门还要别人倒水伺候,想想,心里又开始堵得慌。 “您别想太多,我家的狗是真的跑了,至于还回不回来,我们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的接触,李颖知道,书记也是性情中人。 今天的事情,也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既然事情已经生,除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继续纠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更何况,书记也拿出了自己的态度,高三儿他们几个也穿上被扒掉的衣服,垂头丧气的站在旁边儿。

第二百五十四章 狗回来了 喜儿答应他,在一周后就启程去省队。 主要是她提出的几点建议,只有她才能做到,而且还要把田诚和张逸带去。 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善运动员的伙食,其实是喜儿想改善他们的身体素质,只能以这种方法才能隐瞒得住。 而身体素质则是运动员的根本。 陈锋是知道喜儿他们家的,一年四季有不同的蔬菜瓜果吃就算了,而且还能有各种水果。 没点儿技术含量,不是所有农民都能种出来的。 不能把他们全家都倒腾过去,这三个孩子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省队,所有的学员,在没参加大型运动会,成绩被认可之前,都只能称得上是学员。 他们的环境封闭,陈锋在那里可谓是一言堂。 因为京城家族的势力,他在合肥省队想做点什么事情,获取有力资源还是比较有力的。 另外,喜儿让他去隔壁镇上,捎封信给王亮,另外周六早就约好,喜儿他们去看他。 陈锋把喜儿送回去,在他们家吃了顿饭,就走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寻找失落民间的那些教练们。 如今合肥省队就剩下一个李瑞勉力支撑,可运动会不仅仅只是比赛跑一个项目! 即便是赛跑,还分短跑,中长跑,长跑,跨栏跑,马拉松呢。 不同的跑步项目看着都是跑,其实训练起来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有些重在爆发力,有些重在耐力,有些是耐力爆发力兼并,还有什么肢体协调等等,总之,就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唯有专业人士,才能让这帮小屁孩儿们走出这个操场。 陈锋在喜儿家稍作休整,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看上去虽然消瘦不少,不过精神不错。 走之前,喜儿偷偷往他车上塞了不少好吃的水果,蔬菜,干粮,甚至油盐酱醋都塞了一些。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叮嘱他实在找不着吃的,就去哪家农户,让人家帮忙煮一顿。 陈锋感动地眼泪横流,“还是喜儿心疼我啊” 喜儿看得心里磕碜,挥挥手,“快走吧,我家庭作业都没写完呢。” 看着汽车屁股后的灰尘,回屋的脚步也轻快了几分,有事儿干的感觉挺好的。 第二天早上晨跑的时候,回家跟父母们说了一下,大家一听她要去合肥这么长时间,立马就不干了。 李颖更是心疼的不行。 “孩子,你才十岁,一个人跑那么远妈妈不放心啊。”喜儿的脑袋被李颖捂进怀里,闻着身上独有的妈妈味道,窝心的很。 虽然舍不得,但鼻子被堵的快无法呼吸了,瓮声道,“妈妈,我身上全是汗,先放开。” 田老爷子虽然也不放心,但想着孙女儿的未来,并没说什么不放手的话。 “颖子,先放开孩子,咱们要向前看呐。先不说咱们如今的身份,孩子将来最多也就只能读到初中,国家什么时候放开政策都是未知数,你让一个初中毕业的孩子将来怎么办?说不定这也是一条路呢?”田玉良想得比较长远。 “是啊,喜儿这孩子从小主意正,她说要带着张逸和田诚,肯定也是有自己想法的,咱们先听听。”田老爷子也劝道。 李颖见家里人都这样说,虽然满心舍不得,却也不能误了孩子的将来。 喜儿三两下爬到老妈的身上,也顾不得什么汗不汗的问题。 “妈妈,你听我说,哥哥和张逸我跟教练商量了,咱们过去照样上学,而且还是省里的小学。您知道,那里的教育肯定比这里好,而且哥哥一心想当大将军,他一直窝在这里是没有出路的,除非是当兵,从基层往上爬,但我听人说,那条路都是血铺就的。”喜儿一边说,一边看老妈的脸色。 看她终于有点儿松动的迹象,连忙加火加柴。 倒是田老爷子和田玉良难掩眼中的震惊。 这是一个十岁孩子说出来的么? 不等喜儿加柴,田玉良先打断了。 “喜儿,你都是听谁说的?” 喜儿心底翻翻白眼,天哪,操之过急了。 恩恩呀呀,“我在火车上,听旁边的人聊天说的,然后就记在心里了。” “而且,我们在玩儿的时候,哥哥一直都很喜欢将军的角色,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用得可溜了。” 田老爷子也忍不住了,“你们去哪儿看的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啊?” 喜儿差点儿倒栽葱摔下去,幸好李颖手快,捞起来了。 就说人不能说谎话,一个窟窿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 “小人书。”低着脑袋说了实话,骗人太累了。 明显感觉家里人松了口气,这孩子看着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原来是当过家家呢? 不过,就算是过家家,这话却说的很有道理。 李颖摸着喜儿的小辫子,“喜儿啊,爸爸妈妈爷爷都不在身边,你真的能照顾好自己么?” 喜儿从李颖身上蹦下来,立正站好,向少先队员一样敬礼。 “报告李颖同志,喜儿一定能照顾好自己,还能照顾好哥哥和张逸哥哥。如果照顾不好,还有陈锋教练,他可是那里的老大啊。” 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李颖几个更是破涕为笑,“你个小机灵鬼,妈妈说不过你,不过你要过段时间就回来看我们。” “放心吧,我早就跟教练讲好条件了,寒暑假我都要回来陪家人的。别人可没有这个福利哦,说明您女儿优秀着呢。”前面还一本正经,到后面就开始不着调了。 田老爷子都忍不住拍她屁股,“谦虚是咱们的美德,在外面可不能这么臭屁啊?” “骄傲,是骄傲,爷爷您一个知识分子怎么能说出“屁”如此不高雅的字眼来呢?”喜儿一番逗弄,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爆笑。 “你看看,就这样一个机灵鬼,你还担心她在外面吃了亏啊?我看你还是多多求别人不受你闺女儿荼毒吧。”田玉良拉着李颖,笑着宽慰。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闺女儿!” “爷爷,原来臭屁也是能遗传的?哈哈哈”大笑着跑开了,眼看时间快到了,再磨蹭下去上学要迟到了。 李颖靠着田玉良,看着喜儿跑远的背影,又是欣慰又是不舍。 不过这情绪持续不到五分钟。 因为甜圈和甜头回来了 老远喜儿都能听到老爷子爽朗的笑声,还有李颖的尖叫声

第二百五十五章 看王亮 周五早上,一想到第二天要去隔壁镇上找王亮,大清早田诚就叽叽喳喳个不停,嚷着这个要带去给他,那个也要带去给他。 高俊都开始吃醋了,说自己才是他弟弟,怎么能对一个才玩儿过一天的人,比对自己还好呢? 惹得大清早苗青和高老爷子笑得不行。 张逸也帮高俊说话,让田诚一定要拿点儿诚意出来才行,弥补一下高俊这颗受伤的心灵。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刚进教室没多久。 毛校长就像一阵春风,吹进了六一班的办公室,“喜儿,田诚,张逸,你们出来一下。” 说完,在班主任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一时间,原本严肃的班主任也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三个人彼此看了一眼,估计是电报到了,信件没这么快。 既然是电报而不是信件,那说明成绩不错,至少有个名次。 三个人还没来得及进校长办公室,就被他兴奋地轮起来转了一圈,“你们真是我的大福星啊!” 虽然知道自己考的不错,不过看毛校长如此大动干戈,难道还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事情生了? 喜儿他们三个除了傻笑,总不能说恭喜吧? 毛校长其实完全不用自己亲自来接,让哪个老师跑一趟就行。 但绝对不足于表达自己对这三个孩子的感谢,“你们知道吗?这次取得的成绩,不单单名次这么简单,你们让我们关集镇小学在市领导面前总算有了印象,而且还不浅。” 毛校长在所有师生面前,都是笑眯眯地模样。 这时候更是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喜儿他们三个只是笑盈盈的张着小脸儿看着他,一脸萌态,怎么看怎么可爱。 等他们三个在办公室坐下,他一手摸着光溜溜的下巴,一手叉着腰,来回转悠着。 “我要给你们奖励点儿啥呢?” 喜儿脑袋都快被转晕了,“校长,为学校争光是我们作为学生应尽地责任和义务,不用奖励了。” 田诚和张逸也是,眼睛都开始冒星星了。 忙跟着点头。 毛校长一听,感动的不行,拉着喜儿的手,“你们真是个好学生啊,太好了,太好了。” 喜儿除了点头微笑,真不懂自己要干啥? 不露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校长,咱们到底是第几名啊?” 校长手一拍,“哎呀,忘了这事儿了。” “喜儿是第一名,田诚第二名,张逸也是第一名。”说着,从一个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这是电报内容。 说完,脸上的笑就像不要钱似的,一层一层地堆砌在白白胖胖的脸上。 “哦哦。”喜儿他们几个传着看了一遍,准备告辞。 “谢谢校长,真的不用奖励,为学校增添光彩是我们的荣耀。”喜儿这官腔打的,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是毛校长听着受用啊! 不住地点头,感叹,“都是好学生,好同志啊!” 等喜儿他们转身看不见了,才急急忙忙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奋笔疾书,这次开奖励大会,一定要给关集镇小学争取一些资源。 这奖不光要拿,还要漂漂亮亮的拿。 实在不行,用赖的都要得手,不然看着老师们一个月拿着这么点儿钱,光是生活都艰难啊,更别说孩子的学习环境。 连点儿像样的教具都拿不出来,更别提什么体育器材。 现这个学校真的是一穷二白啊 总不能让这三个学生白考了,还有自己这张老脸为了几张票,可都卖得干干净净啊! 这时候喜儿要是在的话,绝对不相信眼前这位笑眯眯的校长是心中的那尊“笑佛”形象。 典型的老狐狸啊! 考试完,成绩也知道了,后面的事情就不关他们三人的事情了。 到时候,奖状和奖品自然会有人帮忙领回来。 喜儿他们一心就想着周六早上去找王亮。 晚上回到家,张逸和田诚看到又高了一截,壮了一圈的甜头和甜圈,兴奋地原地翻跟斗。 抱着它们俩又是亲又是抱,时不时还要出一两声尖叫,才足于表达内心的激动和激动。 “你们俩到底跑去哪里了?看这日子过的不错啊,不光长高了,还长壮了。”田诚站着,它们俩的脑袋都跟他平齐了。 甜圈甜头一脸幽怨,可惜不会说话,不然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啊。 你都不懂在空间过得那是什么日子,那只恐怖的金毛教练,简直没把我们当狗看呐 就为了去那个眼睛都看不见的海岛上瞅一眼,硬是让我们轮流驮着它在海上游了一天一夜啊 关键是,那个狗屁海岛上,连只兔子都没有。 饿得嗷嗷叫,还要自己下海捕鱼,你见过狗捕鱼吗? 捕鱼就算了,还要给点餐的金毛捕那个什么该死的,长在海底的什么什么生物果实? 因为它说要减肥,不吃肉! 这是狗干的事情吗? 硬生生把狗逼成了潜水艇,还在海底跟鲨鱼打了一架。 哎哟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想到这里,满脸都是泪!! 田诚还以为它们是想自己想的,忙不迭地帮它们擦泪,“没事儿没事儿,回来就好了,咱们再也不不分开了。” 它们俩听到这话,心底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看向喜儿。 这位主子说了才算话啊! 喜儿没事儿就会进去溜达,那岛还是自己告诉金毛的,上面长了一种漂亮的花,像彩虹一样绚烂。 喜儿有天进去,现自己竟然能在这个海岛,方圆二十公里自由穿梭了。 顺手摘了一把彩虹花回去,让金毛插在花瓶里。 没想到它竟然骑着甜圈和甜头游了过去,而且还搞错了方向! 回来,喜儿从它连笔带划中得知真相,眼泪都笑出来了,更别说被折腾的奄奄一息地花朵。 不过,喜儿最感动的是,金毛和甜圈,甜头把种子也收集回来了。 说这里才是大本营,所有美丽的花都要在这里开放。 惹得喜儿抱着它们一顿猛亲,总算安慰了甜圈和甜头那颗碎成渣渣地玻璃心。 每天最期待的是喜儿进来,最失望的也是喜儿进来,因为始终没答应让它们俩出去。 那天早上绝对是惊喜! 它们俩回来最大的好处就是,田诚嚷嚷着这要带去那也要带去给王亮的东西,有狗驮了。 连夜,喜儿和李颖赶制了两个新的布袋出来。 走到时候,直到里面都装不下了,田诚才放手。 恨不得家里有的,他每样都要带一些给他,张逸也是,连小凳子都扛了两张,说是他自己做的。 更别提玩具了。 可惜顾莉雅不在,考试回来第二天就赶回上海了,接到电报说奶奶身体不是很好。 从小就跟奶奶亲,一听说奶奶生病了,包袱都没收拾,匆忙间拎着李颖准备的网兜就上车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抢人 很长一段时间,喜儿和张逸他们根本都不敢靠近那个训练室。 就是对各种木工痴迷成狂的张逸,都被那些惨叫声搅乱了心神,根本无法安心干活。 田径学员们,虽然不至于像技巧运动员一样拉筋拉得鬼哭狼嚎,但每天也是强拖着四肢出门,再拖着散架无数遍的身子回来。 日子也不好过,唯一的安慰就是每天的吃饭时间。 一个是终于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另外,美食也是治愈身体伤痛极好的一种手段。 尤其是在喜儿来了之后,感觉即便彻底亏空的身子,吃了两个馒头喝下一碗汤后依旧能满血复活。 二十多天,有些小青菜已经能吃了。 辣椒,西红柿,小黄瓜等等已经开始挂果,再等一段时日,也能端上餐桌。 更有意思的是,甜圈和甜头时不时还能捉几只野物回来,虽然不能人人分到肉,但是煮成肉汤,那也是极为鲜美的。 训练场前面的鱼塘经过一番处理,也被放养了不少鱼苗,女孩子仅有一点点休息时间,都会坐在岸边喂喂鱼,培养培养感情。 省队的训练步入正轨后,陈锋才腾出空余给喜儿他们安排学校。 可时间已经十一月滑过一半,冬天的寒风吹得晨练的学员们,脸上都裂开了血口子。 喜儿他们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开春后再上学,而且还要复读一个六年级,把他们给郁闷的不行。 喜儿好不容易才跳上来,结果还被陈锋给耽误了一年,气得她每次见了陈教练都没啥好脸色。 室外寒风冽冽,喜儿可舍不得把小脸儿也给吹皲了,干脆天天泡在技巧训练室里。 他们没事儿也会跟着学员们进行训练,当做暖身子了。 也不懂陈锋是怎么活动的,竟然从外面弄了一套运动器材过来,其中最得喜儿欢心的,就是蹦床。 但是,太爱学习也未必是件好事儿! 趁白教练不在,喜儿正跟几个学员交流如何在蹦床上后空翻。 一次,两次,成功了! 一个后空翻,两个后空翻,越翻越带劲儿 连带着白教练进来都没发现,玩儿的可开心了。 等翻熟练了,还尝试前世电视看到的新花样儿,把下面的人吓得不轻。 正要尖叫的时候,被白教练制止了,就让她只有发挥着。 玩的满头大汗下来,发现旁边鸦雀无声,往后一瞅,白教练的两只眼睛亮的吓人。 就像甜圈和甜头听到要吃鸡时的眼睛,或者像黑夜中饿狼的眼神儿更形象一点。 “白,白教练,我,我就是玩了一下下”喜儿吓得话都不敢说。 白教练有多宝贝这些器材,喜儿可一清二楚。 闲杂人等是严令禁止进入这个训练室,更别说动用里面的器材,一旦发现,汇报给相应的教练。 第二天肯定让你去食堂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谁知,白教练笑眯眯地看着喜儿,示意她继续玩儿。 天呐! 吓死个人了 要是发火还好一点,这笑面虎的模样,看着更渗人! 喜儿赶集下了蹦床,穿好鞋子,乖乖地跑到白教练跟前,指望撒娇卖萌混过去。 结果,“喜儿啊,没事儿,以后这训练室对你免费开放,你啥时候想来玩儿都行。” 吓得她脖子一凉,完了。 “要是不会玩的,白爷爷教你玩。” 妈呀!白爷爷都出来了,更吓人! 喜儿怯生生地看着他,“白教练,您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您是想罚我长跑还是罚我蛙跳,您随意,我遵旨。” 白教练一摸下巴的胡子,哈哈大笑。 “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干嘛要罚你啊?” 说着,拉着她走到双杠面前,一个简单的分腿坐前滚翻成分腿坐,下杠后,示意喜儿做一遍。 这都是初中必学的体操动作好吗? 喜儿实在不懂他想干嘛,但一向对这位教练敬重,所以二话没说就上杠了。 但这一上杠就再也下不来了。 随着白教练一个有一个复杂的动作出来,喜儿也跟着有些吃力。 体操光记得动作没用,还要肢体协调,动作连贯通畅做出来才漂亮,中间一旦有停顿就会赢下下一个动作。 直到喜儿做到“杠端跳起经躯体悬垂摆动屈上身”这个动作稍显生涩,白教练才把喜儿从杠上抱下来。 但她的大腿内侧和手臂内侧已经磨得有些脱皮了,但喜儿半声都没吭。 她向来是个好强的性子,还以为白教练是在体罚她呢。 体罚就体罚呗,她全盘接招。 哪成想,白教练根本打的是收弟子的主意。 田诚和张逸在旁边看得心疼不已,一次次压杠的时候,骨头打在上面的声音,就是旁人听了都会觉得生疼。 更何况,在他们俩心中,一向娇嫩的喜儿。 一下杠,不等白教练说啥,就把妹妹拉到身后,“您还想让她做什么,我来替她做吧。” 张逸也护到喜儿的前面,一副你要是再敢为难她,我就把你这里全拆了的架势。 “哈哈哈,你们这两个小子倒是护的紧。放心吧,我不会再惩罚她了,以后这里,你们随便来玩儿。” 白教练说着,竟然直接转身走了。 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跺着步子,捋着胡子,找陈锋要人去了。 喜儿的成绩,他也听说过,但是田径这一块不是已经很多优秀学员了么? 看他手下的几根苗苗,简直少的可怜。 无论怎样,都要把喜儿这跟好苗子争取不过,甚至不惜跟老友撕破脸。 可他什么后果都想到了,就是没想过喜儿愿不愿意。 等陈锋跟喜儿说完之后,被她断然拒绝。 就是田径这一块都是受他之托,才勉强来的,而且每天并没有参加大家的训练。 她更多的重心还是放在学习上。 比如,喜儿就被技巧白教练看上了,吓得她再也不敢踏进训练室一步不说,每天随时还会被逮。 你追我躲,搞得每天跟捉迷藏似的。 比如,喜儿就被技巧白教练看上了,吓得她再也不敢踏进训练室一步不说,每天随时还会被逮。 你追我躲,搞得每天跟捉迷藏似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贴心的小棉袄 “你,你这个傻瓜”喜儿骂到一半,哪里还骂得下去。 因为担心,恐惧,感动,心痛五味陈杂,眼泪就被盆里的热水熏出来了。 张逸一脸地懊恼,“你不喜欢啊?我也觉得它很丑。” 田诚觉得这人太痴,“你就是因为这个家伙才掉进水里的啊?” 说完,举着一只灰不溜就地家伙,正四仰八叉地划拉着,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张逸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喜儿接过来,“谁说我不喜欢啊?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这种天气,要是冻坏了怎么办?冻伤了怎么办?” “好像会截肢哦!”田诚也越想越觉得恐怖。 张逸一听喜欢,抬头笑得跟初升的红日一般,温润,静谧。 哪里有听到截肢后的后怕? 这家伙,就是笑都笑得这么安静! 喜儿心底偷偷地想。 哪像自己,一笑起来,根本控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 一定要笑过瘾才罢。 什么笑不露齿,在自己身上,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吧,看在他如此有心的份儿上,喜儿也不忍再骂他。 让田诚帮他把湿衣服全部拔下来,在热水狠狠地搓一下身子,等暖和了再出来。 而被打湿身子的甜头,早就甩干了水分,围在锅炉边儿上,烤干了身子又去池塘边儿上嘚瑟去了。 而那只被捉住的可怜乌龟,则被养在了宿舍。 成为喜儿新进的宠物。 陈锋笑她,这里都快成动物园了。 喜儿眼眸子一抬,“要是不成为动物园,你们哪里来的鱼吃啊?” 那天捞上来的鱼,一部分被冰冻起来,时不时给学员们加个餐。 还有一部分则晒成鱼干儿,等天气热起来,青黄不接的时候,能有个荤菜。 等菜干,咸菜,酱菜制作好,喜儿一行人也终于要踏上回去的火车。 等白教练发现的时候,他们正包袱款款地准备出大门。 傻眼了,总不能跟着一起去高石庄过年吧? 虽然,他真的很想。 但考虑,农村的生活都不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口粮,才堪堪停住追随的脚步。 等陈锋不小心透露他们家果园菜园子比这里还好,家里喂养着多少头猪时,气得将陈锋破口大骂。 早知道这样,就赶路去了。 “那四个小弟子就被您这样抛弃了?”陈锋这话里带着冰刀子,差点儿把白教练的胡子都给冻没了。 陈锋最近心情也很不好。 因为,没钱了! 这大半年,大肆招收队员,买器材,生活用品,每一笔开支的都是活生生的钱。 虽然喜儿种的菜园子和鱼塘帮忙节省了一笔开支,但每天依旧要开支啊! 眼看着财政快要见底,却无丝毫进账。 一般,这样的省队,都是由地方财政拨款。 可很久没有比赛的他们,去问财政要钱,简直是自己打脸啊。 而且,这次招的全是小学员,新学员。 就是拿出去比赛,能不能入围决赛都是未知数,上面更加不敢投钱。 钱钱钱 陈锋天天薅着头发想办法,都快成地中海了。 喜儿虽然不懂他在烦恼着什么,不过走之前,貌似无意地跟他说了一嘴。 “陈教练,你说如果咱们组织点儿啥比赛能不能赚点儿名气啊?比如什么篮球赛,足球赛什么的,这样还能增加点儿学员的见识吧?就像咱们上考场一样,要是前期一点儿比赛经验都没有,上场会不会怯场啊?” 陈锋送走喜儿后,正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想着去哪里弄点儿钱。 如今,各项目的教练基本都到齐了,虽然只有六七个项目,但至少李瑞能解脱出来了。 真正成为陈锋的副手,才不至于他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你说,咱们要是邀请兄弟队,来场比赛,你说可行不可行?”李瑞从喜儿第二次来,就对她的言行举止尤其关注。 正因为关注,所以才了解,她从来不说没用的话。 尤其是在临走之前,这段话分明是想给陈锋或者自己一点启发。 虽然不懂这孩子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但从她每周托陈锋从不同地地方搜索书回来,也能看出这孩子绝对不简单。 整个合肥市的垃圾站都认识李瑞了,只要谁那里有旧书废书到了,要么通知他,要么留着。 李颖和张青给的钱,基本上都被她花在这里。 不过既然是已经给她了,肯定就有自我支配权啊。 再加上张逸和田诚对喜儿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所以,这钱花的极为顺手。 如今,他们的宿舍都快成被书装满了,张逸甚至为这些书开始做书架,分类,不然找起来也麻烦。 火车哐当哐当,离家越近,三个小家伙就越兴奋。 离家三四个月,说不想是假的。 至于甜头和甜圈,在喜儿走后,也不见了。 大家找了一轮,就没再继续,喜儿走之前叮嘱过,这两个家伙会自己照顾自己,找不见肯定是出去玩儿了。 其实正在喜儿的空间被金毛儿玩儿着。 单独放它们在陌生的城市里,才不放心呢。 等回去合肥,找个机会再放出来就行。 虽然到家的日子大雪纷飞,但是张田两家都派了代表,去火车站接人。 一下车,看到爸爸和妈妈,即便是二十多岁的喜儿,眼圈儿也忍不住红了。 这还是重生后,第一次离开家人这么久呢? “爸”张逸背着书包,扑进张青的怀里,声音都哽咽了。 “老妈,我想死你了。”田诚也是,有样学样地冲进李颖的怀里,把她撞了个趔趄,这家伙,不过四个月的时间,怎么长高长壮这么多? 倒是喜儿最含蓄,拖着小包袱,慢慢走到李颖面前,一句话就让她泪崩了。 “妈妈,我好想你啊”软软糯糯地声音,让李颖立马抛开了儿子,将女儿拥进怀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妈妈也想死你了。” 被推到一旁的田诚丝毫没有被抛弃的自觉性,正咧着嘴巴笑着,戳戳扑在张青怀里没出来的张逸,问道,“你哭了?” 只见他脑袋在怀里扭了两扭,拔出脑袋,犟着脖子,“谁哭了?” 田诚指着他红红的眼圈,“没哭,只是红了。” 惹得张逸上来就是一脚,这如今已经成了两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一言不合就开打。 车站的感伤一下子被驱逐地无影无踪。 “回家,赶紧回家,我想念死妈妈煮的腊肉,红烧肉,还有酸菜炒肉,对了,猪猪们都卖了么?” 喜儿一堆的问题,如今通信不便。 一封信十天半个月才能收到,一个来回就个把月。 很多信息都不能及时收到,让这个小管家婆操碎了心。 “呵呵,没卖,大家都等着过年前卖了好置办年货呢。”李颖摸摸喜儿的头,“回家想吃啥,妈妈都给你煮。” 女儿真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呢!

第二百六十四章 改变 在家的日子,肯定是逍遥而快活的。 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去后面的猪圈给大白猪们命名。 被李颖知道后,“你老爸和爷爷早就把每头猪的名字烂熟于心了,你问他们就好。” 然后,他们三个小屁孩儿又多了个新的游戏。 认猪比赛 只能说,孩子的世界总是单纯而快乐的。 回来连续几天都在下大雪,想去看王亮的计划也一直无法实现。 不过,顾莉雅倒是跟着跑回来住了几天。 李海鹏倒是一直都没进屋,只是在院子门外徘徊,他们出去一看脚印就知道。 大家心知肚明,不过看顾莉雅跟没事儿人一样,也都装作不知道。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别人多说无益。 其实,顾莉雅看着性格豁达,其实在感情这件事情里面,她也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就像父母之间 曾经,她无数次责备父亲的失职,埋怨母亲的软弱。 但实际上,在家里,父亲却从未违逆过母亲,而且母亲看到父亲总是笑得眼睛发亮,这几年才真正体会到父母之间的爱。 并不是当初自认为的那样肤浅。 父亲体贴母亲的辛苦,母亲包容父亲对社会的责任,愿意为这个家庭付出而甘之如饴。 这都是爱情的力量。 但是,她和李海鹏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 甚至连自己都觉得,更像一个耍脾气的孩子,丝毫没有母亲每天期盼见到父亲的急切,更没有父亲归家时满眼的温柔和幸福。 这样的感情必然是不对的。 她是个有啥说啥的人,但李海鹏并不接受,她对爱情的理解。 认为只要两个人多些时间相处,爱情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他的父亲和母亲结婚前,也只是见过一面,如今不也相处的挺好么? 顾莉雅无语了。 这能一样么? 既然说不通,就只能冷淡。 李海鹏再次求助于父母,但顾生从来都是让女儿自己拿主意,即便觉得这个男孩子不错。 但若是女儿不动心,强扭的瓜也不会甜。 李海鹏的父母拎着礼盒上门的时候,顾生不在家,顾母只是委婉地转达,丈夫对孩子们婚姻的态度。 女方的态度都已经如此明了,李家也只能劝儿子慢慢放下。 而且政策一天一个变,说不定哪天知青就能返城了,到时候什么样的女孩儿找不到啊? 高石庄失恋的知青里,除了李浩,又多了个李海鹏。 他们俩的关系,董亮这个旁观者一直都看在眼里,一开始他也希望好友和顾莉雅能凑成一对儿。 随着他们俩一步步的交往,发现这俩人哪里像谈恋爱啊? 顾莉雅对他和对自己,并未看出有啥不一样。 李海鹏动情是真的,但顾莉雅,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情窦未开,后面发现,是对他情窦未开。 那就麻烦了。 不来电,如何处都是抓瞎。 顾莉雅正式提出来和李海鹏分手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们俩,当朋友比当恋人合适。 他们恋爱的这一年多来,就是当初送王强去医院回来的路上牵过一次手。 不,都算不上牵手,只是李海鹏单方面握住而已。 哪有这样谈恋爱的? 虽然说,婚前要洁身自爱,但哪对小年轻在恋爱期间,真正能做得到啊? 情不自禁,两个人就会越靠越近,一个不小心就天雷勾地火。 所以,他也没少劝他。 渐渐地,李海鹏想不死心都难。 顾莉雅要么借工作之名不露面,好不容易回来了,也都是天天拉着喜儿,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都不给。 看清事实的他,开始借酒消愁。 每天也不上工,整日醉熏熏地躺在屋子里。 董亮没办法,只能每天在家守着,担心酒后一个不小心,跌进河里或者池塘,那就出大事儿了。 天气终于放晴,喜儿一行人也终于启程去王亮家。 顾莉雅回镇上的卫生所上班,而李海鹏只是远远地站在土坝子上,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喜儿他们的方向刚好和顾莉雅相反,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不免心酸 曾经每天乐呵呵的青年,在爱情的漩涡里,也开始多愁善感。 “我以后不要谈恋爱,看着就难过。”田诚看着李海鹏萧索地身影,突发感慨。 “情投意合的恋爱是甜蜜的,他这是单相思,比较苦。”张逸的话让喜儿忍俊不禁,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对爱情还颇有见解哦。 “你咋知道这么多?”田诚带着一顶兔毛的帽子,露出巴掌大的脸蛋儿,一双眼睛骨碌碌转。 甜圈和甜头出去猎回来的兔子,都被喜儿制成帽子和围巾,家里人人都有。 看着哥哥好奇的样子,喜儿忍不住偷笑。 两个小屁孩儿,煞有其事地谈论着爱情的话题,身为成年人的她觉得很有喜感。 一路上,听着他们俩吵吵闹闹,时间倒也过得快。 等他们到的时候,一时间还不敢确定那就是王亮家。 毕竟,之前的茅草屋给他们印象太深刻了。 这次,虽然只是一个不大的泥胚房,但好在能遮风避雨,相较之前快倒塌的茅草屋来说,好了不止一点点。 王亮远远看见他们,开心地上前迎接。 拉着他们叨叨絮絮,说着这几个月来的事情,然后也非常感谢张逸的父亲。 他抽空来了一次,帮他们的两间屋子都盘了炕,还立好了烟囱。 灶台,依旧是之前几个孩子做出来的,不过,如今已经围上了泥巴墙,装上了铁锅,安上了烟囱。 总算摆脱了吃露天灶台的苦。 这时候,萧华还在生产队上工,老爷子一见他们到来,立马将他们迎上炕。 “托你父亲的手艺,我们今年也能过个暖冬了。”老爷子对这三个孩子,非常感激。 “呵呵,爷爷身体也好了呢!”喜儿赶紧岔开话题,看老爷子如今的身板儿,挺硬朗的。 “是啊,上次你朋友来帮爷爷检查了一番,开了几盒药,如今已经全部康复。爷爷都能出去捡柴,做饭了呢。”王亮一说到这件事情,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家里多了四个孩子,笑声一阵接一阵。 老爷子就静静地坐在旁边搓麻绳,据说这个拿去村里,也是能换公分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乌龙 一大清早,天微微亮,喜儿他们三个就被李瑞的敲门声惊醒。 “快开门,喜儿,你今天要参加比赛!” 喜儿在被子里先是一怔,脑子有些懵,“啥?比赛?什么比赛?” 田诚和张逸也有些蒙圈,没睡醒,脑回路有点儿长。 等反应过来,脑子齐齐转向依旧蒙圈的喜儿,“什么比赛?” 晕乎乎地摇摇头,不懂啊。 今年过年来,陈锋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要参加比赛啊,甚至一天训练都没参加。 虽然自己每天坚持晨跑。 但这时候,所有人都没起床,所以应该也不算是训练吧? 虽然疑惑,但还是起床去开门。 揉着眼睛,看向鼻头被冻得通红的李瑞,“李教练,你没睡醒么?梦游?” 李瑞被她睡眼惺忪的样子,看得心柔一软,蓬松地长发有些微卷地披在肩头,眼睛因为还没睡醒,水漾漾地,像一只精致地洋娃娃,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揉。 喜儿被揉的更加莫名其妙,“李教练,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李瑞猛然惊醒,想起今天要来解释的乌龙事件,“咳咳,那个,陈锋教练帮你报了一万米和三级跳远的项目,他以为我跟你说了,我以为他跟你说了,最后是两个人都没说。” 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 逮着一个小姑娘帮忙十来天不说,让人家代表省队去参加比赛,还是参赛当天才知晓。 按理说,这事儿应该跟当事人商量,但是搞了这个乌龙后,他今天简直都不懂该怎么来敲这个门。 “我没见表格上有我的名字啊,而且我的年纪也不够。”喜儿觉得他肯定搞错了。 “有,田星星,14岁。”李瑞越说,声音越小。 喜儿彻底被惊醒了。 什么?年纪被改了不说,连名字都给改了? “你们这不是欺骗么?”喜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鼻头也被冻得通红,倒春寒倒春寒,早上的温度还是很低的。 张逸跟着走出来,给她披上外套,身上才稍稍恢复一点暖气。 “那个,这个.....”李瑞也不懂该怎么解释,这事儿的确是省队这边做的不对。 “一定要去比赛吗?不去不行么?”张逸帮喜儿问出口,这样虚假报上去,就算取得成绩又如何? “其实,陈锋教练也是没有办法了。来这段时间,你们也知道,咱们省队的女运动本来就少,更别说成绩。而且还有很多项目,也需要她们。若是跑完一万米,别的项目甚至都不用参加。这次,咱们又是主人,陈锋教练也是不想输的太难看。” 喜儿抱着手臂没说话,脑子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李教练,一万米不是在下午么?晚点儿再回复您,一大早肯定还有事情忙,我也要跟厨房那边打招呼。”喜儿这是在送客。 李瑞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却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怪她。 毕竟,喜儿来这里,根本就没跟省队签约,不参加比赛也正常。 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放在自己身上,也不一定能接受啊! 可现实是,这场联谊赛是自家发起的,当时打定主意就是希望通过这次联谊赛能得到上面的关注,从而能争取一定的资源。 可喜儿要是不参加,这个项目,自家就是空缺。 连比赛项目都无法齐全参赛,这不是活生生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他们太过分了,咱们回家吧。”田诚穿好衣服,就四处寻摸着找行李箱。 张逸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喜儿,我看你最近经常走神,如果不喜欢,咱就不参加了呗。” 喜儿扭头诧异地看着他,“我经常走神?” 这次不光张逸点头,田诚也走到床边,看着喜儿开始小鸡啄米。 喜儿低着头,掰弄一番手指头,这是她前世就有的小习惯,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富足却又平淡的生活,刺激而又险境丛生的生活,你们会怎么选?”喜儿抬头看向张逸和哥哥。 “第二种。”田诚毫不犹豫。 “不是说险中求富贵么?既然想要富足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平淡呢?”张逸也是选的第二种。 喜儿惊愕地问道,“为什么?” 她以为,经历过前面的家庭变故,大家都会像她一样,选择平安。 “妹妹,我们才十来岁,未来还好长好长,可有时我却觉得你比爷爷还年长。”田诚思考一下,决定还是说出来。 喜儿再次侧目,真的吗? 再看向张逸,他也点点头。 “嗯,很多时候,你都好成熟,都没有同龄孩子应该有的活力和激情。”张逸补充道。 喜儿低着头,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两轮加起来都快三十了,哪里来的活力啊? “你们都是选第二种生活吗?即便有可能会危及生命?”喜儿没有接过张逸的话头,再次问道。 两个人继续点头。 喜儿不禁再次陷入沉思,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 “妹妹,我一定会努力成长,有保护你的能力。所以,你要开心,要快乐!”田诚说着话的时候,眼中闪着泪花。 哥哥是个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的人。 他一定是早就感知到了自己心底的恐惧,才会有如此坚定的想法。 喜儿眼圈也跟着红了,内心被哥哥这番话,塞得满满地,热热涨涨地。 “对,我和田诚都会努力长大,然后变得有力量。所以,喜儿你不要想太多,天性如此,不要去压抑,太累。” 张逸这番话让喜儿眼中的泪,彻底奔腾。 捂脸痛哭。 是啊她的确一直在压抑内心的冒险因子,因为这个年代不像前世那样和平。 说不定,因为自己鲁莽的性子,说错一句话,就会连累家人,而身首异处。 所以,一句话总是想了又想。 做事情更是如此,谨慎,平安是这三年来的行事准则。 这段时间之所以一直盯着日历,就是算着文ge结束的日子,然后她就不用活得这么憋屈了。 看着嚎啕大哭的喜儿,张逸和田诚都不知所措,惹得原本踌躇不敢前的陈锋也冲了进来。 李瑞一回去,将喜儿的说辞转述给他听后,就唉声叹气的走了。 陈锋知道喜儿的脾气,她不愿的事情,是绝不会受人胁迫,反而会引起更大的反弹。 这姑奶奶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就是哭两声,嚎两嗓子就好了,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而且,又是他千求万求才把人弄到这里来的,这要是一气之下跑回去,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不说她家人会不会原谅,就是关集镇的毛校长都会拎着菜刀追杀自己。 拐走他的得意弟子,本就是在他心口剜肉啊 所以,在他们宿舍门口来回琢磨,构思着如何解释以取得她的谅解。

第二百六十九章 自己的选择 老爷子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喜儿在旁边听的心都快碎了,“您别哭了,别哭了,我去练还不行么?” 哭声猝停,要不是喜儿亲眼看见,还以为白老爷子又在耍宝呢。 反正今天已经做了决定,也一直在犹豫,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考虑了近三年,却依然毫无头绪。 看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冥冥注定,很多事情也可能早已为自己安排好。 既然这样,何不痛痛快快过一生? 而且,之前早已被陈锋带上了贼船,不介意扬帆起航走得早一点。 “喜儿,你说真的么?”白老爷子用手背揩了把鼻涕眼泪,还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白爷爷,今天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下了人生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喜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拿了个抱枕放在下面垫着。 趴在白老爷子的膝盖上,发呆。 “难道刚才那个决定还不是最重要的?你做了什么决定?”老爷子抓着喜儿的手,这丫头很多时候竟然让他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一点都看不懂。 “我告诉您之前,您先帮我回答一个问题好不好?”喜儿抬头,一脸地渴望,这个问题真的困扰她太久了。 “什么?你问。”老爷子也很好奇,一个十岁的女孩子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喜儿低下头,趴在老爷子的膝盖上,好奇地问道,“您今年快六十岁了吧?被打倒之前也成功过,受苦的这些年也已经熬过来了,为什么没有选择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反而又进入了这一行呢?” “这个问题跟你思考的是同一个问题吗?”老爷子也被这个问题打动了,不过好奇心更甚。 “嗯呢,差不了多少,您快告诉我吧。” 白老爷子叹了口气,“不服气呗,更重要的是,内心一直有个很坚定地信念,中国人打中国人是暂时的,我一定要撑着看中国人清醒,打败外来侵略者的那一天。” 喜儿哑然,“就这样?这算不算是一股信念?” 白老爷子笑笑,“你还以为是怎样?算!” 喜儿埋头沉吟片刻,“可我没信念怎么办?觉得未来都是迷茫的,再此之前,我就想着安全地过日子就好。” 白老爷子听罢,笑得胡子乱颤。 摸着喜儿的脑袋,都不懂这个小脑瓜子里面到底想啥? 一个十岁的孩子,就已经对未来彻底失去了信心,更坦言没有信念。 笑到一半,戛然而止。 这难道是如今孩子们普遍的想法吗? “难道之前你都是在消极避世?可你才十岁不到啊这一辈子比你想象中要漫长的多。” 如果真是这样,国之危矣 喜儿扶掉脑袋上乱揉的手掌,“白爷爷,辫子散啦!” 站起来叉着腰,“所以我才说今天下了一个决定啊!我要释放本性!我要努力过日子!” 这番话听得白老爷子感慨不已。 天哪!如今的孩子,脑瓜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 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这孩子进了训练房,就有办法让她没机会,没时间无病呻吟。 对! 在白老爷子的心里,这种又没吃啥苦头,还一副鬼精灵的模样,在这里伤春悲秋的,不是吃多了没事儿干,就是黛玉葬花,无病呻吟。 喜儿一脸无语,看着老爷子便秘地表情。 等着他给句人生鼓励,结果,他没憋出来,倒把张逸给憋过来了。 看他跑得气喘嘘嘘,“咋啦?” “我找了你半天,担心你洗澡摔倒,累得爬不起来啊。”说的喜儿一脸黑线,连忙补充完下一句,“教练找你,好像是赛事结束,要颁发奖项什么的。” 这句话才是重点好么? 什么洗澡摔倒?你还能给出再美好点的祝愿么? 喜儿这个项目的第一名肯定是当之无愧,也在各省队的牛逼学员中加了一笔。 不过,下次等人家千防万防的时候,她已经溜达到技巧项目中去了。 自家这次打脸打得有点儿响,八支队,前三都没进去。 不过,好在喜儿给他长了把脸,作为东道主,大家也都没说什么刺激的话。 晚上有些队就已经直接坐车回去了。 很快,省队又恢复至规律地训练生活。 不同的是,喜儿终于还是被抓紧了技巧房。 看着那个慈祥,贪吃糖,还爱耍赖的白爷爷一下子化身大魔王,心里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喜儿还没发训练服,就穿着自己做的白色棉衣裤。 到训练房报道的第一天,就让张逸和田诚差点儿直接中途截走人。 压韧带,下腰,搬腿,这三项就是喜儿上午全部的训练内容。 即便牙关紧咬,但那种痛,就像看着体内肌肉纤维一根根被撕拉,断裂的感觉。 不光痛,而且恐惧! 旁边的小孩子,即便已经拉了小半年了,依旧无法达到教练的要求,禁受不住韧带撕拉的疼痛,而嚎啕大哭。 其实,喜儿也好想哭。 之前跑步只是想着锻炼身体,并没有想着还要牵拉肌肉,拉扯韧带。 所以,她的痛一点都不比当初那些孩子刚来时轻,即便牙关紧咬,依旧疼得浑身湿透,脸色发白。 中午休息的时候,田诚和张逸过来看她,见她嘴唇都咬破了。 心疼的不行,张逸当即就拦住准备去食堂的白老爷子,“喜儿不练了,不练了” 只是一句一句地重复着,眼中的执拗让白老爷子好笑又温暖。 真是一群有爱的孩子们,这是心疼了。 当初,很多家长把孩子送到技巧房后,教练是禁止家长在旁边观看的,担心他们受不住,将孩子领走了。 “这个要问喜儿哦,因为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自己的人生只能自己做主,你不能替她做主。” 说完,看着咬唇不说话的小男孩儿,白老爷子心情大好。 张逸当即转身回去劝说喜儿,可她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说了一番和老爷子大同小异的话,“张逸,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就是哭着也要走下去。将来你们的选择也会遇到很多的挫折和困难,到时候就能理解我的心情了。” 可张逸不听,就是不想看她这么辛苦。 “你别练了,去读书吧,我赚钱,到时候养你!” 这番话不光让喜儿愣住了,就是田诚都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一把推开他,“我的妹妹肯定是我养,干嘛要你养啊?”

第二百七十章 咬牙忍痛 喜儿没工夫跟他们墨迹,赶紧拿盆拿桶,将他们推出门外。 叮嘱帮她带饭回来,然后关门闪进空间泡澡。 神清气爽地出来,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吃过食堂的饭菜,也没时间休息,立马就要开始下午的训练。 继续压韧带,搬腿,控腿,前滚翻,后滚翻,靠倒立,提倒立,趋步,侧手翻以及每个关节与肌肉的力量练习。 这些入门的基本动作,日复一日。 直到田诚和张逸快六年级毕业了,喜儿依旧是这些训练内容。 而那四个孩子,有两个甚至连这些基本动作,都无法达到老爷子的不达标。 意味着,这些不达标的,将会被送回去。 听闻自己即将被送走,那个女孩儿据说偷偷哭了一夜,但还是没能打破优胜劣汰的规则。 1976年的春节,喜儿没回家。 只有田诚和张逸回去了,但是一过完年,李颖和田玉良就大包小包地扛着肉,水果,蔬菜,还有她爱吃的各种酱菜过来了。 那几天是喜儿最开心的日子。 离家这么久,不恋家是假的。 尤其是在田老爷子变态的时候,她累得不行的时候,痛到坚持不下来的时候,最想的就是家人! 想着,要是他们在身边,看到自己这么辛苦,肯定会心痛到不行。 但一想到,自己将来要给父母挣荣耀,能见到那个一想起来,就心窝子暖的周老,她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坚持,坚持,再坚持 为了让她能及时补充营养,张逸和田诚甚至在自家房间买了个炉子,每天换着花样儿给她做好吃的。 而甜圈和甜头,就成了活动菜市场,要啥逮啥回来,好使的很。 其实,很多时候,也不过是喜儿自己从空间放出来的猎物。 不然,在城市里,哪敢放它们俩到处去溜达? 开小灶,估计,整个训练队,也只有她才有这个待遇。 白老爷子在抓着喜儿进训练房之前,各种夸,各种赞。 但到了训练的时候,那就是各种虐啊! 虐到喜儿这个成年人都感觉到了身体的极限,但他依旧不松口休息。 别人训练一轮,她要训练两轮。 总之,高标准高要求! 春节过后,陈锋又接回来一批新人,甚至还有技巧项目的师姐师兄。 这一日,白教练让新来的,还有喜儿这一批旧人全部站成一排,观看师姐在低杠上演示做摆浪。 这是喜儿它们这批老学员马上要学习的新动作。 低杠顾名思义就是高低杠里比较低的杠子,刚开始练习的时候,下面有棉垫,摔下来有保护。 演示完,白教练问,“谁愿意试试?” 没人做声,然后喜儿就被点名了。 在1996年高低杠器械改革之前,杠子很粗,喜儿虽然长大一岁,但是手掌依旧很没办法握住杠杆。 喜儿看着低杠,想起当初以为被白教练惩罚的那次。 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抓上去,可稍微摆动两下,手掌就磨破皮了。 每天的灵泉水泡澡,喜儿浑身地皮肤都娇嫩地不行,常常被人吃豆腐,说摸起来滑嫩嫩的。 但这时候,娇嫩的肌肤就成了苦难地源头。 白教练没有喊停,喜儿就只能继续吃力地抓着杠杆继续摆浪,那种钻心地疼痛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喜儿咬着牙继续摆,直至手从痛到麻木,后面怎么下杠脑子都是懵的。 依稀记得好像是哪个学姐将自己抱下来的。 从那天起,喜儿开始了新一轮地狱式训练。 然后,她开始讨厌任何和秋千相关的活动和游戏,因为每天训练结束,双手都会磨破皮,双臂麻木到失去知觉。 每次看到血泡,喜儿没哭,张逸和田诚倒是心疼地掉眼泪。 田诚打水,张逸则抱着喜儿的手不停地吹气,希望能缓解一点痛楚。 然后,原本故作坚强的她,也会被这两个娃弄得鼻子发酸,眼睛发涩。 到后面,她给自己做了个护掌,依旧会破皮,但是在回家前就闪进空间处理好,回家后就给他们俩看。 只有一层淡淡地红痕,不断地叠加下,却始终不长茧。 真是气死人了! “练着练着就好了,放心吧。” 然后,他们又开始担心喜儿的手会不会留疤,听说补充胶原蛋白能有效,就天天给她煲汤喝。 在喜儿的成长下,张逸和田诚做饭的手艺也越来越精湛。 不长茧,即便带着护掌,在摆浪的时候,那也只是与皮肉的摩擦中起到一定地缓冲,训练的时候,疼痛感依旧从掌心一直传导到心尖尖儿上。 喜儿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身体虽然能在温泉水中得到缓解,但手掌坚决不碰水。 不然,这种痛就会无休止地延续下去,她只能忍耐。 好在哥哥和张逸以为她已经彻底好了,每天回去也没要求,一定要检查手掌心。 带着手掌,也没被他们发现。 从冬天练到了夏天,又淘汰了两个新来的队员,才总算成长了握力。 有了足够的握力,杠子就像很多里描写的人剑合一的一样,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对它的熟悉度,也不言而喻。 喜儿发现,当初以为能借助空间快速提升的想法,彻底化为乌有。 真的是靠一滴滴汗水,一滴滴泪水地长久坚持,浸湿一层又一层地海绵垫的积累,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而空间对她最大的优势,就是在身体的发育上,包括身体伤势地恢复有极大的帮助。 当然,这点在其它队员的身上有着同样的体现。 熟悉了杠子,下一步就要开始学习大回环。 喜儿这次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个根本握不全杠子的小女孩,吃力地尝试做大回环,看着就手疼。 又是一轮地狱般地折磨。 即便是起了茧子的手掌,在新的动作下,又是一番咬牙忍痛,忍痛咬牙。 喜儿真的很努力,既然要做,就必须做到最好。 她的年纪在里面是最长的,所以一定要快速成长,为了练好大回环,空间游艇里的健身房也是她每天光顾的地方。 之前,金毛嫌弃她不能经常进去看它。 可等她长时间泡在健身房里,痛得面目狰狞时,金毛又嗷嗷大哭,抱着喜儿不给她练,还推她赶紧出去。 做了许久的心里工作,甚至关门不给它进来,小灶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 海鲜宴 白老爷子压力大,可还要抽时间整理理论知识。 这帮孩子,对体育,竞技,甚至体操的理解都是零。 他不止一次在喜儿面前唠叨,说愁得胡子都快揪光了。 一逮着陈锋和李瑞,就是一顿臭骂,说他们只管发展,不管内部管理,这样是不行的。 被骂了几通,陈锋终于开始正视省队内部的问题,并着手规范化管理。 包括教练的薪酬待遇,学员们的补助,生活开支,器械损耗等他真正开始做的时候,才忍不住佩服李瑞。 这些事情看似简单,实则要命。 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要跟地方打交道,最主要的就是一年的财政预算和支出。 用李瑞的话来说,每年的年底就是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哭着闹着也要把钱搞回来。 不然,省队如今近百号人都要喝西北风,训练更是要进入停训的状态。 喜儿对这个时代有了更深的感悟。 有些教练真的是好几个月都没发工资,不是没钱,而是上面卡着钱不出,上面的争斗总是会有牺牲者。 李瑞也没办法,他也变不出钱来,只能好言好语一次次地上门催款。 以白老爷子为首的这些老教练们,从来都不催,反而劝着李瑞慢慢来,别上火。 本来在这里,有的吃有的住,每天还能做自己开心的事情。 他一个孤寡老头子,也没啥开销,能省点儿就省点儿。 但教练们越是这样,李瑞越是内心自责。 喜儿看着也急在心底。 别的不说,器械的损耗是必须要及时更换和维修的,不然稍微出点安全问题,断送的就是一个学员的运动生涯。 有天,她训练完,洗澡的空档坐在甲板上,晃悠着两条小白腿儿,金毛儿拿着篦子一点一点地帮她篦头发。 喜儿不止一次笑它,是不是弥补了他不能捉虱子的乐趣。 不过,这的确是一种非常好的放松方式。 看着远处一只只海豚欢快地唱歌,起舞,喜儿的心思也跟着海平面上的光圈儿一点点散开。 一只,两只,三只 海鲜? 对,这么多的海鲜,一直都没办法利用起来。 想着便去做,“金毛,咱们去海滩上捉虾捉蟹去,好不?” 金毛一听,篦子在空中划下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就在落水的瞬间回到喜儿的手里。 “调皮鬼!”揪了一把它的耳朵,就着毛茸茸地手臂,轻盈地跳起来。 虽然,海滩上的生物能像篦子一样,轻易地让她操纵。 但她还是享受和金毛一人拎着一只桶,在沙滩上挖螃蟹的乐趣。 感受着潮水一浪一浪地扑打在腿上,身上,沐浴着阳光,海风,闻着椰子的清香还有淡淡地花香,鸟鸣虫笛,这才是美好的生活嘛! 没一会儿,巴掌大的虾捡了一桶,两个拳头大的海蟹捡了一桶,又在沙子里挖了小半桶的海蛎,海参 林林种种十来样,看着能整一桌丰盛地海鲜宴后,方才罢手。 洗了个淋浴,凌晨起床晨跑,趁大家都熟睡之际,喜儿将这些东西拎到陈锋的房门前,敲开。 陈锋顶着个鸡窝头,眯着眼睛看喜儿满身汗水,“怎么了?” 喜儿指指他的脚下,“陈教练,你看看这是什么?” 陈锋勉强睁开眼睛,见门口摆着一溜烟儿的木桶,这还是金毛在游艇里找了许久,才找到的。 那些不锈钢的桶要是拎出来,很容易惹出麻烦。 “啥?虾蟹?”还有些根本不认识,陈锋腿上被弹跳的虾弄湿了裤腿,不过瞌睡也被惊醒了。 淮北地处平原,离海十万八千里,这年头运输不方便,海鲜便成了奢侈之物。 “你从哪里弄来的?”陈锋看着东升的旭日下,满身鸡蛋黄光晕地女孩儿,心底的问号就像咕噜噜烧开的水,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我跑完步回来,见你门口放着,还以为你托人弄来的呢?”喜儿也是一脸地问号,心想着我会承认么? 想着,脸上的惊诧又夸张了几分。 “不是你?”陈锋也疑惑了。 “我还想着弄点儿回去吃呢,难道谁给你送的都不懂?”喜儿觉得自己简直能拿奥斯卡大奖。 陈锋摇摇头,喜儿也没理他,从桶里揪了两只虾,一只蟹,说回去熬海鲜粥喝。 “这真是一顿奢华的早餐啊!算不算贿赂?”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朝陈锋嘿嘿一笑。 陈锋看着自导自演的喜儿,脑子里的问号已经缠成一团麻绪。 吃力地将这几只桶拎进来,里面还有半桶海水,真不轻。 然后去把李瑞也抓了起来,两个人嘀嘀咕咕一个早上,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都不懂这海鲜的出处,那怎么处理又成了一个麻烦。 两个正商量着要给大家好好加餐时,喜儿的话像一道闪电劈进了陈锋的脑子,“贿赂?” 啥? 李瑞一下子没跟上他的思路,这个词儿在这个年代,用的真不多。 “你不是说上面一直卡着钱不放么?咱们请他们吃顿饭吧?承蒙他们照顾这么多年,这点礼节还是要讲的。” 两个人搭档这么多年,话不用说透。 一点就通! 虽然深秋,但海鲜死了就不好吃了,于是这顿感恩宴就定在了晚上。 问了一圈,也没有会打理海鲜的厨师。 陈锋之流只会吃不会做,想到早上喜儿一脸宝贝地捧着虾蟹回去,说要熬粥,难道这个小屁孩儿知道? 想着,陈锋又去体操房抓她。 喜儿一脸嫌弃,正掉在高杠上练习大回环,“海鲜本就是吃鲜味的,白灼,白灼懂不懂?虾壳蟹壳就拿去熬粥,不懂找张逸去,我累死了,别来烦我。” 陈锋摸摸鼻子走了。 旁边的学员一脸钦佩地看着她,觉得喜儿好牛哦。 竟然连陈教练都敢嫌弃! 虽然他让大家喊他陈教练,待人也很亲切,但是发起脾气来,也是很恐怖的。 所以,学员们对他是又爱又怕。 喜儿一组大回环下来,拍拍她们稚嫩地小肩膀,语重心长道,“在竞技世界,实力就是你的胆量。” 白教练在旁边听着捂嘴偷笑,不过喜儿这话的确没说错。 虽然大家都知道自己和陈锋,李瑞对喜儿很好,很特殊,但这个孩子从未恃宠而骄,反而比别人训练地更加刻苦。 这也是大家对喜儿越发喜爱的原因。 在喜儿的点拨下,张逸地指导下,这顿晚饭总算成功的吃完了,而且还取得了预想不到的效果。 第二天,财物就发来通知,说钱已到账。 陈锋和李瑞是又喜又愁啊! 这笔钱是靠着一顿海鲜搞定的,那下一笔钱去哪里搞海鲜啊?

第二百七十四章 文盲可怕 第二天,喜儿一大早起来晨跑完,在宿舍门口的煤炉子上给哥哥和张逸熬青菜肉粥。 这香味把睡梦中的白老爷子都熏醒了,一路闻着味道梦游过来。 “丫头,你这样每天扰人清梦,是不对的。”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围着炉子就是不回去。 田诚和张逸正在足球场上练拳,如今已经大有进步。 “白爷爷,早上好啊!”满头大汗,拿毛巾胡乱擦了一下,就冲进房间,拎着盆儿拉着张逸朝尽头的男生卫生间跑去。 喜儿每天的时间被挤得满满的,已经很久没动手做饭了。 所以,他们俩都有些迫不及待。 被切得碎碎地肉末,伴随着米粒的香味,闻者口水直流。 快起锅的时候,再上面撒上青菜丝儿,胡萝卜粒,红绿相间,色香味俱全。 “您还不去洗漱?我哥哥他们的食量很惊人的哦。”喜儿见白老爷子还蹲在炉子前面,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儿。 忍不住提醒道。 “啊?哦”搞体育的,果然是雷厉风行。 两分钟不到,脸洗了,牙刷了 不过,身前的衣襟湿了一大块,下巴上还有一团儿白色泡沫。 真的是将吃货本性展露无遗啊! 如今的三个人都在长身体当中,所以分量自然足。 等粥起锅后,又一人煎了个太阳蛋,切蒜蓉和热油扮了个酱萝卜儿,这味道简直不要太诱人。 最后,一老三少将一整个大砂锅刮的一干二净,才摊在椅子上幸福的揉着肚子。 “喜儿,你应该多做饭,说不定我还能多活几年呢?”白老爷子扯着粘在胡子上的米粒,还不忘继续忽悠喜儿。 她才不会接话呢! 看着玩世不恭,实际上句句话里都有坑,一个不小心就被套进去了。 “白爷爷,您还可以回去补个眠,反正也不用去食堂吃饭。我们要出发了哦,想提前去哥哥的学校转转。”喜儿脱掉身上的围裙,帮哥哥和张逸整理好书包,将老爷子推出门外,换鞋出发。 老爷子吃饱喝足,才发现今天睡眠好像真的还缺那么一点点,一步一个哈欠地往宿舍艰难地挪动。 喜儿去陈锋宿舍打了声招呼,说不用送了。 时间还早,他们自己走过去。 再说,前日田诚和张逸跟着他去报名,路也已经熟悉了。 三兄妹走在一起,说说笑笑,沿路上全是深秋的色彩,还有背着书包的孩子们。 “妹妹,要是你能跟我们一起上学就好了。”田诚一想到这个,心情还是有几分失落。 “哥哥,你看妹妹我这么聪明,即便不上学,也肯定不会差,再说不会还有你们做我的小老师吗?到时候可别被我问倒了哦。”喜儿也给他们设了个套,不怕他们不钻。 “我教你数学。”“我教语文。” 看着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回答出意料中的答案,喜儿的笑声,就像深秋金红地树叶,跟随着风儿,越飘越远 将两个哥哥送进教室,喜儿就在甜圈和甜头的护送下回去。 喜儿悠闲地行走在不算宽阔地马路上,细细打量属于这个城市独特的美。 道路两旁的树叶渐渐变黄了,在秋风的吹拂下,一片片飘落下来,犹如一只只蝴蝶正跳着芭蕾舞,绿色的小草也开始枯萎,与落叶交织在一起,好似一幅巨大的黄地毯。 喜儿和两只狗,欢快地在这片黄地毯上转圈,舞蹈,嬉戏 路边的人都看呆了,不光是为这两只比人还高的巨型犬,还有那个像是从西洋油画中走出来的女孩儿。 难得的休闲时刻让喜儿极度满足,即便走进体操房,但内心的那份喜悦却感染了身板所有人。 白教练难得没有黑着练,怒吼着要加量,而是跟大家讲着关于奥运会的精彩故事。 白教练是中国第一批接受最系统体育文化熏陶的人,肚子里的故事简直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喜儿笑着进去时,白老爷子正讲到中国超强的模仿能力。 因为第一届奥林匹克月东桧,与大清国失之交臂,让天津中西大学堂的学生好不甘心。 于是,在总教习、美国教育家丁家立的指导下,进行了一场“模仿秀”。 就在1897年,天津中西大学堂举办了全校运动会,也搞得像模像样。 中国有句俗语,叫做“麻雀虽五脏俱全”。 从天津大学堂运动会的项目上看,和奥林匹克运动会比赛差不多,只要少数球类、马术不在期间。 喜儿看着白老爷子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像亲眼见到了一样,将那场景描述的活灵活现。 不禁笑道,“白教练,中国那时候的传统观念不是以弱为美吗?病蔫蔫地林黛玉最能激起那些文人豪客的诗性,温文尔雅的文弱书生才是窈窕淑女的择婿标准吧?我很难想象一身暴起的肌肉男突然闯进姑娘们的视野,会被形容成什么?” 不光喜儿想到这个场景,白老爷子和师姐师哥们也都笑得不行。 其中一个师姐捂着嘴巴呵呵直笑,“像不像水里的田鸡?” 一时间,体操房爆笑不止。 等大家笑过了,白老爷子才再次捡起这个话题。 “你们说的没错,那时候的教书先生必须讲求面孔光白,手指甲养得很长,以示文文弱弱的样子。所以,不光中国人大人的身体不顾强壮,就是小孩子也很弱。” 大家都不禁开始上下打量白老爷子。 他连连摆手,“别看我,我练体操,身材匀称,身上可没有田鸡肉。” 那急切摆脱田鸡的模样,惹得学员们再次爆笑不止,旁边的技巧教练都忍不住过来看究竟。 “那是什么时候,中国才意识到要变强的呢?”就是刚才那个形容肌肉男像田鸡的师姐问道。 这个喜儿知道,上辈子的初中历史书上都有介绍,可惜坐在这里的人没几个练过书。 所以,连带中国曾经最屈辱的历史也不懂,什么时候开始发愤图强,什么时候正式崛起都是懵懂未知的。 这一刻,喜儿才真正意识到文盲的可怕。 白老爷子似乎对这现象司空见惯,“从甲午战争,中国惨败才让国人开始醒悟,新一代知识分子开始流行“军国民主义”、“养成尚武精神,实行民主主义”这些新生派的思想。” 讲到这里,已经快到吃饭时间,但学员们一点都不想出去,依旧缠着白教练问东问西。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反对两个中国 这是中国人永久的伤痛! 沉默许久,才开始慢慢讲诉这个故事,一个让所有学员也都跟着脸色变黑的真实事件。 根据周老的指使,我国国际体育组织中的方针是,必须断绝与蒋介石集团的关系后,中国才会履行会员的义务。 也就是“先驱后进”的方针。 在参加了15届奥运会后,中国继续要求国际奥委会承认中华全国体育总会,为中国唯一的合法代表。 而且在1954年的雅典奥运会中,以23票比21票通过国际奥组委会第49次全会,中国全国体育总会成为中国国家奥委会。 这对于台湾来说,无疑是对他们下了逐客令,因此郝更生在雅典公开举行记者招待会的时候,痛哭流涕。 他的眼泪,另新上任的国际奥委会主席布伦戴奇心中很不好受,这个固执的美国佬自高自大,充满对新中国的偏见和仇视。 他没和任何人讨论,便自作主张地将台湾的体育组织以“中华民国”的名义,列入国家奥委会的名单之中。 喜儿她们听得义愤填膺,觉得这个糟老头子太过分。 “他不在了是吗?”小孩子的语言总是看似简单,却饱含深意。 喜儿看着小草愤怒地捏着拳头,满脸通红地问道。 一时间,原本凝重的氛围因为她的问题,而再次轻松活跃起来。 “是的,他1972年就下台了,郁闷的是他还在。”陈锋的回答也很幽默,让原本被笑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草,总算不至于钻到凳子底下去。 “就应该让阎王早点儿将他收走,太坏了。”小花也很生气。 喜儿好想哈哈大笑,看大家很认真地听陈锋讲历史,只能拼命憋着。 “不懂美国有没有阎王。”喜儿笑着回答。 小花儿满脸地好奇,“什么?难道美国人都长命百岁不死的吗?那完蛋了!” 哈哈哈,喜儿终于忍不住了。 陈锋被她的笑声打断,白教练虽然眼神中有指责,但是脸上的笑意却谁都无法忽视。 “喜儿,你笑什么呢?” 喜儿鹦鹉学舌,将小花的困惑说给大家听,惹得教练们再次哈哈大笑。 陈锋眼泪都笑出来了,给她解惑。 “美国人信奉神,那个神叫耶稣。他们肯定会死啊,说不定都跟着耶稣走了吧。”陈锋讲到后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因为,他也不懂基督教里的gd,会怎么惩罚犯了错误的人! 中间的插科打诨之后,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中国提出抗议! 在1955年的6月,荣高棠和董守义一行来到巴黎参加国际奥委会会议。 按照惯例,重大会议之前,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代表要现行举行会议,统一思想,所以中国代表团在捷克斯洛伐克做临时逗留,出席了社会主义国家联席会议。 让人气愤的是,原本跟中国很好的苏联,以前都亲切的叫它一声老大哥,那次会议上竟然认为荣高棠关于反对奥组委搞“两个中国”的声明,政治色彩太浓,语言太刺激人。 提议修改。 苏联的态度是个信号,表明他们的态度并不积极。 在6月11日,正式召开国际奥委会执委与各国奥委会开联席会议时,荣高棠将各国奥组委的签到名单上,有台湾组织的名称信手划掉了。 惹得霸道的布伦戴奇十分恼火,并在会场咆哮。 荣高棠却借着布伦戴奇的怒火侃侃而谈,根据奥林匹克宪章的规定,在一个国家内,只能承认一个全国性的体育组织为这个国家的奥委会。 而地球上只有一个中国,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台湾只是中国的一个省,台湾的体育组织是中国的一个地方性组织,无权代表中国。 陈锋在重复荣高棠的这番话时,台下的教练和学员们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喜儿跟着小手都拍红拍肿,还不足于表达内心的激动。 这就是民族的力量,这才是应该种在学员们内心的小火种,等着他冉冉升起的那一天。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布伦戴奇脸涨得通红,一个劲儿地摆手,“不要把政治和体育摆在一起。” 根本不理中国方面的提议。 后面的会议中,三次都被苏联强势摁住。 一次是台湾代表王正廷大放厥词的时候,准备起立发言的董守义被苏联代表摁住,示意有保加利亚代表给中国帮腔。 结果,保加利亚的代表一开口,就把董守义吓一跳,竟然主张同时接纳两个中国。 这时候,董守义觉得非发言不可,站起来又被苏联代表摁下去,认为会影响会场情绪,搞不好会被开除奥委会。 回国后,被周老严厉批评,出国前已经反复交代,竟然“仍有此失”。 体总方面也受到教训,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都要坚持原则,包括对老大哥苏联,也不再事事言听计从。 到1956年1月,董守义一行再次前往意大利出席奥委会第51届全会,据理力争,再次申明中国奥委会反对“两个中国”的做法。 小学员们已经被这个曲折而又生动的故事深深吸引住,这时候屏气凝神,迫切想知道那个固执的老头妥协了没有。 谁知,布伦戴奇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加拿大代表更是粗鲁,竟然蛮横道,“你们不满意可以退出啊!” 师姐师哥们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挥起拳头,“总有一天,我们要把这些欺负咱们的国家,一个个打得趴在地上!” 白教练笑得胡子乱颤,“你不用打,比赛赢了,什么脸面都挣回来了。” 这个狐狸老头儿,这时候一个激将法,让她们以后不拼命都难。 喜儿见周围的学员们的脑袋,纷纷小鸡啄米,看来,这次的动员大会很成功啊! 陈锋继续,这个故事也即将到达尾声,也是另外一个新故事的开始。 光阴似箭,第16届奥运会即将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拉开帷幕,中国做了充分准备,早早在广州的二沙头建立封闭式的训练基地,集结优秀运动员。 中国奥委会发表公开信,邀请台湾方面来参加选拔。 谁知,台湾方面非但没有接受,反而向国际奥委会提出抗议,说大陆在搞政治。 到10月21日,中国代表团终于组成,这是由全国1400多名运动员中,经过层层选拔,共计92名。 为了鞭快一招,中国体育代表权副团长黄中和董守义作为先遣人员抢先一步进驻奥运村。 据分析,这样,台湾方面就有可能放弃这次奥运会。 可惜,到澳大利亚的交通不便利,先遣队11月14日才到达墨尔本。 发现台湾不仅在奥运村升了国旗,还以“福摩萨中国”的名义在组委会注了册,形势顿时变得复杂和被动。 国内得知后,当即谴责国际奥委会“两个中国”的搞法。 先遣队也向大会组委会进行交涉,可他们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尤其是顽固的布伦戴奇。 对中国方面的抗议根本置之不理。 陈锋站在木板舞台上,神情激昂: 中国人是有原则的,我们忠于奥林匹克的理想,也渴望回到奥林匹克大家庭,但不能拿原则做交易,不能失去新中国的尊严! 下面所有的教练和学员,全都静静起立,看着台上这个实际才三十多岁,却满鬓风霜的省队当家人,眼中热泪盈眶。 11月6日,中国中华全国体育总会在北京宣布,为反对国际奥委会制造“两个中国”的做法,本届将不参加本届奥运会。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话权人 在座的人,被陈锋的激情感染! 身为中国人,龙的传人,脊梁骨永不会弯的自豪感。 却又因错过这样的盛会而遗憾。 陈锋见大家面色沉重,再次振臂呼喊! 所以,今天,我想跟大家说的是:“四人帮”已经彻底打倒,上面对体育事业也越加重视,重回国际奥委会被提上日程,1978年的亚运会也迫在眉睫。 国家磨刀霍霍向前冲! 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在座不到百人,呼声却振聋发聩。 陈锋和各位教练,看着面貌焕然一新的学员们,双眼都被刺激红了。 这一则则消息,就像是一针针强心剂。 让大家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每天的训练真的跟打了鸡血一样,不知疲倦。 教练之前是挥着鞭子在后面赶,如今要牵着绳子往后面拽,担心训练过猛伤身体。 喜儿表示,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只要他们肯练,温泉水无限量供应。 只为将来出战的时候,各个都是猛虎之师。 因为,喜儿的目标是:让陈锋带着这样一群猛士们,杀进京城,冲进国家队,她才能和家人团聚。 随着文ge的结束,省队的这些优秀的教练们很有可能,会一个个返回原先的岗位。 省队的资源自然比不上国家队。 随着国家一个个好消息的传来,全国可谓是春风遍地吹,即便是严寒冬日,全国人民的热情却丝毫未减。 曾经陈锋跑断腿都挖不出来的人才,如今局势明朗,一个个终于能离开牛棚,来做自己喜欢擅长的教练工作,而不是继续掏粪挖土。 喜儿也算是正式进入专业训练预备课,白教练教她平衡木,而刚来的吴敏教练则负责她跳马,高低杠和自由体操的教学。 抛开那段特殊时期的极左思想,经过这段特殊岁月的磨炼,教练们的创作激情,火花四溢。 看着她吴敏教练满脸生活印记,可只要音乐一想起,她的浑身每一处细胞都开始释放活力和美感。 四十多岁的女人,似柔弱无骨的少女般轻盈。 喜儿看呆了,竟是如此的美! “美吗?”吴教练下来后,问学员们。 学员们纷纷点头,欣羡不已。 “即便在最苦最难的日子里,晚上依旧没有放弃做基本动作,因为我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再次走上这块地毯。” 抚摸着高低杠感慨道,“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体操人的每一天都是苦的,累的,但却又是甘之如饴的。只有你们离开了,才会明白这份深入骨髓的爱。你们一定要明白,唯有坚持,才能尝到甜,懂吗?” 学员们年纪都很但最近在教练们的启发下,心智快速成长。 不再是累到逃避的小屁孩儿,而是为了目标,为了理想,奋勇向前的战士! 如果说白教练是魔鬼,那吴敏教练则是魔鬼的化身。 因为她说话永远轻声细语,却能说出让人崩溃的话来:脚尖和膝盖必须是一条直线,如果做不到,看着办! 下腰,压脚尖、压膝盖、提腿、控腿 每天结束后,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为了达到吴教练的要求,喜儿每天还要坐上“老虎凳”压脚尖,拉开自己的脚尖韧带。 即便是平时坐着,下意识都会绷直脚尖,快魔怔了。 吴老师和白教练的要求,无疑是严格的,但等到和其它省队交流经验和成绩的时候,一个个高质量的动作和漂亮的亮相惊艳了所有人。 为了加强训练,喜儿再次被通知,无法回家过年。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有些低落。 而张逸和田诚则是愤怒,当初都说好的,每年的春节给她假期,让她回去跟家人团聚。 去年没有就算了,今年依旧打白条。 吴教练和白教练都不知道喜儿和陈锋之前的约定,而年底刚好要进行专业考试,开春还要代表合肥省参加全国青少年运动会。 专业考试,将决定喜儿是否能成为一名专业的体操运动员,而不仅仅只是学员。 以往,哥哥和田诚对喜儿的话言听计从。 但这次,他们不干,无论喜儿怎么劝说,讲道理,都无法让他们俩开口。 很无奈! 但她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去年因为自己不在,全家人一个春节都很惦记。 担心自己吃不好,会孤单,尤其是在春节这样全家团圆的日子。 团年饭桌上少一个人,总觉得春节就不圆满。 可怎么办? 她辛苦的这两年,不就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专业的体操运动员,正式在国人面前亮相,取得成绩。 然后才能有机会走进国际赛事。 这是她的梦想,是这辈子的执念,也是她和陈锋之间的约定。 “要不,让爸妈全部过来过年吧?”喜儿的话一说出口,就觉得不现实。 根本没地方住,春节前家里要杀猪,村子里的养猪场越办越大,张田两家诚然已经成了高石庄的实权人物。 哪里能轻易脱得开身? 想到这里,喜儿不由灵机一动。 实权人物? 不好,这样一定会损害到村里某些人人的利益。 在金钱的诱惑下,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想到这里,喜儿恨不得立马跟家里人发电报。 事实的确跟喜儿预料的差不多。 这段时间,张田两家在一起不止开了一次会议,尤其是接近年关,一百多头猪马上要出栏。 这不光是钱和肉票的事情,更是谁能在高石庄里说话的问题。 因为张田两家坚持,他们始终不愿担任村里的任何职务,只是做一个单纯的养猪倌儿。 原本,这是一个极好的想法。 张青和田玉良都是文化人,做不来官场那一套,尤其是处理村里这种,出门都是半个亲戚的复杂关系,更是忌讳莫深。 所以,早早就通过高祥递了话。 他们就只想安安心心地养猪,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谁能带着他们吃饭,赚钱,盖房子,谁就是高石庄真正的话权人。 老书记,高祥和高蛮子这三人,原本的班子,相处非常和谐。 但从第二年,养猪场扩厂开始,很多事情就不再像当初那么单纯。

第二百八十一章 又一对冤家 在老爷子说这话之前,大家都没想过,还有机会能再次回到北京,回到之前的工作岗位。 所以,即便不想掺和村里的事务,但依旧会让自己有生存的空间。 老爷子的话,让大家心态一下子发生了变化。 之前还会因为老书记办事不公伤感,顿时间,云雾弥散。 “外面刚才没注意听,您跟书记说的是咱们一家去,还是张青也跟着去啊?”田玉良想到一个问题。 “你还真是死脑筋,不是他想不想去,而是别人根本不想你们留下来好吗?再者,这也是咱们的态度,如果回来养猪产发生了变化,咱们就顺其自然地退出。”老爷子笑道。 张青虽然嘴硬,说儿子就应该在外面摔摔打打。 真得知自己可以去看儿子的时候,立马心跳加速,心中的渴望哪里像嘴里说的风轻云淡? 从这一刻开始,什么猪出栏,账目,日常生活都成了其次。 什么时候出发,要带什么东西,准备什么衣物成了日常主要。 高祥被张青急匆匆地召唤上来,说是要核对今年的账目,吓得他眼睛都圆了。 本来接近年关,他的事情就多,家里桌子上的账册都堆得比他人头还高,老婆都被他当劳力抓起来了。 这等忙乱不堪的时候,他竟然要对什么鬼账目。 “没时间,猪出栏了再说。”高祥手一摆,匆匆就要回去,两只黑眼圈熬得快成熊猫了。 被旁边的田玉良一把抓住,“我们后天就要去合肥看女儿和儿子,后面的账目你还要派人来接手。所以,再忙,你也要把这事儿捋出来。” 高祥一听,什么后天走,派人接手账目,还有出栏不在 后面全都听不见了。 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么? 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任凭宰割,生无可恋的表情,“说吧,还有啥噩耗,一次性说完。” “没了”田玉良两手一摊,表示你想多了。 “没了?你干啥要走?这都什么时候了?跟我撂挑子不干,还有账目,我找谁来接手?村里有几个认识字的?更别说能记账的,这不是明显的往我身上压担子么?我要死了,我不行了,我要找老书记申诉,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说着说着,拍着大腿都恨不得哭出声来。 张青和田玉良见他耍宝的模样,笑得不行。 “这事儿是书记亲自答应的,你找他也没用,上面要来人检查,这事儿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叫避嫌懂不懂?”张青这话,明显的幸灾乐祸。 养猪场对村里的任何人来说,都是香馍馍,唯有张田两家的人,是烫手山芋。 所以,他们不干了! 每年,两家人都喂有猪,交了任务猪,春节还能杀一头。 再加上菜园子里,一年四季蔬菜瓜果就没断过,虽然整的不像喜儿在的时候盛产,但供给他们两家人吃喝,完全不愁。 所以,他们毫无压力! 高祥被他们的话,打击半天没反应过来。 当时听说上面要来人,就想着要出事儿,但没想最后都出在他头上啊! 又拍着大腿哀嚎,“老书记这是糊涂啊!” 这话,张青和田玉良都不敢接,谁糊涂谁不糊涂,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别伤心了,不是还有知青么?他们读书识字,而且这两年,李海鹏和董亮跟着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理了不少,你不会死的。”张青调侃着高祥。 这些年,即便是孩子们不在一起了。 但高祥一家人跟张田两家,反而走的更近了。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私心,一心就想着改善高石庄人的生活。 这些年,看着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苦了。 但有句老话说的没错,有利益的地方,必然就会有纷争! 之前祥和一片的氛围,也因为生活的日渐改善,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人心,总会在贪婪的怂恿下,做出一些伤人心的事情。 很多时候,不是在乎,而是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知晓的道理不一样,受到的教育不一样,决定了,高祥一家跟他们越走越近。 却面对村里的事务,越来越无奈。 能让高祥一直坚持下来的,是老书记,一个让他万分敬佩的人! 如果不是他的拔刀阔斧,绝对不会有高石庄的今天。 但听完张青和田玉良的话,他也不禁怀疑,老书记难道真的老了? 糊涂了? 没时间去想这些,田玉良已经将他拉进屋子,张青去叫董亮和李海鹏。 因为顾莉雅的原因,他们俩有段日子没上来了。 虽然,李颖隔三差五的也会送些吃的用的过去,但他们却对这里有点儿退避三舍的赶脚。 张青这时候也顾不得考虑他们的想法,先把眼前这事儿对付过去再说。 李海鹏和董亮,虽然没有参与养猪场的管理,对张田两家在村里的处境却也是看在眼里。 再加上他们人缘好,村里人基本上也没把他们当外人看。 信息集中起来,即便不知道全部,也只晓得七七八八。 所以,当张青将来意一说明,他们俩二话没说,披上袄子就跟着出门了。 喜儿这边的魔鬼训练依旧在进行。 十组深蹲,每组一百,喜儿感觉肌肉,就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膨胀的厉害。 拖着两条腿,正要进行下一组。 陈锋拿着一张纸条进来,“喜儿,你过来一下。教练,打扰一分钟哈。” 然后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她,等着她的尖叫。 结果,半天都没见眼前这小姑娘发出声音,难道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锋刚要问,就见小纸条上一滴,两滴,三滴,上面的墨迹被晕染地糊在纸上。 “别哭啊,这不是高兴的事儿么?”陈锋完全不能理解小姑娘的感情变化,只能抹着汗湿的脑袋,安慰。 “高兴,但家人受委屈了。”喜儿嘀咕道。 “啥?”陈锋没听清,但教练那边已经在喊了,一分钟太快。 “果然是魔鬼训练,连我都不能躲通融三十秒,太可怕,你自求多福哈!”在喜儿的耳边匆匆说完,就赶紧撤了。 白教练跟陈锋简直就是上辈子的冤家。 只要一见面,不掐两句,简直就不能正常交流。

第二百八十二章 带歪了 陈锋将电报拿给喜儿后,就着手安排他们的住宿问题。s 各位学员,为了能通过年底的专业考试,各个都是拼了命的训练。 当然,白教练也没手软。 等大家后来都长大,出去跟别的队员交流,才得知吴教练曾经的名号:吴金刚。 吴金刚带的自然就是金刚组。 别人提起吴教练抓基本功和素质训练,简直可以用闻风丧胆来形容。 如果别人常规训练,推倒立是20到30个一组到喜儿她们这里,就是50个一组,连续两组。 悬垂举腿练腹肌,别人是30个,喜儿她们则是从50个起跳。 但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此时训练房汗如雨下,咬牙坚持的她们,不懂别的体操学员是如何训练的,还以为跟自己一样,倒也没啥抱怨的。 当她们真正得知,自己被金刚魔鬼训练后,只会庆幸教练的狠心,和自己这时候的努力付出。 陈锋接到张田两家的电报后,立马又给他们发了一个,告知喜儿的专业考试时间,希望她们能前来观摩。 想必,喜儿那时候应该会很开心。 这事儿是瞒着喜儿进行的,陈锋也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这一两年,喜儿做的事情虽然都是不显山不露水,但对整个省队的帮助却是谁都无法替代的。 先别说一年四季吃不完的菜和鱼。 如今的学员,再也不用舍不得吃白菜帮子里的那块肥肉。 隔三差五,都会有排骨,瘦肉,五花肉给她们改善伙食。 如今,省队的食堂已经全部自食其力,这一块的费用就可以省下,用来购买器械。 还有喜儿的各种鬼点子,在她的启发下。 每一次计划的实施对省队来讲,都是一次快速成长。 所以,对喜儿,从未把她当做一般的小孩子来看待,而是成年人之间的心心相惜和尊重。 李颖这边接到电报后,迅速去老书记那里开了证明。 然后委托顾莉雅帮忙买票。 自从她去了镇上,很多事情更加方便了。 两年的相处,大家已经熟悉的像一家人。 每周末都回来,看家人的同时,义务帮助村里人的孤寡老人和孩子检查身体,也是她的一份爱心。 得知喜儿年底要考试,她也跟着买了票,说要去给她加油。 然后孟浩得知,也要跟着去,说是很久没见陈锋,转道儿去看看他。 鬼知道他转道儿要去哪里啊? 最后,四人行,硬生生被挤成了六人行。 陈锋接到电报的时候,郁闷的不行。 已经把李瑞和另外一个教练挤到自己的屋子,那还差一个房间,咋整啊? 这事儿还没跟喜儿说,只是背后跟几个教练偷偷商量。 白老爷子听说喜儿的爷爷来,胸脯一拍,说自己房间大的很,让他跟自己睡。 这样,勉强挤得下。 至于孟浩这家伙,他没事儿跑来凑什么热闹啊? 到时候他自己解决。 拍拍手,将这事儿搞定后,陈锋又开始操心教练们下半年的工资和学员下半年的补助。 真是愁人啊! 上次是不懂从哪里来的海鲜搞定了这事儿,可这大冬天的,去哪里弄啊? 难道真要趁着年前,去一趟海边? 如今冰天雪地,肯定是能带回来,但大冬天的谁赶海啊? 愁的他和李瑞头发又白了一部分。 如今,省队十来个教练,大部分的妻儿都还在农村待着,等着他的补助回去过年呢。 人回不去,钱和粮也回不去。 留下孤儿寡母和老人在农村受苦,这事儿陈锋想想都觉得揪心的很。 这事儿虽然没跟喜儿说,在她的旁敲侧击下,白教练哪能兜得住? 最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 内心感动的同时,也在想方法,怎么帮他度过眼前这个困难。 而且,也不能总是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不然,能有多少海鲜给他们吃啊? 这胃口养大了,以后填起来可就麻烦了。 盼着,念着,家人终于到了。 既然大家都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喜儿便当做不知。 每天除了正常训练,扮做思念家人的小屁孩儿,不时缠着陈锋问父母啥时候来啊? 看着陈锋故作神秘的模样,喜儿觉得,也挺好玩的。 小样儿,还当我不知道呢? 但当父母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喜儿内心的喜悦简直膨胀的想要爆炸掉。 原来,即便知道,也依旧是天大的惊喜。 而且这段时间的延续,加速了惊喜的发酵,情感炙烈的让她不知所措。 “孩子,傻啦?”李颖见喜儿长着嘴巴,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这群人,不禁笑道。 嗷呜喜儿终于确定,这是真的。 哭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头扎进李颖的怀里,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这孩子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怎么哭成这样?”白老爷子抹着眼泪,四处开始找陈锋。 肯定是这家伙对自家孙女儿不好,不然怎么见到家人哭成这样? 去年儿媳妇儿回去还说女儿没心没肺,见到自己还笑呵呵的,问她累不累,苦不苦,全是摇头。 陈锋正在后面帮忙从车上往下面卸东西,听到喜儿的哭声也吓一跳。 然后见田老爷子四处找自己,东西也不卸了,钻进车里就跑。 不是他心虚,这一年训得有多苦,就是他这个当家的看到都觉得于心不忍。 但是运动员就是这样,你不苦,就出不来成绩。 出不来成绩,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眼泪白流,汗白出了。 喜儿终于发泄完,抹干了眼泪,抓住着妈妈的手,“养猪场的猪出栏了么?自家的猪多少斤啊?村里有没有为难家里人啊” 这次轮到李颖掉眼泪了。 这孩子,真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家里的事情呢。 “好好好,家里一切都好着呢。咱们的猪也是五六百斤,走之前杀了。村里的猪准备出栏了” 一个个回答喜儿的问题。 “咱们赶紧进屋吧,这孩子穿的少,等下感冒了。”田玉良一边眨巴着眼睛,提醒媳妇儿别把孩子冻着了。 陈锋跑了,就张青在那里整理东西,顾莉雅和孟浩正在拉拉扯扯,不懂在干啥。 终于轮到她开口了,一个熊抱过去,“喜儿,想死我了,听说你现在牛逼的不行,带会让给我展示一把。” 她总是有办法,一开口,什么样的氛围都能让她带歪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考试 这天喜儿是体操房所有孩子羡慕的对象。 不光能休息,还有家人大老远从不同的地方来看她,据说带了一大车好吃的过来。 一下午,所有的孩子都心不在焉。 这种情况下,吴敏和白老爷子都不敢上强度,生怕她们受伤。 却也不忍苛责,毕竟人心的都是肉长的。 这些孩子从进了训练中心,就没回过家。 虽然家里吃不饱,穿不暖,还会挨打挨骂,但终归有个念想。 最后,两个教练一协商,决定给她们也放放假。 反正明天就要进行专业课考试,今天稍微休息一下,也无大碍。 得知放假消息的孩子,简直跟放飞的燕子差不多。 惹得别的孩子也跟着眼馋,眼巴巴地瞅着教练,小眼神中的渴望让人无法拒绝。 最后,教练们一商量,集体放假。 晚上包饺子! 这是陈锋的决定。 李颖他们这次来,不光给喜儿带了腊肉腊鱼,还有家里自制的酱菜和鸡蛋。 最重要的是,给省队带来了不少粮食。 平时训练得很苦,孩子们一年难得吃上一回饺子。 李颖听说后,挽起袖子,说这事儿她能帮上忙。 最后,所有人全部涌到食堂。 有经验的大人和教练,一桌带着一帮小屁孩儿,揉面,擀面,剁馅儿,和馅儿,包饺子,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都快被孩子们的叫喊声掀翻屋顶了。 要不是教练们的余威,就李颖他们几个,今晚能不能吃得上嘴都未必。 不过,氛围却非常好。 不懂孟浩是为了彰显文艺青年的身份,还是为了取悦某个女孩。 他还抱来了一把木吉他,边弹边唱 教练们先是跟着哼,后面干脆打着拍子跟着唱,顾莉雅性格本就活泼,带着孩子们又唱又跳。 温馨而美好的夜晚过去,就是残酷而又严厉的考核。 平衡木,自由体操,跳马,高低杠,一项项考核基本功。 李颖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却是第一次面对小孩子之间,如此残酷的选拔。 吴敏代表她和白教练两个人考前训话。 “今天将决定你是否继续留在这里,作为一名专业的体操运动员留在这里。首先,我们要放松自己,心理素质是体操运动员要突破的第一个关卡。如果平时表现好,但总是在关键考核和考试中失误,我在打分的时候,肯定高不了。我们最后是要上赛场,那里的紧张氛围比咱们这里要夸张十倍百倍,如果这点心理关都过不了,说明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运动员,明白吗?” 吴敏教练的训话,让本就紧张的一帮小孩儿,更加紧张。 有些脚趾头都快扣到棉垫子里面去了,还有咬手指的,眼圈儿含泪的。 吴敏锐利地目光在眼前这帮孩子面前扫了一圈,一个个被视线扫的浑身发抖。 “人家不是说考试要尽量放轻松吗?干嘛她将这些孩子吓成这样啊?”顾莉雅很不能理解。 穿着大棉袄,透过窗户的玻璃,跟李颖咬耳朵。 李颖也不是很明白。 “她们这些项目,本就是要求心理素质特别强,不然贼容易失误。所以,吴教练给她们施压,也是检验她们心态是否足够坚定,算是考试项目之一吧。” 孟浩以前跟陈锋在一起混得多,没少偷溜进体院去看女孩子,功课自然做得比她们多。 哦哦大家恍然大悟。 竞技体操这个项目,除了天赋,刻苦努力练习之外,还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 另外,后期个人心理素质的建设,以及客观环境的协从也是关键。 喜儿倒是挺淡定的,站在那里,目不斜视,乖乖地听着教练训话。 她的右手在干吗? 趁着吴教练看到另外一边的功夫,她突然往旁边脸圆圆的女孩子手里塞了颗糖。 扔糖进嘴里的动作,那叫一个流畅迅速。 看得窗户边上的李颖一帮人笑得前仰后合。 一看就是惯犯,两个人平时没少做这种小动作。 脸圆圆的小孩儿就是小草,只要很紧张的时候就想吃东西。 嘴巴里只要塞了东西,立马心就定下来了。 这小秘密只有喜儿和小花儿知道,所以,喜儿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在手里捏了颗糖。 刚才见她手指头捏着裤缝捻着,就知道她肯定开始紧张了。 她如今不过十岁,面对这样的时刻,说不紧张是假的。 就是喜儿,肾上腺素都在拼命工作,心脏砰砰砰跳动,身上的肌肉群开始微微颤抖。 不过,轻微的紧张是好事儿。 反而对出成绩有帮助! 所以,她也没去控制,放任这种情绪在胸腔内徘徊。 等到她考核,首先是高低杠,一上去,李颖的眼泪就哗啦啦留下来了。 这么小的人儿,握着比自己手臂还粗的杠子,在上面摆来摆去,还要做动作。 这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办啊? 平时就是握锄头时间久了,手掌心都会磨起血泡,那个钻心的疼。 这孩子从小细皮嫩肉,这要吃了多少苦,才能稳稳地挂在上面,不停地来回转动? 李颖想到这些,心都快碎了。 去年陈锋就跟他讲过,不要让李颖看喜儿训练,所以那些日子他都天天守着。 就是他自己去看了一回,都偷偷哭了好久。 媳妇儿更加受不住。 转头一看,不光媳妇儿,老爷子,顾莉雅脸上全是湿的。 唉孩子不容易,这当家长的也跟着揪心。 但看到她漂亮的落地动作,身为父母又忍不住替她自豪和骄傲。 一轮考试下来,窗外的人早已忘了寒冷,跟着里面那个小小的人儿,时而揪心,时而大笑,时而心痛 等喜儿笑盈盈地看向窗外时,家人的头上,眼睫毛上,全都起了冰霜,脸上更是冻得红彤彤。 赶紧将他们拉进训练房里,“你们怎么不进来看啊?” 李颖跺着脚,搓着手,哈着热气,“呵呵,我们担心会影响你考试。” 室外和室内的温差特别大。 训练的时候穿不了太厚的衣服,手若冻僵,就握不住器械,特别容易受伤。 所以,陈锋在改建体操房的时候,就引用了北方的暖炉。 只是时不时要添柴火。 陈锋承诺,等明年财政不那么紧张了,就换煤。

第二百八十八章 亚运会选拔 暂时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之前,陈锋跟教练们协商后,只能采用最笨的方法:训练。 直训得这帮小子没精力躁动为止。 很快,苦逼的青春期训练计划诞生了! 这方法虽然野蛮粗暴,却直接有效! 每天训练完,手脚都没力气抬起来,哪里还有什么精力争风吃醋,打架斗殴? 回房就是呼呼大睡,早上起床就是黑天暗地地训练,让他们那颗躁动的心也跟着疲惫不堪。 陈锋知道,这样只是暂时的。 前期越压抑的越狠,最后叛逆起来,让人越头疼。 就在这帮大人愁眉不展时,顾莉雅来了。 喜儿请来的。 平时看着她对张逸不理不睬,其实内心的焦虑并没有少半分。 她把自己给张逸上生理课的事情写信告诉顾莉雅后,被她好一顿嘲笑。 说她这是光明正大的调戏小帅哥啊! 不过,她被吃掉初吻的事儿没说,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恨不得情景重现,然后在他亲下来的那一刻就直接扔进池塘去算了。 张逸一直别扭到顾莉雅的到来,才开始正式面对喜儿,虽然内心依旧有点儿别扭,但至少不再排斥自己发育这件事儿。 而田诚,则幸运的在青春期来临前,接受了顾莉雅正规的生理知识。 不至于在第一次梦遗的时候,手忙脚乱。 在顾莉雅的发起下,做了两场青春生理知识讲座,男生一场,女生一场。 虽然来的是个女医生,但至少那身白大褂还是比较有权威性,大家勉强听完了。 但下课后,一个个跑得像兔子。 这是害羞了! 青春的躁动,来得轰轰烈烈,但好在理性疏导,及时解决,没酿成大祸。 但大家内心没有丝毫侥幸的想法,青春期的小孩子破坏力有多惊人,问问学校的校长和老师就知道了。 尤其是他们这个行业,健康的心态尤其关键。 稍不注意,这个孩子的一生就会毁掉,所以,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而合肥省队,也算是开了先例。 青春期事件是过去了,但训练计划却没有丝毫的调整。 因为接到了上面的通知,马上要选拔参加明年曼谷亚运会的运动员。 选拔时间在明年的春季。 时间紧,任务重,陈锋一接到通知,就召集教练开紧急会议。 这一次的中国派出去的选手,都是出去为中国争光的,必须在优秀中选拔优秀的人才。 十年的动荡,让外人看尽了笑话。 这一次,中国人憋足了劲儿,要打响亚洲这一炮。 这一年的时间,中国渐渐走出十年“en革”的阴影,精神面貌更是焕然一新,所以,也希望在这一次的亚运会上,中国人能够彻底摆脱束缚,释放巨大的能量。 从周老,到邓老,都对这一次的体育赛事关注颇多。 他们只有一点要求,“出门在外,咱不要怕,要打出中国人的气势,有国人风范!” 喜儿知道,从这一界亚运会开始,中国体坛就要开始在世界体坛上大放异彩。 而她更激动的是,自己也将成为这抹绚丽色彩中的一道亮光。 为了这个目标,她几乎练得废寝忘食,不光在体操房,在空间也是! 一遍动作,别人十遍完成四遍,她一定要做到百分百无误差,才会放过自己。 要不是有温泉能帮她迅速恢复体力,能否坚持选拔前期的训练都是未知数。 但是在教练的眼中,喜儿的进步几乎可谓是神速。 无论什么动作,今天教给她,第二天就能毫无误差地给你展示出来,而且动作精准,优美! 吴敏教练和白教练就像寻到宝似的,开始对她进行疯狂教学。 喜儿也争气,虽然只参加过青少年全国赛,但这次却势必要闯进亚运会,而且打定了注意,就是拼着奖牌去的。 为了这个目标,喜儿几乎花费了全部的精力! 当然,文化课也不敢落下,因为她要和哥哥,张逸一起踏进中考的考场。 所以,这半年对于她来说,至关重要! 喜儿从空间拿出一台最老式的摄影机给吴敏教练,说这是家人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大家也没怀疑,喜儿的家庭在教练中也不是秘密。 尤其是老爷子的学生,相当大一部分,曾经作为中外交流生,被派遣到了美国,英国等地。 所以,给他带回这样一件礼物,也能理解。 只是对他们家的经济实力,又多了一重认知。 这时候电视还是非常奢侈的物品,但是陈锋为了让学员们能一次又一次地矫正动作,学习国外的新动作,硬是咬牙托关系弄了一台回来。 当然,这台摄影机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那时候,苏联的体操动作,经常是国人争相效仿的对象。 从这个时期开始,喜儿的高低杠,就开始学习苏联男体操运动员亚历山大特卡切夫和反握前翻腾跃加空翻的编排。 这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来说,难度已经很高,但是喜儿并不满足。 她前世从懂事开始,就开始看全运会,看奥运会。 她知道,那些体操的运动员,到底有多拼命,多努力,才会祖国拿回那么多金牌。 喜儿给自己的目标,一定要是金牌。 所以,她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后世李小双的“团身后空翻三周”。 李小双曾经在采访的时候,也感叹过,当时练这个团三差点儿命都没了。 但是在竞技的世界里,尤其是竞技体育项目,学难度也是需要胆量的。 喜儿不敢跟田诚和张逸说,只是悄悄地问了一下吴敏教练,是否能让自己尝试一下。 当时把她吓一大跳,觉得这女孩儿疯了! 但是,看到她眼中的小火苗,内心的熊熊大火也被点燃,“好,既然你想尝试,咱们不能没踏出去认怂对吧?” 这事儿不是她一个人做决定,白老爷子也被拉了进来。 跟吴敏教练的反应一般无二,但最后还是被说服了。 和学习别的动作一样,先是上保护带,从团一周开始,每天五十个,六十个,七十个 每次做完,喜儿的腰部都被勒的全是淤青,疼痛难忍。 但她连温泉澡都不敢泡,因为只有淤青,变紫,直至练出茧子来,这个动作才不需要保护带了。 然后开始团二周,团三周

第二百九十一章 好奇心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吗?”张逸放下筷子,忍不住问道。 喜儿摇摇头,但是话中有话,“你貌似一下子长高了不少,长大了耶!” 然后低头乖乖吃饭,没再说话。 倒是张逸,被喜儿的话,说得心里有点儿发毛,本能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话。 不是天天在一起么? 自己长没长大,她不懂? 再说了,门框上不是还有三个人的身高印记么? 不过,喜儿不说,他也不问,这是多年形成的生活习惯。 吃过饭,田诚洗碗,今天刚好轮到他。 喜儿去体操房训练,拿起张逸提前帮她装好的温水,还有干净的毛巾以及护腕等等小装备。 这些东西一直都是张逸在帮她清洗打理,每天只需要在门口多格子的篮子里拿就好。 等田诚一起写作业的张逸这时候没事儿干,想起昨晚张逸偷摸摸塞给自己的书。 转头去枕头下扯出来,翻开。 刚拨开第一页,就吓得把书扔到床上,半天都不敢去捡。 “田诚!”张逸语气中的严肃,把田诚都吓到了,来不及丢下洗碗的丝瓜瓤就冲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慌乱的田诚还以为张逸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逸的手都在颤抖,指着床上被他扔掉的书,“你,你给我看的,看的是什么书啊?”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 吓得田诚将心重新塞回肚子里。 “我写的。” “什么?你,你怎么能写,这种,这种书啊?多浪费时间?”张逸的一双桃花眼本来就大,眼睛一瞪,更是吓人。 也有些语无伦次,连浪费时间都出来了。 田诚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你以前没看过?” “看过什么?”张逸觉得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手抄书啊。班里的男生,就没有没看过的吧?很多女孩子都看呢。”田诚这时候倒觉得张逸像外星人了。 他们俩上初三后,就不在一个班。 张逸的个性依旧跟小时候一样,比较喜欢独来独往,除了放学后等田诚一起回家。 其他时间,跟班上的学生基本零交流。 虽然学校很多女孩子迷他迷的不行,每天抽屉里总是塞满了各种吃的,还有花里胡哨的小纸片儿什么的。 不过,吃的都进了邻桌的肚子。 小纸片儿则进了垃圾桶。 所以,一向高冷范儿的他,谁敢跟他交流手抄本的经验啊? 田诚则不同,从小就爱交朋友,而且相处的极为融洽。 所以,像这等好玩的事情怎么会丢下他? 第一手的手抄书总是会很快由哥们儿们分享给他,看多了,自然就有了经验。 正是春心萌动之际,男孩子总是有一种表现欲,觉得自己才是最优秀的。 然后在哥们儿的追捧下,田诚写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本手抄,而且还请人画了插图,比一般的高级多了。 而田诚这本手抄,不懂被复制出多少份来。 那天晚上看的,就是别人复制出来的,他拿回来欣赏了一番,觉得远不如自己那本精致。 但这事儿一直没跟张逸说,那天晚上也刚好是时机,就顺手扔给了他。 想着,好兄弟,这等好物自然要分享。 哪想,第一个读者不是兄弟,而是妹妹。 真相败露的那一天,想必三个人的脸色都会很精彩。 “真的吗?可这不是那个,那个**吗?”张逸的印象,还停留在京城被抄家那阶段,据说隔壁的那户人家就被抄出很多这样的书来,然后被批的体无完肤。 所以,他翻开的第一页,才会被吓成那样。 田诚被他单纯的模样逗得前仰后合,“张逸,这都什么时期了?什么批斗不批斗,这时期早就过去了,再说,我这书里也没写啥啊?” “这真的是你写的?可字迹不像啊!”张逸小心翼翼地再次捡起来,仓皇翻了几页。 “这是别人翻抄的,原版不是这样的,精致多了。哪天我拿回来给你看看,尤其是那插图,比这个好看不懂多少倍。”说完,又回去继续洗他的碗去了。 而张逸则忐忑地拿着书,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看。 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将书再一次压回枕头底下。 拿起一本诗经,翻开起来。 等田诚回来的时候,见到张逸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笑得肚子痛,却又不敢在面儿上显露出来。 只能再次返回厨房,笑好了再出来。 想起远在村里的王亮,他也给寄了一份儿过去呢! 当时没想着给张逸,是以为他早就看过了,所以才没想着多此一举。 哪想,这家伙竟然纯洁至此。 这事儿等他们长大了,时不时还会拿出来调笑一番,直到某人翻脸才算揭过。 田诚知道他脸皮儿薄,也没说啥,叫他一起抬出桌子写作业,然后把今天要教给喜儿的重点标注了一遍。 晚上喜儿回来还有一堆的作业要做。 张逸和田诚只是把当日老师讲的难点,重点讲给她听,其它全靠自学。 除非有什么不懂的,才会问他们。 一般她问的,张逸和田诚肯定也是不会的,第二天只能找老师。 这样的学习方式,三个人也在不断地成长,共同进步。 近段时间,喜儿又托陈锋去买了一台收音机,没事儿就听bb,学着说英文,并要求张逸和田诚也一起学。 这样,三个人的压力又大了一分。 好不容易把喜儿送回房间,外面的天色也已经大黑。 大家洗洗准备上床睡觉。 可张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枕头下的那本手抄就像小时候的糖果,不时引诱自己想去触碰。 但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是不健康的书,是不能看的。 纠结到半夜,终于好奇心占了上风,拿出田诚给他的手电筒,偷偷在被子里翻看起来。 结果,不看还好。 一看,书里面的描述的画面全都像真实场景,一直往自己的脑子里钻。 这样就算了,然后那男女主竟然成为了自己和喜儿,这样怎么得了? 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正是年轻气盛,浑身火力无处可泄的状态。 而且在温泉水多年的养育下,生理比同龄人发育的更快,更猛,所以才会有无法面对喜儿的状况出现。 哪想,蕴含无限生机的温泉水,在青春期的少年面前,简直跟慢性春y的功效差不多。

第二百九十三章 选拔赛 玉黛让刘威姜然后燃烧后的木炭放在一块石头的两边,等那个石头彻底烧热后,刷上油,玉黛将腌制好的鱼片儿直接放上去。 不要问油和调味料从哪里来? 大家发现,玉黛的包,就是个百宝箱,要啥有啥。 潘潘递给他一双,用竹子做的筷子。 感谢后,忙不迭的夹了一块送到嘴里,烫得嘶嘶叫,却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太鲜了!”下筷神速,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三块儿已经下肚了。 “我说你能不能矜持点儿啊,这速度下去,大家吃屁啊!”薛彬急了,挡住他下筷的手。 “我又不是女人,矜持啥?”龙吟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在说胡话么? 薛彬管他男人女人,这样吃下去的,大家真的只能啃石块儿了。 要知道,他肚子也饿的咕噜噜叫,好么? “哪里有几颗芭蕉树,谁去摘几串啊?烧来口味也是一绝。”玉黛说完,继续专注片儿鱼。 二晓还在岸边守着钓鱼竿,潘潘则负责杀。 刘威和文倩负责拾柴烧火,现场只有他们俩最有空,只能恋恋不舍地去摘芭蕉。 走之前还放下狠话,“金明这小子在里面就吃饱了,出来啥都别给他留。” 大家虽然没做声,却心有戚戚焉。 玉黛和潘潘担忧地互看了一眼,苏红这家伙真的是彻底放开了,刚才喊渣渣几声,她们差点儿就冲进去了。 结果刚到门口,听到里面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立马又退了回来。 装作在旁边寻找香料,确定里面苏红是自愿的,她们俩才满脸通红地继续回去钓鱼。 文倩倒忍不住心中欣赏她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再回头看看认真拾柴的刘威,心中不免苦涩。 自己的春天,何时才会来呢? 为了学会如何更女人,她甚至还在卖影碟的地方,买了几张碟片,却一直没勇气看。 这次,她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问同学借台电脑,好好学习一番。 看苏红,举手投足间,就将金明迷得神魂颠倒,还要多跟她学习。 却忽略了一点,人不同于人。 苏红能放得开,是因为她性子本就开朗直爽,在男人眼中,这叫天真烂漫不做作。 所以,人与人之间,毫无可比性。 尤其是男人对女人的欣赏,更不是靠量化的数据,或者某一条具体的标准就能衡量的。 看对眼了,什么标准都是浮云。 看不对眼,所有条件都符合,两个人就是不来电。 金明和苏红两个人在温泉池,搅得整个洞穴都是湿漉漉的。 却依旧像濒临渴死的鱼,遇到水,怎么都要不够。 外面的人吃饱喝足,残局都收拾妥当,这俩家伙才面色红润地出来。 “再泡下去,都要脱皮了吧?”薛彬调侃道。 “瞎说啥呢?”金明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别的地方脱没脱皮不知道,但那地儿的确是磨损狠了。 这小妖精真的是要吸干他的精血啊 出来这么一段路,腿都忍不住打哆嗦。 “外面啥味儿啊?真香!”金明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整个下午又如此劳累,这时候感觉肚子里能吃下一头牛。 反倒是苏红,神采奕奕,满面红光。 玉黛递给苏红一杯温水,喝完后,轻轻趴在金明肩上耳语,“说好的大战三百回合,啥时候兑现啊?” 吓得他差点儿一膝盖跪在地上。 这小妖精,哪天不狠狠教训她一顿,真不知天高地厚咧。 今天是爬山爬累了,哪天休息好了,定让你求爷爷告奶奶地让我放过你! 心中暗恨道。 金明不懂的是,这辈子他是没指望了! 经过玉黛温泉水改造后的女人,岂是他能轻易拿得下的? 当然,这时候玉黛完全不懂,这温泉水还有这等效果,真的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遇到苏红,就是金明这辈子桃花终结的时候。 光喂饱她一只小妖精,就够他受的了。 还是刘威够兄弟,给他留了烤红芋和烤香蕉,虽然不如鱼的味道鲜美,但至少呢过填饱肚子。 而苏红的待遇就天差地别,因为玉黛给她还留有牛肉干,烤鱼,新鲜水果 大家看着她一样一样地往外掏的时候,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薛彬更是好奇地往包里张望,“你这真的是百宝箱么?” 玉黛将拉链直接拉开,“最后的干粮,看够了么?” 大家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这准备,她要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金明还指望苏红能分他一点儿,可这没良心的小妖精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跟姐妹们喝着小酒,吃着肉,愉快着呐! 刘威拍拍他的肩膀,“兄弟,黎明尚在前方,你仍需努力啊!” 苏红这妞儿也是绝了。 难怪金明被迷得神魂颠倒,竟然有把男人吃干抹净,转身就当做陌生人的女人。 而且,人家是真的没把你当回事儿! 更何况,还是金明自己送上去给她吃的,这命运啊,真的很有意思。 就在金雯等得不耐烦之际,她们总算回来了。 “我说你们是出国玩儿了么?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 所有人累得前脚踢后根儿,没人理她的牢骚,纷纷回屋洗澡去了。 “晚上咱们烧烤喝啤酒哈大家洗澡动作快点儿。”玉黛进屋前,吼了一嗓子,就找房东拿东西去了。 最后不懂玉黛和房东怎么聊的,竟然还从人家酒缸里搞了十几斤的青梅酒出来。 据说是在山上采的野青梅,自制的,酸酸甜甜,好喝的很。 不过,后劲儿也足! 玉黛没说,等着大家慢慢领会。 除了文倩和金雯,苏红她们几个一直都是喝着苏红准备的温水。 洗完澡,自然精神抖擞。 男人们的精力本就旺盛。 担心金明累很了,玉黛好心也帮他倒了一杯水,今晚的烧烤晚会应该是没问题的。 屋子前面的天台上绕满了彩灯,映着月光,在满是黑影地山林里,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大家洗完澡出来,大吃一惊。 不懂玉黛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海鲜? 虾,蟹,鱿鱼,青口,生蚝,元贝 看个头,全是极品! 薛彬拉着刘威到角落,轻声问玉黛到底啥来历?

第三百章 团体赛 1978年的春天,喜儿跟着教练,队友踏上了前往曼谷的火车。 喜儿前世也去过曼谷,不过那时候交通便利,从广州坐飞机,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但这次,据说要好几天,才能到。 看着方向一路向南,温度越来越高。 穿着大棉袄从北京出发,沿路开始脱衣服,脱到只剩下一件短袖短裤,终于踏上泰国的土壤。 中间还有数次转车,终于到达最后的目的地:曼谷。 休息,吃饭全在车上,根本没地方洗澡,只能拿毛巾在水龙头匆匆擦几把。 等到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馊味儿。 当然,除了喜儿。 只要有隐蔽的地方,她随时能闪身进空间,将自己打理好了,肚子喂饱了,睡够了才出来。 小花最爱蹭着喜儿,说她身上一直都香香的,而且总能从包里掏出好吃的来。 几个女孩子,一路上说说笑笑,心情好的就像去旅游。 但毕竟是比赛,不光拼既能,更拼体力。 所以,她一定要保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赛场上。 更多的人她照顾不过来,只能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将暖水壶里满注上泉水。 身上脏是脏点儿,但起码精神头儿还是很足。 看着路边走着的性感女郎,古铜色皮肤的男子,全都是趿着人字拖,颜色艳丽的服饰。 蓝天,白云,椰树丛林,真是一个非常有异域风情的地方。 车上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出国,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接近中国人的外国人。 纷纷趴在窗户边上看稀奇。 喜儿内心,却总有一抹神奇的不真实感。 觉得曾经都是在电视上看比赛直播和转播,如今的自己,竟然马上要亲身经历。 脑子里甚至开始构思,比赛时,到底是用泰语还是英语啊? 不过,亚运会貌似都是亚洲人,没人说英语,那咋办啊? 想了一会儿,喜儿都觉得好玩。 未免操心太多了吧? 泰国的饮食口味比较重,而且偏酸辣,很多选手都吃不惯。 喜儿倒适应的不错,毕竟以前也没少吃。 小花和小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米饭,觉得完全无法理解。 饭怎么能是酸的呢? “这是用菠萝炒出来的,所以整个米饭都是水果的酸甜味道,而且里面还有虾仁哦,很好吃的。” 喜儿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她没说谎。 看她大口大口吃着,配着冬阴功汤,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一路上,虽然她也没饿着,渴着,但毕竟这是前世熟悉的味道,所以吃起来有种乡情在里面。 可这却是在座的队员和教练们近几天来,吃的第一顿热饭,却如此难以下咽。 勉强吃完,继续上路,这次就直接进了比赛区域。 组委安排了一个翻译给中国队,领着大家安顿好住宿,梳洗一下,吴教练和张教练就喊着体操队的队员开会。 将这次的比赛规则详细地跟大家讲解一遍。 比赛分三天举行,第一天比团体赛,第二天比个人全能,第三天就是单项较量。 比赛前,只有一天的适应场地训练,大家听了都很紧张,而且喜儿她们这一组,还只有喜儿一个人参加过全国赛。 但等大家正式站在赛场上后,什么顾虑都烟消云散了。 第一次参加亚运会,内心的激动不言而喻,然后就是场馆的设施要忙着熟悉,还有地形。 每个项目适应训练只有半个小时,一共加起来也只有两个钟。 所以,没时间紧张。 其它国家的队员也都在场馆内训练,日本队尤其扎眼,衣服上的红天阳就像一道远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眼不见为净,喜儿心底默默叨念。 一定要赢,赢得你们屁滚尿流,用实力彻底碾压你们,让你们得意? 不光喜儿,小花小草她们这时候一个个也都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小公鸡,满脸的我骄傲,我自豪。 从头贯穿到尾。 让教练们既感动又好笑。 比赛前的头一天晚上,赛前会,团体赛的名单顺序才会告知各个国家。 中国这次排第三,位置一般般,不算太好,糟糕也说不上。 因为喜儿的成绩一直非常稳定,团体赛中,就由她打头阵,跳马和自由操,演练了无数次的动作,一气呵成。 喜儿的成功给大家非常大的信心,后面的花草还有师姐发挥的也都非常稳定。 团体赛,第一个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越往后的队友,越有机会借助前面冲锋陷阵的队员良好的表现,获得更加合理的分数,以期进入个人决赛的前八。 这次的团体赛演绎的非常成功,看着队友们在赛场上成功的跳跃,腾飞,下面的队员恨不得喊破喉咙,让全世界都听见,这是我们中国的运动员。 小花和小草虽然是第一次上赛场,但好在平时吴教练的心态训练够变态。 所以,即便面对这样的场面,她们还跟喜儿在下面抢菠萝干吃。 这要有多大的心,才能做得到啊? 这俩人,估计是整个队伍里,最没心没肺的人了。 接着就是凤仙。 她在国家队的训练,让教练和队友都刮目相看。 从一开始掉尾,到后面慢慢追上丫丫和梦梦,到后面甚至都开始追上师姐了。 虽然平时没心没肺,但训练的时候,简直就没把自己当女孩子看。 丫丫和梦梦训练的时候,是最容易情绪崩溃的。 教练后面多次碰头商量过这事情,认为她们俩的心里素质太差,这次到底要不要带出来。 但最后,吴教练拍板,带出来历练一番也好。 多参加一次大型赛事,多一番历练,心态就多一份成长。 毫无疑问,中国团体赛拿到了第一名。 听到成绩的那一刻,八个女孩子相拥在一起,又喊又跳又叫,高兴地差点儿把场馆都跑一遍。 日本队就在我们的后面,其中有一个队员平衡木的时候,下地不稳,摔了。 这是非常大的失误,也是扣分项。 所以,只能屈于中国下面,当了老二。 不懂是不是团体赛的时候,大家投入了太多的关注力。 第二天比个人全能的时候,在准备活动中,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失误,师姐美兰差点儿直接从鞍马上滑下来。 好在吴教练在旁边保护,才不至于受伤。

第三百零四章 狐狸对决 猴子的爷爷,跟王老爷子之前是搭档,只是一个文一个武。零九 只是,猴子爷爷当年身上藏了不少弹片儿,导致早早就进了香山干休所修养。 不过,这样也好,避免了这波动乱。 还在位的王老爷子则比较惨,被对手直接整的妻离子散,倾家荡产。 后来,幸亏猴子爷爷身体那时候还行,出面保下了王老爷子几个手下,红色浪潮结束后,才寻到机会将老爷子一家接回来。 回来后,王老爷子深居浅出,跟以前的老友也几乎没有往来。 不过,这次为啥要去拜访侯老爷子,王亮心里不言而喻。 一顿饭下来,两个老人喝得满面红光,侯爷子感叹,“亮子啊,这野鸡野兔不错,多久没吃过这么鲜嫩的野味了。可惜了,要是能经常吃到就好了。” 王亮一听,眼睛一亮,刚准备说话,被爷爷拦住了。 “他每天也没啥事儿,天天就寻摸着这些东西,你想吃啥,让他时不时给你送点儿上来。前两天还猎了头野猪,明天就让他给你砍两条腿来。” 王老爷子眯口酒,大手一挥,潇洒的很。 王亮的内心都在滴血啊! 爷爷,您就这样送出去了,我咋跟喜儿交代啊? 结果,侯老爷子一听,还有一头野猪,立马叫来警卫员,“你去,你去把那个老王叫来,就说我这里有好货,一起过来喝两杯。零九” 王老爷子装傻装糊涂,“老王?哪个老王?” 侯老爷子没回答他,转而说起了别的。 “我跟你说啊,这疗养疗养,肯定要吃好的对不对?你都不懂我们的日子有多难过,每天都让我吃这个青菜那个青菜,老子又不是兔子?” 一口气发泄完怒气,端起酒杯跟老友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人家那是照顾你的身体,吃肉对身体不好,咱们现在要养生,医生说的准没错。”王老爷子一副都是为你着想的语气,让侯爷子心底更加郁闷。 王亮在旁边急的呀,您都让人家吃素了,我的肉卖给谁啊? 谁知,王老爷子话音刚落。 啪啪的两声,侯爷子将桌子都差点儿震倒了。 气得脸红脖子粗,“老子打了一辈子账,想吃点儿肉怎么了?还推三阻四的,不就是弄不来好东西么?妈蛋,老子一听说要让我吃素,气儿就不顺。气儿不顺了,还能身体好,不是狗屁么?” 王亮多年没见候爷爷,脾气依旧这么粗暴啊! 猴子赶紧拍背顺气儿,又赶紧端来热水,哄着老爷子喝下去。 王老爷子赶紧见好就收,“行行行,你不就是想吃肉么?我让亮子隔三差五给你送些野味上来,反正当年也没少吃你的。” “哼所以才说那个老王不行,送什么送,为啥亮子能弄来好东西,他愁到头发白?亮子,你以后打到野味,就送过来,要是为国家出生入死大半辈子,快临死了吃点儿肉还要别人送,不是磕碜人么?” 这时候刚好王部长抹着汗,跑过来。 吧嗒立正敬礼,“首长,您有什么指示?” 侯爷子筷子在碗里指指点点,“你看看这是什么?” 王部长伸出头一看,像鸡肉,但另外一盘盯了半天,硬是没看出来。 开玩笑,你都啃得只剩骨头了,谁能看得出来? 侯爷子将啃得干干净净的兔头儿从骨头里拨出来,“看到没?野兔,野鸡,据说还有野猪。咋人家半大小子都能弄到的东西,你硬是要我天天吃青菜?” 看来,没肉吃,让领导意见相当大啊! 王部长压力山大,首长,真的不是不给您吃,一个是真的没有,二个那是医生说的,干啥老凶我啊! 之前听说有个村子养的猪特别好,您说以后就只吃那种猪肉,但人家一年就卖两栏。 他到哪儿整去啊? 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手帕湿了都没办法。 他又不是魔术师,想吃啥就能变得出来? 侯老爷子也不为难他,“你不是喊着说整不到么?他能弄到,你以后跟人家关系套近乎点儿,说不定家里的那头野猪就能弄上来了。到时候,高兴的人多的很咧” 王亮听的忍不住想笑,但哪里敢显露出来。 猴子的脚拼命在下面踢着王亮,估计他也憋的不行。 爷爷的脾气,一般人真搞不定,他要是直接上来说,估计会被打下山去。 以权谋私,这是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事情。 就算是让他有肉吃,也不行。 那样的肉,吃到嘴里不香,咽不下去。 果然,还是王老爷子厉害,姜还是老的辣。 王老爷子不搭话,也不看自家孙子,端着小酒杯,一口一口抿的可开心了。 开玩笑,这可是中央特供的茅台,不是哪里都有得喝。 虽然,老部下也贡献了几瓶,但平时轻易不舍得拿出来。 还是喜儿到家里来的时候,开了一瓶。 别人家的酒,喝得香 王部长一听,有人能弄得到野味,而且还是长期供应,哪有不开心的? 更何况,还是老首长引荐,简直乐得不行。 手心里的汗也顾不上,拉着王亮的手就开始晃。 感谢对部队的支持什么的,全出来了。 听说家里还搁着一头野猪,一刻都不耽误,等他们走的时候就跟着一起过去。 并且在老首长的面前保证,每天猎到啥,全包了。 等王部长走后,侯爷子指着王老爷子面前的酒杯,“你自觉点,三杯。” 王老爷子哈哈大笑,爽快的干了。 “你个老狐狸,老子每次都被你坑,还心甘情愿。” “你简直放屁,自己想吃肉就直说,别把名头安在我身上。有肉难道还愁没地方卖?”王老爷子丝毫不客气,直接戳穿他的想法。 他嘿嘿一笑,也不做声。 很多时候,同样一件事情,老搭档总是能让自己愉快的接受。 可有些傻小子们,真的是骂都骂不开窍,说着朝自家孙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猴子吓得本能一缩。 这是多年淫威积累下的本能反应,真的不是他胆小啊。 任务完成,而且能跟老友再次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王老爷子走的时候,侯爷子再三叮嘱,让他经常上来陪陪自己。 王老爷子手一摆,“老了,走不动了,哪天你要是能下山了,我陪你喝尽兴。” 侯爷子笑笑,没做声。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就是因为有数,所以才更不想委屈自己。 难道吃青菜,弹片儿就不会在身体移动了? 简直狗屁!

第三百零六章 你们想怎么办 老书记和高祥无论如何哀求,田玉良始终不松口。 最后是看在又死了的两头小猪份儿上,他才勉强点头,暂时做他们的技术顾问。 前提是,丑话说在前面。 “我只负责提供技术指导,至于他们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做,那完全不再我的工作范围之内。而且,这些内容,我会和张青一起,形成纸面材料,给到书记这边。”田玉良一口气将肚子里的话倒空后。 老书记陷入沉默,高祥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弹动手指。 “我知道了,本来我的要求就让你为难了。”说完,老书记的后背一下子就弯了。 高祥跟他做了个回头再说的手势,赶紧跟在老书记身后,朝村里走。 田老爷子见到老书记这样,内心也不好受,这些年愉快的相处,早就没了身份的限制。 就像农忙,两个年级相仿的老人,休息时,坐在田头唠唠嗑。 闲时,互相串串家门,喝点儿小酒。 这种交情已经渗透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久远。 可自己都已经开始享受儿孙福了,他却还在为村里的老老少少奔波,这颗心说不感动是假的。 “爸,您也知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我要是接了这个挑子,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田玉良见老父亲难受,心里不好受。 “我明白,只是看他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而已。”田老爷子背着手,去土坝子上散步去了。 以前还有甜圈很甜头陪着,真想它们呀! 田诚很不能理解,“既然大队长没有带领村民致富的能力,为什么不让他下台,选一个有能力的?” 张逸放下手中的书,若有所思道,“人情总是比事情难做!” 田诚本就是突发感想,说完,没回应张逸的感叹,继续沉浸到英文原著里去了。 在喜儿的影响下,他们俩坚持听英文广播的习惯一直保留下来。 会到高石庄后,没事儿就去找苗青,关起门来,大声的练习口语和背单词。 一个暑假下来,口语和单词量的积累速度把苗青都吓到了。 所以,没多长时间,他们俩就能抱着英文原著看得津津有味,不懂的地方就抄录下来,转头又去找苗青。 当然,这些书也都是托陈锋给他们弄来的。 在高蛮子接受养猪场这两年,大家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跟其它村子比起来,幸福指数蹭蹭蹭往上涨。 在加上老书记管理有方,村里邻里之间,还算和睦。 所以,生活太平了,夫妻关系也和谐了。 这样,来找苗青麻烦的事情也少了。 刚好有时间,在家里教孩子们读书认字,挺开心的。 而且,她也挺享受孩子们进步的乐趣。 高老爷子在小学里,也越来越受到器重,尤其是红色浪潮结束后。 毛校长又是个看重实际教学成果的人,学生们在他的教导下,拿回来一张又一张的奖状和荣誉。 那张弥勒佛脸,笑得更是找不着眼睛。 他只要一见到陈锋,就会感叹,喜儿和张逸,田诚简直就是他的大福星。 从那次在市里露脸后,关集镇小学的名声就打出去了。 如今无论是拨款,还是教师资源,包括教育经费都被列入首要考虑的学校之一。 他现在混得风生水起,不过之前拼搏的那种成就感也在逐渐慢慢降低。 用陈锋的话来说,就是天生折腾的命。 他享受的是创建和奋斗的过程,而不是成功后的那种荣耀感。 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最见不得,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的孩子,竟然无法接受好的教育和好的学习环境。 这些娃娃未来全都是国家的接班人。 唯有他们有出息了,强大了,这个国家才能强大,才能不被欺负! 高老爷子回去跟高祥夫妻俩谈到这个校长的时候,满脸的钦佩。 “那他的妻子和孩子就愿意跟着他颠沛流离,辗转不同的地方吗?” 一个天生只知道奋斗的人,无妻儿家人。 高老爷子脸上全是哀桑,“在战火中,他所有的家人全部丧生了。他在辅导学生的路上逃过一劫。” 所以,这辈子,他的生命全都交给了教育事业。 他一生的信念,就是多教育出几个优秀的学生。 这样,才足于祭奠妻儿家人的在天之灵,不然,早就随他们而去了! 老书记和高祥回到村里,还没进家门,就被情绪激动的村民们给拦住了。 “听说又死了两头小猪,是真的吗?”高三儿如今难得穿衣没打补丁,而且不懂是不是儿子的去世刺激到他。 这两年发奋努力,甚至将自己的懒婆娘也管的不错。 家里虽然没有跟村里人一样建起砖瓦房,但至少将之前的破房子休整的还算整齐。 “猪就像人一样,也总会生病的嘛。”老书记顾左右而言他,本能的还是想替高蛮子开脱。 高祥站在他身后,忍不住摇头叹息。 老书记真的是年纪大了,心肠也软了。 之前的雷厉风行,在镇里跟领导拍桌子耍赖的豪情已经一去不复返。 高三儿不理,他只认田玉良他们之前养猪的成绩。 “为什么小猪在田家的手里,就从来没生过病?或者生病了,最后还是没死掉,救活了?一到高蛮子的手里,就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高三儿的声音很大,村子里听到声音的人都出来了,慢慢汇聚在老书记和高祥周围。 就想听他一个解释。 第一次死猪仔的时候,他也是这套说辞,大家认了,毕竟这是一心为大家的老书记。 但这次不可能轻易的过去,毕竟这是村里的共有财产。 一旦涉及到真金白银,大家就没那么好忽悠,好说话了。 “那你们想怎么样?”老书记也很无奈,心底气高蛮子气得要死。 当初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切记不能看眼前的利益,这下子捅娄子了。 却要他这个老头子来替他擦屁股。 想到这里,心里的烦闷就像堵在心底的石头,气儿都出不来。 干脆双手一摊,交给村民来做决定吧。 毕竟,这事儿也不是他能兜得住的。 “把养猪场收回来,让张田两家继续管理。”高三儿也不懂从哪里听来的管理俩字儿,这时候用的还挺恰当的。 高祥站在老书记的背后,也不懂神游到哪里去了。 “会计,你来跟他们说说,刚才田玉良是怎么说的!”老书记这时候人很不舒服,干脆把高祥拉出来,先顶一阵子,气儿喘匀了再说。 高祥把田玉良的原话转达给村民,没想村民比老书记要清醒。 高深一直都是个很稳重的人,为人处世在村里一直都有好的人缘。

第三百一十五章 回家(两章 合一) 猴子觉得自己好委屈,“又不是我故意去看的,昨天他被俩甜宝撕的只剩下布条,我不小心看见的。” 王亮也终于晓得为啥他会露出花内裤了。 “建议你好奇心小一点,下次就不是被撕裤子了,而是撕......”王亮的手上动作吓得猴子捂前又捂后。 一颗八卦心哪是这么容易就被打消的,“你说,我们以后也会长得跟张警卫员一样吗?” 那眼中的渴望太强烈,让王亮竟然萌生一丝自豪。 原来,长得大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啊! 看猴子苦恼的表情,是想要而不得呢。 青春期,总是会有各种探索,苦恼,抑郁,彷徨...... 好在,磕磕绊绊都走出来了。 转眼,看着银杏叶逐渐变黄,喜儿整理着手中的大团结,数着能买多大的院子。 消息传递给王亮后,就等着他寻摸地方。 离家人团聚的时间越来越近,喜儿的训练也越来越紧张。 之前一个月还能溜达出来一两次,随着训练强度的加大,管理也越来越严格。 一两个月,才能跟吴教练各种卖萌耍赖说好话,偶尔才求得来半天假。 主要是,训练越严的时候,人的叛逆心就越重,压力越大。 教练们也担心出事,所以,干脆一个都不放出去。 喜儿是体操房里,公认的成绩稳定,拔尖儿,而且敢拼的运动员。 但越是这样,教练对她的要求也越严格。 看着“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八个大字,运动员们只要一进到体操房,就能感受到沉甸甸的责任。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 参加过亚运会的喜儿,在后面的赛事中,发挥越来越稳定。 草儿,花儿,喜儿,美兰,如今加上凤仙,出去比赛,向来是战无不胜,俗称“金刚六人组”。 喜儿一听,头都大了。 金刚的形象不都是那种浑身金闪闪,而且肌肉集结型的吗? 她们六个,如此娇俏可爱,青春无敌,怎么能是“金刚六人组”呢? 最后,她硬是逼着大家改成了“芭比六人组”。 当然,这时候,知道芭比为何物的人少之又少。 就在第一片银杏叶落下的时候,喜儿得知了三个好消息。 一是陈锋和白老爷子也准备到北京,而且消息确定。 二是王亮总算通过“官二代”的渠道找到了一个四合院儿,地点在她训练的地方和王亮家中间的位置,而且离自己将来上学的位置也很近。 三是,张青的事情上面终于有了消息,据说已经开始调查。 周老和邓老如今都在重用特殊人才,像张青这样,在物理界不光有头衔还参与实际项目的人,必然会受到优待。 也就是说,张青他们一家,很快也能回北京了。 当初,张青被下放的理由含糊不清,正名的时候,更是干脆利落。 所以,他们和田家会前后回京。 这对于张青父子俩来说,是绝好的消息,可也是让人悲伤的消息。 上面最后传出确凿的证据,当初是他妻子写举报信告发,上面才会没有经过任何审查,直接粗暴下放。 枕边人的告发,比谁都有效,也更残酷。 这个消息,喜儿也只告诉了张青。 至于他,如何跟张逸沟通,怎样面对北京的母亲,喜儿也是望尘莫及。 但她绝对没想到的是,直到他们回到,张青依旧没有找到机会跟儿子沟通。 北京下第一场雪...... 喜儿和王亮,俩甜宝,还有猴子一起到车站接田家人。 张青和张逸则要晚些日子,这边赦免他问题的文件还没传下去。 有猴子这个红得发亮的“官二代”带着,喜儿他们一行人直接上了杀上站台,甚至连圈儿和头儿都进来了。 哐啷哐啷火车在铁轨上行走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缓。 就像一条巨型大虫,愤怒得喷着汽儿,载着一行人,从一个地方来到另外一个地方。 有人哭,有人笑..... 有人带着期盼回家,有人带着哀伤远去...... 来不及研究站台上形形色色的表情,喜儿一心穿梭在人群中,只为寻找能回家的人。 圈儿和头儿嗅觉灵敏,即便在人山人海中,也能闻到家人的味道。 跟着它们俩,一路跌跌撞撞。 “妈爷爷爸爸哥哥”喜儿一边跑,一边喊。 “喜儿”田玉良他们刚下车,就在人群中听到俩甜宝的狗吠声,抬头一望,人群中那个耀眼的女孩儿竟然是自己的宝贝喜儿。 不过大半年的光景,田诚的下巴已经长出青茬子,个头儿更像出土后的春笋。 而在父母眼中的喜儿,走的时候,还是可爱的小姑娘,转眼竟然就变成如花似玉的少女了。 李颖五味陈杂,唯有眼泪能够化解。 喜儿扑进李颖的怀里,蹭啊蹭就像甜宝在自己怀里撒娇一样。 “都是大姑娘了,还在妈怀里撒娇呢。”李颖笑中带泪。 “不要我就是七老八十了,还是妈妈的小棉袄,还是要撒娇。”喜儿说完,脑袋在怀里还多蹭了几下。 李颖那颗心哟就像融化的棉花糖,甜滋滋,滚烫烫的。 “哟喜儿有了娘就不要爷爷了?”田老爷子戴着喜儿亲手制作的灰色兔毛毡帽,笑嘻嘻地看着孙女儿,其实鼻头早就酸的不行了。 喜儿立马又转投到爷爷怀里,那个嘴巴甜的哟 一时间,田家人都笑做一团,称家里的开心果总算回来了。 王亮和猴子跟在后面,上前礼貌的打招呼,帮忙扛行李。 虽然多年未见,王亮和田诚一直保持密切联系,上前互相给了一拳。 男人不一样的情感表达方式。 田玉良是父亲,更是丈夫,也是儿子,此时只是满脸笑容的看着团聚的一家人。 珍贵的那颗心,拿全世界,都不换 猴子和王亮都是做自家小车来的,想着人多行李多,自行车根本载不动。 再加上,下雪路滑,喜儿也没多推辞。 分别上了车,就朝喜儿买下的那栋院子驶去。 “咦这不是回家的路啊”田老爷子首先反应过来,心想着,难道这些年路都改了? 喜儿和王亮对视一眼,思考再三。 “爷爷,这是我买下的房子,以后咱们就住这里吧,离我训练的地方也近。”撒娇着说完,眼睛还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你买的?拿什么买的?”老爷子也很惊讶。 王亮赶紧打圆场,“田爷爷,是我和喜儿做了点儿小生意,刚好赚了些钱,然后她听说我一个朋友家要卖房子,就买了。” “是啊,是啊,咱们可以拿来投资,也能拿来住嘛!再加上,我也不懂咱们以前的家在哪儿啊!” 喜儿的话,让老爷子立马沉默了。 下放之前的事情,一幕幕清晰的很。 此时的心情,远不像当初回来时的轻松和兴奋。 沉的很! 另外一辆车上的田玉良和李颖,也在小声商量着,这次回来后住哪里? 猴子立马把来之前,跟喜儿串好的说辞复述一遍。 “喜儿买房子了?”不光李颖,就是田玉良都惊讶的很。 她不是一直都在国家队训练么? 哪里来的钱买房子啊? 猴子是外人,而且又是第一次见,他们暂时收起好奇心,准备到家后再问个明白。 家,这个字,总是让人向往的。 原本的忐忑焦灼,在听说喜儿买了房子以后,渐渐变得踏实。 在这样的年代中,每个家庭都会有一个悲伤的故事,而且影响的不止一代人。 其实,田老爷子有三个儿子,而田玉良只是老二。 至于为何老爷子被下放,老二也被下放,其中牵扯的是三代人的痛。 为了自保,老大田玉奎和老幺田玉景坚决和老爷子划清界限,避免被牵连。 那时候,喜儿的奶奶还在。 老两口每天早上六点钟不到,就被人揪起来,在胸口挂块牌子,写着“我是中国的罪人,我该死!”,开始游大街,被人扔石头臭鸡蛋烂菜帮子。 如果那帮人心血来潮,还会开批斗会,让他们最亲近的人来揭发罪行。 田玉良和李颖两个每次都相拥哭泣的跟在后面,直到结束,端着熬好的药和饭菜安慰这两个绝望中的老人。 奶奶身体一直都不好,当时还在吃药。 所以,没能坚持到最后。 那帮人最可恶的是,游街时晕倒,只要及时抢救,就还能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可无论李颖和田玉良如何哀求,除了嘲笑,还是嘲笑,以及更多的石头和烂菜帮子。 最让老爷子无法忍受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站在最前面,砸的最痛快。 他当时真想陪着老太婆一起走算了,这是养的儿子吗? 是畜生啊! 可等回到家,看到田诚和喜儿小心翼翼端来热水和饭菜,他饱含热泪,心头又有了不舍。 老太婆永远的去了。 大儿子和小儿子,却像得了狂犬病。 只要他一回到家里,他们就开始破口大骂,骂得让左邻右舍都能为他们做证,坚决与反分子划分界限。 信仰的崩塌、亲情的背叛、爱人的横死,让老爷子几度想要了残此生。 每当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喜儿就开始在他耳边唱摇篮曲。 爸爸告诉他,爷爷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睡醒了就能继续教她念诗,讲故事...... 在喜儿的童谣中,田老爷子始终无法下定最后的决心,直到被下放。 而这时候,田玉奎和田玉景为了霸占田玉良的房子,一纸告发,让田玉良一家人也随着老爷子被下放到高石庄。 所以,这次回来,他们高兴的同时也很忐忑。 如今的喜儿笑得有多开心,当初的她就有多绝望。 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被掀翻在地,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被一扫而空,爷爷原本就不太好的腿,如今只能坐在地上。 她和哥哥最心爱的玩具和书,烧的烧,抢走的抢走...... 面对亲人丑恶的嘴脸,当时的她哭道晕厥,觉得全世界都黑了。 到了高石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变得非常胆怯,甚至不敢出门。 无论是田玉良夫妇,还是田老爷子,都不想让喜儿去面对曾经的伤痛。 如今,能开开心心,做她爱做的事情就好。 这也是他们迟迟没有让喜儿去跟大伯和小叔认亲的主要原因。 原以为会在高石庄过一辈子,扎根。 却没想,还能再次回到故土,再次回到曾经的工作岗位。 过去的,就让他彻底的过去吧。 一路上,两辆车上的人都很沉默,一点都没有在车站时的喜悦。 到了院子门口,下车。 甜圈和甜头已经提前到了,而且嘴里还叼着几只野鸡野兔。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四合院,但是被喜儿提前来布置了一番,非常的温馨。 关上院门,金毛也出来帮忙。 量好尺寸,回到空间就开始叮叮咣咣....... 崭新的房间大门,原木家具还散发着木头独有的芳香。 空间里砍树的时候,喜儿也不懂啥木头好,反正看着顺眼就砍。 关键每棵树都粗,每棵树都直,都好看,最后只能闭着眼睛点。 砍树,剥皮,削木片儿,对于喜儿来说就是一挥手的事情。 空间的领域性越来越强,喜儿在空间能掌控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但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好管家兼好木工。 等他们再次出来,家里一溜烟儿的家具全都齐全了。 房间里不光有花有石头,还有她做的软软的,田园风格的窗帘和垫子。 “哇好温馨啊”李颖一推开门,看着整整齐齐的院子里,小小的假山奇石,潺潺流动的清水和转动的小风车,袖珍的像是艺术品。 其实不过是喜儿从岩石摊上挖了一块儿下来而已。 再装上小水车,注上水,丢了几条小鱼进去。 温泉水,不结冰不上冻,鱼儿还长得快...... 有空间,想要啥效果都能整出来。 为了这一刻,喜儿可谓挖空心思啊。 王亮进来的第一眼,还以为走错了门。 当初,这地方可是他找到,谈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的钥匙。 什么时候,除了大门还是以前的,里面感觉哪里都不一样了。 每个人找到自己的房间,田诚是天蓝色系,喜儿是鹅黄色系,老爷子是白灰格子,而李颖夫妇的房间则是绸缎红。 看着布置一新的房间,崭新的架子床,书柜,衣柜,床头柜...... 大家齐聚在院子里,抢着拥抱喜儿,眼中激动的泪简直都快把她的衣服湿透了。 路上的阴霾在看到这样一个温馨美好的家之后,全都抛之脑后。 田诚更是抱着俩甜宝挨个儿亲个没完。 王亮和猴子,被这美好的氛围,感染的眼圈都红了。 “喜儿这女孩儿,简直不是一般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才是猴子最好奇的地方。 “怎么做到的不重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王亮帮她打着掩护。 估计,不光他,就是自己估计穷极一生,都未必能解开这谜团吧?

第三百一十六章 堆雪人 等大家参观完新房子,已经到中午,雪停了。 “王亮,和你朋友一起在这里吃午饭,我马上就去做。”李颖心情好到不行,决定中午好好露一手。 王亮刚想拒绝,喜儿嬉笑道,“我妈的手艺超级好,不吃会后悔哦。” 这时候猴子不干了,扯着王亮不许他拒绝。 吃货的世界很单纯,哪里有好吃的,就在哪里挪不动脚。 常说吃货无节操,这句话简直经典。 主人家不过说了句有好吃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王亮觉得自己怎么会有这号朋友? 简直丢人丢到喜儿家了,更何况做饭的还是个大肚子孕妇。 李颖可丝毫没有孕妇的自觉性。 一家人回来,唠嗑表达爱意的时候,不知不觉都喝了好几杯热水,这时候精力正充沛着呢。 “你们就在这里吃吧,我妈妈今天高兴,而且刚才俩甜宝还弄好吃的回来了。”喜儿真挚的邀请。 家里有客人,爷爷和爸爸他们至少会延迟释放情绪。 至于那些要解决的问题,就留到明天睡醒,日出东方的时候再说吧。 喜儿就今天请了一天的假,不希望短暂的家人相聚,被无关紧要的人搅了兴致。 这时候,雪花又开始大朵大朵地从天上降落。 老爷子也终于有精力跟他俩甜宝好好叙旧。 加上田诚一个,一老一少俩狗,踩着梅花儿堆雪人。 高涨的兴致感染了王亮和猴子,也纷纷加入战局。 喜儿则溜达到厨房,带着老妈下到地窖,这也是金毛的功劳,率领着一群穿山甲,不到一小时,就成功的拱出老大一个洞。 用来储藏青菜水果米面,再合适不过了。 李颖跟着下去,见着一溜烟儿摆放整齐,鲜亮的蔬菜瓜果,嘴巴都快闭不上了。 “怎样?你女儿厉害吧?过个冬,毫无压力。” 喜儿也不说自己怎么做到的,就让他们以为是自己种的吧。 李颖捏着喜儿的鼻子,“是是是,就我们家喜儿最能干了,咋什么事儿都能想在前头呢?你前辈子是不是松鼠啊?打小就会屯物质。” 喜儿扭扭脑袋,试图挣脱,撅着嘴儿不乐意了,“我前世前前世都是您女儿!怎么会是松鼠呢?” 李颖被她耍宝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是是是,咱们三生三世都是一家人,跑不掉了。” 喜儿眯着月牙儿,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跟偷腥的小老鼠似的。 “来,咱们今天好好露一手让他们瞧瞧,高石庄这段时间不太平,好久都没认真煮顿饭了。” 听到这里,喜儿对那边也很好奇,同时也很关心张逸父子俩的安危。 知道他们没大碍,心也就放下来了。 做饭的时候,喜儿在灶头帮忙添菜加火,和李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顿饭的功夫,那边情况也摸得七七八八。 只能说,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悲哀。 就像高蛮子,当初在位的时候,如果好好为村民牟利,又怎么会被赶下来呢? 下来后,气儿又不顺,想办法整高深,出掉心头的恶气。 在他的意识里,谁抢了他的位置,就是谁在背后害他。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最可怕。 背地里下绊子,给养猪场制造麻烦,制造舆论压力...... 总之,能折腾的手段,全折腾了一遍。 李颖也不禁感叹,除了大家跟着人仰马翻,猪要是死了,他不是一分钱也拿不到,一两肉都吃不到么? 什么叫损招? 就是他一直在干的事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喜儿看着灶膛里跳跃的火苗,小脸儿映得红彤彤,一双眸子里仿佛有泉水流淌,水灵灵的。 “一眨眼,我的宝贝女儿就长这么大了?” 李颖等锅里米粒开花的功夫,看到坐在灶台前灵气逼人,娇俏可爱的姑娘,心中不由泛酸。 “呵呵,可是为什么妈妈一点都没变呢?”喜儿一句话,将李颖的眼泪立马逼了回去,笑得眼睛水盈盈的。 常说孕妇身上自带光环,而李颖,则是放大无数倍的光环。 即便快八个月身孕的她,皮肤依旧白皙光滑,腰肢柔软,没有妊娠反应不说,除了不能弯腰,身体灵活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高石庄的这些日子,虽然喜儿不在身边,却总是通过各种方式给他们寄东西。 寄的最多就是果汁,里面可以直接掺灵泉水。 晚上,田玉良甚至打趣她,重返少女的青春与活力。 内容很丰富,意义很深远...... 所以,她说要做饭待客,大家一点异议都没有。 “除了人长大了,嘴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甜。”李颖扶着灶台,点点喜儿的额头。 喜儿顺势在妈妈的手上蹭了一下,“唉眼看着小弟弟就要出生了,嘴巴再不甜一点,以后就妈妈不疼,爸爸不爱咯” 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惹得李颖哭笑不得。 鬼机灵的小丫头,“就算你弟弟出生,难道你就不是我女儿啦?还妈妈不疼,爸爸不爱,我看到时候估计是我和你爸都要靠后吧?” 喜儿嘻嘻直笑,站起来抹着老妈圆滚滚的肚子。 “小弟啊,我是你姐姐喜儿,将来要带你到处去玩儿的姐姐,出来一定要记得我啊......”正说得起劲儿,感觉到手下明显被踢了一脚。 “哟!他踢我。”李颖感觉最明显。 喜儿直溜溜瞪着大眼睛,这是她第一次摸到胎动。 “小弟啊,你是在跟我打招呼么?姐姐感受到了,不过你打招呼的方式稍微温柔点儿啊,别把妈妈踢疼了......”喜儿嘀嘀咕咕说了一大串。 眼看着锅里的米粒已经开花,起锅准备炒菜,才恋恋不舍回到灶膛舔柴火。 李颖觉得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说是小弟弟啊?说不定是小妹妹呢?你哥哥一天到晚都在嘀咕,说要一个跟你一样可爱的小妹妹。” 喜儿一听,再看看老妈的大肚子。 灵光一闪,“说不定是个双胞胎呢?” 李颖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好半天才组织出语言,“你老爸往上数三代,你外婆这边往上数三代,都没生过双胞胎。而且,要真是双保胎,他们也太乖了吧?” 李颖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摸着肚子。 喜儿捂嘴偷笑,不管双保胎,还是男孩儿女孩儿,想必都会被田家人珍视。 一顿饭在母女的聊天中很快出锅。 院子里也出现了一溜烟儿的雪人,连俩甜宝的雏形都有。

第三百三十五章 想听句情话 最后,母女俩协商一致,这事儿就先谁都别告诉。 就这样,挺好 李颖依旧穿着这身衣裙出来了,只是外面还披了个羊毛披肩,鞋子放在了空间。 那样的款式和材料,可不是如今的工艺能制作得出的。 出去后,看看时间,她们在里面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直至天黑才出来。 可外面,不过才几分钟。 “真好啊,里面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这样,咱们能享受多少美好的时光啊?”李颖抱着女儿的肩头,这一切都是怀里的女儿带来的。 “是啊,晚点儿咱们把颜颜和团团也带进去玩儿,她们肯定乐坏了。” 李颖一听,这主意不错。 母女俩刚说了会儿话,田玉良不放心,又过来敲门。 “我们没事儿,正在说悄悄话呢,颜颜和团团还好吗?”李颖也没打算开门,觉得有些事情还需要跟女儿对好口供。 毕竟,刚才她的反应太吓人了。 不光是田玉良,估计张家人也都跟着担心。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母女俩才笑呵呵地走出来,当然,李颖还是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外面早已收拾干净,所有人都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焦虑地瞅一眼喜儿的房门。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不约而同全部站起来。 “你没事儿吧?”田玉良还没说话,张逸已经冲到喜儿的旁边,抓着她的肩膀,从上打量到下。 就是迟钝的李颖都忍不住了,这小子是在紧张自家喜儿么? 还有,他手放在哪里呢? 眼睛看哪里呢? 刚要说什么,喜儿已经发话了。 在大家面前转悠了一圈,“我没事儿了,刚才喝多失态了,也不懂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妈妈刚才告诉我的时候,把自己都吓到了。” 李颖也非常配合的点头,这时候,还是帮大家打消疑虑比较好。 至于张逸这个小子,哼哼 李颖想起小时候,拿他和喜儿打趣儿的事情来。 没想,一晃,两个人都长成了大姑娘,俊小伙儿了。 见喜儿真的没事儿,李颖的情绪也已经正常,大家就都以为李颖,是被喜儿喝醉后的疯言疯语吓到了。 就这样美丽的误会着吧。 母女俩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天已经很晚了 张逸和田诚明天还要上学,喜儿还要早起去训练,田玉良昨天开始,开始上班了。 总之,大家的生活都渐渐进入正轨。 而张逸父子俩的计划,也准备开始实施。 第一件事,就是让张逸单独先去跟刘然谈,看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狂欢过后的夜晚,回到屋子里的张逸和张青,顿时觉得整个房子安静的没有人气。 两个人各自回到房间,洗洗准备休息。 而李颖,在空间跟女儿疯玩了一个下午后,累得不行。 不等洗澡,就爬上床准备睡觉,反正空间里洗的挺干净的。 结果,被田玉良一把抓过来面对着他。 然后,狗鼻子一样,在她身上嗅来嗅去,呼出的气体刺激得她浑身发软。 想一把推开他,可自己却被禁锢在他怀里。 “干嘛?把自己当小狗了?” “你们母女俩到底搞什么鬼?出来浑身香的不行,可前一刻不是还哭得上期不接下气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颖被男人问得发虚,却又不想说谎话骗他。 怎么办? 女人让男人转移注意力最佳的方式是什么? 眼珠子一转,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钻。 “香吗?真的香吗?哪里香啊?”不光身子软,声音更软,软得都能滴出水来了。 男人是种奇怪的动物,女人越软,男人就越硬。 李颖见他开始抽气,身体像水蛇一样,扭得更欢,还重点专往一个地方钻。 田玉良得知下放的那一刻,就以为自己家庭的幸福时光,从此会被定格在北京。 没想到,高石庄会成为他幸福指数最高的地方,尤其是自己的小娇妻,不光幸福,也性福。 这次不嗅了,改成呼气,“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下,不光声音滴出水来,女人在男人的温柔攻势下,浑身上下都能化成一摊水。 可李颖的目的远远不止这个,她今天空间里的全身镜上,找回的自信,让她有种迫切想要在自己男人身上得到证实的冲动。 她今天打定主意,让他亲口说出赞美自己的话。 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原本也觉得爱情也会慢慢回归平淡,但今天在镜子前发现,自己依旧还有继续甜蜜下去的资本。 用女儿的话来说,女人就是要靠恋爱滋润着,才能越来越美。 婚后,更要如此。 而男人的情话则是最好的滋补品,能让女人找回失去的自信,重新焕发活力。 “老公我是不是老了?”李颖身体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双手还不老实在男人的胸前画着圈圈。 每个字后面至少带了三个颤音,听得小田玉良都跟着在抖。 捧着妻子娇艳的脸庞,“哪里老了?明明还是咱们谈恋爱时的那张脸,甚至比那时候还要好。” 李颖听得先是心头一美,然后一深想,发现这话其实啥都没说。 田玉良本就被怀里的小娇妻蹭得欲huo焚身,暗示好几次,可小娇妻今天却像小妖精一样,光撩拨不灭火。 看来,光是画圈圈不顶用。 李颖眼一闭,牙一咬,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田玉良只觉得怀里的小妖精,今天跟条滑泥鳅一样,浑身光滑的不像话,不懂怎么就溜出去了。 怀里一空,下意识搂紧手臂,却什么都没抓住。 而滑出去的人已经站到了床边,扭开台灯。 晕黄的灯光下,洁白如玉的身躯,就像完美的艺术品,在田玉良面前慢慢展开。 他觉得喉咙好干,身子好紧,那个啥,跟着蠢蠢欲动,在衣服下面微微发颤,像是在催促他赶紧发起攻势。 可他真的是被眼前的这句**迷惑住了。 甚至不敢伸手去触摸,只是贪婪地用眼神一遍又一遍,去抚摸。 北京的冬天,虽然烧着地龙,但外面的空气还是有几分凉意。 李颖今天本着豁出去的心思,就要从男人的嘴里听到一句情话。 皮肤在冷空气的刺激下,有些发抖,但她依旧咬着嘴唇,想象前面就是一副全身镜,就像在船舱里的那面一模一样。 她在里面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用双手去抚摸,去感受。 脖子纤细修长,并没有因为年纪的增大而变得松弛肩膀还是像少女一样圆润如玉再然后就是女人引以为傲的ru房,因为要给孩子喂奶,所以比孕前更加丰满,坚挺。

第三百四十章 压抑的火山口 张逸清醒意识到这一点后,原本慌乱的心,稍稍平静了些。 他尝试用自己的理解去劝解陷入自责的父亲:“补偿方式有很多种,并不一定要重新回到家庭啊?” 父亲抬起头来,眼神让张逸感到陌生又害怕。 那是一种失去理智的狂乱,红血丝充斥在因为情绪暴动,快要出来的迸裂眼白里。 “我睡不着,我一直睡不着,就想着,什么都没生过。”激动的张青被张逸紧紧抓住,但拼命晃动的身体让张逸觉得非常吃力。 但他完全不敢放手,“爸爸,您听我说,爸爸,您先安静下来,别怕,没事儿,什么都没生,我都听您的,好不好?” 张逸吓得牙关紧磕,但还是努力说着安慰父亲的话。 无论表现多么成熟,他也仅仅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对失控的父亲,他内心的恐惧就像一座黑压压的大山,压得他不仅喘不过气来,甚至感觉天都要塌了。 “听我的,对不对?”张青在儿子的安抚中,也慢慢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努力深呼吸,调整自己。 “对,您说要怎么补偿,我去跟她谈,一家人都好好的,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张逸为了拉回崩溃的父亲,他什么都愿意答应。 张青额头暴起的青筋突突跳动,张逸吓得用手,试图去抚平。 “爸,深呼吸,来,别着急,咱们明天就去找她,跟她好好说......”张逸强忍住内心的恐惧,顺着张青的意愿,一点一点让他安静下来。 然后牵着他,慢慢回到房间,躺下。 刚要转身去客厅给他倒水,一把被他拽住,“对不起,儿子,我也不懂自己怎么了,对不起。” 张逸压抑许久的情绪差点儿崩溃,眼泪在眼圈里转呀转,深呼吸,忍住。 拉着父亲的手,蹲下来,看着他,“爸,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不说对不起这样的话。我先去给你倒杯水,然后慢慢聊好不好?” 张青疲倦地闭上眼睛,轻轻点头,等张逸出去,一滴眼泪顺着鬓角的银色茬慢慢滑落,隐匿在枕巾里。 那些银都是在下放高石庄前,突然长出来的。 起身后的张逸,眼泪终于止不住掉下来。 深呼吸成了他今天的习惯性动作,就是释放情绪,也要悄无声息。 害怕给父亲造成心理负担。 趁着倒水的功夫,抹掉眼泪的痕迹,重新带上笑容,喂张青喝完水。 自己脱掉外衣,爬上父亲的床头,就像小时候两父子凑在一起看故事书一样。 张青伸开手臂,将儿子搂在怀里。 “从上次你偷偷跑掉,我回来找你哄你睡觉后,就再也没有这样抱过你了。”张青感叹道。 张逸身体本能一抖,这是他完全不敢回忆的痛。 张青心底也跟着一抽,赶紧扯开话题,“你还记我跟你讲过的故事吗?” 张逸故作轻松,笑着调侃道,“您给我讲的故事多了去了,哪一个?” 好像刚才的那一幕,完全没生一样。 “小马过河,差点儿淹死的故事。”张青说完,扭头看着儿子的神情,想从里面看出点儿什么。 张逸其实心脏已经疼的抽搐,却还要佯装平静。 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温馨的父子二人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 甚至连原本美好的记忆,也要因为她,成为父子俩互相伤害的利器。 心底的愤怒就像海底迸的火山,而父亲的目光却像海水强大的压力,苦苦压抑着火山口。 最后,他的愤怒妥协在父亲的哀求下。 “爸,我刚才就答应您,如果您觉得这样会开心些,就把她们接回来吧,就像没有放弃挽救小马的父母一样?”张逸此时的脸上,已经平静的看不出一丝痕迹。 张青心底一松,只要儿子不拒绝,这事儿就好办。 其实,张逸此时的思维运转度,已经达到了峰值。 父亲病了,已经成为铁定的事实! 但如何病的,什么时候病的,因为什么原因病的,下一步该怎么办...... 所有的问题,就像一团麻球在脑子里飞旋,他要找到头,要顺着思路一点一点剥离出来。 还有,他需要医生,这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 以父亲现在的状态,他一定不愿承认自己生病,不愿意接受医生的治疗。 最关键的是,父亲已经完全受不得刺激,尤其是关于那个女人的。 原本已经放下仇恨的他,此时,内心又出现一头暴戾的豹子,愤怒地想要找到出口,狠狠宣泄自己的愤怒和无助。 “那,我明天去见她,怎么样?”因为儿子的妥协,张青终于不再勉强他称刘然为母亲。 “好,明天她还要上班,我先约个时间,需要我陪你去吗?”张逸扭头问道。 其实脑子里,全是怎么办?怎么办? 上午刚跟她说清楚,下次跟父亲谈离婚的事情,明天的见面又该如何解决? 此时的他,内心真的好无助,好委屈。 但现实,却逼迫着他不得不去承担,去解决。 张青摇摇头,眼中写满了脆弱,却又带着一丝倔强,“你送我过去就行了,我怕她不愿见我。” 其实张逸气得想吐血,做错事的又不是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不知道,在婚姻中遭受过背叛的男人,内心对自己早已不再自信,更别说个人魅力! 张青此时的心态,是连“爱情是什么?”都懵懂不知的张逸,全然无法明白,理解的。 在他们互相试探,互相妥协的过程中,时间已经悄悄滑过。 “你是再休息一下,还是起来帮我一起做午饭?”张逸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边套衣服边问道。 “我再躺一会儿,脑袋有些疼,今天就辛苦你了。”张青揉揉太阳穴,身子稍稍往下滑,让整个人钻进被窝里。 张逸帮他扯好被子,带上门,去厨房了。 午饭,张逸做得很丰盛,两个人准备了三菜一汤,在这年代非常奢侈。 张青起床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 “今天做菜的时候心情不错,就多做了两个,咱们喝一杯,如何?” 其实,张逸是担心父亲的身体,想着能多多补充点营养,而且从明天开始,即将开始一场硬仗。 提议喝点酒,是想着能借助酒精,让父亲下午能多睡会儿。 刚才聊天的功夫,他看到了父亲深陷的眼眶,和铁青的黑眼圈,更别提布满的红血丝。 难怪他说很久没睡好觉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心魔 笑,其实比运动更容易让人疲惫。 在喜儿的一再哀求下,张逸终于不再折磨她,却也不愿松手。 反正,他抱着也挺舒服的,喜儿累得懒得动弹。 滴溜溜转悠着大黑眼珠子,气鼓鼓地拿手指头,不停地戳着他的胸肌,“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亏我对你这么好呢?太不懂感恩了” 张逸一听,人家嫌弃自己对她不够好呢? 这罪名可大过天去了,赶紧对天发誓,“我张逸,这辈子都不会欺负你,都会对你好的。” 青涩的男人,发誓都如此可爱。 喜儿咯咯笑着,本就没想着为难他,只要他心情好,今天的一切都没白费。 “好吧,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儿上,就原谅你了,不过” 不过还没说出口,就被张逸连人带声儿吃进去。 啃两口,还不忘在她耳边嘀咕两声,“我的喜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紧搂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恨不得直接镶嵌进自己的身体,无比渴望 圣经里说,女人是男人的第十三根肋骨绝对是有道理的。 喜儿被亲的晕晕乎乎,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今天为了让他心情好,简直牺牲大发了。 不光要费心思,甚至连人都奉献出去了。 这想法,要是被张逸听到,估计真的会被彻底奉献出去! 张逸向来是,既然背了这个名,而没有享受到实际的好处,岂不是亏大发了? 所以,田诚会在背后嘀咕,别看他一声不吭,在大人面前正直憨厚,实际上无赖的很。 反正,在他面前,自己每次都讨不到好处。 但喜儿不懂啊,在她心里,张逸依旧是小时候那个隐忍,倔强,自尊心超强的小男生。 今天,又差点儿死去。 所以,只要能让这个男孩高兴,能开开心心继续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算是被亲几下,又能如何? 没谈过恋爱的孩子,却从未想过,为啥光亲嘴儿能把自己亲的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等她开始想到这个问题,像顾莉雅写信求助的时候,张逸已经把豆腐快吃到底板儿了。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但这时候的喜儿,却是怀揣着无比崇高的奉献精神,和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在拯救堕入黑暗的叛逆少年。 当张逸终于从她的颈窝子拔出脑袋的时候,最后一缕斜阳也沉到海平面以下了。 喜儿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天快黑了,你肯定没有见过海边的日出。走,我带你先去收拾一下,然后咱们看日出。” 张逸恋恋不舍的把她放下来,刚下地,一伸手,又捞进自己怀里。 两个人身上的汗味儿黏糊了半天,早就熏得喜儿受不了了。 “你快放开我,味儿都馊了,我要洗澡。” 被心爱之人嫌弃味道难闻,张逸才意识到,今天真的折腾不浅。 “那我牵着你的手走,天很黑,路不好走。” 喜儿无语忘苍天,这是我的地盘,路难道还能拦着主人? 不过,今天他是老大,所以,想牵着就牵着吧! 只不过,在他不注意的瞬间,扬扬手指。 顿时,花丛中飞出几千只,几万只,不,是好几十万只,或者更多,更多 因为,暂时望不到头的花海里,全是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黑夜,都被照亮了! “喜儿,你是怎么做到的?”张逸惊讶的问道。 感觉,今天收到的惊喜,超过了他这前半辈子的所有。 “今天,什么都别问,你只需要好好欣赏,好好感受,明天我再慢慢告诉你!” 明天? 一想到明天这个词,张逸的心情立马从天堂直接坠入地狱。 喜儿岂会看不出他的表情? 就是猜,也会猜的到,他家里肯定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放心,不用担心明天。这里的时间差不多静止,等咱们看完日出,回去还能赶上家里的晚饭。” 虽然心头的疑惑查不到能淹没他,不过喜儿说了,今天不问,那就不问。 不用操心明天的感觉,真好! 如果可以,他甚至恨不得沉沦在这个时空静止的世界。 只要有她陪着,就好! 喜儿挣脱他的手,追赶着流萤,在花海里旋转,起舞。 行走在寂静的夜空,听着心爱之人银铃般的笑声,看着绝世罕见的美景,还有妖艳精灵的她,还有何求呢? 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浩瀚之气。 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何必还要为这些蚂蚁一样渺小的臭虫感伤? 如果父亲开心,他就努力让他开心就好。 何苦烦恼,有啥好烦恼的? 无声无息间,张逸的精神领域又扩充十万余亩,心胸宛若这片无际的星空,能容纳亿万星辰,只为她一人照亮。 喜儿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因为她感知到了张逸心态和精神的变化。 这个世界,是她的领域,只要她想,可以感知到任何一个人的六识。 这是很可怕的,但对她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没事儿,她也不会去随便探知别人的思想,没有偷窥的嗜好。 只是,张逸是跟她很亲近的人,再加上他精神力波动实在太大,大到喜儿无法忽视。 既然无法忽视,那就去感知。 “你快点啊,这里有一种好吃的野果,你来帮我摘。”喜儿在前面招手,流萤就像行走的萤灯,在她身边上下飞舞。 张逸看过去,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儿,就像随时会随风吹散一样。 心里陡然一惊,大阔步上前,再一次将她搂进怀里。 喜儿感知到了他的不安,“怎么了?” “别走,别消失,别离开我。”张逸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就像狭小的空间,低音炮震动着她的心脏。 “不会,这里是我的世界,所以,我一定会在这里。”喜儿的保证,让张逸慌乱不安的心,总算稍稍平静。 此时的张逸,喜儿已然成了他的心魔。 却是他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一颗心奉上,期盼得到她的青睐。

第三百四十七章 脑子秀逗了 喜儿拍胸的时候才现,自己没穿衣服呢! 哗啦张逸从喜儿身边,被一股力量直接挥到水里,甚至沉到了水底。 喜儿恼羞成怒,才懒得管他会不会呛水。 反正这一会儿,也呛不死,更何况他还懂水性,更别说身体改造后的他更是轻易死不了。 等她悠闲地穿好衣服,才将他放出来。 一出水面,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喜儿,你谋杀亲夫啊?”张逸觉得自己屈的很,不过好奇心使然,啥都没干,咋就被沉水底了呢? “谋杀?谁是亲夫?”喜儿都懒得跟他说话,直接出去了。 这时候,外面应该快要天亮了。 张逸赶紧三两下套上衣服,跟在后面,嘴里还在碎碎念。 在今天之前,喜儿没现张逸是个多话的人啊? 难道,死了一回,性格完全大变?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直接把你沉大海里去,信不信?”喜儿生气,后果很严重。 张逸赶紧闭上嘴巴,其实内心在咆哮一万个为什么。 “看,日出。”喜儿坐在昨晚摘蓝浆果的岩石上,指着莹白的天际,这时候有一点点暖黄色光线出来了。 张逸也是第一次在海边看日出。 什么叫真正的一线天,今天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原本的一点点暖黄色开始慢慢加深,黄色的边缘也越来越广,就像在一张白纸上滴了一滴颜料,在宣纸上慢慢晕染开。 一滴,两滴,三滴...... 直到成为咸鸭蛋黄,一颗圆圆的光球,弹跳出海平面。 顿时,万丈霞光,印染整个莹白色的天空,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有生机,活力。 而大海的蓝,也越来越清,越来越透彻,直至成为一面蓝宝石的镜面,只有微波粼粼。 “走吧,回去了。”喜儿叫醒沉醉在大自然里的他。 “现在吗?”张逸语气中明显带着不舍。 “是的,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外面的一切,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吗?” 喜儿的话,让张逸陡然间陷入沉默。 “走吧。”说完这两个字,就一路沉默着回到游轮上。 看着他古铜色的皮肤,喜儿不敢这样放他出去,“你先进去洗个澡吧,不然这样出去不好解释。” 喜儿戳戳他弹紧致的肌肉。 张逸低头一看,昨天晒了一天,整个人都黑了好几个色系。 “洗个澡就能白回来?”张逸觉得怎么跟听聊斋一样,随时换皮? “再吃个早餐,应该就白回来了。”喜儿帮他的浴缸换好水,拿好衣服和浴巾就出去和金毛准备早餐。 简单的三明治,蔬菜沙拉,还有牛奶。 不能吃太多,因为出去马上就要回家,还要跟家人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张逸长话短说,把张青目前的情况跟喜儿大致说了一下。 喜儿也没想到张叔叔的精神状况会差到这个样子。 因为之前已经帮他把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她去合肥以后,就只是让怀孕的母亲继续吃着灵泉水调制的果汁。 “先别急,回去后我先帮你们家把水换掉,这样至少不会让他的精神继续恶化,而且对他的睡眠应该会有帮助。” 想了一下,补充道,“你父亲其实生理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主要还是在心理上。人最怕的就是心魔,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面对营养精致的早餐,张逸却没有半点儿胃口。 “是啊,一个钻进死胡同,又是个固执到底的人,我都不懂他想怎么样?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迁就着,让他自己一点一点走出来。” 喜儿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就是张叔叔唯一的依靠,赶紧吃饱喝足。你那么优秀,一定可以的。如果需要散散心,随时可以找我。当然,今天的事情保密,我会找个时间跟你讲清楚。” 喜儿的鼓励对他就是一支强心剂,狼吞虎咽吃掉餐盘里的食物后,又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英俊少年。 呵呵,看着恢复活力的小伙伴,喜儿心情也跟着轻快不少。 出去打探一下,现外面风雪越来越大,也好在完全没人。 突然从湿润温暖的夏天来到一个干燥又寒冷的冬天,人的身体一下子完全适应不过来。 好在,淬炼过的体制,比一般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打了两个寒战,两个人迅调整状态,在雪地里刨起自行车来。 这时候,想骑车回去是不可能了。 但是自行车也不可能直接扔在这儿,这可是好多家人梦寐以求的奢侈品! 冒着风雪,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两个人的肩膀和脑袋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 “天哪,外面这么大的风雪,这是从哪里回来啊?”李颖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推开门看见他们俩正在抖雪,心疼的不行。 “张逸看着天气不好,就去接我,谁知道还是没跑过风雪,最后只能顶着回来了。”喜儿一边帮张逸拍雪,一边打趣儿的回复李颖。 张逸很感激的瞅了她一眼,不过喜儿没接收到。 这时候,谁还陪你玩儿暧昧啊? 在空间,是为了照顾你脆弱的心灵好吗? 喜儿径直推门进去,还不忘叮嘱母亲做好吃的,转身又让张逸去把他老爹叫过来一起吃。 张逸一想,人多热闹,至少还能避免他父亲想东想西。 原本在床上躺着的张青,一听颜颜想他了,立马穿衣冒着风雪就过来了。 果然,颜颜一见他,就咿咿呀呀张开手臂要让他抱抱。 什么玻璃心,什么心魔,什么愧疚,全都被抛到后脑勺去了,陪着颜颜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热闹极了。 就是田玉良都忍不住笑话他,“咋一听,还以为你们俩从外星来的呢,没一句人话。” 逗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张逸看着老爸的笑脸,中觉得自己家里太冷清了。 甚至有点后悔答应提前搬回去,两家人在一起,天天陪着小孩子,哪里有功夫想别的? 光是换尿布,洗尿布就能让张青忙得不行。 喜儿很他偷偷使个眼色,“你有没有觉得,你们家缺个女主人啊?” 张逸一听这话,吓得不行,“难不成你也想让那女人带着其他男人的孩子住咱家啊?” 喜儿气得拧着他的痒痒肉,36o度翻转,“我是这么冥顽不灵,脑子秀逗的人么?”

第三百四十九章 带着孩子回来 林逸凡心底虽然有些深深的无奈,但是一想到早上父亲嘴角洋溢的笑,立马扯开嘴角,甚至像模像样打量一番。 “我老爹简直比十年前还帅,待会儿肯定迷死她。” 张逸的调侃,让张青竟然脸红了,就像准备去见心爱姑娘的半大小伙儿。 让张逸看得心中酸涩不已,却还要强忍不适,表现得很开心。 远远见到那家西餐厅,张青的神情开始急促不安,“我这样去,真的好吗?” 张逸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很好,好到不能再好。” 帮他整理好衣袖,推了出去,然后自己走到转角处,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挂着铃铛的门口。 紧张的,起止张青一个? 刘然的内心也一直忐忑不安。 从昨天张逸跟她说了今天要跟张青见面,到改口无条件服从他的请求,脑子就像炸开了粥。 昨晚一夜没睡,翻来覆去。 从两个人的相识,相知,相爱,到最后走到这一步,她越想越恨,恨他每一次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都不在。 恨他怎么连自己的老婆出轨了,都一点察觉不到。 其实,她跟**已经分房睡差不多快两年了。 那几年,她彻夜彻夜睡不着,**也心疼的不行,但以为是怀孕造成的。 等生下女儿后,刘然偷偷去烧过香,拜过佛,可能是心理安慰,至少第一年平安过去了。 但她从怀孕,到生下女儿,喂奶到一岁这整整两年里,刘然发现自己迅速衰老。 不光是容颜,皮肤,生理状态,包括过性生活,从过去的贪恋到如今的忍无可忍。 这时候还没有普及内分泌紊乱的说法,她忧思过重,导致卵巢加速衰老,甚至过姓生活的时候,无法分泌体液。 她不敢让**知道真相,偷偷去看医生,吃中药。 当然,都是打着为女儿好的名义。 这些年下来,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她发现自己甚至连生理期都没有了。 找医生看的时候,说她已经绝经。 她无法接受现实,才四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会绝经呢? 以为是医生诊断错误,又接连着去不同的医院求证,但最后都是一样的答案。 **也不过四十出头,正是男人经历最旺盛的年龄段。 面对刚刚取回来没多久的老婆,每天只能看着不能吃,什么人受得了? 可因为女儿的原因,两个人虽然都知道问题所在,却谁都不敢挑破了说。 毕竟,他们的结合本就是违背世俗,背叛了各自的家庭,偷换得来的一切,岂敢打声张扬? 这个外面看似和睦的家庭,也就是出现在有女儿的场景里。 所以,这段关系,刘然比谁都清楚他的脆弱。 张逸这次不敢蹲在地上发呆,不然再次冻僵,可没有喜儿来救了。 无聊的原地运动跑步,高抬腿,打拳 等张青兴高采烈出来的时候,张逸正热气腾腾,精神抖擞的在雪地里倒立。 “儿子,你干啥呢?”张青好奇的问道。 张逸赶紧下来,“不是你说怕吗?让我在这里等你,怎么样?谈好了吗?” 张青点点头,“谈好了,过段时间,她就跟**摊牌,带着孩子住到我们院子里来。” 看着张青焕然一新的容颜,张逸心里就跟堵了块石头似的。 “那就行,你先回家,我跟张亮越好去找他,晚点就回去。”张逸状若轻松,夹起自行车就跑了。 留下喜滋滋的张青,“都快成年了,还跟个愣头青一样,不懂事。” 自说自话,拢一拢衣领,脚步又快了几分,想着回去给孩子要收出一间屋子来。 而张逸不过转了个角,见老爸回去,才重新回到西餐厅的门口,锁好车进去了。 “你真的准备好了?”张逸一坐下,直接开门见山,当做没看见她嘴角的笑意。 “你父亲说,什么都不在意,让我和孩子好好在家待着,如果觉得无聊也可以去上班,一切都随我开心。”刘然的话虽然带有自嘲的成分,但要说内心一点期许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相处十多年的夫妻,张青的为人,她比谁都了解。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然就能做到! “我父亲不在意,你在意吗?”张逸目光如炬,刘然感觉自己最黑暗的部分都被曝露在他的视线之下,惴惴不安。 “张逸,我是你母亲的事实不可否认,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刘然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掉。 “别委屈,因为你在我们这个家里,是最没资格喊委屈的人。当我和父亲快要冻死的时候,要不是别人好心,我是你儿子的事实说不定都被抹杀掉了。毕竟,你也没指望着我们父子俩能活着回来,不是吗?”张逸的话,不光将她的黑暗曝晒,更是将她曾经不堪丑恶的想法全都摊在桌面上。 那些原本以为可以遗忘的事实,一件件扔在她面前。 刘然捂着耳朵,情绪激动,“别说了,别说了,我没有,我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我真的知道错了,错了” 刘然哭着哭着,甚至要跪在他面前祈求原谅。 可,痛过的地方,是说原谅就能将疤痕去掉么? 张逸没去搀扶她,也不想接受她这种方式的道歉,“你是我的长辈,跪在我面前是希望原本就要冻死饿死的儿子再死一遍么?还有,别说你是一时糊涂,五年的时间,只要你稍微有一丝想法,咱们就不可能会走到今天。” 张逸说完,掏钱买单,直接走了。 不过,快到门口的时候,又折身回来。 刘然红肿的双眼,还以为他不忍心,伸出去的手迟迟没见对方有反应。 抬头望去,刚好接受到儿子眼中都快要溢出来的嫌恶。 “既然我父亲高兴你回去,我没意见。不过,你最好把你枕边那人处理好了再进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逸说完,头都不回,走了。 瘫软在地的刘然,再一次意识到,她之前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不过,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 争宠 看着门外的刘然,还有手里牵的小女孩儿。 整个房间的温度突然凝滞,笑声也被摁了暂停键。 其实,不是大家故意这样,而是被她们的突然造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即便是李颖她们,都不懂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迎接这对母女。 两家人隔得如此近,李颖她们早就见过刘然,不过这小女孩儿还是第一次见。 张青赶紧站起来,“刘然,快快进来,这是小丫丫吧?这是我们的邻居,也是多年的好友,田玉良,他媳妇儿李颖,还有他们家的双胞胎颜颜和团团,这是大儿子田诚,二女儿田喜儿。这是我的妻子,你们可能都没见过。” 就算诧异,但也不能不给张青面子,赶紧起身跟她打招呼。 喜儿这时候好庆幸爷爷不在,大家过来之前,他说要在家看书。 刘然也没想到,家里会有这么多人。 不过,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再加上张青的态度,很快变得熟络起来。 喜儿看着她很快摆出当家主母的态度,不由看向身旁的张逸,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抬头。 转头低声道:“晚上带去去看金毛,带着俩甜宝一起去打猎。” 张逸闻言,双眼一亮,手上挑豆子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喜儿对他迫切的举动想笑,转念又变得心疼。 他如此迫切想要从这个地方逃出去,说明对身份上的“母亲”,是多么的戒备和厌恶。 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觉得难于承受。 “别压抑自己,不高兴就不高兴,干嘛要为她摆好脸色啊?不想在这里待,你就去找田诚,找王亮,张叔叔总不能把你绑在家里吧?” 喜儿的理解,让他心里觉得轻松了些。 这些日子,他觉得自己都快压抑到吐血。 “我一想到,过两天她就要搬进来,还带着那个小的一起住进我和父亲的房子,心里就觉得恶心,浑身发麻发痒,你能想象吗?”张逸就像一下子找到合适的听众,跟她俩端着一簸箕的红豆,一边挑一边嘀嘀咕咕。 而丫丫一看就是个天真浪漫,被娇养的小女孩儿,丝毫也不怯生。 第一次见到颜颜和团团,如此白嫩可爱的小孩,感觉很好奇,甚至想摸摸她们的小脸蛋儿。 张青见到她的举动,忍不住炫耀,“这个小妹妹叫颜颜,她是我的干女儿,长得漂亮吧?” 一听说她是张青的干女儿,而且还夸她漂亮,丫丫哇的一声,就开始哭了。 刘然和李颖本来在厨房忙碌,听到小孩的哭声,立马跑出来。 丫丫一见到妈妈,就指着颜颜哭诉,“她是张叔叔的女儿,张叔叔说她漂亮,不要我了。” 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 旁边的人听完都觉得有些搞笑,却也知道这时候不能笑。 张青赶紧笨拙地去哄她,“谁说的,丫丫也很漂亮,丫丫也是好孩子。” 喜儿察觉到,张青在说这句话时候,“女儿”两个字在嘴边滚了一圈,又咽回去,换成了孩子。 可见,他心底并不是什么都不计较。 刘然经历过这么多,怎么可能看不穿男人的想法。 但是,人家已经不计较自己的背叛,还允许带着孩子再次进到家门,这本来已经是莫大的宽容,怎能强求他把丫丫当做亲生女儿呢? 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角的泪却说出她的委屈。 大家看的有些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颜颜成为张青的干女儿,还阻碍了她不成? 在田家人面前,因为孩子的童言稚语掉眼泪,这是什么意思? 李颖和田玉良都感觉到不舒服,包括颜颜都感觉到自己的利益受侵害了。 嗷呜一下子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不光哭,还拼命地往张青的方向爬,嘴里嘀嘀咕咕不懂在说什么,因为长牙齿,一开口就大口大口的涎水往下掉。 沿着地板一路爬,一路挂口水串串。 张青看得心疼不已,赶紧抱起来哄。 颜颜刚被张青抱起来,就不哭了,甚至朝丫丫的方向咿咿呀呀,大家都觉得好笑不已。 “她这是在捍卫自己的主权么?”喜儿偷偷问张逸。 张逸也忍禁不禁,“而且,她还很凶,跟那丫头示威呢。” 李颖忍不住趴在田玉良的肩头闷笑,田诚更是笑得一塌糊涂,抱着团团指着颜颜,“张叔叔,她吃醋了,哈哈” 张青自己都觉得好笑不已,亲了她一口,“你个鬼机灵,小小年纪就懂争宠了啊?” 颜颜也不懂是不是听得懂,一边翻白眼,还不时瞅瞅下面那个不断抽噎的小姐姐。 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然后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 在张青的脸上,吧嗒猛亲了一大口,糊了他一脸口水。 然后咯吱咯吱笑个不停,团团也跟着妹妹拍手称快,一屋子人都乐得不行。 大家就这样,被小丫头整的团团转,还甘之如饴。 至于丫丫和刘然的“委屈”,早就被众人抛之脑后。 看着张青脸上的宠溺,刘然心中的危机意识陡然升起。 牵着丫丫的手忍不住抓紧,“妈妈,抓疼我了。” 撅着嘴儿的丫丫,心里很难过,而且迫切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只有妈妈和爸爸的地方。 “对不起,我的宝贝儿,没抓疼吧?” 丫丫摇摇头,小声道,“妈妈,我想回家,回家爸爸给我吃糖。” 刘然心底猛的一震,回去? 还怎么回去? 她都跟**把话说清楚,说明白了,这几年,不过是两个人偷来的日子。 他的妻子和孩子总会回来的,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已经回来了。 这段不伦之恋,总归有个结局。 这几天,两个人一直在针对丫丫的问题进行谈判,到底由谁抚养,将来该怎么拿抚养费。 说到底,没有婚姻保证的结合,总归是不牢靠的。 丫丫多多少少都听到了父母之间的一些谈话,但是年纪尚幼,不足于理解父母的分开意味着什么。 她还天真的以为,母亲只是带她来别人家做客。 而且,她会成为大家喜爱的对象。 从出生到现在,在家里都是唯一的娇娇公主,也养成了一且以自我为中心。 一到这里,就得知这个小小的妹妹会抢夺自己的位置时,立马产生危机感,并且想把她赶出去。 这是刘然在教育的过程当中,决然没有想到的问题。 但是,心力憔悴的她,此时也想不到女儿的性格有什么问题。 反而被女儿年幼的想法牵扯着进去死胡同。

第三百五十五章 表白 刘然虽然是随口的一句话,让张青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具体说不上来为什么。 只是坚持自己脱衣服,让她赶紧出去照看丫丫。 刘然一出门,脸色就阴沉下来。 光顾着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没有注意到张逸房间的门,有一条窄窄的缝隙,将她的表情一览无遗。 张逸如今已经痛到麻木了,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个女人不配为妻子,更不配为母亲。 轻轻关上房门,和衣躺在床上,等她进去后,才打开房门出去透气。 关上院子的大门,长舒一口气,感觉外面冷冽的空气是如此的甘甜。 晃悠晃悠,又不懂去哪里,干脆朝喜儿的体操馆走去。 北京的冬天是萧条的,就像张逸此时的心情,但呼呼吹着的北风,猛烈无比,有着一份难以琢磨的豪放气概。 也正是这样一份气概,让张逸心底升起一股悠然之气。 世间,并没有规定,说母亲就一定是温柔的,是温暖的,是无私的,是愿意为孩子奉献一切的。 就像世间一样没有规定,作为孩子就是孝顺的,乖巧的,聪明伶俐的。 那么,人与人不都是这样吗? 有好人,必然就会有坏人,有好的孩子就会有不好的孩子,有好的母亲必然就会有不好的母亲。 自己只不过运气比较不好,遇上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母亲。 但世间又是如此公平,在母亲缺失的同时,让自己有一个好的父亲,有一个好的玩伴儿,如今还能有一个美好的女子。 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公平的吗? 张逸不断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 其实,自己已经享有很多,别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美好。 比如说,他见到了大海,见到了五彩花海,见到比房子还要大的船,包括那样一个美好的夜晚,见到了世间最美的日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珍贵。 张逸摸摸自己的心脏,它还在跳动,胳膊也还健全,双腿也很有力量,眼睛甚至能看清雪花的六角花瓣。 所以,自己是幸福的! 相较于世间那些还生活在沼泽地,痛苦挣扎的人来说,自己何其幸运? 如果,自己每天的心思都自怨自艾,都在为房间里那个可怜的女人置气,自己岂不是更加可怜? 想到这里,心中突然开朗。 胸腔里的那股浊气,一扫而光,浑身轻松的愉悦感,让他人忍不住在雪地上跳跃,奔跑。 啊呼啸的北风,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呐喊! 因为激动,浑身突然涌出的那股力量完全不懂该如何释放,干脆绕着院墙一圈一圈地奔跑,直至力竭。 浑身冒着热气,躺在洁白的雪地上,张逸的心是滚烫的。 眼角溢出一滴泪,沿着发际线,耳垂,滑落在雪地上,滴出两颗小小的雪窝。 喜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张逸快被雪埋住的场景,吓得她一颗心又差点儿故障。 可没等她走进,张逸一跃而起,抱着她在飘落的雪花中旋转。 一圈,两圈,三圈 即便练体操的喜儿,都觉得脑袋发晕,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漫天雪花中。 “我好开心,我好激动,我好幸福”张逸喋喋不休说了一大串话,喜儿只感受到一点。 他很开心!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乐呵成这样?”喜儿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脱,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想起什么,又叮嘱道,“咱们现在不是小孩子了,要注意男女有别,别动不动就抱来抱去的,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啊?” 说着,还白了她一眼。 “你当我女朋友吧?”张逸突然单膝跪地,捧着一团雪,递到喜儿的面前。 惊得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人今天发什么神经啊? 张逸的手里的雪都快融化了,喜儿还是呆愣的姿势看着那捧逐渐变成水的花。 “喜儿?你再不回应,我手要成冰坨子了。”张逸释放热量后,感觉北风开始朝着自己的衣服缝里,毛孔里灌着。 被叫醒的喜儿先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赶紧帮他把手里的雪拍掉,一把将他从雪地上拉起来。 “你发什么疯啊?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感冒吗?” 张逸一边听着喜儿暖心的责骂,又有些纠结着刚才的示爱还没得到回应。 就傻笑着看着她。 喜儿第一次被这个小子看到满脸通红,感觉皮肤都快被他盯住个洞来了。 干脆扭头不理她,自个儿迈开步子往前走。 “哎哎哎喜儿,你等等我,你还没有答应我呢!虽然我都已经亲过你了,但是还没有正式的跟你表达自己的爱意,觉得有些唐突,所以” 喜儿在前面大步走着,听着后面唠唠叨叨的家伙,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笑来。 先不说答不答应,至少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表白,说明自己还是有点儿魅力的吧? 张逸在后面一边组织语言,一边想着如何表达,不知不觉就落后了。 等他说完,想要在喜儿脸上找答案时。 哐当吃了个闭门羹。 已经到家了,而且,啥都没看到,也啥都没听到。 “喜儿,我还在外面呢。”张逸敲着门,还以为她不小心,太害羞,把自己忘在外面了。 难道爱情中的人,智商都这么低吗? 喜儿听到他的喊门声,又气又乐。 田家人看着喜儿一脸娇羞,却又不断朝外翻白眼,有些莫名其妙。 “妹妹,你干啥把张逸关在外面啊?”田诚甚至准备下来帮他开门,被喜儿一把拽住了。 “因为,他跟我表白了。”说完,径直进屋,留下一地的呆瓜。 三、二、一。 整整三秒,田家人才反应过来,准备打开栓子的田诚也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靠!竟然要跟自己抢妹妹? 心情立马变得不美丽了! 田玉良更是气得在回廊上踱来踱去,想着怎么去隔壁找回场子去。 李颖满脸担忧,连双胞胎都顾不上,直接跟在喜儿的身后,挤进她的房间。 田老爷子更是气得胡子一翘一翘,手里的书都失去了吸引力,颜颜和团团也彻底失宠了。 感受到家里的低气压,俩小团子干脆互相咬着脚丫子玩儿,时不时还唆使着俩甜宝帮她们越狱。

第三百五十八章 痛不痛 张逸看着远方,他的神情让喜儿觉得坐在自己身边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邻家哥哥,更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不过,又好像有一种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白杨树的气质,看似笔直挺拔,其实内里蕴含巨大坚韧的力量。 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 喜儿看傻了,看呆了,甚至觉得自己有种第一次认识他的陌生感。 突然,嘴角绽放一抹笑意,苦涩中带着一丝温暖。 “因为我觉得很恶心,很难过,如果跟父亲说了,就是两个人都觉得很恶心,很难过,这是我那时候的想法。” 说完,不见喜儿回应,转头一看。 一下子撞进对方的眼眸里,四周的空气突然开始霹雳巴拉开始燃烧起来。 两个人甚至都忘记,要抽离出自己的视线。 原来,真的有神交啊? 喜儿在脑子发晕前,突然冒出一句大话西游中的台词。 张逸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本能地想去靠近她,想去触碰她,想去拥抱她..... 而喜儿,身体也被点了穴一样,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人像自己靠过来,可除了呼吸急促,手脚连挪腾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 喜儿脑子突然一晃,什么时候一直被自己当做小屁孩儿的他,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为了男人? 张逸看着喜儿的眼睛,深嗅着周身环绕的甜美气息,胸腔里的那面小鼓咚咚咚的敲打着,像是在给他加油鼓劲儿,又像是给他预示着什么。 从小到大,他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跟随本心去做的。 所以,这一刻,他也选择遵从本心。 俘获她甘甜可口的樱唇后,迫不及待想要从她那里吸取甘露和清泉,从嗓子眼儿到内心都获得一股宁静的力量。 嗓子不疼了,内心不焦灼了,身体也不疼了,脑子更不晕了。 身体的力量,又回来了,甚至又有了那种拥有全世界幸福的温暖和安全感。 这一刻,张逸无比坚信,怀里的人儿,才是自己的全世界。 喜儿觉得自己的身体都飘乎乎地,像躺在软乎乎的棉花上,舒服的根本不想睁开眼睛。 随着张逸一点点的试探,喜儿感觉内心深处的某一扇神秘之门被发现,被打开,被抚慰...... 她感觉到美好,只需要跟随那股力量,就能感知到更深入的美好。 张逸从一开始的生涩,到轻揉慢捻从一点点的试探,到叩开心门,引领着心爱之人起舞。 金毛本来只想来给他们送新鲜的椰青,却没想自己看到如此劲爆的一幕。 下意识捂住眼睛,张开手指,轻轻将插了吸管的椰青放在托盘上,就悄悄离开了,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偷窥。 喜儿本能感知到偷窥者,下意识一巴掌过去,金毛就呜呼一声,直接掉海里去了。 看主人亲热,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呀! 好不容易从海里爬起来的金毛,从未如此想念过甜圈和甜头。 因为,它们总是会无条件配合自己去山里面寻找很多美好的镜头,而不是像主人一样,毫不留情将自己扫入大海。 阿嚏忍不住抖抖身上的毛发,它决定去洗个澡。 被海水浸湿后,毛发会变得干涩,没有光泽度,这是它万万不能允许的。 而木屋中缠绵的两个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的阳台相拥着滚到屋内的凉席上。 喜儿进空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厚重的大棉袄,内里穿的是平时训练的练功服。 身材凹凸有致,弹力十足的衣服,将喜儿的好身材显露无疑,更是让张逸热血愤张,每一缕肌肉都在渴望,渴望到颤抖,无法自已。 但理智又不停的压制他的渴望,要尊重,要克制...... 抱着喜儿的手臂越来越近,沉迷于热吻中的喜儿,却像一只快乐的鸟儿,长出五色翅膀,在蓝天白云下飞呀飞呀 随着张逸不断的深入,探索,喜儿渐渐觉得自己有些不满足。 扭动娇躯,想要去寻找什么,却又不懂到底要寻找的是什么! “喜儿,小妖精,你别扭了,再扭我就要爆炸了。”张逸终于放开她的樱唇,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不断喘着粗气。 没了翅膀的喜儿,总算慢慢恢复理智。 “你勒死我了”喜儿觉得张逸抱得太紧,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 “乖别动”张逸身子忍不住一颤,喜儿也意识到自己的臀部下面,貌似顶着个什么东西。 瞬间,画册中的各种姿势就像小蜜蜂一样,嗡嗡嗡全部飞进自己的脑袋。 轰隆一张脸羞得通红,身子更是燥热的很,无意识又扭了几下,调整自己的姿势。 然后,明显感觉到某一处弹跳了两下,然后烫的自己隔着训练服都能感受到热量,吓得她赶紧乖乖定住。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他们俩都不懂到底过了多久,张逸才脑袋从她的颈窝里拔出来。 而喜儿,竟然睡着了! 张逸看着酣睡的,像只小猪的她,哭笑不得,忍不住在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好软,好滑,就像刚出炉的嫩豆腐一样。 又啄了一下,再来一下...... 啄着啄着,喜儿被啄醒了,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亮迷蒙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睡醒。 “你的那个啥小了吗?”喜儿完全是本能的一问,因为身子都快麻了。 好不容易将心中的欲念压制下去的张逸,被她吐出的馨香一熏,言语一刺激,血液又朝着某处涌去。 张逸好无奈,“喜儿,你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你觉得呢?” 说着,还顶了她两下。 可这小妮子非凡没有害怕,反而还很好奇,“你这样会不会难受?会不会痛啊?我在书上看过,说长期压抑会导致阳痿的。” 张逸觉得自己迟早要被怀里的小妮子给刺激到发狂,她怎么可以如此无辜的说着撩拨自己的话呢? 甚至还问自己难不难受?痛不痛? 阳痿? 张逸简直欲哭无泪,她是在担心未来的性福吗? 捉起她的屁股忍不住拍了几下,“你是女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呢?” 喜儿撅着嘴儿,觉得好委屈,“我说什么了?你怎么能打我的屁股呢?从小到大我爸妈们都没打过我!”

第三百七十一章 触电 突然惊醒的张青有种身不知何处的惊慌,看着张逸,“你要去哪里?” 张逸虽然很担心他此时的状况,可心里更明白,这个事情如果不解决,父亲的精神状况只会更加糟糕。 “我去田叔叔家,找王亮有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张青马上起身开始穿鞋,甚至大衣都不穿,就准备往外走。 张逸赶紧抱着衣服跟上,快到院子门口,才帮他把衣服披上。 去到王家,萧华刚回来,准备给爷孙俩做午饭。 其实王老爷子是想自己做,等她回来刚好就能吃。 偏偏萧华不放心,下班都会提前回来,照顾爷孙俩吃完午饭,才去上班。 好在上班就在居委会,轻松,而且离家近。 “张青?张逸?你们来啦?”萧华刚放下包,准备脱掉外套,换上围裙去厨房做饭,见到他们俩进来,赶紧端茶倒水。 正在书房跟老爷子学习的王亮听到母亲的声音,赶紧出来。 “你找我?”见张逸朝自己使眼色,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张青本来想跟上,却被张逸劝住了。 萧华一个寡母,不好跟张青单独在一起,就说去请老爷子出来陪他聊天。 结果,张青突然起身,抓住萧华的衣袖。 面色涩然,眼神中却带着执着,让她不忍拒绝。 “你,你,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一直都很疑惑的问题。”张青说完,像触电一般,赶紧松开手。 倒是让萧华囧了个大红脸,赶紧调整情绪,陪着他一起坐下。 “你问吧,没事儿。” “那个,那个,就是王亮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刚问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唐突,赶紧解释。 “那个,那个要是觉得不方便,也可以不说的。” 萧华不懂他要做什么,但这事儿已经过去很多年,也早已从那份悲伤中走了出来。 “在下乡的那一年,应该是五年前的春天。”萧华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个,那个”张青问着问着,突然脸色涨得通红,甚至说话都结巴了,让萧华觉得很意外。 他到底想问自己什么?竟然如此难于开口,甚至又觉得有几分可爱。 孩子都十六七岁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脸红? 萧华抿着嘴,将笑意隐藏起来,鼓励道,“没事儿,你问吧。” “你和你丈夫以前工作忙吗?”萧华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老实的点点头。 “很忙,不过大多是他忙,我工作之余要照顾孩子和老人。”萧华打量着张青的神情,知道这些问题不过是在为他最后的问题做铺垫 心中也不免好奇,他到底想问什么。 “那你想他的时候怎么办?那个,那个你需要他的时候,怎么办?”张青鼓足勇气一口气问出来。 萧华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想他的时候怎么办?需要?需要什么? 看着他先是脸红了,然后到耳根子,再到脖子,甚至身上的皮肤都开始变色 猛然意识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和丈夫以前的性生活吗? 这下,不光张青脸红,就是她自己脸皮儿也嫩啊。 跟一个大男人讨论曾经的性需求,怎么样都觉得怪怪的。 但看着他眼中的认真,知道这个问题必然困扰他很久了。 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呢?萧华低着脑袋,一个是害羞,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在思考。 “那个,那个不是很正常的吗?而且,而且,能怎么办啊?”萧华说到后面,差不多是吼出来的。 这是什么鬼问题啊? 自己能怎么办啊? 或者说,即便怎么办了,自己又怎么说出口?说自己解决的? 越想,萧华越是囧的恨不得直接钻地缝去算了。 关键这人还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告诉他答案,真是一个认真又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人啊! “啊?怎么办啊?”张青还在继续神补刀。 萧华已经气得想咬人了。 “男人怎么办,女人就怎么办!”萧华完全是闭着眼睛低吼出来的,然后恶狠狠的看着他。 张青先是一愣,“男人会怎么样办啊?” 然后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在高石庄的那些难熬的日日夜夜,都是靠左右贵妃的伺候,才让**得到释放。 回忆的时候,脸上先是疑问,然后慢慢涌现出羞涩的表情。 待他回到现实的时候,直接撞进萧华怒视他的大眼睛里面,甚至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二愣子的表情。 啊?额! 两个人浑身突然一颤,就像触电的感觉一样。 然后迅速移开视线,萧华赶紧站起来,抓起旁边的围裙。 “我去做饭了,你跟张青就在这里吃吧,一顿便饭,不要客气。”说完,匆匆忙忙进到厨房。 扶着灶台,两腿发软,内衣裤上有些冰凉。 她捂着胸口反省,难道自己已经饥渴到如此地步,不过听到有关性方面的消息,身体就已经敏感成这样? 而张青坐在椅子上,更是别扭的很。 因为脱掉大衣,仅着一件毛衣,根本挡不住那顶小帐篷。 天呐难道昨晚被刘然挑拨的火气还没卸下去? 不过问个问题,竟然丢丑丢到别人家里来了。 一想起刚才萧华颔首羞怯的脖颈,心中的悸动又开始无法抑制,心头的火一阵一阵的往那地儿拱。 最后,只得起身出院子溜达,让外面的冷空气帮自己降温,才勉强抑制住内心奔腾的**。 张逸和王亮在屋子里嘀嘀咕咕一阵子,出来就见到张青穿着毛衣在外面溜达散步。 吓得张逸赶紧冲出去,将人拉了回来。 “老爸,你干啥呢?” “我热,出来透透气。”张青的回答很诚实,但听在出来叫儿子端菜的萧华耳里,不由产生别的联想。 难道刚才的问题,不光只有他一个人难受? 想着,心头的火星竟然一点点窜出来,直到晚上都没消下去。 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回想着白天,张青红着脸问自己,“当你想你男人,需要他的时候,怎么办?” 火苗迅速舔舐着自己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敏感不已,甚至被子与皮肤之间的摩挲,都让她舒服的忍不住呻吟出声。

第三百七十五章 小情话 “签字吧,签完,你们想干嘛干嘛?就是睡到死,我都没意见。”张青迫切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鼻子下面那股作呕的味道,眼前丑陋的躯体,让他的脑袋又开始突突突的疼。 父子俩出手,干净利落。 走之前,张青对着颓然的**道,“这栋房子就送给你们了,当做新婚的礼物,顺便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张青感觉自己浑身都快飘起来了。 张逸竟然听见身后的人,竟然开始唱小曲儿。 “爸,你心情很好哦。”张逸忍不住调侃。 既然离婚是解脱,干嘛还要把自己弄的那么累,又是病又是伤的,还惹得自己跟着悲痛欲绝好几次。 “嘿嘿,是啊,突然一下子放开了。”张青此时的语调,就像个愣头青。 “那你为什么要把房子也给他们啊?”张逸觉得很不值。 “弄脏的地方,恶心,咱们别沾手了。今天进去,我都差点吐了。”张青丝毫没有被戴了绿帽子的难堪。 此时的心态,和在高石庄刚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心情,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哈哈哈,恭喜老爸重新恢复单身,咱们必须庆祝一番。”张逸说着,骑的更带劲儿。 “好,等我跟她彻底解除婚姻,咱们就庆祝,请田叔叔他们一家,还有萧阿姨他们一家都来热闹热闹,弥补上次的扫兴。” “好嘞”张逸觉得北京的天真蓝,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甜。 晚上,他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喜儿,让她简直目瞪口呆。 竖起大拇指,“你爸爸的思维果然奇特,拿得起放得下,真男人!” 张逸听见老子被喜儿表扬,简直比自己还要开心。 “呵呵,我想喝点儿酒,庆祝一下,要不,咱们进空间吧?”张逸的话刚一出口,喜儿立马警觉。 因为,每次进空间无一例外都会被吃干抹净。 “在外面喝也是一样的,人多热闹。”喜儿机警的表情让张逸看得心中一窒,是那种爱到极致,无法呼吸的感觉。 “喜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张逸伸手揉揉她的丸子头。 长得高就是可恶,明明在她心中还是小屁孩儿,结果一年未见,竟然长得比自己还高。 “别揉,乱了。” “乱了我给你梳,天天梳。”这小情话说的,喜儿心里窃喜不已,却佯装不在乎。 “切说的好像本姑娘稀罕一样。”说罢,傲娇的转身偷笑去了。 “喜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心里喜悦的时候眼睛会放小星星啊?” “没有!” “你刚才就有哦,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耶说明,是喜欢我给你梳头的吧?要不,我进空间帮你梳头,好不好?”张逸连哄带骗,结果换来喜儿一记扫堂腿。 还好身姿敏捷,堪堪躲过,不至于丢丑。 “好吧?进空间吧?”张逸这磨人的功夫,她是第一次见到。 突然顿住脚,戳着他结实的胸肌,“你小时候不是挺沉默寡言的吗?轻易不说话的么?吃错药啦?怎么变得这么啰嗦?” 张逸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指,“那个,自从心里住进了你,发现话就像装满的箩筐,拼命的往外面倒,止都止不住,看来,你就是我的药啊!” 哎哟妈呀这情话简直顺口就来啊。 “你这些好听的话都是从哪里来的?” “从心里流出来的!” “狗屁,信你才怪!” “不,我比甜圈和甜头忠诚多了,不信,你钻进来看看?”说着就把她往怀里带,甚至还让她的小手触摸自己的左胸肌。 喜儿打死都不承认手感真好,嘴里啐着,这人咋这么无赖啊? “你再乱来,我喊流氓了啊?”撅着小嘴儿威胁道。 “喊吧,刚好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 妈呀!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嘴简直比抹了蜜还甜呐 张逸没继续追上去,他还要去找王亮办点事儿,朝着跑远的喜儿喊道,“晚上我去找你哈,说好的,喝酒。” 然后骑着自行车,转身,掉头。 喜儿扭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坏笑道,“你想的美!” 也没说乐意还是不乐意。 昨天,喜儿收到顾莉雅的回信了,先是一番虐狗的花式秀恩爱,然后告诉她,春天要结婚,邀请她参加自己的婚礼。 最后,信的末尾才回了一句,恭喜你终于踏入爱情的陷阱了! 啥叫爱情的陷阱啊? 喜儿捉摸了两天都没琢磨出来,既然是陷阱,你还往里钻? 还甜的我发齁? 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喜儿也不是矫情的人。 顾莉雅在最后备注,多多享受恋爱的前奏,尽量延迟彼此戳破那张纸的时间,猫捉老鼠的游戏虽然狗血,但是真得很好玩! 果然是爱记仇的人,小时候被张逸打击智商低的事情还记着呢。 爱情的关键时刻,竟然唆使喜儿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 但,看今天张逸的表现,最后谁是猫,谁是老鼠都未知呢! 王亮得知张青要离婚的消息,眼睛瞪的比张逸当初还大。 “你老爸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啊!确定了吗?不光你,我都快被折磨的不行了。”王亮的话虽然说得不好听,张逸却深有同感。 为了照顾他老爹的情绪,自己背后做了多少工作啊? 当然,即便离婚了,有些事儿该做的,还是要做! 人,怎么能做了坏事不接受惩罚呢? 他虽然从小被教育,要为人和善,心地善良,但是被人压着欺负,完了还朝你脸上吐唾沫的屈辱,可忍不了。 离春节,也就四五天的时间了。 张青的意思是赶在春节前,把这事儿给了了。 她的东西全部清出去,过个干净年。 但这年头,没人不好办事儿,最后只能找到萧华头上。 她在居委会干了一年,再加上老爷子的余威,这忙她帮起来最顺手。 得知张青要离婚,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人快被折磨瘦了。 王亮没少关心母亲,还以为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或者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萧华是有苦难言,对夜幕的降临既期待又害怕,那种来自灵魂的战栗,让她觉得前半生都白活了。 但是,这种悸动却是张青给的,她的内心又是万般煎熬。

第三百七十七章 喷粪 张奇等母亲洗完澡,帮她穿戴好衣服,开始晃悠悠瞅着各个房间。 **看着儿子,感觉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房子?什么房子?” 张奇刚抱起母亲,准备让她好好睡一觉。 丈夫的背叛,让她不得不带着年幼带孩子一起去到那苦蛮之地。 一想起儿子要跟着自己受苦,王芙备受煎熬,却无人能懂。 郁结之气长期积累,对身体的伤害比生病更恐怖。 再加上,每天繁重的劳动,后面又发生一系列不人道的事情,让她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 等张奇在劳改中心各种下跪哀求,做遍别人不想做的脏活儿,累活儿,才勉强换来母亲跟在自己身边。 可那时候,王芙起床都已经很困难了。 这些年,母子吃尽苦头。 可他们坚持一定要回去,动力就只有一个,报仇! 张逸的书信和钱粮衣物,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王芙的身体竟然也一点点好转,但是想健康,恢复曾经的模样,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对**的恨,是深入骨髓的。 至于刘然,被下放前,一直都当做最好朋友,跟她抱怨自己丈夫不顾家,不过性生活,却没想都是她的功劳。 咬人的毒蛇往往都是悄无声息潜伏在身边,不留神的功夫,就会给你致命一击。 所以,这个女人,让她从此对人性彻底失望。 要不是儿子一次次劝慰自己,哀求着自己,王芙早已舍了这幅残躯,去异世寻求安宁。 她答应过儿子,一定要活着看到**受惩罚,一定要亲眼见证刘然比自己还要悲惨的命运。 为了这个诺言,她每天都好艰难的活着。 张奇听到**的话,也就是扭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看着他抱着王芙直接去了他和刘然的卧室,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刘然流眼泪。 丫丫突然问道,“妈妈,那是你和爸爸的房间,他们为什么要进去啊?” 刘然猛然惊醒! 对啊,这是自己的房子,关**什么事情啊? 还有,他们母子俩在自己这里蹭吃又蹭喝,甚至对自己视若无物,要霸占自己的房间? 刘然将丫丫退回房间,“关好门,妈妈没喊开门,坚决不能出来,知道吗?” 然后,抹掉眼泪,走到**面前。 “他们母子俩是怎么回事儿?准备在我家住下去吗?我点头了吗?你就这样同意了?” 刘然的问题,**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嘴里貌似出了声儿,却一个字都没听见,让刘然深深鄙视:懦弱的男人! 一把推开房门,“这是我的家,你们没有任何资格住在这里,给我滚出去。” 张奇像是没听见她说话,温柔的帮母亲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才退出房间,眼神示意她出去说。 坐了好几天的火车,母亲的身体迫切需要休息! “你的家?你难道忘了,是怎么挥霍我家房子的?”张奇穿着不懂是短袖还是无袖的衣裳,抱在胸口,健壮的肱二头肌让刘然心惊胆战。 生怕他一个拳头砸下来,自己会被捶成肉饼。 但为了捍卫自己的房子,她紧捏着拳头,后退三步前进两步,“什么你家房子的钱?你有证据吗?没有,就立马给我出去,还有,你那个病怏怏快死掉的母亲,也给我抬出去。” 本来没啥情绪起伏的张奇,听到刘然说到自己的母亲,豹眼一瞪,杀气顿时弥漫整个屋子,让她汗毛直立。 牙齿咯吱咯吱响,“你,再,给我说一遍?” 刘然被骇的倒退三步,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说,说完了。” “给我收回去!”张奇的一点点靠近,周身寒冽的气息将刘然笼罩在里面。 一米六二的个子,在张奇的身影下显得孤怯弱不已。 刘然倔强的抿着嘴,颤抖的身体泄露了她的恐惧,却还在那里强撑。 “说!”一拳捶在她身后的墙壁上,鲜血顺着墙壁蜿蜒而下,看得**双腿发软。 刘然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恨不得嚎啕大哭,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杀人狂魔,随时会把自己撕扯成碎片。 “说,我说,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母亲。”刘然一把鼻涕一把泪。 “滚!”看都没看一眼手上的伤口,指着门口。 可是,外面冰天雪地,她又能去哪里? **抖着胆子上前想哀求儿子,可他一记豹眼扫过去,立马待在原地不敢动弹。 “外面下雪,我没地方去啊。”刘然想上前拽他的腿脚,被一脚踢开。 “下雪?下雪又怎样?当初下雪的时候,我母亲还要在一尺多深的雪地里挖野菜,就为了裹腹,你们想尝尝吗?”张奇转身又走到她面前,蹲下来问道。 刘然下意识摇摇头,立马抓住门边的大衣和围巾,冲了出去。 出了门,看着外面皑皑白雪,哪里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呢? 这时候,眼泪都不敢流,狂暴的北风扫过来,不是结冰就是把皮肤吹裂。 最重要的是,哭不能解决问题。 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得好无助,想到张家温暖的房间,舒适的床铺,富足的食物,她那些天到底在想什么啊? 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回来找什么**啊? 越想,越觉得不甘! 牙一咬,转身去找张青。 他那么善良,那么爱自己,即便背叛他都能再次把自己接回去,肯定不会真的狠心抛下自己不管的。 刘然一路上,都这样催眠自己。 今天是张青请客的日子,下午萧华提前下班,扶着老爷子,和儿子有说有笑朝张家走去。 刘然远远看过去,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再联想到自己无家可归的处境,心中的恨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后来才知道,离婚手续是萧华去办的。 “萧华,你这个不要脸的,破坏我的家庭,着急着让我离婚,不就是想和张青在一起吗?”刘然陡然升起的斗志,对着说笑的三人一阵狂喷。 再有一个转弯,就到田家了。 刘然的叫骂声迅速吸引路上行人的注意,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对萧华指指点点。 这世道,太多眼红的人。 看着别人遭殃,他内心才能获得快乐,社会上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 萧华简直是遭受无妄之灾,莫名其妙看着她嘴里霹雳巴拉一大堆恶毒的话,却连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不负责 母亲对自己的教养里,没有泼妇骂街这一条啊。 王亮先是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对着刘然就是一耳刮子,打得她嘴角冒血。 “你在外面不要脸勾人,生下无名无分的孩子就算了,现在又来这里闹事儿,脑子里装的都是排泄物吧?怎么?姘夫的老婆儿子回来了,你无家可归了?看不爽人家过的好,嘴里就随便喷粪了?” 王亮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旁边的人听得有些迷糊,好一会儿才消化掉内容。 然后,又开始对着刘然指指点点。 刘然没想,自己的事情他们一家子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内心的黑洞已经开始吞噬她的理智。 往雪地上一趟,就开始耍赖,“就是你们,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安安稳稳的准备过日子,你这个坏女人,竟然来破坏我的家庭。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离婚?” 看她说的如此笃定,旁观者又开始脑洞大开。 田家的人听到动静,已经出来了。 对眼前这一幕有些无法理解,这女人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吧? 她自己作死就算了,怎么能把离婚的事情颠倒黑白,诬赖萧华呢? 王老爷子一生清誉,即便被人冤枉下放,都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看着别人指指点点,气得真想拿拐杖敲死这个无聊的女人算了。 还是田诚动作快,骑车冲出去,很快就把张奇带过来。 “哟被我赶出来,又到这里来撒欢了?真的以为全世界都是为你而存在的么?难不成,你跟我爹生了女人,还要去找张叔叔的麻烦?” 刘然一看到张奇,本能的恐惧让她恨不得用雪把自己埋起来。 “不,不是” “不是什么?你难道没有勾引我父亲?难道没有诬陷我母亲将她赶去边疆?没有跟我父亲生下孩子?没有卖掉我家的房子挥霍一空?”张奇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逼问的刘然无处可逃。 最后崩溃的嚎啕大哭,“我没有勾引你父亲,是他追求我的,是他自愿的,为什么要把错误让我一个人承担?为什么?那是我的房子,凭什么要住在我的房子里,没天理啊!” 看她抓着雪,神情疯癫,颠三倒四的话大部分还是让人听懂了。 舆论又开始一边倒,“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啊,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啊” 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王家和田家,以及闻讯赶来的张逸父子,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大家聚集在张家的客厅,满屋子的寂静让空气都散发出凝重的味道。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们受委屈了,尤其是萧华,真的很抱歉。”张青的道歉,打破屋内的尴尬氛围。 “没事儿,都过去了,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人这一辈子被说的还少么?哪里会把这么点儿放在心上?”萧华的豁达,让大家不免松了口气。 “这事儿没完,我王家的人,岂容她这么嚣张?什么脏水的都能往萧华身上泼的吗?王亮,你刚才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王老爷子的突然发话,让所有人的心都紧了一下。 王亮被点名,三秒钟才发应过来爷爷在说什么。 “呃是真的,这都是在喜儿没回来之前,就让我着手调查的。” “把资料给我一份!萧华受的委屈,我让她一点一点给我还回来。”王老爷子的霸气,瞬间征服屋里所有人。 萧华之前被骂,都没掉一滴眼泪,这时候反而泪流满面。 “哭啥?放心,老爷子我轻易不出手,哼”那傲娇样儿瞬间萌翻所有人,萧华更是哭笑不得。 没见过老爷子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氛围活跃起来,李颖叮嘱甜宝好好照顾团团和颜颜,拉着萧华一起进厨房忙活了。 真指望张青,今晚的饭也不用吃了。 等厨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以后,李颖碰了一下萧华,“刚才为啥你看张青会脸红啊?而且,张青貌似都不敢看你,难道?” 不等她说完,就被萧华紧张的把嘴捂上了。 “我说少奶奶,你还怕事儿不够多啊?这话要是再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萧华紧张的样子,让李颖心中的小问号更多。 赶紧把她手抚开,“手上全是大蒜味儿,熏死我了。” “活该,谁让你乱说话啊?”萧华白了她一眼,闻了闻自己的手,也忍不住笑了。 “还挺香的啊,也不懂这几个孩子在哪里折腾来这么多好东西,今年终于能好好过个年了。” 李颖扔了她一身蒜皮屑,“吃到嘴里是挺香的,让你对着鼻子闻试试看?孩子们有本事,这是好事儿,别想太多。” 她自从在喜儿醉酒后,得知空间的事情,也知道她会拿出一些东西出来让王亮去卖。 如今,张逸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她当时好一顿担心,还是喜儿一一解释才打消她的疑虑。 “我拿出来的不多,没想过发什么大财,主要是换取点儿钱票能安然度日就好。等大环境好一点,蔬菜瓜果充裕点就不会再拿出来了。” 这点李颖倒很认同,毕竟大冬天,除了白菜帮子,就是白菜帮子都要大清早去排队,不然都抢不到。 更别说鱼虾这些奢侈的菜品。 为了能过个好年,李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海鲜干货更是大堆大堆往家里搬。 喜儿说,拿来煲汤或者早上熬粥,给大家改善改善生活。 这几个月下来,田家人各个补得面色红润,珠圆玉润。 李颖一度想把这些东西停一段时间,不然每晚都这样没玩没了的被折腾,第二天还要照顾孩子收拾家务,腰都快断了。 偏偏儿子和女儿都说自己气色越来越好,身材越来越棒! 田玉良没少因为这个在床上跟着自己邀功。 李颖真的是又爱又气。 “我晚点儿拿点儿东西给你,没事儿你们在家煲汤喝或者熬粥喝,对老爷子的身体好,而且你皮肤也会越来越好的。”李颖这是招架不住,准备把闺蜜也拉进来吗? 可她没想过,她是有老公的人,而萧华是单身么? 不光她,就是张家这边也没少送。 喜儿说了,空间大把,她喜欢送谁就送谁。 送得开心就好,至于后果,她一概不负责的! 当萧华和张青彼此看到对方,周身就开始冒热气,甚至电流吱吱声响的时候,真要感谢李颖的慷慨大方。 但也因为她的大方,让自己女儿遭殃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过大年 “好吧,那就打扰了。”张奇如今只要对母亲好,别的什么都不想。 跟和刘然的日子长着,先让母亲安然过冬,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就这样,张家和田家一样热闹起来。 只是在张家待了大半天,王芙已经能勉强下地走路,时不时还会挪到厨房指点几句。 她以前看似大大咧咧,但家里的活计却是一把手,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 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贤妻不要,却愿意弯腰去伺候刘然,让她在边疆的无数个夜里打湿了枕巾。 不过,再滚烫的心被一再伤害,也会硬成石头。 再浓郁的爱,被一再折腾和背叛,最后也都会消逝无踪。 所以,在的时候,有的时候,不珍惜,走了,没了,再来叹息,才是真正的贱皮子了。 比如刘然。 此时,坐在像冰窟窿的房间里,搂着不停抽噎的丫丫,浑身上下冻得打哆嗦,可家里的煤已经不够烧了。 甚至柴火也已经不多了。 张奇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能造三大碗饭,还吃不饱,几乎连菜汤都能和着饼子吃掉,更别说家里好不容易排队抢来的一点萝卜白菜。 “你是男人,一家之主,就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女俩大年三十饿肚子吗?”刘然眼里如果能喷出火来,早已死了千万次了。 这男人到底有多么无能? 当初的自己真是瞎了狗眼,才看中这么个窝囊废,连妻儿都养不活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生儿育女? 却没想,当初人家没养活妻儿,是因为都拿去养你了。 刘然肚子里已经积蓄了一大缸毒液,只要稍微触动一点,就能像乌贼一样。 浑身上下散毒液,将伤得体无完肤。 一开始,还辩解,家里一直都是她管钱,这么些年,他卖房的钱,工资收入全都是给了她。 可如今,她双手一摊,什么都没了。 全都吃光了,让他一个从来不留私房钱的人,去哪里找钱,找票? 可女人不讲理起来,什么都说不通,从一开始的沉默,到现在只要刘然一开口,他就出门。 只是,今天是大年三十,即便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女儿。 “妈妈,我要找张叔叔,我要吃肉肉。”丫丫已经饿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浑身没劲儿,躺在刘然的怀里抗议道。 是啊,谁能给她肉吃,谁就是亲爹!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可爱无比,疼到骨子里,宠到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的女儿,竟然能说出如此没有良心的话来。 简直比刘然的那些恶毒的话,更让他心尖尖儿都扎得疼。 刘然听到这句话,没有他的愤怒,反倒是后悔。 是的,她肠子都快悔青了! 地窖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食物,要不是自己寂寞难耐,找上眼前这个没用的男人,自己此时应该像个女王,指使父子俩准备三十的团年饭吧 的确,张青父子俩是在准备团年饭,但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张奇见母亲难得有精神,干脆把灶膛里舔柴火的活计让了出来,让她坐在火堆边上暖和。 自己穿着单衣在院子里劈柴火。 大年三十还能干活儿,他如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把子力气。 没一会儿,院子里的圆筒木头,全都被他劈成四份,有些甚至更小,整齐的码在柴火房里。 张逸主厨,张青打下手,王芙照看柴火,没一会儿就传出诱人的香味儿。 劈材本就是力气活儿,早上的早餐虽然丰盛,但这会儿功夫也已经消化的差不多。 “你们在整啥?实在是太香了!”张奇丢下斧头,钻进厨房找吃的。 “你真是跟狗鼻子一样,从小就闻不得厨房的香味儿,老远都能跑回来叼几口才去忙别的。”王芙这些年,几乎都快忘了儿子调皮的一面。 这时候的氛围,让她忍不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妈,我不就是偷吃块肉么?至于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么?”张奇赶紧帮母亲把眼泪擦干,调侃道。 王芙只是笑笑,不做声,倒是张逸直接用筷子插了个肉丸子。 “让王阿姨尝尝,味道咋样?我已经尽全力,不好也就这样了!”说完,又插了一颗给张奇。 张青见到大家都有吃的,忙着削胡萝卜的他,也嚷着要吃。 “好吃,真好吃,比我手艺好多了。”王芙一点没夸张。 张奇一颗下去,刚好把馋虫引上来,甚至都没尝出味儿来,伸出手去想再吃一颗,被张逸的筷子直接打过去了。 “你再吃,咱们根本不用端上桌了。”瞪着眼睛抱着碗,像小时候护着王芙给的零嘴儿一样。 “哈哈哈,小时候,你就总是这样护着吃的,长大了还是这样。”张奇突然出的笑声,不光王芙看呆了,就是张青父子俩都看呆了。 前些日子,他始终是一副阴翳的表情,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可当他露齿一笑,依旧是小时候那个阳光开朗,调皮又捣蛋的张奇。 眼看张奇的笑快绷不住了,张逸赶紧支使他干活儿,“快,先跟我爸去把桌子收拾了,然后把炮仗什么的搬到院子里,马上就要开饭了。” 听说要开饭,大家赶紧忙活开了,王芙甚至内心多了一丝温暖。 冰封的心,也因为过年的喜庆,有了一丝丝想要活下去的冲动,想要看着儿子结婚生子,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过年的期盼。 张家刚把鞭炮挂到院子里,田家那边就噼里啪啦响起来。 “过大年啦”隔着院子门,两家人互相问候着新年祝福。 花儿和草儿跟着喜儿刚走到院子门口,见到张青在门口挂鞭炮,边跳边喊,“张叔叔,新年快乐,恭喜财,红包拿来!” 逗得两家人笑口常开,“你真是脸皮儿厚,哪有问人家要红包的?”李颖张罗着他们进屋,顺带羞了羞女儿。 “嘿嘿,张叔叔肯定准备好了。”说着,又跳起来喊,“张叔叔,吃完饭,我就过去拿红包哈。” 张奇都忍不住被她逗乐了,“这女孩子挺好玩儿的。” 张青点点头,“是啊,不然,张逸也不会为她神魂颠倒的。” 这话既承认了喜儿的可爱,又点明自家儿子和她的关系,避免他心生其它想法。 张奇没多说,挂好鞭炮,就去收拾桌子碗筷去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豁然开朗 田玉良和李颖和孩子正玩儿的开心,见老爷子突然走出来,面上情绪颇为激动,还以为是外面太吵了。 “爸是不是我们太吵,打扰到您休息了?”说着,拉着李颖准备回房间。 “我错了!”田老爷子涌出的情绪,感觉下一刻就要崩溃掉,让田玉良夫妻俩有些惊慌失措,还以为是生什么大事。 赶紧扶着老泪纵横的父亲坐下,“您别着急,您慢慢说,来,来......” 双胞胎感觉到爷爷的难过,此时,安静的趴在父母怀里,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等老爷子情绪稳定下来,李颖把孩子放下,拧了个温热的毛巾给老爷子擦把脸,“爸,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跟我们说说?” 李颖出生于一个传统的家庭,虽然父母早逝,骨子的贤良淑德,对公婆是自内心的顺从和敬重。 更何况,田老爷子是一个极为明事理的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则更重。 这些年的相处,情感已经不亚于父亲。 即便对大伯和小叔一家心有嫌隙,但如果公公执意亲近他们,她可能最后也会顺从吧。 老爷子看着媳妇儿眼中的焦虑,心中的愧疚愈沉重。 “我真的是年纪大了,也老糊涂了,怎么会想着让你们来重新接受那两个畜生啊?你们就应该把我骂醒才对啊!” 老爷子说到后面,更是痛心疾,有对自己的软弱,也有对两个不成器儿子的怨念。 “爸您说什么呢?您又没有做错什么,怎么能骂您呢?”田玉良不懂为何,看着此时的父亲,竟然有种哄孩子的感觉,想笑又不敢笑。 李颖也是,还要分出一部分心思照顾沙上的双胞胎。 不懂是不是坐久了,在沙上蠢蠢欲动,想要挣扎着下来。 “爸,您看,团团和颜颜尝试着爬到您身上去呢,快看......”李颖见到儿女们的动作,心中一动,想着转移父亲的注意力。 情感本就是世上最难说得清的牵扯,如果能说断就断的,也算不上有感情吧。 而血缘之亲,更是最难解的麻团。 在无法理清之前,就先暂时绕开,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而田玉良那两兄弟,就是典型的,不造点事情出来就不是他们的性格。 再好的脾气也会被惹毛,再深的感情也会被磨灭掉,这一点,李颖看得很清楚。 先前,她还担心,但看到丈夫的态度,想起孩子的聪明伶俐,她突然什么都不怕了。 再难都闯过来了,岂会在这时候认输? 田老爷子本来还一把鼻涕一把泪,低头看向两个孙子,正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清澈的看着自己,仿佛给昏暗的内心照进一缕光亮,脑子瞬间也清明起来。 抱起他们,在每个人的脸颊上一边亲了一口,“还是我的孙子可爱,刚才我见到老大家的大闺女儿差点儿把喜儿推倒,这都是教的什么孩子啊?” 听着父亲口中明显的疏离,田玉良和李颖相视一笑,这事儿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 中午,喜儿一路跑回来的,气喘嘘嘘。 “田诚没去接你吗?”老爷子见到大孙女儿跑得满头大汗,这冰天雪地,要是感冒了可不得了。 “他估计有事儿,还没忙完吧。” 田诚,张逸和王亮过了大年初一,就开始忙得见头不见尾。 暂时收回因为喜儿造成的距离感,所以,他并没有见到今天早上那一幕。 “爷爷,那些人都走了吗?有没有伤害到您啊?他们到底是谁啊?”喜儿一连串的问话,让田老爷子的眼泪差点儿又出来了。 “喜儿,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老爷子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已经远去的那段记忆又重新被翻出来。 而且,这一次的冲击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强烈。 “那个人说是我的大伯,难道是真的?也是爷爷的儿子吗?可是,怎么一点都像爷爷啊?”喜儿这问题是她去训练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 老爷子拉着喜儿坐在沙上,拿过帕子给她,“擦擦汗,都大姑娘了,还怎么毛躁。那个是你血缘上的大伯,他长的比较像你的奶奶,不过你应该也不记得奶奶了。” 老爷子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好像有好久好久都没有梦见老太婆了。 看着爷爷开始呆,喜儿突然现,这春节过后,爷爷好像突然变得特别爱睡觉,爱呆了,难道年纪大了都会这样吗? “爷爷,那小叔长的像谁啊?”喜儿很不喜欢这样的爷爷,觉得他随时随刻都会掉进自己的世界里,然后遗忘了所有人一样。 老爷子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你小叔小时候长得和你爸爸最像,他们年纪只相差两岁,很多人甚至都以为他们是双胞胎呢!不过,你小叔小时候生过一场病,后来人就变得没以前开朗了。” 难道,病傻了? 喜儿想着,却不敢直接问出来,她如今最关心的是,这些人还会不会到家里来。 训练的时候,这个问题一直压在自己心里,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儿失误摔下来。 但回到家,看到这样的爷爷,她突然就问不出口了。 “哦,不过,那个婶婶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喜儿脱掉鞋子,盘着腿,歪坐在沙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呵呵,当初,你奶奶就是担心你小叔太老实被人欺负,然后就相中了这个婶婶,没想到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好好的人,都被她带成这样。”语气中难掩埋怨之意。 的确,那个所谓的小婶婶满脸的刻薄,有些人是生来的刻薄之相,但有些人却是被生活刻画出了这样一幅嘴脸。 前者,还有机会在尘世间修炼,最后相貌会生很大的变化。 但后者,则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市侩和尖酸。 喜儿笑笑,然后跪坐在沙上,帮爷爷捶背捏肩,“爷爷,不开心的人,不开心的事儿,咱们就少想少看。日子那么美好,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咱们没机会去吃,好的地方没来得及去看,别在这些人身上伤了心,可不值当了,是吧?” 喜儿的俏皮话,让老爷子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他生了他们,养了他们,却不能从生管到死。

第三百九十章 又一年 这是老爷子无法相信,这会是自己儿子做出来的事情。 但喜儿却没什么太大的感触,那个时期,人都是不理智的,甚至自己在做什么,都未必明白。 而人性中的阴暗面,这时候能够彻彻底底的被激出来,被扭曲掉。 所以,会生这样的事情,喜儿一点都不惊讶! 更何况,他们两兄弟连自己的亲爹和亲兄弟都能下手,更何况那些跟他们没有半毛钱的无辜者。 同情是个什么东西? 在那时候,这是最廉价甚至最危险的东西,大家都迫不及待将它扔的远远的。 田诚虽然没有喜儿如此看得清楚,但在情感上,早已将那两家人彻底排斥在亲人之外,所以,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到没有太大的愤怒。 没有期待,变没有失望! 但老爷子不同,他即便口口声声说,要跟这两个儿子断绝关系,但他们是自己的后代,是自己的基因的传承者。 他这辈子都为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但自己的骨血怎么能如此的残暴呢? 他们对自己再残忍,当父亲的虽然难过,伤心,甚至愤怒,但却没有现在这种滔天的恨意。 父亲的身份让他无法仇恨自己的儿子。 但当这几页纸递到自己面前后,那股恨意从心底深处不懂何时开始芽,此时迅长成参天大树。 “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掐死算了,简直是祸害人间。”田老爷子此时的语气中,甚至不带半点儿情感。 “爸,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都有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带带孙子,好好过您的日子就好了。” 田玉良已经从之前的愤恨不平,慢慢平静下来。 媳妇儿的那句话让他启很大,田玉奎和田玉山又不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小孩子,他们既然去做了,必然就要做好承受结局的准备。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他就会成为一辈子的梦魇,至死都无法摆脱。 除非,他永远不会开化,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有因必然就会有果! 所以,田玉良不觉得父亲有必要为他们的行为买单,或者愤怒。 早在他们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即便是血缘关系,也已经浅薄至极了。 上次,他们又差点儿让老爷子一命呜呼,那浅薄的牵绊,也彻底被田玉良斩断了。 老爷子在大家的安抚中,总算慢慢尝试放下了。 每天就是逗逗孙子,养了两只鸟,院子里的华花草草也开始繁茂生长,这都需要他去关注。 所以,面外生了什么,大家也都不带进家里。 喜儿的训练越来越紧,强度也越来越大,后面甚至又住进了训练基地。 来回跑虽然对她毫无压力,但是教练觉得太浪费时间,更浪费精力,最后要去她比赛完再开始走训。 所以,张逸和王亮即便再想念她,也只能摁下心来学习。 春天过去了,夏天也跟着滑走了,他们都开始放暑假了,可喜儿却一直都没回家。 大家的生活都已经走上了正轨,而萧华和张青的恋情,也开始在一封封的书信中,热情而浓郁的开始了。 张青又回到了曾经的工作单位,但是,却换了个部门。 以前是在实验室,必须长时间呆在里面,无法顾及到家庭。 如今,他两三天就能回一次家,而且没个月还会有假期,加上和萧华的恋情,让他对未来产生无限期望。 而张奇和他母亲王芙,也不懂是使了什么手段,最后还是把房子要回来了。 至于刘然和一家的去向,大家都不再关注了。 他们,早已从大家的生活中退出去了。 王芙春节期间,喜儿帮她调理了一下身体,如今已经恢复一大半,虽然无法恢复到年轻时的旺盛精力,但至少能在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会动不动就喘,甚至天气稍微有点儿变化,整个人都恨不得马上死掉算了。 喜儿现在每天累得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即便有空间,除了睡觉,还是训练。 为了比别人更短时间完成目标,就必须花比别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努力,这是强者更强的生存法则。 所有人都被喜儿的快成长惊呆了! 没有人能一个动作,只需要两到三天,就能将成功率控制在百分十九十以内。 当然,这也是她花了无数倍的努力才达到的。 她就给了自己这一次机会,所以,她没有失败的资格。 家人和张逸虽然不懂她这样的决心,但从她的努力中看出,她对这次比赛的重视。 所以,大家即便都很想念她,但都强忍住不去打扰她。 双保胎才八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会迈着小短腿儿揪着甜圈儿和甜头的尾巴,跟在后面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 七个半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口喊“爸爸、妈妈。” 因为喜儿的比赛,张青认干女儿的宴席也推迟了,用李颖的话来讲,这是个无比重要的日子,家里人一定要一个都不能少。 一开始,大家还担心喜儿长期不回家,双胞胎会忘记姐姐。 有事儿没事儿,大家就会拿出喜儿的照片指给他们看,告诉她们喊“姐姐”。 不懂是不是他们记忆的太早,喜儿一直都在他们的脑子里,会说话以后,就经常叨念着姐姐。 一年的冬天又快来了,大家又再一次开始积极筹备过冬。 如今,老爷子有退休工资,田玉良在大学已经是教授,薪资待遇都不错,而李颖也上班了。 田老爷子每天就溜着两条狗,两个奶娃子,跟王老爷子串门儿,或者他来田家串门儿。 日子过得悠闲丰富的很! 田诚中午会回家做饭,给老爷子和双胞胎准备吃的。 当然,甜圈和甜头会趁晚上的功夫出去打猎,或者去找喜儿,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家门口已经会出现很多的食物。 田家人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连问都懒得问了。 第二年开春,喜儿就要奔赴战场,这个春节因为她的不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第三百九十四章 会发光的笑 陈锋那一刻真的是哭笑不得,这人平时看着挺伶俐的,咋感觉今天的反射弧特别长啊? 还好还好,唱歌跳舞的那些人依旧在锣鼓喧天中,没有被她的尖叫惊扰到,依旧热情似火。 到是体育总局的领导,以及中央拍下来的代表,甚至专门为她们摄影的人被吓到了。 手一抖,她的那个表情就被定格在那一瞬间。 当陈锋看到那张照片时,笑得肠子打结,声称那张照片一定要留下来,装裱好了准备送给喜儿。 这次的欢送会非常成功,各大报社晚上都加班加点儿,争取第二天一大早就能见报。 喜儿她们下飞机后,就被一车拖回了国家队。 还要做成绩报告,不过,这些会议教练们参加就行了,队员们都被放回宿舍,准备晚上参加晚宴。 喜儿立马找到陈锋,要求回家。 一年多没见到家人,她一夜都等不下去,这样的好消息一定要跟家人共同分享。 陈锋很理解她的心情,但是这是集体活动,不可能给她一个人开后门。 一番讨价还价后,才去这种方案,允许家人来这里看她。 甜圈儿和甜头儿把信带回去后,张田两家人都轰动了,甚至衣服都来不及换,光顾着给喜儿准备吃的穿的。 见面的时间虽然比较短,但家人相拥在一起时,时间和空间是无法阻隔那样一份牵挂和思念的。 北京的冬天越来越冷,李颖生怕冻着了她。 晚上,她可是要去参加重要宴会的人,虽然知道金毛肯定会给她打点好,但还是忍不住想亲手给她做几件衣服。 这几天,几乎日夜没停工,总算给她赶制出了一件漂亮的粉红色毛衣。 那毛线本来是给颜颜准备的,大眼睛白皮肤穿粉红色可爱到不行。 最后,喜儿穿着妈妈织的暖暖水貂毛毛衣,刚好盖住屁股,里面穿了一条紧身的裤子,麂皮短靴,一进会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脱掉围巾和帽子的她,头发轻松的挽了个发髻,拉蓬松后,整个人精致的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体操队的队员坐一桌,花儿和草儿两个人一直在嘀嘀咕咕,喜儿的心思全部放在周老身上。 她无法想象,此时的他身体应该是什么模样? 如果按照前世的时间,在喜儿到国家队的那一年,就因为操劳过度,以世长辞。 这段历史的轨迹和前世看似一样,可却又有些不一样,就像奥运会,同样都是在1980年的二月,但是结果却因为喜儿的出现,出现了很大的逆转。 没等多久,周老就在警卫员和陈远的陪同下,从大门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激动的站起来,拼命鼓掌,喜儿的小脸儿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 甚至,激动的眼泪忍都忍不住。 还好,在场哭的人不止喜儿一个,这位老人对中国的发展真的鞠躬尽瘁,真的是把自己全部交给了国家,交给了人民。 在前面红色浪潮的十年间,他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不顾自己的个人安危,偷偷救下了多少个老同志。 不至于在1976年,红色浪潮结束的时候,中国的发展彻底瘫痪。 人才的培养是需要时间和土壤的,那些老人就是中国最宝贵的财富,所以,周老即便到最后,依旧后悔当初力量太过微弱。 “各位英雄们,我代表中央,谢谢你们!” 周老走到舞台上,说完这句话,就深深鞠了一躬,让台下的运动员教练还有各大报刊代表们都受到惊吓。 彻底不顾手上的伙计,纷纷回礼,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差不多三分钟都没有停歇。 周老不催也没有制止,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身穿灰色中山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虽然有些花白,身板儿却很挺,精神劲儿很足。 面色清减,红润的唇色显出他的健康和活力。 喜儿一颗心终于放下来,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当初,得知王亮能把食材送进香山疗养院的后勤厨房后,喜儿的脑子就转动开了。 要想让这些国家的元老们少受些病痛的折磨,能多健康的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从食材下手。 当然,这个难度可比当初送进香山后勤部部长的手里要难的多。 这也是回到京城后的第一个春节刚过,田诚他们几个人就每天忙得见不着人,全都去忙活这事儿去了。 他们把消息传递给队里的喜儿后,她一颗心才算真正放下来。 虽然这一世的历史和前世的轨迹有些不同,但她不敢冒险,生命跟时间赛跑的风险她不敢尝试。 看着舞台上,麦克风前面的老人,喜儿流泪了,却是欣喜的泪。 掌声停下来后,周老又说了一些话,每一句话都是如此的质朴却又用心,掌声更是一阵接着一阵。 周老站着,所有人都站着,红着眼睛听他一句一句宣达中央对他们的感激之情。 最后是颁奖环节,也是喜儿最最期待的环节。 她终于能站在这位老人身边,近距离去感受这位老人的人格魅力,这是她这辈子第一件无比迫切渴望去实现的梦想。 今天,这一刻就要来了。 花儿和草儿都发现,喜儿浑身都在颤抖,“你怎么了?” “激动!”喜儿说完这两个字,在等待区拼命的深呼吸。 陈锋直接抢过某个报社手中的相机,开始找准位置,等喜儿上台后,定格这历史性的画面。 真正上台后,原本的忐忑和激动,在周老来到面前后,伸出他宽厚却又温暖的手时,喜儿的心一下子静下来了。 “你就是喜儿?我听说过你,还有你家的狗,谢谢你为祖国做出的贡献!”握手时,竟然对喜儿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这是比这奖牌和奖金要珍贵的多的多的礼物,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她,又开始颤抖了。 将奖牌递给她的时候,喜儿脸上的笑是从心中发出的。 陈锋把那时候的照片给她看时,喜儿才发现,自己笑起来的时候,真的是会发光的。 这些照片,也成了喜儿一辈子宝贵的财富!

第三百九十五章 你别管 庆功宴结束后,喜儿以为就能马上回家了。 结果,第二天开早会的时候,吴教练拿出一份时间安排表来,她们还要接受访谈访问,拍照等等,登上报纸,让人民都能真正的了解她们。 喜儿真正能回家时,又是一年草长莺飞时。 颜颜和团团都已经能在院子里开始摇头晃脑,跟着爷爷开始背三字经,调皮的时候也会在打闹吵架。 总之,田家一天到晚,热闹的很。 不过,张家也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张青和萧华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 看过最近的日子,就是五一,或者是十一。 王老爷子把这两个时间给到田老爷子,让他转告张青,挑好时间好,再商议结婚的相关事宜。 张青的长辈们都已经不在了,婚姻这等大事,必然要长者去操劳。 颜颜是她的干女儿,那他自然也能叫田老爷子一声干爹,最后这事儿,就慎重的委托给了他。 田老爷子想着,自己反正现在每天除了逗逗孙子和狗,养养花逗逗鸟,大把的时间。 就一口将这事儿应下来。 甚至颜颜认干亲的事儿,也被推到张青结婚后,这样干爹干妈都全乎了。 喜儿一回到家,就听闻这个好消息,还笑着要当张叔叔的伴郎。 王亮不干了,说他原本还想着让喜儿当老妈这边的伴娘呢,这样就能算是娘家人,然后顺势就能把表白的话说出口。 可最后,还是没争赢张逸,请了草儿当伴娘。 伴娘伴郎的主意是喜儿提出来的,想着张叔叔和萧阿姨前面过的都太苦了,借着这个好日子,大家也好好高兴一下。 他们都是对孩子的意见非常重视的家长,而王亮,张逸包括田诚,对喜儿的意见更是重中之重,最后就这样敲定了。 除了一些结婚必须要走的流程跟着老规矩来,喜儿又安排了不少好玩的事情。 策划的时候,四个人后面又加上草儿,就是五个人,时不时就会在屋子里笑得天翻地覆。 外面的大人经常被笑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喜儿这丫头一向古灵精怪,张青,你自己好自为之哈。”田玉良正在帮团团换掉外面的罩衫,还不忘叮嘱他。 张青第一次结婚是按照西式婚礼举行的,西装革履,刘然是白婚纱。 可这次,是传统的中式婚礼,不过,中间很多的环节都是喜儿他们策划的,扬言要保密。 最后,请了猴子的爷爷当证婚人。 喜儿他们几个找了个周末,将陈锋请了过来,他是主持人。 簇拥进屋子里开始商讨详细的环节实施计划,这下子,爆笑的人又多了一个,而且不时传出惊呼,“真的可以吗?”“你们确定吗?” 张青在外面听得胆战心惊,中间跟萧华书信传情的时候,将心中的担忧和顾虑跟她讲了以后,萧华的心态反而比较放松。 还宽慰他,孩子们想热闹就让他们去折腾呗。 他们大人不过是配合而已,太过惊世骇俗或者不合礼节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去做,毕竟参与着不敢有喜儿和田诚,还有王亮和张逸呢。 只不过,他们回家后看各自父母的眼神有点儿怪怪的,张青各种威逼利诱也没能让他松口半句。 日子最后定在五一,在婚礼准备期间,田玉良找张青说了关于房屋的事情。 他们现在也不缺钱了,张逸这几年跟着倒腾,虽然不懂做什么,但钱肯定没少赚。 即便喜儿不再往外拿东西,但是他们的商业头脑一点被开发,哪里还能收得住手? 八十年代,本就遍地商机,喜儿时不时又指点一下,更是如虎添翼。 张青本来没想到这件事情,拍着田玉良的肩膀,感慨颇深,“玉良,高石庄我无比幸运能遇到你们,我不是很会说话,但是这些情分都记在心里。” “都快成一家人了,还说两家话,找个时间去把手续办了吧。”两个人都不是啰嗦的人,既然做了决定,很快,这栋房子的产权就到张青和萧华的名下。 当萧华得知后,喜极而泣,王老爷子更是感叹没看错人。 他们虽然不缺这套房子,但张青的态度表明了对萧华的绝对重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喜儿自告奋勇要帮新郎和新娘准备结婚的礼服,龙凤袍。 为此,张逸没少跟着她待在空间帮忙,制作龙凤袍的工艺复杂,而且,她又是尽善尽美的人。 张逸虽然帮不了什么忙,但在旁边递递剪刀,说说话,倒倒水也是不错的。 金毛负责裁剪和缝纫,喜儿负责刺绣和设计,张逸张罗一切打杂事项,三个人配合的也还挺默契的。 甚至,张逸和金毛的沟通也顺畅了不少。 在大家无比的期待下,婚礼终于开始倒计时了。 这一日,草儿正跟喜儿他们沟通着婚礼上的注意事项,她突然来一句,“花儿和张奇已经开始谈恋爱了。” 喜儿手中的笔一顿,一滴墨水晕染了笔下的字。 “教练同意了吗?”喜儿最担心的,就是花儿情难自已,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时候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毕竟,她的体操生涯正是最辉煌的时期。 她跟喜儿不同,喜儿是急流勇退,将来更多的心思是放在学习上。 可她不是,上次在比赛结束后,在酒店房间谈论这个话题时,她满脑子全是张奇,对自己的未来一点规划都没有。 这些年,她的所有精力都用在体操上,甚至识字的水平也仅仅局限于看连环画。 她要是冲动之下,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她的事业毁了。 这辈子,她再重新开始,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草儿的情绪有些低落,“没有,我很担心她,昨天我不小心看到了她和张奇的信,很肉麻。” 张逸、田诚和王亮虽然对花儿没多大的印象,但是她是喜儿的好姐妹,而且交往的对象还跟他们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无法置身事外。 “我有跟他聊过这个事情,可当时的他一脸不耐烦,说自己知道在做什么,也让我不要管。”张逸说完,喜儿和草儿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理工男的执着 真的是光的速度洗完澡,身上滴着水珠子就从卫生间跑了出来。 “你身上的水都没擦干,不怕感冒吗?”倚在床头看书的萧华,见到张青半裸着身子,本就看不下书的她,手都开始发软了。 身体好精壮啊! 让她不由就想上手去抚摸,女人三十岁的时候,**其实是很强烈的。 不过,她并不想被**控制,从旁边拿过干毛巾,帮他一点一点擦拭着。 擦到哪儿,哪里起鸡皮疙瘩,然后像烙铁一样烫手。 萧华轻轻触碰了一下,着急道,“你这是发烧了么?” 啊? 张青愣住了,他是发烧了,心火烧! 萧华突然身体腾空,吓得一下子紧紧搂住张青的脖子,意识到是他将自己公主抱了。 “一直都想这样抱着你进家门,要不是今天这帮小子们乱折腾,我肯定把你抱进来,哪里还等现在?”张青说话的鼻息喷到萧华的脸上,立马飞起两朵红晕。 “别这样说,这场婚礼我很喜欢,也很难忘!”说完,整颗脑袋都差点儿埋进他胸膛里。 啊...... 没想到没穿衣服的张青会如此敏感,轻轻的触碰,就让他浑身战栗,让萧华的调皮劲儿上来了。 抱回床上的路上,她的手指开始在他身上游走,“你平时锻炼身体吗?肌肉怎么这么结实?” 又戳又捏,指腹在他紧绷的皮肤上面画着圈圈。 “媳妇儿,媳妇儿,你是我媳妇儿......”一句一句的喊着,张青额头隐忍的汗珠子都滴到她的衣衫上,晕出一个圈圈。 衣服本来就很薄,圈圈的位置也真是精准,那一点点粉红的凸起刚好落入张青的视线。 什么叫化身为狼?张青实力演绎! “啊你轻点儿。”这话说得暧昧至极,其实是他因为太过于迫切,将萧华放到床上后,直接把自己的衣服给撕扯开了。 都来不得解开裤带,这到底是何等的心急啊? 萧华看他手臂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可见当时扯开衣服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可也正是这样的力量,让她觉得自己都快化成一摊春水,代替那些衣衫,融入他的体内。 可她又是含蓄的,内敛的,即便内心渴望到极点,可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双眼含泪,不,是水光。 张青看着床上横卧的女人,突然,那一刻的急迫竟然缓下来。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张青跪坐在床边,帮她理着额间的碎发。 “不,我喜欢。”萧华用尽这辈子的勇气说完这句话后,害臊的钻进被子里去了。 结果,被张青又像剥茧一样,连带着睡衣也给剥开了。 就着床头晕黄的灯光,张青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从额头,到眼睛、鼻子、红唇,“你像少女一样的诱人。” 说完,俯身俘获那吐露诱人芬芳的发源地。 吻,是两个相爱的人,最直接的表达爱意的方式之一。 两个人,是否相爱,就看彼此在亲吻对方的时候,你的内心是否柔软,甜蜜,甚至想要融化的感动。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两个经历过磨难的人,当真正走到一起,心与心相连的时候,即便是一个吻,也能让彼此达到高chao。 这是心灵点的触碰,甚至比生理上的,来的还要猛烈。 当萧华颤抖着瘫软在他怀里时,张青觉得自己好像拥有稀世珍宝一样。 一点点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要烙上自己的印记。 萧华从未有过这种强烈的,心理与生理同时震撼的感觉,紧紧抱住眼前男人的脑袋,当他将火种一点点播撒在自己的身躯上时。 她除了颤抖,甚至连扭动都不舍。 越是压抑,**越是凶猛,身体越是像风雨中飘摇的小舟,任凭他主宰。 “媳妇儿,你的身体真的好美好美啊!”张青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一寸寸欣赏着,亲吻着眼前这具美丽的**。 同样的,带给他生理上的满足感,全然不同于男人释放时,那一瞬间的快感。 这种震撼,是会触动灵魂,会让他徜徉在一种,类似母体子宫里的那种的温暖和安全感。 萧华忍不住了,她的贝齿都快把唇咬出血痕。 发现后的张青,再一次俯身上去,撬开她的牙关,让她的呜咽和呻吟释放,“不要忍着,我喜欢听。” 萧华觉得,今天好像又认识了另外一个张青。 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在床底之间,柔情蜜语,体贴入微的**让她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能被他带上天际。 “张青.......” “叫我老公!”张青霸道的要求到。 老公? 萧华不光心火烧,**灼烧,甚至连灵魂都快被他点燃了。 像刚出生的猫咪一样,轻哼一声,“老公,你,你......” 你了半天,后面还是不敢说出来。 传统家庭培养出来的传统女性,对于性,永远是被动而含蓄的。 张青有留学背景,对西方的开放性思想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男人需要会说出来,为什么女人需要就要压抑,就要克制? 可他偏偏又是被萧华身上的那份含蓄的,东方女人独有的端庄和柔美给吸引,看着此时的她,张青特别希望她能表达出来。 “我怎么了?”张青觉得自己已经忍到快要爆炸了。 但是,为了让自己的媳妇儿能彻底的释放,他觉得,今晚会是个重要,而美好的开端。 萧华尝试好几次,张嘴又合上了,然后扭动着身子,无声的邀请。 可张青放佛没有看见,依旧在她身上做幺儿,从亲吻变成了摸索,然后全身开始游走,直至秘密花园。 啊萧华浑身触电般的弹起,让张青一下子找到开关,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萧华都快要疯掉了,之前还觉得这个男人好到不行,这时候觉得他坏的彻底! 呐喊着,“老公,老公,不要......” 张青一愣,不要? 这是和解?难道是自己动作不到位,技术不精湛? 千万别小看理工男的执着,耿直的他,耿直的理解了萧华的诉求,然后埋下头开始细细研究。 “这里?还是这里?或者,这里?” 萧华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第四百零一章 离开 果然,王老爷子和王亮正在厨房寻摸着,早上吃啥。 见到萧华和张青,也挺惊讶的。 听萧华说这是张青的主意,担心他们不能好好吃饭,才提前赶过来的。 王老爷子很感动,说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萧华也没加错人,就拉着张青去喝茶聊天去了。 王亮好不容易把火给点着了,刚好给萧华接手,他打下手。 “妈,在那边好吗?”王亮犹豫一下,还是问出口。 “挺好的,今天早上是你张叔叔煮的饭,他们家比咱们家起得早。” 两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像没嫁人一样。 “妈,你幸福就好,我和爷爷都是这么想的。”王亮突然的一句话,让萧华酸了鼻子,湿了眼睛。 偷偷抹了一把,“真的不怨妈吗?” “爷爷跟我说,你为王家付出太多了,也委屈你了。所以,他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就算百年,下去跟我爸也好交代。”王亮很少这样跟萧华说话,平时虽然也会关心,但不会这么直白。 萧华一直都知道老爷子很好,但没想,他会对自己如此的无私。 想到他在自己出嫁前,努力为自己置办嫁妆,甚至还不惜跟张逸争吵,就为了让自己嫁的体面。 萧华觉得,这真的是自己修的福气,这辈子才能遇到一个如此通情达理的公公。 还有一个懂事能干,聪明伶俐的儿子。 萧华放下手中的锅铲,上前拥抱自己的儿子。 “妈妈真的很爱你们,也许我这个决定是自私的,但却不后悔。非常感谢你和老爷子对我的谅解和支持,你们永远都是我最亲密的亲人。” 王亮拍拍母亲的后背,“您这还是新婚媳妇呢,咋能掉眼泪?待会儿给张叔叔看到,还以为我欺负您了呢。” 一番话,让萧华破涕为笑。 “他敢!” “哟啥敢不敢的?早饭再不端出去,老爷子都要饿坏了。”张青进来,刚好见他们母子俩说笑。 萧华端碗出去的时候,张青偷偷在她耳边嘀咕。 “你跟你儿子的关系真好,我吃醋了。” 萧华看着无厘头的男人,哭笑不得,跟自己儿子关系好,他吃醋? “你跟张逸关系也挺好的,我也要吃醋?” 萧华的话,让他一愣,然后又开始嘿嘿直笑。 “傻愣愣的。”萧华白了他一眼,自己也跟着笑了。 自从确定婚期要结婚了,张青的笑加起来,比这一辈子都笑得多,难怪被萧华说傻。 不过,傻又如何? 反正自己幸福着呐 各家的生活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唯有喜儿的决定退出国家队,在整个体育总局都引起了很大的反应。 陈锋是在喜儿进省队的时候,就已经保证过的。 所以,即便上面吵得不可开交,他压力山大,但依然没有把这些告诉喜儿。 只是等他把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让喜儿去各位领导面前阐述一下她要离开的理由。 陈锋再三叮嘱,这次的陈诉很重要,决定她是否能真正离开。 为这事儿,喜儿好好打了一番腹稿,才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陈锋的后面,进了会议室。 围着会议桌,坐了一圈的人,视线全都集中中门口刚刚走进来的姑娘身上。 不得不说,喜儿是练体操的好苗子。 无论是体型,气质,无关都是无懈可击的,这才体操界也是绝对娇艳的一颗明珠。 陈远先咳嗽了一下,表示他要说话了。 “你叫田喜儿是吗?” 喜儿点点头,称是。 “你现在的年纪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却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离开呢?”陈远提出了所有人关心的话题。 “因为,我的梦想实现了!” 大家一愣,表示没明白。 喜儿便把自己决定进入体操这个行列的原因,以及自己期望达到的水平,还有这些年自己一步步艰辛的走过来,大致讲诉了一遍。 “走的如此辛苦,更应该多在这里实现你的价值啊?”陈远就像大家的代言人一样。 “这只是我人生的一个目标而已,我既然已经做到了,而且拿到了世界最优秀运动员的认可,我觉得,就应该开始自己下一个阶段的挑战了。” 这种思想,在这个年代是绝无仅有的。 喜儿的话说完,所有人的愣住了,也由衷的对这个小姑娘表示钦佩。 这年头,所有人都是没有自我的,我要做什么,我要是现实什么个人目标,这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一心只想着,舍小我,为国家。 陈远几番张嘴,都不懂该如何反驳,或者劝慰。 人家说的没错啊,旁边穿着中山装的人对陈远耳语几句。 “那如果国家需要你呢?你能留下吗?” 喜儿表情很严肃,“如果国家需要我,我一定毫不犹豫的留下。只是,现在的中国是强盛的,是快速发展的,而且优秀的人才越来越多,我所知道的优异体操苗子就已经不少了。所以,我是占了新中国的光,能有如此任性去实现自我的机会。” 瞧瞧人家这姑娘,说话轻声细语,可句句都在点子上,让人根本无从反驳。 而且,喜儿说的也没错。 光她这一批的优秀体操运动员就已经不少,她只是其中一个,少了她,世界冠军一样是中国的。 这一点,其实在做的各位都明白。 只是,他们不甘心就这样放走喜儿这个练体操的旷世奇才。 看着大家沉默不语,喜儿又补充了一句。“我中国人,如果哪一天国家需要我,喜儿定义不容辞。” 就是这一句话,就让陈远带头鼓起掌来。 “你是个优秀的运动员,同时也是个优秀的年轻人,我希望你的人生会更加精彩,更加希望你未来无论选择哪个领域,都能为国争光!” 喜儿听到这里,就知道成了。 起身握住陈远的手,“我一定不会忘记您这句话,无论未来我选择什么,心中一定想的是国家。” 陈锋在旁边听得嘴角抽抽,这家伙为了离开,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 以他对喜儿的了解,这家伙除了关键时刻会说为国争光以外,她可谓是自己见过最自我的一个人。 这个自我不是贬义,而是在这个社会风气下,他对喜儿的无限羡慕。 能做自己,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啊!

第四百零二章 不知所措 得知喜儿要离开队友,去上学,教练和队友们都非常不舍。 但也知她去意已决,便商议给她开个送别会。 举办地点就放在平时训练的地方,中间的体操场,集体决定为喜儿送出最美的舞蹈。 破天荒,教练允许她们将各自珍藏的零食拿出来。 这次不是以竞技为目的,而是每个人都拿出自己最炫的舞姿,来为喜儿送别。 为了感谢大家的热情,喜儿也让李颖进空间,跟金毛一起为各位队友准备精美的礼物。 当她们回到宿舍,打开各自手中的礼盒, 才发现,哪里是自己给喜儿送行? 而是喜儿给大家送来分别的礼物,各种珍珠的饰品,都是李颖和金毛,加上喜儿赶工才做出来的。 但在这个年代,珍珠代表着富贵,代表着阶层。 而且,只要出现,一定不会有假货,不像二十一世纪后的贝壳压制,或者塑料渡一层珍珠粉。 手链、项链、耳环、耳钉、甚至脚环,喜儿根据每个人的优势,设计出不同的款式。 虽然,她的审美一般,放在这个年代,也相当的新颖和创新。 虽然恋恋不舍,但离别却是人生不可分割的旋律之一。 喜儿走的时候,田诚、王亮和张逸都来接了,大家一直送到大门门口,才依依惜别。 看着而不断抹泪的草儿和花儿,喜儿情感也无法抑制,答应经常会回来看她们,而且再三保证,才被她们放开衣襟。 三个帅气的男生出现在这样的花季少女旁边,引起的骚动比喜儿要走还要骚动。 直到他们四个看不清人影,还在跟抹泪的草儿和花儿打听,当然,一无所获。 花儿是心中有人,再加上离别在即,被问这种问题觉得很无聊。 草儿是对田诚心有所属,看到别的女孩子眼冒精光,心中自然百味陈杂,没有说实话。 墙外的刺槐花和柳絮跟着春风,吹遍北京城的各个角落,包括少女们的心里。 可喜儿无暇顾及这些,她马上要面临的,是升学考试。 即便她前一刻还是国家队的一级运动员,但是,她想要读书,就必须跟所有学子一样,用实力说话。 当然,特长可以加分,却不能成为升学的主要考核成绩之一。 田诚和张逸已经下学期就会进入高三,他们俩的成绩升入北大清华肯定没有问题,主要是看大家最后选定的专业。 这个暑假,她一点都没有因为告别训练,而过得轻松,反而更累。 一个上午给她补习文科类的,一个给他补习理科类的。 晚上,唯一属于自己的时间,却还要完成两个苛刻的老师布置的作业。 当然,喜儿为了节约时间都会进空间,还会带上张逸。 两个人的感情也随着成绩,突飞猛进,只差最后一步。 每次都是在最后关头,张逸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放过气喘吁吁,可口美味的点心。 喜儿面对突如其来,汹涌如惊涛骇浪的**,她也是无措的,看着眼前因为过度隐忍而满脸通红的张逸,她也是陌生的。

第四百零三章 大学宿舍 一年的学习和恋爱,喜儿觉得时间真的是稍纵即逝。 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他们也终于如愿以偿,进入了理想的院校。 唯一有些出入的是,田诚在侯老爷子的影响下,最后去了军校。 走的那天,喜儿抱着颜颜和团团,哭得像个泪人儿。 一想到,将要很长时间都看不到哥哥,而且,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危险,心里就揪成什么似的。 “别哭了,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咋比小时候还好哭呢?”虽然,田诚的眼圈也是红红的,但是在家人面前,他努力让自己笑着离开。 “是啊,你看,弟弟妹妹都笑话你了,又不是隔得千三万水,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田玉良实在无法理解喜儿的情绪。 其实,她主要是从小到大,都被哥哥保护着。 发生什么事情,她都知道,有哥哥在后面帮她撑着,挡着。 可这一下子,就要被关在那样一所学校,听说一年都难得出来一次,喜儿心里就空落落的。 “别担心,到时候我带你去找他。”王亮偷偷在她耳边说道。 “真的?”喜儿眼中的惊诧让张逸觉得危险。 从喜儿离开国家队开始,王亮就有意无意对喜儿示好,张逸不是不知道,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喜儿在外面并没有公布自己就是他男朋友。 每个优秀的男孩子,都有资格对喜儿示好,尤其,他和自己如今的尴尬身份。 萧华终于怀上了,张逸一想到这个,就更加不能轻举妄动,这要是让萧华心烦意乱,动了胎气,张青还不刮掉他一层皮啊? 将喜儿往自己旁边拽了拽,试图离他远一点。 但喜儿正被王亮说的话吸引,不自觉挣脱张逸的手,想跟他确认。 可这个动作放在张逸的眼里,远远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像自己明明想宣誓自己的主权,却被对方狠狠打了一耳光似的。 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心里也很不少受。 看着他们俩聊得热络,他无法阻止,就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拉着田诚喋喋不休,弄得他哭笑不得。 “我说,咱们大男人至于这么黏黏糊糊么?”田诚好笑不得。 张逸脆弱的小心脏又被戳了一刀,手一甩,“我好心叮嘱你,倒嫌我啰嗦,果真是不识好人心。” 田诚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妹,坏笑道,“我看你是指桑骂槐吧?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气么?” 张逸气儿不顺,很不顺,被喜儿拒绝,又被好兄弟戳破,觉得一张青春之脸简直都快没地儿搁了。 眼看就要暴走,颜颜和团团却扯着喜儿的衣服,让她带自己去玩儿。 大人之间的离别,他们还不是很懂。 张逸这才勉强抑制住暴戾之气,抱起颜颜,就要去看花花。 为提前适应,田诚春天就被侯老爷子弄进部队历练,这时候的北京城嫩绿一片,到处春花柳绿。 他们住的地方靠颐和园,周边的树和草地,更是蝴蝶翻飞,绿树成荫。 颜颜被张逸抱着去扑蝴蝶,团团也忍不住,可惜腿太短,只能求助喜儿。 看着他无助迷蒙的大眼睛,喜儿哪里还记得什么离别之情,瞬间冲淡。 田诚在家人的一片嘱托声中,踏上了军旅之路。 没过两个月,喜儿和张逸,王亮也准备进入大学的校园。 张逸子承父业,依旧选择物理,而王亮不出意外,选择了商学院,这也是喜儿挺看好的专业之一。 中国的股市马上就要迎来第一波小**,如果他道行修炼给力,未来应该前途无限。 至于喜儿,则是选择了一门大家都很意外的学科:翻译。 她前世最佩服的女人之一,就是傅莹,外交部发言人,邓爷爷的翻译官。 不光气质高雅,而且能将中国最美的诗经、唐诗宋词以精湛而精准的外语翻译给全世界。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这是喜儿深思熟虑后作出的选择。 在高石庄的时候,喜儿他们三个就已经能看英文原著了,不光是田老爷子的功劳。 前世的喜儿,英语学的也不错,不然怎么能考得上大学? 所以,进学校的时候,她的起点就要比别人高。 这一年的时间,她可谓求知若渴,像海绵一样,拼命阅读中西方著作,给自己的肚子里存货。 张逸的物理学院和喜儿的外语学校隔的不近,但在新生开学时,他和王亮一直把她送进宿舍,才离开。 相约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饭后好熟悉熟悉校园环境。 三个俊男靓女的出现,在各自的学院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尤其是物理学院,几乎都是书呆子形象,很少见到像张逸这样,优渥的生活条件养出来的,健康的,朝气蓬勃的男孩子。 一身棉质的白色衬衫,材质一看就不是普通家户人家能拿得出来的。 就是身上的裤子,不也不像传统的裤子那样宽宽大大,修身的裁剪让他的身段更是修长挺拔。 喜儿进校,本不想张扬,光那白皙滑嫩的肌肤,已经引来不少歆羡的目光。 她去的时候,宿舍里面已经有了两个女孩子,看上去应该也是北京当地人,大包小包的行李和一身小洋装,更重要的是骨子里的优越感,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宿舍是四人间,她是第三个进去的,不过,四张床上都有了东西。 一开始,喜儿还以为是自己走错宿舍号了。 直到张逸和王亮也是大包小包的跟在她身后进来,里面的两个女孩子的表情才发生了质的改变。 “你是新来的宿舍成员吗?我叫李丽,北京人,很高兴认识你。” 喜儿看着伸过来,白净的小手,下意识不想回握,做人太假,她不喜欢。 想想,大家都是第一天刚见面,性格也不好太过风锋芒毕露,“你好,我是喜儿,也是北京人。这床上都已经有人住了吗?” 既然人家主动招呼,她也没客气。 李丽本来笑靥如花的准备朝喜儿身后的张逸伸手,被喜儿的问题问的脸色有点儿僵,很快又调整回来。 “不是,这两张都没人,我的包多,放地上担心弄脏就先放在上面。” 说完,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张逸,才动手开始去整理行李。

第四百零四章 娇气包 另外一个女孩一直冷眼看着李丽跟喜儿寒暄,从头到尾都没动一下,半倚在床头拿着一本英文原著。 李丽放行李的床是上铺,可喜儿更想住上铺。 一个是不想被别人坐自己的床,另外一个就是能靠窗,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打进窗户时,整颗心都会跟着透亮起来。 “这位同学,上面的行李是你的吗?”张逸见喜儿盯着上铺,便知晓她的心思,上前问道。 结果,人家根本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王亮比较直接,拎起那几个包就放在地上,将喜儿的被褥什么的放上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东西也是你能随便碰的吗?”王亮正认真的帮喜儿清扫着床上的一些灰尘,被那个女孩子一顿吼,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东西不能碰?为啥?有仙气儿啊?”张逸正在到处找扫帚,看着地上随处乱扔的垃圾,心里极度不畅快。 “是,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碰。”那女孩子声音是挺清脆的,不过,一听就知道是个在家被娇养惯了的大小姐。 “我说你搞没搞明白啊?这里是学校,不是你的家,对谁耍大小姐脾气呢?回家找妈哭去。”王亮说的不客气,那女孩儿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 弄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喜儿一行人欺人太甚。 “你们欺负人。”说完,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喜儿上床整理铺盖的空档悄声道,“看来,你今天真惹到麻烦了,赶紧去哄人吧,我还想在这里生活下去呢。” 王亮被她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认命的下去哄对方。 娇娇小姐哪里是这么容易伺候的? 越哄脾气越大,眼泪越多,“呜呜你欺负人。” 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控诉着王亮莫须有的罪行。 “你给我闭嘴!”王亮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哪里有耐性理她? 直接冲她发指令了,吓得人家姑娘差点儿没抽过气儿去,但好在眼泪终于止住了。 “哭啥哭?我打你了?” 摇摇头。 “我骂你了?” 摇摇头,然后很快又点点头,看得大家闷声偷笑,王亮哭笑不得。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面对这样的人,真心是一箩筐的力气都没地儿使,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张逸已经从舍管阿姨那里借来扫帚和拖把,进屋见王亮围着那个骄纵的大小姐,好奇的用眼神问喜儿。 喜儿眯着眼睛正乐得慌,可也不好直接跟他解释,就一直打眼色。 倒是李丽一直在观察着喜儿和张逸,见他们俩眉来眼去,没来由的心里一酸。 自己家事也不差,怎么就不能遇见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呢? 想着,心里更是不平,然后再看到另外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围着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陪着不是,心里那口浊气更是不吐不快。 “我说你够了没有?还真当这里是你家啦?撒娇回家找你爹妈去,来这里读什么书啊?难不成,全校都要围着你转吗?”李丽说话也很不客气。 知道喜儿不能惹,但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娇气包实在让她受够了。 “嗷呜” “你给我闭嘴!” 哭声和怒吼声同时响起来,一时间,娇气包还以为王亮吼她呢,哭得更厉害,屋顶都快被掀翻了。 关键这哭声还抑扬顿挫,颇有节奏感的。 怒火中烧的王亮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滴,竟然笑出来了。 不过,对李丽的态度一点都不温柔,面对她的时候,脸色更是铁青。 好不容易才把娇气包的眼泪哄停了,她三两句话,一下子比之前还嚎的厉害。 喜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笑起来,“你们这是在演话剧吗?” 李丽被吼得面色发黑,但又不敢反驳,见到喜儿幸灾乐祸,立马转移怒气。 “还不是你来才惹得祸,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喜儿也不想惹祸上身的,但毕竟以后还要在这个宿舍生活,哪里能一直忍下去。 “首先,我进来是因为你和她的行李占了别人的位置,才引发的不愉快。从头到尾,我和我朋友们都没说啥,倒是你们俩的情绪反应挺激烈的,弄得好像是我的错似的。” 喜儿的一番话,让大家不免开始回忆事情的开头。 娇气包也因为喜儿的话,似乎忘了嚎哭,只是抽噎的节奏快了些,这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王亮脑门子都开始疼了,见喜儿终于说话了,赶紧抽身出去透透气。 他人生当中,第一次有“女人真难缠”的认知。 从小,他一直在母亲身边,看到的是深明大义,勇敢而且愿意付出的女性形象接触到喜儿,也是个早熟而且懂事,聪慧的不像话的人。 即便是后面的花儿和草儿,哪一个不是脾气好,吃苦耐劳的人? 可偏偏碰见这么一个说不得说,吼不得吼,甚至连句重话都受不住的人! 一想到,喜儿将来要跟这么一个娇气包生活在一个宿舍,简直难以想象,他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找人帮她换宿舍了。 在外面被热气蒸了一轮,脑子非但没清醒,反倒更加燥热。 准备回屋躲银,结果神奇的看见喜儿已经和李丽,还有娇气包打成一片,甚至开始互换零食吃了。 张着不可思议的大嘴,还有铜铃般的眼睛走进来,张逸正一遍又一遍的用湿毛巾擦拭着凉席。 凉席也是高石庄春节送凉席的那对父子精心制作的,上面编制的喜鹊和梅花惟妙惟肖,简直跟艺术品一样。 等他去换水的功夫,王亮跟在身后去了水房。 “啥情况,刚才不还哭得要死要活的么?咋转眼就握手言和了?” 张逸搓了搓毛巾,拧干,“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又装了一桶水,递给他。 “喜儿的本事你还不懂?她要想取悦一个人,谁能逃出她的魔掌?”张逸是略带戏谑的口吻说的,不过,王亮却深以为然。 的确是这样,从小,只要是她想靠近的人,比如说自己。 如今,不是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么? 但如果她不想靠近的人,就像国家队的很多人,除了草儿和花儿,真心没见几个能真正靠近她的身。 以前,王亮也问过,说怎么不多和一些女孩子交朋友。 她回答的很精辟,“朋友,不在乎多,景而贵就好。”

第四百零五章 去留学 这是喜儿一贯的生活态度,并不是生活中每天吆喝三五成群,就表示你人缘好,朋友多。 而是,无论你生活好还是不好,这几人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甚至会跟着你一起成长。 潜移默化下,他们几个受喜儿感染。 有些伙伴,虽然是童年好友,但也止乎以此,没在深交。 猴子,则是破例,上一辈从枪林弹雨中结交下来的感情,让他们俩对彼此的信任比常人更多一分。 但是在喜儿的事情上,王亮从未多说一个字,虽然他好奇的不行。 帮喜儿整理好宿舍,打算结伴出去走走,熟悉熟悉校园环境。 他们还是很小的时候,准确说,是在hong卫兵没有对校园造成破坏之前,他们跟随大人来这里玩儿过。 据说这十年,破坏的不小。 虽然后期经过修缮和维护,受过伤的地方,伤疤岂能轻易抹掉? 有些残檐断壁,在他们眼里,也象征着曾经所遭受的那段眼泪和血吞的日子;象征着,在那段时期所逝去的亲人和珍贵岁月。 即便童年的印象已经极淡极淡,喜儿的脑海里甚至没有半丝记忆,却不妨碍身边的师哥师姐们唏嘘的感慨。 走过一个地方,曾经的古树被焚烧的痕迹,喜儿就会忍不住在上面滴几滴水。 相信,不久的将日,这里又会恢复绿树成荫,花红柳绿的生机。 大学的生活,是繁忙而又充实的,在大部分学子的眼里,甚至是清苦的。 但对于喜儿而言,这里好似天堂! 她有足够的脑容量去吸收庞大的知识体系,也有强大的记忆力,帮她事半功倍的完成学业任务。 在老师的眼中,她无疑是个刻苦而优异的学生。 在同学眼里,她是实至名归的学霸! 不怕别人比你优秀,最怕你比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喜儿的宿舍后来又来了个女孩子,一看家境就比较一般,性格也很沉静。 平时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或者吃饭的时候偶尔会见到人,大部分时间据说都在图书馆或者自修室。 当然,玉黛是肯定没见过的,她的图书馆在游轮上,自修室在木屋里。 没有什么地方,能比那里还能让人心旷神怡,享受着看书,阅读和学习的乐趣。 不过,让人神奇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娇气包,那个入学当天就被王亮吼哭了的女生。 她的名字叫肖娇,真的是娇娇女啊! 不懂那天王亮的哪个点get到她了,从他走后,娇气包就成了喜儿的小尾巴,不为成绩,就是想弄明白王亮到底是哪个系哪个专业的。 被跟了一个星期的喜儿,只差上厕所没跟,实在受不了,只能将他卖了。 不过,她也挺善良的,卖完立即就将这消息告诉了王亮。 随之,娇气包的速度比喜儿还快,等她过去的时候,娇气包已经守在他宿舍门下了。 找到师兄,拿到王亮的课程表,宿舍门口,一守一个准。 喜儿除了祝他安好,也不懂该如何帮他了。 更何况,人生之中没几朵桃花儿绽放,校园生活该多无趣啊? 可惜,张逸实在智勇无双,已经要彻底攻陷自己的心房,喜儿看着校园里低头看书的俊男才子们,只得低着头走过。 这时候的人,都还比较单纯,即便看对眼了,也只是很礼节性的借书借笔记。 喜儿的笔记肯定是吃香的,为了能满足他们,自己用影印的,给他们用自己原著的。 后来被张逸得知,醋意大发。 也不懂他使了什么手段,反正,再也没人问她借笔记本了。 可怜的几朵桃花儿,花骨朵都没见,就被夭折了。 好在,大家的思想都无法达到喜儿的要求。 沟通在情感的占比中,喜儿认为,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她也已经默认了张逸就是自己的soulmate。 到第二学期,喜儿接到喜讯,学校准备派遣她去美国学习。 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但对于张逸来说,则是重大的打击。 眼看即将攻下喜儿的心垒,这一下子,隔着海洋,两颗心还不晃悠悠的难受死啊? 为此,他差点儿夜不成寐食不下咽,苦苦思索。 还好,喜儿是在大三上学期才出去,苦思良久的他,为了能追随喜儿而去,不惜展现过人的天赋,加入一个实验小组,成为外派人员被送出国去。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会英文,甚至能看懂专业原著,且技术过硬的小组成员。 得知消息的那刻,张逸简直乐坏了。 虽然,在一个国家,两个城市,但张逸已经很满足了。 喜儿有空间,虽然假期是短暂的,但是两个人却可以当做长假来享受恋爱的甜蜜。 两家的家长得知消息后,一商量,干脆在出国前就将婚事给定了。 出乎大家预料的是,王亮竟然也带着女朋友来了,而且就是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娇气包。 只能说,他的保密功夫做的相当到位,从头到尾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直至得知喜儿和张逸要订婚的消息,他才将人带到了大家的面前,真是惊掉一地眼珠子。 萧华虽然没有生双胞胎,但给张青生的第一个刚会在地上到处跑,肚子里又踹了一个。 得知“噩耗”的张青,简直想要撞墙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才脱离和尚的日子,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咋又来一个? 看着一脸哀怨的丈夫,萧华忍不住想偷笑。 探过头去,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个,有人教了我一些,据说反应不错,回头试试。” “真的?”张青眼中的绿光恨不得当场就将人摁到床上去。 要不是张逸也在饭桌上的话。 “挺好的呀,这样我出去你们也不用担心太多,至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给你们逗乐子。”张逸对父母的恩爱视若无睹,其实心里已经吐槽开了。 一个月才回家吃一次饭,还忍不住在自己面前撒狗粮,太过分!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能跟喜儿横跨太平洋,去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浪漫,光想想心跳都会加速。 他已经选择性遗忘,过去肩负着学校和国家的嘱托,以及技术革新的重任。

第四百零六章 顾莉雅来了 北京城的春天应该是一年当中,最容易让人有好心情的日子。 七月,就是喜儿和田诚启程去美国的日子。 张田两家决定将订婚的日子定在春天,一个天蓝的像是海洋的季节,更别提扑鼻芳香的刺槐花,各色牡丹花竞相开放的美景。 最后,还是走王老爷子手下的关系,将订婚宴放在清朝一个小王爷的府内。 当然,如今早已充公成为国家财产,成为接待贵重宾客的场所。 所以,足够的雍容华贵,富丽堂皇,更别具一格。 一过完年,三家人几乎都快忙飞起来。 喜儿的身份不光只是出国留学的,北大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 她还是为国家挣得荣誉的前体操队冠军,她创造的辉煌,如今国际上依旧无人能够超越。 张田两家人一开始的心愿只是简简单单的,比较亲密的家人朋友一起热闹热闹,把这个名分定下来就好了。 谁知,等陈锋一知道这个消息,这下影响力就大了。 之前国家队的老队员,尤其是之前喜儿临行前在那些老资格的人面前,那样一番振奋人心的发声,得知她要出国和订婚的消息,嚷着一定要来讨杯薄酒喝。 陈锋把这个消息带给张田两家以后,他们就忙疯了。 不过,紧忙快赶,该办的事情也都办完了,即便力求完美的李颖还想做的更好,但时间实在是不允许。 反倒是喜儿和张逸两个人,几乎是甩手掌柜。 其实也不是她们不帮忙,而是在出国前,要做的准备工作太多。 家里又忙成一团,她们甚至都直接躲在学校里,才能安心写作业,做报告。 等着,盼着...... 五月12日,喜儿和张逸订婚的日子,终于还是到了。 订婚不像结婚,不用迎亲什么的,但是该给的聘礼什么的,早在十天前就已经送到田家了。 两家的家底都一清二楚,倒是张青拿出一对龙凤镯出来的时候,张逸愣住了。 这对镯子是他祖母的,小时候,老人家还在的时候,他见过。 “这是你老祖母临终前传给我的,说是等将来你娶媳妇儿的时候,送给对方。” 张家往上数三代,那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而且人才辈出。 战争,不光让他们亲人离世,甚至连家族都在风雨飘摇中,逐渐没落到只剩下他们父子俩。 有人说,命里自有定数。 说这话的人,要么是看破了;要么是没经历过。 张逸拿着那对桌子,在阳光中看着碧绿中,一团血红色,仿佛涅槃重生的凤凰。 另外一只里面,是一条游走的金龙。 这对镯子,可谓是张家的传家宝,也不懂当初去高石庄的时候,父亲到底把它们藏在哪里,甚至连母亲都不知道。 不过,也幸亏李然不知道,不然真无法确信,这对镯子是否还会传到张家媳妇儿的手上。 一大早,两家人收拾妥当,举步往订好的宅子里走去。 喜儿和张逸跟在双方家长的后面,这点不好,住得太近,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两家三个小孩子,嬉笑打闹,大人互相说笑,哪里像是去订婚? 更像是两家人去郊游。 田诚正在执行任务,不能赶回来,为这事儿,差点儿挨处分。 喜儿通过侯老爷子这边的关系带话,才安抚住他。 人生从出生,就一直护着的妹妹,在如此重要的时刻,竟然无法亲眼见证,这必然会成为他人生最遗憾的事情之一。 喜儿订婚的当天晚上,据说他一个人在后山上,静坐了一夜。 第二天战友看到他的时候,身上都快被蚂蟥咬肿了,很多人这种情况甚至会危机生命。 他生命力之强大,从进去开始,所有人都已经见识到了。 喜儿临走前,最不放心的,其实也是他。 虽然说,如今已是和平年代,但战事演戏的时候,也是存在伤亡比例的,她就担心自己的哥哥太过冲动。 当然,爱之深关之切。 他进去没多久,就有了老狐狸之称。 虽然那边的招待人员已经安排的很妥当,但张田两家人依旧去的很早,没想,还有人更早的。 “啊~~喜儿,你终于也要嫁人了,真没想到啊!” 顾莉雅依旧像一团火,从里面冲了出来,就要抱着喜儿又亲又啃。 还好,张逸拦的及时,孟浩抓的及时。 带着八个月大的球,顾莉雅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嚷着:“干嘛要拦住我啊?好久不见了,抱一下都不行啊?” 孟浩一个脑袋三个大,“姑奶奶,没等你抱到人家,肚子先顶住了,咱们都是当妈的人了,能不能温柔点儿?” “妈妈,你不是说女孩子要淑女一些吗?” 喜儿这时候才发现,她身后还有一个卷毛毛的小女孩,一双乌黑澄清的大眼睛,可爱的不行。 尤其是撅着小嘴儿的样子,喜儿觉得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简直心都要融化了。 这话要是被李颖听见,估计又要唠叨了,女孩子家家一点都不矜持。 还没出嫁,就开始想着声女孩声男孩儿了。 最后,还是没能架住孟浩的铁腕,女人眼中萌萌哒的疑惑。 顾莉雅重新整理仪容仪态,温柔的走到喜儿面前,抓住她的手,“恭喜恭喜,当初那个鄙视我看画册的女孩儿,竟然都已经长大成人,马上就要被一个坏小子给拐跑了。” “妈妈,什么是画册啊?”她女儿撅着小嘴儿继续问。 她咬牙,这娃生来肯定是克自己的。 扭头就变脸,温柔道,“就是妈妈平时给你讲故事的那种,妈妈以前就叫画册。” 喜儿已经快要笑喷了,只是手被某人抓得生疼,才转移一部分注意力。 “喂?什么叫坏小子啊?还有,不是我拐跑了喜儿哦。”张逸觉得,必须要为自己正名,不然,多冤啊。 “那是阿姨拐跑了叔叔吗?”小家伙红嘟嘟的小嘴儿说出话,问的问题,永远都在点子上。 喜儿一开始还以为是巧合,但次次都这样,她不免开始注意观察。 果然,她问之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忍不住在顾莉雅的耳边轻问到,“你女儿是不是把你克的死死的?” 她幽怨的点点头,一副你咋知道的表情,让她终于噗嗤大笑出来。 “简直就是你小时候的翻版嘛,你当初怎么让你父母头疼,现在就在收获同样一枚果实。”喜儿幸灾乐祸道。 她的光辉事迹,在顾生到高石庄的那些日子,每天就是他们的下饭菜。

第四百零七章 跳进太平洋 只能说,一代更比一代强。. 喜儿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一家人耍宝,不时回忆一些曾经的黑色历史,尤其是被田诚和张逸捉弄过的那些日子。 时至今日,顾莉雅说起来,依旧咬牙切齿。 可站在她面前,终归不再是曾今那个蔫儿坏的男孩子,而是长大成人,马上要肩负起一个家庭责任的男人。 其实,她更像是借由这些故事来感叹时光易逝。 曾经的花季少女,醒来不知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终归都要回到柴米油盐酱醋茶,伺候公婆,生儿育女的位置上。 这个小王爷府有前中庭后院儿,旁边还有一个花园,假山流水,亭台楼榭,在春日的阳光下,一切都是如此的鲜嫩。 翠绿的柳芽儿,映着湖面随风起舞。 大朵的牡丹,粉红的,浅红的,紫红的......簇簇拥拥,吸引着蝴蝶翻飞,阳光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 赶来的游客,三五成群的坐在亭子里,树荫下,说说笑笑。 阳光,晒在人的身上,真是舒服啊~ 小孩子们围着假山捉迷藏,大人们则守护在旁边,就像守护自己小时候的那份童真一样。 喜儿和田诚被带到了更衣室,这里平时是宾客们休息的地方。 今天被专门拿来给他们俩个准新人使用,看着里面布置的喜气洋洋,喜儿方才感受到作为新人应有的紧张。 “怎么?紧张啦?”对喜儿的微表情太过了解的顾莉雅,一边帮她整理头,一边笑道。 “是啊,没想,时间真的过的好快啊。看着你,总觉得还是哪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呢。”喜儿看着镜子里略显丰腴,却依旧活力的她笑道。 “是啊,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眼泪差点儿就掉下来了。成长真是一件不懂该哭还是该笑的事情。” 喜儿突然问道,“你说,杂货铺的那只猫还在吗?” 身后的她,沉默了片刻,“咱们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不谈这些。” 喜儿闪了闪眸子,“其实,生不就是伴随着死亡而来的吗?那些都是我们美好的回忆,所以,今天才会想起来。不管是在还是不在,都鲜活的印刻在咱们的记忆里,不是吗?” 顾莉雅咯咯一笑,“果然还是咱们的小才女,说句话都能这么美。” 哈哈哈~~~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说笑打闹起来,和历史惊人的相似。 即便是怀揣一颗肉球,依旧不是喜儿的对手。 笑得快喘不过气来,“你太霸道了,也不顾及顾及我孕妇的身份,让着我点儿怎么了?” 喜儿好不容易盘起来的头又乱了,不过,也懒得去管它。 “哼~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当初也是让一让你,结果是谁不讲信用,拼命叫停还在那里为非作歹的?” 顾莉雅嘿嘿直笑,反正就是不回答。 李颖不过是去拿件儿衣服,进门看到一个准新娘和一个准妈妈在床上闹成一团,眼睛都快瞪着铜铃了。 “喜儿,你好不容易梳好的头,怎么又弄散了?” 喜儿看了看镜子,“没事儿,妈。咱们这不是还没出嫁吗?弄这么老气横秋的型做啥?” 说着,将头打散,顺滑的披在身后。 然后拿剪刀给自己剪了个空气刘海,又不懂从哪里弄出来个五彩鲜花的花环,轻轻戴在头上。 “美吗?”喜儿转身问她们俩。 “美,简直美呆了。”顾莉雅看得眼睛都不眨,感觉她好像在变魔术一样。 李颖也觉得这样的女儿比刚才灵动多了。 刚才的髻虽然说端庄,但是总感觉太过刻意和呆板,少了一丝灵气。 再换上花了好几个月绣的衣裙。 “天哪,这是天女下凡了吗?”顾莉雅围着喜儿转悠着,嘴里的啧啧声不断,甚至后悔当初结婚的时候没能穿上这么美的裙子。 “你的婚纱也不差好吗?人家可是专门从法国空运回来给你的,还想怎么样?”喜儿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顾莉雅继续傻笑。 女人永远都不会嫌弃多了一件漂亮的裙子,可惜那件再美的婚纱,如今也只能放在衣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看看。 那是一个女孩子,少女时代所有对美好的向往,凝聚成的实物化身。 大家在还在里面感叹,外面已经开始催促了。 喜儿没想,这时候的订婚会如此的正式,订婚都要算良辰吉时。 李颖从箱子里拿出龙凤镯给喜儿戴上,一下子,整个人的气质又多了几分灵气。 牵着女儿的手,李颖这时候才多了一份母亲的感伤。 “女儿,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多照顾好自己。如果张逸欺负你了,你可千万别忍着,知道吗?” 顾莉雅实在听不下去了。 “阿姨,我看您还是多担心担心您未来女婿吧。难道您从小就没看出来,喜儿早就把他吃得死死的了么?” 顾莉雅的插科打诨让好不容易有点儿伤感的氛围,立马烟消云散。 “你这个闺女儿,说话还是跟姑娘时期一样好玩。” 顾莉雅摸着肚子,继续嘿嘿傻笑。 “我看她,当妈了,反而多了几分傻气,难怪被她女儿吃的死死的。” 哈哈哈~~~ 说说笑笑,喜儿和张逸同时从两个房间走出来,看到彼此的第一时间,两眼都亮了。 “你好帅啊!” “你好美啊!” 旁边一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唯有王亮的心里酸楚难当。 要不是娇气包一直都抓着他的手,都不懂这一路的笑容能够坚持下去。 但是,他又不愿错过喜儿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所以,再痛再难忍,咬咬牙,也要走下去。 就像爷爷说的,人生本就是取舍的过程,疼也是人生必须要承受的,不然,难成大器。 他不想被她小看,所以,即便笑着滴血,也要一直送她,直至看不到背影,也会依旧将她放在自己心里最重要的角落。 母亲的话,他虽然没有回应,却记在了心里。 爱,是让对方幸福,而不是单纯的占有! 喜儿,祝你幸福! 刚才在张逸的房间,他也笑着威胁,“张逸,你要是敢让喜儿掉一滴泪,我和田诚肯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大家都只当他说笑,张逸却懂兄弟话中的承诺有多深。 朝着他深深点头,“不用你们教训我,我自己干脆跳进太平洋,能游回来算我命大,游不回来,是上天都不原谅我。” 两个男人的拥抱,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