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之诫》 第1页 [现代情感] 《魂之诫》作者:流动的水999【完结+番外】 心魔渐生的时候,是放弃还是坚持? 一段不完美的婚,带有缺憾和破损。却坚持走下去的故事。 ======================================================================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之;魂之戒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92267字 第1章 第 1 章 在固步自封的特定环境里,两个人的内心到底可以有多强悍,可以承载几分的情感,几分的浓情蜜意,又或者几分的疏离,几分的淡漠不语... 婚前向南曾问过何里,当有一天,感情的天秤倾斜了,你还会一如既往吗? 何里沉默不语。 向南看他,所以你也不确定吗? 何里思索了下,认真回答她,漫长的婚姻路上,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只希望她和他一起,一起面对,一同克服困难。 一晃10多年过去了。 颠簸不定的这一段青春光阴,走的如那斑驳磨损的斑马线,承载了多少的脚步匆匆,多少次的短暂停顿或徘徊,到现在已经无法估量计算。 只是不管经历了多少次的风吹雨打,终还是一如既往的穿梭。 何里还没有回家,向南站在不锈钢的大莲蓬头下,任由热水沖刷,剪去了一头的长发,沖澡非常方便,水流顺着发根绵缓的流下,揉搓几下就很干净了。 刚下的飞机。何里说忙,没有去接机,在最初的几年,每次都是他争着去车站等她。 往年他说,工作不急,你最要紧。 这次他说,工作很忙,你打车吧。 浴室的镜子被水雾熏的模糊不清,向南本想照照镜子,到底感觉自讨烦恼,自嘲一笑,她也就懒得多想。 这本来就不符合她性格,她喜欢透明的关系,喜欢有依有据,喜欢明朗的线条,暖洋洋的灯光,所以家里照着她的喜好,灯罩一直用的暖黄系。 她出差这几天,不知道何里回来过没有,沙发还是一贯整洁干净,几个抱枕零落躺着,屋里没有一丝声音,冰冰冷冷,感觉怪难受的,她很快调了台。她喜欢有人气,即使只是电视的冰冷播报,受不了太单调安静。这点何里正好跟她相反,他很冷静,很理性,有时她甚至觉得他太理智了,反而显得没多少人情味。 这会儿窗外渐渐暗沉下来,昏黄的路灯,配合着不间歇的车灯,一闪,一闪,扎眼刺目,她不由关了窗,拉上了窗帘,何里一会儿也应该回来了。 向南打开了冰箱门,发现还是她出差前塞进去的一些蔬菜火腿。还有几个鸡蛋,一点香葱。晚餐随便将就吧,她打算烧上一个鸡蛋炒洋葱,一个素炒青菜。还不知道何里会顺路带点什么。 她刚掏好米,就听到楼下有车子过来。往外瞧了瞧,正是何里的车,亮白的闪眼,她原来就不明白他,小年轻爱的款,他也会跟风赶起这股潮流,自家小弟买的同款,她看着是挺和谐,象何里这种冷静到可怕的男人,她总感觉暗黑系的比较配他,要么深蓝也不错,总之这类冷色调的比较符合他气质。 儿子何悠读了半封闭寄宿,有时周末也不大回来,难得回来,也只是拿回积攒了半个月的脏衣服,他也就会洗几双臭袜子。 这点跟何里完全不一样,何里很爱干净,西装也从来自己熨烫。他也不避讳,怕她熨烫不熟练,熨出褶子影响他外在形象。叫他拿到干洗店,他更嫌着不平整。每天睡前熨西装都要花上个把小时,现在是越发过头了。 她有时开玩笑问他,看上哪家小姑娘了,这么在意形象了。 他只冷淡回应,怪她多想。 第2章 第 2 章 何里穿戴上还是一丝不苟,进了家门,西装领带也不大解开,换了拖鞋,皮鞋又不忘摆进鞋柜里。 对于这一点,向南从来不需要操心,他甚至更刻板的,皮包挂在专用架上,外套拖了,换上全套家居服了才会洗手进餐。她有时看他挺累的,可他乐此不彼,十年如一日,也许早就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何里出来也只是简短的一句,“回来了。” 向南说,“本来就两天。” 何里又问她,“都收穫了些什么。” 向南说,“明天回公司再说吧。”没再说什么。 不过是为期两天的家博会,带了一兜子的宣传册回来,别的也没有什么的,其实也没有多远,还是在邻市,但地处偏僻,邻市郊区的开发区,交通不方便,新开发的几个临海楼盘,近几年突然带动周边商业也发展起来了。只能说,哪里人多,哪里就有市场。 何里也没有带上些菜回来,这个晚上还是吃的太素。向南还是有一小点失落的,难得出差分开两天,都说小别胜新婚,看他似乎一点也不惦念的,依她想像,本来何里应该接她的,家里也应该备上了一桌的菜,要么接了她附近的店家里小嗨一下,不说烛光晚餐,至少也要有个像样的火锅料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出差。 虽然全程也挺无聊的,可她还是有好多的资讯需要和他畅谈分享,结果从下飞机就被泼了这么一大盆冷水,她现下一点心思都没有了。何里也是一副公式化的表情,那她想着索性明天也公式化的跟他报告吧。 第2页 在单位上他算是她边沿领导,也许也算不上,算是沾亲带故,打了一点擦边,而她的工作室正好也在他们办公楼罢了。 历经这么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何里在单位已经是大项目部负责人,至于他的工作具体涉及到哪方面,她也就不知道了。虽然是枕边人,似乎很有默契,从来也不太谈的。 何里在工作上据说已经很有他的一套经验,有好几个非常成功的实例,事业劲头正好,努力一把,还有上升的机会。 反观她,反而还是傻大姐一枚,这么多年,还是靠着跟何里的一点小合作来维持住场面,说是合作,也只是很微薄的利润,也许不靠他的这一点施捨,她的这一间小工作室也早就壮烈的倒下了。可她到底也还是不能明白,她只是接的软装设计的小单,还是初级的家装,何里要她去邻市参加家博会干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不能再小,风雨飘摇着的小工作室,本市的还没有了解明白,还大老远跑到邻市去抢占市场去,不至于吧。 为了她的小工作室,向南觉得脸皮也是可以锻鍊成铜墙的,这不,她可以原谅何里的任何不敬不友善。就是何里明显不耐烦,她也可以谄媚的不请自进。 她可以进他的办公室,娇滴滴的叫,何里~~ 何先生~~ 何总~~ 只是想看看最近有没有合适的案子,她可以继续打个擦边。 关于软装,这还是国外传来的概念,其实,她是觉得本国自古就存在。相比于硬装,软装的范围还要更广一些,小到一个灯具的摆放,大到一个卖场的布局,人文氛围的酝酿。都可以归属于软装的范畴。那可以是简单的一场视觉盛宴,也可以是一场心灵灵魂的酣畅之旅。 所以软装,它是没有一定规则的。它也没有多少条条框框的硬性规定,它很随性,很自由,也可以很多变。 反正,很适合她! 第3章 第 3 章 曾经有人跟她说,本国没有市场,硬装也才近几年发展强盛,这是身在一线城市,有设计同步,风格多样,再到软装,这概念目前会有人接受,但要发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但向南还是不信这邪,她的工作室照样在那一年开了起来。走到今天,虽然还是这么小小,长不大似的,她只归结于自己懒散,加上何里太强干了。她偶尔会有不争气的依赖心,看到身边男人这么厉害,很本能想靠靠歇歇了。 正因为小小,也没有发展壮大,收费很平常,客户群体也不只针对有钱上层人士,虽然经营惨澹无力,她依然很骨气,也会挑客户,并不是每个单她都接。 前一阵何里就抛给了她一个难题,老房,单层,房龄上百年,房主70老人,目前独住,子女外派,在外省工作,不方便就近照顾。30平不到,老人却需要舒适温馨。 何里找上她时说,“别嫌弃房老人老,人家可愿意出这个费用。” 向南脑袋都要爆炸,难道还只是费用难题,是她能力问题好不,她啥时候到达这段位。 他可能永远不明白,她爱贴上他,可不是她胃口大,是他卖场容量大,她反而有发挥余地,经济宽裕只要发挥想像就好,那个反而还简单些。 何里似乎看不懂她,要么他压根瞧不起她,看她一直瞪他,还说,“不爱接,我找别人,这么小的单还挑剔,以后没单,不要来烦我。” 向南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跟着老太太回去看了看,也不远,就在市区,房子老旧,早期木樑结构,虽然很干净。她进房时,发现所用插线板也是老化淘汰了,她于是跟她介绍了新出的五控插座,这个必须换,超市便宜也有20块的,她拿笔记本记下,耐着性子说,“阿姨,安全第一。这个不能省,必须更换。” 单层靠近地面,是老人,时下流行的复式双层似乎也没必要,爬楼梯要转的头晕摔了不得了,虽然年轻独居一代是非常喜欢。考虑到客户年龄,对于这点她毫不犹豫打了叉叉。嫌不清晰,多打了好几个。 到雨季,梅雨时节,一楼,有潮气,潮湿容易发霉,容易滋生各种虫卵,她又查看了一下墙角,角落的大小柜子,依稀看到些深浅不一的霉点霉斑,当初盖房时只怕也没有作防潮处理。 虽然她目前主打是软装,但在这个城市毕竟多年,跟具体几个施工队也有实际合作往来,有些还是需要他们帮忙。 一一查看完,发现她这个,还不只是软装问题,在硬装上还需要适当处理下,卫生间的也多年,蹲式的只怕已经不适合这种70大龄的老年女性,选用一款坐式的,不至于久蹲腿脚麻木。同时还需要配合一款柔软的马桶圈盖,这个也花不了几个钱,不至于着凉了。 这还只是利用排除法出的初步方案,她决定回去还要跟何里商量一下,还要咨询下同行的朋友,毕竟真的是个难题。 混蛋何里要么也太看得起她了。她只有头大~啊~ 头大~~头还大~~ 这两天出差还是头晕的很,这个方案具体也还没有落实下来。客户也不急,就容她慢慢来,很好的老太太,还告诉她,不要有压力,不舒服以后还可以调整的。 向南向来是一有点压力便爱玩游戏,可以缓解,暂时忘却。 第3页 晚上收拾妥当,她也没急着进卧房,歪在沙发上还是种她的萝蔔,青椒。她比较喜欢这种低级不费脑的游戏,也喜欢种最简单的,虽然以她的级别,早就可以种些稀有品种了。她前儿玩时,系统还掉落了几个漫天飞舞种子,还有相思勿忘我。 何里每回看到当没看到,想不通女人心思,不知道有什么能令她一年到头不亦乐乎的。 他调他的台,她光盯着手机那小小屏幕。中间也是零交流。偶尔问她什么。她头也不抬,中间突然又高兴叫着,“啊......守望麦芒。两个啊。”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守望麦芒,什么玩意! 第4章 第 4 章 向南对待老太太这个小项目还是挺上心,虽然开始并不是非常乐意,也不是很有信心。 现在她在玩游戏时会想到,她网络的家何尝不是跟老太太一样,虽然她的虚拟币早就冲破上千万,到达可以壕掷千金的霸气,可她一直忙于工作,疏于管理,建造升级的一味材料,她始终没有收集完整达到建造要求,所以现实可悲的一点,她现在所居的还是最初级底层的小小木屋。 这根本不配她这个千万豪富的霸气身份,试想她堂堂一个富霸一方的农场地主,在夜深人静,梦归之时,却只能独居在那孤独的小小草堂。 她总梦到一片孤寂的夜空,她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孤寂冷寒与她相伴,在虚拟的世界,甚至虫鸣也不曾有过。 她想到这些,忍不住又贴到何里身边,突然有点哀嘁的叫,“何里......” 她想她虽然已经一把岁数快奔四,可在那片虚拟的天空里,她大概还是一个未成长的小女孩,她还是如十多年前一样,忍不住仰望身边的,看看他是不是也偷偷耕种了,如果有她需要的那味材料,那么他可以赠送她几个,她想她的房子要造的温暖些,大概她可以少孤寂一些。毕竟她网络有的是钱,她绝对可以抛弃吝啬,大方馈赠点他什么。 何里有点小惊悚,她甜腻的腔调无疑午夜梦回,家里刚好被她那样的灯光搭配。他想着准没好事,他正看财经,正是最为沉思时候。只是他还是本能看了她一眼,都已经自觉的挽上他胳膊了。 向南也在沉思,她的行为向来要快大脑一步,这时候何里正视起她来了,她又犹豫了,网络虽然也是休闲之所,可也是她精神休憩之所,她是不是要公开,与现实接轨,从此又是现实一样,毫无私人空间,甚至没得半点喘息。 她不是排斥何里。可她偶尔也会烦闷,也会闹脾气,也会有畅快畅饮的冲动,有豁出一切的暴跳因子。 但何里不一样,他是绝对容不下这些的,他太注重声名,太在乎他目前所获得的一切。太在乎前途,在乎工作。所以虽然这么多年,她没有多发展,多给他长脸,可她也没有多少过错,没有太出格,即使偶尔有些不愉快,那也许也都在他容忍范围。 看吧,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他总那么理性,那么理智清醒。 她想,也许她哪天偏离了。何里是不是会如结婚初他说的那么感性。 他会一直不放手?会拉住她?会告诉她,不要放弃,我们一起跨过? 第5章 第 5 章 一键浇灌完成,捉完了虫,接下来也没有多少事了,植物成长需要时间,明天一早起来收穫就好。 向南伸了个懒腰,总算从何里身上坐起。 她之前靠向何里时差点暴露了这个号。何里扭头看她时,她总算最后关头忍住了。只说累了,脑袋顺势枕在了他肩膀上。 他们有多久没这么安静的相处过了,青春时候的相依相伴,她就是喜欢这样安静的靠在他肩头,也不需要说上什么,静静的闭上眼,总感觉很安心,很温暖。 结了婚反而都忙了。 没有太深刻的记忆,似乎一直就困在奔波奔忙的脚步里。每一次的沟通还都是因为工作。孩子。家庭。 到后来,她不再说什么,在孤独寂寞的时候,她有了网络,有植物需要种植。 到现在更是,在一个子项目里她还玩了个江湖游戏,常年的作战,现在也到达40级,系统也是不停提醒她该结婚了。这个游戏她的币币7000万。足够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城市买上一套别墅,办上一场盛大的婚礼,费用完全足够了的,她最近也在努力的收集碎片,普通的钻戒她还是看不上,她是打算亲手打造一款绝世钻戒。 可她的爱情一直虚待。 她爬起来没站稳又倒下去,最终又靠着何里,他身上一直暖暖的,现在依然,令她本能就想一直靠着,说起来也好捨不得,所以这才是她一直纠结的。她不想暴露网络的自己,想拥有着一片自由惬意的天空,可她又不想对不起何里。 寂静中何里突然说,“要累了赶紧睡觉去,别感冒了。”他看她依着他,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沙发上,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的。 向南动了动还是没起来。关了手机,她打算闭目养会儿神。 老夫老妻就这点好。靠着他就像靠着最温暖的沙发一样,没有比这更华丽尊贵的了,还适合她体型。简直象量身为她打造的一样,磨合了多年,脾气秉性都摸清了。他忍着不说一句也好,真是动怒不高兴了。她顶多赖上三秒钟,很快就会分开。 第4页 有时候免不了会感伤,尤其偶尔听到一些伤感的歌曲。她也只回家时候玩玩游戏,也许何里从来也没有仔细关注过,她即使玩游戏时也带着耳机。 何里走进过她的内心吗,有试过去探究吗。除了他的前途和事业,他有真正关心过周边的一切吗。 他甚至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号。她网络有几个帐号。她都爱些什么。而她也不再年轻,也许他们这一代里从缺乏的物质里坚持过来,谈精神实在还太奢侈。曾经夜半抢包泡面都觉得甜蜜,今天吃着鸡蛋也觉得伤感了。那会儿没觉得他冷待自己,今晚她真觉得他有点冷落了自己。 是她矫情吗,还是她要求又多了。物质算有了吗。苛求起精神了吗。这样的一个夜。靠着他。至少不孤单不是。 第6章 第 6 章 清晨还是何里拉起的她,向南一直垂着脑袋嚷着再赖会儿赖会儿,她向来有赖床毛病,习惯了要睡回笼觉,要一下起床,总感觉低血糖,两眼发黑,浑身无力。 何里没饶她,大概昨晚挨一块儿太久了,睡得太晚今天都睡过头了。他又看了下表,还是非常懊恼,显然今天是要迟到了。 他拽着向南直奔了盥洗室,冷水泼她脸上,毛巾又塞给她,他自己又马上进卧室换好衣服。 往常起的早,他俩也不太在家用早餐,都是开车到附近早餐点吃点什么,向南爱吃小笼,点上一笼,要上两碗稀饭,几根油条也就够了,几年都这样,向南没觉得厌,他也挺知足。今天看来是顾不上了。 向南坐上车还感觉脑袋提不起来,她就这德行,没睡足,这一天去也是白去的,等到了单位,她还是要关紧门,趴着睡足够了才行。 何里明明很了解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反正她就一要死不活的小小工作室,可是他总苛求着她,没到周末,每天都准时拉她一同上下班。甚至他们单位的早会,也要抓了她一块面壁受罪。 他总说,你这吊儿郎当象什么样。或者说,没人管起来,这脱了缰的野马,堕落了有你受。或者再说,作吧作吧,就等着,作死自己。 哪有那么夸张,纯粹他自己想复杂了。就他爱一丝不苟。可她有着潇洒的潜质。喜欢颠三倒四。总也觉得可以新新另类一下,可以很新鲜,很有朝气。她也不是时刻在作。她就偶尔的放荡一下。 路上何里说,“报告明天给我,今天算了,整理好点,别跑一趟还白跑。” 向南没说话,压根不是她领导,可总领导着她,总要插上一手。 家博会的资料他难道想留一手,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难道是他有业务有想法。不是这个,干嘛派她亲自去。干嘛又那么急。完全可以过上两天,往常遇上她的项目,都是下班后她求他了他才能勉为其难正视起来。 原来也是他主动提出,单位地盘隔出一小间租给她。非常有限的面积,也只容纳得了一个她,租金完全要她自己负担,这么多年,她拼了老命都在赚租金。交完租,微薄的一点福利都不够她吃喝好。 后来她晚上玩游戏非常爱打一种怪兽,一上线就攻击它,因为可以掉下一种可奴役他人的奴隶卡,收集多了这个卡,她看群里哪个盖过她,她就在组团作战过程里冷不丁甩出一张,对方老怪她阴。她心里只剩下阴森森的笑,要攀登,本来就不能过于仁慈,奴役才是王道。 第7章 第 7 章 这次家博会并没有啥看头的,只是宣传比较夸张一些,比一般规模稍庞大些,还是在一个家居馆里,很庞大阵容的馆,这确实不一样,上层五层,前后两座,可又相连。一条长长的走道,铺着长长的红色地毯,仿佛又是一条通向星空的星光大道。两旁都是特色的一人半人高鱼缸。这过去小巧的,现在设计也非常的具小桥流水了,要么是风车草原式的迷你摆设,只放上几尾鱼任其自由游荡。 向南想起来还是被这个馆吸引了。她一路观着,当时就很后悔没拉着何里一块来。 她到那天正巧也赶的好。正是这个馆的20周年庆,还请了有名的女星来献唱助兴,加上家居馆的豪华装修布置,简直象亲临了一场格调高雅的音乐会。 家博会的她只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遍,领了一些宣传册也就是了。何里要她整理了交给他,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整理的。有必要她只想趁个休息日带他再走上一趟,身临其境感受下。实在不是她胳膊肘开始往外拐,只说人家的好了。确实非常好,摆设的家具家居用品也非常独特,价格还公道。 她边参观时还边想,他如果真的有需要,完全可以跟这个馆合作,而不是眼光局限于这种松散的家博会。家博会规模再庞大,每年不过几场,而且不定期,不定点,不稳定,后援薄弱,资讯也不及时。 她是想不明白他,工作上的,他也不太跟她多说上什么,也许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希望临驾于她之上,就是接受意见,他会接受旁人的,但却不可能接受她的。象他这样的男人,在她面前傲惯了,大概放不下太多自尊。一直考虑到这些。早会上她从来是默不作声的。 这么多年,何里事事抓着她,也许只是需要她的仰望崇拜,就如青春岁月时候一样,她年轻时,她瞧着他时,确实也是如他所愿,一脸的痴迷神情,大脑总似都飞走了,他说什么,她都听得迷醉,她瞧他,就是这个世界最厉害之人,她什么都听他的,事事都听他安排。 第5页 生下孩子时,他说,向南,你不要工作了,孩子没人照顾,家都不象个家。 她很快辞职了。 孩子长到三岁,他说,向南,你不能一直在家,长久呆下去你要与社会脱节了,跟不上我,叫我怎么爱你。 很快他留出了很小的工作室,她开了小小的工作室,孩子也陪着她在一块。 奔了三后,孩子读了寄宿,很快她就发现她成熟了,她做不到了,一切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何里交待的,她再难耐心去听,她甚至挺有她自己的想法。 对于这一点,向南尽量压制它,她甚至主动避开何里。她太喜欢稳定,安于稳定,甚至不知道这突然的变化是否会带来家庭的翻天覆地,她也没办法走进何里的内心,探听到他真正的内心。这一连的微妙变化,她不知道何里发现没有。 何里现在还在开会。她藉口没精神今天就没去了,大概看她确实萎靡不振,今天何里也没强求她,只叫她上午可以不用那么累。 早饭还没吃,向南不由打开了抽屉,办公室她一直备了饼干的,吃了几块,开了电脑,已经有好几封未读邮件,她点开看了下,除了几封系统文件,还有一封游戏的挂号,提醒她还有未领的俸银。 她不由靠向椅子,闭目先休息一会儿,她还是有点困意。 现实要能跟游戏一样轻松该多好,游戏她爬到了一定级别,再不用那么辛苦,每天都可领取可观的阶品俸禄。而她又多么的有独道手腕,发出了大堆的奴隶卡,每天睡大觉,她的金库里也是盆钵满满的,有的是人替她赚大钱,都是她的奴隶,系统自动都替她盘剥了。每晚收钱她都能收的嘴角掀抽疯了。 第8章 第 8 章 不知道何里能不能拼上去,毕竟是个大企,虽然他目前的现状,外人都是非常羡慕,觉得非常不错了。但只有向南知道,他的天空不应该只是停留满足于此。 刚才出去了一会,何里他们会议室是玻璃隔开,纯透明的,听不清楚说什么,但看他一个激情昂扬的,虽然已经三十七八的中青年了,还是似过去一样,在台上非常的闪光,很有一股子干劲和活力。 他虽然不太笑,可眉目并不冷峻,口才谈不上多拔尖,可说出的话,总会叫人记在心上。过去有下属犯了错,他虽然不至于大怒,可面色也不是很好,总是让人跑来拉上了她,着急的求她,南姐,怎么办,这下怎么办好。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每回他发怒,她就站一边不说话,乖乖认错的样,也不狡辩,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今天周一,刚刚还只是这一层大项目组的晨会,呆会儿他还要去楼上开高层会议,有什么篓子,还不是他担着,也难怪他有时也会动怒。领导骂他时,可能也不会太过于和气。 向南清楚何里很在乎这份工作,这么多年,她向来只是这楼呆着,很少去其他别层,或跟别的部门项目组牵扯上。 虽然她也很喜欢这楼,在老早刚毕业那会,她也过来面试过,可惜无缘,她三两下就被淘汰出局了。 这么气势恢宏的一栋楼,似乎贴上它,只是走进这里,周身就是镀上了一层金边,前途是坦荡荡的一片。 它有二三十层的壮观,但是至今,她还不知道最顶的头儿在哪一层。她有一次好奇,网络搜索了下。看词条介绍,第二把交椅俨然就是一位巾帼女同胞。她当时就非常的感慨,人与人的距离相差的也太大,这个世界一点也不歧视女性,而她怎么就那么发展的默默无闻,在门边里也找不到呢。 在这一行里,目前市场充斥的还是国外品牌,国人也似乎更看重于国外的设计风格。虽然她的客户不多,但有限的几个都是点名要欧式。重点,西化,洋气,有面子,一眼望去就上档次。 何里他们单位明明是生产型企业,却似乎也难跨过这个坎。客户依然希望国际化,整体格局需要洋气大气。 她有一回就没忍住嚷嚷了,本国五千年的历史文明,怎么就不大气了呢。 因为外跑时,何里更爱带上她,也不参与,就是带她看看感受一下。让她这个一直琢磨软装的发烧友,凭感觉看看,给点实质的感想,站在顾客的立场。她猜何里身为领导,可能知道别人都只会附和,并不好给出实际的观感。 她虽然还只有一间小小的工作室,可她的眼光是非常毒辣的,非常挑剔,一般的都看不上。 反正何里他们单位的东西,她从来没有一样瞧得上的,每回出去都是蹲着打哈欠。 哎,枉费她当年还一股热情的要往里扎,目前,只是目前,也就这楼还真的算像样气派。也许因为这个还不是该企的主打产品,所以一点都不太上心吧。 如果是这样,那么何里也是要怪闹心的了,他在企业的位置和地位也就并不能令他安生于此了。 第9章 第 9 章 向南10点钟给监工李国邦打了个电话,他手下有一批江浙的施工队,跟他合作得比较多,她想来想去,老太太的项目,地板还是给她更换了,换成防打滑瓷砖,电话里跟李国邦详细说明了下。 果然,李国邦直说了,“南姐,这不像你作风,这单子未免太小了,那么一点都不够塞牙缝。” 向南笑着说,“这是你何哥意思,给你们的不会少,你找两个人,仔细办好了,找些价位中等的材料,价格适当优惠一些。” 第6页 向南这会儿也是猜测,以何里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大发慈悲,只怕这老太太也不简单,不是她本人,也是背后有一层这利害关系,何里每天很忙,他也不会太多说什么。就象她跟李国邦的合作关系,他心里清楚,所以他那头有个需要,他更愿意交给她。这点小恩小惠她也很乐意跑腿,最主要长久的关系,相对来说信任一些,只要一句话,不需要多说。 就象她这事跟李国邦说了,就不需要挂心了,等他找人忙完,她再看看怎么布置就好。 李国邦稍后又发了封邮件过来,他合作的是相当多了,这地方干了很多年,有些客户有需求,他也会直接找她,她能干了给她干,干不了找别人。 向南还是点开看了看,发给了她一个客户需求,这还是一个郊区商业广场中心,需要地中海风格或者南美风格。 哎! 她到哪里找地中海的。象他们硬装,这种风格简单些,打个设计图,整点相关的就是。这全套的她从哪里变出来。就是找何里都没用,他们公司的产品,她都看不上,客户哪里还能看的上。但是她还是想等何里开完会下来,跟他说说,没准经过他一套说辞,客户改变了喜好风格也不定呢。这都没定准。何里每回跟人谈判就爱来这一句,末了他说,最主要赚钱,有人气,有氛围,有稳定客流,有后期的服务保障。 他们项目组每天都挺忙,何里今天早餐也没吃,早上领带还是进公司前,她给他一面镜子,提醒他整理好一些。他本来一丝不苟的人,今天确实匆忙了些。现在她也是担心,他俩一向很少这样,她知道何里工作上多认真多在乎。他要出个偏差,她绝对一样跟着没好日子。所以她向来都比他还要古板低调一些。穿戴非常保守,在单位话也不多。 何里跟着领导下来的。这个领导向南也见过,基本每个月都会下来视察一下。单位里他们员工这会儿都跟着站起来叫周总早。 向南在办公室都看得到,也听得到。她不是他员工,她也就偏头看了看,没出去。 何里边走边说。 这位周总边听边点头。 他们俩进办公室后,隔着玻璃她也听得到热烈的掌声,具体不知道说了什么,依稀听到这位周总说,很好,很好。 过了一会儿,何里又送他出来,她刚好口渴在门边倒水,只听到何里说,“这一季度的总体销量还是不错,新员工培训也一直跟进,厂区那头以后还要逐步安排一下,让他们轮流进厂接触操作一下,了解些实际的制作流程。” 周总说,“小何,你这想法挺好,就按你的想法来办,这个部门虽然成立时间远远没有其他的久,但单位也是特别重视。作为新开闢的板块,领导小组一直提到,也很关注它的每一步成长,你们内网也要派几个人手逐步跟进,这个动态要相连,碰到实际难解决的问题要及时上报,方便他们后勤部门第一时间能提供援助和相关的服务。” 他们很快又走了。向南坐下一直默默念叨,不是偷听,绝对不是,最多算旁听。 第10章 第 10 章 这一天也没啥事,中午随便叫了个外卖,何里似乎出去了,反正一直没看到他。 上午她还去他们办公区域列印了几份文件,何里办公室门一直关着,也不见里头有人,这一层全玻璃隔间,一切都是透明,她也很自觉没问,毕竟她怕何里不高兴,在工作场合,她一向随了众人叫他何总,何里还是叫她全名,大概这名字好叫,在家也向来这样叫。在外从来这样不亲也不近。 她向来也不排斥,感觉挺好,不管在哪种场合,也似乎她天生就是个大众普通人群,总叫人存了一份亲近,他们单位稍年长的也都叫她向南,年小的就是叫她南姐。 有时候女领导下来,也会到她办公室询问她,向南,何里有说去哪里吗? 他的行踪应该告诉了你吧? 这些她哪里知道。 何里一天都是非常忙碌的,而且大多时候并不在。到了下班时间有时候又是回来开个会。这时候顺便一块回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下班先回家,总要做好晚饭了。给他发了信息,他才会说马上回来。 读书年代何里是物理拔尖,全国比赛在头几名,那时她以为他未来会是一名亚洲式的天才牛顿。谁也想不到他会干上这行,有时候,她觉得现实埋没了他,有时候她又觉得作为丈夫,这样其实也挺好。 如今30多了,偶尔她看着他也不免哀伤,虽然女人都喜欢赚钱的男人,虽然她也确实挺感觉不错的,可每天看他只是为个钱财奔忙,过去的抱负理想似乎都随风远去了,未免也会感同深受伤感起来。 有些男人,他们一步步奔忙,有房有车,公司做大,世人看他们成功,他们在外人眼里,也确实是成功的,可对于何里,她看着他从天之娇子,到特别推荐的天才,到一步步放弃学科,到走到今天,没钱时她哀伤,有钱了她还是觉得哀伤。 牛顿和希尔顿,哪个更成功,哪个贡献更大,要问她。她也答不出来。 女人是更喜欢牛顿还是希尔顿,她也老是忍不住在心里比较。为这点也真是较劲死。 何况他的外形也带点柔和的光彩,没有那般男人,可也不阴柔,清俊的小生形象,穿着紧身的击剑服时,很有一股子冰上舞男伴那样的修长身姿。当然不比那些男伴身姿灵动,与那相比,似乎又要硬朗上几分。 第7页 哎。一个30+男人,常年奔波在世俗的追名逐利里,曾经的那点才气只怕都尽数消磨殆尽了。有时候她很想问何里,这么多年,你后悔吗。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他。偶尔夜半她醒来,也会听到他象是背公式一样,似乎梦里也在挣扎。从事了目前的一份工作,他的第一专业因此放弃了。在普通人眼里,只怕也觉得挺好,但真的就只是这样吗。 第11章 第 11 章 快下班时,何里还是回到公司了,他又一头扎进办公室,过了一会又给向南拨了电话。 向南已经有点昏昏欲睡,她一天里实在是闲,可是何里又规定她必须跟其他员工同点打卡下班。理由是不能由着她掉队,没纪律,松散放任惯了。 就说他吧,总这么刻板,一板一眼,这种稳定安定年代,哪里有似过去的,网络玩游戏时,他们都随便的很,思想都先进,象她挂号网名就是喷喷呛的小辣椒,有时系统里语聊,大家都是直接叫喷喷呛家的小辣椒。她这时总忍不住笑,她原来取名时没想过这一层,现在细想,何里还真有点婆妈的本质,大概领导当惯了,总爱管人。大概人家想到他,也是要忍不住被呛了一样打喷嚏的。 这会儿她懒洋洋的过去,何里也没抬头看她。刚才电话里是叫她收拾好了,到他办公室等他,一会儿一块回去。 他一惯爱简洁,办公室虽然很大,也只摆放了一台办公桌和几张椅子,电脑旁放了几个文件夹,一部电话,其他都是空荡荡的。窗外风景还可以,窗子又大,他喜欢通风透气的环境,在家窗户也是必须打开,这时候已经不早,天黑下来了,向南还是起来去关了窗。 何里说,马上就好,一会儿去趟超市,多备点吃用的。 也确实,就剩几瓶辣酱了,孩子不在,对吃的,他俩就很少那么上心了,每个月去一两趟超市,塞满一购物车,有时路过水果批发店,后备箱还要塞满了再开回去。 日复一日,都过厌烦了。两个人也没话可说了,彼此都非常了解。 向南感觉无聊最终还是拿出手机玩游戏了。今天早上起晚了。她的菜还没收呢。 她点开登录进去,已经全部显示成熟了。昨晚浇灌了多次,长的很好,比平日种植多收穫了几个。 系统又提示她可合成新品种。她想了下还是算了。她就是这样,即使玩游戏,也很小心,在现实,她虽然叫着新新人类,实质上却也不太爱接受新鲜事物,似乎天生的缺乏冒险精神,新出来的小个品种萝蔔,有时超市特价,她也不太购买。 何里已经忙完,正收拾东西,看她又在那盯着手机,不由又大声叫她,向南,你还走不走,还想一直赖着了。 向南抬头看他,有点恍神,一下不知道身在何处了,似乎又是在家了一样。她感觉腿有点麻,何里已经走过来拽上她往外走了。 她上班向来穿的半坡跟,被他拖着怎么也走不顺畅,何里又说,都饿晕了。就你还爱墨迹。 行了,谁在这耽误时间的。 今晚他俩还是在外用餐了,何里说吃完再慢慢去逛,多买一些,日用品也缺。 向南到底兴致也不太高,这几年都是这样过。她有时看到小年轻们,女孩在前面推着购物车,男孩在后个子高些,正好可以搂着共同推车,她就觉得很和谐美好,超市这种,家的感觉,就是一男一女,这么亲密的,不似他们,等到有钱,都已经半老徐娘,都是何里推着车,她在一旁拿货,不近也不亲。似乎就是普通的朋友亲人一样,没有太多异性的浓浓爱恋,她有时想抬头望望他,也忍住没回头,虽然他个子也挺高,也完全可以那般亲密,只是想想这半大不小的岁数,她感觉也难丢起那老脸。 这总是些无伤大雅的遗憾,甚至算不上是个事,可在夜半清冷之时,细想起这些,她总感觉有一份酸楚的滋味久久瀰漫不散。她甚至不敢去想像何里要爱上了年轻女性,是不是就会很遵从本能的去实践这些。他是不是就会有了这种青春的跳动。一个人的心,太难去走进,也太难捕捉,更何论去抓住。她有时伤感起来,只发现他们儿子才是唯一真实存在的。 第12章 第 12 章 晚上吃用这家是惯常来的,十年来在这消费过不少,靠近家门口,已经有些年代的一个文化广场,这里布局还是有特点,呈现凹凸两种造型,凹面那一座基本是复古风格,庭院廊台式设计,以传统的中国菜系为主,占地面积也相对足些,也承接婚宴,生日派对,师生告别宴这样一些相对来说有点项目性质的单子,凸面那一座则侧重现代便捷生活风,快餐或西餐为主营,休闲类的咖啡茶吧也不谋而合的聚在这一边,比较小资小调一些,也提供音乐式的点唱服务,平常还是这一边要热闹一些,价位也相对普通些。 向南这会儿靠着沙发椅,何里还在吧檯点餐,是她坚持选择的一家中性设计的餐吧,综合性质的,说白了什么都有,中餐西餐都有,要火锅也有,甚至盖浇饭类也提供了。 先端来了两杯果汁,温热的,这时候并不是炎热的季节,她端过一杯拿吸管无意识的搅拌,看到何里又走去了另一个窗口,不知道他还要吃着什么。已经过了青春岁月,那会儿仅仅买上一杯珍珠奶茶,也能喝的心满意足。现在都是加上几粒奶糖,在家自己泡,果汁也甚少在外买,也是在家现榨。 第8页 本来何里提议吃个自助餐就好,可她不喜欢那边装潢,没有这边沙发椅的舒服,一张特色的圆桌配两张单人沙发,场地空旷,伴有轻音乐的优雅音调,很雅静清心,工作了一天,这种优雅的环境最适合两人独处享用美食了。 何里过来时,她已经喝了三分之一的果汁了,他刚坐下,又端来了一些点心。 他说,呆会儿还要上冷碟,每样都点了些,要的小份的。他自己是喜欢风格多样,到了他这年龄,光填饱肚子式的就餐那已经远远不够了,花样多一些,美观一些,他才能不会搁下筷子。 向南没说话,其实她不太饿,她办公室向来放了很多零食,不过,她从来没跟他说起过,怕他事多,这点又要管上来了,所以干脆当个冷心肠的,他再没吃,饿得慌,她也选择视而不见,毕竟就是饿几顿也不会怎么样。 这间餐厅的老闆他们也认识,当年这里的设计还是她一个师兄全面承接设计的。所以她一直很喜欢这里,要她负责,她也就不会那么喜欢了。自己那点道行,她自己心里是非常清楚。师兄的设计向来是国内顶一顶二的。经过了10多的漫长岁月,到达如今也没有过时,这点还是她未曾想到的。因为她有时吝啬的恶念发作,她就想着法子要收回成本。她现在坐在这里,看到这些发旧的沙发配套,巴不得他们赶紧更换了,要再更换那就需要找她了。经过这10多年的打磨,她难道还能连这小小的餐厅都布置不来吗。而以师兄这几年飞速发展的声名地位,难道还会承接这么小小的单子吗。? 她要好好想想了,等他们真的找上来了,那她以后跟何里过来用餐,还能更感觉好一些,十年的发展,毕竟也不是过去能再比的了。时间赋予的一些东西,一个时代的发展变化,靠去回忆比对需要思索查资料,可由这些物质来呈现,感官上却是可以一目了然。 她跟何里也许错过了过去,可她还是想好好的,努力的,这样也许还不至于错过未来。 第13章 第 13 章 向来到了周二就开始正经忙碌起来了,似乎周一只是对于过去了的上一周,哪至上一个月上一年的归纳总结或反省,是吸取教训,又是展望未来,这么一个过渡或转轴的一天,不知道旁的,反正何里他们公司向来就是这样。 一大早,又是早会,每天会抽出打卡后的最初15分钟。每天都是如此。向南看不懂何里,反正她工作不讨厌,可每天最讨厌的就是这个15分钟的早会,不光只是何里主持,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都要参与,都要上台发言,不管对与错,公司未来的走向发展,每一个员工都要参与并考虑它的发展推进,还要总结过去了的一天一周工作的心得,还有对于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计划,这一周必须要有一个细緻的规划。台上大致描述了不说,还要写成总结报告。每周五放假前还有一个周报告。不能怪她抱怨,因为连她也牵连其中。 你太严了,这谁受得了。她有时觉得累了就这么赖沙发上。何里拖她也不起来。她小小办公室还是放了一组沙发,偶尔接待客户之用的,当然客户没几个,向来也都是摆设,供她自己享受。 何里到了周五就是这样对她万般无奈,她的周报告总要拖到周一连同周计划一同发给他,那还是草草几笔。 这时候她和何里坐一块,台上是单位骨干康勇主持,今天是轮到他,除了周一是何里雷打不动主持,其他时候看行政安排,公司每一位员工都需要轮流上场。 康勇主要负责项目跟进和客户反馈这一块,他在公司也很多年,大学没毕业就被何里从他们母校挖过来,何里一手带出来,现在算何里的左膀右臂,有了他,何里轻松不少,也很放心信任。 他这时候说,昨天我跟何总私下也详细讨论了一下,上个月我们的业绩是非常可喜的,何总说昨天上层去开了会,领导层是很满意,也夸赞了一番,对于我们整个部门的工作也给予了肯定和表扬,也决定给出一些激励奖励政策,这个具体还要看何总接下来跟领导层的协商决定。 这时候掌声起,何里也抬手说了一句,这个事我过两天具体开个会专门说一下。今天主角是康勇,大家还是认真听听他接下来的想法。 大家一致又注意台上,康勇点了点头,接着说,我昨天比对分析了一下原有数据,发现了一些问题,今天主要说说这个。我们的资料库现在已经有一定沉淀,这个大家打开电脑登录后台都看得到。但我昨天分析了一下午,这些数据是很可观喜人的,但我们现在还有一个薄弱点。就是我们光是一味开拓新客户,注重资源开发。对于已经形成合作意向的老客户,忽视搁置,甚至于长时间置之不理,我昨天抽出了个把小时逐一查看了下,基本长达半年一年,甚至三年都没有人再跟进,或者作任何产品的意见反馈。这些看起来问题不大。但长期下去,对于我们产品的后期发展及改进是非常不利的,我们这一行,市场瞬息万变,未来会流行什么,这不能光靠我们主观来凭空想像,这样的一些是需要由客户反馈上来,由客户主导,贴进时代需求,市场需求...... 康勇还在分析解说,他完全可以形成文字报告直接发给何里,或者每人发一份,向南真觉得要听磕睡了,不是何里一直不悦的拳头捅她腰。她真要睡过去了。 第9页 这些东西她真的没有丝毫兴趣,而且跟她没一点相干好不好。 中间何里还凑她耳边说。你认真点听,这个月会出来一项调动分配,我跟他说了,你也要参与。 向南懒得理他,是真不明白他,她何时受过这罪,依她这会儿,应该翘着二郎腿在那煲电话粥了,或者给李国邦催一下,同时不免套些话,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内幕私线,他认识的人多,施工队又好几个,老乡牵老乡,人脉那是槓槓的。哪里需要这长篇大论。 第14章 第 14 章 接近中午时候,何里突然要外出。 本来在早会结束后,他跟向南约好中午一块到楼下用餐。 临走跟向南打了招呼。 向南紧赶出去,他已经下电梯了。 向南关了电脑,到他们办公区域,正好康勇办公室门开着,他还在,何里有事一向会交待给他。 她走到桌边就问,“怎么回事?你们何总最近总不见人影,原来也不见这么忙?” 康勇看外头区域都没人了,走过去关上房门,坐下慎重说,“这个事本来何总打算过两天开会时一块公布,因为前两天领导层已经作出最后决定,升任他为分公司总经理了。” 向南说,“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没跟我说过。” 她可是他的枕边人,一丝消息都没透露的。 康勇也无奈摊手,“这是公司内部决定,还没有最后开会公布。估计他也不好透露。” 平常一般听到这种消息肯定是高兴,但向南毕竟不是青春女孩了,她一路跟随何里走到今天,虽然说不至于大风大浪,但毕竟也共同面对经历过一些。 何里到底有多大本事,她难作出判断,也不敢妄自揣测,但这样一个位置,目前对于何里来说,以他的年龄,他目前的阅历和见识,他是不是能胜任? 向南这时候的内心是复杂纠结的。她下楼吃饭都寡然无味起来,何里也没有打过电话。 刚才康勇还说,“要相信何总,何总行事一向谨慎,考虑的也比较周到全面。” 她哪里做的到那么淡定,没有见到何里,没有问清楚,她想她这一天都不会好过。她不是心思重的人,也不喜欢积压着一堆问题瞎烦恼。可是这事,太出乎她的意料,而且事先没有一点徵兆。 她虽然向来喜欢厉害的男人,也一直以何里为自豪。可她也不曾想过,他一下这么厉害,到达一个她从来没有往那设想过的高度。 这事,要她接受,绝对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也需要何里拿事实来给她信心。 向南一下午忍着没打电话过去质问,何里也不可能电话里跟她说这些。下午李国邦来电话说,老太太那边已经派人过去了,她说好,也没心情问他别的了。好容易挨到下班。她一秒也没多呆赶紧回家。 何里当然不在。 她坐在沙发上,光开着电视在那发呆。 何里曾经说,“男人这一生,要成就的有很多。可是向南,我在你面前,一直就想做个简单而平凡的男人。” 她那会儿还歪他肩头,一直笑,“可我看你就是个不平凡的。你在我眼里,是个不一般的男人,我就是喜欢你的不一般。” 何里当时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之后的有一天,他突然又说,“平凡而简单的工作,能每天踏踏实实干好它,我觉得这种才不一般。” 她当时忙着手机收菜。忽视了这些。可是现在还是坐在这里。她突然又很喜欢他只是普通平常的了。 免得她象现在这样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种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第15章 第 15 章 何里回家时一身疲惫,难得一进门就松开领带,坐在沙发上换了鞋才叫向南。 向南因为等他不得早回房休息了,这会儿听到声音早起身穿衣了。 何里刚叫了一声,就见她出来了。 他说,“还饿着,要么炒两个菜,陪着我吃点,外头一般饭菜现在吃不惯。” 向南笑他,“工作上不见你挑剔,现在生活上你是尽挑剔了。” 她很快进厨房了,正好她也想着和他谈谈。 何里开了电视,看时间也不是太晚,还没到九点,本来跟几个合作商谈完还有一场酒局,酒店都已经预约好了,可他还是藉口回来了,多年征战,也就是那一套,已经有点厌倦。 他闭目靠着养了会儿神,向南已经叫他了。 向南说,“这么晚了,还是吃清淡些,就炒了两个素菜,你酒也别喝,倒点温水意思意思可以了。” 何里坐下后,她又进厨房端了一盘馒头出来,现在煮饭还不定到什么时候,还好之前她担心他可能忙过了头,备了几个馒头花卷。这会儿热好看着也不错。 何里说,“你也坐下。” 向南依言在一旁拉开了椅子,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看他一眼,带点责怪语气,“往常也不见这么忙!” 何里说,“这也没办法,男人年龄上去,担子也会逐渐加码加上去,所以一直也不敢松懈。” 话都说这么明了,向南还有什么不明白,她默默喝着水,也没再多问什么。 何里也不是个因旁人之言而轻意动摇的人。 她一向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尽量妥善安排好家事,不再给他添忧。 第10页 一会儿安静下来何里又问上何悠的事。 向南只能老实交代,“这个礼拜大概要回来了。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前几天还打了电话,闹着生活费不够了。” 何里说,“别给他太多,够他温饱就好,学习阶段,哪里有那花费,有点钱更是心不着家,玩野了。” 向南说,“行,你还是专心用餐吧。这个我心里有数。要过度苛刻,他现在正在叛逆阶段,我也是怕他走了歪路,动起歪念。” 他们俩没再多说什么,向南坐了会儿也就走开了。 刚才何里那话意思,看来这担子他是挑定了。 已经实锤,没有还转余地,过两天开完会,他只怕今后比这还要忙了。 男人工作上的事,她向来接触不多,也不是太能理解,只是何里上去是上去了,只是他一向对她也没多少宽容,只怕会一开,他对她的要求也会加码上去,不会再容忍她不思进取,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小工作室。 她都不用瞎想,到时候肯定还是那句,向南,你不能跟上我,叫我怎么爱你。 何里用完餐,没再叫向南,洗了碗盘,他又回客厅,坐着看电视。 向南房里叫他,“我困了我先睡了,碗筷你搁水槽我明天洗。” 何里走房门口说,“你睡吧,明天早点起,咱们以后早上还是去跑跑步。年龄大了,不健身不行。” 向南蒙了被子,直挺挺躺着。就说吧,这男人从来就不会放过她。 第16章 第 16 章 何悠脚底踩着球,他穿着10号球衣,一直踢的中锋位置。今天的比赛还是平局,赛完了他也没走。 同桌郝安过来拉他,“何悠,你还不走,去洗澡啊,一身泥污难不难受。” 何悠跟着去了。边走边说,“下一场咱们再输就要被淘汰出局。” 郝安说,“友谊赛,重在参与,咱们三班尽力了。” 何悠说,“不行,咱们得从长计议,从明天起咱们队集合了每天下课踢半小时。” 郝安听了一下叫苦,“其他队员只怕不愿意。” 何悠说,“那你就逐个去通知,只说队里安排,我是队长,这个必须听我的。” 这种友谊赛每周抽出一天下课后会进行一场,胜出的那队能代表学校参加省级的比赛。是他们学生自发组织,球服也是自掏腰包,象他这个月的生活费都垫进去了。 何悠非常感兴趣,他们队里的都是足球爱好者,虽然叫着苦,但还想留在赛场就必须有付出。 他回宿舍又思考这个,同宿舍只有周军是队里成员。周军还是前锋。 他看到周军就说,“你今天太冒失。” 周军说,“哪里。我不知道。” 何悠指出一点,“你今天还中场进球,你当自己小贝。” 周军说,“这你都注意到了。” 何悠说,“虽然是友谊赛,咱们也要认真对待,要扎实来踢。” 周军不服,“我很认真,但我这次是求胜心切,反而失误了。这一点是我的错。” 何悠没有责怪的意思,他拍周军肩膀,“我刚跟郝安说了,咱们以后下课每天练习半小时。争取下一场胜出。” 周军立马保证愿意为足球牺牲奉献。 何悠细想了想,总结分析得出,“咱们练习有限,队员之间还不够团结,还没有培养出默契。后卫防守又太忽视太薄弱,只攻不守也不行。” 眼看天黑下来,他俩又拿了饭缸边走边说进食堂,这时候人已经不多,窗口并没有几个人。也不需要排队。 何悠先打了两个菜坐在靠窗那边餐桌上。 周军走过来时对他说,“看到了吧。这一届的校花叶蕊在前头,美女也这么晚过来吃饭。真是不应该。” 何悠懒得抬头,“吃你的饭,人家会注意你。” 周军说,“可不就是,她一直往咱们这瞧呢。” 何悠笑说,“可不,你脸上有饭粒。” --- 何悠一大早拿了两本英语词典,在学校操场边跑边记词句。陆续有来晨练的。 有同班的见怪不怪,打了招呼各忙各的。 以前有不了解的,就会非常好奇。 何悠说,“我带着问题奔跑,不感觉累,还很有劲。奔跑起来有劲,记忆也深刻。” 这会儿他慢慢的跑了两圈,看到有女生也往这边过来,不由放慢了下来。 正是校花叶蕊,正不缓不急地走着。经过他旁边叫着,“同学,你哪班的呀。” 何悠左右看了下,没发现别人,只能直视她,“叫我?” 叶蕊说,“是啊!” 何悠冷淡道,“我不认识你!” 他又开始慢跑,叶蕊在他身后叫道,“那认识下不可以吗?” 何悠头也没回,不知道女孩子有自己的同伴同班同学,找他干什么,他要结交的也只有足球爱好者,他们目前后备力量也有限,还要物色两个替补人员。下一场的比赛,才是他操心的! 第17章 第 17 章 吃不消! 向南向来觉得女人是天生不爱运动的动物,反正她就是,尤其是跑步,慢跑对于男人来说是健身,对于女人简直象不可忍受的酷刑,虽然看起来很慢,可腿还是酸软。 第11页 她也不是全排斥运动,象瑜伽她就很喜欢,只能说,相比于户外,她更喜欢室内的一些运动,健美操也不错。 她实在感觉无力,还好何里备了条毛巾,他毛巾给她,他又一个人往前跑去了。 早上出门前何里说带条毛巾时,她还嫌他事多。 何里说,“一会儿出汗擦擦不错,出汗又吹风,我是怕你着凉。” 她当时还说,“哪里会那么弱不禁风。” 何里却冷声说,“每回躺床上叫的那个,可不是你。” 简直气晕!不知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8点到公司时,正好遇上电梯高峰,居然还有熟人说她气色好,向南笑笑没话,她看向何里,他是西装笔挺,面色一贯平静。 进单位后只交待她别懒散,“一会儿开会,今天你上场,你都多久没登台过了。” 他一大早都提醒她好几遍了,她又不是他们部门的,顶多拿过去案子吹两下呗! 向南为确保无误,临时还是起草了一份稿件,所以说,不是谁都能当总统的,总要这样演说,天天都要睡不着。 她上台时,目光角角落落里都巡视了一遍,这才清冷着一双眸子思考怎么开场白,今天她是何里的妻,这个更多了一份压力,同时也是动力。 她虽然不太上进,可她也不是个图矇混过活的人。 她还是决定谈谈她的感受,何里他们那块的毕竟不是她好插手的。他们单位也并不见得需要她来介入。 她于是说,“都知道我栖居在你们何总这旁边,好听点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现成资源不利用那叫浪费。” 大家一片笑声,她也无声的笑,看到后排何里微微皱了眉她没再开玩笑,一本正经说道,“软装从事的这10年,一路走过来,成绩不多,磕碰也不少。前阵子你们何总还给了我一个非常小的客户,非常小的面积,初始接的时候,我心里是挺不高兴的,感觉他薄了我面子,是在变相指责我这十来年的不思进取。我后来也扪心自问了下,也特别制定了一份表格,将我这十来年的成绩,以及得与失,都全面记录了下来。 我这中间的进步,我的得意之处甚至包括得意之作,我所面临过的艰难处境,以及我接过的客户投诉。我全面都一一的反思了下。 这一路走来,走的也并没有多么一帆风顺,但你们何总拉着我,一直也没有放弃。 也因此,走的再颠簸,我也还是一路走着,并没有被打倒而彻底躺下了。 ......” 向南下了台后还是感觉脸有点热,她也没再看向何里,不知道他听了这些会有什么感想。 发言完,大家照例热烈的掌声,也就散会。她也直接进了自己办公室。她也是刚刚说时才想到,也许老太太的案子还真的没有太深层含义,也许何里是真的在变相提醒,只是她都不想去细问。要是确认了,她老脸都没地搁,她只当帮他忙就好! 第18章 第 18 章 何里中午过来了一趟,向南正吃着饼干,看到他敲门,赶紧脑袋一闪,借着电脑挡着擦了擦嘴。 何里走近后说,“一块下楼吃饭。免得以后又要指控我虐待你了!” 向南笑了笑,“谁让你非抓着我上台。你还管我说什么。” 她说着起身整了整衣服,拿起小包对何里说,“走吧!还是老地方!” 何里如果在单位,原来时候他俩都是楼下用餐,有时候也吃个快餐,不过随着年龄增长,口袋渐丰后,何里会主动选些高雅安静些的餐厅。 有一阵向南也迷过西餐一阵,当然她觉得毕竟在本国,也西化不到哪里去,她通常会特别要求肉老些,她不喜欢太嫩半生不熟的,她怕自己年龄大了,消化不了,何里跟他一样,肉质嫩的,他俩都情愿吃豆腐,烧的好,浸了肉汁,简直比肉还好吃。 所以想来想去,向南还是选了这家,西餐厅里就餐的会比较斯文些,大概国人把这当追求,也有可能是不熟练,叉子用着生疏,自然都聚精会神小心翼翼起来。 她这会儿切了一片肉,叉上了慢慢的咬,一小口一小口,顺着纹路小口撕下来。 何里又是皱紧眉头看她,“就不能有点样子。” 向南四周看了一眼,不快道,“又没人,再说我还不饿。” 她确实不饿!她原来不会,现在刀叉随随便便甩,在家吃中规中矩的晚餐,她也爱用起叉子了,叉水果,叉丸子,叉鸡蛋,叉肉。何里就没她手脚灵活。不知道用左手叉着再切,一会儿半盘就吃完了。 在家她还叉着苹果再切,再没切到过手! 干净又卫生还省事!所以说,西洋玩意也不是全无用处。 何里看她吃的那么慢,又说她,“下午我还有事,陪不了你。我吃完要先上去了。” 向南说,“你去吧!那我多坐会儿。”又仰头问他,“我如果翘上半天班,不会怎么样吧!” 何里反问她,“你觉得能怎么样?” 向南不再多话,只说吃完就上去。 目送他离开!她默默的低头吃东西。 她只是偶尔会有一点缅怀情绪,象现在,她就有点沉静在过去里,很感慨十年的一眨眼。 虽说是老地方,其实已经很久没来了。因为何里越来越爬的高后,越来越没闲情时候了,很难得还能抽空陪她吃饭的。 第12页 今天大概也是因她早会露了一番心思。他因此特意表示一下吧! 她想着,她其实也是没话找话,早会上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这几年,在单位,她不太见到他,晚上,他回家的也晚,他俩面对面安静独处的时间真的是少之又少。 她现在也不太明白他心思了,就象她曾经还猜想他介绍的那个老太太大概是有其他背景价值的。可是工地都开工好久了,他也没再过问一声。似乎已然忘记了一样,就象过去的无数案子一样,过了她的手,他就全然放下了! 他一个男人,什么事都闷心里,她也不好过问。连孩子偶尔回来都说,老爸真难处,说话除了开口训话,似乎就不会别的了! 是不是做了领导的后遗症。真是越发不可爱了!不好相处。她也发现了。她现在甚至都不爱跟他主动说话,甚至想避着! 第19章 第 19 章 何里没走开那么早,向南回公司时才1点,她探头看了下,何里还在办公室,其中一个经理小顾在门口看到她,过来夸张说,“南姐,你今天真感性,我们几个吃饭时还聊到,还是南姐真实,象活在现实中一样。” 什么呀!好像她过去是个塑像,她整日在这都不是活人! 向南笑骂她,“好样,马上上班了。还想过来聊天。” 小顾说,“不是,就是今天你很以情感人,我们私底下都在猜测你跟何总情浓到什么地步呢。” 她明明在贬他们何总,明明在表达不满好吧! 随口道,“哪里能浓,每天被逼着受罪,还羡慕什么呢!” 小顾说,“这不一样,看着是不亲,可总觉得好亲噢!” 也许吧!毕竟他们已经相处十多年,这种亲情是融入骨血里了的。 看到何里无意识的抬了下头,向南赶紧撤了。 她下午向来也不忙,但还是开了电脑,网络里浏览浏览,看看能撞到什么单子没有。 她就是到处熘达,也不急,主要忙起来也很烦,累得要死,她暂时还有钱吃饭,万一这个月还是没多大进展,她顶多闹闹何里,暂时欠着下个月一块结了就是。 何里临走前又跑来她办公室,向南以为他要交待什么,不想何里说,“下班别急着走,等我回来,我会尽快赶回。” 向南本来想说,你开车直接回家不就好了,她先到家还可以收拾一下,顺便做好饭菜。非得这样来回折腾,费时费力。 不明白他,看何里一脸认真,不象只是没事随便说的,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最近也是难得看到他还能放下架子过来找她,过去总是一通电话交待完事。 他也不是什么摆领导架子的,只是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了。 向南一下午都在专业网站里看帖,有些精华帖,置顶帖,她还是会看看,每回点出来,看完页数才看标题。 说出去的话有多少真实性,说起来可以很感性,可一行里呆久了,说真实的,她都有点麻木了,也多少有点厌倦厌怠,这也有点象她跟何里目前的感情状态,谈不上浓,可也没想过改变,走到这一步,大概是大部分普通人都会经历的吧。 困在枯燥乏味的熟悉环境里,多少有些低沉,也许何里也感觉到了吧。虽然她说出的话向来半真半假,隐藏的情愫居多。 帖子也看不进去,一辈子还有很长,可她总觉得她的一生都浓缩在这里了,她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挣脱,可很快她又否定之前的想法,她也害怕突然的一无所有。她奋斗半生的这一点成绩,她为之付出全部青春的这一段感情,如果就是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她想她也会生不如死,似乎又是彻底放弃了她的整个一生。她今后生存的价值都不存在了。 她目前只是有点低迷,有点开小差。不可能这样就到了更年期,可是她的困扰一点也不少。 第20章 第 20 章 何里下班前准时回来了,向南本以为他会回办公室处理些事情,没想到只是到她这边,叫她收拾好可以走了。 向南想不出他有什么意图,今天本来就是周五,明天原则上她可以不用来了,至于何里,不清楚他,小悠还不知回家了没有。 她上车后忍不住提醒了下,“何悠这个礼拜回家,你别忘了。” 何里却还真是把这事忘了,他皱眉看向向南,“你怎么不早点说。” 向南说,“我不是提过,他闹着生活费不够,准又回来蹭吃喝了。” 何里惊讶道,“那你也没转点钱给他。” 向南说,“反正也近,周末他会回来,又不急。” 何里说,“那先回家。” 他们担心何悠离得远管不住,前阵子手机也给他没收了。只有周末回家才给他玩两天。 他也是去年去读的寄宿,离开他们的掌控,这小子周末经常不回家了。 何里没再直着走,绕了一条比较不堵的通道。 路上何里说,“本来难得一个周末,想带你去一家新开的特色餐厅,这个老闆也熟,老客户了,还想找你感觉感觉。” 向南闭眼靠着,没说话,她今天就厌厌的,特别烦工作。心想,还好儿子要回来,只是为工作去吃饭,还不如在家吃些简单的家常菜。 第13页 何悠早就到家了。他反正有钥匙,他知道老妈向来爱藏些零食,他到家就翻找起来。这会儿正抱着一盒饼干看电视。 何里进门后就说他,他向来很有条不紊,实在受不了他们那样随性添乱的。 何悠往常说,“老爸,你这样一丝不苟的,家都不象家。” 今天他看到他们进门,回头说,“等你们半天了。你们儿子难得回来,你们一点都不急的。” 向南说,“你还知道难得。你还知道回来也是难得。” 何悠说,“想老妈你做的饭菜了。你们不知道学校饭菜有多难吃。每天都是那样几个菜。” 何里还没脱鞋还在门口,他问向南,“去不去,干脆出外吃,现在也还早,吃完步行街熘一圈。” 向南已经赖沙发上,只叫着哎呦,累不累。 何悠却说好! 因为就在附近这一带吃饭,没再开车。何悠现在正长个,已经快赶上他爸那个头了。只是偏瘦偏黑一些。 向南看着前头他们父子俩,她说不上什么心情,她走的慢些。只听他们有说有笑的,象这种逛街吃饭,儿子随爸爸,女人还是要有一个女儿,有子有女,难怪说凑成一个好,那她现在一个落单,她心里就有点不好受。往常只是在家吃饭还没觉得。 他们在谈足球,她又不懂。 何里现在听何悠说到足球比赛的事,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何悠又说,“老爸,你得贊助一点,支持我们球队,我们还指望参加省级比赛呢。” 何里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健康积极的爱好,他原来听向南谈起,还担心他对金钱没概念,会乱花费。 这个他倒不反对,何悠谈起这次的失误,何里不免说他,“别急,球场上不光踢的激情,还需要懂点战术。” 他们那一代穷苦里成长,这些新兴的没有实践过,可当年一腔的热情也不少,也追过直播。 他接着说,“你们一个队的人员,你是队长,你要清楚每个队员的特长,扬长补短,进可攻,退可守,要懂得合理运用孙子兵法。” 第21章 第 21 章 进了家川菜馆,角落里找到一张空座位。 向南不由抱怨,“来这里干嘛,虽然是很合胃口,可实在人满为患。” 基本没有空位,好容易等到,还没走两步,已经有人落座,他们本来打算去吃隔壁的辣子鱼那家,结果人更多,外头走廊还坐着一排的人等着。 这个有味道,适合中青年,反正她也很喜欢,每次来吃嘴唇辣得发红,她还能打趣说,“还省了买口红。” 何里有时也会冷幽默一下,“倒更象香肠嘴。” 主要她嘴唇偏厚,辣得也会象肿起来一样。 何悠坐下后就不满了,“你们俩把我打发走了,是不是天天来这里享受。” 向南尴尬笑了笑,虽然不是天天,只是他不在家,他俩确实经常在外面吃了。何里也说外头的饭菜还不错,适当吃点也不会影响健康,但点的还是比较家常健康些的。 何里已经拿着菜谱在研究了。 何悠这会儿脑袋挨过去,看到他爱吃的麻辣小肥牛,非得点一个。 何里说太辣,于是点了个很普通的水煮鱼。 问向南要吃什么。 向南说,“随便,点个青菜。” 于是加了一个水煮小青菜。 何悠说太少了,又加了一个韭黄炒蛋。 这里头装修也很古色古香,他们靠近角落,正好布帘遮了纱窗,暖黄的吊灯照在蓝红相间的帘子上,缓和了这种刺眼的强光。 这一桌会稍微安静些。 何里说,“这里还是不错,每回来,看到门口那对古木就很有感觉。” 他说的是门口摆着装饰用的雕木艺品。门口两边各摆了一尊,有雕成苏东坡形状的,刻了一首水调歌头,正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向南觉得她也很喜欢,她是喜欢这里的菜品,还有摆盘用的碟子碗筷。 都比较应景,也很适合盛放,今天他们点的水煮鱼估计会切段,往常点的红烧鲤鱼,都是整条煎的,鲤鱼通常不大,就会盛放在鱼形的特色盘子里,看起来就是色香味俱全。 何里给他们各倒了一杯热水,向南转头看了看,没看出是谁的设计风格,也不像师兄的,但这里确实非常不错,生意也是一年四季都非常火爆。 现代人追求多了,象何里就明确指出,仅仅只是图个口腹温饱已经不能满足他,他一定要格调,要感觉好,要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他刚才进门就说,“火辣辣的氛围,今天就想要这种浓烈气氛。” 估计何悠回来了,他们一家三口难得一块出来,所以很有团圆的气息。 来这里都是三五成聚,估计也是一家子出来团聚。 虽然人多,但今天菜上的倒也不慢,先端来了一个韭黄炒蛋,米饭也一併端来了。 何悠抢不急先开吃了。 等到水煮鱼端上来,他米饭都吃了大半了。 何里说他,“你吃慢些,别卡到鱼刺了。” 向南说,“还好这鱼还大条。就他,象几天没吃饭的。” 何里对向南说,“就他这吃相,以后怎么能找到女朋友。你经济卡着他,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第14页 何悠这话听耳里,一下联想到校花叶蕊,她主动找上他不知道图什么。 恋爱,攀关系。 有点不可能吧。反正他目前这些全没心思,除了他热爱的足球,他更喜欢呆在爸妈身边,暂时还无心交女友。 他老爸难道一点也不为这烦心,他原来就不想去读那个学校,他们非逼着,说是说为锻鍊他的独立性,他看他们绝对是为享受两人世界。 第22章 第 22 章 何里周末本来另有安排,但考虑到好久没陪伴过何悠,他还是暂时放下了一部分工作,想着周末有两天,全家可以自驾外出游玩一下。 前一晚已经提过。向南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向南边整理边说,“咱们要多带点零食和水,路上要经过偏僻地方啥都没有。” 何悠已经起床,他的房间正好在客厅旁边,听到老妈声音,赶紧出来说,“是啊,带点能填肚子的,等会儿饿了我可走不动。” 他还在长身体,消耗快,这点向南一下倒没想到,她说等会儿去趟超市,你要吃什么自己拿。 何里还在洗手间,他今天难得穿的一身休闲。他出来时,向南看到他,发现他似乎都年轻了好几岁,其实她发现休闲装更适合他,因为他并没有多健壮,西装外套穿上了总感觉晃荡,他也不是太瘦,肌肉毕竟结实,运动系列的穿在他身上就说不出的显身材。 都是这种遗传,何悠也是这种身材,似乎怎么餵都是吃不胖,瘦削削的,也不能说他瘦弱。 向南对这点反正挺感无奈,对于何里还没人说什么,可是何悠是她儿子,从小到大身材总这么削薄,人家都是说她对事业太上心,一个孩子就不太多管忽略了。 这还是挺伤她心,毕竟是她生下一手带大的,怎么样也不会没有感情故意饿着他。昨晚连何里随口说出的,却也是那番不动听的话,这又是将她置于何地。 做人做事真就是两难!对于这点,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她还是觉得拿捏不好。 ... 他们计划在郊外农林露宿一晚,爬爬山,摘摘果子,网络查了查,也还有烧烤区域提供自助烧烤的。附近也有一个挺大的湖泊,可以驾着快艇游玩。 何悠早就等不及了,难得天气也很好,这会儿太阳都照射到饭厅的实木桌上了。向南怕桌子晒多了开裂,一直是拉着窗帘的,这时候打开,阳光更是一下刺进来。 何里都不习惯。没忍住说她,“都要走了开窗帘干嘛!” 向南又拉合上了,她就是无意识的看看。 他们到达郊野时,已经接近10点,这一片一直听说过,但他们都没有来过,离市区也不是很远,都忙于工作,很难得有空出外游玩的。 何悠下车就说,“真不错,空气都感觉比家里好!” 何里锁了车下来到他身边,他们父子穿的同一系列的运动休闲服,这么一老一少,还一点不违和。 向南走到他们身边,她又递给何悠一瓶水。她想,何悠也就夸张,他现在的学校就在偏郊,哪里会空气不好,大概没有这般自由是真的。 何里先一个走去了。向南赶紧拉着何悠跟上。 向南边走边问他,“你老爸是不是说过给你加生活费了!” 昨晚临睡前何里似乎提过,她太困没听清也不太确定了。 何悠说,“是有这意思,不过不知道加多少。”他又笑嘻嘻看向向南,“老妈,你是不是打算也给我加点。” 向南推开他,“你想得美,还想双份,你老爸加了,我干脆就不给了。” 何悠一听一下泄了气。走路都蔫歪了。 何里已经爬上一个小山坡,那里种植了一批的小山竹,向南跟着何悠就在底下望了望,没想过上去,虽说是农林,平地居多,靠着湖泊,前头还有一片沙滩。他们两个跟何里打了声招呼先往那边去了。 象这点他们母子就很有默契,都是直奔快艇那边,这种天气,在船上绝对嗨。 向南路上还对何悠说,“这个你老爸付钱,能玩的干脆都玩个够,省得以后惦着。” 何悠说,“老妈,真想不到,你比我还算计。我要不在,看来你也没多好过。” 向南说,“你自己悠着点吧,你老爸前儿还说,对你经济不能太放任,你还小。在学校没花费地方。” 何悠反驳说,“这次不一样,我是有合理消费地方。” 他没说是什么,他想着老妈可能对足球并不感兴趣。 向南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看到何里已经快步赶上来,何悠也看到了,他俩一下似乎又非常有默契的都不再开口,静静恭候付费人士到来。 第23章 第 23 章 象这种湖泊玩起来还是不过瘾,没有海域里的刺激,绕了几圈了,何悠还是说,“再转几圈,这湖太小了,半小时还不到。” 向南已经回船舱,她都有点泛噁心,毕竟还是太快,没有邮轮来的惬意自在。 何里跟何悠还在前头。 何悠说,“老爸,咱们哪天去海里玩,那驾着刺激。” 何里说,“我们年龄大了,只怕受不了。” 他这可不是谦虚说说。是真的感觉身体疲惫下来,没有青年时候那么能折腾了。他现在连稍微需要点冒险的骑马都谢绝,有些客户需要刺激,他一一拒绝,稍微烈些的酒也不再碰,平常都以茶水替代。 第15页 他站了一会儿也进了船舱。 向南问他,“到哪里了,靠岸了没有。” 何里说,“再绕一圈,何悠还想着玩呢。” 向南说,“随便他,还是叫师傅一会靠岸,不能处处随着他。我都快吐了。” 何里居高临下看她,“你倒是好。天天说你,你这体质也太差,就是缺乏锻鍊造成的。” “哪里!太快了好不好!心脏受不了。跟体质没关。” “缺乏锻鍊,体质不行,玩什么都不行。”何里说完又去前头了。 等到靠岸,向南是迫不及待三步并作两步跳着下去的。还好何里知道她不舒服,一直注意着她,一只手一直拽紧了她。 她两脚着陆后瞬间清醒了,噁心泛吐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只笑着说,“象绝处逢生一样,一下活过来了。” 何悠后头走过来,叫道,“老妈,你真菜,下回我们去海边玩,也就不带你了。” 何里说,“我还没说去呢。我跟你妈妈都不会去。要去你自己去,自己挣钱再去。” 何悠说,“真扫兴!就说嘛!父母哪里会有大方的。” 向南何里都不再看他。向南拉着何里站起来,她刚才下来腿还虚着,干脆一下蹲着了。 晚些时候还是去了自助烧烤区,看了门口价格表,一位还需要好几百,向南又拉着何里到一边,说道,“不去吧!太贵了,车上备了很多吃的,这种时候,烤的太干太油腻,也吃不下。” 何里说,“就是烤个乐趣。其他也没地方允许烧烤了。” 从外头看,里头布置还是不错,铁艺围起来的,烧烤区域还是在旁边一块空地上,依稀摆了几张铁制桌椅,今天虽然周末,那一块也没坐人。要么价钱实在太贵。没人进去。 何悠看起来也是兴趣缺缺一样。 何里又问何悠,“进不进,你妈妈嫌贵不想进了,就她小气捨不得了。” 何悠说,“我随便。要么车上呆去,倒是很渴了。” 刚才一瓶水不够。他确实渴了。 何里最终随了他们。又调头回了车里。他们早上超市里倒是拿了好多吃的。火腿,辣猪蹄,三明治,水果也带了好些。向南一进后座,赶紧歪着了。感觉说不上的舒服。 何里还是皱着眉瞧着她,这哪里是出来玩的。比带了个病人还烦心。他不由说,“下午去摘完果子还是回家。明天随便你们,我明天不陪你们了。” 向南立马说好。本来依原来计划,是要玩上两天的,今晚也是在这附近找个住处,明天一早接着开向邻市一个景点,是非常顺路的。 但经过刚才快艇一番折腾,向南实在觉得身体吃不消,累得很,她甚至巴不得赶紧就到家了,可以趴在软软的席梦思大床上,她情愿做几场美梦,也比这来的舒服,只能说,她一介女流,难得休息,还是更喜欢舒适的居家生活。 第24章 第 24 章 向南今天特别化了个淡妆,她感觉自己比何里还紧张,周一向来要何里开大会,只怕他升任的事今天要特别讲到了。 何悠一直赖到今早才去学校,所以她也跟着起早了些,周末他自己摘的果子,她全部给他装进书包。 何里还说顺便送他过去,今天真的是起了个大早,不知道何里紧张不紧张,车子停在何悠学校门口时,他还叫住何悠交待,“不要太计较得失,多多夸赞鼓励队友,而不是一味指责。要懂得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何悠都听不耐烦了。他还说。 连她都听的想打瞌睡,大道理,谁不懂,可要做到,那又有几个。也不知道何悠周末又跟他谈了什么心。她都不明白说的哪出。 而今天他马上就要公开升任了,以后她倒要看看他,能菩萨到哪种地步。 向南特意搬了凳子在末一排,她往常跟何里就喜欢坐在这,她是觉得不显眼,何里说是坐得远些,看得清些听得明白些。她本来以为他是全放任不太管。却原来也是记挂着的。 何里已经在台上,今天特别又摆了麦克风,毕竟上周也有提过。 他试了下话筒,又坐了下来。 向南看着他,一下又特别懊悔起来,何里爱穿白色衬衫,这也是她每天给他准备的,可是今天这样的日子,换一件颜色暗些的也许要好些,白色显眼,也衬肤色,何里穿白色的,向来很显年轻,他精瘦的身板穿浅色就特别上镜显身材。到时万一讲起来也闪闪发亮的,不要一些小姑娘无法自拔被迷了,那于她实在不是一件美丽的事。 看何里似乎也没有备稿子,她想他大概腹稿背几遍烂熟于胸了吧! 何里这时候凳子摆正好。话筒又试了一遍。他本来想随便说两句就是,毕竟也不是他第一次开这种会。但今天宣布的是个于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他到底还是想明确讲清楚。 他看大家都坐正了,于是坐下来不急不缓开口。 “本来上周五就应该开个会,但临时有事耽误了,这个康勇主持那天也提了下。今天具体来说说。” 他停顿了一下。 底下是一片的肃静。 他继续道,“我们这一块因为是新开闢的项目,从当初的试运营走到今天,我们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这一步步走来,离不开每一位同志的努力和坚持,因为我们不光站住了,也开拓下来开始向前迈步了。 第16页 未来当然还会有无限的发展性,我们还会有更优质更丰富的产品,推荐给客户的也会有更适宜相衬的,带给这个社会这个世界的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惊喜。 这些是快乐的,成长的,也在逐步沉淀着。 这一步步的成长,都是我们每一位同志的汗水凝聚。公司不会忘,客户能看到,我也时刻装在心里。 所以上层领导上周专门找我谈了一番话,我也提到了这一点。 对于人才,公司不能埋没,而对于努力的同志,更不能放弃。所以领导层就此专门开会讨论拟定了一项激励政策。 我今天不光会在台上讲到这一点,一会开完会也会列印几份,每人手里发一份。” 大家热烈的掌声。 “在接下来的工作里,我们的队伍还会不断壮大,上层领导考虑到这个不断扩张的弹性,分厂厂房接下来会一併交给我们,而我从这周起也将兼任分厂厂区厂长兼总经理。” 更热烈的掌声。 “这是更艰巨的责任,也是更考验我们的时候,这需要靠我们团结,肩并肩,齐心协力共同去开创它,成就它,跟着它共同发展。 所以这一项激励政策关乎我们每一位员工。我们的每一位员工都是企业的不可切割的一部分。都可以是其中的小股东,甚至到大股东,参与讨论。 条件优秀者,垦干者,不满足于小小一方天地时,达到企业拟定的各项条件,通过董事会的一致裁定合格者,企业可以适当给予资金和技术支持,还可以开闢新项目,由他来带队,那么也可以成为下一个新项目的总经理。那么这项还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提拔,它虽然依託于母体公司诞生,但它同时却是独立于母公司而存在的,至于今后走的会有多远,未来会如何,那全看所带领的团队了。 当然这个现在尚且还不完善,后期还会拟定一些牵制条件,并不意味着申请成功了就一味放任了。 之后每半年或每隔一年还需要提交一份数据,需要逐步来考察。 这个我先暂且这么说一下,到年底估计会出来全面详细的有关于这方面的规定。 有兴趣的同志可以提前申请,需要注意的,需要满足在公司任期的最低工作年限。过往的成绩成就需要上交材料经领导核实考察。” 哎!太长了! 向南看了下手机,何里足足讲了40分钟。因为跟她没多大关系,她听的还不是太上心。说白了。跟她现在有什么区别。还不是靠自己苦苦支撑。 累死! 第25章 第 25 章 。。 第26章 第 26 章 何里当老公还不错,外形并没有多少魅力,性格还好,好相处,也理性客观,但谈不上有性格。离她喜欢的男人还差好远。 向南坐上车后一直思考这问题。 这个男人她相处10多年了,一路这么平平淡淡走过来,刚才下电梯的那一瞬,她的眼前还一亮,那种男孩的独特气质不由令她有些心动。 那才是她喜欢的,冷冷酷酷的,身材很好,气质也非常好,穿戴上很讲究,是她一贯喜欢的深灰,她喜欢灰黑,喜欢朦胧的夜色,喜欢冷峻抿紧薄唇的男人,可是这些在她青春待嫁的岁月里从来没在她眼前出现过,甚至都不曾擦肩而过过,她为什么会和何里走在一起,大概是因为很合适,恰好她遇上了他,而她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后来有了感情,有了很深的依恋。她是个现实脚踏实地的,所以也就死心塌地的。就是刚才匆匆一瞥,她也没有多少激动,而内心泛起波澜,那种男孩或男人,虽然可以很有感觉,可他并不见得看上她,会跟她有交集,就是在一起,还有一个问题,他不见的会娶她。 不知道何里注意到没有。向南望着他的后脑发怔了会,他今天到下班也在,也是一种习惯,她上车喜欢坐他后面那个位置。大概觉得离得近些。 何里还在专心开车,向南觉得自己太无趣,孩子老大了还想这些,她的一生早就已经被命运註定了,再无其他跳动的可能。 她又拿出手机,最近事有点多,她已经好久没玩游戏了,她种植的草木肯定早就成熟,还没收呢。 世事就是这么残酷不可爱,还没怎么过,她已经老了!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伤。如果何里有一天走近她的内心,走进她的网络世界,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想。 从来都是她仰望着他,她在台下关注他。他很少问过她,她需要什么,她又缺的什么,似乎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她没有灵魂,没有喜好,甚至没有自我一样。 今天下午何里就只告诉她,新员工培训,每周一天的工厂实践,向南,你也要去。 她能说不吗。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他甚至没有过问过她,只说已经安排好。每个人都要去。 她的生活再没有什么期盼和惊喜。除了游戏,还可以带给她不一样的体验和成长。 她今天又收穫了一颗稀有罕见的眺望星光种子。 她决定等会回家就种上,再多浇灌下,她一定要在睡前种植出来,看看点亮后它会散发怎样一种光芒。 她在心里说,如果有缘,我在网络等着你,我的网络心灵世界还没有伴侣,老公的席位还处于待定状态。网络的她,她是年轻的,象所有20出头心怀憧憬的女孩一样。对爱情,对婚姻,都心怀期待。 第17页 至于何里。他不爱她,至少不是太爱,也许有感情,可没有男女之情,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工作,他的前途。他不太爱她,对待女人一样的异性之爱。 他只会拉她去工作,永远只会为了工作而找她,拉上她作伴,一起受苦受罪。 她想过了,她的网络世界,她会认真对待,会认真选择,她会耗尽一生打造一颗永生永世之戒,直到生命的尽头,她亲自将它戴在与她相伴到老的心爱之人手上。而那一个,暂时还是未知数,它不见得是何里,或是另外一个他,它还没定数,但必须是,也只能是,那个相扶相持陪伴她走到老老垂矣的那一位。 第27章 第 27 章 何悠一大早召集了队友集体晨跑,为的是多接触培养默契,这一周的一场比赛是关键,输了那就意味着整个高中都要远离赛场。 全体队员都表示不愿意,再辛苦挥汗也要留在赛场。 过两天就要比赛,靠下课练习已经来不赢。 他们需要重新分配摆阵。 何悠说,“咱们后卫人员要坚守职责,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守护自己战场,所有后卫人员都不要跑过中场,保持体力,可以把中场看成是楚河汉界,尽可能不让球过界,其他人员全部跟向我全力助攻。” 这时候全体人员一致大声吆喝,这在操场是很引人注目的,好几个晨练的女生都往他们这瞧。 周军嬉笑着凑何悠身边说,“我有个很好的提议,可以说吗。” 何悠冷淡瞥他,“有什么话,笑这么露骨!” 周军说,“这周比赛,我建议邀请咱们班全体女生助阵,有关注才会有动力,特别是来自异性的爱慕。” 何悠还没说话,有几个队员听到都凑过来,一致表示同意。 何悠说,“那行,你们自己去拉女生。” 到了比赛那天,不知道周军多厚的脸皮,不光本班女生,隔壁班的甚至高二高三班的女生们都被他拉过来了。 何悠还是怪觉得无语的。但是队员们都热情高涨着。他也便无异议。 他这时候目光无意识的在看台上扫视了一下,看到校花叶蕊居然也在其中,扬着一张青春的笑脸,他忍不住低头暗笑了下,责怪周军真是害人不浅。 比赛开始进行。因为是进行到最后几场的决赛,这次特别邀请了解说员,已经拿着话筒在维持秩序。 何悠带着队员一一的弯腰,脑袋顶着脑袋互相打气。 何悠坚定的说,“相信自己,相信团队,我们一定能行的。” 一致大叫加油! 主持人的声音在高空扬起。 “我们这一届的队员个个都是不容小觑的,个个都是矫健的,擅奔跑的,活力的,让我们这届的友谊杯一路发扬光大。 谨记,友谊常存,足球扬威!” 比赛开始! 何悠带着球一路狂奔,带着老爸拍着他的肩,坚定的话语,小子,你行的! 老妈往他书包里塞满水果,微笑的面容,你自己采的才甜,自己耕种的还会更珍惜。 他似乎有无限的力量,脚下丝毫没有停顿,球始终不曾离开他脚边,他边跑边看向前锋几个队员,他们都在一左一右跟着他前进,跑过了中场,他看到周军奋力的在往前沖,他于是带着球更奋力的奔跑。 周军很快摆脱了拦截他的对方球员,他看时机已到,再没有丝毫犹豫,球精准的踢到了周军脚边。 周军带着球猛然的沖,对方的球员刚才都在追截他,周军又跑的快,对方的球门除了守门员再无队员。 解说员也在惊叫,“球已快到球门。蓝队前锋显然准备射球了。” 可是周军出乎所有人预料,他没有急着进球,而是带着球在球门前弯绕着。在对方守门员死守左边球门时,周军突然一个拐弯,脚轻轻一勾,球精巧的进了右边球网里。 全场一片沸腾。 何悠在比赛前提醒过他们,“进球别猛攻,虽然是比赛,安全第一,对方守门员如果拿身体扑球,只怕会无辜伤到人。如果有人受重伤,比赛就无意义,这种友谊杯以后就难传承。” 周军想了下也对,“太用力,自己脚还容易受伤,再要留在赛场就难。” 他们全体都商量好灵活带球,灵活进球。 自己这边守门员也一样,如果面对强势的进球,不要拿身体去扑,情愿它进球,大家再加把劲逼平它,再多进球。 何悠说,“不要不服从,擅自主张,守门员万一受伤,我们全体士气都会低落。” 这是他们一致商量决定。 中场休息时何悠又再次提醒了一遍。 大家一致表示遵从。 很快开始。 球很快又到了脚边,何悠这次没带着走,而是又轻巧的踢向同伴,同伴带着奔跑了一阵又踢向了前方一个队员,对方的全体队员全部回到后方球门,一字排着。 周军左右都被人困着。何悠看到这情况赶忙跑过去,队员又将球踢给了他,他看球门黑压压一片,没有丝毫进球的机会,他于是带着球往回跑,他慢慢的带,又带到了边场,这时候对方队员已有两个人跑过来,他又突然奋力的冲刺,趁着对方松懈的片刻,他带着球直奔,眼看快到球门,左右都围着人,中间是守门员紧盯着。 第18页 这时候只能靠他进球,他看到对方一个队员叉开腿守着,他趁机带着球直往他面前奔跑,对方作好防守准备,只是没想到球会从他两脚中间穿过去。 “球进了!” 解说员一声大喊。 场边女生一片尖叫。 已是二比0。但是时间已经快到了。 还剩两分钟。 还剩一分钟。 比赛结束。 “2比0。蓝队获胜!” 随着解说员高亢的叫声。全场一片譁然。 何悠他们肩并肩靠在一起。他们班女生都提了水过来。 何悠在旁边擦汗时,叶蕊也过来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又从他面前走了。 何悠找到周军时说,“晚上的庆功宴。把女生都叫上。我们就去食堂庆祝。” 今天他们特别跟食堂打了招呼,留了个小食堂供他们用。 简直美极了。人也美,球也美。何悠突然发现心情也很美。 于是忍不住又望向了食堂的另一处,只是这次那边是空的。 第28章 第 28 章 向南这两天去了老太太那边,把李国邦也叫去了。房子因为很小,他们在门口看了下,就一直在门口坐着说话。 向南看没啥事了,站起来对李国邦说,“你去这附近看看你何哥他们卖场。要实木框架,再搭配软席,也别太软,她老人家不适合。 桌椅要比普通还要低矮一些。” 李国邦倒不是很明白,“普通就很好了。还要那么讲究。” 向南呛道,“讲究什么,你没看过那老太太吗,她身高本身就比普通人要娇小一些。普通对于她,那叫大件,再好都不适合。” 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到老还不能有一点生活,有一件符合自己的,只是纯粹贴合自己,符合自己所需,如果这还叫追求,还属于讲究,那实在无话可说。 想到这点,她就莫名来气? 因为她不好出面,接下来的干脆都交给了李国邦,至于何里他们卖场,听何里意思,再过一阵,新员工培训落实后,每周在卖场还要安排一天半天,轮流与客户近距离接触,了解客户所需,反馈客户投诉,进一步挖掘客户心中所需,也需要工作人员了解透彻后再引导消费。 反正说的再怎么动听。总归会有她的一份。 她是逃不掉的。 向南想到这里,赶紧拎了包包,决定趁着还自由到处去逛逛,反正这两天她忙老太太的案子,她是自由的。 她好久没有逛过商城,没有走过步行街,好久没有再买过一件像样点的衣服,现在这个包包还是两年前买的老款。再不走走逛逛,她都快跟社会脱节,与时尚无缘,因为她干这行,她的眼光一旦停滞不前,也基本没啥奔头了。 何里的想法是很好,他一向对自己要求也严格,但他现在似乎也有点急功心切。说白了。他有点儿急了,也许是刚刚升任,也许是被一种胜利沖昏头脑了。他也许又太想获得更多的贊同和认可。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个道理他应该比她还明白。而且宠辱不惊,方是大男儿本色。 他们已经几天没有面对面吃过饭了。何悠去学校后。他就一头扎进工厂,这几天都没回来,公司的事暂时全交给了康勇。 这个男人,她是越来越不明白他。 她这几天睡觉都不踏实安生,半夜动不动被噩梦惊醒,白天握着手机,都害怕它突然振动,害怕是何里打过来,要求她立刻去工厂陪他。 关于商业中心的案子,刚才李国邦又提到了。她几乎把这事都忘了,也还没来得及跟何里说明,也许何里需要。对于她,还是太过沉重高大上,以她的实力,目前绝对是驾驭不了的,虽然她偶尔会无缘无故生发出一种大气无所畏惧的勇气来,那也仅仅能维持几秒,很快她就会认清现实。明白不可为而为之,那不见得是无畏,那也可能是一种愚蠢。 对于她这样的中年女性,她已经没有太过冲动和冒险的激情想法,她更多的是考虑付出与回报是不是等比,风险是不是在可控制范围,甚至更为古板的,是不是完全零风险。 第29章 第 29 章 向南在商场给他们父子挑了几件她喜欢的深灰,他们父子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都喜欢纯白,以前她工作不太繁忙,她还有闲心给他们清洗,这种纯白,完全只能靠手洗,扔进洗衣机都是白扔的。 她现在越来越反感,对工作反而上心些,何悠这回提回来的脏衣服她就没动它,搁那一天了,是他自己嚷着下周没衣服穿,最后自己动手洗了。 她也直接发话了。你要再这么脏兮兮回来,以后不要经常回来了! 何悠似乎不认识她一样。发愣一样的看着她。 她今天也不打算再回单位了。提的一手的袋子,不光外套内衣裤,袜子她也给他们选了深灰,不太显脏还大气。 她自己挑来挑去没看到合适了,只换了一款包包。 选了一款深色系,大方还显气派,随着业务上去,她以后接触的只怕会越来越有档次。 何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她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 何里那头似乎很吵,她在电话里也感受到了,他在工厂跟木头打交道,还不知道整的多灰头土脸。 第19页 她是难以想像。 何里从来没干过粗活的细皮嫩肉的手,他还能推板子,刨木材,当然,也有可能全是机器一体化也不一定,那这倒还是轻松的。只是有点杂音罢了。 何里那头使劲说,向南,你挂了,我给你发简讯。 向南这句倒听清了。 一会儿她的手机传来了几条彩信,何里连工厂照片也发给她看了,配文,还不错吧!叫你过来,你还推三阻四。 他指的是一周一天的实践,她当时只是哀嘆了声,并没有表达不满,想不到这都被他注意到了。 向南一一看了看,还好吧!厂房比较宽敞,也没啥看头,不过是一堆堆的切割成型的木材。堆了好几层。 这些算什么,要真都是实木,有啥赚头。 她只回他,你还回不回来,打算在那住一辈子? 何里回到,怎么不回来,厂房宿舍还是住不惯,皮肤痒的不行,今晚就会回来! 向南无声笑了下,发过去一条,还说,宿舍环境没有改善之前,别想让我去实践,我决定暂时不去了。 何里回,我这两天也在考虑,也许你这条建议也很在理,对于工厂,环境管理太重要了,工人的工作及生活环境要得不到改善和保障,更从何谈效益,谈经济,谈发展。 哎呦! 又来了。每次随便一句话,他总能上纲上线带到非常伟岸高尚的场面上去。所以她向来都不爱在他面前多说话。 何里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可以算是一个好男人。 可他的这种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很排斥。 也许在她向南的人生里,在她一贯所认知的生活里,她还没有从天性里彻底解放出来,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她想不到更深层次上去。她每天最多关心的,就是一日三餐,每天所需的柴米油盐,她还活在生存里,每天为了活着有饭吃而奔忙着。 她有时候也很怀疑,别人都为她嫁到一个好男人而羡慕,但她却时常感觉是负累,甚至经常动过离婚的念头,她从来没有从这一段婚姻里得到过任何的好处,甚至只是单纯的快乐。 相反她很苦恼! 她有时候理解为是一段不适合的错误捆绑。何里也许是个拥有大志向的大男人,而她,只喜欢沉缅于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她以夫为天,她的一生里,只会围着老公孩子而转,旁的看不到,她也没兴趣去关注。如果从这一点来说,她本质上更多的其实是一个小女人。 居家小女人与一个嚮往广阔天地的大男人,这中间横亘着的巨大差距,到底有多远,她甚至不敢去推测。 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分道扬镳,彻底从一段错误里解脱出来。 她的内心说到底,她热爱生活,热爱家庭生活,但她希望纯粹单纯些,只是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从此有家,有他们爱情的结晶。 老公是宠她的,爱她的,以她为主的,他不见的要多优秀,多有钱有身份,但他必须是爱她的。带给她快乐的,简简单单的活着的。 这就是不适合,她向南有的是一个自私而俗气的凡人肉胎。 而他何里,他需要的也许是一个神女仙女,可以凡事不计较的助他一臂之力。 他也许是优秀的。 可是,显然,他不适合她。 他也许有一天也会成为一个伟人,有人爱有人捧,可他,到底不是她内心所渴求的丈夫。 仅此而已。 没有什么对和错。只是不是一路人。 也仅此而已。 第30章 第 30 章 向南到家已是五点,她还跑了趟市场,买了些新鲜的蔬菜瓜果。 这时候接近傍晚,菜也便宜些了,这就多买了一些。 何里一会开车回来,还不知道他多闹,他是最爱干净的,估计单独呆的这几天已经到达他忍受极限。 向南又跑到浴室把浴霸打开,他回来准是先洗澡,这个男人,人到中年,各种讲究起来,平常西装没熨妥贴他都不会穿出去。已经非常注重形象了。 虽然开始嫌他。可她也总担心他招女人,也怕婚姻不稳,毕竟她还是现实的,清楚离婚带来的杀伤,不论别的,单是对何悠估计都非常难交待。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她想她不会太意气用事。何里也不是没办法相处,而她也没有别的强烈的追求爱情之念。到达中年,相比于自己的幸福,她确实更希望孩子快乐幸福。对于何悠,她发现她是可以做到牺牲奉献的,甚至是毫无保留的去爱。 当然她也还是爱何里的,虽然也许爱情的成分早就降的不能再降了,但无疑,这不影响她爱他。 何况何里对她也不坏。也许何里只是不知道怎么对待她才好。 就是她自己,她也从来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她也不奢求他人如圣人菩萨一样的对待。她自己都难做到,试问又有何资格去强求别人。 对于这一点,向南向来觉得自己是看的清的,清楚怎么定位自己。 所以她到家了又很坦荡起来了,切菜也切的很欢快。可以做几个何里爱吃的。看着他吃饱没怨言,这也会让她很坦然宽慰。 何里到家时,她刚好忙完。 她于是端出来沖他一笑,“时间刚刚好,就你会掐点。” 何里说,“不行,我要先洗澡,浑身难受。” 第20页 向南于是去卧室给他拿衣服。 何里已经进浴室了。向南敲门时,他只开了一条缝,向南衣服塞给他。 何里在里头说,“你不知道木屑多伤眼,皮肤痒只是小事,一会儿出来我再给你讲讲。” 向南是随便她,她又端了碗筷出来,何里大概听到她脚步声,知道她就在外头,又大声说,“你别一个人先开吃,等我一会。” 她本来是有此意,她实在不爱那些,她虽然也爱一些美好事物,可她从来对那个成就的不完美过程完全不敢兴趣。 比如说她爱上一道美食,她很喜欢,可她不会想着去探究它的制作过程。因为不用费脑子去猜,那也是非常麻烦的一段过程,而且一点不会美好,必然是腥臭加脏乱的一个艰难过程。 她想她要看过了。那会严重影响她食慾。 所以她一向觉得女人不爱吃饭,那是因为她做饭了。闻多了油烟只想吐,而不是想着享用。 向南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又拿出一个杯子给何里的倒满,这是她老早想好的,她比较喜欢带着氛围来用餐,客厅也开了电视,调到了音乐频道,何里大概以为她把饭菜摆在饭厅了。 只是他们两个人,太单调安静,她干脆又端到客厅,摆了一条摺叠桌,这很适合两个人用餐。 何里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向南看了赶忙推他进卧房,拿吹风机给他吹干。 何里还不太愿意,“这么短头发用得着吗。” 向南这点是不随他意,“我看了碍眼好吧,要甩菜盘里,影响我食慾。” 吹的时候发现他耳后有很多红点,她不由低呼,“这么厉害,有蚊子还是挠的。” 何里说,“这算好的,估计是加工时木屑乱飞,这东西也很脏。” 他又说,“还好没溅眼里,不得了。” 向南说,“你傻不傻,不懂戴防护面罩。”她想到那个电焊人家都戴的,那火花要飞进眼里更不得了,还不是火花刺眼那么简单。 她同时又翻箱倒柜找出软膏给他轻轻抹了一点。 他们用餐时,何里又一直保持沉默了。倒是向南憋不住了问他了,“你不是有话要说,怎么又不讲了。” 何里淡淡道,“不是已经说了,还要再说什么。难道你希望听到我眼睛被伤了。” 向南很无语。 何里嘆气道,“本来想多谈谈,怕你担心,还是算了,毕竟也没伤到。” “我本来还想叫你们都过去看看,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听到这里向南本来挺高兴的,觉得一直以来可能误会他了,他有时候还是挺有人性的,比如现在,想到这里,她不免又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愧疚。 没想到还没停顿几秒,何里又继续说,“这是第一道工序,就算了,接下来的还是要全体一一安排进去亲自操作一下。” 第31章 第 31 章 向南这几天都闲着无事,工作交给李国邦,再不需要她多加操心。游戏上,她因为一时意气,以为游戏不是现实,完全可以无所顾忌随心所欲,所以在某一次返航途中,她砍人越货后而被海警一直猛追,现在已经被关押进大牢,如果不按规定缴纳巨额罚金,她就要被关押整整三天。这根本不关她的错,她本来心情好,花了高价买了一条高级帆船在海里游玩钓鱼,也顺便完成探宝任务,这时候远处行驶过来一条载满货物的货船,还是系统突然在她耳边出来几个煽动字眼--可以抢劫! 她于是不疑有二迅速出手了。 结果现在陷入到这种灰熘熘的郁闷状态,她一路驾船逃跑,还是没有躲过海警穷追不捨的追捕。 她虽然有钱,可她天生节俭,就算是在游戏,也不改这本色,纠结再三到底捨不得,于是打定主意宁愿坐满三天。 这三天是很无聊的,她早就已经习惯手机不离手,何里只回来了一天,带回了一堆脏衣服,又急不可待返回工厂了。她一个人连说话的伴都没有,何悠也来电话说这周末不回来了。家里就她一人。这日子就非常难熬难打发。 她玩的游戏很多,可最钟情这一个,玩的也最久,因为在游戏里已经威名远播,可以接一些高难度比较有挑战的任务了。所以很刺激。她设定男角的游戏里,她喜欢自己棒棒的,喜欢挑战,喜欢冒险。 其他还有连连看之类的小游戏她也玩,只是太简单,现在玩多了也显无趣起来了,毕竟她的得分挑战记录已经达到最高5万,还有一款她网络排名里居然在全国第一了。她就觉得没意思,因为大概就她一个在玩吧,不然哪有关关都是全国第一的。 她的菜还在成长之中,连游戏都不太需要她了。她一下觉得好无聊,虽然还有很多很多游戏,她也新开了一款餐馆经营的,每天都太静态,玩了两下她就厌了。 她比较喜欢模拟现实的,有银行,有交易市场,她可以到处採购货物,一路做任务一路赚钱。还可以世界各地游玩。 她原来就专门跑到泉州去打造小刀,因为那边的师傅打造功力最强了,她还可以顺便去扬州城游玩。这就是游戏,到处跑也不累,就很简单。 大概也因为在现实她的财富还不太充盈,她在网游里就非常喜欢攻击一些低等动物,比如攻击奶牛,可以获得奶瓶,获得一瓶接一瓶的牛奶。这会让她感觉很满足很幸福,她总是收集到装不下了才去攻击高等怪物,并且边攻击边补充牛奶,有时候也会去攻击些能掉落面包喝火腿的动物,边吃边玩,现实爱这样,游戏她也很习惯这样操作。 第21页 还喜欢去溪边攻击小虾小蟹,本来以她的等级,她已经可以去攻打超高级的动物,比如红粉蜘蛛精,千年尸妖。只是都没有吃的,只掉落下来一些履带和升级的穿戴装备。这些是很好,可她始终热情不起来。 她现在已然是个上了80级的高级仙侠,但还是喜欢跑到10级以前的那几块地带,每天就是攻击奶牛和龙虾。 今天她本来也在玩着这个,她收着奶瓶,拿了一瓶,又拿一瓶。可不幸突然上演了,也许该说报应。她居然被一个新登陆的三级小虾米冷不丁的施了奴隶卡。 这一下让她犹如掉进万年冰窖。 好容易何里不在,她才从被奴役压迫的曲折人生里挣脱出来几天。 她本以为她在游戏里是猖狂的主宰的。 万万想不到,会一时不设防被一个虾米小厮施了万年奴隶卡。 她灰暗的人生。 该说她太良善了。 三级小虾米网名璀璨三生,在他从溪边徒步过来时,她还在驾着金毛雄狮在溪边钓龙虾。 璀璨三生看到她时,叫住她,“姑娘,小生问个路。” 还打恭作揖,一派乖巧模样。 她敲着金毛狂吼了三声,以示威严,不容侵犯! 这厮也没被吓走,居然还敢凑近,再是弯腰深深一拜,“龙泉虚洞怎走,姑娘可否相告?” 去! 她哪里知道,再说那是这三级小虾米能玩的嘛! 本来她就不是轻信之人,就是游戏,她行事也很谨慎,不然,她也不可能凭着赤手空拳到达她今天这个阶品,财富也达到最高级别。 结果这厮突然毫无预警就在她面前倒下了,倒下之前似乎气若游丝一句,“徒步走了千里,小生再无力气。有劳姑娘!” 一身的粗布破烂衣衫,脚上最低级的草履。 最终都怪她一时生发了恻隐之心,拍了金毛叼他上了狮背。 她的不幸就是在这路上发生,等她回过神来,背后的人已牢牢扣住她,命令她,“我的女僕大人,请带路!” 害得她再没登陆。就是那头被捕了呆在牢房面壁,她也没一点心思登陆这号。 可嘆她积累的惊人财富。她的钻戒还没开始打造,她的爱人还没找到。她还未婚,还没有恋爱。 她的美好,全被这厮毁了! 阴险,狡诈,十足十的奸佞小人。 此孽不除,天理难容! 只是她还要好好再想想对策。 向南一条腿压了几个抱枕,软软的舒服了,扔在一边的手机她再没碰,开了许久没关注的电视。 最近也有好多新拍的热剧,但她因为一心在打造戒指上,几乎没怎么看。 现在倒可以专心看看了! 第32章 第 32 章 何悠他们还有一场总决赛,上回的半决赛有一点侥幸的成分存在,但想要最后获胜,必须要有真正的实力,没有别的途径可走,所以,这个周末,他们三班全体队员都在留校练习。 今天练了两小时,他们也就歇息了。 下场后,何悠拍着周军肩膀说,“上一场你很棒,好好保持!” 周军说,“你也一样,你那进球太有技巧了。我们都目瞪口呆了。” 何悠笑说,“夸张!不过是趁人不备罢了!也算不上光彩,但这样不伤人,也挺好!” 郝安走他们面前说道,“你们还不走,跑了一场,饿死了,我们可先去吃饭了!”说完他跟随其他队员跑着走了。 何悠这才被周军搭着膀子走。 何悠还是受不了一身汗腻,他直接往浴室方向过去了。周军也跟着去了。 他俩经过小食堂时,何悠又无意识的朝里看了一眼。 周军看到说,真不巧,美女不在。 知道他提的校花叶蕊,何悠不由说道,“上次拉了人过来还不够,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周军说,“哪有,我可不敢找她,不知道谁找的,我一直以为是你面子大,你请的。” 何悠冷淡道,“怎么会,我又不认识她,不熟。” 他们又象上回那样拿了饭缸往食堂走,还是同样的位置,不过这回真的没有美女。 周军又说到她,“美女通常不招同性待见,做一个美女,也挺惨,没什么朋友,只能一个进出,吃饭也一个人。” 何悠说,“那你不是很关注,可以找你做朋友。” 周军哼一声,“去!真单纯还是假单纯,异性还能做朋友吗,准被人传是早恋,有口难辩。” 何悠笑了笑,“小样,你真现实!” 周军说,“队长,就你行,你去拯救。” 何悠倒认真说,“替补,还是后卫,你说她适合什么位置。”他们也确实缺几个替补人员,这要关键性的赛场,确实缺不得。 周军听了却直惊呼,“不会吧,你还当真,那可是美女,在身边奔跑,你想让我们在赛场狂喷鼻血吗。 何悠想像那场景,笑得直打颤,“古也有花木兰替夫从军的,有什么不可以的,也许身手还更灵活呢。” 周军不再看他,“有你的,行啊,小心全校男生攻击你,不懂呵护,不当人是瘦弱女孩。” 何悠说,“这很增强体质,没什么不好,国外也有女足。要么当替补守门员,别人都是前锋有替补,咱们干脆换守门员,守门员紧张靠定力,男孩爱奔跑难长久守,有个女孩也不错。” 第22页 ~~~ 当叶蕊加入三班的训练时,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她盘紧了头发,又穿上深蓝的队服,本身就是十五六岁的女孩,身体特徵也没有多明显。 只是三班队员还是不免有点意见,别班的,又是女孩,这怎么踢。 何悠说,“只是暂且先跟着练练,要我们能赢了总决赛再说,能参加省里的比赛时,她做守门员候补。最后半小时由她上场,她是女孩,也许弹跳会更轻盈一些。” 再碰面时,这次是何悠主动打招呼,他本来以为叶蕊这种娇贵女孩也许会怕锻鍊,怕辛苦,会毫不犹豫拒绝。只是没想到叶蕊想也没想的就一口答应了,还笑得非常灿烂,似乎比他们那天赢了半决赛还要高兴,那种笑容,他也只跟爸妈他们出去游玩时,才会那么毫无顾忌的张扬的笑。 离总决赛还有几周呢,下个礼拜他还是要回家的。 第33章 第 33 章 向南本来以为要有好些天可闲着的了,结果到了周一何里直接从工厂到公司来上班了。他之前带了她给他新买的,还带了些洗刷用品,她以为他是要常驻工厂不再回来了。 何里来时就直奔她办公室,“向南,你要没事,你跟我去厂房,还有点事需要你在一旁帮忙。” 能有什么事噢,工厂还会缺搭把手的吗,她又不了解什么。 向南本来还想说还有案子,可提到老太太她实在不好意思多说,这么久就忙了这么一个单子,何里要知道更不会放过她,也许立刻就会绑去了她。虽然只有这么一个,但这一个做的细做的精啊! 昨天李国邦还给她打了电话,老太太那边又介绍过来好几个同等条件的,他说,“南姐,总算因祸得福,咱们没白忙一场。” 她也很高兴,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何里细说,也不好多提,毕竟认真算起来,她这一个多月确实也只忙了这么一个小单子。 向南不情不愿的收拾着东西,何里要她快一点,还要回趟家再带点日常用的。看这说的,只怕也要她跟着常驻了。 他是又回他办公室拉着康勇在里头交代什么了。今天他主持的早会他刚才也出来说换人。 向南拿着包包一直在他们那门口站着。她已经锁了办公室的门,何里他们那边同事一直叫她进里头坐坐。 向南侧头看了看还是算了。看何里刚才语气似乎挺急,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还能劳驾到她。 看这边同事也陆续进会议室了,看到一个不太熟的男孩上台,向南猜测是新晋员工了,那么今天的,也就是叫他们相互认识自我介绍下了。 象这种场合,还好她马上要跟着何里去工厂了。要介绍到她,让她怎么去说,还要一遍遍说起她的开端史,还要提到她和何里复杂的另一层关系,累不累。麻不麻烦。因为大凡新人,总对领导的另一半额外的感兴趣,总要无数遍打探的。 何里走到她身边时,只拉着她往走廊走去,大概不愿他们影响到里头正在开会的,毕竟离会议室很近,因为人多,现在门也没关,有几个员工还是一直坐在外头大厅。 上车时,何里说,“现在不错吧,原来的老员工都能独挡一面了,我就是不在,也不用太操心了!” 向南还是在老位置,旁边一直放了几个小布娃娃,她拿起一个揉捏着,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何里没听到她说话,回头问道,“怎么回事,似乎不太乐。你这是没跟着开早会倒不乐意了。” 向南笑着说,“哪里,我肯定喜欢跟着你去,只怕你要不习惯,一贯台前风光惯了,现在扎进厂里,谁还认识你。” 何里说,“这倒不用烦心!”发动引擎,没再多话。 向南也不再说什么,知道他一向小心,开车便不会分神说话。 到家时,何里说要多带几件换洗衣服,向南又多拿了两套,只问他,“周末能回来吗?” 何里说,“当然可以,看你刚才一张脸绷的,难道以为一去再不回了。” 向南脸红了下,是有一点这忧虑。她怪何里老戳穿她一点小心思,不由板起脸再不理他,又拿了些捲纸和肥皂,一一装进了行李箱里,又打开衣柜翻出了一套干净的被套和枕套,她还是省惯了,这些又必须,在哪都用得到。 其他一些她又拿了个袋子全装上了,洗衣液也带了一瓶,何里看到这点说她了,“没你这么夸张的,倒象搬家了!” 向南抬头一笑,“你还不了解我,在哪都要生活好,不能委屈自己,厂里条件不好,至少可以收拾干净,住的舒服些。不然我没心情干活。” 何里倒笑了,走到她面前,象年轻时候一样揉了揉她头,“就说吧,准觉得我拉你去受苦了,谁又跟你说的,厂里条件就一定差了。” 向南撇开脑袋,没说话。倒好像不是前几天他自己说着需要改善什么的。 第34章 第 34 章 明明人在眼前,可总觉得渐行渐远,她到底内心不太乐意,可她也不太表露出来,可心里已经硬生生的隔了一层。 一切似乎又周而复始起来。 何里他们厂房的设施也如他所说,并没有多么不堪,甚至他们并没有住的太差,还分了一个不小的单间,两张单人床,分别靠着房间的两边,有点类似普通宾馆的摆设,只是铺的床单要花花绿绿一些。这样的条件当然远远比不上家里,一如十多年前,他们的事业才刚起步,他们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苦苦挣扎,只是到达今天,已经享受过物质带来的便利和得意,再回到这样的堪称只是基础的条件上,向南不是不挣扎的,她的内心时刻在波动,只是她不想何里太过于担心她。 第23页 她向来睡觉不爱平躺,因为一平躺她半夜准做噩梦,总是千奇百怪的妖魔鬼怪来捉了她,可是现在躺在这样简易的木板床上,她难得平躺了来睡,大概也是因为赌气,一种难以消解的郁气,看看她把生活过成了什么样,人家都是中年穿锦衣,住上了豪宅,睡的也堪比龙床,而她呢,她却在倒退,她有一种似乎又回到了解放初的错觉。 她虽然这么想着,可她夜晚的梦境似乎又光彩了起来,不再是过去的噩梦缠身,也许是为的弥补她,也许也是因为缺什么想的什么,她现在的梦里是一片片的朦胧诗意,还有俊美迷人的天仙天神的出现,总是变幻出无数的美景引她前去观望。有豪华的宫殿,飞翔的电车,还有硕大的蟠桃。 他们总邀请她前去,只是每回何里都会突然出现紧紧的拽紧着她,气急败坏说她,“向南,你又想偷懒了吗?” 她每回都是在这一片刻冷汗淋漓的惊醒。 显然,何里已经成了她的噩梦,她是挣脱不开他。 早上醒来,她的脑门还有点抽,睁开眼时,是何里在她头顶上方,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似乎是在给她盖被子,大概是没料到她会醒,扯了扯嘴角说,“怎么了,总是翻身,被子都快掉下床了!” 向南还有点神游太虚,神智还处在涣散之中,她勉强一笑,“床小了嘛!不太习惯了!”说完默默的拉高被子蒙住了脸,她现在就不太想看到他。 要是何悠知道她现在随了他老爸住进了厂里,大概要高兴坏了,他总是跟何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连内在也丝毫不差的,总见不得她好,非得捉了一起同甘共苦的。 向南一整天都在厂房附近熘达,过来几天了,也没她啥事,她还是跟过去一样,尽量不掺和到何里的工作里去,只有何里主动找上她时,她才尽量听听。 厂里的情况也许还更复杂些,因为管理的人群也要更庞大些,更是来自于五湖四海,各乡各镇,还存在着言语不通,和各地习俗不同造成的困扰。 有些员工资历比较老,当然年龄也比较大,在这样一个人员复杂的环境,何里虽然名义上是一个新任的厂长兼总经理,可他才刚踏入这里不久,先不说还不熟,他的能力还有待商榷,就是要让这些老同志来听从于他,他年龄上作为一个小辈,也是比较为难的。 厂里比他学历高的也有,博士还一片,何况论技术,肯定还是资历老的同志有经验,这一点上,他简直可以排天边上去。他过去也许是有技术的,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不知道被磨的还剩了多少。 她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领导们决定提拔何里,只怕初始也是出于调解缓和人才济济的这种大企内部必然存在的剑弩拔张局面。 那么这样来看,出于她和何里这么多年的相处和为人来看,就比较好理解了。 何里是很优秀,但也算不上非常突出拔尖,比他厉害的人有的是,就是单看他的外形,也不是硬汉到一意孤行,似乎很难把控,不听从任何组织安排的强劲强势姿态。 他虽然冷淡,但他很好沟通相处。他虽然有才,但也不太锋芒毕露。他虽然一直是个重要项目负责人,可他不傲不霸,他事业心重,也并不总是安于现状,但他懂得一步一步来走,让真正有能者先行。 他也并不会一直纠结于一个问题上,遇到困难他也会多方想办法,但他并不执拗于此,他懂的暂时放下,先去处理更为紧要的。 就象她对他的感情,也是如此,不浓不烈,可总还是放不下,不是很捨得离开。 这样一种,需要时间来记忆和成就,需要长久来加深记忆和情感。 这些话她当然不敢在何里面前多说,只怕他又要问,哪里没魅力? 第35章 第 35 章 厂里就这点好,不用操心吃什么,有好几个食堂,向南接到何里电话就过去了。 何里已经打好菜,看她过来,又去端来两碗炖盅。 向南坐下奇怪道,“今天下班很早,才五点?” 何里说,“下午一直在跟着一个师傅整顿厂房仓库,没那么容易,木材堆的太杂,还是要想办法。” 那里向南跟着进去过一次,大概几千平,是非常宽敞的,搭了上下几层,不是房子建了几层,是在里头隔了一个双层,就是没有机器,怎么运上去,再到取下来,那不是很麻烦,这样折腾不是更加费时间。她当时就想不明白。 何里似乎也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吃饭期间一直皱着眉,因为还没有开过大会,厂里这边暂时还没有人认识他们,只有相熟的几个厂房领导熟悉,原来一直负责的老领导老厂长因为突然住院,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但身体健康状况已经不允许他再负责职责过于重的领导职务,何里这一过来,还是非常忙,事事都要自己去摸索熟悉。还好还有其他几位副厂长和高工一直协助。 这也是他一向做人成功之处,不太容易让人产生敌对情绪,短时间推心置腹不可能,但也不会太容易竖敌被排斥。 何里苦笑了下,“来了以后才发现,过去那点成绩真的不算什么,原来是不太容易的,机器运行上过几天还要逐一去查看。设备要落后老化,只怕更是一个难题。” 这些她也不太懂,她也没办法,向南喝了一口肉饼汤,又夹了一口菜,米饭吃了一点,她又把何里挑拣出的他不爱吃的鱼泡都吃了,这么难得好吃的他还不爱,轮到她老是就没有,反正她是有点饿了,先吃饱了再说,今天这周围跑了半天,就是外围跑跑,可能都是木材加工,场地大的很,走的她腿酸,象是跑了好几圈。 第24页 吃完饭,餐盘她还是主动放到水槽那,平常是吃完就走的,但今天太早,没几个人,她实在不好意思。 何里说,“再去操场走走,现在回宿舍还太早。” 向南顺手挽了他,“这一带我这几天都走了一遍,木材怕水,怕腐烂,我还一直担心你们仓库那进水呢。” 何里倒惊讶看她,“怎么有这担心,那里不是建挺好。” 向南笑了笑,“我瞎操心呗。主要木材泡水和暴晒都不行,泡水不光腐烂,潮湿还会产生白蚁,专门爱啃食木材,暴晒又容易开裂,你不知道家里实木桌都是我每天小心呵护,要知道,老早还不如买铁质的,秋冬配软席,春夏配软垫就好。” 何里一下不知说什么。 向南说,“主要前天我走过那里,门前水沟我看到被泥沙堵了,而且离大门还不远,这个要经常叫人去通的,这些你们只怕不太注意。” 何里这回倒展眉笑了,“就说嘛,带上你,总还是没错,你心细些。” 向南不好意思笑,“哪里,这点小事!” 他们操场又绕了一圈,不知谁带的又绕到了厂房仓库那。 向南看到绕到这边了,指着门前那水沟说,“你去看看!水沟要么再挖开些,不能太平,要有坡度,这样水顺着流下,不会积水。” 何里蹲着看了下,一些枝叶又被他挑开看了看。 还好吧,春季雨水多,暴雨倾盆有时能一连下一周,确实是个问题,他站起来说,“明天就找人过来看看,这雨说下就下,看来也耽误不得。” 向南又拉过他,看天色已经暗下来,这里是郊外,虽说有门卫,但毕竟场地空旷,人员也多,她到底不太放心。明天天亮再说不迟。 何里回屋后说把两张床合起来,说着就动起手来,向南不明白他。 何里看她,“晚上你闹腾,一晚掉几次被子,哪里还睡得着。” 向南老脸忍不住红了下。主要生活一下又掉了好几层,家里那是超加宽大床。不能怪她年龄一把,还返老还童睡姿不佳了。 第36章 第 36 章 何悠周五下午回家就发现家里似乎很久没住人一样,没一丝烟火气,空荡荡不少,冰箱更是没发现几样吃的。他马上给老妈打电话,那头只告诉他,一会回来。 向南在车上还笑说,“把他急了,他每回回家就是到处翻,这回没吃的想到咱们了。” 何里说,“你没让他等回儿,咱们还得去趟超市。” 向南说,“随他去,饿饿也不会怎么样,他要真饿的晕还不知道去买吃的。” 接到何悠电话时,向南也是挺意外的,这两天跟着何里去忙,她都把他忘了,他现在生活费涨了,她以为他不太会回家了。 她当时还等着何里下班后一块去食堂呢,临时改了主意,何里也说还是回家。 何悠看到他们后,已经在家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只能多烧了些水,热水瓶灌满了。 向南看他闲,就说他,“你去做饭去,给你爸妈做几顿饭,我们忙一天了都累。” 何悠说,“没问题,但老妈你要在旁边当参谋。” 累不累,还不如自己动手。 她其实也不累,何里给她在小屋里布置了一条办公桌,工作上也有自主网页,象她,一个月能接三单已经可以算非常好了。而李国邦手里现在有三四个单,她都可以歇上好久,可是闲着才累,没活找活干才叫苦闷。时间就非常难打发。 向南哀嘆着进了厨房,何里在清洁冰箱,她于是叫进何悠帮忙。 老是在外吃,也很厌,耐不住那消费,何里今天还是说自己在家做,她反正随他们,她一向很随意,有时候想着,其实她也没那么物质,只要有他们父子在身边,她在哪儿都呆的住,也觉得很幸福。 何里都是买了何悠爱吃的,他拆开袋子就乐坏了,一直说果然是家里好。 这马上就是一个大男孩了,可看他总还是如小时候一样,还是爱跟着他们俩,爱跟进跟出。 何悠饭桌上问他们,“女生比男生还孤单,一个人的,会不会很寂寞,是一种什么心态。” 向南对于这个问题没多大概念,她不是有他们,何况她跟何里虽不至于时刻在一块,但一直在同一层办公楼,想到他就在旁边,她心里已经很安慰。 倒是何里问他,“问这个作什么,你还真有喜欢的女孩了!” 何悠到很坦然说道,“那倒不至于,就是问问,认识一个女孩经常一个人,有一点不解。” 他主要想到叶蕊,毕竟她已经成为他们队伍里的一员,他有理由多关心一下。 这几天早上聚在一起跑步,她已经跟他们打成一片,跟他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叶蕊今天早上还给他带了早餐,整个队里就只给了他,他不免有点动容。 下午是一块坐车回家的,发现还很凑巧在同一个区,离得并不远,很同路。 看叶蕊似乎非常开心,还抓着他手臂说,“真有缘啊!” 是啊,是很巧! 她先下的车,下去了还不停在车窗那跟他挥手,不过周末两天,下周马上就可以见了。他也在猜想,她可能没朋友,没伴,所以有一个顺路的熟人是多么的开心。 第25页 何里又问到他们的足球比赛。 何悠总算回神,“下下周正式总决赛,反正还在加强练习。” 何里说,“这么说来决赛你们是过了。” 何悠傲然的笑,“那当然!” 何里皱眉,“骄兵必败!” 何悠叫向南,“你看老爸,就难得有好话。” 向南本来不懂足球,前一阵听他们谈到,她偶尔空闲也上网看了看,到底是女人,兴趣还是不大,但何悠何里都喜欢,她还是想多了解一些。 这会只说,“你还在长身体,别踢太猛,别伤了骨骼。” 又说,“长时间强跑猛跑就怕伤心脏,你老爸晨跑我也是叫他尽量慢点跑,你也要一样。” 何里说,“有点道理,听你妈妈的,身体重要,身体是一切革命本钱。” 何悠说,“知道! 向南还是有点不放心,“不管什么,别强撑,跑不下去了就不要装坚强,留得青山在,才会有未来。不能急于一点成绩。” 何悠翻白眼说,“原来老妈比老爸还啰嗦!” 何里说,“你妈妈也没什么错,足球在于带球的熟练和灵动,球不离脚,跟着很活,传球的准,是一场慢跑运动,不要过猛带攻击性,那就不美,不光只是看进球,你要人球合一,那球始终离不开你的脚,那也是一种美。一场比赛,让队员都带一阵,传来传去,那就不累,才显本事,也才有意思。” 何悠只能猛点头,闷着扒拉着米饭。这么一说,他都不敢让叶蕊太过奔跑,她一个女孩,更是弱不禁风了。还好只是守门员给她试试。 第37章 第 37 章 璀璨三生似乎一直没有上线。 他的等级还维持在三级布衣阶段。向南还没有想到具体的办法,毕竟破解的卡需要到达一定等级攻击特等怪兽有可能掉落。 但是她这回最惨的,中的是双层奴隶卡,也就是财富和经验双重被对方剥削,所以她上线去干什么她都亏死,她干什么都咬牙切齿。 璀璨三生没有上线反而还更令她恼火,他要上线,她还可以邀约去斗法,可以见一次打一次,她的阅历和灵力依然不受损,还可以稳步上升。 虽然何悠周末回家了,但何里这两天忙,周六还是去厂里了,开春是最烦恼时候,雨水多起来,凡事都受损,运输搬运受到阻碍,成品存储难度加大,原材料採购上还有的是烦恼,他这一阵是不可能有休的。 晚上就打电话过来说抱歉,不能回家了,他至少要忙到9点。 何悠吃饭时还说,“下周我也不回来了,我们要加紧练习,总决赛还不是很有把握。” 哎!那看来下周她也只能留在厂里了。厂里也不是住的太不好,场地足,他们住的那一套还要在宿工楼往里一些,后院是个空的水泥地,围墙围起来的,晒被子晒衣服都非常好,所以住的非常干净干燥。阳光充足,有一个圆弧形院门,走廊通道一直通到房门口,很通风,是相当不错的,依託了自然条件的得天独厚,但如果从建筑装潢上来说,那实在是太初级,还没有任何一点的装修装饰,没有美观一说。也就地板铺了一层地砖,墙面稍微粉刷的干净能住人罢了。 今天家里她就忙了一天,虽然好些天没住人了,还是有灰尘,她又怕长虫子进老鼠,又角角落落都收拾了一边,垃圾桶都逐个清洗,免得天再热一些滋生虫卵。 她一直忙到吃完晚饭还在拖地抹洗客厅门窗。 这样到九点了才洗漱上床睡觉。 这时候她已经把被发了奴隶卡的事忘了,一上线她就后悔了,又恨又恼。 她又不可能为了一个无耻之徒放弃她的整个成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对策,尽量将损失和伤害降到最低。 一个三级的虾米要爬到盖过她,这又需要多少时间,而她又不可能停止进步,是不是可以花钱购买解除的卡,或者去求助大神帮忙。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璀璨三生闪了闪居然现身了。 她这时候还在三生河畔忘着河水沉思,不免有点浮想联翩。 璀璨三生一出现就出来打招呼,“姑娘好雅兴!” 她本来网名是喷喷呛的小辣椒,但前一阵何里去了厂里,她一个人无聊就又改成了幽梦魂回,大概她潜意识是希望何里人可以不在,但心一定要惦着她和何悠还有他们的家。 她这时候也懒得回头,迳自找了一条小巷穿过去,她从不是个可以任由人控制和驾驭的人。她只是暂时忍耐一下,并不意味着她可以随之任之。 且不说她岁数不低,她等级不低,姑娘一词她是可以当之,但同时她毕竟有着成熟的现实条件,她只是爱情还有20青春少女的期盼。 她这么一想一下走进斗法场。装备一键穿戴齐整,武器特别选了很少人选用的彩带。 今天她没骑神兽,对付一个三级小虾米,她觉得还犯不着。 璀璨三生被她一键押解到斗法场时,还很淡定的站着。 向南嘴角都上斜。她有一种战前的嗜血笑意,他不屈服,她就打的让他屈服。 幽梦魂回:哼!无耻狂徒,封印不解除。等着受死! 璀璨三生:不战而败谈何勇,弃械投降不是我辈作风! 第26页 向南冷笑,没再给他说话机会,一键攻击,幽梦魂回一个甩手,软飘飘的彩带陡然如飞龙一样游动飞舞。 游戏对于她,历史那还要追溯到她的少女时期,在没有电脑没有网游时代,她插卡来玩,赛车没有不通关的,游戏不曾设置的,她靠着一路灵动手势,四轮飞车也能单体侧飞,一下直立成为狭窄版,不然在有限时间,她怎么可能飞过一辆又一辆拦路挡道的大货车。 现在在她老爸每回说给她买辆车时,她都以何里有车来拒绝了。 她其实是怕她会忘乎所以,把现实也当游戏,那肯定悲剧了,她在游戏的道行也不是一天练成,经历过很多次的车毁才练就。 她会选择毫无起眼似乎也毫无用处的彩带作为武器。那也不是她太傻不懂游戏。 以柔克刚。看似柔弱却有强大自然力。 任何利器遇到彩带都可能会派不上用场。她现在轻轻一甩很快裹了璀璨三生,他还没发力已经象被裹在蚕茧里的蛹一样。 璀璨三生倒似乎毫不在意,随她一样,她又一点击,彩带一飞扬,他直直的往场边摔下。 向南觉得超解气,她打算再故伎重施,可能太得意了。璀璨三生突然到她面前也不知。 璀璨三生已经捏了她双手,完全被彩带缠绕。 向南觉得没意思,面红耳赤打算退出,可是系统提醒她逃跑要加倍扣分。 一下进退两难,她主要觉得很对不住何里,璀璨三生选的男角,那身高足足盖过她几公分,现在被绑缚,游戏身体挨得很近,又是这大晚上的,就不由带出了一丝旖旎缱绻的风情暧昧。 向南很恼怒,最终强行关闭。她立刻给何里发了简讯,下班回宿舍了吗? 何里很快回她,在屋里,正要睡觉,何悠怎么样。睡觉了吗? 向南想她又没错,干什么这样心虚,现在谁不玩游戏的,何况她游戏老公都还没有呢。何里在忙,她也没闲着。 她于是回复,在玩游戏。 她不知道何里会怎么去理解,是何悠在玩游戏也很正常。 难道他都不玩吗,工作再忙,他还是有空闲时间。在深夜无眠时,还是可以玩玩游戏打发时间。 他呢,在此时此景,又会和游戏女伴怎样的耳鬓厮磨,发展出一段怎样的上天入地式的荡气回肠之恋。 只是想到这一点,她不由一阵抽疼,似乎心猛然抽了下。 她虽然跟何里同岁,可她一向打扮中性,在37这样的年龄,也没有多少显老显衰败,保养得当,外表并没有太不堪。只是本质是真的成熟了,褪去了少女时候的不谙世事,现在再想说她单纯,那是绝无可能的,她这种年龄,有的是一份世故与老辣。 何里现在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不清楚,他又将她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她也不敢去探测。她怕自己失望,或者说是心殇。 何里现实还没有被她看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是在网络,特别在游戏,他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这就是这点的无耻,她可以为自己找藉口,可以自己玩的乐嗨嗨,可是一想到何里也是如此,她每回就会身不由己的打住。 不然,以她的级别,她再找个同等条件的,夫妻合力,他们可以很快称霸。 她也说不上来,也许当初她只是不讨厌他,可是这么多年的磨合相处下来,也许她已经很在意很在乎他,她没办法想像他和别的女人亲密会是怎样的一种甜蜜。她想到这一点,她感觉都是无力和一种无法排解之痛。 没有人能帮助她,也没人能理解她。她的整个后半生感觉都被架空和支解了。 一种绵延之痛! 她现在最怀念的还是青春岁月,没有踏入婚姻的时候也许是她整个一生最幸福的时段了。 第38章 第 38 章 在外人看来都是何里比较优秀,但事实上,只有向南自己知道,她曾经放弃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这一段感情不能存始善终,那么她的一生就非常可笑,甚至也可以算非常可悲。 她向来没觉得她有多在乎何里,但她一向认定他会是个好丈夫,因为有这个认定,所以她一直以来很放任自己,很放心,没有一丝保留的跟随。不管这是一份怎样的爱,它至少是非常充盈饱和的,拿游戏来形容,那就是始终处在满血状态。 她曾经的梦想和兴趣,外加一点天分,因为何里的出现,因为他的不设防的追求表白,她一一的放弃了,选择做了一名合格的妻子和女性。 如果连这样大的牺牲都拉不住一个男人,那么在她人到中年,在她比一无所有可贵不了多少的这种状态,真的是非常的可笑和悲凉。 她曾经以为,她会在数理化的天空里无限的翱翔,可以探知宇宙的奥秘和它的规律变动。 她喜欢未知的,喜欢科技,喜欢未解之谜。没有何里,她可能不会踏入婚姻,她会走过世界上的很多地方。包括国外古老的某个塔,她一直有想法但还没有去过,去探知存在于某扇门后排山倒海的水源所运用的机关术。这是那个地方的未解之谜,没有人能走近,可据她买过的一本科学杂志,那似乎确实是存在的。 那当然是机关,她看那描述就知道那是机关,不是什么迷信。既然是机关,当然都是可破解的,只是需要运用到数理。 第27页 可惜啊,这样的一些非常有乐趣的,她现在都不会了,只会一小点简单的,只能偶尔接到商业单子时,会偶尔想过,但她还是没有自信去实施。 这就是一种落差,她放弃了太多年,再想重拾起来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她当年因为何里而选了适合女孩念的文科。 并没有多出众,到达今天,她也没有折腾出汉字排列组合的诸多有意思之处,反而被困在一种大众化了的固定思维里,让她的工作很缺少一种天马行空无限想像的美。也就是她比较守规矩,很少有出格的作品。 只有玩游戏时,在成语答题的环节里,她总是很轻松的破关,这也算是她一路比别人爬的远的一点好处。男生玩不过她,恰恰就在这一点上,因为他们大多读了理科,结果不知道游戏还有成语的存在。 这是她迄今为止最为堵心的一件事了,她放弃了数理,再想重拾起来就困难重重,她总是懊恼,因为生活中总出现让她困惑的,她要懂理,她就可以游刃有余,制作腊肉也可以很有意思起来。都说吃多腌肉制癌,盐吃多了不好。可是她要懂化学反应,她为什么不可以将这种可能比值降解到可控制范围呢。 她跟何里虽然已经有点小钱,可她总觉得她的生活一点都不美,她的人生论起来走过大半,可她所知所了解的还太少太少。 她老是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半瞎盲,她有时候懊恼起来,就盯着一块发黏的猪肉较劲起来,她说不出它所含的化学成分,不知道它中间经历了怎样的氧化。这个是她感兴趣的,至于制作她是没兴趣的。她喜欢化劣势为有利。 她下班早时,偶尔会一个人绕过湖边再走回家,但是这又是她的另一堵心之处,风景是很美,空气也很清新,可她也就是个睁眼瞎,她已经看不到存在于水雾上空的浮尘,如果她看的懂,她还可以避开,甚至清扫了它,这样在城市的喧嚣之外,她还可以拥有一处独处的世外桃源。 第39章 第 39 章 新员工培训上康勇已经安排了两个人过来,何里说起来时,向南怪不好意思的,她来的还早些,可她还没实际操作过呢,也没有在一旁参观学习,何里没有提,她作为外围人员也不好主动进去。 这时候何里主动提起来,她只能问他,是不是她也要一併过去。 何里说,“不用,你跟着我就好!” 跟着他,她能干什么呢,机器她又不懂。 何里说,“成品库房带你进去看一下,你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她哪里会有这么厉害,还改进,她都没有接触过,旁观者清,倒是有道理的。 向南想了一会儿说,“去看看也好,还不是这个问题,我总看你们产品有点土。第一眼感觉就不好,可能也就老一辈会喜欢。” 舒适度还是合格的,质量也很有保证,就是一种土里土气去不了,感官上就不是很好,引不起人购买的欲望,更别谈喜欢了。 吃过早饭他们就过去了,向南还留恋在美好的美食里,食堂就是食堂,很适合她,总有各种精緻的点心,她喜欢每天不重样,那只有食堂这种为大众服务的才多样。 昨天吃的小笼,今天她一早吃了咖喱饭,虽然早上吃的米饭,但是一会儿还要奔跑。 何里边走还边说,“吃这么多,你一会儿还不多跑多忙一下,消化不了,看你又怎么闹。” 向南不高兴道,“我又不是小孩,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 她就是怕到时候就他们两个,人手不够,他一会儿看不顺眼,又要抓着她干苦力,那可都是实木,她不吃米饭,她能有力气搬得动。 他是一介领导,人家看到他出现,一个个都跑远了,人都找不到。到时候还不是她一个倒霉。 就连合作了多年的李国邦,在她面前是南姐南姐的叫的亲,看到何里,还没走近,一样熘的比猫咪还快。 成品库房在他们布艺设计那一栋楼里,这边是新盖的,原来设计部是租在城市艺术大楼中心,离工厂蛮远,对于一些需要定制服务的客户来说,就没有多方便,毕竟经常需要设计师亲自在场选材料。 现在盖了新楼,整体搬过来,以后只怕何里他们在单位那一层也要全体搬过来,毕竟郊区就是不一样,场地空旷,办公区域还要更宽敞些,也许还可以有独立的办公休息区。 他们新开闢出来的跟原来的主营那一块还是完全不一样,那个需要安宁,这个是很热闹的,就是新的卖场开业,也是红红火火,敲锣打鼓,鞭炮都要格外响得久些,后来有人投诉,就改成了献唱助兴。何里这两年的唱功还都长进不少。 他有时就是亲自上台带头来助阵。 何里嗓音本来就低沉浑厚,再加上年岁大了成熟了,所以每回他上场是很带动气氛的,只是机会很少,一年没有两次,年会上或者年末活动上会难得表演一下。 来的比较早,库管才刚交接班,何里进去后,就没有要他们在边上,向南跟在后头,感觉扑面的凉意袭来,她不由又躲在何里后头。 何里走着突然停顿下来,她差一点脑袋栽他背上。 她抬头时,何里已经转过身看着她。 向南尽量挺直背笑了笑。 何里说,“你也感觉到了吧,很阴凉,他们值班室应该好一些,今年新装的,全都换成了日光灯。” 第28页 向南各个角落都扫了眼,“挺好。要阴暗不是要进老鼠。” 何里没说话,一直往前走着,绕到了沙发区域,他回头说,“你说的这个问题是非常困扰我,也都发映这个问题,现在专门出来一种非常小的小老鼠,专门爱钻门缝。” 向南对于这个问题也是头大没办法,家里还没整好呢,她都怕死了,人不在就常年门窗紧闭,这时候面对何里说的这难题,她只能没话找话来开解,“值班人员、工作人员应该要求他们全部到食堂用餐,吃用的一律不准带过来。定期清扫。发现有缝隙就补上,也许会好一些。” 主要这种老鼠非常讨厌,非常爱咬木头,还专门喜欢啃桌腿。这些她还不敢跟何里说,只怕他晚上都要愁得睡不着。过一阵看看再说。 刚才她过来,发现也是铁门,卡的很紧,应该跟家里不一样。 何里这时候已经绕到了一组皮具沙发旁边,他说,“看看这几件,今年的新款,这件还只是样品。” 向南过去摸了摸,是很好,但总感觉是要淘汰了,过去是很追求这种,近几年没看到有人爱买这些,表面看起来大气,但皮制的不能久坐,坐久了臀部容易发烫,要么她做家装太久了,这些用在商业上,那可能是不错的,毕竟半个小时的休闲,她倒是很愿意选择这种。 特别有一种软皮,非常的柔软,整个身体似乎要陷入到里头似的,坐着是非常舒服的。但这种价格非常昂贵,普通家庭可能大多负担不起,如果是用在商业经营上,那么购买个把小时的这种高级享受,那是人人支付得起的。 何里推她坐了上去。向南就顺势的靠了靠,感觉还是不错,主要她今天穿戴也很简单,普通平常的直筒西裤,没有过多的装饰,也没有带包包,算是空手过来。 皮质的是很好,但要懂保养,要懂呵护,身上不能太过佩戴有角有棱的饰物,不然不小心都可能刮伤,伤了一处就很难修补。特别是象牛仔裤一类的,多裤兜,臀部也设拉链的,就不太适合。 所以这一类过去向来是高端人士成功人士的专属。但是她现在很喜欢小动物,还是很牴触这些了。她觉得可以以人造革来代替,一样的效果,还可以让更多的人享用得起。 她说了她的这点想法。 何里似乎有所思考一样,捏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 向南向来不爱插手他的工作,但今天,算是破例,她过去养过几只小宠物,真的非常精灵可爱,在她工作没法照顾后,她送去了父母那。只是如今10多年过去了,它们都已经不在了。现在想来她都感觉有一份哀伤瀰漫在心头,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没有再买过真皮皮鞋,没有买过真皮大衣和皮包。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还会在穿戴上更节俭一些,还可以让它们再多活几个年头。她每回这样想着,她的心里似乎会好受些,她也从来没告诉过何里和何悠,在他们与那两只小宠物之间,她当年是更疼爱它们,因为它们是最弱小的,也最为精灵可爱,总是一团毛茸茸的乖巧的蜷缩在她脚边。 第40章 第 40 章 库房里转了一圈,向南就出来了,何里还在值班室跟员工聊工作。 她又在房子附近转了转,如果有农田,会有田鼠,但这一带还好,附近都是些居民区,低矮的房子密密匝匝,不太热闹,厂房这一带只围了很矮的围墙,她站在几块砖头上就可以望到外面。 何里出来走到她身边,也跟着望了望,他个子高,仰头就能望到很远。 看时间也才10点,向南说,“我还是回屋了,这个月李国邦那边几单,还不知道需不需要我过去。” 何里说,“你要去给我发个信,你自己坐地铁,我也就不开车送了。” 他说的大概是要过两条马路的那个地铁站,走路足足要半小时呢。 她是随便,他不送,她不会让李国邦开车过来接她吗。 不是她故意贬低他,在做一个女人的男人这个问题上,何里一个堂堂老总真的不如普通男人来的有魅力,贴女人的心思,而且普通的男人还懂得迂回,象李国邦就很绅士,会亲自给她开门,下车也会主动跑过来开门。 她这几年不知为什么,倒很喜欢与李国邦他们打成一片,跟他们一块时,很自在,话也比平常说的多些。她在何里面前,经常是保持恰当的微笑,但跟李国邦他们在一块时,她通常是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刚才只是一种藉口託词罢了,她看何里不时看手机,猜想他可能还有别的重要事,但显然并不适合带上她。 向南一个人又绕着到了食堂,现在还早,离吃饭最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她又不想回到那个小小的屋里,这种感觉不一样,过去她的办公室虽然也不大,但那是真正的办公区域,现在那是卧房改的,旁边还摆了床,她一进去大白天也困得很,找不到工作的感觉,还不如呆在食堂或操场看手机的好。 她给李国邦打了电话。 李国邦说已经派了人过去,还早呢。 向南无声的哀嘆了下。 她这种日子啥时是个头。 食堂没有人,往常中饭她也不跟何里一块,都是晚饭约好一块吃,所以这几日她干脆都打包回去,吃完中午会睡一觉。偶尔何里也会回来休息一下。但还是难得。 第29页 她需要赶快接上一个单子,这样忙起来,她的状态也许会更好一些,那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 向南下午就不断刷新自主网站,写了几篇心得体会和经验,也从李国邦那接收到几组新拍的实体照片,她觉得还不够,又就这个样板房的实质问题发表了几点看法。 其中有一个柳生斋客的游客咨询了下。 向南在自主网页的挂号取名南方小桥,其实是她自己内心有一个小桥流水人家的不现实的梦。 这个何里是知道的,她一向用这个聊客户,也会用来和他们网络交流。但何里还是很少跟她网络聊天。 柳生斋客:暂时不会装修,但想了解下。 南方小桥:可以看看文章,都是历年总结的经验,不见的都对,但尽量精进。 柳生斋客:这是楼主的号吗,那以后有需要再找。 南方小桥:没问题,可以留言,把房龄,面积,内心需求贴上来,我还要看看可行不可行。 向南很快打发了这个,其实她这个网站虽然建了多年,游客并不多,会留言的更是很少,但她已经不是少女,最讲究效率,废话也不会说太多了。毕竟忙了10年,也没有太多的激动和兴奋,有的只是淡定,淡然,再到淡漠。 但是她还是很喜欢,毕竟是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她有时候也会转载些有趣的小故事,在闲着无事时,丰富它,对于她,也象是一份必须打点的责任,更多的是上传一些过去的案例,发些图。 何里晚上回来时,带了几个快餐盒子,她刚要问怎么不叫她过去。 何里先说了,“打了电话一直没人接,我还以为你是睡过头了。” 向南看了下电话,确实有几个未接,她之前是睡了会,调低了音量,后来开了电脑,她又外放了歌曲,不然太安静,这边白天没人感觉挺可怕。 她接过饭盒,还是她爱吃的鱼块和腊肠,忍不住嘴角掀了起来。 何里似乎已经吃过,因为只有三个饭盒,但她还是随口问了下,“你吃过了?” 何里点了下头,顺势坐在了她电脑桌那。 向南端了饭盒到饭桌上,还有一盒青菜和豆腐,还是很丰盛,但食堂是按份来打,跟快餐店差不多,看这个,何里应该是要了10元两荤两素的了。可是食堂分量要多些,他们两个都够吃。 她于是也叫何里过来吃点。 何里回头看了下也没动,他说,“你慢慢吃吧,我还要出去一下。” 不会吧,才刚回来。 她无声看他。 何里说,“还要写份报告,一会儿还要去办公室,你要不要一块过去。” 他在这边是分有一间办公室,比较简陋,只有几张办公桌。她去过一次,外头还有一个超大的会议室,一张超大的红木四方桌,大概达到六七米长。气派又兼气势。所以她就是明知道他可能在里头,她也不爱过去找他,那种感官上,就是一种严肃,不容侵犯。 向南这时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情愿上床暖被窝,玩玩游戏。 何里出去后顺手带上了门。他在门口又接了一个电话。 向南没有听的太清楚,只听到他说,不要急,马上过来。 不知道遇上什么紧急事了,晚上是有夜班一批的,但需要到9点才换班。现在还是早。 第41章 第 41 章 向南这两天清算老帐,发现了一点惊喜,还有几笔陈年的帐原来一直没收回,可能是她年轻时候意气,比较慷慨大方,有找她的,她都有大方出借一点,手头紧张的客户,她也不太计较,允许先记帐欠着,但可能时间久了,她忘了,这些人也忘了,还好她向来养成保留存根和记流水帐的良好习惯。 这还是前几日何里晚回来时提醒了她,本来他走了后她一直担心,他后来一直忙到10点才回来,只说是出帐上有点事,月末核对,员工都在加班,但发现了一点出入,电脑上调入不了。其他没说什么。看他一夜睡的踏实,想来是已经解决,并没有多大的事。 但是这不免让她想到她带过来的一些帐本。 她平常走哪都带着,她也记得细,手机也存档一部分。但久远的一些她还是不太去翻看,现在没事才想到。老太太的费用是全收回来了。象她工作,都是效仿银行,实行分期付款,毕竟只是个小工作室,她怕有情况,都是对方先打一部分款再开工,到达尾款全数打过来了,再完成最后一部分。 有特别的客户会要他作个书面说明。那么倒可以延期支付。但这只是给她的费用,他们室内所有物件的费用必须先支付给供应商,那就跟她没关了。 何里早上还说,“就你精,怕了你了!” 这大概是看到她把年月日和当时对话书面说明都记上也贴上了。 向南表示很无辜,“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知道我记性差,年岁大了只怕以后更不长记性。” 何里没再说什么。 她倒是认真瞧起他来,也带着警告意味说道,“你要是欠我的,对不起我,鑑于我俩这特殊关系,我可没那么好商量了,是你,必须十倍偿还,我才会放过你。” 何里还在穿鞋子,马上要出门,只说,“行了,别来无中生有。” 向南不依不饶说,“你别不当回事。反正咱俩要有什么事,你的就只能全成了我的,另外还要额外支付一笔赔偿费用。是出轨,你勾搭的事中女主还要支付我高额的精神损失赔偿,还必须由她本人一律承担,旁人不得介入。” 第30页 倒不是她特别针对,抛开这层复杂的关系,她就是见不得不劳而获。 是真爱,她会主动成全,并不会那么无理取闹,但要建立在友好的基础上赔付给她和孩子应得的。 何里说,“服了你!” 向南眯眼笑道,“我是个讲道理的,不会蛮不讲理,可以保证你们生命是无忧的,这点可以放心,在商言商,婚姻本来就带着世俗的成分。” 她这可不是开玩笑或随口说说,人到中年,除了头疼的生老病死,家庭中本来就剩这一点最头疼恼人。 要说何里,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忠诚,在他早期,他的工作刚有了一点成绩之时,他就短暂的脑子发热过一阵,有过一段沉迷于美色的日子,只是算他运气非常好,只是花了些钱,带着吃吃喝喝乐乐过一阵,还没有条件同居,两位漂亮女孩都突然的逐一死亡。 这算天罚吗? 还不需要她出手,主要那会她还没发现呢。只是,这种男女之爱,她从此心死,再没有动情过,对待何里,现在还在一起,不过纯是一份亲情维繫着罢了。 作为一个好奇心重,爱推理,爱侦探的业余爱好者,她有时不免也会想到她们,因为死亡的非常离奇突然,还是何里正当情浓之时,情杀也不是,完全令人想不到,属于正常病死,但就是突发之病,突发死了。 对于这一点,她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毕竟她还完全不知她们的存在,就是她的愤怒诅咒都还没有开始呢。 后来看到网络娱乐版块,有几个明星小三也是这种相似情况,只能归结于报应了。但想,占人男人,难道却是严重到需要用性命来赔付了吗? 真是恐怖,害得她现在玩游戏也是万般谨慎自律。 到了该恋爱结婚年龄,她也完全不动歪念。 而何里之后因为事业风顺,上升发展快,后来倒越来越节律起来,再很少看到他不太归家,在外沉迷了。 也许也是因为情感经历太过悲痛,再无力去爱了吧。 反正从爱情上来说,她是早就已经不爱他,也许她曾经到底是动过一点真心的,可到底还是他亲手扼杀了它。 现在这种状态,她也不排斥,相反还喜欢一些,也是现在才发现,原来不爱一个人了,相处起来会很坦然很自在,很理智,也很清醒,没有过多的忧心和烦恼。 也许在他哪一天就是突然死了,她带着何悠也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吧! 这就是生活和现实教会她的痛与责。 尤还记得年轻时候她亲手给他织的毛衣,一针一线,都是她满心欢喜的凝结。 离得几里路也奔跑着给他送她亲手煲的汤。 这些随着岁月带给她的,现如今都一併随风远去了。 她现在总还是老早就上床,再没有等候过片刻。 总是要生活好些,爱一个人,到头发现不过是自找虐,那些心痛的瞬间倒还是记忆深刻的。 也许淡然一些,平平淡淡才是生活的本质吧! 第42章 第 42 章 厂里这两天刚从外地运来了一批新材料,向南一大早就被何里拉过去了。 何里说,“带你去见识见识,新进的一批柚木,还没有切割,整段的。” 向南初看到时是有点惊讶的,这种木材在家具上的运用上是非常广泛的,树形 高大不说,还少见的粗壮,平常乔木生长百年也没它粗厚。 这次运来的一批超出了她的想像,她虽然也见过,但没有见过这么夸张的。 何里突然感慨道,“何悠这周没回来,不然也应该带他过来见识见识,他再不多接触,他就木,脑袋不灵光。” 向南偏头看他,倒笑说,“何悠又不爱好这些,你以为你喜欢,他就会喜欢,他虽然是你儿子,可他不是你。” 何里说,“谁说的,血液里流淌着一样的血,没准他就爱步我后尘。” 他停顿了下又说,“你看他现在,他踢足球,你以为我不爱,我当年是没条件,不然也会踢,他这说不定就是遗传的我。” 向南看他急得都有点脸色发红,没再跟他硬扛,说不定他就犯了他父亲也就是何悠爷爷老毛病,爱抓着一个儿子来实现他们的梦想。 殊不知各人有各人的命,不可能等同起来,至于何悠,她作为他妈妈,她是尊重他自己的选择,再说,何里干的她也没多爱呢。何悠说不定还随她多些,说不定他爱室内设计,爱建筑,就爱装潢艺术。 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只有适用的,恰当的,没有什么是好是坏之说,当然,只是目前她还算不上一个艺术家大家之说。说话也没分量罢了。 看到旁边角落里还堆有些松木和杨木,向南又跑过去看了看。 她对这些其实没啥大的兴趣,在她的艺术观念里,好东西那是时刻都有的,运用的好就是好。家里还有几段竹子,她直接叫人锯了几段就是,现在用着她觉得很方便,很结实耐用,也很美观。 她有时候就是喜欢简便。她的历史作品里,大多也为这种,干净,好清洁。耐用,安全。就仅仅这样。其他没了。 向来旁人在了解她是干的这一行后,都会猜测她在家里一定布置的很别致特色,其实恰恰相反,没有太过装饰,只是灯具和窗帘上多花了一些心思,其他均以简洁通风为主。 第31页 再说他们父子总不喜欢太过花哨的,所以连厨房都只是水泥砌了几个台子,连橱柜都是省却的。 何里这时候已经到别处去,似乎是有人找过来,隐约听到有人叫他厂长,说有事呢。 这里堆的材料向来是不多加看管的,所以没有人,向南一个人呆了会儿觉得无趣也就回去了。 她到走廊时,看到还有一个女员工在走廊,看到她时,就过来问,“是南姐吧!” 向南莫名其妙,似乎并不认识,但也礼貌性的笑了笑。 对方说,“我过来送资料的,但刚才去办公室没见到何总,他电话也一直忙,其他人告诉我他就住这边。” 向南问,“是有什么重要事吗?” 对方点点头,递过了手上的纸袋,“这个需要亲自送到何总手里,是加急密件。” 向南接过来没有拆。但想不通会是什么密件,这么重要到需要找到这边来。註明要交到何里本人手里,可干嘛又这么放心她交给她了。 向南又奇怪了,要是领导层有决定,会直接叫何里过去。其他都不认识,不相干,是何里父母那边有事,找不到何里,会打她电话,会有什么重要急件。 她打了何里电话,很快他接通了,说一会就过来。 何里拆开急件时,向南是在旁边的,但到底不好偷看,但她还是有点担心,还是问了,“到底什么急事?” 何里没看她,还盯着信件,只说,“不是太重要的事,跟你还是没关。” 这不废话嘛! 她当然知道跟她没关,不是说明送他本人手里嘛。但到底什么急件,还要令他瞒着她。 何里一会儿又走了,走之前对她说,“向南,你现在就懒散了是吧,最近就没看到你怎么工作。” 什么人啊!她把他叫过来也是一种错了,大概是没看到她有打开电脑。 第43章 第 43 章 离总决赛还有两天时间,何悠内心非常焦虑。看郝安和周军他们反而心态平和,还是嘻嘻哈哈,平常一样上下课,一样训练,一样晨跑。 叶蕊似乎看出他的忧心,这两天晨跑一直给他打气,“有周军,有你,有郝安,还有一直努力的其他队员,没问题的。其实最担心的是我,我还指着有发挥的机会呢。” 叶蕊笑的灿烂,何悠心里不由跟着放松了些。 也许他是过于计较得失了,他害怕失败,害怕退离赛场,最主要马上要升高二了,可能又要面临团队解散,但如果他们能赢了这场比赛,纵使文理分班,他们不再是同一个班,那他们也还可以在一起训练,代表学校在省级比赛里争光。 虽然他年龄并没有多大,但他向来想的较远,参加了省级比赛,那他们团队还可以一直凝聚在一起,直到高中毕业,也许在他们分别上了不同的大学后,还可以参加国家比赛,又可以一直在一起,为省争光,当然到了为国争光,那就遥远了,他目前还没有想到这。 还没到8点,周军已经上床,他睡上铺,个子又高,体重又不轻,他翻个身,床铺经常嘠吱作响的。 何悠抬头看了眼说,“你倒是悠哉,有你这么不想事的嘛!” 周军说,“行了,知道你说的啥,谁说我不在乎,我就是紧张,所以干什么都没劲,还不如睡觉踏实。” 何悠说,“没看出来,但作业你不做啊,明天挨罚上不了场看你怎么交待。” 周军一听马上就起来了,穿好衣服又下床,他跟何悠是上下铺,共用一张桌子,他们四人间,其他两个哥们不是队里的,平常就不太往来,这时候他们还没回来,就他俩在。 周军问他,“咱们明天还训练吗?” 何悠说,“明天休息,养足精神较好,但早上还是要坚持晨跑,这个跟比赛无关,总不能断了。” 虽然高一,课业也挺重,主要课目多,除了必读的,还有上机和业余美术书法和唱歌。 这要耗去不少时间。虽然是说经常训练,他们并没有训练太久,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室做作业,只偶尔传递些纸条,交流些传球心得。 何悠作业做完后,又在纸张上划着名各种曲线图,他对周军说,“你作业赶快做完,等会跟我一块看看排列阵型,看看利用数列能不能对比赛有利。 周军倒没想到这一层,但是他龙飞凤舞一样的在快速的写。 何悠看了好笑,但他很快又沉浸在纸上交错的线条里。 这次比赛他们可能还是要靠出奇制胜,需要团队来协助。 他划出了几组,要以最短的时间最近的距离带球进入对方球门,这个他想了想,确实需要利用数学来计算。 周军压在他肩膀上看过来时,他正好画出一个直立的矩形,需要安插十个点,守门员的位置还要另外看场上情况。 这必须要想好几套方案,在上半场运用过的,被窥破了,在下半场可能就没多少用处。 “在过中场界线后,以一个圆点为中心,那么再传球时,可以产生无数条的射线,这样可以比较灵活,就可以有无数种可能。” 何悠在纸上又画了画,跟周军说到这么一种可能,周军瞧了瞧,不是很明白,“这跟平常踢的有什么区别,一直是这样啊!” 第32页 何悠沉思了下,解释道,“不一样,我想说的,是我们的队员始终保持一个圆弧阵势,无论哪个带球,哪个就成圆点,其他几个队员赶紧成圆弧散开,这样对方队也不知会传给哪个球员,以此趁机进球。” 他和周军后来又下起了象棋,演示了其他的各种可能性。 到了周三,比赛如期举行。 因为是首届,校学生会还邀请了校长助阵致辞。 校长先登台,表达了一番感想,又代表学校表示,本次足球友谊杯获胜队,代表学校参加省级比赛时,球服将由学校统一提供。 不光是何悠他们的蓝队还是另一方的白队,还是球场边的观众,听到了都是一阵欢呼。 校长又高声发言,“我们的学校一直致力于培养同学们德智育全面发展,今天看到有这种比赛是比较令人欣慰的。足球是激情的,动感的,具有团队协助精神的,学校很乐于看到它的发展和带动性,也希望同学们之间的友谊会因为足球而更坚固和长久。 这时候音乐响起,周军那货这次还专门叫动了一批女孩自愿当啦啦队,这时候她们逐渐的上场跳起了体操,虽然是统一的服装,何悠还是发现了叶蕊也在里头,他沖她一笑,叶蕊也是一直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比赛开始后。 何悠率先将球踢给了一个后卫,他自己又跟着往前跑。 周军带着一个队员已经开始往白队阵营奔跑,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他们中场队员负责带球过去,后卫队员还是如过去一样,不过界,主要职责是守护自己这半边球场,不让球有机会回来。 何悠带着三个队员分别以z字型挺进,这很考验传球技巧和默契,同时又不能有丝毫落后。 过了中场界限很快有白队队员上来拦截,何悠看到周军已经快过队方球员,就在后方,这时候他又奔跑了几步,在球门的右上前方,离球门还是有一段距离,但因为离的远,居然没有白队队员过去防守他。他抓准机会,很快一个长传过去,这是他们事先没有想到的,属于临时变动。 周军接到球,但他没有带着奔跑,而是突然意外的临脚射门。在距离球门有好几米,还是在非常的角落场边地带。 所有人都惊讶,包括何悠。直愣愣的看着球呈现一道弧线往球门射去。 只是--- 球进了--- 随着解说员的一道大声惊呼。场外一片尖叫! 大概对方守门员也没有料到,还在中间保持着镇定,却不想这道球直接从门上角边落下。 昨天周军还问了他圆弧的相关定律,球呈抛物线落下时会有多大概率进球门。不考虑自然阻力,但是不是可以运用摩擦定律。 他物理比较强悍。 比赛还在进行--- 上半场还没结束,这时候士气大振,何悠也感觉跑起来格外要有劲些,看到一个队员被夹攻,他赶忙往前方跑,球传给他后,他一路带着跑,周军这时候反而还在他后方,而前方居然没有自己队员,容不了他多思考,他只能带着一路向前,射门看来也必须他来了。 对方门前早有两位队员防守,守门员也靠近左方一些,绕过两个白队队员,眼看机不可失,他瞄准球门右方柱子,及时出脚,等到守门员往右边扑时,球已一个迅速反弹往左边射进。 又是一片热烈欢呼。 这是他苦练许久,平常一个人对着柱子瞄准,想不到还是派上用场了,本来他是想练出传球的精准定位。 他自然高兴。 随着哨声响气,上半场结束。 何悠下场后,叶蕊跑过来递给他毛巾。 周军跑过来吃味似的说,“叶蕊,你偏心,你眼里光有何悠,就看不到我们。” 看到叶蕊脸通红的,何悠赶紧将擦过的毛巾给他,“你爱用你用,一个大男人,这也抢,羞不羞。” 周军边擦边说,“这叫区别对待好不好,我也进球了,怎么没看到她对我特别优待。”这时候叶蕊已经走开,周军说起来又没顾忌了,他又叫着,“你发现没有,她最近光跟着你,练球时我们叫她,她可是不太动的,就你一来,她马上活跃起来了。女人就是装。” 何悠无话可说,“赛完再计较,别以为进两球就赢定了。骄兵必败。”他突然想到老爸的话,发现拿来训人很管用。 第44章 第 44 章 下半场开场由白队开球,白队队员一脚长踢,球飞的老远,何悠发现球还是落在白队队员脚底,赶紧又往自家球门奔跑,已经有几个后卫队员跑上去,周军和郝安也奔了上去。 眼看郝安一个拦阻,球又到了他脚下,周军看起来放松些,没跟着一块跑,他又一直往前跑去。郝安带着球奔跑了一阵,又传给了另一个队员。 这时候从场上来看,似乎是他们赛前布的局了,何悠赶忙跟上。 这是一种保守打法,最主要靠传球,球控制在自己脚下,两对两对一组,以斜纹的方式缓速过去。 眼看已经进入状况,球丢不得,但后方也不能虚弱,还要留两个人员守着。 没一会儿球已过了中界,只是对方有一个队员非常善截球,被他截后一路带着沖了过来,这时候只有两个后卫,何悠赶忙又撤回,他不再考虑,一路奔回球门。 第33页 果不其然,对方奔跑的快,很快射门了。 他赶紧又往后边撤了点,在球快过来时,临脚一踢,球又飞到了场边,周军已经过来,但球飞出了场外,还是由他跑过去拣起。 他又踢给了郝安,郝安旁边跟着两个队员,他们三人互相传来传去。 何悠赶紧跟上去,郝安看到他跑在前方后,球赶紧传给了他,何悠接过后,他一路边跑,边注意哪个队员跟上了他,这时候要有两个队员在他左右,他可以传给他们,他再奔跑到对方球门边,如果周军跑上来,他干脆不射门,回踢给他,对于进球,还是他有经验有把握些。 只是他发现情况并不乐观,周军已经被对方队员困住,其他队员没有一个跟上他,只有郝安一路奔跑上来跟上了他,但郝安不善射门,他再不可能瞄准柱子,对方只怕早有防备。 先前善截球的白队队员体力似乎非常充沛,居然也一路跟随过来,知道跑不过他,不赶紧射门,球只怕要被他截住,他赶紧计算方位,以自己为圆点,干脆以直径来踢。 yeah,球进了。 他出了点冷汗,这一次有点赌了,他猜想守门员不可能会认为他那么傻,会主动将球踢入他怀里,果然,他看到球飞起,是往旁边扑的,只是这回球不是斜飞,而是以最短的距离直入。 这时候他感觉很疲累,还是听从了老妈的,请求换人,考虑到他一个队长,他能屈能伸这一点,以后有队员跑不下来时也不会强撑面子了。 接下来靠他们了,他相信他们。 叶蕊过来要扶他时,何悠还是拒绝了,今天她换的女装,场边人又多,只怕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叶蕊说,“我担心你,刚才看你似乎腿没力了一样,跑着跑着就慢了。” 何悠夸她,“你眼力很准,没看错。” 他在她身边坐下,旁边又有人递了水过来,他也接了。 这会儿周军还在带球跑,已经三比一,如果再进一个,他们是胜定了。 但就是不再进球,只要不松懈,这也是定数了。 就剩10分钟了。但是周军如果再进一个,他将是这一届的射手,以后将在学校的足球杯里成为永恒,他还是希望他能最后射一球。奠定这历史性的一刻。 第45章 第 45 章 四十还不到的男人,脾气拗的要死,这就是撕开包装的真相,不明白为什么还有女孩喜欢。 向南一大早又气沖沖把床铺分开,她还是依照原来的,摆在了另一个角落,这回靠着墙壁一些。 本来就一直存在的问题,她以为她能忘了,只是每回在一起看电视,看到中年男人出轨看中美色这样的故事,她就忍不住的咬牙切齿。 提到这一点上,何里也是一下态度很冷淡。 她是懒得理会他的情感创伤,他要敢明确告诉她那是真爱,她不会原谅他。 虽然在很多次恶性循环的消极状态里,她都想过离婚。但她一直尽量克制着,怕伤害到何悠。 不管过了多少年,破镜是不是能重圆,她一直很怀疑这一点,虽然她自己一直尽量去忽视它。 可是在每一回的吵架情绪不佳状态里,她无力挣脱开心中的魔鬼。 她内心一直叫嚣的,是再等等,再试试,要么干脆等到何悠过满18岁,在他上了大学后吧。 这几年,她需要赚钱,需要努力工作。何里大概以为她还不太上心。 事实她很心急,她需要钱,需要工作,存够了够她和何悠今后生活无忧的,她再考虑是不是永远的离开。 向南因为一时赌气,今天干脆没上班,她开了游戏帐号,璀璨三生虽然不在,她还是给他发了信息,她说,我们结婚吧。 这样一份她打算精心策划的游戏婚姻,她本来小心珍藏着,却不想是在她一怒之下进行。 她内心大概是恨何里的。她确实一直都想报复他。 璀璨三生出现的看来是时候,虽然她讨厌他,但是只有他主动靠近她。 向南等了一上午也不见璀璨三生上线,直到中午她打完饭回来,正边吃饭边打怪时,他上线了,第一句话就说,“真的假的,确实想结婚?” 今天她同时又把网名改成了离魂锁婚。 离魂锁婚:结不结,一句话。 璀璨三生:别急,娘子,为夫要先准备下。 离魂锁婚:有劳夫君,小锁以后定会三生相随。 璀璨三生一会就下线了,不知道干嘛去了,也许吃饭去了吧,至于他说的准备,她还没来得及问,他还在低级阶段,钱没钱,品没品,好像是她钱多办得起豪宴吧! 向南想到这一点,赶紧吃完了饭,又上线,翻找出她一直培育出的稀有品种,有一株名叫了却前缘,她设了首页展示。 公告出去,这意味着她已经私自结束了一段愁绪,而在网络,她将开启的是另一段情感之旅。 这样一种,目前来说既可以保全她的名声,算是又不伤害何悠的一种尝试,也许在多年后,在何悠很大了以后,在她逐渐的跟璀璨三生从网络走到了现实后,他们的感情已经可以冲破世俗的偏见,那么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和何里离婚。 下午璀璨三生还是不在,她又把一笔大的定期存款提前支取了出来。婚礼需要筹备,虽然只是游戏中的,她也不想太存了遗憾,毕竟她游戏里有的是币币。 第34页 要能在系统公告中置顶,还需要花钱。可以上系统说话聊天的法器她顺便都先买上了。虽然整个系统只有区区几百万人,但摆上几天,也算名震一个小世界了。系统官宣之后,她跟璀璨三生今后将可以名正言顺携手游走天下,一同挑战天下群雄。 何里下班电话叫她过去吃饭时,向南才意识到很晚了,她一下午都抱着手机等候璀璨三生,但是一直到何里催她,他还是没有上线。 何里看到她时,难得笑着说,“难得有梅干扣肉,给你叫了一份,趁热,肉好吃些。” 向南难受的坐下。她微微有点心虚。其实根本不用的,这样算什么,本来早年就是他差点对不起了她,虽然没有实质进展,可那是出来了意外,如果不是那么巧合,也许他们早就已经联合起来逼着她离婚了。 她这么想着一下不再愧疚,他们昨晚确实不快了,后来也小吵了下,气极时,想到神神秘秘的那封急件,他还连她也隐瞒,她不由话也说重了,问他是不是又玩外头包养了。 而何里也似乎气到难控制,掐着她胳膊骂她疑心重。 她看他怒火攻心似的急红了眼,更觉得是被她说中了真相,心里有鬼。 后来一直冷战。 何里今天大概是以这种方式在求和吧。 反正今晚她的灵魂就要真正结婚有伴了。她还稀罕他。 晚上她早早洗漱完上床睡觉了,被子从头盖到脚,在靠近墙的那一面露出了一条透气通风的缝,露出手机盖,手机横着来看。 璀璨三生还是没有上线,她都急死了。只是今天何里没加班,一直在房间,但她蒙着被子,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何里冷不丁掀开她头顶被子时,向南还是吓了一跳,只是她反应快,手机迅速塞进垫被里。 何里看着她,“你干嘛呢!” 向南心虚傻笑,“能干嘛,睡觉呗!” 何里说,“有这么夸张的,你藏了什么。拿给我看看。” 向南心惊了一下,难道他看到了,刚才感觉有点热,忘了他也在,她拿手机的那只手一直伸到被子外面了,但也只是几秒,她很快又拿近刷新看璀璨三生在不在了,现在看他凑得近,她默默的在被底摸到锁键强制关机。 何里大概看她表情太过冷静,没再逼她,只是给她掖好被角,说道,“向南,你要相信我,不要乱猜测,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相信?当年难道她还不够相信他吗!可他又是怎么回报她的,现在再来要她相信,这还有意义吗。 也许他一个男人,把这些都看成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对于她,那已经是她心底拔不了的一根老刺,她向南这辈子没失忆没重新投胎,都不可能会遗忘,会好的了了。 她的心似乎被牢牢的繫上了一根琴弦一样,遇到相似的场景,相似的人或物,甚至只是相似的话语,都会勾起她久积于心底的郁结,一种抽丝一样的疼痛,时刻在啃噬着她。 她能忘,还能再相信他,简直做梦! 第46章 第 46 章 这个礼拜何悠是要回家了,很快可以回家了,向南简直有点迫不及待,每天跟何里宅在这么狭窄的小房子里,她最近面对他总觉得亏心,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今年天气不美,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据预报提醒都将有小到中雨。她想到都烦,家里再不回去,只怕样样都要发霉。 何里在这边已经很得心应手,她在想她是不是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还是过去一样正常上下班,就是在家里也是好的。 何里一早已经出去,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呢。 何里他们还要调试一批机器,这个她实在不懂。 早上他还在屋里看图纸。跟她说了一些,大概看她完全一副傻呆模样,他后来又装了图纸出门了,其实离上班还早呢,大概去找其他几个高工了吧。 在这一点上她确实深感无力,过去是因为他,她主动放弃了理科,难道现在又要为了他,她又要重拾起丢弃了多年的这一项吗? 因为她最近隐约感到一种潜在的威胁,那就是如果她完全不懂这一块,她跟何里精神上的差距那将是十万八千里的长远不可及,任何一个学理的女孩都将比她更能走进何里的内心,他们会有精神交流上的默契和心领神会,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莫名的心慌,虽然她是想过离婚,可她目前不会离,能过一天是一天,到时候她是不是有那勇气,是不是能面对父母逼问,面对何悠受伤的目光,这一切,她都不知。她也不想去想。 而懂了理科,她是不是更能为客户打造更符合人居的环境,这一切她目前也都不知。 她跟何里会有发展,论起来也是起源于电力这一说,当年正是物理讲到摩擦起静电那章时,何里同学突然对她表白了。 他们目光相触的剎那,是不是也是电力十足,这个她就不知道了,这样一种情况,大概只有旁人能看得清吧! 反正她是没有多热烈,除了他,也没有旁人追她,顺势也就接受了他。大概也是有一点喜欢的吧。 但那时候,她每晚关了灯脱衣服睡觉时,总会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那真的是夸张壮观。 如今想起来真是感慨万千,结婚十几年,恋爱相识却是足足20多年了,也许他们的爱情真的早就磨没了。 第35页 第47章 第 47 章 何悠吃饭时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何里先问他,“成功了?” 何悠说,“4比0,绝对写入学校记录了。” 向南本来想说好样的,只是想到自己也有一件喜事,却是不能对人言,只能跟着一样倒了杯红酒,默默庆祝。 璀璨三生虽然到周末还没有上线,可她还是无比期待,何里待她再好,人到中年,又能好到哪里去,他的心虽然没有走远,也只因为工作需要罢了,也许在曾经遭遇过那样的悲痛之下,他的情感早就蒸发光了。但是作为一个亲人,他也许还是爱她的。不知道当有一天她告诉他们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时,他们会怎么祝福她。 何悠才是最为快乐的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有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 他对何里说,“这次很大成分算侥幸,到了省级比赛估计没这么容易了!” 何里说,“努力了就好,老爸要有空,就过去给你拍照。” 他又偏头问向南,“你肯定有空,我看你现在就闲,你给何悠录制,回头我们一块帮他分析。” 向南还在想她自己的事,何里猛不丁的看向她,她心跳加速了好一阵。只能傻傻的说好。说完才发现他刚才似乎是在批评的意思,明摆着说她懒不是,什么叫就她闲,她这个月确实都会很闲,可就是她这么一个闲人,这个月的收入绝对超过他这个大忙人。 今晚饭菜很丰盛,何里还特地买了瓶红酒,向南这时候多喝了几口,脸上热热的,她又夹了一点蔬菜来吃,感觉并不好,多年以前,在他们年轻那会儿,还有香槟,那种好喝,她喝再多都不醉,还便宜呢。只是今天生活变好了有点钱了,他们似乎都回不去了,而红酒喝起来也不是想像中那么美妙有滋味。 今天何里看起来也是难得这么高兴一样,红酒倒完一杯又一杯,似乎比凉白开还解渴一样,摆在他面前的菜也不太动,也许他比何悠还爱足球吧,儿子赢了比赛是他乐他有面子吧! 男人的这种撑门面她是不太理解。何悠爷爷更是刻薄的乐衷于此,何里有今天的这番成绩,也是要归功于他们家老爷子了。只可惜还没作古,等到知道何悠有这等成绩,别来凑热闹就好。 向南想到这一点上,不由对何悠说,“我要没空,你找你爷爷奶奶,他们有空,拍照录像还不会,我要赚钱,忙起来没定准。” 何里却看向她,“你能有多忙,最近就没看你动过。” 向南冷下脸说,“好像每天跟你去库房的不是我一样,是你老拿事来耽误我工作,还把责任推到我头上,这个月的钱我不会再上交了。” 何里大概看她确实动怒了,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这几天就一直这状态,动不动起争执,本来以为何悠回来了会好一些,结果她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了。大概她要出轨要报复的念头太过强烈了,打定了主意要在游戏里举办婚礼,所以她干脆没再伪装了。 吃完饭何悠还过来问她跟老爸今天怎么回事,似乎在闹不愉快! 何止是不愉快! 向南压抑着才没说出口,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早就已经麻木了,这种亲情式的相处其实也挺好,何里作为一个亲人和朋友,其实也还不错,她也没有太过强烈的要与他分开分离的想法,她就是想让他痛苦一下,报复性的惩戒一下,这样才可以算勉强扯平。不然她心里的梗总时不时在她心情不好时出来发作。 心情平复下来一点,她才笑着说,“没事,成年人之间总会闹些矛盾,是工作上的事,你还小还不懂。” 何悠说,“我感觉是你事多,绝对是你激老爸了,没看到他一脸郁气,还在那喝酒呢。” 他们两人因为早早吃完了饭,就跑到客厅看电视了,这时候听到何悠提起。向南才挪步看了下。 可不就是! 何里还在跟刚才一样,还是一个劲喝酒,不太夹菜,虽说是低度红酒,这样的灌法哪里会不伤身体的,她终是心有不忍,难得见他这样,她本来以为他是为何悠的事太高兴呢,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太妙。 她于是走过去推他,“怎么回事?有必要这样。工作上再有天大的事,总会有办法的,何必这样。” 何里喝的两颊微红,他的肤色本就不是太黑,属于东方人里常见的黄里偏白色,这时候从侧面看他,挺直的鼻樑,线条明显的半张脸,极具诱惑力。 何里只说,“难得喝一次,没什么。” 她本来转身打算离开,她的心跳有点急,面对美男,大概到了中年,女人也会难抗拒。 何里却又开口淡淡说道,“向南,你要相信我。” 还是前几天的话嘛。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又提起,难道还真是她令他心塞,在这喝酒解愁,不至于吧。这都几天了,还只是吵架时的气话。 向南想不明白,但还是停住脚步,拿走了他面前的酒瓶,又去厨房给他盛了碗米饭。 到了客厅时,何悠问,“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向南抢过他手里遥控器,“你发现你还不劝,你也没安什么好心。” 何悠不满说,“谁惹的谁收拾。” 向南推他进了洗手间,叫他洗漱完用功去。 第36页 何悠还一直说着周末呢周末呢。 到了客厅就剩她一个人时,向南还是很矛盾,还在考虑要不要上线,碰到璀璨三生又怎么办,她又有点犹豫不想结了,可这样反反覆覆总觉得是她做人太没品,以后在游戏里她就难混。 最终,她干脆做了缩头乌龟,想到干脆冷一阵,不再上线就是。 何里过来后,她遥控器塞给他,独自去餐桌收拾了。 何里菜还是没怎么动过,米饭也只吃了一半。 这样的他,是比较少见的,想到刚才他走过来时,他看向她时眼底的那份落寞,向南不由心里又一软。 这就是她的软肋之处,她外表可以表现出决绝的样子,可她的内心总很柔软,总是很容易心软,也许只是何悠稍微露出一点痛苦,何里稍微表现惆怅,她都可能会放弃自己的幸福,为他们作出牺牲。 她的这一生就可悲! 第48章 第 48 章 这周何里难得没去加班,早上他叫起何悠说,“一会儿全家去植物园,多去认识些草木,你妈妈说你现在就笨。” 向南刚好洗漱出来,听到这话不高兴道,“你说谁说的,别来离间我们母子感情。” 她本来就是只剩一个儿子了,他还出来作孽,她昨晚刚生出的一丁点动容现在一下又全部烟消云散了,这就是何里的本事,让人爱恨难定,总处在动荡边缘。 何悠在房间说,“你们去,我不去。”他还没起床,而他睡觉向来有反锁门的习惯。 何里旋转了两下也打不开,就放弃了,他在门口说,“你不去是吧,那球鞋就算了,本来还想带你去看看,买双好点的球鞋。”那附近一带确实有几个比较大的体育用品旗舰店,他昨晚想了一夜,虽然踢球体力是很重要,但有一双合脚的专业球鞋也非常重要。 不想何悠又突然开了门,“那你们等等我,马上就好。”他还只着了单薄的睡衣。 向南看到了马上推他回房,“身体要紧,感冒了又要花钱。” 何悠说,“老妈你快被老爸彻底同化了,你发现没有。” 向南门口笑说,“我怎么会象他。” 何悠换好衣服出来说,“一样没好话。行了吧!” 何里已经在吃早饭,今天他起的早,他忙的,叫起向南时,她完全跟何悠一个模子,也在那嚷嚷着她不去。 他后来说不去就不去,那周一进厂你自己去实践,记忆会更深刻。她马上起来了。 这就是他们母子,总有相似的缺点。 他这辈子就是这样被他们绑缚着,他现在都想通了,也放弃了挣扎,在他过去的一段岁月里,他曾经想过要挣脱开,过另一种更为有意义的生活。 他付出过实践,可惜上苍对他太过刻薄了,或者说是太狠毒了,他受到了太过悲痛的惩罚。 向南也没有哪里不对,可他总觉得他们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他们的精神属于两个层面,完全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他的灵魂非常孤独。 是向南走不进他的内心吗?似乎也不光是这样,他是发现她似乎不愿意甚至很抗拒去走进他。她总是本能的把他推开。 象刚刚,她连身体都开始抗拒他,把他推开,她说,“我跟何悠才是一家,何悠去,我才去。何悠要不去,我才不去。” 他们母子又一个劲往包里装着零食,他们就是这样自私又没心没肺,总要让自己过的好,他们确实是幸福的,就算是在过去不太富裕的时候,他们吃的也很好,他从来没说过他们,住的再不好,还是带好吃的给他们,尽量满足他们。 上天有时候就是不太公平的。梅子她们姐妹就非常不幸,如果知道结局,他想他不会走近她们。如果不走进,至少永远不会知道她们会早早离开了。 向南有一点还是错了。 她不信他。 早期他没有太多邪念,那完全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天生自带的一点保护心切。 梅子姐妹与她们相比,自然物质是要困苦的多,遭遇也比较令人同情。 可向南对自己实在太过爱惜,他难以升发起他作为一个男人本能的保护之心。 他每回刚要给她带点什么。她这时候就很凑巧的拿出一样价格不低的,欣喜的说着,“何里,怎么样,就我戴上美吧!” 这样了他还能说什么,他还有什么好担心她。 但他带上梅子他们姐妹出外用餐时,她们总吃的欢快,还笑意盈盈对他,“何哥,有你真幸福啊,嫂子一定是这世界最幸运的女人了。” 可惜向南不是这么认为的,偶尔吵架时,她总叫着,“我这辈子倒尽大霉才嫁了你。” 这会儿她带着何悠已经在售票处等着了。他们向来这样,总是等着他付费,就算是这样一点小钱,似乎一家人也要分得很开一样,总过度计较一点得失。 向南看他走近了说,“何里,别忘了是你求着我们来的,我们纯粹是陪你,给你作伴。” 何悠却跑过来搭上他肩膀,“老爸,爬上去寂寞吧,别担心,你还有我们呢。” 有他们? ----他更寂寞。 他本来想这样说,但看到他们难得那么高兴,一路拍照,也给他拍,勉强忍耐住。 第37页 细想一想,这样普通平常的相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普通家庭,也许就是这样互相伤害,总在算计计较中疲累的度过。 第49章 第 49 章 何悠拿着两双鞋在比对。 何里叫过向南,“你也挑一双,以后登山也有用。” 向南讪笑道,“哪里用得上,去哪里登山。咱们这附近都没山。” 何里淡漠瞥她,“楼梯总有。” 何悠转过头说,“是啊,老妈,生命在于运动,你再不动,以后想动都动不了了。” 向南觉得晦气,凑过去拍他,何悠还举棋不定。向南拿过来翻看鞋底,问服务员,“这鞋底是什么料子。” 服务员说了。她说,“不行,他爱奔跑,要运动不开裂的,弹力要好,齿轮要深,不打滑,抓脚力。” 同时符合这几个条件的是有,但价钱非常不讨喜,就是亲爹付钱,何悠这回也不好意思了,“这个太夸张,穿几年也就不穿了。哪里需要这么贵重的。” 向南问,“你是过几年不踢了是吧。” 何悠说,“那不是。” 向南对服务员说,“我们先拿一双,穿着好还会再来。”她同时又笑说,“下回可还会更挑剔了,面料也要好,透气性好,脚底的布料还要耐磨,要么配两双这样的定制鞋垫也是好的。” 店员一一登记了。 这样一样其实也不亏什么,附带赠送了一张贵宾卡,以后光顾不光享受特别的服务,在任何一个店面都可以打五到八折的优惠。 向南出门说,“这个就得靠我,我职业病重,对什么都看不顺眼。所以挑剔起来总能买上合意的。” 何悠打哈哈说,“好是好,但是老妈,以后你要心情不好,可别再叫嚷着要我十倍奉还。” 何里在后头将他们的话听的一字不落,忍不住会心一笑。 时间还早,何里又再次建议向南买一双,向南还是推了,“现在出门你有车,我没太多机会穿它,春季容易发霉,长了霉点难洗不好看,走不出去。” 只是走了一段路她又说,“回去我会去超市买双猪皮皮鞋的。”猪肉她爱吃,猪她是不爱,所以在这一点上她向来心安理得。 何里没再说话,自顾自一个人向前走。 就说嘛,一个人的本质性子,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改得了。他对她的爱,向来也是这样飘忽不定,有时候他觉得他很爱她,有时候他又很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他总在自相矛盾的困境中挣扎。 他确实爱她,但他同时又确实不爱她,他对她的感情总是这样带着间歇性,又阶段性的时升时降。 高中时他刚对她表白完,他就发现后悔了,他也许有点喜欢,但应该还谈不上爱。那是他莽撞了,他还不了解她。又谈什么爱呢。 但是她很容易上钩,她对他很好了,总是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就死心塌地跟着他。这让他后悔懊恼又有点感动,总想摆脱了,可才几天没见又总感觉缺失了点什么,那就是他完全捨不得她带来的那点温暖。 恋爱到底还没什么,毕竟有恋就有分手。可是后来他不知道是怎么结的婚,大概她的话太过理性,让他不由的又认真看待她。 在谈到婚姻时,纯粹因为一部婚姻伦理剧。她说,“何里,如果有一天你的感情天枰倾斜了,你还能一如既往吗?” 当时她还仅仅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女孩,他以为她会直接愤慨的说离婚,可她很出乎他的意料,她居然是很淡定的在询问他的态度。 当然后来又是他主动求的婚。虽然求完婚后他又懊恼后悔了,那都是后话。 因为她主动找他讨要聘礼,还表现的理所当然时,他一下又看她面目可憎起来,似乎是入了圈套,纯粹被她设计了。 第50章 第 50 章 这周是向南比较忙,李国邦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商业单子,向南推脱不行时,李国邦说,“南姐,这也就是一家小咖啡厅,没有你想的那么庞大,就是一个相熟的哥们的,他有钱,最近闲了呗,你给他随便整整,不行到时候再说。” 向南说,“行啊,你不早说,对付这种,老姐我完全没压力。” 李国邦奸笑,“赚他一笔,最主要要舒服。他说的。钱不是问题。他一晚泡妞还几十万,这点钱算什么。” 向南咬牙切齿说,“没问题,绝对宰的他哭爹喊娘,看来咱们今年就能大发了。” 合同谈下来后,她莫名的热情高涨,想到何里前一阵带她去看过的那组沙发,她马上问何里,“还有几套,有几套来几套。” 何里说,“你撒什么气呢,工作不是怄气发泄的地方。” 向南冷冷看他,“你当我还是小孩,你看我工作啥时候没认真过。” 何里还是不相信,“真的假的。”毕竟每天看她都很闲,也不是太上心勤奋。 向南说,“没问题,合同已经签了,对方已经预支了一部分款项。” 何里倒是侧目看她,“你看起来还不赖嘛。” 向南老大不高兴,她看起来一直有那么差吗,只是她没说出口,只简短说,“这都是些有钱人,李国邦的关系,没什么难度,主要让人舒服,特色呆得住就好。” 第38页 何里马上说,“那再去库房看看,相配的几套都给送过去就是。” 他们两人边走又边聊。向南说,“做开了容易,以后会越来越忙。我是顾不上何悠了,你操心去。” 何里沉默了一阵,“他大了,跟着我们就是,工作也带上他就好,老早接触接触社会也没什么不好。” 向南猜他可能也有让何悠住过来的意思,那不是还要开闢一个房间。要么再在隔壁整出一个房间。哎,那这么看来,他还是没有要她回去的意思。 向南看何里挺高兴的,只是她没有多兴奋,她一个女人,到了靠自己赚钱,她有钱了,她其实不是很需要男人,说白了,男人都没太大价值了。 这个世界可以有很多女人喜欢他,爱慕他,唯独她已经爱不上,这些女人都靠着他吃饭,需要他,唯独她,她看他似乎都有点想靠着她吃饭。别人的男人她可以接受,但是身边的男人,她无法接受,甚至抑制不住的一股子愤怒,她的钱财只能是她自己的,她不会给他花一分,自己的男人,她从来只希望他是付钱的。 向南想到了这些,趁何里不在,她马上又给李国邦打了电话,“多找几个合作商,试试他们的产品,我们只选择合适的。” 李国邦似乎挺明白她,“你跟何哥闹矛盾了。早说了,让你独立出来,受制于人总是窝火。” 向南说,“没那么严重,我本来就独立。” 李国邦说,“这不一样,你要不把握好分寸,这何哥要外头包养,拿你的钱,你砍他的心都会有。” 他最后又提醒,“真的别不当回事,这种事情我们见得多了,没有好的收场,人老珠黄,能有多爱你。” 向南有点头疼,她现在就有这心,而且始终抑制不住。他要敢拿她的钱外头包养,她天天诅咒他们。 她也是这几天才发现,变质了的感情就是变质了。她努力想留住,却原来还是一厢情愿,她的灵魂无法允许。 她不由又跟李国邦说,“从此只看产品,不用看面子,有其他合适的,尽量不从你何哥这里走。” 刚才找了他,她现在就非常后悔,她赚钱了,何里赚的更多,只能下个月她拽着他花费更多来弥补这一点失策。 她确实非常抗拒给他赚钱,他们的关系早就在他出轨的那日已经一刀两断,她始终不愿面对,不去承认,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所以这么多年她潜意识就不愿如了他的愿,始终吊儿郎当能赚够她生活就好,何里卡不了她几毛。 何里回来时,向南面露微笑道,“怎么样,确定了什么时候送货。” 何里说,“明天就好。” 向南说,“那好,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转身就走开了,何里似乎还非常高兴,临走他还说,“向南,这才是你,你的实力一直是在的,这么多年不该埋没了。” 是啊,有得必有失。她曾经放弃了前途,她有了爱情。今天她从心底里放弃了爱情,她马上就会有经济了。 她于是回头大声说了声,“何里,谢谢你!” 下午藉口去看工地她也就走了。只是发了条简讯告知了一下。 向南躺在洗浴中心的浴池时,何里还回了简讯要她好好干。 她笑了下,关了手机,叫了服务员过来,“给姐头部按摩几下就好。最近心累,头疼脖子也酸。” 她靠在水池边,升腾的雾气遮笼了她,不由闭目养起神,享受着这里的高级服务,都是专业的理疗技师,水平真不是说的,这还是亏得李国邦介绍,他们常年是这里老主顾。 她的爱情死了,心死了,可她的生活才正开始,她向来追求简单,也喜欢庸俗的生活。 过去他忠诚于她,她可以为了他的爱暂时放弃一些。可他出过轨,她的心死了,她再不需要掩饰,只要不伤害何悠就好。 晚上她直接回去了他们自己的家,熬了一点稀粥,开着电视坐在客厅发呆,她在想像3年后,她若有了钱,她最终选择了离婚,当还是这样一个人孤寂的过活时,她是不是坚持得住。 何里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时,她毫不犹豫掐了。 她现在就是不想理他,大概快到生理期。她这几天情绪总是起伏不定,很容易动怒。 何里总是一副陪小心的样,她看见了更说不出的窝火,总觉得是他又对不起了她,在她面前又来装。 第51章 第 51 章 何里晚上还是开车回家了,到家已经是八点,向南还坐在客厅看电视,他看到她,老大不高兴,“你已经不是小孩,怎么还这么任性。” 向南没主动往□□上撞,猜想何里大概是因为一直电话联繫不上她,这才恼火了吧。 可她就是想这么任性一次,她大概累了,就是不太想理他,她本来也可以回条简讯,但她还是选择了关机。 没有谁规定她必须就得是完美的,她必须就得按着所有人的期盼和设想去走,她虽然也惧怕大风大浪,可她从来不排斥小风小雨的伤害。 如果她的一生走的扭捏憋屈,但如果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会认了,自己种下的苦果她也自己吞了。 何里大概看出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因为她显得很沉闷,也没有看他一眼,于是他关好门,走到她跟前说,“向南,你要工作出现状况,以后再努力就好,你知道我会担心你。” 第39页 向南不想和他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抬头淡淡说,“就是回家静静心,没什么,我以为你会理解。” 何里说,“那你也不该不接我电话。” 向南笑着说,“我怕你不同意。” 何里一下坐下来,似乎这时候才呼吸顺畅一下,坐着松口气的感觉。也许他是真的在担心她,抛开这层男女关系,她知道他是爱她的,是真正关心她,毕竟这么多年,亲情早就不可能轻意能割断,只是很遗憾,他的多情,才是那把利器,总是无形的撕裂着她,凌迟着她,这才是她一直想逃的,她想表现的勇敢一些,可她的心到底是肉长的,到底还是在意。 ...... 何里他们又进了一批新材料,他现在抱了很多相关的书过来,房里塞满了,每晚要看到11点才入睡,向南一般9点就睡了,她尽量不太出声干扰到他,她其实也不是一个太过无理取闹的人,她有时候也是个感性的人,她更喜欢把自己归类到最普通的那一行列,像这样一类,因为不上不下,不特别优秀,可也不是太差,可以允许犯错,可以任性,可以自私,甚至可以冷漠,可以有偏好,有不待见。 每次何里指责她时,她过去最爱说的一句就是,“我是个人,而且是个普通人,不是神。” 何里就是有轻微的完美主义倾向,他大概自我感觉良好,可他的诸多习惯,她看眼里只觉得做作和夸张。 “这周叫何悠过来,你们两个都去卖场站两天。”何里本来在看书,突然又这样说。 向南看了一眼他,低头还是看手机,她已经坐上床了,但也没玩游戏,看看新闻的,半天才回答他,“那要看何悠的,他不见的同意。”这事他老早提过,她早就有心里准备,只是他当何悠能是她,心总是那么软,不过闹了一晚别扭,第二天还是照样跟他过来了。 何里说,“怎么不同意,还能惯着他,你给他宿舍打个电话,明天我去接他。” 向南看时间已经8点,何悠大概也下晚自习了。她于是拨了一个过去,看何里还在看着她,她只能期盼着何悠赶紧接,因为他这老爸要发现他不在,估计回来又要说他。 接电话的是何悠同学,向南说了找何悠,电话里就听到他们在叫他。 一会儿何悠接起来说,“老妈,就猜是你,找我干嘛?” “这周你爸叫你回来,他有事安排给你。”向南看看何里,最终模糊里说。何悠那滑头,要知道真相,只怕就躲着不回了。 果然何悠还是追问,“什么事啊?他能给我安排什么,培训班?学习班?” 向南讪笑,“差不多!” 何里一直听着,这时候说,“明天下午6点,叫他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他。” 向南问他,“那这周我们是住这里,还是回家住?” 何里想了下说,“还是回家,那明天你跟我一块去接他。周六你们去家附近的卖场看看。” 向南于是跟何悠说,“明天下完课六点,我们去接你。回家再细说。” 向南挂了电话又默默看手机新闻,她现在流量足够,不上游戏,基本不太费,还不知道璀璨三生最近上线没有,她也不好意思登陆了。 何里又低头认真画图纸了,看他背影,他最近似乎又瘦削了不少,只是造个机器,有那么劳苦伤神的嘛,她看他自从来到厂里,胃口比以前还好一些,吃的还多,结果反而越发清瘦起来,今早上无意中发现他下巴都尖了,脸也小了一号。 他本来脸就不大,属于瘦条形的一种脸形,因为瘦了,喉结也突出起来,本来以为他清爽干净,跟机器打交道还没多久,下巴也会长出鬍渣渣,这里不是家里,洗手间没镜子,也没有备刮鬍刀,这一阵就非常明显,估计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要秃头就好,反正她是发现爱好物理的,似乎都有个共同点,就是秃顶,反正何里现在还是帅的,暂时还没有,虽然头发剪的很短,看起来还是浓密。 第52章 第 52 章 向南和何悠九点被何里送去的卖场,何里已经打过招呼,他们一过去就被带去柜檯了。 向南不停整理着工作服,浑身不舒服,他们这边就是一件无袖背心式的,套在外套外面就好,但她没穿习惯,还是觉得难受,何悠也在她旁边,他瘦一些,他倒是自在的很,早上过来时她还奇怪,不知道何里怎么说动的他,早上她还问他,“怎么回事,怎么一点不反抗了?” 何悠倒笑容满面的,“老爸说了,有小费的。” 难怪呢! 他们被安排看大门,也就是在门口迎宾站着,手里也提了一个小袋,装的一些彩页,产品宣传小册。 康勇来过一趟,给他们的,对他们说,“不要小看了,不是每个人进来都发,要懂得辨别客户。” 何悠打包票说,“康勇哥哥,你就放心吧,保证认真完成。” 向南是没他那么乐观,他一个小屁孩,他懂什么,但还是对康勇说,“我们尽量吧,你们何总是要求引导消费,多採集些数据,主要这附近一带的了解些就好。因为他觉得后期还要多上市些配套产品。” 康勇说,“这个何总没跟我提过。” 第40页 向南说,“目前还在调试机器,过一阵他回单位应该会跟你们开会讨论吧!” 康勇走后,她和何悠就站在门口站岗了。 真的是比较苦逼无聊的一份活,向南拿出了一份宣传册看了看,做的是很到位的,小小的图片一一的排满了一整页,一共有8页,有些还註明了返利折扣时间。其实要能介绍些材料的辨别,选购技巧,或者装饰风格介绍。也许还可以成为图册,免费的杂志,供人消闲看看也不错。 何悠已经有了目标了,送出去了一份,向南看对方还是个小姑娘,不由说他,“这明显没有购买能力的,你乱发,回头你老爸还不说你,有录像的,他会检查的。” 何悠说,“谁说没有,没有直接的购买力,也会影响长辈的选购好吧,马上要高考了,哪个家长不是尽力满足。” 向南倒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就你想法多,别是你打的这主意吧,你住校,哪里需要。” 何悠说,“我以后周末都回家的,省级比赛安排在体育馆,每周末一场,下一周就要开始。早上老爸已经答应我,给我房间会再布置一下。” “那倒好,难怪你这么乖,今天你是自己来打主意的了。”向南听他这么说,算明白了,就说怎么可能那么听话懂事了,她同时又两眼发亮,刚让何里赚的,也许可以借何悠赚回来,她马上说,“咱可说好了,你这钱要让我赚,一会儿我带你上去挑选。” 何悠说,“随便你!”他马上又逮着了一个目标对象,这回是一个中年男人,拿了一份进去,何悠在他背后说,“在二楼,会有特别的新产品展示。” 向南问他,“你怎么知道二楼有新产品?” 何悠说,“你看看彩页,新品没有折扣,就二楼的没标价。” 向南查了下还真是啊,不由侧目相看了下,“你这小屁孩,还不简单啊!” 何悠臭屁说,“老妈,你不能瞧不起小辈,时代是发展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盖过一代。” 向南一下挺感觉有点压力了,不再理会他,看到陆续人多了,她也很快发出了一份。 对方一家子,看起来是闲晃荡的,但这不见的就不是潜在客户,前期宣传一下,人多力量大,赶明儿一传十,十传百,以后有的是后备力量。 到达中午时,累得腰酸背痛的,何里12点过来的,过来后就说,下午他也会在这边了解一下情况,中午过来带他们去吃饭。 还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店。何悠早就喊饿了,给他先叫了个盖浇饭。 向南就要了个腊肉炒饭,何里说她,“你每天吃完你不锻鍊,你就完了你。” 米饭养人,她最近是胖了不少,可他有必要老刺她吗,她确实是个容易发胖的,时胖时瘦,体重不稳定那种,她平常为这点也很苦恼,何里就属于难吃胖那种,可惜他又是个男的,男人没几两肉,也没有多好,何里看她是懒不锻鍊造成的,她看何里何尝不是,年轻时再瘦他还有腹肌,现在别提了,整个就一人老衰败的节奏,完全没有健美之说。 第53章 第 53 章 她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已经陨落,这一生陪伴她的也许只有亲情。 只要何悠开心就好,向南望着何悠,他抱着一堆他自己挑选的,一张笑脸似乎就遮不住。 何里还在前头跟员工聊工作,其他订购的一些稍后才会送货上门。 向南先拉了何悠去车上,“你老爸没那么快,东西全放后座上,我们车上等。”刚才何里本来就是叫他们先上车,钥匙也给了他们。 何悠说,“你自己干嘛不选一套,难得遇上打折。” 他抱着的有一些是床单被罩,干脆全套换了,这座购物中心上下有6层,何里他们卖场差不多占了一层中的半层,并没有多豪的阵容。 反正也没有多惊喜什么的,看着都麻木了,土的掉渣,也就看中质量又省钱的老人家们会喜欢一些,至于何悠,不知道他怎么会看得上,居然还真被他选中了一套,她逛了一圈是横看竖看不顺眼,要么也是因为她最近老看何里很不顺眼,更是越发得挑剔排斥起来。 干了一天,她一共发出去了十来份,何悠比她还厉害些,发出去了20多份,她看着想他是水份比较足,她这样说时,何悠很不满,“眼红我还说,老妈你的毛病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向南表示当不起,“眼红是有先决条件的,那要实力相当,跟你,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何悠气的磨牙。 车里只有一些水,没有吃的,他俩都觉得无聊。 向南说,“我明天不来了,明天在家睡懒觉,你要还惦记着这一点小费,你自己来。”她猜想以何里的日常消费支出,想想都乐观不起来。 她情愿睡睡美容觉,减少消耗,减少皱纹。 何里上车后,其实已经不早,他俩都蔫蔫的歪着快睡过去了,只有何悠还能开口说上一句,“老妈说了,回家自己烧饭,刚才我们在旁边一楼小超市买好菜了,都放后备箱了。” 何里看了一眼向南,发现她眯着眼,似乎睡死过去了一样,再没说她,直接发动车子了。 到家时,何悠单只抱了他的东西,向南在后头叫他,“后备箱的你不拿了?” 第41页 何悠说,“不是有你,我空不出手。”他主要怕弄脏了。 向南没办法回头沖何里叫,“后备箱还有,你拿一下吧。” 她就是个劳苦命,闻不惯汽油味,也受不住憋闷的狭小空间,简直能要了她的命,今天一下忘了老毛病在车里坐太久了,她一开了门就直奔洗手间。 何里关门时还听到她哇哇吐的声音,看到何悠还在客厅淡定的看电视,他忍不住说何悠,“你老妈这样了,你还不去关心下,回头又要骂你冷血。” 何悠说,“你去呗,你要去了她又骂你多管闲事,反正她就事多。” 何里过去拍了拍她的背,向南一手拍开了,已经不是小年轻,她现在非常排斥跟他的任何一点肢体接触,但是她还是没有吐尽兴,接着又是哇哇吐,何里举着被她打开的手,举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再放下,他的内心是有一点受伤的。 他对向南说你自己小心些,再没说什么就去了厨房,刚才一包的东西,还没有拆开看,他又叫进何悠,“你妈妈不舒服,你过来帮忙。” 近一段时间,何悠似乎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矛盾的调和剂,没有何悠,他们的关系是不是能缓和,最近向南突然对他很冷淡,他找不出原因,可他也在反省。 向南总是不冷不热,一阵一阵,她有时候对你很好,有时候突然又冷的令你直打抖,她就象一台性能不稳定的空调,在大冬天的时候,明明调的暖气,突然一阵却是一阵风霜刮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他们交往之初,似乎从不是这样的,他一直没有狠心断了,就是贪恋着她当年带来的那一份温暖。 他也是无意中发现,或者说好奇,那天她在洗手间,她的手机响了,他担心是他那个客户老太太的电话,于是接了,只是纯粹也就一个骚扰电话,他摁掉了。本来这已经没他的事,可他就是倒霉,看到了游戏的页面,她还在挂机当中,喷喷呛家的小辣椒,这网名,他看第一眼就觉得暖心,还能是什么,她连上网都那么专一。于是他也註册了一个,虽然他不是很爱这些,总觉得浪费时间。 本来这一切都好,他本来也没想瞒她,或者说上网来戏弄考验她。感情禁不起考验和折腾,人心更禁不起琢磨和探究,他一向自认理智和客观,知道把握分寸,知道适可而止。人非圣贤,连他自己都难把握的事,他也不爱教条般去苛求于她。只要在他可容忍接受范围就好。 他这么想着时,难得一次住厂,在那算不上多豪华的住宿环境里,举目都是四面白墙的空泛无聊里,他想到了她,平常他们年龄大了后本来交流就逐渐少了起来,对着一个中年女人,他也再难做到如过去时候一样浓情蜜意的,毕竟孩子老大了,还要那样亲密的讲些肉麻话,总感觉违心的很,虽然他偶尔扪心自问,发现他还是爱着她的。但这种爱要接近于亲情的多一些。 他向来对这些小游戏不太看得上,毕竟跟现实比起来那还是非常简单,不费力气就能抓住要害,只是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自然只追踪击中了那么一个。 那女子冷傲孤寂,这是他没有想到的,骑着一头雄纠纠的千年灵兽,却是独有耐心的在溪畔钓着小虾米,这不免令他狐疑起来。 这会是向来懒散不太上进的向南。 向南不爱动,更不爱运动,工作上更是拖沓的毛病改不了。总是干没两下就喊着累,要歇息,要翘班。那就是她很难静心专心的去干上一件事。 有那么片刻,他有一种年轻时候才有的心动和激动,高中时候,也正是这样一种心动加冲动害苦了他,他对向南表白了,在还不了解的情况下。 这一次是网络,他没有那么冲动,但他跨在灵兽的背上后,忍不住的想要征服驾驭一个人,虽然只是游戏,他都感觉他完全扣住了她。一种征服的冲动彻底冲击了他。他爆喜起来。整晚都没睡好觉。这是许久不曾有过的了。 他当时完全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让这个孤傲的女子彻彻底底臣服在他的脚下。 他要爬在她的头上,做她的王,盖过她,征服了她。 他那一夜是非常激动的。 甚至于许久之后的再一次碰撞,她强抓了他进斗法场,那种狠戾也是他不曾在向南身上见过的,他高兴又失意。他为向南的忠贞所动容,他又为她不象她而失望和失意,他也难确定起来了。 第54章 第 54 章 马上就要到省级比赛,叶蕊一直跟着他们加紧练习,叶蕊上场时间不会很久,团队一致认为还是按原计划进行较好,在最后半小时或50分钟内由她替换上场,至于具体的,还要看当时守门员的现场状态。 何悠每天下课后都会跟周军讨论一下。 周军说,“会有几轮淘汰赛,前几场就当热热身,我们目前不需要那么紧张。” 何悠沉默了片刻,“这几轮淘汰赛,咱们还是按原来战术,进入半决赛后再换几套方案,面对的对手强劲了,只怕光那么几套不可行。” 周军看他,“那你现在想好了,趁时间早可以先练练。” 何悠正坐在床沿上,往后一倒歪被子上,拖长了无奈的音调,“还没有呢,所以要大家共同来想办法。” 过了一会儿他爬起来说,“从今天开始,每天不只是坚持晨跑,你要安排一下,不管是课前还是课后,每个人每天坚持带球至少20分钟,抓基本功,没的偷懒,没有技巧。” 第42页 周军问,“那你呢,也算在内吗?” 何悠露齿一笑,“我绑沙袋,每天坚持跑三圈。” 根据何悠安排,叶蕊主要练弹跳,和接球的判断力,所以每天下课后,他都会陪叶蕊打半个小时的羽毛球或桌球,各种招法他都会使上,有时一个低矮的擦边球,叶蕊就很难接上,所以就一直练习这个。 练了几次都不行,叶蕊似乎有点泄气,一屁股坐在桌球石桌上,“何悠,你说我是不是没有运动细胞。” 何悠摇头笑了笑,陪她一旁坐下,“没事的,我这个球没几个人接得上,只是以高难度的来锻鍊你。” 听如此说,叶蕊稍微恢复了一点信心,站起来说,“那来吧,再多练练。” 何悠又试着以短急的手法来测她反应。 叶蕊更是不在行,看她急得满脸通红,何悠最终放慢了速度,以最初级的打法来发球和接球,这个叶蕊还是能驾驭,接了几回有信心多了,也跟着越打越顺。 因为他俩本来就招人注目,没有多久全校都知道叶蕊入了何悠他们球队,照理应该流言蜚语的,但是女生们都非常羡慕叶蕊,经常烦着周军。何悠虽然面相和善,但大家都有点怕他,或者说敬着他,属于可亲不可近那种。 只有叶蕊当他自己人,老来烦着他。 何悠这会儿又被叶蕊拉去食堂,“咱俩再不去要没菜了。以后应该吃完再来练,当是饭后健身散步。” 何悠想到老爸老妈过去是很爱吃了晚饭去散步的,一下有点动容,只是毕竟他们是学生,会比较引人注目,他还是笑着拒绝了,“以后吃完饭我来这边等你。周军每天都要等我一块去吃饭的。我万一没空,你也可以找他陪练。” 叶蕊有点失望的走了。 何悠回到宿舍后,周军那挫还真的拿着饭缸在门口等他,见到他就叫,“饿死了,有了美人,不要兄弟了是不!” 何悠接过了饭缸,拉着他赶紧走,“少来吧,不知道谁在陪美人。” 周军边走边抱怨,“还说呢,你的恻隐之心,害死人了,现在女生都跟叶蕊很亲了,你是不是考虑让她退出。” 何悠说,“为什么?我发现守门员如果男女轮流替换很有优势,非常互补,对打了几天,发现她身体很灵动。” 周军很怀疑,“别是被美色所迷了,看不到事情真相了。” 何悠扑哧笑道,“注意下你自己吧,成群的美女围绕,别是审美疲劳了。” 周军却很恼怒,“还说,就说害死人了。” 他们这回在食堂没有碰到叶蕊,何悠奇怪了下,但没有表露出来,周军已经先打好菜。 他端了随便找了一处坐下,等到何悠过去,他们旁边都已经没有人。 周军说,“也给你安排了,一周带两次的球。其他人,一周绑两次的沙包慢跑。” 何悠想了想说,“不错,你想的周到些,就按你列出的来办。” 何悠是发现了自己的弱项,打算术有专攻,强补短板。 他总结他自己上回的,就是体力上稍微薄弱了,不管是他带球时间过长了些还是奔跑得猛了些,总归在这种比赛场合,他还是体力弱势了些。 其他队员在传球和进球上还有待加强,做到球不离脚,除了加强练习,他目前还真的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第55章 第 55 章 向南又去了一次洗浴中心,她包办了一张vip卡,上次选的头部护理,一共需要理疗三次,这回算是第二次,她还是藉口看工地,只是这次何里很莫名其妙发了一条,“你已经是个大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不需要我时刻提醒吧。” 向南一路上都没有想明白他这话意思,他是发现了什么,意有所指,还只是随口发的感慨,还是嫌她烦,不需要她特别交待了。 她真的不明白,所以她进了洗浴中心没象上次一样泡着澡理疗,而是直接要求做个头部穴位按摩,她近几年来,确实动不动脑门会发抽,感觉上是受了风寒,落下了老毛病。 服务人员按她要求安排了专业的理疗师,她们两人闲聊时,理疗师边给她按压边解释,“你这个大概心里压力太大造成的,单纯的风寒导致的,没见有这么长久的。” 向南如实说,“近年来工作压力大也确实有的。睡眠也是非常浅,总睡不够。” 理疗师又给她介绍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向南意思性的收起了名片,大概还要看吧,有空她也还是会去看看。她整天在厂里,老不能出来走走透透气,毕竟也苦闷。这也是一方面的精神压力。 她的性子大概是需要放养的,可何里总爱捆绑了她。她大概本能上就是挣扎着,连带着身体也无端的疼痛起来。 今天李国邦分店开张剪彩,邀请了她过去,作为一直合作的老伙伴,她不过去好像面子上也过意不去,所以昨天她就查看了帐目,把一些闲置暂时用不上的资金,她打算作为投资全部投进李国邦的店里。 她今天出来专门带了这一张卡,如果只是给点彩头,她是觉得亏死,李国邦作为男人要接了不还她,她今后都能跟他翻脸,她只能以这种投资的合伙人身份适当给出一笔,聊表一点多年的合作情谊。 第43页 每年的分红有多少,她还没去计算,李国邦近几年是赚了不少,已经好几个店了,还是在步行街上盘的上百平,他的势头绝对是不可小觑的。 见到她到时,也是很油滑的出来迎接,“南姐,就等你一个了。还要舞狮放鞭炮,今天是热闹。” 向南说,“你当你开的餐馆,尽是这么夸张,现在客户都讲究档次和高品质。你一个小店这么张扬,看着就低俗。” 李国邦笑着不作声,捧了她坐上座。她便也不客气,她本来就比他们年长,也比他们经验老道的多。 趁着人少她把卡给了他,笑道,“不能含糊,我入股,年底要给我分红的。” 李国邦笑着叫人端了茶水来,“那肯定的,只是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大手笔。” 向南说,“这笔钱也是靠跟你们多年合作积攒下来的,闲置在那也无用处,投进你这里我也算安心一些,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干下去的。” 来人过来催要开始剪彩仪式了,他俩一块上台,向南尽量摆出好看点的姿势,感觉上自己也是个老闆了一样。心里还是有所期盼。 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去,李国邦开车一直将她送到厂门口,他向来不爱跟何里面对面多接触,送她到了也就调头走了。 向南打了卡进去。 何里正给她打电话,问她晚上要吃什么,他直接带回去。 何里还不知道她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忙,晚饭也是吃过了。 到房间时,何里已经在里头了。 向南心惊了下,“你今天没加班?” 看到桌上有几个饭盒,她过去打开看了看,有她爱吃的蚂蚁上树,有酸豆角炒肉末,她一下胃口又上来了,虽然刚才确实吃过了,但喝的果汁多,肚子里都是水。 何里看到她那个馋嘴的样,不由皱了眉,“你不是说吃过了,外头喝喜酒了。” 向南笑了笑,“酒席上的你还不懂,有吃没有饱,光喝饮料了。” 李国邦包了几桌,全部员工都请过来大吃特吃了一顿,但酒楼的,卖相好,分量总不是那么足够。 她夹了几口菜,说道,“李国邦那滑头你还不了解,还不知道从酒楼那抽油水没有,这回新店开在休闲广场的一楼,比较靠里,面积不大,估计那租金贵。” 何里说,“你随他们折腾,你自己的事,你最近看着似乎都不上心了。” 向南被他说的一下没胃口,“哪里。这个月好几个单子,都忙不过来好不。你们皮制沙发新发货的,难道不是我的单。”说完她似乎才意识到忘记了什么,转头对何里说,“你这个要给我提成的,我给你们销了那么多。” 何里没说话,过了许久才说,“这个叫康勇结就好,你们在卖场实践的也会由他一併结算,到时候连同何悠的会一块划拨到你帐户里。” 向南心里乐滋滋了好一阵,只是没一会儿就嚷着肚子胀,吃撑了。何里拉上她在操场慢慢转了好几圈。 第56章 第 56 章 李国邦邀请她驻店一阵,新店开张,目前没有单子,还需要坚持一阵。 向南考虑到她和何里日渐疏离的关系,答应了下来,过了一周她就将东西搬了过去。 何里不明白她,“向南,你闹的什么情绪?这么大人了,有心结说出来好好沟通。” 向南笑了笑,“我的事应该不需要事事跟你通报吧?” 她临上车时又跟何里说明了下,“店里离家里还是远,我叫李国邦附近租了一套小房,暂时不会回家了。” 也许也可以算是正式分居,她发现女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心里反而坦然,心情也顿时轻松不少。 这大概才是真正的她,她喜欢不拖泥带水,喜欢明朗简单的关系,她能一直忍到现在,一来,大概是为何悠,二来,她大概也想给彼此一个机会,可惜扎进心里的刺,她发现过多久都是拔不掉的。 何里很失策的一点,他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女人,以为给点阳光就灿烂,哄哄给个笑脸就能过去的女人,她外表柔和,内心很强硬,而且很有原则性,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女人,而且她一般不会太多表露出来,只在心里判断它的可持续性。 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她从来心里容不了太多的疑虑,何里那天接到莫名其妙的快递,看他似乎想掩藏瞒着她。她第二天就找了李国邦去打探了。 这么多年,他居然暗地里拿着家庭的钱资助着那两个女孩的父母。 她这几天又亲自去见了一面。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尽快搬出去。”她从来没想过做个圣人,只想一生接触不到为好。 她猜想何里不久后就会知道,只是到那时,他俩再不可能如过去一样,关系可能也会正式宣告结束。 李国邦给她租的房子还是不错,虽然不大,但属于五脏俱全。尤其还带个不小的阳台,种花种菜或摆个躺椅休闲之用都是非常不错的,靠近新店10来分钟路程,她趁着还空闲又回家搬了一切东西过来。 李国邦说,“我这还是托人找的,现在没个关系,干什么都不成。” 向南再看了看,各角落转了转,“行,确实不错。我本来还愁呢。” 第44页 这是又一轮的开始她的独身之旅,又是样样需要靠她自己,精神上来说,它首先就需要她有勇气,有定力和胆魄。 这也算是她的半个小店,她还有一个小工作室,一个小小网站。 虽然都很麻雀般可爱渺小,却是她的事业起步之时。 何里也打过电话,他一直可能挺不理解的,“向南,你这个礼拜回家,我们好好谈谈!” 向南甚是舒展的躺在摇椅上,驾着脚终于自由了一样,“谈什么呢,我早跟你说了,我以后工作会忙起来。不会太有空了。” 何里执意要她周末回家一趟,“不单是这些事,电话不方便,周六回家我们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向南说好,没问题。 她向来不是个逃避问题的,所以干脆敞开来说。对大家都好,比如说,她要离婚,她也不会瞒着的,她想离婚了,她会告诉何里,她有离婚的想法,但还没有决定下来。 她向来很善于把问题抛给别人。 第57章 第 57 章 何里越来越不明白向南,突然就决定搬走了,事先也没有任何的徵兆,当然,她回来时也说起过,李国邦开了新店,可那是李国邦的事,跟她能有多大的相干。 她看起来年龄是老大了,但她绝对不是李国邦对手,李国邦也不是一个□□分的。平常他们一点生意上的接触,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适当放任,难道还可以任由着她胡来了。这么多年,他看着她一步步艰难行走,他拉着她,不愿放开她,他当年失去了两个,他内心一直痛苦焦躁,面对突然的天有不测,一种无力,无可奈何,深深的刺痛腐蚀着他。 他内心有愧疚,对向南的,对梅子两姐妹的,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对现实妥协的哀伤。 一切也许都是他的错,他不该去招惹她们,他不该好奇,不该任之唯之,不该放任自己的内心。 这么多年,他已经放下了一切,也不再主动接触过什么,他的全副身心都用在了工作上。 向南她在纠结什么,他不是很清楚。 甚至在猜想她可能不是那位网络孤傲女子时,他也选择了主动避开那网络女子,虽然只是上线了几次,他有征服的欲望,可他都一一克制住了,他怕重蹈覆辙,他害怕。 那一天,他跟向南吵架了,他们冷战了。 而很凑巧的,网络上的孤傲女子突然找他结婚了。 他这才确定是向南,因为她改了名,却也深深刺伤了他。这是她的风格,他第一次查看了她的首页,她展出了一束,守望麦芒,正是他原来非常困惑,却也深深记住了的。这么有意思的名字,他当时就觉得很有情调。 却原来她是要与他人分享,等待一份成熟的情感吗? 何里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早早下了班,这边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过两日还是回单位,向南不搬走他们也是要搬回去了的。只是她这回任性的,没有跟他商量就决定搬出去一个人住了。她能有那胆子,一个人不怕危险,不怕骚扰甚至欺负。 他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向南接起来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找我干嘛!” 何里问,“你真的不回家?我明天回家住了,以后一直会在单位。工厂这边将会由康勇负责带人过来实践。” 向南没有太多惊喜,难道他以为她是受不了厂里的苦,住不惯那简陋的房子,当然不是,他可能忘了,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在何悠刚出生时,那可是比这还不如,相反,她看着已经很好了,住一阵她都很习惯了,她是受不了心里的煎熬,为他的不爱她,不在乎她,只想让她受罪,让她痛苦,还拿了她的辛苦钱。 她发现她跟何里没法沟通,他不会明白她心里的苦痛,相反会认为她无病呻吟,在他的观念里,他向来认为她有吃喝了,她就幸福了,不明白他的不专一会是一种对她的致命的伤害和摧残,她每当心情不好时,她纠结起来时,痛苦的比死了还难受,面对死亡她反而没多少恐惧了。 她实在表达不出,只忍耐着,“你还有什么话,干脆一次性说完,说完我睡觉。” 何里也是气的不轻,“这才几点,向南,没人管你,你都会成什么样。” 向南赌气说,“我能怎么样,用不着你管。” 何里冷笑,“你告诉我地址,我明天过去接你。” 向南沉默了半天,就是不愿意说。 何里威胁她,“你不说,我找李国邦,我看他还能把你藏哪里去。” 向南气道,“你别找他,不关他的事,我自己喜欢,我住两天,我再考虑是不是回去。” 何里很干脆,“那好,两天后见不到你人,你自己看着办。”他先掐了电话,就是他向来惯着她闹的,她从来没吃过苦,不知道单独生活的滋味。这就是向南的软肋,她看起来坚决,她骨子里很贪生怕死,怕吃苦,怕被人糟蹋嘲讽,受不住打击。 这样的一个她,他不相信她还能坚持的下去,当生活和工作的双重压力全面压倒过来时,他不信她还能坚强的扛住,他刚才还是错了,不是给她两日,他应该放任一次,干脆放她两个月,让她自生自灭,自己滚油泥血里去扑腾。 第58章 第 58 章 第45页 新环境总是会有一些不一样,向南干了几天就发现了,虽然陌生不熟悉,但很有干劲,李国邦虽然是最大的老闆,但他工作的重心不在这边,不太天天过来,这里只有两个员工,加上业务才开展,没有多忙。 象她这两天就是在小办公室里闲着,顺便在附近的商圈里调查了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和追求,主要这人吧,都是物以类聚,聚在一个地方的大多是臭味相投。这样来就比较简单多了。 何里大概会认为她撑不了两天,她虽然没应他,但过完三天了,她没回去,他也没打电话过来接她,似乎就这么僵着了。 两个员工,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女孩小顾是个爱笑的,笑容很甜很灿烂,所以她负责接待,几天了,也就是些问问的,还有些拉单子的,发传单的,附近一带的饭店单子收集到都能合定成一个本子了。 当然她也是叫小顾都收着,毕竟她也爱美食,轮流换换口味也确实不错。 男孩子比较好动,小刘叫刘海风,她和小顾都爱叫他海风。海风个不仅高,还很帅气,不光她喜欢找他聊天,附近一带的阿姨经常过来找他说话。 有时候她也会开玩笑说他,“海风同学,你要发挥你的外在优势,要从聊天中挖掘出资源信息,掌握第一手资讯我们才能迅速出击,各个击破。” 海风笑起来也很阳刚,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些机会,毕竟每一个客户也跟他们的提成挂钩,他说,“南姐,这也不是三天两天能决定的,需要考虑,人家也说会介绍。周围邻里她们都相熟,过来咱们不能一味排斥,先拉拉人气再说。” “话这么说,要没一个单,你们李老闆,到时候一心急不开了,都得喝西北风,毕竟这里租金贵,消耗不起。”她这是实话,想到这里,向南还是在附近的网站里又搜索了一番,毕竟也有她的一部分投资呢,马虎不得。 这个现在她还不是局限在软装这一块了,硬装是主营,毕竟李国邦算是靠接施工发家的,硬装上他们经验非常老道,服务的客户也是数不清了。 这附近一带的要先出来一个样板房,以后业务也好开展了。 一下午都是闲着,说急她也不是太急,这事李国邦会愁,李国邦路子多,或者说他认识得人多,这才营业几天,再过上10天半个月,估计靠他的熟人朋友,会拉上来几个。 到时候还是忙。 下了班向南回到住处后,冷冷清清,她也没有烧饭,现在都是叫外卖。 何里从那天后再没有电话给她,她虽然觉得自由了,精神上倒是时不时的会抽痛两下,觉得何里是真的不在乎她,放开她了。就说男人靠不住,什么共同面对不放弃,都是屁话。 她忍不住趴在床上呜呜的呜咽了起来,她自成熟以后,向来很少这样拿眼泪来发泄了,可这时候独居,没有外人,她再不需要防备。 她趴在床上任由眼泪顺着手指滑走,直到意识到会湿了大片被褥,她才尽力止住。 爬起来擦了把脸,洗漱完毕就上床了,她想她就做一只猪,就是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又能怎么样呢。 何里不在旁边,说不上什么滋味,过去其实也不在,他要忙到很晚才回来,可就是感觉不一样,这是一种没有盼头的,或者说没有一点念想的,她想着想着眼泪到底还是止不住。 璀璨三生破天荒活跃在网络了,看到她上线,他发了一条,“娘子!” 向南有点恍如隔世,毕竟现实她都已经与何里分开独居在这了,她许久没上线,也都忘了他这一号了。这会儿只勉强回复,“好!” 璀璨三生:心情不好吗,似乎不是很热情。 向南没理他,自顾自完成了日常任务。她虽然曾经有找他结婚的念头,也动过要发展的心思,可现在她真的跟何里分开了,她半点心情也没有,对男人再也没有半点念想,她想了想发过去一句,“婚礼取消,没有娘子,没有新郎,不谈情,不谈爱,也不要来纠缠,免得双方不快。”这样不拖泥带水的干脆才是她一贯风格。 她如此不客气,璀璨三生似乎完全不在意,只说,“姑娘,莫气坏身子就好。” 如果是何里这样来说,她会很高兴的,他大凡能低头认个错,她不会总这样较真的和他过不去。 他要能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他是在乎她的,他的心从来不曾离开过,她不会那么小气纠结着不放,外人都当她跟旁的女人过不去,不知道她只是在乎他的心到底在哪里。 第59章 第 59 章 本省没有几个市,首轮淘汰赛还是按抽籤来对决,何悠他们第一场抽到的是来自临市的火轮队,象这种学生自发组织的比赛,网络早都打的红火,他们事先也了解过对手的一些相关情况,偶尔看精华技术帖时,也会产生一点惺惺相惜之感。 火轮队的威名主要还是来自于他们团队成员个个都是熘冰高手,他们不光踢球非常有章法,而且已经将熘冰的灵动技巧灵活的运用到足球上,听说他们在当地市能胜出就是靠的灵活变位。 周军听说了,无比的郁闷,“怎么不早点说,看来淘汰赛都不能马虎啊!” 何悠笑着给他打气,“这次比赛还是非常人性的,连续三场落败者才会被淘汰出局。” 第46页 郝安插过来,“反正尽力就是,话说我们也太倒霉,首场就远中了这队威名远播的。” 周军依然无精打采,“还以为能歇息好长一阵,这下好了,天天都不能安生了。” 比赛在这周六就要开始,安排在了高校的体育场,何悠开始也很意外,但是现在抽籤没法作弊,是网络抽完签,现实还需要各个队长寄发网络中随机选中的数组,这两相结合,将会由高校学长来拆封核对。 何悠今天收到抽籤结果也是郁闷了好一阵,可他不像周军,不太对外表露出来。 火轮队的队长方非扬曾经在全国少年花样滑冰比赛上就获得过专业人士的认可,他绝对是个不容人忽视的存在。他带的这一支球队据说就没有失败的记录。 本来象他们队一直穿的蓝色球服,主办方要求他们队取个合适的队名,他们团队商量的很久,最终定下了能量队这样庸俗的名字。 何悠还安慰说,“咱们求的是有所进步,永不言败,不放弃,但是在体力透支之时,别硬撑,失去了一场比赛是暂时的,能一直奔跑在绿茵场上才是我们的梦想。” 团队一致高喊能量队雄起。 所以在赛前前几天,他们又进行了一场模拟练习,主要还是针对火轮队的飞快脚力採取的一些措施。 何悠说,“只有领教过才能知道应对的方法,但首先我们还是加强基本功,首轮不求获胜,友谊第一,切磋即止。” 何悠还有一点疑虑,“既然对方能一路胜出,实力必然是有的,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就怕带球很容易被截,我们必须加强戒备,后卫防守上加大力度。上半场,以防守为主,以此探查对方虚实。” 这时候需要后卫队员集体跟上,本来后卫在一支球队里相对前锋来说有点太过低调和不受注目,但何悠还是要求大家全面跟上,并没有很固定定位,周军虽然进球厉害。有几场他全是当的后卫,这次他们一致讨论出还是由周军担任后卫队队长,领着其他三位后卫队员全面防守,其他全部在中场,此场不设前锋,到下半场再根据实际情况加设一两名前锋。 何悠周五回家也没心思,向南听说他要比赛了,这周就安排休息了,这也是她搬出后第一次回家。 何里看到她并没有表现的多想念,只很平淡的说了句,“还知道回来。” 她的心顿时冷到谷底,何悠还不明白状况,问她,“老妈,你这是又闹哪出了。” 向南说了开新店的事,何悠说,“老妈,你都这么厉害了,那还瞒着。” 向南笑着拍他,“瞒了什么,是你李叔叔的,只是投资了一点,算小半个合伙人。” 何里在旁边也是第一次听说,“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这么大的事。” 向南不快道,“多大的事?不就投资了一点钱,何况是我们这两个月赚的。” 他们俩看到何悠望着他们,没在争吵,何里只给了个不明所以的眼神,向南知道今晚逃避不了,势必还得一五一十从老太太那单子交待起了。这就是何里,容不得半点隐瞒,总要知根知底,她根本就快没有自己了。 第60章 第 60 章 火轮队果然是比较张扬耀目的,队服黄灿灿的,何悠他们能量队还是以沉静的蓝色系为主,但这回学校发的队服还带了条红色的横纹。 上半场由火轮队先发球,何悠跟周军相看了几眼,还是依原计划进行。 场下何里拉着向南找了一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他们也是为了给何悠打气,同时也有一点好奇,但毕竟是学生自发组织的,过来观看的没有多少人,坐位空旷旷的一片,这要到决赛大概就能吸引很多爱好者过来了。 向南带了相机,一直挂在脖子上,一会儿想到何里也来了,又塞给了何里,“还是你来,举久了我胳膊容易发酸。” 何里说,“精彩的镜头你给他拍几个。摄影就算了,回去折腾也麻烦。” 向南提醒他,“那你还说给他分析呢。” 何里表示很无辜,“孩子一腔热情,哪里能打击他,自然有多少力出多少力,我今天来了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向南一想也对,相机还是挂回了自己脖子上。 一会儿听解说员哎呦一声大叫的,她吓了一跳,赶紧抬头问何里,“怎么回事?不会是何悠摔倒了吧?” 何里抓着她胳膊稳住她,“别担心,但是这黄队似乎不简单,你儿子可能不是人家对手。” 向南因为看不懂,她刚才光顾着找位置,又跟何里贫嘴,这才开场不到半小时,她还不知道何悠在哪里呢。 何里没办法还是叫她拿出相机来。拿着相机来看,人影缩小很多倍,但很清晰,拉近了距离,象是观看迷你电视一样,何里对着视频尽量耐心的为她解说,“你看,何悠10号蓝色球衣,他现在在中场,黄色球服是另一队,现在球在他们脚下,看来带球很灵动,已经突破中界攻过来,如果何悠他们防守薄弱,马上就会被进球。” 向南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一个背上10号的身影在狭小的屏幕里来回晃动,他一会儿被两个黄色球服的夹击,一会儿又是他去夹击黄色10号球服,对方那身子板可比何悠壮实多了。 第47页 向南紧张的问何里,“你说他这是干嘛?” 何里说,“何悠试图截球,显然比较难,对方控球能力很强。糟了,越过他,又向前迈过去了,只怕要进球。” 向南再看过去,球门围了一圈的人,她又问何里,“他们这是干嘛?” 何里却在自言自语,“难道试图以人墙来堵住进球?这几个孩子,那也太傻。回头要说说他们。这样不拿身体当回事怎么行。” 向南附和,“是啊,我提醒何悠几回了,他要不听话,以后我不会允许他踢球了。” 何里看了眼她,“再看看。” 何悠眼看方非扬带着球马上攻到球门,他已经奋力拦截,还是被他一个勾球轻松甩开,周军他们正围成一条直线,还有郝安也在,每个人的位置高低错落正是错位分开,这样无形之间可以有多次拦截机会,看起来是直线,却正是斜线,直线可以将分散的力量聚成一股力量,斜线却可以将整股外力重重弹开,削弱一股力量,直线适于进攻,可以合而为一,斜线用于防守,可以分解力量,这是他们之前练习试过几次的,但还不知行不行。 如果方非扬直接进球,周军他们四人中任何一人都可以移位将球踢走,但如果有其他黄队队员助攻,离球门越近,越危险,他赶快又跑上前,越过了一个相近的黄队队员。 方非扬离球门更近了,但属于孤军作战,何悠眼看黄队其他队员几个跑过来,他二话不说趁方非扬迟疑时候截球,方非扬似乎看穿他的想法,脚一抬,临门射球。 周军在四个人中属于顶点位置,眼看球过来,他迅速移动。 差一点,球受了阻力滚在了郝安脚下,何悠一看转身就跑,显然郝安不愧是他同桌,非常默契,他跑着没有回头,球准确的到了他脚边,他很快带着奔跑。 何里也是被惊到了,“你儿子他们不简单。” 向南不解的看他。 何里说,“他们配合非常默契,似乎能心意相通一样。” 球在何悠脚下,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方非扬这时候在后方,黄队大半的队员都在这一边,何悠这时候跑的快,远远已经甩开了他们。 他很快越过了中界,中界处有几个黄队球员试图过来截球,其实他们这时候应该返回去守门,刚才较量了下,不是方非扬,他们还跑不过他,他本来也没有想过上半场能有进球机会。 出乎所有人意料,何悠在跑了一段路后,突然抬脚射门,距离球门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球呈抛物线直向球门而去。 对方守门员左右不定,球在离球门时才发现只矮着边角。 球进了! 何里拿着相机看的最清楚,“你儿子知道跑不过人家,估计也是赌一把了。后方10号球员确实能跑,一眨眼功夫,居然在何悠后方了,何悠后背长眼了?” “何悠随我,耳力非常好。”向南心情大好,拿了一包零食出来,津津有味啃着,“苍蝇飞过我都能听到。” 何里看她,“这还有遗传了。” 向南傻笑,“这谁知道。” 这是他俩继她搬离以后第一次这么亲密起来,昨晚她本来以为何里会盘问,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说,还是那句,“向南,你要相信我。”后来一直拽着她的手,害得她一晚上都僵在一侧。 向南想到这里不由侧头看了看他,他今天穿的很运动,已经淘汰多年的一套圆领运动服,他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虽然他穿着是很显阳刚,但这样全套的乳白色,弄脏了可难洗,她不在,看谁会给他洗。 向南还是站起来望着远处的何悠,虽然很远看不太清楚,可大大的10号她还是能看的非常清楚,跑起来可矫健了,这就是她儿子,这一点绝对比何里优秀多了。 第61章 第61章 向南可心疼了,到家还不忘惦着教训何悠。 因为最后关头对方一个重力射门,何悠突然冲过去拿脑袋把球顶出界了,害她担心死了,不是何里拦着,她差点奔上场了,一直跑到最前排,还是被何里一直拽着拦着了,那时候场边还有一个漂亮小姑娘似乎比她还担心。 何里一直叫她冷静,“这很正常,踢球经常遇到的。 她是不信,她当时是有点不冷静,只拿何里撒气,一直捶他,“何悠年龄还小,还是未成年,骨骼还未发育成熟。明知道他踢球,你不拦他,你还推他上场。” 这首场何悠他们队算侥幸赢了,可向南再不愿跟何里多说一句话,赛完直接抓了何悠回家,何悠一直说还要跟队员庆祝,她坚决不许。 何里上车前也说她无理取闹了。 何悠上车后是一直没说话。 向南还是冷着一张脸,“你退出,不许再踢。” 何悠坚决不同意,“老妈,你不可理喻,好容易赢了,你不替我高兴还摆臭脸,以后队员们怎么看我。” 向南说,“你怎么答应我的,你根本不顾身体安危了,这不叫体育,体育是健身安全为重,你好胜心太强了。” 何悠低头不说话。 到达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候,何里突然开口教育,“何悠,这一点确实是你有错,应该向你妈妈道歉,她是担心你。” 第48页 向南扶着额头,头还是有点疼,一来晕车,二来也是气的,她脸色非常差。何悠看了看她,最终让步了一下,“我以后会注意,我答应你,不会再这么莽撞。” 向南没有说话,知道他们父子看似是向着她了,其实是在联合了来对付她,他们总有各种办法,总会不放弃,每一次,都是逼她妥协。 她最终还是个做妈妈的,面对亲生儿子,自然还是一副菩萨心肠,进门后,赶紧掰过了何悠的脑袋,前后左右的查看,深怕出个什么差错。 何悠感觉脑袋都快被她揉碎了,“没那么夸张,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向南命令他,“赶紧坐下,歇息一阵我再来教育你。” 何里进屋看他们两个僵在那,关上门直接拉过向南进厨房,“又没啥事,别再说,你要说多了,以后还瞒着你,再不让你进场。” 向南赌气说,“他求我我都不会去了。” 何里说,“他现在还就是巴不得你不要再出现,赛完本来应该他们团队庆祝时候,你强行把他拉上车,看他不气你。” 向南不想跟他多说话,只说头疼进房睡一觉,饭做好叫她。 她是真的头疼欲裂的,主要呆了那么久,又一下被惊吓的,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可何悠她一手带大,她以前就觉得溺爱过了,感情如果淡一些,不会这么紧张,毕竟青少年,比他出格捣蛋调皮的有的是,可这样的体育,她还是不太喜欢,球本来不重,可踢出去,一种冲击力会很强大,面对一种过于猛烈的进攻,裁判怎么不吹哨。怎么不是以生命安全和健康为主要考虑,如果踢球带了太多功利,她不会再允许孩子参加任何的比赛。 向南考虑了很久,何悠要再踢,必须时刻向她报备,每一场比赛她都必须了解动态,如果再有类似情况出现,别再试图进赛场。 “足球看起来就是一种益智动脑的健康运动,什么时候成为这种傻气的体魄比拼了。” 她表示非常难以理解。 何里倒是很有劲头,还特意开了几罐饮料,跟何悠一人一瓶,算是为他小庆祝一下。 向南饭桌上还是逮着何悠这点过错不放,“白长的个,没遗传我的一点优良基因。” 何里听了忍不住放下饮料,抬眸瞧她,很是惊讶,“向南,你啥时候还聪明过。” 虽然她过去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天才小少女,可自从他勾搭过她,他们很快有了一腿后,她选读文科这样关系今后人生发展的至关大事也没有同他商量过,不是他瞧不起她,就她目前的水平,她只怕连何悠都不如了。 倒是何悠先缴械投降,“老妈,我知道错了,我今天纯粹心急,我现在也很后悔,虽然赢了比赛,是我带了个不好的开头,我一直强调球队要灵活带球进球,不可伤人,也不要去接过于猛烈的球。我一接完就担心死了,就怕受了伤以后都不能参加比赛了,这还只是淘汰赛,打个平手或输了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向南听了他这番话,只当他没说,猛然翻了几个白眼,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到半夜还是翻来覆去,猛然掀了被子摇醒何里,“他们这样不行,不带脑去踢,这能踢多久,不到30还跑的动,还弄一身伤。” 何里无奈的给她拉上被子,“你行了,这与你无关,你一个中年女人,你跑两步还气喘吁吁,你能有什么高明经验,还能教导他们。” 向南不大服气,“谁说我不行,我没体力,我会动脑。” 何里表示很怀疑。 向南黑暗里露着闪闪发亮的眼,对于这一点,她决定坚决不妥协,一定要将何悠教育的服从听从于她。 第62章 第 62 章 向南纠结了好几天,何里还是没有找她谈什么,关于梅子父母的事,她冷静下来,细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何里在她一向的认知里,从来不是一个过于绝情的人,甚至有点优柔寡断,过于重感情。 他心里放不下,要么也是有愧,毕竟花朵一样的年纪,说凋零就凋零了。 她这两天又逼问了下李国邦,李国邦大概受不了她的叨扰,最后实话相告了,“南姐,我顺便给人另找了个场所,只要求他们给何哥发个信,已经找到别的好去处,以后不会再叨扰你们。” 向南还是挺感意外,“你还发善心了?男人果然都重色,因此还因乌及屋。”当年何里这事,就是靠李国邦秘密告诉的她,何里还不知道她清楚他的一切私事。 李国邦说,“话不能这么说,我有一处确实需要人,正好缺上两个守门人员。” 向南听了这话心里安慰一些,没在多说什么。 倒是李国邦安慰她,“这事就算这样过去了,何哥不知道,我们也装不了解,这样大家都好过,南姐,你有时候就是过于钻牛角尖,糊涂点做人才好。” 向南说,“前段时间谁怂恿我独立的,谁说我人老珠黄的,你这变化倒快,你老实说,这两天是不是你何哥给你好处了。” 李国邦呵呵了两声,“也不能算吧,确实有个商业大单,何哥一回来,动作是真快啊!” 向南这下算是看清了男人的嘴脸,在男人的世界里,也许利益才是至上的,变色龙就是说的他们,天生的见风使舵,她不快道,“那好吧,我看也没我啥事了,我这两天搬回去,把我这房退了吧,租金按足月来算。” 第49页 李国邦倒爽快道,“那正好!”倒苦水似的又说了一通,“何哥逮了我好一顿骂,全怪我带坏的你,南姐你资历可比我老多了,我一向都是听你的话,我哪里带得动你。” 听这话本来应该不高兴的,可向南这会儿听耳里特别感觉顺耳。总算不枉她坚持了这么多天,何里总算对她还是有点在意的,何悠还没考上大学,离成年还有好几年,她暂时可没真想离婚,这两天也隐隐不安着,就怕分居太久了,她和何里真的弄巧成拙分开了。她暂时钱全投李国邦店里,工作室还没做开来,存款也没有多少,要离婚,生存都是问题。 要离婚那也是何悠独立了,满了18岁,大学稳当的进了,未来丝毫不愁了。所以说,感情之于她,从来是个奢侈的存在,她永远挣扎在生存的那一阶段。 海风跟附近的常驻居民商家逐渐的熟络起来,有资源有信息就比较好办,向南也算放心一点,这个礼拜已经开了两单,都是附近一带的新楼盘,有这两个样板房,后续还要轻松些。 店里东西她没有搬,她决定一周过来两天,何里那里呆三天,这样来回两处折腾,比较适合她的性子,她本来就不是太安静的性子,老窝在一处她会很厌烦。 周末何悠还需要她,这样一来她每天的安排都满满的。 何悠这一周还有一场比赛,她还是要现场去监督,何悠哪里能那么听话,象足了何里,她面前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被拆穿了,总归是那句,都是为她好,不愿她太过担心。男人的嘴,自然都信不得,她算是有过切身体会的了。 第63章 第 63 章 何悠他们很倒霉,这周抽籤,他们还是抽到了一个传说中的强队,山羊队。山羊队的来由可不是说他们象羊羔一样温顺服帖,这个团队的成员又全是集中的山地车爱好者,他们在网络都是非常具有人气的,光他们队长王伸的微博粉丝就达到了上百万的人气,足球还只是他业余的一点兴趣爱好之一。 周军两眼空洞的倒在何悠床上,“咱们这运气真是,这一届威名最盛的两支都叫咱们遇上了,简直是要咱们淘汰赛就出局的节奏。” 何悠奋力的拉起他,“百战不殆,越挫越勇。你就认命吧!” 他这两天还是陪着叶蕊练习桌球,叶蕊进步很大,他们还谈了那天球场的事,估计他老妈闹的,众人皆知了吧。 叶蕊也没说什么,只笑意不明的,“你妈妈真是火爆,完全看不出她是你妈妈。” 何悠脸红了红,“她是比较夸张,还爱跟我争抢,一点没有做妈妈的自觉。” 叶蕊说,“我可没有贬责她的意思。反正她很担心你是真的,我们都是。”说着她低下了头,脸也一片通红起来。 何悠是决定这周的比赛再不告诉他们,赛完再说,毕竟他们工作也忙,而且这样的比赛起码长达半年,只是淘汰赛就要好久,急不来,还是一步一步走。 他要周军他们照常练习就是,他也适当开导了下周军,“现在遇到也没什么不好,了解了以后再在决赛中相遇,就知道怎么应对了。” 周军听如此说,马上恢复了士气。 何悠私下里也没再闲着,收集了一些山羊队的带球特点和他们往年精彩的进球瞬间,因为很出名,网络是有收录的,也有人专门制作了影集和视频精彩片段。 何悠总结了一份报告,列印了几份,每个队员发了一份,也给叶蕊送去了一份。 “山羊队的弱点在于他们团队协作能力还不是很完善,这是他们平时不太一块练习难形成的,可这却是我们的优势。” 何悠他们晚自习时团队聚在一起谈论了下。把叶蕊也叫过来了,在后面的两排,低声在那说,晚自习人并不多,学校很人性,通常随学生自愿。 “咱们还是保守踢法,防守为主,尽量不让球过界,这回中锋上要加强防备。” “让对方零进球,我们这一场就算赢了。” 何悠为了周末的比赛能发挥好,有良好的状态和体力,除了如往常一样晨跑和一刻钟的带球,他们球队从这一周开始,每个人每天保证一个圆鸡蛋的摄入量,增加体能和营养,他本来不爱吃圆鸡蛋的人也不得不带头吃了起来。 第64章 第 64 章 何里升任的事,领导层周一就开了一场股东大会,将安排在下周,统一到厂区开一个职工大会,将由何里登场发言。 向南在听说了这事后只觉得压力,何里反而表现的很淡然,她回到老办公室,感觉什么都不习惯了,反而觉得厂里那边好了,那里没人进出,很安静,这里是办公大楼,每天等电梯都要等好久,挤在一块,她又天生的鼻子过敏,对待不适的反应非常强烈,只觉得憋闷,等到没人时,就她一个了,她又不安了,总觉得可怕,怕有事故,一个人又怎么办,她人到中年就是这样神经过敏,总事事感觉不可靠不安全不安生,说白了就是严重缺乏安全感。 他们现在还是和过去一样上下班了,虽然表面上看似一样,但向南到底心里清楚,到底还是不一样了,那也许也算好事,她比过去心安一些,对待何里突然又宽容了一些。也是这周末在何悠赛场时她发现,何里看起来是没有多老,似乎还是很年轻,穿着也很动感朝气,可到底在她那会儿激动时,他抓着她时的力量不再如过去一样有力,她只要微微使力就可以挣脱他,可她发现了这一点,她瞬间再没力气。 第50页 她心里也是复杂的,一边是她关心疼爱的儿子,一边是与她一直相伴相依的老公,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她当然不希望有哪一方受伤,那对于她,都会是一种无言的痛苦,抛开过往的不快,何里于她,早就如同何悠一样,也是一份不可分割的亲情。 人到中年,她到底是成熟了,不会再似过去一样不理智,她最终只是默默的站立在那冷静的注视着。 何里没有外表看到的那样平静,他的内心是沸腾的,一旦公开升任,他肩上的担子加重了,他面对的责任也更重了,他所要承担的,考虑的,也会更为沉重和深远。 他一步步能走到今天,有一份功劳是向南的,还有他们的儿子何悠,对于给何悠架起一个美好的未来,这是他身为一个小我,他所一直由内而发的。 他希望何悠的未来是灿烂明媚的,当然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也要是多姿斑斓的。 他为何悠架起的,或者他为这个世界架起的,以他的一份微薄之力,当然显得微不足道,可他很愿意也很乐于分享这样一份力量,因为无论从何种角度,它都是美好的,快乐的。赋予他的生命很深远久长的一份意义。 “我们的人生还会很多姿,还有无限的可能性,可我为目前的这样一份荣耀和幸运而感到自豪和光荣,我能为一直伴我成长的企业带来什么,能为一起并肩努力的工作团队带来什么,能为我们所有努力工作始终坚守在岗位的同胞们带来什么,能为这个社会,乃至这个世界带去什么,我时常深思这个问题,也时刻在衡量考察自己的能力,我最近一直在厂区实践考察,可我了解越多,越深感几位老领导的不易,老前辈老厂长工作的缜密和无微不至,他考虑事情的深远......” 今天职工大会,因为也请来了上一任因病退休的老厂长,他目前还坐在轮椅上,何里提到这里不由亲自下台请上了他,安排在了他旁边的座位上。 向南随康勇他们坐在了中间一排,她知道今天这样一场大会对何里很重要,所以一大早就为他准备了一套灰黑显成熟的西装,配了一件同色系的衬衫,今天,他坐在台上,笑容浅淡,眉锋舒展,说话不急不缓,象是有感而发一样,他也提到了家庭,提到了过去。 “这一生,我们可能还会面临疾病,面临灾害,面临突发的不可抗力的,我时常回想起这些,面对这些时的无能为力让我惶恐,不安和深深的痛楚,所以我不敢松懈,不敢任性,也始终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所以我要求自己的妻子努力,奋斗,不放弃,我深怕在我力不可及的地方,哪一天她落单了倒下了。所以我也希望我的员工们始终要保持一份乐观和一股凝聚力,因为团结的力量才是强大的,可以化渺小为庞大,化无能为力为一份可能性......” 向南听到这里,忍不住抹了下眼睛,感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谈到自己,看到他这么不避嫌的坦露心扉,因为他虽然不至于铁面无私,但他向来话不多,更难得这样的情感抒发,他总是淡淡的,静静的,理智而清醒的。他连对她都是那般的不宽容和苛责,甚至于过分苛求。她有时候恨他,怨他,憎恶他。却不想他原来是想的这么深远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65章 第 65 章 山羊队一进场,队服都非常霸气和特色,蓝白相间的条纹,看起来似乎与天地都融为一体。 周军看了一直感嘆,“真是与众不同啊,一看就气势非凡的。” 何悠笑着使劲拍他,勉强让他灵魂回归,“还没开场别就倒戈了!” 周军说,“崇拜崇拜还不可以。” 何悠无奈嘆息,“真没出息!” 郝安突然凑过来脑袋,“看起来就好强大啊!好帅!” 何悠瞬间感觉前路一片灰暗。 轮到他们上场,还是原来的天蓝队服,只是胸口镶嵌了一道鲜艷的彩虹,很有一种雨后晴天的明朗朝气。 何悠不由看了眼观众席,虽然离得远看不太清,但耐不住老妈的强势介入,她今天还是跟着过来了,也带了相机,上车后还耳提面命道,“何悠,你自己悠着点,在镜头前,你可隐藏不了丝毫。” 什么呀!说的好像他有多不安分一样,他是正大光明去比赛好不好。 但是老爸老妈前一晚还是拿着上次录制的视频跟他分析了一晚。 “要懂得虚实相生,亦真亦幻,灵活控球。” “只有球人合一,你跑起来才不累,踢起来也不伤人,这才是足球精神,比赛是次要的,胜利也是次要的。” 这些太空泛了,目前他还是不能理解,也许未来他有可能会领悟。 而这些是不是可信有道理,当然也还值得商榷和推敲,他们毕竟从来没踢过,没有丝毫的经验,更不知道比赛场的紧张和它的浑然忘我,那就是只有比赛,只有足球,只有团队......(完结) 第66章 番外 省级比赛如火如荼,总算进入了尾声,到了总决赛,这一轮的对手果然如他们所预测,是实力与气场并行的山羊队,在淘汰赛和半决赛里都进行过切磋和较量,但今天在总决赛的现场,何悠他们还是没有丝毫的松懈和大意。到了下半场,一直坚守岗位的守门员在拼进力气的一次扑球时受了轻伤,但团队怕他坚持不住,还是换了人,叶蕊就是这时候登场的,何悠也没有想到,虽然一直有叫她训练,但后来考虑到她一个女孩,可能对于她还是太苦时,他并没有再想过要她上场,但显然跟她一起训练他已经很习惯,也挺捨不得她退出,有她在,就是做个观众,他们团队也感觉很有力量,所以一直她都是在的。 第51页 上场前何悠还不忘交待,“别太拼,太强势的进球别去扑,安全最重要。” 叶蕊只一直笑着,“何悠,你今天真婆妈,我知道分寸。” 周军插过来打趣道,“对的,下半场我们就是不能让美女有出风头机会。” 叶蕊使劲鄙视他,“你别乌龙就阿弥陀佛了。” 周军气的颤抖,何悠笑得肩膀也一直抖着。 这一场比前几场还要紧张些,上半场虽然过去了,但比分还是维持在原始的零比零,山羊队的实力是不能忽视大意的,他们似乎有用不完的能量,也似乎永远在满血状态,只是一轮比赛,他们轻轻松松奔跑,山羊队的队员个子都很高,步子又大,绿茵场对于他们简直象玩过家家。 何悠组队又交待了下,“还是那句话,我们的优势在于团队协作,奔跑不过,但我们要能很好的传球,三人一组,带球奔跑,别抱侥幸心理。” 下半场他一直跟着周军,郝安则跟着他,他们三人平常吃喝玩乐最爱在一块,默契自然也最足。 平常如厕,周军总爱吹口哨。郝安这时总能从隔壁寝室门口探出脑袋,“周军,做个伴,我怕我害怕。”但显然有了周军更可怕,他总在最后关头默不作声,突然就哀嘆一声,把郝安吓得半死,但每回郝安还是坚持跟着。 何悠有时看不下去会说他,“你作的,明知他那德性,你还跟。” 郝安说,“我就是故意找他锻鍊胆量的。” 何悠只有耸肩,“吃饱撑的。” 郝安说,“那下回我跟你。” 何悠从此半夜如厕总莫名心慌,有时突然就转过头,发现走廊没有人影才心安一些。 只有一回他刚洗完手,郝安突然出现拍他的肩。 一瞬间,他感觉魂飞魄散,从此周军吹着口哨,他赶紧跟着出门了。他都不用回头,郝安自然在他身后。 周军这时候带着球已经奔到了对方门前,他看起来要射门。 何悠很紧张,对方门前人数并不少,他又跑近了一些,他这个角度离球门要远一些,但防守上比较空门无人。 周军在左前斜下方,对方门将和后卫自然都守在了右下角,这是直线的球容易射门的方向。 球难拐弯。 只有这一个可能,但突然郝安冲上来,何悠知道时机到了,他们三人一合力,球过了郝安的脚再传给他,前方左上角完全无人防守。 何悠迅速出击。 球很容易进了。 这时候他们三人相视一笑。只有他们才能懂的深层含义。 叶蕊一直可紧张,虽然他们队已经进了一个球,但似乎接下来都要看她的表现了。 她又凝神盯着,对方队员已经带着球过来,何悠全力在拦截,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他们的带球技巧似乎早被识破,何悠和周军都被人拦住,只有郝安和其他几个队员全力奔跑过来,他们守在门前。 叶蕊看了下对方带球队员,似乎没有停下来射门的意思,她坚持站在中间,还有待判断。 球离得越来越近,她心乱如麻,眼睛也不敢多眨。 这时候对方开始射门,郝安他们全力守在左前方,她未免失策,往右挪了几步。 球过来时,被郝安一脚踢了出去,这时候大家都似乎松了一口气。 可是不秒,在边场还有对方一个队员,没有停顿,突然就射门。 完了。 刚才大家以为球已出界,左边再没人防守,而她在右方靠门一边,叶蕊心里大呼,一急之下,忘了何悠交待,她想起何悠上回顶球的事,情急之下,猛然扑了过去,一阵痛感,球擦过她的脸,但是球总算没进。 等她再爬起来时,何悠已经带着球向前奔跑。 她微微笑了下,总算心安下来。 这一届的比赛走到今天,是每一个参赛的队员拥有的美好一刻。有欢笑,有汗水,有敬佩,有崇拜,有磕碰,有不放弃。 有神采飞扬,有相伴不离,有一种精神,那是一种沉着和坚定。 下场后,何悠敲了叶蕊一个暴栗。 叶蕊不服,“何悠,你不厚道。” 何悠没理她,“毁容了就乐了。” 叶蕊笑着跟上去,“毁容了就跟着你!” 何悠想他果然带了个不好的头,老妈还是对的。他本来就是怕她坏事,这一场就没通知她,结果,另一个女人给他出了这道难题。 刚才他看到那幕心莫名慌了下,可是容不了他多想,他只能带着球一路跑,一路跑,跑离球门......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写完,本来以为最多只能写4万字,一下写了□□万了。还是比较有成就感,这是第一次写了这么多字的小说。 男女主角的感情还是没写完整的感觉,架构上就夸张了,女主工作上的写太少,女主全为男主服务了,没有自己的事业。这大概是有得必有失。 依初始设定,是女主比较事业拔尖些,女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结果一折腾彻底成了一个小女人,只以夫为纲了。真是郁闷!写文太难了,写出来的跟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还有我的文不出意外,暂时都不会出版或入v,论出版,一个新人太难,也不爱折腾,自己对销量都很没信心。 第52页 论v,天那,想到要写几十万字都感觉无力,怎么写的出来,更新不定,会很难。 我的文也算是一种另类解闷解愁,不喜勿喷,只能说明楼主我很平凡很世俗很人性,内心消不了的结和刺,心魔难消,就以文来寄愁解愁。 虽然主角设定优秀了些,但是心情是一样的。但还是小说。 没有经历过的难理解,觉得平凡的人要战胜的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魔性的自己。 特别在情感中,永远难消化,感觉眼里永远都揉不进一粒沙。空闲时就会掉进这个漩涡。 赶在年前完结,好好过个年。估计年后会动笔还是这一类。 写写看看也很乐,毕竟也是生命里的一部分,一个掩藏的,或者还没有被激活的。痛苦也算是组成的一部分。 写完才发现原来跳过了市级比赛,就这样吧,要写也写不出来,而且一个市的跟一个学校的没多大差别,就那点道行,等于重复。这种足球也不是每个学校都爱好。 完结了感觉完成了一件心头事一样。但是也落寞,再见不到了一样。写文的感觉就这点纠结。每到完结,酸酸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