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掣霹雳之滚龙震天》 第一章 滚龙出世 “主上,此葬天关是你一手建立的功业,这个王座只有你能坐。而吾翼天大魔愿生生世世追随在你的麾下,来世,咱们君臣再携手一论天下!(翼天大魔举手自掌天灵)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一殉王魂。” “翼天不要啊,”屏幕前马维忠一拳砸在键盘上:为什么要让我的玄嚣太子便当,素还真不敢来战就设局暗杀太卑鄙无耻了。 “九鼎已冷,皇图梦醒。一场君与臣的交契,在生死相随下转着烽火悲歌。”随着旁白马维忠不停拉动着进度条,把一殉王魂这一段看了好几遍啊好几遍。 “谁忍高楼转眼塌,谁忍父爱似暮霞,若有笔墨能消磨,或写春秋伴王榻。”吟着玄同最后的诗,马维忠学着玄同叹道:“一是计较,最后不过榻凉人走,值得吗?值得吗?曾经繁华不可一世,曾经残酷不忍一视,森域最后的结局让人有弃坑的冲动,这个阎王毁了森域,我如果穿越成玄嚣太子一定不让他出关解封!” 此时唏嘘的马维忠没有发现,暂停在玄嚣遗体坐在王座上的画面逐渐凝成了旋涡状,还没来得及发现,身体就被吸了进去。 今夜是十五,是每月月亮最圆最大的时候,银白的玉盘散发着浅浅的光辉,花岗岩里的石英受光照射,一闪一闪的亮着,让人眼睛不由迷乱起来,浑浑然忘却这是一处带着肃杀之气的军事重地。 玄嚣城堡立在雄山的山顶上,坚硬花岗岩所堆砌的城墙,搭配着雄山险峻的地形,愈发衬出这座城堡高大险峻,坚不可催。它的存在是黑海森狱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十八太子–玄嚣,战功卓着的表徵。 宫殿核心处密室内,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静静玉立着,男子即是森狱众皇子中最受阎王疼爱的第十八皇子,亦是四名太子之一的玄嚣太子,对比前述种种的烜赫身份和在外盛传的骁勇善战,此刻的他身穿一袭纯白镶银边的宫廷骑士装,胸前一排的白金镶钻钮扣熠熠生辉,就好似将天上的星子别在身上一般,背后的披风是最轻盈最高级的纯白锦缎,被风吹的飘扬不已,再搭配脚上一双云纹镶钻有跟白长靴,将玄嚣本就好看的身型衬得更加高挑,越发让人觉得真真是英雄盖世。 激动、兴奋、彷徨、不舍,看着潇洒俊逸的身体,马维忠心中五味陈杂:“说说而已,不用真的穿越成玄嚣吧,我的太子可是最早被阎王放弃的皇子,我可不想只活几十集啊。” 不久后玄嚣(此后都叫玄嚣)嘴角微微上翘,有些想通地道:事情来得简单倒显得不单纯了,不过知道剧情的玄嚣需要怕吗! 学了一句玄嚣原身的对白,玄嚣滤清了思绪,以身体记忆来看,现在应该是第四集刚开始,玄嚣破关而出的时候。此时玄嚣感受着体内浑厚的真元冷静了不少,依照身体的记忆来看,自己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吊打台面上所有战力了,想到素贤人未出世要早做筹谋啊,想到这里玄嚣身化遁光而去。 …… 嶂海古森内,道魔血战未休,双魔战三道,双师施术困四令谛,森狱以现败象。危急之间一道沛然魔气,辖着靡靡狱音,力压全场,双师术法登时被破。 长虹化为玄嚣立于阵前,这种飞天遁地的感觉太带感了,虽然记忆中很熟悉,但是亲身经历还是让人热血沸腾,此时玄嚣潜意识中已然开始喜欢上这个霹雳世界了。 “黑海骄子,谁敢与敌?”双师与慕峥嵘竟被魔威压入土中,将白锦披风摘下,身后神在在熟练地接住,玄嚣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用霸道地语气道:“玄嚣太子在此,以一敌众!” 卧槽,双师吐血了,能说记忆中如此经典的装逼出场词,威压直接让正道众人真气动荡,我玄嚣的浑厚修为真真魔威滔天啊。 “危险!”苍以白虹剑挡在双师面前,与原无乡合力攻向强悍来者,玄嚣左拳一抬,白虹剑和玄解剑便不得寸进,只见玄嚣云手纳气,登时黑气流转动荡风云。 苍惊道:“不妙,走!”二人身化流光并带走了双师和慕峥嵘。 神在在送回披风道:算他们识相。 翼天大魔拜倒道:劳得主上出面,臣无能。 翼天啊,翼天大魔啊,看到这个在玄嚣死后自尽殉主的第一魔将,玄嚣压下感动的心情,学着玄嚣以往的态度将翼天扶起道:“你尽力了,今日之会只是开端,以后有的是机会搬回颜面。” 嘿嘿嘿,玄嚣转身看向鸠神练,太子妃真美啊,按捺不住撩妹的心情道:“落难的人,不用你的软弱,来求得救赎吗?” 即便是面对玄嚣太子,骄傲的鸠神练依然逞强道:“如果你不想救,今日就不会出现在此,而你要救,必是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想利用我,就带我离开。” 见鸠神练说出记忆犹新的话,玄嚣直接来了一个公主抱道:“头脑很清楚,我喜欢。” 鸠神练惊呼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玄嚣愉快地道:“我要利用你啊,哈。” 鸠神练老脸一红道:“我自己走就好了,咳。” 放开是不可能的,现在可是霸道总裁vs傲娇女王的剧情啊,玄嚣邪魅地道:“这种时候不用逞强,好好休息吧。” 耀眼的光芒从玄嚣那妖异邪魅的双瞳中一闪,让鸠神练进入沉睡,转身吩咐道:“翼天,拿着我的太子印,往黑海请出名医。” 翼天大魔心下一惊,可是却没有任何犹豫的领命而去。玄嚣的心弦又被触动了一下,果然是翼天,不管主上让他做什么都不会犹豫。 不过作为军师的神在在却小心翼翼地劝谏道:“主上,以太子印请出名医,非同小可,值得吗?” 出人意料的是玄嚣并没有皱眉,这可是负重公神在在啊,有你们辅佐,这一世我玄嚣一定会登上那最高处而且身边还能有你们辅佐,身后还有妻儿陪伴。 再次下定决心的玄嚣解释道:“乌龟可是很重情义的,我们与名医的交集绝不止是两次。”言罢,化光而去。 第二章 开局光环 雷关斜谷,怒电轰掣天下,古陵逝烟和意琦行的恩怨正在牵连着祸风行。 古陵逝烟一声:很好,凝意为神,定神为剑,八极苍茫,地剑! 心知来招不凡,意琦行极运真元,释放第三武脉之力,挥万剑,式归一,春秋一阙任琦行。 磅礴一会,轰隆震退,聚变烽云,密集的擂鼓,却在此意外当口,迸发最激烈的变故,就在此时……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滚龙震天那霸道的魔音响起,一身骑士装的玄嚣出现在祸风行身前,为他挡住了那极招相会的余波。 厉害吧,咱可是自带背景音乐的,不在还带着新人光环时出来浪不是等于亏了一次装十三的机会。 绮罗生收刀警戒道:“阁下是谁?” 玄嚣护在祸风行旁边道:“黑海森狱太子,玄嚣!虽然大宗师行踪难以追寻,但三位乘人之危,以杜舞雩要挟圣裁者分心的行为胜之不武,有失武者荣耀。” 绮罗生从容地道:“是吾等欠妥了,不过阁下似乎另有所图。” 玄嚣怪声道:“哈,没错,杜舞雩和圣裁者乃逆海崇帆之人,吾以决定迎娶天谕鸠神练为太子妃,吾儿母族不可不救。” 绮罗生争辩道:“逆海崇帆乃赦天祭三十万人的邪恶组织,阁下如此便是要与苦境为敌了?” 玄嚣不在乎地道:“哈,时间城什么时候成苦境栋梁了,吾玄嚣可从不怕战斗,不过这个已死之人还不知道真相吧。” 绮罗生闻言大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玄嚣很是神棍地道:“我可是森狱太子,了解这些并不难。” 绮罗生回过神来道:“还请阁下守口如瓶,吾这就退去,我们走。” 意琦行固执地道:“不可,下一回要再查出古陵逝烟的就难了。” 绮罗生解释道:“这名异域太子战斗非同凡响,死战以不可为,还是再做计较为好。” 见绮罗生带着北狗化光而去,意琦行也只能不甘的退去了。 玄嚣很是嚣张地道:“要不是为了杜舞雩,我会让你们三个轻易离开?” 弁袭君感激地道:“多谢玄嚣太子。” 玄嚣友善地道:“圣裁者对杜舞雩的情谊令人感佩,大宗师,谢谢你,这份恩情我黑海森狱与逆海崇帆共同铭记于心。” 可恶,这是用黑海森狱和逆海崇帆一同施压吗?看来只能全力救治了。想到这里古陵逝烟优雅地道:“玄嚣太子果然风采高绝,虽然我与杜舞雩割袍断义,但不得不说,杜舞雩是一个幸福的人,身边总是有人为他掏心对待,古陵会全力以赴,复活杜舞雩,不会令玄嚣太子失望。” 玄嚣带着笑意道:“那多谢大宗师了,圣裁者,告知你一个消息,天谕已被我所救,并带回了黑海森狱之内。” 弁袭君沉吟道:“哦?那天谕何时回到明都?而且你刚刚好像说要娶她。” 玄嚣解释道:“天谕因心疾,尚在黑海森狱等待名医,吾另有要事无法就留,待吾回转再做计较。四令谛,你们留在圣裁者身边,如有需要,可代为出手。” …… 幽洞中,锡命异光绽放,登时狱音会动,宛若末世异唱,颂扬着异命再生。 就在悦太岁念动咒语之际,天空冲来一道人影,正是玄嚣。 玄嚣挡在悦太岁面前道:“太岁住手。” 悦太岁有些紧张地道:“玄嚣太子!此时来此意欲何为?” 玄嚣不在意地道:“不要紧张,吾并无恶意,太岁你确定要杀了沐灵山,让天罗子恢复肉身?” 悦太岁毫不犹豫地道:“正是!” 玄嚣不赞同地道:“不妥不妥,根据我玄嚣殿的情报,天佛原乡已将一道佛气种在沐灵山体内,一旦太岁以沐灵山的血肉重塑天罗子,就会让天罗子陷入天佛原乡和黑海森狱的争斗中无法抽身,而且那时逢九弑兄的诅咒就有可能成真,即便吾不动手,吾那其他十二位皇兄也不可能忍得住吧。” “这……” 闻言,悦太岁迟疑了起来,显然他不愿和他有着父子之情的天罗子陷入各方的算计之中。 见悦太岁纠结,天罗子不由道:“十八皇兄,你就不要为难师父了,有什么好办法就直接说出来吧。” 玄嚣有些心软地道:“算了,趁人之危非吾玄嚣的作风,本来还想看看太岁求人的表情,念在十九皇弟的面子上,吾便直言了。” 悦太岁精神一振道:“此人情悦太岁定铭记于心,还请太子明言。” 玄嚣直言道:“很简单,请太岁将十九皇弟以锡命带回黑海森狱,以请动黑后以木精灵之力为十九皇弟重塑肉身,再请动大宗师以造化球之力采集十九皇弟魂元,调试契合后以吾的王族之血将魂体注入肉身之中,如此可完美复活十九皇弟,吾也可以此对外宣称十九皇弟以获得重生以此破解逢九弑兄的诅咒。” 悦太岁严肃地道:“若真是如此,太子如此大恩,太岁终生不忘,但若太子另有图谋,吾将不惜一切,一取玄嚣殿众人之命!” 玄嚣笑眯眯地道:“十九皇弟逢九弑兄的诅咒吾以想通,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吾之理想可是登上那最高处,岂能因十九皇弟的命格就乱了心绪,吾若真想谋害十九皇弟会直接来杀,采用诡计不是我玄嚣的风格。” 心知这十八太子人情可不是好欠的,可是为了天罗子也只能欠下这巨大的人情,想到这里悦太岁叹了口气道:“太子胸襟坦荡,最终吾还是落入你的翁中,难以摆脱了。” …… 炉烟袅袅,纱缦飘飞,明都正罗织着一曲旖旎。 醒转的鸠神练迟疑道:“是天息香?” (总算在天谕妹子苏醒之前赶回来了。) 守在一旁的玄嚣撩开纱缦道:“鼻子真灵,还加了另外三种香味,可以暂时舒缓你的伤势。” 鸠神练咳道:“咳咳,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嚣伸出手道:“你激动了。” 鸠神练推开玄嚣的手道:“出去,你不应该在这里。” (压下羞射,一定要高冷,绝对不能让妹子发现吾的处男属性。) 玄嚣再次伸出手,勾起了鸠神练的下颚道:“这么会不应该呢,你说救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我现在就是要宣判你的价值所在,你,将成为我孩儿的亲生母亲!” 鸠神练再次推开玄嚣的手道:“不可能。” (这回可不能玩什么七天游戏了,一丝丝离开的可能也不能给。) 玄嚣有些愉悦地道:“哈,叛逆的个性才有资格成为地狱的新娘,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征服你,除非你的修为超过我,或者爱上我成为黑海森狱的太子妃,不然你休想离开我的身边。” 鸠神练扭过头道:“神是不容亵渎的存在,请你自重。” 玄嚣有些玩味地道:“可惜你不是神,你是有感情,有血泪的人。” 鸠神练强辩道:“我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一生情感皆奉献给神了,愚蠢的人类,不值得我流一滴眼泪。” 玄嚣盯着鸠神练道:“你看长角的我是你所说的人类吗,你所说的神就是我的父王吧,作为你口中神的儿子,正是你要奉先感情的存在。” 鸠神练慌张地道:“可是我……” 玄嚣不容鸠神练辩解道:“可是什么,刚刚是谁说情感皆奉献给神了,既然如此我就慈悲的收下,以后的人生就劳你忍受我的陪伴了,现在我陪你一见令弟吧,他在东门口的戏棚。” 鸠神练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弟?” 玄嚣再次伸出手道:“梦中噫语与流泪,哈,刚刚谁说愚蠢的人类,不值得流一滴眼泪呀,来吧,慢了,或许人又要不见了。” 鸠神练这次没有推开玄嚣的手,只是收回手道:“我自己能走。” 玄嚣强拉起鸠神练的手道:“现在是我要陪你走,走吧。” 第三章 兄弟会谈 对景忧闷闷,满目熟悉又陌生,畏缩的灵魂,躲在回忆中,寻求过去的慰藉。 玄嚣带着鸠神练来到戏棚寻找符去病,神在在带着一群妖道角也跟在身后。 鸠神练有些焦急地道:“没有看到病子?你不是有病子的下落,他在哪里?” 玄嚣指着土地神像道:“我理解你的激动,他就在那里。” 鸠神练看向土地神像道:“肚子饿了,就来这里,我早该想到的,病子,姐姐来带你回去了。” (这回可不能再粗暴了,不就是比温柔,难道我还不如绮罗生?) 玄嚣捡起节拍器道:“和姐夫回家好不好,你看,姐夫带了一些包子给你吃,姐夫呢,在黑海森狱给你和姐姐准备了一个家,和姐夫回家好不好?。” 鸠神练惊讶地道:“怎么会,病子他……” 玄嚣牵着符去病的手道:“比姐姐乖多了,只是温柔一些,这很简单,以后做了太子妃你也要学会温柔。” 鸠神练有些脸红道:“什么太子妃,什么姐夫,我还没答应你呢。” 玄嚣一指点在符去病眉心道:“早晚而已,神在在,保护天谕返回玄嚣殿。” 神在在俯身道:“臣领命。” 待一行人走后,玄嚣召出滚龙枪道:“哈,绮罗生你还敢来啊,看来今日我没理由放你离开。” 绮罗生带着紫火王走近戏棚道:“我还没到,就被玄嚣太子发现了,看来今天难免一战了。” 紫火烈信子捂着头道:“啊,是玄嚣太子!”紫火烈信子就像小学生见到班主任一般躲了起来。 玄嚣兴奋地道:“哈,诱拐我的妻弟,即便是时间城的面子也是不能给的,接招吧,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绮罗生见状也只能召出艳刀迎战,情势一触即发,只见两人赫然身动,翩若飞鸿、矫若游龙,刀枪相会,铿然连响。 (激烈的交锋,这就是酣战的快意,既然如此,那就战个痛快吧。) 玄嚣身形一跃道:“接招,回影一击龙点头!” 心知来招不凡,绮罗生只能全力应对:“刀饮江山·断!” 极招相会,乍现光华,烟雾散尽时绮罗生以露出败相。 绮罗生借反震之力道:“不妙,快退。”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现在可以吊打台面上所有人,就算不出面的也就时间城主,悦太岁,玄同修为在我之上。) 玄嚣滚龙枪一指道:“哈,你跑的了吗!” 眼前的光明啊,即将黑暗。绝望中的圣光啊,即将降临。神垂怜,神不朽。 一声诗号响起,一式浩掌来袭,绮罗生登时口呕胭红。 (玄嚣:开玩笑,这可是本太子第一次真正出战,虽然修为浑厚,但是万一玩砸了怎么办,能没人看着点做保险吗?) (愚无夷:主上,如果您战败,被我们看到无所谓,被弁袭君看到了,这黑海森狱的面子……) 玄嚣命令道:“四令谛,将这位白衣沽酒绮罗生拿下。” 弁袭君畅快地道:“太子果然神机妙算,怎么快就为祸风行出了这口气。” 玄嚣友善地笑了笑道:“区区小计,不足挂齿,看圣裁者神情,杜舞雩已然无碍了?” 弁袭君带着笑意道:“没错,祸风行他已然无碍了,此时正在烟都修养。” 玄嚣开始装神棍道:“今日的局面都在我的计划之内,还请转告杜舞雩,一切都由我玄嚣弥补,还请原谅天谕。” 弁袭君有些动容地道:“太子对天谕的心意令人动容,我会维护逆海崇帆的团结,还请太子放心。” 这时紫火烈信子紧张的走过来道:“参见太子殿下。” 玄嚣佯怒道:“哼,紫火王,你是不是把我森狱的火元送给时间城了。” 紫火烈信子惶恐道:“这个……那个……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啊,我这就去时间城要回火元。” 玄嚣面色一缓道:“你觉得时间城主还会还给你吗,罢了,随我回森狱有任务吩咐。” 弁袭君拱手道:“如此,我就告辞了。” 玄嚣建议道:“对付道门可以暂缓,待天谕与杜舞雩复出,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 时风霎来雨,繁花一片欣荣荣,湛湖光滟滟,孤亭待双人。 玄嚣手执天息香来到鸠神练身边道:“要到外面,也该把天息香带着,现在的你,不能离开此香太久。” 鸠神练回头道:“这口气息,我又能仰赖多久呢?” (好美啊,这一刻的回身美呆了,吾一定要永久保住这一刻的鸠神练!) 玄嚣有些看痴道:“直到你不想再呼吸。” 鸠神练嗤笑道:“那快了,因为我心口的跳动,已经越来越慢了。” 玄嚣底气十足地道:“放心吧,你的心将为我而动。” 鸠神练不赞同地道:“很难。” 这时非非想的神助攻来了,在医治后玄嚣又令翼天送回非非想,再去带回阻止千玉屑拿到神思的暴雨心奴。 非非想走后,鸠神练望向湖水道:“听那名名医所言,医治我让你损失不小,为什么要怎么对我。” 玄嚣走到鸠神练身边道:“你说过,让你的心永远跳动很难,可是我玄嚣一向迎难而上,你怕了,这种怯情的神态不适合你。” 鸠神练有些动摇地道:“你让我非常的不安,但是到此为止了,感谢你动用关系医治我。” 玄嚣勾起鸠神练的下颚道:“哈,离开我?你想都不要想,我说过,以后的人生我来陪你走,你休想甩掉我。” (哈,好尴尬的台词,不过果然是有权有钱长得帅的霸道总裁来说就不尴尬了。) 鸠神练有些无奈地道:“你怎么可以……” 玄嚣慢条斯理地道:“谁让我修为比你高呢,现在,喝药吧。” 鸠神练接过药碗道:“我的病体,恐怕一生都难以治好了,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打败倦收天了。” 玄嚣果断拒绝道:“不行,以你现在的病体是打不过倦收天的,逆海崇帆你不想要了?我可不想你和弁袭君决裂,难道你连娘家人也不在意了吗。” 鸠神练气急道:“你无权限制我的自由。” 玄嚣不赞同道:“固执的女人,和倦收天的战争好打,而你我的感情战争可不好打喔,好好养精蓄锐吧。” 留下生闷气的鸠神练,玄嚣来到大殿道:“现场气氛怎么会剑拔弩张,难道我的麾下要出现内讧的惨剧了吗?” 神在在俯身道:“参见主上。” 暴雨心奴则是没有行礼道:“主上啊,主上,你说没有杀掉千玉屑的心奴,还有向你参礼的资格吗?” 玄嚣解释道:“暴雨,现在的局面刚刚好,现在你的出场已经让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接下来要对付国相还是少不了你,你可要好好辅佐我呀。” 暴雨心奴俯身行了一礼道:“肺腑之言,很难不令人感动。” 玄嚣带着赞赏的表情道:“你值得啊。” 这时玄灭传信邀约一会。 玄嚣吩咐道:“神在在,你固守嚣城,暴雨,你我主臣二人共赴龙潭虎穴。” 暴雨心奴领命道:“有何不可。” …… 天督三光,地宰五元,无有玄心,离昧归返。 看到玄鸦凝聚而成玄衣异者念动诗号,玄嚣挑衅道:“玄灭皇兄,好久不见了,怎么会一个人只身赴会呢,你那名贴身侍卫呢,他的美姿仪,皇弟我非常的想念呢。” 玄灭反驳道:“所以皇弟,你是因为无人可用,才会启用这名外域奴隶吗?” 玄嚣挥手拦住暴雨心奴道:“没办法啊,我的大将背叛了我,被皇兄招揽过去了。” 玄灭为若叶温翘辩解道:“温翘,只是从心所向罢了。” 玄嚣不在意地道:“我让他改名驽下尧了,温翘这个名字不存在。” 玄灭看向水晶球道:“若叶家的人不会接受改名,这就是你留不住他的原因。” 玄嚣挑拨道:“哈,看来皇兄已经沉浸在招揽人心这种情绪之中不能自拔了,但身为皇弟的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温翘或许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细作,不要太信任他唷。” 玄灭装作无辜道:“皇弟啊,你为何要对为兄有敌意呢,难道无法和平共处吗?” 玄嚣有些感叹地道:“森狱传统,预言碑揭现下任太子,父王以神思违反传统你不觉得可疑吗。 玄灭也有些不解道:“是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父王怎么做就不怕兄弟,为权势而相残吗?” (宾果,答对了,就是要让我们骨肉相残。) 虽然知道不可能,玄嚣还是试探道:“九皇兄啊,这小斗怡情,但是我不想看到兄弟相残的局面发生,我已不再针对天罗子,皇兄可否将斗争限制在可容忍范围之内。” 玄灭示弱道:“要是我说,我真的不在乎,皇位最终传给谁,你相信吗?” 玄嚣见玄灭毫无诚意,只得言归正传道:“看来皇兄不同意了,那开门见山吧,” 玄灭也不在废话道:“此次一会,便是想表达我们合作之意。” 玄嚣明知故问道:“合作?不知九皇兄想怎么合作。” 玄灭建议道:“刚才皇弟不再对付天罗子的做法皇兄并不赞同呢,我们有共同的威胁天罗子,共同的目标神思,就由十八弟你负责歼灭天罗子,我自问对神思的习性有几分了解,由我出面寻找神思的下落。” 玄嚣拒绝道:“我拒绝,我刚才说了,我不会对兄弟下手,其中包括九皇兄你,不过皇兄可不要因为森狱的斗争就去帮助苦境道门,不然我滚龙枪下可难以分辨敌我,还请皇兄好自为之,告辞,暴雨我们走。” 暴雨心奴在走之前放话道:“你的命,寄下了。” 玄灭看着玄嚣带着暴雨心奴离开的背影道:“温翘。” 美姿仪的若叶温翘立刻出现在玄灭面前俯身道:“主上。” 玄灭阴沉地道:“准备开战!” 第四章 围杀之局 东门戏棚,空空戏台,空空人生,唯有过去,在记忆交迭中,上演着属于遗落与不舍的故事。 玄嚣将自己的披风披在鸠神练身上道:“外面风凉,你伤势初愈,身体还很虚弱,不堪受寒,你的手都冷了。” 鸠神练回应道:“体温变化,便是做人的乐趣,如果我的温度与你相同,那现在的交握便不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玄嚣顺势道:“做人的乐趣,是你我温度交融一体,再分不出彼此。” 鸠神练脸红道:“等我再考虑一下好吗?” (哈,态度软化了,果然对女人还是强势的作风更有效。) 玄嚣升起一丝笑意道:“好,有我在你身边守护,你的时间宽宽的。” 鸠神练抚摸着玄嚣的披风道:“我以前说过,等我成功后,会让病子穿最好的衣服,绝对不会再让病子觉得冷,可是我失败了。” 玄嚣疼惜道:“你太倔强了。” 鸠神练扭过头道:“这个世上,没有我软弱的余地。” 玄嚣霸气中带着温柔道:“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新娘,将会成为地位崇高的太子妃,整个黑海森狱都是你的余地。” 鸠神练试探道:“我可以答应你做你的新娘,但是你要允诺我,会好好照顾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小弟。” 玄嚣反问道:“你把感情拿来做交易啊。” 鸠神练也反问道:“你需要的是感情吗?” (哈,终于等到这个问题了。) 玄嚣犹豫了一下,又讽刺的笑道:“是,我需要感情,我这个人是黑海森狱最受宠的十八皇子呢,呵呵,可是你知道吗?我没有母亲,最宠爱我的父王在有必要舍弃我时不会有一丝挣扎,兄弟们则是尔虞我诈的互相残杀,只有一群属下忠心耿耿的跟着我,但这些君臣之情还是我刻意收买人心得来的,我从谋划赦天祭开始关注你,渐渐的由关注变成欣赏又从欣赏变成了爱慕,所以做我的新娘,成为给我感情的家人,我们成亲吧。” (玄震:不是吧十八皇弟,为了泡妹子你这都开始卖惨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不行,这种黑历史一定要记下来讲给我未来的小侄子。) (玄嚣:十一皇兄,你怎么做就不可爱了,以后被嫂子满森狱追打时不要躲进我的玄嚣殿。) 鸠神练认真的看着玄嚣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想到你光鲜的外表下竟是如此……” 就在此时,突然,黑气凝成夺命锁炼,破空穿云,锁住天谕咽喉,登时八方生煞,异咒澈耳。 玄嚣大惊道:“鸠神练!” 玄嚣在第一时间将巫毒锁炼拉住,这时四道黑诡利箭疾射而至。 “小心!” 玄嚣一声小心,玄嚣没有放手,保住鸠神练一个转身,四箭同时射进玄嚣后背,登时玄嚣一口胭红喷在了鸠神练脸上,可是顽固的玄嚣并未松手放开锁炼。 (男人什么动作最帅,答案是白凤救赤练那一个转身最帅,这时怎么可以用真元防护呢,自然身体挡驾了。) 玄嚣召出滚龙枪道:“我玄嚣三寸气在,决不允许鸠神练受到一丝伤害!” 一声不许,真元强提,将锁炼扯断,竟没令鸠神练受到一丝伤害,一方杀、一方挡,杀声中,滚龙枪长枪横扫,残忍的将来者全部化为枪下亡魂。 玄嚣长枪屹立,浅吐着余息,一旁的鸠神练惊呼道:“玄嚣!你没事吧!” 被妹子扶着的感觉真香,玄嚣装作逞强道:“无事,些许跳梁小丑,在我滚龙枪下不值一提。” 这时鹰堡众人出现在此,伊洛索厉声道:“那我们高翔族可以送你下黄泉了吧?” 玄嚣挡在鸠神练身前道:“不入流的对手!接招,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长枪白缨染飘红,雄姿白袍溅敌血,玄嚣竞锋长舞下,如入无人之境,面临连环逼杀,玄嚣一身胆气,锐不可挡! (卧槽,杀人就是这种感觉吗?明明只是妖道角而已,为什么记忆中的快意却变成如此的不适?) 潜伏起来的血巫丈夫,突然翻掌腾化,登时数道毒刺棘,狠厉破杀,血巫术中藏毒,惊爆袭身,玄嚣不防间,已是毒蝶入体! 玄嚣洞破道:“是你,血巫丈夫,看来你背弃玄阕皇兄转投玄灭了?” 血巫丈夫得意地道:“离间计没有中,不过中了我的血巫术,你死劫难逃了。” 玄嚣不在意道:“不入流的术法。” 倚筝天波观浩渺,苍音掀涛洗星辰。白虹贯日扫魔荡,明玥当空照古今。 六弦之首的诗号传来,玄嚣回身一看竟是道门杀阵,慕峥嵘抢先道:“玄嚣太子,伏诛的时候到了!” 玄嚣收枪护住鸠神练道:“哈哈!哈哈哈哈哈!!英雄诞生在战场,这种阵仗,玄嚣领教!!!” 鸠神练从滚龙枪护持范围内走出,召出神兵玄影道:“此生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生。英雄的真心,只有一刻便已足够,玄嚣我答应做你的新娘,今日便让我们夫妻,并肩一战!” 穿透灵魂深处,燃烧战魂,豪笑百战魄,沥血更添英雄色,玄嚣背靠鸠神练,瞬目间倦收天、原无乡、苍、慕峥嵘,感谢师、祖鸿钧、伊洛索、贰巴刺、三图狼子、肆风疾、血巫丈夫围杀上来,繁林走龙霆,杀风荡四野,旋起风云吞天,玄嚣陷入今生最大苦战。 鸠神练力战双秀,不容玄嚣背后有失,玄嚣转枪在手,不时分心护持鸠神练,刚与柔的交挌,夫妻首度配合,却是默契无间。 “四阳焚野!” “元无三式·穷!” 倦收天天诀再出四阳招,倏化金色剑气,原无乡双手银骠化招,齐奔鸠神练。 玄嚣击退感谢师与祖鸿钧,旋长枪、破长风,挡在鸠神练身前的神话,喷溅的鲜红,染上白缨。 在鸠神练心痛的惊呼中,玄嚣猖狂大笑道:“你们知道吗?人世最动魄的颜色是什么?是英雄的红啊!” (卧槽,已经吐黑血了,鹰扬长歌你再不出手,老子就快被苍和慕峥嵘这小人打死了!) “明玥白虹!” 玄嚣狂嚣身影穿梭,旋枪起落间,再次击退苍与慕峥嵘,就在玄嚣按奈不住时,远处峰上,一口沌元利箭,亦蓄势待。 就在玄嚣极动勇杀中,突然白芒充目,极动的战场,忽似消声,玄嚣头部一阵剧痛,元神兽登时冲破灵台。 另一山峰上,玄震强弓拉满,狴犴箭上弦,见白芒充目,寻得鹰扬长歌所在,不再等待,狴犴箭破空射出。 战场中心,玄嚣元神兽出体,功体爆冲,登时现出极爆白玉麒麟杀相,威煞四方! 这就是第二状态吗?好难看,不过实力果然强大了好多,直接实力进三成,突破一个小境界,随手一击竟将肆风疾打飞。 鹰扬长歌担心地道:“啊,疾儿!” 就在鹰扬长歌奔向战场时,狴犴箭破空而来,射穿肩头。 指挥大军的玄震见以得手,下令道:“魑心邪影,去将鹰扬老儿拿下,其余众人,全力营救玄嚣皇弟!” 双魔一马当先,玄幻、观恶上雷、听凶封杀、暴雨心奴紧随杀出。 慕峥嵘结印道:“玄龙道武,降魔摆阵!” 感谢师结印道:“天地初开!” 祖鸿钧结印道:“玄黄辟化!” 苍结印道:“伏天王,降天一,日天成就,风火金蕾,敕令神封!” 道武、道阵、道咒,三道合术,空间登起风雷之变,鸠神练心知不妙,却被双秀纠缠,自身难保。 “风翼卷杀!” 这时翼天奋力冲出,一出手便是最强极招,意外的变数,局势扭转,苍为保全众人不被道阵反噬,卸去道法,转身迎战翼天大魔。 玄嚣见大局已定,兴奋地道:“鸠神练看到了吗,我们的救兵到了,暴雨把这群道士给我屠了,翼天先救鸠神练。” 翼天得令转战,与猘儿魔合战原无乡,玄幻接手缠斗苍,慕峥嵘见势收力保留,暴雨心奴开阵笼罩感谢师与祖鸿钧,烽火开章,黩武天下,道门首当其冲。 “旋翼天刃!” 翼天鬼面刀直掠原无乡,无情开战,短兵相接,激烈交锋中,论死生存亡。再观另一边,苍掠战森狱十二皇子玄幻与其麾下大将,叱咤惊风云、杀声惊天响,玄幻皇掌即运魔招席卷大地色变,面对玄幻杀掌凌厉,苍拂尘扬扫,奋力抵挡,听凶封杀背后来袭,难保不失,已是负伤连连。 杀声划破山河,血光惊走鬼灵,玄嚣士气暴涨,催动极魔狱音,翻动至邪地气,无数鬼形煞影,自四面八方,凶厉来仪,登时高翔族众人接连受创。 伊洛索惊叫道:“不妙,快走。” “四御劫火阵!” 竟是弁袭君与祸风行率四令谛伏于外围,高翔族众人刚欲化光,便被四令谛以阵相锁,无法跳脱。 见如此大胜,弁袭君也有些兴奋地道:“祸风行拿下这些拔了毛的秃鹰,我去助天谕。” “赦天六罪!” 从初逢到携手,多久光阴的友谊,在六赋印戒挥向倦收天的刹那间,逆海崇帆再度交心! 第五章 杀局逆转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强势维持极魔狱音的玄嚣将滚龙枪掷出,长枪登时穿身而过,将转身欲逃的血巫丈夫钉在树上。 玄嚣咳道:“咳咳,虽然没有被道阵重创,但第二状态只能强化武力,并不能回血,看来现在的我只剩下加持光环,维持背景音乐的作用了。” 是暗夜欲再起,是光明遭吞噬,光与暗,道与魔,生死斗胜! “三阳燎云!” 北芳秀再使九阳决,三阳燃成无边炽烂,将赦天光华磨灭殆尽。 鸠神练傲娇地哼道:“哼,地擘你总算来了,逆海崇帆是我一生基业,此战决不能输,快与我合击倦收天,天罚第六章·天之颂!” 弁袭君回应道:“有你的太子殿下在,我现在来的正是时候,这也是我的坚持所在,逆海崇帆将以道门众人的尸骨为磐石,东山再起,擘天六赋!” 天谕地擘再度同心联手,合击造成的黑光成霾,如同剥下神圣外衣的暗能,将九阳剑辉吞噬殆尽,就在刀光织成魔造炼狱当下,金色道影泰然不惊,手中名剑旋空辟尘,乍现六阳极招! “六阳焚夜!” 玄嚣见状高呼道:“鸠神练,我不许你用禁章。” “胤天六极!” “天罚末章·恶魔之门!” 神兵交击,天地变色,绚烂的光华,裂地惊起满目黄尘,坚持的孔雀燃极黑罪,鸠神练却因玄嚣未用禁章,但倦收天只剩八成功体,瞬间的交锋,最终的决胜,一击分晓。 北芳秀虽有一身傲然剑意,但神兵玄影刀威,六赋印戒染火,以一敌二下终是已显败相。 远处指挥众人的玄震见机道:“就是现在,狴犴箭!” 原无乡有所察觉道:“好友!” 狴犴箭竟化庞然火虎,疾向倦收天,殊料,原无乡奋力击退双魔,挺身挡在箭前,岂知狴犴箭,竟直创体内灵脉,原无乡神识顿时受创,另一方面,暴雨心奴旋镰祭武,冥动森狱血刹阵,颤动的地狱声中,错舞的身影,扰乱视觉的神经,祖鸿钧与感谢师不黯虚实,险入危机。 翼天刀逼双秀,倦收天浴血护银骠,维持防守姿态,烈战当口天谕地擘强势杀入,北芳秀倏化金色剑气,鏖战四人接连受创,苍见双秀受伤凄然,分心下连中玄幻数掌,瞬感真气逆流,猝然呕红。 “真君道练十三诀·祖灵丹血!” 魔长道消,魔涛难挽,眼前一片魔灾浩劫,映入濒死的眼,祖鸿钧为突破森罗狱阵奋不顾身,以血铺路,随即,感谢师诀起道练,散尽七魄。 “玄黄辟化,天地初开,明霁千晖,尊龙云驾,玉凛飞霜,修源百根,圆识无涯!” 一魄一化印,一符一道诀。愿以自身血肉铸阵为战友劈开生路。凛然道心,在终途,求仁得仁。 沉默沉重沉痛,压着无边红尘,尽成死寂黄土,在这一刻,道门众人从脚下所走出的每一步逃生路皆是艰难。 见道门众人破阵而出,玄嚣阻止道:“不要追了,胜的惨烈,败的悲壮,没想到杀戮是如此的不适,厚葬祖鸿钧与感谢师还有这些鹰堡的将士,他们皆是我玄嚣认可的英雄……咳……咳咳……” 鸠神练急忙扶住玄嚣道:“玄嚣你怎么样了?” 翼天用看红颜祸水的眼神道:“还不都是为了你。” 玄嚣挥手阻止翼天,强撑着安抚鸠神练道:“无妨,就是让你看到了我刚才的杀相,以后不许嫌弃我。” 玄震毒舌道:“十八皇弟还有精神说笑,说明皇弟你是真的无妨。” 玄嚣嫌弃道:“我已经吐了很多口血了,如果再被十一皇兄气的多吐几口就真的死了,有劳皇兄立刻去执行水元任务,防止被皇兄气死。” 玄震不满地道:“切,魑心邪影,你把鹰扬押回玄嚣城堡后就暂归玄嚣皇弟调遣好了,玄幻皇弟,我可把玄嚣皇弟交给你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任何人敢来嚣城,一律格杀勿论!” …… 孤舟一字横。 见匆忙而来的道门众人,澎狮狮惊叫道:“怎么会这样呢?” 伤势最轻的慕峥嵘叙述道:“戏棚一战黑海森狱的玄嚣太子魔威震天,我们联合鹰堡会战……” 山龙隐秀不可置信地道:“啊!老师!!” 医天子制止道:“先救人,快让我看看原无乡。” 见看着医天子迟迟不下手,苍担心地道:“医天子,双秀的伤势怎么样?” 医天子慢条斯理地道:“不是没救,是伤势严重,此箭非同小可,入肉如虎牙反咬,强取必亡,不取待死,尤其箭伤,以伤及灵识,不出五日必亡。” 倦收天惊讶道:“啊,难道毫无解法?” 医天子讲解道:“有,解铃还须系铃人,南修真道盘,云笈道海式洞机的导灵盘,又或是北芳秀的北斗指引,两者取其一,导气复灵相救。” 苍迟疑道:“这……这两个东西对道盘与倦收天两人皆属切身之物,一旦离身,恐有莫大的影响,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医天子无情地道:“有,就是让原无乡死!” 倦收天毫不迟疑地道:“弦首不用说了,好友的伤势由我来负责。” …… 玄灭殿。 “哗啦啦!” 玄灭将一堆东西砸碎道:“可恶啊,玄嚣居然直接出动所有势力,给我来了一个迎头一击,高翔族全部被俘,这下子麻烦了。” (若叶温翘:真的是所有势力吗?我还没出动呢!) 若叶温翘在一旁道:“还不止,血巫丈夫已被送还玄阕殿,被六皇子(玄阕)掌毙了,现在六皇子非常的气愤,已联合八皇子(玄离)、十一皇子(玄震)、十二皇子(玄幻)、十八皇子(玄嚣)一同向大皇子(玄膑)弹劾主上,形势非常的被动。” 玄灭不屑地道:“软弱的大王兄吗?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制裁我,先去玄嚣殿看我那好皇弟服下三鸩丹。” 玄嚣殿上,风云暗涌,玄嚣收息敛气,在鸠神练的陪伴下静待森狱御医来到。 弁袭君有些好奇地道:“此战重创道门,可谓是一战成名,不过玄嚣太子你伤势如何了?” 玄嚣解释道:“因为鹰扬长歌的沌元箭,让我元神离体了,元神兽离体乃森狱之人的大忌,如被敌人掌握了我的元神兽,等同性命受制于人。” 翼天大魔自告奋勇地道:“我与猘儿前去寻找。” 玄嚣同意道:“可,带上四令谛,先去邀请说太岁,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喔。” (玄嚣:就怎么领命而去了,果然是不问为什么的翼天啊,说太岁啊说太岁,建议你居住在哪个草屋可是有原因的喔。) 玄幻不解道:“为何要去邀请说太岁,和他在一起的天罗子,玄嚣皇弟为何要将生命交给一个会克死自己之人。” 玄嚣不在乎地道:“这种预言我不相信,再者我以准备为天罗子重塑肉身,一个没有父王血脉的天罗子,还会有克兄的命格吗?” 玄幻还是有些迟疑道:“可是除你之外,自我以下的皇弟已全部身死,下一次我首当其冲,我不可不谨慎一些。” 玄嚣承诺道:“玄幻皇兄,你与玄震皇兄不光是我的兄弟,我们还是战友,你是我生命之中的一部分,玄嚣以一身修为保证你不会死,暂且决定不杀天罗子,如皇兄身死,玄嚣自尽相陪。” 玄幻感动地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皇弟严重了。” 这时神在在进殿道:“主上,非非想大人带到。” 玄嚣寒暄道:“非非想大人,有劳你了。” 非非想迟疑道:“我很想医你,但……” 玄嚣打断道:“不用踌躇,玄嚣百分之百的信任你,请你医治吧。” 非非想拿出蓝色药瓶道:“你,你,你的症状应该用这一瓶药。” 这时玄灭进殿道:“听闻十八弟身体有恙,玄灭特来关心。” 非非想急忙又拿出红色药瓶道:“不对,不对,是这瓶药才是。” 玄幻意味深长地道:“九皇兄来此,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玄灭不理玄幻,直接对非非想道:“非非想,十八弟可是黑海森狱,最大的希望,你要将最好的药拿出来用呀。” 非非想流着冷汗道:“这这这……这就是最好的药了,保证药到命除……不是不是不是,是药到病除,玄嚣太子啊,请……请服下吧。” (玄嚣:哈哈哈,你这个状态连鸠神练都看出有问题了,这谁还敢服药啊。) 玄嚣掐了一下鸠神练道:“我自己来吧。” 非非想惊呼道:“十八皇子!” 玄灭见非非想还在犹豫,打断他道:“不准打扰皇弟服药,非非想,你离开吧。” 逼近唇口的三鸩丹,拉锯着双方莫名的心思,玄灭眼中利芒一闪,吐息浅浅,玄嚣一垂眼,顿下服药动作。 玄嚣停止服药道:“对了,不知九皇兄能不能帮为弟一个忙,鹰扬长歌最近在我玄嚣殿出了一些误会,有劳皇兄带他离开。” 见魑心邪影将鹰扬长歌押上玄嚣殿,玄灭水晶球一挥道:“走吧。” 第六章 漂铃十三响 玄灭离开后,玄幻愤愤不平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惧九皇兄,玄嚣皇弟还和他拉锯什么?” 鸠神练也赞同道:“为何玄嚣你要放走鹰扬长歌?” 玄嚣玩弄着鸠神练的秀发道:“第一,玄灭毕竟是我的九皇兄,我不想和他公然撕破脸,兵戎相见,第二,全部被擒的势力是没有价值的,只有老鹰尚在,雏鹰才有投鼠忌器的价值啊。” 神在在挥扇道:“听主上之意,莫非今日玄灭,另有图谋?” 玄嚣扶着鸠神练坐在王座上道:“他是来看我死的,如今我元神兽冲破灵台,必须动用非非想的医术,他早一步找上非非想,让他以毒害我,而玄灭是来确保非非想照他的意思所为,这回他吃了大亏,想迅速扳回一局,这些图谋,神在在你应该看得出来才是。 神在在叹气道:“神在在也不想往手足相残的局势去思考啊,但既然主上已经知道如此玄机,为何不直接拒绝非非想的医治。” 玄嚣解释道:“我如果拒绝,玄灭会认定非非想已是不可用之人,进而残害他,那么非非想就活不久了。” 神在在询问道:“所以说,主上你这样大费周章,其实只是不愿御医受到牵连?” 玄嚣感叹道:“非非想乃举世难得的医者,他的医术通神,如果枉送在森狱的内斗之中,是世人的损失啊,人才是世间最不能摧折的资产,不能任意消耗。” 神在在试探道:“主上对周遭的人,都是这样看待吗?” 玄嚣确认道:“我对手下都是这样看待,尤其是忠心于我的人,我更将他当做我生命的一部分。” 神在在唏嘘道:“与主上相处这些年来,神在在时常感觉到有别于一般君臣之间相处的乐趣,主上爱惜人才,不以自身性命为考量,让神在在十分感佩,只要主上给神在在机会,我会尽力表现。” 玄嚣坦然道:“机会一直都在你的手上,我不曾收回,接下来便是放出,我将恢复的消息。” 神在在自告奋勇地道:“谢主上,这个消息,就由神在在负责传递吧,我必让主上获得满意的结果。” 见神在在领命而去,玄嚣对着鸠神练道:“用人之道在于真心,在你真心对待手下的同时,也将获得忠诚的回报。” 见鸠神练若有所思,玄嚣又对弁袭君道:“我以派出部分手下,接下来在元神兽回归之前,就有劳地擘你防卫嚣城了,待元神兽临近黑海,我们速去接应。” …… 幽异空间,悠蓝波光,映照着一方异人。 漂鸟少年吟唱道:“没有灵魂的相遇,只有物质的冲击;没有灵魂的声响,只有波长的混乱;没有灵魂的肉体,只是浪费空间!” 玄震嚣张地道:“黑海森狱十一皇子驾到,水精灵还不接驾?” 漂鸟少年一步一步踏波而来道:“漂铃在响起第十三声时会发生什么事? 玄震恶趣味地道:“漂铃在响起第十三声时,你会臣服于我,成为我玄震皇子麾下大将,永远为我黑海森狱当牛做马!” (漂鸟少年:不会吧,我今后的命运居然是臣服这个不靠谱的皇子……) 漂鸟少年凄惨地道:“这……我的命运由你一语落谶了,漂铃十三响之后,我将臣服于你,成为你的麾下大将,永远为黑海森狱当牛做马,命运的神会用各种方式来敲动命运的转轮……” (玄震:原来玄嚣皇弟给我的血原是干这个用的,真是谢谢皇弟,水精灵和水元归我了。) (玄嚣:抢在北狗前面和说太岁拿到血原的好处不止于此,这只是开胃甜点,大礼包在后面呢。) 玄震拍了拍漂鸟少年的肩膀道:“我不会勉强你,不过在你愿意的时候就来投靠我吧,现在来谈谈我此行的目的,最近火精灵把火元遗失在时间城了,我似有预感,你的水元也多半不保,如此宝物我森狱不可再失,不知水元现在何处。” 漂鸟少年叙述道:“皇子殿下预感的不错,我水元确以离身……” 玄震来到冰柱前道:“原来如此,这冰封之力很强啊,不过也不是无懈可击,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你是水精灵,水火相克,比如紫火烈信子的火元,北芳秀的九阳天诀,我的狴犴箭都可以破除冰封。” 漂鸟少年有些迟疑地道:“这……到底能不能破?” 不待言语,乍见玄震皇子功力提运,张弓搭箭瞬间射出,狴犴箭竟化作火虎,在冰层绝景中,辉映出狴犴火虎风采,火虎威赫,所触冰层未及消融,竟瞬间气化解形,现场顿陷云雾蒸腾,遮蔽眼前一色冰华,氤氲散、凛冽消,隔世仙姿,穿越经年寒封,再触光明。 魄如霜破封而出,但多年的冰封让魄如霜身体一软仰面而倒,玄震见状急忙上前一扶,未曾想魄如霜睁开双眼的刹那,竟对玄震一见钟情! 魄如霜紧盯着近在咫尺的玄震道:“是你救了我吗?先不急,让我好好看清楚,解我冰封之人的面孔。” 玄震可没有倦收天那么害羞,而且他对玄嚣把美人抱回家的做法可很是崇拜的,所以玄震并未松手,反而抱的更紧道:“那你可要记清楚我的名字,吾乃黑海森狱的第十一皇子,玄震!” 魄如霜柔声道:“不要急,还有第三人在,路上再说,走吧。” (玄震:意思就是说没有人在就可以了吗?) 魄如霜走到漂鸟少年面前道:“当初冰封前,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跟你说了,你果然与我所设想的模样差不了多少,跟我很有缘分,水元还给你了。” (玄震:你是个好人,哈哈哈哈,这是好人卡吗?哈哈哈哈哈……) 玄震同情地看着漂鸟少年道:“水元乃是我黑海森狱之宝,可不要分给外人,一点也不可以喔。” …… 草屋外,太岁凛对异兽,手上王鞭似有感应,不停震出玄波。 说太岁惊奇道:“阎王鞭认子,你是玄嚣元神兽,我欠玄嚣赏识之情,天罗子复活尚需玄嚣,恕我无礼了。” 欲擒玄嚣元神兽,说太岁敛功搏战白玉麒麟,旋鞭起落间,惹动最原始的噬血兽性,元神兽魔波震烁,森狱皇魂护力,不断冲击说太岁功体。 “开计都·启罗喉·四御劫火阵!” 此时正逢翼天大魔赶到,四令谛以阵法围困,引燃方圆燎火,说太岁运动元功,冲击元神兽,无上玄气不停穿透皇魂护力,登时流光震耀、帝火四焚。 翼天大魔有些担心地道:“太岁你怎么样了。” 说太岁抹去嘴边的血渍道:“无妨,玄嚣太子的元神兽怎会在此?” 翼天大魔叙述道:“因道门联合高翔族围杀主上……” 说太岁释然道:“原来如此,那我与你一同前往玄嚣殿送还元神兽。” 待众人临近黑海时。 “过去,不断漂流在生死与爱欲的洪流中,直到遗忘方有止歇,于此,灵魂用逝去自由,来哀悼失落的过去。” 漂鸟少年出现在海边道:“说太岁,了解你我之间的仇吧。” 说太岁拒绝道:“漂鸟,现在还不是时候。” 漂鸟少年召出锡剑道:“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当剑凝霜时,唯有饮血,方能解脱!” 这时最光阴恰巧赶到道:“哎呦,看我可赶上什么好戏了,太岁,绮罗生被玄嚣太子抓走了,把他的元神兽给我,不然我只有和这位少年一起打你了!” 就在一触即发之际,鹰扬长歌引道门众人至此。 苍威胁道:“交出玄嚣元神兽,可免一战,否则,血染黑海!” 翼天大魔不屑地道:“手下败将,伤还没好吧,现在的你们还剩几成战力?” 苍毫不动摇地道:“白虹荡魔,百死不悔,出招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征云笼地,杀气弥天,黑海战局,无我不成!” (玄嚣:我的出场一向帅极了,不过这次的踏浪出场让我觉得应该是最帅的。) 玄嚣踏浪而来,玄幻、鸠神练、弁袭君、暴雨心奴一众人出现在黑海之上紧随玄嚣! 苍紧张地道:“玄嚣太子!” 玄嚣嘲笑道:“啧啧啧,不见双秀啊,是不是倦收天把北斗指引给原无乡了,不过以你的伤势还剩下几成功体呢?” 高潮高潮高潮高潮,紧张紧张紧张紧张,玄嚣、玄幻、说太岁、翼天大魔、猘儿魔、神在在、暴雨心奴、鸠神练、弁袭君、祸风行、魑心邪影、观恶上雷、听凶封杀、四令谛会战原无乡、苍、慕峥嵘、鹰扬长歌、最光阴、末夜相、漂鸟少年,黑海史无前例的大混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七章 黑海放生 风云涌千古,湖海洗春秋,腾浪回澜着一阙战记。 玄嚣对漂鸟少年道:“阁下是水精灵吧,你乃我森狱之人,和苦境道门联手是不是不太好,暂且先站一边去吧,之后我保证太岁会给你一个交代。” 漂鸟少年收剑道:“此时的退让献给鲜血,以及将与鲜血相濡的人。” 玄嚣转向高翔族众人道:“鹰扬长歌你刚被释放又来送死,难道那些雏鹰你也不管不顾了?” (玄嚣:先知先觉带来的口遁太好用了,鹰扬老儿哑口无言了吧,没想到太岁怎么快就能用阎王鞭找到元神兽吧。) 玄嚣又道:“走吧,最后一次放你,高翔族再有下回,休怪我不看九皇兄的面子。” 鹰扬长歌有些尴尬地道:“想不到竟会如此,我们走。” 山峰上的玄灭转身道:“没想到太岁会为玄嚣出手,如此大局已定,温翘我们走。” 玄嚣又转向最光**:“老狗,现在给太岁一个面子,你走吧。” 最光阴拒绝道:“少废话,苍他们不走,我是不会走的,来战吧。” 苍感谢道:“谢谢你老狗,就让我们并肩一战吧。” 慕峥嵘建议道:“现在情势悬殊,我们不宜死战。” 苍赞同道:“嗯,我们突杀出去,不要缠斗。” 道魔、人心,在凛眼中冲击,倾刻,烽火将燃,倏来快风一阵,似是沙场号角,在吹枝破间,拉开热战序幕。 双魔与魑心邪影、观恶上雷、听凶封杀合战慕峥嵘,东君以一战五,玄掌翻起黄尘纵天,威赫中,天地变色,快若星火。 龙刃再现,这次挥向的却是苦境道门,太岁身似游龙战弦首,杀光四腾,锐不可当,而在旁处,暴雨一战最光阴,延缠数久的宿命情仇,今朝刀下一剖分明,暴雨旋镰祭武,森罗开阵,阴功狠术,招招了得,反观北狗魂体被克,备受阵法影响。 黑海之上,玄嚣一览各方武斗,鸠神练则立于玄嚣身边顿感安心。 玄嚣将披风披在鸠神练身上道:“海边风大,不要为了看戏伤了身体,我可是会心痛喔。” 鸠神练脸颊升起一抹红晕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元神兽真正回归之前不可大意。” 玄嚣轻松地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放心好了,太岁可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呢。” 森罗狱阵中,流转着杀人暗息,耳边尽是地狱之声,暴雨占尽地利,招招逼杀北狗,最光阴虽知不敌,仍是不屈挺战,骨刀挥舞间,以是飘红陷危。 翼天率众魔黑风聚杀,虽是看似激烈,但因内情,招敛九分,连天的烽火维持在微妙的胶着,苍则是被龙刃摧折,一时难支。 观战的玄嚣评价道:“太岁龙刃果然锋利,武力居然在我之上,看来欲图大业,尚需谋划啊。” 玄幻不赞同地道:“皇弟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带我亲自上去掌毙道门众人,展现一下咱们森狱皇子的雄风。” 弁袭君身边观战的祸风行心知面按捺不住的玄幻皇子出手,苦境正道将临更强势的压迫,情急之下古风剑出鞘,目标却是…… 祸风行剑指神在在道:“都住手!” 玄嚣回身道:“灭徽死印你居然背叛逆海崇帆,快放了神在在,否则再行赦天祭,屠灭苦境六十万!” 弁袭君不可置信道:“祸风行你……” 祸风行确认道:“本来目标是天谕的,可是她被你保护的太好了,不过看现在的情形,我猜对了,如果想神在在活命,请太子殿下放过正道众人,祸风行任你处置。” 神在在有些吃力地道:“主上,你不用管我。” (玄嚣:没看出来啊,祸风行你也是一个神助攻呢,不过剑拿稳了,划伤神在在休怪我不看地擘的面子。) 玄嚣很是干脆地道:“哼,认栽了,把神在在放了吧。” 神在在惊讶道:“主上!” 最光阴质疑地道:“小心有诈。” 玄嚣坦然道:“君无戏言。” 祸风行不再多言,放开神在在。 玄嚣命令道:“这一回就放过你们,下一回不会怎么幸运了,翼天,放他们走。” 祸风行收剑道:“祸风行先前说了,任太子殿下处置。” 见正道众人离去,玄嚣疑惑道:“你不走吗?” 祸风行有些矛盾地道:“祸风行之命乃是太子殿下所救,今日如此行为又岂能离开,再者死印已是背叛逆海崇帆,与正道一同离开又令地擘情何以堪呢。” 玄嚣有些欣赏地道:“敢作敢当,灭徽死印果然是一剑风徽啊,我该如何处置你才好呢?” 弁袭君求情道:“恳请太子殿下从轻发落,日后太子殿下如有吩咐,弁袭君愿率逆海崇帆尽心竭力。” 玄嚣轻飘飘地道:“哈,地擘严重了,那就罚灭徽死印回归明都暂时归隐好了,灭徽死印,画眉的死地擘真的没想到,这不在他计划之内,而且让你再见到画眉也不是不可能。” 祸风行激动地道:“你说什么!” 玄嚣慢条斯理地道:“我可是阎王之子喔,据我所知画眉在中阴界的魂体并未投胎,不过要让你见到中阴界的魂体会牵涉很多,而且我又不是阎王权限不够,你还是在明都耐心等待吧,这段时间你也可以辅佐地擘发展逆海崇帆,天谕嫁入森狱后,逆海崇帆的发展可就全依靠你们了。” 祸风行有些释然地道:“给我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吗?即便日后不能实现,我还是感谢太子殿下,我会返回明都一直等待下去。” 见安排好了祸风行,神在在惋惜地道:“主上,征战岂能没有牺牲,今日黑海一战正是团灭正道的良机,为何还要为我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玄嚣轻描淡写地道:“我说过,人才是最不能折损的资产,歼灭正道有的是机会,但是如果你折损了,我的身边就少了一名忠诚的好部下了。” 神在在有些触动地道:“主上……” 玄嚣打断道:“诶,不用太感动喔。” 神在在哽咽道:“主上,神在在感动的都想哭了。” 说太岁走过来道:“太子殿下,这是阎王鞭感应到的元神兽。” 玄嚣接过阎王鞭道:“多谢太岁,阎王鞭我就先借用了,现在劳烦太岁与我同往后殿,翼天,去寻百里定势取回恶龙臂,地擘,吩咐你的时候到了,前往邀约大宗师来森狱一会,暴雨,你也同往以防大宗师使诈。” …… 一湖如海,万星随波,红尘隔处,自有方外成趣。 魄如霜很是惬意地道:“此地名唤湖海星波,是我修仙之处,无论昼夜,诸芒如波,皆碎如星光,景致绝无仅有,玄震,我就这样直接称呼你,相信你不会介意吧。” 玄震升起兴趣道:“我之身份乃是森狱皇子,即便贵如国相也以殿下相称,唯有一人例外,可称十八皇弟玄嚣,那便是太子妃鸠神练。” 魄如霜并不在意道:“你太拘泥于礼数了,在此处修仙之境,就应该好好放松心情。” (玄震:疑?居然不脸红,这攻略模式打开的不对啊,怎么有一种被反攻略的感觉。) 魄如霜挥手震出湖中的铁箱道:“我记得在我被冰封前,保存了不少珍味。” 玄震接过酒坛道:“在饮酒之前我有一个消息告知姑娘。” 魄如霜询问道:“会是让我欣喜的消息吗?” 玄震回答道:“不是。” 魄如霜不以为意道:“那就不用说了。” 玄震不放弃地道:“不要任性,这个消息和姑娘你有关……” 魄如霜一挥手,掀起水声道:“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没有必要让影响心情的消息破坏现在的气氛,现在陪我赏景便可,其他的话不需要说。” 玄震升起一抹坏笑道:“美景、美酒、美人,有意思的气氛,那就让我陪姑娘乐不思蜀吧。” …… 玄嚣殿,血元冲击,玄嚣周身散出血腥异香,欲引元神兽回归,但见白玉麒麟踌躇顿步,似在犹疑。 玄嚣念道:“比里司也第荷!” 灵台展湛光,受血元牵引的白玉麒麟,乍然扑向玄嚣,躯体,元神,交融之间,震出诡波,隆动四方。 鸠神练担心地道:“玄嚣你怎么样了?” 玄嚣安抚道:“无妨,只是又让你看到了杀相,都说让你先回避了。” 鸠神练不赞同地道:“玄嚣你又说什么傻话,我现在还会在乎你的相貌吗?” (玄嚣:哈,没看十一皇兄都靠颜值没羞没臊去了,颜值可是很重要的,我要是变不回来你还会怎么说吗?不行我要早点精进到第三状态了) 说太岁在一旁道:“儿戏般的言语,只是想让你不再担心。” 玄嚣维护地道:“太岁你还有精力说这些吗?还不快通信黑后我们的计划之后去和水精灵解释一下,我元神兽归体,须再一段时间调养,天谕你先回内苑调息,你们在这里等待地擘他们请回大宗师吧。” 第八章 木元重生 余晖,映照着待战的人,杀风,吹着尘嚣的恨,静默,迎来了算计的脚步,踏声渐进。 百里定势走上山道:“八卦心流宗师,雄山东羽慕峥嵘,你是代倦收天邀我前来的吗?” 雄山上,一道诗号朗声念动。 “道德如荫,乾坤在衾,不违自性,钟鼎山林。” 慕峥嵘回答道:“我是代他人邀你,不过想见你的人是他。” 翼天出现道:“道门众人已经在孤舟一字横养伤,山龙隐秀前往拳域寻回恶龙臂,虽未能见到你,但却因阙主游说,py刚逸已经决定暂时放下对倦收天的仇恨。” 百里定势激动地道:“什么!” 慕峥嵘慢条斯理地道:“倦收天与我也有杀弟之仇,不知森狱的计划需要我们如何配合。” 翼天讲解道:“倦收天与原无乡现在有山龙隐秀保护,相信之前拳皇的试探也让二位看清,山龙深藏不露,并非无用书生,东君不便出手,策师你身负恶龙臂,一旦遭遇山龙极可能会被其功体回收恶龙臂。” 慕峥嵘质疑道:“那森狱为何不出手?” 翼天解释道:“主上元神兽归体,暂时需要休养,所以我们现在不宜轻举妄动。” 百里定势按捺不住地道:“你刚刚也说了,双秀正在养伤,若是他们伤愈,倦收天的命,难取了。” (翼天:就是不能杀倦收天,他可是正道矛盾的导火索。) 翼天不以为意道:“双秀的伤没怎么快痊愈,我认为为保护恶龙臂,你应该请主上代为保存,如此你天羌族之仇,黑海森狱担下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孤身一人是保不住恶龙臂的,不如拿来做交易,百里定势取下恶龙臂道:“期望玄嚣太子言而有信,如为杀倦收天,我百里定势愿听从任何差遣。” 翼天接过恶龙臂,有些意外地道:“没想到策师如此干脆,果然对自己够狠,不过拳域还有利用的价值,请二位不要轻举妄动,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星河靖海魄如霜以被我森狱第十一皇子玄震解封,如今正在湖海星波,策师可去一叙兄妹之情。” …… 白蒙蒙的云雾,流绕在陀罗迷殿,一身幽暗的女人,吞吐着阴郁的心机。 逸冬清端坐在后位上道:“我与精灵,契约永世,一团冰晶散作三千妙华,极寒之地,蛰伏冰雪魔神,顺从召唤,冻结黑暗世纪。” 只闻皇后诵读异咒,霎时天地一洗,空间异变。 不信邪出现在后殿道:“万物非吾不存,旷代不过吾屹,天地因吾永恒。不知蜕变黑后召唤黑暗世纪意欲何为?” 易冬青冷漠地道:“特为我儿天罗子杀你……” “哗啦!”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异变空间破碎,玄嚣出现在后殿道:“哈,以契约之力就想傀儡黑后,没想到一个母亲可以为儿子做任何事吧?” 不信邪狂笑道:“啊哈哈哈哈哈,我的确没想到玄嚣太子会与蜕变黑后勾结在一起,但是很可惜,未来的精灵王怎么可能臣服于人?” 高声一喝,倾荒木之力,毕异琊之能,汇聚无比阴邪的一击,招未至,已是整个黑海闹动,却惊觉眼前玄嚣完全不为所动,不信邪难以相信,邪力再聚,崩天裂地。 不信邪吃惊地道:“好强悍的实力,但是我也有极招。” “黑暗毁灭!” 不信邪自信之招发出,轻吐余劲,已是极目疮痍,只见玄嚣随手一挥,狱音翻覆,赫见不信邪首级以被斩下。 (玄嚣:就这修为你也就依靠契约欺负黑后了。) 玄嚣不屑地道:“哼,妄想成为未来的精灵王,不过是眼高手低罢了。” 易冬青悠悠地道:“玄嚣啊玄嚣,我无法掌控的太子,今日任你为所欲为,不知日后是福是祸。” 玄嚣收敛傲慢道:“黑后啊黑后,世间安得两全法,你又想报仇又想保住十九皇弟,就只能与我谋皮了。” 被玄嚣反唇相讥,易冬青有些忍不住地道:“玄嚣你不要忘了我还有玄膑可以选择,下一任阎王并不是非你不可。” 玄嚣无所谓地道:“我要为王可是依靠战功与实力,王位非是你的态度所能决定,再说你现在还会选择大皇兄吗?” 易冬青有些泄气地道:“任凭玄膑隐忍,还是中了你的离间计,日前玄膑斥责玄灭的书信曾言:“阎王十八子不得兄弟相残。”可见我儿天罗子并不在他的警告之中,如此我便只能依太岁所言,寄希望于你了。” 玄嚣玩弄着不信邪的首级道:“我只是让你看到真相,把天罗子看做小弟的唯我玄嚣一人而已,但我也只能用性命担保,令玄震、玄幻暂时按捺,所以为了保护他,嚣城才是他唯一的安全之所。” 易冬青讽刺地道:“很好的人质啊,不过沉醉于兄弟之情的你会真的对天罗子动手吗?” (玄嚣:卧槽,小视天下英杰了,没想到没有因为天罗子之死丧心病狂的黑后智商还在线。) 玄嚣不再伪装道:“所以在你的立场来看,一个包容天罗子,包容苦境废后的太子,也是最适合为王的人,再者星河靖海魄如霜也因玄震皇兄的解封加入了我的派系。” 易冬青激动地道:“什么,你说魄如霜她……” 玄嚣诱惑地道:“没错,我很快就要叫她十一皇嫂了,就算只为了她,我也会将天羌族之仇担下。” 易冬青很是果断地道:“吾母子之命,皆托于殿下。” 玄嚣郑重地道:“共保富贵,无忧也。” …… “多情楼上月徘徊,独照离人妆镜台。皎皎空中霜色影,凛如寒魄绝尘埃。” 魄如霜剑舞星波,招似飞河,湖水在剑影下长浪,横天绽放光华。 玄震鼓掌道:“诗美、剑美、人美,几日与霜妹相处,交心质感日甚一日,令本皇子流连忘返不可自拔啊。” 魄如霜收剑道:“诶,就这么直接称呼一位姑娘霜妹,是不是有些失礼?” 玄震学着魄如霜的语气道:“你太拘泥于礼数了,在此处修仙之境,就应该好好放松心情。” 魄如霜嗔笑道:“看来几天的相处下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这么生疏。” 玄震笑道:“哈哈哈哈,看来连日以来你探问我的诸多私事,已经让你开始欣赏本皇子了。” 魄如霜赞赏道:“玄震,你笑起来很好看,笑声也很好听,你应该多笑。” 玄震正视着魄如霜道:“霜妹你知道吗?你真是一位特别的姑娘,我有些理解父王和玄嚣皇弟为什么痴迷于苦境女子了。” 魄如霜也回视着玄震道:“足以让你铭记于心的特别吗?” 玄震望向湖水道:“是相知相惜的红颜知己,玄震何其有幸……” 这时百里定势出现道:“美梦该醒了!” 魄如霜不悦地道:“你是谁?这幅尊容破坏了湖海星波的美感,真是令人太不顺眼了。” 百里定势挡住魄如霜的剑气道:“且慢,我们同是天羌族的幸存者,我是你的大哥楚狂师敌!” 魄如霜不容解释,直接出掌攻向百里定势,策师却是守势方圆,步步为退,就在僵持之际。 玄震出手分开二人道:“霜妹住手,他真的是楚狂师敌。” 魄如霜收招道:“不可能,这人何止面孔,就连声音也完全不同,就算诓骗,也该有一个限度。” 玄震解释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想和你说,但连日来几次想向你坦诚,却总是被你转移话题,不准我说。” 百里定势擦了擦汗道:“小妹,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魄如霜剑指百里定势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百里定势激动地道:“除了你我,天羌族全灭了。” 魄如霜踉跄道:“什么?这不可能!” 玄震抱住屹立不住的魄如霜道:“你还有我,我黑海森狱将为你报仇雪恨!” (玄嚣:没经过我同意就许诺发动战争真的好吗?) (百里定势:颜值果然比武功管用,什么都不用说就有一国资源主动靠上来。) 魄如霜冷静下来道:“凶手是谁?” 百里定势用最快的速度道:“名剑金锋倦收天、银骠当家原无乡以及整个道真一脉!” 魄如霜恼怒地道:“倦收天!原无乡!道真一脉!” 玄震在一旁道:“道门势力庞大,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魄如霜回头看向玄震道:“你会帮我?” 玄震坚定地道:“会!” …… 陀罗迷殿,锡命诏异光再度绽放,狱音响天厉呼,只见玄嚣口诵咒语,源源不绝的木元之力自心口漫延四肢,流窜开来的红雾,似是血纱,包覆着一躯雏体,天罗子的肉身,正在黑暗中慢慢凝形。 玄嚣划破手腕道:“苏底马里荷!” 弁袭君走进后殿道:“大宗师不在烟都,我并未将其带回。” 逸冬清惊怒道:“什么!” 玄嚣胸有成竹地道:“我就知道古陵逝烟靠不住,还好有备用方案,天谕靠你了。” 鸠神练安抚着符去病道:“病子,拜托你啦。” 符去病手点眉心道:“一沙聚一思,沙沙入思思,思思魂魂飞,飞魂入匪思。” 咒念毕,轻指转,登时高沙飞吹,风凿熟影,符去病灵光大起,完美调试天罗子之魂。 玄嚣建议道:“就是现在,太岁、黑后,你们将血液融入我的王血,令十九皇弟成为你们真正的血亲吧。” 逸冬清毫不犹豫的划破手腕,可是说太岁却犹豫道:“我只是一介旅人,血脉并不高贵。” 玄嚣装作焦急地道:“你快点,如果现在十九皇弟心绪波动,那魂体契合的不完美可不怨我。” 见玄嚣怎么说,说太岁这才下定决心划破手腕。 玄嚣将王血注入天罗子肉身道:“以吾王血,身形重生!” 随着王血注入,天罗子身魂合为一体,光辉绽放中诗号朗声想起。 “一身玄衣听潮涌,黑海聚散续前缘;今朝不愿权谋染,狱音未落定玄罗。” 玄罗拜倒道:“多谢十八皇兄,师父,母后再造之恩。” 玄嚣也很开心道:“好,好,好,这木精灵王的身躯将令你从今以后不再拥有父王血脉,你只是我玄嚣的兄弟玄罗。” 逸冬清也开心地笑道:“传令下去,我儿天罗子,不,玄罗皇子以被玄嚣太子重塑肉身,不再拥有阎王的血脉与克兄的命格,叫所有皇子于二十七桥大宴。” 玄嚣很是配合地拱手道:“儿臣领命。” 第九章 谛天神龛 森狱一处神秘境地,今日,华光重燃,奇丽诡美二十四桥,一桥一念一通境,桥的彼端一场华宴,在促促水晶交响中,绽耀贪婪异光。 蜕变黑后逸冬清端坐正中,玄黓、玄同、玄阙、玄离、玄豹、玄幻、玄嚣、玄罗各自分坐,又有众多魔将屹立身侧,只见玄嚣盛气揭盅,论分天下。 玄嚣意味深长地道:“没想到四皇兄会来赴宴,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玄同一脸冷漠地道:“吾对皇位不感兴趣,你我不是对手。” 玄嚣认同地道:“这一点我认同,你我还是有共同点的,比如都不屑于说谎,又比如都对玄罗皇弟没有杀意。” 玄阕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四皇兄,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我可就转而拥护玄嚣皇弟了。” 玄同淡淡回应道:“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无心皇位的我并不是效忠的最好选择。” 闻言,玄阕一脸失望,玄离更是深深的闭上了双眼。 逸冬清出言打破气氛道:“皇位归属待阎王出关自然揭晓,今日乃庆祝我儿玄罗回归森狱。” 玄幻配合道:“正是,还是请太岁叙述一下母后与天羌族的历史吧。” 说太岁叙述道:“昔日天羌族……” 玄罗有些感触地道:“想不到母后竟身系如此血海深仇,难怪母后会一直耿耿于怀,要为这个过去讨回公道。” 玄嚣表态道:“这个仇我玄嚣接下了,就算是为我唯一的小弟重生的礼物好了。” 玄幻配合地道:“对,我玄幻愿为先锋,率大军攻打孤舟一字横。” 玄嚣询问道:“苦境现今的局势如何?” 翼天行礼道:“回禀主上,道门主力因前番大败,众人多有伤势,现今正在孤舟一字横养伤,医天子正欲以北斗指引治疗狴犴箭之伤之际,道门南宗的判事双揆前来问罪,经过谈判,最后为救原无乡达成协议,南北道真重申协议,双秀只能为苍生聚首,不得有过度私交,倦收天以名剑献给南宗,取回导灵盘为原无乡疗伤。” 玄嚣讽刺道:“哈,假报仇真夺剑啊,正道如此尔虞我诈,我森狱大军用怕吗?” 闻言,玄幻第一个附和,玄黓、玄阙、玄离也表示可战,众多魔将更是纷纷叫嚣。 (说太岁:呵呵,如此一片给天罗子报仇的喊打喊杀声,你们怎么积极真的不是为了攻打苦境的战功吗?) 就在说太岁欲言又止之际,玄震进殿道:“玄幻皇弟、玄嚣皇弟,把你们的兵权给我,我要去攻打孤舟一字横。” (说太岁捂脸:天罗子啊,看来你不愿权谋染是不可能了。) 逸冬清一言而决道:“感谢众位皇子盛情,就请玄嚣太子统率大军,三日后出征苦境。” …… 玄膑殿。 玄灭讽刺地道:“看来被继母抛弃的人正在默默的舔舐伤口啊。” 玄膑面无表情地道:“我本无夺位之心,自家兄弟又何必互相残杀呢?” 玄灭有些沉不住气道:“大皇兄,如今玄嚣势盛,我以无计可施,再怎么隐忍下去,如果玄嚣再拿下更多功勋,那你我可就不得不向他俯首称臣了。” 玄膑不在意地道:“我向玄嚣俯首称臣也未尝不可,他本来就是最适合做王的人,如果可以让我森狱国祚绵延,玄膑也请九皇弟收敛一些。” 见玄膑油盐不进,玄灭有些愤怒地道:“哼,软弱可欺的大皇兄,你会后悔的。” 见玄灭离去,玄膑不屑地道:“母族被擒就想利用我当枪使,九皇弟啊,你真是枉费心机。” 凶暴大惊慌出现在玄膑身边道:“主上,玄灭太子说的不无道理,如果玄嚣太子真的立下更大功勋……” 玄膑不赞同地道:“母后啊母后,你被天罗子和仇恨蒙蔽了双眼,十八皇弟太过于锋芒毕露,未来局势发展暂不确定,母后你既如此轻易做出选择,那未来的结果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森狱天牢。 暴雨心奴吩咐道:“传太子口谕,我要带他去二十四桥面见黑后。” 众多妖道角回答道:“是。” 暴雨心奴亲自押解绮罗生到黑海岸边才道:“我亲爱的九千胜大人,快走吧。” 绮罗生不敢置信道:“暴雨心奴,你真的肯放我走?” 暴雨心奴放开绮罗生道:“难道让九千胜大人被主上斩首吗?” 绮罗生无情地道:“即便你放我走,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暴雨心奴不在意地笑道:“预料之中,不过主上正在二十四桥与黑后饮宴,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九千胜大人赶快回时间城去吧,不要轻易回苦境了,主上的实力并非表面上怎么多,与他作对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绮罗生沉默一会才道:“这些我会考虑,但是你就怎么放了我,回去如何去见玄嚣?” 暴雨心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九千胜大人终于关心心奴了,九千胜大人放心好了,主上他非常的爱才,就算将我严惩治罪也不会危及生命,此处不宜久留,九千胜大人快走吧。” 绮罗生无奈,只能默默的走了,但他的心中却不知不觉产生了一丝悸动。 待绮罗生走远后,玄嚣出现在暴雨心奴身边道:“看来温柔的白衣沽酒已经开始被攻略了呢。” 暴雨心奴兴奋地道:“我亲爱的主上,你的魔力真的可以用神迹来形容,心奴愿意将忠心永远献给亲爱的主上。” 玄嚣轻描淡写地道:“这颗忠心我收下了,如今黑后手谕已经到手,劳烦暴雨你随我黑月流岛一行。” …… 黑月天阿之上,一座流岛飘浮半空,地心深处,黑月绽放无上热能,玄异夜船飞驰在黑海之上,缓缓行入黑月流岛。 流岛之上左先知念道:“感玄冥之思,知未来之数。”(右预事念道:“测风云之变,应来日之事。”) 玄嚣拿出手谕道:“玄嚣奉皇后手谕,特来一借谛天神龛。” 左先知回答道:“哦,但可惜要借谛天神龛,唯有阎王手谕,皇后的恕我等难以遵从。” 玄嚣为难地道:“父王闭关已久,玄嚣难以取得阎王手谕。” 左先知询问了一下右预事才道:“我们的答复相同,阎王手谕方能借出谛天神龛,否则阎王怪罪下来,我们承担不起。” 玄嚣辩驳道:“父王最为宠爱于我,想必父王得知后必不会怪罪,是不是能请二位先知破例一行。” 左先知还是搪塞道:“此事我们必须好好考虑,太子殿下请回吧,到时有何思考结果我们会再通知太子殿下。” 玄嚣有些恼怒地道:“还请左先知不要自误,我可不是千玉屑之流,我与母后共同的意志即便是父王在此恐怕也难以否定,若是逼我动手,恐怕二位先知不是我一合之敌。” 左先知也有些为难地道:“要借谛天神龛,必须写下生死状。” 玄嚣迟疑道:“哦,看来左先知对母后很是不放心啊,不过王血岂能为此而流,我会直接将神思送还冥狱珈罗殿。” 左先知还是很为难道:“这……” 玄嚣游说道:“神思回归森狱刻不容缓,不能拖延,相信此时问卜必是一片混沌,森狱有内讧之危,我为森狱国祚请命,请二位先知借出谛天神龛。” 左先知询问道:“你认为如何?” 右预事回答道:“问卜吧……” 见自然之灵的问卜结果与玄嚣所说一般无二,右预事交出谛天神龛道:“唉,还请玄嚣太子请回神思后以森狱国祚为重。” (玄嚣:还好现在左先知还没有被山龙隐秀忽悠,不然只能用抢的了。) 玄嚣接过谛天神龛道:“多谢二位先知,请。” 见玄嚣离去,右预事叹气道:“唉,真是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左先知也叹气道:“唉,如今因为天罗子重返森狱,黑后已和玄嚣太子达成一致,为了不令有恃无恐的玄嚣发动内战动摇森狱的国祚,也为了不给其他皇子冲动反扑的机会,只有将谛天神龛借给玄嚣太子了,希望神思回归森狱可让阎王出关化解局面吧。” 右预事无奈地道:“今日局面谛天神龛难保,玄嚣过于受阎王宠爱,若是让他独得寻回神思的大功,恐怕这阎王之位非玄嚣莫属了。” 左先知也很无奈道:“没有办法,问卜结果一片混沌,内战之象非如此不能化解,不过玄嚣太子一向一言九鼎,相信黑后难以有机可乘,至于玄嚣功高之事只能交给阎王出关后再做处理了。” 第十章 入侵的开始 森狱大军延烧苦境风云变,为报天羌族之仇,玄幻皇子为先锋,领雄军越山岭,直向拳域。 森狱杀局,拳域巨变,玄幻大军来势汹汹,恶战乍起。 作为副将的玄罗有些不安地道:“十二皇兄,十八皇兄说我们只是来围点打援的,不用多做杀业。” (玄幻:雏鹰不见血岂能茁壮成长为雄鹰?) 玄幻骄傲地道:“不再灭北的拳域,只剩下成为我玄幻战功的用处了。” py刚逸怒道:“魔道狼子野心,当诛。” 只见九指骄雄盛怒一喝,域主首展南宗武式,蜀道难拳路,汹涌拳势,宛若飞湍瀑流,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威。 玄幻浩掌一抬,出手未尽全力,却是实力悬殊,情势急转直下,灵犀指瑕见形势危急,与论阴曹、血涛满率数千拳师冲出,观恶上雷与听凶封杀也率森狱大军迎上,随即在拳域中掀起争斗。 灵犀指瑕猛攻玄罗,杀招不留余地,天罗子不愿伤及无辜,掌珠阙主步步进逼之下,已被指掌摧折,另一边,py刚逸虽恨火填膺,但玄幻皇掌招招了得,久战多时已现下风,十二皇子皇掌翻飞间游刃有余,指挥观恶上雷与听凶封杀保护玄罗,随手一击便将血涛满掌毙。 论阴曹惊叫道:“血涛满!” 见同修身陨,论阴曹凌厉杀向天罗子,就在玄罗无奈召出铅刀迎击之际,玄幻魔威一震,论阴曹拳路遭遇拦杀,被玄罗一刀贯体,含恨陨命。 py刚逸怒哼道:“哼,小妹与我合击灭杀魔道。” “三罡极元阵!” 玄幻轻蔑地道:“合击之术也不过如此。” “魔涛骇世!” 登时风云涌动,四周鬼哭神惊,双招极会,胜败分晓。 玄罗挡在昏迷的py刚逸与灵犀指瑕身前道:“既然他们已经败了,十二皇兄你拿出一些仁慈来嘛。” 玄幻很给面子地道:“既然是十九皇弟求情,那就不杀他们好了,将他们拿下,带回森狱。” …… 拳域战火,延烧孤舟一字横,拳域策师重伤而来。 山龙隐秀惊道:“策师你怎么了。” 百里定势诓骗道:“不要管我,森狱大军攻打拳域,快去救人。” 闻掌珠阙主危急,山龙隐秀化作流光道:“我先走一步,你去通知众人。” 林森森,竹溶溶,寒光穿林照疑路,山龙隐秀经过一段疾驰,在竹林中被人一击拦下。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挡在半途道:“山龙隐秀,不,父王,没预知到儿臣的屠龙计吧?” 山龙隐秀嗤笑道:“哈哈哈,凭你?” “逆云龙抬头·一击!” 山龙虽恶龙臂不在,然单手回应,却似识透对手来招,猛斗长枪神兵,玄嚣滚龙吟啸,玉华凛彩黩武天下。 一拳,一枪,拳腿斗神器,山龙攻防有据,看破玄嚣枪势,攻防之间延枪法路数,点燃战火高张。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父子相争,别无留情,玄嚣枪影回空,山龙拳掀沙尘,交锋间奏响一曲明耀乾坤。 玄嚣修为浑厚,山龙隐秀见再战不利,灵思一动,转身化光,下一刻,远方一人身影,踏步旋镰,肃杀来到。 “气化狂澜水龙吟!” 山龙隐秀见来者挡路,喝声一震,水龙纳雨,俯空一击,狂龙暴武之功直扑暴雨心奴。 “魇火鬼心斩” 暴雨心奴旋镰祭武,窜汤离离狱波,登时九天黑漫,四野飘腥。 极招相会,逃遁受阻,玄嚣太子成竹在胸,滚龙枪不停游走消耗山龙。 山龙隐秀焦急道:“不妙,陷入森罗狱阵之中无法遁逃,如此消耗这具身体无法承受。” 玄嚣得意道:“看我麒麟杀相。” 白玉麒麟杀相再现,玄嚣翻动地表煞气,狱音不断冲击山龙脑波,山龙隐秀不愿纠缠,周身出现阎王恶相。 父子之战,烽火高燃,杀相与恶相对冲,登时竹枝摧折,天地变色。 玄嚣兴奋地道:“就是现在!” 只见玄嚣身后,鸠神练手举神龛施展异能,登时风云逆转,一股无匹吸力竟源源收纳山龙身上的森狱异力。 山龙隐秀不甘道:“可恶,是谛天神龛!” 玄嚣接住神龛道:“屠龙计当然要有屠龙刀,父王你就安心随我回森狱吧。” 鸠神练嫌弃地道:“那这山龙隐秀如何处理?” 玄嚣不在意地道:“当然是打包带走,有价值的东西一丝也不能浪费,暴雨劳烦你了。” …… 天羌之恨,扩土战功,如恶虎出闸,要将眼前猎物彻底吞噬。 玄震率魑心邪影、魄如霜、双魔、弁袭君、四令谛及森狱大军攻打孤舟一字横。 倦收天失去名剑双目失明,五感紊乱,伤势初愈的原无乡与道门众人出战对垒。 原无乡愤怒地道:“魔道,为感谢师、祖鸿钧偿命!” 玄震不以为意道:“他们好像是自杀吧,而且是你们道门先来刺杀玄嚣皇弟的。” 苍辩驳道:“森狱魔军入侵苦境,我等道门守护中原,荡魔之举百死不悔。” 玄震嗤笑道:“好一个百死不悔,不过这只是鹰扬长歌的一面之词吧?你们又是如此就动手了,当年屠灭天羌族你们就没有调查清楚,现在告诉你们,父王闭关,森狱群龙无首,各皇子忙于内政根本无暇分身,玄嚣皇弟只是因为爱慕天谕弟媳才出手相救,在东门戏棚只是约会而已,没想到遭遇道门杀阵刺杀,现今一切都是道门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原无乡无语道:“这……” 见原无乡词穷,玄震继续道:“如今之战更是并非侵略,繁雪?逸冬清以是我黑海森狱蜕变黑后,星河靖海魄如霜亦成为我玄震的红颜知己,天羌族之仇我森狱担下,道真一脉接受地狱的怒火吧!” 新仇旧怨,烽火开章,翼天鬼面刀、猘儿魔火双锤直掠原无乡,无情开战,短兵相接,激烈交锋中,论死生存亡;再观另一边,黑罪孔雀、魑心邪影,合击六弦之首,刹那间,六赋惊风云、白虹震天响,裂地惊起满目黄尘;一旁慕峥嵘独战四令谛,拳走八卦,武尽玄妙,战局虽看似激烈,但东君心中暗自盘算,紧觑武局。 久战不下,苍、原无乡当机立断,连手破杀,刹那间,弦首迅拨白虹,怒海沧音排浪出;当家雄骋银骠,两仪浩势惊千军。 “旋翼天刃!” “大日定锤!” 见众多妖道角阵亡,双魔极招齐出,登时锤威呼啸,刀锋汇芒,原无乡乾坤挪移,力搏生机,仍是难得喘息,逼命接踵而至,不留生机。 为救原无乡,苍白虹所指,乾坤启阵,殊料六赋印戒凌厉杀来,弦首身陷苦战;此时百里定势不欲节外生枝,吸引众多魔军杀入茅屋,澎狮狮扶北芳秀转移之际,玄震杀眼如炬,锁定后方倦收天。 “燧人破暗!” 心生不耐的魄如霜,首度入战,沧海诸星直掠倦收天,只见五氏仙剑起,魄如霜心冷情冷,倦收天泰然不动,眨眼之间,剑网临身。 澎狮狮惊呼道:“不……不要啊!” 澎狮狮惊呼声中,长剑贯体,倦收天登时血流如注,仰面倒地;殊料伏于一旁的罪负英雄无法再忍,刀锋十转挥向魄如霜。 玄震纵身一跃道:“可恶,大意了!” 双刀入肉,漫天飞红,玄震奋不顾身,毅然拦杀。 (玄震:玄嚣皇弟,我帅吧?有没有你救天谕弟媳的风采?) (玄嚣:我是有所依仗,你怎么玩我很心惊肉跳的,有下回就让十一皇嫂给你殉情。) 魄如霜震撼地道:“玄震!该死!!先屠我族,又伤我夫,所有魔将围杀罪负英雄!” 罪负英雄凄然地道:“哈哈哈,为赎前罪,我的罪又多了一条,原无乡你们快走,这里的情仇交给我了。” 原无乡犹豫道:“可是……” 苍见情势危急,果断地道:“不要辜负道友的牺牲,先救倦收天。” 见主上重伤,魑心邪影含恨提元,凝聚浩荡极招,双魔、弁袭君,愚无夷、云回禄、句龙、山无二紧随其后,围攻下罪负英雄已是接连受创。 玄震语带安慰道:“无妨,我元神兽并未离体,就算离体玄嚣皇弟也会用阎王鞭替我寻回。” 魄如霜抱紧玄震,勉力维持笑容道:“谁说我是担心你,明明是大仇得报,才会心绪纷乱。” 玄震意味深长地道:“哦,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刚刚你叫我什么来着?” 魄如霜脸色一红,装作遗憾道:“我没说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听错了,可惜这次让原无乡他们跑了,我去杀了罪负英雄。” 玄震看着魄如霜的背影呢喃道:“逃避是没有用的,况且你也逃不掉。” 涛涌沧海仇,驰骋诸星恨,浴血身影,染写最后的英雄悲歌。 魄如霜厉声喝道:“都让开!你也是灭了天羌族的其中一人?” 罪负英雄愧疚地道:“正是,求你放过倦收天与原无乡,一切就让罪负英雄一人承担吧。” 魄如霜拒绝道:“不可能,原无乡、倦收天、道真一脉全部都是我的复仇对象,接招吧。” “有巢筑世!” 昔日论剑情份不再,数影交锋,已在生死之间徘徊,刀起阴阳旋杀,卷起层层叠叠的仇与怨,不论兴战动机,无奈已是多馀,心中一念,唯斩。 “太始分·太素凝·太极无赦!” “燧人破暗!” 为了仇、为断恨,星河靖海、罪负英雄运沛然真元,凝浩荡极招,仙剑神刀交锋,天地万物惊惶,在沥血一瞬,赫见,罪负英雄身化血刃,疾射而至。 不待魄如霜挥剑,魑心邪影已在前挡杀,再观罪负英雄,早已死在六赋印戒之下,穷其半生,负罪其名,临终一刻,罪以赎尽,只是再没有机会坦诚那助纣为虐的谎言,永世遗憾。 弁袭君冷漠地道:“你的心太善,何必为难自己。” 魄如霜心中一暖,但还是出言回击道:“谁要你多管闲事,魑心邪影,将罪负英雄死于我手的消息散播出去,道门双秀要报仇的话就来找我魄如霜吧。” (魑心邪影:拉仇恨吗?这下主上麻烦大了。) 第十一章 父子夫妻 玄嚣殿上,圣耀万千,凯旋归来的森狱众将尽皆开怀。 玄嚣凛坐在王位上道:“这次可说是大获全胜了,就是不知玄震皇兄他现在伤势如何?” 魑心邪影回禀道:“主上正在玄震殿接受魄如霜姑娘的医治,还请玄嚣殿下不用忧心。” 玄嚣意味深长地道:“这样啊,那就回玄震殿护法吧,不用去请非非想大人去做电灯泡了。” 暴雨心奴首先道:“亲爱的主上,暴雨这次成绩如何?” 玄嚣沉吟道:“嗯,优异,该嘉奖一次。” 翼天大魔有些遗憾地道:“可惜因为罪负英雄以死断后,令道门之人逃脱,未尽全功。” 玄嚣不屑地道:“残兵败将,以倦收天的伤势,短时间内难有作为,趁此空隙,我们就再占领永旭之巅。” 翼天大魔跃跃欲试地道:“臣的鬼面刀吱吱作响,还欲饮血呢。” 玄嚣不赞同地道:“翼天,你的元神兽至今尚未归体,这次玄震皇兄的教训不可无视,以后行事万万不能轻敌大意。” 神在在附和道:“我等领命,如今孤舟一字横以被攻占,永旭之巅也是不堪一击,只是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进一步征讨苦境。” 玄嚣否决道:“不急,胜券在握的人有资格决定怎么收割丰美的胜利果实,我们下一步是巩固成果,太岁那边也还没有消息,翼天你还是带猘儿去支援太岁,地擘,又要劳烦你带四令谛陪同了。” 弁袭君同意道:“翼天一直与我并肩作战,为他寻回元神兽弁袭君责无旁贷。” 玄嚣又吩咐道:“玄幻皇兄,你带暴雨占领无人镇守的永旭之巅,不要滥杀无辜,占领地界就好。 玄幻与暴雨心奴一同行礼道:“是。” 待所有人领命而去后,玄嚣看着仅剩的天罗子,有些疑惑地道:“疑?十九皇弟你有些闷闷不乐啊?” 玄罗强颜欢笑道:“是十二皇兄他欺负我啦。” 玄嚣叹了口气道:“杀戮对你来说太残酷了,以后你无须勉强自己。” 玄罗逞强道:“可是十八皇兄你一直都是黩武天下啊。” 玄嚣从王位上走下来道:“杀戮的残酷只会让人不适,只有暴雨心奴这种人才能从血腥中获得享受,我只是享受征战的乐趣,一直都是尽可能的生擒,并不喜欢杀戮。” 玄罗天真地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要拿刀,为什么要杀人?” 玄嚣微微一笑道:“因为人生啊,这个武林就是如此残酷,你不杀人就要被人杀,就像现在,除了玄震皇兄和玄幻皇兄,其他的皇兄他们个个想杀你,我要保护你,他们就不敢窥视玄嚣殿,为什么?” 玄罗很是自然地道:“因为玄嚣皇兄改变了我的命格啊。” 玄嚣摇了摇头道:“这种牵强的说法他们会信吗?况且涉及自身性命,就算有一丝可能他们也不会允许,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坐在这里发号施令,而不是身首异处,全是因为我浑厚的修为和一身战功的震慑。” 玄罗不愿面对道:“这太残酷了,你们为什么要一直逼迫我。” 玄嚣伸手搭在玄罗肩上道:“十八皇兄会一直保护你,和你身边的人,可是为了终结这兄弟争位,骨肉相残的局面只有登上那最高处,为此十八皇兄就要不停征战,不停的杀戮,就算以后真的成为森狱之主,又要开始为森狱子民的生存空间四处征战,杀戮永远不会停止,不过玄罗皇弟你放心,生命至为灿烂,至为珍贵,而又永不重来,身为王者,我会敬之……畏之……珍之……重之……” 月夜天光映波池,潋滟波光似玉鉴。 此时留心苑中,神思步步引诱鸠神练。 神思引诱道:“来啊,来啊,解开我,脱离禁锢的我能让你回到过去幸福的光景,只要你轻轻拉下封条,我就能让你如愿。” 鸠神练在迷离中走向神思,就在走到神龛前,突然行礼道:“逆海崇帆圣航者·天谕鸠神练拜见神思。” 神思压抑愤怒道:“居然没有被迷惑?” 鸠神练带着笑意道:“我想你忘记了我的职业,一个用神迹迷惑他人的人,又怎么会被迷惑?” 神思挑衅道:“你这个女人,那你敢打开神龛与我正面较量一番吗?” 鸠神练拒绝道:“玄嚣不会允许。” 神思故作高深地道:“你很信任玄嚣啊,不过他值得信任吗?” 鸠神练不在意地道:“挑拨离间啊,我想你其实并不了解我,我鸠神练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呢,幼年的艰辛与创业的艰难令我从来不是普通的弱女子,也许王者面对江山与美人的选择时会选择江山,但我鸠神练不会成为成王霸业的阻碍,反而会成为开拓江山的助力,因为我就是一个不会站在男人身后而是站在男人身边的女人啊。” 神思升起一丝兴趣道:“我有些理解玄嚣为什么如此欣赏你了,不过你知道吗?森狱之人有食子之能,他想让你做地狱的新娘,不过是想让你为他诞下麟儿,危机之时保命,亦能提升功体。” 鸠神练并不惊讶地道:“就只有这些?” 神思疑惑地道:“你并不意外?” 鸠神练慢条斯理地道:“玄嚣早就与我说过了,玄嚣会将我应该知道的全部告诉我,知道我为什么不会被你迷惑吗?因为我的过去并没有什么幸福的光景呢,现在和玄嚣在一起就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时光,如果这是梦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所以你不要妄想打碎我的美梦!” 这时玄嚣走入留心苑道:“我玄嚣编织的美梦会永恒持续,没有人可以打破,天谕不是黑后,身上没有你可以利用的东西,父王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天谕,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待天谕走后,神思哼道:“哼,看来你对这名苦境女子动情了。” 玄嚣质问道:“我有感情这不是弱点,那么父王你呢,为什么要杀我?” 神思有些闪躲地道:“你都知道了?” 玄嚣爆发道:“没错,我什么都知道,我与四皇兄一开始就知道阎王无情,可是与四皇兄不同的是我知道父王你与阎王不同,一直以来最宠爱我的其实就是父王你,可是为什么,你居然要杀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阎王的命令,神思对此无言以对,一直沉默良久。 玄嚣逐渐压抑情绪,平静地叙述道:“父王你知道吗?小时候大皇兄被我们奚落时最渴望的是你的表情有一丝变化,父王你知道吗?四皇兄在断崖上说出支持大皇兄时我一点都没有嫉妒,因为父王最宠爱的人不是四皇兄;父王你知道吗?黑后选择了大皇兄,众多皇子中就只有大皇兄有母后了,可是黑后教他走路时我没有一丝嫉妒,因为父王最宠爱的人不是大皇兄,我玄嚣不嫉妒所有的皇兄,因为父王最宠爱的人是我!所以我玄嚣一向嚣张跋扈,一直锋芒毕露,可是现在父王你怎么可以怎么对我!” 满天落叶似飘絮,一阵风吹天涯意,怅然又沉重的质问,这一刻,风声似泣,心跳似抑,敲击莫名心怀。 见一直以来都是意气风发的玄嚣太子落泪,鸠神练不再偷听,迅疾冲入留心亭。 鸠神练死死抱紧玄嚣后背道:“玄嚣,还有我在,你还有我啊!” 玄嚣失去重心,虚脱般靠在鸠神练怀中,贪婪的呼吸着天谕身上天息香气,此刻无需多余言语。 留心苑,留心亭,眼前两人的留心交融是如此的触目,不愿看,却动了心。 不知过了多久,玄嚣才转身正视着鸠神练,郑重地道:“鸠神练,我们大婚吧。” …… 玄鸦紧随,荒野杀机,孤身一人的说太岁不由心凛。 说太岁打破沉默道:“出来吧,一直跟踪是没有意义的。” 浑浑黑气中,玄灭出现道:“太岁如此为十八皇弟奔波,这让我很为难啊。” 说太岁并不认可道:“我不会加入皇子之争,并没有偏帮玄嚣太子。” 玄灭诱惑道:“不用狡辩,寻找翼天大魔的元神兽就是在偏帮玄嚣,太岁乃森狱重臣,为何会因保护天罗子这点小恩小惠选择玄嚣,不如太岁弃玄嚣而选择我,以太岁的修为我保证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留给太岁。” 说太岁不屑地道:“玄灭太子,你的格局就只有王位与权势吗?” 玄灭不悦地道:“哼,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被玄嚣灌了什么迷魂汤?既然太岁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怨我玄灭无情了!上。” 玄丘皇子、玄造皇子、玄穹皇子突然出现在四周,干戈执锐,欲撄说太岁锋芒。 玄灭挥掌道:“太岁,玄灭向你领教了。” 一声领教,玄掌勾命,天鹏展翼之威迎面袭来,说太岁凝气一贯,天锋杀意龙腾,玄灭捉准说太岁不杀皇子的心理,招招逼杀,热战不休。 “灭度众生!” “天锋赦地!” 极招相会,地裂石碎,动荡如龙吟虎啸,察觉说太岁威能,玄丘、玄造、玄穹随即加入战局,说太岁以一敌四不敢大意,真气再提,浩然反击。 “破雷爆!” 热战的气氛越见高涨,太岁注力于锋刃,一股浑雄之力,奋迎天槌,强招对撼间登时天地昏荡,雷霆惊走。 纠缠间,空间飘霜凝冻,一股渺渺雾茫,漂鸟少年手执锡剑踏波而来。 “漂翼剑流!” 人快,剑快、影快,杀战利快,水晶灵分担下,太岁压力大减,几番交手,玄灭已呈下风,激烈交锋中,玄灭极运真元。 “九鹏煞天掌!” “擎天龙虹!” 极招对撼,但闻轰掣一响,登时风云变色,山河怒啸,只见玄灭双手颤动,奋力隐藏一身狼狈,虽脚步浮颠,眉宇仍是不屈。 第十二章 交合度气 冷夜龙锋,飘摇玄鸦,一场森狱阋墙之火,延烧回藜汀州。 说太岁谨守臣礼道:“得罪了,玄灭太子,你离开吧。” 玄灭怒火难消道:“哼,水精灵是吧,我记住了,三位皇兄我们走。” 待玄灭四人化光走远,说太岁不再压抑伤势,登时呕红。 漂鸟少年担心地道:“你没事吧?” 说太岁调息着道:“无妨,谢谢你。” 漂鸟少年收剑道:“你把他们引来这里,不就是想让我出面?” 说太岁承认道:“没错,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给你带来麻烦了。” 漂鸟少年不在意地道:“你我之间无需言谢,玄灭太子的觊觎我不在意。” 最光阴与绮罗生从林中走出道:“那对我们也不在意吗?武林真小,我们又见面了。” 说太岁警告道:“你们再次出现在武林很不安全。” 绮罗生无奈地道:“没有办法,如今武林危机,需要素还真主持局面,希望太岁将翼天大魔之元神兽方位告知,我们保证绝不伤害,只向玄嚣太子请符去病时间城一行。” 说太岁否认道:“翼天大魔的元神兽我并不知晓,你们还是快些回时间城去吧。” 最光阴不认同地道:“太岁你明明就知道,刚刚我们都没有乘人之危来打你,现在你也应该投桃报李啊。” 说太岁面无表情地道:“你现在动手也不晚。” 最光阴激动地道:“太岁你不要逞强,你现在明明就是身受重伤啊。” 突然双魔飞至,翼天警告道:“所以再上前一步,立刻身首异处。” 弁袭君也率四令谛赶到,挑衅道:“昔日吾胜于偷袭,今日公平一战。” 绮罗生心生退意道:“不妙,森狱大军赶到,老狗快退。” 翼天出言挽留道:“要请符去病也不是不可谈,就请二位黑海一行吧。” 最光阴警惕道:“小心有诈。” 绮罗生不以为意道:“以玄嚣太子的作风不会言而无信,劳烦魇帅带路了。” …… 森狱天牢。 灵犀指瑕疑惑地道:“山龙隐秀,为什么我们会被关在一起,我现在很担心大哥。” 山龙隐秀无奈地道:“不知道,拳域被灭,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恨现在山龙身陷囹圄,什么也做不了。” 灵犀指瑕安慰道:“这并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为了我孤身来援,这才会被森狱伏击。” 山龙隐秀迷茫地道:“可惜恶龙臂不在,如今又失神思,我们想逃出生天难了。” 灵犀指瑕愧疚地道:“恶龙臂还在策师身上,都怨我太任性了。”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灵犀指瑕惊奇问道:“圣航者,你怎么会在这里?” 山龙隐秀将灵犀指瑕护在身后道:“她现在已经是黑海森狱的太子妃了。” 鸠神练走进天牢道:“你的男人不过是一介书生,那些宝物在他身上太浪费了。” 山龙隐秀警惕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鸠神练带着笑意道:“嘲笑成为阶下之囚的你们啊,顺便问一下前往道真南宗的钥匙。” 灵犀指瑕拒绝道:“你死心吧,我是不会给你的。” 鸠神练不在意地道:“正好,天牢中关着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美人我可是很不放心的,现在就划花你的脸如何?” 山龙隐秀愤怒地道:“魔女,有什么能耐尽管冲着我来。” 鸠神练信心满满地道:“你们也不用忙着拒绝,不在乎九指骄雄的生死了吗?” 灵犀指瑕激动地道:“大哥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妖道角走进天牢,禀报道:“启禀圣航者,十二皇子班师回朝,主上请您前往。” 鸠神练不怀好意道:“我这就去,不过在此之前还要留下一点小礼物。” 只见鸠神练走在天牢出口时随手一挥,登时天牢雾气凝冰,气温骤降。 鸠神练走向天牢出口道:“玄嚣说你最厌恶杨花,可恶的玄嚣怎么连这都知道,不过我现在就让你们做随水而漂的杨花,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 (鸠神练:妹子很冷哦,都颤抖了,快交合度气吧。) (山龙隐秀:……) …… 玄嚣殿。 玄嚣凛坐在王位上道:“如此轻易的占领,怎么说来道门之人不在永旭之巅了。” 玄幻肯定道:“是的,肯定是去寻找医天子疗伤去了,我们只需要寻找医天子的下落相信一定会有所收获。” 玄嚣沉吟道:“医天子应该在烟都,如果道门之人去烟都寻医天子为倦收天疗伤,再加上一个古陵逝烟的话,情势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时玄震带着魄如霜、魑心邪影走入玄嚣殿道:“有意思什么?要我说直接大军压境,全部歼灭算了。” 玄嚣无奈地道:“请玄震皇兄认真一点,我说的有意思是苦境正道又要内讧了。” 玄震不感兴趣地道:“无聊,下一步如何全听你的也就是了。” 这时一名妖道角进殿道:“禀报主上,魇帅回来了,只是猎妖者大人好像受伤了,而且魇帅还带回了两名苦境之人。” 玄罗焦急地道:“师父!还不快让他们进来。” 待翼天大魔等人进殿,玄罗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魇帅,怎么会如此?” 翼天大魔禀报道:“主上,十九皇子,太岁在寻找我的元神兽时遭遇跟踪,太岁发现后将跟踪引去了相反的方向,在回藜汀州……” 玄嚣后怕地道:“该死,失算了,没想到九皇兄居然不顾忌高翔族的生死,而且我忽略了五皇兄和二皇兄他们。” 神在在不屑地道:“高翔族本就在玄灭的牺牲簿之内,就算真有打击,也是在于不能接受一夕灭亡的怎么快。” 玄嚣好奇地问道:“你很不屑玄灭皇兄啊?” 神在在建议道:“现在玄灭表面上的顾忌不过是为了安抚鹰扬长歌,主上,我们应该在玄灭势力复元之前,再给他致命一击。” 玄嚣拒绝道:“虽然太岁受伤我也很气愤,可是玄灭他毕竟是我的九皇兄,还是先寻回翼天的元神兽要紧,这一次我们倾巢而出,大军将路过玄灭殿时,顺便邀请玄灭皇兄参加我的大婚。” 玄震拿出皇子印道:“大军问罪吗?好主意,先通知大皇兄届时前来调和,神在在,本皇子伤势未愈,你拿着皇子印请动名医来此。” 玄罗有些感动地道:“玄震皇兄,谢谢你。” 这时鸠神练进殿道:“玄嚣你叫我?” 玄嚣起身亲自把鸠神练迎到身边道:“天谕你来的正好,有人需要你见一下,暴雨心奴要见九千岁大人吗?” 暴雨心奴行礼道:“既然我亲爱的主上已经有所安排,那小生还是回避好了。” 玄嚣点头道:“神图苑为你搜集了一些新的图腾,暴雨你可以前往一观,请绮罗生他们进来。” 绮罗生与最光阴进殿道:“白衣沽酒绮罗生与北狗参见森狱太子殿下。” 玄嚣不怀好意地道:“哈,不知阁下来此可是为苦境道门做说客前来投降的?” 绮罗生否认道:“在下并非道门中人,自然无权代表道门,在下只是想请祸心病印前往时间城一行。” 玄嚣没有直接拒绝道:“可以,不过有三个条件。” 绮罗生询问道:“不知是什么条件?” 玄嚣直接提出条件道:“病子前往时间城除为救素还真外,我不做他想,那么第一火元乃我森狱之物,请素还真伤势痊愈后将火元送回,第二你要保证病子的安全,第三你要设法让病子本人同意才行。” 绮罗生同意道:“很合理的条件,不知在下可否一见符去病?” 鸠神练不赞同地道:“玄嚣……” 玄嚣看着鸠神练道:“相信我,神在在待二位贵客一见病子。” 见神在在将二人带走,鸠神练忍不住道:“玄嚣,怎么可以让病子他单独被人带走?” 玄嚣耐心地解释道:“绮罗生的信誉还是可以信任的,而且不同意的话就要交恶时间城了,时间城主深不可测,短时间内我不想和时间城发生冲突,当然了,为你与时间城一战也未尝不可,不过病子有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能什么都替他决定,相信我。” 鸠神练还想再说时,魄如霜安慰道:“天谕妹妹,既然太子殿下都已经怎么说了,我们还是相信太子殿下吧,我以为太子殿下是不会拿令弟的性命开玩笑的。” 鸠神练这才被众人说服。 第十三章 青兠归体 玄嚣殿中。 绮罗生也已经带着符去病回殿,玄嚣询问道:“看来病子已经被你说服了。” 绮罗生温柔地道:“是的,病兄他其实听得懂其他人的话,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想法而已。” 玄嚣赞同地道:“这一点我也发现了,只是有多余的温柔给旁人,为什么不能分一点给暴雨呢?你就想关心一下他?” 虽然表现的不在意,但绮罗生体还是僵硬了一下才道:“他现在如何了?” 玄嚣轻描淡写地道:“我罚他去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了,以后我会看着他,让他少杀人的。” 绮罗生拱手道:“多谢,我们这就告辞了。” 玄嚣叮嘱道:“记得在我大婚前把我的妻弟带回来,顺便参加婚礼,酒席上可是有鱼喔。” 最光阴也拱手道:“如此豪迈的作风,我开始欣赏太子你了哦,病兄我会负责保护,告辞。” 见绮罗生三人离开,玄嚣下令道:“玄震皇兄,你该带魄姑娘与黑后一会了,其余人马,兵发玄灭殿!” …… 玄灭殿上,秃头鹰鼻的玄灭太子正与一众兄弟交流讨论。 玄灭气愤地道:“该死,没想到水精灵也会为玄嚣出手。” 玄宆耿直地道:“水精灵不光受说太岁救命之恩,听闻玄震又将一名叫魄如霜的苦境女子带入森狱,此人也与水精灵交好,现今玄嚣势力雄厚,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玄灭气愤更是难以压抑地道:“没想到玄嚣势力越发强大了,真是让人愤怒啊。” 玄丘嘿嘿笑道:“交给我手下的刺武者暗杀玄嚣好了,不过魄如霜和玄嚣身边的那名女子都得归我,我让她们服下交欢散,给我快活一下。” 玄宆黑着脸道:“玄宆皇兄,你好色又低级的个性又犯了,请收敛,否则我无法再与你共同议事。” 玄丘不屑道:“哼,假君子。” 玄灭打断二人的争吵道:“漂鸟少年乃是与玄同、玄离齐名的森狱三大剑者之一,魄如霜的武艺也不在水精灵之下,更不要说元神兽归体的玄嚣了,刺杀不可行。” 玄造不满地道:“按你们怎么说,现在玄嚣岂不是拥有轻易歼灭我们的实力,那他为什么不来攻打这里?” 玄灭阴鸷地道:“为了可笑的兄弟情,为了不留下残杀兄弟的名声,因为他觉得我们已经不是他成王霸业的障碍了。” 玄宆也气愤地道:“居然活在可笑的施舍之下,我们现在的处境让人愤怒。” 玄丘揶揄道:“如此下去玄嚣真的是最有可能为王的人,到时候玄灭你就不得不对他俯首称臣了哦。” 玄灭也不在意地道:“如果玄嚣真的成为王,那我俯首称臣也无不可,可三位皇兄与我交好,可玄灭一向与玄嚣不和,我担心玄嚣登上大位以后,三位皇兄会受到我的牵连。” 这时若叶温翘进殿道:“启禀主上,玄嚣率所有兵马已至殿外。” 玄造拍着胸口道:“玄灭你不要怕,五皇兄在此,玄嚣他敢进来就用我的小锤锤把他砸成肉酱。” 玄灭压下紧张道:“大家先冷静一点,温翘,玄嚣有没有说他的来意。” 若叶温翘谨慎地道:“玄嚣说他要大婚,特来拜会主上,邀请主上届时前往玄嚣殿观礼。” 玄灭装作胸有成竹地道:“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玄嚣将大军留在殿外,自己带着玄震、玄幻、玄罗进殿道:“玄灭皇兄真是不顾高翔族人的死活啊。” 玄灭不赞同地道:“我正在玄嚣殿做客的族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玄嚣皇弟你的待客不周呀。” 玄嚣控诉道:“玄灭皇兄私自截杀我森狱钦差重臣说太岁,我想如果父王知道了会很不高兴吧。” 玄造不以为意地道:“打他怎么了,谁敢惹九弟,我就打他。” 这时玄膑及时赶到,进殿道:“五弟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还不道歉。” 玄灭辩解道:“路遇太岁时见他正在寻找什么东西,我们只是想去帮助他寻找而已,后来的打斗只是误会,还请大皇兄,十八皇弟谅解。” 玄嚣警告道:“九皇兄,今天我就给大皇兄一个面子,如果再有下一回,那就休怪玄嚣不念兄弟之情!玄震皇兄、玄幻皇兄、玄罗皇弟我们走。” 见玄嚣离开,玄膑松了口气道:“玄灭皇弟,请你好自为之吧。” …… 高声喝响,魔威赫赫,青兠异兽洞中嘶吼。 玄嚣守在洞口道:“我总有一种预感,让我心绪不宁,所以劳烦太岁带伤来此坐镇,抱歉了。” 玄罗轻松地道:“明明是你太紧张魇帅了,我可是会吃醋的。” 翼天大魔行礼道:“多谢大家来此坐镇,翼天感激不尽。” 这时青兠异兽从洞中冲出,说太岁凝气一贯,快鞭一出,登时异兽委地,纳入鞭中。 说太岁将阎王鞭递给翼天大魔道:“快去洞内回收元神兽吧,我们为你护法。” 见翼天大魔入动,玄嚣才有些放心地道:“这一回太岁为翼天奔走让玄嚣感激万分,不知以后太岁有何打算?” 说太岁坚毅地道:“吾身负王诏,既然天罗子在玄嚣殿暂时安全,吾便可继续执行任务。” (玄嚣:用骨头把黑月推向苦境的任务吗?呵呵,到时候苦境冰天雪地,森狱一片火海,这是太岁你愿意看到的吗?) 玄嚣建议道:“那太岁可先回嚣城将暗伤全部治愈,反正父王也没规定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不是。” 太岁有些犹豫,不过想到可以和天罗子多相处几日也就同意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热情,我就暂时叨扰一些时日。” 这时闻洞内青兠异兽威然一喝,邪力横溢霸四方,再一声低喝,青兠纵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回归翼天大魔体内。 翼天大魔威震环宇,昂然走出洞口拜倒道:“多谢主上以及众人护法。” 玄嚣亲自上前扶起道:“翼天你应得的,现在功体大进真让我心中喜悦,快去安抚猘儿吧。” 猘儿魔扑向翼天大魔道:“刹科利,真是太好了。” (玄嚣:是啊,真是太好了。) 玄嚣吩咐下一步计划道:“翼天,你带着四令谛与玄幻皇兄率大军前往明都协助地擘重整逆海崇帆,多多招收信众入教,玄罗皇弟你与太岁回嚣城养伤,我有些私事需要暂时单独行动,我们现在分头行动。” …… 陀罗迷殿内。 玄震携魄如霜行礼道:“玄震参见黑后。” 魄如霜犹豫地道:“姐……姐……” 逸冬清热切地道:“小妹说的如此犹豫,是不敢相信我还活着,还是不敢相信我成为蜕变黑后的事实,不管如何,我们现在团聚了。” 魄如霜激动道:“姐姐还在,天羌族不只剩下我和大哥,可是姐姐,对不起,如果道羌大战有我在,我们绝不会输给道真一脉,都怨我太任性了,呜呜呜……” 逸冬清安慰道:“站在族人的立场我是该怪你,可是站在姐姐的立场我又该救你,救你脱离这痛苦的囹圄,我会拔除让你痛苦的根源道真一脉,让你恢复那个天真烂漫的星河靖海魄如霜。” 魄如霜有些吃惊地道:“覆灭整个道真一脉,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姐姐,我听说当年是天羌族先侵略中原,道真一脉才出面屠灭我们的族民。” 玄震嗤笑道:“侵略?你相信吗?一个几千人的部族就可以侵略中原,道真一脉会信吗?要我看,他们是以此为借口盯上黑后的天羌秘术了。” 逸冬清赞同地道:“有道理,天羌族本就是迁徙的民族,这是我们生存的方式,道真一脉将我们的迁徙定义为侵略,就可以合理化他们的屠杀行为,太可笑了。” 玄震劝说道:“霜妹,你不要被罪负英雄这几个道门中少数的义士所误导,苦境三教中更多的是判事双揆这种小人,你真以为这些所谓的正道对逆海崇帆穷追猛打是为了天下苍生吗?不过是逆海崇帆吸纳信众,影响他们传教了。” 逸冬清拉起魄如霜的手道:“小妹,让我们姐妹携手将天羌族的悲剧弥补回来,天羌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人。” 魄如霜动情地道:“姐姐,为了此仇,沧海诸星将斩向道门。” 玄震也拉起魄如霜的另一只手道:“还有我,为了黑后,为了十九皇弟,更为了霜妹,我黑海森狱将会全力为天羌族讨回公道!” 魄如霜感激地道:“谢谢你。” 逸冬清将魄如霜的手放在玄震手上道:“对他不用说谢,玄震,小妹她就交给你了,如果以后让小妹她再受一丝委屈,七绝恨火将点燃整个黑海。” 玄震郑重承诺道:“玄震在此保证,此生绝不负霜妹之情。” 第十四章 玄谕大婚 江花纷坠影吹落,细雨蒙蒙几时谙;碧草秋色谁怜影,一曲相思度春寒。 一个月转瞬即逝,黑海森狱与逆海崇帆的联姻之日终于到来了。 玄境明都到黑海森狱的途中更是红绸铺路,鞭炮齐鸣,就连天佛原乡和道真一脉的北芳秀与南修真南北二宗这些中原苦境中的正道也全都装作看不到。 (央千澈:开玩笑,这时候搞事情绝对会被森狱所有皇子镇压的。) 玄境明都内,两名侍女正在为鸠神练的出嫁礼服做最后的检查。 鸠神练不敢置信道:“玄嚣,这是真的吗?” 玄嚣拉起鸠神练的手道:“你要让我说几遍才会相信,感受到我的温度了吗?玄嚣在此保证,我玄嚣将会永远这样温暖着你,不会再让你感受到冷。” 华儿打断二人的你侬我侬道:“回禀主上,太子妃的凤冠霞帔已经穿着完毕了。” 玄嚣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道:“完美,华儿,月儿是吧?谢谢你们了,以后你们就留在天谕身边服侍吧。” 华儿犹豫道:“可是示师大人的计划……” 玄嚣打断道:“神在在的计划不可行,以二皇兄的个性,恐怕你们贞洁难保,你们虽是奴婢,但也是我玄嚣一脉的人,实施这种计划让我于心何忍啊。” 华儿和月儿伏地齐声泣道:“多谢主上……多谢主上,主上天恩我们姐妹二人无以为报……” 玄嚣不在意地道:“那你们以后用心服侍太子妃就当是回报我了,天谕还不把她们扶起来,你不会是想让我碰其他女人吧?” (鸠神练:玄嚣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收买人心啊。) (玄嚣:习惯了,不过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黑海上氤氲着一层如薄雾般的水气,碧草经过水气的洗礼,变得更加嫩绿,生机盎然的景色正适合迎亲队伍走过。 今天迎亲的队伍十分的庞大,逸冬清借出她的黯雪轿,此刻红绸装饰,四令谛抬轿,弁袭君与祸风行左右相随,护持轿内的新娘鸠神练。 玄震、玄幻率翼天大魔等大队人马随行,玄罗亲自牵马,玄嚣则是骑在说太岁贡献的羽驳身上,想着有个坐骑很拉风呀,以后把河图搞到手,他现在还在极品家的鸟笼之中,到时候取回来孵化就好了。 大队人马临近黑海时,森狱众人早已列队迎接,这一次可说是黑海盛况,森狱人马出现的最整齐的一次,留下大皇子玄膑迎接宾客,其余人纷纷前往二十四桥赴宴。 清风徐徐弄花影,江水滔滔腾细浪。二十四桥中,逸冬清凛坐高位,接受着一对新人的婚成之礼:册立、奉迎、合卺、祭神,一系列繁琐的礼仪后宾客落座,开席饮宴。 宴席中除了黑海森狱与逆海崇帆之人外,还有古陵逝烟带着烟都众人,论剑海代表副主席桓正修雅,中阴界代表太子少傅月藏锋,还有绮罗生与最光阴也因为送回符去病留下饮宴,就连山龙隐秀这些正道俘虏与鹰堡俘虏也都被强迫观礼。 一身大红礼服的玄嚣满面红光地道:“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黑海森狱从此与逆海崇帆将不分彼此,我玄嚣在此感谢诸位今天前来观礼,不管日后局势如何变化,今天观礼之情我玄嚣都会记下,废话不多说了,望诸位在森狱能够尽兴,今日不醉不归!” 觥筹交错,往来饮酒,众多侍女如穿花蝴蝶般将山珍海味,灵果仙酿送入桌前,这一次大婚自然是国宴规格,这种奢靡场景也让玄嚣重新认识到了权力的作用,这真是让人弑父杀兄,骨肉相残的源泉啊。 夜晚,留心苑中。 玄嚣打开一个木箱道:“父王,你不为我高兴吗?” 见神思不说话,玄嚣又道:“父王你感受到了吗?拜堂时黑后就在你的身边,虽然她不知道,但其实幸福一直都是触手可及。” 神思忍不住地道:“哼,杀道无情,霸道无情,王道无情,你不用再枉费心机了。” 玄嚣有些失望地道:“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而已。” 神思讽刺道:“你现在得偿所愿了。” 玄嚣轻描淡写地道:“那些宾客不过是用来衬托气氛的,不管你怎么想,至少最重要的父王你观礼了,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天谕还在等我,失陪了。” 待玄嚣离开后,神思才心情复杂地道:“唉,玄嚣啊玄嚣,你可知?阎王在天罗子克兄的计划时你首当其冲,如果真的不在意你性命的话我又怎么会赐你转命锡杯保命,但是这一次是真的保不住了啊。” 新房旖旎流泄,丝丝凝转缚心,红装暖映颊绯,脉脉相许三生愿。 玄嚣走入洞房道:“你们全下去。” 见玄嚣赶走众人,鸠神练有些紧张地道:“玄嚣,要听我弹奏一曲吗?” 玄嚣坐在一旁道:“好啊,这一定会是令我难忘的一曲。” 凝眸处,伊人凄婉悠扬曲音流转,玄嚣伸手执起鸠神练,揽过纤纤细腰,鸠神练就此落入玄嚣怀中,就此一夜轻狂。 …… 玄嚣殿。 玄幻有些焦急地道:“都半个多月不见人了,玄嚣皇弟到底在哪?” 神在在搪塞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玄幻生无可恋地道:“示师大人,请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玄震进殿道:“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玄嚣皇弟当然是在留心苑度蜜月,这种昏君的行为你要示师大人怎么直接说出口啊。” 神在在没好气地道:“那玄震殿下就怎么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玄震不在意地道:“我无所谓啊,如果那天玄嚣皇弟把局势玩坏了,我大不了陪他隐退好了。” 玄幻无力地道:“玄震皇兄,请认真一点。” 玄震认真地道:“玄嚣皇弟即便是在留心苑也不会停止布局,就让我们相信玄嚣皇弟吧。” 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 卧房中,鸠神练看着镜中的自己道:“为什么我的脸上会出现奇异的花纹印记?” 玄嚣在鸠神练身后道:“女子怀了森狱皇胎,脸上便会出现特有蔓草印记。” 鸠神练惊讶道:“什么!我已经怀孕了?” 玄嚣确认道:“没错,而且森狱之胎足双七之数便能生下,森狱物种生长周期与苦境不同,蕴胎七日而成形,婴孩七日而识事,乃至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生长速度才会渐趋于平缓,你所怀的是我的骨肉,自然是依循森狱的天道。” 鸠神练难以接受道:“怎么快!如果我的孩子也像病子这样,我该如何是好?” 玄嚣抱紧鸠神练道:“我一身王族血脉,继承人不可能有遗传病,你不用担心。” 鸠神练还是担心地道:“这叫我如何不担心?除非你能让病子变成正常人的模样,否则我不敢冒险。” 玄嚣扮作理解道:“理解,我会设法治疗病子,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保证,就算孩子也像病子这样,我玄嚣依然是他的父王。” 鸠神练诧异道:“玄嚣……” (玄嚣:这就是在土地庙没有打小舅子的好处了。) 玄嚣再次保证道:“我说过,我为你编织的美梦永远不会醒。” 鸠神练有些纠结,最后还是问出口道:“如果有一天,孩子与我只能保下一人,你会选择谁?” 玄嚣沉思了一会才道:“我玄嚣是一个非常非常贪心的人,父子之情、夫妻之情、兄弟之情、君臣之情我全都要,所以我需要功名权势、一身修为才能保护这些,让我不用做出割舍的选择,因为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所回答的只能是在我玄嚣活着的时候你就不会死,即便最后时刻还是没有找到治愈你心脏的办法,我也可以散去功体为你续命,到时候把王位传给儿子,我们隐退吧。” 鸠神练感动地道:“这句话真好听,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玄嚣重复道:“我有办法,不会让你死的,到时候我们退隐吧。” 鸠神练拒绝道:“不要,我可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你要是没有了权势我会立刻弃你而去,所以我不许你放弃权势。” 玄嚣将鸠神练抱入怀中道:“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让你成为六界最尊贵的女人。” (玄嚣:耶,撒花,终于让这个自私的女人在生下儿子性情大变之前为我考虑了,攻略成功。) (鸠神练:这个谎言真好听,我比你的权势重要呢,玄嚣求求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要让我醒过来。) 第十五章 女装大佬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玄嚣走入天牢道:“蜜月度的可好,这天牢的装饰可是天谕她特意为你们布置的新房。” 山龙隐秀激动地道:“可恶,居然用怎么卑鄙的手段。” 玄嚣不赞同地道:“天谕的手段太残暴了,我也是为了让阙主姑娘舒服一些,为借得交欢散我可是专门找了二皇兄。” 山龙隐秀压抑愤怒道:“为什么?” 玄嚣一语说破道:“明明心里面就很欢喜,装成这副被强奸的样子给谁看啊。” 见山龙隐秀看了一眼低头害羞的灵犀指瑕后沉默不语,玄嚣又道:“言归正传,我是来告诉你苦境信息的,医天子他已经死了。” 山龙隐秀震惊地道:“什么!是不是你干的。” 玄嚣并不承认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在度蜜月,哪有这个时间,医天子是原无乡杀的,之前道门众人往烟都寻医天子治疗倦收天,医天子因蒲公英自尽心存怨恨,在治疗过程中对倦收天下毒,后来被原无乡所杀,医天子所下之毒并非剧毒,不过是想让倦收天生死全凭天意,然原无乡却下手不留余地,全然不念之前救命之情啊。” 山龙隐秀难以接受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灵犀指瑕安慰道:“不是的,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玄嚣在挑拨离间。” 玄嚣玩味道:“哈,道门的作风你们比我更清楚,何必逃避现实呢?白日时有阳光温暖人心,那黑夜中的温暖就是煦黄的蒲公英,温暖的被风吹送,可惜医天子他永远无法感受到蒲公英的温暖了,人生苦短,珍惜眼前人吧,我言尽于此,还请二位好自为之。” …… 几度春风戏帏帐,残红落处映碧桃。十月孕成文武相,与君再戏芳草源。 留心苑中,一阵老迈脚步声蹒跚而来。 鸠神练警惕地道:“你不是玄嚣殿之人?” 老妪回答道:“没错,冒着危险前来,是有一个秘密要跟你说,恶魔的新娘一旦怀胎,便是迈向死亡的开始。” 鸠神练不相信道:“哦?有什么证据?” 老妪告知道:“诞下森狱王族血脉的女子会死,我实在不愿看你步入悲剧的后尘。” 玄罗出现道:“我实在不愿看到有人死在留心苑,污染了这里的景色。” 老妪不敢相信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罗得意道:“作为小叔,我可是有出入留心苑的权利,你看十八兄宠我吧?” 老妪心虚地道:“那我先离开好了。” 见老妪想跑,玄罗阻止道:“唉,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老妪阴鸷地道:“想留下我,就凭你?” 玄罗一拍胸口道:“你敢小看我?我可是森狱皇子,也是有麾下大将的,出来吧,木晶灵、山精木客。” 为逃出玄嚣殿,老妪险中觅机,虽是身法不凡,但以一敌三以陷缠战。 “寄木生识!” 藤蔓绵如春蚕呕丝,刚若百炼之韧,怵目绿芒摒绝旁骛,老妪竟一时半刻无力突围。 “灭世天掌!” 老妪不欲久战,不顾身份暴露,催动真元,极招翩若惊鸿,奔袭而来直向天罗子,关键一刻,喝声起,天锋至,一股浑雄之力分化劲气,下一刻,浩掌极招化作无形。 玄罗惊喜道:“师父!” 说太岁现身道:“武功没有长进,看来在玄嚣殿这些安逸的时日让你懈怠了。” 玄罗淘气地道:“是这老太婆太强了。” 说太岁没好气地道:“这是鹏煞武学,他是玄灭太子。” 玄灭撕开伪装道:“太岁,你不是说不参与皇子夺嫡吗?那就放我离开。” 说太岁冷哼道:“你与玄嚣相争与我无关,但你敢对天罗子出手就要做好迎接说太岁怒火的准备。” (玄灭:是他先对我出手的。) 玄灭凝重地道:“既然不放我走,那就不要怪我了。” “灭度众生!” 玄灭假意提元,确是突袭快发,直向鸠神练,急急急,就在战局突变之时,倏闻冷声高喝,漫天绽放流光,五氏仙剑坠落,突袭之招瞬间拦阻。 魄如霜护在鸠神练前面道:“玄震拜托了我怎么久的任务,再让你伤到留心苑的一草一木,岂不是会让玄震对我失望。” 见援兵越来越多,玄罗狐假虎威道:“九皇兄你束手就擒吧,我会向十八兄为你求情的。” 玄灭不甘心地道:“没想到我会陷入如此窘境。” 随着对峙时间延伸,玄嚣率玄震、玄幻以及他们麾下大将赶到。 玄嚣先去搀扶着鸠神练道:“你千万别听玄灭皇兄胡说,只有森狱女子诞下王脉才会死,你看十九弟他娘不是好端端的。” 鸠神练看到玄嚣紧张的样子心下一安道:“那这位老妪怎么处理。” 玄嚣讽刺道:“哈,这位女装大佬是谁?” 玄罗配合地道:“他呀,是我们的九皇兄呢。” 玄嚣询问道:“那如何处置,十九弟可有建议?” 玄罗恶趣味地道:“他刚刚差点杀了我呢,既然九皇兄怎么喜欢来玄嚣殿扫地,那就罚他在玄嚣殿扫地一年好了。” 玄嚣赞同道:“担心我杀了他吗?既然十九弟不愿骨肉相残,那就依十九弟好了,太岁交给你了,锁住他的功体吧。” (玄灭:啊啊啊……) …… 玄嚣殿上。 玄嚣安抚坐在王位上的鸠神练道:“这回多亏华儿报信,重重有赏。” 神在在拱手道:“是,不过这次玄灭孤身潜入嚣城并不单纯,我想他一定还有后招。” 玄嚣胸有成竹地道:“应该是最近逆海崇帆东山再起触及了道门利益,玄灭皇兄借此机会又联系上了道真一脉,想让他们攻打明都与我方火并。” 神在在献计道:“如此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将传教的魇帅众人召回,在明都反布杀阵,可重创道门中人。” 玄嚣有些犹豫地道:“如与道真一脉南北二宗同时对上,我方势必会有所伤亡,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神在在不认同的道:“可是两军交战死伤在所不免,这是一举扫灭道门的好机会,失不再来啊。” 玄震附议道:“这确实是一个机会,我愿意做先锋大将。” 玄嚣一言而决道:“吾意已决,传信给苦境正道,就说道真一脉的计策已经被我识破,约他们派一人三日后来明都一战,如我胜,道门之首下跪为天羌族道歉并解散道真一脉,如道门胜我玄嚣将不再攻打道门。” 玄震反对道:“可是天羌族之仇……” 玄嚣安抚道:“你要对十八弟的战力有信心,放心好了,不过是拖延战争时间,道真一脉南北不和,我们攻打太急会让他们同仇敌忾,不如暂缓攻打,到时候他们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玄震:把玄灭留在玄嚣殿果然是会传染阴鸷的,还我那个勇战的玄嚣皇弟,嘤嘤嘤……) …… 两日后雄山。 慕峥嵘心悦地道:“这些天难为你了,现在能救你出来真是太好了。” 灵犀指瑕不知如何拒绝道:“东君,你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你用整个雄山来救。” 慕峥嵘表白道:“我知道你仍心悬山龙隐秀,但是我也不会让步,因为我对你……” 灵犀指瑕拒绝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也知道你为了我的一句戏言走火入魔,可是我,真的对不起。” 慕峥嵘不甘心地道:“但拳域呢,山龙隐秀现在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在身陷囹圄的他如何救出你大哥并为拳域众人报仇?” 灵犀指瑕激动地道:“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是山龙隐秀的人了。” 慕峥嵘不敢置信道:“什么?” 灵犀指瑕抱歉道:“真的对不起,我的身躯以非清白。” 慕峥嵘不死心道:“可是山龙隐秀并非是你唯一的选择,你可以选择我,我不会在意你的失贞。” 灵犀指瑕再次拒绝道:“不用了,天意既然让我和山龙隐秀在一起,以后不管多苦我都会走下去,我会去道真南宗寻找援助,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看着灵犀指瑕的背影,慕峥嵘不再伪装道:“既然你对我如此绝情,那我也不用再犹豫了。” 灵犀指瑕转身看到狰狞的慕峥嵘,惊慌地道:“慕峥嵘你要做什么?不要,不要啊!” 树林中。 不能动的山龙隐秀双拳紧握道:“该死,赶快放开我。” 玄嚣取笑道:“一介书生的你,打得过慕峥嵘吗?” 山龙隐秀质问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玄嚣戏谑道:“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救出阙主如何?” 山龙隐秀焦急道:“好,我求你,求你赶快出手救下阙主。” 玄嚣将一股真气输入山龙隐秀体内道:“哈,这个态度才有合作下去的机会,快去救下阙主吧。” 真面目暴露,慕峥嵘肆无忌惮,灵犀指瑕为保贞洁奋力反抗,但修为悬殊,很快被东君所制,厮打间,掌珠阙主拔下发钗刺向慕峥嵘脖颈,殊料这时一股浑厚劲气击中东君后心,以至发钗直刺入喉,慕峥嵘登时濒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的狂笑,分不清是恨是悲,曾为一派宗师,却堕算计迷惘,到头来一场梦,一场空。 第十六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最终血决情仇泯,金钗执抵彼此心,潇湘秋水浮在目,仇噬篁翠东羽君。 灵犀指瑕脱力道:“山龙……” 见灵犀指瑕昏倒,山龙隐秀慌忙扶起道:“阙主,没事了。” 玄嚣为慕峥嵘瞑上双目道:“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可以赐予善终,但会弑主的棋子没有存在的价值,念在你为我贡献良多的情分上,我会为你报仇。” 山龙隐秀忌惮地道:“气劲如此巧妙,让我只有一次救阙主的机会,这种局面在你的计划之中吧?” 玄嚣不在意地道:“你不喜欢阙主,只有如此才能让你的责任心一直负责下去,这对你们是最好的结局。” 山龙隐秀不甘地道:“为什么,玩弄命运,操控他人的人生,这很好玩吗?” 玄嚣解释道:“因为天命啊,你知道吗?阙主的命运是被东君交合度气,因无颜出家为尼,最后在一次战役中为了保护你血战而死,是我改变你们的命运,所以你们应该感谢我。 山龙隐秀好奇道:“天命?” 玄嚣忽悠道:“在天道中所有人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这也是为什么一些秘法可以预测未来的原因,我森狱的自然之灵便有此能力。” 山龙隐秀疑惑道:“那你为什么怎么做?” 玄嚣嚣张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天道凭什么安排我森狱之人的命运,既然世人的人生已经被安排好了,那我就偏偏要去改变它,你与阙主既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我偏偏就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现在来说改变一两个人的人生没什么,但这就像一台机器少了一个零件,一时半刻看不出来,运作久了机器早晚就会崩溃,到时候世人的命运就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创造自己的未来。” 山龙隐秀有些吃惊地道:“不愧是玄嚣太子,原来你谋划的怎么大,不过这种嚣张的态度,看来天意对你的安排并不美妙呢。” 玄嚣高深地道:“你太小视我了,我的命格以被转命锡杯改变,善终不难,只是森狱子民的前景堪忧,作为太子我不能不为他们考虑。” 山龙隐秀无奈地道:“好大的野心,已经把全森狱看作自己的臣民,以天下为棋盘,左右未来大局走势的谋划,这以超出了我能干涉的程度。” 玄嚣得意地道:“所以你就先回孤舟一字横吧,毕竟如此惊涛骇浪,不是阙主可以承受,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山龙隐秀迟疑道:“那医天子的仇?” 玄嚣回答道:“我以与道门在明日约战,北芳秀濒死,道真一脉派出的多半是原无乡,你要来观战吗?” 山龙隐秀同意道:“待我先将阙主带回孤舟一字横修养,明日我会去观战。” 见山龙隐秀扶着灵犀指瑕走远,玄嚣摇头道:“化光的能力都没有了吗?看来以后阙主妹子要粗茶淡饭了。” 百里定势出现在玄嚣身边道:“我会经常照看一二,保证他们的安全,以报拳域收留之恩。” 玄嚣感谢道:“这回针对东君的计划能如此顺利,真是谢谢你了策师,雄山的地势图对我们未来的作用也是极大。” 百里定势谦虚地道:“我以投入玄震殿下麾下,太子如有差遣尽可名言。” 玄嚣叹息道:“我也是为防被其反噬才出此下策,战友一场,策师你将东君厚葬了吧。” (百里定势:你真的不是为了离间山龙隐秀和正道的关系才让慕峥嵘做了牺牲品吗?) …… 风云堑,绝地夜色,魔者迎风,为即来之战,沉淀满心沸腾,只待激起战斗开端的身影,银骠当家迈步逼近。 玄嚣嗤笑道:“果然是你,我猜猜,道真南宗的条件是以名剑医治倦收天。” 原无乡冷笑道:“除魔卫道乃我分内之事,何须条件,接我浑成!” 是武者决,是生死战,立场分明的彼此,唯有手中兵刃才能劈开属于自己的真实。 原无乡太极流转,乾坤挪移,玄嚣银枪抡动,快划寒芒,道魔战势赫荡夜空,武魄尽付剑回枪啸,掣裂万丈云霄。 “元无三式·无极!” “轰天一击龙抬头!” 极招相会,地裂石碎,是武上极端,是荡气回肠,让临战的王者愈战愈见快意。 玄嚣兴奋地道:“哈哈哈,终于可以畅快的一战了。” “旋龙一击惊涛断!” 元神兽归体,实力已是今非昔比,只见玄嚣枪使游龙,武见铮鏦,属于王者的霸道劈开一夜绚丽,扫荡万丈红尘,原无乡已落下风。 “任太虚·萧瑟鸣风!” 原无乡不敢大意,真气再提,浩然反击,眉锋镇敛,杀气横生,剑芒动荡乾坤,眼下一片土尘飞漫,极招在前,玄嚣迎风不骛,阴煞魔功再提,长枪回龙,凌厉剑气一一化解。 玄嚣快意地道:“令人欣赏的对手,可惜,不能并存啊。”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元无三式·穷!” 圣器神兵,各自逞雄,玄解破空而来,长枪凌厉开杀,急急急,剑斗、斗不尽强者争胜,枪杀、杀的是快意红尘。 就在战局高潮之际,高峰上的玄震迎风搭箭,扬弓锁定,捉准一丝空隙,危箭穿孔破云,目标原无乡。 就在双方战至激烈的当口,狴犴箭逼近身后,玄解化盾转身抵挡,虽化解利箭逼杀,却被滚龙枪刺入肩头,原无乡登时染红,玄嚣见此抽枪后退。 原无乡疑问道:“为何不再战?” 玄嚣收枪道:“胜之不武,我欠你公平的一战,而你欠我一场生死。” 原无乡欣赏道:“如此武格,令人钦佩。” 此时翼天大魔众人与一色秋众人同时出现在原无乡与玄嚣身后。 玄嚣高傲地道:“阁下便是云笈道海式洞机吧,天羌族之仇来日再报,你们就在元宗六象待死吧,对了,蓝峰紫髯一色秋让我和你说,不要打烟都的主意,翼天,我们回明都。” 见玄嚣众人化光而去,离凡道老气愤地道:“魔道太狂妄了,而且山龙隐秀也在魔道阵营之中,之前传言东君以被其与灵犀指瑕所杀,今夜东君未至,看来是真的了。” 原无乡虽欲反驳,但是想到自己冲动之下杀了医天子也只能沉默不语了。 …… 明都。 玄嚣气愤地道:“玄震皇兄,为什么出手,原无乡他打不过我,你怎么一来不是救了原无乡吗?” 玄震不讲义气地道:“是神在在建议我怎么做的。” 神在在心虚地道:“是臣失策,还请主上治罪。” 玄嚣叹了一口气道:“唉,这次因为有我在倒是没什么,可是你们在我不在时私自行动很容易出现无谓的伤亡,那我不是会很伤心。” 见二人低头不语,玄嚣又道:“全局已有详细的策划,请相信玄嚣,以后切莫私自行动了。” 玄震接受道:“是,以后我们都听玄嚣皇弟的,不过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玄嚣看向山龙隐秀道:“抱歉,这次没能为你报仇,不过来日方长,我方与道门早晚还会遇上,无须太过遗憾,山龙你暂且回孤舟一字横吧,日后攻打元宗六象时我会通知你。” 见山龙隐秀离去,玄幻拿出封铁令道:“前往道真南宗的钥匙果然是在拳域第十三层玉阶之内,玄嚣皇弟真是神机妙算。” 玄震迫不及待地道:“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调集人马出师讨伐。” 玄嚣制止道:“你们的小侄子快要出生了,此时不宜大开杀戒,翼天你先与暴雨配合地擘烟都一行,玄震皇兄与我一起前往后殿一行。” …… 白云敛晴壑,群峰列遥天。嶔崎石门状,杳霭香炉烟。 众人齐聚未雨绸缪,古陵逝烟警戒地道:“不知魇帅来此意欲何为?” 翼天大魔拱手道:“为感谢大宗师参与主上大婚之情,翼天特来回访。” 古陵逝烟还礼道:“既然如此,箴宫,请客人入冷窗功名。” 待众人入座,弁袭君首先道:“太夫,你也在这,看来鳌首已经与大宗师解开造化球的奥秘了。” 不等花千树回应,古陵逝烟就接话道:“这还要感谢魇帅对龙魂玉方位的告知。” 翼天大魔不以为意道:“顺水人情不提也罢,只是十三刀之首乃是道真南宗道磐的小弟,大宗师与他合作,主上担心我们日后的立场会走向对立。” 古陵逝烟不卑不亢地道:“烟都行事古陵自有分寸,不劳森狱费心,诸位前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翼天大魔直言道:“血泪之眼!” 大宗师升起兴致道:“哦?” 翼天大魔解释道:“恕我直言,泪鸦的先天根本终究不如宫无后,尽管大宗师百般思虑,让他以特殊生辰继承了血泪之眼,但他天限如此,以无法再精进,相信在我说之前,大宗师早已心知肚明。” 古陵逝烟面色一僵道:“真是一个难以做出决定的选择,可否容我考虑一下。” 翼天大魔同意道:“那好吧,地擘与花姑娘也已好久未见,我们就在此等候好了。” 第十七章 血泪之眼 双七怀胎,一朝分娩。 玄嚣城堡内天谕分娩之时以至,一股噬心痛楚自身下绵延至心口,热汗鲜血并流。 鸠神练咬着头发道:“额,好痛,我的肚子……” 玄嚣凝聚一身真元,强势推入鸠神练后心捋顺心脉,蜕变黑后与天罗子一左一右,天羌秘术、木元之力同出,源源不断输入天谕双手。 玄嚣安抚道:“天谕不要怕,我在这,有我在就没事,我现在已经决定先保你了。” 鸠神练痛叫道:“啊……不行,啊……先保我的孩子……” 玄嚣焦急地道:“非非想大人,你还要多久啊?” 非非想把头缩在龟壳里面道:“不能看,只能询问侍女,这让我快不起来,你们要这样……。” 华儿(月儿)同声道:“是。” “啊……” 不久后随着一声长鸣,金光降世,天地变色,倏然一声婴啼,森狱皇脉诞生! 非非想抹了一把冷汗道:“终于生下来了,这是我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次医治,被玄嚣太子一直盯着的威压太吓人了……” 华儿抱过襁褓中的婴孩道:“恭喜主上,贺喜主上。” 看着生命的诞生,逸冬清也有些欣喜道:“母子平安,真是太好了。” 接过儿子的玄嚣立刻抱给鸠神练道:“看,我们的儿子。” 鸠神练抚摸着婴孩道:“我的孩子?” 玄嚣大笑道:“哈哈哈哈,当然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传令下去,我皇儿诞生,一月内之内不宜杀戮,对于苦境的侵略暂停。” 鸠神练看着儿子道:“我要给孩子起名?” 玄嚣宠溺道:“好,今天都听你的。” (玄罗:我看你以后永远都会听她的。) 鸠神练宣布道:“为孩子取名随遇,希望你随遇而安,也希望我们今后能平安顺遂。” 玄嚣赞同道:“好名字,不过我觉得这名字还有一层意思,因为我决定不再生子,为兄弟阋墙不再发生,随遇将是我铁桶江山的唯一继承人,以后随遇将醉卧美人膝,醒执天下权,可肆无忌惮,随性而为。” 虽然母性爆发的鸠神练有些不赞同,但是玄嚣能不再生子着实让人感动,也就不好扫他兴致了。 玄嚣无视掉想抱随遇的玄罗道:“黑后无需忧心,封铁令已然到手,一月后我将倾巢之兵讨伐道真一脉,为天羌族彻底报仇雪恨!” …… 烟都。 古陵逝烟犹豫道:“泪鸦,你传承了血泪之眼的绝世天赋,我相信你能达到宫无后甚至超越他的境界,你身上流着古陵的血脉,就必须严厉要求,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是你唯一的人生目标,如果眼前有极限,那就冲破极限吧。” 金无箴谏言道:“大宗师,箴宫以为交出血泪之眼万万不可,且不说之前解开元生造化球之奥秘全靠血泪之眼,我们又怎么能放弃血鸭啊。” 古陵逝烟认可道:“我已有所盘算,恶龙臂在百里定势手中,之前山龙隐秀以与掌珠阙主在孤舟一字横结为夫妻,我们可从掌珠阙主身上下工夫,山龙隐秀一介书生不值一提,血鸭听令,去孤舟一字横刺杀山龙夫妇,引出拳域策师,夺取他身上的恶龙臂,不得有误。” 见泪鸦领命走到门口,古陵逝烟又道:“泪鸦,好好表现吧。” 金无箴一咬牙道:“大宗师,刚才您的交代是不是有些不妥,如果掌珠阙主与百里定势联手,泪鸦不一定能取回恶龙臂。” 古陵逝烟扯开话题道:“箴宫,之前解开元生造化球之奥秘与获得龙魂玉全是依靠森狱协助,我与意琦行议和森狱也不从问罪,如今我又与鳌首结盟让森狱已经对我忍无可忍,如果这一次拒绝交出血泪之眼,我们还是要多做筹谋,现在我们去安抚翼天大魔他们吧。” …… 一处不属三界五行的奇异空间,掌控着人世的时间流转,殊离山顶,悠悠云海,缓然又静谧的气流,回绕在异空中,围筑起一座神秘异城。满空漂流的时计,放眼无尽的时间,分秒落在耳畔。 时间城中,时间城主起身道:“素还真,你已经站在那里大半个时辰了,在思考什么?” 素还真担心地道:“素某近日一直有心神不宁的感觉,似乎有什么灾祸要发生了。” 时间城主解惑道:“这是一种时间跳波所产生的预感。” 素还真询问道:“什么是时间跳波?” 时间城主解释道:“当人世将要发生动荡,牵引到众多人的命格时,时间波长将有激烈震荡,第六感强烈的人便能感应到时间跳波的变化,你一魂尚在颐养,五觉应属混沌,但你竟然感应到时间跳波,看来你是当真放不下人世间的总总。” 素还真不甘心地道:“可是苦境已经……” 时间城主转身道:“你入世的时机未至,伟人的肩头是要担起天下,日晷琵琶双勾让你的功体大有进展,你可有所感受?” 见时间城主还是拒绝,素还真只有提出一个条件道:“既然城主还是不放我离开,那能否请人代为送一封信。” 时间城主犹豫道:“这个嘛,容我时间考虑一下。” …… “泾溪石险人竞慎,终岁不闻倾覆声;却是平流无石处,时时闻说有沉沦。” py刚逸凛然走上孤舟一字横。 灵犀指瑕惊慌地道:“大哥你……” py刚逸强势道:“我应该称呼你小妹,还是山夫人?” 山龙隐秀维护道:“域主,我们的结合尚有内情……” “住口!” 话音甫落,道真南宗判事双揆双双来到。 天履正道斥责道:“这不是你帮助森狱的借口,医天子行刺北芳秀已是武林罪人,你勾结森狱更是万教公敌,山龙隐秀,接受制裁吧。” 山龙隐秀对上道真双葵,有口难辩的误解,激发九死一生的战火。 双葵双路凌厉逼杀,山龙隐秀惊险连连,幕幕愁殇,战力微弱,山龙已陷罗网,阙主与澎狮狮不忍坐视,同时加入战局,六手战四掌仍是下风。 py刚逸眼见双葵招招不留余地,冲突臻至高点、战局将近失控,不欲小妹受伤,只得出手相助。 离凡道老愤怒地道:“可恶,py刚逸你居然助纣为虐!” “裂缺补天掌!” “蜀道难拳路!” 是误解,是无奈,南宗对南宗,道门战道门,惊诧一啸,极招相会,白雾强光之间,地裂雷啸,就在双方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之时,泪鸦趁机突杀,剑锋直指,灵犀指瑕! “六凶九煞势·撼穹一击!” 天羌杀入,战局越发复杂,百里定势强势救下阙主,泪鸦无奈转剑迎战,六九拳路对上血泪剑法,一时间拳剑交锋,震荡更胜利芒。 百里定势强势地道:“仇要报,恩要偿,我天羌一族恩怨分明,今天没有人可以伤害域主兄妹。” 拳又一拳的横力,一剑又一剑的突刺,虽有血泪之眼,但异铜功体难破,泪鸦以逐渐势弱。 见烟都势力参战,判事双揆并未收手,反而趁人之危,运太极之流转,借天地原石之威,扑杀九指骄雄。 py刚逸纵观战局已有盘算,只见他令山龙抵阵,自己却另有图谋。 此时泪鸦回手杀剑,剑式难测却不能伤铜体半分。 “六凶九煞势·煞龙爆!” 不耐策师反击,泪鸦登时呕红,但攻势仍不停滞,剑不断挥斩,人奋力死战,我被寄予厚望,我不能输。 “三罡极元阵!” 怎奈拳域兄妹再度合击,强悍拳路再无法承受,泪鸦强忍伤势化光遁走。 眼见烟都势力遁走,双揆阵局再变,天履正道改易战势,天鹏展翼,鹏虎双形阵初现。 “鹏虎双形阵!” 面对双葵道阵,策师不敢大意,强催真元,极招上手,正是…… “修真诀·豺狼吞虎势!” 正邪激战,如火如荼,正非光明磊落,邪亦全无恩义,难以从表面分辨的正邪极招汹涌惊涛,一时间杀光映残红,劈山裂地,结果竟是平分秋色之局。 离凡道老见势不妙,留下狠话道:“你们甘入邪门歪道,早晚必自食其果,我们走。” 灵犀指瑕鄙夷地道:“和邪门歪道联手的人才是邪门歪道吧,如果道真一脉都是你们这种人,正道危矣。” 对此py刚逸与山龙隐秀也只有保持沉默了,因为这话好像很有道理啊。 第十八章 我们是一家人 “痴情多相思,薄情忆难忘,苍天有泪,流光月影,愿天下情缘,终成眷侣。” 嚣城书房中,玄嚣说教道:“记住,这是你的诗号,我可是想了很久的。” 随遇不高兴地道:“可是都没有阿爹你的帅。” 玄嚣得意道:“那当然了,我的诗号可是最帅的,不过这种全是杀气的诗号不适合你。” 鸠神练窃笑道:“可是这种情情爱爱的诗号就适合他吗?” 玄嚣佯怒道:“我说适合就适合,你们还想不想听弃天帝的故事了。” 随遇急忙道:“用什么诗号都听阿爹的,阿爹快讲,阿爹快讲。” 玄嚣又问道:“那是弃天帝厉害还是阿爹的滚龙枪厉害?” 随遇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阿爹厉害,在随遇心里啊,阿爹是三界六道最厉害的。” 玄嚣大笑道:“天谕你看到了吗?儿子比你眼光高多了。” 鸠神练用哄孩子的语气道:“好好好,我们的太子殿下最厉害了,现在可以讲了吗?” 看到愚无夷前来通禀战报,玄嚣吩咐道:“水令你来的正好,快来扮演苍,我来扮演弃天帝打你。 愚无夷擦着冷汗道:“可…是……主上啊,苦境的最新战报……” 玄嚣不在意地道:“翼天他们还没有回来,信息不会怎么快,先给我儿演戏比较重要。” (愚无夷:可是主上,臣真的不想便当啊,您就念在臣多年来忠心耿耿的分上放过臣吧。) (玄嚣:安了安了,我出手有分寸的,保证不会便当了,以后还要靠你给天谕抬轿子呢。) (愚无夷:臣现在转投玄灭势力还来得及吗?) (鸠神练:来得及,玄灭就在软禁他的客房里,很近的。) (愚无夷:……) …… 烟都。 暴雨心奴忍不住道:亲爱的大宗师,你还要让心奴等多久,耐心用尽可就是最后了。 古陵逝烟慢条斯理地道:“各位稍安勿躁,是古陵招待不周,不过关系血泪之眼,古陵不可不谨慎考虑。” 弁袭君又问道:“那大宗师现在可想好了?” 这时泪鸦带伤归来。 古陵逝烟呢喃道:“还是失败了吗?泪鸦,虽然你自幼便被我淬炼成唯我是从毫无人类感情的杀人机器,但是你身上流着古陵的血,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不代表我们是父子,而是代表我对你必须更加严酷,因为你是古陵逝烟的儿子就只有零与十的选择,没有其他妥协,如果你不能超越宫无后,那你还能是什么呢?玄嚣太子向我讨要血泪之眼,既然森狱要我做出选择,那这就是我的选择。” 轻挥剑指,清风一痕,却发出叮的一声,被鬼面刀阻止。 翼天大魔强压愤怒道:“对不起,我无法忍受噬子的画面发生在我的面前。” 弁袭君打着圆场道:“泪鸦的眼神让我们无法无视,我大宗师您并不适合亲自动手,可否请泪鸦公子森狱一行?” 看了一眼翼天大魔身后的猘儿魔,又看这泪鸦的泪滴,古陵逝烟讽刺地大笑道:“理解,恶魔的亲情吗?虎毒不食子,我古陵逝烟果然比魔更恶,比虎更毒,哈哈哈哈,泪鸦你就随魇帅森狱一行吧。” 泪鸦虽是用稚子的眼神凝望了父亲良久,最终却还是低头行礼,从命而去。 一双血泪眼,满篇血泪章,谁贪血泪利,终须血泪偿。 …… 雄山宴上。 玄嚣询问道:“玄震皇兄为何迟迟不到?” 玄幻不满道:“十一皇兄在玄震殿和魄姑娘你侬我侬呢。” 玄嚣释然道:“理解,那不等他们,现在可以开始议政了,翼天你们收获如何。” 翼天大魔行礼道:“古陵逝烟不敢与我森狱正面冲突,以交出血泪之眼……” 玄嚣了解道:“原来如此,翼天你做的很好,血泪之眼只有娲皇靖灵功功体可以完美融合,神在在你将泪鸦公子作为礼物送去玄震殿吧。” 神在在疑问道:“是,可是我军已经攻占了众多苦境据点,如果分兵驻守又会分散兵力,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做。” 玄嚣下决心道:“我决定用森狱音土造黄泉归线,魔化苦境半壁江山,一来将苦境的富庶又重要的地区彻底划入森狱,二来可保护整个森狱军民,黄泉归线的关城就以雄山为基。” 玄幻担心地道:“要取音土不是那么容易喔,玄嚣皇弟你也要有所牺牲,权衡之下值得吗?” 玄嚣坚持道:“我有办法轻取音土,传我的太子令:神在在,你从玄震殿归来后就在此雄山建筑城关,以此吞噬苦境,此城关名为……葬天关!” 神在在领命道:“是,主上。” 玄嚣又吩咐道:“葬天关内将受黑月影响变化为苦境天气,我也不想太多苦境苍生死于水土不服,之前一直在明都准备的民居要派上用场了,地擘,你与翼天和四令谛率逆海崇帆所有信众引导区域内百姓移民明都,玄幻皇兄率所部兵力制造灾祸驱赶民众。” 玄幻领命道:“是,我去叫上玄震皇兄一同行动。” 玄嚣看向暴雨心奴道:“暴雨,你去惜字学堂一请廉庄姑娘为我儿随遇开蒙,记住客气一些,你了解我的计划。” 暴雨心奴邪恶地笑道:“多谢亲爱的主上,小生一定不负使命。” 见众人领命而去,玄嚣看向身边的鸠神练道:“放心,大黄地母一行,我有办法全身而退的,相信我。” …… 留心苑内。 随遇看着月亮道:“留心苑的月亮真美啊。” 神秘声音道:“哼,虚幻的镜花水月。” 随遇好奇地道:“谁在说话,不出来我就去告诉阿娘了。” 神秘声音道:“我在这里。” 随遇看向神龛道:“木牌怎么会有声音。” 神思解释道:“因为我被玄嚣封印在这神龛里面了。” 随遇不解地道:“是阿爹,阿爹他为什么要封印你。” 神思污蔑道:“因为我是玄嚣的阿爹,是玄嚣为了权欲弑父囚兄,将我封印在谛天神龛之中。” 随遇不相信地道:“那你岂不是我的阿公,但是阿爹他不会的,我要去找阿爹。” (神思:怎么会,那么纯真的眼睛!) 迟疑的言语,是来自惶恐的心思,慢慢跨越时间的鸿沟,弥补亲情的裂痕。 神思阻止道:“等等,你回来,其实是……” 随遇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可以怎么对阿爹?” 面对孙与儿相同的质问,神思无言以对,唯有沉默。 随遇却没有复杂的顾忌,很简单地道:“我去把阿爹找来,一会你要向阿爹道歉,知道吗?” 神思不解地道:“什么意思。” 随遇天真地道:“阿公,你不要因为辈分高就端架子,犯了错当然要道歉。” (神思:就怎么简单?) 见神思沉默,随遇又道:“道完歉阿爹就会原谅阿公了,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触及心灵的单纯言语,为权势,为情义,为遗憾的天伦梦缺,令神思动容心乱。 …… 为取音土,玄嚣急往四罪道,来到中途,玄丘、玄造、玄穹现身拦截。 玄造抢先道:“玄嚣皇弟止步吧,我们在此休想取得音土。” 玄嚣试探道:“现在才向我发难,大皇兄的建议吧?” 玄造不解地道:“疑?你怎么知道?” 玄穹先礼后兵道:“五兄不要多言,大黄地母是我森狱极恶之地,进入者没有阎王诏书必会折损命火,十八弟你虽是王脉受王命点赐,但皇尊之体进大黄地母将染丧息,取音土时更是会被烙上地母印记,玄嚣皇弟你要三思啊。” 玄嚣还礼道:“多谢三位皇兄为我费心,多年前父王以赐予我诏书可取音土,此行鬼吟诗不必不会为难于我。” 玄丘暴怒道:“你说什么!音土乃我森狱极为珍贵之资源,怎么会多年前就给你了,父王他好偏心啊。” 玄嚣得意地笑道:“二皇兄说话小心啊,父王行事岂是儿臣所能议论。” 玄造也有些压抑不住愤怒道:“好气啊,父王果然还是最宠爱玄嚣,既然玄嚣皇弟你已经胜券在握,那就把九弟他放回了吧。” 玄嚣拒绝道:“玄灭皇兄潜入嚣城刺杀天谕,我囚禁他几天也是不想玄灭皇兄在侵略苦境的过程中又给我添乱,毕竟现在不过是为了夺嫡而已,我并不想与玄灭皇兄真正结下血仇” 玄穹无奈地道:“局势如此发展下将对玄灭皇弟极为不利,我们无法让你轻易取得音土,动手吧?” 第十九章 葬天关 四罪道上,一声动手,引爆兄弟阋墙之战。 手足相争,别无留情,玄造亮出虎虎生威的重鎚,遇之石碎地裂,玄丘翩若游龙,巧妙消闪之间暗藏杀招,玄穹浩掌步步招架,力当银枪,三人合力可感玄嚣霸世之威。 时序移转,热战的气氛,却是越来越高涨,玄丘、玄造、玄穹三人注力于轰天槌,一股浑雄之力,惊破天地。 “回影一击龙点头!” 玄嚣旋枪如龙腾,引纳八方之气,贯一身神元,强招对撼间,天地昏荡,雷霆惊走。 “破雷爆!” 三方逼杀,三方强敌,玄造霸气一喝,响彻荒郊,气震山河,玄嚣再提神元,战法倏变,昊光冲斗,登时雷腾赫赫,各自震撼。 见战局被极招分离,玄穹阻拦道:“不要再动手了,我们走。” 玄造难以理解道:“七弟你在说什么?” 玄穹解释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三人合力与玄嚣皇弟实力相当,因此玄嚣皇弟心有顾忌不敢全力一战,虽然双方放手一搏定能重创玄嚣皇弟,但我们三人之中也会有人身死,既然十八弟因此不愿放手施为,那我们又何必咄咄相逼呢?” 玄丘不甘地道:“那九弟他……” 玄嚣感谢地道:“多谢七皇兄谅解之情,玄嚣可以保证九皇兄的安危。” 玄穹总结道:“既如此,我们下一次再作争锋,告辞。” 见三人化光而走,玄嚣呢喃道:“玄穹皇兄还是一如既往的正直啊,我对与你们化敌为友那一日的到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进入大黄地母。” 离离鬼丧野地,灰灰伫立一座饱经岁月侵蚀的鬼石,石峰半腰幽幽伫坐一名静听岁月流逝的鬼人。 “空待三年又三年,年年总是风信迟;人间有情记花簿,黄泉无人空吟诗;白首相诺岁月老,山河转眼瘦沙时;酆都添灯闻鬼唱,走马红尘几度痴。” 见鬼吟诗伫坐峰顶,玄嚣表明来意道:“玄嚣太子特来取音土,父王诏书应该已在守护者手中了吧。” 鬼吟诗释然道:“原来阎王已详细告知玄嚣太子,那也不枉我多年来的等待了,太子殿下需要的音土就在木盒中,好自善用了。” 玄嚣接过木盒道:“多谢守护者多年以来守护大黄地母,父王他已不忍执行最后一道王诏,特命我将王血带来。” 鬼吟诗感动地道:“王恩浩荡,鬼吟诗必不负使命。” 玄嚣划破手腕道:“守护者乃父王旧臣,对我森狱国祚忠心不二,玄嚣定然会尽力保全。” 鬼吟诗接过王血道:“届阎王出关之时我将以王血解开大黄地母之封印,还请太子殿下放心,我命乃阎王所赐,绝不会轻言放弃。” “人非人,鬼非鬼,饮了多少红尘方能醒。” …… 玄震殿。 魄如霜呢喃道:“这就是血泪之眼啊,吞噬之后我可会功体大进喔。” 见泪鸦不语,魄如霜又道:“我都要吃你了,你不害怕吗?” 见泪鸦还是不语,魄如霜继续道:“哼,都不会说话,好无聊啊。” 这时逸冬清进殿道:“嫁给皇族的女人就是这样,要忍受后宫的寂寞与孤独。” 魄如霜逞强道:“我才不怕呢,因为在我魄如霜的心中,玄震已铭下难以抹灭的身影,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他了。” 逸冬清叹了一口气道:“唉,真是傻小妹,不过你比姐姐要幸福,至少他心里的那个人也是你。” 魄如霜安慰道:“我相信阎王出关后一定会向你道歉的,夫妻之间没有解不开的死结。” 逸冬清不愿继续这个话题道:“男女情缘我已看淡,现在只要天罗子可以平安,你与大哥可以幸福,我就已经别无所求了。” 魄如霜不赞同地道:“姐姐你不要怎么灰心,其实放弃权利也没有什么不好,我观玄嚣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王者,如果他能把国家治理的繁华富饶,我们又何必执着于功名权欲呢。” 逸冬清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道:“森狱大权本来就应该是我的,现在我天羌族已经全面依附森狱,就算是在玄嚣一脉还是可以保留一部分话语权的,小妹你也不要太过于无欲无求了。” (魄如霜:唉,其实姐姐并非贪恋权势,只是想要欠她那人作出补偿,看来要和玄震商议一下如何解开姐姐的心结了。) …… 生死在枭主,雄山葬天关。 此雄关与雄山易守难攻的地势结合,又容纳地脉阵法,形成坚不可摧的巍巍葬天关。 神在在关切道:“主上,如何了?” 玄嚣告知道:“大黄地母守护者果然有父王留下的诏书,音土已经到手。” 神在在惊讶地道:“阎王居然早已将音土留给主上?没想到阎王居然对主上这般厚爱。” 玄嚣得意地道:“是啊,现在当务之急是以雄山为起点释放音土,筑起黄泉归线,将永旭之巅这些占领的疆域彻底吞并。” “鸿鹄高飞远,一举千里遥。江山尽在目,飞入帝王袍。” 王风振袖,随着玄嚣的诗号,音土荡泛出诡异声波,吞噬土地的极光举云蔓延,筑起垛垛城墙,苦境半壁江山顿成炼狱。 以百丈凌峭为始,矗天冷墙拆山裂峡,撼天震地,吞噬苦境大片疆域。 …… 时间城。 素还真惊闻苦境浩劫,魂身再受动撼,三魂昧火焚灼其身,魂息逆冲竟显走火入魔之象。 时间城主急忙提元聚气,为素还真稳住魂光。 良久后,素还真才逐渐好转。 时间城主提醒道:“素还真,一个心绪波动就会让你陷入黑暗,你说这样的你适合涉世吗?” 素还真感谢道:“感谢城主再次出手相助,不过那封信还请城主尽快送出去。” 时间城主拿出信道:“绮罗生,你将信送给屈世途,老狗,你去云渡山插下流定时之针并镇守七天。” 见二人领命离去,素还真欲言又止地道:“城主,最光阴他已进入天人五衰了?” 时间城主点头道:“没错,他五衰之象以显其三,云渡山是他的劫,能不能跨越就看他的造化了。” 素还真带着一丝歉意道:“素某不想因为此行造成我们的任何遗憾。” 时间城主无奈地道:“这就是我一直迟疑是不是该将这封信送出的原因,不过你应该很清楚,人的命运是不可逆的洪流,在劫难临头时唯有面对与突破才能将灾劫化解,不过以他的个性必会达成时之针的使命,这一点我们倒是可以放心。” 素还真询问道:“流定时之针能够一阻魔祸吗?” 时间城主解释道:“时之针埋入云渡山地气之下需有七天容通地脉流气的时间,只要七天不离土,到时候音土将在云渡山被挡下。” 素还真追问道:“那七天内离土呢?” 时间城主直言道:“森狱音土之害将再难遏止,祈祷吧,我能帮的只有如此,而你也答应过我,只要送了那封信便会好好休养身体,现在就不准你再想下去了。” …… 元宗六象内。 天履正道担忧地道:“道老,据传近日苦境武林发生异象,一座长墙蔓延数百里,竟会自行衍生,被包围的境域一片冰封,死寂遍野令人惊骇,不知这是何芳妖物?” 离凡道老叹气道:“唉,依我猜测应是森狱作祟,涂毒了苦境生灵,尤其是逆海崇帆乘机信众四出,以天罚降临的骗局令很多无知民众信以为真,为躲避所谓天罚加入邪教,必须尽快告知道磐,让他定夺,应该如何处置。” 沉思甫定,却闻清圣诗号,伴随飘然道骨仙风,拂面而来。 “沉沉心事向南东,西北楼开四望通。一剑虹霄飞七色,残霞成绮月悬弓。” “水火相交回圣界,修心炼性上天庭。凭锋叱吒人神鬼,展翼遨游日月星。” 天履正道盘问道:“喔,你们是北宗之人?” 乾坤戏自我介绍道:“七虹令主乾坤戏。” 敬遨游也自我介绍道:“沙鸥共影敬遨游,为北宗名剑欲见南修真掌令。” 一色秋现身道:“两位道长幸会,南北两宗分道已久,阁下登堂入室可为名剑?” 乾坤戏理直气壮地道:“当然,名剑是我北宗之物,这正是我们的要求。” 一色秋反问道:“二位可知名剑乃是倦收天与我教立约,交易导灵盘所献出,式洞机不知有何理由归还?” 乾坤戏辩解道:“理由很简单,那名剑乃是北宗世代传承之宝,不是倦收天一人之物,他无权做出任何处置。” 一色秋也不甘示弱道:“论身份,倦收天是北宗名剑的传承者,名剑传到他手上,象征他有足以肩负北宗之宝的意义与能力,倦收天献出名剑是为要求交易导灵盘,解救其友原无乡而立约交易,如今他以如愿救人,南修真更没理由或义务交还名剑。” 乾坤戏强辩道:“冠冕堂皇,只会更显南修真手握银骠玄解与名剑金锋是为向道门宣扬南北两宗已统一于南修真之手,看来南宗是不愿意交还名剑啰。。” 天履正道拒绝道:“悉难尊办。” 乾坤戏带着怒意道:“那就得罪了。” 一声放肆,离凡道老出手迎战。 第二十章 祆撒顿悟 南北道真,再传战端,一口名剑,挑动两宗烽火线,同属道真一脉的先天,各现绝代根基的深浅。 “碧虹归空凝碧血!” 一色秋周身一股浩然真气合地天成,正是初现神技…… “道咏黄庭!” 逸化仙踪,道生玄阳,九天初会,劲透八荒。 北宗难当神技,一招落败,唯有停手。 敬遨游还是不妥协道:“名剑是北芳秀的象征,始终是我们不能退让的底线。” 一色秋也毫不退让地道:“我说过了,名剑是我与倦收天依约而行,二位一意索取是要陷倦收天于不义,既然二位如此坚持,那就请倦收天自己来南宗谈吧。” 乾坤戏不甘地道:“你!好,倦收天他现在何处?” 一色秋回答道:“在黑暗道疗伤,送客。” …… 玄嚣殿。 暴雨心奴行礼道:“我亲爱的逆海崇帆之神,死印把人带来了。” 鸠神练揶揄道:“死印回归真是我逆海崇帆之幸啊,我这就去和玄嚣说,让他把忠心耿耿的死印真正调回逆海崇帆。” 暴雨心奴叹气道:“唉,心奴果然是任人安排的下奴,主母大人一句话就让心奴的前途堪忧啊。” 廉庄忍不住道:“我说你们两个,明明都不喜欢对方啊,干嘛还要装作一团和气?” 鸠神练友善地笑道:“因为上位者对属下要做到宽容,光顾和属下说话忽略了贵客还真是失礼呢,有没有让我这个不怎么听话的手下伤到。” 廉庄告状道:“有,这个拿镰刀的可凶了。” 暴雨心奴阴森地笑道:“小生出手可是很有分寸,你说那里受伤了。” 廉庄不依道:“大姐姐你看,我明明被他吓到了。” 鸠神练柔和一笑道:“好了,天下第一女神偷岂会如此胆小,我请廉姑娘来此并无恶意。。” 廉庄不再伪装道:“那不知大姐姐请我来此,有何贵干呢?” 鸠神练明言道:“我虽是逆海崇帆之主,如今又贵为森狱的太子妃,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女人最为在意的东西便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想请廉姑娘为我儿启蒙。” 廉庄警惕地道:“成为恶魔之子的老师,这让我很为难呀。” 鸠神练提醒道:“我儿随遇乃是玄嚣独子,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森狱之主,我是一个慈母,玄嚣对他更为宠溺,如果你不来教好他,以后他如果弑杀残暴,对森狱与苦境都会造成极大的危害,廉姑娘你可要考虑清楚。” 廉庄不再犹豫道:“既然如此,那如何教导可要由我安排。” 鸠神练欣然同意道:“这个自然,暴雨心奴,你去把猘儿魔和紫火王一同传来,为我儿伴读。” (廉庄:压力好大啊,为什么会突然给我安排这种工作,教导森狱的皇储啊,还真是看得起我呢。) …… 黑暗道。 照世明灯关切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东方璧回答道:“唉,失败了,以我之力无法抑制黄泉归线延伸。” 苍失望地道:“如此唯有正面杀除玄嚣了。” 倦收天提醒道:“可是这很难,好友,玄嚣现在的实力如何?” 原无乡回答道:“玄嚣功体深不可测,他一直将修为压制在与我相同,与我一战时玄嚣并未用出全力。” 苍分析道:“不止如此,玄嚣势力也不可忽视。” 原无乡有些悲观地道:“如此魔祸难解了。” “江城白酒三杯酽,野老苍颜一笑温。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竹篱茅舍,石屋花轩,松柏群吟,藤萝翳景。流水绕户,飞泉挂檐,烟霞欲栖,林壑将瞑。” 原无乡惊讶道:“尘世神游四位长老齐至,莫非北宗要出手解除魔祸了。” 远风尘回答道:“之前敬遨游与乾坤戏前往南宗……” 倦收天为难地道:“可是我们现在讨要名剑并不占理,我实在不想在黄泉归线蔓延的当口内耗。” 乾坤戏哼道:“哼,还不是你献出名剑造成的,我们是在为你善后。” 敬遨游劝解道:“其实我们北宗实力已经比南宗略强,如果道魁亲率我等前往元宗六象,南宗道盘也不得不退步。” “试算神机莫测,天网难笼;驱云扫雾荡摇,出入苍穹。” 诗韵传响,道魁现身。 央千澈一言而决道:“没错,我们不光要讨回名剑,如今魔祸降临苦境,我以有意与南宗联合伏魔,领导之任我北宗当仁不让。” (倦收天:以力压服真的好吗?而且是当着好友的面怎么说……) …… 葬天关上凭风远望,谁解眼中凝思。 玄嚣走到玄罗身边道:“一个人看月亮啊,你有心事?” 玄罗问道:“十八皇兄,人为什么要长大?” 玄嚣淡淡一笑道:“国相他找过你了吧。” 玄罗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玄嚣意味深长地道:“这些算计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玄罗叹了一口气道:“唉,是我太幼稚了,在如此尔虞我诈的环境,玄嚣皇兄根本没有我这种无聊的时间来无病呻吟。” 玄嚣柔声道:“人与人不同,我天生就喜欢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我乐在其中,你不同的,不用听千玉屑他鬼话连篇,不喜欢的话就不用长大,我争斗来的成果不就是为了让森狱内的所有人都可以无忧无虑。” (玄罗:果然是将森狱的快乐建立在他国的痛苦之上,可是为什么我却难以拒绝这让我无法认同的理念呢?) 玄嚣再次装作神棍道:“我观太岁他一身死气,以我对父王的了解,最后一道写给太岁的王诏应该是终局将至,愿君献命吧。” 玄罗吃惊道:“什么!那师父他?” 玄嚣忽悠道:“没错,这就是千玉屑的目的,要你不在成为太岁的拖累,好让太岁去为父王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玄罗不知所措地道:“那玄嚣皇兄,我该怎么办?” 玄嚣佯怒道:“不要长大啊,这还用我教你,现在我宣布玄嚣殿不再庇护你了,太岁他的伤势也痊愈了吧,那就请你们师徒连夜离开吧。” 玄罗立刻反应过来道:“对呀!多谢玄嚣皇兄,啊……十八皇兄你不要赶我走啊啊啊……” 看着一边跑下葬天关一边夸张地大叫的玄罗,玄嚣满意地笑道:“阎王啊,为你护驾的忠臣可又少了一位呢。” …… 云渡山下,音土筑城威力不断突入云渡山地脉,时之针绽出特有光波抵抗,两股撼力冲击,大地隆动。 而在云渡山上,北狗注视着满天残霞,感受着忧风传来残阳的思,隐隐听到岁月的颤响,心莫名而动。 小蜜桃汪汪道:“杀气逼近!” 天际霹雳电闪不断,如雷催的战鼓,响彻在云渡山上。 滂沱中暴雨心奴现身道:“亲爱的礼物,你准备好了吗?我要拆礼物了。” 无需言语,回应唯有骨刀,玄镰勾无常,横刀杀长生,一场宿命交缠的对决,在风雨中开战。 “掠影击!” 迅杀的影,步在光阴中错转,一刀刀,是诛恶务尽的狠;一刀刀,是情仇两误的绝。 从容招架的暴雨心奴兴奋地道:“北狗最光阴的英姿依然,真是让我兴奋啊,廉庄姑娘现在已经身陷森狱,就让我带你去与她相会吧。” 最光阴惊讶道:“什么,廉庄她现在有危险!” “魔罗心海!” 仰天嘶吼,吼出积压已久的恨,心海大阵初现,心魔化变为魔罗阵海,层层包围光阴步影,层层剥裂心上人间。 暴雨心奴狂笑道:“哈哈哈哈,在我新领悟的巅峰阵法里就是我的主场,最光阴,你觉悟吧。” 暴雨心奴旋镰高喝,雷腾赫赫,为护时之针,北狗凝一身真元,贯力于刀,在心海中杀伐,心海逆波却载着回忆不断冲击。 暴雨心奴招式一变道:“不妙,玩大了,这下子麻烦了呢。” 恨是刀下狂、恨是刀下盲,最光阴杀在时间的流迹上,一道道血红,在岁月下,褪成绢素上的泼墨。 “啊,风雨饮命,森罗变阵。” 暴雨心奴以阵法强行压制,心魔之力阻挡回忆冲入脑海。 风雨交命,天涯共劫,送信回转的绮罗生以逆动刀气,杀入心海大阵。 暴雨心奴将骨刀打飞道:“你来的正好,快阻止他记忆冲入脑海,否则天人五衰难解,魂元溃散在所不免了。” “刀饮江山·断!” 绮罗生无法犹豫,刀气融入大阵之中,与暴雨心奴合力引动大阵之威,心动,意动,刀见红,黑月之泪刺入北狗身体,强压冲击。 暴雨心奴疯狂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如此默契的配合竟是为救最光阴,投向我的目光只有感激之情吗?原来祆撒图腾一直都是我自己所看出去的世界,意象中的真神原来只是我自己的执着,真是太讽刺了。哈哈哈哈哈……” (玄嚣:知足吧,要是没有我,你连感激的眼光都没有,只是凄凉的烈霏,真是可怜那。) 绮罗生询问道:“暴雨心奴,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救他。” (暴雨心奴:也罢,我倒要看看没有心奴,你们能不能同心同梦?) 暴雨心奴回答道:“他早已进入天人五衰,今天又是他的死结,以你我之力岂可回天?” 绮罗生激动地道:“我了解你,你一定有办法的,快点告诉我,求求你。” 暴雨心奴无奈地道:“唉,我果然没有办法拒绝我亲爱的九千胜大人,玄嚣主上他应该有办法,你可带最光阴森狱一行。” 绮罗生背起北狗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前往,今日援手我会铭记于心,告辞。” 见绮罗生走远,暴雨心奴拔出时之针道:“如此时之针便归我了,真是关心则乱啊,我亲爱的九千胜大人,你没有听见他最后的噫语是廉庄吗?玄嚣主上已经许诺,即便没有我的参与,你们也休想走在一起。” 第二十一章 父子三清酒 忆悔情殇,行念念,念念与萍生,随风得相聚,如今相别去,此后他生托梦缘,抬首天涯共月明。 明月下,神思问道:“玄嚣,你在弄什么玄虚?有什么话不能在密室说,偏偏要到外面来。” 玄嚣看向明月道:“傍晚下了一点小雨,现在月色正美,我找你出来赏月。” 神思没有耐心地道:“哼,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你的势力虽然表面风光,但实则锋芒毕露,早已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内忧外患的局面并没有改变。” 玄嚣带着笑意道:“哈,你是在关心我吗?” 神思没好气地道:“哼,随你怎么想,只是不知这美丽的黑月你还能欣赏多久?” 玄嚣走到石桌旁道:“所以才要珍惜这每一刻的美好啊。” 神思不耐烦地道:“玄嚣,都什么时候了,你已走入亢龙有悔之势了还……疑?是带有枫露香气的酒气,是三清酒?” 玄嚣确认道:“是,这一壶森狱特有的三清酒,在九月九的夜月下,都是儿子要敬父亲三大杯,一清心,二清身,三清来年无纷争,年年岁岁,父子长谐。” 神思无语道:“你……” 玄嚣斟下两杯酒道:“不要拒绝,这可能是玄嚣最后的一年,我不想留下遗憾。” 神思欲言又止道:“玄嚣……” 玄嚣解开神龛的封印道:“听一听小玄嚣的遗憾吧,那年的九月九,小玄嚣班师回朝想在敬酒前赶回来,可是回来后见到的却是天伦梦断,我的十三皇兄、十四皇兄、十五皇兄、十六皇兄、十七皇兄他们全都再也见不到了,这令人窒息的麝香味让四皇兄准备的三清酒洒了一地,却闻不到半点的枫露酒香,今年的九月九可能不会来到了,可我玄嚣不想再留下遗憾了,这一场梦的结果又是如何?” 神思破封而出,化身为阎王实体道:“玄嚣……你去把阎王诛杀了吧。” 玄嚣不赞同地道:“我已经说过,不想再留下遗憾了,阎王一死,你也就不存在了。” 神思哼道:“哼,就算你有办法可以度过死结,可阎王不死,黑月推向苦境便无法避免,倒时候何止苦境会生灵涂炭,我森狱也会满目疮痍,我可不想让我的孙子见到这般景象。” 玄嚣迟疑道:“随遇……” 神思举起酒杯道:“对,这是为了随遇,也是为了你的十三个兄弟与森狱的子民,我不许你有任何的迟疑,你的心软一旦造成他破关而出,我一样会被他吸收回归,到时候我一样不存在,对我而言,这杯三清酒便已足够。” 玄嚣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南北争端数甲子,今日元宗六象内道真为一统大业,赫荡烽火,双方壁垒分明,肃凝一会。 一色秋摆开如临大敌的架势道:“道真两宗分裂已久,道魁今日来者不善,可是要用武力夺回名剑?” 央千澈肃然道道:“天下大势向来不脱分合两个字,森狱灾劫当前,道真一脉分则两伤,合则两利,如何抉择还请道盘一决。” 离凡道老回击道:“没想到北宗想要鲸吞者不止名剑,还有整个南宗,道魁心中盘算果然如同手中如意啊。” 乾坤戏也不甘示弱道:“以己度人,道真合并后领导可以武决,并非我方有意吞并南宗。” 天履正道质疑道:“非是南宗寻衅,只是若想以武决为名先取名剑,是不是有些不公。” 倦收天提议道:“名剑乃我所献出,如再以此取回确有不妥,我提议如南宗愿意归还名剑提高正道战力,北宗愿意奉道盘为道真一脉领导,如此才能在最短的时间统合道门战力。” 见北宗四名长老欲出言反对,照世明灯抢先道:“倦收天刚刚伤愈复出,如果我与盲虬先生为银骠当家完全融合玄解,即便北芳秀名剑在手也将苦战。” 苍也乘机建议道:“与其强推胜算不足一半的武决,不如以和平的方式统一道真,还请道魁明鉴。” 央千澈一挥玉如意,阻止四名北宗长老发言道:“好,吾意以决,如道盘愿意归还名剑,当由南宗统领道真一脉,共抗黑海森狱。” 一色秋取出名剑道:“既是如此,式洞机必不负众人期望,担起统领道真一脉的责任。” 离凡道老兴奋地道:“好,如此南宗便是道真一脉的领导者,我们以后全部接受道盘的英明指挥。” 一色秋谦虚地道:“抗下此责,式洞机倍感未来肩上更加沉重,道真匡世之责更是无可推诿。” 苍建议道:“目前森狱实力仍然不可小视,不容我们丝毫松懈,该趁此之时善做良谋,反制森狱。” 一色秋拿出变体银刃道:“在此同时我胞弟一色秋也将为苍生出力,此口神兵乃我胞弟一色秋所铸,对于森狱功体有克制之效,我们下一步计划是倦收天将变体银刃……” 照世明灯补充道:“如此我便趁此空隙为银骠当家完全融合玄解,以增我方战力。” 央千澈赞同道:“道盘既拟好反攻大计,我等依令而行便是,告辞。” …… 玄嚣城堡书房内,读书声琅琅,随遇却不时望向门外,期盼熟悉的身影引入眼帘。 廉庄拿着书卷道:“从前从前,有个聪明的小神童,他的爷爷问他是月亮近还是京城近,你们知道那个小神童怎么回答吗?” 紫火烈信子举手道:“这个我知道,黑海森狱是以向心圆概念建构出三层地域风貌,十八位皇子殿下各有领地,最外围是黑海狱颚以及地狱十三阶,接下来是极热极寒的三惹秤原,过了三惹秤原则为人头堤岸,堤岸后方是一断层落差极大的血瀑布,血瀑布底层便是黑月天阿,里面便是冥狱珈罗殿所在地,黑月流岛漂浮在黑月天阿之上,岛上黑月秘殿中居住着两位先知镇守着黑月,不过对我来说珈罗殿和黑月都是好远好远的,因为我根本就不敢去森狱的核心啊。” 猘儿魔召出双锤道:“紫火王,你泄露森狱地形,我要不要现在就杀人灭口呢?” 廉庄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道:“猘儿你放心,老师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而且这种表面上的东西,有心人要查到也是很容易的吧。” 随遇望向门外道:“猘儿你吓老师了,还不道歉。” 猘儿魔收回双锤道:“是少主,对不起老师。” 廉庄看向随遇道:“随遇,你死心吧,你那个霸道又溺爱你的阿爹是不会来救你的,其实他也希望你可以读书向善,所以不许你不专心,老师要你回答。” 随遇解释道:“随遇不是想逃课,只是最近一直感觉到不安,如果看得到什么就代表它比较近,那为何阿爹与诸位叔伯每天上朝都能看的到的王位却如此之远?这个故事是在告诉人,不可以用自己的所知所见去框缚世间之事,负责到最后只是画地自限而已。” (廉庄:教皇孙果然压力好大,怎么小就开始接触夺嫡了,王族都是怎么早熟吗?) 随遇有些不安地道:“阿爹说只要王位在心念里他就一定能坐上那个位置,可是在随遇看来那不过就是珈罗殿里面的一把椅子啊,就连阿爹也觉得如果为了那把椅子弄得骨肉相残,兄弟阋墙并不值得,所以行事一直束手束脚,可是长此以往我真的很担心阿爹的安危啊。” 廉庄感动地道:“随遇你……” 这时月儿走进书房道:“廉姑娘,刚刚时间城的北狗来到玄嚣殿,此时他正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廉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廉庄震惊道:“什么!” …… 北狗身体虚化,是时间的流逝下,交织出的生死迷声。 绮罗生焦急地道:“如何了?” 玄嚣无奈地道:“天人五衰之势难解,已经回天乏术了。” 绮罗生抱紧北狗,嘶吼道:“不可以,啊……” 满眼泪,仰天嚎,一段宿命怎么谱,身消影,魂消散,人生最难莫过奈何。 痛心的眼泪,这一刻不禁夺眶而出,流逝的时间,在眼泪下错乱,留下一个带不走的人。 绮罗生心下一喜道:“怎么会这样?” 玄嚣解答道:“因为触心而发的眼泪是时间的克星,我刚刚怎么说就是为了你这滴珍贵的眼泪。” 绮罗生感激地道:“谢谢你。” 玄嚣浇凉水道:“不要高兴的太早,他还没得救呢。” 绮罗生期望地看向玄嚣道:“那快救最光阴啊。” 玄嚣指着绮罗生胸口道:“他的时之心在你的胸口跳动。” 绮罗生立刻道:“我马上挖出来还给他。” 玄嚣阻止道:“这样没有用,挖了心,你们两个都会死。” 绮罗生疑问道:“那要怎么做?” 玄嚣为难地道:“你停止原本的心跳,我会请森狱水精灵为你冰封,让时之心全然为最光阴运转,只要时之心持续在你的体内跳动,最光阴就能复苏了。” 绮罗生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好,请太子殿下马上动手。” 玄嚣最后询问道:“你不考虑吗?这样一来,或许你永远都无法解封而出。” 绮罗生坚定地道:“绮罗生一生漂泊,如今能靠岸,也是一种幸福,但盼上岸时,湖海不留憾恨。” 玄嚣安慰道:“冰封的世界,或许有梦。” 绮罗生释然道:“那梦中,绮罗生便是山中樵,水边渔,日日一担柴,一篓鱼,沽酒于市井,快梦于天涯。” 玄嚣感佩道:“好个快梦于天涯,来人,传讯回藜汀州,一请水精灵。” 第二十二章 道魔决战 指月山瀑,白练奔崖,似见一人思怀而立。 意琦行悠悠地道:“近日我总感心绪莫名浮动,不知为何?难道是绮罗生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疑问未停,惊闻一道熟悉诗号,踏着凛凛杀气而来。 “冷灯看剑,剑上几番功名?炉香无须计苍生,纵一川烟逝,万丈云埋,孤阳还照古陵。” 意琦行凛然道:“杀气盈身,看来是不待意琦行出手,就自己前来了断了,古陵逝烟。” 古陵逝烟指着意琦行道:“意琦行,对你的寻仇,我一直忘了对你说一句话,那就是我从来不介意烟都多一名意宫。” 战声初喝,便见鳞族双宝之力,惊世而现,震天龙吟中,意琦行心知对手有备而来,霎时剑影瞬动,名招立展。 “意行春秋平千里!” 隔时再战,一者为拔背中刺,一者为扫人间恶,不同的雄心,同样的坚决,在杀招流转中,大宗师己取上风。 意琦行谨记昔日教训,步步为营,视机出招,缠战数刻,猝见大宗师眼凛身动,杀招乍现! “烟尘一望怒偃月!” “剑睨千秋尘!” 极招冲击,双宝威能超乎估计,意琦行登时口溅朱红,大宗师见状,祭龙魂为困,合龙珠为神,欲一击定胜负! 古陵逝烟得意地道:“受死吧。” 逼命之际,忽闻如雷吼声!似感应意琦行危劫,神瑞抱伤奋飞而下,力搏古陵逝烟,顿时吼声震天地,沉元撼乾坤。 古陵逝烟哼道:“哼,来得好。” 意琦行嘶吼道:“神瑞!不可啊!” 斩草除根,大宗师决意先诛巨魔神,出手间并口诵心咒,神瑞顿时受制。 古陵逝烟念动心咒道:“无声色难,界心弁利。” 密咒之克,神瑞全难抗衡,若嚎奋战之际,乍见大宗师巍然腾身,人剑随行,正是! “一式留神!” 意琦行怒运第三武脉,强行冲击龙魂天罗。 意琦行心痛地道:“神瑞,撑住啊!” 神瑞护主将亡,意琦行见状,不惜耗损真元,急运天殛之力,欲救神瑞回天。 同一时间,大宗师饱提内元至最高点,正是判命龙式。 “百剑神龙一夕踪!” 仇火、恨火,最极端的战火,在这瞬间,磅礡冲击,意琦行竟是身受重创! 古陵逝烟保持优雅地道:“临阵耗元,你已难再战,再一式,四奇观恩怨到此为止!” 最后的吼声,最终的力气,神瑞回光返照,燃尽灰烬性命,强行揪住意琦行,冲出了死亡线! 古陵逝烟追至半途道:“嗯,怎会只见巨魔神尸体?意琦行!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先回烟都。” 黄沙荡荡,悲风凄凄,风中但留护主忠魂,在耳畔轻轻响起那声,若能以生命守候信念,虽死何悔。 …… 玄嚣为建霸业龙图,以音土雄力所至,八荒共震,绵延千里,回绕成圈,布成龙口衔尾之势。 葬天关内,众人齐现尘寰,玄嚣轻掌一扬,气势万钧。 翼天大魔率全部魔将行礼道:“恭喜主上,为森狱霸业铸成王基。” 玄嚣得意地道:“哈,翼天,逆海崇帆局势如何?” 翼天大魔回禀道:“启禀主上,形势发展比想象中顺利,臣举荐一人,名为卜相机关,此人乃是中原谋士,善于计谋策略、机关阵法,此番明都筑城便是此人协助,新筑之机关城才得以收拢大部分苦境难民。” 逸冬清惊奇道:“哦,那先生可愿在我森狱屈就?” 屈世途拒绝道:“森狱太小了,我没兴趣。” (玄嚣:黑后啊,看清楚是什么人再和我抢好不好。) 玄嚣拉拢道:“那再加上苦境这片天下呢?” 屈世途不再拒绝道:“那就有挑战的价值了。” 逸冬清不满地道:“那先生对于攻打道门有何对策?” 屈世途献计道:“现今只有主公能以一人之力挫败双秀,对中原士气而言,将是巨大打击,我方胜机尽系此战,就请魇帅领军攻打北道真,胜则攻,败则退,意在牵制。” 翼天大魔赞同道:“可以,翼天愿为先锋。” 屈世途继续道:“主公可率主力大军攻打元宗六象,与道门决战。” 玄嚣大笑道:“哈哈哈,不是由我,是黑后统率大军,玄嚣为先锋冲锋陷阵即可,二位皇兄,出征了。” …… 月光照疑路,行者踏荒途,玄同太子王风返涉葬天关,此时关口大开,玄嚣大军沛然而出。 玄嚣故作惊讶道:“众军止步,哎呀呀,这是谁啊?这是天要下红雨了。” 玄同傲慢地道:“我观你一身杀气,以入亢龙有悔之势,能不去吗?” 玄嚣带着笑意道:“哈,你是在关心我吗?” 玄同漫不经心地道:“随便你怎么想。” 玄嚣大笑道:“哈哈哈哈,咱们真是一家人啊,父王他刚刚传信说了和你相同的话呢,不过死劫唯有面对与突破,现在局势已是箭在弦上,容不得我退缩。” 玄同强压担忧,装作不在意地道:“玄嚣你……好吧,我会派两名手下来帮助你,祝你成功喔。” 玄嚣也学着玄同漫不经心地语气道:“听闻苦境临近举办评剑会,四皇兄可前往论剑海争夺首座,相信会对四皇兄之剑道大有好处。” 玄同转身道:“好,我会去评剑会,哈哈哈。” “一眼可载几多剑,一手能握几多剑。一心可爱几多剑,人生到头终为剑,剑剑爱怨憎;挣得一生痴剑名,挣得一身痴剑形,名形俱坏剑长存,生来死去伴剑行。” 紫色余分追上去道:“唉,等等我啊。” 玄震走到玄嚣身边道:“去,明明心里担心的要死,还非要故作轻松。” 逸冬清不以为意道:“如今我方枕戈待战,无需太过担忧道门战力,不过玄同一脉两名魔将亦是强悍战力,亦应善加安排。” 玄嚣问计道:“神在在,你以为卜相机关此人如何?” 神在在摇动羽扇道:“主上,非是神在在嫉贤妒能,我观此人来历不明,用计似乎有意分散我军战力。” 玄嚣赞同道:“你既然如此看,我信你,翼天你荐人不当,罚你与神在在隐藏在葬天关附近,没我的召唤不许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翼天大魔毫不犹豫地道:“是,主上。” 神在在感动地道:“主上你……” 玄嚣总结道:“你是示师啊,当然听你的,好了,玄震皇兄,你来安置剑歌魔风与兜率天童,众军随我攻打元宗六象,与道门最终一决,进兵!” …… 战火延烧余晖景道魔交锋荡不平。 元宗六象内,道门众人齐聚,商议攻打葬天关。 一色秋询问道:“不知银骠当家可曾成功融合玄解?” 原无乡回答道:“已经完全融合,正可攻打森狱。” 一色秋鼓舞道:“道真统一,实力大盛,正该齐心共力,肩抗济世之决心,我的计划是……” 就在此时,四周黑煞之气弥漫,迷离中,但听诗朗声响。 “高门倚何望,皇气出九重,一步风云足下变,万代山河皆怀拥。” 逸冬清手握封铁令道:“道真一脉,我们该清算一下天羌旧怨了!” 离凡道老驳斥道:“魔孽,休得猖獗,你以为道门无人了吗?” 玄嚣召出滚龙枪道:“道真一脉,从此歼灭。” 央千澈也召出法界锐光道:“不是歼灭,而是魔者终途,今日道真一脉,卫道诛魔。” 玄嚣狂笑道:“很好,来战吧。” 双方大军勇战,誓不退让,干戈,战火,眨眼燎原天下。 玄嚣一马当先,魔枪独战双秀,引爆生死争锋,道魔之争再掀荡世风云。 逸冬清冷哼道:“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小妹、大哥,我们上。” 森狱当代女邪,武承天羌绝学,式汇阎王七绝凝煞,浩掌魔染元宗六象,魄如霜掌行剑舞,凌厉逼杀,央千澈剑挥千层雪浪,勇战天羌姐妹。 暴雨心奴旋镰祭武,魔罗开阵,黑罪孔雀手中六赋极反激发,汇流沉沉浩元,式洞机运起六魄极阳,霎时心海阵内直如三耀并世。 苍独对森狱魔将,兜率天童战环起手,横空破响。苍拂尘挥洒,开合之间,蕴含无上道威,兜率天童环铃响彻,战魂起燃,威撼九霄。 “开计都·启罗喉·四御劫火阵!” “乾坤罗网阵!” 四令谛,判事双揆,魔道大阵对撼,浩荡光芒居然在激烈的战局中并不明显。 剑歌魔风、魑心邪影、观恶上雷、听凶封杀,森狱四大将激战尘世神游北宗四长老,远风尘、人间世、敬遨游、乾坤戏虽是道门先天,但对上森狱魔将明显吃力。 长陵道主浩元饱提,联合平陵道师、阳陵道少、茂陵道者、安陵道者汇成三光极元阵,怎奈百里定势铜造功体难破,道阵之威登时反噬。 玄幻一人横扫北宗护法,冽凋青、彤云伴、琼月江舞、太上无惜、宗心问斗陷入苦战,唯有五散子凭借狂沙功体勉力招架。 玄震提元扬弓,指挥战局之时不忘伺机而动。 第二十三章 北宗终途 朔朔征衣寒,长枪赫势旋,金锋一身胆,银骠撼千山。 玄嚣如骋战神之姿,飒如白色蛟龙,万夫莫敌。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四阳焚野!” “元无三式·穷!” 极招初接,四阳之招、元无初式,金银双剑并流,但玄嚣元神兽归体,实力今非昔比,一枪犹见千钧力,道真双秀相继见红。 玄嚣兴奋地道:“终于有我全力以赴的价值了,这是你们的不幸,也是你们的大幸。” 比杀更杀,比狂更狂,玄嚣翻动至邪地气,霎时极魔狱音响彻,元宗六象如临末日,妖氛魔扰直斥四野。 面对玄嚣杀招纷腾,北芳秀金色道影驰骋,心中不断浮现同修自戕的回忆,愈战、愈是清晰。 银骠玄解完全融合的原无乡,实力释放十成功,荡开最激烈的杀网,浑雄霸势尽展。 再观逸冬清,后仪威逼道门魁。 “七绝离恨!” 高声一扬,黑后首运蜕变魔功,刹那间,邪影惊现,登时玄黄失色,日月无光,四野如临末日之愁惨。 “伏羲罗穹!” 魄如霜为报天羌大仇剑锋挥洒不留情,五氏仙剑入魂,随即,星波冰焰翻腾,方圆震动。 “法如鲛泪散乾坤!” 央千澈绝艺初展,左使锐开八象道凌虚,右擎光耀浊海布惊涛,浩荡而出。 剑芒进道光,凛雨扫八荒,恨火怒催啸,星光起锐芒,极招冲击的结果竟是血溅长空,道光被恨火吞噬,雪涛熔化于星光,垢浪明珠从此黯淡无光! 五散子惊呼道:“道魁啊!” 见央千澈重创濒死,五散子逆血行气,化作狂沙直扑央千澈。 玄震冷静地道:“破绽。” “狴犴箭!” 狴犴箭化作浩然火虎,赫赫虎啸直向五散子卸掌功体,火虎之威封窍锁识,狂沙功体登时被破。 五散子艰难地道:“道魁,这异火卸不掉,啊……” 琼月江舞惨呼道:“五散子!” 玄幻冷厉地道:“还是担心你们自己吧。” 只见玄幻震天一吼,皇掌魔威雷霆震撼,冽凋青、彤云伴、琼月江舞、太上无惜、宗心问斗相继饮恨。 再观暴雨心奴杀势汹汹,弁袭君一身烽火铮鏦,式洞机不敢大意,拂尘挥洒,尽归守势。 弁袭君不满地道:“可恶的玄震,我为什么要和暴雨心奴并肩而战啊,真是让人火大。” 暴雨心奴阴笑道:“不要怎么说嘛,我亲爱的圣裁者,因为葬天关那座冰雕,小生现在看逆海崇帆之人也是很欣喜呢。” “赋天六戒!” “魇流斩风云!” “道咏黄庭!” 浩荡一击,风浪兼天涌,列缺劈地生,三人各自震退之际,式洞机奋力再发剑气,弁袭君以在身上留下新红。 弁袭君愤恨地道:“该死,居然算计我。” 暴雨心奴窃笑道:“傻孔雀,你把人放跑了。” 心知局势恶化,式洞机不再隐藏,强突魔罗心海。 暴雨心奴狠厉地道:“祆撒舞司的阵法哪有怎么容易破,接受祆撒真神的勾命吧。” “风雨饮命·森罗变阵!” 尽观森狱图腾的暴雨心奴已然突破心结,大阵之威一时难破,式洞机见难以逃脱,点燃六魄极阳功体,回身豁命。 “玉岭高并两峰寒!” 弁袭君惊讶地道:“蓝峰功法,你与鳌首是同一人,我居然又被耍了,可恶啊!” “胤天六极!” 暴雨心奴添油加火地道:“你才知道啊,如此看来我以为你所领导的逆海崇帆前途堪忧呢。” “焚魇鬼心斩!” 三大极招争辉,轰隆一响,天地动荡,愤怒的孔雀极运炼朱轮之力,暴雨心奴亦是至强极招,实力的差距不是算计可以抹平,今日勾命战镰之下无路逃生。 一色秋手捂止不住的创口道:“怎么会?我怎么可以就怎么死了,我还有很多谋划没有展开。” 弁袭君松了一口气道:“因为你的算计只局限于道门,在玄嚣太子兵威之下不值一提,灭亡之局早已注定。” 一色秋讽刺地笑道:“哈哈,原来是我的格局太小,没有发现道门根本不堪一击,即便是我南宗道盘亦不敌魔罗心海阵,又如何指望道门可以剿除黑海森狱呢,你动手吧。” 弁袭君挥动六赋印戒道:“接受欺骗孔雀的结果吧。” 尘土归定,雨落蒙蒙,一生的算计与利益只留下卫道之名。 正邪难溶,存亡之战,今日魔涨道消,血洒成道真最惨烈的一页。 眼见森狱众魔将紧催逼命,远风尘、人间世、敬遨游、乾坤戏接连受创,茂陵道者、安陵道者相继惨亡,唯有苍勉力死战,北芳秀决心终决。 倦收天悲愤地道:“道魁!道盘!,好友,我们开阵!!” 一声开阵,原无乡运转阴阳乾坤,释放掌中天地,倦收天霎起八面阳火,缔造剑下洪荒。 “巧夺无极变!” 巧夺无极剑阵开,道威剿魔斩鬼来,邪氛扰绕今何在,神灵赫赫荡尘埃。 玄嚣变身杀相道:“哈,就等你们这一招呢,玄震皇兄,开阵!” 玄震诰令,串联玄幻皇子、玄嚣、黑罪孔雀、蜕变黑后、魄如霜、暴雨心奴邪力,顿成七杀七星七煞噬阵,一股更强悍的魔气,蓄势之后,猛然爆发。 “七煞噬阵!” 虎啸、狸嘶、龙吟、雀鸣、元蛛、星光、心火,七煞汇流,直向黄金剑气。 正邪缠战,如火如荼,惊破天地的七彩魔气对撼引纳八方之无极剑气,大阵对撼间,天地昏荡的快意,勾勒着王者的霸业鸿图,意料之外的势均力敌,致使阵中众人再运极招,赫然对冲! “元无三式·浑成!” “九阳燎宇!” “荡世一击龙盘云!” “狴犴箭!” “魔涛骇世!” “胤天六极!” “七绝炼狱!” “神农试炼!” “焚魇鬼心斩!” 三式终招,九阳终决,联袂交织战局终线,滚龙震天,火虎骋地,狸猫骇世,雀鸣九霄,元蛛魔染、星光入魂,心火横暴,汇流七彩吞天魔涛,只见浩荡冲击,摰裂乾坤! 原无乡止住咳血道:“都住手,我们输了,没想到森狱战力如此强悍,我们败了,兵败如山倒!” 玄震惊呼道:“皇弟,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玄嚣恢复本体道:“这个道门剑阵太强,我不以自身吸纳更多冲击恐会有人死伤,倦收天,我以七煞噬阵对冲却有以众击寡之嫌,但今日国战并非武决,你们投降了吧,只要解开天羌之仇并解散道门,我可以放过其余众人。” 倦收天走到逸冬清面前跪下道:“虽然起因是天羌族扰境在先,道门为了驱逐才与之交战,但道门上下未仔细查证天羌族只是迁徙便放任战局愈演愈烈,对天羌族造成了无法抹灭的伤害,倦收天代整个道门向你与整个天羌族道歉,我宣布道真北宗解散,倦收天愿以自身性命弥补,愿从此世间再无烽火,愿从此苍生不受涂炭。” 逸冬清有些触动地道:“倦收天你……哼,想死也没怎么容易,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带回森狱再行处置。” 原无乡担忧地道:“不可!” 苍摇了摇头,低声道:“先不要阻止倦收天,我观黑后已然态度软化,我们可再做斡旋。” 玄嚣高声宣布道:“既然如此,天羌、森狱、逆海崇帆与道门之仇今日终结,今后以葬天关为界,森狱与苦境互不侵犯,众军,班师回朝。” 这时一名妖道角传讯前来道:“报,启禀主上,大太子率四邪令引兵来犯玄嚣殿,请主上速速救援。” 玄嚣惊呼道:“天谕!玄震皇兄你率众军回葬天关,我先回嚣城。” 见森狱众人离去,敬遨游询问众人道:“我们该怎么办,北宗真的就怎么解散了?” 离凡道老无奈地道:“还能怎么办,局势已经崩坏如斯,我们战力如此也只能接受。” 乾坤戏反驳道:“胡说,分明是你们南宗指挥不当,为何要我北宗承担后果。” 苍怒斥道:“都住口,今日局势如此,难道就没有一丝你们争权夺利之责?” 原无乡总结道:“好了,道盘殉难,我玄解在手对道真一脉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从此我便是南宗之主,现在不是相互指责的时候,先安葬道魁、道盘与众道友,我们再计议营救倦收天。” 仇恨,杀戮,被歌颂,恩义,情怀,被埋葬,一捧一捧黄土,在昏阳下只留冷风,冷坟。 第二十四章 红菜苔的香味 烽火几转,霸业将成,时代,向来胜者传唱,历史,在英雄的步履中谱写。 为护众人,吸纳大部分剑阵之威的玄嚣,强忍伤势急驰飞入葬天关大殿。 翼天大魔飞入大殿道:“主上,你受伤了。” 玄嚣摆手道:“无妨,卜相机关,玄嚣殿局势如何了?” 屈世途出现道:“臣在,玄嚣殿方面只是被围,隐藏势力似乎尚在观望。” 玄嚣松了一口气道:“那么是在等我战死的消息了,不过这回我军大胜,玄嚣要让他们失望了。” 心知道门损失惨重,屈世途强忍心痛道:“主公不可大意,还请主公尽快恢复伤势,也好从容面对新的局面。” 玄嚣出人意料地道:“疗伤不急,翼天,先将卜相机关斩首。” 翼天大魔惊道:“主上,这是为何?” 突然,一阵刺痛贯心,滚龙枪已从胸口透体而过。 翼天大魔不敢置信地道:“为……为什么?” 玄嚣解开谜题道:“哈,你不能理解吗?因为翼天他从来不会问为什么啊。” 殊十二了然道:“原来如此,令人羡慕的君臣之情呢。” 玄嚣悠悠地道:“葬天关飘起了红菜苔的香味呢。” 殊十二恍惚地道:“是啊,我看到她在雪地上煮好了红菜苔在等我呢。” 问哪朝缘生依依,问哪朝长歌叹息,百年身已,再逢时,轻雪沾衣。 玄嚣揭开殊十二尸体上的易容伪装道:“哈,变体银刃果然在身上,现在归我了,翼天出来吧。” 翼天大魔走入葬天关道:“居然用我的身份行刺主上,真是太可恶了。” 神在在质问道:“卜相机关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森狱卧底?” 玄嚣解答道:“阁下就是苦境屈世途吧,那设局的主谋就是苦境名人素还真了?” 屈世途变色道:“恶魔,侵略者,你的杀业让苦境生灵涂炭,素还真他一定会收复你所侵犯的土地。” 玄嚣不以为意地道:“会吗?天羌之仇以报,我以宣布就此罢兵停战,如果素还真再掀战火,苦境势必生灵涂炭,以你们连霁无瑕都可以牺牲的作风会再开战吗?” 屈世途无言以对地道:“这……” 玄嚣质问道:“你知道吗?我不会用牺牲天谕、翼天他们任何一人的方法救世,这个人叫殊十二吧,如果我是他,宁愿苦境化为废墟也要救下霁无瑕。” 屈世途不再多言道:“如此便是道不同了,动手吧。” “啊!” 一声痛呼,屈世途面颊以被滚龙枪勾画血咒。 玄嚣收枪道:“哈,很好,我是细作屈世途,这个印记让你在也无法去其他组织卧底了,看在青衣宫主面子上饶你不死,回去告诉素还真,设局行刺令人不齿,要杀玄嚣就和我公开约战,玄嚣随时奉陪。” 看到翼天大魔与神在在喷火的眼神,屈世途未敢多言,转身离去。 此时,惊见玄膑太子领四邪令而现。 (玄嚣:大皇兄是来为我收尸的吧,顺便接管葬天关基业,看来让你失望了呢。) 玄嚣招呼道:“是大皇兄,快来看我为森狱建造的死亡堡垒。” 玄膑赞美道:“十八弟所成就之功业令人拜服,但兄弟一场,九弟他如今已并非大位障碍,不知十八弟可否释放九弟。” 玄嚣点头道:“也好,大皇兄周全兄弟之情令人动容,我这便释放九皇兄。” 玄膑询问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十八弟以为日后森狱国策如何施行?” 玄嚣回答道:“历代阎王,皆推崇强者治国,但为王并非为将,领导者个人的勇武绝非长治久安必备,今我阵亡尚有大皇兄主持大局,但今日我身受重创证明勇武并不能永远可以以一敌众,日后我登上大位后决不可再如此大征大伐,所以我才在登上大位前为森狱子民打下足够的生存空间再以葬天关基业保护,如我有失尚有大皇兄补上。” 玄膑有些感触地道:“十八弟,你竟如此想……” 玄嚣恳切地道:“大皇兄主张以仁德治世作为治国之本,稳固资源作为强国之方,国祚才能绵长,希望以后大皇兄可以辅助我用此策略治国。” 玄膑犹豫地道:“我……” 玄嚣忽悠道:“对不起,因为我的离间计让大皇兄失去母爱,如当日九皇兄计谋成功,我与天谕必然感情破裂,但是这可以代表我们之间没有夫妻之情吗?这并非黑后她对大哥全然无情,只是她对十九弟之情更重,如果危局时大皇兄与十一皇兄只能救一人,玄嚣会选玄震皇兄,这是人之常情,非是玄嚣对大哥全无兄弟之情,黑后所行也是如此,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非要比较谁在心中地位更重,我希望大哥可以谅解黑后,待父王出关你我兄弟共同促使他们夫妻破镜重圆如何?” 玄膑默然良久才道:“十八弟强忍伤痛之泣血良言我会考虑,你也要快去治疗伤势,不要再耽搁了,告辞。” 见玄膑离去,玄嚣呢喃道:“大哥啊大哥,能不能看破心结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 孤舟一字横。 灵犀指瑕柔声道:“怎么了?” 山龙隐秀看向湖水道:“没事,我只是突然看开了。” 灵犀指瑕解劝道:“你不去元宗六象观战真的不会后悔?我都说不用顾忌大哥他了。” 山龙隐秀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有我没我结果都不会改变,我比道门中人更加了解森狱,以玄嚣太子的战力,即便是南北统一也远远不及,这一回道门牺牲必不会小,我又何必因医天子之仇前往观战。” 灵犀指瑕倚靠山龙隐秀怀中道:“那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一直隐居。” 这时,优雅诗号,朗声传来。 “华灯满室,人影参差,不似当年上元时。谁见一夜鱼龙舞,香花委地路歧。” “彩袖殷勤捧玉锺,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花千树出现道:“隐居?恐怕是不行了。” 山龙隐秀将灵犀指瑕护在身后道:“你们是夜舞鱼龙花千树、歌尽桃花扇留香?” 花千树回答道:“正是,我们是来传讯的……” 灵犀指瑕惊讶道:“怎么会!相公他的身体居然是四宝之一。” 花千树建议道:“不如你们暂避逆海崇帆,也好躲避大宗师追寻。” 山龙隐秀询问道:“那二位为何会前来报信?” 扇留香直接道:“当然是以此献礼,加入逆海崇帆了,现在鳌首失踪,森狱又强势除灭道门,要我说直接投奔森狱也就是了,只是花千树她心系逆海崇帆,我也只好相陪了。” 山龙隐秀无奈地道:“荼罗无疆啊,我怎么会有一天要去求邪教庇护,真是世事无常啊。” 灵犀指瑕掐着山龙隐秀的腰间软肉道:“现在那还有时间给你感慨,还不快去收拾行李。” …… 玄嚣城堡内密室中。 神思询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玄嚣回答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非非想大人他很识时务,主动前来医治。” 神思不可置否地道:“看来你又度过死劫了,现在说你下一步篡夺大位的计划吧。” 玄嚣一语惊人道:“如果我吞噬缔命珠的话,父王你可以不死吗?” 神思沉默了良久才反应过来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怎么做了,我的回答是可以,如此副脑、恶相、元神兽都可以直接缔命,也是一个办法。” 玄嚣打开一副石棺道:“这是沐灵山的尸体,体内还有一滴玉菩提的精血,相信阎王本体的血肉对你来说就像是自己的身体,夺舍应该不存在任何障碍了。” 神思意味深长地道:“你还真是个孝子呢,为了保住我的性命你已经筹划多年了吧,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也真是一个不容拒绝的诱惑呢,为我护法吧。” 此时,神龛之上陡然叱咤,密室内散发七彩霞光,照耀方圆一片灿烂。 玄嚣惊疑道:“嗯?这是……”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七彩光芒内一道人影缓缓走出,此人头戴面具,与天罗子有七分相似,威仪却呈现着一种神秘的王者风范,玄嚣哪还能不认识这人是谁? 玄嚣大礼参拜道:“儿臣玄嚣参见父王,愿父王永世无忧。” 神思扶起玄嚣道:“不过是个空壳而已,徒有其表,武艺低微,只要正面见到真正的阎王就会被他吸纳吧。” 玄嚣意味深长地道:“儿臣不会让这种局面发生的,只有阎王才能杀死阎王,只是玉菩提精血父王可曾炼化?” 神思答道:“很精纯的原乡精血,可惜以认这具身体为主,也就是认阎王为主,我又是阎王的思想与意识,所以炼化不难,不过却让我看到了令人愤怒的画面。” 玄嚣毫不惊讶地道:“我与众兄弟的惨死,黑海森狱因此落寞,之前在黑月天阿,自然之灵便给过我启示,如今看来天佛原乡之玉菩提,苦境名人素还真,以及时间城之主皆以衍算出未来,只是看到的未来十分模糊,父王具有预知未来之能,不知父王看到的未来可曾更加详细。” 神思预知道:“先是玄幻被杀,之后计划延伸发展下去……” 玄嚣不敢置信地道:“什么!大哥他竟会被斩断双腿,竟然杀死众位兄弟还不满足,为何要亲手杀死凶暴大惊慌与兜率天童等人,他们可都是我森狱难得的魔将啊。” 神思也有些心痛地道:“我森狱基业不能毁在这个恶魔手中,只有阎王才能杀死阎王,我会以阎王的身份传位与你,推行下一步计划吧。” 玄嚣强压住阴谋得逞的笑容道:“儿臣遵命。” 第二十五章 白梅花开 玄境明都照疑路,逆海崇帆引迷途。 “荼罗无疆啊。” “荼罗无疆啊。” “荼罗无疆啊……” 信众见圣裁者归来,欢呼声越发高涨。 弁袭君志得意满地道:“舞雩,真是太好了,我们的逆海崇帆又恢复如此盛景了。” 杜舞雩叹息道:“但是你这次出征又不知杀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弁袭君争辩道:“我杀的都是道门之人,不存在是非对错,因为这是宗教战争,两教只是在争夺信徒,仅此而已。” 杜舞雩无奈地道:“可是这一回,你与天谕要如何处置这些信众?” 弁袭君答道:“当然是收拢在机关城统治了,你放心好了,逆海崇帆不会再行赦天祭。” “紫微无姓,红尘留行,扁舟越沧溟,何须山高龙自灵。一朝鹏程,快意风云,挥手功名。” 山龙隐秀与众人出现道:“那不知地擘可愿也收留山某?” 弁袭君意味深长地道:“如果是看在太夫的面子上也未尝不可。” 花千树叙述道:“是烟都大宗师……” 杜舞雩了然道:“既如此,我会为你们挡下古陵逝烟。” 弁袭君并不赞同道:“可是我以允诺古陵逝烟不与其为敌,我不许你出手。” 这时一名蒙面人出现道:“弁袭君你知道吗?你已被古陵逝烟彻底利用了。” 弁袭君询问道:“你是谁?” 蒙面人并不直接回答道:“不用过问我的身份,雷关斜谷一役,古陵逝烟暗中透漏了行动给意琦行三人,为的是利用你的感恩来对付与他有仇的意琦行,一箭三雕。” 山龙隐秀质问道:“我们要怎么相信你?” 蒙面人胸有成竹地道:“你们可以找意琦行确认,玄嚣太子应该也有所察觉,所以威胁古陵逝烟完成秘法。” 弁袭君直接出手道:“你究竟是谁?” 地擘举手攻向不明来人,交手片刻,蒙面人化水而逝。 弁袭君呢喃道:“化水而逝,此人神秘,我去森狱询问玄嚣太子。” 花千树追上去道:“公子,我与你同行。” …… 天风送夜愁,林下落哀哀,飘零的白色花瓣烙印着生命悲歌。 玄罗欣喜地道:“哇,好美啊,母后说白梅花开,会给人一种幸福又宁静的力量,所以我对白梅花林盛开的景象非常向往。” 说太岁介绍道:“苦境风土奇异,反季开花也并非不可出现。” 玄罗提议道:“师父啊,我们就暂时隐居在白梅花林好吗。” 说太岁不同意道:“我还有搜集骨头的任务在身,不可能隐居在这里。” 玄罗失望地道:“那玄罗就只能如此了,木晶灵、山精木客出来吧。” 说太岁质问道:“你要做什么?额……你对我做了什么?” 玄罗抱歉道:“对不起师父,我只是在饮水中放了十八皇兄的锁功散而已,师父就陪玄罗在这里住几天好吗?” 说太岁立刻反应过来道:“不对,这个时候拖住我,玄嚣他要发动政变,快点给我解药。” 玄罗摊手道:“非非想大人配制的又不是毒药,根本没有解药,几天后师父的功体自然会恢复,师父不愿意住在这里的话,几天后我们就可以回森狱啦。” 说太岁提醒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玄罗劝说道:“知道啊,十八皇兄大业将成,我当然不希望师父站在十八皇兄对立面,而且十八皇兄已经向我保证,不会有人死,十八皇兄更不会弑父杀兄。” 说太岁冷声道:“但是到那时玄嚣就变成第二十九代阎王了吧。” 玄罗不以为意道:“师父你不是在意权势的人啊,权利这个东西真的怎么重要吗?如果玄嚣皇兄做了阎王大家就都不用死了啊。” 说太岁不以为然道:“可是阎王对我有知遇之恩。” 玄罗辩解道:“所以师父你尽力了啊,现在不是不愿,是无法救驾了。” 话甫落,忽见水气凝结,化成一道道逼心沁凉的雨,雨中一人吟风振袖,秋水照身,迈步而来。 “是尘飞歌行,是雨飘夜凝,随尘飘雨,凝雨红尘。” 若叶凝雨冷肃地道:“森狱国相有请十九皇子与猎妖者,还请随我一行吧。” 玄罗挡在说太岁身前道:“国相他还真会挑时候呢,不过我并未拜他为师,也没有长大,所以我要对你任性地说,不去。” 若叶凝雨升起杀意道:“那凝雨可就动手。” 木晶灵冷声道:“当我们不存在吗?” 山精木客也道:“休想伤害主上。” 若叶凝雨召出凝雨剑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若叶凝雨剑指旋动,霎时冻气走八方,雨凝万锋恸寒魄,木晶灵拐杖挪虚实,化作灵藤守护,冰雨剑气竟被一一化解。 “寄木生识!” 水凝雨,雨凝气,气化秋水现锐芒,霎时空间凝滞,剑锋凛凛,一式寒光万藤破。 玄罗惊呼道:“十八皇兄救命啊!” 水贝乐起,嘌铃杀响,刹那间,锡刃流水而来,迎面挡下凝雨冷锋。 若叶凝雨凝重地道:“森狱三大剑者之一,漂鸟少年。” 漂鸟少年优雅地道:“当剑凝霜时,唯有饮血,方能解脱!” 若叶凝雨升起怒意道:“那就来看是水精灵一族仇深,还是若叶一族怨重了。” 杀机降临,截异笼罩,雾中浓浓的杀意逼凝,好似化为实质。 剑上论锋,只见若叶凝雨初展剑式,雨化剑气扑面袭杀,漂鸟少年锡剑芒中乍现,流洒脱尘之超逸,宣泄着荒野纷乱。 鏖战几转,战已热烈,只见两人酣战之锋,繁似诸星急划碎破篇章。 玄罗命令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去帮忙。” 山精木客急忙道:“是,主上。” “黑暗毁灭!” 就在若叶凝雨极招催发当口,瞬感极招来袭,不及招架下,猝然呕红。 若叶凝雨化光道:“任务以无法完成,快退。” 见若叶凝雨化光退走,玄罗担心地道:“漂鸟你没事吧?” 漂鸟少年收剑道:“无妨,此人剑法不在我之上。” 玄罗询问道:“是十八皇兄让你来保护我的吗?” 漂鸟少年答道:“是玄震殿下与魄姑娘请我冰封救人与来此保护玄罗殿下。” 说太岁打断二人问答道:“漂鸟,快,快去救阎王,这是我的拜托。” 玄罗反对道:“万万不可,这是螳臂当车,漂鸟会死的。” 说太岁指挥道:“去请大太子与诸位皇子重臣一同前往登天阶,阻止森狱国变。” 漂鸟少年同意道:“好,生命因逝去的爱,而更加丰满。” …… 玄嚣城堡内苑。 最光阴苏醒后立刻道:“九千岁呢?” 廉庄惊喜道:“你醒了,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可以太过激动。” 最光阴坐起道:“我在失去意识之前有看到九千胜,这绝对不是梦,他人呢?” (廉庄:梦中的噫语明明是人家,醒来却是九千胜,哼。) 廉庄笑容立刻消失道:“九千胜不在了!” 最光阴呕红道:“啊!你说什么?” 廉庄扶住最光**:“我是说九千胜这名字不存在了,现在存在的是绮罗生啊。” 最光阴询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廉庄叙述道:“我现在做了森狱皇太孙的老师……” 最光阴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谁道门北宗解散,苦境与森狱已经停战了。” 廉庄评价道:“森狱单方面宣布而已,苦境并没有认同,不过暂时没有能力收复失地。” 最光阴追问道:“那绮罗生他人呢?” 廉庄扶起最光**:“我带你去。” 最光阴看着冰雕道:“为什么会这样?” 廉庄讲述道:“因为……他倾力为你保存今日生机,你要好好养伤,待他自沉梦中苏醒,你们就又能共饮江湖一杯浊酒了。” 最光阴抚摸着冰雕道:“你成全了自己,湖海不留憾恨,那我呢?我能寻着心口的跳动进入你的梦境中与你共梦吗?” 鸠神练带着弁袭君与花千树走进内苑中道:“你们男人心中只有与好友同心共梦?那身边的女人呢?” 最光阴不知所措道:“我……” 花千树也质问道:“老狗,你怎么也这样,人家廉庄姑娘明明一直在不眠不休的照看你,可是你苏醒后心里就只有绮罗生。” (弁袭君:额……我冷汗都下来了,果然女人才是最恐怖的生物。) 廉庄为最光阴解围道:“不要说了,最光阴才刚刚苏醒,还需要长期疗复养魂。” 花千树关心地道:“廉庄姐姐,老狗也是天葬十三刀成员,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就告诉我,我与公子、扇留香、上官圆缺一同为你出气。” (最光阴:花千树你竟如此心系风檐公子,这分明是感同身受啊。) 弁袭君问向正题道:“老狗,之前雷关斜谷一役,你与意琦行可曾是被人引诱才恰好出现?” 最光阴想了想又道:“是,之前有人通知详细情报,我们才能恰好赶到。” 鸠神练了然道:“如此古陵逝烟不可留了。” 弁袭君赞同道:“对,算计我逆海崇帆者要承受神的怒火。” (最光阴:你们真的不是因为麟族双宝吗?) 第二六章 森狱宫变 幽幽悬浮,渺渺无知,一片辽远黑暗中,有一处森狱最不可入的地方,困禁着森狱最不可近的人。 阎王顿字道:“恶-本-允-悦-疑-恨-爱-绝。” 巨镜流转,不同的镜像,反射似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镜中幻,镜外痴,依稀透出的锐利眼神,仿佛敛藏了一段叱咤风云的过往。 此时冥狱珈罗殿东南二十里处,破败甚久的祭坛,膜拜之烟竟是袅袅未绝。 玄嚣压下紧张又激动的心情道:“兽象北挪七步,祭柱现机便是入口,这句话可是从一开始就铭记于心,一直万万不敢忘记的啊。” 冥狱珈罗殿内,不知玄嚣进入密道的沉吟王者,兀若暴雨前的宁静。 阎王沉吟道:“动乱是人心失去了虔诚的表征,顷刻崩坏的秩序,变动的未来,又有谁能真正料到命运之神的意旨。” “红尘一骑骋南北,天子动荡江湖会。” 雷啸风荡,森狱宫变,玄嚣话音未落,罗殿内八镜阵法登时被破。 王座背后,玄嚣突然浮现,戏谑地道:“惊讶吗?慌张吗?,这是从死亡地界回来的玄嚣要送给阎王的大礼。” 阎王震惊地道:“玄嚣!怎么会是你,你没有死?” 玄嚣得意地道:“阎王,在你的算计之中,列四名太子竞争皇位,将促使众我们兄弟对内自相残杀,对外抢夺战功,以此稳固你的皇位,不过我想阎王你一定十分不解,我是如何了解你包括魔罗天章在内的全部计划,以此躲过你的算计。” 阎王肯定地道:“神思,一定是他背叛了我。” 玄嚣讽笑道:“阎王为人无情,岂知神思因脱离阎王主体甚久,以多种身份经历了多种人生境遇,早已产生自我意识,玄嚣在你为了绝情断义,将感情寄托于神思之时,心中就早已只认他这个父王了。” 阎王冷笑道:“你真的以为你胜券在握了吗?你今日弑君杀父又如何令森狱诸皇子以及文武群臣心服?” 玄嚣意味深长地道:“啊,我当然有办法了,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在你计划中的说太岁或者漂鸟少年都没有来。” 阎王有些无法平静地道:“你做了什么?” 玄嚣笑着答道:“哈哈哈,他们啊,当然是脱不开身了,机关算尽的你现在已经无法回天了。” 阎王愤怒地道:“玄嚣!!!” 玄嚣召出滚龙枪道:“好强悍的怒吼啊,听得我胆战心惊,气愤吗?怨怒吗?这一天我等很久了,十三皇兄、十四皇兄、十五皇兄、十六皇兄、十七皇兄将看着我把你变成第二十九代阎王的组成部分直到永远,这是我赐给你的永远!” 阎王哼道:“哼,玄嚣,我不会束手就戮的,王权在前,来拿吧。” 王权之战,霸业之争,阎王,玄嚣,这场父子之战,就此展开。 银火风云转,滚龙式绝,但阎魔神威,不可撼动,父与子,王与储,双强之决,两道惊世之力,骇然交迸,一时天地愁惨,乾坤如陷倒悬。 阎王武学初现,双掌雄沈非常,奈何锁功扣限制,功体受遏,玄嚣心知霸业鸿图在此一决,滚龙枪霸气疾扫,宛若天帝震怒,九龙御驰,战局愈发逼上极端。 “阎罗极孽·同坠!” 眼见久战不利,阎王贯一身真元,引动极邪之威,霎时,森若鬼神,黑潮翻涌,宛若鬼哭神嚎,一股雄悍劲力化掌扫荡。 玄嚣下定决心道:“此招过后,森狱王位将麒麟化龙。” “荡世一击龙盘云!” 极招相会,摧天碎地,迸散的光华,犹如相残的父子,血,在孺慕间,泼溅出权欲的残酷。 铮鏦过后竟是银刃入体,莫名玄力束缚,竟能克制王脉功体,层层锁住阎王元功。 阎王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会?玄嚣,啊!” 玄嚣解答道:“我说过,屠龙计要用屠龙刀,这把变体银刃就是我的屠龙刀,只有阎王才能杀死阎王,那就让第二十九代阎王杀死初代阎王吧,就如同你杀死的二十七代阎王。” 阎王勉力道:“你休想吞噬我,玄嚣,哈哈哈哈,啊!!” 最后的笑声是身为枭雄,至死不屈的傲骨,天命一刻来到,功体在王脉中融合,过程却是血腥的蚕食。 玄嚣王脉融合,功体爆冲,霎时,云染七彩,寒芒隐现,恍如华光九天,照耀无尽苍穹。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王者的诗号未落,只见玄嚣皇袍加身,呈现着王者风范,一身修为深不可测,狂放的眼神中充满高傲放肆。 玄嚣自嘲道:“弑父吃人了吗?还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呢,不过我不会为此自责,沉重的过往将促使我更加珍惜现在,保护所有森狱的人民,毕竟这是一时不慎就会身死族灭的霹雳世界啊。” …… 森狱中最宏伟殿堂,巍然规模前凝重的屏息,让对峙的气氛愈演愈烈。 玄膑拄着拐杖道:“登天阶,求见父王的必经之地,似乎玄嚣并未来过。” 玄灭带着怨气道:“我早说过不能让玄嚣肆意妄为,现在他势力膨胀,恐怕就连父王出关也难治了。” 玄膑深施一礼道:“是为兄失算,未曾想玄嚣皇弟竟可以一己之力,在内忧外患下破局,只是不知水精灵的信息可曾有误。” 玄灭水晶球一指殿门道:“现在不管信息真假,我们都只有请动父王出关重整局面了,父王,玄膑、玄灭、玄丘、玄黓、玄造、玄穹共同求见父王,请父王出关一叙。” 玄豹出现道:“森狱禁地,没有父王允许,任何人不得无礼。” 玄膑解释道:“刚刚水精灵传讯,玄嚣要发动宫变,我等特来见驾。” 玄豹拒绝道:“不可,我并未感受到珈罗殿内有任何异动,我想他是多虑了。” 玄灭面色一沉道:“那为兄就只有强行进入了。” 战战战,为请动阎王,玄灭浩掌叩关,玄豹霸戟阻挡,兄弟之战一触即发。 豹雷赫赫,水晶肃杀,玄豹拥天阶之力加持,霸戟扬快之间,玄灭身影竟化作玄鸦,奈何霸戟之威扫荡八方,荡开无懈可击的杀网。 “九鹏煞天掌!” 玄灭贯一身真元,通九天之威,蓄力之后一股浑厚劲力震撼而出。 “雷啸万里!” 雷啸风荡,怒电八荒,玄豹武体紫色雷霆逆冲,极招撼殿而出。 极招相会,各自震撼,余劲倏变,登时昊光直冲玄灭。 “玄武盾!” 玄膑太子踏气行步,内华自升,气盾沈稳挡下余劲冲击。 玄豹横戟道:“大皇兄,连你也要和我动手?” 玄膑手中登龙杖化作龙武战戟道:“我也不想同室操戈,还请十皇弟暂退。” 玄豹强提真元道:“护殿之责岂容玄豹退却,我玄豹绝对不会让你们踏入珈罗殿一步。” 就在这时,玄嚣率其余所有皇子出现道:“十皇兄不要,同归于尽之招岂能用在兄弟身上。” 玄灭警惕地道:“玄嚣,你来这里干什么?” 玄震指责道:“我们听说有些人图谋不轨,意图政变,所以来此护驾。” 玄造气愤地道:“啊啊啊,倒打一耙啊,分明是我们听说玄嚣意图谋反才来此请父王出关平叛。” 玄嚣嘲讽地道:“哎呀呀,我怎么突然变成叛逆了,三皇兄、六皇兄、八皇兄,你们看我像吗?” (玄黓:嗯嗯,像。) (玄阙:是很像。) (玄离:我也怎么觉得。) 玄离皱眉道:“大皇兄、九皇弟、十八皇弟,还请你们不要无端指责对方。” 玄嚣高呼道:“谁忠谁奸可以请父王一言判定,父亲,你看到了吗?你再不出关,你的儿子们就要公开火并了。” 玄阙不赞同地道:“玄嚣皇弟冷静,父王岂能因我们之事出关。” 玄嚣召出谛天神龛道:“并非我们兄弟之事,父王闭关乃是因为神思遗失,如今我已将神思寻回,特来送归神思。” 玄灭按捺不住地道:“什么?神思竟以落入你手!” 玄灭话音未落,珈罗殿内似有动静传来,登天之门倏然开启,王殿之路登时浮现。 阎王声音传出道:“玄豹我儿,让玄嚣一人送神思进来。” 阻碍屏除,玄嚣手捧神龛,进入珈罗殿了。 与此同时,陀罗迷殿内黑后似有感应。 逸冬清大惊道:“糟了,锁功扣被破,阎王破封而出了,速去珈罗殿。” 同一信息,玉心窝内千玉屑也有所感应。 千玉屑若有所思道:“嗯,阎王怎会破关而出,前往珈罗殿。” 第二十七章 谁主沉浮 珈罗殿外风云会,森狱王权定今朝。 登天阶前无声郁闷的逼息气氛,如罗天之网,罩住森狱所有王族、重臣,在玄豹的凛视下,不语、凝立。 “脉脉丝丝难笔墨,只曾凭风说人我,奈何情天被云遮,一点情思几消磨。” 登天之门再次打开,诗词伴随骇人一幕,震撼眼前视线,玄嚣竟陪同阎王破关而出。 玄豹、玄膑、玄灭、逸冬清、千玉屑等满朝文武全都参拜道:“参见阎王,愿阎王永世无忧。” (神思:这场面真是让人满足啊,可惜没有一直坐在王位上的实力。) 神思一扬手道:“众卿平身,随我往阎王殿上朝吧。” 阎王殿,熟悉的画面重演,凛坐在王位上的阎王,注视着众皇子朝圣的盛况。 神思审视良久后才道:“很好,赖玄嚣明大义,森狱还能维持今日之局面真的很好,本王很开心,国相,宣诏吧。” 千玉屑接过诏书道:“皇天立诏宣化德威:本王添为二十八代阎王,以凉德承嗣丕基,自亲政以来,纲纪法度不能仰法先王,更引狼入室,变张前法,疏忽神思异变,坐视意识受其影响以致乱政,是本王罪一也。在神思影响下巧立嘱命,策四名太子竞功争业,致使玄嚣、玄灭诸子结党倾轧,险些导致诸皇子自相残杀,是本王罪二也。为驱逐神思附体以致身受重伤,以神思失落为借口闭关养伤,不能信任满朝文武,以致群臣有才莫展,并私心谋作,窃据初代阎王封印之兵力,导致森狱迟不能一统三界,是本王罪三也。本王不知过错,未能即使公开真相,以致过端日积,愆戾逾多,是本王罪四也。总此数罪,今本王以洞悉前非,自行退位,闭关于陀罗迷殿,阎王大位传于皇十八子玄嚣,万望我儿玄嚣以森狱臣民为念,敬之……畏之……珍之……重之……” 待千玉屑念完连自己都震惊的诏书,满朝文武更是惊骇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神思制止群臣议论道:“昔日诸多过失虽是受产生自我意识之神思诱导,但本王因私心,为不使王权旁落闭关珈罗殿,以致森狱动荡,险些造成不忍言之局面,幸得玄嚣寻回神思为本王所灭才得以出关,所以本王决定将王权移交给玄嚣。” 玄灭忍不住拜倒道:“父王您还春秋鼎盛,请三思啊。” 神思走下王座,扶起玄灭道:“这王诏即是传位诏书,也是我的罪己诏,更何况我刚刚已将王脉功体灌顶于玄嚣,传位决定无法更改,王诏之中也已说明,党争倾轧皆属误会,玄嚣他一向对你多加容忍,更不会迁怒其他拥戴你的兄弟。” (玄灭:该死,说到底,你的心里就只有玄嚣。) (玄丘:玄嚣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吗?看来要找机会投靠了。) (玄穹:这下九弟他处境不妙了,看来要找个机会缓和一下他和玄嚣的关系。) (玄造:九弟要伤心了,想个办法安慰一下他好了。) (玄膑:看来大势已去,只有在玄嚣的羽翼隐忍了。) (玄黓:这就是守中立的好处,不参与就不会失败。) (玄豹:所有人都只看得到新主了吗?父王放心,还有玄豹永远陪着您。) (玄离:意料之中的结果,还能说什么呢,只要森狱能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不是吗。) (玄阕:玄同啊玄同,今日怨不得六弟不为你争取了。) (玄震:哈哈,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玄幻:你们把该说的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神思走向逸冬清道:“经过这一次的劫难,我以看淡权势之争,能够平安平凡的度过一生,是我现在最可望的,梓童,陪我到后殿叙话好吗?” 逸冬清不知所措道:“你……我……这……” 神思拉起逸冬清的手道:“好了,森狱王权从现在开始和你我没有关系了,和我走吧。” (魄如霜:这……还有这种操作,我终于知道玄嚣和玄震是和谁学的了。) (鸠神练:认命吧妹子,就当是我们上辈子欠他们父子的好了。) 待神思与黑后离开,庄严的音乐响起,玄嚣一步一步的走向森狱王位,这迈向王座的一步是扭转乾坤,是重新开始,是登上霸业鸿图坚实的一步。 玄嚣坐在王座上道:“玄嚣不才,承蒙父王抬爱才能坐在这里,不管昔日恩怨如何,如今争端以无,日后有劳诸位皇兄辅佐玄嚣,让咱们兄弟的森狱千秋万世。” 玄膑出列道:“玄嚣皇弟胸襟令我等拜服,日后玄嚣皇弟如有差遣,玄膑敢不从命。” (玄灭:可恶,大皇兄,你已经认输了吗?) 玄嚣吩咐道:“玄阕皇兄,那就有请你去请回玄同皇兄了。” 玄阕出列道:“是。” 玄嚣又吩咐道:“玄震皇兄,魄姑娘,就请你们请回太岁与十九弟了。” 玄震出列道:“臣遵命。” 玄嚣宣布道:“待四皇兄与十九皇弟回归后,登基大典正式举行,届时我玄嚣将为森狱开创下一个辉煌的时代。” …… 陀罗迷殿内。 逸冬清挣脱神思的手道:“阎王,昔日在登天阶就是我动的手,要杀的话就快动手吧。” 神思有些惆怅地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杀你,没错,我是被你打伤,可是圣航者如果打伤玄嚣,他会忍心杀圣航者吗?” 逸冬清讽刺地道:“那怎么说你现在已经不忍心动手喽。” 神思懊恼地道:“不要怎么说我,我承认,之前不能保护好你是我的失职,但前些时日玄嚣与圣航者的相处让我大为触动,这些甜蜜时刻我也曾经拥有,只是我放弃了,所以我不想再放弃了,也不会再放弃,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梓童,对不起,原谅一个放下王权的人,我们回到那些甜蜜的时光好不好。 (逸冬清:这是阎王的巧言令色吗?不可能,放下权利的做法对他来说不可能是假,看来真的是因为随遇让他性情大变了,玄嚣啊玄嚣,没想到你的儿子会有这般大的作用。) 逸冬清转身道:“这可要看你的表现了。” 神思为难地道:“这……我已经没有权利,能给你的不多啊。” 逸冬清走开道:“哼,木头。” 神思沉吟了片刻,才笑着追上去道:“本王还能为你做很多很多,比如每天陪伴你吃饭,陪伴你说话,还可以……” …… 山境寒霜结琉璃,飞光夜瀑一枝松,百里柳树栽成路,环翠群峰有无中。 琉璃仙境中素还真与对坐的玄同道:“秋枫暮霞皆是很美的火红,但却似烈火,易将自己延烧殆尽,惋红,惋红,十分有意境的名字。” 玄同叹息道:“可惜与你清香白莲素还真之名却似有水火不容之势,红色属性近火,而你清香白莲却似水柔清,由名观之,我们的相遇注定是一场对立与相敌。” 素还真微微一笑道:“对立不一定相敌,水火之势在于平衡,就像这茶壶,只要水火相容恰到好处,对立也可化作茶香,请用茶。” 玄同接过茶杯道:“此茶隐隐带有枫香,不知此茶何名?” 素还真告知道:“此乃枫露白茶。取晨间枫露煮白茶。” 玄同询问道:“哦,何谓白茶?” 素还真解答道:“白茶其条敷阐,其叶莹薄,乃崖林之间,偶然生出,非人力所致,有者不过四五家,生者不过一二株,制茶时未经揉捻,故茶色不易浸出,须沸水冲泡三四次,经历一刻时,茶汤方能泛色。” 玄同饮了一口道:“听起来是十分珍贵之茶。” 素还真意味深长地道:“茶之所以珍贵,乃在于识茶。常人说水火难以相容,其实只是不知该如何运用,你看这热腾腾的火,烧滚了晨间枫露,方能冲泡出这壶无双之茶,这就是水火能相容并济的证明。” 玄同欣赏道:“好一个素还真,好一个水火相容并济。” 素还真也欣赏地道:“阁下以三剑齐天力压众多精妙剑法,夺得论剑海首席,但劣者认为阁下对剑律的理解才是世间罕见,名至实归评选为此次评剑会第一。” 玄同问道:“那你评述松月闲咏所出的剑律如何?” 素还真评论道:“若依劣者观剑谱所载,与三剑齐天皆属上品也,但实际要分出上下,还是要看剑者本身之修为,劣者所言乃是指剑谱而言,非是指人。” 玄同了然道:“果然与吾所思相同,要将剑谱发挥致巅峰,还需人识剑知剑,才能达剑者毕生所追求的剑之极道。” 素还真询问道:“阁下理想中的剑道要如何达到?” 玄同毫不犹豫地道:“识遍天下之剑,知闻天下剑音。” 素还真一指飞光剑盒道:“那身负五口剑的你,是否太少了?” 这时山下传来声音道:“父王出关,请四皇兄速随我返回森狱。” 玄同吃惊道:“父王,看来今日只能就到这里了,你问题,下一会再见面时吾会用吾的剑来回答你。” 素还真起身道:“那素某该说咱们下次就不用在相见了吗?” 玄同总结道:“剑道上的相遇是咱们不能逃避的缘,期待咱们下一次相逢吧,请。 待玄同离开后,恢复身份的一线生出现道:“素还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森狱的四太子,除玄嚣太子外,森狱人才辈出,竟有皇子可评选为论剑海首席。” 素还真叹息道:“之前我低估玄嚣,以致你与殊十二……唉,如今阎王出关,战力必将整合,苦境将要面临团结齐心的森狱了。” 第二十八章 登基称王 黑海惊涛,森狱崛起,映照出霸主的英姿。 玄嚣凛坐于王座之上,文武群臣分为两列凝立。 神思与逸冬清坐在一旁,国相千玉屑与大皇子玄膑为两列首席,诸皇子身后魔将簇拥,五大精灵族长齐聚(玄罗代表木精灵),高翔族人全部释放,若叶家族三人俱在,逆海崇帆全员到齐,连山龙等人也应邀观礼,正好九指骄雄也算是代表道门了。 千玉屑召出登基诏书念道:“皇天立诏,宣化德威:余闻皇天之命不于常,唯归于德。故黑海森狱王脉相传二十八代,实其宜也。皇十八子玄嚣战功卓着,开拓疆土,扫灭道门,铸就葬天关,有王霸之相,雄主之姿,承天应人,昭告山川神灵,皇天后土,今王嗣玄嚣,承天地之封,受狱皇玺绶,立为黑海森狱第二十九代阎王,名正言顺,鬼伏神泣。 群臣拜倒,齐声道:“愿阎王永世无忧。” 玄嚣扬手道:“众卿平身,朕宣布阎王第一令,大赦天下,特赦若叶一族,若叶温翘为若叶一族家主,并封为森狱猎妖者。” 若叶温翘再次拜倒道:“臣谢主隆恩。” (玄灭:挖我墙脚吗,你就不担心若叶家族为我所用?) 千玉屑再次召出诏书念道:“皇天立诏,宣化德威:新朝初仪,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奉繁雪逸冬清为蜕变太后,册封鸠神练为天谕尊后,随遇为皇太子,玄膑为宗正,说太岁为太子太傅。钦哉!” (神思:不打算变动朝政格局,还要选择拉拢玄膑,软弱的政策呢。) (玄灭:想拉拢大皇兄吗,可惜面对说着爱你却更在乎你弟弟的父母,还会有真心吗?) 玄嚣扶鸠神练坐在身边道:“以后玄嚣城堡更名为天谕迷殿,作为你的后殿好不好?” 鸠神练学着若叶温翘,欠身道:“臣妾谢主隆恩。” 这时玄灭出列道:“臣弹劾水精灵谣言祸国,险些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还请阎王治罪。” 玄嚣询问道:“大皇兄以为如何?” 玄膑出列道:“漂鸟少年乃我森狱三大剑者之一,断不会故意作出伤害森狱之行径,想必事出有因,定是有人指使,还请允许水精灵自辩。” (漂鸟少年:切不可招出太岁,就让我一人承担好了。) 漂鸟少年出列道:“臣无人指使。” 见说太岁按捺不住,玄震抢先出列道:“是臣幕后指使!” 玄灭不信道:“九皇弟为何要如此做,切莫包庇乱党啊。” 玄震讲解道:“昔日我与魄姑娘初遇时水精灵便有意投靠于我,前些时日漂鸟少年欲以冰封之功正式投靠在我麾下,我为测期忠诚就随便给了他命令,未曾想到被他弄假成真,水精灵之罪因臣而起,臣愿代他领罪。” 玄嚣一哼道:“既如此,就罚你镇守葬天关,保卫森狱门户。” (漂鸟少年:我就怎么被加入玄震一脉了吗?) (玄灭:怎么浮夸的演技,居然没人有异议,我森狱的满朝文武真是识时务呢。) 玄嚣吩咐道:“玄离皇兄,令你执阎王手谕往大黄地母,令鬼吟诗释放阎神之力,之后你便留下接受指导,父王昔日可是把想传给你的剑法留给了守护者,相信皇兄归来之日定会更上一层楼。” 玄离出列道:“臣领命。” 玄嚣又吩咐道:“玄豹皇兄,你执坚石禁令镇守陀罗迷殿。玄黓皇兄、玄阕皇兄镇守珈罗殿。” 玄豹、玄黓、玄阕出列齐声道:“臣领命。” 玄同出列道:“阎王皇弟,朝会之后臣可否返回苦境?” 未待玄嚣说话,玄膑拜倒在玄膑面前道:“大哥知道你心不在国政,但是如今新朝初立,我们兄弟夺嫡也应该告一段落,如果现在我们兄弟再不能同心,森狱未来必然会将夺嫡之恩怨延续,玄同,大哥求你,希望你能回到森狱,帮助玄嚣皇弟,我们所有兄弟,共同建立一个森狱最辉煌的时代,属于我们兄弟的时代。” 玄同犹豫地道:“大哥你……好吧,要我留在森狱可以,但请答应我三个条件。” 玄膑起身道:“有什么条件你说吧,大哥一定尽力而为。” 玄同提出条件道:“第一,不准森狱在出现内讧,不许森狱再出现一人死于自己人之手。第二,不准再出兵侵略苦境。第三,不准再使用黄泉归线。” 玄嚣毫不犹豫地道:“好,我答应你,太岁交出阎王鞭,从此森狱任何人不得内讧,森狱对苦境不在有领土要求,如果与苦境门派开战我会征求你的同意,黄泉归线对于森狱地脉也有巨大影响,为森狱子民计,我不会再下达任何让守护者交出音土的王诏。” 玄同点头道:“好,我会留下辅佐阎王皇弟,如有需要随时通知玄同殿寻我帮助。” 玄嚣满意地道:“好,我会随时找你,我今天开心不是因为登基,是因为我们兄弟可以真正同心,大哥,谢谢你。” 待退朝后,玄嚣看着群臣早已退走的珈罗殿道:“鸠神练,你掐我一下,我真的登基为王了吗?” 一旁的鸠神练掩口笑道:“真的,你现在是第二十九代阎王了,而且正如你所设想的,王权交替的过程中一人未死。” 玄嚣抱起鸠神练,转着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成功为王了,我是森狱之主了,我的皇后,看着吧,很快我就会一统三界,不,是一统六界,建立历史上最伟大的王朝。” …… 陀罗迷殿,夙风夜冷,寒风中隐隐吹拂着迷茫孤忠。 玄豹叹气道:“说太傅,你应该知道,父王他不会见你。” 说太岁坚持道:“王鞭以没,王命犹在,我不会离开。” 见说太岁坚持,玄豹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良久后玄罗从殿内走出道:“师父,对不起,这是父王的信。” 说太岁打开看到:“王道无情,霸道无情,杀道无情,我王脉一族最擅长的便是收买人心,初见那一刻的赏识不过是我对手下的习惯态度,太岁你无需在意,王的铅刀易碎,现在我不需要有家人要守护的铅刀,铅刀贵一割,梦想骋良图。新王才是你的良图,如果你忠君之情难忘,那就替我保护玄罗吧。” 玄罗安慰道:“父王他只是说说而已,如果真的不在意你的话就不会怎么说了,你看玄嚣皇兄对待魇帅也并非没有真心啊。” 说太岁右拳紧握,右臂抑制的不住的颤抖道:“自以为是的王,只是想赐予良图吗,殊不知铅刀虽钝,但只会碎,不会断,我们走,玄罗,我们去把骨头交给新阎王。” 玄罗低头沉思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惊喜地道:“怎么说师父,你原谅我了。” …… 若叶家族地。 若叶凝雨狂笑道:“哈哈哈哈,我们回来了,回来了,四散凋零的族人不再是庶民了。” 若叶温翘含笑道:“如今阎王英明,为家族计,日后我们切不可违逆新主。” 若叶凝雨认同道:“说得对,温翘,不,家主大人,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怎么做都是为了家族,我要说对不起和谢谢你。” (若叶温翘:你想多了,我的意志永远是忠于主上,复兴家族只是附带的。) 若叶温翘虚扶道:“这都是所有族人共同的努力,温翘岂可独领。” 若叶知秋不在意地道:“温翘你就不要谦虚,比如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啊,不过若叶家既然复兴,以后参加森狱朝政便难以避免,我这个搞艺术的脑洞可想不通政治,以后要听你的吩咐了。” 若叶温翘沉思一会才道:“如今森狱新朝初立,却保留了前朝势力,温翘以为冒然参与政争洪流并不附和若叶家的利益。” 若叶凝雨分析道:“你是说只听从阎王,暂时不要有政治立场吗?” 若叶知秋坦率地道:“不然你要学高翔族做炮灰吗?” 话音未落,显贵诗号伴随漫天金屑登场。 “天不肖,有玉屑,地不肖,有玉屑;米盐茶马酒,事事千玉屑。” 若叶凝雨警惕地道:“国相?” 千玉屑装作伤心道:“这才几日不见啊,没想到人心是如此的易便哪。” 若叶温翘反击道:“国相今日处境还可以行动自由?” 千玉屑凄惨地道:“所以我才来把汝婴送归啊,如果若叶族长方针已定,那千玉屑建议送汝婴陪同随遇皇太子伴读。” 若叶知秋意有所指道:“莫非国相是真心为我若叶家打算?” 千玉屑高深地道:“各位不觉得阎王登位的太快了吗?昔日玄嚣太子虽战功卓着,但以千玉屑对先王的了解,绝非没有迎战的能力,如今过程却是束手以待,若叶族长不觉得反常吗?” 若叶温翘不以为意道:“这有何不解,先王与阎王父子血亲,如果全力迎战必然造成流血,先王他又于心何忍?” 千玉屑颔首道:“既然若叶族长以尽知其中关窍,那千玉屑便告辞了,请。” (若叶温翘:凝雨怎么这副表情,该死,我中了离间计。) 若叶温翘看着若叶凝雨阴沉下来的脸色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为家族未来,我们切不可怨恨王族。” 若叶凝雨强压心中不适道:“我知道,家主大人不要太小看人,只要能振兴家族,就算是尽忠先王凝雨也不会犹豫。” …… 玄灭殿。 玄灭强压愤怒道:“玄丘他真的不来了吗?” 妖道角回答道:“启禀主上,二皇子昨夜与侍女酒醉,至今未醒。” 玄灭对那名妖道角挥出一道气劲道:“我看他永远不会清醒了。” 玄穹挡下气劲道:“你先下去,玄灭皇弟你冷静一些,现在不是我们的末日。” 玄灭凄然道:“要在屈辱中苟延残喘吗?” 玄穹分析道:“不会,我们的处境并没有想象中的恶劣,还不至于提心吊胆,玄嚣皇弟不会轻易挥出屠刀。” 玄灭质问道:“你是要我学好色又卑劣的二皇兄吗?” 玄穹解释道:“不用,其实我们只有不突破玄嚣皇弟的底线,他也拿我们没办法,我们可以……” 玄灭不满意地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也不知道反抗的锐气会不会慢慢的被磨平。” 第二十九章 观剑不则声 烟迷离,氛妖诡,一座森然巨壁,自浓雾中现出。 步渊渟看向永生壁道:“日前黑海森狱政争以告一段落,十八皇子玄嚣篡父逼兄,登基成为第二十九代阎王。” 后夔阴恻恻地道:“神甲香火也将点燃,三界之战又要开始了。” 王蠸理智地道:“没错,我之前已经感到了厌恶的气息,代表牧神即将重返世间了,不过濒死重生的牧神,是否会选择维持他的善良,又或是展开强烈的报复?” 步渊渟迟疑道:“之前玄嚣仅凭嫡系兵力便战胜道门,如果战局爆发,我方与天疆不能相容的话,我很担心我方会不敌森狱大军。” 后夔大笑道:“哈哈哈,昔日初代阎王还要与我方合力才能战胜牧神,今日区区第二十九代小辈焉能抵抗天威?” 王蠸认同地道:“没错,现在牧神即将回归天疆,我们却在永生壁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必须加快三阳同天的推进速度。” 这时桓正修雅前来禀报道:“主席,苦境名人素还真求见。” 步渊渟疑惑道:“素还真?待我去见他。” …… 珈罗殿。 玄嚣凛坐在王座上道:“之前太岁已将多年来搜集之骨献上,原来黑月之冰寒效力以快用尽,但推进三阳同天势必会影响森狱地貌,不知众卿可又两全之法?” 神在在首先进言道:“启禀主上,臣以为天疆古曜乃是关键,不管未来计划如何,我方都应尽快策划谋算古曜。” 啮鼠仙建议道:“启奏阎王,臣以为暂居明都之山龙隐秀乃天疆昊天异龙所化,可派出高手一同前往调查天疆。” 玄嚣询问道:“山龙隐秀是因烟都大宗师图谋麟族宝物这才暂居明都,之前大宗师欲杀意琦行却未能成功,我揣测营救意琦行之人乃是苦境名人素还真,但素还真为何又迟迟不对大宗师下手呢?” 千玉屑出列答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之前正道人人欲除烟都而后快,如今我森狱大兴,苦境面临前所未有之危局,以素还真联合一切可联合之人的作风,必然会图谋以烟都势力袭扰我方,以坐收渔人之利。” 玄阕出列道:“呵,我看名满江湖的素贤人也不过如此,难道他忘记了苦境中的斗争可是不可调和的,我有一计,不说是扫平烟都为我森狱除一隐患,我们可以如此……” 神在在插话道:“抱歉,容我说一句,万一这个素还真看破此计(是肯定被识破),还需早做准备才是,如此我们可以在原计划上再如此……” (玄嚣:果然是三个狗头军师可以比得上一个素还真,玄阕皇兄的馊主意还能被他们如此完善,不过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这个计划越做越大,到最后真的不是变成用国力堆死素还真吗?) 玄嚣总结道:“既然计划完美(完美的意思就是出兵多,反正不会败。),那就以太岁为主,前往地之角依计而行。” 玄膑出列道:“之前守护者以将阎神之力释放,臣请阎王率大军前往惜别峰祭天。” 玄嚣和善地道:“大皇兄此言甚善,那就由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五皇兄、七皇兄、九皇兄以及麾下魔将随朕前往惜别峰,若叶一族镇守葬天关,切记,不可轻言出战。” …… 夕阳余晖,映照着潋潋波光,幻似一口又一口的剑影,悬在水面,随波浮沉。 步渊渟介绍道:“参观过名人堂,再来便是沉剑湖,素贤人可知沉剑湖何以名为沉剑湖?” 素还真沉吟道:“这沉剑湖四面环山,山上有奇石玉璧将这夕阳余晖交映得更为绚烂,倒映在湖面上,波上光影形似剑影,在回风动澜之间似是一口又一口的浮剑沉入水底,这应是以景入名的部分,但是这水中别有一股铁锈腥味,而且水色微红,若我猜的没错,这水底应有数以万计的废剑被沉入水底。” 步渊渟赞赏道:“素贤人敏锐善查,确实不负贤者之名,没错,这湖底确实堆积数万把剑,无法成为顶峰之剑,只好沦为湖底废材。” 素还真辩道:“但每一个人心中的顶峰不同,谁又能比谁更高呢?如果不能成为顶峰就只能沉湖,那与先前剑主所说希望提高全天下剑客的身份地位之言便有所矛盾了。” 步渊渟笑道:“论剑海之所以举办评剑会便是要让天下剑者有个明确目标,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剑该往那个方向前进,什么样的终点才是荣耀。” 素还真反驳道:“逐名太过,易为名所惑,剑客只要喜爱自己的剑,提着剑,存有正心,就算不是人上人也会有他存在的意义,剑也相同,如果目标只有顶峰,就算成为剑上剑又如何?。” 步渊渟不认同道:“太过清高的言论只会让社会失去竞争力,实际上世人就是爱追名逐利,一名好的剑客就应该有他相匹配的身份地位,一口好剑就不应该与劣剑同列,去芜方能存菁,这也就是我说的提供剑者身份地位的真意。” (玄嚣:不对,剑为君子之道,所以我不用剑,你说的王霸鸿图,功名浮华属于枪的寒芒。) 心知道不同,素还真转移话题道:“素某此行最大目的是想一谈三阳共天,我希望剑主能代为引见天地蝱。” 步渊渟同意道:“好,我就带你前往永生壁,随我来。” 永生壁前,素还真询问道:“若照你所言,天地蝱是一心保卫苦境的人,而且与森狱是敌对的状态,那为何日前道真一脉与森狱决战,贵方会袖手旁观?” 步渊渟辩解道:“蝱尊尚未复元,我不想招来森狱的注意,又怕天疆方面趁虚而入,当年三界大战……” (素还真:哎呀,和时间城主的版本不同呢。) 素还真建议道:“如果论剑海真想消灭森狱,那我可以帮你们与正道结盟。” 后夔开口道:“现在不是讨论森狱的时候,其实呢有一本剑谱才是今日见阁下的主因,素贤人对观剑不则声这本剑谱必定熟悉,请素贤人一留剑气。” 素还真询问道:“观剑不则声对你们很重要吗?” 后夔告知道:“观剑不则声之剑理关系着我方内丹再生之钥,如果证实你是着作者,那我们有许多许多相谈的空间。” 素还真拒绝道:“可惜在森狱与贵派关系厘清之前,素某没有出剑的兴致,无法满足你们的心愿,还请见谅,告辞了。” 后夔阴笑道:“素还真,你一定会再来的。” …… 一路急行,山龙隐秀携手灵犀指瑕奔向地之角,却受一道横来剑气挡下前路。 “冷灯看剑,剑上几番功名?炉香无须计苍生,纵一川烟逝,万丈云埋,孤阳还照古陵。” 古陵逝烟愉悦地道:“山龙隐秀,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啊。” 灵犀指瑕躲进山龙隐秀身后道:“大宗师、澹台无竹、凉守宫、金无箴!” 弁袭君出现道:“阙主不用怕,因为大宗师说得对,冤家路窄,黑罪孔雀今日带来了一位熟人。” “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春秋一阕任琦行。” 突来的诗号,突来的变局,来人竟是…… 古陵逝烟肃然道:“意琦行!” 弁袭君自嘲道:“意琦行已然告知那日确有黑衣人告知,居然被你与鏖首如此戏弄,我真是傻孔雀呢,大宗师,你自诩是一个精明的商人,那你认为今日之局你全身而退的机会有多少?” 澹台无竹召出竹剑道:“我烟都大军在此,休想伤害大宗师。” 这时逆海崇帆大军浮现,花千树施礼道:“竹宫对不起,立场不同,看来我们只能兵戎相见了。” 弁袭君拿出恶龙臂道:“大宗师,森狱与你并非死敌,但你不可能信赖森狱,如今苦境势危,迫于正道压力你只能选择抵抗森狱,但大规模交兵并不符合你我双方利益,各自将麟族双宝交出,你与意琦行公平武决,胜者拥有四宝如何?” 古陵逝烟取出麟族双宝道:“好,意琦行,四奇观的最后一决,我不妨让你明白,当初带你所见的那座烟都荒废禁区,全是为了骗你放下而设。” 意琦行气愤道:“你……古陵逝烟,旧恨新仇,今夕了结。” 战云界仅留王室,烟都崇仰之神,宣告仇与剑之战,不死不休。 未出剑,已白热,削飞的竹叶,漫卷的沙尘,多深的亲仇家恨,就多重的誓死反扑,意琦行难息天怒,身似奔雷走电,威贯十地旋杀,古陵逝烟剑指化异光,刃霞掠空,竟牵动群兵手中兵刃铮铮共鸣。 “一式留神!” 百代昆吾上手,意琦行浮沉染红,春秋阕出鞘,古陵逝烟亦然受创,一式留神,两道剑印,三方冷冽眼神,四宝森然见证。 第三十章 烟云终决 凝风冷冽,剑气笼杀,远处冷冷注视的众人展现出镇压一切的诡氛。 玄震懒洋洋地道:“为什么我要接受一介玈人的指挥?” 玄同冷冷地道:“因为阎王皇弟要表现对下属的重视,可惜你已经不再是他拉拢的对象了。” 玄震无所谓地道:“那正好,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玄幻吐槽道:“因为要陪魄姑娘吗?” 玄震恼羞成怒道:“要你管,观战吧你。” 此时战局中,古陵逝烟沉声一喝,身形顺化,刹那间,凌空一跃,竟是…… “地人双剑·并流!” 首见双剑合璧,破空掀地而来,意琦行见状扬尘启剑,踏地纳招回应。 “挥万剑·式归一·春秋一阕任琦行!” 极招初会,高下分晓,意琦行自知不敌双剑精妙剑招,不顾剑创加身,以剑气奋力刺向曲通脉,古陵逝烟罩门登时击破。 古陵逝烟起剑道:“呵,意琦行,你竟然知道我的罩门,不过这样的剑伤,你还能堪几剑?” 意琦行强忍伤势道:“风吹草动,未必柳折,古陵逝烟,你又向败亡靠近一步了。” 眉山一凛,乍见无物化境,瞬影神分,灵山初现,过顶参云,正是初心之剑。 古陵逝烟见状,剑起,招出。 “天赦·地判·人无咎·三剑归宗!” 名世三剑,天、地、人合一,顿时风云霹雳,雷鼓急催,逼命无常之间,极招再会。 一声哀嚎,初心之剑,破! 古陵逝烟得意道:“绝代剑宿,就要灭绝在这个无情的时代,古陵逝烟的毕生大道,你注定,是一颗被踢开的废石,死吧。” 意琦行强行起身道:“古陵逝烟,你枭雄末路了。” 取命一剑,却见意琦行仰天一啸,背后第三武脉爆发蔓延,竟是起剑造云之招。 古陵逝烟见状道:“自寻死路!” “八烟天剑吾为锋!” 意琦行回忆着道:“以烟克云,乃在虚化消弭,烟云同源于水,虚实转化之际,纳风成石,以土克水,便是能制水者,就能取得先机。” 胜机乍现,心领神会。分晓之剑,长久四奇境界烟克云之宿命,终被扭转。 “啊!” 古陵逝烟一声惨叫,身上剑气爆发,顿时血雾漫天。 意琦行转身道:“等了这么久,就等你出招,以烟克云,已属过去。” 百代昆吾再次脱手,古陵逝烟起身道:“就算没有剑,古陵逝烟还能再战,五百年!” 意琦行逞强道:“只要你还能出招,意琦行就奉陪到底。” 血淋淋的两人,就算有一丝机会也不容放弃,尽管上苍已做了最残酷的决定。 凉守宫悲愤地道:“大宗师啊,为我断后!” 双方大军对峙,弁袭君走向麟族三宝道:“胜负已定,三宝终归我手。” “未必!” 突来剑气,来者竟是道门众人。 弁袭君嘲讽道:“道门之人,你们还敢来?” 原无乡忍让地道:“今日我方只麟族三宝,不会针对逆海崇帆,还请圣裁者见谅。” “那我方要是不让呢?” 这时剑舞虹霓响起,玄同气势射人,夺目而来。 “不妙,是森狱大军。”远风尘询问道:“阁下是?” 玄同回答道:“森狱玄同,你就是被阎王玄嚣击败剑阵的原无乡?” 原无乡承认道:“是,玄嚣怎会怎么快登基为王?” 紫色余分放下剑盒道:“放肆,森狱王权岂是你能质问?就由紫色余分来领教道门高招。” 剑上妖华一闪,紫色余分攻势一进,霎时,金星乱迸,星虹怵目。 紫色余分杀招凌厉,反观原无乡,心知森狱兵多,招里式间三分忍让,激战数回,紫色余分攻势越趋阴狠,原无乡杀意顿起,局势登时丕变。 玄同阻止道:“够了。” 紫色余分不甘心道:“你又喊停,这扫兴的脾气真是不改。” 说太岁不耐烦地道:“现在不是给你比剑的时候,今日实力悬殊,你们束手就擒吧。” 天履正道建议道:“麟族三宝已不可为,我们保护意琦行杀出去。” 原无乡一反常态地道:“扫荡群魔就在今日,众人随我杀!” 玄震愉悦地道:“你们走的了吗?魑心邪影、魅眼照身、观恶上雷、听凶封杀、兜率天童、剑歌魔风,给我将道门众人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玄罗捂脸道:“我就知道指挥权会被十一皇兄抢走,以师父的性格又怎么敢指挥皇族呢。”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py刚逸突入阵中,欲阻止两军厮杀。 py刚逸求情道:“麟族宝物我道门不敢图谋,还请森狱放我道门众人立刻。” 玄同出面道:“如此,各位可自行退去。” 原无乡一身黑气充斥,冷酷地道:“道真之人不需要叛徒保护。” 愕变,愕变,原无乡震撼之举,造成震惊的画面,在此众人为之惊骇! 灵犀指瑕惊叫道:“大哥!大哥啊,你为什么要跟来!!” py刚逸猝中玄解之威,在四周惊异目光下呕红濒死! 山龙隐秀大怒道:“原无乡你……太可恶了!” 最惊异的变局,最恸绝的一幕,山龙隐秀气极怒极,恨无可遏,杀拳崩向原无乡。 原无乡呢喃道:“九指骄雄……” 银骠当家恍惚中右拳紧握,山龙隐秀攻势将至才蓦然回神,攻势却以近在眼前。 山龙隐秀冲冠一怒,让道魔战斗变调,但身无麟族三宝,攻势竟被原无乡轻松化解。 原无乡冷然道:“一介布衣,妄想蚍蜉撼树,众人虽我杀出重围。” 被震退的山龙隐秀恳求道:“十九皇子,请你为拳域讨回公道。” 玄罗敲诈道:“那十二皇兄覆灭拳域之仇呢?” 灵犀指瑕出面道:“一笔勾销!” 玄罗爽快地道:“好,有劳师父率木晶灵、山精木客以及森狱大军绞杀。” 事无转圜,战事爆发,就在战势一触即发之际,py刚逸强行站起,勉力拦在说太岁面前,挡下森狱半数兵力,道门众人趁机退走。 说太岁默然道:“都快死了,还如此心系道真南宗,森狱这次不会追击。” py刚逸颤抖地道:“还不够,小妹,山龙隐秀,你们的婚事我认可了,不要为我报仇,你们永远不要对道真南宗出手,答应我。” 灵犀指瑕含泪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呜呜呜……” 气息将尽,双拳紧握,眼前只剩最初修真时刻。 玄同感慨地道:“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理。我们以后尽量不要再发动战争了。” (玄震:可能吗?我可是知道玄嚣皇弟的野心有多大。) 玄震附和道:“不主动发动战争是现在的国策,相信玄嚣皇弟会妥善处理,不过我观察今日银骠当家行为反常,不知是何缘故?” 玄同评价道:“银骠当家的非剑之剑充满杀意,道心已经远离修道本质,恐怕以后会性情大变,有走火入魔之势。” 玄罗建议道:“这些还需上报阎王皇兄,接下来需要如何善后?” 玄震收起麟族三宝道:“计划目标以达成,我们先将域尊安葬,再带回意琦行救治,至于山龙,你们以后可有打算?” 山龙隐秀唏嘘道:“江湖仇杀不适合我,我会携内子寻找隐居之所归隐,不再涉入江湖了。” (弁袭君:不信任森狱吗?不过隐居森狱就是被利用吧,可是如果去天疆就不会被利用吗?) 弁袭君建议道:“不如随我寻找天疆吧,那里也许是可以隐居的乐土。” 山龙隐秀同意道:“好,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玄罗提议道:“事不宜迟,就由我和师父前往购买棺材吧。” 灵犀指瑕感谢道:“那就多谢十九皇子了。” …… 惜别峰上,两道飘风英姿,立峰顶一览苦境河山。 玄膑走近道:“苦境山河秀丽,比我森狱环境富饶不少,相信阎王已有全盘计划。” 玄嚣责怪道:“大皇兄何必见外,叫我皇弟便好,苦境虽好却不适合全盘接收,不然就要成为苦境守护者了,昔日魔佛波旬、弃天帝等皆对苦境有所图谋,日后红冕边城、怪贩妖市、创罪者等都不会对苦境没有想法,所以我以为森狱只鲸吞葬天关内的苦境土地为好,当然,这不代表征战停止,而且就算我方想停也办不到,三界大战即将爆发,我们可以针对其他位面下手,相信天疆土地也是十分富饶的。” 玄膑奉承道:“玄嚣皇弟所图深远,为兄随时听命,如今我方应该如何针对天疆与论剑海展开下一步动作。” 玄嚣坦言道:“我以从记载中得知,当年初代阎王与天疆、天地蝱之战……” 玄膑建议道:“没想到论剑海这等组织竟投靠了天地蝱,如此我方可暂时联合论剑海共同征战天疆。” 这时暴雨心奴来此禀报道:“亲爱的主上,苦境一名和尚求见。” 玄嚣沉吟道:“天佛原乡的人吗?看来是苦境的使者了,同是过境,这待遇比天羌族好多了喔。” 玄膑不屑地道:“欺软怕硬,如今面对我森狱雄军,当然不敢来此挑衅了。” 玄嚣赞同地道:“正是如此,且听他说些什么,待我去见他吧。” 山下玄嚣率森狱众人,凛势来到。 点轮回行礼道:“苦境天佛原乡荷叶见过阎王陛下。” 玄嚣摆手道:“好说,昔日魔化定禅天非是朕有意针对,实属筑城之必要,还请大师见谅。” 点轮回试探道:“居所小事,请阎王无需挂怀,小僧此番前来是请问森狱大军过境为何,还请阎王告知。” 玄嚣答复道:“朕以向苦境名人素还真表明和谈之意,此番兴兵乃因朕初登大宝,依照惯例特来此祭天,别无他意。” 点轮回双手合十道:“如此小僧便告辞了。” 玄嚣挽留道:“荷叶禅师慢走,朕观大师体虚心乱,不知可是为血阳残剑忧愁?” 点轮回惊讶道:“你知道什么?” 玄嚣叙述道:“昔日南海海底原有一对雌雄对生的天外原石,名唤渠黎原石,后来照世明灯为诛天疆祸龙,取走了灵性温和的黎石以铸造银骠玄解,被迫分离的渠玉,恨意难消,南海为此沸腾百日,后来论剑海将带恨渠玉打造成血阳残剑,被打造成剑的渠玉为寻黎石,不断影响着持有它的剑者,为它挑战天下,只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黎石,不知被打造血阳残剑的渠玉现今所在何处。” 点轮回叹了一口气道:“你听过黄花与秋蝉的故事吗?” 玄嚣饶有兴趣地道:“愿闻其详。” 点轮回讲述道:“这是一段秋日的梦……” 第三十一章 渠黎原石 轻缓的语调,说着黄花的悲与仇,剑的执念,映在剑者的意识中,点成一段段剑下轮回,血色,在秋肃中流成遍地鲜红,生命,只剩秋蝉唧唧,直至终了。 点轮回讲述道:“这口剑用杀戮来宣泄它的恨,持剑者凭着剑中的恨,而步步窥得剑上臻境,人杀的越惨,剑的实力便越强,一名自诩能将人点入轮回的剑者,凭借这口剑,站上了剑道巅峰,最后杀声都成了秋蝉哀吟。” 玄嚣询问道:“那为何你在杀人后,都要在尸体旁种上黄花?” 点轮回回答道:“当年的血阳残剑所杀,皆是剑客武者,但却在一个秋日下,吾错杀了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垂死前对我说,希望葬在居住的后山北麓。她说我每当杀了一个人,她便会亲手为我种下一朵黄花,让每一条生命都有其意义点落在我的人生。而这一次,要劳烦吾为她种下属于她的黄花了......当我将她的尸体带到后山北麓时,竟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黄花盛开......耳边常年的秋蝉吟鸣停了,只有无尽的风声不停吹入我空洞的心间,呼呼作响。” 暴雨心奴故作惊讶道:“漫山遍野的黄花,杀的人比我还多!” 点轮回默然道:“我那时才明白,她种下黄花的意义,是要让我明了我的双手杀了多少人。这些杀孽只是我执念的轮回,死去的人,不可能在我的剑下被超脱。” 玄嚣猜测道:“那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你的妻子,对吗?” 点轮回震惊地道:“你怎会知道!” 玄嚣解答道:“你说话的神情,让朕有所猜测了。” 点轮回触情地道:“吾的妻子以死为谏,让吾从这口剑的邪力中清醒。吾后来以血将这口血阳残剑封在漉血台,从此遁入空门;但每到秋风一起,这口剑总是会散发着莫名的吸引力,要人将它拔起。血阳残剑被封的第一年,我受到感应而回来,谁知竟见到无数受剑影响而入邪的剑客在漉血台自相残杀。吾为杜绝这样的惨剧再发生,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回到漉血台,跪剑诵经,消除剑的戾气。” 玄嚣叹了口气道:“唉,如果能让这雌雄二石再度重逢相守,是否原石的遗憾便能被弥补?” 点轮回无奈地道:“不可能了,已然分裂的渠黎原石,就算再度重逢,它们也无法识得彼此灵性。它们在同一个空间,却被无形的墙阻隔了。因为它们之间的联系断了,血阳残剑只能通过我这名持剑者来感知这个世界,而吾,背负不起啊。” 玄嚣不赞同地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寻找能工巧匠,将银骠玄解与血阳残剑熔化,再将黎石与渠玉打造成一把兵器,如此即可化解渠黎原石之恨,也可让大师解脱,不知大师以为此法可好。” 点轮回迟疑道:“将黎石与渠玉再度合二为一,这……如此虽能解渠黎原石分离之苦,可是如此神兵一旦铸成,恐无人能够驾驭,最后造成反噬宿主,危害人间的结果啊。” 玄嚣搪塞道:“不要忙着拒绝,渠黎原石分离之苦皆是照世明灯所为,大师身为血阳残剑宿主,不可对此漠视,秋风将至,朕推测完美融合银骠玄解的宿主原无乡也不可能没有丝毫影响,如此此事不能完美处理,必将后患无穷,而且就算此法可行,但能铸就如此神兵之大才也暂时无法找到,大师现在只需依照往年旧例,回到漉血台暂时压制血阳残剑,朕也会协助后续发展,帮助大师妥善处理渠黎原石的。” 点轮回反问道:“如此小僧便代苍生多谢阎王陛下,想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知小僧能为森狱做些什么?” 玄嚣坦言道:“近日森狱为复天羌族之仇引发森狱与道门大战,如今战势已过,朕以提出和议,但这并不能停止战争,天疆即将现世,因为宿仇三界大战必将引爆,朕希望苦境不会参与大战,至少天佛原乡不会介入战争,想必大师也不希望战祸规模扩大,延烧到无辜百姓身上吧。” 点轮回双手合十道:“阎王仁心,令人感佩,我会为压缩战争规模斡旋,小僧就此告辞了,请。” (玄嚣:王者会有仁心吗?只是天疆可是未来十九皇弟的基业,不能消耗太多实力而已。) …… 日落烟都,地上苦茶未干,惊诧的一幕仍在上演。 凉守宫狰狞地道:“是谁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的?我等了怎么久才等到这一天,够君子了吧,够君子了吧。” 就在举手掏心一刻,剑气突来,及时阻止凉守宫。 魄如霜出现道:“再怎么说古陵逝烟也是一代剑道宗师,放过他的尸身吧。” 凉守宫惊讶道:“你全都知道?” 魄如霜叹息道:“生前相争谁胜负,身后定论围绕多。森狱智囊军师众多,推测出这些不难,地擘担心宫礼后神迹反噬,建议你恢复女儿身。” 凉守宫不敢置信道:“恩公他……” 魄如霜拿出一瓶药道:“这是神迹的解药,地擘能为你做的就怎么多了,用冷窗功名祭祀你母亲后归隐吧,烟都接下来就交给我好了。” 见凉守宫在恍惚中离去,魄如霜吩咐道:“没想到凉守宫竟是水萤儿的女儿,最后会是这种结局,泪鸦,将你父亲安葬了吧。” 哪朝乌纱,不戴黑白清秽。圣人所云,可值冷眼一哂。独影照剑,一般寒冽,孤身去,满路阒黑。 血泪残阳,生命悲凉,走完了满是阒黑的枭雄路,无论死在高位,或犬死乡间,都在万千江湖中谱写了一身功名。 见到烟都之神,大宗师古陵逝烟之墓。金无箴震惊道:“大宗师啊!” 澹台无竹不敢置信道:“怎么会这样?阁下是谁,为何会如此?” 魄如霜解释道:“我是星河靖海魄如霜,泪鸦突然心绪波动,我便陪他来此,没想到看到大宗师陨落。” 金无箴敏锐地道:“一定是凉守宫!我早该知道的。” (魄如霜:女身的凉守宫,看你们去哪找。) 魄如霜走向泪鸦道:“我已将泪鸦送回,可否建议几句烟都内政?” 澹台无竹感激地道:“请阁下明言。” 魄如霜建议道:“恕我直言,四奇观之兴盛已属过去,功名霸业对于烟都终究是黄粱一梦。以后取消宫礼,善待妇人,不要再征战江湖了。” 金无箴认可道:“阁下金石良言我会参考,我们日后会封闭烟都,好好辅佐少主。” 魄如霜赞赏道:“泪鸦有二位辅佐,相信一定可以渡过难关,我便先告辞了,请。” 白云敛晴壑,群峰列遥天。嶔崎石门状,杳霭香炉烟。 水墨之境,云烟之都,就在泪鸦久久凝望的眼神中落下帷幕。 …… “哭天喊地美到毙,葬千葬万葬蓝山。” 天天棺材店中,凛若梅化妆成美到毙的样子道:“奴家蓝山姑娘是也,美的像一朵鲜花,插在棺材堆,吓死盲眼鬼。” 见肮脏鬼呕吐,凛若梅边打边道:“肮脏鬼,自从你来这里干活,动不动就吐吐吐,你是属兔的吗你,我都不知道是请你来吐,还是请你来扫地,因为你整天扫的都是自己吐的东西。” 肮脏鬼忍着呕吐道:“抱歉,我已经说过这份工作我做不起了,但是你,呕……” 凛若梅惊喜道:“哎呦,是正男子汉的声音,我喜欢,肮脏鬼,你先下去。” 说太岁进店道:“店主,我们想购买棺材。” 凛若梅挥舞着扇子道:“有有有,棺材店当然有棺材卖了。” 玄罗遭到惊吓道:“呀!师父快点结账,十一皇兄他们还在等着呢。” 凛若梅靠近道:“不用钱,这棺材店是义父为我准备的嫁妆,只有你肯娶我,这些棺材就都是你们的,不用钱。” 玄罗拿出一大堆黄金道:“不用,我们有钱,师父,快点选一个走人了。” 见玄罗逃走,凛若梅躺在榻上道:“我有预感,你们很快会再回来的。” …… 琉璃仙境。 素还真沉思道:“如此说来,玄嚣以登基为第二十九代阎王,整合了森狱所有皇子的兵力。” 点轮回确认道:“没错,就算还有隐患,但从这次出兵的阵容可以看出,至少在表面上森狱已经团结一致。” 素还真感激道:“多谢大师送来森狱情报,这对素某大有裨益。” 点轮回双手合十道:“这是小僧应该做的,那我就先告辞了,请。” 待点轮回下山后,一线生出现道:“这就麻烦了,以森狱的兵力,苦境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啊。” 素还真不动声色道:“那也未必,如今针对玄嚣已不现实,而是该找出如何让森狱与苦境回归平静的方法。” 一线生询问道:“喔?你有办法了吗?” 素还真提议道:“现在森狱大势尽在玄嚣手中,我这段时间已经对他有所推测,此人胸有大业而惜身,心中贪婪而吝啬。他对苦境土地的染指恐怕真的是如他所说,只在葬天关范围以内,这便是停战的契机,只有能够与玄嚣达成共识,相信停战指日可待。” 一线生不甘心地道:“怎么说,你是同意森狱吞噬葬天关以内的领土了?” 素还真默然道:“因为我暂时看不到打败森狱的可能,而且玄嚣平衡内部的政策只能是对外侵略,三界大战即将爆发,苦境只要不去主动招惹森狱,让玄嚣可以放手侵略天疆,如此可祸水东引,还可以通过不断的战争来消耗森狱的兵力。” 一线生皱眉道:“可是利用无辜的天疆来吸引森狱兵力,怎么做有些不妥啊。” 素还真否认道:“非是我无情,天疆国策并非我可以决定,即便是玄嚣罢手,天疆与森狱之战也已经无法避免了。” 一线生提醒道:“如果不想苦境卷入三界之战,那代表苦境的论剑海呢。” 素还真叹了一口气道:“论剑海方面我已有布局,你无需担心,我倒是觉得之前玄嚣在你脸上所刻咒印也并非没有好处,以后你可以多将精力陪伴夫人,毕竟苦境流的血太多了。” 一线生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在脸上刻字?” 素还真讪笑道:“因为苦境和人民需要啊,我的身躯早已献给了苍生,不容我私自毁伤。” (一线生:……) 第三十二章 鸿门宴 夕照暮色,流云别远。 玄震登上惜别峰道:“玄嚣皇弟,任务已经完成……” 玄嚣看了看玄震身后的魄如霜道:“那玄震皇弟你先镇守这里,我去为你们准备酒宴犒劳。” 魄如霜看向玄嚣的背影道:“他还很识趣嘛。” 玄震责备道:“不许在我面前议论玄嚣皇弟。” 魄如霜没有反驳道:“好好好,以后我们什么都听阎王陛下的,不过最喜欢自作主张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玄震不自然地道:“我那是被神在在的馊主意骗了,总之以后全听玄嚣皇弟的就对了。” 魄如霜微怔道:“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根据阎王陛下登上王位的手段来看,这一系列计划精妙至极,绝非神在在所能谋划,所以作为嫡系之人,阎王陛下他最信任的皇兄,你以后绝对不能再有任何打乱他计划的差池。” 玄震有些意外地道:“如霜你都知道……” 魄如霜含笑道:“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心,也了解你与阎王陛下的兄弟之情有多么的珍贵,所以我理解你的一生都会为阎王陛下效忠的心情,这些我都会与你一同面对,以后就劳烦你忍受我的自私和以自我为中心了。” 玄震趁机抱住魄如霜的腰肢道:“我一直都是站在他人身后的人啊,可是玄嚣皇弟他更想让天谕弟媳躲在他身后,现在好了,我找到了一个可以一辈子在我前面凸显存在感的人了。” 魄如霜挣出玄震的魔掌道:“哼,你真的是阎王的皇兄?为什么在你身上我一点也没有看出阎王陛下的战士风范。” 玄震拿出麟族三宝道:“因为我已经做好修为永远不如你的准备了,所以我决定一直扶持你,提升你的修为,以后我就不需要亲自出手了。” 魄如霜接过麟族三宝道:“看在你送宝的诚意十足,我的剑就为你挥动好了。” ……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珈罗殿上,天谕尊后怀抱太子随遇,凛坐于王座之上。 阶下神在在嘀咕道:“为什么气氛中有一种被篡位了的既视感呢?” 啮鼠仙捂脸回应道:“太子监国、妇人垂帘、各大家族朝议再加上十四王摄政,这种诡异的政体与前二十八代大为不同啊。” 神在在直接戳破道:“如果你想说森狱前途渺茫的话可以直言,我可以理解的。” 翼天大魔组织的行礼打断了二人的议论,朝堂上众人齐声道:“参见尊后,愿尊后长乐无极。” 鸠神练扬手道:“众卿平身,地之角方面的结果如何?” 花千树出列道:“启禀圣航者,一切如同计划,意琦行击败了古陵逝烟,我方已经获取麟族三宝,虽然之后道门参战但也被我方伏兵击退,现今太岁主力已经与阎王陛下会师,只有公子与山龙夫妻继续前往地之角布局。” 鸠神练赞赏道:“很好,局势正在按照玄嚣预想中发展,花千树,就封你为新任生印,扇留香为老印,以奖励你们加入逆海崇帆。温翘族长,葬天关建设如何了。” 若叶温翘出列道:“启禀尊后,葬天关本就坚不可摧又有黄泉归线加持,我森狱又以重兵镇守,加上之前城关融合雄山阵法已经万无一失。但尊后旨意不容违抗,我若叶一族已经将明都机关城的苍天佑护耸立于葬天关之上。” 若叶知秋出列补充道:“托阎王的福,占据苦境后令我森狱国力大增,机关所需的特殊材质才可以不断消耗,令我非常讲究的艺术得以呈现,这苍天佑护可以让攻势从不同方向反射,加倍威力折返,这是若叶一族智慧的结晶,臣保证从此葬天关万无一失。” 鸠神练深吸一口气道:“喔!怎么厉害啊,这怀璧其罪,吾终于知道若叶家族的灭族原因了,这做君主的怎么可以容忍知道机关核心的人活着,不过玄嚣胸襟能容高山大海,又怎么会忌惮小小的若叶家族,吾便赐予温翘族长潜欲谕令一面,从此若叶家之人即便获罪也不会累及家人,希望可保全若叶神技永为森狱效力。” 若叶温翘接过潜欲谕令道:“多谢尊后。” 鸠神练又道:“十九殿下已经回归森狱多时,至今未有领地十分不妥,有劳温翘族长营建玄罗殿,就选址在永旭之巅遗址好了。” 若叶温翘再拜道:“臣领旨谢恩。” (神在在:大兴土木,果然主上赚钱真的就是为了给尊后花的啊。) …… 醉人红尘内,宾幽坠峰间。 玄嚣设宴峰上,延续着森狱喜欢饮宴的特色。 玄膑举杯道:“难得今日除玄豹皇弟外众兄弟齐聚,让我们先同饮一杯。” 玄造饮下一杯道:“九弟啊,你不要总是愁容满面的,其实现在玄嚣皇弟做了阎王也没有什么,我们还不是可以向以前一样聚在一起饮宴,而且没有了夺嫡的猜忌,参加宴会的兄弟更多了。” (玄灭:我能像这货怎么简单就好了。) 玄震附和道:“五皇兄说得对,我们现在这种挥霍生命的快意有多少年没有感觉到了。” 玄造气愤地道:“这个我知道,就是从你们四个成为太子开始的,四哥他整天见不到人,大哥他躲在玄膑殿不出来,你们两个就老是去玄嚣殿惹人厌烦。” 玄幻弱弱地道:“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吧。” 玄造暴怒道:“你还说,就是你和十一弟带的头,还有二哥和七弟也是。” 玄穹安抚道:“五哥说得对,先前我们不应该不顾及兄弟情义,对不起。” 玄罗打圆场道:“好在没有造成遗憾,让我们为找回的兄弟之情再饮一杯。” 千玉屑放下酒杯道:“诸位殿下和解真是可喜可贺,团结让人强大,看到现在光是坐在这里饮宴就可以震慑三界的画面,让千玉屑无比的欣慰啊。” 玄嚣意有所指道:“森狱强大的画面你真的会感到欣慰吗?” 千玉屑诧异道:“作为森狱的臣子,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玄嚣轻笑道:“哈,真的是森狱的臣子,还是红冕边城的臣子,朕是应该叫你黑海森狱之国相千玉屑呢,还是红冕边城之代狩赪手奎章!” 千玉屑震惊道:“阎王,你怎么会知道!” “四邪魔魇阵!” “森罗狱阵!” 华丽宴席,倏然惊变,玄嚣一语相问的刹那,四邪令与暴雨心奴联手,两大杀阵同时锁定千玉屑。 玄嚣将酒杯再度倒满道:“国相,你是决定动手,还是坐下继续饮宴?” 千玉屑犹豫了一下,这才释然的坐下道:“阎王陛下还真是看得起我呢,您亲自与十二位殿下在此,更不用说这里已经被魔将重重包围,就算是任何人恐怕也无法突围而走了吧?又或者说阎王陛下您从一开始就在我身边安排了足以让我无法逃脱的战力了呢。” 玄嚣叹了一口气道:“面对一名不下于当世第一智者素还真的智者,朕就算是再小心也不为过啊。” 千玉屑轻饮了一口酒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千玉屑只是想知道阎王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玄嚣招呼众人坐下道:“你们都坐下,又不会动手,不要怎么紧张,国相,朕知道的可多了,比如你的效忠对象真的是红冕边城吗?” 千玉屑轻疑道:“你还知道什么?” 玄嚣叙述道:“你如果真的只是寻找红冕之主的红冕边城之代狩,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朕来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国家发生了政变,国相为挚友而死,国相的义子受到野心篡位之人的欺骗,成为了刺杀皇帝的刺客,少年却也因此背下弑君罪名,被判献刑处死。岁月几经轮转,少年获得了重生,他有了一个新的身份,赪手奎章。我说的对吗?衣轻裘!” 酒杯落地,千玉屑无法保持镇定道:“你叫我什么,下面呢,真相到底是什么?” 玄嚣诱惑道:“衣轻裘、赪手奎章,这两个名字我都不喜欢,我更不喜欢威胁别人,所以朕不会以若叶汝婴为胁迫,也不会隐瞒真相,当年开天皇二世因忌惮忠心耿耿的龙戬,又中了奸人的离间计,要以莫须有对龙戬论罪,国相千乘骑也就是你的义父为保护挚友龙戬而死,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想奸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千玉屑双拳紧握道:“判神殛、战栗公!我要向你们讨回公道!!” 玄嚣上前拜倒道:“让我来帮你,整个森狱的资源都将是讨回公道的战力,衣轻裘和赪手奎章我不认识,我认识的只有千玉屑,怪贩妖市不过是你出生的地方,红冕边城更只是暂时的栖身之所,只要你愿意出仕森狱,我玄嚣现在就重新拜你千玉屑为国相,真正属于黑海森狱的国相。” 千玉屑大笑了起来,走到玄嚣面前拜倒道:“哈哈哈哈,原来你一开始便知道真相,却从来没有想过杀我,只是一直隐忍不发,为的只是等有实力为我讨回公道的一刻,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惑呢,你确实与其他王者不同,因为第二十九代阎王的胸襟可以容得下整个三界,千玉屑服了,从今以后我便只是千玉屑,黑海森狱国相千玉屑参见阎王,愿阎王永世无忧。” 玄嚣也跟着大笑道:“爱卿快快免礼平身,终于让朕等到了这一刻,这可真是比融合阎神之力和阎王恶相归体还要来的让人畅快啊,哈哈哈哈哈。” “砰!” 绚烂的礼花在天空炸裂,玄造挥舞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礼花道:“皆大欢喜,真是太好了呢,十八弟啊,光是为你让森狱避免了这些残酷的画面,五哥就是你的保护人了,五哥保证你的王位妥妥的。” (玄灭:该死,这种看着玄嚣在你面前为所欲为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还真是,还真是酸爽啊!) 第三十三章 恶相归体 秋水长天,道真新的一页,但目光中的彼人却是魔意蚀心。 远风尘悲愤道:“py刚逸为道真和睦,已经放弃灭北誓言,如今又来营救众人,南修真为何如此无情?” 离凡道老反驳道:“之前py刚逸之妹与山龙隐秀和森狱魔道沆瀣一气,今番行为未必不是使诈。” 人间世痛心道:“即便如此,未经证实也不该出手如此狠辣,这会让我们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原无乡冷声道:“尘世神游,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人间世诧异地道:“南修真,你……” 原无乡残酷地道:“从建立拳域那一刻开始,py刚逸就不会回来了,如今他小妹与道门的仇人山龙隐秀联姻,留着他只会是以后的隐患。” 照世明灯与苍出现道:“原无乡,你不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及当初承诺完美融合玄解的原道初心。” 原无乡不耐烦地道:“无需你提醒,我现在无时无刻都在履行道真之主的职责,倒是你这道玄之人,又有何立场在秋水长天说话?” 照世明灯不敢置信道:“你……可悲!” 原无乡不在意地道:“那又如何?只要有实力就能改变一切。” 照世明灯叹息了一声道:“你既然不复初心,照世明灯唯有收回银骠玄解了。” 照世明灯道式沛展,欲强行封住银骠玄解,原无乡怒字当头,杀性满身,扑面便是极招。 “元无三式·无极!” “道威无极!” 一者猛攻如电闪,一者格杀势伶俐,极招卷起黄尘四震,引动天际雷啸。 照世明灯感慨地道:“当年论交之式,今日兵戎相见,何其讽刺。” 原无乡无动于衷地道:“如果不能认同我的作法,那怎么多年来的情谊都白费了。” “两仪混沌变!” “道长魔消!” 恨意加持下银骠狂腾,绝式再出,势无可还,原无乡竟是不留余地,不再留情,登时朱红喷洒,胜负分明。 苍见状道:“危险!” “天越白虹!” 冷锋掣虹,剑光阻杀,苍救下照世明灯道:“原无乡,你怎么变得如此辣手?” 原无乡残忍地道:“辣手?这只是警告,银骠玄解以和你们再也没有关连。” 照世明灯苦口婆心地道:“你对玄解向来没有独占之意,怎么会连本心也沦丧了?” 原无乡冷笑道:“本心?世人只以成败论英雄,本心只是让人败的一文不值的累赘,原无乡不需要。” 照世明灯闭上眼睛道:“唉,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产生怎么大的变化,这可是走火入魔之兆,会毁掉你的一生。” 原无乡厉声道:“够了,道真不需要你们,离开吧。” 照世明灯叹息道:“唉,你的沉沦让今夜成为道真最黑暗的一页。” (玄嚣:道真好像最黑暗好几页了。) 苦心难唤人性,苍天因何播弄,错身刹那,凄凉残灯,照不亮道者沉绪,久年论交,徒剩下眉间凛冽杀意。 …… 久远前的恸然,留在惜别峰上,成了一草一木的故事,故事中遗憾谁填。 浩瀚云海之上,巍峨巨像不断降下,霎时,片白成乌,万雷引动,苍天腾啸,巨像与乌云叠合,同时下坠,顿时竟现乌云压地之象。 此时惜别峰顶,久年不转的风声,开始呼呼作响,森狱众军为之侧目。 玄嚣感受着风啸道:“要来了,这便是阎神之力的威能吗?传闻大黄地母所孕育出的阎神之力可以用于温养阎王恶相,既然父王曾言闭关之前,已将恶相存放于大黄地母,如今正是出世的时机了。” 玄膑走到玄嚣身边道:“那就让为兄来为你护法。” 玄嚣指着石碑道:“命运让众兄弟来到这个惜别峰,必定有它的用意,众兄弟可知道惜别峰所代表的意义?” 玄膑回答道:“愿闻其详。” 玄嚣讲述道:“父王他曾经对我讲,久远前,有一名老翁,老来得子,他对这个儿子十分疼爱,但是又不愿他的溺爱让他的儿子无法成长,所以用尽一切办法磨炼他的儿子,但是在孩子的感受中他的苦心却变成了仇恨,以为父亲是刻意想尽办法折磨他,后来有一天那名老翁带年少的儿子来到惜别峰,要训练他野外求生的能力,谁知道,那名儿子却跳崖自尽,临死前只留下一句我恨你给那名老翁,老翁受到打击日日来到惜别峰,希望能向儿子说明自己的爱,但是直到他死,这个遗憾都无法被填平。” 玄灭讽刺地道:“你想表达什么,我的存在只是父王他训练你求生能力的磨刀石?” 玄嚣动情地道:“不是,作为一名父亲,我是众兄弟中最有话语权的人,实不相瞒,最初我产生生子想法之时,只是想有一个在重伤时可以保命的后手,但是在鸠神练脸上出现花纹印记时我食子的想法却荡然无存,在我看到随遇时出生就在想,即便是我舍弃性命也会保全他,所以父亲不可能对于任何一个儿子没有感情,四哥,父王出关后你应该可以感觉到他对你的父爱啊。” 玄同确认道:“没错,这段时日父王对我们的关爱并不存假。” 玄嚣忽悠道:“帝王家的悲哀从来不是无情,是利用感情,我希望一会天地异象时众兄弟可以保护这块石碑,我也会将阎神之力分与众兄弟,让咱们一家的感情不再变调。” 玄膑第一个回应道:“好,届时我会用玄武盾保护好石碑。” 看到众兄弟接二连三的赞同,玄嚣知道大忽悠神功又用成功了。 众人交谈间,流云依旧不停的吹送,一道巨大的人影迎风而立,任凭山峰上军阵好整以瑕,仍然不为所动,巍峨下坠。 壮阔的景象,莫名相互联结,巍峨的巨像,挟伴着乌云磅礴气势,缓缓降落,逐渐压迫而来,霎时,天际巨雷劈下,电光勾勒出一道巨大身影,隐在风云中蓄势待发。 玄嚣兴奋地道:“就是现在!” 一声高喝,风云倏动,天际漩涡,竟层层下沉,罩住玄嚣,无匹邪力,环绕周身。 玄嚣念动咒语道:“克纳里底撒克里底汗达。” 随着回离魔咒,巍峨巨人形与云化,如川海聚流,汇入玄嚣一身,登时浑雄魔波如同张口异兽,戮力吞噬眼见一切。 “玄武盾!” 面对动荡山河的强烈涡云,玄膑登龙杖戳入地面,震出防护屏障,抗衡阎神之力。 一道恒古的逢魔异力,漩搅风云,挣脱禁锢魔元,在云团中,渐廓形貌。 玄嚣催动缔命珠。吸纳阎神之力中阎王恶相归体,同时将阎神之力分化推入众多兄弟体内。 一声长息,阎王恶相与白玉麒麟杀相在玄嚣体内合二为一,引动惊涛骇浪四野鬼斥,山河刹那为之变色。 玄膑赞叹道:“恭喜十八弟恶相归体,想必修为以然大进。” 玄震用很舒适地道:“阎神之力让我们的修为也有所精进,这都是玄嚣皇弟你领导有方。” 玄嚣龙心大悦道:“与修为精进相比,我更开心的是众兄弟将石碑保护的很好,这真的很好。如今我方战力提高,可以开展下一步计划了,大家听我说,十九皇弟你先……” …… 烟花既冷,千里孤坟,让山色水色物色,色色成灰。 灵犀指瑕拜倒在孤坟前道:“大哥,是小妹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小妹让你立场为难,你也不会死于原无乡之手。” 山龙隐秀抚弄这灵犀指瑕头发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谁也不会想到局势会发展至此。” 灵犀指瑕扑倒在山龙隐秀怀里道:“可是大哥他,大哥他,呜呜呜……” 山龙隐秀温言细语道:“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让我和大哥都陪着你,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凛冽北方雪,飘飘凌寒霜。 “孔雀来从海上村,参差修尾烂金文。素知肃穆鸾凤侣,不是喧卑鸡鹜群。元圃赤霄虽有志,碧梧翠竹正须君。携持万里归吴越,怅望海山深处云。” 白首留仙和蔼地道:“弁袭君,你回来了,从你的神情间我看得出,你动了情。” 弁袭君坚定地道:“弁袭君活在人间,难免为情束缚,我不后悔。” 白首留仙叹息道:“我以看出,你黑罪之劫已有贵人为你度过,可是见你来到这里又让我莫名赶到不安,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弁袭君不解地道:“如今以非当初,今日弁袭君一身修为已入先天,回到这里怎么会带来灾祸呢?” 白首留仙指点道:“可是你现在心虚波动,涉情太深,局限了自己的境界。” 弁袭君不以为意道:“如果因为动情限制了境界,那我也自认值得。” 白首留仙问道:“害死自己的胞妹,也值得吗?值得吗?” 弁袭君淡然地道:“已经有人会复活她,届时我会向她忏悔,仙者,当年得你秘法之助,我以神迹笼络人心,建立信仰,从中得知当年三界恩怨,如今天疆即将开启,三界大战又将引爆,可是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恩怨,已经久到初代阎王的时期,所以弁袭君愿与仙者留在天疆,以羽族身份从中斡旋,希望可以平息干戈。” 白首留仙叹了一口气道:“唉,好吧,你知道我为什么居住在这风雪原中吗?因为这片茫茫雪地就是苦境最接近天疆的地方,地之角,随我来吧。” 二人进入天缝破口,圣燃绿木化出一物落于弁袭君掌心。 弁袭君疑惑道:“仙者,这是?” 白首留仙询问道:你的心意,圣树都听到了,这是圣树赐你的帮助,还记得吾当初,赠你的炼朱轮吗?” 弁袭君回应道:“记得。吾将它嵌入,六赋印戒之内,一者感念仙者恩泽,再者,藉其吸化天地元力之妙用,正可提升神器威能。” 白首留仙解释道:“此物正是,炼朱轮之极反相生玉。两者是性质相反之两极,本不能安然共处,正因两物排斥而相激,当两者合一,将产生不可思议的,极限之力。圣树已经认可了你的羽族身份,此后在天疆你便是羽族中人了。” 弁袭君感谢道:“多谢圣树与仙者恩德,弁袭君感激在心。” 白首留仙再次指点道:“好了,你可以去参加香火争夺战了,离去之前,同样吾再送你一句话,再次见到亲人的时刻,便是与心中那人梦碎之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弁袭君强笑道:“多谢,还有那对夫妇虽是麟族中人,但请仙者看在同属天疆之情还请照看一二,后会有期。 看着弁袭君背影远去,白首留仙难得的大笑了起来道:“这句后会有期很好,很好。” 第三十四章 玄罗求亲 黄昏下的百姓即景,是辛劳一天之后,来一碗暖茶与一盘茶点,玄罗一行对坐,感受着不同于江湖的步调。 玄震将茶一饮而尽道:“呸,苦境的东西还真是粗糙,不过现在终于可以不用虚以为蛇了。” 玄罗惊讶地道:“玄震皇兄怎么会怎么说,我们刚刚不是还在强调兄弟之间必须团结。” 玄震毫无掩饰地道:“喔,这是属于沉重的兄弟关系,与我们三个不同。” (玄罗:当着师父的面怎么说真的好吗?) 玄幻淡然道:“如此坦率的言语,也只有玄震皇兄你能说的怎么风轻云淡。” 玄震平静地道:“遮住双眼,不代表残酷的真相不存在,疑?” 一旁店小二招呼一对母子落座,那名母亲心虚地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与茶都送上来,你,你不用担心我付不出钱,我有带钱的。” 小二施礼道:“请稍等,马上来。” 那名小童询问道:“娘,我们这回真的可以吃的很饱很饱吗?” 那名母亲回答道:“这一次可以吃的很饱很饱,以后就都不会饿着了。” 那名小童开心地道:“真好吃,真好吃,娘,你也吃啊。” 看着儿子开心的吃着,那名母亲含泪道:“娘真对不起你,让你饿了怎么久,来世,你就投胎到好人家去,不要再遇见我怎么没用的母亲了。” 玄震插手道:“嘟,住手,不知夫人为何怎么看不开?” 那名母亲哭泣道:“他的父亲早死,我一名妇道人家无法独力抚养他长大,他跟着我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从来不曾吃饱,更不曾穿暖,我把他生下来却无法好好照顾他,我对不起他,我不想让他与我继续在这个人世受苦,所以才在茶里放了砒霜。” 玄震高高在上地道:“那你们今天遇到我算你们有福了,来,喊一声荼罗无疆,我保证你们以后的生活。” 那么母亲诧异道:“啊!那不是道门所说的邪教?” 玄震微怒道:“既然夫人认为逆海崇帆是邪教,那就请回去品茶吧。” 玄罗连忙上前,打着圆场道:“皇兄不要动气,不要动气。” 那名母亲也反应了过来道:“荼罗无疆啊……荼罗无疆!” 玄震坐回原位道:“十九弟不用忧心,我还不屑对平民出手,魅眼照身。” 魅眼照身走到玄震身边道:“臣在。” 玄震吩咐道:“将这对母子送往机关城安置。” 魅眼照身行礼道:“是,主上。” 见魅眼照身将人带走,玄罗也坐回原位道:“多谢。” 玄震无所谓地道:“母亲这词还真是陌生呢,就当是为了霜妹好了,不过你知道波旬之祸早已过去,苦境的人民的生活为何还如此贫困吗?” 玄罗看了看师父才回答道:“应该是因为组织太多,思想混乱吧,就像道门和逆海崇帆虽然都在普度众生,但在本质上只是为了传教而已。” 玄幻补充道:“说得好,不过还不只如此,由于苦境没有一个可以有效管理内政的政权,所以无法有效的组织人民形成生产力,如果不是苦境的资源丰富,不用人来攻打就已经山河崩坏,人民飘零了,所以你以后有了领地后不可轻视集中生产。” 玄罗施礼道:“感谢二位皇兄教导。” 说太岁终于开口道:“既然十一殿下的功德已经对你有所引导,那你也应该拿出行动才行。” 玄罗坚定地道:“没错,就算苦境太大,我们也应该把逆海崇帆治下的百姓管理好,延续普度众生的行径。” 说太岁忽悠道:“对,就是要拿出这种决心与精神,为普度众生尽一份心力,走,我们往天天棺材店一行,你向棺材店那名女老板求亲,表达你的决心吧。” 玄罗大惊失色道:“什么?我不要!” 说太岁失望地道:“啊?你普度众生的决心只有这样吗?出尔反尔可不是为师教导你的精神喔。” 玄罗推脱道:“那名女子……我……我……我还没有向父王母后禀报。” 玄幻科普道:“森狱之人娶亲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只要你娶了这名娘家财力雄厚的娇妻当贤内助,就可以帮助逆海崇帆收拢很多像刚才那对母子的难民啊。” 玄罗挣扎不过道:“好了,我去娶那名女子就是了。” 说太岁不依不饶道:“人家好好的姑娘要嫁给你,你却怎么勉为其难,这种不是真心真意的答应会毁了人家的一生。” 玄罗为难地道:“可是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刚见过几次面的女子产生真心。” 玄震不赞同地道:“你不相信一见钟情吗?我与十八皇弟可都是第一次相见就确定关系了。” (玄罗:你们一见钟情的都是美女。) 玄幻安慰道:“安了安了,玄嚣皇弟已经说了不会让你吃亏,你就相信他的安排好了。” 玄震总结道:“走吧,往天天棺材店求亲。” …… “世事如棋亦半仙,乾坤莫测是全贤。持刀抱剑藏万贯,笑尽英雄半边天。” 秦假仙走在花海之上道:“素还真回归武林,我们也差不多该去找他饮茶了,现在的武林也只剩下我能与他畅论天下大势,要是素还真没我秦假仙,他的人生是何等的凄凉啊。” 一阵狂风吹过,业途灵疑问道:“秦大爷,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飞花凝聚,玄阙出现道:“秦假仙,我要照世明灯的下落。” 秦假仙机械一般地道:“是,照世明灯刚刚被银骠当家驱逐出秋水长天,正在前往翠环山的途中。” 玄阙不屑道:“哼,苦境武林的万事通,中了我的术法也不过尔尔,留之何用?” 玄同与玄离、紫色余分从后走出道:“六弟,我们不是来结仇的,无需无谓的杀戮,可否留手?” 玄阙停手道:“既然四哥有令,那玄阙当是遵行。” 玄离总结道:“事不宜迟,既已得知照世明灯下落,我们走。” 四人走后,秦假仙恢复道:“哎呀,我怎么有一种突然恍神的感觉?” 业途灵后怕地道:“秦大爷,刚才有妖魔鬼怪要杀你,后来是一名与他们同行的红衣公子出声才得救,好险啊。” 秦假仙恍然道:“哦,一身火红的公子,一定是在论剑海评剑会夺得第一名的秋风暮霞挽红曲,那他为什么会和魔道同行呢,去找素还真商议,我们走。” …… 天天棺材店。 玄罗失魂落魄地道:“我终于明白,人要走进棺材是什么滋味。” 说太岁一本正经地道:“放心,阎王已经向我保证,以后你一定会感谢他。” 玄罗有气无力地道:“师父,为什么感觉你是在报我之前对你下药的仇。” 玄震安抚道:“你要相信说太傅的人品,进去吧。” 棺材店内,葬蓝山鼻子灵动的走到门口道:“男人味,是你们啊,我早料到你们会回来,没想到比预计的还要早上两天。” 玄罗毫无诚意地道:“我是来求亲的,请蓝山姑娘嫁给我。” 凛若梅拒绝道:“毫无诚意的求亲词,我不答应。” 玄罗惊讶道:“你不答应?” 凛若梅理直气壮地道:“是啊,我不答应,我行情那么好,你去一付捡破烂的死人脸说你要允亲,我欠你的吗?” 看了看强忍笑意的二位皇兄,玄罗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道:“在下身份还算过得去,兄长以后还会分我一些家产,现在仰慕姑娘美若天仙,请允亲于在下,遂我长愿。” 凛若梅再次拒绝道:“太假了,我不接受。” 玄罗转身在墙角发着霉道:“你刁难我。” 凛若梅走到玄罗身后道:“求亲啊,首要就是态度要诚恳,你跟我说话,眼睛不敢直视我,说话内容又不切实际,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玄罗无奈地道:“蓝山姑娘,我既然已经求亲,未来就会尽力跟你好好相处,好好认识,现在说多有好感都是假的凛若梅。” 凛若梅扑上来一吻道:“唉,这就对了嘛,老实的说出心里话,不是很好吗?怕什么,这是我们的定亲之吻,明天亥时就是我们成亲的时刻罗。” …… 照世明灯与苍前往翠环山之际,突来数道冷冽剑光,穿风裂云,直向慈郎。 苍惊道:“危险!” 一声危险,白虹出鞘挡杀,但来袭突然,剑光掠过之处,弦首身已受创。 苍斥问道:“来者何人?” 缚丝命召出诡异兵器道:“十指缚生死!” 缠欲灵跟着道:“吹息断灵丝!” 话音甫落,异剑即出,特异的兵器,诡异的身法,招招夺人心魄。 “天波怒潮曲!” 奇异对奇异,苍收剑抚琴,音波震退诡异剑者,不料此时毒蝶袭来,御蝶剑师杀入战局御剑回音,音波动荡间催动漫天黑蝶涌杀。 “华光普照!” 照世明灯以明灯一盏防御毒碟道:“小心,蝶粉有毒。” “山中庙堂古神君,灵奏驱兽攘龙音,血巫闇曲拈千差,五行聚散归一身。” 诗号未落,玄阙出现道:“照世明灯是四皇兄要找的人,你们退下。” “黑咒烙命·克!” 黑羽随着苍凉夜风,弥漫出一则逼人窒息的咒杀,黑羽成咒,烙命拘魂,亟欲吞噬御蝶剑师。 眼见战势不利,御蝶剑师口诵奇异吟啸,登时万蝶群飞而起,散出点点玄黑萤粉,冲赫黑咒。 “鬼狱无上咒!” 玄阙以一敌三,再掀极招,祭出无上禁术,御蝶剑师三人遭到妖翼魔箭袭身,咒令反噬,登时内息翻腾,毒粉入体,同时,一旁缚丝命、缠欲灵见势遁走。 玄阙擒下御蝶剑师道:“用毒者,后果将是被毒反噬。” 玄同等人出现道:“照世明灯?” 照世明灯回答道:“正是在下。” 玄同询问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照世明灯拒绝道:“如果是想贪图银骠玄解,那就请回吧。” 紫色余分惊异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对银骠玄解感兴趣?” 照世明灯了然道:“我观这名公子的天生剑觉比常人敏锐,不过以你对于剑的执着,不像是会贪图玄解的人。” 玄同认可道:“然也,剑有灵性,除非认主,否则,就算强行夺取,剑之灵也会让抢夺者不得安宁。” 苍疑问道:“那诸位来此何意?” 紫色余分饶有兴趣地道:“听闻道门内变,我们来看笑话。” 照世明灯平静地道:“无用的讥笑只会加深矛盾,对彼此毫无益处。” 玄离冷然道:“那我们还是很多实际的话题好谈,比如双方以后的相处模式,又比如倦收天。” 照世明灯胸有成竹地道:“以阎王的胸襟,既然已经选择生擒,那必不会杀害,至于议和的具体条件,我们还需正式一谈。” 玄同总结道:“既如此,我会禀报阎王皇弟,届时我方会遣使翠环山一谈,请。” 见森狱众人立刻,照世明灯叹了一口气道:“时局艰难啊。” 第三十五章 玄罗初婚 月圆良夜,红彩高挂,庭院一片喜融融。 玄罗弱弱地问道:“这样就算成亲了吗?” 凛若梅安排道:“我以无高堂,只要拜过你师父,我们就算成亲了,但是成亲之后我有三个条件你必须完成。” 玄罗询问道:“什么条件?” 凛若梅迫不及待道:“我们先拜堂之后再说,我葬蓝山,在此与,额,你叫什么名字?” 玄罗告知道:“玄罗。” 凛若梅惊讶道:“什么!” 玄罗不解道:“怎么了,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凛若梅有些僵硬地道:“没什么,我们继续拜堂吧,我蓝山在此与玄罗共结连理,请月娘见证。” 玄罗跟着道:“我玄罗在此与,外面有打斗声,我们是不是暂停一下。” 说太岁坐在阶上道:“不用管,你继续说。” 凛若梅有些担忧道:“你们不会伤害他吧?” 说太岁耐心解释道:“不会,二位殿下只会困住他一夜。” (“玄罗:真的不会吗?玄震皇兄在庭院外布置了五名魔将,这可是开阵的节奏啊。”) 玄罗在心里点了一根蜡烛道:“我玄罗在此与蓝山共结连理,请月娘见证。” 凛若梅把玄罗拖入洞房道:“既然已经拜堂,那我们现在入洞房吧。” 看着玄罗被拖走,说太岁走向房外,这得看着点,不然外面那名公子会被打成猪头的。 洞房内,凛若梅叹了一口气道:“唉,丧,就是外面那名公子是我一时心软所招来的劫,只要我成亲了,时日一久他就会放下了。” 玄罗疑问道:“莫非蓝山姑娘急着成亲,就是为了摆脱那名公子的纠缠?” 凛若梅自嘲道:“唉,我是一个不适合婚姻的人,所以我打算成亲之后,与你谈的条件就是三年后我们就要离婚,而这段时间我们不必行夫妻之礼,你也不准打扰我。” 玄罗讪笑道:“看来我未来的娘子十分有主见啊,但是为什么呢,如果你是为了不伤害那名公子的心才大费周章,那表示你对他有情,但为什么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凛若梅解释道:“人世间的情有许多种,我只是不希望一条好好的性命因为度不过难关而行短,没想到竟然惹来了男女情债,唉。” 玄罗拉起凛若梅的手道:“我未来的娘子,你可是让我看走眼了,现在的你让玄罗开始动心了。” (玄罗:十八皇兄搞定十八皇嫂就是用的这个动作呢。) 凛若梅抽回手道:“只可惜我对你不动心,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同于苦境之人的气息,而这份气息让我害怕,如果你只是你,没有背后那些身份,那或许我们才有在一起。” (玄罗:我回想一下,被十八皇嫂拒绝后,十八皇兄是怎么做的来着。) 玄罗再次强行拉起凛若梅的手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啊。” 凛若梅摇头道:“人啊,不可用风流言语来招惹情债,你还不起的。” 玄罗得寸进尺,搂住凛若梅的腰肢道:“那我就陪你了。” 凛若梅靠在玄罗怀里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们马上洞房吧。” (玄罗:呕,不要看,她是美女,她是美女……) 玄罗闭眼,抱起凛若梅道:“娘子,那我们开始吧。” 见离喜床越来越近,凛若梅涨红着脸,摆脱玄罗魔爪道:“我刚才说过了,我们不必行夫妻之礼,你也不准打扰我。” 看着逃走的新娘,玄罗长吐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坚持下来了。” 此时庭院中。 丧被藤蔓捆成粽子:“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说太岁反赠道:“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吧,要你放弃蓝山姑娘,你就要寻死,这会让蓝山姑娘很为难的,自杀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丧重申道:“蓝山她亲口许诺,只要我能拿到论剑海的名次,她就愿意嫁给我。” 说太岁反驳道:“蓝山姑娘所说的是你得名之后才有谈未来的可能,并没有说一定会嫁给你啊。” 丧辩解道:“因为我之前破坏她太多次姻缘,她对我有怨,但我已拿到论剑海的评剑名次,她一定会愿意嫁给我的。” 说太岁叙述道:“当初她见你已有死意,不忍一条性命如此消逝,更看穿了你有剑者的天赋与气质,所以才会以论剑海得名来鼓励你,让你提剑有活下去的目标,而她也相信等你再次燃起对剑的热情,对她的感情就能淡化。” 丧听不下去道:“这还需要你来说吗?我早知道蓝山对我只是同情,但我真心喜爱蓝山,因为她的善良让我看见了生命的另一种可能,在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疼惜她。” 说太岁提出道:“既然如此,那蓝山姑娘说她未来的夫婿不能是剑者,但你已学剑,剑术亦有成就,如今的办法只有斩去双手献给蓝山姑娘,方能证明为了爱她,你不惜自断双手来卸下自己身为剑客的身份。” 丧犹豫道:“这……” 说太岁忽悠道:“承认吧,你爱剑胜过一切,当初蓝山姑娘就是看出你在剑途上失意,所以才希望你能再次从剑途上站起来,而你却误将对蓝山姑娘的感激当成是爱了,在你只想成全自我心情的同时,不妨站在蓝山姑娘角都思考,蓝山姑娘的鼓励让你有了人生的新方向,但为什么你却必须成为蓝山姑娘的恶梦,你可知道今夜玄震殿下的杀阵想要除掉你轻而易举,但是蓝山姑娘为你求情,她希望你是能够真心的放下,所以我们才会为了生擒你布置怎么多的兵力。” 丧落泪道:“放我离开吧,我累了。” 说太岁为丧解开藤蔓道:“好好提着你的剑,挥洒出自己的人生路吧,请。” …… 暗湿的监牢内,印着一道曾经辉煌的金色道影,虽处囹圄,心仍平静。耳边恍若无声。 玄阙走进天牢道:“泰山崩于前,仍能不改其色,是已经绝望了吗?” 倦收天面无表情道:“不杀我吗?” 玄阙有些不满地道:“玄嚣皇弟他不会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以你走运了。” 倦收天面不改色道:“道心沉着,不在外显,倦收天从不在意会被如何处置。” 玄阙也不生气道:“落魄的你也只剩下这张嘴可以逞强了,你可知道正道各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对你是不闻不问,就连银骠当家也在道真权利的争夺战中不可自拔啊,原来正道比魔更冷血,这就是人世的绝情与现实。” 倦收天毫无触动道:“我相信我的战友与同志。” 玄阙劝降道:“何必逞强呢,正道以已作好失去你的打算,我却是为你不平,不如你就加入黑海森狱,也许在异乡你能得到一丝温暖。” 倦收天拒绝道:“良禽择木而栖,森狱不是倦收天的归属。” 玄阙毫不意外道:“是吗?玄嚣皇弟说你不会归降果然没错,那你就留在这里继续忍受蜕变太后的蛛毒吧。” 倦收天呢喃道:“葬天关已是龙潭虎穴,好友,你可千万不要来救我啊。” 玄阙又走到御蝶剑师的隔间道:“论剑海名人堂上留名的御蝶剑师,你袭击照世明灯究竟有何图谋?” 御蝶剑师反问道:“不知这和森狱六殿下有何关系?” 玄阙出人意料道:“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你现在可以走了?” 御蝶剑师不解道:“你肯放我走?” 玄阙回答道:“我记得牢门没有锁,你要走的话随时可以离开,只是你自己不敢回去罢了。” 御蝶剑师嗤笑道:“笑话,我为何不敢走?” 玄阙解答道:“因为你此行刺杀任务已经失败,就算你什么也不对我坦白,他们也会认定你能全身离开森狱是因为已经被我收买。” 御蝶剑师还是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不对我进行逼供,还为我治愈反噬之毒。” 玄阙惋惜地道:“因为我爱惜人才啊,说起来还真是为你不平,他们宁愿信任控制人身体的毒,也不愿意相信你作为手下的真诚,这就是你自愿留在这里的原因。” 御蝶剑师哼了一声道:“哼,败者无怨。” 玄阙质疑道:“真的心甘情愿吗?他们在你体内留下的虫毒对你的武体折磨甚大,你现在回不去,等虫蛊之毒爆发,我无法确定你能忍受多久。” 御蝶剑师震惊道:“啊,我不想再经历那种折磨,你能不能救我。” 玄阙拿出皇子印道:“作为森狱皇子,我可以请御医为你诊治,只是神医非非想他只能医治森狱之人,这让我很为难啊。” 御蝶剑师犹豫了一会才道:“御蝶剑师愿意加入森狱,成为六殿下麾下魔将。” 玄阙忽悠道:“当年麾下魔将血巫丈夫背叛于我,可是我并不想为此不再信任他人,今日剑师归降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会信任剑师的忠诚,相信剑师不会负我。” 御蝶剑师感动的拜倒道:“属下御蝶剑师,参见主上。” 第三十六章 天疆现世 冥狱珈罗殿上,充满着庄严的气氛,映照出森狱王者的英姿。 玄嚣坐在王座之上道:“依御蝶剑师所言,图谋照世明灯的幕后之人乃是论剑海了。” 神在在分析道:“既然御蝶剑师的情报明确了天地蝱藏身在论剑海,那他们对照世明灯出手一定是对翠环山有所图谋,臣揣测素还真手中是有让天地蝱感兴趣的东西,很可能就是破封而出的方法。” 玄嚣总结道:“论剑海方面对森狱威胁不大,暂时不做考虑,倒是十九弟,你为何会怎么快返回森狱,不用度蜜月的吗?” 玄震抢先道:“因为十九弟媳她……” 玄嚣强忍着笑意道:“如此说来,咱们的十九弟媳是个很有主见的奇女子呢。” 玄罗愤怒地道:“我都在新婚被赶出来了,你们还笑。” 玄幻安慰道:“她都已经把嫁妆给你带走,如她所说离婚的发展趋势,其实已不可能,相信十九弟一定很快让十九弟媳死心塌地的。” 说太岁维护道:“言归正传,之前照世明灯曾言,要在琉璃仙境议和谈判,我方应该有所行动,明确葬天关主权。” 千玉屑赞同道:“说太傅所言不错,正道既然已经提出谈判,应该是素还真对割让土地已经下定决心,再者根据圣裁者情报,天疆方面已经临近出世,我们应该在此之前完成议和,成全素还真坐山观虎斗的愿望。” 玄嚣命令道:“如此就以国相为正使,神在在与太岁为副使,玄同皇兄、玄阙皇兄、玄离皇兄、玄罗皇弟率麾下魔将为护卫,前往翠环山谈判,再以国子监的幼童陪同太子同往缓解气氛。” 鸠神练反对道:“为什么要让随遇同去,我反对。” 玄嚣安抚道:“琉璃仙境乃是苦境景色最佳之处,而且我们要相信太岁他们啊。” 鸠神练还是反对道:“可是……” 玄嚣打断道:“相信我,如果这种阵容都无法保护随遇,那即便是留在珈罗殿也不安全。” …… 夺神甲,夺神甲,六十年出现一次的神甲香火,是天疆第一盛事,猊主、麟台、雉君亲临,三族菁英尽出,见证神甲大事。乍然。空间莫名地鸣,方圆震动,圣山隐隐喷发火山云,三族屏息之际,一道灿耀磷光,突破火云,直冲圣山上空。神甲一现,万头齐动,直冲圣山半空,蜂拥争夺难得香火。 香火燃,天疆朝圣,弁袭君身化黑罪孔雀,一争神甲荣耀,孔雀入,万兽围,弁袭君以寡敌众,在混战中孔雀展翅,神甲香火已赫在眼前。 “恒世八谛·胤天六极·太古之判!” 极招初现,雀鸣九天,庞然巨力扫荡八方,顿时万兽辟易,千鳍惊散,就在弁袭君临近香火之际,一条神秘人影,快速飞入战圈。 笛音绕神,凛若梅攻向黑罪孔雀,几招交接之后得手而去。 十方慑惊讶道:“香火被夺!” 玉雉衣反应过来道:“速追。” 取得神甲香火的凛若梅荒野疾奔,背后弁袭君等人紧追不舍。 “擘天六赋!” 弁袭君六赋再出,孔雀腾挪风云。 “荡风诀!” 凛若梅见状,回身纳劲,一掌划出,双方气劲对冲,四周尽受摧残,凛若梅借势再退。甫脱追击的凛若梅足下不停,急急直向目标而行。 天天棺材店内,凛若梅将神甲香火放入棺材道:“时机终于到了。” 玉雉衣在店外道:“朋友,我们该叫你姑娘,或是宗女!” 十方慑不敢置信道:“玉雉衣,你没说错吧,这个丫头怎么会是宗女。” 玉雉衣解答道:“猊主忘了牧神王脉身上留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紫芝香气吗?” 凛若梅走出棺材店道:“想不到多年不见,一下子就被雉君认出,没错,我就是宗女。” 伐千虹颔首道:“久别重逢,这真是令人意外的佳音,但你为何要夺香火,而且你的父亲牧神呢?” 话甫落,忽闻一声铜铃清脆作响,霎时晴空朗朗,顿化祥云七彩涌动。 玉雉衣心有所感道:“这是韶光牧铃。” 伐千虹化形道:“六麟驾日伐千虹恭迎牧神。” 十方慑化形道:“问世狮吼十方慑恭迎牧神。” 玉雉衣化形道:“神眉八采玉雉衣恭迎牧神。” 三声恭迎,三族之尊巍然降下,只为寻盼已久的天疆牧神。 “昂昂我牧,德惟人豪。作镇方岳,有徽其高!” 只见雪篷迎风,朱节飘荡,仙尘踏来的第一步,便是大地四时瞬化,春风如沐,奂若新生。觑世一惊鸿,满目造化功。 牧神亲自扶起众人道:“诸位,请起吧,好久不见了。” 十方慑起身道:“牧神回归,太好了。” 牧神吩咐道:“这里不是我们的故乡,我们回天疆吧。”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调皮烂漫的曲调,让沉重的武林难得浮现出轻松的气氛。 小鬼头迫不及待道:“师尊要我们迎接森狱使者,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是不见人影啊?” 小狐说出实情道:“明明才过一刻钟而已。” 小鬼头一拍胸口道:“我是师兄,要以我说的话为准。” 小狐嗤笑道:“笑话,虱兄喔。” 小鬼头指着前方道:“我听见脚步声,人来了。” “天不肖,有玉屑,地不肖,有玉屑;米盐茶马酒,事事千玉屑。” 小鬼头迎接道:“森狱国相千玉屑,你让我们久等了。” 千玉屑配合着道:“哎呀,那我要说失礼了吗?” 小鬼头摆手道:“不用,你只要通过我的考验就可以。” 千玉屑一抬笏板道:“请出题。” 小鬼头出题道:“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千玉屑询问道:“有人可以对答吗?” 若叶汝婴兴高采烈地道:“国相,我知道,春九篇,夏九篇,九九八十一篇,篇篇春夏未知。” 千玉屑给了若叶汝婴一个暴力道:“作为伴读,抢在太子前面出风头有失为臣之道。” 随遇煞有其事地道:“父王说臣下所立下功业,是为了国家与人民谋利,身为王者不可嫉妒臣下。” 千玉屑赞赏道:“太子果有君子之风,那太子可想到答案?” 随遇回答道:“有一个,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 千玉屑询问道:“我们可以通过了吗?” 小鬼头哼了一声道:“哼,果然有来历,但是国相你自己还没答案呢。” 千玉屑沉思着道:“我也要回答啊,有了,天九重,地九重,九九八十一重,重重天地和象。” 小狐拉起千玉屑的手道:“国相,我们走,不要理他。” “天外晴鸿孤卧,瘦石撑空疑堕,鹤飞来、幽壑底,云欲起,人坐群峰青里,听泉流,一窗秋。” 千玉屑等人走过桥道:“闲日抚筝共水生,素还真真是好雅兴啊。” 素还真颔首道:“等人,需要闲事打发等待的枯燥。” 千玉屑抱歉道:“让你久候,千玉屑真是对不住了。” 素还真起身道:“是我那两名童子,耽搁了我们宝贵的时间了。” 千玉屑温和地道:“为表和平诚意,阎王也令我带来国子监的幼童,相信他们同是可爱的天真小童,一定会有共同话题的。” 素还真受宠若惊地道:“居然包括阎王爱子,真是让阎王费心了,这便让我那两名童子与皇太子等人游览玉波池、五莲台等处,以欣赏琉璃仙境的怡然景色。” 安排好随遇等幼童,千玉屑落座道:“相信太子殿下他们一定会十分高兴,哎呀,闲话说怎么多,差点就忘了正事,想必你以对局势有所觉悟,我们正式开始谈判吧。” 素还真不解地道:“我已经安排一线生退隐,苍与照世明灯还有秦假仙会共同参与谈判,不过在他们来此之前我有几事不解,森狱现今实力强盛,为何不一鼓作气荡平三教,一统苦境呢?” 千玉屑悠悠地道:“之前战事森狱未有死伤皆属侥幸,如果战火绵延下去,对于森狱之人来说也并非益事。” 玄同赞同道:“没错,我也不希望森狱为扩展国土,而让苦境百姓陷劫啊,我们双方应该和平共处,这也是阎王皇弟的心意。” (素还真:以现在的疆域分界和平共处吗?) 见正道众人来到,说太岁迫不及待地道:“好了,居然各位聚齐,我们可以正式对谈了。” 秦假仙质问道:“那就由我来作开场白好了,我观阁下一身正气,为何为虎作伥,甘心成为侵略者呢。” 见首先师父就被质问,玄罗抢在说太岁前面道:“请阁下搞清楚,我森狱并未全面侵略苦境,只是针对道真一脉报我母后之仇而已,至于葬天关内疆域已然因为战争过程,成为既成事实,就像昔日的永旭之巅,如今已经建设为尊后皇嫂送我的玄罗殿了。” 苍质疑道:“阁下身份并非使节,可以代表森狱吗?” 神在在毫不在意道:“王族地位超然,向来是我森狱传统,我想阁下也不会觊觎不现实的十九殿下封地吧。” (素还真:森狱一直在葬天关布设重兵防线,看来图谋失地已不现实,只有以后再设法徐徐而图了。) 素还真打圆场道:“双方和平对谈,不要伤了和气,葬天关方面暂且不提,相信我们可以在很多方面达成共识。” (千玉屑:想模糊争议,以后再作图谋,本相岂能让你得逞?) 千玉屑针锋相对道:“疆界划分已是事实,不容半分争议,相信现在的疆界永远维持下去,对于苦境的人民来说也是福泽,我们现在应该找出如何让苦境与森狱回归平静的方法,于此,我相信素贤人应该有对策了。” (素还真:以苦境百姓威胁吗?还真是了解我的软肋呀。) 素还真提议道:“第一,维持现今疆界,不可对过界土地有所图谋,更不可用释放黑月等手段危害对方。第二,森狱与苦境停战,第三,倦收天之事。” 说太岁赞赏道:“我方对于第一条没有异议,素贤人为了民众和平敢于割让土地的诚意让我方钦佩。” 第三十七章 正魔议和 风摽天云远,环峰一高峦,道魔合议正在进行。 玄罗提出异议道:“不过我方对于第二条有所建议,行走武林难免不会路过苦境,如果停战后森狱之人路过苦境无法保证安全,那阎王皇兄必然会派更多武力陪同,玄罗恐怕到时会伤害双方和气,毕竟母族无辜被灭的前车之鉴让我久久无法忘怀啊。” 秦假仙大包大揽地道:“这一点似乎有些道理,我老秦同意森狱之人拥有过路权,苦境之人不可以此为由袭击森狱之人。” 见素还真点头同意,千玉屑也提出条件道:“至于倦收天方面,只要正道不再视逆海崇帆为邪教,不再追究赦天祭一事,我方可以释放倦收天。” 苍追问道:“可以,不过名剑金锋可会一同归还?” 神在在反问道:“你们现在应该担忧的是名剑吗?” 玄同说起银骠玄解道:“之前我以对银骠玄解有所探查,久远前,南海之下生有一对阴阳石——渠黎原石……” 照世明灯了然道:“原来阎王对银骠玄解有所图谋。” 玄同承认道:“森狱神器魔罗天章在我身上,阎王需要一把更强的神器作为王权的象征,而且银骠当家的状态也让你们颇为棘手,如果让森狱来解决此事,既可以归还名剑以成全倦收天,又可以解救走火入魔的原无乡,还可以让荷叶禅师脱离苦海,如此便是一举三得。” 苍拒绝道:“我拒绝,如果原无乡因此双手尽废,相信倦收天也不会心安的。” 说太岁忽悠道:“影响原无乡的是黎石不是玄解,卸下黎石后天真君大可以用其它材料重铸玄解,如此便可两全其美了。” 玄罗补充道:“如果贵方还不满意,那我森狱对玄解的执着也不会减少,相信我们双方都不想让强取豪夺的画面成为现实。” 秦假仙疑问道:“既然渠黎原石已经无法相认,那你们又怎么让银骠玄解与血阳残剑得以圆满呢?” 玄同坦然道:“这我也不知,不过阎王皇弟说他有办法,这也许是成全渠黎原石的唯一机会,作为剑者的我即便不是森狱之人也不会坐视不理,还望素贤人理解。” 素还真理解道:“我理解你对剑的执着,成全渠黎原石的心意,对于玄解我们可以配合森狱,不过你们也要保证不可以在谋取银骠玄解的过程中伤害到道真之人。” 玄同保证道:“流血只会增加仇恨,这一点我可以代表森狱保证。” 素还真认可道:“好,如此合议达成,相信森狱子民与苦境百姓所期盼的福祉很快便会到来。” 秦假仙吐槽道:“不过森狱别致的政体,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千玉屑评价道:“阎王陛下与之前二十八位先王大为不同,以诸位殿下共议的政体代替阎王一言而决,虽然在果决方面有所迟钝,但更为顾全到了所有人的心意,让黑海森狱前所未有的团结,如此景象千玉屑也只能感佩阎王陛下的胸襟了。” 素还真也礼貌性的称赞道:“阎王敢于分权的胸襟令人佩服,因此就连国相也是真心辅佐,昔日的玄嚣太子确实有他独特的魅力。” 千玉屑总结道:“愉快的谈判,那我们就先返回森狱了,请。” …… 荒弛已久的牧神殿,今日再现光彩,只为旧日主人回归。 玉雉衣行礼道:“天疆三族,恭迎牧神回殿。” 牧神缓缓走入大殿道:“诸位子民,久别重逢,恍如隔世,牧神亏欠诸位两样东西,一句感谢,一句抱歉。感谢是我不在天疆这段漫长岁月,诸位努力撑持住这片净土,不让奸险染指半寸,牧神在此,深深感谢。” 玉雉衣不敢居功道:“天疆是众人的家园,我等只是尽职。” 牧神歉意地道:“正因此,牧神才需对诸位,再说一句抱歉,当初因为我的轻信于人,不但导致我被反叛重创,从此失踪,还牵连天疆差点失守,落入小人魔掌,此刻站在牧神殿的大位,我只感愧对众人。” 玉雉衣安慰道:“牧神,过往陈迹,不可追矣。何况当年那是牧神敦厚仁德,悲天悯人,才遭奸险利用,相信众人只记得牧神的初衷,而从无怪罪之意。” 十方慑附和道:“雉君说的对,这段岁月,天疆上下等待的,就是牧神你的重返故土,如今的圆满是最好的结果。” 伐千虹询问道:“众人尚不知道这段日子,牧神怎么会身在苦境的棺材店内,宗女又为何要夺神甲香火?” 牧神叙述道:“这说来话长……而神甲香火的出现其实是当年我出战时,预防万一,在圣山之内放入我的续生丹气,以留下后路,方有今日之局。” 十方慑恍然道:“难怪,看来当年牧神对于苦境人界亦非全无提防。” 玉雉衣介绍道:“这位是黑罪孔雀弁袭君,以代表孔雀一族重返天疆,在香火争夺战中表现优异,相信会极大增幅我天疆战力。” 牧神话风一转道:“很好,如今森狱大军好整以暇,基于对森狱与苦境人界的深恶痛绝,今日我重返天疆,对两界的处置方针就是这八字,以黑制黑,以暴制爆。” 弁袭君沉思道:“以黑制黑,以暴制爆。这是否代表着要对森狱跟苦境全面开战?” 牧神承认道:“可以怎么说,但我战得更有胜算,胜的让他们剧痛,因为邪恶只有亲身感受到为恶的下场,他们才能深刻后悔过往的罪行。” 玉雉衣为难道:“这……” 牧神一意孤行道:“天疆已在我手上差点沦亡过一回,这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因为邪恶不会因我的宽容而收手,但天下会因我的软弱而蒙祸。” 凛若梅行礼道:“父亲既已回归,女儿尚有他事须回苦境。” 牧神点头道:“大战将起,小心为要。” 凛若梅告退道:“女儿晓得。” “老牧啊!!!” 被地动山摇吓到的牧神,迟疑地道:“老…鬼……” 剑鬼飞来,抱紧牧神道:“老牧啊,萨萨萨萨萨萨萨萨。” 对身上这个挂件,牧神也只有无奈了。 …… 森狱珈罗殿。 虽然已是经常朝会,可玄嚣还是陶醉于这山呼朝圣的画面。 千玉屑出列道:“臣以与苦境正道达成合议,不知阎王对接下来的局面有何计划?” 玄嚣柔和地道:“有劳国相奔波了,刚刚我以收到地擘传来情报,天疆重新现世,各位对于森狱下一步国策可以畅所欲言。” 玄膑出列道:“地擘在情报中已经将天疆入口说明,臣愿为先锋,发兵攻打天疆。” 玄同出列道:“臣反对,与天疆之恩怨已是久远之前,如今轻言战端,似乎有些不妥。” 玄造出列道:“可是我们如果怯战,岂不失了森狱面子,要攻打天疆,我玄造愿第一个出力。” 玄黓出列道:“臣也同意开战,既然早晚干戈,不如现在就一场分明,让天疆永世称臣。” 玄离出列道:“经过鬼吟诗指导,臣的剑法已经更上一层楼,就让天疆感受臣新悟之剑吧。” 玄阙出列道:“在阎神之力加身后我方战力大增,相信天疆在我兵威之下不过尔尔。” 玄嚣反驳道:“玄阙皇兄不可轻敌,牧神回归,其真实战力尚未可知,没有试探过的话,我不放心,可以调查一番,再做决定。” 神在在出列道:“臣以为可将天疆入口位置告知于论剑海,天地蝱为脱困局,必然率先沉不住气。” 玄嚣命令道:“玄震皇兄,就由你与魄姑娘、策师、水精灵,魑心邪影、魅眼照身,前往论剑海一谈,再以玄幻皇兄、玄罗皇弟、说太岁、观恶上雷、听凶封杀、木晶灵、山精木客伏于外围调查论剑海情报。” 玄震等人行礼道:“臣等遵命。” 千玉屑提醒道:“说起调查情报,相比天疆与论剑海,葬天关更是引人关注,臣以为近日在森狱外围,必不会平静。” 玄嚣吩咐道:“国相果然心思缜密,那就由大皇兄率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步华黎、阴羽夜魈、魇魅鬼道、氛邪魔姥、邪非罪恶、放邪火、鬼随邪埋伏于葬天关外郊的葬龙道,防止小人窥伺森狱。” 玄膑行礼道:“臣遵命。” …… 醉象撞竹榻。 剑鬼举起酒坛道:“来,怎么久没喝了,很还念吧老牧?” 牧神拒绝道:“老鬼,抱歉,我不喝酒了,因为从现在开始,我需要无时无刻保持清醒,思虑将来的每一步,我们的敌人太狡猾,我必须比他们设想更多,不能酒醉误事。” 剑鬼不可置信道:“萨萨萨,老牧你戒酒,哼,你怎么变的怎么难相处啊,那以后谁陪老鬼喝啊,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鬼可是只有一个人喝闷酒,有苦难言呢。” 牧神回想道:“老鬼,当初我们一坛浊酒泯恩仇,那坛酒的滋味,纵然过了怎么长的岁月,依旧飘荡在我的心中,至今犹然,但是现在,我必须改变,天疆才有可能打胜未来的这一战。” 剑鬼放下酒坛道:“我知道你变了,虽然不知道你的改变好不好,但我知道你绝对有苦衷,老鬼也绝对会挺你到底。” 牧神感谢道:“老鬼,谢谢你,你这句话比这坛酒更醉人。” 剑鬼一拍胸口道:“哎呀,你太见外了,咱们俩可是战了七回的血性劲敌啊,当年我吞杀了的天疆灵兽不计其数,你震怒誓言要降服我,结果战的难分难解,约定百日后再战,这样延续七次,终究平手,最后我们一酒解仇,从此我不再大闹天疆,你看现在连三族都不怕我了。” 牧神感慨道:“这是最好的结果,牧神有了你这个兄弟,天疆有了你这个家人,说到这里,我要感谢你这段时间护守天疆。” 剑鬼好奇道:“老牧啊,你怎么不问我当初战势紧急,我为何不赶到现场帮助你,打退森狱阎王跟苦境蝱尊呢?” 牧神站起来道:“因为我深知你没来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会问你。” 剑鬼起身跟上道:“老牧,你怎么说,鬼真是又生气又惭愧啊,当初要不是那个点轮回缠住我,老鬼我早就杀去帮你了,反正以后我堵到他,见一次打一次,害老鬼失信的坏东西,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老牧啊,你这次回来,老鬼我觉得你的功体尚有欠缺喔,这是怎么回事啊?” 牧神解答道:“我随身神器牧天九歌的失落,让我虽有丹气回身,终究有所欠缺,女儿已入苦境,替我调查此事。” 剑鬼沉思道:“听你的意思,已经有眉目罗。” 牧神分析道:“我想不是在阎王手上,就是被蝱尊所得。” 剑鬼有些棘手地道:“萨萨萨萨萨,五个萨,那不就难办了,别怕,再难办老鬼也替你去拿回来。” 牧神拦住剑鬼道:“唉,老鬼,下落尚不明确,你不用急,现在敌暗我明,天疆处境堪虑,调查牧天九歌一事不可打草惊蛇。” 老鬼同意道:“好,通通听你的,这段时间老鬼我也正在以魂炼魄,等我功成,绝对让老牧你吓一跳啊。” 牧神大笑道:“哈哈,我们有老鬼在,阎王、蝱尊都不用怕。” 剑鬼也大笑道:“那当然了。” 第三十八章 论剑海 葬龙道,葬龙道,东北武林关隘。 妖道角不情愿地道:“你们都给我认真巡逻,要是被凶暴大惊慌大人发现你们有所懈怠,一律论罪严惩!” “这里居然已经有人巡逻,不想葬天关戒备如此森严。”凛若梅斩刀架在妖道角咽喉道:“出声就没命。” 妖道角为难道:“可是……” 凛若梅一压斩刀道:“没有可是,告诉我葬天关的具体情报。” 妖道角看向凛若梅身后道:“可是你在几位魔将大人面前对我怎么做真的好吗?” 凛若梅惊觉道:“什么!” 此时凛若梅环顾四周,以被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步华黎、阴羽夜魈、魇魅鬼道、氛邪魔姥、邪非罪恶、放邪火、鬼随邪团团包围。 凶暴大惊慌挥舞巨斧道:“何处宵小,竟敢窥探葬天关,给我拿下。” 一声拿下,群将纷纷出手掠战,凛若梅推开妖道角,初展绝式。 “风荡寒梅·横斩式!” 斩刀起落,梅花旋舞间,雄霸刀气,劲扫而出,独战围攻魔将。 凶叱大动乱双手挥洒血魔双刀连击,阴羽夜魈以阴羽长扫刀与凶暴大惊慌之巨斧化为两道迅影,挟势而出,又逢步华黎与魇魅鬼道连绵之掌回击,凛若梅旋伞凌舞,势若飘雪落梅,捻、拨、挪、回,连番卸劲。 急急急,杀身错影之间,已筑围出夺命之圈,凛若梅不欲久战,硬吃步华黎一记绵掌,借反震之力,掀起漫天白梅飘瓣,似天雪盈飞,身化长虹遁走。 凶暴大惊慌怒问伏于外围的氛邪魔姥道:“为什么不开阵?” 玄膑出现道:“纵容只会让人肆无忌惮,小鱼小虾而已,捉来无用,你们说她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论剑海?” 氛邪魔姥奉承道:“主上高见,相信以她的低末修为,一定也会被论剑海发现。” 玄膑看向论剑海方向道:“论剑海背后的隐藏势力,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 玄震与魄如霜众人前往论剑海半途。 玄震玩世不恭地道:“论剑海,论剑海,好像论剑海一不小心就掌握了武者排名的话语权,也不知是自然形成,还是别有用心的刻意为之。” 魄如霜微怒道:“你是在说五氏仙剑排名天下第三有水分吗?” 玄震撇了撇嘴道:“每年都会出一个的天下第三,你说我的狴犴箭算剑吗,算的话能排第几名?” 魄如霜故作沉思道:“这个嘛,肯定是比第六名纵云剑谱纵云江强,应该比第五名逍遥剑谱醉飘潇也强一点,算你在第四名忘俗剑谱贺无怀之下,名列第五好了。” 玄震炸毛道:“什么!本殿下才排名第五,魑心邪影,你速去将那个什么怀找来,让本殿下打扁他。” (魄如霜:就算你战胜也进不了三甲,名列第四有什么用?) 葛仙川传声道:“轻浮的一军之主,让我贺无怀心忧啊,何必对我如此敌视呢?因为我对你来说无害,甚至可以告诉你一些论剑海的情报。” 玄震锁定葛仙川位置道:“在这里。” “狴犴箭!” 玄震冷箭突发,皇掌随即而到,葛仙川拔出铜色宝剑格挡,不料狴犴箭竟幻化出火虎虚影,箭头旋转间,铜色宝剑出现欲裂之势。 宝剑碎裂,葛仙川无奈弃剑,遁身闪过来势不减的狴犴箭,此时玄震以杀入身前,皇掌步步摧心,葛仙川呕红再退。 “撼穹一击!” 惊见玄震拳掌不停,葛仙川萎靡不振,百里定势出手阻拦,葛仙川趁机化光逃走。 百里定势阻止道:“玄震殿下,请手下留情,恩公他并无恶意啊。” 魄如霜上前问道:“恩公,你和忘俗·贺无怀是什么关系?” 百里定势叙述道:“当年道羌大战后,我是被恩公救起……” 魄如霜恍然道:“原来大哥是因为贺无怀才加入拳域的。” 玄震觉察道:“恐怕这个贺无怀没这么简单,此人一直在武林中搅动风云,似乎有针对道真一脉之意,而且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身份必然敏感。” 魄如霜也觉得玄震所言有理道:“如此有机会我们便调查一下,先往论剑海。” …… 此时论剑海中。 后夔在永生壁中道:“我之前已经感受到了厌恶的气味,代表牧神已经重临世间。” 王蠸确认道:“没错,局势至此,我们要开始准备天疆大军前来报复的准备。” 缚丝命与缠欲灵出现道:“蝱尊恕罪,御蝶剑师被擒了。” 后夔厌恶地道:“失败者令人厌烦。” 缚丝命倒地道:“啊,好痛,蝱尊饶命,蝱尊饶命啊。” 步渊渟求情道:“蝱尊息怒,杀了他们等于是减少我们的战力,对我们来说有害无利,不如给他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相信他们对死亡的恐惧会让他们发挥更大的战力。” 后夔射出两颗丹药道:“你们下去。” 缚丝命与缠欲灵告退道:“谢蝱尊不杀之恩,谢蝱尊不杀之恩。” 后夔怒气未消地道:“你对手下还真是良善啊。” 步渊渟慢条斯理地道:“善待手下的人,能让其更加忠心。” 王蠸却有些棘手地道:“可是森狱擒而不杀,论剑海的情报一定已经被森狱获取了。” 步渊渟献计道:“那又如何?我们可曾针对过森狱吗?而且考虑到魄如霜也是名人堂中的列名剑者,我们尚有合作的空间。” 王蠸满意道:“很好,就照你的意思做吧。” 此时桓正修雅走进来道:“启禀主席,森狱使者玄震率魄如霜等人求见。” 步渊渟意味深长地道:“好,来的真是时候。” …… 渊渟居中。 步渊渟感谢道:“多谢玄震殿下,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顺利了解到天疆的入口所在。” 玄震客气道:“何须客套,手握先机,主席有何打算?” 步渊渟谦虚道:“天疆实力尚不明确,我方还需侦察一番。” 玄震奉承道:“观主席修为就可知论剑海实力高深莫测,未来攻略天疆的场面,必定会精彩万分。” 步渊渟提议道:“哪里哪里,我与玄震殿下一见如故,又与魄姑娘乃是旧交,不如结为好友如何?” 玄震大包大揽地道:“好说好说,日后如有用得上我玄震之处,请主席尽可名言,玄震一定尽力而为。” 步渊渟也不客气道:“好,如果论剑海有力有未逮之处,我一定会请殿下帮忙,来人。” 看到妖道角捧上的锦盒,玄震问道:“这是?” 步渊渟打开锦盒道:“这口剑,不成敬意,不知殿下是否欣赏?” 领会玄震询问的目光,魄如霜评价道:“收锋三寸,冷邪吐寒,表面滴血不占,此剑乃常阴山累积三甲子以上,方能从壁层提炼的矿石所铸。” 步渊渟解答道:“魄姑娘果然识货,这把地夔剑正是地夔钢所铸,地夔钢特性莫名,阴阳难测,水火皆可轻易碎之,致使无数铸剑名家无奈放弃,我论剑海幸得传说中上古流传的铸剑神谱,祝融手卷,才铸就这口神器。” 魄如霜深吸一口气道:“祝融手卷,传说中记载了火神祝融的天工奇髓,能化任何腐铁为神兵。” 步渊渟炫耀道:“没错,祝融手卷所记载的奇思妙法,每一项皆能铸造出非凡的神兵利器,这就是论剑海能以铸剑术独立在武林的一大原因。” 玄震贪婪地道:“如此,我已经开始期待森狱与论剑海同盟后的局势了。” 步渊渟神色一变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等一下,什么人!” 玄震直接拿起地夔剑道:“有人侵入,追。” 看着追出去的玄震与步渊渟二人,魄如霜哭笑不得地道:“你们……居然让我快相信了你们是真的一见如故,这种演技让我怎么说才好呢。” …… 深探论剑海,被发现的凛若梅,一路疾行。就在奔出论剑海之刻,却受一道横来剑气,挡下前路。 对上步渊渟挡在前路,一旁玄震与桓正修雅,亦抡起剑花,以相护之姿,围杀天疆宗女。 步渊渟询问道:“天疆气息,姑娘是?” 凛若梅冷声道:“白雪不落·凛若梅。” 桓正修雅横剑在前道:“姑娘私探渊渟居,坏了论剑海规矩,修雅不能饶恕。” “风荡寒梅·极斩式!” 凛若梅不再答话,斩刀起,极招落,梅花飞舞间,寒梅刀气,立斩而落。 “百川入海!” 步渊渟剑指化气,数道剑气威势而出,刀剑交击,修为分晓,凛若梅引动先前旧伤,再添新红。 玄震与桓正修雅也挥剑加入战局,只见桓正修雅御气行剑,连鞘剑招,翩若惊鸿留痕,妙逸非常,玄震地夔剑上手,首度舞剑,以辅芒腾风助势,与步渊渟配合无间,三剑同招,默契十足,凛若梅的斩刀顿时被剑招压制,一时滞转。 愁云满布,怒浪兴涛,天疆宗女以一对三,沈稳应战,力搏生机,仍是难得喘息,步渊渟回手剑意难测,玄震剑气不停射出,桓正修雅御剑飞舞,三人三剑连手破杀,刹那间,形成寒光剑网笼罩,凛若梅无法脱身,奋力招架,情形已是十分惊险。 凛若梅强提真元道:“挡我者,斩!” “风荡寒梅·凛斩无双!” “浪卷千秋!” 步渊渟凝聚三才剑阵,引渡玄震与桓正修雅所挥剑气,三人剑气合一,化为千道剑气迸出,一时剑雨冲天。 剑雨延绵不绝,不断冲击巨大刀气,霎时,刀气碎裂,剑网临身,玄震见状剑气一敛,地夔剑以至身前。 步渊渟收剑道:“手下留情,这可不是森狱的作风。” 玄震不赞同道:“我一向怜香惜玉,而且你不想知道相关情报吗?” 桓正修雅也劝说道:“主席,玄震殿下所言不错,此女一定知道一些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凛若梅哼道:“哼,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步渊渟感谢道:“这可由不得你了,这次多谢殿下相助了。” 玄震施礼道:“主席客气了,玄震不克久留,这便告辞了,请。” 见玄震离开,桓正修雅提醒道:“此女武功上乘,出身必定不凡,我担心天疆会出兵搭救。” 步渊渟沉思道:“嗯,看来该是请出他的时候了。” 第三十九章 救回宗女 冥山之内,荒废不堪的草茅,散发着丝丝幽然,地上寄放着火光余烬,颓败之景,倾吐着遗世独立。 步渊渟走在草茅前,将火堆点燃道:“冷夜已过,再续一夜如何?当年以一套残而不废的剑谱惊艳四座,拔得论剑海魁首便隐居,如今也该是你话偏锋印证剑理的时候了。” 话偏锋在草茅内咳道:“咳咳,残缺者何足让人挂怀。” 步渊渟感慨道:“终于听到了还念的声音,残声如剑,屈而不折,废而不败。” 话偏锋止住咳道:“咳咳咳咳咳咳,主席一向都是如此客套吗?” 步渊渟欣赏道:“因为这口剑有我关注的价值。” 话偏锋询问道:“今日远道而来,看来主席遇上麻烦了?” 步渊渟邀请道:“望你为我分忧。” 话偏锋走出草茅道:“苍天造异相,一剑话偏锋;胜,无语,败,无声。” …… 论剑海外围。 玄震询问道:“你们侦察的如何?” 玄罗一拍胸口道:“多亏皇兄吸引步渊渟的注意力,我已经窥探的除了永生壁,其他地方一清二楚了。” 玄震赞赏道:“很好,我已经有了一个美妙的计划。” 玄罗翻了个白眼道:“不要卖关子,有什么好主意就快说出来啊。” 玄震拿出一朵白梅花道:“这是我在那名女子身边找到的。” 玄罗激动地道:“是蓝山姑娘的气息。” 玄震分析道:“种种线索表明,玄嚣皇弟推测的果然不差,之前我已将蓝山姑娘的信息散布开来,相信这一回我的计划一定会让整个三界惊艳的。” …… 天疆,牧神殿。 牧神淡淡道:“初战的失败,是我太托大了,居然允许宗女孤身行动,这是我的失策,牧神向各位请罪。” 剑鬼上前道:“哎,老牧,现在重点不在责任,在救人啊,你的女儿还在论剑海,我们应该马上派大军杀入,救出丫头。” 十方慑附议道:“剑鬼说的没错,猊主认同,宗女要是一直在敌人手中,恐怕会遭到不测。” 牧神否决道:“我拒绝,论剑海实力不明,现在就派大军杀入,极有可能造成战略决战,胜败暂且不提,一旦决战,森狱方面便会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 剑鬼焦急地道:“萨萨萨,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牧神无私地道:“身为人父,身为天疆之主,牧神都不允许因为偏袒而坏了大局。” 剑鬼被气得手舞足蹈道:“不是不是,老牧啊,你这话是一个父亲该说的吗?” 玉雉衣劝谏道:“牧神为了大局而舍弃私情,我们虽然感到佩服,但是玉雉衣还是希望牧神顾念父女之情,尽早救回宗女,毕竟血溶于水,这是人之常情啊。” 牧神拒绝道:“雉君,你的好意牧神心领了,救人不必急于一时。” 弁袭君也上前劝谏道:“牧神,黑罪孔雀认为我方如果现在突然以大军奋力一击,论剑海定然措手不及,在来不及动用隐藏实力的情形下,我方很可能得手,就算不能重创论剑海,也可以救出宗女,况且宗女体内亦有我孔雀一族血脉,羽族上下请牧神三思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孔雀一族,本来有些动心的牧神坚决地道:“不行,现在寻找我的牧天九歌的方针不变,岳寻仙、常滴血、独开明,你们前往森狱外围,再度侦察葬天关,黑罪孔雀,就由你侦察论剑海,关注若梅近况。” 剑鬼大喊大叫地道:“不行,我要和小孔雀同去。” 弁袭君为难地道:“剑鬼,你去的话很容易发生冲突,到时候打草惊蛇,我担心会对宗女不利,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力救出宗女的。” …… 几日后,论剑海外围。 弁袭君叙述道:“这便是宗女以及天疆的详细信息了。” 玄震气愤地道:“该死,我居然失算了,这个牧神让我怎么说他才好。” 玄幻讽刺道:“我记得前几天好像是有人说他的计划美妙又完美的。” 玄震恼羞成怒道:“这怎么可以怨我,谁会想到这个牧神怎么冷血。” 玄罗焦急道:“一开始就把蓝山姑娘放走不就好了,二位皇兄,现在怎么办啊。” 说太岁提议道:“我去强闯论剑海。” 玄震没有否决道:“可以,我回去随便找个借口把步渊渟邀约出来,你们直接潜入。” 弁袭君补充道:“潜入论剑海可以用我的名义。” 玄罗感谢道:“如此玄罗在此感谢大家为我奔走了。” 玄震惭愧地道:“你不怨我就好了,这次让弟媳受苦,全怨为兄自作聪明。” …… 论剑海,杏花天影。 步渊渟询问道:“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桓正修雅行礼道:“多日无人救援,相信她以有所松动,我会再作游说。” 步渊渟宽和地道:“修雅你太心软了,不过随你好了。” 凛若梅坚决地道:“你们不要白费心机了,从我这里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步渊渟恐吓道:“你来探论剑海,是对永生壁感兴趣吧,我可以把你送去永生壁,相信一定会让你很享受的。” 儿剑孙锋走进来道:“启禀主席,森狱玄震又来拜访。” 步渊渟不解道:“喔,去而复返,待我去见他。” 就在步渊渟与儿剑孙锋刚刚离开时,一众黑衣人凛然闯入。 桓正修雅有些惊讶道:“你们是什么人?想不到竟能在不惊动护界剑阵的情形下进入论剑海。” 说太岁沉着嗓音道:“交出那名女子。” 桓正修雅拔出断剑道:“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玄罗柔和地道:“多谢副席多日以来对那名姑娘的善待,在下得罪了。” 霎时,风袂飘举间,两道迅影挟势而出,玄罗玄功初展,绚烂风华出人意料,桓正修雅剑影纷纷间,名招驰骋,反观玄罗不欲展露森狱武学,招无显迹,已落下风。 弁袭君剑影瞬动,一身剑者赋禀加入战局,桓正修雅转招迎战,兵刃交击间,剑华绽放出花影弥天。 说太岁出手道:“破绽。” 昔日猎妖者风采更盛,身姿若矫龙翻风云,仰息之间,以掠凛若梅而去。 “黑染扶桑!” 炫目霓虹临身,桓正修雅接招一刹,玄罗众人顺势而退,烟雾弥漫间以失踪影。 桓正修雅沉思道:“天疆武学,来人莫非真是天疆之人,先将此事告知主席因应。” …… 葬龙道。 前往侦察的岳寻仙与常滴血、独开明三人不敢抵近,却发现玄罗一行回返葬天关。 玄罗擦汗道:“终于安全了。” 凛若梅挣扎道:“还不快放开我。” 玄罗放开凛若梅道:“你身上的白梅香让你无所遁形了,我的妻子葬蓝山。” 凛若梅后退了几步道:“你认错人了。” 玄罗不信道:“白梅花的香气,我不会认错,不过你为何易容潜入论剑海?” 凛若梅坦言道:“我的身份其实是天疆宗女,现在没有易容,葬蓝山才是我伪装的身份。” 玄罗装作惊讶道:“什么!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但我比较喜欢蓝山的模样哎。” 凛若梅气愤道:“玄罗!” 玄罗柔情地道:“开玩笑的,在我的眼中,不管是凛若梅还是葬蓝山,在玄罗的心里都一样,没有分别。” 凛若梅心下一喜道:“你这段话,我该视为赞美吗?但我们是不可能的。” 玄罗上前一步道:“为什么?” 岳寻仙与常滴血、独开明三人现身道:“没错,天疆宗女与森狱王子,这身份让你们注定无缘。” 说太岁质问道:“天疆之人?” 岳寻仙阐述道:“天疆琴鲤·岳寻仙,与天疆鬼车·常滴血、天疆朗目·独开明奉牧神之命而出,断不容森狱魔物为祸。” “放肆!” 一声放肆,惊见玄嚣从天而降,霎时,靡靡狱音,力压全场,三兽身躯登时入土。 老规矩,玄嚣将披风甩给身后的神在在道:“区区三名天疆下兽,焉敢违逆森狱之威?” 凛若梅惊叹道:“这便是森狱阎王之威吗?” 玄罗求情道:“他们也是忠心护主,还请皇兄手下留情啊。” 玄嚣一扬手,将三人从土中拔出道:“回去告诉牧神,三日后朕会率森狱大军,与他会猎于天疆入口。” 见三兽被玄嚣震退,玄罗感谢道:“多谢玄嚣皇兄。” 玄嚣揶揄道:“不先介绍一下我的十九弟媳吗?” 玄罗介绍道:“这便是我的王妃,天疆宗女、白雪不落·凛若梅。” 凛若梅不承认道:“谁说我是十九王妃了,我们之前的婚姻不能算的,而且我们彼此之间的立场也不可能。” 玄嚣反驳道:“你们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既然十九弟他喜欢你,那朕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替他完成心愿了。” 凛若梅淡漠地道:“可惜,身为天疆的一份子,诛杀阎王你是我的天职与责任。” 玄罗阻止道:“蓝山你住嘴!” 玄嚣摆手道:“没关系,杀我可没怎么容易,我揣测弟媳你的任务中除了刺探森狱与论剑海的情报以外,还有调查牧天九歌的下落吧。” 凛若梅问道:“你怎么知道?还有不许怎么称呼我。” 玄嚣提议道:“因为牧天九歌就在我的手中,当年三界大战乃初代阎王时期,如今我已是第二十九代阎王,天疆又何必念念不忘昔日恩怨呢,我观弟媳你对十九皇弟也不是全然无情,不如双方联姻议和,也好平息多年旧怨,如果弟媳同意,我森狱愿意以牧天九歌为聘礼,以示诚意。” 虽然有些心动,但凛若梅还是拒绝道:“可是父亲他是不会同意的。” 玄嚣霸气地道:“这可由不得他,相信三日后,我森狱大军会让他作出明智的决定。” (凛若梅:……) 第四十章 三界初战 幽深的神秘殿堂,微光掩藏着历代剑者的神韵,一幅又一幅的传奇环挂四壁,照映出剑海深广。 步渊渟介绍道:“此间悬挂的,皆是曾经蝉联三届评剑会首席的剑者。” 玄震惊疑道:“那就是说还需要两届评剑会,那位叫秋风暮霞挽红曲的剑者才能位列此名人堂?” 步渊渟讲解道:“没错,设立名人堂,就是为了这些剑术杰出者,记下他们的辉煌。” 玄震询问道:“那请问主席,如果我从现在开始修炼五氏仙剑,剑法方面可否大成?” 步渊渟有些为难道:“恕我直言,娲皇靖灵功有调和元功、气贯阴阳之能,除非魄姑娘将颈后风府处之太玉心素相赠,不然恐殿下一身森狱王脉功体,难以练成娲皇丹气,不过只练剑法,也未尝不可剑法小成。” “如此便可暂且修炼,以弥补近战不足之缺。”此时玄震扬手接住黑羽道:“疑?是六皇兄的黑羽传讯,玄嚣皇弟召我回森狱。” 这时桓正修雅出现道:“启禀主席,有人突袭杏花天影,已将那名天疆密探劫走。” 玄震深施一礼道:“抱歉,之前有天疆之人通过关系拜托我拖住主席,不妥之处请主席海涵。” 步渊渟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如此行径,令步某十分为难纳。” 玄震提议道:“我森狱愿意为此做出补偿,还请主席开口。” 步渊渟思考片刻道:“我要观剑不则声的正确解读方式。” 玄震不解道:“喔?你为什么想知道,观剑不则声的正确解读方式?” 步渊渟拒绝回答道:“这是论剑海秘辛,恕我不能告知。” 玄震同意道:“好,我会为论剑海寻来观剑不则声的正确解读方式,告辞了,请。” …… 天疆。牧神殿。 弁袭君行礼道:“启禀牧神,我为营救宗女,与桓正修雅交战之时,突来森狱之人插手,宗女被他们劫走了。” 牧神沉思道:“嗯,森狱出手,他们的目标会是论剑海,还是天疆。” 伐天虹猜测道:“启禀牧神,麟台以为森狱目标乃是天疆,此番劫走宗女,就是为了寻找天疆入口所在。” 玉雉衣谏言道:“启禀牧神,雉君预感,恐怕天疆所在,森狱已有所察觉,此番劫走宗女,似乎是另有图谋。” 这时岳寻仙三人返回道:“启禀牧神,我们三人在葬龙道……” 剑鬼惊讶道:“什么!阎王竟有如此修为?” 牧神直入重点道:“看来雉君说的没错,森狱已经通过未知手段得知天疆入口所在,这一战我们要全力以赴了。” 剑鬼感觉有些不对地道:“等一下,丫头还在森狱手中,我们如果在这个时候决战,岂不是会投鼠忌器。” 牧神正色道:“老鬼,现在天疆面前已经面临巨大威胁,作为天疆之主的我,此时便只能为天疆设想,众人听令,全面备战!” …… 黑海天路。 浓浓死气横布,妖氛魔扰弥漫四野,旋即,劈海雄劲中,惊见阎王玄嚣率众而出,身后玄膑、玄丘、玄黓、玄同、玄造、玄阙、玄穹、玄离、玄灭、玄震、玄幻、玄罗各领麾下魔将,兜鍪大军铺天盖地,壮阔兵容,森然阵势,俨有吞并天下之威! 待大军出关,玄嚣问向玄同道:“你那名剑侍呢?” 玄同回答道:“他有一些私事,暂时离开了,但是十八弟,做人之道,要以刚介为自立之基,以敬恕为养性之本,为何你要突然轻启战端呢?” 玄嚣忽悠道:“四哥,我与你不愿发动战争的看法相同。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作为阎王,我更不愿看到森狱的子民,将士一个个裹尸沙场,所以我才在登基之前,以太子的身份为森狱的未来打下足够的生存空间,可是贪婪是没有止境的,人性本来就是知多知少却难知足,诸位皇兄天性好战,即便我身为阎王,却也不能阻挡众人的一致意见。” 玄同吐槽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愿做一个独断乾坤的阎王。” 玄嚣提议道:“我这是照顾大家的心意,待开战时你来做先锋前驱,以你无与伦比的剑术力压天疆武者,来震慑牧神愿意坐下来谈判,达到我们议和的目的。” 玄同费解道:“你真的愿意议和?没想到一向一身战士风范的玄嚣皇弟,竟会做到如此。” 玄嚣故作高深道:“四哥啊,你的格局太过于狭隘了,你的心里想的只有剑吟与对于生命的尊重,但对于一个王者来说这些还不够,作为阎王,朕要面临的是内外整体态势,诸位皇兄皆好战,但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杀戮只是手段,不是根本,如果贪婪无度的对外侵略,那收获的只是对个人的欲望与私心,唯有进退有度,攻守自如,方可开拓并维持森狱的未来啊。” 玄同刮目相看道:“没想到玄嚣皇弟竟能为了森狱做到收敛自身的心性,真是让人心田开阔啊,不过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太过于格局狭隘了,所以现在为王的才是你而不是我啊,你就一直领导大家好了,四哥支持你。” 玄嚣撇了撇嘴道:“你这话怎么像是在压榨我,让我一直为你们当牛做马呢。” 玄同轻笑道:“谁让你甘之如饴呢,哈哈哈。” …… 天疆圣门。 风走云急,久年流转,亘古旧怨,今朝延烧,众所瞩目的第一战,即将引爆。 玄嚣君临圣门道:“新仇旧恨,天疆、森狱,了断之刻已到。” 玉雉衣率军出迎道:“不请自来,妄自兴战,森狱无礼过甚了。” 十方慑不耐道:“雉君何必与他多言,当年森狱反叛之仇,今日一并清算。” 伐天虹召出双头邪矛道:“同感,就让伐天虹领教现今的森狱有多少本事猖狂。” 玄同冷声道:“就让森狱玄同一观,天疆三尊有多少能为吧。” 伐天虹冲向玄同道:“狂妄!” 冷锋掣虹,凌厉杀向玄同,天疆麟族伐天虹首开战势,玉雉衣、十方慑亦旋兵杀上,形成三对一之势。 玄同召出飞光剑盒道:“蚍蛉剑!” 刹那间的光曝颜色,是剑光在相杀交瞬间,所凝成的轻芒,蚍蛉吟唱,属于春雪的峭寒。 “六麟蚀日!” 伐天虹一心洗雪天疆之恨,尖矛一扬,势可吞天,荡日而出。刹那间,长兵初现,厉招强袭,技惊四座。 “秋心如海复如潮,唯有秋魂不可招。漠漠郁金香在臂,亭亭古玉佩当腰。气寒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箫。一川星斗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 玉雉衣眉现八采,羽族之尊丰姿泰然,身飘黄羽,翩若神人,飘然若定,身走流光惊鸿,吟诗出剑。 “一觉天下!” 十方慑慢慢亮出扣爪狮刀,狮刀现芒,侧刃旋转,惊见雄厚杀虹,斩生霹雳,劈破风云。 玄同淡漠道:“你们只有这些吗?太令人失望了,虹霓双剑!” “虹霓同剑·生死对约;三剑齐天·一气玄同!” 玄同凛眉间,双剑抛空,虹霓剑光,绵吐柔云,同蚍蛉融雪,三道剑气吞噬三尊极招,随即异气冲天,化成漫天云盘,落落下降,庞大压力,制约三尊无法寸动,旋即胜负分晓。 玄同收剑道:“承让了。” “昂昂我牧,德惟人豪。作镇方岳,有徽其高!” 就在战圈区分之际,诈闻诗号传来,随即两条巍然身影,伴随撼天沉威,凌空而降。 森狱一方,大军分离两侧,玄嚣通过道:“牧神,幸会了。” 牧神指责道:“兴兵犯境,看来森狱今日来的目的,不在解决旧恨,而是延续对立了。” 玄嚣暴击道:“哈,今日之战,如果是为了延续天疆与森狱,长远之前的仇恨,那朕与玄同皇兄两个一起上,现在就可以把天疆屠了。” 牧神一滞道:“这……” 剑鬼气愤道:“萨,就凭你们这班娃儿,你已经是第几代阎王了。” 玄嚣不以为意道:“朕乃森狱第二十九代阎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面对诸位皇兄,你们还有迎战的魄力吗?” 牧神蹙眉道:“哼,当初蝱尊与初代阎王陷害我,让天疆受难数甲子,现今森狱要将远古之事重演也不足为奇。” 剑鬼不屈道:“萨萨萨,不交出丫头,就算是你们十三个娃儿一起上,老鬼也不怕。” 玄罗挟凛若梅出面道:“唉,我们也未必全无协调的空间,让我们释放宗女也并无不可,一切皆看牧神你如何抉择。” 牧神拒绝道:“我拒绝,此乃国战,就算牺牲我女儿,又算什么?” 剑鬼焦急道:“萨萨萨,老牧啊,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天疆的宗女耶。” 牧神振振有词道:“如果为了护着女儿,我牧神就屈于胁迫,让天疆对森狱妥协,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玄离不耐道:“哼,你怎么说就是没得谈了?” 玄阙提议道:“阎王皇弟,不如趁此良机,我们一拥而上算了。” 玄嚣看了看凛若梅那精彩的表情道:“哈,牧神的原则真是让朕佩服,不过不要急着拒绝,我们森狱为了解决旧怨,可是很有诚意的。” 玉雉衣询问道:“不知阎王陛下有何建设性意见?” 玄罗劝说道:“初代阎王的恩怨,这是多么久远的历史,牧神真的愿意为此让天疆生灵涂炭吗?” 牧神犹豫道:“这……” 玄嚣提议道:“为两界和平,森狱玄嚣特向天疆牧神提出联姻,以朕的十九皇弟玄罗,来迎娶天疆宗女凛若梅为妻,以此平息两界恩怨,宣告烽火归于和平。” 牧神抬价道:“可以,不过有两个条件,第一:婚礼要在天疆举行,二人婚后也要在天疆生活。第二:森狱要以牧天九歌为聘礼。” 玄膑提醒道:“十八弟,这条件有些苛刻了。” 玄嚣摆手道:“可以,苛刻的条件才令人相信议和的真心。” 剑鬼反对道:“萨萨萨啥?怎么重要的事,你们两个就怎么三言两语决定了,问过丫头的心意没有啊。” 牧神毫不动摇道:“我身为她的父亲,难道连女儿的婚事都不能作主吗?” 玄罗抗议道:“我不同意,玄嚣皇兄,你怎么能把若梅的终身大事,当成政治联姻的工具?” 玄嚣不容拒绝道:“没有你说话的余地,身为森狱王脉,就应该为森狱付出。” 牧神赞同道:“没错,天疆的宗女也是相同,女儿,为父看得出这位玄罗殿下心悦于你,但他仍在为你的感受设想,违心提出反对,如果他不是良配,我绝对不会答应,相信为父的选择,现在你如果坚持不愿嫁给他,那我即刻就挥军与森狱决战,我可以面对天疆陷入危境,只要这是你的决定。” 凛若梅迟疑道:“我…我…我愿意……” 第四十一章 鷨绛紫苑 皑皑白雪,冷雾飘忽,但看遍地冰丘,在日照下,透变着紫晶华影,照耀世界。 走进绛紫苑,紫色余分困扰道:“唉,为了鷨儿,再被骗一次又何妨?鷨儿、茴禄、翩姨、平叔!” 茴禄跑出来道:“余分大哥,你终于回来了,茴禄摇铃摇的快急死了。快,鷨儿姐姐的病又发作了。” 紫色余分跑进室内道:“鷨儿,鷨儿,怎么了?” 紫鷨起身道:“大哥,鷨儿快死了,上次摇铃就是因为我已经感觉到病情恶化,想见大哥最后一面。” 紫色余分扶住紫鷨道:“胡说什么,大哥不会让鷨儿死的。” 紫鷨虚弱地道:“大哥,今生能与你成为兄妹,是鷨儿最开心的事情,希望来生有缘再当兄妹。” 紫色余分落泪道:“啊!鷨儿,怎么会这样?我不准,不准啊。” 翩姨走进来道:“鷨儿,你不是说余分要回来,人到了吗?” 平叔也进来道:“这一次你有没有好好跟你大哥说啊?” 紫色余分握紧紫鷨的手道:“嗯,紫鷨,你……” 紫鷨吃痛道:“痛痛痛,痛死我了,大哥。” 紫色余分暴怒道:“你……你到底把大哥送给你的系心铃当作什么了?那是你有危险的时候能够联系我的东西,现在你却变本加厉,拿死亡来开玩笑,紫鷨,你太让大哥失望了。” “大哥!”紫鷨看着紫色余分离去道:“翩姨,平叔,我只是希望能跟大哥和好,希望他不要再生气,为什么大哥他就是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呢?” 平叔安慰道:“鷨儿,你的心意没错,但是你的做法错了。” 紫鷨失落道:“我知道了,等过两天大哥气消了,我在向他道歉。” …… 琉璃仙境。 “染尘容易出尘难,不断尘劳总是闲;情性攀缘空费力,不成道果也徒然。” 素还真走上五莲台道:“嗯,素某在玉波池就闻到茶香远逸,看来好友确实自便的十分自在。” 照世明灯不客气道:“对你太客气,会被你骑到头上。” 素还真一滞道:“额……素某没有这种习惯于癖好,敬谢不敏。” 照世明灯为素还真倒满茶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喝茶吧。” 素还真话锋一转道:“原无乡被自以为的不公与失败影响了心性,扭曲了正确的价值观。” 照世明灯问道:“有办法挽救吗?” 素还真品了一口茶道:“人总是容易因更大更新的事物,遮蔽了原有的感觉与想法,原无乡本质为善,只是误入歧途,素某不会改变对他原有的看法,挽回他的良知,虽有难处亦须为之。” 照世明灯建议道:“如果请倦收天出面呢?” 素还真否决道:“倦收天是原无乡的心结,不过森狱方面迟迟不肯释放倦收天,恐怕阎王玄嚣有其他盘算。” 照世明灯腹诽道:“看你面上并无担忧之色,作为好友,我真是为倦收天心寒啊。” 素还真辩驳道:“唉,自己的孽债只能由他自己还,不多关他几天,怎么能让蜕变黑后这些仇家解气,可不是我不担心他喔。” 照世明灯不平道:“哼,与你结交还真是要感谢你把我们的性命作为保护苍生的筹码,升华了我们生命的价值。” 素还真道歉道:“抱歉,因为倦收天被关在森狱,所以素某只好出此下策了,玄嚣外表虽是残忍好战,但内心柔软之处太多,这将成为他行事的顾忌,让他从征战天下的战士变成统筹全局的君王,相信倦收天最终还是会平安归来。” 照世明灯提醒道:“玄嚣内心虽还存有柔性,但是他毕竟不是合作的好对象,如果真要与森狱之人合作,那可以寻找的正直之人还有很多,比如森狱四殿下玄同,便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还有森狱太傅说太岁、蜕变黑后之妹,星河靖海·魄如霜、十一殿下玄震麾下魔将,水晶灵漂鸟少年等人,相信从这一方面切入,也可以从侧面左右森狱的国策。” 素还真沉思道:“预计中的灾劫迟迟不降世,这应该是被玄嚣以阎王之力拖延了,这让我反而担忧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天命大势非是森狱之主凭一己之力可以阻挡,相信这一点玄嚣也清楚,他现在应该是在筹谋让森狱度过灾劫的计划,可是苦境又该如何度过灾劫呢?” 照世明灯安慰道:“苦境不是你一个人的,之前的弃天帝、魔佛波旬这些灾祸都可以过去,这一次我们一定也可以平安度过的,相信众人吧。” 素还真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 枫树林。 紫色余分愤愤不平道:“人家说,被骗一次情有可原,被骗两次是无知,如果再被骗一次,我就是愚蠢。” “铃铃铃……” 紫色余分拿出系心铃道:“紫鷨,你当真如此冥顽不灵?同样的把戏两次已是极限,我如果再理你,就改名叫紫色愚蠢。” 铃声在耳边回响,越响越亮,越亮越急,似是呼唤着危机,似是在拨弄玩笑之意,分不清此刻铃响,该急该气。 “哈,又来这招,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回去。”紫色余分徘徊道:“如果这次是真的欲险,岂不是白费了我给系心铃的用意,但如果又是骗我,那我,啊,算了算了,大不了真的改名叫紫色愚蠢。” 待紫色余分回到时,绛紫苑已是一片狼藉。 紫色余分不敢置信道:“啊!怎么会如此,鷨儿,不管你这次再耍什么花样,大哥都原谅你,鷨儿、茴禄、翩姨、平叔!房内没人,平叔也不在后院,紫鷨,不要再玩了,这样不好玩,紫鷨。” 多么希望这次又是玩笑,但祠堂上的书信却阐述着现实,此刻方知被骗的感觉原来是那么的惬意。 “连金圣衣也不见了,金圣衣怎么重要,紫鷨不可能那它开玩笑。”紫色余分拿起书信道:“三日后子时,在此见面。可恶,你们是谁,到底想要什么?” 与此同时,玄境明都内。 鸠神练凛坐主位,麾下梦征生印·花千树,凋颜老印·扇留香,祸心病印·符去病、灭徽死印·杜舞雩,四印分立,大有逆海中兴之势。 鸠神练赞许道:“生印你做得好,此番能够平安将人带回,后面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花千树谦虚道:“尊后谬赞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扇留香吐槽道:“绑架一家普通人,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花千树看向扇留香道:“香老三,你在说什么?” 扇留香心虚道:“没什么,我没说什么啊。” 杜舞雩不满道:“圣航者,你现在已经贵为天谕尊后,还做这种勾当不太好吧。” 鸠神练不在意道:“玩笑而已,又不会有人受到伤害,而且地擘不在,你一直苦着脸给谁看啊。” 杜舞雩微怒道:“你……我闻到了宝物的气息,是玩笑还是另有图谋,你心里清楚。” 鸠神练无视道:“鼻子很灵嘛,不过死印你逾越了。” 杜舞雩不屑道:“那死印不扫各位的兴致了,我去机关城巡逻。” 鸠神练看到杜舞雩离去道:“切,无趣。” 华儿讨好道:“那就说点有趣的吧,您说那个紫色余分,现在是不是已经改名叫紫色愚蠢了。” 鸠神练揶揄道:“没错,以他对家人的珍视,现在应该已经拿到生印留下的那封信了,不过月儿你最近一直对紫家很感兴趣嘛,那就由你去与他接触吧。” 华儿一滞道:“尊后……” 月儿解围道:“国舅大人您怎么了。” 符去病配合道:“啊……啊啊……” 鸠神练立刻变色道:“病子你怎么了?随遇他十九叔,你看好了没有?” 玄罗跑进来道:“来了,来了,姻兄给我看一下喔……皇嫂,姻兄病情并没有恶化,应该只是肚子饿了,月儿,你带姻兄去吃些东西就应该没事了。” 月儿遵命道:“是,十九殿下。” 鸠神练面色一缓道:“十九叔,那位姑娘的病情如何?” 玄罗棘手道:“这……我已经度给她很多生命之力了,只是她的身体似乎在被什么东西不停伤害,难以痊愈。” 花千树追问道:“这不就是没找到病因嘛,十九殿下的医术不会是不行吧?” 玄罗强撑道:“在皇嫂面前怎么能说不行,我还有绝招,木晶灵、山精木客。” 木晶灵(山精木客)同声道:“臣在。” 玄罗拿出皇子印道:“你们拿着我的皇子印,请动名医前来明都。” 木晶灵(山精木客)同声道:“是,主上。” 花千树捂脸道:“我就知道是这招。” 第四十二章 身份曝光 暗夜漉血台,无形的诡氛正逐步蔓延开来,彷似拉紧的弦,将要崩断。 一口残剑,插在万冢堆上,宛吐邪氛,荷叶禅师察觉异剑邪动,凝劲压制。 点轮回强提真元道:“不可,随着黎石的魔化,渠玉已经愈发压制不住了。” 葛仙川出现道:“你就是六道雪生剑·点轮回,曾连得三届评剑会冠座的神话?” 点轮回起身道:“忘俗·贺无怀?你不该来此,快离开。” 葛仙川看向血阳残剑道:“魔剑还没有到手,我怎么能离开呢?这口剑邪氛射人,就算无法使用,也会是很好的进献之礼。” 点轮回奉劝道:“这口剑不是你可以驾驭,快离开吧。” 葛仙川无视点轮回喋喋不休,起剑刺向点轮回,就在剑锋临身的一刻,白虹乍现,六弦之首挡下冷锋、 “天越白虹!” 无需言语,二人凛剑喝战,身影飞舞,剑花掀起方圆风翻沙转,剑交剑的刹那,剑声铿锵震天。 “玄宗道威·白虹贯日!” “天寒丝路!” 寒暑战八方,白虹掀千浪,极招相逢,引动华光迸耀,宝剑不耐冷热交替再断裂,葛仙川抽身退却,苍顺势疾杀,身形腾挪间,面纱以被扯落。 苍惊道:“你是葛仙川!” 葛仙川趁机化光遁走。 苍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点轮回合掌道:“欲望可以让人变得面目全非,这件事情恐怕没怎么简单。” 苍沉思道:“此事我会查明。” 点轮回问道:“阁下为何会至此。” 苍答道:“之前素还真已经和森狱……” …… 绛紫苑里,子时来临。 “逆天诰命,海广地生。崇云法戒,帆引归程。荼罗说尽,罗网神听。无妄乃劫,疆布唯征。” 动听嗓音,灿烂身影,一位丽人凭空降下。 华儿招呼道:“嘻嘻,紫色愚蠢。” 紫色余分转身道:“交出鷨儿。” 华儿装作听不懂道:“华儿?我就是华儿啊,说吧,你找我做什么?” 紫剑出鞘,紫色余分将紫剑架在华儿颈部道:“不管你是谁,快交出我的家人与金圣衣,不然立刻身首异处。” 华儿娇笑道:“华儿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婢女,你忍心下手杀我怎么一个弱女子吗?” 紫色余分忍无可忍道:“你到底是谁,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华儿说出身份道:“我是天谕尊后的婢女,你的家人已经被梦征生印·花千树大人邀请到逆海崇帆作客,想要回你的家人,请动你的主上,玄同殿下一往绝境洞天吧。” 紫色余分点中华儿穴位道:“我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擒下你,用你来换人。” 华儿没有抵抗道:“一个人强闯逆海崇帆吗?有气魄,那我就陪你一行好了。” 紫色余分一推华儿道:“走吧。” …… 秋水长天。 天履正道汇报道:“之前我们一直寻找的葛仙川已经在漉血台现身,看来南修真推断的不错,我们还需进一步调查。” 敬遨游惊讶道:“葛仙川未死,那就是说道真长久分裂,竟然是人为捉弄。” 原无乡呢喃道:“江湖险恶,我不希望你也目睹毕生至交命染黄沙,想要复仇却得十年面壁,才领悟到什么是江湖。” 乾坤戏坐不住道:“我去调查。” 敬遨游也道:“我与令主同去。” 原无乡同意道:“好,二位不可大意,只需调查即可,切不可与葛仙川那人发生正面冲突。” 见二人离去,远风尘试探道:“如此调查神秘人一事已有初步进展,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开始着手营救北芳秀。” 原无乡搪塞道:“正道以与森狱方面达成合议,如果我们出手反而有可能节外生枝,还是暂且观望一段时间吧。” 远风尘迟疑道:“这……” (远风尘:原无乡你不会是担心北芳秀回归会动摇你在道真一脉的话语权吧。) …… “华灯满室,人影参差,不似当年上元时。谁见一夜鱼龙舞,香花委地路歧。” 玄境明都内模仿二十四桥,逆海崇帆版水晶宴正在进行中。 漂鸟少年弹奏水贝,花千树与魄如霜于大殿中央鱼龙剑舞,令观赏的鸠神练、玄震、玄幻、玄罗、非非想、扇留香、祸风行、廉庄、最光阴、澎狮狮、紫鷨众人更添愉悦。 如果被紫色余分看到这画面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识时务的紫鷨已经把鸠神练奉承的极为舒适了。 鸠神练询问道:“非非想大人,紫鷨的旧疾,可找到病因?” 非非想回答道:“启禀尊后,紫鷨姑娘的血液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浮游着金晶灵的特有金解,这种金解成分是凡人无法承受的,所以才导致紫鷨姑娘身体虚弱。” 鸠神练追问道:“喔,有什么方法医治?” 非非想拿出药瓶道:“我这里有可以暂时压制病情的药,但是想完全治好,只能求助金晶灵了。” 鸠神练总结道:“能找出病因和治疗好的方法,这样就足够了,我会知会玄嚣,让他寻找金晶灵的驻地。” 玄罗在另一桌道:“我只要人嫁过去就好,可是与我同日大婚的玄震皇兄也躲到逆海崇帆来,把筹办事宜全都推给大皇兄与大舅和魑心邪影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玄震颇为自得道:“我喜欢逍遥于山水间,可没有十八弟那颗向往繁华的心,机关城大兴,我和霜妹当然在这里流连忘返了,至于大婚从简就好,这也是霜妹的意思,因为这可以缓和太后与大皇兄的关系。” 鸠神练赞同道:“嗯,大皇兄还是与太后之间存在误会,十九叔,你也需为她们多作斡旋才是。” (玄罗:我的皇嫂啊,这要我怎么斡旋,要我解释她们的隔阂不是误会吗?) 紫鷨意有所指道:“说起咱们逆海崇帆,真是个很好的避风港啊,有人已经乐不思蜀了,就连魑心邪影带回那名妇人也被他收入后宫了。” 扇留香询问道:“疑,澎狮狮你都不用去找山龙隐秀的吗?” 澎狮狮宣布道:“人家父亲退隐,我就不去作电灯泡了,我决定以后就居住在机关城,为逆海崇帆创造gdp。” 紫鷨意味深长道:“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澎狮狮话锋一转道:“廉庄姑娘,你丢下随遇太子,跑到逆海崇帆来幽会,是不是也要解释一下?” 廉庄讪讪道:“随遇他最近很乖,我已经把他妥善交给说太傅了,天谕姐姐你放心好了。” 这时一名妖道角进殿禀报道:“启禀圣航者,有人闯入绝境洞天。” 鸠神练起身道:“嗯,有好戏看了,诸位,请。” …… 葛仙川前往论剑海途中。 葛仙川沉思道:“该死,身份暴露了,接下来行事必须更加谨慎。” 此时身后暗处,乾坤戏寻觅着痕迹道:“嗯?这个方向,莫非是论剑海?” 敬遨游窥伺着前方道:“预料之中,之前葛仙川以忘俗·贺无怀的身份便与论剑海有所瓜葛,我们跟上去。” 前方葛仙川呢喃道:“方才一战,证实了普通佩剑的剑身无法承载寒暑六决剑式,还是走一趟论剑海,请步渊渟出面一叙。” …… 绝境洞天。 华儿轻松地道:“喂,我说紫色愚蠢,不要怎么紧张,这里也没有什么啊。” 紫色余分警戒四周道:“绝望的悲风中飘转着凛凛杀意,这里的气氛让我不寒而栗。” 华儿轻笑道:“嘻嘻,怕了,我早让你通知玄同殿下的。” 紫色余分不耐道:“现在不要烦我。”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诗号甫落,鸠神练率三印浮现。 紫色余分行礼道:“啊,尊后,玄同麾下魔将紫色余分参见尊后。” 鸠神练点头道:“你不是我的目标,为什么通知四伯?” 紫色余分恳求道:“这与玄同殿下无关,求尊后释放我的家人。” 鸠神练不屑道:“你没有资格与我对话,叫玄同出来吧。” 紫色余分出剑抵住华儿道:“我也不是全无反抗之力,请尊后通融。” 华光乍现,仙剑瞬间掠走华儿。 魄如霜放下华儿道:“居然敢在这里出剑?要试沧海诸星的威能吗?” 紫色余分冲向魄如霜道:“那就得罪了。” 面对突来紫剑,魄如霜俏眉一敛,收剑御形,剑指格挡锐锋,一挪身,一腾步,步步化解紫色剑意。 “山川剑意!” 魄如霜祭出龙珠道:“过于咄咄逼人的剑法,只会让你自己没有喘息的余地。” 龙珠环绕魄如霜身前,吸纳紫色紫色余分剑气,威能徒增四倍后反射回击! 身后华儿惊叫道:“请手下留情!” 剑指挡杀,玄同召出飞光剑盒道:“纯然的剑声,你不是随意杀人的人。” 魄如霜收回龙珠道:“不怎么做,怎么能引你出来。” 玄同打量四周道:“嗯,这里果然内藏玄机。” 紫色余分背起剑盒道:“玄同殿下已至,还请尊后释放我的家人。” 魄如霜召出沧海诸星道:“那就先破了我的五氏仙剑再说吧。” 蚍蛉剑飞出剑盒,玄同蚍蛉上手道:“如此,玄同领教了。” 第四十三章 车轮大战 绝望悲风,双剑凝霜。 五氏仙剑起,华光迸进,魄如霜剑舞星河,剑刃旋风间,漂流剑意更是凝霜腾锋。 玄同首度面对剑术高手,蚍蛉发出幽幽剑吟,绵如春蚕呕丝,刚若百炼之韧,无绝的刚柔相济中,奏着一阙阙生之哀歌,转着一则则死之悲鸣。 两个人以剑会剑,以冰霜对冰霜,剑锋交鸣间,一抛锋芒。 “有巢筑世!” 魄如霜娇躯扭转,钻剑旋转间,剑气似是一股冰裂利度,扫荡方圆。 “蚍蛉吟!” 蚍蛉剑肆溢寒气,刹那间化作风雪严寒,大地瞬间冰封,犹如末世吟唱,浩荡剑气赫然对冲。 魄如霜赞赏道:“果然是剑术高绝,配得上我这一招。” “百剑神龙一夕踪!” 三宝在手,星河靖海今非昔比,魄如霜祭出麟族三宝,以娲皇靖灵功完美催动威能,霎时天地变色,风吟霜啸。 “天虹纳影·赦地罪!” 玄同收回蚍蛉剑,虹剑飞出飞光剑盒,刺入地脉,皇气入地化作天虹形龙,带起幻影飞沙,迎击万剑巨龙,双龙对撼,刹那间,昊光四射,黄沙走尘。 鸠神练鼓掌走向二人道:“精彩,四伯剑术造诣果然不凡,即便十一嫂三宝在手也不能撼动分毫,不过十一伯婚期将近,四伯下手要谨慎了。” 玄同收回虹剑道:“尊后也要出手了?” 鸠神练指挥道:“玩玩而已,十一嫂代替病子入祸心位,开阵。” “皂海荼罗阵!” 一声开阵,鸠神练再起皂海荼罗阵,天空瞬间黑暗。 玄同打量四周道:“大阵以天为基,以地为心,合以四印,即成阵法底图。以信仰代替魂力,抽取机关城内民众信仰之力,化作地心所需,启动阵法后,大阵加持阵内众人战力暴涨。” 花千树凛声道:“没错,接招吧。” “花影针锋!” 特殊的战法,增强的众人,玄同以一敌五,首度落入下风,五人车轮战逼出玄同勇魄,虹霓双剑同出,尽展狂杀之态。 远处高崖,锁定战局的玄罗道:“四皇兄的修为怎么恐怖的吗?” 玄震装作不屑道:“被激发皇脉的凶性而已,戏棚围杀时,玄嚣皇弟不也是如此。” 玄幻提醒道:“但是怎么打下去,要防范玄同剑式有失,伤到对战中人。” 玄震拿出战弓道:“所以我们才要在此观战,防止意外发生。” 三人对谈间,战局以至顶峰。 “飘华荡天!” 鸠神练出手分开战局道:“我们五人同出极招。” “天罚末章·恶魔之门!” “葬花一绝影千留!” “歌尽留香!” “神农试炼!” “死灭之风!” 书、针、扇、剑并招,五式汇流,携大阵之威,瞬间天地惊叹! 玄同兴奋道:“来吧,来吧。” “虹霓同剑!” 虹霓剑光,绵吐柔云,随即双剑冲入天际,化作漫天火云,庞大威能对撼汇流极招! “狴犴箭!” 怒然一声暴叱,狴犴箭破空穿云,化作斑斓火虎,身似奔雷走电,吼似贲张掣风,强势一击,竟将对撼极招推入云霄,天怒光团随即引爆,天空轰然震撼,待威能散尽弭化于无,黑暗天空逐渐转晴,皂海荼罗阵,破!随即,诗号传来。 “斑斓火虎喝萧山,七煞骋地烈弓圆;掣风穿云随龙去,仙箭锁魂震天关。” 玄震领玄幻、玄罗凌空而来,挡在魄如霜身前道:“这种阵仗,伤到霜妹可是不行的。” 玄罗补充道:“对啊,对啊,皇嫂之前就提醒过了。” (玄同:喂,是我落在下风好不好啊。) 紫色余分横剑挡在玄同身前道:“还请殿下容玄同殿下喘息片刻。” 玄震拒绝道:“不行,我已经迫不及待展示新习剑法了,惊艳吧四皇兄。” 玄罗跟着道:“没错,现在正是战胜四皇兄的时机。” 玄同有些喘息道:“我有些了解大哥他在水晶宴上的感受了,来吧。” 玄震召出地夔剑道:“尊后观战,就让我们四人出战即可,霜妹,我们上。” 仙剑再起,魄如霜提元注剑,旋剑舞动风旒,剑转漫天飘霜,同时,玄震凛眉间,地夔剑运出,亦是五氏仙剑,二人仙剑同攻玄同,虹霓对剑齐出,玄同双剑交划,逆动低压的云气,空中绽放瑰丽虹霓异彩。 一如风、一如魅,无定向、无影迹,两人同心联手,自有默契,配合无间。二人凌厉剑网,激起玄同较武之心,凛眉间,双剑抛空,纵飞中,左右换剑。 左手虹剑行快意,势如疾风破竹,极攻沧海诸星,右手霓剑战玄震,沉若崩云裂地,以守为先。红色分影,影分双剑,剑行千钧战八方,剑破风霜,劲摧山河。 玄幻皇掌提元道:“都说了不许针对十一嫂,这让我很无奈啊。” 玄罗从玄幻身后露头道:“还有我,我也有惊喜送给四皇兄。” 玄同面临四面围攻,眉目不见惧色,旋剑一劈,双影合一,剑开三面锐峰,利芒点落八方。 “极恶皇瀑!” 玄幻皇掌出关,掌剑交会,争战再续,玄幻掌法突变,竟是阎王武学。 “七绝离恨!” 玄罗浩掌紧随,天羌、王脉,融合一身,似是帝后同击,伴随木元延绵不绝。 阎王,黑后,无比强悍的绝学,无可喘息的战势,已然久战力疲的玄同强提真元,双剑横天,赫然震退。 玄震见机道:“就是现在。” 魄如霜默契地道:“好。” “伏羲罗穹!” “燧人破暗!” 凝元运气,合体同心,登时双剑化为八卦罗网,一股玄黄昧力,一股浩荡王气,在剑网中交迭,凌袭玄同。 玄幻再提真元道:“我们也来。” “阎罗极孽·同坠!” 玄罗点头道:“好。” “万代山河风云染!” 二人首运新悟绝学,霎时,两股蚀天玄力,自玄幻、玄罗掌中倾荡而出。 “虹霓同剑·生死对约;三剑齐天·一气玄同!” 蚍蛉剑出,玄同运转仅剩真元,三剑化为三道火云,缓缓抵抗极招冲击,奈何玄震四人极招太过精妙,火云翻覆间不断后移。 玄震见玄同不支,与其余三人同时收招,登时磅礴之力,弭化于无。 玄震有些兴奋地道:“我们战胜四皇兄了。” 魄如霜感叹道:“这一战打的太快意了。” 玄罗奉承道:“以体内娲皇靖灵功元转王脉真元,让玄震皇兄可以运行五氏仙剑,这招太精妙了。” (玄同:好吧,你们就是想在我身上炫耀新悟功法是吧。) (玄罗:还有欺负你讨玄嚣皇兄欢心。) (玄同:……) 玄幻打圆场道:“确实是奇妙的方法,好了,明都内宴席还没有撤,四皇兄,我带你们进去。” ……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明都内的一幕,让紫色余分目瞪口呆,紫鷨竟然正在一个人享受着满席珍味。 紫色余分诧异道:“紫鷨,你在做什么?” 紫鷨继续吃着美味道:“当然是骗你啊大哥,前番两次你都不理人家,让人家只好请动尊后出面了。” 玄同说破道:“天谕尊后不是陪你玩闹的人,她一定是另有所图。” 紫鷨反驳道:“你是谁啊?自己心思不良也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龌龊,我从尊后姐姐的眼神看得出来,她对我们紫家的金圣衣没有觊觎之心。” 紫色余分制止道:“鷨儿,快闭嘴。” 紫鷨不以为意道:“保持沉默是你的自由,但是不要叫我也跟着闭嘴,哎,大哥背着怎么多柄剑,是要去卖剑吗?” 玄同一缕红发道:“这些剑,全是我的。” 紫鷨微怒道:“唉,我大哥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剑童,剑匣你不会自己背啊,你是背残,还是脑袋有问题?” 紫色余分紧张道:“鷨儿,不要对太子无礼。” 紫鷨大笑道:“啊,太子,你有那么伟大吗?也过度自我膨胀了,看你的颜色,比较像明太子。” 玄同捂额道:“真是个刁钻的女人,他不背也可以,由你来背。” 紫色余分拒绝道:“不行,我的小妹她……” 紫鷨打断道:“唉,要我背剑匣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这个大男人,敢答应小女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玄同同意道:“我答应你的要求,背上剑匣吧。” 紫鷨指挥着紫色余分道:“哼,背就背,大哥,把剑匣放在我的肩膀上吧,额……怎么重喔,来,换你执行我的要求了。” 玄同询问道:“把你的要求说出来吧。” 紫鷨得意道:“嘻,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过就是你…要…背…我!” 第四十四章 玄罗再婚 紫色余分惊讶道:“鷨儿,你在胡说什么?” 紫鷨重复了一遍道:“我叫他背我啊,这是我的要求,有错吗?” 紫色余分无言以对道:“没…没…没错。” 玄同大笑道:“哈哈哈,来吧。” 紫鷨爬上玄同后背道:“转过身来,弯下腰,屁股向着我,嘻嘻嘻,我来了,哈,可以走了。” 玄同拒绝道:“发出号令不在你的要求范围。” 紫鷨在玄同背上道:“没关系,你想待在这就待在这,你如果想跟我大哥说话,就尽管说,不用理我,没关系的,唉,你的心里千万不要一直想着我喔,不然会越想越重的。” 玄同否认道:“唉,我怎么可能惦记着一个不是对手的女人呢?看你怎么累,可以把剑匣放下来了。” 紫鷨把飞光剑盒递给紫色余分道:“谢谢。” 玄同又道:“你也可以下来了。” 紫鷨拒绝道:“唉,要不要放下剑匣是你的权利,你可以决定,但要不要下来是我的权利,由我作主,现在我还不想下来呢。” “啊…啊啊……” 玄同突然飞奔,紫鷨惊叫道:“啊……快到了吗?我们…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我快喘不过气了,快到了吗?啊……” 玄同了望机关城道:“姑娘,我们已经到逆海崇帆的最高峰了,这潜欲之门景色优美,虽然有掉落万丈深渊的危险,但是只要你下来,我就会扶着你。” 金圣衣尚在,而且经过了玄罗和非非想的治疗,紫鷨并没有昏过去。 紫鷨远望葬天关山脉道:“哇,好美啊,机关城繁花似锦,展示着居民虔诚的信仰,城池背靠雄山,相连着高大、坚固而连绵不断的长垣,象征着森狱之人的坚强意志和雄伟气魄,这真的是太美了。” 闻紫鷨形容,玄同也有所动容道:“是啊,玄嚣皇弟他确实为森狱做了很多。” (素还真: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们可曾记得这些美丽的基业是建立在多少枯骨之上。) (玄嚣:那些苦境百姓又不能复活,难道要毁了这些基业,让之前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吗?) (玄同:你们两个滚开,不要耽误我撩姑娘。) 紫鷨询问道:“那葬天关后面呢?是不是也是美丽的景色。” 玄同介绍道:“后面是无尽黑海,潜藏在黑海底下的庞大地底世界,就是我的家乡「黑海森狱」,下一次我就带你去葬天关,欣赏那里的景色。” 紫鷨又问道:“葬天关也很高啊,你还会怎么扶着我吗?” 玄同许诺道:“会,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扶着你。” 紫鷨欣喜道:“这可是明太子的承诺,我们一言为定。” 玄同也笑道:“好,一言为定。” …… 论剑海,沉剑湖。 步渊渟颔首道:“无需在意身份曝光,论剑海愿意为阁下提供庇护。” 葛仙川感谢道:“多谢主席收留,可是我的佩剑却无法承受寒暑六诀之威。” 步渊渟不在意道:“这也无妨,稍后我赐你坤灵之剑,让你能发挥十成的实力。” 葛仙川再次感谢道:“多谢主席。” 步渊渟眉头一皱道:“疑?你还带来了尾巴?” 夜冷冷,照寒光,论剑海外掀波涛,道真长老敬遨游、乾坤戏寻踪而来,欲探论剑海,却逢步渊渟洞破。 步渊渟率众迎出论剑海道:“论剑海一向以和为贵,实不愿大动干戈,一直以来与道真一脉皆无争端,也没有涉入太多江湖事,为何道真长老要前来窥伺?” 敬遨游直接给出答案道:“忘俗·贺无怀的身份实乃我北修真之前任北芳秀葛仙川,此人身份干系重大,还请主席明鉴。” 步渊渟凛然道:“道真北宗早已解散,如今葛仙川已是当届评剑会留名者,还请阁下通融。” 乾坤戏顽固道:“我道真之人,岂容论剑海收留,识相的速速交出人来。” 桓正修雅迈前一步道:“阁下无礼过甚了,但为避免多余的伤亡,不如你我单独一决。” 乾坤戏召出七虹剑道:“奉陪。” 桓正修雅拔出断剑道:“暗淡的剑花,萎靡在剑鞘之中,绽放在何时。 断剑一出,浣花沛然涌现,双剑交会,剑意瞬弥八慌。 乾坤戏见浣花意气度恢弘,旋剑改变剑式,极招连发。 “赤虹归幻回赤焰!” “黄虹归虚曳黄沙!” “橙虹归梦浴橙光!” “靛虹归穹扰靛海!” “青虹归无覆青云!” “碧虹归空凝碧血!” “紫虹归绝登紫宵!” 桓正修雅从容挥洒,划开七色剑气,凝神出招。 “莳流浣剑花!” 浣花飞舞,剑走灵光,登时冲破道岸七虹剑意,胜负分明。 乾坤戏垂头丧气道:“我输了。” 桓正修雅收剑道:“承让了。” 敬遨游出面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道真一脉不会就此罢手,待我们禀报南修真后再行处置,告辞。” 待二人离去,葛仙川出现道:“全因在下,为诸位带来麻烦了。” 儿剑孙锋吐槽道:“无妨,既已加入论剑海,理应护持于你,不过都已经战败了,还要再回来,你们道真一脉的人都是怎么厚脸皮吗?” 葛仙川无言以对道:“这……” …… 锦筵红蜡烛,双彩喜来结,牧神殿上喜气洋洋,天疆上下一片祥和欢乐。 玄罗举杯道:“感谢诸位来参加我与若梅的大喜婚宴,玄罗在此先干为敬。” 剑鬼拍着几案道:“萨萨萨,你这个女婿是怎么当的,好不容易把你的师父和那些兄弟打发走,现在应该敬老丈人才对,怎么可以自个先喝呢?” 玄罗转身道:“鬼叔说得对,是我太高兴,失礼了。” 剑鬼拍着玄罗肩膀道:“傻小子,接下来,你要叫牧神老丈人啰。” 玄罗行礼道:“是,泰山大人在上,玄罗敬你。” 牧神同饮道:“好,很好。” 玉雉衣也举杯道:“剑鬼,你就别再闹玄罗殿下了。” 弁袭君坐在玉雉衣一旁道:“是啊,现在最难能可贵的是未来天疆与森狱烽火平息,双方可以放下先祖留下的恩怨,使生灵不再涂炭,而牧神身边也得了一位好女婿啊。” 剑鬼躺在桌子上道:“说得好啊,来来来来,老牧,雉君,小孔雀,麟台,猊主,喝啊。” 牧神笑道:“好了老鬼,若梅还在房里等玄罗,你要让若梅独守空闺吗?还是让我照着天疆传统,先带玄罗去洞房,如果你还喝不过瘾,回来,我奉陪到底。” 剑鬼放开玄罗道:“好,有气魄,老鬼我在这里等你。” 牧神离席道:“各位随意,我去去就回。” 剑鬼挥手道:“快去,快去,别让新娘子等太久了。” 玄罗跟上牧神道:“那大家慢慢喝,玄罗失陪了,请。” 走出牧神殿,牧神缓步走着道:“玄罗,你知道吗?牧神殿通往若梅房间的这条路,虽然只有短短半里,却是我与若梅回忆最多的地方,自从若梅有记忆以来,她就由我独力抚养长大,我身兼天疆政务,焚膏继晷,但她与我总是心有默契,戌时一过,只要她踏百步,回头一定会看到我来带她就床安睡,而且在床头上放了一袋她最爱吃的雪山梅香,她就能好好安睡一整夜,我再回牧神殿继续处理公务,日复一日,我总是这样送若梅回房安睡,岁月不饶人啊,昔日的小若梅,今日终于嫁夫婿了。” 玄罗停步道:“请父亲放心将若梅交给我来保护,我会努力让若梅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牧神欣慰道:“作为一名父亲,最欣慰的莫过于听到这句话了。” 玄罗拿出皇子印道:“我现在并不是那个要依靠师父和玄嚣皇兄保护的天罗子了,我是黑海森狱十九殿下玄罗,父亲你知道吗?师父虽然没有教我武功,但是母后和玄嚣、玄震、玄幻三位皇兄一直在指导我,我已经快修炼出元神兽了,届时我的修为将不在众多皇兄之下。” 牧神满意道:“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保护好若梅。” 玄罗拿出牧天九歌道:“这便是玄嚣皇兄给我的牧天九歌,如今作为聘礼物归原主,请父亲收下。” 牧神接过牧天九歌,拔出双剑查看道:“嗯,果然是牧天九歌。” 玄罗兴奋地道:“父亲,在今夜之前,我一直迷茫于我与若梅身份的敌对立场,但是现在,但是现在我终于可以与若梅厮守一生了,这让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但这是真实的,玄罗愿与若梅共同为天疆、为父亲贡献心力,玄罗殿收入将流入天疆,我麾下所有魔将将为守护天疆而……” 狠芒一闪,登时血染婚服,断了胸前红彩,眼前的幸福在这瞬间化作梦境,碎了,碎了,美梦碎如落地的绣球,不再真实,若说红尘唯有情无价,人却仍在痴梦中挣扎。 牧神拿着牧天九歌道:“让你完成婚礼,是身为人父该履行的承诺,但作为天疆之主,我能让我的女儿嫁给森狱王子吗?” 玄罗爬行着道:“若梅,若梅,若梅还在新房等我,我还没有见到她……” 伸出手,却触碰不到眼前人影,若梅、师父、父王、母后、玄震、玄幻、玄嚣,熟悉的面容不断模糊,最终化作一片黑暗,惨红的血色洒满多少有眷属悲路,如果这是江湖的必然,那,痴情何辜啊。 牧神收回牧天九歌道:“我会信守承诺,你永远是若梅的夫君,她会永远为你守寡,而这牧天九歌,更会成为你对若梅最永恒的爱护,安息吧,玄罗殿下。” 第四十五章 洞房染血 天疆血满衣,不觉囍悲转。 剑鬼疑惑道:“奇怪,以前喝完酒人都很爽快。为何今天喝得正爽,却反而内心七上八下。怪了,这红绣球怎...啊!” 惊诧一幕,不敢置信,也不能置信。遗落的红绣球,一旦飘离主人,剩下的就只有满地的嘘叹与那抹似红非红的残影。 剑鬼震惊道:“你怎会做这种事?又怎会忍心做这种事啊!” 牧神辩解道:“老鬼,你听我解释。” 剑鬼拾起红绣球放在玄罗手上道:“你这个畜牲!什么都别说了,杀!” …… 与此同时,陀罗迷殿内。 神思松了一口气道:“忙碌了大半个月,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逸冬清服侍着神思更衣道:“玄罗大婚,总算是又了却我一桩心事,只不过以后除去重大典礼,也没什么需要咱们出面的了。” 神思靠在床头道:“那不是更好,本王就可以有时间陪你。” 逸冬清一捂胸口道:“我们又不是新婚燕……额……” 神思紧张地道:“梓童!你怎么了?” 逸冬清抹去额头冷汗道:“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很痛。” 神思呼喊道:“来人,来人,传玄豹,令他去请非非想过来。” …… 天谕迷殿。 曾经的玄嚣城堡,如今已是行宫别苑。 随遇询问道:“今日十一伯与十九叔大婚,太傅为何有些闷闷不乐呢?” 廉庄取笑道:“谁养了怎么久的白菜,到了要被人吃的一天也是不会开心的。” 说太岁冷着脸道:“廉庄姑娘慎言,君臣有别,岂能在背后如此比喻王脉。” 廉庄应付着道:“是是是,知道了,我的大太傅,您真是比我们村里的校长还难伺候。” 说太岁吩咐道:“来人,天色已晚,你们服侍太子殿下回房休……额……” 随遇扶住说太岁道:“太傅,你这是怎么了?” 说太岁捂着胸口道:“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绞痛起来。” …… 冥狱珈罗殿。 玄嚣一身酒气道:“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想闹玄震皇兄的洞房,朕亲自做伴郎,把酒全给他挡下。” 鸠神练端过一杯茶水道:“是是是,我的王上陛下最讲义气了,快把这杯茶喝了。” 玄嚣接过茶杯道:“你这种哄孩子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很逆耳耶。” 鸠神练掩口道:“没有什么意思啊,好了,快把茶喝了,我们休息吧。” 茶杯还没入口,却已落地碎裂。 玄嚣呢喃道:“果然,牧神他还是发动了,看来如今森狱的实力带给了他很大压力嘛,但是我这心在隐隐作痛,这种滋味太不好了,以后谋划要注意了,决不能容忍森狱之人再出现便当,一定连血荆月这种魔将也不能放弃,每一名魔将都是森狱的战力,决不能败家,就是因为有这些人组成的庞大帝国,用大忽悠神功时,那一句:整个森狱的资源,都将成为你复仇的战力。才能无往而不利啊。” …… 过往的拜堂一幕重叠,那个人带来的是不管什么事都要一同面对的依靠,未来,又在哪里,又有谁能给予依靠。 凛若梅端坐在洞房内,把玩着剑鬼叔叔的礼物,忽闻房外传来打斗之声。 凛若梅掀开盖头道:“是父亲跟鬼叔?快过去看看。” 房外剑鬼挥舞着炼鬼百崶劂道:“他是你的女婿,他是丫头的丈夫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牧神解释道:“在天疆之主与若梅父亲之间,牧神选择永保天疆。” 剑鬼不停攻向牧神道:“你这个毫无人性的魔头,我不认识你!” 悲愤的呐喊,似是宣泄满胸的不解,愤怒,悲恸,震慑,甚至崩裂。眼前的人是谁,剑鬼看不清,识不透,只能挥动手上的利剑,砍破层层罩雾。 牧神躲闪着道:“老鬼你听我解释。” 剑鬼悲愤道:“剑鬼听不懂你的鬼话啦!” 赶出来的凛若梅发现玄罗尸体道:“父亲,鬼叔...啊!” 风凉了,心凉了,天地静了,心更静了,如死一般,静了。 凛若梅扑向玄罗的尸体道:“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舍不得我的,棺材店的情债你都还没有还,你已经欠我两个洞房了,呜呜呜呜……” 潸然的泪,无声的悲,抱起沉在雪上的冷躯,一步一步离开天疆,拖曳雪中的红,心被狠狠割开的血痕。拖长的,是披在身上的红袍,或是背上人的热血,已难分辨。 …… 仙风苑上,悲风吹荡,剑风扫荡,手足一般的朋友,寇仇一般的烈战,好似宣告有什么坚定崩了,便难以复原。 剑鬼射出炼鬼百崶劂道:“牧神,再不拿出牧天九歌,死在我的剑下,我可不会替你流半滴眼泪。” 牧神用铁板桥躲开道:“只要你愿意冷静听我解释,我可以让你发泄怒气。” 剑鬼挥拳打向牧神道:“不用,该听你解释的是丫头,是丫头的母亲七色翎。” 牧神被激怒道:“住口,牧神警告你,若梅的母亲已经死了,从来就没有七色翎这个人。” 剑鬼召回炼鬼百崶劂道:“有有有,就是有,自欺欺人的后果,就是你自以为是,将丫头独占兼牺牲,你跟七色翎有什么不同?” 牧神召出牧天九歌道:“剑!鬼!非!人!哉!” 怒怒怒怒怒,痛痛痛痛痛。最深的伤口一旦被剥开,任何超然皆转瞬成魔鬼。 剑鬼凝聚鬼魄道:“来啊,就把老鬼当成七色翎,痛恨厮杀一番吧。” “怒马斩坡!” 剑鬼火中魂,魂上火,磷焰炽盛的地狱之剑,激化浑浑横野的妖魂暴鬼。 牧神怒极道:“闭嘴。” “天无赦!” 惊闻牧神沈纳,圣器挥动,宛若天帝震怒,九龙御驰,凛不可犯。 在极端的对撼中,同等的痛,不同的伤,恨火一旦被引燃,就算手足一般的兄弟,也只能在剑影烽火中,焚烧得忘我、感叹。 剑鬼魂入炼鬼百崶劂道:“牧神,这是我们第八次决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黄泉醒剑·鬼魄六奔!” 剑鬼身法一变,魄入剑,剑入魂,奔出六道的魔鬼,专于一剑的邪身,愿弃轮回。 “方天并流渡玄峰。” 神一凛,气自升,天疆之主,放开手中九歌,一眨眼,双剑泠然抽现。炼鬼百崶劂对上九歌双锋,风云劈斩,日月同沈。 极招对撼,轰隆震退牧神征袍染血,剑鬼更是身形影化。 剑鬼挥剑冲向牧神道:“牧天九歌就只有这样吗?再来啊。” 牧神舞动双剑道:“就如你所愿。” 染血的斗志,手中的剑,不舍,不止,凝视的怒眼,有恨,有痛,更有无法言明的失望,极端对刺的一剑,却是…… 玉雉衣身化帝雉,挡在二人之间,不顾前后利剑入体道:“牧神、剑鬼,息怒吧。” 牧神惊讶道:“雉君,你……” 剑鬼强压愤怒道:“你最好让开,现在的剑鬼,恐怕连你也杀。” 弁袭君与天疆众人赶来道:“剑鬼,手下留情啊。” 牧神冷静下来道:“雉君,你快点让开,我们自会解决。” 玉雉衣迈前一步道:“既然天疆大喜之日已经染血,那就用玉雉衣的命,挽救天疆倾危吧。” 见牧天九歌刺入更多一寸,剑鬼被感动道:“玉雉衣,你真是多事啊。” 弁袭君疑问道:“玄罗殿下的尸体呢?” 剑鬼拔出炼鬼百崶劂道:“一定是让丫头抱走了,我去追她。” 玉雉衣看着剑鬼的背影道:“苍天啊……” 剑鬼奔出天疆道:“丫头啊,丫头,你快出来,有话好好说嘛。” 深知此关若是过不了,对牧神,对天疆,若梅此生将形同陌路,剑鬼声声呼唤,好似企图绑住风中的回音,无奈已是越离越远。 …… 寻找着女儿的牧神,陈年回忆不断涌现。 (剑鬼:你这个毫无人性的魔头,我不认识你!) (王蠸:牧神,善良得令人作恶的牧神,你果然还是被猜透了,就算你已经有所防备,也终究舍不了苍生,来赴这场死亡之约。) (阎王:牧神,手无寸铁的滋味如何?善良被背叛的感觉又如何?够深刻吗?够痛心吗?) (后夔:哈哈哈哈,你的愚昧成就了你的今日,你的一厢情愿将连同你守护的天疆一并断送。) 牧神自语道:“就算沈眠在棺材内,我还是重复做着相同的恶梦,因为痛,痛的连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也许你们会说我自甘堕落,我是堕落没错,但却是不甘而堕落,因为他们连对我这样一个有反抗能力的人都尚且如此,那对你们口中那些脆弱如蝼蚁的苍生呢?他们还有任何一点生存的机会吗?”除恶,是需要算计的,正义,必须有所牺牲,我已经选择了天疆,就算与他们同是魔鬼,也要将他们拉入地狱。 从光明走入黑暗,就再也没有回头看向阳光的奢望,背影很长、很暗,但只要能遮荫想保护的一寸方圆,就算看不见自己,也心甘情愿。 第四十六章 战前风雨 洞房环佩冷,玉殿起秋风。 玄震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魄如霜平静柔和的睡容,玄震不由得放松了表情,动作轻缓地抽出被枕得发麻的手臂,为魄如霜密密实实地掩好羽被,才掀开幔帐让侍女伺候着披上寝衣。 玄震精神健旺的着装,没想到并未感到疲乏,反而神清气爽,看来这娲皇靖灵功果真有调和元功、气贯阴阳之能,难道这便是她好我也好? 接替过侍女的素手打断了玄震的胡思乱想,魄如霜倾身为玄震整理好腰带领口道:“你今天不用去上朝吗?” 玄震收回思绪道:“喔,吵醒你了,我决定给自己放假一个月陪你,用膳后我们回湖海星波好不好。” 魄如霜轻笑道:“你高兴就好,我的二阎王陛下。” 玄震失笑道:“这种流言也没什么不好,谁让玄嚣皇弟当年自己说江山与二位皇兄共享的呢。” 魄如霜坐在梳妆台前道:“你不怕阎王忌惮就好。” 玄震执起玉梳道:“这你就不懂了,玄嚣皇弟是那种宁愿被背叛,也不会猜忌臣下的人,更何况是我呢。” “该死……” 突然间,王声传遍整个黑海,阎王一怒之下现出恶相震惊朝野。 玄震惊讶道:“玄嚣皇弟震怒,看来有大事发生,我的蜜月计划泡汤了。” 魄如霜起身道:“我跟你一同上朝。” …… 牧神殿。 见寻找宗女无果的牧神返回天疆,玉雉衣谏言道:“启禀牧神,玄罗乃是玄嚣唯一的小弟,玄嚣为报幼弟之仇,必然会以阎王身份率领大军讨伐天疆,雉君实在为天疆担心。” 弁袭君补充道:“玄罗与玄震、玄幻本就是玄嚣一脉嫡系之兄弟,又是森狱蜕变太后亲子,体内流淌着森狱王脉与天羌族的血脉,森狱必然会压制一切反正声音,大战在所不免了。” 牧神霸气道:“即便开战也是无妨,天疆从不畏惧森狱魔道,传言玄嚣滚龙枪威,可荡破道门双秀剑阵,我倒要看个真假。” 玉雉衣叹气道:“唉,只怕激动的情绪,会让玄嚣策动麾下众多魔将围攻,而且森狱王脉众多,其中玄同无异抵消了牧天九歌的威能,如果其他兄弟中再有高手,天疆胜算将难以预测。” 牧神沉思道:“嗯,森狱玄同……” 弁袭君介绍道:“我执掌逆海崇帆多年,苦境与森狱情报多有了解,当年森狱第二十八代阎王育有十九子,其中嫡长子玄膑、四子玄同、九子玄灭、十八子玄嚣修为高深,其余诸子实力皆与道门双秀相同,恕弁袭君斗胆,如果森狱倾力一击,黑罪孔雀以为天疆胜机渺茫。” 十方慑不满道:“黑罪孔雀,听你的语气是话中有话啊,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啊。” 弁袭君默然道:“弁袭君因得羽族双宝,被圣树认可返回天疆,又因神甲香火一直为天疆而战,可是除了是天疆的黑罪孔雀,还是逆海崇帆的圣裁者,弁袭君本以为可以通过自己的斡旋让天疆与森狱平息烽火,化干戈为玉帛,可没想到是弁袭君妄想了,如今牧神的作法让弁袭君十分为难。” 伐天虹警觉道:“黑罪孔雀,你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你知道吗?现在是非常时期,天疆对待叛徒的手段远远超过你所能估计和承受。” 弁袭君为难道:“危难之际,我不会放弃天疆的,我去逆海崇帆劝服天谕,至少让逆海崇帆的兵力不要出征天疆,不管成功与否,弁袭君都会在大战之前返回守护天疆。” 见弁袭君身化孔雀,离开天疆,玉雉衣建议道:“森狱魔祸三界,中原正道不应作壁上观,可否一会素还真言明厉害,让他出面协助。” 牧神同意道:“可以,你去安排吧。” 玉雉衣领命道:“是。” 伐天虹提醒道:“大战将至,剑鬼是天疆不可缺少的战力,还请牧神三思。” 牧神认同道:“我这便去醉象撞竹榻安抚他。” …… 牧狗与神不准进入的长牌立在醉象撞竹榻前。 牧神哀声道:“老鬼,你我真要这样形同陌路吗?我一直以为,在诛魔路上,就算别人再怎么不相信我,也永远会有你剑鬼站在我身边,牧神相信你会了解我,我可以面对普天之下任何罪大恶孽,但我最不希望跟我站在对立面的人是你呀。如果连你也不谅解我,那牧神也太可悲了。” 剑鬼传出声音道:“你该寻求谅解的不是老鬼我,而是丫头,你的女儿。” 牧神开脱道:“如果我只是一个父亲,也许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只要让我灭掉黑海森狱与论剑海,让天疆安然无忧,我愿意卸下天疆之主的大位,回到若梅身边,尽我的一切弥补她,请你相信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疆设想啊。” 剑鬼传出声音道:“哎呀,这些道理你自己跟丫头说去,我听得很烦了,现在你只要说你有什么行动需要我配合,其他的不用再提了。” 牧神叹了一口气道:“唉,好吧,就让你稍微冷静一下,我来主要的原因是森狱十九殿下身死,阎王玄嚣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以派出雉君邀约素还真,以共同面对森狱作为合作的基础,届时大战爆发,我希望你可以一战除玄嚣外森狱最强的战力玄同,以击败森狱大军。” 剑鬼传出声音道:“好了,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出战,你可以走了。” 牧神失望道:“好友,离开前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再提起那个名字。” 剑牧神离开,剑鬼叹息道:“老牧,七色翎真是天疆不能说的名字吗?” …… 冥狱珈罗殿。 冷凝,肃杀,窒息又压抑的气氛盘旋在珈罗殿上,让每个人无法呼吸。 玄嚣宣布道:“天疆背盟,就在新婚夜,牧神击杀了我们的十九弟玄罗。” “撕……” 神在在介绍道:“根据天疆方面情报,大婚之夜,天疆内发生激烈战斗,之后天疆宗女将十九殿下尸体带出天疆,现今以安葬在天天棺材店。” 出乎预料的情形,让满朝文武为之震惊。 震惊过后是满朝的愤怒,玄震第一个反应过来道:“可恶,牧神该诛,臣请率军诛灭天疆。” 玄膑出列道:“幼弟惨死,令玄膑五内俱焚,我要率大军将天疆下兽赶尽杀绝。” 玄嚣看向玄同道:“四皇兄的意见呢?” 玄同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说太岁道:“开战。” 玄灭询问道:“那阎王以谁为主帅。” 玄幻出列道:“当然是我们兄弟同去。” 玄穹出列道:“好,我们兄弟同去。” 玄嚣决定道:“我亲自率领诸位皇兄出兵天疆,翼天,你率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兜率天童、剑歌魔风为前部先锋,兵伐天疆。” 翼天大魔领命道:“是。” 神思携逸冬清进殿道:“等一下,不是你率领诸位皇兄,而是本王御驾亲征!” 玄膑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请母后节哀。” (玄嚣:谁说不能复生的,可是我不能说,不然我又如何解释我是怎么知道木元之力可以重生呢。) 逸冬清强忍泪水道:“本后不会哭,本后要亲去复仇,让可恨的牧神永入无间。” …… 逆海崇帆。 鸠神练意味深长地道:“我们的圣裁者此时回返,是要逆海崇帆出兵防卫天疆吗?” 弁袭君手执地擘印道:“天谕,我只有两个要求。” 鸠神练提前说出道:“逆海崇帆不要出兵天疆和击败牧神后放过天疆内无辜下兽吗?” 弁袭君迫切地道:“既然你已明了,这些要求你可否同意。” 鸠神练同意道:“逆海崇帆方面不会出兵,不过森狱大军冲入天疆后屠戮将很难阻止,因为这并非我可以干预。” 弁袭君默然道:“多谢,既如此,我去求玄嚣,告辞。” 鸠神练走下神座道:“且慢,你继续留在天疆已经没有作用了,留下来吧。” 弁袭君拒绝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背弃天疆。” 鸠神练面色一沉道:“嗯,你对天疆产生了感情?” 弁袭君自白道:“你明白我一生坚持的是什么,你认为我会背叛逆海崇帆吗?可是仙者毕竟与我有师徒情谊,这个时候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即便我知道奔走的毫无作用。” 这如果是放在认识玄嚣前,鸠神练应该已经开始谋划如何除掉弁袭君了,不过现在鸠神练却拿出天罚玉简道:“如此你便拿着圣书前往,希望我的面子大到可以阻止森狱大军的屠戮。” 弁袭君迟疑道:“天谕,你怎么做会担上后宫干政的影响,对你在森狱的地位不利。” 鸠神练自嘲道:“我的名声还在乎这些吗?不过无妨,玄嚣他信我。” 弁袭君接过天罚玉简道:“多谢,请。” 见弁袭君离开,鸠神练自语道:“这就被感动到了?翼天说的没错,地擘你真是个傻瓜。” …… 天疆,仙风苑。 眼前风光虽是奇丽,却别有一股诡氛暗抑,平波的池湖下,闪动着阴晦幽光,素还真置身其中,别有凝思。 牧神走出来道:“素还真,请入座。” 素还真颔首道:“多谢,天疆与森狱联姻已传遍了整个苦境,牧神之举为苍生选择了和平,如此一来,天疆、森狱、苦境三方皆有余裕空间。” 牧神一摆节杖道:“你错了,你要救的苍生关系不在和平,阎王与蝱尊是邪魔,他们永远不会放过苍生,面对邪魔时唯有诛灭。” 素还真一惊道:“你做了什么?” 牧神毫不在意道:“我的女婿,森狱的玄罗殿下已经死了,不过这不是我们今天会谈的重点。” 素还真表示道:“天疆与森狱的关系劣者不便过问,劣者只是希望天疆如果与森狱发生冲突,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众生。” 牧神提议道:“今日邀约你前来天疆,是想会谈合作,我希望你可以率领中原正道在大战时与天疆共同诛魔。” 素还真拒绝道:“我拒绝,战火一旦点燃,势必会伤及无辜百姓,就算对付真正的恶人之前,是要踏着无数百姓的性命而过,牧神也能无动于衷的前进吗?” 牧神理直气壮道:“诛魔之路必须要有所牺牲,魔涨道消,群邪乱舞,现今局势下想要诛灭邪恶,只有比他们更邪,比他们更恶。” 素还真质问道:“那你与你要消灭的邪恶,阎王,蝱尊,有何不同?听说以前的牧神乃是一名明理又仁慈的人,为何会不顾众生,强行开战?” 牧神回答道:“你知道的牧神已经死在过去了,现在的牧神依旧闻声救苦,只是改变了对待邪魔的手段,因为灭绝罪恶才是真正的悲天悯人,这便是迈进无恶世界的必经之路。” 素还真起身道:“如此便是道不同了,恕劣者不胜酒力,告辞。” 看着素还真的背影,牧神愤怒道:“冥顽不灵,既然心你向邪魔,那我也就不需要客气了。” 葛仙川从阴影下走出道:“我就说素还真不会出手,现今正是他作壁上观的绝好局面。” 牧神询问道:“你的计划还算数吗?” 葛仙川积极地道:“当然作数,论剑海方面已经准备好了纳天镜。” 牧神下定决心道:“如此,传令羦羚、羖羚,释放古曜。” 第四十七章 王对王 劫劫劫,双阳升空,苦境受劫,血红映地生,青青荣树,一瞬燃尽,伴随变兆而应现的,是极度炽热的古曜浮天,苦境流风成焰,化景成枯丧,大地登时一片火海。 时间城。 时间城主放下茶杯道:“古曜出现在苦境,双阳之劫已应现,看来人世又要受难了,素还真,你可有足够的智慧,能为世人解开这祸劫吗?” …… 琉璃仙境。 照世明灯叹息道:“没想到牧神的价值观已有扭曲,天疆也非传说中的祥和清圣了,唉。” 素还真分析道:“牧神言行以显偏激,将连带影响天疆的涉世方针,这将让未来的乱世更加难以预估。” 照世明灯无奈道:“天疆乃三界战争中仅有的正道势力,协谈不成,唯有与天疆敌对,这让我甚是为苦境子民忧心。” 素还真挥动拂尘道:“虽然素某一向以和为贵,必要之时,也不排斥用强硬的手段,逼对方就范。” 小鬼头吐槽道:“师尊以和为贵?哈,骗我们跟师尊不熟喔。” 素还真恼羞成怒道:“那为了让你们更加熟悉为师,就去抄写静心谭一百遍吧。” 小狐惊道:“啊!为什么连我也要抄?” “轰隆!” 突来一道裂剥声响,似地鸣呜咽,天地开始隆动不已,随即一道青雷撼天,天疆古曜射入高空,热气登时冲霄,引动气温骤升,霎时河水蒸发,大地火焚。 忽然,苦境热气流窜,中原大地顿成一片焦土,功体不足者难挡炙火焰流,无数百姓当场燃烧灰化。 照世明灯震惊道:“怎会如此?” 素还真愤怒道:“牧神自知兵力悬殊,释放天疆太阳了,如此做既可以解放论剑海战力,又可以将苦境正道强行拖入三界战争,实乃一条毒计。 照世明灯不敢置信道:“难道牧神他只要天疆能好,完全不管苦境生灵涂炭吗?” 素还真推理道:“一定是有论剑海之人为牧神献计,引诱牧神出此下策,只是蝱尊岂是可靠之人,昔日情形又要重演了。” 照世明灯唏嘘道:“你是说蝱尊此番又会背叛天疆,与森狱勾结绞杀牧神,那天疆末日将至矣。” 素还真分析道:“牧神不能死,如果此时天疆灭亡,将无人能将古曜收回天疆,灾祸将难以挽救。” 照世明灯问道:“你已经有办法了?” 素还真讲述道:“我们可以往……” …… 森狱天疆风云涌,阎王睨世鬼神惊。 幽夜葬天关,杀氛掀烽火,幽森鬼气漫布的阎王轻轻一吐息,万鬼辟易,一迈步,浑沌乍开。 神思询问道:“大军集结可曾就绪?” 说太岁回禀道:“启禀上王,诸位殿下麾下大军已经集结齐备,随时可以出发。” 逸冬清抢先命令道:“那还等什么?传阎王诏令,全军立刻进军天疆。” “轰隆!” 异景震撼,森狱众军为之一惊。 千玉屑近前道:“天疆已将古曜射入苦境,看来牧神欲引入蝱尊与中原正道方面介入。” 神思嗤笑道:“苦境正道不足为虑,论剑海嘛,啧啧,必不会助天疆,鹰扬长歌,传令三图狼子,擂鼓进军。” 鹰扬长歌领命道:“是。” …… 秋水长天。 远风尘建议道:“论剑海大军因双阳同天,已出兵天疆,我方可趁此时机攻打论剑海。” 原无乡拒绝道:“论剑海既已出兵,其内必无一人,占领空城有何意义?” 离凡道老问道:“那南修真的意思?” 原无乡答道:“森狱、天疆、论剑海三方齐聚,此番必是一番厮杀,我们可伏于论剑海大军归路,必能将葛仙川一举成擒。” 乾坤戏奉承道:“果然是妙计,此战定能报那一剑之仇。” …… 天天棺材店。 捉不紧的温梦,终也停歇雪中,墓旁静傍的烿红,成了茫茫琼白中,掩不去的遗憾与悲伤。一刀一刀,一划一划,清晰了碑文却模糊了自己的心。 凛若梅刻着碑文道:“夫君,是我负了你,更是天疆亏欠你,这把铅刀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今生无法还的,只能握着这把铅刀永远在这陪你,夫君,我们在这天天棺材店一起退隐好不好,呜呜呜……”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照世明灯走进道:“道玄慈郎,见过姑娘。” 凛若梅有气无力地道:“要杀就来吧,不然就请回吧,不要打扰我。” 照世明灯劝解道:“我知道此时此刻姑娘的心情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但逝者已矣,请姑娘节哀吧。” 凛若梅抹去眼泪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照世明灯叙述道:“牧神为抵抗森狱复仇,释放了天疆太阳入苦境,如今已经……” 凛若梅不敢置信道:“父亲他怎会如此!” 照世明灯不忍道:“我知道此刻不该劳烦姑娘,只是众生无辜,如果牧神身死,古曜将无法收回天疆,而且姑娘也一定不想夫家与娘家互相火并,慈郎代苍生求姑娘随我一行。” 凛若梅看向墓碑道:“好,我跟你走。” …… 天疆之门。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诗号甫落,突来宏大掌波袭境,烟尘间,只见阎王凛凛步上,逸冬清、说太岁左右紧随,玄膑、玄同、玄灭、玄嚣四周拱卫,其余众军随后布阵。 牧神率众而出道:“熟悉又可憎的诗号,多久了,森狱欠我的一条命,在岁月辗转下该还了。” 神思霸气道:“那你欠我儿的命,便要用天疆所有下兽的贱命来还。” 牧神一摆节杖道:“第二十八代阎王,变得了容貌,变不了透骨的狼子野心,阎王,兴兵犯境是你最大的不智,你的恶梦来了。” 神思不屑道:“哈,能令本王亲自出关是你牧神的荣幸,但是今日不管你如何做,都难逃一死,鹰扬长歌、翼天大魔,给本王屠灭天疆。” 久别重逢的一役,要以漫天血雨,掀起隔世震荡的浩战。 沉沉,鼓奏犹如重拳击心,三图狼子猛击战鼓,高翔族大军率先杀出,与天疆众军激烈交战。 鹰扬长歌留末夜相指挥鹰堡众军,亲率肆风疾、伍心、伊洛索、贰巴刺身化雄鹰掠战高空,天疆岳寻仙、常滴血、独开明身化异兽,升空迎战。 战团中,森狱双魔肆意杀戮,玉雉衣玉尺弹出利剑迎上,翼天大魔鬼面刀转掠雉君,但剑者风骨不容摧折,登时气势锐扫行云,强力反击。猘儿魔双锤拆招,双魔合击玉雉衣。 “风啸千里!” 兜率天童、剑歌魔风环剑斗麟台,金环转动间,骤然电袭,惊动雷霆,配合魔剑点落八荒,气震火扬,伐天虹英姿飒爽,双矛接合,邪矛式流腾四野,直袭八方。 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双将合战十方慑,但见猊主刀斧加身,却凌然不惧,扣爪狮刀豪迈舞动,霸气刀芒竟在巨斧对撼下死战不退。 杀,在愤怒的剑上成劫,直劈土地。战,在无奈的烽火中表露,横档凶势。此时烽烟高然,战声响彻。 翼天大魔元神兽归体,功力今非昔比,配合猘儿魔默契合击,伏天降地惊十方。 “鬼魔吞天!” 雉君冷然动剑,慨然无惧,玉剑挥洒,硬挡来招。 “魇流斩!” 鬼面刀席卷再起攻势,斩、刺、绞、拨化千转流杀,雉君不停受到双魔连番震荡,挥剑苦战。 猘儿魔厉声道:“刹科利,你这只七色羽毛的山鸡让我看的厌烦了。” “大日定锤!” 猘儿魔双锤朝天,引动无数魔气冲身,浊浊暗流随着锤风引啸,翻起魔浪吞噬雉君。 见雉君受到锤击呕红,双魔刀厉锤猛,杀势不绝,玉雉衣连番受创,陷入危机。 剑鬼见战局倾斜,身入剑中,迅疾入战。 观察战局的神在在羽扇一指道:“就是此人,拿下他。” 暴雨心奴召出袄撒战镰道:“这有什么问题?看我的。” 暴雨骤降,邪气突升,方圆尽陷异邪黑气,挥劈的战镰,如黑夜火炬,在黑暗中旋舞出战龙之火,将飞来的炼鬼百崶劂吞入阵中。 神在在挥动着羽扇道:“主上,这名剑者虽然实力可比没有牧天九歌的牧神,但功体受制,绝不是暴雨心奴的对手。” 玄嚣夸奖道:“干得好,我方依靠兵力优势可以从容调度大军,而且每块战区都有人临阵指挥,很快牧神就要坐不住了。” 千玉屑提醒道:“启禀阎王,上王认为需要预留兵力防范蝱尊方面。” 玄嚣随意吩咐道:“那就留玄膑皇兄、玄同皇兄、玄灭皇兄、玄豹皇兄保护父王,待牧神出手,我便亲自出战。” 玄震近前道:“阎王不可,太后她应该已经按捺不住了。” 玄嚣沉思道:“嗯,也好,那现在就压上更多兵力。” 见玄嚣发令,早已按捺不住的玄离催动邪之双极,霎时剑气纵横肆意,无情袭向麟台。 见玄离孤身杀入战局,玄阙焦急道:“我说你等一下,容我调度大军啊,血荆月、阴羽夜魈、破镜妖、御蝶剑师,你们是死人吗?” 随着玄阙领麾下四大将入阵,战局顿时急转直下,同时空中,鹰扬长歌以众击寡,天疆三将已是摇摇欲坠。 牧神咆哮道:“论剑海大军,疑,人呢……葛仙川!!” 远峰上,论剑海大军严阵以待。 化身虫体的王蠸得意道:“你们觉得我现在可能硬撼森狱兵峰吗?” 后夔阴笑道:“当然不会,天疆既已射出古曜,那他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们现在应该结交的是森狱。” 王蠸夸奖道:“说的没错,对于我们来说死牧神才是好牧神,只要牧神死了,古曜就能永远留在苦境了。” 步渊渟建议道:“那我们要出手转杀牧神吗?” 王蠸摆手道:“不用,背盟有损我们名声,但我们也不能因为牧神就去杀我们的另一名盟友阎王不是。” 后夔赞同道:“没错,我们可不是不讲信用的牧神,不可以落井下石,在盟友背后出手的。” (步渊渟: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四十八章 战火高燃 一场激烈的烽火飞花,燃尽被战声喝破的千里风云。 玄离加入的战场更加血腥,天疆锐兵如潮涌,扑向玄离,只见冰火同燃,六面锐兵尽断首。 高然的烽火,泯不去万古战魂,只有复仇之心,正在沸腾。 “双麟排云!” 伐天虹挥洒极招,震退双将道:“该死,不想玄离竟有这般战力,森狱的高手太多了。” 尖矛一扬,伐天虹荡日而出,邪矛之威,势可吞天。心知玄离修为远超估计,麟台惊鸿之式,强袭而来,玄离冰火交划,形成异端浩劲双流,技惊四座。 此时观战的玄丘贪婪道:“这样的美人杀了太可惜了,玄离皇弟真是不解风情。” 玄穹警告道:“现在正是成败分晓之时,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玄丘不以为意道:“虽然玄灭觉得鹰堡方面出兵已经可以交差了,不过我们也出手不是更添荣光。” 玄造点头道:“没错,现在正是森狱需要我们的时候,你们两个跟着我上吧。” 玄丘跟上道:“记得要把那个美人留给我处置。” 玄穹抹额道:“你们这样自作主张真的可以吗?” 另一方面,十方慑为迎战玄阙麾下血巫大军,化身张狂狮王,雄狮王甲竟可抵御血巫毒蝶,利爪挥舞间,众多血巫大军竟被瞬间撕碎。 玄阙惊怒祭起邪之卷,双手冷然结印,顿时巫气窜天地,邪元开风阵,气化形,血为引,催发万千术力,凝聚六角星芒。 “血巫之术·血魔之巫!” 猊主陷入阵中,四周黑花沛然涌现,致命血刃划开雄狮王甲,玄阙眼见初阵无法再进,旋指变阵,血刃更加凶厉。 “一觉天下!” 眼见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血荆月、阴羽夜魈、破镜妖、御蝶剑师六名魔将环伺,十方慑心下一凝,决意玉石俱焚,不顾血刃入体,冲向玄阙。 与此同时,翼天大魔凝聚魔气入刀,玉雉衣连番后退,无力招架。 翼天大魔扬起鬼面刀道:“在魔威下绝望吧,渎海……” 玄造阻止翼天大魔道:“魇帅等一下,你率所有魔将攻向天疆圣门,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翼天大魔不甘道:“可是……” 玄造拍了拍翼天大魔肩膀道:“你看此时正是突破圣门,屠戮天疆内部的机会,这里的功劳就留给我们,反正十八弟又不以战功看待你。” 翼天大魔不敢违逆道:“好吧,那这里就拜托玄造殿下了。” 见双魔化作魔翼状态而去,玄造狞笑道:“嘿嘿嘿,小白脸,你现在归我了,疑?人呢……” 天疆入口,翼天大魔率玄嚣殿大军奔向圣门。 驺虞虎啸道:“森狱之人休得放肆。” 一叱响天,气动雷霆,惊见风云蹦碎,驺虞现身,强大的虎啸音波贯体,魇帅身后部分大军腑脏竟被震碎,迫使双魔急运魔功凌空相对。 翼天大魔化身人形落地道:“天疆竟还有一只下兽在此镇守圣门。” 猘儿魔也化身人形道:“没关系,我们这就让他落平阳。” 驺虞愤怒道:“来袭圣门是你们最大的不智,来让我撕碎你们吧。” 驺虞双爪虎虎生威,奋力缠斗翼天大魔,不使双魔及玄嚣殿大军越过雷池。 剑鬼方面,暴雨心奴不停旋镰,镰下黑气勾出无边黑雾浓团,森罗狱阵封锁六识,困住剑鬼心魄。 “怒马斩坡!” 剑鬼愤怒道:“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不过鬼是不用呼吸的。” 暴雨心奴冷笑道:“埋葬你的死亡界限是砍不破的。” 勾镰挟火来袭,旋闪夺人胆魄,剑鬼腾身挪步间,竟引动阵法异火雷光灼身,迅杀的影在风雨雷火间添上一道道新红。 再观十方慑,痕族之主不顾一切,誓要撕碎眼前森狱王脉。 奔来的玄穹有所觉察道:“啊,来不及了,玄阙皇兄快羽化啊,凶暴大惊慌,你们拦住他。” 十方慑嘴角微扬道:“太迟了。” 只见猊主双爪扑上,玄阙一身化作万千黑羽,十方慑化身人形,借此晃开临身巨斧,双爪化作扣爪狮刀,伴随飘飞黑羽,扫向凝聚身影。 就在玄阙惊呼中,滚龙枪破空穿云,钉入玄阙身前挡杀,浩荡龙吟响彻九霄,席卷万千利芒,狮刀威能弭化于无。 玄穹惊喜道:“多谢玄嚣皇弟。” “惊雷爆!” “凶叱血刃!” 高声一喝,功劲再提,厉斧、血刀,森狱六将汇同玄穹浩荡掌波,凝成磅礴之势,绞杀痕族猊主。见十方慑有众将分尸之险,牧神放开手中九歌,只见圣器浮在空中,牧神眉山一凛,双掌奋力一抽,一瞬间气势冲上云霄,撼动战局,九歌双锋突然出现,牧天祭双剑,凌空奏九歌。 圣华在战场中绽耀,双剑引动天地异变,迸进的圣光挡下磅礴来袭的众多极招,救下猊主的同时,天空中追逐独开明等人的鹰扬长歌众人也为之暂退。 牧神凛步走入战场道:“是老阎王上,还是小阎王上,又或者父子共同领死。” 玄嚣冷笑道:“哈,要杀你根本不用朕出手,仇还是亲手报的好。” 神思柔声道:“多加小心。” 逸冬清走入战场道:“我会的,牧神,杀子之恨,黑后誓讨。” 牧神嗤笑道:“森狱已经沦为苦境女子作主了吗?为何派妇人出战。” 说太岁走到逸冬清身边道:“与你有仇的不止是太后,还我徒命来。” 见爱妻迈步向前,玄震牵起魄如霜素手道:“休想甩开我,本殿下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逸冬清命令道:“大哥、水晶灵、木晶灵、山精木客、魑心邪影、魅眼照身,汇同玄阙、玄穹众军支援魇帅,今日天疆一个不留。” 魄如霜拔出沧海诸星道:“劳烦你了。” 漂鸟少年召出漂流剑,看向说太岁道:“今日的鲜血,献给山川与流水。” 双剑绽圣光,龙刃杀天下,太岁现出龙刃天锋,紫火一般的利芒,张扬着嗜血的武虹,武者竞锋,一触即发。 恨火、怒火、杀火,交织成一场无情战火,满腔难泄之怨,尽付刀剑,唯闻铮鏦。 黑后运起蜕变魔功,蜕变魍丝如惊涛吞噬,巨大蛛网悬空,同时玄震、魄如霜联手击出至极杀招。 “伏羲罗穹!” “神农试炼!” 大小两道剑网贯入蜕变魍丝,仙剑魔功融合,霎时魍丝绽放仙魔并流的光辉,编织成最灿烂的杀网。 玄嚣靠近观战的玄膑道:“太后功体远不如牧神,届时大哥可以趁机挡杀,以此取悦太后。” 玄膑诧异道:“十八弟如此说是何意?” 玄嚣拍了拍玄膑肩膀道:“感情这种东西,先动心的人就输了,亲情爱情都一样,太后和天谕是同一种人,更爱自己多一些,想要打动她们的心只能我们先付出,如果不是我的不断追求,天谕她会喜欢我吗?什么也不做可不会获得母爱喔。” 玄膑犹豫道:“这……” 玄嚣走开道:“做不做随你,观战吧。” 黄沙吹漫,杀意凛冽,太岁天锋上手便是绝世武学,牧神昊光冲牛斗,在蜕变杀网笼罩下不见下风,一凝声,一喝气,双方举手之间皆是不做试探,惊天战势,震撼方圆。 “天锋赦地!” “斩仙之怒!” 双锋破寒光,尖刃点锋芒,龙锋与神剑对撼,交燃出最炫丽的战火,灿华中,牧神纵身凌空,双锋交划,催动极招,太岁亦是身形一转,同出极招。 “牧天有道·方神无迹!” “龙刃吞海!” 双方强势对撼,十里锋云吞天,天地隆动中,蜕变黑后、魄如霜、玄震三人推动巨大杀网,缓缓压向牧神。 “七绝魔晦!” 牧神催动浩元,圣器双锋散发撼天神威,击出至极杀招。 “牧世圣道·斩仙之怒!” 罕世之招,至极一遇,余波动荡千里,大地一时丕变,山沦成谷,疮痍满目。 玄震惊呼道:“小心!” 战险凶危,玄震见余波未尽,抡剑挡杀,却是血溅朱红,地夔剑断。 魄如霜扶起玄震道:“可恶。” 玄震抹去血渍道:“元神兽并未出体,我还可以再战,只是可惜我那宝剑。” 说太岁凛声道:“不要管它了,现在就是生死关头了。” “擎天龙虹!” 太岁龙锋扬天,赞一身真元,雄浑之力聚万钧,登时雷霆赦地,山河变相。 逸冬清仙魔真元同时运转道:“那现在就让该死的牧神入虚无。” 黑后无视仙剑之力未融,蜕变魔功强势运至顶关。 “七绝炼狱!” 面对说太岁、黑后至极底牌,牧神也运起最终极招,饱提内元,一式定江山。 “轩辕怒斩·天不留仙!” 魄如霜也运起五氏仙剑最终招,却是…… “女娲补残” 牧神身后凝聚巨大仙剑虚影,阴阳贯入剑身,顿生八荒六合之能,猛然而出。极端对撼间,天地昏荡,雷霆惊走,登时日月黑漫,掀起烟尘九千丈。 “玄武盾!” 此时玄膑迅影流腾,登龙杖旋划出弥天气盾,为黑后挡住极招之威。 逸冬清疑惑道:“玄膑……” 补残之剑,竟是疗复之招,此时逐渐恢复的玄震见状道:“机会。” “狴犴箭!” 玄震扬弓搭箭,锁魂仙箭携带火虎虚影,掣风穿云,直袭牧神。就在此时,天际乍现略空孔雀厉鸣,一股羽族的神秘力量从天而降。 黑罪孔雀化身弁袭君挡在牧神身前,地擘印化作六赋印戒挡住狴犴箭,仙箭虽不愿停下,却是不停旋转,无法寸进。 弁袭君右手拿出天罚玉简道:“弁袭君不敢求阎王停止复仇,只求阎王不要屠戮天疆子民。” 逸冬清拒绝道:“不可能,我说过,今日天疆一个不留。” 弁袭君拨开狴犴箭道:“那地擘只有得罪了。” 玄震示意道:“先拿下他。” 魄如霜祭出麟族三宝道:“圣裁者乃我之友,今日魄如霜面对的只有天疆孔雀。” 弁袭君认可道:“好,今日之战不妨碍你我友谊,我正想与魄姑娘切磋一场,以验证羽族双宝与麟族三宝孰强孰弱。” (牧神:用天疆的宝物打天疆合适吗?) 魄如霜催动麟族三宝,只闻龙啸再起,乍然龙珠、龙魂、龙骨环绕周身,慑人龙吟惊起千涛雪浪。 “百剑神龙一夕踪!” 弁袭君手中六赋印戒霞光万丈,炼朱轮与极反相生玉正反同时转动,阴阳乾坤汇流沉沉浩元。 “恒世八谛·胤天六极·太古之判!” 神龙之威,孔雀之怒,巨大的孔雀与神龙崩然厮杀,霎时龙雀同耀,日月争辉。 就在此时,惊见观战的千玉屑身后惊人的一幕,玄灭麾下魔将啮鼠仙,竟在众人关注战场的关头突然一掌,袭向国相。 第四十九章 刀枪交击 风摽天云远,环峰一高栾,回风卷沙曼,飘血奏铿战。 面对突来的一掌,千玉屑饱提真元,浩然以对。 啮鼠仙惊疑道:“没想到森狱国相深藏不露。” 玄嚣反应过来道:“你不是啮鼠仙,你到底是什么人?” 素还真撕开面具道:“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见过阎王陛下。” 千玉屑装作伤心道:“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没想到你居然这般对我,真是让人伤心啊。” 素还真抱歉道:“上王陛下修为深不可测,身边又有众多护卫,素某只有对国相出手,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国相见谅。” 神思沉声道:“算你识相。” 玄嚣质问道:“啮鼠仙呢?” 素还真评论道:“阎王陛下担忧属下之心令人动容,同时亦因过于关注战场给了素某可乘之机。” 玄嚣不耐道:“朕的作风无需你来评价,啮鼠仙他人呢?” 素还真答道:“素某岂敢与森狱结仇,只是让示师大人在葬龙道小睡一会。” 玄嚣命令道:“四令谛,你们去寻啮鼠仙并将他带回葬天关。” 素还真表明来意道:“素某来意不为其他,全因古曜遗祸苦境,唯有牧神方可将古曜推回天疆,所以素某恳求阎王陛下高抬贵手,暂时放过天疆。” 玄嚣拒绝道:“倾国之兵岂是因你一言便能退兵?” 素还真威胁道:“今日这一局,素某如果帮助天疆,阎王陛下,你还能屠灭天疆吗?” 玄嚣召回滚龙枪道:“那就让朕领教一下苦境名人素还真的武力吧。” 素还真召出沧耳刀道:“素某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到了哪里?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不如就请阎王陛下好好指教一番。” 只见素还真沧耳刀在手,一身龙鳞护身,神武英姿,威赫再现。 强强强强强,天疆战火再掀高章,神在在接住飘飞披风,玄嚣银火在手,直袭素还真,白缨交击沧耳刀威,刀枪逞雄间掀起炽烂光华。 同为长兵,一者沉雄重劈,凌厉如泰山压顶,一者王者扫荡,矫捷似神龙探江,难分轩轾。 玄嚣评价道:“素还真,你平平的刀法,让神兵蒙尘了。” 素还真回击道:“那黩武天下的阎王可不要败给刀法平平的素某了。”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玄嚣长枪回马,倦起三千惊浪,迫使素还真旋刀抵挡,全力以对。 同时,玄离与麟台也已战至极端。 玄离双剑汇流道:“天疆麟台名不虚传,值得我新悟之剑。” “阎神斩!” 阎王武学,再现天疆,在鬼吟诗指教下领悟出的更锐之剑,势要吞噬天疆兽群。玄离一剑双划,四周宛如死神过境,亡命气息笼罩,激发无上邪威。 伐天虹饱提内元道:“这一战我比你战心更坚。” “四麟拱月!” 麟光一闪,逼入极端,黑色麒麟在圣光中散发出战栗的锋芒,凛杀非常。极招相会,雷霆轰掣,就在此时却是…… 玄丘邪笑道:“破绽。” 潜伏已久的玄丘突来袭掌,伐天虹不防突袭,伤重倒地。 玄丘命令道:“刻骨冥心给我拿下,带回玄丘殿,嘿嘿嘿。” 玄离冷着脸道:“二皇兄,你逾越了。” 玄丘冠冕堂皇道:“现在是比武的时候吗?八弟还是快去攻打天疆圣门吧,刻骨冥心,我们走。” 此时天疆圣门前,驺虞为挡森狱大军长驱直入,死战群将,面临翼天大魔、猘儿魔、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风神霸、魇魅鬼道、破镜妖、御蝶剑师、血荆月、阴羽夜魈、百里定势、漂鸟少年、魑心邪影、魅眼照身、木晶灵、山精木客,十六名魔将围攻,驺虞以一身血肉,死守雷池。 虎啸劲奔荡四野,悍勇双爪抗群将,驺虞慨然无惧,以染血虎皮硬挡极招。 驺虞忍痛道:“天疆圣威,不容亵渎。” 翼天大魔动容道:“你都快死了,还在死战,翼天感佩你的忠心,最后就让我来送你上路吧。” “渎海吞天!” “万马齐喑一虎啸!” 驺虞凝聚仅剩真元,发出最后极招,奈何魔浪吞噬天地,轰然袭破虎啸之招,危急之刻,一道宏大剑气破空挡杀。 牧神扶起驺虞道:“驺虞!” 驺虞扬手,搭在牧神肩上道:“牧神,驺虞尽力了……” 牧神心如刀绞道:“驺虞,驺虞。” 玄阙、玄穹率群将围住牧神道:“现在伤心还太早了,马上就让你去陪他。” 牧神轻轻放下驺虞道:“为我天疆子民偿命来。” 逸冬清走入阵前道:“那就送你入无间地狱。” 说太岁也走入阵中道:“战至现在,你还剩下多少真元?引颈就戮吧。” 眼见天疆焦土,牧神悲愤填膺,挥动九歌双锋,冲向森狱太岁。 此时森狱大阵后方,经过如火如荼的激战,手握沧耳刀的素还真,与滚龙枪在手的玄嚣,依然难分高下。 眼见久攻不下,玄嚣旋枪腾云,靡靡狱音奏响,引动无尽魔气贯入滚龙枪,登时天地异变,魔威骇然。 “荡世一击龙盘云!” 素还真运元于顶,武元冲霄,紫锋流划间,沧耳刀威,倾泻而出。 “沧耳杀破·天地共撼!” 刀枪交击,沧耳刀威不断受到魔气侵蚀,滚龙枪雄踞前所未有的阎滔,竟让空间引力骤失异象! “嗯,大势已去,玄嚣还有众多底牌未出,再打下去对于战局也是无济于事。”素还真收回天紫战甲道:“不用再战,素某认输了。” 玄嚣枪指素还真道:“你停手,朕就不杀你了吗?” 素还真断言道:“阎王陛下必不会杀素某。” 玄嚣疑惑道:“何以见得?” 素还真坦言道:“素某乃是苦境之中少有的理智之人,如果阎王陛下杀了劣者,那势必会让森狱与苦境长期陷入苦战,相信这样的局面你我皆不愿看到。” 玄嚣收回滚龙枪道:“哈,一语中的,可惜你还是救不了牧神。” 素还真跪下道:“素还真为苦境苍生请命,恳求阎王陛下退兵。” 玄嚣吃惊道:“素还真你……” 素还真抠出心口火元道:“素某不是阎王陛下的对手,今日只有赤城以对,至于火元本就是森狱之物,绮罗生即便不在,他的承诺依然有效,还请阎王陛下收下。” 玄嚣接过火元道:“如此不设防,你不怕朕在你身上留下血巫咒术吗?” 素还真分析利害道:“留下血巫印记我便会被视为苦境的叛徒,受到世人的排斥,这同样不符合森狱的利益。” 玄同靠近过来道:“十八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呐。” 玄嚣转身道:“你的卑躬屈膝的样子很刺眼,我会暂时退兵,不过太后与说太傅已经心痛如绞,朕也没有办法。” 素还真展颜一笑道:“多谢阎王陛下。” 此时战局以至最后关头,牧神虽奋力披荆斩棘,却遭太岁龙刃催命,牧神再受重创。 “天无赦!” 双锋怒扫,划破黑暗夜空,九歌一动,天地为之沈沦。牧神虽再受太岁一击,却从外破开森罗大阵,剑鬼从而破封而出。 森狱大军虎伺,牧神心知此战以败,与剑鬼蓦然照眼,默契自生,同催极招。 “黄泉醒剑·鬼魄六奔!” “天马飞渡·极化星泉!” 神鬼合招,顿时天地同沈,吞并日月,众人借机退入天疆。 逸冬清不耐道:“牧神和剑鬼为了保护天疆之人退回天疆,猛发极招,看来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内力,给我追杀进去。” 暴雨心奴收回战镰道:“心奴为什么要接受你的命令?” 逸冬清愤怒道:“你……” 魄如霜打圆场道:“姐姐,暴雨心奴是玄嚣殿大将,我们就让他回去复命好了,只要我拖住天疆孔雀,相信姐姐与太傅大人足以攻灭天疆。” 逸冬清看向群将道:“你们怎么说?” 玄膑行礼道:“玄膑殿兵马谨遵母后之命。” 魑心邪影行礼道:“玄震殿兵马愿遵太后之命。” 逸冬清这才满意道:“很好,众军,随我杀进去。” 这时,突然听见一道仁慈的声音。 第五十章 玄罗重生 “风摇满袖人与事,化归多少尘与土。人间别有爱怨嗔,回首已是百年骨。” 照世明灯柔声道:“两境之战已经造成了这众多的死伤,太后娘娘为何要赶尽杀绝呢?” 逸冬清反问道:“当年道羌大战,我重伤在悬崖边时,你们苦境正道为何要赶尽杀绝呢?” 照世明灯无语道:“这……” 照世明灯身后的凛若梅走到逸冬清面前跪下道:“若梅拜见母后。” 逸冬清任由凛若梅跪着道:“是要求我放过天疆吗?” 凛若梅求道:“若梅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求情,只是夫君他已被我安葬在天天棺材店,若梅斗胆请母后先去祭拜,届时若梅会给母后一个交代。” 逸冬清看向神思道:“夫君,你怎么说?” 神思率众走过来道:“如此你便先随她去,森狱大军随时可以再攻天疆。” 玄嚣看向说太岁道:“我答应素还真给他一些时间解决古曜一事,这段时间太傅可与我们众兄弟同去祭奠十九弟,待再伐天疆时,玄嚣必不敢违抗父王诏命。” 说太岁同意道:“臣遵命就是。” 神思命令道:“翼天大魔,你率众军撤回葬天关。” 翼天大魔领命道:“是。” 远峰上。 王蠸命令道:“没意思,我们返回论剑海吧。” 步渊渟疑问道:“我们不趁机攻灭天疆吗?” 后夔解释道:“现在不是和素还真发生冲突的时机,我们撤。” 步渊渟领命道:“是。” …… 无尽黑海上空雷霆交加,乌云密布,狼木岩深处,巨大的晶灵树竟然升起变化。 规律的颤动,却仿佛战栗的声响,展现着不屈的生命力,更昭示着逆天的再生。 “啊!” 只见彩绿晶体轰然炸裂,玄罗破茧而出,身影飘然落地。 “一身玄衣听潮涌,黑海聚散续前缘;今朝不愿权谋染,狱音未落定玄罗。” 玄罗呢喃道:“哈,没想到木元的力量竟能让我以异法重生,嗯,速去告知母后。” 葬天关。 玄罗走入葬天关道:“为什么十八殿都没有人,现在是谁在留守葬天关?” 若叶温翘迎过来道:“十九殿下!这这这,我没有眼花吧?” 玄罗解释道:“我不是鬼,哎呀,我没有死啦,为什么玄嚣皇兄不在森狱,快告诉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若叶温翘长舒一口气道:“阎王陛下他……” 玄罗心下一惊道:“什么!玄嚣皇兄他起倾国之兵讨伐天疆去了?” …… 天地蝱众人返回论剑海途中,乍见狂沙掩目,风云翻涌,一道诗号赫然传来。。 “啸傲八表域中,独骋威雄,惯玄影无踪,任太虚,萧瑟鸣风。” 原无乡率众挡在路前道:“交出葛仙川,放你们通过。” 步渊渟拒绝道:“不可能。” 原无乡召出银骠玄解道:“那今夜就让银骠收拾论剑海所包藏的罪业吧。” 极端,极端,道真一脉对上论剑海,霎时,冷锋逼眼,杀势震天,兵如天浪涌,眨眼血泼尘。 原无乡浩然一逼,惊见后夔逆天转机,蛩音叩天,引响万钧雷霆,宛若鬼哭神号,劈开热烈战火。 一旁王蠸血丝迫命,利芒索魂,直袭原无乡,只见银骠当家毫无畏色,右掌浩运间,惊见玄解化刀,展现完美融合玄解后截然不同的新境域。 双剑汇流,步渊渟容纳剑诀百式,若渊之深不见极限,远风尘饱提真元,平遥古锋好似古之幽情,五调剑律势如人间金仙。 再观话偏锋对阵人间世,双锋铮鏦,剑中藏杀,倾力一决。 话偏锋腾身一跃,人剑一形,尽化陀螺飞转,疾速劲力,奇诡劈杀。 人间世面对从未见过的奇诡剑法不知如何破解,只得挥洒迷阳郤曲,护持周身,抵挡残剑,交击的两口剑,惊动着浩瀚暗夜,是惊,是险,更是游走在生死线上的快意。 再看葛仙川对战敬遨游,葛仙川初现坤灵之剑,道门武学袭向道门。 “血龙弑天!” 葛仙川脚踏道海七行步,手出道真血龙剑,敬遨游见状惊怒交加,催动停江六调,奋力死斗。 桓正修雅这边,再战七虹令主乾坤戏,修雅风中挥剑,浣花剑意不绝如缕,乾坤戏为报前仇,道岸七虹剑再出,七彩剑气不停倾泻,花海与彩虹交汇,交织成最唯美的剑意画卷,华丽射人。 夜深不知时,战火染半天。极剑师、禁剑师、问剑师,论剑海御剑三师阵斗道真判事双揆离凡道老、天履正道。 一声开阵,三师疾旋,招引八方气,劲纳天地元,对撼乾坤罗网阵,顿时万剑齐奔,轰击金网,势若雷霆轰掣九霄天阙。 评剑司中剑师枕流君、暮迟朝、儿剑孙锋冲击三光极元阵,长陵道主、平陵道师、阳陵道少赞一身真元,凝聚闪耀道威,直冲天际。 战火染天,杀声不断,双方剩余众人缚丝命、缠欲灵、月中影、迷中幻、镜无用、风呼影、邪虫雾妖会战判云泥、昆非仲、寒玉昭、青松鹤,一散仙、还无道主,展开激烈的大混战,一决生死。 …… 肃肃,冷冷,静穆又沉哀伤,天天棺材店,今日飘张着逝者丧纱,翻飞在一双双流悲的眼底,手足这一刻紧密相连。 神思将白花放在石碑前道:“黑,是冥者的颜色,在无光的世界需要白光,驱逐袭身的浓暗与料峭,愿吾儿玄罗,长眠无忧。” 逸冬清泣泪将白花放在石碑前道:“哈哈哈,我们母子好不容易才回到过去的,可是你为什么又离母后而去了,呜呜呜……” 一抹又一抹的苍白,留在亡者身旁,已越来越惨淡。 待最后的玄嚣将白花放在石碑前,逸冬清看向凛若梅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照世明灯求情道:“太后……” 逸冬清打断照世明灯道:“我森狱王族的家务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凛若梅再次跪下道:“母后,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解释的立场,一切都是我对不起夫君,请母后送我到那边去向夫君道歉吧。” 七绝真元凝聚,逸冬清浩掌拍向凛若梅天灵,玄嚣启掌挡杀,倏然一对掌,玄嚣旋身护在凛若梅身前。 一旁玄膑扶住逸冬清道:“母后冷静,冷静啊。” 玄嚣求情道:“太后冷静,相信十九弟在天之灵一定不愿意看到太后对十九弟媳下杀手的。” 玄同也护在凛若梅身前求情道:“太后,请节哀。” 逸冬清质问道:“你们……” 玄嚣安抚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十九弟,我负责,我玄嚣一定会为十九弟讨回一个公道。” “呜呜呜……” 见玄嚣怎么说,逸冬清总算是放心的伏在神思怀中哭了起来。 玄嚣对照世明灯道:“我十九弟媳暂时不适合待在这里,可否请天真君照看她一段时间,以安慰她的心情。” 照世明灯同意道:“皆是因慈郎说动凛姑娘前往天疆而起,慈郎责无旁贷,慈郎这段时间会带凛姑娘去琉璃仙境小住,相信那里的环境一定会对凛姑娘的心情有所益处,请。” 玄嚣见照世明灯将失魂落魄的凛若梅带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旁玄造见父王无声安慰着逸冬清,心情郁闷道:“哎呀呀呀,我弟玄罗啊,虽然你跟我不亲,但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玄造的小弟,我一定要为你报仇,把那个该死的牧神砸成肉酱!” “来了,来了。” 玄罗出现道:“大老远就听到玄造皇兄在叫我。” 玄造蒙圈道:“什么,我出现幻觉了吗?还是我见鬼了!” 玄罗走到玄造眼前道:“哎呀玄造皇兄,我不是鬼啦,父王,母后,你们听我说……” 经过了一系列交流,众人总算是了解了经过。 玄罗询问道:“对了玄嚣皇兄,难得诸位皇兄都在,你们在做什么?” 玄嚣指向石碑,没好气地道:“在祭奠你。” 玄罗萌萌的看着石碑道:“夫君玄罗之墓,一定是娘子用师父的铅刀所写,对了,娘子呢?” 逸冬清尴尬道:“这个……” 玄罗有所察觉道:“怎么了么,玄嚣皇兄?” 玄嚣委婉地道:“之前我们……” 玄罗无奈道:“母后,为人妇的无辜您应该最理解,现在我也已经没事了,我们原谅她好不好。” 神思也劝解道:“儿女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还是不要干预比较好。” 经过了一番劝说,总算是暂时化解了怨气,至于牧神,谁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玄罗担忧道:“现在娘子她心中一定极度抑郁,我要马上去一趟琉璃仙境才行,我可以去吗?” 玄震宠溺道:“没办法了,为了他们夫妻团聚,我们就只好夫妻分离了,霜妹你陪太后先回森狱,就由我和玄幻皇弟保护这小子去琉璃仙境吧,正好我也有事找素还真。” 第五十一章 道剑初战 黄昏入夜,战上极端,论剑海与道真一脉的大战以战至最高潮。 双掌僻玄,一军挡关,银骠当家独斗天地双蝱,顿时一喝惊乾坤。 杀光映残红,战鼓震月光。一处战场,两种战局,双蝱攻势,一刚一柔,原无乡掌化阴阳,倒转乾坤,雄沛掌气对垒四野。 “地蝱邪噬!” “蚀天诸神!” 只见王蠸祭起万口虫邪,后夔再运万丝,乱中有序,繁里藏杀。虽是虫体,但双蝱联手,配合无间,原无乡挥刀断邪丝,却是断了又出,生生不息。 “观千剑而识器,操千曲而晓声。品肌论理,一笔倾城。” 双方酣战之际,诗号乍起,指挥战局的剑理司主论倾城加入战局,让此战的天秤开始倾斜。 论倾城笔策丹青,墨笔成剑,墨字化为剑气回汤,煞为奇观,阻拦远风尘。 “帝君五调·青灵覆始终!” “墨笔成剑!” 五调剑律在丹青上拨动,墨字写在平遥古锋上,形成罕见的字卷奇观。 锐利刀剑锋芒对决,剑深似渊海,剑上起风云。腾出空隙的步渊渟攻向银骠当家,让紧张的战局雪上加霜。 剑影洗春秋,渊海起剑啸,秋水一色剑交光,荒原四野黄尘落。 “百川入海!” “元无三式·穷!” 极招相会,地裂石碎,天地蝱借此良机脱离战场,王蠸钻入地层之下,一凝气,酝酿万芒剑阵。后夔则残影一闪,附身在桓正修雅体内。 桓正修雅神情突变冷凝,断剑倏然接上,煞气爆冲,直袭乾坤戏。 “剑绝花尽·极天飞艳!” 血花飘洒,落瓣成剑,引发万千剑意,竟是全部攻向七虹令主。 乾坤戏正中修雅剑意,登时血溅五步,气尽身亡。 敬遨游惊呼道:“可恶!” “江楼渔棹共沙鸥!” 沙鸥共影急发至强极招,逼退葛仙川,旋身抄起乾坤戏撤退。 此时步渊渟感应到地面下王蠸所布剑阵,一凝气,持剑冲上天际,桓正修雅与话偏锋默契照眼,旋剑紧随其后。 “青虹归无覆青云!” “天寒丝路!” 见话偏锋旋剑抽身,人间世催动极招紧逼,不料葛仙川挡在招前,守护三人形成合阵。 “三才飞鹰阵!” 步渊渟、桓正修雅、话偏锋三人合阵,顿时飞鹰之势从天而下,旋飞之间,勾起地底万芒汇流。 巨大的剑气交缠,引发地底剑芒并进,一时大地有如剑雨冲天,随着飞鹰走势而动。 原无乡身处剑雨之中,为不令道真众人受到剑雨破杀,催动武元,运至顶关,发出最强极招,赫然对冲。 “混沌两仪变!” 变剑千万化,银海蔚阴阳,极招破空穿云,凌空一对,一时天浑地荡,惊雷撼宇。 原无乡呕血道:“可恶,对阵多人合击太勉强了。” 远风尘当机立断道:“保护南修真撤退。” “帝君五调·五灵一剑玄!” “江烟渔影尽迷帆!” 两大长老王陵金缕、玉振全德同发极招,道真众人乘机撤退。 步渊渟挡下极招余波道:“哼,便宜他们了。” 葛仙川感谢道:“多谢主席维护。” 王蠸从地下略出道:“保护同志是论剑海主席应尽的责任,你不用谢他,我们下一步是等待与森狱的交涉,先回论剑海。” …… 葬天关。 玄嚣凛坐上位道:“父王以陪太后返回陀罗迷殿,诸位皇兄亦可返回封地等待下一步行动。” 若叶温翘出列道:“启禀阎王,这段时间不知为何,黑海上空雷霆响彻,不知是否因苦境双阳同天影响。” 玄阙出列道:“有意思,黄泉归线以音土魔化大地,如今葬天关内早已划入森狱天道,绝非苦境灾变可以影响,我看这闹动黑海的雷霆不简单啊。” 玄嚣若有所思道:“人死不能复生,十九弟于木晶灵族地重生,这势必已算逆天而行,依我看是木晶灵一族触动了天道的自我保护机制,就像逆海崇帆所说的天罚,木晶灵族地要不保了。” 玄造出列道:“哎呀,那狼木岩的花花草草岂不是要遭殃,十八弟啊,你是阎王,森狱的自然环境你可不能不管呀。” 玄嚣敷衍道:“这个我当然会妥善处理,五皇兄就先回玄造殿好了,有劳玄丘皇兄、玄穹皇兄送他回殿了。” 玄穹拉起玄造道:“和我走吧。” 玄黓出列道:“好了,我们总算是可以正常的议政了,看玄嚣皇弟你胸有成竹,想必你已经有可行方案了?” 玄嚣意味深长道:“这个不忙,听闻玄丘皇兄他俘虏回来一名天疆女子?” 玄阙回答道:“是的,之前天疆麟台伐天虹与玄离皇弟交战之际,玄丘皇兄以影武术偷袭得手,现以被刻骨冥心俘回玄丘殿。” 玄嚣看向玄离道:“喔,以二皇兄的脾性,这名天疆女子贞洁不保了,玄离皇兄,你可以忍受吗?” 玄离升起怒气道:“我玄离的对手可杀不可辱,我这便去玄丘殿。” 玄嚣看着玄离的背影道:“动作太迟可就来不及了,玄阙皇兄,传讯暴雨心奴、漂鸟少年,命他们前往狼木岩待命。” 玄阙领命道:“是。” …… 天疆圣山,虎啸今熄,雄威遗世,众兽殉难,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回归圣洁之地,愿来世再为袍泽,出生入死,肝胆相随,天地渺渺,伴吾依依,斯须辗转,长留凄凄。 牧神安慰众人道:“驺虞等众人的死不是我们的责任,全是森狱太过穷凶极恶,各位不用再归罪于自己,这一桩桩血仇,牧神立誓,会用阎王与森狱全部王脉所引以为傲的王血来祭拜亡魂。” 十方慑怒吼道:“阎王玄嚣!!” 玉雉衣冷静地道:“各位不要悲痛过度,森狱暂时势大,报仇之事千万不要冲动,而且麟台被俘,众人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势,眼下不宜再战啊。” 剑鬼分析道:“老牧,这次的死战你也看到了,森狱的战力非同小可,连我也被区区一名魔将缠住,如果那个玄嚣小子亲自出手,恐怕真被森狱大军攻入天疆也不是不可能啊。” 玉雉衣宽慰道:“剑鬼,你多虑了,之前牧神已经释放了古曜,虽然天地蝱再次背盟,论剑海方面的援军没有出现,但是苦境正道暂时还不会允许森狱全面歼灭天疆。” 牧神含恨道:“鼠目寸光的天地蝱!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已经注定了被歼灭的结局。” (王蠸:哈,那也灭亡在某人后面。) 玉雉衣建议道:“现今我们应该分头行动,一方面全力营救麟台,另一方面出面与苦境正道交涉,希望可以联合一同对抗森狱魔祸。” 牧神拒绝道:“这不可能,先前素还真已经拒绝了天疆,现在天疆释放古曜,对于素还真来说,现在我已经是比玄嚣更大的魔头。” 玉雉衣解释道:“我建议的交涉的人并非是素贤人,苦境正道可不单单只有素还真一人。” 牧神询问道:“所以雉君的意思是?” 玉雉衣献计道:“道真一脉与森狱、论剑海皆有仇怨,只是因为力有不逮才暂时隐忍,如果天疆抛出橄榄枝,相信现在道门的领导人绝不会拒绝。” 牧神沉思道:“嗯,可行,常滴血,你这便前往秋水长天,邀约银骠当家来天疆一见吧。” 常滴血领命道:“是。” 牧神提议道:“与人结盟只是外力,论剑海的背叛就在刚才,想要打赢这场战争还需要强大自身实力才行。” 玉雉衣一惊道:“牧神,你的意思是?” 牧神解答道:“复仇需要更强的战力,而且是对敌人不留情的战力,逆魂囚的孽族正是可用之才。” 剑鬼惊讶道:“萨萨萨萨萨,老牧,你要放出咒天三孽!你是脑袋烧坏了吗?你忘了在你还没有就任牧神的时候,你是如何费尽心力,降服他们三个的?” 牧神一意孤行道:“老鬼,我当然记得,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森狱势大,我必须善用天疆的有限资源。” 玉雉衣劝谏道:“恳请牧神三思,此事非同小可,三孽只会带来毁灭。” 牧神不耐烦道:“好了,与其让同志牺牲,不如让三孽与森狱群魔互相消耗,雉君,把困凶钥给我。” 剑鬼拒绝道:“玉雉衣,你把困凶钥给我看好了,在没有说服你之前,你都不能将困凶钥交出去,知道了吗。” 玉雉衣跪下道:“先前面临森狱的讨伐,三族元气大伤,牧神急于扩充天疆战力的心情雉君可以理解,所以恕雉君斗胆,请牧神求助一人,孔雀老者。” 牧神激动道:“玉雉衣你!” 玉雉衣顿首拜下道:“请牧神先息怒,我知道提起这段陈年过往你必然会震怒,但是牧神应该知道,现今的天疆如果没有孔雀大军的兵力,实在很难在现今的劣势中扳回一城。” 牧神犹豫道:“这……雉君,你知道我心中永远的痛,我不想在这种窘境中向他求援。” 玉雉衣劝谏道:“牧神,你是天疆之主,你不再只是宗女的父亲,你必须为当下的天疆筹谋,为你的长久目标设想,当年的过往绝对没有现在的处境重要,不久前孔雀老者也曾回到天疆,但三族中人碍于当年过往与他远离,互不来往,如今他以回到苦境,想必也是感到心灰意冷,如果牧神愿意,玉雉衣愿入苦境找他说情,若能迎孔雀老者回归天疆,无疑对天疆将是一大助力。” 牧神勉为其难道:“我……好吧,就由雉君你出面,请回孔雀老者。” 弁袭君不合时宜地插言道:“且慢,黑罪孔雀认为此时请回仙老不妥!” 第五十二章 独照松月 牧神殿上,映照黑霾。 牧神一愣道:“喔,请回孔雀老者有何不妥?” 十方慑升起怒意道:“喂,黑罪孔雀,是不是你们孔雀一族贪生怕死,不愿为天疆出力。” 玉雉衣劝解道:“猊主息怒,黑罪孔雀绝非是那种人,之前战斗中他也是奋力保护牧神,弁袭君怎么说一定有他的考量,我们还是先听他解释。” (弁袭君:不用解释,其实我就是不想孔雀一族参与三界战争。) 弁袭君解释道:“此次大战的起因是由宗女而起,如果让仙老得知宗女已经沦为寡妇又会如何想,所以在这个时候请他极为不妥,弁袭君一身所学皆是仙老传授,实在不愿此时让仙老为难。” 玉雉衣劝说道:“弁袭君,雉君理解你的立场与无奈,但是我希望你能支持天疆的行动。” 弁袭君抱歉道:“雉君,黑罪孔雀归入天疆皆因仙老的恩情,可是现在天疆的行事风格偏离了弥合烽火,还三界于太平的初衷,先前与好友魄如霜兵戎相见已经让弁袭君十分为难,如此下去我不知如何自处。” 玉雉衣最后游说道:“黑罪孔雀,你是羽族的人,玉雉衣珍惜你,也希望你珍惜羽族,服从牧神的命令。” (弁袭君:啥?服从牧神,让天谕知道是会被天罚的。) 弁袭君拒绝道:“真是抱歉,如果天疆执意如此,那弁袭君只好退出天疆,前往羽族的圣燃绿木,不再参与三界战争。” 见弁袭君化羽而去,牧神愤怒道:“嗯,是羽族的黑羽凝踪术,十方慑听命,黑罪孔雀背叛天疆,命你前往追杀。” 剑鬼说情道:“老牧,一看那只小孔雀只是回到羽族的圣燃绿木就知道他不是真的背叛天疆了,死罪太重了。” 玉雉衣跪下道:“牧神万万不可啊,黑罪孔雀身怀羽族双宝,一身战力不容小视,正是可用之才,现下天疆必须珍惜每一分战力,决不可在这个时候发生内耗,是玉雉衣无能,没有办法说动黑罪孔雀,请让雉君代他受罚。” 牧神眼神一转道:“没错,雉君你确实无能,才会没办法让一名羽族成员配合天疆的行动,你御下无方,应该予以严惩,目前正值大战之时,军令如山,玉雉衣身为羽族之尊,应当身先表率,如今却让族内大将叛逃天疆,论罪应该实行鞭刑十鞭,岳寻仙,呈戒方行尺。” 十方慑求情道:“啊,万万不可啊。” 剑鬼也请求道:“喂喂喂,老牧啊,戒方行尺从不曾上施至一族的领导,这有悖传统,就算雉君有罪也罪不及此。” 牧神下定决心道:“令不严不以正军心,刑不严不以遂军令,如果天疆每一个人都像玉雉衣这样无能,弁袭君这样违抗,那天疆还有未来吗?岳寻仙,呈上。” 沉重的一鞭,抽打在玉雉衣背上,也抽在众人的心上,受刑无声,施刑无声,目睹更无声,唯有飒飒落鞭声强压太多复杂心思。 牧神收回戒方行尺道:“玉雉衣,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前往圣燃绿木与黑罪孔雀一同迎回孔雀老者,如果弁袭君还是抗命,那对他只有格杀勿论!” 玉雉衣勉力道:“玉雉衣遵命。” 剑鬼心痛道:“老牧啊,你这样对自己人太严苛了。” 牧神总结道:“乱世用重典,如果不能正人心,以后你们才会知道后悔。” (玉雉衣:唉,牧神,黑罪孔雀身份复杂,孔雀老者态度不明,雉君理解你欲收羽族之心的想法,这一棋下的有力,却也是杀鸡取卵啊。) …… 多少回风卷愁肠,花是流伤,叶是流伤,偶有飘然拂衣裳,思也彷徨,意也彷徨。 (牧神:“我拒绝,此乃国战,就算牺牲我女儿,又算什么?) 凛若梅看着玉波池的美景,心中回忆着昔日种种道:“美丽的景色,可终究不是我的归处,只是现在待在这里对我更好,至少我不用去面对两境不可调和的矛盾。” 忽然一双手环抱住凛若梅,玄罗探头道:“我在狼木岩的彩绿晶体里面就听到有人呼唤我,一定是有一位美丽的姑娘需要我,我便破茧而出,一路疾驰,来到这里。” 凛若梅幽怨道:“幻觉吗?你对我很好吗,现在还一直纠缠我。” 玄罗绕到凛若梅面前道:“是真的,因为那位美丽的姑娘为了我啊,违背了她的祖国,如今她没了依靠,又心中忧伤,所以我肉身刚刚凝聚成形就来到她面前。” 凛若梅看着熟悉的脸庞道:“是真的,你真的回到了我身边?” 玄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是真的,这已经是我今天的第三遍解释了,现在我非常希望能把自己的肩膀借给那位姑娘,让她重新找回力量,怎么样,要不要现在用? 凛若梅伏在玄罗肩上道:“呜呜,你怎么现在才来,呜呜呜……” 玄罗拍着凛若梅后背道:“好了,没事了。” 五莲台。 素还真坐在石桌前道:“如此美满的结果,真是让人沉醉啊,素某相信森狱、天疆、苦境最后迎来的结果也会是如此让人陶醉。” 玄震坐在素还真对面道:“你太乐观了,大战已经开启便不会因为十九弟的复活而停止,即便森狱愿意,牧神也不会同意,而且玄嚣皇弟也无法说服众人,毕竟森狱的主战派才是大多数。” 素还真为玄震、玄幻倒了两杯茶道:“所以这才是我努力的方向,先前与天疆一战,森狱大军的战术极为保守,相信二位殿下也不想森狱之人有所伤亡,这就说明我们并不是没有共同点。” 玄幻反驳道:“抱歉,其实我并不是保守派,不愿牺牲同志只是玄嚣皇弟的个人意愿。” 素还真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茶道:“可是如今的玄嚣已经身为阎王,他的意志不能代表整个森狱吗?” 玄震解释道:“以玄嚣皇弟做了阎王后那软弱的行事作风,以至于把自己变成二十九代阎王中权利最小的一代,所以你不要对他抱有太大期望喔。” 素还真预言道:“如此耿直的言语还真是玄震殿下的作风呢,不过世上最不堪一击的东西就是因为利而建立的关系,只要利益不在,关系就破裂了,甚至因为利益的冲突使得父子不能相容,兄弟兵戎相对,玄震殿下以为阎王陛下以如此宽松的制度治国便会让所有人心悦诚服吗?人心是贪婪的,永远不会知足,今日保证权力,明日就有可能贪图大位。” 玄震神情一变道:“嗯,你这是挑拨吗?” 素还真辩解道:“素某只是提醒一下,对森狱并无恶意,还请二位殿下不要怪罪才是。” 玄幻打圆场道:“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今日我们三人来此其一是为了让十九弟夫妻团聚,二是想借观剑不则声一观,不知素贤人可否相借。” 素还真推测道:“以目前的战局来看,森狱全方位针对天疆,那必会拉拢论剑海,可是玄震殿下你积极救天地蝱,难道就不怕他们恢复肉身后反咬森狱一口,以天地蝱经常临阵倒戈的作风并不是可以信任的合作对象。” 玄震不在意道:“那又如何,就算现在论剑海与天疆组成联军又能奈我何?而且论剑海刚刚再次欺骗天疆,以牧神那性格,现在的天地蝱还有选择吗?” 素还真无奈道:“既然玄震殿下执意如此,那素某也不再劝,只是请玄震殿下不要让三界战争牵扯到无辜百姓,让苦境苍生尽早摆脱古曜之祸。” 玄震拒绝道:“我可以尽量避免殃及池鱼,但是森狱的其他人我无权管理,至于其他的,这要看三界战争的后续发展再做决定。” 素还真认可道:“嗯,确实,送古曜回天疆是素某的责任,森狱已经同意延迟攻灭天疆的步伐,素某也没有理由要求更多,观剑不则声的解读之法我可以给殿下,只是素某有两个条件。” 玄幻不满道:“素还真,你坐地起价。” 素还真轻描淡写道:“这并不是森狱急需的东西,所以殿下可以拒绝,而且素某绝不会要求超乎对等利益的条件。” 玄震不悦道:“哼,哪两个条件,说来听听吧。” 素还真提出道:“第一,是希望森狱方面可以在原无乡卸下银骠玄解后帮助他铸就新的手臂,第二,当年天羌族被灭族另有隐情,素某想请令夫人以及黑后、百里国舅、倦收天等与当年道羌大战有关人等全部作客琉璃仙境,素某愿为众人解释前因后果。” 玄震一语道破道:“哈,祸水东引,是不是霜妹的仇人牵扯到了什么人?不过这两个条件我同意了,只要霜妹想报仇,不管牵连到任何人也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告辞,玄幻皇弟我们走。” 见二人留下玄罗,拿着观剑不则声的解读之法离去,素还真叹了一口气道:“唉,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 …… 冷月寒照,青松人独椅,红火自燃,点点往日光,一声声赋篇,自风中荡开,似有别愁盘桓。 “日下壁而沉彩,月上轩而飞光。见红兰之受露,望青楸之离霜。巡曾楹而空掩,抚锦幕而虚凉。知离梦之踯躅,意别魂之飞扬。” 吟赋之人器宇非凡,雍容尔雅,习惯将情感寄托於词赋之中,正是论剑海名人堂排名第二的剑者,独照松月冷别赋。 半时煮火论交,半生莫逆相契,一口见证岁月的剑,一道敢吟殇离之影,在沉夜中,各自交映,等待着一名异相之人。 “苍天造异相,一剑话偏锋;胜,无语,败,无声。” 杖中剑飞过篝火,插在赋道剑旁,话偏锋出现道:“剑驼来迟,让老友久侯了。” 冷别赋开怀一笑道:“能够等到你,足够。” 话偏锋走过来,坐在冷别赋身边道:“哈哈哈,好一个足够,你还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二人交谈间,冷别赋凛声道:“嗯,有人来了。” 葛仙川走来道:“阁下好敏锐。” 冷别赋不善地道:“是你?道真叛徒葛仙川?” 葛仙川不动声色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带来了一个你会感兴趣的消息。” 冷别赋警惕地道:“说吧。” 葛仙川告知道:“雄山东羽慕峥嵘已经死在天疆异龙山龙隐秀手上了。” 冷别赋激动道:“此话当真?欺骗冷别赋的话,你可承担不起。” 葛仙川保证道:“一字不假,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只是可怜了慕峥嵘,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 冷别赋追问道:“山龙隐秀现在人在哪里?” 葛仙川回答道:“天疆羽族领地,天缝破口。” 冷别赋冷声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离开吧。” 葛仙川行礼道:“那我就告辞了,请。” 见葛仙川离去,话偏锋询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跟慕峥嵘有交情?” 冷别赋讲述道:“那是我还在道门的时候发生的交际……” 火光映照错乱的心绪,默默倾泻着胸中哀流。 葛仙川离开不远后自语道:“哼,好个高高在上的独照松月,但是实力再强又如何?到头来还是被我煽动的看不清眼前的迷障,魄如霜手上的三宝不可取,只要除掉天疆异龙,护心麟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 玄虹度气 雪中火,火种雪,一个雪埋壮志的人,走向玄丘殿。 玄丘殿上,伐天虹正被囚禁在单独囚室内,被锁链锁住手脚,封印修为,无法动弹。 玄丘怪笑:“卑鄙?嘿嘿嘿,知道怎么说我的女人都会是什么下场吗?” 玄丘捏开了伐天虹的下巴,另一只手将一粒丹药硬灌入伐天虹的口中。 “唔…唔…唔…”伐天虹想要挣扎、反抗,却还是被玄丘逼着,吞下了丹药。 玄丘得意道:“你太固执了,中了我的交欢散还能坚持怎么久,让我只好用这迷惑人心的幻媚丹了,好好享受吧。” 伐天虹痛苦地闭上眼道:“想死都不可能了吗?” 就在玄丘正要扑上来之时,一道剑光破空袭来。 玄离闯进玄丘殿道:“玄离的对手不容你侮辱,就请玄丘皇兄你高抬贵手吧。” 玄丘愤怒道:“大胆玄离,居然擅闯我的玄丘城堡,来人啊,给我拿下,送交珈罗殿治罪。” 肃月照寒,兄弟惊决,玄丘一声令下,众多影武死士呼啸杀来。 玄离剑指挥动,剑气在玄丘殿内回荡,杀光在众军身上肆虐,片刻间,玄丘大军尽皆受创,玄离身影闪转,劫走天疆麟台。 玄丘愤恨道:“玄离!我们走着瞧!” …… 狼木岩上空雷电交加,天际突来一道天雷,劈向生命巨木,顺时熊熊天火燃烧整个木晶灵族地。 玄嚣命令道:“果然不出朕之所料,木晶灵族地交给你们了。” “开计都·启罗喉·四御劫火阵!” 愚无夷、云回禄、句龙、山无二,四令合阵,封天锁地,限制天火,同时漂鸟少年催动水元之力,降下甘霖。 “森罗玄息·风雨起阵!” 暴雨心奴念动魇袄咒法,风雨登时强化,暴雨蹉跎整个狼木岩。 漂鸟少年与暴雨心奴合力形成一股无匹晴空落雨,天火渐渐消解,大地霎时草木如沐新生,曙光乍现。 玄嚣评价道:“干的很好,虽然生命巨木元气大伤,但狼木岩生机尚存,相信木精灵族地终有一日会恢复如初。众人,随我返回珈罗殿。” …… 天疆,羽族圣燃绿木。 见玉雉衣负伤而来,弁袭君惊讶道:“啊!雉君你的伤,牧神他怎么可以对一族之尊动用戒方行尺。” 玉雉衣劝解道:“因为当年联姻一事,羽族地位本就敏感,如果可以化解牧神与羽族的隔阂,这样的伤玉雉衣还受得了。” 弁袭君叹气道:“唉,都是弁袭君害了你。” 玉雉衣大度地道:“我很理解你的立场,我不会怪你,只是牧神下令,我如果不能说动你配合行动,请回孔雀老者,就让我提着你的人头去见他,但是你不肯答应,我玉雉衣也没有颜面再回见牧神,我会选择客死异乡,玉雉衣不能让牧神因为处决我而大失军心,这是玉雉衣身为羽族之长应尽的责任。” 弁袭君为难道:“雉君,你…唉,我一个人去请回仙老就好了,你先回天疆疗伤吧。” 见弁袭君化身孔雀离去,玉雉衣抱歉道:“弁袭君,我理解你爱护孔雀一族的心情,但是对不起,大战之际,就是整个羽族也是会有所牺牲,牧神,玉雉衣完成任务了。” …… 珈罗殿上。 玄膑迎上来道:“是十八弟,众人正在商议后续战略方针,正需要十八皇弟主持大局。” 玄嚣凛坐到王座上道:“喔,玄震他们的可有消息。” 氛邪魔姥出列道:“启禀阎王、主上,玄震殿下与素还真达成交易后正在前往论剑海,现在我们该如何动作。” 玄嚣提议道:“大战之后急需修整,在玄震与论剑海交涉完成前,我们有一段间歇期可以修整众军。” 玄同出列道:“玄嚣皇弟,我想告假一段时间。” 玄嚣沉思道:“嗯,是为紫鷨姑娘寻医吗?可以,根据我登基时的信息,金晶灵族地以迁移至天堂森林,把兜率天童和剑歌魔风带上,那个地方很是诡异,你要当心。” 玄同感谢道:“多谢皇弟,我会尽快回来,请。” 神在在出列道:“启禀主上,玄丘殿下在登天阶求见。” 玄嚣总结道:“我知道了,让他进来,那就先商议到这里,先散了吧。” 玄丘走进珈罗殿时众人已经散去,不过因怒气当胸,就连玄灭也没有理会,直接进殿奔向玄嚣。 玄嚣见玄丘进殿道:“二皇兄,你不在玄丘殿品尝战利品吗?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玄丘愤恨道:“玄嚣皇弟你不知道……” 玄嚣玩味道:“玄离皇兄居然会和你争女人,铁树居然真的会开花。” 玄丘诧异道:“玄嚣皇弟,你现在可是阎王,要为我做主啊。” (玄嚣:我和你关系很好吗?) 玄嚣走下王座道:“唉,玄离皇弟难得有看得上眼的女人,玄丘皇兄你就让了吧,而且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也不是真心喜欢这名天疆女子吧。” 玄丘不知如何回答道:“这……” 玄嚣拍着玄丘肩膀道:“美女虽然是稀缺资源,但也不是没有,只要玄丘皇兄原谅玄离皇兄,我赔给你一名更美丽的公主如何?” 玄丘不敢再言道:“那好吧。” …… 冰火玄离殿。 剑一动,风亦动,双剑流火,插在玄离殿上,映照着黑月下的旖旎。 不死麒麟在月色之下,宛如一个玉雕。青丝吹拂,安宁美好,一双明眸,如星辰似明月,琼鼻粉腮,清雅曼妙。 而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经脉已经错乱无序,娇躯乏力,浑身娇软,无法调动丝毫内元了。 伐天虹娇喘道:“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玄离一手揽腰,将伐天虹半搂怀中,另一手却抵在其背后梳理着经脉道:“不要动,这里是冰火玄离殿,你已被我救出。” 伐天虹稍稍镇定芳心,她感到一股真气正在试图将这让她迷乱的阴力逼出体外,但收效甚微。而且轻薄自己的双手在不经意碰到娇躯时,却让身体更加麻软了。 玄离呼唤道:“抱元守一,稳住心神,不要丧失意识。” 言语中男人的气息侵袭,却让伐天虹已恍然失神。明明想要催动真元,抵御阴力,但身体被各种媚药腐蚀,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在羞愤中,伐天虹的意识逐渐空白,最后闭上眼眸再睁开时,已是没有神采,心神失守。 伐天虹依偎在玄离怀抱,微微的挣扎让玄离面色一沉,他能感受到,这该死的玄丘不知道用了多大剂量的媚药,自己不但没能将其排出体外,反而沿着真气的运行,反噬进入了自身,让自己的身体也开始越来越火热。 玄离看着本应杀气凌人但却媚眼如丝的天疆麟台,脑海却浮现了一个顾影自怜的身影,玄离发现他的心开始乱了。 看着肌莹骨润,窈窕生姿的女子,摇了摇头,将心中诡异旖念心思散去,玄离苦笑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会对一介女人动了情怀。” “一口剑,需要用多少岁月,才能锻成无情?一个人,最终也不过生命的长度拥有功名。那麽,值得永恒追求的,究竟是什麽事情?” 玄离一叹道:“唉,吾之追求虽不可能是这种事,但体验一番又有何妨?” 玄离伸出手掌,想要抹去女子泪痕,但一霎那,传来了伐天虹醒转的声音,而后,便是一声剧烈的尖叫! 伐天虹缩在床角,她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清白,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后是怒火,是愤恨。 伐天虹厉声道:“你好大胆子竟敢……” 玄离自嘲道:“可笑么,荒谬么 伐天虹厉声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玄离眼中闪过一丝歉意道:“我会用皇子印请出非非想大人为你疗伤,之后放你离去。” “呜呜呜……” 看着说完便独自离去的背影,伐天虹不禁哭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雪原仙老 风激云荡,神道耸天,邪魅的牧神,睥睨的道主,转写着月光下的盟约。 原无乡开门见山道:“现在我以至此,牧神你有话直说。” 牧神一挥节杖道:“牧神所针对的是与天疆有血仇的森狱与论剑海,也是罪恶源头的阎王与天地蝱,作为抵抗魔祸在最前线的道真一脉,你应该最清楚他们的恶。” 原无乡冷然道:“所以呢?” 牧神坦言道:“听闻不久前截杀论剑海的战役中,道真一脉因为实力不济战略退走。” 原无乡微怒道:“请我前来,就是为了奚落我道门吗?” 牧神否认道:“非也,但我以为在森狱与论剑海已经出招的同时,道门若放弃助力,只采内部应战,牧神不认为道真一脉有更多的胜算。不久前天地蝱再次背叛天疆选择与森狱结盟,他们的联合便意味着天疆、苦境正道、黎民苍生、道真一脉都会一夕倾灭,甚至阁下也会身首异处,而这一切只因你放弃助力。” 原无乡辩驳道:“我怎么知道说服的言语不是你合纵连横的计策,在需要的时候便会像那卑鄙无耻的天地蝱倒戈相向?” 牧神情真意切道:“牧神并非蝱尊那种卑鄙小人,我所要的只是为苍生除恶,并非是像阎王与天地蝱那样只为个人野心。” 原无乡深思后道:“嗯,要合作可以,但是堂堂的天疆之主,你会开出什么诱人的条件呢?” 牧神露出笑意道:“葛仙川的性命如何?” 闻言,原无乡也笑了起来。 …… 森狱僻地,一处洒满金色晨光的天堂森林,今日的脚步声乱了一地幽谧宁氛。 玄同询问道:“这段时间因为十九弟忽略你了,你的病可有好些?” 紫鷨不介意道:“没关系啦,我们一直有保持书信来往啊,你看,我一提起你说过要带我入森狱,你就出现了。” 玄同否认道:“我只是陪你寻找金晶灵族地治病,我们此行不是游玩。” 紫鷨不在意道:“哎呀,我管你什么原因,既然带我入森狱,便要与我同行,我要牵你的手啰,嘻嘻,抓到了。” 玄同苦笑道:“你真无聊。” (剑歌魔风:完了完了,我们的主上彻底栽在这女人手中了。) (兜率天童:难道我要像愚无夷他们那样当背景板?不要啊……) 紫鷨惊疑道:“明太子,你的手上为什么都是冷汗?” 玄同勉强道:“没…没事…啊……” 受到地气影响,玄同竟然渐渐压抑不住体内元神兽窜动。 紫鷨担忧道:“你没事吧?疑,我流鼻血了。” 剑歌魔风与兜率天童二将近前却被震退,玄同受到奇特地气影响,开始身形涣散,体内元神兽现形,即将冲破血脉禁锢。 紫色余分扶住紫鷨道:“小妹,王子,你们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啊!” 随着玄同一声咆哮,王血金锁碎裂,异形大鹗冲破玄同灵台,飞上天阙,随即玄同重伤倒地。 兜率天童震惊道:“不好,主上元神兽出体,这下子麻烦了。” 就在此刻,天际忽然出现一道金色晕光,照射万物,元神兽受到晕光相沐,顿时收敛即将爆发的兽性,返回玄同体内。 香染衣出现道:“秋粼香染衣有礼了。” 话音甫落,四周忽来习习香风,随即华光灿灿,宛若金鳞之人迤迤行来。 香染衣出手抵住紫鷨额头道:“她没事了,不过血液中的金解已经开始产生了变化。” 紫鷨苏醒过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血液中有金解?” 香染衣解释道:“因为金解与金晶灵一族的渊源密不可分,而我就是现任的金晶灵之主。” 兜率天童语气不善道:“金晶灵你既然在此,还不快救主上。” 香染衣不满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剑歌魔风不客气地道:“如果主上死在这里,你猜阎王陛下会如何对金晶灵一族降罪。” 香染衣忍气吞声道:“好啦好啦,我治。玄同殿下手臂刚刚被元神兽扯断了,心脉也受了伤,你们两个还是把他背去天堂森林深处,我的金缕琼楼吧。” 紫色余分建议道:“我与剑歌魔风保护小妹和王子,兜率天童你返回珈罗殿请阎王陛下亲自前来。” 香染衣质问道:“这点小伤我随随便便就能医治,为何要小题大做,请动阎王?” 紫色余分明言道:“因为我信不过你。” 香染衣气愤道:“你……” …… 天缝杀风起,赋道入破口。 天缝破口,冷别赋找上山龙隐秀,一问慕峥嵘之仇。 山龙隐秀迎上来道:“阁下是?” 冷别赋告知道:“独照松月冷别赋!还记得雄山东羽慕峥嵘,东君吗?” 山龙隐秀坦言道:“他以死在我的手上了。” 冷别赋拔出赋道剑道:“很好,剩下的就让剑来说吧。” 只见冷剑一出,如寒霜漫野,似月澈夜空。 山龙隐秀叹气道:“真是无奈。” “紫宸龙归魄!” 举臂向天,恶龙窜形,一股亘古雄浑之力,风云涌纳,登时天地浊昧。 复仇之役,拳剑相交,一拳又一拳的横力,一剑又一剑的杀刺,战的朔风带劲,十里扬沙。 “岿然独照·余月衍太娄!” 无奈战力差距明显,哀鸿间庞然剑气袭身而过,顿时恶龙如断线风筝,喷上半空,跌入积雪,就在冷别赋出剑杀来之际,乍闻一道诗号传来。 “孔雀来从海上村,参差修尾烂金文。素知肃穆鸾凤侣,不是喧卑鸡鹜群。元圃赤霄虽有志,碧梧翠竹正须君。携持万里归吴越,怅望海山深处云。” 金羽孔雀化身老者,飒然而至,挡下冷别赋。 冷别赋询问道:“你是?” 白首留仙回答道:“孔雀老者白首留仙,有客人来我这风雪原,主人怎能置之不理。” 冷别赋质问道:“怎么说你要袒护杀人凶手了?” 白首留仙建议道:“我不知道你与雄山东羽慕峥嵘之间的关系,但我觉得在决定是否报仇之前,你应该与掌珠阙主交谈一番。” 山龙隐秀拒绝道:“不需要。” 灵犀指瑕走出来道:“夫君,没关系的,当时的事是这样的……” 冷别赋尴尬道:“这…对不起,委屈阙主了。” 弁袭君声音传来道:“了解了不代表放下,就让地擘将你送上圣航吧。” 话音甫落,乍见两只禘猊在光似华雨中,翻袂降下,弁袭君随之落在禘猊之上。 冷别赋想开道:“没错,一日为友,一世交情,如果什么都不为好友做,冷别赋心中难平。” 弁袭君将地擘印化作六赋印戒道:“这等情谊让人感佩,就让弁袭君代替山龙隐秀许你一战。” 飘雪冷冽,寒风笼杀,黑羽一闪,已现剑芒。 “岿然独照·皋月衍天关!” 交手顷刻,冷别赋极招迸现,月锋精妙,绝式无双,剑刃划出的是光、是影、是人,错综迷离。 “赦天六罪!” 弁袭君拈动孔雀指,再起上层剑式,六赋凌厉,摧山裂石。 急急急,双剑直进,战局吟啸,弁袭君眼见对手剑锋凛落,尽是上乘绝式,内元提运,拨动乾坤,再展双宝圣威。 “擘天六赋!” 心知双宝非凡,但冷别赋眉宇仍是不屈,手中赋道之剑寒光迸进,似有吞纳六赋剑意之势。 “岿然独照·相月衍凤柳!” 极招广寒冷相袭,霜月凛残意,剑端凭风起,一线秋水激千章,为情为仇为知己,蒙蒙空中锐锋杀千殇。 刹时数招已过,不见胜负。两人倏起极招,逼上极端。 “岿然独照·玄月衍苍龙!” “胤天六极!” 星龙现,冷意冽,孔雀鸣,剑声颤,人与人,心与剑,顿处极端之态,只见双锋相交,铿然一响震破乾坤! 冷芒相对,广寒蹦碎,冷别赋,剑断,人败! 冷别赋开怀道:“哈哈,太好了,风檐公子果真是人间地擘,是我败了。” 弁袭君将六赋印戒化为地擘印道:“松月剑意不在六赋剑意之下,只是赋道剑无法承受上乘剑式。” 冷别赋收起赋道断剑道:“它尽力了,松月闲咏虽不在六赋印戒之下,但我的修为却不及你,所以我认输了,东君之仇就此了结,告辞。” 见冷别赋离去,弁袭君转身道:“仙老,弁袭君回来了。” 白首留仙欣慰道:“看来死劫已经度过,还能再看到你,真好。” 弁袭君心下一暖道:“多谢仙老挂怀,弁袭君今日前来也是奉牧神之命,天疆如今旦夕且危,亟需我孔雀大军,牧神他希望仙老不计旧往,出兵援助。” 白首留仙洞察道:“听你的语气,看来你也不愿意我出兵帮忙,唉,可是牧神他毕竟是我的女婿,这样吧,我有两个心愿,你回去向牧神转达,第一,替我寻回女儿,屏姬七色翎,我想见她一面。第二,请他亲自与我见面,唯有化解双方心结,我们才有合作的契机。” 弁袭君同意道:“好,仙老心愿,弁袭君会如实回禀牧神,请仙老等我消息,请。” 待弁袭君离去后,凤羽干城出现在白首留仙身边道:“仙老,你真的要回归天疆吗?” 白首留仙苦笑道:“弁袭君是有心人,可是孔雀族人不能因为我而与天疆渐行渐远,不过你们放心,我看牧神他是不会亲自前来请我的,唉。” 第五十五章 天堂森林 夜深深,月朦朦,回荡在空中的风声,似是断续着众人的目光。 金缕琼楼内,紫色余分激动道:“你快点为王子把手臂接好啊,很痛耶。” 香染衣不急不慢道:“我已经用了罂粟子为他麻醉,不可能会有痛觉。” 紫鷨焦急道:“可是我看了很痛。” 香染衣解释道:“但金骨花需要经过三道扬水过程,洗其毒性,方能着手接骨。” 玄嚣率众人走进楼内道:“那就是说你的医术一般了,哼,没用的东西。非非想大人,交给你了。” 非非想领命道:“是。” 剑歌魔风行礼道:“参见阎王,愿阎王永世无忧。” 香染衣也行礼道:“秋粼参见阎王,愿阎王永世无忧。” 见状紫鷨也拉着紫色余分一同行礼。 玄嚣虚扶起紫鷨道:“紫鷨姑娘无须多礼,金晶灵,还不快处理一下紫鷨姑娘的体内金解。” 香染衣不敢怠慢道:“启禀阎王,紫鷨姑娘十指的指腹已经变得通红,如果我没有猜错,紫鷨姑娘的肚脐中心也应该泛出一圈金色粉末了,这说明体内金解已经起了大变化,随时有生命危险,这是琼凝露丹,在疼痛难以忍耐时可以缓解金解的变化。” 玄嚣不耐道:“你在敷衍朕?” (香染衣:阎王陛下他不会是想吃了我吧!) 香染衣俯首道:“金晶灵不敢,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年初代阎王率五大晶灵王出征,金晶灵王曾被紫家先祖救下,之后金晶灵王便将金圣衣赠予紫家并在紫家女子血脉中留下金解,多年以后在金解由金色变化为赤红时便可以吸收金圣衣之力变异为金晶灵王了。” 玄嚣讽刺道:“哈,为了给自己一族留下很可能用不上的后手,将恩人子孙的自由与健康牺牲,你们金晶灵一族行事还真是有独特之处啊。” 紫鷨气愤道:“怎么说来我从小到大,一直不能出家门,都是因为你们金晶灵一族?” 香染衣辩解道:“当年金晶灵王并没有让你们紫家把金圣衣供起来,紫家女子只要穿着金圣衣就和常人无异啊。” 玄嚣不屑道:“哈,紫家这种苦境百姓,如果穿着金圣衣这等宝物到处跑,现在尸骨都变成化石了。” 香染衣无语道:“这……” 紫色余分切入重点道:“现在不是追究金晶灵一族人品的时候,紫鷨体内的金解要如何治愈?” 香染衣建议道:“其实金解不需要驱除,祖先曾言,当年是看中紫家女子的特有血脉可以供养金圣衣,只要紫鷨姑娘她成功吸纳变化后的金解,便可以成为新的金晶灵王。” 紫色余分欣喜道:“金晶灵王,听起来有一点点高大上的感觉耶,那变成金晶灵王有什么好处?” 香染衣卖弄道:“当然有,得到金晶灵之力,成为金晶灵王,生命会停止衰败,寿命绵长,还能拥有初代金晶灵王的修为。” 紫鷨明智地道:“听起来还不错,但有好就有坏,说说坏处吧。” 玄嚣欣赏道:“果然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四皇兄他有福了,金晶灵说一下吧。” 香染衣只得坦言道:“成为金晶灵王便会失去人类的情感,再也无法拥有情爱,只能专心修炼金晶灵一族的功法。” 玄嚣补充道:“而且以紫鷨姑娘普通女子之体,一旦吸纳太多修为,恐怕很容易爆体而亡,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紫色余分一听怎么危险,立刻道:“不要了,不要了,我们不要当什么金晶灵王了。” 玄嚣赞赏道:“明智的选择,香染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香染衣不情愿道:“秋粼知道,秋粼这便开始着手准备为紫鷨姑娘卸下金解。” 玄嚣语气不善道:“嗯,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朕的意思,如果还敢在朕面前摆弄你那小聪明,小心反葬送了卿卿性命。” 香染衣流着冷汗道:“秋粼不敢,秋粼这就准备阵法,绝对不让阎王陛下费心。” 玄嚣抚弄着香染衣脸颊道:“这就对啦,既然生长在森狱便是森狱之人,但如果心不在森狱吃里扒外,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懂?” (香染衣:好可怕的王威,不过既然威胁了就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看来小命暂时保住了。) …… 天疆牧神殿。 弁袭君化身人形道:“我回来了。” 玉雉衣询问道:“黑罪孔雀此去可曾见到仙老?” 弁袭君回答道:“我在风雪原与仙老晤谈了很久。” 牧神惊奇道:“你见到他了?” 剑鬼不满道:“什么他呀他的,他是你老丈人,泰山大人。” 牧神没有理会剑鬼道:“如何,孔雀老者是否回归天疆。” 弁袭君转答道:“仙老表示愿意放下芥蒂,不计过往,只要第一,我们帮助他找回屏姬七色翎,让他们父女团聚,第二,希望牧神愿意见他一面,化解彼此长久心结。” 牧神拒绝道:“嗯,我不妨直说,七色翎离开天疆已久,渺无音讯,相信孔雀老者也苦寻不着,当下天疆态势急于应敌,没办法分心找人,更何况她要是有心远避天疆,我们就算费尽心力也只是旷日费时。” 剑鬼摇头道:“哎呀呀呀呀,理由一大堆,到底想不想解决问题啊。” 弁袭君建议道:“根据仙老所言,屏姬七色翎最后曾在清灵山一带出现过,不妨我前往寻找,也好斡旋双方隔阂。” 牧神再次拒绝道:“不妥,前藩已与道真方面缔结盟约,在大战一触即发的当口,天疆不能失去羽族双宝的战力。” 玉雉衣自荐道:“牧神,这件事看诚意,不看结果,希望牧神不可轻舍,雉君愿意前往清灵山一寻。” 十方慑担忧道:“雉君,可是你的伤。” 玉雉衣不在意道:“无妨,正好雉君因伤不能随同牧神出征,但是诸位,此战我方虽占据优势,但天地蝱生性狡诈,不知大战之时会出现何等变数,望诸位不可大意。” 剑鬼拍着胸口道:“雉君那,有我剑鬼在你就放心吧。” 见玉雉衣化身帝雉离去,牧神命令道:“传令众军,随我出征!” …… 森狱天堂森林。 金缕琼楼院中,香染衣拈指划阵,织聚天地异灵,以金晶灵一族双宝,玲珑心镜与金圣衣布下金耀大阵。 香染衣豁命输出金晶灵一族异力,映沐紫鷨一身,体内金解受到引动,瞬间金芒冲天。 “啊!” 见紫鷨凄嚎,玄嚣赞一身魔元,护其心脉,抵抗上古强悍灵力爆冲,瞬间风惊云走,天地异变。 玄嚣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没用,不要反抗。” 维持阵眼与引动金解的两大法器同时颤动,玄嚣运转雄浑魔力,奋力稳阵,同时牵动灵能爆冲。 玄嚣顿字念道:“比-里-司-也-第-荷!” 浑厚魔力引动大阵流转,登时血中金解,如万川奔流,源源引流出体,金解、金圣衣、香染衣输出灵元汇聚合一,霎时,金元浮空呈现。 玄嚣收起金元道:“嗯,不错,恭喜紫鷨姑娘恢复健康,以后跟着四皇兄到处跑都没关系了。” 紫鷨脸色一红道:“多谢阎王陛下动用魔元为我抵挡痛苦。” 玄嚣散去大阵道:“这没什么,金晶灵,因为四皇兄的伤,金元就先由朕代为保管,你没有意见吧?” 香染衣调息着道:“秋粼没有异议。” 玄嚣将玲珑心镜还给香染衣道:“那金晶灵一族的宝物可不许像紫火烈信子那般遗失,白白便宜了苦境正道,现在去为四皇兄疗伤吧。” 金缕琼楼内室。 玄嚣走进房间道:“非非想大人,四皇兄的伤势如何了?” 非非想回答道:“回禀阎王,四殿下的手臂与心脉已经接上,只是王脉金锁已经断裂,我担心会留下后患。” 紫鷨担忧道:“可有解决办法。” 玄嚣口诵咒语道:“牧天地元生,化金耀晶灵……” 只见玄嚣拿出金元,念动异咒,源源不绝的金晶灵之气流入玄嚣体内,冲破自身武限,霎时房内金光绽耀。 玄嚣伸手抵在玄同胸口道:“现在就来修复皇兄受损的王脉金锁吧……” …… 论剑海。 渊亭居内,在阎王武学的引导下阴阳化转,释电一闪天殛,玄震纳气收功,完美炼化火元之力。 一旁护法的步渊渟恭维道:“恭喜玄震殿下修为更上一层楼。” 玄震谦虚道:“这非我之能,全是玄嚣皇弟不吝赏赐。” (紫火烈信子:这是我的,呜呜呜……) 步渊渟告知道:“蝱尊尚在闭关之中,还请稍待片刻,相信二位殿下此番会晤定会为阎王陛下带回好消息。” 话未尽,乍闻一道雄沉震动破空,论剑海护宗剑阵,破! 步渊渟惊讶道:“有人攻破护宗剑阵,传令众军随我迎战。” 论剑海外,牧神、原无乡领联军杀至,只见牧天九歌插入大地,激化万千电流,倏然,轰隆一响,步渊渟众人在万丈黄尘中杀出迎战。 “昂昂我牧,德惟人豪。作镇方岳,有徽其高!” 诗号响彻,论剑海内地皮震动。 剑鬼炼鬼百崶劂上手道:“快叫那两只害虫出来,今日天疆要将他们一脚踩死。” 步渊渟反斥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天疆道真联军吗?幸好我也有盟军,玄震殿下,可否出手协助?” 玄震赞同道:“可以,打天疆暴君和臭道士正是我的拿手好戏,不过你欠我这份人情可要记着。” 战云密布,复仇死战,爆发!交手的第一击,剑鬼便是磕飞渊海鞘。 狂兽逐浪,锋转千回,剑鬼形影飘忽,步渊渟沉稳若海,亦如大浪一息瞬变。 步渊渟引气入剑道:“在此剑下惊艳吧!” “百川入海!” “鬼出破封!” 步渊渟剑气化渊海,剑鬼百崶转杀,流转剑气在海浪中反复绞杀。 第五十六章 浩劫不死 风走云急,天地屏息。 众人交兵间猝然玄黄翻覆,雷布天穹,登时地壳擘裂,邪斯倾巢,神佛辟易的魔途彼端,浩劫不死天地蝱,巍峨现世。 邪魅的霸主,睥睨的冷颜,缓步迈下,欲成神之劫。 “一念兴战,再启末日浩劫;只手掀波,独写唯吾霸业!” 牧神牧天九歌上手道:“浩劫不死的天地蝱,你们终于恢复原身了。” 王蠸霸气道:“牧神,今天是天疆神话终结之日。” 后夔赞同道:“迎接震撼吧,杀。” 天地蝱加入战局,论剑海战力更加惊人,宿仇再逢,没有试探,接战便是轰然一场生死混战。 交掌瞬间,一股蚀天玄力,自后夔掌中倾荡而出,牧神圣功回击,王蠸再赞掌,竟是吸食牧神圣功,以蝱元相通,移力后夔。 牧神怒斥道:“放肆!” 雄浑一喝,浩世元功惊现,冲破双蝱连结,顿时之间,三道不世掌力迫使地脉错动,掀覆尘寰。 同一时间,银骠当家对上森狱王脉,杀机浮现,原无乡操控掌中阴阳,刚柔并济,直掠邪氛,玄震掌运七绝魔煞,焰火焚生,高温加剧焚化周遭生息,颚口再开生死战。 “元无三式·穷!” “阎神罚!” 玄震初展阎王武式,在九天紫火的加持下魔涨道消,原无乡凛眉不屈,一展臂,一扬袂,衣褂飒然翻飞之间,倏见法界锐光寒芒再出。 再看另一方,评剑司主桓正修雅展开浣花剑意、搭配剑理司主论倾城奇特墨笔,顿成绵密剑网。 只见弁袭君冷然一怒,孔雀指拨开炫目霓虹,擘地一纳,冲破双剑合阵。 “牝化五灵变!” 此时道真众人中,远风尘、人间世、敬遨游、离凡道老、天履正道再开道真大阵,顿成五角共振之势,激化万千剑气。 葛仙川不屑道:“还是那些老掉牙的东西。” “天寒丝路!” 葛仙川引动极剑师、禁剑师、问剑师,御剑三师合阵之剑气,风、火、电,不停轰击在道真大阵罩门之上,五灵剑阵已是摇摇欲坠。 “三光极元阵!” 再观玄幻再战道门拳宗,长陵道主、平陵道师、阳陵道少再合道阵,欲报北宗被灭之仇,但因修阎王武学后已非往昔,玄幻魔元沛然,武陵拳宗难以招架。 夜谜风影,夜雾倦杀,缚丝命、缠欲灵、月中影、迷中幻、镜无用、风呼影、邪虫雾妖与十方慑、判云泥、昆非仲、寒玉昭、青松鹤,一散仙、还无道主,各率妖道角,展开激烈的全面会战。 鏖战多时,胜负难分,牧神圣器衡擎,九歌变奏,双锋圣芒再现! 见牧神奏现九歌名锋,后夔冷眸一凛,祸世邪兵蚀天之犽乍现! “天无赦!” “蚀天诛神!” 极招一击,惊风走雷,尸海,战云,仇视,利锋,九歌挥动是仙王之怒,蚀天刺杀是不世后仪。 王蠸不敢掉以轻心,再提元功,雄浑一掌携祸世之威,攻向牧神。 牧神沈吟道:“哼,反叛者的下场只有死,伏诛吧。” “方天并流渡玄峰!” “地蝱邪噬!” 极招对撼,山裂云穿,天地蝱轮番极招轰击,弑神杀机浮现。 此时原无乡见牧神以落颓势,拳掌运化无极,照耀方圆一片灿烂,玄震七煞拳掌如爪,虎虎生威;掌风似牙,掠人肝肠,双方拳掌惊尘,各展恢弘之式,谱成竹上春秋。 原无乡再祭法界锐光,银剑挥旋,疾挡煞掌,扬尘一扫,道气沛然而出。 “原道之初·剑济天下溺!” 玄震飞纵而退,凌空战弓扬现,催动九天紫火灵能聚识,登时阎神七煞掌、五氏仙剑,在九天紫火的炼化下融入狴犴箭中,仙魔并存! 玄震得意道:“接受仙魔裁决吧。” “九天仙魔龙虎箭!” 轻指转,登时龙吟虎啸,箭矢破空穿云,厉式在前,原无乡不惧不危,气一沈,双手银骠与法界锐光拨动乾坤,天地无极尽纳于手,反手再送,原道初心应声而出! 浩劲冲击,两仪漩流合无极威能轰在龙虎箭上,霎时风虎化作七彩狴犴,仙龙化作星光古剑,变量乍生,仙威赫赫,邪魔横暴,再次轰击在阴阳鱼之上,宛如惊划死斗的最终章! 极招震撼战场外围,十方慑蔑视道:“已陷入苦战,看来道真一脉也不过如此。” “一觉天下!” 混战中,猊主突入战局,如虎入羊群一般,扣爪狮刀凌厉翻动间,镜无用、风呼影当场丧命! “没用的东西,全部退下!” 十方慑疑惑道:“什么人?” 话甫落,迎风送来傲气诗号。 “铸锋太甚诸神弃,封匣只为夺天工。” 欧冶神弃傲气道:“刀甲与武学皆不凡,值得和你比划三招。” 只见欧冶神弃运起识元之能,眸中灵光乍现,看破猊主雄狮王甲。 欧冶神弃洞悉道:“这便是兽皮狮甲的缝隙吗?” 奇能再展,欧冶神弃操元之流动,弥元之无形,浩世一击竟是击在雄狮王甲腹部缝隙,痕族猊主登时饮恨! 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局势急转直下,牧神心神一急,真气紊滞。 后夔得意道:“心痛吗?让这种深刻的感受伴着你通往地狱吧。” “蚀魂天·邪冥地·浩劫之蝱!” 招邪惊天,蚀锋称霸,天地蝱合流,诛神极招赫然爆发。 “牧天有道·方神无迹!” 只见牧神凛然轩眉,宛如天帝临尘寰,万物唯伏首,双锋怒扫! 极端交会,风云惊破,地裂百丈! “万涛无尽!” 惊见牧神血溅长空,剑鬼转剑欲救,却受浪涛剑意逼杀,无法脱身。 弁袭君扫荡开桓正修雅与论倾城道:“烦人的剑意,让诸神的使者愤怒了。” “恒世八谛·胤天六极·太古之判!” 一声震天的孔雀鸣,黑罪孔雀巍然冲上九霄天阙舞动云霞,盘空冲击论剑海众人,转眼形势更加混乱。 月中影、迷中幻瞬间陨落,步渊渟、葛仙川等人只得运功挡杀。 牧神命令道:“快退。” 见天疆大军撤退,原无乡也率道真众人借乱遁走。 后夔收回蚀天之犽道:“可恶,被他们逃了。” 王蠸安慰道:“没关系,这只是开端,咱们还有机会。” 步渊渟愉悦道:“太好了,这次赢的漂亮,让天疆和道门大败而回。” 玄震赞同道:“没错,看到牧神与银骠当家那不甘的眼神,真是让我心中愉悦啊。” 王蠸恭维道:“多亏了玄震殿下出手协助,团结的我们才能正面击败天疆与道门的联军。” 玄震颔首道:“蝱尊,接下来我们可以针对天疆穷追猛打,就用我方提供的天疆地图为参考,领大军杀入。” 王蠸沉思道:“嗯,这不急,我们想先见阎王陛下一面,确立论剑海与森狱牢不可破的友谊。” 玄震同意道:“好,我这便回森狱一请玄嚣皇弟,请。” 见玄震离去,我们回永生殿跳个胜利之舞吧。 (步渊渟:这……) …… “我不喜欢和不会喝酒的人喝酒,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喝醉会是什么样子,酒醒了又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燕歌行率先醒来道:“还没醒,你们真能睡。” 话偏锋也醒过来道:“我就知道不能陪你们两个喝酒。” 燕歌行见冷别赋也醒来道:“我说了几百遍了,不会喝酒的人就别学人家喝酒,免得事后乱找凶手。” 冷别赋震惊道:“喝酒!我昨晚喝酒了?燕歌行,你昨晚到底灌了我多少酒?” 燕歌行否认道:“第一,酒不是我找你喝的,第二,你喝多少嘛,不多啦。” 冷别赋看着满地酒坛道:“我喝太多了,我昨晚有没有失态,或者乱说什么话?” 见燕歌行不答,话偏锋告知道:“你作晚喝的像头猪一样,根本没说什么,不过好像有提到一个人的名字,慕峥嵘。” 燕歌行不解道:“怎么啦,一提到这个名字你就唉声叹气的。” 冷别赋疑惑道:“如果有一个朋友,你心目中的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但在武林中却风传他的恶行罪名,你会如何看待他呢?” 燕歌行捂额道:“哎呦,最好别问一个时常喝醉酒的人太多复杂的问题,他脑袋没那么清楚。” 话偏锋却回答道:“恶行?罪名?如果是真心相交的朋友,需要在乎怎么多吗?况且一个人的善恶都是相对的,对你来说的大善人对其他人来说也可能十恶不赦,身在这个武林中谁又敢说自己是干净的呢?” 冷别赋叹了一口气道:“唉,或许这只是一个立场问题,算了,昨晚是我失态,下回我会自我约束,我可不想像某只酒鬼一样,时不时醉倒街头,太难看了。” 燕歌行也不生气道:“形象难看就难看,心不难看就好了,冷别赋,话偏锋,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话偏锋没好气道:“去酒楼吗?” 燕歌行不在意道:“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 第五十七章 敲竹山居 岁月人间促,烟霞此地多,殷勤竹林寺,更得几回过。 玉雉衣朗声道:“深山僻野,确实很难寻找,玉雉衣请屏姬出面相见。”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诗号甫落,七色翎走出竹林道:“施主,此地没有屏姬这个人,贫尼乃是红尘参梦。” 玉雉衣劝解道:“感情的事,难分是非,况且牧神他依然对你一往情深,直到现在还在用着你为他铸造的牧天九歌……” 七色翎打断道:“雉君,如果你来这里是为贫尼带来红尘俗情,那很抱歉,我已是世外之人,要休息了。” 玉雉衣游说道:“就算你对牧神无情,但是你对你父亲孔雀老者总不会无情吧,就算你依然对仙老曾经为了羽族地位而将你许配给牧神心有罣碍,可是他也忏悔了怎么久,还不够吗?” 古云儿挡下玉雉衣道:“施主,你怎么做会打扰到我师父清修的。” 玉雉衣不甘道:“屏姬,就和仙老见一面吧。” 七色翎拒绝道:“昔日种种,我已看淡,雉君,你离开吧。” 玉雉衣无奈道:“我过一段时间会再来拜访,希望屏姬你也再考虑一下,请。” …… 珈罗殿。 玄嚣凛坐在王座上道:“神在在,前往葬天关迎接玄震皇兄、玄幻皇兄返回珈罗殿。” 神在在领命道:“遵命。” 玄嚣把玩着魔罗天章道:“本来想在难得的休战期去逆海崇帆的,结果就为了怎么个东西,我的假期泡汤了。” 玄膑询问道:“先前四皇弟召唤阎王皇弟前往天堂森林可是遇上了一些麻烦?” 玄嚣叙述道:“先前四皇兄他的王脉金锁……” 玄灭沉思道:“喔,难怪咱们的阎王陛下会如此紧张的逼迫金晶灵,原来是为了四皇兄的安危。” 玄同出列道:“我知道阎王皇弟是因为我才对金晶灵有些激动,可金晶灵她……” 玄嚣把魔罗天章随手抛给玄同道:“好了,金元这种东西怎么可以给无法确认忠心的人,况且组成金元的大部分金晶灵之力可是因为紫鷨姑娘,所以此事到此为止,至于初代阎王的佩剑,魔罗天章,就由四皇兄执掌,不过有一条,不可以用神器对任何一个森狱之人使用,能做到吗?” 玄同收起魔罗天章道:“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玄灭:该死,居然没有给我反对的机会。) 玄震与玄幻走进珈罗殿道:“哈,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已经分赃完成,看来好东西没有我的份了。” 玄嚣亲自起身迎上来道:“二位皇兄回来了,快来给诸位兄弟说说此行收获。” 玄震讲述道:“我们前往琉璃仙境后……” 千玉屑赞叹道:“没想到九天紫火竟有这等妙用,可以炼化相互冲突的武学,以达到平衡功法的效果。” 玄嚣欣喜道:“那可要恭喜玄震皇兄了,不过众卿,你们对天地蝱要求会面怎么看?” 玄同质疑道:“天地蝱并非善良之辈,与他们联合对我森狱并没有好处,还很容易像之前十一弟那般受牵连。” 玄阙有些不赞同道:“四皇兄你多虑了,国与国本来就很难有真正的感情,我们之间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玄膑建议道:“如果阎王皇弟有意会盟,为兄愿亲自从旁护卫。” 玄嚣欣慰道:“那就有劳大哥了,明日玄震皇兄、玄幻皇兄各率魔将会同素还真要求之人前往翠环山,至于论剑海嘛,就由大皇兄与暴雨心奴陪我前往。” 玄膑众人领命道:“遵命。” 玄嚣有些迟疑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翼天大魔,你与猘儿率四令谛前往逆海崇帆保护天谕,散朝吧。” 众人退朝离去,千玉屑却与神在在留了下来。 玄嚣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神在在提醒道:“隐忍潜伏的幕后黑手可能很快就要伸出来了。” 千玉屑意味深长地道:“先前素还真的话也不无道理。” 玄嚣若有所思地道:“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二十四桥。 水晶宴上,神思为说太岁斟满一杯酒道:“你最近很低调嘛,为了玄罗怅然若失?” 说太岁饮下酒水道:“不是。” 神思玩味道:“哈哈,真的没有女儿要出嫁的感觉?” 说太岁气急败坏道:“你很无聊耶。” 神思再次为说太岁斟满酒道:“我希望你明天可以陪同玄震的队伍出发。” 说太岁拒绝道:“不需要。” 神思问道:“是你不需要,还是玄罗不需要?” 说太岁默然道:“这……” 神思正视说太岁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你与玄嚣对翼天大魔没什么不同,如果你认为君臣之间的付出不平等便是假的话,那我对你也并非真心,玄嚣如果到了最后时刻可能会选择放弃鸠神练甚至吃掉随遇来保命,可那种选择会比死更痛苦,帝王无情并非没有感情,只是永远不可能把感情放在第一位,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让自己走到那个地步,我亦然,在必要的时候我也同样会降诏献命,对鬼吟诗如此,对你亦然,这便是君臣之情。” 说太岁沉默良久才道:“这便是你改变一直不肯见我的态度,请我赴宴的原因吗,就为了说这个?那我收回我先前对玄嚣的看法,其实他对手下还是很珍惜的。” 神思气急道:“你!” 说太岁再次饮下酒水道:“我知道你想说对我真心的人只有玄罗,可人既然选择了就只能效忠到底,不然不就要被魇帅给比下去了,主上。” 神思大笑着再次为说太岁斟满酒道:“哈哈哈,多少年了,久违了的称呼,真是让人唏嘘啊,不过你也不要拘礼于表面,王族可是很擅于营造表面工夫的,玄罗他一定不喜欢你这样,而且你永远是玄罗最重要的人。” 说太岁饮下最后一杯酒道:“明日我会跟随玄震殿下前往翠环山,这一杯我全当成是主上的送行酒。” 神思欣慰道:“哈,这就是说想通了,那三杯怎么够,今夜就让你我君臣再饮三百杯。” …… 天疆牧神殿上,回荡的风声,似是断续的悲泣,风中飘丧。 牧神有些沮丧道:“唉,这一次会战让我们又失去一名同志。” 弁袭君安慰道:“此战我方已用尽全部战力,没想到还是不敌蝱尊。” 剑鬼悲伤道:“算了,算了,别再说了,再说下去老鬼我都要掉眼泪了。” 牧神疑惑道:“之前天地蝱明明只是虫形,现在竟然化回人形,功体大增,没有黑月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原无乡猜测道:“我方以联军还不能夺得优势全因森狱方面插手,我看这和身在论剑海的玄震有关。” 弁袭君辩驳道:“玄震并没有将黑月推向苦境,说明这其中另有原因。” 原无乡冷然道:“这重要吗?现在可以确定森狱以和论剑海连成一气,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加大打击范围。” 弁袭君嘲讽道:“某些人和他那不自量力的徒弟一样,总是会异想天开,妄图螳臂当车。” 原无乡玄解化刀道:“喔,那现在就让你为莫寻踪偿命来。” 弁袭君以地擘印化出六赋印戒道:“来啊,希望你的身手与口才一样精彩。” 牧神出手打断道:“好了,现在不是解决私仇的时候,此役损兵折将,大家的心情都不好,银骠当家你先率众返回秋水长天,待商议出下一步行动再行联系。” 原无乡心知身在天疆只得道:“如此莫寻踪的仇先记下,请。” 原无乡刚刚离去,玉雉衣却返回天疆惊呼道:“啊!猊主他怎么死了?” 剑鬼叙述道:“唉,一言难尽啊……” 玉雉衣悲痛道:“没想到前日一别竟是永别,唉。” 弁袭君询问道:“清灵山一行可有收获?” 玉雉衣叙述道:“此番我见到了屏姬……” 牧神难以平静道:“怎么说她是不肯了。” 玉雉衣建议道:“我们还可以再想办法。” 牧神拒绝道:“不用了,其实比起孔雀王师,我们有更强大的战力。” 剑鬼不赞同道:“萨萨萨,不可啊,老牧你可要考虑清楚。” 牧神坚定道:“现在局势已经让我很清楚了,不说森狱,天疆现在的战力就连论剑海也不如,不动用孽族人马如何能为天疆除恶。” 玉雉衣跪下道:“牧神,现在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雉君以为要解开仙老与屏姬的心结不是没有办法。” (弁袭君:呵,求宗女原谅,你觉得牧神可能同意吗?) 果然没等玉雉衣把话说完,牧神便打断道:“不用说了,把困凶钥交出来吧。” 剑鬼连忙拉起玉雉衣道:“求丫头原谅不可行,丫头这件事我们千万不能让七色翎知道,这一回我和你一起去找七色翎,就是跪下求她我也一定把孔雀王师带回来,老牧啊,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牧神叹气道:“老鬼,你这又是何苦。” 第五十八章 道羌真相 “东风有暗理,新月正低迷,试将江山掩一笔,且悉他云里雾里。” 玄震见素还真出迎道:“素还真,出场的气势不必弄的这么大,况且诗号应该是前来之人念的。” 素还真轻笑道:“一不小心抢了玄震殿下的对白,真是不好意思。” 逸冬清不耐道:“言归正传,你叫我们怎么多人前来琉璃仙境所为何事?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素还真坚定道:“不会,你不会。” 逸冬清询问道:“喔,你怎么会有这种自信。” 素还真解释道:“很简单,因为你的脸上写着耐性两个字,而耐性之下,所为的是解开心中疑惑,而疑惑嘛,应该是嗅到天羌的气息了。” 逸冬清了然道:“因是你素还真必是因当年道羌大战才邀请我等前来翠环山。” 素还真赞赏道:“太后果然敏锐,今日素某邀天羌族人、二位殿下及麾下魔将、说太傅,以及倦收天前来确实是有重大信息告知,如果我说当年道羌大战非是道门失察误杀,亦非贪图天羌秘术,而是另有阴谋,诸位相信吗?” 玄震讽刺道:“相信,即便你今日查出真相,说道门之人全属无辜,真凶乃是另有幕后黑手我也相信,只是这迟来的调查是为天羌族人讨还公道吗?” 楚狂师敌补刀道:“当年那高高在上的正道领袖怎么会为势弱飘零的天羌族留心,现在可不同了,面对好整以暇的黑海森狱,当然要找出真凶来为自己脱罪。” 素还真深施一礼道:“看来策师已经恢复身份,那便恭喜楚国舅了,先前玄震殿下与楚国舅所言极是,当年未能查明幕后真凶的责任全在素某,现在便为失察之罪,向楚国舅赔罪。” 倦收天心下不忍道:“不管什么原因,屠灭天羌族是我倦收天下的手,责任由我倦收天一人担当便是。” 素还真不认同道:“唉,此言差矣,你如此做就会让真凶逍遥法外,相信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魄如霜质问道:“真凶?那你就快拿出一个可以让你自圆其说的说法吧。” 素还真折扇轻拍手掌道:“玄罗殿下,把他带上来吧。” 此时玄罗、凛若梅、秦假仙将一人带上前来,此人正是九冕尘衣。 玄罗行礼道:“母后,我这段时间可没有只和若梅挥霍生命,这不把道玄一脉的九冕尘衣给您带来了。” 逸冬清没有理会九冕尘衣,只顾拉起玄罗的手道:“我儿你这段时间可好,快让母后看看。” 秦假仙不忿道:“唉唉唉,我说你们不要只顾叙母子亲情,这次能找到九冕尘衣还不是因为我老秦提供的消息。” 素还真轻笑道:“好好好,你的功劳我们都会记住,九冕尘衣说说当年道羌大战的隐情吧。” 九冕尘衣无奈道:“当年南北道真武斗,我作为道玄一脉的代表公证人……” 天羌族众人真气爆冲,霎时碎石翻飞,扬沙走尘。 魄如霜咬牙切齿道:“葛!仙!川!!” 沧海诸星暴怒而出,锁定九冕尘衣,殊料素还真出手挡杀。 素还真安抚道:“何必动怒呢,罪魁祸首乃是葛仙川,此人不过是知道内情,况且之前素某与玄罗殿下已经许诺他说出真相便保他无恙。” 玄震同意道:“可以,就当是给素贤人你一个面子,这名道玄之人我森狱可以不追究,只是倦收天呢?” 素还真求情道:“为昔日种种,道门与天羌族之人已是死伤累累,素某实在不忍看着这份沉重再持续下去,可否请手下留情。” 逸冬清询问道:“大哥、小妹,你们怎么说?” 楚狂师敌表态道:“我听你的。” 魄如霜也表态道:“姐姐,就由你来决定吧。” 逸冬清提议道:“今虽查明幕后真凶,但倦收天亦是动手之人,我希望倦收天能让我打一掌,以消族恨。” 素还真为难道:“这……” 倦收天跪下道:“今以查明是道门中一名利益熏心之人,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不惜挑起严重的道羌大战,道门上下没有仔细查证,便信以为真,对天羌族造成了残酷的杀戮,倦收天再次代整个道门向整个天羌族道歉。” 玄罗紧张道:“母后……” 逸冬清一掌按在倦收天肩头道:“之前的折磨全算作是弥补我受到永寒树冰封多年、大哥他被迫炼铸一身异铜之苦,我与天羌族从此将彻底并入黑海森狱,不在是苦境之人,这一掌按在你的肩头,解去你的蛛毒,希望你知道这是生命中多么不可承受之重,然后,背负着这份沉重,代替天羌族为苦境做事,为天羌族积阴德。” 倦收天答应道:“倦收天晓得。” 素还真扶起倦收天道:“多谢黑后宽谅。” …… 有时候,掀开深藏着的那坛酒,入鼻的第一道味,不是香醇,而是心酸,甚至苦涩。 冷别赋谴责道:“这个剑驼,居然不来欣赏这口宝剑,这是他的损失。” 冷别赋寂寥道:“一口悲凉的剑,不看也罢。” 冷别赋疑惑道:“什么意思?” 燕歌行讲述道:“你知道吗?不法之剑不是代表一个人,而是两名不信任公法,在西武林暗处默默执行真理正义的肝胆至交,他们所杀的人,个个都是恶贯满盈的人,那时西武林流传着不法之剑的故事,却从来没有人知晓他们是谁。” 冷别赋呢喃道:“西武林。” 燕歌行讲述道:“他们两个人以剑相交,以义相投,联手铲除七大罪人,让罪恶闻风丧胆,消声灭迹,却在一次诛恶行动中,产生不可挽救的变卦。侠雾的主人与他至交,发现了一桩潜藏的罪恶,他们约定一举攻破罪恶魔窟。却因此剑主人失约而断送了他挚友的性命。” 冷别赋饶有兴致道:“失约?” 燕歌行讲述道:“这口剑的主人,那时他儿子染病发烧不止,他与妻子心急照顾而不小心失了约,等到发现错过时间,不顾妻子极力反对赶赴魔窟,却发现满地孽党尸体,他虽然杀了最后仅存的恶首,但他的挚友却也已倒卧其中,血尽而亡,不但如此,等他悲痛回到家门,迎接他的,是自己儿子的气绝,以及他的妻子悲痛自缢身亡。” 冷别赋震惊道:“竟有如此惨事。” 燕歌行讲述道:“一夕之间,他失了所有身边的人,只剩下这口侠雾,一再提示着人不可弥补的错误。从此,他不敢看见这口剑,他也不敢回想这段人生。” 冷别赋叹气道:“那他现在呢?” 燕歌行饮了一口酒道:“哈,清醒太久了,我该补充一下酒精了。” 要喝多少坛酒才能掀开过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清醒时回顾一生最是残忍。 店小二小声道:“老板你看,这些武林名人在这里喝酒,咱们店要发了。” 殿老板小声道:“咱们店里这两人是用剑高手,有那个银闪闪付的酒钱,咱们店早就发了。” 店小二小声道:“对,银闪闪,银闪闪,银两闪闪。” 燕歌行回头看了店家一眼道:“冷别赋,对侠雾这口剑的铸造者有兴趣?” 冷别赋收起侠雾道:“你要带吾前往一访吗?” 燕歌行起身道:“我们走。” …… 天尧古道。 黑海森狱、论剑海,即将会盟,但凛冽的风中,似有一股奇异的肃杀氛围。 “天下龙战,绝膑谈笑定寰域;六境独尊,御极玄黄统神宇。” 玄膑、玄嚣、暴雨心奴出现同时,天地蝱也已来到。 “一念兴战,再启末日浩劫;只手……” 王蠸改口道:“哎呀呀呀呀,念诗号太灌水了,直接切入正题吧,阎王,你想怎么谈呢。” 玄嚣建议道:“哈,直入主题,我欣赏,天疆与森狱、论剑海同时开战,这个勾结正道、已经射出古曜的天疆,还有存在的价值吗?朕愿意与蝱尊携手联盟,以未来共享天疆、苦境资源为条件,齐心共力,灭天疆。” (王蠸:哼,明明自己有独吞天疆的实力,却要说什么齐心共力,分明是不想自己损兵折将拿论剑海作炮灰,绝口不提黑月,等天疆灭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我论剑海了吧,这是欺负我没有其他势力可选?) 王蠸伪作深思道:“共享天疆……的确是很优渥的合作条件,第二次三界之战,我是该做出选择了。” 后夔询问道:“王蠸的意思是,答应了?” 王蠸下定决心道:“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玄嚣得意道:“明智的抉择。” 王蠸建议道:“击掌为誓,齐心灭天疆。” 玄嚣同意道:“好。” 急急急,恸恸恸,玄嚣、王蠸,对掌一瞬,却是倏然惊变! 玄嚣震惊道:“森狱三鸩丹!” 王蠸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玄嚣小子,你还是太嫩了,谁说我没有可以选择的势力啦,不过你说的对,我却是作出了最明智的抉择,因为家贼最难防!” 第五十九章 会盟惊变 变变变变变,天尧古道,合作生变,玄嚣意外身中至毒,登时五窍闭锁,封毒窜流,此时步渊渟现身,身后桓正修雅与话偏锋合阵,断后生路,更是九死罗网的开端。 玄嚣惊怒道:“朕的命在此,想要就过来拿吧。” 后夔得意道:“那我就不客气啦,送阎王陛下上路。” 猝闻后夔一声沉喝,蚀天之犽迅疾而出,铿然剑声交响天地,逼向玄嚣。 玄膑浩功讴歌狠击,崩天裂地,直对后夔,蚀天之犽转式横扫,霸气邪威惊十方。 玄嚣玄掌拍地,翻起黄尘纵天,威赫中,三丈银火,破土而出,登时雷霆来谒,天地变色。 步渊渟剑起渊海啸,万涛洗春秋,一旁话偏锋与桓正修雅,亦抡起剑花,以龙虎相护之姿,配合步渊渟剑法成阵,围杀玄嚣。 剑海结阵,主辅分明,主锋行利刺命,辅芒腾风助势,配合无间,玄嚣虽是银火在手,却身陷牢笼,在抑毒与突围之间,银枪不停突刺,只为杀出一条血路。奈何,烘烘毒气,窜升极快,缠战不过稍刻,毒性已入腑脏,纵使阎神之威,也沁出不堪鸩毒的淋漓汗珠,战局已在战声中,渐渐倾衡。 心知玄嚣身中剧毒,玄膑手中登龙杖化作龙武战戟,龙武之威倾泻而出。 “帝锋赦命!” 战戟一出便是至极杀招,吞噬后夔剑气,摧折邪武蝱元,倏然,雄沛掌气奇诡挡杀,以彼制彼,异力消劲。 王蠸凛步入战道:“哼,当我是死人吗?” 时间分秒流逝,生命步步沦亡,玄膑兄弟濒临绝境之时,一声猛然巨响,惊破风云。 “焚魇鬼心斩!” 战镰挥出至极斩光,劈开挡在生路上的剑阵,随即暴雨心奴旋镰祭武,一股前所未有的冥动之力,在黑暗结界中,腾豁出杀人暗息,耳边尽是地狱之声! “十八地狱阵!” 祆撒战镰引动无数骨爪破土而出,论剑海众人登时受滞。 暴雨心奴诡异笑道:“袄撒祭雨·血风飘腥!哈哈哈哈……小生以祆撒大神的名义命令你们,谁也不许伤害我亲爱的主上。” 玄嚣抹去黑血道:“大哥,不要留下暴雨,轰天一击…咳咳……” 心知大势已去,玄膑当机立断,背负玄嚣奔向生路。 王蠸心下一急道:“别想走。” 暴雨心奴封锁住王蠸道:“吾准你走了吗?” “万邪灵溃!” 王蠸祭出地蝱之术,顿时邪氛激荡,宛如末日,一股吞天之力,冲击暴雨心奴,十八地狱阵,破! 步渊渟起剑抵在暴雨心奴颈上道:“碍事。” 话偏锋收起杖中剑道:“阎王被玄膑救走了。” 后夔询问道:“现在我们与阎王已经撕破脸,这个人要杀掉吗?” 步渊渟建议道:“虽然我们已经联系道门,但也不能完全保证阎王会被击杀,这个人刚刚有救驾之功,留着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王蠸冷哼道:“哼,这种小角色交给你了,至于夺命死神跟随的阎王,不久就会回归无间了。” 后夔阴笑道:“但是那名死神,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王蠸自信道:“这个他不敢忘,我们就回去开纪念阎王失败的宴会,等待阎王身死的消息吧。” …… 敲竹山居。 七色翎浇灌着花草道:“还是满身酒味,是你吗?燕歌行。” 燕歌行朗声道:“师太,好久不见了,这一次我多带了一位朋友来。” 冷别赋自我介绍道:“在下独照松月冷别赋,见过师太。” 七色翎轻疑道:“嗯?侠雾,虽然已经转佩在他人身上,但是见到它再出现,贫尼还是替你,替它都感觉欣慰。” 燕歌行抱歉道:“红尘师太很抱歉,我将它转送给我的好友,也是我的金主了。” 七色翎不在意道:“无碍,剑在心,侠在心,心中之剑转不掉,方寸之侠送不了,你将此剑转送,原是将侠道流传,不必挂碍。” 冷别赋沉思道:“嗯,我因一友得一剑,又因一剑遇一慧,果真幸会。” 这时古云儿提水回来道:“师父,师父,我回来了。” 燕歌行赞赏道:“师太,古云儿懂事又聪明,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位好徒弟?” 七色翎回答道:“两年前从留白寺转来的孤儿,跟在我身边授业,燕歌行,你专程带你的好友来访,莫非有事?” 燕歌行摆手道:“没事,没事,师太这里是无事院,燕歌行怎么干带闲事前来,是冷别赋对此剑来历感兴趣,我带他来这里研究研究。” 剑鬼与玉雉衣出现道:“他没事,我们有事。” 七色翎合手行礼道:“施主,贫尼与你素味平生,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剑鬼激动道:“萨萨萨,屏姬,你怎么连老鬼我也不认了。” 七色翎无动于衷道:“我不知道施主在说些什么,你真的认错人了。” 剑鬼执着道:“不可能,你脸上的孔雀纹,明明印证着你就是天疆羽族的屏姬七色翎。” 七色翎拒绝相认道:“此地是佛修精舍,二位施主请回吧。” 燕歌行求情道:“师太,这样真的好吗?” 玉雉衣劝解道:“屏姬,就算你对牧神已经没有丝毫感情,对仙老总还有一点挂念吧。” 剑鬼赞同道:“是啊,是啊,那只老孔雀已经赎罪好久了,就当是可怜孤寡老人,见他一面吧。” 七色翎叹了一口气道:“唉,好吧。” …… 森狱天谕迷殿。 随遇安慰着紫火烈信子道:“你放心好了,先前父王已经明言,火元只是借用,等你长大后十一伯一定会还给你的。” 紫火烈信子贪婪道:“那我可不可以支取一些利息。” 随遇打了一个冷颤道:“当然可以,后殿会为你一直提供蜂蜜的。疑?廉庄老师,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好冷。” (神思:玄嚣那个不靠谱的把嫡系兵力全部派出森狱了。) 这时玄丘殿魔将刻苦冥心进殿道:“启禀太子殿下,这是主上的信。” 随遇急忙拿起观看。 (玄丘:随遇我侄,近日玄灭殿大军频繁调动,今日高翔族大军突然开进三惹秤原,并在之后关闭葬天关,伯父担心政局有变,望贤侄多加小心,切记。) 随遇将信撕碎道:“糟了,四伯陪紫鷨阿姨去逆海崇帆未归,可用兵力全部被关在葬天关之外了。” (廉庄:为什么森狱内变要把我卷进来。) 廉庄凄苦道:“我们还是先去珈罗殿请教示师大人吧。” 随遇点头道:“好吧。” …… 玄灭殿内正在争吵。 玄穹痛心疾首道:“玄灭皇弟,为何明知是陷阱你还要发动。” 玄灭否认道:“七皇兄,你要我说几遍你才会相信,不是我先动的手。” 玄丘不信道:“九弟你就认了吧,除非是你授意,不然鹰扬国舅岂敢兵进王都。” 玄灭解释道:“你们知道调动高翔族与关闭葬天关之人是谁吗?是啮鼠仙,可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所以幕后黑手呼之欲出了。” 玄丘惊呼道:“是大哥!” 玄灭确定道:“没错,一定是玄膑使用讨伐天疆时素还真留下的人皮面具假扮为啮鼠仙,我们都小看他了,原来多年隐忍不发只是为了寻觅最佳的时机。” 玄穹担忧道:“那玄嚣皇弟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玄灭确认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玄嚣这一次必死无疑,我们还要替幕后真凶背黑锅。” 玄丘惊慌道:“九九九……九弟啊,我们切不可让这种局面发生。” 玄灭分析道:“我与玄嚣关系不佳,必遭众人怀疑,况且玄膑给了我们预留胜算,这可能是我问鼎大位的最后机会,我又怎能放弃。” 玄穹无奈道:“这是阳谋,让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大哥他真是个掌控人心的高手啊。 玄灭下定决心道:“我玄灭从不是束手待毙之人,传令众军,兵发珈罗殿!” …… 葬天关前逆海崇帆大军涌入。 若叶凝雨跟随鸠神练走入葬天关道:“家主对不起,这是国相的建议,为了家族我只能选择打开城门。” 若叶温翘没有理会若叶凝雨,上前拜倒在鸠神练面前道:“臣葬天关守将、猎妖者若叶温翘参见尊后。” 鸠神练询问道:“现在局势如何?” 若叶温翘回答道:“葬天关、玄同殿、玄离殿三方大军早已集结齐备,随时可以出发。” 鸠神练拿出阎王令道:“很好,传阎王诏令,全军勤王,目标珈罗殿!” 若叶温翘遵命道:“臣领令。” 看着大军开拔,若叶知秋不解道:“你们这是什么神操作?” 若叶凝雨苦笑道:“原来不止是我有所行动,家主大人他早就是阎王陛下的人了。” 若叶知秋唏嘘道:“你们都隐藏的好深,我这搞艺术的脑袋果然不适合搞政治。” 第六十章 冥狱珈罗殿 “旧痕方逝新迹覆,凡间匆匆几回停。滚滚金沙掩白骨,繁华绝代化飞尘。红尘迷梦追不穷,酆都夜叹里不尽。百岁流年一云烟,坐看沧桑闻沙鸣。” 岐途乱者进入大黄地母道:“启禀上王,玄灭殿大军已经抵达登天阶,逆海崇帆、葬天关、玄同殿、玄离殿人马也正在向王都赶来。” 神思不忿道:“可恶的玄嚣,居然用随遇威胁本王。” 鬼吟诗揶揄道:“可是主上还是派出了禁卫军。” 神思不满道:“不用你管。” 鬼吟诗询问道:“那主上需要我随同护驾吗?” 神思拒绝道:“不需要!本王命令你永远在此守卫地母阴力。” 鬼吟诗行礼道:“臣领令,臣恭送主上。” 神思命令道:“岐途乱者,随本王亲往珈罗殿。” 岐途乱者遵命道:“臣领令。” …… 冥狱珈罗殿。 随遇询问道:“国相,九伯势盛,王都只有三伯、六伯镇守,恐怕……” 千玉屑宽慰道:“太子殿下放心,有臣与示师大人在此,必保太子殿下无恙。” 神在在进入珈罗殿道:“禀太子殿下,高翔族大军以至登天阶,正在与二位殿下……” 玄豹现身道:“皇侄小心!” 随即霸戟发出斩芒,直向神在在。 千玉屑出手挡下利芒道:“十殿下且慢动手,您杀了示师大人,谁为我们联络各方兵马。” 玄豹目瞪口呆道:“你也是玄嚣皇弟的人?” 神在在云淡风轻地道:“然也。” 千玉屑挖苦道:“我看你以后要是当演员,凭这演技一定红。” 神在在嘴一撇道:“我才不当演员呢,我要的是身居高位。” 随遇便顺着神在在道:“那就请示师大人给我们部署下一步行动方案吧。” 神在在讲述道:“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 珈罗幽幽,难如登天,宁静的夜,在冷冽的气氛中,酝酿兵戎相见的兄弟对峙。 玄黓质问道:“玄灭,你竟敢带兵包围珈罗殿!” 玄灭狡辩道:“事态紧急,愚弟也是情非得已啊,因苦境布局生变,我现下十分担忧玄嚣皇弟安危,所以前来珈罗殿主持大局,还请三哥让行。” 玄阙拒绝道:“危言耸听掩盖不了你的别有用心,血巫大军听令,护卫登天之门。” 玄穹不耐道:“我奉劝六皇兄量力而行,不要螳臂当车。” 玄豹率坚石禁卫军出现道:“森狱禁地,岂容放肆。” 玄灭愤慨道:“坚石禁卫军?玄豹你怎会在此,难道父王他……”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诗号甫落,神思率鸠神练、玄离以及各路大军现于外围。 神思无奈道:“非是为父不公,只是无法坐视随遇受到牵连。” 玄灭嘲讽道:“没想到只因随遇便被人算计入局,看来父王你果然老了。” 神思劝降道:“如今兵力悬殊,鹰扬兄,你还要再纵容他胡闹吗?” 心知定义为胡闹是有意保护玄灭,鹰扬长歌跪下道:“求主上念在小妹的在天之灵,从轻发落玄灭殿下。” 玄灭冷笑道:“鹰扬舅父不用求他,逆海崇帆兵马竟会至此,必是内应打开葬天关城门,若叶温翘!不过我也有内应,你们以为大局已定了吗?那你们就要失望了,此刻随遇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下了,哈哈哈哈……。 鸠神练急切道:“什么!九伯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商量。” 神在在与千玉屑护持随遇走出登天之门道:“尊后勿忧,少主他好好的。” 玄灭笑容顿失道:“啊!神在在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心里面都只有玄嚣?” 神在在愧疚道:“玄灭殿下,对不起。” 回风迤转,心知这一句玄灭殿下,自己便再不是眼前屈膝身影的主上,君臣之情就此变调。 玄灭愤怒道:“我对你不好吗?只有我才能给你国相的高位,跟着玄嚣你能得到什么?永远也不能越过千玉屑的示师之职?” 神在在跪下道:“在主上麾下,神在在时常思考着高位的迷思,如今我已明白自己最想追求的并不是高位,而是一份挥霍生命,士为知己者死的气概,我希望主上所站上的高位,有一阶是神在在所贡献,高点上的风光,是神在在所负重。” 玄灭心灰意冷道:“我以利诱拉拢,玄嚣却以情动人,看来在收买人心这方面,我还是不如玄嚣啊,玄丘皇兄,玄穹皇兄,鹰扬舅父,你们散去吧。” 末夜相紧张道:“玄灭殿下!” “哼哼,哈哈哈!” 玄造大步昂扬走来道:“你们怎么吵在干什么?汇集怎么多人在开诗会吗?那为什么不叫上诗意翩翩的我。”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随遇孤身走向玄灭,神在在正欲阻止,却看到千玉屑轻轻摇头,只得暂时按奈。 在末夜相的担忧美眸下,随遇牵起玄灭的手道:“不是开诗,是九伯收到急报,苦境布局生变,天地蝱背盟毁约,父王那里岌岌可危,这才引众人赶来珈罗殿,现下局势万分紧急,众人快进殿展开军机会议吧。” 玄造暴怒道:“呀呀呀,论剑海竟然敢动玄嚣,本大爷要把他们砸成肉酱!” (千玉屑:指鹿为马。) (神在在:颠倒黑白。) (玄灭:就怎么轻轻放下?哼,随遇这个小子,你让我怎么说你,唉。) (神思:如此混淆是非的言语,恐怕只有老五才会真的相信吧,不过能片语平息危局并似乎让玄灭内心也有所触动,随遇孙儿果然天资过人啊。) …… 奔奔奔奔奔,不知奔逃了多远,也不知奔逃了多久,玄膑背着玄嚣,一路紧依的心跳,褪了红尘争色,添了兄弟亲情,明明阎王大位近在咫尺,明明只需轻轻一掌便可完成长久谋划的最终一步,可不知为何竟迟迟无法下手,似乎在贪恋着记忆中陌生的温暖。 路长,兄与弟共行,路短,兄与弟共难,荒野荩草苍苍,随着掠影的身风而飘摇,兄弟奔逃的烽火路,却是死神缠绕的无间道,刹那间,道门杀阵挡在路前。 “啸傲八表域中,独骋威雄,惯玄影无踪,任太虚,萧瑟鸣风。” 原无乡褪去手套道:“想去哪里呢?魔孽!” 玄膑不屑道:“手下败将竟敢造次!” 玄膑昂声一喝,掌开煞劲,奋力一搏。 一交掌,强劲扫荡,掀起一片烟尘翻涌,沙蒙中,交战的两人招招攻向对方致命弱点,丝毫不作留情,心知道门人多势众,玄膑决然再展极招。 “龙武掣雷!” “元无三式·无极!” 极招对撼,山崩地毁,四野隆动,玄膑勉力冲出生天,原无乡尾随一掌,挟带万钧之势,击在玄膑背心,同时玄嚣亦受到杀招折射,顿时毒伤加剧,再添新红。 原无乡冷笑道:“哼,休想逃掉。” …… 荒天秘洞。 幽幽的喘息声,回荡在幽幽洞内,伴着声声滴水响,交杂出一曲兄弟的余音。 玄嚣愤恨道:“可恶的道门,竟敢趁火打劫,元宗六象一战就该将道真一脉赶尽杀绝!” 玄膑鼓舞道:“还不到绝境,我们是高贵的森狱王脉,只要还活着,我们就不能认输。” 玄嚣唏嘘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玄灭已经在森狱发动了,可惜他不理解父王对随遇的感情,这注定政变必不会成功,只是没想到,玄灭串联天地蝱后竟有直接击杀我的能力,说到底还是我太桀骜了,咳咳……” 玄膑安抚道:“你先别说话,我们一起决战出去,杀出一丝生机。” 玄嚣拒绝道:“三鸩丹之毒已入肺腑,即便突出重围也难以摆脱尾随追杀,况且道门一定会在返回葬天关的路途设下阻击,此役就让我玄嚣放手一战吧。咳咳……” 玄膑手掌藏于身后,暗凝真元道:“你是说要为我断后?” 玄嚣跪下道:“就算杀出去,背着我也无法迅速逃遁,而且我也不想再逃了,为了周全众兄弟我让自己从战士变成了政客,今天我厌倦了,不想再谋作了,将军百战死,森狱的战士从不怕死,随遇年幼无德,狱皇大位今日传于大哥,待大哥返回森狱后平息政局,避免杀戮,如果可能的话留玄灭一命吧。当年玄嚣年幼不懂事,竟在水晶宴上联合众多兄弟奚落大哥,为弟欠大哥一句,对不起。” 呆愣看着玄嚣驱动秘法,强运金元之力压制血液流动,走向洞口的背影,玄膑浩掌不觉散去了气劲。 第六十一章 兄弟同心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血染白缨,燃烧战魄,战声喝破千里风云,树林中一片迷离战影,只见玄嚣旋枪回马,四面开杀。 玄嚣狂笑道:“就用道门的鲜血,照耀英雄的世代。” 长陵道主惊怒道:“狂妄。” “三光极元阵!” 长陵道主、平陵道师、阳陵道少再合道阵,欲困玄嚣,奈何滚龙魔威难抑,南宗道阵瞬间被破。 “鹏虎双形阵!” 道真双揆怒火难平,联布奇阵,攻向玄嚣,鹏虎双形,瞬间庞然袭近,哀鸿间杂鹏虎怒啸,顿时玄嚣如断线风筝,喷上半空,跌入地面一刻,滚龙枪奋力刺入地表,撑起一身狼狈,虽脚步浮颠,眉宇仍是不屈。 玄嚣癫狂道:“森狱的王者绝不会倒下。” 离凡道老道扇抡转,浩掌挟势而出,银火拨开道扇,阎王武式席卷大地,霎时沛然魔气,辖着靡靡狱音,力压全场,离凡道老、天履正道、长陵道主、平陵道师、阳陵道少、一散仙、还无道主登时染红败退。 “天工三清变!” 眼见群道久战不利,远风尘、人间世、敬遨游三剑合阵,登时万千剑气挡杀,护住群道同时袭向玄嚣,惊见剑芒动荡乾坤,滚龙身影穿梭,旋枪起落间,挡下万千剑芒。 “禁武·晦阳天灭!” “阎罗极孽·同坠!” 靡靡狱音响彻寰宇,玄嚣恶相凌空浮现,凝聚出至极杀招,与玄嚣极招同时发动,登时毁灭神威,天地难当,天工三清变,破! 原无乡冷笑道:“嗯,良机以至。” “混沌两仪变!” 觅机多时的银骠当家,就在玄嚣击破剑阵的同时,以推送出索命杀招! …… 远峰上,一代剑法宗师的气度不在,所剩下的只是为子复仇的孤独老人。 玄同挡在紫色余分与紫鷨身前道:“吟泣可不是一代宗师的剑音,你的剑蒙尘了。” 剑之初苦笑道:“四魌界第一高手,慈光之塔的惊叹,这些虚名不过是过眼云烟,剑之初此行也非是为苦境歼除魔祸,只是为报一个父亲的私仇。” 玄同坚定道:“我可以理解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但作为兄弟,今天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救玄嚣。” 剑之初赞赏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的剑觉确实非常特殊,但玄嚣今日必死无疑。” 紫鷨分析道:“不是我小看你,以你那老迈的脑袋根本无法算到阎王陛下会在此地陷入危局,是谁指引你来的,素还真吗?” 剑之初夸赞道:“好聪明的女娃,为防剑气余波,你们暂且退后观战吧。” 紫鷨担忧道:“明太子,你要小心。” 玄同取下飞光剑盒道:“你们放心。” 正魔对立,剑者之争,在兵刃交响中倏然开局,森狱三大剑者在列,玄同王剑在手,初战极心禅剑,剑不待言、招无显迹,虹霓双剑扫荡之下,剑之初御指成剑,转守为攻,肆溢的剑气绚烂如镜华返照,映出无尽风采。 “万气同归!” “一气玄同!” 剑影纷纷间,名招各骋,极目凝入万丈锋芒。 两人剑光闪动,遍及八荒,随即又闻一声铿然。 “天虹纳影·赦地罪!” “十剑擎天傲临风!” 上乘剑式交汇,剑气掀起黄尘翻天,回荡天地。 玄同拔出蚍蛉剑,登时邪流寒冰封冻大地,汇同虹霓双剑,化作天际虹霓清象。 “虹霓同剑·生死对约;三剑齐天·一气玄同!” 心知来招之强,剑之初暗惊玄同境界,玄功再提间,名招飘然应运,剑指崩然之势,直撄逼命魔袭。 “日月明万峰!” 剑之初竟携武冠峰上佩剑而来,宝剑再出,配合兵甲武经加持,磅礴剑气似地鸣呜咽,迎击天际虹霓。 偶有剑听评风语,偶有剑思随风泯,人生一剑挥何处,百年剑光留一瞬。 剑气相会,天地隆动,顿时遍地冰封,绵延十里!, 尘沙散尽,一口清慑冷肃的剑,面对五口蓄势待发的利芒,两个杀氛赋禀的剑者,奏着一阙阙生之哀歌。 玄同问道:“只有死决了吗?” 剑之初坚定道:“剑之初一生洒脱,并不在意生死,今日能与殿下一分生死,实乃剑者大幸,不管最终能否报仇,我已没有遗憾。” 玄同动容道:“你洒脱又仁慈的剑声令人感佩,既然你有必死之心,那我也没必要留情。” 一凛眉,三剑归于剑盒,玄同手纳沉腰,周身迸出一股恒古魔力,凝目间,只见魔罗天章庞然出体,刹时风惊云走,天地色变。 “九州风雷动·一气天地同!” 玄同初现至极杀招,霎时风雷震撼大地,火云弥漫天空。 剑之初奋力提元,将剑意催发至极,剑气撕裂空间,恍惚之间仿佛听见,玉辞心、念痴、忘知的明快气息。 (玉辞心:寻路名山一如常,只是烟霞误,烟霞误,只为争雄博几度,强秦霸楚,一朝风月过。) 妻儿相伴,何不壮怀一声。 “一为极之始·禅以一为终·极心禅剑·剑羽飞鸿!” …… 不世王风,将成虚话,银骠当家觅机送出杀招,森狱王者身临致命杀网。 (玄嚣:为什么玄同还不出现,难道我要在此陨落?) 玄嚣惊骇道:“吾命休矣!” “玄武盾!” 就在玄嚣武式用老,无力抵御杀招之时,登龙杖凌空落下,幻化玄武气罩挡杀。 玄嚣惊喜道:“大哥。” 玄膑出现道:“别误会,是你刚说道门会在回森狱的路途设下阻击,我担心被你利用引开追兵,所以折返回来了。” 玄嚣开怀道:“大哥说的对,现在我就大方一点,把生路与大哥共享吧,我们冲出去,往翠环山与玄震皇兄会合。” 原无乡怒道:“你们走的了吗?众人结阵,与我阵杀魔孽。” “开物四神变!” 原无乡补乾坤戏之位,尘世神游四象联手,运化三千,顿时急摧雷火交迸。 “龙武破极!” “轰天一击龙抬头!” 玄膑、玄嚣眼神交会间默契连招,兄弟首度连招破杀,霎时浮现滚龙盘于玄武之上的巨大虚影,抵御道门杀阵,四象剑阵无法寸进。 烽火连天,道魔鏖战愈演愈烈,玄膑、玄嚣枪戟回澜,扫荡四方剑气,但始终不能突出重围。 原无乡冷哼道:“困兽犹斗。” “元无三式·浑成!” “帝君五调·五灵一剑玄!” “江烟渔影尽迷帆!” “停江六调·江楼渔棹共沙鸥!” 道门剑阵调整,集中剑气后融合极招赫然送出,登时巨兽虚影破碎,玄膑、玄嚣周身犹如四神锁向,阵杀千章。 (玄膑:似乎玄嚣皇弟已经魔元耗尽,看来现在只能如此了!) 玄膑决然道:“金鳞岂是膝下臣!” “玄龙越限·灭神击!” 玄膑撕开腿上封印,倾出毕生积累魔元,神话降临的一刻,玄膑逆龙回头,荡开四象剑气,锁定沙鸥共影·敬遨游! 沙鸥共影受到庞然逆龙震撼,惊骇之下闪身遁向生路,不料逆龙转向,生路顿时化为酆都之门,敬遨游如断线风筝,诈然落地,饮恨当场。 敬遨游殒命同时,道门剑阵失去平衡,玄膑、玄嚣趁机突出重围,化光而去。 原无乡不敢置信道:“怎会如此,这不是真的吧……” …… 剑者对决,以至极端! 玄同祭起无上魔元,魔罗天章挟带紫电聚力,雷霆一击。 剑之初运转毕生剑意,化作剑之讴赞。 极招对冲,烟飞尘乱,引动天际红雷降下,霎时剑气肆溢,空间撼动。 剑锋对指,不分上下的剑道境悟,让对立的两人陷入胶着。 剑之初赞许道:“以性命扞卫剑之尊严,以傲骨一搏剑之归宿,最终一局能有如此对手,值得了。” 玄同决然道:“你以为这就是我的全部实力?我这就让你看看我驭剑的力量。” 凝声高喝,只见玄同左手剑指刺入心口,以王脉心血滋养剑身。 玄同凛然道:“我的王血才是魔罗天章所需要的养分。” 流出的心头血,被魔罗天章全部吸入,刹那,便是翻覆天云的煞气流窜,感受心口重创,玄同元神兽冲破灵台现身,灌入魔罗天章之中,顿时剑生羽翅,灵识点睛,一股玄魔之气,冲入九霄! 紫鷨惊呼道:“玄同!” 剑气丕变,魔罗天章如洪荒异兽,瞬间冲破极心禅剑,登时魔剑入体,剑之初剑意蹦碎、禅剑崩断、功体崩裂。 玄同收起魔罗天章道:“承让了。” 紫色余分与紫鷨急忙扶住玄同,为其止血。 剑之初坐起身道:“是我输了。” 玄同看向远方流光道:“是大哥,看来玄嚣皇弟安全了。” 剑之初安详道:“是吗?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团聚的一刻就快到来了。” 看着一代宗师安然而去,紫鷨不忍道:“他真的和家人团聚了吗?” 玄同安慰道:“会的,不管相隔多远,他们的对彼此的思念都会让他们团圆的,紫色余分,将这位让人尊敬的剑者厚葬了吧。” 紫色余分惊喜道:“我是干这个的人吗?为什么这种工作总是让我来。疑?兵甲武经·生之卷,上面还记载了此人的剑道感悟!这下不亏了。” 玄同斥责道:“我让你将他安葬,没让你辱及他的尸身。” 紫鷨维护道:“明太子,难道放着唾手可得的宝物不要?再者说,相信他也一定不愿意自己的武学就此失传的。” 玄同对此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六十二章 朱元玄火 “孔雀来从海上村,参差修尾烂金文。素知肃穆鸾凤侣,不是喧卑鸡鹜群。元圃赤霄虽有志,碧梧翠竹正须君。携持万里归吴越,怅望海山深处云。” 仙老回归,再添孔雀新血,众人列队迎接,牧神却是难掩心中芥蒂。 (剑鬼:哼,老牧,你如果敢亏待我好不容易请回来的老孔雀,老鬼马上跟你翻脸。) 玉雉衣关心道:“麟台你前日回归便一直神情恍惚,可是在森狱受了委屈?” 伐天虹搪塞道:“没有,我被掳走后玄丘本欲为难,玄离却见我是女流,将我救下并在疗伤后送了回来。” 剑鬼夸赞道:“哎呀,怎么说那个绿毛小子心性不坏啰,那这份恩情要记在心里,来日有机会一定回报。” 迎风送来旧时人,隔世再见,容貌已改,人事两茫茫。 白首留仙大礼参拜道:“老臣白首留仙,参见牧神。” 剑鬼提醒道:“嗯,女婿见丈人,你不懂规矩吗?” 牧神颔首道:“平身。” 白首留仙起身道:“谢主隆恩,牧神,过去的一切不用再提了,老臣重返天疆,牧神肯站在这与老臣见面,老臣早已心满意足,从今以后君仍是君,臣犹是臣,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剑鬼感动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多大的气度,老牧,你如果是当家的,那过去什么杂七杂八的恩恩怨怨,现在都该丢了。” 白首留仙拉起牧神的手道:“剑鬼,过去受伤的人不是我们,我们不该这样苛责牧神,老臣既已返回,自当与雉君众人齐心戮力,共赴国难。” 剑鬼哭泣道:“呜呜呜呜呜,老孔雀你别再说了,你今天的话都加了洋葱,呜呜,老牧没血没泪习惯了,我老鬼听了都喷泪了。” 雉君总结道:“今天这一幕,是多年来天疆最圆满的一幕,我们应该放眼天疆的现在与未来,现在正是希望的起点。” 剑鬼赞同道:“玉雉衣,我给你一千三百六十五个赞,人都到齐了,现在就看带头的要怎么带了。” 牧神询问道:“嗯,雉君,先说明近日各方情势。” 玉雉衣禀报道:“回禀牧神,现在正是敌亏我盈之时,数天前论剑海背盟毁约,阎王玄嚣遭到天地蝱反噬,奔逃途中又逢道门截杀,幸亏玄膑拼死护驾才杀出重围奔向翠环山……” 白首留仙分析道:“以我之盈,乘彼之竭,以我之整,逐彼之乱,老臣以为阎王突遭反噬必是森狱发生内乱,我方可趁势攻打翠环山。” 玉雉衣反对道:“啊,仙老要针对素还真?怎么做肯定会激化天疆与苦境的对立情绪,只怕会被有心人坐收渔翁之利。” 白首留仙解释道:“雉君,素还真并非真心庇护阎王,只因玄震大军驻扎翠环山才情非得已,听闻苦境高手剑之初被森狱玄同所杀,正说明苦境与森狱之间的龌龊,天疆此时攻打翠环山,素还真不一定会站在森狱一边,现下牧神手握牧天九歌,加上我的孔雀大军是森狱意料之外的天疆战力,优势明显,阎王、玄膑、玄同又同时身负重伤,势力大衰,我们可籍此予以痛击,而此局成不成在于黑罪孔雀愿不愿意助我们大破翠环山,琉璃仙境由上而下都布满了素还真依照山形地利所设的阵局,黑罪孔雀有羽族双宝加身,以朱元玄火由山顶攻入,扫荡山势罡阵,开辟生路,牧神亲御天疆主力由山下的玉波池杀入,老臣则统领孔雀大军伺机而动,必能一举击杀阎王玄嚣!” 弁袭君为难道:“为天疆出征,弁袭君义不容辞,但是主动攻上翠环山,杀死阎王玄嚣却让弁袭君为难,他可是天谕的丈夫啊。” 白首留仙游说道:“弁袭君,如今逆海崇帆与黑海森狱虽名为同盟,但是悬殊巨大,实则已经沦为森狱附属,大树之下是长不出大树的。” (弁袭君:仙老的吩咐不可违背,我可暂且见机行事,仙老此行也不一定能得手,不过玄嚣啊,你被打死可不要怪我咯。) 弁袭君叹息道:“仙老……唉,弁袭君从命便是。” 牧神下令道:“嗯,就依仙老所言,整军出战。” 剑鬼得意道:“萨,看来这个老牧,还不是完全没救,嘻嘻嘻嘻嘻……” …… 玄灭与逆海崇帆联军前往翠环山半途。 玄丘试探道:“九弟,我们真的去救阎王?” 玄穹驳斥道:“即便现在倒戈可以成功,你还能厚颜下手吗?” 玄丘不屑道:“切,假君子,不过作反复小人也要有足够的价值,考虑到成功率,还是暂且忍耐为好。” (玄灭:其实你们是想忍耐一辈子吧?) 玄灭凛然道:“输就输了,我玄灭技不如人无须灰心,夺嫡这一局输了,在下一局赢回来便是。” 玄穹放心道:“九弟能如此想我们就放心了,那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是?” 玄灭唏嘘道:“阎王大位不过是个正统的名义罢了,众人都听玄嚣的,他便是阎王,可是众人会永远听他的吗?” 玄丘提醒道:“可是玄嚣他毕竟实力雄厚,如果阳奉阴违似乎……” 玄灭否认道:“我并非此意,黑海是我王脉的黑海,森狱是你我兄弟的森狱,应付差事也要有个底线,不然国都没有了作上了阎王又能统治谁?” 玄穹询问道:“那九弟的意思是?” 玄灭得意道:“玄嚣上位也不过变相逼宫罢了,这风水轮流转,我观随遇皇侄天资不在我与玄嚣幼年之下,父王的今天会否是玄嚣的明天也未可知啊。” 玄丘奉承道:“九弟之法甚善啊,哈哈哈……” 大军后阵。 玄离禀报道:“高翔族斥候回报,在荒天秘洞附近发现连番大战痕迹,血渍中似乎有森狱王血掺杂其中。” 鸠神练大惊道:“什么!” 玄造暴怒道:“是谁胆敢追杀我大哥和十八弟?我要把他砸成肉酱!” 千玉屑谏言道:“根据打斗痕迹,线索似乎直向翠环山,臣建议以魇帅与高翔族大军为先锋,率先赶往翠环山查探,主力大军保护非非想大人尾随进兵。” 玄阙提醒道:“哼,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现下森狱危局,天疆牧神绝不可能坐视。” 鸠神练冷哼道:“传本后诏令,众军全速行军,懈怠者杀无赦。” 玄造命令道:“超强魔人、无敌最魔人,尊后诏令,全速行军,懈怠者杀无赦!” (鸠神练:玄嚣,你的心血是银色的,那些王血不是你的对吧?你不会丢下我们母子的对吧?你一定要等着我……) …… 琉璃仙境。 “南溟万里鹏初举,黑海千鳞思无涯。” 玄膑疑问道:“你很开心?” 玄嚣怡悦道:“我开心呀,非是因为玄嚣逃出生天,而是在大哥心中我居然比大位重要,我能不开心吗?” 玄膑内心悸动:“就是为了这个?” 玄嚣雀跃道:“我以为征战的快感才是最让人兴奋的,没想到现在陪大哥赋诗赏景却是如此的夷愉。” 玄膑露出笑意道:“那可容易了,我们还有着漫长的时间呢。” 玄嚣喜悦点头道:“好啊,有兄弟陪伴的高处,一点都不寒冷呢。” 素还真缓步近前道:“看你们的样子,想必伤势没有大碍了?” 玄嚣不善道:“朕一身王脉功体,区区鸩毒岂能取朕的性命。” 素还真友善道:“那阎王陛下能选择在翠环山休养,素某真是荣幸之至啊。” 玄嚣没好气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躯坐不垂堂,朕并非不知天地蝱不可靠,但是玄同迟迟没有出现,素还真你敢说与你无关吗?” 素还真甩锅道:“唉,没有证据可不要诬赖好人,素某一直在翠环山没有任何行动,玄震殿下可以作证,至于玄同殿下,他在救援时恰巧剑之初复仇也是有可能的。” 玄嚣指责道:“没有任何行动,那想必素贤人也没有为涂炭苦境大地的古曜奔走了?” 素还真辩解道:“没有足够的利益,牧神是不会收回古曜的,除非素某愿意加入天疆阵营,这是阎王陛下愿意看见的吗?” 此时天际突然间风云急涌,一道黑光穿云破空,却是黑羽孔雀翱翔九天,口中吐出朱元玄火,自五莲台一路往山下开道,玄火飞越之地,尽成一片焦土。 玄嚣愉快道:“素还真啊,那个爆炸的山腰好像是你家呀。” 这回则是素还真没好气道:“唉,熟悉的语句,真是令人不胜唏嘘啊。” 第六十三章 仙境烽火 “昂昂我牧,德惟人豪。作镇方岳,有徽其高!” 天疆牧神率军欲诛杀阎王,森狱众军严阵以待。 牧神凛步入山道:“阎王藏匿于翠环山上,今天就让琉璃仙境成为战火焦土。” 玄震挡关道:“玄震在此,不容天疆下兽放肆。” 话不投机,不再多言,夜色中,战火猛烈引爆。 玄震祭起七煞魔火,照耀九霄星辰,剑鬼百崶劂扫荡八方,回风狂啸,杀光烁转间,战局瞬入白热。 魄如霜剑舞飞河,剑影如翻涌浪花,引动星光绽放光华,迎上天疆麟台。 伐天虹邪毛如风行云,雷霆万钧间交锋靖海神兵,肆溢雷电震撼天地。 漂鸟少年锡剑上手,森狱三大剑者在列,迎战神眉八采·玉雉衣。 “杀!” 雉君怒起狂澜,玉尺弹出利锋,交击在漂流锡剑之上,登时战云急催,愁云满布。 杀声初响。怒浪兴涛,玄震殿魔将楚狂师敌、魑心邪影、魅眼照身对战岳寻仙、常滴血、独开明,鏖战惊乾坤,正邪缠战,如火如荼。 玄幻叱责道:“弁袭君安敢如此!” “魔涛骇世!” 滔滔魔浪,击落凌空孔雀。 弁袭君心虚道:“我别无选择,请殿下见谅。” 玄幻叹气道:“唉,那便只好一战了。” 皇掌翻覆而出,弁袭君招敛三分,只以黑羽凝踪术周旋,玄幻见状似也有所保留。 夜沉沉,风飒飒,牧神步上五莲台。 素还真颔首道:“清香白莲在此恭迎牧神驾临了。” 牧神威胁道:“素还真,交出阎王,天疆便不再追究你里通森狱。” 素还真询问道:“阎王陛下需要素某协助吗?” 玄嚣回答道:“不需要,玄膑皇兄给我拿下。” 玄膑登龙杖化作龙武战戟道:“牧神,成为森狱天牢的阶下囚吧。” 牧神不屑道:“那你也要有匹配的实力。” 牧神浩气沈纳间,九歌挥动风云,俨然帝怒神威,不可犯驾,然而玄膑战戟直撄圣器,更叫日月沈沦。 “玄龙燹!” “天无赦!” 雄浑对冲,引动空间震颤,玄膑再提元纳气,黑潮翻涌,挟带磅礴之力更添三分霸色。 牧神长杵怒然回击,势可摧天撼地,玄膑眉目不见惧色,战戟一劈,巨力华耀铮鏦。 牧神喝道:“伏诛吧。” 心知龙武之威绝非易与,只见牧神眉山一凛,牧天祭双剑,凌空奏九歌。 玄膑回叱道:“痴人说梦。” “帝锋赦命!” 元神兽再出,绘织成一幅祟动不已的黑海图腾,随即玄膑怒叱一声,图腾化作一股惊动风云的无上魔力,势可摧天撼地。 “牧天有道·方神无迹!” 牧神毫无畏色,双锋倾世一扫,浩瀚剑芒连绵而出。 玉波池。 木晶灵谏言道:“主上,臣以为玄罗殿兵力应该伏为暗军,在紧要关头再一举杀出,成为制胜之军。” 山精木客赞同道:“臣附议。” 说太岁温言道:“现下阎王遇险,森狱生危,玄罗殿兵力不可坐视,只是若梅乃是天疆宗女,要她如何面对这尴尬的战争。” 玄罗为难道:“可现在玄嚣皇兄生命垂危,实在不是考虑儿女私情的时候。” 说太岁建议道:“为师倒是有一策,不妨一试,我们可以……” 佛言劫火遇皆销,何物千年怒若潮? 玄罗拉起凛若梅的手道:“不要担心,此战牧神优势明显,即便是森狱胜了也不过是击退天疆大军而已。” 凛若梅担忧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面对……” 玄罗叹气道:“唉,我理解,即便他再无情也终究是你的父亲,真的让你不管他的死活也做不到。” 凛若梅激动道:“我……” 玄罗打断道:“我决定了,与其中立让你默默承受,不如我们共同面对,如果父亲他战败我们就出面保下父亲性命吧。” 凛若梅犹豫道:“可是……” 玄罗不在意道:“我可是备受宠爱的幼子啊,就算我无理取闹也是可以受到宽恕的。” 凛若梅拒绝道:“不妥,除阎王皇兄外,王族都对你十分敏感,如果你不顾立场,对你在森狱的地位……” 玄罗再次打断道:“这不用你管,这是男人的事,而且森狱可是禁止后宫干政的。” 凛若梅感动道:“夫君……” 一旁倦收天沉思道:“天疆大军压境,此时……” 逸冬清杀掌抵在倦收天后心道:“敢妄动一步,送你入无间。” 倦收天不做抵抗道:“太后冷静,倦收天为人磊落,绝不会趁人之危。” 逸冬清不再多言,但仍未放松警惕。 (逸冬清:如果不是被我的功体克制,你的光明磊落就要变成以大局为重了吧。苦境正道,呵呵……) 翠环山下大战,剑影拳风四动,天疆森狱风卷杀漫。 此方战未休,彼方更争持,面对天疆大军,玄震死守山下界线,不敢轻忽,眨眼战火高张。 玄震一斗剑鬼,只见剑鬼横野暴乱之剑,森若鬼神,震慑七彩霞光,迫使七煞魔阳全力以对。 “鬼出破封!” 炼鬼百崶劂再使,瞬眼鬼力透锋,剑上争雌雄。 “阎神罚!” 阎王武典再出,玄震魔式厉涌,竟是属性转移,挟带仙剑之力。 极招相会,摧石毁山,庞大气劲对撼间,全数消弭。 再观魄如霜,剑韵特出便是五氏仙剑,阴柔又绵长的剑劲,在一片刚武下,剑开双面锐峰。 伐天虹邪矛点落八方,漩搅风云间,极招再出。 “双麟排云!” 乌云叩天,宛若鬼哭神号,劈开热烈战火。 “有巢筑世!” 靖海剑势,如浪涛席卷,旋起乌云吞天。 极招相会,风云几转,仙剑挟带麟族灿亮,照破乌云,六麟驾日已染朱红。 魄如霜冷哼道:“杀!” “燧人破暗!” 另一边漂鸟少年运起一身水元,宛若矫龙翻风云,流水剑意如涛如画,玉雉衣逆行抗流,引锋断水,剑气交击化百溪,源源汇入瀑布绝景。 “天水烙!” 漂铃响彻,剑气折射,面对前所未见的诡谲杀招,玉雉衣顿时前伤引爆,再添新红。 漂鸟少年喝道:“下兽,血战而亡吧,杀!” “漂翼剑流!” 漂铃动颤间,折射剑气由四面八方扑面来袭,玉雉衣内元已不断消耗,赫见水晶灵再祭极招。 “怒马斩坡!” 剑鬼挟带百崶劂之势,浩荡一扫,划开生死接线,同时挡下两式极招。 魄如霜问道:“你要以一敌三?” 玄震凛声道:“那可要送鬼入黄泉了。” 剑鬼斥道:“放屁!” “砍破斩!” 剑鬼一剑辟天,纵然剑前千万军,肝胆赴死不复还,然而夫妻合阵,玄震、魄如霜仙魔同武,沧海诸星竟搭在烈弓之上,化作狴犴箭矢。 “仙魔同武·狴犴诸星!” 虎箭划长空,沧海动玄黄,箭矢直向剑鬼斩光,殊料,斩破箭矢竟化庞然剑雨,射向剑鬼! 白首留仙道:“夫妻同心便可咄咄逼人吗?” 话甫落,金色孔雀凌空而下,挺身挡杀,浩掌翻覆间,万千剑雨流星迎刃而解,殊料,剑气未散,淡化剑气竟凝聚庞然火虎,奔向剑鬼! 白首留仙浩掌结印道:“欺人太甚!” 孔雀仙法浩势而出,奇异仙法瞬间镇压火虎,同时化作茫茫白雾,登时森狱众人满目百茫,陷入窘境,情势立变! 白首留仙命令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众将拿下玄震。” 魄如霜召回沧海诸星道:“做梦!” 孔雀大军长驱直入,魄如霜以一敌众,迎战孔雀大军,凤羽干城、道羿凌冠直撄仙剑。 玄幻见状分兵助战,观恶上雷、听凶封杀放弃围杀地擘,不顾仙法白雾冲入,挡下复杀的玉雉衣与伐天虹,剑鬼非人哉再复杀,漂鸟少年抡剑迎战。 “阎神毁!” 玄震再祭阎王武式,魔滔幻化毁灭之力,凝聚炽烈魔阳,巨光穿云冲天,直指尽头曙光,不料烈阳重光一瞬而灭,白雾再霾九重天。 玄震不敢置信道:“火元之力也不能驱散白雾吗?” 就在玄震惊叹之际,白首留仙浩掌来袭,玄震虽有防范,不料孔雀身法诡异,白光一闪,浩掌以至身后。 “马蹄三响,人收三命。蹄响辘辘,数不清,人命有几多绝唱!” 绝境之际,说太岁策马闪现,一股混沌之力震退孔雀老者,同时白雾逐渐淡化而散。 说太岁朗声道:“区区幻术,不值一提。” 白首留仙询问道:“阁下何人?” 说太岁宣判道:“森狱太傅说太岁,你斗胆欲弑王脉,已犯死罪,木族兵力,杀。 马蹄三响,太岁入战,白首留仙鏖战龙刃天锋,说太岁虽未占优势,但玄震皇掌夹杀,孔雀老者以一敌二,扭转的战局再生丕变,同时木晶灵、山精木客驰援魄如霜,迎战孔雀大军。 第六十四章 王脉齐心 逆龙回天膑人殇,神剑双霆破魔障。 翠环山上烽火、狼烟,交炽着一场最险恶的鏖战,玄膑、牧神提元纳劲,战势已至极端。 猝闻一声沈喝,极招雄劲猛烈爆发,相会,惊雷撼宇,强如玄膑亦被震退染红。 牧神得意道:“森狱魔脉,不配活在这世上。” 玄膑抹去血渍道:“现在还言之过早。” “玄龙吞世!” 牧神再凝真元道:“伏诛吧!” “斩仙之怒!” 惊世极招再对撼,神兵交击间,玄膑已感龙心隐隐做痛,虽是忌惮旧伤加重,却是不屈反迎,龙武战戟一运,催动无上邪武之力,挟摄人威势回击。 素还真提议道:“劣者恳求阎王陛下为苦境苍生计,射黑月入苦境,素某愿与苦境正道追究牧神涂炭百姓之罪,为三界战争做个了断。” 玄嚣讲述道:“素还真,你知道吗?我森狱并不是一个贫瘠的地方,可是森狱之人却勇而好斗,皆因森狱气候恶劣,地脉如同火山,如无黑月调节森狱气候,森狱苍生将会遭到比现在苦境的双阳之劫更严重的灾难,身为森狱王脉,便有守护森狱百姓的责任,今日我与玄膑皇兄便是兄弟一同战死在这里也不会妥协。” 素还真默然道:“我理解……” 此时战局再变,九歌双锋迫命索魂,红剑柔里藏杀,白剑刚中铿然,玄膑战戟挥动间,龙游浅滩,因伤未能发挥完整功力,使得玄膑愈战愈加艰辛。 双锋之变,百转千回,交击之间,牧神强招不断,奇况盛赞神威,浩功讴歌毁灭,玄膑遭逢狠击杀劫! 滚龙惊吟,难息天怒,玄嚣按捺不住便要强提魔元,此时霞光映天,鬼声魔哮,飞光剑盒从天而降,随即,一道秋枫红霞孤身入战,战局倏变。 玄膑惊喜道:“是玄同皇弟。” 玄同行礼道:“玄同来迟,请阎王皇弟赎罪。” 玄嚣示警道:“来的正是时候,牧天九歌对虹霓双剑似有克制之效,用黄离剑。” 玄同拒绝道:“不,直接魔罗天章!” 惊见玄膑、玄嚣之伤,玄同心头生出莫名怒涛,随即裂天一吼,一股浑雄元初之力,引爆雷霆电闪,异形大鹗冲破灵台,化作上古异剑,魔罗天章! 牧神惊道:“魔罗天章!” 玄同朗声道:“魔兵在此,试剑吧。” 目睹魔剑现世,牧神惊惧交加,九歌寒光直向玄同,一击,凝入万丈锋芒,炫影两分,尽付千里铮鏦。 玄膑抡戟掠入,子夜漫战火,杀声响云霄,牧神气冲牛斗,双剑转取玄膑,玄同魔锋走电,惊骇魔袭一闪袭身,牧神不敢大意,直撄逼命魔袭。 …… 翠环山下,夜风笼杀,漂鸟少年不及剑鬼修为之深,强弱初见端倪,为搬战局,漂鸟登施漂翼剑流,刹那间,剑光挥洒宛若飘逸翻飞,冷然御风间,旋开了剑上篇章。 剑鬼赞赏道:“奇特的剑意,可惜是森狱魔孽。” 百崶劂强势横扫,扫势愈加凌厉,漂铃剑意一时受制,剑鬼赞拳再袭,水晶灵凛掌以对,顿时天地风云破,林摧叶飘然。 玄黄失色,日月无光,鏖战以至日出,此时步疾、身飘、翼迷离,诗号乍起,援军来到。 “凄风淅沥飞严霜,苍鹰上击翻曙光。云披雾裂虹蜺断,霹雳掣电捎平冈。砉然劲翮翦荆棘,下攫狐兔腾苍茫。爪毛吻血百鸟逝,独立四顾时激昂。炎风溽暑忽然至,羽翼脱落自摧藏。草中狸鼠足为患,一夕十顾惊且伤。但愿清商复为假,拔去万累云间翔。” 鹰扬长歌略空喝道:“鹰扬长歌在此,杀。” 说太岁松了一口气道:“是鹰扬长歌,高翔族援军到达,众军,杀。” 紫翼如魅、如痴、如庄周幻梦,招招称奇,鹰堡生力军入战,将无数天疆兵将抓入空中,战局登时丕变。 白首留仙震怒道:“可恶,森狱应该正在内乱,怎么会出现森狱空军?孔雀大军,升空迎战。” 惊见高翔族援军,白首留仙运转孔雀身法,闪过玄震、说太岁二人,化身金羽孔雀,直取鹰堡智囊。 末夜相惊骇道:“救我!” “铛!” 翼天大魔凌空相护,双魔空中鏖战,实力不见下滑,白首留仙激斗中了望森狱各方大军不断抵近,一时战局急转直下。 白首留仙当机立断道:“森狱援军已至,快退。” 剑鬼不甘道:“老牧还在山上。” 白首留仙决然道:“牧神交给老臣,你们快走。” 玉雉衣化作帝雉道:“众人,退。” 突如其来的玄灭殿大军让战局更加混乱,剑鬼震开水晶灵,百崶劂强势横扫,为天疆众军劈开生路。 玄穹命令道:“刺武者包抄,众军合围。” 烽火奔逃,摆脱鹰堡,又逢围杀,玉雉衣、伐天虹迎上玄丘、玄穹,激烈再交火,不死不休,片刻间,身后鹰扬长歌统领追兵,扑面而来。 …… 仙魔风云涌,睨世鬼神惊。 杀复杀,战复战,仙魔恩仇由此战,圣器吟,魔兵眷,王者之决江山转。 牧神挟带雷霆万钧之势,连番逼退玄同、玄膑,崩然之间,玄膑不甘示弱,魔功饱提,诡异黑潮反击,牧神九歌从容挥洒,直撄逼命魔袭,划开致命战戟,再展神威斩仙。 激战由黑夜战至黎明,名器挥动之间,皆是不世武学,惊天战势,震撼仙境。 素还真赞叹道:“素某今日有幸,可以看到如此激烈厮杀。” 玄嚣担忧道:“作为好友,你要坐视玄同皇兄苦战吗?” 素还真洞悉道:“阎王陛下会容忍兄弟有失吗?我观阎王陛下已经蓄力良久,素某便不妨碍阎王陛下加深兄弟之情的机会了。” (玄嚣:哈,如此云淡风轻的言语,看你也并不在乎阻击玄同皇兄之人嘛。) 秋水澈寒光,双锋起锐芒。 灿华中,牧神再祭九歌双锋,斩仙之力,直取玄膑。 “牧世圣道·斩仙之怒!” “玄武盾!” 龙武战戟反化登龙杖,开启龙武护盾,牧神九歌追音,斩仙巨剑钻在护盾之上,无上剑威轰然敲击,护盾铿然碎裂,玄膑杀机临身。 毁心燎原,风走云急,屏息之间只见一袭红影赫然身动,玄同挥剑挡杀,剑气虽削,却受反震口呕朱红。 玄膑惊呼道:“四弟!” 牧神狰狞道:“玄嚣、玄同、玄膑,今日森狱魔脉一网打尽。” 紫色余分出现道:“休想伤害我的王子。” “山川剑意!” 牧神挡下剑气道:“螳臂当车。” 眼见大仇将报,旧恨将雪,却忽闻轻声诗号低吟。 “天督三光,地宰五元,无有玄心,离昧归返!” 玄灭凛凛步上道:“我这三个不争气的兄弟虽然受伤了,但还轮不到你欺侮。” 牧神心头一紧道:“森狱援军!怎么快?” 玄同惊喜道:“怎么说森狱已无内忧。” 玄膑登龙杖再化龙武战戟道:“那就只剩下外患了。” 玄嚣询问道:“我们兄弟上一回合作是什么时候来着。” 玄膑回答道:“好像是幼年狩猎时。” 玄嚣召出滚龙枪道:“哈,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就让我这一击成为我们兄弟重温旧梦吧。” 玄灭大笑道:“哈哈哈……好!” “九鹏煞天掌!” “龙武掣雷!” “一剑荡原·四野惊神!” “荡世一击龙盘云!” 掌戟迸剑枪,四神并同光,原来兄弟并肩的感受竟是如此快意,没有嫌隙,没有猜忌,只有一脉同源的真气流荡在彼此心间,玄膑、玄同、玄灭、玄嚣联手,龙武、异形大鹗、鲲鹏、白玉麒麟,四象元神兽同时再现尘寰,融合化作白玉滚龙,恶龙挟带一股亘古的逢魔异力,漩搅风云,扑向牧神。 “风云与古同!” 一时之间,地敕风,天敕云,风云并流,牧神气冲牛斗,双剑旋划出弥天气盾,挡住白玉滚龙同时,牧神受创震退。 玄灭欣喜道:“好机会。” “灭世天掌!” 强势发掌,杀向牧神,却见牧天九歌发出护主气劲,震退玄灭。 玄同紧张道:“九弟小心。” 玄同发出数道剑气,却遇孔雀浩掌,无形化解,金光一闪,白首留仙入战,欲带走牧神。 素还真沉思道:“森狱援军已至,再图森狱已无可能,不如趁这个机会拿下牧神,先某古曜。” 素还真水风行步,不在孔雀身法之下,闪烁之间,已阻白首留仙。 素还真挡住白首留仙道:“你们以为我琉璃仙境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牧神不甘道:“素还真,现在苦境正道与森狱魔军,要狼狈为奸了吗?” 素还真否认道:“唉,牧神此言差矣,素某是在天疆与森狱分出胜负之后才追究天疆犯境之事,并不算干涉三界之战。” 言谈间,翼天大魔以率偏师赶到,逸冬清、倦收天也加入对垒,牧神、白首留仙陷入重围。 第六十五章 玄罗求情 “珈罗狱火飞鸿倦,天阿黑月冷千山,双极无意功名念,离梦惟愿家国安。” 闻风传声荡,双翼震飞扬,天疆众军腹背受敌,又逢玄离率军,烽火环伺。 弁袭君丧气道:“引航圣光,这是神灵的制裁。” 剑鬼冲向玄离道:“小孔雀不要胡说。” 邪之双极卷煞风,玄阙口诵异咒,玄造抡锤入战,玄离、玄阙、玄造三面夹杀,势可夺世惊神,剑鬼为阻森狱各军合流、炼鬼百崶劂单军挡关,力撄三面锋。 “天界雷!” 眼见天雷大作,心知天谕来到,弁袭君一身赞圣,合炼朱轮、极反相生玉之变,发动极招。 “恒世八谛·胤天六极·太古之判!” 地擘造神迹,黑羽孔雀桀骜,仰息之间,似流星贯日,扶摇苍穹九万里,翼劲所至,天地震撼。 玉雉衣指挥道:“众人化作兽身,走。” 鹰扬长歌化作苍鹰道:“走的了吗?” 一旦交火,将会遭到尾随追杀,为护众人,伐天虹祭起护心麟,大地惊见麟壁矗天而起。 剑鬼激动道:“男人婆,一起走。” “啸天斩!” “破雷爆!” 寒冰冻天,流焰破空,麟台护盾支绌,玉雉衣不愿辜负牺牲战友,劝说剑鬼,奔逃而去。 “魔之极!” 玄离御剑冲击,麟壁难当冰火相乘之力,开始碎裂,护心麟受创,护盾另一边麟台心脉受损,口吐朱红。 玄离不忍道:“为何还不放弃。” 早已决意豁尽所有,何来放弃两字,伐天虹元功再提,麟壁之上圣光陡升。 玄离深思道:“需要用多少岁月,才能锻成无情?无情,又为何我心口会感到莫名痛楚,此事古怪。” (鸠神练:作战之中分心,看来玄离动凡心了呢。) 鸠神练挥退众人道:“八伯为何分神?” 玄离不知如何回答道:“这……” 鸠神练朗声道:“理解,既然八伯说情,暂且放过这名天疆女子,众军随我转向翠环山。” 玄离有心拒绝道:“尊后……” 鸠神练却已然率军走远,玄离唯有看了看墙壁对面的伐天虹,最终还是没有下手,追逐鸠神练而去。 听不到玄离低语拒绝,只听见鸠神练所言的伐天虹,神情复杂道:“玄离……” …… 五莲台上,天疆牧神以至绝境。 玄嚣得意道:“听闻孔雀老者的孔雀仙法包括高深遁术,可能摆脱重围?” 玄灭攻心道:“念在天疆牧神也算是一代王者,你自尽吧。” 牧神看向牧天九歌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杀牧神,你们也上来一同下黄泉吧。” 乌云大作,血路迢迢,玄灭煞掌凝聚真元,诧异惊雷迭起,便是杀机接踵而来。 玄罗挟凛若梅出现道:“九皇兄手下留情。” 玄灭散去真气道:“十九弟?” 玄罗拉起玄嚣的披风摆动,以撒娇的口吻道:“这个牧神毕竟是我娘子的父亲,皇兄,看到娘子为难的样子我的心好痛好痛,这一回就放过这个牧神好不好?” (玄膑:他真的是母后的儿子吗?) (逸冬清:我儿子在苦境到底经历过什么?) (牧神:我怎么会把女儿嫁给这货……) (素还真:原来这才是真正打败阎王的方法……) 玄嚣把披风从玄罗手上扯掉,无奈地道:“你在玩什么把戏,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玄罗求情道:“唉,皇兄,我知道这要求有些过分,放过牧神无异于放虎归山,可是今日一战为了保护皇兄,我也有参与,如果牧神因此惨亡,我以后还如何与娘子朝夕以对,而且牧神身死便无人可以收回古曜,就当是为了天下苍生,为弟求皇兄手下留情。” 玄同附和道:“天下苍生确实不可忽略,而且十九弟都不追究牧神杀身之仇了,再饶他一次也未尝不可。” 玄灭也跟着求情道:“阎王皇弟就依十九弟一次,大不了下一次交战时愚兄再全力助战,再擒下他便是了。” (玄嚣:哈,玄同皇兄圣母习惯了,玄灭皇兄你确定不是想把我放在火上烤,顺便收买玄罗皇弟之心吗?) (素还真:看来森狱内斗并未完全停止,玄灭此言语无异于将军,这让玄嚣未必会选择赶尽杀绝,嗯……) 素还真出言阻止道:“且慢决定,如今阎王陛下所中之毒霸道非常,素某对医术方面小有造诣,曾闻古籍中记载,孔雀胆具有百毒不侵之效啊。” 素还真提及孔雀胆之时,却被白首留仙无视,只因那熟悉的紫芝王气。 白首留仙惊奇道:“是紫芝王气?你是宗女?” 凛若梅迟疑道:“啊,孔雀纹,你是?” 白首留仙泣泪道:“孙女啊!” 一声横亘多年的慨叹,伴随了太久的风霜,太久了,久的以为早已失去而从未呼唤,轻轻的一声,却要用尽力气阻止眼泪才能喊得出口,恍如隔世的这一面在紧握的双手中流露无遗。 (素还真:孔雀老者怎么会是凛若梅的外公,这下素某岂不是枉做小人了。) 凛若梅不敢置信道:“外公……” 白首留仙疼惜道:“若梅,你的眼神中有着太多不该有的苦楚,你怎么会嫁入森狱,难道是被强行掳走?” 凛若梅否认道:“不是的外公,是父亲他……” 玄灭讥讽道:“想不到传言中仁慈敦厚的牧神竟是如此的冷血。” 牧神凛然道:“只要能踏平森狱,就算有所牺牲,我也在所不惜!” 凛若梅看向牧神道:“你不是若梅的父亲,我的父亲不该是这样。” 白首留仙维护道:“没错,牧神不该是如此,从仁慈到冷酷,也许未必如我们所想的容易,也许当我们坐上天疆之主的位置,就能够明白了,但是却未必能够原谅,若梅啊,你还记得你两岁时,有一次你受伤,流血过多陷入昏迷吗?” 凛若梅不敢面对道:“我忘记了。” 白首留仙讲述道:“因为你的体质特殊,只有牧神之血才能救,你父亲当下毫不犹豫,割肉喂血,整整两个时辰才救醒了你,他急切担忧的眼神,与一般人父毫无差别,外公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希望你原谅谁,但现在的我特别能体会你父亲,因为我与他犯了相同的错,却也是同样为了自己的族民。” 凛若梅动情道:“外公。”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鸠神练领军步上道:“认亲会到此为止,四印谛听令,拿下孔雀老者。” “开计都·启罗喉·四御劫火阵!” 劫火乍起,四印开阵,愚无夷、云回禄、句龙、山无二再合困阵,衣雪皂龙水袖入式,直向牧神,牧天九歌臻武接战,勾动出雷火寒芒。 玄罗担忧道:“皇兄。” 玄嚣不在意道:“无妨,这段时间让天谕忧心了,给她发泄一下也好。” (玄罗:……) 久日未出手的鸠神练首现森狱诡气,一股深浓丧息蕴含在飞舞水袖间,夺人心魄,牧神内元虽是所剩无几,但因玄嚣举动似有深意,白首留仙决定保守观战。 倦收天评价道:“嗯,天水决,阎王没有教圣航者阎王武典吗?” 逸冬清解释道:“天谕的根基尚有缺线,七绝凝煞霸道非常,对她功体负担不小。” (倦收天:阎王很在意鸠神练,如此斋玉髓、错江声、柳峰翠、莫寻踪,你们的仇……) (翼天大魔:连我也没办法动主上疼惜之人,你就不要奢望了。) 水袖奇招舞动绚烂光华,丧息所向,九歌亦速,卷起带杀扰尘风波。 缠战持久,牧神真元逐渐枯竭,纵使九歌锋利,也难抑体内伤势,鸠神练柔式化刚,玄影祭出,牧神败势。 鸠神练以玄影刀制住牧神道:“交出孔雀胆,便留你全尸。” 牧神羞怒道:“要杀就杀,休要多言。” 见玄影刀抵近,凛若梅激动道:“尊后不要!” 玄嚣否决道:“三鸩丹之毒并非只有孔雀胆才能化解,放他们走吧,天谕。” 鸠神练拒绝道:“玄嚣你不要感情用事。” 玄嚣近前低语道:“天谕,现在击败天疆只会便宜了苦境正道,听我的。” 鸠神练将牧神击晕道:“哼,把他带走吧。” 白首留仙感谢道:“多谢。” 玄罗牵起凛若梅的手道:“皇兄,让我带若梅去送一送她的外公好吗?” 玄嚣点头道:“去吧。” 凛若梅感激道:“谢谢。” 看着四人下山的背影,玄嚣拥起鸠神练叹道:“唉,庭前甘菊移时晚,青蕊重阳不堪摘。” 玄罗将白首留仙送至山下道:“外公,你没有什么话对若梅说吗?” 白首留仙凄然道:“若梅,外公知道,要解开你与父亲的心结,并不容易,当年外公还是羽族之尊,玉雉衣还是我的后辈,为了拉抬羽族在三族之中的地位……” 凛若梅吃惊道:“啊……那母亲不是跟我一样吗?” 白首留仙惨笑道:“没错,外公一直记得大喜之日,你母亲随着所铸神器,牧天九歌,离开羽族时候的那个眼神,有怨,有哀,有不甘,你比你的母亲要幸福,虽然立场尴尬,但至少嫁给了心爱之人呐。” 玄罗提议道:“外公,如果可以,玄罗想带着若梅去寻找她的母亲。” 白首留仙赞同道:“也好,虽然清灵山是唯一的线索,但这至少可以缓解你们的处境,玄罗殿下,谢谢你在若梅人生的最低谷一直善待她,对牧神的亏欠让我不能逃避三界大战,以后若梅就拜托你了。” 玄罗大包大揽道:“您就放心吧,我玄罗用森狱王脉的名义保证,会永远永远照顾好若梅的。” 第六十六章 枫露白茶 烽火几转,干戈未熄,名剑、魔剑,对峙着友谊的变调。 玄罗回转山上时,森狱各路人马均已会合,但剑拔弩张的氛围仍未止歇。 玄罗询问道:“这是?” 玄震拉走玄罗道:“玄嚣皇弟正在接受非非想大人的医治,我们来看某人的绝交记吧。” (玄罗……) 素还真挥手道:“倦收天,你先收起名剑,让我与玄同一谈。” 倦收天收回名剑金锋道:“你务必小心。” 素还真询问道:“我的知己,为何以魔罗天章向我?” 紫鷨威胁道:“素还真,此番谋作虽然周密,但如此深谋远虑的针对森狱谋算,可是会大大伤害两境关系的。” 素还真好奇道:“喔,劣者有姑娘所言怎么厉害吗?素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呢?” 紫鷨分析道:“清香白莲素还真,你可是一个不容低估的存在呢,如果本姑娘没有猜错,这一局你是从殊十二刺杀阎王陛下失败时就开始谋划了,以你的智谋,一定还在时间城养伤时便分析到阎王陛下对于苦境的危害,所以你一入世便想设局刺杀还是太子的阎王陛下,可是你低估了阎王陛下的智谋,让苦境正道损失巨大,所以你不得不表面上答应森狱的和平条件,却在私底下谋作新的一局,这一次你先是以道羌大战作为突破口,将森狱部分兵力引来翠环山,为森狱内变创造机会,同时利用玄震殿下将观剑不则声送给天地蝱,给了论剑海背叛森狱的底气,再用示警激阎王陛下赴这场危局,哈,完美的计划。” 素还真赞赏道:“姑娘的分析合情合理,让素某也没了否认余地。” 紫鷨得意道:“素还真,当你刻意留在天疆的人皮面具被人拿走时,你一定以为计划成功了吧?可惜我森狱没有你所设想的不堪,玄灭殿下发现论剑海背盟时没有不该有的想法,而是选择在第一时间召开军机会议,组织援军勤王,玄膑殿下也没有遵从阎王陛下的命令逃回森狱,而是选择杀回荒天秘洞救驾,你的谋作最终还是败在了我森狱的团结一心之下。” (素还真:虽然紫鷨姑娘的言语有粉饰森狱的成分,但此番谋作确实因为森狱的团结而失败,看来想让苦境收复西北武林的行动要无限期推迟了。) 玄同质问道:“回答我,此役连番血战,你扮演了哪一种角色?” 素还真毫不掩饰道:“策划者,一个布计一切,将森狱推入险境的主谋。” 玄同愤怒道:“你曾经说过,只要运用得当,水火也能相容并济,那天,一壶枫露白茶的滋味,让惋红曲回味不已,只可惜惋红曲只存在那个当时了。” 素还真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以后的身份只是森狱的玄同殿下,要与我立场对敌?” 玄同以魔罗天章斩断自己的红袍衣角道:“没错,当日你问我五口剑是不是太少了,我说过我会用我的剑来回答你,素还真,亮剑吧。” 素还真背过身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对你出剑,如果你要追究撕毁盟约,针对森狱出手的责任,那你就杀了我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在杀我之前答应我两件事,第一,让西北武林那些死于黄泉归线的无辜百姓活过来,第二,让音土消失在苦境的土地上,森狱退出葬天关防线,与苦境以黑海为界。” 紫色余分拒绝道:“这不可能,我拒绝,以一个森狱百姓的身份拒绝,你所谋作皆是针对阎王陛下个人,你以为杀死阎王就能迫使森狱退出西北武林,但你错了,西北武林已经是森狱的土地,这已经不是阎王陛下一个人的事,任何一个森狱之人都不会放弃森狱的土地,除非你能杀光所有的森狱百姓,不然森狱与苦境只能以葬龙道为界,如果你选择打下去,只会给苦境百姓造成更多的涂炭,只有当你接受事实的那一天,烽火才会平息。” (素还真:……) (玄同:……) 为个人友谊、为家国立场,走在江湖路上的玄同,斩袍断义,心绪迷乱。 紫鷨袒护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为什么要为难明太子呢?况且西北武林的大部分百姓被逆海崇帆所救,以被安置在机关城了。” 素还真无奈道:“我知道,我无意追究谁,我只是想说此役自有正当性,对目前的结果我也只能徒呼奈何。” 紫鷨破局道:“哎呀,大哥他说的虽然过于强硬,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啊,土地争议并不是阎王陛下一个人的事,葬天关是万千森狱百姓的守护神,阎王陛下无权放弃,因为每一名百姓都不会放弃葬天关,即便你杀了阎王陛下也没有用,而且你也说过啊,只要运用得当,水火也能相容并济,求同存异,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两全的方法。” 素还真讪笑道:“哈哈,容劣者自我介绍,仙人翠环山玉波池百里珠帘五莲台清香白莲素还真是也,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玄同不解道:“嗯,惋红曲死在荒天峰之役了。” 素还真认同道:“是啊,过去的惋红曲已经陨落,但我现在问的是我面前的这位兄台。” 玄同叹道:“与惋红曲的情谊斩断了,还有重新结交玄同可以续,但你与剑之初的情谊呢?” 素还真郑重道:“你说会用剑来回答我,但我的剑想说,待天下靖平,他愿与你的剑一战,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有情的还情,将一切了尽,但现在三界纷乱于战火,还需要我们共同拨定一切乱源。” 玄同迟疑道:“我们可以吗?” 素还真牵起玄同的手道:“你看,苦境明明这么大,我们还能走到一起,这不就代表了我们很有缘吗?既然有缘,那为什么还要拘泥于家国立场呢,我说过只要运用得当,水火也能相容并济,素某不会再谋作你的兄弟,求同存异,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让两境关系如同你我之间情谊同归的方法,现在,不知先生是否肯告知姓名?” 玄同欣喜道:“哈哈,鹙红陌夏挽风曲,请多指教。” 素还真微笑道:“指教不敢,既然来了寒舍,饮一壶枫露白茶可好?” 玄同开怀道:“请。” …… 天疆牧神殿。 剑鬼忧心道:“萨萨萨萨,牧神和老孔雀怎么还不回来啊?” 玉雉衣宽慰道:“仙老秘法高深,相信一定可以平安返回。” 剑鬼不耐道:“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回去看看。” 白首留仙挟牧神进殿道:“剑鬼,你放心,牧神虽然被鸠神练打伤,但只要休息几天便可复原。” 剑鬼欣喜道:“萨,那就好,那就好。” 白首留仙放下牧神道:“牧神,牧神……” 牧神苏醒道:“我不碍事,只是众人遭遇森狱与逆海崇帆联军三面夹杀,可都安好?” 玉雉衣叹气道:“唉,多亏弁袭君奋力开路、麟台独自留下断后才逃出生天,可麟台音讯全无,恐怕多半已经……” 白首留仙自责道:“麟台殉国,众人负伤,唉,从圣门之役到翠环山之役,几番征战下来,天疆已元气大伤。” 牧神唏嘘道:“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朱实陨劲风,繁英落素秋。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白首留仙跪下道:“恕老臣死罪,请牧神听老臣斗胆一言,今日这一场战役,无疑印证了天疆整体战力其实远远不如森狱,如果再打下去,即便我们成功除灭阎王玄嚣,天疆也会所剩无几啊。” 弁袭君谏言道:“仙老所言极是,兵力悬殊之下胜算渺茫啊牧神,弁袭君怕战争持续下去,天疆将变成全面失败的一方,弁袭君恳请牧神收回古曜以表诚意,与森狱议和吧。” 玉雉衣驳斥道:“黑罪孔雀,你踰矩了。” 牧神坚决道:“森狱是魔境,是邪恶的组织,我牧神的诛邪之心绝不妥协,这件事没有商议的余地,当然仙老所言也是事实,所以现在只有增强天疆的实力才能与森狱再战,玉雉衣把困凶钥给我。” 玉雉衣跪下道:“啊,孽族在牧神就任之前危害天疆,造成了堪比魔佛之祸的灾难啊,动用孽族诛邪那便脱离的护生之路,牧神千万不要一意孤行。” 牧神怒道:“为什么你们总是反对我,为什么你们不能理解天疆不能打赢就没有未来,因为这就是战争!” (弁袭君:投靠森狱也是一种未来。) 白首留仙劝解道:“牧神卫护天疆的心情老臣理解,森狱对天疆一直怀有窥伺之心,不过咒天三孽毕竟名声不佳,现在我们要全面战胜森狱必须团结任何可团结的组织,如果放出孽族,恐怕会影响我们与苦境道门的同盟关系。” 牧神冷哼道:“说起道门,背叛合作,与天地蝱私通,原无乡难辞其咎。” 剑鬼讽刺道:“与放出那三个畜生相比,我给你一个更好的意见,把人骗来天疆,然后关门放狗,把他做掉,反正只要是能除掉敌人的方法你一样也不会少做不是吗?” 白首留仙解围道:“剑鬼的意见虽然粗鄙,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原无乡与论剑海私下合作,他们双方暗通串联,如果天地蝱将矛头对向我们,对天疆是莫大隐忧,老臣以为此时此刻不必急于与论剑海正面冲突,不妨先向他们示好,联合起来率先歼灭森狱。” 牧神沉思道:“嗯,言之有理,不过最好也将道门战力一同掌控,原无乡私通之罪不容放过。” 第六十七章 酒中藏杀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犹作万木春。 玄嚣倾吐气息道:“唉,清若玉壶冰,非非想大人依旧是妙手回春,多谢了。” 非非想嘱咐道:“不敢当,属下只是用药为阎王陛下暂时压抑毒性,三鸩丹毒性剧烈,只有上王的元神兽,三首云蛟的角才能解。” 玄嚣盘算道:“无妨,待回到森狱我亲自去求父王,现在先将苦境正道毁约一事了结,玄同与素还真谈的如何了?” 鸠神练讲述道:“他们呀,玄震皇伯回禀,绝交后又回去饮茶了,这次多亏了紫鷨姑娘……” (玄嚣:玄同这次效果不差,既让苦境正道不敢追究剑之初之仇,又让素还真不再刺杀森狱高层,嗯,应该嘉奖紫鷨姑娘。) 玄嚣了然道:“哈,如此说来,我们又要多一位皇嫂了。” 鸠神练意味深长地道:“何止一位,如果我所料不差,国相很快会再给你带回来一位。” 千玉屑走进客房道:“尊后所料确实不差,战后我一路追寻不远,果然发现昏迷的伐天虹,我便将她带回,以交由愚无夷看管。” 玄嚣沉思道:“牧神新败,以他的性格宁死也不会向森狱低头,但天疆已经出动孔雀大军,想要再强化实力就唯有动用孽族了,不过释放孽族只有用困凶钥才行,我观那天疆羽族之主、雉君、神眉八采·玉雉衣已入亢龙有悔之相了。” 千玉屑推测道:“既然阎王陛下断定了结果,那情势就简单了,我们可以如此这般……” 鸠神练赞同道:“好,我这便联系地擘。” (非非想:这这这,我说你们就当着我的面商定怎么机密的计划真的好吗?) …… 陵北富野店。 当个江湖人,纵然有很多心事,但只要有酒可喝,那就是人生一大乐事。 燕歌行饮下一坛酒道:“你不陪我喝就算了,但是规矩照算,喝输的人付,你付,你付……” 冷别赋苦笑道:“好,我付,我付。” 秦假仙进店道:“老板,准备一桌酒席。” 店老板颔首道:“哎呦,这不是秦大爷吗?” 秦假仙询问道:“嗯,老板,素还真又派了一个不轻松的任务,加上先前去云收山林送信,所以得让这个业肥灵酒足饭饱一顿,多少钱?” 冷别赋高呼道:“冷别赋。” 秦假仙惊喜道:“啥?我别付,霸气十足,说到要做到啊,但是我们又不认识,头一次见面就让你破费,这样不好意思吧。” 店老板解释道:“秦大爷,您误会了。” 冷别赋不在意道:“无妨,一起算吧。” 秦假仙好奇道:“这位先生是谁,这么大方?” 店小二炫耀道:“我们杏花村酒肆的常客,时常替他旁边那位醉到不醒人事的燕壮士付钱,如果说燕壮士不胜酒力胡闹,他就会自掏腰包帮全场的人付账,算是本店的饮酒名人,买单传说。” 秦假仙算计道:“名人,呵,我老秦见过的名人还会少吗?看我去弄一顿更丰盛的来。” 业途灵吐槽道:“贪杯。” 秦假仙走向燕歌行的一桌道:“壮士,刚才让你付钱,哈哈,真不好意思,可是相逢即是有缘,礼尚往来嘛,让秦某我有一个回敬壮士的机会,不如我们来交个朋友,玩个酒令,输的人就意思意思,包对方一个月三餐如何?” 燕歌行拍着冷别赋肩膀道:“嗝,我只负责喝酒,什么酒令诗赋交给他负责。” 秦假仙斟满三杯酒道:“好,那我出个考题,这杯叫相逢应觉声音近,第二杯,可能无碍是团圆,最后这杯是独看松上雪纷纷,三杯各代表你们与我的特色,你们一人一杯,最后一杯留给我,如果谁喝错了,谁就付钱。” 冷别赋解谜道:“我只答不喝,酒交给他解决,现在他满肚子黄汤,正合此杯无碍团圆,大腹者饮,我发丝雪白,合饮此杯独看松上,剩下那杯相逢应觉声音近当然是近视者喝罗。” 秦假仙尴尬道:“失算,遇到行家了,看来这杯相逢应觉声音近真的是我们的了。” 燕歌行抢过酒杯道:“什么你们的,酒,都是我的。” 冷别赋怒道:“燕歌行,你这个酒鬼!” 剑鬼进店道:“什么酒鬼啊,我告诉你们,我才是鬼。” 燕歌行起身道:“但你的酒量有我好吗?” 剑鬼气愤道:“萨萨萨,居然有人说他的酒量比我好,鬼才相信。” 燕歌行吐槽道:“你就是鬼啊。” 剑鬼邀战道:“找不到麟台,还要去秋水长天送信,心情已经很不爽了,还有人敢吐槽我,卷卷毛,要是带种的话,咱们来拼酒,输的人当场跪地叫大哥,你敢吗?” 燕歌行允战道:“哇,有什么不敢,不过得有人付钱。” 秦假仙问道:“虽然你猜对,但是你的朋友却喝错了,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三餐的费用?” 冷别赋霸气道:“我付,全部我来付钱。” 剑鬼兴奋道:“爽快,老板,先来个一百坛。” 秦假仙赞赏道:“够大气,老板,从现在开始,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三餐全部给我准备顶级帝王蟹。” 大老板惊喜道:“好好,这下子可要大赚一笔罗。” (冷别赋:……) …… 受古曜照射影响,没日夜都正夺天地造化,巍巍山脉,受无形之力引动,缓缓岩移峰走,地崩山摧。 重峦迭嶂崩塌,孤峰突立,惊现神秘洞穴,洞内一位异者,脑中诡思随着体内异能不停运转,口诵喃喃奇语。 摩弗罗诵道:“天疆灭,六王殃世,森狱亡,三阳俱毁,赫墨,九,九……” 飒溘斯叙述道:“当年飞捕风系刃劫走了追力圆,他夺取追力圆后被烽十蛮的孪生兄弟刁暴所杀,最后刁暴被燕歌行斩于剑下,追力圆辗转落入了燕歌行手中。” 摩弗罗思考道:“长年自封需双力抗衡,一旦你我异能失衡,便无法解开封印,所以必须在三阳同天之前夺回追力圆。” 飒溘斯建议道:“今夜行动,取回追力圆。” 摩弗罗同意道:“好。” …… 看来我想的没错,遇上一个燕歌行是万幸,遇上两个燕歌行就是不幸。 剑鬼醉态朦胧地道:“哇,你们怎么都倒下了,难道是没钱付账,我说你们啊,放心好了,老鬼我身上可是有金子,你们不用再挺尸了。” 店老板凑上来道:“这位鬼大爷啊,您是说,由您来付账。” 剑鬼拿出钱袋道:“钱可以给你,不过一会他们醒过来时,你可要给我作证,输的人是这个阉割行。” 等闲平地起波澜,狂沙莽莽黄入天,凶险的江湖路,稍有松懈的一刻间,就是夜叉取命的一瞬间。 燕歌行起身道:“小心!” 一声小心,剑气挡杀,化身狰狞夜叉的店老板,染红震退。 燕歌行讽刺道:“我们都是老交情,需要这么见外吗?。” 火狐惊道:“燕歌行,你居然装醉提防我!” 燕歌行答道:“喝酒喝到一个境界,要醉不醉由我决定。” 火狐命令道:“但你死不死得由我们来决定,把他们全杀了。” 虽有几坛醉,身手千斤重,醉龙犹有翻身力,旋身之间,夺剑,断魂! 无常风浪,杀声四起,昔日店小二,今朝雪繷,领众多红衣杀手,扑面而来。 剑鬼百崶劂旋挥而至,正义再添新力,只见破封鬼劂冷然一怒! “鬼出破封!” 炼鬼百崶劂扫荡,红衣蒙面死伤惨重,火狐、雪繷战栗交迫,照眼瞬间,决定快攻燕歌行。 红线取命,火狐、雪繷纵影齐上,燕歌行醉态一翻身,横空矫龙出神手,犹似清醒半癫狂。 火狐红线穿梭,雪繷红刃飞旋,燕歌行醉眼迷蒙间,却有几分似曾相识,不及多想,极招猛然复杀。 “烽血十杀!” “胡笳二拍·客魂留声!” 极招相会,百转千杀,胡笳之奇,竟令异力消劲,当即火狐被擒,雪繷惨亡招下。 燕歌行讯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 火狐恐惧道:“别杀我,我说,我说,我们是,啊……” 一声惨叫,火狐以被灭口,红影一闪,来人瞬间不见去向。 燕歌行唏嘘道:“可恶,被他逃掉了,唉,倒是老板你,多年的蛰伏竟是这般下场,你放心,喝了你怎么多年的酒,我不会让你曝尸荒野的。” 剑鬼感谢道:“萨萨萨,多亏了你,不然老鬼我险些遭了这些小人的暗算啊。” 燕歌行抱歉道:“是我要说对不起才对,这些人应该是冲我来的。” 剑鬼不在意道:“哎呀,不管了,先把这位我来付叫醒再说,这下子不用他付账了。” 第六十八章 赞歌传唱 渔篷就向池旁入,山翠尽从窗外横。 玄嚣拿出两包巧克力道:“素还真,你的冷路茶确实很不错哈,小鬼头,小狐,麻烦你们煮茶了。” 小鬼头惊喜道:“啊,是我最爱吃的巧克力。” 素还真斥责道:“唉,不得无礼。” 玄嚣不在意道:“童真而已,素还真,我想知道,你对于三阳同天有什么打算。” 素还真示好道:“阎王陛下放心,素某既已得知无数森狱百姓不能没有黑月,素某便不会强人所难,不顾苍生安危,下一步自然是布计送古曜回天疆。” 玄嚣讲述道:“素还真,你应该知道,即便我送黑月入苦境,也只会因为三阳共耀让生灵无限增长,资源逐渐枯竭,造成温和的末世,当年牧神正是因此以牧天九歌斩断了天疆与苦境的联系,引爆三界大战,最后初代阎王以魔罗天章切断黑海与苦境的连接,造成三界分立的局面,但时间城主应该对你说过,三阳同天之局无法阻止,这是身为第二十九代阎王的朕也无法阻止的,因为三阳本就一体同天才能循环充能,长年的分离使得三阳能量即将枯竭,所以必须在三阳同天之局后才可以将古曜送回天疆。” 素还真分析道:“所以阎王陛下一直拖延黑月入苦境的原因就是在寻找黑月暂时离开森狱,也不会造成生灵涂炭的方法。” 玄嚣承认道:“是的,这是天疆与论剑海都无法接受的结果,所以最后决战即将展开,不管这场战争胜负如何,十九弟,十九弟媳,你们都不会愿意看到,如果敲竹山居能远离当下的三界战火,你们就在那里陪伴红尘参梦师太一段时间吧,如果最终是森狱一方战胜,我也会尽可能的留牧神一命。” 玄罗挟妻俯身拜下道:“皇兄,谢谢你宠我,给了本该是漂浪玈人的我森狱王脉的尊荣,师父说过,人一生最可悲的,是至死都没有留下名姓。所以我已经找到接下来的人生路了,那就是将黑海森狱的英雄赞歌传唱下去,让世上的人都知道不世王风·玄嚣的平生详记。” (玄灭:你想多了,玄嚣只是在从你身上找做哥哥的感觉而已。) 说太岁拿出龙锋剑谱道:“这本龙锋剑谱是师父武功的精髓注解,师父一直不肯教你武功是因为修武先修德,人品才是一个人的根本,但从今天开始,你长大了,为师能够看到你长大真的很开心,以后的人生路只要依从本心,不管作出任何选择都由你自己决定。” 逸冬清拿出蜕变软甲道:“母亲对不起你,没有好好保护你。吾儿,玄罗,这件软甲虽然不是什么宝甲名品,但却是母亲亲手以蜕变魍丝编织而成,母亲只是想让你知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不管你走到那里,母亲的心都陪伴在你的身边。” (玄膑:……) 玄罗起身道:“哎呀,又不是生死离别,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嘛,木晶灵、山精木客,你们领木族以及玄罗殿兵力暂时听从玄幻皇兄调动。皇兄、师父、母亲,玄罗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玄罗告辞了。” 君不见河边草,冬时枯死春满道。君不见城上日,今瞑没尽去,明朝复更出。今我何时得当然,一去永灭入黄泉。人生苦多欢趣少,意气敷腴在盛年。托愿归根问故乡,深邃古河悉前缘。傍路忽忽身非我,存亡何用委皇天。君不见离人悲,一步一饮泪。君不见游子恨,生时难尽意,死后更何为。白梅沃若冰雪时,从风簸荡入红尘。男儿生逢邅迍世,岂图安命一人身。命中顺逆皆造化,回首百年付歌吟。雪香飞花拂还有,再不闻梅下三愿心。 玄嚣叹气道:“唉,朝闻游子唱离歌,昨夜微霜初渡河。” 鸠神练岔开话题道:“逆海崇帆得报,牧神约银骠当家前往天疆一晤,谈论合作攻略葬天关,倦收天,不知你对牧神在原无乡协助论剑海反噬玄嚣的当口,突然又释出善意有何感想?” 倦收天担忧道:“恐怕牧神不怀好意,素还真,我们应该立刻采取举措。” 素还真慢条斯理道:“既然是尊后通知此事,想必尊后已有解决之策,素某恳请尊后告知吧。” 鸠神练提议道:“倦收天,我逆海崇帆护送你前往天疆一行,如情势有变,便助你进入天疆圣门如何?” 倦收天深施一礼道:“那便多谢尊后了。” 玄嚣嘱咐道:“天谕,你要多加小心,素还真,我森狱大军盘踞在翠环山的时间不多了,你不多加珍惜吗?送我下山吧。” 素还真捂额道:“那就让素某送阎王陛下一程吧。” (素还真:再忍片刻就好,再忍片刻就好……) …… 论剑海。 欧冶神弃走出回雁峰道:“出来吧。” 阿缔司出现道:“赫墨副首·阿缔司,见过欧冶司主。 欧冶神弃问道:“不知阁下找我有何目的?” 阿缔司阐述道:“当年赫墨一族……” 欧冶神弃拒绝道:“我对燕歌行不感兴趣,况且燕歌行与冷别赋皆是名人堂中留名剑者,阁下请回吧。” 阿缔司诱惑道:“唉,欧冶司主先不要忙着拒绝,燕歌行身上除了追力圆还有一样东西,相信欧冶司主一定很感兴趣。” 欧冶神弃询问道:“什么东西?” 阿缔司回答道:“不法之剑·侠雾。一柄红尘参梦以藜光异铁加上特殊方式重新淬炼成的神兵。” 欧冶神弃确认道:“你刚刚说燕歌行在敲竹山居?” 阿缔司问道:“你还想要什么?” 欧冶神弃还价道:“红尘参梦师太的铸术。” 阿缔司答应道:“可以,攻破敲竹山居,我方只要追力圆,双方共同调集死士,明夜行动。” 欧冶神弃同意道:“成交。” …… 幽幽珈罗殿,渺渺狱音悬,象征着森狱最高权力的大殿中,凛坐着森狱最高权力的人。 玄嚣雀跃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大胜不算什么,但此役大胜的原因是我森狱上下做到了团结一心,因此一切外患都不足为惧。” 随遇进言道:“此役凶险万分,儿臣至今后怕不已,恳求父王以后不要再轻易孤身赴险了,而且此役我森狱虽胜,但众人负伤,需要修整。” (玄灭:随遇在庙堂的第一次发声吗?) 玄嚣点头道:“有理,我以后会小心。” 玄震走向玄膑,深施一礼道:“玄震一直对大哥有所偏见,未想大哥竟只是为将功力寄存,玄震想对大哥说对不起,和谢谢你。十八弟,玄震推举大哥出任代王一职,在出现类似此役情势时主持大局。” 玄膑拒绝道:“十一弟过誉了,玄膑岂敢窥视王权。” 玄嚣拿出狱皇玺绶道:“唉,玄震皇兄言之有理,此役非是大哥力挽狂澜,我森狱危矣,况且我对大哥百分之百的信任,若是大哥再推辞便是忌惮我,不信任我,以为我与玄震皇兄只是在试探了。” 玄膑不敢再拒绝道:“这……只是玄膑才德有限,唯恐耽误朝局,况且此事应该先向父王回禀。。” 玄嚣猜测道:“我的毒还需要父王解,到时我会一同回禀,不过我认为父王十有八九不会反对。” 玄离询问道:“此役众人均受不同伤势,下一步牧神必定联合论剑海对我森狱穷追猛打,不知十八弟可有对策。” 千玉屑迎向玄嚣询问的眼神道:“启禀阎王,前番素还真两次刺杀均告失败,不敢再针对王脉的苦境正道很可能会将矛头指向黄泉归线,请阎王警惕。” 玄嚣沉思道:“言之有理,国相在担心秦假仙或者其他什么未出世的苦境之人窥视不死怨石?虽然我在筑葬天关时刻意将天石山圈入墙内,但仍然不可大意,玄幻皇兄,劳烦你走一趟了。” 玄幻行礼道:“臣领令。” 神在在出列道:“至于决战方面,必须在战前找到牧天九歌的克制方法,臣以为是时候启动渠黎计划了。 玄嚣同意道:“可以,翼天,就由你与猘儿前往黑暗道,将寒岐水赠与照世明灯,帮助银骠当家解脱痛苦吧。” 翼天大魔行礼道:“臣领令。” 玄嚣挥手道:“我要去面见父王,退朝吧。” 束带值明后,顾盼流辉光。当众人退出珈罗殿,却见水灵孤影,跪立在登天阶上。 玄震不解道:“你这是?” 漂鸟少年吟道:“如果漂泊是一首诗,那吾便是在诗中漂流的浮萍,随风聚散。” (玄震:……) 漂鸟少年俯身道:“主上有从龙之功,代王之位本是囊中之物,却为漂鸟而被贬推迟,以导致错失良机,漂鸟对此十分抱歉。” 玄震大笑着扶起漂鸟少年道:“哈哈哈,玄嚣想封大皇兄做代王,以后负责森狱内政,留在王都压榨剥削时,我还是有些失落的,不过这能让漂鸟你这么想就值得了,区区一个代王之位,怎么能跟人才的忠心相比,漂鸟,你说对不对啊?” 漂鸟少年吟诵道:“人生如月,难以十全十美。圆满,是一种奢求,但缺月也是一种光华。” (玄震:谁能给翻译一下。) (漂鸟少年:人的一生命途多舛,难以抗争,但认命后你会发现,其实某人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主上。) 第六十九章 母女亲情 大黄地母深处,一条深髓古河,蜿蜒整个异地,江岸边沿布着无数骇人枯骨,风中诡异吟哦宛若鬼唱。 倏来步踏声响,驱散无数无形鬼雾,只剩下一股桑凉哀氛,宛绕心底。 玄嚣嫌弃道:“这血池的河水如此浑浊,是恒河水吗?” 神思吐槽道:“此地由为森狱霸业奠基之人的血肉形成,好像某人妻室的赦天祭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玄嚣立刻变得无比虔诚道:“秋瑟凄凉忽断弦,自砻山石志新阡。你们为森狱牺牲的成果我玄嚣一定会保护好,诸君,安息吧。” 此时河心突然出现三头云蛟异兽,凌势攻向玄嚣父子,玄嚣虽身负无上王脉魔体,也因分心抑制鸩毒,逐渐不敌云蛟浪击。 神思翻手入战,玄嚣瞬间压力大减,三首云蛟身疾如风,操控翻覆巨浪,引动千钧金雷,杀向神思。 神思怒斥道:“孽畜,安敢弑主?” “极恶皇瀑!” 神思初展阎王武式,虽无浑厚根基,但阎王鞭在手,王鞭回荡,卷起河水涌天,三首云蛟登时受滞。 玄嚣趁机直取蛟棱,变体银刃寒芒一闪,云蛟一首断角。 神思念诵道:“哈,算你下手有分寸,只取边缘部分,没有见血,伊努纳,伊努纳……” 神思王鞭指天,三角血阵凝聚,三首云蛟灵元受到影响,随即仰天一吼,落入古河,消失无踪。 玄嚣将蛟棱收起道:“血气之阵,父王已经炼化了玉菩提精血?” 神思回答道:“还没有,佛元精血与我武学冲突,完美炼化尚需时日,不过依靠王鞭之力已暂时唤醒了三首云蛟的灵识。” 玄嚣深思道:“如此六王开天已日渐临近了,我也应该早做打算。” 神思建议道:“阎王本脑尚在深脑长议之中,我们可以……” 玄嚣赞同道:“多谢父王告知详情,那大哥他就任代王一事?” 神思将阎王鞭交予玄嚣道:“我同意了,你将王鞭交给玄膑吧。不过不用你坐镇王都之后,也不许你轻易涉险。” 玄嚣大笑道:“哈哈哈,随遇不久前说了与父王同样的话呢,放心吧,为了父亲、妻子、儿子,我会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 敲竹山居。 我知道,我要是握上了剑,就等于握上了麻烦,不过,一旦我握上了剑,就不怕麻烦了。 冷别赋询问道:“你把追力圆留给师太便离开,不怕连累到师太吗?” 燕歌行懒洋洋地道:“我就是要连累她啊。” 冷别赋不满道:“真是搞不懂你。” 燕歌行反问道:“那你还这么听话。” 冷别赋毫不犹豫道:“因为我相信你。” 燕歌行轻笑道:“有没有人这么评价过你?” 冷别赋问道:“什么?” 燕歌行大笑道:“你很贤惠啊,哈哈哈……” 冷别赋大怒道:“燕歌行!” 此时山居外。 凛若梅伤心道:“夫君,母亲她还是不肯认我,先离开吧。” 玄罗拒绝道:“不要灰心,相信岳母她很快就会想通,与你相认的。” 凛若梅歉疚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也很思念婆母。” 玄罗安慰道:“夫妻本就是一体的,我不许你说对不起,而且我又不是永远回不去森狱了,你不要多想。” 凛若梅感动道:“夫君,谢谢你。” 玄罗敏锐道:“嗯,什么人?” 凛若梅也察觉道:“是母亲居所的方向,跟上去。” 此时山居内。 追力圆风波,席卷敲竹山居,赫墨副首阿缔司率众来犯。 七色翎质问道:“来者意欲何为?” 阿缔司狂笑道:“哈哈哈,师太虽然远避江湖,你的警觉性依旧不差,交出燕歌行托付之物,如此一来,你还是能像现在一样清净。” 七色翎拒绝道:“如果我不想辜负朋友所托呢?” 阿缔司命令道:“那你就要辜负自己的命数了,杀!” 清净山居,难避烽火,月光下的狂杀,是拂浪更翻的江湖波涛,是倾盆灌下的腥风血雨,剑上风浪,只有以剑了断。 伊日古、玄日胡异者凝杀,赫墨异能首现江湖,各现奇能,念念成困,网天如织! 七色翎轻一吐息,回拳纳掌荡逆流,风云转形,空间波动。 惊见母亲遭袭,凛若梅毫不迟疑,挺身入战,斩刀锋中表露,横挡凶势。 凛若梅娇敕道:“别想动我母亲,惹怒斩刀,段首无情。” “风荡寒梅·极斩式!” 凛若梅斩刀极斩,瞬掩日月光,玄日胡反应不及,当场段首。 红尘参梦母女连手,同心出招,对上伊日古与众多红衣杀手,战况难分难解,此时一道黑影肃杀直入,情势登时丕变。 “豁熔掌!” 邪魅新面孔意外出现,赫然一掌击向红尘参梦,凛若梅横刀格挡,受到震撼余波,口呕朱红。 “阴煞冰月!” “万代山河风云染!” 惊见爱妻受创,玄罗强提武元,透支真气,极招连发扫荡,四周众多杀手登时殒命,蜕变魔功趋势不减,直袭黑衣人。 “怒罪十凶!” 烽十蛮不敢大意,邪功窜体,决意施出至杀极招,火焰熔炎分五合一,迎上七绝阴煞。 极招相会,风云染天,阴冰邪炎碰撞间,化为火雨逆冲落下,烽十蛮趁机化黑风遁走。 凛若梅扶住玄罗道:“夫君,你受伤了。” 玄罗安抚道:“无妨,只是没想到母亲赐予的软件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一边冷眼旁观的阿缔司,催发异能,足下冰华乍开,浮空凝冰,晶锋万发。 “风荡寒梅·凛斩无双!” 凛若梅寒梅荡武,奋力斩出至极一刀,划开冰锋凝晶,阿缔司凌空受创。就在此时,欧冶神弃红衣蒙面,倏然入战,顺发剑气,直指凛若梅,刹那间,一道强光乍现竟然是…… “独松月兮徘徊,抱万有兮无回。松之傲逸,月之清漪。存一景兮弗变,涉尘世兮弗变。” 阿缔司运转异能恢复伤势道:“燕歌行!” 燕歌行瞬间穿梭在新杀入的一股红衣杀手之间,旋即挡杀。 燕歌行叱问道:“你们,该揭开真相了。” 阿缔司见情势不对,当机立断,再运异能退走。 冷别赋挡下赫墨杀手道:“朋友,你想上哪去呀?” 阿缔司惊慌道:“杀,给我杀。” “岿然独照·相月衍凤柳!” 不法之剑出鞘,引动月华之力,凤羽剑气划过,赫墨杀手尽皆战死,阿缔司以异能操控手下挡杀,伊日古当即授首,阿缔司亦受到了贯穿剑气。 阿缔司惊骇道:“这不可能,不法之剑造成的剑上无法被异能恢复,快退。” 欧冶神弃纵身再战,胜负别开新局,燕歌行身似蛟龙,逆转原来险境,欧冶神弃运转元素之力,片地死尸手中武器飘浮悬空,同时射向燕歌行。 胡笳吹夕双手翻舞,挡得下众多利锋,却挡不下利锋中暗藏剑气,身受剑气却是未曾稍停,燕歌行不退反进,迫使欧冶神弃不得不运招以应,双掌对冲,各自受劲,气震百岳。 欧冶神弃见赫墨杀手已然全部撤退,不再恋战,借对掌余劲化光遁走。 燕歌行追逐道:“别想逃。” 冷别赋阻止道:“唉,还追什么,你又打不过他,而且你刚才出场用的诗号是我的。” 燕歌行不在意道:“安了,什么你的我的,下一回我的给你用。” 冷别赋吐槽道:“你有吗?” 七色翎询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燕歌行回答道:“师太放心,我们都安好,只是很抱歉,都怪我们隐瞒连累了你们。” 七色翎不介意道:“燕歌行,能再见面是一件好事,怎么能说是连累呢。” 燕歌行劝解道:“师太可以对我如此宽谅,为何对这位姑娘……” 玄罗惨叫道:“若梅。” 七色翎紧张道:“啊,女儿,你刚才救娘时受伤了对不对,你痛不痛,娘马上去给你拿孔雀反命丹。” 玄罗拒绝道:“若梅的伤势还不至于用到保命圣药吧,倒是我真气耗尽,如果有多余的丹药就给我吧。” 七色翎松了一口气道:“那你鬼叫什么?” 玄罗自夸道:“我可是一个珍惜娘子的好夫君,娘子她受一点点伤都会让我心痛到惨叫。” 七色翎气愤道:“你,森狱之中果然没有好人。” 凛若梅维护道:“母亲。” 七色翎逃避道:“施主,夜深了,请回吧。” (玄罗:得,女儿又变成施主了。) 凛若梅拿出一个布娃娃,泣泪道:“从小我就没有听过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过母亲这两个字,连我的父亲也否认母亲的存在,我从来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也记不得她的模样,但每当父亲不在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很希望能有一个母亲来陪我,就算她静静的不说话,我也会觉得很快乐,后来我偷偷做了一个母亲,我用针线缝了一个布娃娃,想着母亲是什么模样就做成什么模样,我跟她说话,她跟我作伴,我偷偷藏着她不让人看见,就像我跟母亲共同的秘密一样,我以为我有母亲了,却在看清楚她只是一个布娃娃的时候孤单的躲在棉被里哭泣,因为我知道如果让父亲看到他会更伤心,呜呜呜……” 母女相连难以压抑,亏欠太多无从回避,千头万绪只因她是自己的女儿啊。 七色翎再也忍不住,抱紧凛若梅道:“女儿,我知道交出女儿就等于背叛佛戒,但是你是我的女儿,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了,我就知道了……” 凛若梅哭泣道:“呜呜呜,母亲,母亲……” 燕歌行拍了拍冷别赋肩头道:“兄弟,我看我们不需要留在这里了,反正想过来也很方便,现在是她们母女团聚的时间。” 冷别赋赞同道:“说的也是,我们走吧,下回再来拜访。” (玄罗:那我是留在这里当电灯泡,还是跟着这两位兄弟去喝酒呢?) 第七十章 不死怨石 “酒来笑复歌,兴酣乐事多,水影弄月色,清光奈愁何。月华映波光,徐风扬谁衣,觞杯斟酒意,闲情诗赋吟。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素还真欣赏道:“悠闲煮茶逍遥诗,阁下好雅兴。” 商清逸微笑道:“阁下既然来了,就请坐吧,在下风谷来客商清逸,有礼了。” 素还真还礼道:“清香白莲素还真,打扰了。” 商清逸问道:“喔,原来是素贤人,那不知素贤人专程前来我这虚无之境有何贵干?” 素还真叙述道:“因逆海崇帆举行赦天祭……” 商清逸饶有兴致道:“三阳同天、六王开天、九龙归天,有意思,但是你怎么会找上我,一个不愿沾染红尘的人,又该如何将红尘染身呢?” 素还真不以为意道:“身处江湖浪,何来红尘不染身?你只是将苍生的呼救声藏在深处,等待人来提醒而已。” 商清逸询问道:“所以,你想我挺身而出是吗?” 素还真承认道:“不知风谷来客肯不肯为苍生担起这个天下大任?” 商清逸不解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是适合的人选呢?” 素还真真诚地道:“因为你和素某一样,是真心会心怀苍生也有这个能力的人,不过,素某也要向你说明,这份责任所伴随而来的责难。” 商清逸疑惑道:“喔,为天下做事,怎么还会有责难?” 素还真解释道:“人心不一而足,很多事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当你站到群众之首,自然世上的人们便认为你要为所有人负起责任,而这个重担,我希望你能先有心理准备,如果无法承担,那素某当然也不能强人所难。” 商清逸轻笑道:“哈哈,这么一说,倒是引起我的好胜心了,虽然我十分淡泊名利,但你叙述的语气让我深深的感到这是一个值得挑战的任务。” 素还真敬佩道:“既然你有此决心,那素某也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你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黄泉归线将成为你震惊天下的一步,至于黄泉归线该如何突破,素某也已经有所了解。” 商清逸迫不及待道:“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素还真告知道:“我答应过玄同,不会针对森狱之人下手,至于与森狱维持关系的同时如何收复苦境土地,我们还需要再做一些盘算,现在盲虬先生似有所感,脑识中莫名出现一幅流檀血地的画面,邀我前往观天碧调查,不知阁下可愿一同前往。” 商清逸同意道:“敢不从命,请。” …… “饮尽黄泉水三千,横越生死两边垠。西曲未完缘已断,谁怜幽幽一缕魂。” 长年吹起鬼风阵阵的天石山,阴森诗号时断时续,却是不见人影。 (绮寮怨:戊寅年壬辰月,一行人来了村子,他们的目标是不死怨念,那是第一次我这么愤怒,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知道了平民与贵族的界限,在权力的面前个人是多么的渺小,那种感觉,很痛。) 玄幻率军进入天石山道:“这就是天石山,音土之母的所在地,大黄地母乃是当年跟随初代阎王征战天下的兵将的尸骸所化成,初代阎王用这批将士扞卫疆土的意念练出了带有死灵意志的音土,音土之母又名不死怨念,乃是人死于非命所形成的死怨气息,当年初代阎王一夕之间坑杀了天石山一带的村落,让此地居民死不瞑目,再以此怨念激化音土战魂,强化音土之悍,故名音土之母。” 观恶上雷询问道:“主上,大黄地母是我森狱极恶之地,进入者将染丧息,折损命火,主上虽是皇尊之体,但此地似与大黄地母接近,请主上谨慎。” 玄幻拿出阎王诏书道:“你是想说万鬼缠身吗?哼,本君乃阎王兄弟,魂体早已十两以上,对阴魂天然克制,而且本君王诏在手,万鬼辟易,哪个游魂敢食我的魂。” 绮寮怨出现道:“我。” 听凶封杀叱道:“大胆贱婢,竟敢对王族无礼!” 玄幻挥手阻止道:“嗯,有意思,鬼灯部族之人,你应该是当年跟随初代阎王征战苦境的将士后裔吧,如今天石山已圈入森狱版图,你重归森狱,见到王族还不行礼。” (绮寮怨:那时他的高高在上让我厌恶,所以我决定,杀!) 绮寮怨不屑道:“说,你们是不是要来夺不死怨石?” 玄幻玩心大起道:“我劝姑娘说话客气些,不然触怒本君可是大罪。” 绮寮怨召出峨眉刺道:“退出此地,否则死。” 观恶上雷大怒道:“放肆!” 一言不合,双方一触即发,厉声吆喝,气愤一肃,绮寮怨步法轻挪,身似游魂,招出魑魅,鬼刺旋起阵阵阴风。 玄幻评价道:“嗯,凭借修为无视功法克制,一定是她长年居住在此地,不知道吸纳了多少丧息怨念,可是她却没有受到鬼魂的任何伤害,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短暂交火,高下以分,听凶封杀旋即入战,双将齐出,严密如鸥,却仍难伤魅影,霎时峨眉刺横然一扫,震退双将。 玄幻不耐道:“让开。” 玄幻皇掌入战,阎王武式再出,四野骇然变色,驱散扑面鬼气。 绮寮怨转起峨眉刺道:“杀!” 凛对森狱王脉,绮寮怨不见惧色,欺近旋扫,收、转、逆、抽,招招神妙,转眼生死已过数回,鬼魅奇招缭乱,纵使玄幻魔元浑厚亦感压力。 玄幻肃然道:“玩闹到此为止。” “魔涛骇世!” 玄幻皇掌汇流魔涛,凝聚为四张鬼面,掌劲回荡八荒,绮寮怨虽是身法鬼魅,却难逃追踪鬼面魔涛,旋即双刺挡杀。 玄幻魔涛狂肆,鬼雾蒸腾,绮寮怨虽是根基深厚,然功体克制,难当倾武骸邪之威,转瞬被擒。 观恶上雷制住绮寮怨道:“要怎么处置这女人?” 玄幻轻描淡写道:“这个不急,先取不死怨石。” 听凶封杀问道:“那不死怨石到底在哪?” 玄幻告知道:“其实不死怨石根本不在天石山,所谓怨石,就是天石山亡灵沉重的怨气所聚合而成的结晶,你们先抱元守一,稳固心神,待我取怨石。” “希玛底瓦鲁布也天瓦吽都听里底也。” 只闻玄幻口诵异咒,时辰转移,日月失时,死丧鬼气流窜,阴森之氛剥夺生息。 万鬼悲恸,怨气骤升,满山阴霾如同地狱开门。 鬼雾惨声道:“恨啊,恨啊……” 不死怨气如同无形利刃,疯狂飞泄,欲分食玄幻三魂七魄。 玄幻高举王诏道:“好凄厉的声音,好沉重的怨气,不过阎王诏命在此,还不退下。” 鬼雾惊恐道:“啊!阎王陛下饶命啊!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玄幻索要道:“交出不死怨石,否则灰飞烟灭。” 绮寮怨拒绝道:“不行,他们本就是怨念凝聚而成,如果没了怨念将会往生酆都轮回。” 观恶上雷将绮寮怨打跪在地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奋力摆脱钳制,未即上前,倏然一掌击在后心登时倒地呕红,绮寮怨不顾一切,爬行前进。 绮寮怨抱紧玄幻的腿道:“不要,不要,求求你。” (玄幻:观恶上雷,你下手太重了。) (观恶上雷:……) 玄幻索然无趣道:“今天我没心情取怨石了,我们改天再来,走。” 观恶上雷为难道:“这……” 听凶封杀踩了一下观恶上雷道:“臣领令。” (绮寮怨:我想,每一个人都有自主的权利,但我错了,原来在血脉的先天压制下,人的命运天生要被操纵,只有祈求上位者的怜悯才能解脱。) …… 凭风远望,谁解眼中凝思,忆经年,絮絮飞花添愁。 若叶温翘跪下道:“主上。” 玄嚣扶起若叶温翘道:“你我之间,无需如此繁文缛节。” 若叶温翘感激道:“多谢。” 玄嚣不满道:“这声谢,若是为了玄灭,那我可是会非常不高兴。” 若叶温翘表达道:“温翘的心永远只有主上,但与玄灭这几年相处,也无法全然无情,如果玄灭因我而死,那温翘将永远背负对其的愧疚。” 玄嚣回忆道:“你可知道当我派你前往玄灭阵营当卧底的时候,内心有多大的挣扎吗?深怕有一日玄灭对你所施的恩情会抹消了你我的君臣之情。” 若叶温翘再次跪下道:“当年我因密会被捕入狱,在牢里那段最失意的时光是主上的鼓励给了温翘重新振作的希望,主上四方奔波,解救温翘出狱的救命之情,温翘毕生难忘,就如同当初离开你的身边时,对你所宣誓的一样,温翘乃驽下尧,原居劣马之下,因主上赐予九天之羽翼,方能成翘楚,温飞九州,温翘之名,因主上而光,永志不忘。” 玄嚣再次扶起若叶温翘道:“玄嚣年幼就与你相识,对你甚至比玄灭来得有兄弟之情,我所要的不是你的谦恭,而是真心。” 若叶温翘俯身道:“温翘知道。” 玄嚣指向关外道:“代王之位及阎王鞭已赐给玄膑皇兄,我也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可否陪我前往苦境的大开眼界一行。” 若叶温翘欣然同意道:“温翘敢不从命。” 第七十一章 极光剑一 “啸傲八表域中,独骋威雄,惯玄影无踪,任太虚,萧瑟鸣风。” 原无乡走入牧神殿道:“牧神发信邀约,想必已有下一步诛杀阎王的计划了?” 牧神默然道:“下一步计划有,但在此之前,原无乡你背叛合作,与天地蝱私通,该当何罪?” 原无乡变色道:“牧神你!” 白首留仙劝说道:“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分毫,束手就擒吧。” 原无乡冷笑道:“想利用我号令道真一脉,做梦。” 牧神殿上,牧神反目无情,无有转圜余地,战火高燃。 原无乡当机立断,欲擒雉君突围,玉雉衣玉尺弹出利锋,交火片刻,金羽孔雀浩掌入战,剑鬼百崶劂同时启动。 面对天疆三将连手,原无乡顿时陷入缠战。 …… 天疆之外,逆海崇帆众人护送着倦收天前来。 鸠神练询问道:“四印谛所留暗伤以被太后解除,回复十成功力的感觉如何?” 倦收天炫耀道:“还不止,我已了解了打开名剑的方法,想要与我一战吗?” 鸠神练拒绝道:“玄嚣不会允许我与人死决。” 倦收天仔细打量着鸠神练道:“喔,甘心为人妻室相夫教子,你真的是我认识的圣航者?” 鸠神练没有生气道:“对我而言雄途霸业从来都是奢侈的东西,我真正想要的只是活下去,仅此而已。” (倦收天:……) 双阳下,一道凛然身影,立在圣门之上,静候即将来临的天地重逢。 “眼前的光明啊,即将黑暗。绝望中的圣光啊,即将降临。神垂怜,神不朽。” 弁袭君纵身跃下道:“天谕,地擘等你许久了。” 鸠神练质问道:“你的心中还有诸神的存在吗?” 弁袭君俯身道:“逆天诰命,海广地生。崇云法戒,帆引归程。荼罗说尽,罗网神听。无妄乃劫,疆布唯征。组织的信仰,弁袭君时刻不敢忘记。” 杜舞雩提醒道:“弁袭君在圣门前拦截,证明天疆内部有变,不可再拖延,这里交给我。” 倦收天化光道:“多谢。” 鸠神练满意道:“针对天疆的布计已经完成,随我回明都吧。” 弁袭君拿出天罚玉简道:“可是这里,仙者还在天疆。” 鸠神练接过天罚玉简道:“你认为孔雀老者会为了你离开天疆?如果我计算的没错,牧神的下一步战略是联合论剑海攻打逆海崇帆,你要作攻打明都的先锋吗?” 弁袭君为难道:“这,不可能吧。” 鸠神练冷笑道:“你可以现在去问牧神。” 弁袭君同意道:“好,我现在去问,如果牧神的答案不让我满意,黑罪孔雀对天疆也算是有了交代。” 花千树挡住弁袭君道:“公子,没有打斗便放过倦收天太假了,公子就这么回去会被牧神怀疑的。” 杜舞雩拔出古风剑道:“你离开神的怀抱太久了,接受天罚吧。” (弁袭君:这,我可以还手吗?) (鸠神练:不行。) …… 牧神殿上,原无乡掌化阴阳,拨转三将浩功,循环借力,勉御驰翻。 “元无三式·无极!” 玄解剑沈纳再出,眨眼之快,无影铮鏦,暗银剑气宛如芒出绝冷。 剑鬼抢先道:“交给我。” “怒马斩坡!” 炼鬼百崶劂火中魂,魂上火,磷焰炽盛的地狱之剑,激化浑浑横野的妖魂暴鬼。 极招相会,气震百岳,银骠当家空门已露,惊闻牧神沈纳,圣器挥动,牧天九歌越限而出,一股奇异力量席卷原无乡周身经脉,登时迥然后退,重伤跪地。 牧神轻蔑道:“哼,你无力回天……” 牧神话未说完,乍见瑞云翻涌,华光照耀。 “江天一色无纤尘,鱼龙潜跃观道身。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行只在人!” 倦收天出现道:“你这般轻易打伤他,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原无乡心头一喜道:“你就不能再早来片刻钟。” 倦收天嫌弃道:“我都还没有和某个没出面救我的人计较,做人要学会知足。” 牧神愤怒道:“倦收天、原无乡,既然来了,就将你们一同拿下吧。” 倦收天祭起天鞘晨曦道:“办得到吗?逆天地,转乾坤!” 倦收天口诵剑诀,开启鞘中机关,拔出绝世神兵,顿时玄荡乾坤,极光漫天。 …… 永生殿。 后夔心中一惊道:“嗯,是极光剑一!” 王蠸疑惑道:“极光剑一怎会在此时现世,难道倦收天已经发现了名剑内的玄机?” 后夔按捺不住道:“必须赶紧夺回,此剑绝不可落入外人之手。” 天地蝱同时化光,飞出论剑海。 …… 牧神惊怒道:“嗯,剑中有剑,这是当年的极光剑一!当年天地蝱利用向我诈取的乾坤不方岩打造极光剑一,与阎王的魔罗天章连手设计陷害吾,纵然我手持牧天九歌亦不能敌,我怎能让它再流落他人之手,今天你们谁也不能离开天疆。” 倦收天问道:“还能开阵吗?” 原无乡答道:“没问题。” 双秀对视,默契自生,功力同运顶峰,正是…… “巧夺无极变!” 道真旷世奇阵再现尘寰,原无乡剑转阴阳乾坤,赫然惊见前所未见的闇银太极,联合倦收天祭起八面阳火,一时之间,万剑倾流。 极光剑一动天下,银骠玄解利无暇,金光燎原银侠变,天疆百岳染横杀。 “牧天有道·方神无迹!” “黄泉醒剑·鬼魄六奔!” “孔雀仙法·留仙忘首!” 惊见剑阵不凡,天疆极招同展,三极合一惊十方。 极招相会,灵能爆散!银骠玄解无法承受新增剧大压力,引爆暗伤。 “啊!” 一声惨嚎,玄解忽生异变,原无乡顿时感到双臂剧烈疼痛。 倦收天当机立断道:“不妙,快去黑暗道。” “九阳燎宇!” 倦收天独控剑阵,引动万千剑流袭向牧神,牧神三人运功催动强招,道神两股巨大压力赫然对冲,撞得山河变异,轰得天地动荡。 乌云伤悲黯四垂,失行孤雁逆风飞。倦收天强咽朱红,挟原无乡逃出生天。 …… 森狱天牢。 紫鷨走入天牢道:“你们都退下吧。” 妖道角领命道:“是。” 紫鷨走向关押伐天虹的隔间道:“一直不吃饭是想见玄离殿下吗?可惜他不知道你被关在这。” 紫鷨又道:“不说话?哈,你不吃饭,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呀。” 伐天虹震惊道:“你说什么?” 紫鷨狡笑道:“嘻嘻,和你开玩笑的,女子怀了森狱皇胎,脸上会出现特有的蔓草印记。” 伐天虹怒道:“你……” 紫鷨满意道:“这就对了嘛,女孩子不要整天死气沉沉的。” 伐天虹问道:“姑娘,你是苦境之人吧?明知道这里是魔族的土地,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紫鷨自我介绍道:“喔,忘了介绍,我叫紫鷨,我大哥紫色余分是森狱四殿下玄同的剑侍,玄同你知道吧,比你的玄离殿下还要厉害,玄同他……” 伐天虹忍无可忍道:“够了,停止你的滔滔不绝吧,我对玄同、玄离的为人不感兴趣。” 紫鷨劝说道:“何必逞强呢,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玄离殿下对你有意思,你对玄离殿下也不是全然无情吧,作为玄同殿下的追求者,与你同病相怜的我能不帮你吗?” 伐天虹否认道:“谁和你同病相怜了,真的想帮我就放我离开。” 紫鷨打开牢门道:“把你带回森狱是为了替你疗伤,想走随时都可以。” 伐天虹惊奇道:“你真的愿意放我走?” 紫鷨挽留道:“龟伯伯说你的麟元受损,你确定不等伤势痊愈再离开?” 伐天虹拒绝道:“不用了,告辞。” 紫鷨看着伐天虹的背影叹道:“唉,你想的太简单了,森狱会这么好,只因为你与玄离的暧昧就一再纵容你吗?你就这么回去会中计的,唉,以天疆这些人的脑袋,就算修为再高,也最终会被算计死。” …… 双笔共境,画彩各异,盲虬施展异能,灵感作画,刹那间,观天碧上,风云转形,山河颠相,无境幻真。 笔旋风云,点纳天地颜色,入注画上异境,素还真、商清逸,进入碧梦地。 素还真疑惑道:“嗯,这里的地气流态泥泞。” 商清逸解释道:“这个彩绿空间里,有一股无形气流蜿蜒流绕,必须多加小心,要是被这气流卷进去,便会陷入扭曲爆体,九死一生的绝境。” 诡异的震动,无形的压力,空间开始剥碎散裂,整个彩绿境域转入虚无之间。 商清逸分析道:“空间撕裂,这是境域覆盖,有其他境域插入,扯裂了这个彩绿境域。” 火焰陨石撞击彩绿大地,登时空间扯裂两半,气流震荡,不停冲击二人灵思魂体。 无形空间外,盲虬错分笔路,牵动风云生变,双笔戮力修补,差距却是越来越大,一笔一重,已将三人陷入危机当中。 空间黑洞乍生,境域顺变火山红冕景相,此时突然一阵破风簌簌,转眼间,只见半空烟气,缓缓聚拢,由薄而厚形成漩涡,鬼面灵鸟自异空漩涡中破境而出。 “剑之无!” 商清逸剑指拨动虚无,祭出缚索袋吸纳虚空气流,开启虚无气罩守护四周。 鬼面灵鸟冲击气罩,异境热元涌入,冲击魂体,商清逸陷身无形昧火煎熬,登时风火流电交闪雷殛。 素还真担忧道:“不妙。” 半空异鸟啸声又促又急,响彻云霄,引动红电布灾,素还真察觉源头,跃出护罩,纵身九空,搏击鬼面异鸟。 九空翅响,生死殊斗,素还真拂尘翻覆,力搏赩翼苍鸆,交战中,风云野变,红冕动撼。 赩翼苍鸆略空鏖战,不能影响引流片刻,漫天红沙,似是血肉化尘,回卷在虚无气罩外,不停冲击。 素还真高呼道:“远方沙尘已卷天铺地而来,盲虬先生,停止吧。” 九空红云已逐渐聚拢,浑厚劫云突然降下惊雷电闪,击碎护身气罩,倏然,红冕地脉隆动不已,远天滚滚红沙,似血腥红浪,翻涌袭入商清逸灵识。 赩翼苍鸆双翼回旋,摆脱素还真,冲向风谷来客。 观天碧上,风云作画的人,零星记忆碎片不断闪现,突然乍见素还真眉心灵光一闪,顿时笔露勾芒,横式点划。 七彩光蕴一闪,素还真、商清逸身影瞬间弭化于无,赩翼苍鸆化光冲势,只从虚影中划过。 素还真苏醒道:“商清逸,你没事吧?” 商清逸苏醒道:“无妨,魂体受损,不过不影响战力。” 素还真总结道:“素某已对异境所代表的意义有所掌握,多谢二位先生大力相助。” 盲虬谦虚道:“六色空间牵引我的灵感波动,我虽有感,却不能独自印证,幸亏你们完全的信任,对此警讯加以重视,这对我而言便已足够,接下来天下的危机必须依靠你们力挽狂澜。” 素还真答应道:“素某一定竭尽全力应对危机,请。” 第七十二章 反出天疆 乌云伤悲黯四垂,失行孤雁逆风飞。 一口沁入衣裳的血,触动着倦收天心弦,不能断,不能停,就算自身伤势亦重也要挽住背后之人的生机。 倦收天担忧道:“保持清醒,黑暗道,我们很快就到了。” 原无乡安抚道:“没事,我没事,我不会死……” “一念兴战,再启末日浩劫;只手掀波,独写唯吾霸业。” 王蠸挡在前路道:“不会死?我觉得会死,而且是你们两个都会死。” 倦收天惊道:“浩劫不死·天地蝱!” 后夔威胁道:“没错,交出极光剑一,可以保住全尸。” (倦收天:天地蝱在前,天疆追兵在后,只好如此了。) 惊见天地蝱挡路,倦收天伤体无力战,为辟生路,取下名剑,当机立断。 倦收天掷出名剑道:“极光剑一在此,自己去拿吧。” 王蠸化光道:“极光剑一要紧,道门又不是我们的仇人,放他们走也没关系。” 后夔化光道:“没错,神器要紧。” 雨悲风凄,无缘何生此世,有情谗累今生。 倦收天松了一口气道:“好友,撑住,你一定不会有事,你一定不会有事,我还等着你再叫我一声好友。” 肩头沁血,不容情义成灰,肝胆相知便是至死不弃。 人生之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难道无乡只能漂泊? 乌云伤悲黯四垂,失行孤雁逆风飞。 …… 大开眼界古董店。 公冶炼叹道:“十万两这就到手了?唉,有钱人的心思真不是普通人能够了解的。”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与若叶温翘走进店道:“那有权人的心思你能够了解吗?” 公冶炼惊恐道:“呀,玄嚣,不不不,阎王陛下,您喜欢什么东西尽管拿,全当是小人送给您的。” 玄嚣不客气道:“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朕就笑纳了。” (公冶炼:只要您大发慈悲,不要我的小命就行。) 玄嚣走向鸟笼中的一颗蛋道:“龙马,吾乃黑海森狱阎王,可愿为我坐骑?” (玄嚣:是展现王霸之气的时候了,虎躯一震,小弟纷纷拜服。) “比里司也第荷!” 玄嚣口诵异咒,万兽之灵受到感应,传音回应。 龙马传音道:“王气?” 玄嚣得意道:“如何,跟我回森狱,我便以王气滋养你孵化。” 龙马传音道:“你确实有做我主人的资格,只要你能为我取一个令我满意的名字,我便任你为主。” 玄嚣轻松道:“考验我对你的了解吗?那就叫你河图好了,你的先祖曾是开天皇祖龙知命的坐骑,放心吧,以后有机会我会杀了战栗公为你报仇。” 河图喜悦道:“这个名字好,从今以后河图便任你为主,既然主人已了解我的来历,便带我走吧。” 玄嚣取出龙马蛋道:“先将你放入黑月中孵化,跟我走吧。” 公冶炼吃惊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缘人,阎王陛下你真的是这颗蛋的有缘人呀。” (玄嚣:哈,什么有缘人,不过是答应为他报仇,利益驱动罢了。) 玄嚣看向公冶炼道:“有一个叫铸冶名家·公冶炼的,下半辈子都和我森狱有缘,温翘,带走吧。” 若叶温翘拿下公冶炼道:“是。” 公冶炼惊骇道:“别别别,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这里没有公冶炼这个人啊,我叫极品家,不讲理啊……” (若叶温翘:能叫破主上的身份,还说自己是普通人?) (玄嚣:哈,叫极品家也没关系,带回森狱再说。) (公冶炼:……) …… 天疆牧神殿。 牧神询问道:“你怎么这般狼狈?” (弁袭君:我能说是被亲友团打的吗?) 弁袭君反问道:“没什么,仙者呢?” 玉雉衣告知道:“仙老他去追击道真双秀了。” 弁袭君了然道:“牧神,我问你,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不是联合论剑海攻打逆海崇帆。” 牧神承认道:“没错,森狱有葬天关防护,非速破之地,况且逆海崇帆不顾中立承诺参与翠环山之役,天谕尊后鸠神练甚至将我打伤欺辱天疆,这次又妨碍你守卫圣门,鸠神练她怨不得旁人。” 弁袭君语气转冷道:“逆海崇帆是我与天谕共同建立,请牧神收回成命。” 牧神拒绝道:“你说逆海崇帆有你的一半?那你有权命令逆海崇帆攻打森狱吗?” 玉雉衣解劝道:“黑罪孔雀,我理解你对逆海崇帆这个组织所付出的感情,可是现在天疆劣势,无法周全这么多,我们接收森狱后再将逆海崇帆所控地域交给你好不好?” 弁袭君冷漠道:“恕难从命!” 牧神色厉内荏道:“如果我一定要出兵明都呢?” 弁袭君背过身道:“那圣裁者便只能回归护教。” 剑鬼不解道:“萨萨萨,你们怎么了?小孔雀,你今天吃枪药了吗?老牧,你也少说几句。” 气氛一凝,君臣变调,惊见不忍言的一幕,牧神浩掌突袭弁袭君后心,黑罪孔雀早有防备,转身对掌。 牧神怒道:“你居然随时准备反噬天疆之主,真是罪在不赦。” 弁袭君冷笑道:“地擘心机不深,一生被人玩弄,与你这名背后偷袭的暴君相比,弁袭君宁愿选择爱才又守信的阎王。” “黑染扶桑!” 孔雀指凝聚紫电,万千雀影翻飞,扫荡殿上众人,弁袭君趁机反出天疆。 牧神命令道:“黑罪孔雀反叛,众人追杀。” 玉雉衣阻止道:“牧神不可,黑罪孔雀手握羽族双宝,战力非同小可,一旦倒向森狱一方,对天疆大不利,让我去追,就算不能追他回来,也不能让他投靠森狱。” 牧神同意道:“你可以随机应变,不过黑罪孔雀冥顽不灵的话,杀无赦。” 玉雉衣化作帝雉道:“臣领令。” (剑鬼: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 “孔雀来从海上村,参差修尾烂金文。素知肃穆鸾凤侣,不是喧卑鸡鹜群。元圃赤霄虽有志,碧梧翠竹正须君。携持万里归吴越,怅望海山深处云。” 白首留仙化形落地道:“倦收天,和我回天疆吧,我会为银骠当家疗伤。” 倦收天求情道:“孔雀老者,原无乡的伤非照世明灯不能救,况且极光剑一以被天地蝱夺走,能放我们去黑暗道吗?” 白首留仙拒绝道:“君命不可违,二位,得罪了。” 孔雀老者浩掌来袭,倦收天束手待死之际,森狱双魔挟渎魔神音,沛然挡杀。 “苏底荷!” 魔音声波,千里渎识,震退孔雀老者。 翼天大魔挡在倦收天面前道:“希拉瓦底,倦收天,在我身后的感觉如何?” 倦收天吐槽道:“很糟。” 猘儿魔不满道:“刹利切,不知好歹。” 白首留仙杀心顿起道:“是森狱双魔,不知你们死在这里,阎王会多么心痛?” 翼天大魔召出鬼面刀道:“就凭你?倦收天,你先往黑暗道,我们随后便到。” 倦收天同意道:“多谢。” 白首留仙发掌阻止道:“休想逃。” 猘儿魔召出魔火双锤挡杀道:“刹科利。” 掌斗刀锤,仙魔争锋,翼天大魔刀起霎光,飒飒若魔龙,猘儿魔双锤猛若千斤鼎击,霍霍似魔虎,双魔锤狠刀利,犹如龙虎交击,迸进黑霞。 白首留仙雄掌伏天降魔,奔荡四野,惊雷撼宇,双魔不敢大意,默契合击,游斗多时。 (翼天大魔:双秀伤势过重,不能拖延。) 翼天大魔鬼语道:“都犁三呢。” 猘儿魔鬼语道:“瓦拉斯登。” “大日定锤!” 鬼语甫落,猘儿魔双锤指天,引动魔气冲体,浊浊暗流充斥体内魔元,翻起魔浪滔天。 “魇流斩!” 翼天大魔旋身引气,四周魔气环绕九环鬼刀,魇刃袭向金羽孔雀。 “留仙忘首!” 白首留仙气贯全身,仙法直上天际,霎时云海蔚变,惊雷撼宇。 极招相会,寰宇同震,森狱双魔趁机魔化遁走。 …… “秋心如海复如潮,唯有秋魂不可招。漠漠郁金香在臂,亭亭古玉佩当腰。气寒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箫。一川星斗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 玉雉衣化形落地道:“黑罪孔雀,请听我一言。” 弁袭君化形落地道:“雉君,不用说了,你的拳拳之心地擘了解。” 玉雉衣游说道:“不,你听我说,你是羽族的一员,如果你真的反出天疆,对孔雀部族,乃至整个羽族都会造成若大的打击啊。” 弁袭君反游说道:“醒醒吧雉君,牧神他早就不是你当初效忠的那个牧神了,他这种打法,即便战胜森狱,天疆最终也会所剩无几,这一点你应该也已经有所设想,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玉雉衣质问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真心效忠过天疆?” 弁袭君否认道:“不,我给过天疆机会,如果当时天疆与森狱能够真心联姻,化解当年旧怨,多一个天疆身份,弁袭君也不会推脱责任,只是牧神他根本就没有为天疆考虑,只是把众人当成他复仇的工具,这就恕弁袭君不能从命了。” 玉雉衣挽留道:“那你可以随我回羽族圣燃绿木,不用为牧神而战。” 弁袭君拒绝道:“雉君,你知道吗?我在森狱一方其实才对天疆最为有利,一旦天疆战败,我可以和宗女一起为天疆求情,保留天疆一丝元气,不让天疆百姓受到涂炭,甚至牧神也不一定会死。” 玉雉衣大怒道:“这是曲线救国,我天疆有傲骨,此举断不可为。” 弁袭君化作黑羽孔雀道:“为与不为都是战后之事,我弁袭君是神垂怜的地擘·圣裁者,如果有人窥伺明都,弁袭君会以死护教,最后赠你一言,你手握牧神垂涎的困凶钥,与牧神单独相处时最好小心些,同为羽族,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弁袭君言尽于此,告辞。” 玉雉衣叹息道:“唉,黑罪孔雀去矣……” 第七十三章 秋心消逝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雨生颊。 照世明灯忧虑道:“嗯,今日风中怎么特别透着一股悲凄?,极不寻常,我心中更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丝不安。” 倦收天奔入黑暗道道:“道者,快救原无乡。” 照世明灯惊道:“啊!玄解怎么会提早脱落?不妙。” 翼天大魔挟猘儿魔化作身人形落地道:因为他在天疆的战斗过于激烈,导致银骠玄解负担过载,出现了极端的变化。 猘儿魔问道:“可会损及黎石?” 倦收天问道:“可有解法?” 翼天大魔拿出寒岐水道:“天真君,再不救治,人跟黎石都危险了。” 照世明灯接过寒岐水,点亮明灯,运功注入原无乡后心救治。 原无乡苏醒道:“好友,我都听到了,你不必为我担心悲伤,渠玉黎石本就应该团聚,况且真情是不容分割的。” 倦收天挽住原无乡双手道:“就像我们的友情,坚若磐石,屹立不移。” 原无乡感动道:“谢谢你还愿意接受珍惜这份友情。” 倦收天坚定道:“我从来都不曾放弃过。” 原无乡勉力道:“谢谢你,啊……” 倦收天惊慌道:“好友,原无乡!” 曾经误入歧途,诉不尽的满腔戚然,总在怫异情绪交错下扭曲了一切原意,只能做失行孤雁逆风逐愿,但如今恨已消,人可堪别离,天地噤声,无可名悲。 翼天大魔感慨道:“果然是黎石,可悲啊,它孤单得好像在哭泣一般,真叫人不忍。” 照世明灯愧疚道:“渠黎有情,久年别离,它们多年的分离都是慈郎所为,真是万分愧疚。” 翼天大魔索取道:“按照约定,现在将黎石交给我吧,主上会将渠黎原石重新合而为一,完成它们多年的心愿。” 倦收天拿起黎石道:“那原无乡的双手怎么办?” 猘儿魔怒道:“刹科利,你想反悔?” 翼天大魔挥手阻止猘儿魔道:“你可以寻找与原无乡契合程度更高的藜光异铁,来打造新的银骠,到时候主上也会相助。” 倦收天将黎石交给翼天大魔道:“唉,希望渠黎原石重新合而为一后不会像牧天九歌一样危害苍生。” (牧神:虽然我是残暴的昏君,但我祸害的都是自己人,什么时候危害过苍生了?冤啊!) (鸠神练:呵呵。) …… 森狱玄罗殿。 玄嚣介绍道:“这座沉沉巨炉是由萤石铸造而成,又引动三惹秤原地脉之火为心,可配得上你公冶家的铸术?” 公冶炼诡辩道:“阎王陛下,您真的认错人了,我不会铸剑啊。” 玄嚣命令道:“温翘,看来咱们真的认错人了,把这个没用的东西丢出去,喂贪狼吧。” 若叶温翘拱手道:“是。” 公冶炼大惊失色道:“不不不,等一下,我是公冶炼,我会铸剑,会铸剑。” 玄嚣大笑道:“哈哈哈,不见棺材不落泪,其实你也不用有忧虑,我玄嚣是爱才之人,只要你愿意留下来铸剑,就可以在森狱永远安全无忧,有黄泉归线和苍天佑护,没有任何人可以来森狱伤害你。” (公冶炼:其实这个阎王说的也对,葬天关内确实是一个无比安全的地方。) 公冶炼讪笑道:“可是您说的渠黎原石,只有我一个是铸不成的,需要一个人配合。” 玄嚣问道:“可是天疆屏姬·七色翎?” 公冶炼确认道:“正是她。” 玄嚣告知道:“她已经在留白寺出家为尼,法号红尘参梦。” 公冶炼惊道:“什么,出家为尼!” 玄嚣命令道:“温翘,通知玄阙皇兄,让他传讯玄罗皇弟……。” 若叶温翘拱手道:“臣领令。” 玄嚣邀请道:“和我去漉血台取渠玉吧。” 公冶炼紧张道:“加入森狱还要去漉血台这么危险的地方啊。” 玄嚣不在意道:“安了安了,有朕在,堂堂森狱阎王还保护不了你吗?” (公冶炼:……) …… 玉雉衣返回天疆半途。 玉雉衣顿足道:“牧神。” 牧神问道:“弁袭君愿意回来了吗?” 玉雉衣拱手道:“雉君无能,没能说服黑罪孔雀。” 牧神又问道:“那弁袭君的首级呢?” 玉雉衣为难道:“这……” 牧神冷冷地道:“雉君,你该清醒了,弁袭君已经是森狱的人,心从来没有向着天疆过,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玉雉衣辩解道:“臣真的是修为不及黑罪孔雀,才无法擒拿他。” 牧神斥责道:“御下不严,致使光明忠贞的羽族蒙羞,雉君,你该当何罪?” 玉雉衣跪下道:“是臣无能,请牧神治罪。” 牧神含泪道:“我说过,乱世用重典,雉君,对不起。” 恸恸恸恸恸,惊见残忍一幕,牧神一掌穿心,贯体彻身。 玉雉衣不敢置信道:“牧神你……” (玉雉衣:哈哈哈,弁袭君的预言竟来的如此之快,没想到我连局势也看不清楚,何谈为天疆谋主。) 玉雉衣手捧玉尺道:“谢主隆恩。” 同样是一句谢主隆恩,低首的眼神,不再仰望毕生最忠敬的人,含悲闭落的眼眸,噙不住哀伤,悄悄入土,这一幕,心痛莫名的天疆之主却未曾看见。 “啊!” 不愿相信,不敢相信,返回天疆的伐天虹惊见这最残忍的一幕,不由惊呼出声。 伐天虹不敢置信道:“牧神你,杀了雉君?” 牧神悲痛道:“雉君纵容弁袭君反叛天疆,被我正法了。” 惊闻雉君身死,麟族之主不愿接受,眼前的君主究竟是谁,是魔鬼,还是禽兽,也许答案让人更不愿深想,唯有含恨一击。 “六麟蚀日!” “天马飞渡·极化星泉!” 沉痛一击,麟台化光趁势而去,不料牧神之招更极,冲破六麟之招,趋势不减,重击麒麟虹光。 牧神化光搜索道:“不见人影,嗯,被她逃了?” 牧神返回落地道:“没有我的解药,量她也跑不了多远,先释放咒天三孽再行寻找。” 牧神抱起玉雉衣的尸身道:“雉君,如有来生,我作臣你作君,我们回天疆。” (玉雉衣:神眉八采玉雉衣恭迎牧神。) (玉雉衣:是玉雉衣无能,没有办法说动黑罪孔雀,请让雉君代他受罚。) (玉雉衣:谢主隆恩。) 挟君而去,不再回忆,向前,就只剩下一条回家的君臣路。 见牧神远去,潜伏窥视的人冷眼走出。 鸠神练拾起玉尺道:“切,含恨一击是想为同志报仇呢?还是恐惧灭口的危险,出招自保?人心啊人心,你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 “眼前的光明啊,即将黑暗。绝望中的圣光啊,即将降临。神垂怜,神不朽。” “荼罗无疆……” “荼罗无疆……” “荼罗无疆……” 乌云为光的崇辉圣岸,回响着百万声深沉连绵的颂赞声,漫天飘落的金屑纸雨,映照着地擘·圣裁者重返圣教。 妖道角虔诚地道:“看,是引航圣光。” 另一名妖道角惊呼道:“是啊,好壮观的弘法大典啊。” 莫名又震撼之际,乍见两只禘猊在光明中降下,睨眼俯视着高台下的信众,倏然,一道黑灿灿的诡丽身影,在光似华雨中翻袂降下,降落的高贵神姿,左拈孔雀指,右负地擘印,双足踏在禘猊之上,昂扬觑尽万千殷望。 花千树欣喜道:“众人,恭迎圣裁者归来,荼罗无疆!” 众妖道角赞颂道“荼罗无疆……” 弁袭君欣慰道:“所有的赞颂,皆是神应得的荣光,神抚慰,神悲悯,神不忍众人受苦!今日是见证神迹的时刻,将这一段时间加入机关城的羔羊,全部带上来吧。” 扇留香忽悠道:“众信祈愿!” 一名妖道角祈求道:“求圣裁者救救我的母亲……” 另一名妖道角恳求道:“求圣裁者治愈我的手……” 弁袭君礼颂道:“群心向往的天啊,请为你的万千信众赐下神迹!” 就在众信点燃神秘福火之际,赫见火光竟如万千流萤,飞升夜空,观者莫不瞠目赞叹。 “荼罗无疆……” “荼罗无疆……” 花千树痴迷道:“天疆一行让公子的孔雀秘法精进了许多呢。” 杜舞雩不满道:“哼,还是老一套,人为操纵。” 扇留香不赞同道:“可是你不得不承认,圣裁者的手段很高明。” 最光阴不屑道:“切,不过是为了骗取信仰之力来维持这座黑云大阵罢了。” 花千树娇笑道:“不要这么说嘛,赦天祭已经完成,逆海崇帆不再需要血祭,这些信众付出的不过是真心的喊几句荼罗无疆,就可以为他们带来无病无灾的富裕生活,这不是组织建立之初的初衷吗?” 最光阴无力辩驳道:“这……” 杜舞雩辩驳道:“不对,这些人所付出的不只是喊几句荼罗无疆,还有他们的信仰,强大的信仰之力随着荼罗无疆的呼喊声流入了六印之中,逆海崇帆怎么做只是想从中窃取力量。” 扇留香反驳道:“可是,圣裁者搜集这些信仰之力也是为了皂海荼罗大阵,守护这些信众。” 杜舞雩泄露道:“但这些信众在机关城之中的生活,虽然无病无灾,不用担心城外妖兽的侵扰,甚至还能温饱富裕,可是他们已经潜移默化的被改造成真正的迷失羔羊,一群没有荣誉没有光明的羔羊,甚至新生幼童已经在学森狱语言,面对这些魔化的百姓,我不知道他们是苦境子民,还是森狱子民。” 最光阴附和道:“对呀,对呀,整天在这个时常暗无天日的城池生活有什么好。” 扇留香无所谓道:“你说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重要吗?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崇高的理想,他们所想要的只是安逸的生活而已,而且我不知道作一个苦境之人有什么好?不过我知道那些死于阎达之手的百姓一定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杜舞雩无力辩驳道:“这……” (最光阴:不爽,如果不是为了白小九和那只母的,我才不要留在这里。) (澎狮狮:想开一点,我们在这里可以防止类似赦天祭的情形再次发生。) (花千树:真的不是因为这里的舒适生活?) (澎狮狮:不是!我澎狮狮就是饿死,死小树林,从葬天关上跳下去,也绝对不是!) 第七十四章 咒天三孽 轻拂的风,吹过夕阳下读书的人,随着书中剑理,缓缓舞动。 “穿龙荡海!” 玄罗旋剑荡武,引动花瓣翻飞飘絮,悟理于心,在天地万物之中探得剑中虚实。 七色翎走进竹林道:“这口剑唤作青灯孤照,是我三年前参禅封炉所制,便从此将它供在留白寺,以禅音佛号日夜礼赞,增添其剑精灵慧,” 玄罗赞美道:“哎呀,多谢母亲,这确实是一把好剑,母亲你看师父传授给我的上乘剑法是不是也很厉害。” 凛若梅在七色翎身后取笑道:“剑是一把好剑,剑法也确实上乘,只是用剑的人不入流,所以剑气的威力一般。” 七色翎称赞道:“哪有人这么贬低自己夫君的,玄罗修为虽然平平无奇,但阎王以心头银血为玄罗重塑肉身,一身王脉功体加上木元之力,也可以算作人中龙凤了。” 凛若梅低落道:“我和夫君确实亏欠皇伯良多。” 七色翎建议道:“你们现今实在不宜卷入这场三界战争,近期就在我这敲竹山居小住一段时日吧。” 玄罗郑重施礼道:“母亲,如果这一段时间我们什么也不做,结果造成任何的遗憾发生我都很难原谅自己。” 七色翎凝重道:“你想怎么做?” 玄罗恳求道:“能否请母亲以渠黎原石为皇兄打造一把神兵利器。” 凛若梅为难道:“什么!你怎么会这样想?” 玄罗解释道:“如果天疆方面与我森狱正面对决,皇兄在战斗时难以全面周全到,但我相信皇兄在优势过大时会手下留情的。” 七色翎拒绝道:“抱歉,我无法做到,牧天九歌的问世,就是当年我为牧神量身打造,要我毁掉自己昔日的心血,我做不到,不过渠黎原石分割日久,待战后我会为当代阎王打造一把与他身份相符的神兵利器,以回报你们亏欠他的恩情。” 玄罗也不强求道:“这样啊,是我强人所难了。” 凛若梅求情道:“母亲,若梅还是想为牧神正名,他是我的父亲,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自父亲复出以来的手段偏差,都是一心想保卫天疆,父亲的本质上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燕歌行背着伐天虹与冷别赋奔入敲竹山居道:“师太救命。” 七色翎问道:“燕歌行,这是?” 凛若梅惊道:“麟台,你怎么伤成了这样?” 燕歌行叙述道:“我和冷别赋正要去喝酒,谁知道遇上这名姑娘躺在路边,还发现她身上带有麟族的气息,就把她带来了。” 七色翎拿出雀返命丹道:“先把她抬入房间救治。” 燕歌行应道:“是。” …… 黑海双魔挟银骠玄解前往漉血台半途。 王蠸不耐道:“我说葛仙川,你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葛仙川疑惑道:“这我也不知,只是有人传信论剑海,说森狱之人已获得黎石所铸银骠玄解,而且会从这里经过。” 后夔不满道:“极光剑一到手都还没有庆祝,如果在这只是耽误功夫,我可是会生气的。” 王蠸分析道:“我倒是觉得消息可能是真,苦境正道如果失去银骠玄解一定会不甘心,所以利用我们的力量来打击森狱就不难理解了。” 后夔惊喜道:“王蠸,你真是聪明,那正道送来的免费午餐,我们可一定不能让它溜走。” 双蝱正在交谈之际,黑翼破空穿云,划裂苍穹,掠空而过。 王蠸锁定道:“他们来了。” “地蝱唤邪!” 王蠸催动无上邪武之力,挟摄人王威霸势猛击,翼天大魔惊觉突袭,急运魔元挡杀。 翼天大魔化作人形道:“天地蝱,你们是来送死的吗?” 王蠸建议道:“森狱魇帅,战争是最后无奈的激烈手段,我们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我愿意用暴雨心奴交易银骠玄解,你看如何?” 翼天大魔拒绝道:“当你行刺主上时便已经罪在不赦了。” 谈判破裂,森狱双魔不容分辨,刀锤上手急杀! “鬼面三取!” 冷冽三刀,划开护宝、夺宝之战,激起万丈风波,王蠸霸掌挡下翼天大魔大开大阖,魇刀横溢,快不眨眼的重手,肢残骨碎的斩击。 后夔掠战猘儿魔,蚀天之犽霸气横扫,直撄魔火双锤,激战片刻,后夔已显占上风,猘儿年幼,非战之罪,却因心念豁命以对,后夔无法短瞬拿下。 “天地王权,乾坤后仪!” 王蠸口诵剑诀,极光剑一祭世而出,王蠸手握神兵,翼天大魔登时雪上加霜。 “万邪灵溃!” “渎海吞天!” 极招相会,地裂石碎,霸主之威,瞬掩日月光,渎海回荡,尽纳邪蝱黑流却是…… “天寒丝路!” 寒暑六诀再出,葛仙川出剑偷袭,翼天大魔仅靠魔体抗击剑气,瞬感真气逆流,猝然呕红,情势危急。 猘儿魔惊呼道:“魇帅!” “大日定锤!” 猘儿魔双锤震退后夔,守护在亲如父亲的魇帅前,陷入孤军奋战的危机。 险象环生之间,天外一道掌劲挡杀,乍闻逍遥诗号。 “醉饮山林,自是闲暇白云间。笑红尘,总是爱恨贪嗔痴。若问人间逍遥在,风生之谷,客从山来!” 商清逸出现道:“哎呀,浩劫不死·天地蝱。此役之后,默默无闻的风谷来客·商清逸将一战成名。” 王蠸愤怒道:“你竟敢把我们作为你扬名的工具,真是该死。” 雄劲乱秋池,王蠸雄势一掌袭向商清逸,风谷来客掌气化风痕旋飞,直撄来袭,冲散八方山石,四面扬尘。 两人浩掌初接,山河破碎,至极的冲击,震撼在场众人,突然轰天一爆,两人各自震退。 后夔横剑参战,王蠸也同运蝱元,正是双蝱合招的前奏。 商清逸挥动掣风扇,四散的剑气化作凤蝶成阻,广袤天地,诧异间,挟森狱双魔闪离战场。 后夔惊疑道:“这个人根基功体皆不凡,为何会出手助森狱?” 王蠸介绍道:“苦境之人见森狱势大,必定有人心生攀附心思,此人乃是名人堂留名的剑者之一,他的五诫剑法,戒自矜、务名、争胜、好杀、目空,名震一时,此人如果投靠森狱,对我们的霸业将大大的不利。” 后夔问道:“王蠸,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蠸思考道:“前藩击杀阎王不成,森狱方面又不肯议和,只好去联合天疆了。” 后夔犹豫道:“可是我们之前也欺骗过牧神,他心中一定还对我们存有芥蒂。” 王蠸揣测道:“今时不同于往日,面对森狱的压力,他会同意的,约牧神一谈吧。” …… 不远处。 翼天大魔感谢道:“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商清逸谦虚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魇帅无需挂心。” 翼天大魔拉拢道:“先生为了我而出手,天地蝱生性残暴,一定不会就此作罢,不如跟我前往森狱暂住一段时间。” 商清逸自傲道:“魇帅是想招揽我吗?” 翼天大魔承认道:“你也可以这样想。” 商清逸抬价道:“在下不才,却也是名人堂留名的剑者之一,不知森狱可有与我身份相匹配的高位?” (翼天大魔:这货怎么和神在在一个语调?) 翼天大魔忽悠道:“主上求贤若渴,此番定然不虚此行,就算先生认为我森狱差强人意,也可与我同往漉血台,一观渠黎重聚盛景。” 商清逸欣然道:“哈哈,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翼天大魔:主上,臣又招揽了一名人才。) (玄嚣:翼天,你又招揽了一名卧底。) …… 牧神殿。 白首留仙进殿道:“剑鬼,你又喝酒了?” 剑鬼问道:“萨,心情不爽,道门双秀和极光剑一呢?” 白首留仙叙述道:“遭遇森狱双魔截胡,被他们跑了,牧神他们呢?” 剑鬼叹气道:“唉,弁袭君他叛出天疆……” 白首留仙埋怨道:“牧神怎么可以对弁袭君直言,决战时随便找个任务把弁袭君支开不就好了。” 剑鬼吐槽道:“老牧那个傻瓜哪有你们这些个花花肠子,整天谋算来谋算去的。” 这时牧神返回天疆,却带回了最残忍的一幕。 尸骨,早已冰冷,鲜血,早已流干,触目惊心的惨状,仿佛耳边还萦绕帝雉的谏言与悲鸣。 剑鬼惊呼道:“萨萨萨萨萨,雉君!凛老牧,怎么会这样?” 牧神冷然道:“他去追杀黑罪孔雀,在战斗中被杀了。” 白首留仙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就算弁袭君叛出天疆,以他的作风,是不会对雉君下杀手的。” 凤羽干城解劝道:“仙老节哀,如果雉君紧追不放,黑罪孔雀在摆脱中一时失手也是可能的。” 牧神拿出困凶钥道:“我赶到时已经太迟了,只拿回了困凶钥。” 剑鬼猜测道:“你拿出困凶钥干什么?你这该不会要去逆魂囚放出那三个穷凶极恶吧。” 牧神承认道:“没错,我要放出咒天三孽。” 剑鬼悲愤道:“萨萨萨萨萨,天疆失去了雉君,却要来了三个孽族,天疆怎么会变成现在的局势。” 白首留仙无奈道:“实力不如人,天疆即便与论剑海联盟,也难以全面战胜森狱,但是放孽族出来,牧神,你有绝对控制的把握吗?” 牧神自信道:“要放三孽出来,是我长期考虑三思之后的决定,我下这么大胆的决定当然有绝对控制他们的把握。” 剑鬼问道:“那你说说看,到时候你能怎么绝对控制?” 牧神得意道:“焚神丝!这样你们可以相信我了吗?” 白首留仙同意道:“好吧,焚神丝确实很阴很烈,但放出后,必须密切观察咒天三孽的心思,免遭反噬。” 牧神答应道:“放心,我不会让咒天三孽有可趁之机的。” 剑鬼捂额道:“无药可救。” …… 圣浊苍穹。 羦羚颔首道:“牧神。” 牧神拿出困凶钥道:“我来放出咒天三孽。” 羖羚确认道:“我们只认困凶钥,牧神既有钥匙,就请进去吧。” 幽幽暗暗,寂静无声,看似一片死寂的斑驳石壁,却是摧残极凶恶魂的修罗场。 牧神走入逆魂囚道:“咒天三孽,如果我说我是来解开你们多年的禁锢,你们将会如何回报?” 凿七窍一语中的道:“喔,你大难临头了?否则会想到我们,简直比登天还难。” 牧神问道:“监禁怎么久,难道你们不想见到外面的世界?” 凿七窍阴笑道:“你要的回报无非就是我们的实力,但你也绝不会让我们超出你的控制。” 牧神赞赏道:“凿七窍,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只要你们愿意让我在你们体内贯入焚神丝,牧神就可以放你们自由。” 嗜火贪狼惊恐道:“啊,焚神丝!” 牧神威胁道:“怎么,害怕了,那么你们要选择放弃自由?” 凿七窍同意道:“哈哈哈哈,牧神啊牧神,你实在是阴毒,用焚神丝来控制我们,好,九尾怪诞·凿七窍答应你,狰狞、嗜火贪狼,你们有异议吗?” 狰狞同意道:“天凶没意见,我獠无首也没意见。” 嗜火贪狼同意道:“一切听从天凶你的决定。” 牧神满意道:“很好,将你们的手伸出狱洞吧。” 第七十五章 王脉日常 暗夜漉血台,无形的诡氛正逐步侵袭而来,彷似拉紧的弦,将要崩断。 “一月在天,影涵众水。一佛出世,各坐一华。白毫舒而三界明,甘露洒而四生润。” 荷叶禅师抱元守一,口诵经文,抵抗着杀念侵袭。 荷叶禅师感激道:“多谢弦首这些时日的陪伴,才让我一直保持清醒。” 苍安抚道:“无妨,依照约定,森狱方面在近期应该会来取剑,相信大师很快便会解脱痛苦。”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率神在在、凶暴大惊慌、兜率天童、阴羽夜魈、岐途乱者、公冶炼出现道:“不过是拔一口剑而已。” 苍意味深长道:“既然阎王陛下认为血阳残剑不过如此,为何准备如此之久,又为何亲率大军以防不测。” 玄嚣坦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天地蝱背盟刺杀于我,让我不得不小心,道玄一脉与论剑海同为苦境组织,不会手段亦是相仿吧。” 苍化解道:“阎王陛下说笑了,我们还是先赶快为荷叶禅师解脱痛苦吧。” 玄嚣拖延道:“不急,翼天未至,待翼天取来黎石再动手也不迟,不过翼天他迟迟未到,莫非是道真方面有所反悔?” 苍解释道:“双秀为人磊落,言出必行,我想一定是另有原因。” 玄嚣不置可否道:“那暂且等待吧。” 不久后,翼天大魔与猘儿魔、商清逸来到。 翼天大魔行礼道:“参见主上。” 玄嚣扶起翼天大魔道:“你受伤了?” 翼天大魔拿出银骠玄解道:“臣无碍,这次多亏此人……” 苍提醒道:“魇帅以至,请阎王陛下动手吧。” 玄嚣正视商清逸道:“哈,不急。嗯,风谷来客·商清逸。多谢先生搭救翼天,玄嚣在此不胜感激。” 商清逸客气道:“阎王陛下过奖了,魇帅功体浑厚,即便在下不出手,魇帅也可以魔化后安然退走。” 玄嚣拉拢道:“先生客套了,不知先生对我森狱雄途如何看待?” 商清逸赞扬道:“森狱功业天云壮阔,尤其黄泉归线绵延万里,如盘龙回绕,布成龙口衔尾之势,护持王业,黑海森狱已是不败霸业。” 玄嚣大笑道:“哈哈哈哈,先生谬赞了,那不知先生可愿出仕森狱?” 商清逸直言道:“在下刻意展示所学,若是再推辞不就,未免显得我虚伪了,那不知阎王陛下心中对在下如何定位?” 玄嚣忽悠道:“只要先生愿意,朕以森狱亚相之位相待,仅在示师神在在之下。” (商清逸:唉,如此英主,让我日后如何下手谋害?素还真啊,你真是让我为难了。) 商清逸拜倒道:“臣风谷来客·商清逸,参见主公,愿主公永世无忧。” 玄嚣扶起商清逸道:“哈哈,爱卿免礼平身,朕此行之幸非是因得渠黎原石,而是因得爱卿也。” 苍无奈道:“阎王陛下,我们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玄嚣询问道:“公冶先生,可有良策?” 公冶炼分析道:“渠黎原石因以铸成血阳残剑与银骠玄解,无法建立联系,我猜测如果能以与双器建立沟通的人来作为媒介,应该可以暂时化解血阳残剑的杀伐之气。” 翼天大魔阻止道:“不可,杀伐之气冲身,一旦沟通不能安抚血阳残剑,主公有反噬之危。” 玄嚣不在意的拿起银骠玄解道:“无妨,我相信渠黎原石的真情。” 玄嚣手握银骠玄解,拔出血阳残剑,刹那间,红雨倾盆,一股亘古邪气弥漫四野,登时玄嚣魔障冲身,陷入幻境之中。 残剑剑残,久年累积的恨,全数化成噬魂心魔,冲击玄嚣脑识。 “苏底马里荷!” 玄嚣口诵异咒,安抚躁动冤魂,公冶炼见状,同时运化铸冶之术,赫然惊见双器和调,建立沟通,玄嚣顺势提元再赞,登时皇气直冲霄汉,威贯整个漉血台,赫赫魔功尽纳万千冤魂,强势送入轮回。 玄嚣欣喜道:“成功了。” 荷叶禅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多谢阎王陛下为贫僧也为他们解脱苦痛。” 玄嚣安慰道:“大师虽因照世明灯分离渠玉与黎石铸成大错,但逝者已矣,大师平生乐善好施,相信这些罪孽很快可以弥补。” 苍劝言道:“如此先前约定均已完成,希望阎王陛下日后以苍生为念,与苦境正道共同维持两境和平,请。” 神在在反劝道:“希望苦境正道亦能以苍生为念,不会主动开衅。” 苍认同道:“这是自然。” 玄嚣施礼道:“我答应了渠玉与黎石尽快将它们融合,请。” (商清逸:听你们的语气,真的可以维持和平吗?) …… 玄灭殿。 玄灭呵斥道:“都出去,不要打搅我。” 末夜相端过一杯茶道:“你喝太多酒了,喝一杯茶润润喉吧。” 玄灭醒神道:“是你啊,这时候也就只有你还会来我这玄灭殿。” 末夜相安慰道:“不要这样殿下,我们还都在您身边。” 玄灭冷笑道:“鹰扬舅父与我疏远是因为更靠拢父王吧,至于那两位手足兄弟不过是玄嚣派来监视我的罢了。” 末夜相解劝道:“不是的,父亲他只是……” 玄灭接口道:“舅父只是想交好父王以保全我,唉,经过怎么多,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不如玄嚣了。” 末夜相安慰道:“不是的,阎王陛下善于武,殿下善于某,在末夜相看来,殿下不比任何人差。” 玄灭感动道:“哈,幸好身边还有你,我有些了解玄嚣为什么会在乎鸠神练那个女人了。” 末夜相不知所措道:“殿下。” 玄灭坚定道:“叫我玄灭。” 末夜相声音明显降低道:“玄灭。” 玄灭拉起末夜相的手道:“末夜。” 末夜相扯开话题道:“啊,上朝的时间快到了。” 玄灭轻蔑道:“还上朝?朝圣谁?玄膑?如果我说他的代王不过是欺世盗名骗来的,那天私通天地蝱的不是我而是玄膑你信不信。” 末夜相不敢置信道:“啊,那代王殿下为什么还要折返救驾?” 玄灭表情复杂道:“因为他还是那个心慈手软的大皇兄啊,唉。” 末夜相谏言道:“恕末夜相大胆……” 玄灭揽起末夜相道:“向玄嚣低头?不需要的,只要我不里通外国挑战玄嚣的底线,他的胸襟还是很宽容的,而且玄嚣以后也不一定不再生子,随遇还是需要我的。” (末夜相:辅佐的是太子殿下,的确在心里更容易接受一些。) 玄灭承诺道:“末夜,放心吧,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做危险的事让你担心。” 末夜相依偎在玄灭怀中道:“玄灭……” …… 玄境明都。 “多情楼上月徘徊,独照离人妆镜台。皎皎空中霜色影,凛如寒魄绝尘埃。” 魄如霜足踏异步,仙剑指路,鸠神练手拈琴弦,十指扣音,双珠绯影如魅、如痴、如庄周幻梦,招招称奇,琴音环绕,剑气凝结,沉然落尘。 玄震放下酒杯鼓掌道:“曤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妙极,妙极啊。” 玄离评点道:“琴音暗合阎王武典之霸道意境,莫非是地狱音谶。” 鸠神练轻笑道:“不错,玄嚣想让我以音律逐渐适应阎王武典,这地狱音谶正是阎王武典中以音入武之式,具有凝聚黑海狱音之效,霸道异常。” 魄如霜收剑道:“玄震,你今天居然有时间陪我,不用上朝了吗?” 玄震不以为意道:“玄嚣皇弟不在,我当然旷工了。” (玄阙:我们旷工绝不是不给大皇兄面子,都是这厮的原因。) (玄离:没错,没错,只扣老十一的工资就好了。) 魄如霜取笑道:“这般惫懒,你的剑法想要赶超玄同皇伯怕是渺茫了。” 玄震不在意道:“老四那个疯子剑觉非比常人,美人相伴也不知道珍惜,这不又闭关了。” 玄阙反驳道:“偷懒的人没有资格贬低他人,而且这一回是阎王皇弟赠予四哥的兵甲武经·废之卷与四哥身边那名剑侍手中的兵甲武经·生之卷同时修炼,相信四哥出关后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玄离分析道:“修为增幅还在次要,四皇兄之剑术极招颇多,导致战时内力时常捉襟见肘,生之卷却有内元延绵不绝之效,应该可以极大改善四皇兄此弱点。” 鸠神练询问道:“说起提升修为,听闻十一伯也在修炼闻名苦境的观剑不则声。” 玄震不屑道:“切,观剑不则声上面全是剑术的基础,只有对剑理注解有所独到之处,我这种一般的剑者修炼还算有所收获,如果是四皇兄修炼,恐怕作用不大。” 玄阙质疑道:“你如此贬低观剑不则声,我已经看到了苦境诸多剑者的深深恶意。” 鸠神练询问道:“唉,这时候应该是十二伯出面化解矛盾,以免争吵。疑,十二伯他人呢?” 玄震懒洋洋地道:“任务失败,在陀罗迷殿关小黑屋。” 魄如霜问道:“喔,怎么说?” 玄震戏谑道:“玄幻他去执行不死怨石任务,结果空手而归,一定是对某人手下留情了。” 玄阙八卦道:“你这么说,那一定是位姑娘了。” 玄震意味深长道:“没错。” 鸠神练拿出玉尺道:“说起姑娘,我刚刚将一位被牧神打伤的姑娘送往清灵山……” 玄离询问道:“喔,那位姑娘的伤势可有大碍?” 鸠神练叹道:“唉,中了牧神的牧心掌劲,伤情不容乐观,依照计划,玄嚣应该已经身怀渠黎原石前往清灵山,不知玄离皇伯可愿前往接应。” 玄离接过玉尺道:“臣玄离领命。” 玄阙起身道:“我也陪你一起去。” …… 陀罗迷殿。 逸冬清戏谑道:“这怜香惜玉的性子像谁呢?” 神思尴尬道:“这个嘛,梓童你也知道,儿子多了总会疏于管教……” 玄幻求情道:“父王。” 逸冬清轻笑道:“呵呵,夫君你说这不死怨念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神思思考道:“嗯,当年本王虽将不死怨念留在天石山,但这些怨灵并非只能居住于天石山不可,玄豹。” 玄豹出现道:“儿臣在。” 神思吩咐道:“陪同你弟前往大黄地母,借鬼吟诗的鬼灯一用,之后你们……” 玄幻感激道:“多谢父王。” (神思:唉,儿子多了都是债啊。) 第七十六章 血染留白寺 春晖照眼一如昨,花已破蕾兰生芽,唯君颜色不复见,精魄飘忽随朝霞。 倦收天走入黑暗道道:“嗯,你怎么连一块饼都没吃?是心情不好,还是不好吃?” 原无乡回答道:“都不是,我只是不想以口就饼,所以我要训练自己,能够使用念力,让饼来就口,要是不成功,我就不吃。” 倦收天将饼塞入原无乡口中道:“你真是,我说过,标新立异要用对时候。” 原无乡不及闪躲道:“嗯,你犯规!” 倦收天戏谑道:“你的念力我感受到了,所以饼就来到嘴边了。不是吗?如果不够,我不介意继续喂你。” 原无乡躲开道:“唉唉唉,够了够了,我吃就是了,你跟我保持距离,但在这之前,我要知道渠黎原石处理得怎么样了。” 倦收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是为了渠黎原石食不下咽,放心吧,玄嚣已经将渠黎原石齐聚,相信很快就会功德圆满。” 原无乡疑虑道:“可如果真的让玄嚣将渠黎原石合而为一,他就更难对付了。” 倦收天无奈道:“森狱现在不是一两件神器可以左右的势力,而且这方面有素还真处理,你不用担心,还是赶紧把伤养好比较重要。” 原无乡不在意道:“这有关系吗?虽然没了手,但我还是可以走,还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还可以听到你关心的声音,甚至还可以吃到不好吃的烧饼。” 倦收天拿起烧饼道:“那我们还是来继续吃烧饼吧。” (原无乡:……) …… 敲竹山居。 玄罗讲解道:“伐姑娘受到浑厚掌劲冲身,在体内不停流窜,伤害经脉,我已用木元之力暂时压制她体内燥乱掌劲。” 凛若梅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有惊无险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出手打伤麟台姐姐,难道是森狱之人。” 玄罗辩驳道:“唉,我说你没有根据不要胡乱揣测,这根本不是森狱的武功。” 七色翎色厉内荏道:“这武功是牧心掌劲。” 凛若梅惊道:“母亲!你在说什么?” 七色翎确认道:“牧神的独门武功,我不会认错。” 凛若梅不信道:“这一定有误会,我去找父亲拿解药。” 伐天虹苏醒道:“不要。” 凛若梅扶起伐天虹道:“麟台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伐天虹悲伤道:“牧神他为了困凶钥……” 七色翎震惊道:“你说什么?雉君死了!” 凛若梅不敢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玄罗安慰道:“不是你的错若梅,这与你无关,你不要太伤心。” 凛若梅哭泣道:“这不是你们森狱,骨肉相残习惯了,你叫我怎么能不伤心,呜呜呜……” 七色翎愤怒道:“牧神!” 凛若梅抱歉道:“我失态了,对不起。” 玄罗抱住凛若梅道:“没关系,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对了母亲,天疆孽族是什么?” 七色翎讲述道:“当年孽族肆虐天疆,是被牧神降服,囚禁逆魂囚内永世不得再出,随后牧神被三族推为天疆之主,将钥匙交给我父亲掌管,之后传给了玉雉衣。” 凛若梅分析道:“啊,孽族竟是如此凶残,必须尽快阻止父亲,不然孽族出世,三界必会受到涂炭。” 无念奔进敲竹山居道:“救命啊,救命啊,大事不好了。” 七色翎询问道:“嗯,无念,你怎么了?” 无念激动道:“留留留……留白寺!” …… 有茶当喝直须喝,莫待茶凉没得喝,尽量喝吧,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茶,何时凉,人,何时散。 燕歌行无力地道:“冷别赋,你已经这样看很久了,怎么,很惊讶吗?” 冷别赋戏谑道:“唉,你把胡须剃掉,看起来清爽多了。” 燕歌行问道:“这是褒还是贬?” 冷别赋笑道:“是褒啊,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燕歌行苦逼道:“因为我戒酒了,这茶真喝不惯。” 冷别赋泄气道:“我以为你是在想有建设性的事情,结果竟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看我的。” 燕歌行受宠若惊道:“呦,你要亲自为我泡茶,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没喝过你泡的茶。” 冷别赋幽怨道:“你这句话多了,自从我认识你,你就沉醉在酒的滋味里,又怎么会想到要喝茶呀。” 燕歌行大笑道:“哈哈,你这话听起来像深宫怨妇似的,好像是怪我过去只顾喝酒,冷落你了。” 冷别赋拿起茶杯道:“你再继续说下去,这茶就不是用嘴喝了,而是用脸。” 燕歌行接过茶杯道:“哈哈哈,喝茶喝茶。” 冷别赋叹气道:“唉,真是浪费我的手艺。” 茶未尽,黑云乍起,赫墨一脉现杀机。 克多行领军出现道:“闇尊曾经说,江湖路迢迢,频频回头的人,注定行不了远路。” 燕歌行不满道:“哎,又是你们这些脏东西,你们一再打扰,我们冷别赋大侠可是要动刀了。” 冷别赋宠溺道:“呵,别说的好像没你的事情一样。” 燕歌行、冷别赋再遇袭杀,横生的杀机是异能的交集,更是生死的交错。 侠雾出鞘,寒芒迸流光,斩向难以捉摸的黑云,剑影交错间,制敌于无形。 阿缔司一阻燕歌行,一出招便是赫墨异能,杀意狂燃,招不留情。 燕歌行推测道:“嗯,侠雾对异能似有克制之效。” “岿然独照·相月衍凤柳!” 松月闲咏挟带侠雾之力,克多行异能乍破,旋身避闪。 “冷月锋漩!” 冷别赋旋剑追杀,此时,一道黑影森然杀入,情势登时丕变。 欧冶神弃黑衣凝杀,冷别赋回剑不及,陷入危机,倏然,一道不废剑气挡杀,异相诗号随之而来。 “苍天造异相,一剑话偏锋;胜,无语,败,无声!” 话偏锋步入战局道:“锻剑司主不要藏头遮面,堕了我论剑海的威名。” 欧冶神弃撕去面巾道:“话偏锋,你是要背叛论剑海吗?” 话偏锋反问道:“你藏头露尾的行动可以代表论剑海吗?随我去主席那里分说。” 欧冶神弃化光道:“哼,日后再与你计较。” 克多行再度化作黑云道:“阿缔司,我们走。” 冷别赋收剑道:“剑驼,多谢你了。” 话偏锋提点道:“你我之间无须说谢,我见欧冶神弃黑衣遮面,便追踪侦察,没想到他是盯上了侠雾。” 燕歌行提议道:“那我们以后要小心了,不过我们三人皆是论剑海剑评首座,有机会去找步主席告他一状。” (步渊渟:……) …… 清灵山上屠生灵,留白寺内,染上一片杀戮的红,孽族贪狼肆意屠杀,不留一口生息。 嗜火贪狼狂笑道:“好久没有杀的这么痛快了,哈哈哈,现在只剩下你了,说,不久前有一名受伤的天疆女子在什么地方。” 古云儿恐惧道:“坏人,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嗜火贪狼凶残地道:“那我的长刀可就要对你讲讲它的佛了。” 就在危急之间,凛若梅,玄罗快步杀入,天疆宗女旋笛上斩,劈山而来,玄罗一剑翻龙,青灯孤照上手,化转无情龙锋。 夫妻首度联手对敌,一战嗜火贪狼,眼看遍地尸骸,凛若梅雄劲一刀欲斩凶手,殊料双刀交击却是红梅震退,白雪不落已然受创。 玄罗为护爱妻,旋剑回锋,嗜火贪狼舍弃天疆宗女,衔命一刀,划开龙锋剑气,只见飘飘落梅,迎风纷然,凛若梅刀转沉雄,式走奇锐,巾帼猛战。 “风荡寒梅·横斩式!” “龙刃吞海!” 夫妻默契照眼,连出极招,惊艳四座。 “火魇食身!” 嗜火贪狼腾豁吞噬魇火,竟敢直撄天疆森狱合招之威。 极招相会,摧心荡原,孽族凶兽难阻合击威势,登时受创,然而异变骤生,紧觑武局的九尾怪诞猝然突入战局,血刹的浩掌,颤动着地狱的声音,直袭凛若梅。 就在玄罗挺身挡杀之际,白缨的神话,穿战云,破长风,插在玄罗身前,充目白芒当关,威赫逼退天凶。 战声喝破千里风云,玄嚣亲领大军杀入,一时之间引动靡靡狱音,惊骇全场。 玄罗欣喜道:“皇兄。” 凿七窍惊道:“是阎王玄嚣,快退。” 商清逸无趣道:“哎呀,被他们逃了。” 玄嚣询问道:“无妨,这些杂碎早晚一并收拾。玄罗,留白寺怎么会是这般景象?” 玄罗叹道:“唉,经过是这样的……” 玄嚣拎起古云儿道:“没想到天疆孽族如此凶残。不过小鬼,把东西交出来吧。” 古云儿狡辩道:“什么东西啊?你想要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凶,快放开我。” 凛若梅维护道:“皇伯……” 玄罗阻止道:“若梅,皇兄不会无故如此。” 玄嚣取下玉佩道:“不要装了,你知道你跑不掉的,追力圆你还来不及交给赫墨族吧,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与燕歌行公平一战的机会。” 烽十蛮变回身形道:“怎么会?你知道我的身份!” (凛若梅:天哪,人居然可以变小!) (玄嚣:喔,好神奇的玉佩,如果当成礼物送给天谕,是不是会收获灰原哀那种合法萝莉一只。) 玄嚣高深道:“以森狱的情报系统,知道这些不难。” 烽十蛮拿出追力圆道:“不世王风的神话,确实名不虚传。” 玄嚣飘飘然道:“那当然了,兜率天童,把这些无辜的人安葬了吧,众人前往敲竹山居。” …… 敲竹山居内,功元深厚的传音,震得四周摆设满目缭乱。 “哈哈哈哈……美味的麟族护心麟,我好久没有大口品尝一番了。” 七色翎凛然道:“修为不凡,来者何人?” 笑语之间,赫见沉沉兽爪拖炼射出,嵌入土层,钢炼的另一端,悬着一道阴邪诡异的狰狞面孔。 七色翎认出道:“邪气满身,你是獠无首·狰狞!” 狰狞大笑道:“这是天疆主母七色翎和麟台伐天虹?哈哈哈哈……赚到了,你们放心,狰狞会慢慢吃,好好享受这美妙的一餐的。” 七色翎厌恶地道:“冷血。” 狰狞轻笑道:“这句称赞,我喜欢。” 兽爪回拉,双炼挥动,摧毁墙体,敲竹山居登时房倒屋塌,七色翎护持麟台冲出房梁,不料狰狞兽爪疾射,直取眼前猎物,冷中贲张的杀性,是来自孽血中的本能。 七色翎奋身突险,击破琵琶夺,殊料狰狞回旋手中利爪,琵琶夺竟突破空间,从地底射出,缠住七色翎。 狰狞得意道:“这双琵琶夺是用百只麟族祭血所成,锋利无比,最是克制天疆功体,你们认命吧。” 七色翎双足被缠之际,狰狞趁机再挥第二爪,却被一道身影死死抱住,竟是伐天虹惊闻部众遭到虐杀,决定舍身护命,挡去致命琵琶夺。 伐天虹惨呼道:“屏姬快走!” 七色翎足下虽然脱困,但岂能舍弃同伴独自逃命?獠无首不及二人再行反应,兽爪反手一刺,便要了结天疆麟台,就在此时惊诧一啸,天际乍现两道冰晶火云挟带家国诗号,逼命来袭,狰狞无奈舍弃伐天虹,抽身而退。 “珈罗狱火飞鸿倦,天阿黑月冷千山,双极无意功名念,离梦惟愿家国安。” 玄离驾御着邪之双极道:“你很好,成功激起了我的愤怒。” 狰狞挥舞着琵琶夺:“是吗?可是我这双琵琶夺说它很想饱饮王脉鲜血。” 火云并冰晶,霎时剑气纵横肆意,无情向敌,獠无首挥动双炼,翻动黄尘千浪,却在双方酣战之刻,狰狞心中竟慢慢萌生一股莫名的畏惧。 “琵琶一弦夺!” 狰狞察觉森狱王脉绝不会孤身前来,突发极招,趁势化光遁走。 玄离收剑道:“嗯,被他逃了。” 玄阙领军出现道:“哎呀,被她发现了,血荆月、破镜妖、御蝶剑师,还不给我追。” 玄离阻止道:“算了,穷寇莫追。” 被七色翎扶起的伐天虹目光复杂地看着玄离道:“玄离……” 第七十七章 三界决战 宣尼悲获麟,西狩涕孔丘。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 牧神惊道:“什么?你们屠杀了留白寺,可恶!” 牧神殿上,牧神勃然一怒,催动焚神丝,登时九尾怪诞痛苦万分。 狰狞紧张道:“天凶!” 牧神震开凿七窍道:“我的命令就只是要你们追杀伐天虹,谁要你们多事。” 凿七窍辩解道:“可是和伐天虹在一起的人也很可能知道了秘密,我们以为……” 牧神打断道:“没什么你们以为,我的命令是什么,你们就做到哪里,我不需要你们自作主张。” 凿七窍低头道:“是,谨遵牧神的命令。” 牧神紧张道:“若梅与她身边的那名师太是否安然无恙。” 凿七窍回禀道:“他们身边有一名森狱之人,剑法极为精妙,我们一时不察,被他们安然逃脱,连同麟台也被带走了。” (牧神:嗯,是森狱玄罗,不过麟台居然没有死,看来暂时若梅她们不会有什么行动,可没有解药,麟台难逃性命,到时局势难以预料,必须加快诛邪的步伐了。) 牧神吩咐道:“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你们一切听我的指令,现在随我前往论剑海一行。” 凿七窍拱手道:“是。” …… 敲竹山居。 玄嚣看着烽十蛮尸身道:“唉,胡笳吹夕没有神器在手,公平的一战你还是打不过燕歌行。” 燕歌行感谢道:“让此人继续潜伏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多谢了。” 玄嚣客气道:“无妨,不过这追力圆牵扯到赫墨一族,如果足下放心,此事就交由森狱方面处理。” 燕歌行笑道:“我说不同意,阎王陛下会归还追力圆吗?” 玄嚣诚实地道:“不会。” 燕歌行请求道:“相信阎王陛下如此胸有成竹,一定知道这追力圆背后的秘密,这些麻烦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只想求阎王陛下答应我,这件事不会危害到武林苍生。” 玄嚣答应道:“朕可以保证,赫墨族一事,森狱会尽力处理。” 燕歌行感谢道:“怕麻烦的我相信阎王陛下的信誉,这件事就拜托阎王陛下了。” 一旁,惊鸿对视,横亘多少红尘,历尽几番寒霜,沉默凝噎的瞬间,所有该有的万种感慨,早已不必细说。 公冶炼激动道:“七色翎真的是你!” 七色翎无法平静道:“是你!” 公冶炼不知如何说起道:“好久不见了,看来你真的变了。” 七色翎平绪心境道:“暌违多年,你也变了。” 凛若梅欣喜道:“喔,这位先生难道是前日母亲所说,那名爱铸剑,过去心所钟爱的那个男人?” 七色翎承认道:“嗯,过去便是无常,在那段我们相处的期间,我们共创了数种铸剑之法,而打造侠雾的那块铁,正是公冶家收藏已久的材质,不曾示人的宝物却愿意赠送给我。” 公冶炼愧疚道:“别说了,都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你这样说我更是无地自容了。” 玄嚣凛声道:“森狱大军在侧,可不是给你们叙旧的时候,这孔雀纹可代表着师太是天疆之人?” 七色翎问道:“嗯,不知阎王陛下亲至,意欲何为?” 玄嚣命令道:“现在可是三界交锋的战时,翼天大魔、凶暴大惊慌、兜率天童,给我将天疆羽族七色翎拿下,擒回森狱。” 七色翎变色道:“你们要干什么?休得无礼!” 凛若梅大惊道:“皇伯!” 燕歌行阻拦道:“稍安勿躁。” 玄嚣吩咐道:“皇弟,敲竹山居以不再适宜居住,你这段时间可以陪着弟媳前往独照松月一观盛景,冷大侠、燕大侠,拜托了。” 燕歌行送别道:“放心吧,燕某一定保护好凛姑娘,请。” 见森狱众人化光离去,玄罗幽怨道:“连伐姑娘都被八皇兄带走了,这可真是房倒人空啊。” 凛若梅焦急道:“燕大哥,皇兄要求剑可以好好说啊,为什么会这样?” 冷别赋解释道:“虽是牧神倒行逆施,但师太如果答应为森狱铸剑,无异于等同背叛天疆,这让师太如何自处。” 玄罗补充道:“碍于礼法,母亲也无法说服自己与这位公冶先生破镜重圆,可如果是被敌对势力森狱强迫的,那就不算母亲越礼了。” 凛若梅犹豫道:“可是……” (牧神:可是我反对。) (玄嚣:反对无效。) (牧神:……) …… “就迈向前方,别嘲笑我的慌张。把挫折当作成长,胜利当作希望。” 牧神走入永生殿道:“你们在干什么?” 王蠸镇定自若道:“你没看到吗?在跳华尔兹。” 剑鬼懵逼道:“萨萨萨萨,老牧啊,你怎么会来找这种人。” 王蠸倒满一杯酒道:“我们这是智慧,就算道你们要来,所以才聚集众人誓师。” 白首留仙问道:“既然阁下已有准备,可能出征?” 后夔反问道:“当然,随时都可以,不过你们不计较先前天疆之役时我方隔岸观火吗?” 牧神大义凛然道:“只要可以杀阎王,灭森狱,我可以不计前嫌。” 王蠸赞赏道:“有胸襟,比咬着之前背盟不放,小气吧啦的阎王可强多了。” 后夔问道:“步渊渟,那个森狱祭司可杀了祭旗?” 步渊渟解释道:“此人功体诡异,寻常刀剑无法诛杀,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寻找方法。” 后夔不满道:“没用,连个束手待毙的人都杀不死。” 王蠸挥手道:“算了,牧神,森狱有黄泉归线护持,你可有破解之法?” 牧神分析道:“没用,也不用有,逆海崇帆之主鸠神练于阎王玄嚣,如同后夔于阁下,只要攻打逆海崇帆,森狱兵马只能出城决战。” 王蠸称赞道:“妙计,那就请天疆雄军大展身手吧。” 牧神命令道:“众人随我出征逆海崇帆。” …… 冥狱珈罗殿。 玄膑凛坐在王座上道:“据探子回报,天疆与论剑海联军已经向玄境明都方向前进。” 玄黓心中一紧道:“没想到牧神这只老狐狸,动作竟如此之快。” 玄造不以为意道:“那就把这群天疆下兽全数歼灭,让他们回不了天疆。” 玄穹提议道:“是不是请四皇兄出关助战?” 玄膑拿出魔罗天章道:“不用,四弟闭关前对此已有防备。” 千玉屑出列道:“所谓兵不豫定,无以待敌。计不先虑,无以应率。臣以为,我们可以……” 玄膑一言而决道:“很好,诸位皇弟,随我出关御敌。” 玄灭等众人齐声道:“领令。” …… 战声响彻,烟尘四起,惊天战势,全面启动。 鸠神练凛声道:“领军前来接受洗礼,信奉圣教,牧神,你的确明智。” 牧神冷漠地道:“装神弄鬼的邪教,来人,杀!” 一声令下,八面开杀,剑鬼、白首留仙等人,挟雷霆之势,杀向逆海崇帆众人。 鸠神练水袖舞动,接战九歌,四周愚无夷、云回禄、句龙、山无二同时祭起生老病死四印,水火木土四令,天地合阵,地火乍起。 “开计都·启罗喉·四御劫火阵!” “祭天罚·燃福火·皂海荼罗阵!” 天谕地擘双印合四印,天地生老病死汇成六芒,照耀天际,同时机关城内所有信众点燃手中福火,口诵荼罗无疆,引动黑云遮蔽苍穹,圣教众人功体增幅。 天谕水袖藏杀,神兵玄影伏于其中,在不同角度袭杀牧神,然天疆圣功非比寻常,势可夺世惊尘。 剑鬼愤慨道:“弁袭君,为雉君偿命来,杀。” 弁袭君无奈道:“既然解释无用,只有一战护教了。” 地擘冷然一怒,孔雀指拨开炫目霓虹,六赋印戒赫然上手,剑鬼回剑一挡,方圆百里为之震动。 一旁,仙法对仙剑,白首留仙双手结印,凝聚巨大留仙掌风,迎头盖顶,魄如霜御剑悬空,祭起麟族恶骨,恶龙出关,游走周身,虚空浩掌无法寸进。 “燧人破暗!” 诡谲剑气难测难料,白首留仙手印再结,奇异仙法变化为弥天屏障,挡下燧人剑气。 白首留仙沉思道:“天云增强己方战力,地火削弱我方战力,果然有门道。” 沉思间,金羽孔雀步法再变,闪烁背后,浩然出掌。 玄震出箭挡杀道:“当我不存在吗?” 刹那间,森狱王脉入战,合战天疆智囊。 绝境洞天外围,三族对三印,麟族岳寻仙对上夜舞鱼龙·花千树,羽族常滴血对上歌尽桃花·扇留香,痕族独开明对上一剑风徽·杜舞雩,一为诛邪的正义,一为守护的信仰,激起万丈风波。 孔雀大军长驱直入,玄震殿、玄幻殿兵力迎上,凤羽干城独对魑心邪影、魅眼照身,道羿凌冠迎战观恶上雷、听凶封杀,两军之争,森狱与逆海崇帆联军虽以军力占了上风,但天疆大军心知最后决战不容失败,尽皆奋死激战。 “天罚末章·恶魔之门!” “斩仙之怒!” 鏖战间,天谕,牧神极招上手,赫然风走云急,天地屏息,牧神虽然圣功浑厚,然而鸠神练遮天阵法加持,交锋瞬间,竟是决胜五分。 (牧神:嗯,必须先克阵法,否则难以速胜。) 牧神凛然道:“就让牧天九歌来终结这一切。” 牧神手握圣器,九歌奏响,双锋再出,炫舞水袖尽皆破碎,圣光直冲天际,驱散弥天乌云,宣告圣教穷途。 第七十八章 众信殉道 遥嶂侵归日,天关葬晚霞。 葬天关上,玄嚣窥伺着焦灼战局,紧握着的手,暴露了不平静的内心。 商清逸安抚道:“这皂海荼罗阵昔日遮蔽苍穹,打的苦境正道抱头鼠窜,牧神他想要突破也并非易事。” 玄嚣询问道:“七色翎师太与公冶炼他们可安顿好了?” 若叶温翘回禀道:“已被知秋安置在玄罗殿,凝雨也随同国相大人展开行动。” 商清逸禀报道:“主公,代王已到达指定地点,但氛邪魔姥传讯,代王殿下建议待他寻找到论剑海方伏兵后,直接围剿其后军。” 玄嚣拒绝道:“不,大哥临战还是差强人意啊,如果我没有猜错,此刻大哥兵团即将面临天地蝱突袭了。命令大哥直击牧神,与我王师同时夹杀天疆主力,不管其他。” (神在在:主上,你的战术可是整个参谋班子的全体结晶。) (玄嚣:不然我要你们何用?) (神在在:……) (千玉屑:……) (末夜相:……) (啮鼠仙:……) (商清逸:主公这话好有道理啊,竟让我等无言以对。) 若叶温翘请战道:“臣愿追随主上出战。” 玄嚣犹豫道:“可葬天关守备不可空虚。” 商清逸自荐道:“如果主公信得过,臣愿暂时镇守葬天关。” 玄嚣同意道:“亚相严重了,我向来疑人不用,就由亚相镇守葬天关,其余众军,随我出征!” …… 神迹向心觅,何劳外求玄?闻依荼罗海,引航无疆台! 机关城内,无数信众惊见遮天乌云逐渐淡薄,战局愈加失衡,顿时绝望之感,压抑心头。 澎狮狮高呼道:“大家不要失去希望,礼赞声不停,荼罗无疆。” 信众甲呼吁道:“大家听着,我圣教潜欲就是在绝望中找到希望,在引航圣光下,什么魔佛劫、天罚劫都不值一提,只要信仰坚定,这次的侵略者也不算什么,荼罗无疆。” 信众乙赞同道:“对,大家要相信圣航者和圣裁者,荼罗无疆。” 信众丙冲上城头道:“可我们怎么可以让圣航者和圣裁者孤军奋战,我们也是圣教的一部分啊,荼罗无疆。” 信众甲也跟着冲上城头道:“荼罗无疆,圣航者,你一定要把侵略者全部打倒啊。” 绝望与希望,信赖与寄望,逆海崇帆众信,纷纷从机关城上跳下,崩裂的血花涌向荼罗六芒,天穹黑云从新聚拢,遮蔽大地。 鸠神练悲痛道:“众信不要啊,牧神,我要你的命!” “天罚禁章·炼狱魔灾!” 众信殉道,天谕悲愤填膺,不顾病情加重,引动狱海灾变,祭出天罚最终章! 牧神冷然道:“来得好。” “牧天有道·方神无迹!” 魔神相会,百里寂灭,天谕顿时撼然震退,裂地惊起满目黄尘,鸠神练口溢朱红,已显败象。 牧神起剑再逼道:“贱人,我会很快送玄嚣来陪你的。” 就在此时,忽涌一阵奇异声波,凝滞空间,玄嚣一身沛然魔气,辖着靡靡狱音,力压全场,进逼牧神登时震退。 玄嚣炫现道:“牧神,打伤天谕是你最大的不智,杀。” 无情格杀令,血路迢迢行,久年恩怨,今朝了结,宿仇再对,生死终决。 阎王令下,森狱众军悍然入战,震天滚龙裂地而出,牧神双锋直撄银火之威,霎时空间凝滞,动荡四野。 “留仙忘首!” 一旁白首留仙猛发极招,震退玄震夫妻,化作金羽孔雀升空,观察战局。 白首留仙思考道:“不妙,左翼发现森狱伏兵。” 玄膑军中,察觉空中盘旋孔雀,鹰扬长歌手扬宝雕弓,箭矢破空穿云,白首留仙纵身一烁,闪过箭矢,俯冲战场正中。 玄震示警道:“皇弟小心。” 玄嚣旋枪回挡,白首留仙趁机随牧神接连后退。 白首留仙谏言道:“牧神,左翼发现森狱伏兵,为防其与阎王所部夹杀,也为退出这黑云大阵范围,老臣以为我军应该暂且退却。” 牧神不忿道:“没用的天地蝱,还好我留有后手,发信号给咒天三孽,命令他们挡住阎王中军,我军退到阵法外围与论剑海方面连城一线,再行正面决战。” …… 葬天关。 素还真感叹道:“森狱音土确实威力惊人,这黄泉归线已经形成了护城亡地,包围了整个西北武林。” 商清逸不认同道:“护持黑海霸业的并非是城,而是人,阎王玄嚣行事,确实有其魄力与手段,在内忧外患交迫之下,还能两全其事,证明他确实是森狱最有王资的人,素还真,如果你再不动手,我可能就要真心被他收服了。” (素还真:森狱有英主在位,这对苦境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么说似有争霸之意,商清逸必不认同。) 素还真忽悠道:“素某为难先生了,我们这就依计而行吧,请。” 素还真、商清逸二人进入无尽黑海,分头而行。 清香白莲一路经过地狱十三阶、三惹秤原、人头堤岸,直面极血瀑布。 素还真沉思道:“血气冲天,这里应该临近森狱核心了。” 为进黑月天阿,素还真凝功一跃,凌风迈入瀑布险地。 “苍龙一吼破云关!” 一声怒吼,素还真催生体内真元,顿时龙气翻涌,化形穿云,直入九空,穿破极血屏障。 素还真步入黑月秘殿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诡异震动,如涌浪般地卷起地狱囚火,浩然声势中,神在在手执囚火相印,凛视着白莲圣人。 “人生安有十胜在,有起有落神在在!” 神在在手执相印道:“清香白莲素还真,在下恭候多时了。” 素还真颔首道:“示师大人,劣者在此有礼了。” 神在在讥讽道:“潜入森狱禁地是不智之举,而且偷窃也非是君子所为。” 素还真光棍道:“素某可从未自诩过自己是什么君子。” 神在在指责道:“黑月一旦离开森狱,生灵百姓必遭火焚之苦,这素贤人也不顾了吗?” 素还真否认道:“素某可从未想过真的带走黑月。” 神在在推测道:“嗯,声东击西,莫非你的目标是黄泉归线?” 素还真指责道:“没错,森狱这种划地为王的行径简直与土匪无益,这是侵略强夺苦境生灵的生存空间,素还真无法认同森狱并吞整个西北武林。” 神在在也不生气道:“你错了,生灵的生存空间并没有被夺走,主上已经妥善安置。” 素还真反对道:“圣教机关城吗?这种本末倒置反客为主的说法,恕素某不能接受,我不反对各界和平共处,但是异境的人移居应该要和平迁徙,顺应当地的民情风俗,而不是以统治者的姿态来统治原有的居民。” 神在在得意道:“这你就要问机关城中的居民了,相信他们的看法一定是让你跪地请降,高呼荼罗无疆吧,哈哈哈……” 素还真怒意顿生,风火凝聚,浩掌一送,直向森狱示师。 “四象囚火阵!” 左先知、右预事、末夜相、啮鼠仙四人同时出现在迷殿四方,神在在屹立正中,引动四象之能共振,风火掌劲顿时消弭于无。 素还真压下怒意道:“气恼是败亡之兆,我要冷静。” 神在在称赞道:“这囚火困阵乃是通过我手中相印引动我森狱相殿地狱囚火之威而成,任你素贤人神通广大也无法逃脱。” 素还真打量着四周道:“嗯,确实是惊人的阵法,在三界决战之时,素某还能够让森狱五位智者重视,真是受宠若惊啊。” 左先知询问道:“喔,这么说来你还有后招?” 素还真否认道:“孤身入森狱的素某以被困阵囚在这里,还能有什么后招。” 神在在洞破道:“故技重施,看来你又在我森狱安排了卧底?” (素还真:嗯,被察觉了,不过我应该已经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素还真自信道:“太迟了,今日黄泉归线,破!” 神在在并不慌张道:“素还真,你未免太自信了,你可知我的人生经历?” 素还真问道:“喔,怎么说?” 神在在叙述道:“哈,你可知主上的胸襟是多么的广大?神在在本在玄灭殿下麾下……” 素还真震惊道:“你是说商清逸真心投靠了玄嚣!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 天石山。 一段梦蝶的梦,即将梦醒。 商清逸不解道:“嗯,缚索袋没有感受到任何魂力,那些冤魂难道不在天石山?” “天不肖,有玉屑,地不肖,有玉屑;米盐茶马酒,事事千玉屑!” 千玉屑吟诗出现道:“这里只有让你效忠森狱的局。” 商清逸心头一凛道:“森狱国相·千玉屑!” 千玉屑惋惜道:“亚相,你知道吗?千玉屑很欣赏你,所以我很不希望在这里看见你,可惜你最终还是辜负了阎王陛下的期望。” 商清逸抱歉道:“对不起,是商清逸欺骗阎王陛下,想必这里已经布置成龙潭虎穴,我以无法逃出生天。” 千玉屑忽悠道:“商清逸,念你一身才学,最后问你一句,可否真心归顺森狱,千玉屑很期待日后在相殿与你共事呢。” 商清逸拒绝道:“国相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风谷来客喜欢悠闲自在,实在无意于仕途。” 千玉屑命令道:“不出预料,那就别怪千玉屑辣手了,若叶凝雨、泥猡禾,开阵。” “赪文血煞阵!” 一声高喝,若叶凝雨与土晶灵王同时运转阵法,巨大的血色阵法开始运转起来,无形的血形气息在天石山这片空间中围绕。 商清逸打量着周围道:“嗯,血煞之力扭曲四周空间,看来在下只能领教国相的高招了。” 千玉屑否认道:“你理解错了,与你交手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话甫落,千玉屑身后响起惊奇诗号。 “空岁问兹年,昔妖安在哉?对影青里见千秋,身似转蓬正徘徊!” 赩翼苍鸆从千玉屑身后走出道:“现在的森狱国相大人,久违了。” 商清逸惊疑道:“你是谁?声音与长相竟与我十分相同,你究竟是谁?” 赩翼苍鸆自我介绍道:“森狱亚相,风谷来客·商清逸。” 商清逸猜测道:“森狱冤魂,你想夺舍我!” 赩翼苍鸆悠悠道:“庄周蝶梦,谁能分清楚是庄周梦蝶,或蝶化庄周呢,小心喔,太过相似的人最终只能剩下一个,会是哪一个呢?” 一瞬间,有如对镜般的惊心,有如映波时的洄澜,迭迭荡起天石山上的异端,庄周梦蝶,将是谁化为梦幻泡影。 第七十九章 庄周梦蝶 屍海、疾电、战云;仇眼、利锋、对立。卷土重来的复仇,玄嚣、牧神、天地蝱千年一夕的死战爆发。 玄嚣卸下披风道:“牧神,没想到你还保留了咒天三孽断后,不过也好,现在我们可以公平的一战了。” 牧神凛然道:“你也不简单,轻易躲过了天地蝱的袭杀,现在只能我亲自动手了。” 鸠神练接过披风道:“你自己小心。” 玄嚣点头道:“放心,你与地擘率圣教兵力暂且退下。” 弁袭君感激道:“多谢。” 王蠸按捺不住道:“废话少说,开局吧。” “天地王权,乾坤后仪!” 恨绝、怒绝,王蠸口诵剑诀,再掀三界烽火,刹那间,交手的第一击,王蠸便因神兵在手,战力更胜过往,极光剑一一动,天地为之沈沦,阴阳为之逆反。 玄嚣面临三强杀阵,不敢轻心,手中滚龙枪挥洒,勇战英姿不减,元神兽雄力爆发,神兵一击,四野惊尘,天崩动地裂,震撼神鬼走精灵。 后夔提功跟进,同时牧神凛然轩眉,宛如天帝临尘寰,万物唯伏首,双锋怒扫,直溃麒麟覆世之能。 玄嚣独战三面夹杀,纵使恶相加持,亦难占上风,同时森狱、天疆、论剑海大军正面对冲,三界决战,各现修为,一时间激战难休。 剑鬼一战说太岁,挚友之战,鬼斗龙争,炼鬼百崶劂强悍一击,龙刃天锋擎虹一挡,铿然的交兵,迸出骇人火光,点燃了末日铮鏦。 剑鬼挥剑道:“听说你这只病猫是阎王的挚友,乖乖让我这牧神挚友砍死,也配得上你的身份。” 说太岁迎锋挡杀道:“是森狱太傅·说太岁送你下黄泉。” 剑鬼怒道:“谁下黄泉,由鬼决定。” “怒马斩坡!” “龙刃吞海!” 极招相会,龙马翻腾,牧神挚友,阎王挚友同出极招,登时天云涌走,诡光四溢。 天疆智囊欲先取森狱战鼓,化形直袭三图狼子,不料鹰扬长歌迎上,同为九天皇亲,略空鏖战是为天空霸主的荣耀,更是为家国而战的坚贞,孔雀、苍鹰各率部众,搏击苍穹。 玄离、玄阙阵战孽族狰狞,双极邪剑旋飞,直袭八方,冲散四面双炼,同时玄阙咒吟声响,四周顿时陷入诡异血刃。 “血魔之巫·邪之卷·渎天!” “邪武·非天逆道!” 兄弟照眼,默契自生,剑与魔法交炽共灵画卷,变中藏变,杀中藏杀。 狰狞信步其中,旋身走避着袭身血刃,手中琵琶夺繁絮急划,不给双极一丝杀机。 玄丘、玄造、玄穹围杀嗜火贪狼,玄穹皇掌直进,玄造重锤虎虎生风,玄丘游走外围,伺机突袭,嗜火贪狼面临蜂拥杀机两眼一竖,抡刀一劈,雄霸气焰腾火在刀上瞬间绽开。 “焚火炼狱!” “破雷爆!” 极招相会,雷火同震,轰天槌震散焰火刀气,玄穹皇掌再进,嗜火贪狼顿显颓势。 玄灭独战三孽之首凿七窍,阴鸷眼眸凝视,战意窜升,九鹏煞掌赫然再出,展现着与昔日四大太子荣光相符的威势。 “灭度众生!” “荒末邪诞!” 雄沉沉的掌劲对轰,星火响彻彻的战声昂扬,鹏狐之间是拳开无极光,是掌旋四野风。 论剑海主席对上黑海双魔,步渊渟剑走飞鸿之势,挥洒如流云,翼天大魔刀起鬼面霎光,猛扫似疾风。 “魇流斩!” “百川入海!” 刀式滔滔,剑气风快,刀剑一触即发的相会,瞬间天地禁声。 森狱猎妖者迎战论剑海副席,久未出战的若叶温翘独门奇形兵器再出,是为国效力的心坚,更是为惊艳心中永不褪色的人。 “落叶飞声!” “莳流浣剑花!” 极招相会,花乱叶飞,忠贞的两人豁命腾杀,同是在向心中之主明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魄如霜惊见葛仙川,痛心之仇,天羌族恨,仿佛在空气中凝成实质,只有生死,能定结果。 决心雪恨,魄如霜惩佞意坚,含怒御剑,葛仙川亦迅速出剑,辅以寒暑剑诀,展现黑暗侵蚀道心的能为。 双剑再交会,仇怨付铮鏦;诸星怒沧海,坤灵恨火腾。 魄如霜含恨道:“刽子手,你的欲望埋葬了多少无辜之人,今天我以天羌之名送你下地狱。” 葛仙川不屑道:“呵呵,天羌族?这是多久的历史了,要不是你们以美色攀附上了森狱权贵,正道会想起来为你们调查真相?你们如果想借助森狱的兵力杀我,那就来啊,哈哈哈哈……” “神农试炼!” 再度起战,魄如霜仙剑搏命,千万剑气化一身,仙剑归于靖灵功体,磅礴一剑,爆射而出。 “寒暑六诀·天寒丝路!” 葛仙川同使寒暑,剑造八荒无情式,精炼九重坤灵现。 极招相会,华光迸耀,顿时风云激荡,不解之仇,焚风燃烧。 玄黓迎战欧冶神弃,面对锻剑司主,玄黓皇掌变爪,蟠身擒拿,一者沉柔有度,一者猛狠野战,刚与柔的交挌,旋起蔚变吞天。 “黑潮万邪汇!” 黑潮武式浑雄惊人,将森狱武学的霸道展现的淋漓尽致,锻剑司主运起识元之能,引纳八方之气,贯一身神元,强招对撼间,天地昏荡。 水晶灵剑斗剑驼异相·话偏锋,漂鸟少年漂流锡剑上手,凌厉进招,奇诡对奇诡,话偏锋反手出剑,杖中剑反转天地,两人异剑双使,杀身错影之间,夺命剑气肆溢迎风。 漂鸟少年吟诵道:“当末世吞噬着可怜人的时候,就不应该增添可怜。” (玄震:大战吞噬着万千生命的地方,你不该来。) 话偏锋领情道:“即便存在着矛盾,但主席赏识之情不容我决战不在,出剑吧。” “漂翼剑流!” “转天灭地!” 剑气相会,绚烂如镜华返照,映出剑华的万丈风采。 存亡之战,愈演愈烈,混战中剑理司主论倾城率暮迟朝、儿剑孙锋、极剑师、禁剑师、问剑师、缚丝命、缠欲灵、邪虫雾妖连同天疆岳寻仙、常滴血、独开明激战森狱魔将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步华黎、氛邪魔姥、邪非罪恶、放邪火、鬼随邪、刻骨冥心、风神霸、魇魅鬼道、兜率天童、剑歌魔风、超强魔人、无敌最魔人、破镜妖、御蝶剑师、犴邪衣、血荆月、阴羽夜魈、魑心邪影、魅眼照身、观恶上雷、听凶封杀、木晶灵、山精木客、愚无夷、云回禄、句龙、山无二,高昂的喝战声,震撼着千里风云。 …… 天石山。 天上云与月,几多重相逢,地上剑与人,几多无奈向。剑声铿然的别怨,剑下分明的情感。是夜,一笔了断! 但见赩翼苍鸆风剑快出,气盛势强,商清逸却是退让闪避,旋扇如盾,应招拆招,双方各展千秋。 “风·无常变!” 商清逸招式瞬转,人如风变,迅影神分,骤然电袭,惊动雷霆。风谷来客首占优势,变招间,气震四方,点落八荒。 “风·无常变!” 赩翼苍鸆注力一喝,诧异间,惊见相同的招式,却是加倍的逆速。 极招相会,锋开八面萧风;眼绽异光,剑转三千锐芒,一勾向月! 赩翼苍鸆逼迫道:“再不出剑,就别怪我了。” 商清逸掸去衣上灰尘道:“你很有自信嘛,但风谷有五戒,三戒好与人争胜,留神了。” “虚怀虚心虚生死,风天风地风旒影。” 商清逸口诵剑诀,翻袖拨掌,世浪翻涌,壮怀诗语落,风旒影剑出! 赩翼苍鸆赞赏道:“竟引动天地异象,威遏行云,好神兵,千玉屑,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千玉屑讥讽道:“嗯,那你可要打败他才行。” 赩翼苍鸆信心十足道:“如果在这赪文血煞阵内还不能胜,那我就不用复活了。” “御风三转·扫剑!” 赩翼苍鸆见优劣逆转,回身一纳,风剑无妄横扫而出!双剑交击,天地四倾,赫动的声响,是剑心鸣、是剑身颤、是剑魂划开生死线,人我谁留黄泉看。 “风·无招!” 一声无招,剑随风行,运力转化之间,意越忘,越见剑意绵长之韵致,无穷无尽,亦无我。 行风激战,各有千秋,风谷来客尽得忘字之深,剑影无声,如风,如电,如烟。 赩翼苍鸆观察眼前对手大义无畏,修为之高,根基之深,以至武道之巅,心中舍了赞赏,只有胜败。 赩翼苍鸆沉重道:“为什么,为什么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不为深仇,不为怨恨,不过为生死簿上一席之名,拿出你的全力吧,我已经不耐烦了。” “御风三转·煞剑!” 杀伐的喝声已经变调,由最初的戾气变为一声声对生命的怒吼。 临危不惊,风谷来客矫若游龙,风旒影旋扫之间,五诫剑律应运而生。 “纵横诗笔见高情,何物能浇块垒平,吾心豪逸谁会得,弹剑一笑大江横!” 若云诗狂,更是剑执,天地万物,为之牵引。 “剑之无!” 轰然一爆,风云惊走,天地霹雳!无妄风剑贯体掣身,刺穿商清逸心口,风旒影却是收剑横腰,只留剑指抵在赩翼苍鸆咽喉。 赩翼苍鸆震惊道:“为什么,明明是你赢了,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商清逸嘴角溢血道:“商清逸身份暴露,即便杀了你也逃不出森狱,不如成全了你,相信风谷身上残留的悲悯之心多少还能够影响到你,在以后漫长的时间中造福苍生。抱歉,素还真,黄泉归线坚不可摧,我没有完成任务,也许阎王治下的百姓也有着另一种生活方式吧,可惜不能看到,风谷只能走到这里了,愿来生,烽火已平息……” 风谷来客已逝,一股魂元异力,漩搅风云,如川海聚流,汇入赩翼苍鸆一身,修为根基、虚无功体、武功记忆、爱好秉性、珠玑之能、风旒影、掣风扇、缚索袋登时继承。 翩翩飞蝶影,从梦中飞入梦中,梦境之间的相连是一种醒不过来的噩气,直到钟声敲响,忽若梦醒,一抹青影是一阙生死哀歌之后的凄艳,双眼紧视着眼前一切,仿佛梦中还有人在招手,醒不醒问酒。 千玉屑持酒走来道:“恭喜你,赩翼苍鸆。” 商清逸接过酒道:“从这一刻开始,世上再无赩翼苍鸆,只有风谷来客·商清逸。” 千玉屑赞同道:“没错,世上从来没有过赪手奎章和赩翼苍鸆这两个人,只有森狱国相千玉屑和森狱亚相商清逸。” 泥猡禾收起阵法道:“我要吃脑。” 千玉屑吩咐道:“依照约定,这名智者的脑识归你了,不过不许你损坏他的其他部分,之后凝雨,你就把他安葬在这天石山吧。” 若叶凝雨领命道:“是。” 千玉屑叹道:“唉,我们走吧。” 商清逸唏嘘道:“白骨血浪,散作墙垣续忠贞;生灵怨怼,超脱死生难渡净;叹世道,为何总难靖平。” 平生未识玉琼浆,逢人且问醉几觞。尔今沽来酒一壶,浇沃半生憾事长。若许来日何愿竟,翻袖敛衣一清唱。遗身愿裹葡萄叶,死化余灰带酒香。 第八十章 胜败分晓 “白骨血浪,散作墙垣续忠贞;生灵怨怼,超脱死生难渡净;叹世道,为何总难靖平。” 大黄地母中,玄幻感叹道:“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最后再问你们一句,真的宁愿在此地化作地狱魑魔,也不愿意入轮回吗?” 绮寮怨回答道:“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入轮。还请殿下动手吧。” 众鬼雾齐声道:“请殿下动手吧。” 玄幻纵身上空道:“既然姑娘心意已决,那诸位注意了。” “希玛底瓦鲁布也天瓦吽都听里底也。” 玄幻口诵异咒,引路鬼灯幽火大作,在血空中绽放着异芒黑彩,气氛肃然诡谲。 突然,一股沉浑幽然之气,从鬼灯中窜出,引动万千怨灵凝入地脉,无止境的扩散,瞬间覆盖了整个大黄地母,怨气融合音土,使得森狱禁地发生异变,地脉的生命能量开始凝实。 不死怨灵与大黄地母一一连结,只见鬼灯接引万千怨灵,往地心飞纵而去,在诡异的禁地中,突然传出清朗吟调。 “琼瑶风骨褐衣裘,魂渡黄泉夜露秋。睥睨山川俯画地,狸讙荒榛鬼莫愁。卷舒三军如使指,奔驰万甲凿山谋。黑海俯窥箠孤月,潮涌兴亡一瞬休。” 玄幻口溢朱红道:“额,成功了吗?” 鬼吟诗出手道:“还没有。” “旧痕方逝新迹覆,凡间匆匆几回停。滚滚金沙掩白骨,繁华绝代化飞尘。红尘迷梦追不穷,酆都夜叹里不尽。百岁流年一云烟,坐看沧桑闻沙鸣!” 玄豹不满道:“你太勉强了。” “黄兮泉兮·邦之固兮·昧也英魂·为我前驱!” 鬼吟诗与玄豹同时口诵异咒,鬼灯异光霎时倍加幽亮。 两股雄浑功力注入,玄幻再提魔元,尽纳八荒怨力,推入地脉核心,大黄地母响起阵阵地鸣,震慑的威势自四面八方浩荡而出,竟凝聚出天石村的地貌。 绮寮怨扶起落地的玄幻道:“你没事吧。” 玄幻将鬼灯交还给鬼吟诗道:“无妨,只是有劳地母守护者了。” 鬼吟诗接过鬼灯道:“殿下多礼了,未曾想用不死怨力凝入地母后竟会改变地貌,我的家更有人气了,是我要感谢二位殿下才是。” (玄幻:是更有鬼气了吧。) 绮寮怨感激道:“是我要感谢诸位为我所做,依照约定,绮寮怨会回归母族部落,跟随守护者镇守森狱禁地。” 玄幻不在意道:“那此事已了,本君就告辞了,十哥,我们走。” 绮寮怨送客道:“二位殿下,请。” 鬼雾幽幽道:“王脉气场好恐怖,刚才威压的我们都不敢出头。” 绮寮怨担忧道:“他匆匆离去只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狼狈,魔元受损,魂体有失,他为了我们伤的不轻。” “风萧萧,走促促,负了多少风光。” 鬼吟诗安慰道:“王族的施恩记在心里就好,无需太过介怀。” 鬼雾提议道:“我们调制的独门疗伤药也许对玄幻殿下有帮助,你可以送去玄幻殿。” 绮寮怨感谢道:“谢谢你,秀才叔叔。” (绮寮怨:我知道,从那一天开始,我与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系上了解不开的纠葛,王族总是用刻意的手法欺骗人心,但真实的恩情却总能深入人心,因为真诚总难让人拒绝。) …… 雷霆激战,开天之响。 三丈银火、晨曦光照、蚀天邪力、九歌双锋,四面神兵,三方交击,登时雷霆来谒,鬼哭神惊! 玄嚣银火翻舞,快若星火,王蠸极光挥洒,动若风腾。无上魔元冲击王权邪功,恢宏之力,引燃方圆燎火,遍地狼烟。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地蝱邪噬!” “天无赦!” 双极相会,三方对冲,牧神圣心斩孽,眉凛入战共敌忾,玄嚣回枪刺芒,拨开双锋,后夔再入战,双方战得百树摇乱、风沙走石。 几番交手,双蝱、牧神已占上风,玄嚣却因兴奋,战的炙天狂热,可感三强霸世之威。 一场天光未亮便启之战,一段酝酿多年难消之恨,延伸至眼下白昼,延烧出炽烈仇火,象征半生执迷。 牧神眼见久攻不下,双锋插地,滚龙亦入地,宛若之决,强招未发,两股巨大压力,已压得山河变异,天地动荡。 “牧世圣道·斩仙之怒!” “魔毁六道·阎王指命!” 极招相会,崩天裂地,牧心圣功、阎王武典正面对撼,荒林为之崩毁,玄黄为之震撼,足下陷入一片火海,天际乍现闪电霹雳。 玄嚣兴奋道:“再来。” 玄嚣凝元起势,身后凝聚恶相虚影,同时转纳风云在掌,招招破天撼地,反观牧神双锋流音颤鸣,天地蝱同时祭出邪剑、神剑,合脉同武。 “舍元魔瀑!” “狱海万劫!” “方天并流渡玄峰!” “万邪灵溃!” “蚀天灵毁!” 极招相会,撼动千里烟尘,波光扫荡日月乾坤…… 观战的玄膑皱眉道:“以一敌众,为什么没有兵力分担牧神与蝱尊?” 玄震解释道:“难得的挑战总是让人兴奋,再说你觉得玄嚣皇弟是会选择求救的人吗?” 玄膑不满道:“愚蠢,玄嚣皇弟他太桀骜了。” 玄震无奈道:“我的任务是用箭保护众人,而且玄嚣皇弟不许我自作主张。” 玄膑入战道:“那就由我玄膑自作主张。” (玄震:比我还要尽心竭力,做出一副心系大局的样子给谁看啊。) (玄灭:骗局最终欺骗的人是自己,装着装着就连自己也相信了。) 杀势涛天,战火高燃,三界决战,已臻白热。 三界之战如火如荼,渐渐透出的伤势,是众人忘我鏖战的象徵,转瞬片刻燎原已锁定第一道亡魂。 森狱王脉雄霸汹涌,嗜火贪狼以一敌三,虽是赞刀凝火,却是招招落空。 “火魇食身!” 惊见火魇来袭,玄穹催动元神兽之力,掌纳百川之玄,气劲挡杀消弭刀势,同时玄丘觅机已到,瞬移身形,突杀一击,嗜火贪狼登时呕红,玄造手中轰天槌瞬动,一击奏功,嗜火贪狼旋即饮恨当场,只余眼眸中残留着的不驯。 狰狞惊怒道:“嗜火贪狼!” 玄离双剑合一道:“下一个,轮到你了。” 长河横亘天空,气劲回流,血刃化作黑芒咒力,狰狞不觉间早已身陷危阵。 “鬼狱无上咒!” “魔极天斩!” “琵琶一弦夺!” 极招瞬化,冷然一对,沁出汗珠的狰狞元功早已受制,仍勉力出招,奈何双极邪武之威夺人生息,双炼赫然斩断,獠无首,已无首! 眼见战局逐渐不利,牧神心知情势不宜久战,九歌双锋再奏,同时天地蝱饱提内元,誓要一式定江山。 “风云六道·双功并转·元无赦!” 九歌开天,沉吟怒调,顿时乾坤崩于一瞬,万仞灭于一覆。 “双蝱血祭·灭世!” 天地蝱释放自身邪元,纳命血祭,缚丝命、缠欲灵、邪虫雾妖登时化作血雾,汇成一股至极之能,顿时神鬼仓皇,寰宇皆惊。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右手旋枪赞武,催动金元之力,滚龙之威荡世,左掌祭起阎王武式,催动元神兽之力,纵无魔剑在手,亦要眼前之敌伏首,身后恶相虚影神态冷蔑,雄力爆发,地狱阎王凛不可犯。 “荡世一击龙盘云!” “魔毁六道·无间沉灭!” “阎罗极孽·同坠!” 极招交迸,生死沦亡,九天之上苍穹翻覆,八方惊毁,倾覆西北武林全境。 (玄震:这这这,苦境不会爆星吧!) (玄嚣:卧槽,玩大了,在这如同核爆的威能前,即便是恶相护体也难保不会重伤啊。) “玄武盾!” “风云与古同!” 威能临身之际,玄膑登龙杖化作龙武战戟,元神兽奔涌挡杀,同时牧神九歌旋划,运转弥天气盾挡杀。 心知最后关头,步渊渟凝元道:“有老夫在,论剑海绝对不会败。” 一句不能亡,白发三千狂,不愿论剑海势败,步渊渟海纳百家剑意,尽付最终一剑。 “一剑入魂·千秋谁评!” 殊料极招催发的当口,百家剑意互冲,步渊渟瞬感真气逆流,猝然呕红。 “剑绝花尽·极天飞艳!” 血花飘洒,落瓣成剑,引发万千剑意,竟是全然袭向猘儿魔。 “渎海吞天!” 翼天大魔极招转向挡杀,若叶温翘抓住一瞬之机,翼之回刃已抵在桓正修雅咽喉。 葛仙川惊骇道:“不妙。” 论剑海势败,葛仙川运走道海七行步,虚剑一扫,旋身退走。 魄如霜化光追击道:“别想逃。” (玄震:玄嚣皇弟留有后招,他跑不了。) “荒末邪诞!” 察觉大势已去,九尾怪诞运转妖术邪法,玄灭元神兽不在体内,无法快速洞破幻术,凿七窍趁机逃脱。 余威散去,四野愁惨,纵使玄膑分担,玄嚣亦是受创。 玄嚣抹去嘴角朱红道:“无碍,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玄膑劝降道:“大势已去,还不跪地请降。” (王蠸:“没条件,谁投降啊。”) (后夔:现在俯首难保不会被杀。) 后夔拒绝道:“做梦。” 玄膑胸有成竹地道:“蝱尊交给我。” 玄嚣得意道:“牧神,败亡在即,为什么还不逃命?” 牧神色厉内荏道:“阎王,不怕死的人才最可怕,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天马飞渡·极化星泉!” “轩辕怒斩·天不留仙!” 牧神释放全部内元,双锋极招同出。同时玄嚣再祭阎王武典,酝酿诛神之招。 “魔毁六道·黄泉沦灭!” “禁武·晦阳天灭!” 极招对冲,王威诛神,牧神仅剩内元不如玄嚣,魔涨神消间一泓朱血喷溅,胜败已然分晓。 王蠸、后夔再合灭世邪氛,天地蝱祭出旷古极招,妄想扭转乾坤。 “玄龙越限·灭神击!” 玄膑作势撕开腿上封印,却是魔罗天章赫然掷出,只见王蠸旋剑一挡,突然之间,发生变故,轰然一幕,王蠸首当其冲,登时遭受重创,口吐鲜血,身负重伤。 后夔心痛道:“王蠸!” “帝锋赦命!” 虚招未尽,实招已至,后夔愤然横剑挡杀,奈何合招已破,孤身难以招架魔威,接招一瞬已然震退呕红。 玄膑龙武战戟抵在后夔咽喉道:“我说过,大势已去,接受现实吧。” 第八十一章 真相大白 吾衰久矣夫,何其不梦周?谁云圣达节,知命故不忧。宣尼悲获麟,西狩涕孔丘。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 动乱的黎明,天依旧破晓,但人间却已变了情势,三界的长年混战,胜败已然分晓。 后夔不甘道:“怎么会这样,极光剑一怎么会爆炸?” 玄膑揭开谜底道:“果然不出玄嚣皇弟预料,牧神早就暗中在乾坤不方岩上做过手脚,天鞘晨曦上面的曙光与极光分为阴阳,北斗指引以白珠在上时代表着属阳的名剑金锋,而暗珠在上则可拔出极光剑一,我森狱魔剑魔罗天章同为阴属性,与极光剑一交击便会引发力量失衡,进而引发爆炸,反噬剑主。” 后夔看向牧神道:“你……” 牧神坦诚道:“哼,只是可惜,没有让阎王与蝱尊两败俱伤。” 后夔放下蚀天之犽道:“胜败已分,所有人都住手吧。” 王蠸勉力起身道:“后夔不要怕,没事。玄膑,落子无悔,杀了我们吧。” 玄膑将龙武战戟化作登龙杖道:“你们刺杀森狱之主,论罪本应处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们对彼此的真心,之前我以招敛三分,虽已击伤蝱元,但未溃散,返回论剑海永眠保命去吧。” (步渊渟:没有抛弃战友的逃命,果然是更好的选择。) 步渊渟收剑道:“多谢,我们走。” 见论剑海众人离去,牧神好奇道:“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猜到乾坤不方岩上被我做过手脚?” 玄嚣得意道:“因为我军师多啊,牧神,你知道天疆的实力为什么不如森狱吗?因为你在弱肉强食的武林算计之中始终学不会如何作一个枭雄,你知道七色翎一事朕会如何处理吗?朕会休了她,成全她与公冶炼,并利用这份愧疚之情让他们永远为天疆效力,而你却为一己之私,让天疆失去了他们。” 剑鬼与白首留仙护在牧神身前道:“少啰嗦,要打和我剑鬼打,我们再来过。” 玄嚣警醒道:“剑鬼,你现在的表情我会永远记住,这将成为我的道心,永远不让翼天流露出这种表情的道心!” 翼天大魔动容道:“主上……” 玄嚣看向白首留仙道:“仙者,我知道你有秘法,可为了这个心狠手辣的暴君牺牲元功值得吗?” 白首留仙皱眉道:“什么意思?” 鸠神练携伐天虹上前道:“因为牧神才是杀死玉雉衣的凶手。” 剑鬼不敢置信道:“这不可能!” 鸠神练将玉雉衣的玉尺掷出道:“玉尺为证,由不得你不信,伐姑娘,将经过叙述一下吧。” 白首留仙接住玉尺道:“确实是玉雉衣的玉尺,难道是为了困凶钥?” (鸠神练:伐姑娘,你不想天疆众人为牧神殉葬,就说出真相吧。) 伐天虹叙述道:“那天牧神……” 剑鬼爆发道:“啊!牧神,为什么?” 一声雷吼,声震方圆,是恩义尽头的呐喊,更是发自肺腑的沉痛。泪流满面,痛彻心扉,是至情至性的决裂,更是忍无可忍的割舍,因为面前泪眼相对的人绝对不是记忆中的他,绝对不是。 剑鬼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连雉君也要杀,为什么要把以前那个牧神败坏的那么丑陋,你一定不是老牧,你是魔鬼,我要杀了你。” 白首留仙顺势道:“对,牧神失德,羽族以为牧神不再适合为天疆之主。” 伐天虹表态道:“麟族赞同。” 剑鬼诧异道:“等等,老孔雀、麟台,你们要干什么?” 白首留仙抱歉道:“对不起,老鬼,为了天疆存续,老臣不得不出此下策。孔雀大军,随我诛神。” (鸠神练:呵,断尾求生,果然是一群下兽。) (玄嚣:不,断尾求生之策应该是战前牧神的命令,仙者只是奉命而行。) 牧神释然道:“哈哈,来吧,来吧,杀了我。” 白首留仙浩掌凝杀,愕然之际,惊见残忍一幕,仙老、剑鬼,同室操戈。 剑鬼横劂挡杀道:“萨萨萨萨萨,敢杀凛老牧,我就毙了你老母!” 一剑为兄弟,情义敢欺天,忘了前仇旧怨,回到最初的友情,不为逃出生天,只为同生共死。 牧神激动道:“老鬼。” 剑鬼斥道:“你闭嘴。” 白首留仙率天疆众军围住牧神与剑鬼道:“剑鬼你让开,弑主之罪就让老臣一人承担吧。” 剑鬼坚定道:“老孔雀,剑鬼理解你的背负,不过我还是不允许任何人动老牧,谁也不行。” 玄嚣出面道:“剑鬼,我知道你有办法保护牧神,可我不能让十九弟媳失去她的剑鬼叔叔,收起你的以魂炼魄,仙者,放牧神走吧。” 白首留仙感激道:“多谢。” 牧神犹疑道:“老鬼你……” 剑鬼泪目道:“少废话,活下去,快滚,咱们后会无期。” 牧神告别道:“唉,老鬼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见牧神离去,玄嚣叹息道:“作为一境之主,要做的不是获得胜利,而是避免牺牲,唉。仙者,三界恩怨已了,森狱以为烽火应该就此告一段落了。” 白首留仙同意道:“多谢阎王宽宏大度,那我等就告辞了,请。” 见天疆众人离去,玄膑拜倒道:“哈哈哈哈,恭喜阎王,横扫三界,威震寰宇,愿我森狱,永世无忧!” 森狱众人齐声道:“恭喜阎王,横扫三界,威震寰宇,愿我森狱,永世无忧!” 玄嚣得意道:“众卿快快平身,这都是大家团结一心的结果。” 鸠神练贪婪道:“相信随遇已经准备好了庆功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清点一下战利品吧。” 玄离剑指一划,将焰刀斩断道:“除了蝱尊的神兵,皆是不值一提。” 玄阙将琵琶夺赏给血荆月道:“我说你的美人跑了,也不要拿兵器撒气啊,你不喜欢赏给手下就是了。” 玄嚣收起天鞘晨曦,将蚀天之犽交给玄膑道:“大哥,十九弟不在,正是你表现的机会,这把魔剑适合太后功体,你把它送给太后吧。” 玄膑收起蚀天之犽道:“这,好吧。” (玄膑:玄嚣皇弟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我真的该去打动母后吗?) …… 冥狱珈罗殿。 千玉屑淡笑道:“三界战事已分结果,该回神了。” 素还真称赞道:“结果早在玄罗遇刺时便已注定,牧神呀牧神,你又岂能躲过众多森狱智者的谋作。” 商清逸问道:“那素贤人可有所感。” 素还真感慨道:“人言武格胜玄度,一片冰心在玉壶。我虽然已经尽量高估了阎王,但还是低估了阎王的胸襟与人格魅力。” 商清逸摇头道:“非也,风谷并非因为个人情谊如此,你看这机关城中的百姓,宁愿血祭大阵也要保护家园,足以证明现在的生活是西北百姓们自己的选择,逆海崇帆先前虽然是为赦天祭,但政权总是建立在枯骨之上,就算现在消灭逆海崇帆,黑海狱颚那里漂浮的人也无法复活,反而走下去才不会让他们牺牲的没有价值。” 素还真问道:“那你觉得黑海森狱的统治真的可以实现你的理想吗?” 商清逸不确定地道:“我不知道,黑海森狱长久统治西北武林谁又知道结果呢,但我知道中原三教尔虞我诈,神州大地生灵涂炭,外侮内患层出不穷,相比之下,西北武林的百姓一定更有保障。” 素还真皱眉道:“可是森狱之人来自外境。” 商清逸不以为意道:“方寸之心,如海之纳百川也,言其包含广也。如果烽火永平息的理想可以实现,统治者是玄嚣、是波旬、又或是女戎,重要吗?” (素还真:麻烦了,这是道不同,商清逸的理想是烽火靖平,与我天下为公的理想有着本质上的矛盾。) 素还真苦笑道:“将排外放在苍生之上,确实是素某肤浅了,素某没有立场指责阁下真心出仕森狱,可此役造成的裂痕,皆是素某个人所为,希望森狱不要追究苦境。” 玄嚣率众人进殿道:“晚了,现在森狱与苦境的关系朕已无法一言而决。” 素还真疑惑道:“喔,难道还有第三方势力插入?” 玄嚣坦言道:“你们之前侵入彩绿险磡与红冕边城已经对时局造成极大的动荡,未来是战是和已非森狱单方面所能决定。玄阙皇兄,暂将素还真关押,传讯倦收天,让他待青芒冲天之时,前往萤萤绿火之地商议交还素还真以及两境关系。” 玄阙领命道:“是。” 见玄阙押走素还真,玄嚣坐上王位道:“哈哈哈哈哈哈……如今天疆论剑海都已经名存实亡,我森狱一统寰宇又迈进了一步。” 玄膑询问道:“下一步的国策,还请阎王皇弟指点迷津。” 玄嚣思索道:“三阳同天已经不能再拖,我们必须尽快掌握天疆与论剑海的主导权。” 千玉屑推测道:“天疆三族与牧神决裂,白首留仙与伐天虹自会请十九殿下夫妇回归天疆,只是论剑海还需劝降。” 玄震出列道:“我与步渊渟昔日有旧,就由我出使论剑海吧。” 玄嚣同意道:“可以,记得把暴雨心奴带回来。” 玄震领命道:“是。” 玄嚣拿出烽十蛮的玉佩道:“大哥暂且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玄膑:为什么感觉玄嚣皇弟眼神中有些不怀好意呢?) 第八十二章 大仇得报 五岭孤云仇蔽日,天羌遗恨动地哀。 平凉川地,葛仙川一路奔逃。 葛仙川松了一口气道:“哈,终于摆脱了这贱人,现在论剑海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下一步,前往没日夜都,联和闇尊再图日后。” 心稍安,警又响,葛仙川忽闻魍丝铮鏦,随之杀气临身。 “高门倚何望,皇气出九重,一步风云足下变,万代山河皆怀拥。” 诗号甫落,黯雪轿凌空而落,引动蜕变魍丝,编织为巨网结界,登时杀气满布,血雾漫天。 逸冬清走出黯雪轿道:“你已经没有日后了。” “寒暑六诀·寒暑无间!” 心知生死关头,至极杀招赫然而出,逸冬清运转蜕变魔功挡杀,葛仙川抓住一瞬之机,反向奔逃。 “修真诀·豺狼吞虎势!” 痛心之怒,灭族之恨,楚狂师敌不再潜伏,未及魍丝结界,六凶九煞势便已掣体贯身,葛仙川瞬间遭受冲击,吐血倒飞。 楚狂师敌咬牙切齿道:“恩公,我们清算恩怨的时候到了。” 葛仙川不甘道:“我葛仙川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这不是我所追求的结局,可恨啊。” 魄如霜赶来道:“你恶贯满盈,武道难容你之名。” 葛仙川掌向天灵道:“没有森狱的干涉,你们不过是一群任由我玩弄的可怜虫,根本不配杀我。” “元蛛七绝掌!” 化体归尘,是为了保留最后一点自尊,然而蜕变黑后报仇意坚,岂容眼前仇人自戕,蜕变掌劲直袭丹田,葛仙川登时经脉逆流,功体俱废。 逸冬清冷哼道:“哼,想自戕逃避?痴心妄想,你的功体已废,忏悔吧。” 魄如霜拾起坤灵之剑道:“此剑出自欧冶神弃,归我了。” (后夔:他们森狱的人实在很没水准,都怎么喜欢捡破烂,是要拿去卖钱吗?) (王蠸:有可能啊,钱永远不嫌多,乱世之秋,能捞尽量捞,原谅他们的贪婪吧,后夔。) 逸冬清召出天羌神斧道:“大哥,将葛仙川挖心掏肝,剁成肉酱,祭奠族民。” 魄如霜不忍道:“姐姐。” 楚狂师敌接过天羌神斧道:“小妹,这一战辛苦了,你们先行一步,随后我们在族地会合,祭奠族人。” 逸冬清同意道:“小妹,我们走吧。” 各种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斑斑在心,却是终归缥缈,只留姐妹二人身后痛彻心扉的嘶吼回荡心间,倾海流恶无以过,擢发罪乃孔多偿。 …… 天疆牧神殿。 白首留仙抱歉道:“对不起,其实从决定回归天疆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是我总期盼奇迹的出现,可惜森狱太过团结,没有给我们留下一丝机会。” 剑鬼理解道:“萨,我知道你是凡事都为天疆着想,不惜牺牲自己的人,事到如此,也只能怨老牧他自作孽。” 伐天虹分析道:“森狱以公布真相之策逼迫天疆抛弃牧神,无非也是忌惮以魂炼魄与孔雀秘法,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也可以为天疆的未来另做打算。” 剑鬼求情道:“麟台,我知道你还放不下雉君的死,可是我还是要求你,不要把对牧神的怨恨牵连到丫头身上。” 伐天虹羞愧道:“你们知道吗?当时对发出牧神的含恨一击时很大因素是因为害怕,这样的我根本不配为雉君报仇。” 岳寻仙辩解道:“不,我知道麟台你是天疆的战士,如果是为国而战你绝不会如此想。” 伐天虹坦然道:“不需要解释,我自己的内心所想,我自己最清楚。” 白首留仙劝解道:“怕死是生灵的天性,你也不必太过介怀,如今天疆群龙无首,老朽建议依照天疆法度,请回宗女凛若梅主持天疆大局。” 剑鬼赞同道:“萨萨萨,这个意见好,让丫头做天疆之主的话,我剑鬼一定尽心竭力的辅佐。” (剑鬼:嗯,如果一切都让丫头做主,老牧的狗命应该保住了。) 伐天虹赞同道:“天疆在这个时候决不能发生分歧,我同意仙老的建议。” (伐天虹:为什么听到仙老的建议就不由自主的赞同了,难道是因为玄离?) 白首留仙安排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一切就由宗女回归后作出决定,剑鬼,你率众人留守天疆,我去独照松月请回宗女。” …… 论剑海,杏花天影。 欧冶神弃询问道:“天地蝱既已落败,主席,下一步要打算怎么做?” 步渊渟信心十足道:“趁这个机会重新振兴论剑海。” 桓正修雅为难道:“但在天地蝱为主的时间里,我们与各方关系恶劣,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没有强有力的靠山,恐怕会寸步难行。” 步渊渟猜测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强大的靠山已经来了。” 阀千军禀报道:“启禀主席,森狱使者玄震求见。” 步渊渟点头道:“喔,来的好快啊,快请他进来。” 玄震走进杏花天影道:“主席,今日玄震前来别无他意,只为三界以后的和睦与联合。” 欧冶神弃语气不善道:“联合?不是兼并吗?” 玄震否认道:“非也,你们认为逆海崇帆是森狱的傀儡吗?” 欧冶神弃追问道:“即便保留论剑海的独立性,我就要和击败论剑海的森狱联合吗?” 玄震取笑道:“主席,我知道你与蝱共舞的绝望,迈向前方,真是好可怕的一首歌啊。” 步渊渟大笑道:“哈哈,我只是将智商下调七十个百分点,与王蠸一样而已,论剑海受天地蝱操纵已久,早已不复问剑初衷,今天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也好,唯有大破才能大立,我会再创论剑辉煌,恢复剑之纯然意境。” 玄震恭喜道:“主席能有这样的理想,玄震真是感到高兴,森狱方面愿意全力相助。” (步渊渟:森狱的意思是要驻军了,不过也好,森狱战力不俗,可以补充论剑海的实力。) 步渊渟欣然接受道:“那就多谢玄震殿下了。” (玄震:哼哼,论剑海又没有美人与森狱联姻,还想保留主导权,做梦。) …… 华光重燃,奇丽诡美二十四桥,一桥一念一通境,桥的彼端一场水晶庆功宴,正在异光中逐渐高潮。 翼天大魔举杯道:“希拉瓦底,干杯。” 若叶温翘举杯道:“为主上贺。” 神在在饮尽杯中酒水道:“我跟你们说,据最新情报,天疆方面已经前往请回宗女主持大局了。” 句龙喜悦道:“哈哈,好,如此天疆便落入了玄罗殿下掌握之中。” 愚无夷制止道:“你小点声,不要打扰到主上。” 另一桌,鹰扬长歌举杯道:“太岁,没想到我们还能有心平气和坐在一起饮酒的时候。” 说太岁举杯一碰道:“是啊鹰王,我都已经记不清楚我们是什么时候渐行渐远了。” 鹰扬长歌回忆道:“我记得是小妹她……” 神思走近道:“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想,今天是高兴的时候,来陪本王再饮一杯。” 鹰扬长歌饮尽杯中酒道:“主上,你在想什么?” 神思感叹道:“我在想鬼吟诗,可惜她不能来赴宴。” 说太岁起身道:“这有何难?来人,把桌子抬起来,她不能来二十四桥陪我们,我们就去大黄地母陪她。” 神思大悦道:“哈哈哈,好,我们去陪她。” 神思等人离席未过多久,魄如霜焦急走进二十四桥道:“启禀阎王,玄膑殿发生宫变,我和姐姐返回森狱后姐姐就被人请入了玄膑殿,之后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步华黎、氛邪魔姥、邪非罪恶、放邪火、鬼随邪将玄膑殿团团包围,姐姐她被困在殿中了。” 玄嚣不在意地道:“安了安了,天羌族大仇得报,大皇兄只是想和太后单独庆祝一下。” 魄如霜担忧道:“可是……” 玄嚣安抚道:“相信我,大皇兄是不会伤害太后的。” (玄嚣:哈哈,只是这庆祝的画面比较羞耻,将会列如森狱机密之中,即便是你湖海星波也不能知道喔。) …… 迢年不知数,心付永寒中。若得人相问,覆雪泯誓情。 玄膑殿中,逸冬清吃惊道:“膑儿你?还有这个玄膑殿的花园,怎么会与陀罗迷殿的花园一模一样?” (玄膑:还不是某个可恶的弟弟用不知道在哪搞来的妖法给变小了) 玄膑走到逸冬清身边道:膑儿向来知道,母后喜爱白梅花,所以特地命人建造这座花园,恭贺母后大仇得报。” 逸冬清点头道:“嗯,你真有心了。” 玄膑感慨道:“膑儿的心还不知如此,母后,你知道吗?我曾在白梅花树下做过一个梦,梦中,母后牵着膑儿的手,对膑儿说以后母后便是这只残缺的脚最有力的支柱,母后不会再让任何人看轻膑儿,那时候的母后神情非常温柔,牵着膑儿的手,虽然有点冰冷,但却给膑儿一种截然不同的亲情温暖,膑儿一直重复做着这场梦,不愿醒来。” 逸冬清愧疚道:“膑儿……” (玄嚣:哈,太后动情了,果然这些话还是适合用萌萌的幼年身体来说。) 玄膑迷醉道:“母后虽然为了十九弟选择拥护十八弟为王,但美梦破醒的感觉比恶梦更可怕,膑儿怕被惊醒的心碎,十八弟说虽然十九弟在母后心里更多一些,但依然有着膑儿的存在,所以膑儿不断用着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理由来麻醉自己浅眠,希望美梦永远不要醒过来。” 逸冬清动容道:“对不起,母后说过会将阎王之位传给你,母后失言了。” 玄膑不在意道:“阎王之位啊,那根本入不了吾玄膑之眼。” 逸冬清抚着玄膑的头道:“那阎王之位咱们不要也罢,放心吧膑儿,母后一定不让你从美梦中醒过来。” 近在怀中咫尺的幼童,却似天涯遥远,对眼瞬间,过往如潮涌乍现。 (玄膑:母后,膑儿能走了。) 第八十三章 旧情复燃 窃药私奔计已穷,藁砧应恨洞房空。当时射日亏犹在,何事无能近月中。 玄罗殿内,一座沉沉巨炉,燃烧着往日的私情,逐渐旺盛。 公冶炼感慨道:“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团聚。” 七色翎拿起渠黎原石道:“准备好了吗?” 公冶炼点头道:“嗯。” 七色翎分析道:“牧神的牧天九歌是以其生辰元功所铸,其义在其原钢之无定性,时刚时柔,调和牧神水德中潜藏的火性,方能成九歌双锋。” 公冶炼心领神会道:“你的意思是要以渠玉黎石打造同样具有刚柔特性的利器。” 七色翎继续道:“没错,我们可以利用渠玉黎石的阴阳共生之能来调和玄嚣金德中潜藏的木性,以此来强化滚龙枪。” 公冶炼问道:“可是渠黎原石的威力尚无法确定,我怕即便是玄嚣的伴生神兵滚龙枪也难以压服渠玉与黎石。” 七色翎沉思道:“如果加强滚龙枪的威能呢?寻找契合森狱王脉的媒介同铸,可以以此强化滚龙枪的血脉之力,加上契合玄嚣其生辰元功的铸术,应该可以让渠玉黎石认主。” 玄嚣走进玄罗殿道:“这有何难,不知这把以王血凝练而成的血气之剑可否作为媒介。” 七色翎接过血气之剑道:“嗯,血脉之力纯正,的确可行,不过投入如此多的天材地宝,阎王陛下可要考虑清楚。” 玄嚣召出滚龙枪,投入巨炉道:“我百分百相信二位的铸术,即便功亏一篑亦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还请二位不要挂怀。” 七色翎正色道:“阎王陛下胸襟令人感佩,我们开始吧。” 公冶炼应道:“好。” 两双专注眼神目送渠黎原石入炉,火光熠熠,映照出今昔铸剑的情份难了。 红尘参梦以孔雀秘家咒术凝练铸冶之法,极品家施以公冶家世传之功,熊熊炉火顿时一阴一阳,刚柔并生。 公冶炼察觉道:“咦?有意思,随着血阳残剑的恨意消解,银骠玄解的特性似乎可以得到保留。” 七色翎分析道:“确实可以从这方面着手,听闻变体银刃就在阎王陛下手中,如果以冷不防融入银骠玄解之中来主导炼成后的神兵,一定会产生奇妙的效果。” 翼天大魔进殿道:“启禀主上,弁袭君已赴邀来到葬天关。” 玄嚣拿出变体银刃道:“那这里就有劳师太了,翼天,我们走。” 七色翎将变体银刃投入炉中道:“要凝剑了。” 公冶炼尴尬道:“翎妹,额,不是,是师太,我先以公冶铸术凝剑,你以孔雀铸术调和属性才是最关键的要素。” 七色翎脸色一红道:“啊,翎妹,一切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虽然相隔久远,但共事依旧默契十足,红尘参梦、极品家可以淡化心中的感觉,然而七色翎、公冶炼的回忆却起了波动。 (七色翎:哈,炼兄,你总是知道我想问你什么,也都明白我下一步该做什么,与你一同铸剑,有一种安心与交心的自在感受。) (公冶炼:哈哈哈,普天之下要在同一个领域中找到能力与涵养甚至个性皆十分投契的人,只能以此生之幸来形容了。) (七色翎:喔,那是你的幸运罗。) (公冶炼:哈哈哈哈哈……) …… “皇天上帝,后土神祗。眷愿降命,属牧黎元。为民父母,牧不敢当。悠悠苍天,曷其有极。繁繁浩土,曷其有尽。夫治贵在牧。牧天在土,牧地在民。牧民在心,牧心在仁。千古昭昭,何其显耀。壮哉天疆,泽吾万灵。牧愿为石,利登眺望。牧愿为石,坚实众心。牧愿为石,永守天疆。” 牧神殿上,今日再现光彩,只为新主加冕。 凛若梅口诵木心六论,缓缓走入大殿道:“诸位子民,若梅此刻站在牧神殿的大位之上只感到万分惶恐,是我凛氏一族愧对众人。” 伐天虹安慰道:“宗女千万不要这么说,过往陈迹,不可追矣。何况也是因吾等无能,牧神才被迫寻找新的战力,以至于误入歧途。” 凛若梅感激道:“若梅感谢诸位一直努力为天疆撑持局面,既然诸位愿意让若梅主持大局,那可愿奉若梅的命令。” 众人齐声道:“愿奉宗女之命。” 凛若梅命令道:“牧神身为天疆之主,却昏庸无道,致使天疆兵败人亡,凛若梅身为其女,论罪应该实行鞭刑十鞭,岳寻仙,呈戒方行尺,伐天虹,由你来执行。” 岳寻仙为难道:“啊,这万万不可啊。” 剑鬼不敢置信道:“萨萨萨,丫头,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伐天虹求情道:“法不加于尊,戒方行尺从不曾上施至天疆之主,这有悖天疆的传统啊。” 凛若梅下定决心道:“你们这是要违抗我的第一道命令吗?” 伐天虹拿起戒方行尺道:“这……” 玄罗附和道:“就是这种王在法下的传统才导致无人可以劝谏父亲,麟台,你动手吧。” 沉重的一鞭,抽打在凛若梅背上,也抽在众人的心上,触动目睹众人,太多太多的复杂心思随着落鞭声逐渐归心。 玄罗挡在凛若梅身后道:“夫妻一体,剩下五鞭自然应该由我来代替。” (伐天虹:好,打你我可不会留手。) 伐天虹收回戒方行尺道:“玄罗殿下,得罪了。” 玄罗勉力道:“无妨,你只是奉命而为。若梅,我来为你疗伤。” 玄罗提元运功,木元之力释放出无尽生命力,凛若梅登时伤势好转,如赋新生。 凛若梅命令道:“现在我颁布第二道命令,光荣、忠贞的羽族,耿直、骁勇的痕族不可族长久悬,我现在册封王夫玄罗为玄尊,统御痕族,外公白首留仙复任羽族之主,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齐声道:“愿奉宗女之命。” 凛若梅宣判道:“我的第三道命令,牧神失德,理应由天疆裁决,不可被他人抢先,下一步众人全力搜索,擒回牧神回天疆,永禁于逆魂囚中谢罪。” (白首留仙:就算森狱、论剑海不插手,苦境正道也不会放过牧神,现在牧神身受重伤,在苦境日久只会更加凶险。) (剑鬼:丫头啊,说着裁决,但看你焦急的神色分明是想保护老牧啊,唉。) …… 中阴界、中阴界,自过往浩劫重生的中阴界,盎然生机,迥异从前。此时,玄嚣领弁袭君、神在在、翼天大魔、猘儿魔、愚无夷、云回禄、句龙、山无二自星河天瀑上悄然而落;同时,绝境长城外围,耸天石壁前,一人逸兴遄飞,剑书风云成墨,在天地间苍劲落下护界之守! 不愿女行礼道:“太子少傅,森狱大军凛势前来,入侵中阴界,不愿女愿前往将侵略者逐出我界。” 月藏锋劝解道:“我知道众人对当年的外来屠杀还留有阴影,但中阴界已经重建,而且狱海阎王亲自前来,我已经启动四剑护界守,这一回就让我亲自会见阎王吧。” 玄嚣冷眼四扫之际,星河天瀑上,白练如惊涛怒奔,飞溅的飘银引三千祸水化为熟悉的俊美身影天降。 “十裁恨字入诗眼,年冉岁消忘人间,一笔赘墨事三千,觉来日尽已成烟。” 月藏锋落地道:“擅闯中阴界,不知阎王陛下意欲何为?” 玄嚣坦言道:“朕今日前来是为……” 冰无漪召出祸水剑道:“我管你为什么,既然擅闯中阴界,那不是失魂,就是落魄,注意了,风起了蝉鸣了,冰无漪又出剑了。” 玄嚣无奈一笑道:“唉,只能以诉诸武力的方式开场吗?果然是霹雳的世界啊,山无二。” 不及分明,一触即发,祸水剑出,凝水如澜,第一剑快的无从捉摸,山无二祭出森狱术法,厚土决赫然而出,厚重如山,防御周身。 冰无漪赞道:“不差,再来。” “高处不胜寒!” “厚土吞杀!” 剑锋几转,激烈难分,骤然相交,属性相克乍现,祸随剑殃情势急转直下。 缉天涯出手挡杀道:“请阎王陛下手下留情。” 玄嚣挥退山无二道:“缉姑娘,朕今日来此绝无恶意。” 冰无漪责备道:“冰无漪,你太冲动了,邻国之主乃是我界贵客,得好好的招待,太子正在圣殿扫榻以待,还请阎王陛下移步,请。” 华靡圣殿。 灵儿友善道:“阎王陛下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中阴界华靡生辉。” 玄嚣坦言道:“太子客气了,朕沿路观察,看贵界百姓对外界似乎相当反感?” 月藏锋解释道:“实不相瞒,因为先前钜业烽昙的个人行为,所造成了惨案,虽然刀锋不及子民,但众人对苦境之人的敌视,短时间内也无法化解。” 翼天大魔谴责道:“苏底荷,穷凶极恶的作为,苦境又有何立场自诩正道呢。” 灵儿宽仁道:“中阴界之人向往和平,不喜争斗,实在无力参与森狱与苦境的纠纷,还请阎王陛下谅解。” 玄嚣理解道:“朕十分理解中阴界的立场,此次前来只为对友人之诺,取回一缕幽魂。” 灵儿同意道:“好说,既然是阎王陛下所需,中阴界理当效劳。” 欲娇奴娇声走近玄嚣道:“森狱果真是地灵人杰,阎王陛下的英姿比起之前看过的忌霞殇、火之厉,更加显得仪表非凡啊。” 玄嚣轻抚欲娇奴的折扇道:“绵妃是宙王姬妾,朕于礼不该靠近夫人,况且朕已有妻室。” 欲娇奴顺势靠在玄嚣身上道:“那王者不应该有很多姬妾吗?本宫对森狱景色相当有兴趣,不知阎王陛下可否愿意为本宫介绍森狱山水呢?” 缉天涯制止道:“绵妃别说笑了,就由缉天涯带诸位贵客娶魂,请。” (玄嚣:嗯,尚留余香,我是不是应该考虑娶几个魔妃呢?) (鸠神练:玄嚣,接受天罚吧,天罚禁章·炼狱魔灾!) (玄嚣:啊……) 第八十四章 彩绿险磡 哪朝乌纱,不戴黑白清秽。圣人所云,可值冷眼一哂。独影照剑,一般寒冽,孤身去,满路阒黑。 十字圣堂内,炉香、冷茶,注视着对坐的仇敌。 古陵逝烟讥讽道:“弁袭君,我想不到,你会这么阴,早已在我身边预留下了暗子。” 弁袭君得意道:“如何?这种无声无息,离开你最贪恋的人世滋味,够难以言喻吧?” 古陵逝烟询问道:“玄嚣以阎王之尊亲往中阴界,是为了画眉?” 弁袭君确认道:“没错,茶喝完了,是我们分别的时候,但愿我们不再相见。” 古陵逝烟赞同道:“正合吾意,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依靠森狱活下去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吗?古陵最后送你一言,造化球并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弁袭君追问道:“你说什么?” 古陵逝烟解释道:“看来魄如霜没有对你说明真相啊,造化球根本无法让人起死回生,我只不过是用造化球调节杜舞雩的灵魂后强行贯回身体,这种复活并不能长久。” 玄嚣引西宫吊影与画眉走来道:“话太多可有失你冷峻绝艳的作风。” 弁袭君激动道:“画眉!你……对不起。” 画眉挽住弁袭君的手道:“大哥,画眉知道,你不是真的要小妹死,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回家吧。” 弁袭君释然道:“嗯,我们回家。” 古陵逝烟直言道:“特地接引西宫,果真是擅于操控人心的阎王,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玄嚣坦率地道:“一式留神似乎很适合麟族三宝。” 古陵逝烟问道:“那我为什么要把剑谱给魄如霜呢,就因为她没有吞噬泪鸦吗?” 玄嚣出价道:“森狱方面会全力保存烟都,不过我想你也不会在意这个,但你真的要将剑谱带入轮回,让世间再无一式留神之惊艳?” 古陵逝烟并不理会玄嚣道:“西宫,无后没来吗?” 西宫吊影安慰道:“师尊,也许师弟不想再提起烟都了,也许与他父亲……” 古陵逝烟打断道:“呵,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西宫吊影随行道:“是。” 古陵逝烟随手将一本剑谱掷向身后道:“全作是古陵留在世间的最后惊艳好了。” “冷灯看剑,剑上几番功名?炉香无须计苍生,纵一川烟逝,万丈云埋,孤阳还照古陵。” 生前相争谁胜负,身后定论围绕多。是赢是输,大宗师心中,已默默了然。 …… 若说情是无底绝谷,也许孔雀一生皆在绝境幽路。 壮心湖。 弁袭君问道:“祸风行,我把画眉从阴间带回阳世了,你高兴吗?” 杜舞雩感谢道:“谢谢你,弁袭君,情使你割舍的太多,杜舞雩理解你的感受,我和画眉都不会怪你,因为未来孤独的路上只剩下你一个人。” 弁袭君打开锦盒,拿出旗帜道:“祸风行,你太挣扎了,你在理想与幻灭中煎熬自己,你太仁慈了,你想周全的太多,最终却只是在苛责自己,咱们三个人的理想旗帜已经弥合如初,弁袭君是一个自私的人,也是个最不贪心的人,我只求逆海崇帆生生不灭,因为那个地方留有你最初的美好,有热忱,有梦想,更有我们携手共创的情谊,我就只贪这一点了,这片壮心湖,是画眉最喜欢的地方,希望把你们安葬在这里,可以让你们安详常伴。” 杜舞雩的灵魂出体,环绕在画眉的灵体身边道:“过去种种,已无法说清,未来的逆海崇帆也非杜舞雩可以左右,但杜舞雩希望赦天祭是逆海崇帆为了指引苍生的最后牺牲,拜托了。” 弁袭君同意道:“这一点天谕她已有承诺,你可以放心,永远记住我们的情,去吧。” 画眉感谢道:“大哥,谢谢你的成全,小妹会带着你的祝福,与祸风行长逝于此,时时刻刻的牵挂着大哥。” 金洒湖面,灵光落定,相依的灵体徐化丹星白采,周旋弁袭君之后,长逝夕阳云海之间。 …… 两日后,苦境苍穹惊现千黛完碧,青芒横天。 一道苍雷当空劈下,地鸣海啸齐响,挟带风龙威势,破天撼地,海沸山裂。 紧张紧张,九天染奇彩,神州现异境,风走云急,苍穹异变,九天之上一股惨绿灾色悄悄蔓延,诡异氛围,独步寻常,惊见一座巍峨巨堡冲天而出,萤萤绿火,沸可焚天煮海,却见灼热高温中一处人间最不可近的险域,以神鬼惧怕之姿,重临天地。 海中起城,幻中筑堡,两道长虹遁光抵御宏大异力,降临险地。 白光化作玄嚣、鸠神练、千玉屑、神在在、商清逸、暴雨心奴、若叶温翘、翼天大魔、猘儿魔、愚无夷、云回禄、句龙、山无二、素还真。 金光化作倦收天、苍、照世明灯,荷叶禅师、盲虬、远风尘、人间世、离凡道老、天履正道。 玄嚣颔首道:“倦收天,带着敌意来会谈是不智之举。” 倦收天不甘示弱道:“心平气和的会谈应该是建立在平等的条件之下,但是你认为这奇彩绿灾的出现是善意吗?” 这个时候,绿彩如涌浪般卷起绿沙,浩然声势中,一道绿影凌空闪降。 “天启终将声震人间,诸神终究末日黄昏,王迹终须御宇沉浮,圣痕终始唯君授命。” 君权神授出现道:“你们这是认为彩绿险磡应该多占苦境一州之地?” 玄嚣礼遇道:“嗯,原来是彩绿险磡代王,君权神授。” 君权神授疑惑道:“你是当代阎王?” 玄嚣叙述道:“此事说来话长,上古之时因三阳之战……” 君权神授拿出地图道:“嗯,原来如此,此事容后再议,我这次正是为天下大势而来。” 玄嚣问道:“是深脑长议拟定讨论的主题之一,六分苦境!但势力划分,竟然从原本的六王均分,变成八分了。” 君权神授解释道:“没错,我衡量局势,又加上了赫墨异能族与苦境代表,合为八分之势,如果苦境代表同意,六王也愿意释出一席之地,那天下和平共存前景可期,各方从此也无需大动干戈。” 苍质疑道:“什么六王?异能族又是什么?你们凭什么决定如何瓜分苦境?” 玄嚣幸灾乐祸道:“这就是苦境单方面撕毁先前和平约定的后果,六王同心铁盟,森狱只能依约而行了。” 倦收天拒绝道:“此方案看似非常温和,其实是一种极端的入侵,这种划地为王的行径简直与土匪无益,这是侵略强夺苦境生灵的生活空间,因此我拒绝八大势力瓜分苦境。” 君权神授威胁道:“小心喔,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为苦境带来毁灭的浩劫,苦境原有的居民能占有一席之地,已经是吾王的恩赐。” 素还真驳斥道:“这种本末倒置,反客为主的说法,恕素某无法认同,我不反对各界和平共处,但是异境的人移居,应该要和平迁徙,顺应当地的民情风俗,而不是以统治者的姿态驱逐原有的居民。” 君权神授冷哼道:“哼,让你们看势力分布图,已经是对你们的礼遇,六境的心意已决,苦境也只能承受。” 玄嚣圆场道:“唉,既然素贤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那朕给你们时间考虑,反正六王暂时无法齐聚,这段时间就留给苦境考虑要不要迎接新主吧。” 倦收天问道:“那素还真呢?” 玄嚣掷出名剑金锋道:“既然素还真不愿留在森狱作客,那朕也不便强留。” 倦收天接住名剑金锋道:“多谢阎王陛下宽宏,只是这?” 玄嚣期许道:“名剑虽是王蠸之物,但还是在你手中看着顺眼,好好拿着名剑为天羌族积阴德吧,况且再度征战苦境,不能领教道门剑阵岂不是很遗憾?” 倦收天感谢道:“多谢,只是原无乡双手残疾,你恐怕要失望了。” 玄嚣透露道:“其实银骠玄解也不是无可替代。” 倦收天激动道:“阎王陛下如有良策,倦收天感激不尽。” 玄嚣指点道:“原无乡的双手只需藜光异铁便能重新接上,世上最后一块藜光异铁已被红尘参梦师太打造为侠雾,如今已被转赠予独照松月·冷别赋了。” 苍迟疑道:“要取独照松月的佩剑并非易事,此事恐怕……” 倦收天迫不及待道:“我现在便去独照松月,此刻还是以治好原无乡的双手为主,告辞。” 玄嚣得计道:“果然是一提到对方就会丧失理智的道门双秀。” 君权神授询问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相信阎王陛下一定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不过这与君权无关,我只想问深脑长议发生这般变故,燹王要什么时候回彩绿险磡呢?” 玄嚣回答道:“嗯,既然彩绿险磡已经破封而出,玄嚣立刻着手解放诸王,我们在这里不好说话,还请移驾葬天关再议吧,请。” 第八十五章 白玉滚龙 珈罗销香闭绮栊,玉麟旧镇且移麾。 珈罗殿上,森狱群臣朝圣。 玄嚣凛坐阶上道:“众人对于险磡代王有何看法?” 玄震出列道:“不值一看,不过是依仗实力桀骜的邪恶势力罢了,倒是看玄嚣皇弟你现在的表情,我要为彩绿险磡之人担心了。” 玄嚣装作心痛道:“玄震皇兄这样看我,可是会让我十分的伤心啊。” 玄幻圆场道:“言归正传,彩绿险磡提出八分苦境,我森狱又应该如何应对?” 千玉屑分析道:“不切实际,一厢情愿,这种自以为的让步,苦境之人必不会领情。” 玄嚣不屑道:“还有异能族是什么鬼?只因为修筑过彩绿险磡便能分一杯羹吗?,不过我们无需反对,赤王方面应该会提出以征伐苦境的贡献来决定最终的疆域分布。” 商清逸出列道:“以征伐苦境的贡献来决定最终的疆域分布嘛,看来红冕边城想要独霸苦境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玄嚣询问道:“众人对下一步的行动方针有什么建议?” 玄膑出列道:“玄嚣皇弟慧眼如炬,臣等听从调遣便是。” (玄嚣:嗯,是我民主习惯了,看来三界战争这段时间的英明领导让我的威望增加了不少嘛。) 玄嚣命令道:“如此就由玄离皇兄率部入驻论剑海搜索牧神,我亲自面见父王,开启下一步计划。” 众人领命道:“是。” 走出珈罗殿,千玉屑询问道:“我观你气色不佳,却又好像如释重负,莫非是期待阎王的施恩落空了,所以心思惆怅?” 商清逸不解道:“我一直好奇你们所推崇的阎王是何等样人,只是他似乎对我并不在意,这让我十分的不解。” 千玉屑轻笑道:“他不会刻意的对你施恩,因为他只会给你你最想要的。” 商清逸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他把先前的商清逸从镇守葬天关开始的记忆删除了,我在他心中就只是魇帅举荐的商清逸吗?” 千玉屑确认道:“没错,他从来只会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考虑周全,让效忠森狱变为你最好的选择,这便是我们善于操弄人心的阎王陛下。” 商清逸释然道:“不是他个人而只是效忠森狱吗?还真是有意思呢。” (千玉屑:连你的心都被他的魅力动摇了吗?没有过往的心还真是令人羡慕呢。千玉屑呀千玉屑,到时候你又会如何选择呢?) …… 琉璃仙境。 倦收天赞许道:“没想到玄嚣如此宽宏,竟会再次将你释放。” 素还真点破道:“加之归还名剑与协助医治原无乡,依我看玄嚣还是对你十分欣赏,投靠森狱作魔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喔。” 倦收天踌躇道:“休要说笑,如今彩绿险磡入世,苦境局面一定会更加混乱,我前往松月独照这段时间万事就依靠你了。” 素还真分析道:“六王瓜分苦境的计划是上古时期初代阎王的想法,如今玄嚣已经侵吞了整个西北武林,再出兵为其他五王打江山并不符合森狱的利益,我们与森狱之间尚有合作的空间。” 倦收天告辞道:“关于三阳一事吗?那苦境就拜托你了,请。” (玄嚣:哈,看样子金闪闪要打酱油一整部剧呀。) (素还真:唉,原无乡果然比苦境苍生重要啊。) …… 深髓古河。 神思沉吟道:“嗯,河水果然变得浑浊了。” 玄嚣呼唤道:“经过这么久的准备,终局就要到来了,出来吧,三首云蛟。” 血腥河水波澜翻腾,频频传出吼声,撼动天地,惊见三首云蛟猛然而出,浮出水面。 神思解释道:“阎王的元神兽三首云蛟以其三兽承载着主脑、原脑、副脑,可以同时操控三种属性,实力非凡,一直被阎王本体寄养在深髓古河之中。” 玄嚣试探道:“父王?” 三首云蛟欣慰道:“父王?哈哈哈,在经历数次分体化形之下,阎王的意识记忆已经各自独立存在了,我是你的父王,但又不是全部的阎王,而是一个被阎王分体的意识存在。” (玄嚣:就是说阎王用分身术给我分成了好几个爹……) 玄嚣感慨道:“思想矛盾就不能是一个人了吗?人有很多面相,就好比玄离皇兄,他并非不想当阎王,可只要森狱能好,自己当不当阎王无所谓不是吗?又好比大哥他也有两个想法互相拉锯,最终兄弟之情战胜了权谋冷酷,选择死命营救于我。” 三首云蛟赞同道:“没错,有时候人会因为一个香味,一段熟悉的旋律,或者一个难以形容的感受,勾起深藏在心中的情感,而自己让这份情感凌驾了多少,便是决定人格行动的因素。不是我和阎王本体分裂了,而是阎王他忘了他自己的情感了。” 玄嚣建议道:“父王,如今阎王本体已亡,你再待在深髓古河里面也不会有任何好处,作我的元神兽吧,我愿将我的元神兽与你吞噬融合。” 三首云蛟问道:“将白玉麒麟给我吞噬吗?以你如今的修为,吞噬融合后令我进阶升级的可能确实很高,但你不怕我升级后失控吗?” 玄嚣下定决心道:“你不忍心伤害我,因为我可以从你身上感受到阎王身上从未有过的父子之情,虽然没有神思那般宠爱,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 一声爆喝,玄嚣杀相再现,白玉麒麟冲出灵台,三首云蛟不再犹豫,迅猛迎上,白玉麒麟不甘就此融合,嘶吼挣扎,葬天瑞兽,恶海蛟龙,原是父子元神,今日无情对敌。 云蛟三首昂,麒麟惊涛浪。豁命欲合一,嘶哮翼天翔。 吼音颤,千山荡;双兽鏖战,日月失色。只见三首云蛟一纳雄浑内劲,迅然出击,白玉麒麟如受骇浪扑袭,连连退后,三首云蛟快随如电,力动雷霆,撕咬中刺痛贯心,麒麟魂元登时溃散。 无情吞噬,双魂融合,霎时血气古河白芒冲天,照耀无尽苍穹,风云蔚变,白玉滚龙应运而生,随即龙啸九天之上,深髓魔地如造化新生,登时天地四时瞬化,河水清澈如沐,晴空飘荡春风。 白玉滚龙兴奋道:“哈哈哈哈,我进化为九天白龙了!” 玄嚣欣喜道:“恭喜你了,回归吧。” 白玉滚龙拒绝道:“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你以为我会轻易放弃吗?” 不容多言,龙吟一声,白玉滚龙飞向九天苍穹,遁入云海而去。 玄嚣感应元神兽不再相连,登时内元溃散,重创濒死。 神思惊骇道:“糟了!” 玄嚣剑指强锁喉间三寸之气道:“库里巴思!” 神思当机立断,豁一身真力,劈断玄嚣归路。 玄嚣勉力问道:“父王,这是为何?” 神思抱歉道:“对不起,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随遇,即便是我最宠爱的儿子也不行。” 玄嚣疲惫的坐下道:“你放心好了,随遇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为了保命而选择吞噬他。” 神思犹豫道:“你真的不会伤害随遇?” 玄嚣轻松一笑道:“其实我想保命不一定要吞噬随遇,玄罗皇弟亦是我血肉所凝,吃了他我同样能恢复,可我玄嚣头顶王天,脚踏王土,身流王血,吞噬亲人保命,我不世王风的荣耀不允许!” 阎王原脑冲出河面道:“说得好,果然是本王最出色的儿子,本王便赐你成为永生的本王之躯。” 不及反应,魂入灵台,玄嚣瞬间失去意识,身体也一动不动矗立于古河之前。 玄嚣体内的神秘识海之内,两道灵识展开主导之争,激斗瞬间战至激烈高端。 两道灵识一白一暗,互相吞噬,而在两方光团之中竟是浮现了玄嚣与阎王的人影。 阎王原脑得意道:“哈哈哈,在森狱之内王脉食子是亘古不变的传统,你玄嚣既然不愿吞噬随遇,那就把身体交给本王吧。” 玄嚣决绝道:“休想,我对于冷酷无情的阎王组成部分,从来不会赋予父子之情,我不允许你祸乱森狱朝局。” 阎王原脑提元道:“森狱朝局?不是本王的森狱,发展的再强大又有什么用?纵然你精神力强大,也难敌本王浑厚的上古魂力,接受命运之神的审判吧。” “舍元魔瀑!” (玄嚣:上古灵识的魂力吗?实力居然远超估计,在我自己的识海之内,自己穿越而来的双魂合一之力竟是还不敌阎王,难道要被吞噬了!) “舍元魔瀑!” 危急之际,极招挡杀,相同的阎王武典,相同的功体相貌,神思凛势不向原脑低头。 阎王原脑愤怒道:“副脑,你竟敢背叛我!” 神思大义凛然道:“没想到你还留有后手,今日本王就与你同归于尽,绝不放你祸乱森狱江山。” “陷灵天殛!” “陷灵天殛!” “陷灵天殛!” 灵能交汇,空间震荡,玄嚣识海内三道身影化作至极光芒,同时吞噬着对方的灵能,陷入胶着。 神思、玄嚣虽然以二敌一,但吸取之力仍是有所不足,阎王原脑灵能加剧,神思、玄嚣身影开始陷入虚无。 玄嚣自嘲道:“父王,想到翼天、玄震、随遇、天谕他们,我居然感觉到怕死了呢。” 神思安慰道:“不怕,父王会陪着你。” 玄嚣催动金元道:“可能的话,好想多活一会啊,但为了他们,下地狱吧,初代阎王!” 一身权谋与武勇,一生血光与杀戮,萧瑟几番风吟唱,玄嚣为阻阎王复生,决心自爆金元,玉石俱焚! “陷灵天殛!”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龙吟,白玉滚龙云中翻覆,挟天地流气,凛势入体,玄嚣元神兽回归,顿时武元登极,风雷骤升。 白玉滚龙温言道:“既然贪恋人世,以后可要答应我不再冒险,因为元神相连后,我们也就同生共死了。” 玄嚣畅快道:“哈哈哈,好,我答应你。” 阎王原脑色厉内荏道:“为什么?明明已经自由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甘心被束缚?” 白玉滚龙回答道:“你存在的危害我最是清楚不过,不诈作离开怎么骗的了你,无法理解我的做法吗?生命、权势、自由,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人世间还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 阎王原脑嗤笑道:“情义吗?可笑,我怎么会败给你们这群蠢货?” 玄嚣愉悦道:“因为我堂堂狱海,要是没有几个向玄离皇兄那样为国为民的蠢货,那这黑海森狱还有什么魅力可言。” 阎王原脑惊惧道:“你们真的可以做到同心信任吗?玄嚣的身份可是森狱之主,灵识的灵能可是大补之物,玄嚣、副脑,你们就不想吞噬对方吗?” 神思怒道:“死到临头还在挑拨离间,可惜这不是蠢货能做到的,初代阎王,接受天命的裁决吧。” 滚龙盘绕,玄嚣识海以被封锁,无路可逃的阎王原脑以一敌三,即便上古灵识亦是吸收吞噬不过,意识逐渐陷入迷离状态,随即被神思、玄嚣、白玉滚龙完整吸纳,消失于天地之间。 第八十六章 燹劫驾临 “滚滚龙争虎斗,世态云变俱往。笑谈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腥浪淘尽英雄,不负今朝!” 无尽幽暗,宛如酆都深处的古河,今日骤见天变地裂,异象纷呈,人间如陷末日降临的毁灭之兆。 天地巨变,绿祸入世,深髓河底惊见一道灾厄之光,冲出古河,直越血瀑。 “扼!” 一声王者沉吟,浩威惊扫人头堤岸,绿芒撼动三惹秤原,这股前所未见的闇绿之光动荡整个森狱,直往冥狱珈罗殿。 人未现身,却以气势如虹,震惊风云,森狱二十二殿全面警戒之际,突来嘹亮霸辞,响彻天地。 燹王直入珈罗殿道:“苦境,燹劫将临了。” 玄阙质问道:“放肆,竟敢擅闯珈罗殿。” 燹王不在意道:“森狱皇子吗?退下吧。” 玄膑凛坐阶上道:“三弟、六弟,将此人拿下。” 为守镇殿之责,玄黓、玄阙连手出击,燹王单手迎战,招招式式,以守为主,掌运来回之间已占上风,随即蹬步一踏,一掌震退二人,就在此时忽闻问剑之声。 “以心御剑,是心声扬,是剑声扬,更是木声扬,一剑一律,一心一同,剑剑有痴声,剑剑与玄同,天地律风,行马走龙!” 久违的问剑之声,在天地万物之中,探得剑中虚实,随即破关而出,驾临冥狱珈罗殿。 玄膑欣喜道:“玄同皇弟!” 玄同出剑道:“阁下冒犯森狱,是要问我玄同的剑锋利否?” 燹王认真道:“嗯,修为很强,配得上与孤王一战。” 巅峰相逢,在对视中已臻白热,就在双方势开战声,将要出手之际,神思凛势入殿,分隔二人。 神思入殿道:“住手,大家无需剑拔弩张,只有他是一切都能与我共享的人。” 燹王、神思相拥,齐声道:“兄弟!” 燹王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你被儿子赶下台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复辟?” 神思拉着燹王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来来来,去我的闭关之地详谈。” …… 陀罗迷殿。 燹王叹道:“这么说来,大哥已经甘心放下王权了。” 神思感慨道:“唉,我已经累了,不愿再这么以食子的方式活下去。” 燹王担忧道:“大哥,有什么方法可以延缓你的身体衰老,我一定去帮你完成。” 神思朗笑道:“这一点玄嚣已有良策,你不用担心,我还放不下这花花人间呢。” 燹王放心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是森狱与彩绿险磡双方的战略同盟?” 神思温言道:“这一点玄嚣也可以做到,现阶段正是彩绿险磡挥军苦境的最佳时机,森狱一定会全力相助。” 燹王提议道:“现在迫在眉睫的是版图的扩张,我即刻开启灾绿魇墙,让黄泉归线与灾绿魇墙结合,拓展版图规模,灾绿魇墙的蚀智绿丝将是苦境之人的恶梦。” (玄嚣:苦境之人的恶梦从未醒过。) (素还真:求你们手下留情吧。) (玄嚣:我说的也不算呀,燹王可是皇叔辈分喔。) 神思回忆道:“当初我以深脑长议汇聚拖延四王,未想三阳之战竟遭到牧神重创,不得已,六王开天计划只能推迟了。” 燹王介绍道:“六王之内,同源之故,深脑长议期间内部脑识对时间的感觉是停留在一个重复的流速当中,这段时间我一直为你安抚其他四王,被催眠的四王才没有被惊动,如今我已被释放,今后时间流速将会慢慢改变,到时候你最好有一个可以让人接受的解释。” 神思大笑道:“哈哈哈哈,初代阎王已经在三阳之战中受到天地蝱背叛伤重而死,让我一个第二十八代阎王解释什么?” 燹王窃笑道:“哈哈,没错,因为初代阎王的死,深脑长议中的五王才陷入沉睡,关于这一点,森狱方面没有任何责任。不过大哥,你要是以后只能用第二十八代阎王的身份,那又该如何称呼我呢。” 神思一记爆栗打上去道:“你大哥永远是你大哥。” …… 玄同殿。 玄同进殿道:“咦?这粉红色的装潢是什么鬼!” (玄嚣:哇,好卡哇伊啊!) 玄同质问道:“兜率天童,剑歌魔风,你们给我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兜率天童与剑歌魔风出现道:“启……启禀主上,主母大人为了祝贺您出关,说要给您一个惊喜。” 玄同额头出现一个井字道:“主母是什么称呼!” 紫鷨出现道:“主母就是玄同殿的主人,我可不想一直作客人,我们紫家在玄同殿也居住怎么久了,难道你要做那不负责任的负心汉吗?” 玄同额头上的井字变多了三个道:“你不要用这么容易被人误会的词汇。” 紫鷨气鼓鼓地道:“真小气。” 玄同板着一张脸道:“我的玄同殿又是怎么一回事?” 紫鷨献宝道:“咱们森狱的色调太幽暗了,让人觉得好恐怖,这样吸引不到女孩子的,你看现在的玄同殿多温馨,是不是很配你。” 玄同有气无力道:“我的衣服是红色,不是粉色。” 紫鷨无所谓道:“有什么关系,都差不多啦,嘻嘻。” (玄同:我能把紫家人送回紫曜冰丘吗?) (玄嚣:你以为去娘家接媳妇像你猪八戒背媳妇这么容易?) (玄同:……) …… 黑海天路。 阎王步伐撼地而来,驾临森狱久年死气积累的丧地。 神思低语道:“足以覆灭苦境的森狱尚有隐藏势力,现在玄嚣修为大进,也该是你们觉醒的时刻了。” (玄嚣:赦天祭以三十万魂力接通黄泉狱海之境后,森狱便不再孤立于宇宙,只为防我所忌惮,天路五将的觉醒才拖延至今。) 神思召唤道:“醒来吧,为我守护黑海天路的天路五将,永世的皇权,不朽的荣耀,即将来临了。” 诡异之气四起,异光冲上云霄,浓雾之中,赫见巨骨化为五道魔幻身影,在狭径中出现。 神思顿字道:“黯-黜-黮-黖-黩。” 黖横枪行礼道:“为阎王霸业,我等誓死效忠,在所不辞。” 神思得意道:“森狱的霸业又开启了新的征途。” …… 夜林独步,黯淡无月,倦收天独自担忧之际,再闻清朗诗号。 “独松月兮徘徊,抱万有兮无回。松之傲逸,月之清漪。存一景兮弗变,涉尘世兮弗变!” 冷别赋出现道:“一身金闪闪,想必阁下就是名剑无名·倦收天。” 倦收天恳求道:“正是,倦收天今夜来此有一事相求……” 冷别赋拒绝道:“这等情义着实令冷别赋敬佩,但侠雾亦是吾之好友所赠,恕冷别赋难以从命。” 倦收天深施一礼道:“念在道玄、道真皆是道门同修之情,赠予侠雾,倦收天愿意答应任何要求。” 冷别赋犹豫道:“吾昔日乃是道玄之人,道真同门所需本该应允,但好友慕峥嵘毕生的遗憾,是生前不能击败你,一生好友,一世交情,故友遗愿,冷别赋代行,打败冷别赋,再谈侠雾一事吧。 倦收天拔出名剑金锋道:“我不会知难而退的,倦收天应战。” 剑上春秋,日月争锋,云散,剑动! 日月决战,冷别赋任凭剑意在风中激荡,交手顷刻,极招迸现,月锋精妙,绝式无双,剑刃划出的是光、是影、是人,错综迷离。 倦收天心知对手不凡,剑指一昂,再起上层剑式,晨曦之光,愈加炽热。 “七阳燎海!” “岿然独照·皋月衍天关!” 极招相会,日月迸华,火球散如天星墬地,冰剑势如崩云。 冷别赋兴奋道:“倦收天,让我好好领教你的九阳极招吧。” “八阳焚岳!” 真阳环绕,焚燎寰宇,刹时之间夜彻白昼,火舌耀日。 “岿然独照·相月衍凤柳!” 极招再会,烈阳炸裂,冰凤嘶鸣,竟是平分秋色,倦收天心知此战难了,决心强催九阳剑式。 “九阳燎宇!” 乾坤含光,勉力催动剑之极致,只见倦收天剑指拨阴阳,道贯天罡,浩荡剑式应运而出,挥洒出无上道威。 冷别赋赞道:“果真是剑上巅峰。” 千载难逢的对手,使得冷别赋剑意勃发。 “岿然独照·玄月衍苍龙!” 星龙现,冷意冽,剑声颤,人与人,心与剑,顿处极端之态,只见双锋相交,铿然一响震破乾坤! 倦收天失望道:“我输了。” 冷别赋否认道:“这一战不分胜败,差别只在兵器,找到能承受九阳天决的逸品,我们再续此战吧。” 倦收天收回名剑金锋道:“那我就先行告辞了,请。” 第八十七章 血阳玄龙 血阳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迸霞光。玄龙相期共生死,史册千秋贯天罡。 玄罗殿内,点点萤萤的炉火,预示着神器将成。 朱元玄火、浩元玄火、九天紫火,弁袭君、魄如霜、玄震同时操控三种异火,铸剑炉内炽热以臻至极端。 七色翎、公冶炼同运铸术浩功,默契照眼间,轰轰烈烈的炉焰炽盛,造就荡气回肠的神器大成。 渠黎原石,渠黎原石,千古石侣传说,今滚龙成全的神兵圣器,伴随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应世而出! 玄嚣兴奋道:“就是现在。” “嗡嗡。” 玄嚣凌空一跃,握住玄龙白光,神兵似欲挣扎,却在熟悉的血脉相连下臣服认主。 玄嚣赞赏道:“好,好,果然是神兵逸品,多谢二位大师。” 七色翎介绍道:“此兵器名曰血阳玄龙,可被坚执锐,同时化作血阳玄甲护体与滚龙枪征伐,兵甲合一可化作渠黎龙剑,所向披靡。” 公冶炼询问道:“武器也给你炼成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玄震看着七色翎,意味深长地道:“你舍得离开吗?” 公冶炼犹豫道:“这……” 弁袭君安慰道:“师姐,如今敲竹山居已经残破不堪,此玄罗殿正是隐居之所。仙者于我如师如父,如果师姐还有什么心事,弁袭君一定在所不辞。” 七色翎无奈道:“事已至此,我不会干涉,只是我担心牧神在穷途末路之下会做出什么让人后悔的事,万一他被苦境之人利用……” 弁袭君当即道:“好,我立刻去苦境,请师姐放心。” 七色翎问道:“师弟等一下,你对魄夫人可有怨?” 弁袭君否认道:“弁袭君一生能珍惜的已不多,善意的谎言是因为她的不忍,得友如此弁袭君只感到安慰,这样,吾便不贪求了。” (魄如霜:弁袭君……) 七色翎柔声道:“唉,人生太过艰难,命运总是弄人,我们能把握的太少,你一直在等待祸风行回头看你,可等待你回头看她的人却易被辜负,这是我再一次与那人站在炼炉边,并肩凝视着相同的炉火后最珍惜的感受,师弟,珍惜眼前人吧。” 沉默良久,弁袭君化作黑羽孔雀道:“我会考虑,请。” 魄如霜拉起玄震道:“我们也去帮忙。” 七色翎叹道:“红尘参梦,如梦眷恋,唉。” …… 行路匆匆,欲寻找牧神的玄罗夫妇,途经黑林山。 玄罗疑惑道:“咦?这种力量不是术法,倒像是燕大侠所描述的异能束缚,朋友,既然让我留步,为何不现身一见呢?” 穆云度出现道:“赫墨族·穆云度,久仰森狱十九殿下大名了。” (玄罗:哈,有意思,我也是武林名人了。) 玄罗问道:“赫墨族,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族群?” 穆云度介绍道:“一群在上古三阳同天时,因三阳而获得无上异能的苦境民族,但在三阳分天之后,却因异能所限,成为无法见光的黑暗族群,如今只能生活在地底,无法见光。” 凛若梅善意道:“喔,那阁下留住我们,是需要帮助吗?” 穆云度表明意图道:“我今日留住二位,是想让你们知道,赫墨异能族分成两派,以我为首的一派希望三阳能永续共存,让世界能均享这份恩泽,族内另一派以摩弗罗为首,他认为只要三阳全部毁灭,赫墨族就无须受人限制。” 玄罗不置可否道:“要想三阳毁灭,并没有那么简单。” 穆云度提议道:“这是当然,但我担心摩弗罗会找上彩绿险磡谈合作,彩绿险磡你应该不陌生,所以我希望能与你们合作,阻止摩弗罗对三阳的破坏。” (玄罗:好大的口气,说的好像我森狱的黑月已经是你们家的了。) 玄罗婉拒道:“这个,请给在下一点时间,天疆尚有要事要办。” 穆云度同意道:“嗯,小心驶得万年船,到时候我在这黑林玻思等待你的好消息,请。” 玄罗评价道:“哈,一群眼高手低的落伍族群罢了,询问玄嚣皇兄后再作处理,若梅,我们先去寻找岳父吧。” …… 黄泉归线,宛如磐石的墙垣寂静高耸,瞬间大地一阵隆动,一道惨绿浩光从彼端极速而往,绿光之处,筑起层层高墙,就在接近黄泉归线之际,一声磅礴巨响,两墙合而为一! 葬天关内。 玄嚣将血滴入酒杯道:“今天,我与王叔共饮天地水,双王铁盟,以告天地。” 燹王饮尽血酒道:“无天则无地。” 玄嚣饮尽血酒道:“无地则无天。” 玄嚣与燹王齐声道:“燹王(阎王)不分上下,生死与共!” 一声生死与共,天地见证,四野一片隆动。 君权神授得意道:“这声剧烈的震动,看来完整的作战阵线已经成了。” 翼天大魔赞道:“苏底荷,黄泉归线与灾绿魇墙的连接,将成为铁盟牢不可破的基石。” 燹王询问道:“如今我们的大军好整以暇,贤侄以为针对苦境要如何下手?” 玄嚣建议道:“求同存异,虽然我觉得赫墨族不值一提,但王叔会留赫墨族一席之地,必定有你们的考虑,暂且搁置不提,但三阳关系重大,决不能落入他人手里,我们就先等待玄震皇兄的好消息吧。” 燹王命令道:“海潮,派人马去支援玄震殿下。” 海潮法则领命道:“是。” 玄嚣意味深长地道:“王叔为我森狱陷入沉睡多年,如今复出,一定有私事需要处理,我便不多挽留了,请。” 燹王支支吾吾道:“贤……贤侄,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迫不及待的想去陪姑娘。” (商清逸:唉,不打自招。) 商清逸揭短道:“听闻主公初期也是以陪伴佳人为要,我森狱才有了逆海崇帆这般强援,所以主公他理解燹王陛下您也是应该的。” 玄嚣厚颜道:“人生苦短,必然要及时行乐,生活的品质可比什么霸业重要多了,你说呢王叔?” 燹王认同道:“你说的没错,生活品质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你这名亚相很对我的胃口,有时间可以来彩绿险磡作客,我请他吃葡萄、饮晨露。” …… 孤舟一字横。 牧神沉思道:“北方出现的异景分明就是阎王当年的战友,六王之一的燹王,此时彩绿险磡将灾绿魇墙布入苦境,无疑意味着森狱再度与过去的战略同志连成一气,这让已是丧家之犬的我何去何从呢?” 凿七窍安慰道:“牧神想事想的出神了,牧神一脸忧愁,让凿七窍十分不安啊,其实也不必过于烦心,以牧神你的修为加上牧天九歌,等伤势痊愈,就算没有兵马也一样可以卷土重来。” 牧神冷笑道:“你确实善于察言观色,但我最不希望的是你好不容易重见天日,但又立刻受焚神丝之苦,生不如死!” 凿七窍讪笑道:“当然,当然,感念牧神恩德……” 心知东窗事发,讪笑的面容突变狰狞夜叉,牧神早有防备,拳掌运化,流利应战。 深知焚神丝之能,凿七窍缠战牧神,不让他运功催动,顿时陷入僵持的局面。 牧神不屑道:“孽族就是孽族,毫无忠心可言。” 凿七窍反驳道:“忠心的雉鸡被你自己杀了,咱们彼此彼此。” 本想拔除眼前恶,更被掀起旧时非,牧神怒气填膺,奋力使出焚神,登时凿七窍全身如焚,窜出无情火丝,哀嚎之声,不绝于耳,烈火淹没邪身,危急之际,清朗诗号传来,如甘泉倾流,暂压火势。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素还真出现道:“经过了这么多,阁下还不能有所觉悟吗?” 牧神嘲讽道:“素还真,你虽然扮作慈悲模样,但撕开虚伪的外衣,你比阎王更邪恶!我猜一猜,你来这里是想抢在阎王之前抢夺古曜,为此你宁愿与魔鬼做交易,你说,是不是已经答应过这个孽畜,保证他的安全了。” 素还真不做辩解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对苦境苍生有利,素还真个人荣辱算不得什么。” 牧神决然道:“就算你从孽族手中获得了我的行踪,也休想抢到古曜。” 九歌祭天地,阴阳响沈沦。牧神祭起牧天九歌,天疆圣光照亮天际,随即双锋现世,乾坤逆反。 素还真心中一凛道:“哎呀,牧神是想以牧天九歌独有的光芒引各方前来,看来时间不多了。” 回风卷杀漫,沧耳天云远。素还真天紫战甲上身,瞬出全力斩芒,只为速战速决。 即便落平阳,虎威犹昂扬。牧神不顾旧伤未愈,全力出手迎战,一时之间,圣器神兵,各自逞雄。 双剑挥光九歌扬,单刀破风沧耳威,一者沈雄重劈,一者任性挥斩,难分轩轾。 “牧天有道·方神无迹!” “沧耳劈世!” 极招相会,各自受劲,却见一泓朱血喷溅,牧神旧伤复发,再添新红。 (凿七窍:只要牧神一死,焚神丝便不足为患。) 凿七窍觅机道:“素还真,我来助你。” “劫离妖极!” 九尾怪诞抓住一瞬之机,全力出手,欲迫命索魂,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叱,熟悉的忠贞剑光护主挡杀! 白首留仙与天疆众人出现道:“放肆。” 牧神心中一震道:“是雉君的剑!” 凿七窍恐惧道:“是天疆大军,快退。” 玄罗问道:“素贤人,要袒护孽族天凶吗?” 素还真推脱道:“我只是答应他不受焚神丝的伤害,如果天疆要除灭叛逆,劣者无权干涉。” 凛若梅命令道:“父亲这里有我,鬼叔,拔除妖孽!” 剑鬼一拍胸口道:“交给我了。” 玄罗询问道:“不管牧神做过什么,也应该由天疆处置,况且玉雉衣之死与苦境无关,可否让我将牧神带回天疆审判,如此天疆愿意立刻收古曜回天疆。” 素还真拒绝道:“古曜照射苦境大地,致使众多百姓无辜受难,素还真无法代苦境百姓宽恕牧神。” 白首留仙直言道:“既然素贤人执意将古曜据为己有,那就只有得罪了。” 谈判破裂,不再多言,白首留仙悍然出手,劈开热烈战火,素还真不管来招,刀芒直袭天疆牧神。 白首留仙怒道:“咄咄逼人。” 白首留仙眉目不见惧色,手印一转,孔雀仙法如浪潮流转,迂回挡杀,牧神趁机化光逃遁。 伐天虹召出双头邪矛道:“玄尊,你们去追牧神,我来帮仙老。” “双麟排云!” 天疆麒麟入战,素还真以一挡二,自若神态,刀化三千锐芒,融运儒道合流之式,震退麟台,行步欲追。 金羽孔雀仙法再使,只见金羽凝踪不弱水风行步,素还真当即迟行,只得远望玄罗夫妇化光追去。 第八十八章 万山飞雪 六合阴沉一样云,行人白昼亦黄昏。牧心共明圣燃木,照彻茅檐几泪痕。 (牧神:若梅,如果有一天你走失了,没有牵着爹爹的手,你就留在原地,爹爹会回头来找你。) (凛若梅:嗯,小若梅知道了。) 黑云密布的前路,却靠着回忆中的牵手,牵引着迷离中的牧神奔向最想去的地方。 迎头一道雄劲,阻断眼前生路,随即诗号乍起。 “斑斓火虎喝萧山,七煞骋地烈弓圆;掣风穿云随龙去,仙箭锁魂震天关。” 玄震率麾下魔将与魄如霜、弁袭君出现道:“牧神,不出地擘所料,将死之人会去心中最思念的地方,你果然来了这敲竹山居。” 魄如霜逼问道:“说出古曜的下落,我们放你走。” 牧神回应道:“走?我的回答只有……” “天无赦!” 只见牧神勉力提起仅剩内元,虚弱却又刚强的一击是在坚守着最后的尊严。 “手下留情啊!” 眼见牧神出招回应,魄如霜祭出造化球轻易化解,正欲反射却闻求情之声,弁袭君见势身影一闪,孔雀指已抵在牧神咽喉,脱手的牧天九歌也被玄震拾去。 玄罗与凛若梅赶来道:“玄震皇兄,你能不能……” 玄震打断道:“不能,你可知古曜对于森狱的重要性。” (玄罗:怎么和素还真一副嘴脸。) 玄罗求情道:“皇兄……” 玄震拒绝道:“休要任性,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海潮法则率军出现道:“玄罗殿下是要站在天疆一边吗?” 玄震辩解道:“这是技术性操作,稍后在和你们详细说明,由于牧神不便去森狱,我们先回逆海崇帆吧。” 玄罗拉起凛若梅道:“我们也跟玄震皇兄一起去拜见皇嫂。” …… 彩幻异境,迷雾险磡,今日突见一道绿芒归来,当下整个闇绿之地风云乍变。 王者归来刹那,闇绿境内耀目碧光炽闪,华光圣耀中,碧绿圣殿恢弘而现,远古神秘绿界,再度现世。 君权神授行礼道:“君权神授恭迎燹王。” 临界法则行礼道:“临界法则恭迎燹王。” 南风法则行礼道:“南风法则恭迎燹王。” 燹王欣慰道:“孤王甚感欣慰,之前赴深脑长议这段时日,生源根本只能以最低限度维持我界的运作,幸好还有众人共同维持。” 君权神授叙述道:“这段期间,双君三法则以及各自辖下四律皆如计划沉眠,直到日前素还真透过异能之法与我界有了连结,众人才开始苏醒。” 燹王沉吟道:“嗯,素还真能动用的资源已经不多了,先静观其变,孤王自会谋求最大的利益,一如势力图,深脑长议最终会确立出未来的势力分布。” 君权神授问道:“言下之意,燹王虽然回归,深脑长议至今还没结束?” 燹王也不解答道:“孤王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吧。摩弗罗方面的动向如何呢?” 君权神授介绍道:“之前摩弗罗多次派出兵力谋夺追力圆,但在损兵折将后已无后力,现今燕歌行已将追力圆交予森狱处理。” 燹王不屑道:“没用的东西,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会保留一席之地给赫墨族是因为当初那件事,否则我们与赫墨族就如同刺猬的生存法则一般。” 临界法则回想道:“燹王曾经说过,西方有一种生物,每当天气寒冷的时候,他们为了生存必须靠近彼此,但又始终保持着距离,避免伤害彼此。” 燹王暗示道:“距离的艺术在于适当的美感,懂得分寸也是一种对自我的保护,一旦逾越了,便是自取灭亡。” 君权神授了解道:“那我明白该怎么做了,赫墨族为了谋求体质改造与三阳同天,想必跟森狱必然发生矛盾,看来咱们只能与赫墨族决裂了。” 燹王不在意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她的消息。” 临界法则拿出一张纸道:“燹王,之前有一名哑女送来一张纸,说是务必交给您。” 燹王激动道:“万山飞雪!” …… 花香清心,只见一人舒朗似月,轻柔直透心灵深处。 (燹王:只要能挣脱枷锁,我一定要杀了你,宦海疗灵师!) (君权神授:当初的大干旱让我界几近灭绝,燹王为了改善国度内的沙漠,更让传说中的生源根本种子发芽,独自进入苦境设法,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到达苦境就因为水土不服而功体全失。) (燹王:那天醒来,我功体受制,呼吸困难,只要试图发动元功就会听到恼人的宇宙之声,让我更痛苦不堪,无限的痛苦之中,只有她是我唯一的安慰。) (神思:这个不务正业的兄弟还有用吗?) 万山飞雪飘,霜浓木叶丹,林深人语寂,幽鸟共流湍。 眼前一一熟悉的景物,燹王脚步却是越踏越是惊心,众里寻她千百度,朝思暮想,千言难尽,此时蓦然回首,朝思暮想的伊人,蓦然眼前,燹王却是一字难吐,口不由己。 燹王弱弱地道:“这是梦?” 咫尺眼前,犹恐相逢是梦中,问那双眉眼为何不再遥远,莫非梦中苦求千年的顷刻,此刻真得、真成、真换。 燹王支支吾吾道:“你……我……” (燹王:为何此刻满腔的思念,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一怀愁绪,久年离索,错,错,错。相思难表,梦魂无据,说,说,说。 (燹王:她还带着我当年送给她的王炼,这就表示她不曾忘记我,她只要我像以前一样,陪着她就好,但我现在总得说些什么吧,把我对她的思念说出来,我想……我想留下你,不行,我必须鼓起勇气,什么滚滚龙争虎斗我都见识过了,一句话怎么会难得倒我。) 燹王艰难地道:“我想……就……再见吧。” (燹王:为什么她近在眼前,我却没有勇气让她知道我爱她呢!) (神思:这兄弟还能要吗?) (燹王:后来,我是怎么离开万山飞雪的,我自己也忘了,只记得姑娘的眼神仿佛说着,这次她会在这里等我,等我……) …… 天疆虽已几经动荡,然而羽族的燃圣绿木却是欣欣向荣,好似平和看待人事兴替,一如造物。 凿七窍来到风雪原道:“虽然我体内的焚神丝无人可解,但我想羽族的圣木既然能存活至今,必定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只要能从天缝破口进入,就能吸收圣燃之叶来助我解开体内的禁锢。” 九尾怪诞正欲飞入天缝破口之际,一声龙吟声响,挡住咒孽天凶去路。 “紫微无姓,红尘留行,扁舟越沧溟,何须山高龙自灵。一朝鹏程,快意风云,挥手功名!” 山龙隐秀叱道:“孽族祸害,竟敢再犯天疆,今天我昊天异龙要你命丧羽族圣地。” 蓦然,惊诧,天疆异龙复生,孽族天凶顿感危机。 凿七窍惊悚道:“昊天异龙未死,我命休矣!” 风声簌簌,雪声铿然,一双眼,流转着野性屠戮;一双眼,流露着昂扬正气,诡异的对视,杀气凛冽。 (凿七窍:不对,为什么他迟迟不动手呢?他似乎有意想放我逃走。) 九尾怪诞狡诈如狐,僵持片刻便已猜到端倪,随即出手试探。 凿七窍足下一腾,厉掌连出,山龙隐秀单拳翻动,全力抵抗。 凿七窍惊觉道:“单拳独臂,修为低微,原来你只是徒有其表。” 山龙隐秀刚烈地道:“杀你,足够了。” 身怀万夫胆,怎奈修为悬殊,只见九尾怪诞使出孽暴邪功,直贯山龙胸前。 “连峰去天不盈尺!” 危机时刻,倏闻拳掌铿然连响,掌珠紫影交闪,灵犀指瑕现身挡杀。 凿七窍狂笑道:“哈哈哈,好一个躲在女人身后的昊天异龙啊。” 身虽中阙主之拳,脸上仍是一派奸佞邪笑,已知眼前二人虚实,致使凿七窍有恃无恐,狂妄应战。 山龙隐秀斥责道:“不是叫你去天疆搬救兵吗?” 灵犀指瑕反驳道:“我要是真去了,现在你就变成死龙了,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娶我只是因为责任,但是我要告诉你,夫妻不是彼此的包袱,不管什么事,我都要和你一同面对。” 山龙隐秀心中莫名触动道:“对不起,一直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今天就让我们夫妻一同面对,共力诛邪!” 凿七窍冷笑道:“是一起下地狱。” “天凶残瀑!” 心念后有剑鬼追击,九尾怪诞一求速决,雄浑掌势凝聚沉沉邪力,赫然而出。 “三罡极元阵!” 白雪落下,绽放着满腔守护天疆的血红,相同的拳阵,不同仿佛又相同的人,眼前的夫君身后好似浮现出兄长的身影,是为诛恶,更是依然守护着最珍视的妹妹。 极招冲击,转眼漫天飞雪,激起满目银白。 由苍白再清晰,是更不愿清晰的结果,山龙夫妻重伤后退,胜负分明。 山龙隐秀勉力道:“对不起,守护天疆是我的责任,却让你……” 灵犀指瑕打断道:“你要是再对我说对不起,才是真的对不起我。” 山龙隐秀扶起灵犀指瑕道:“好,不说对不起,说我……” 凿七窍焦急道:“现在可没时间给你们卿卿我我,不快点进入天缝破口的话就晚了,你们还是快点下地狱吧。” “问神无效,见鬼回头。” 剑鬼出现道:“已经晚了。” 炼鬼百崶劂不及多言,迎头痛击逞恶天凶。 “疯鬼乱狱破千崶!” 愕然之际,只见剑鬼百崶劂一转,浑身饱提内元,蓄势而出,一式风云惊走,雷霆急电,惊见九尾防壁尽皆破碎,凿七窍身中无数斩芒,不堪入目的残忍,只剩血落飞雪,凄滟飘零。 剑鬼收回炼鬼百崶劂道:“哼,你这只畜生往哪里逃不好,非要逃向地之角,害得我放弃了回去救老牧的机会,也不知道丫头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灵犀指瑕跪向九指骄雄的墓道:“是你吗大哥?我刚刚好像看到你了,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呜呜呜……” 山龙隐秀抱灵犀指瑕入怀道:“大哥他看到你现在安然无恙一定很欣慰,现在当着大哥的面,我要把刚才的话说完,我以后都不会对你说对不起,因为我爱你。” 灵犀指瑕动情道:“夫君……” 剑鬼不合时宜道:“咳咳,那个,你们没事吧?” 山龙隐秀起身道:“我们没事,多谢你了,剑鬼。” 剑鬼抱着头道:“要是让你们死在那个畜生手里,那我真是没脸去见丫头和老孔雀了,好了,不和你们多说,我还要去看看丫头那里怎么样了,你们继续,继续。” 灵犀指瑕脸颊一红道:“请……” 第八十九章 王者归途 吾衰久矣夫,何其不梦周?谁云圣达节,知命故不忧。 风雨交加,闷雷沉沉,玄境明都内的两境静立对望,好似冷眼无情,又似悲悯垂怜。 翼天大魔禀报道:“启禀主上、上王,胭脂山一带没有发现古曜的踪迹。” 鹰扬长歌禀报道:“启禀主上、阎王,西华山一带也没有发现古曜的踪迹。” (玄嚣:看来古曜的位置已与前世有所不同。) 玄嚣不置可否道:“算了,苦境这么大,大海捞针并不是良策,我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神思得意道:“哈哈哈哈,没想到地擘会这么的了解你,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奚落一下你了,我的宿敌。” (玄罗:若梅别动,长辈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牧神感慨道:“阎王,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本来应该是两境之间的立场对立,却因为我的私人感情让战争变调,在噩梦中徘徊的我根本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即便天疆兵力与森狱均势,最终战败的依然会是天疆,但牧神不恨打不赢这场战争,我只悔恨牺牲的太多了。” 神思叹道:“唉,作为对手的我可以感受到,经过了这么多,你应该也有所顿悟,此番三界大战对于天疆来说也并非没有一点好处,说出古曜的下落,我放你回天疆。” 牧神拒绝道:“你以为我会说吗?” 千玉屑提醒道:“王上,古曜似乎只有牧神的功体才能操控。” 玄嚣沉吟道:“这似乎和只有我的功体才能操控黑月有所类似,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办法,非非想大人,交给你了。” 非非想查看着牧神周身道:“咦?牧神功体似乎与常人有所不同,丹田中竟凝有续生丹气。” 玄嚣介绍道:“十一嫂的娲皇靖灵功体会在体内练成太玉心素凝于颈后风府,牧心圣功应该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可否取来为父王恢复功力。” 非非想回答道:“可以,只需要一个小手术。” 牧神惊怒道:“你们休想!” 翼天大魔挡在玄嚣身前道:“护驾!” 牧神惊惧非非想手段,不容天疆资源再被森狱利用,决心豁尽修为冲脉,一身圣功凝聚,一瞬之间冲破体内禁制,只听一声低吟,玄力一掌却是…… 牧神浩掌抵在玄罗丹田道:“想让我和玄罗同归于尽的话,可以上来干扰我。” 逸冬清惊道:“你!” 玄嚣命令道:“谁也不许动,翼天,为牧神护法。” 玄力灌注,牧心圣功冲击,续生丹气入体,玄罗顿时被两股真气冲脉,痛苦难当,魄如霜见势祭出龙魂玉协助,梳理经脉,众人热切关注良久,只听一声沉喝,白泽神兽应运而生,随即诗号响彻。 “一身玄衣听潮涌,黑海聚散续前缘;今朝不愿权谋染,狱音未落定玄罗。” 灿耀圣光中,玄罗凛势走出道:“多谢父亲,为我修炼出元神兽!” 牧神平静道:“没有我的主动配合,即便非非想医术通神,也无法取出武者的丹气,阎王、玄嚣,你们知道吗?噩梦是会让人变成另一个噩梦的,呵,人总有噩梦,但千万要提醒自己,一定要记得醒过来,我醒得太晚了,所以亏欠的太多,现在我醒过来了,噩梦就该放下了,该偿还的我会一一偿还,玄罗,我不欠你了,古曜就在你与若梅初遇的地方,以后用这天疆的修为好好的辅佐你的君主和保护你的妻子。” (千玉屑:王上,我就说你的算计太想当然了,即便牧神心绪波动,也不会轻易忽略练功的常识。) (玄震:对呀,对呀,玄嚣皇弟不用军师完善的话,你的算计根本就不靠谱。) (玄嚣:结果好就好了嘛,你们的心思该用在下一阶段了。) 弁袭君茅塞顿开道:“价值最高的东西放在最珍视的地方,我早该想到的。” 凛若梅闻言道:“父亲……” 燹王走入玄境明都道:“这场面让我这个外人也有所触动了,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兵协助天疆收回古曜。” 千玉屑询问道:“王上如果去了留心苑就会很长时间找不到人,燹王,你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玄嚣: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燹王尴尬道:“这……” 商清逸圆场道:“燹王事必躬亲,不像主公只喜欢剥削我们,所以还是言归正传吧。” (君权神授:呵呵,燹王勤政,你这么说良心不会痛吗?) 凛若梅恳求道:“请求王叔出兵,助我天疆回收古曜,日后森狱如有需要,天疆一定暂借。” 燹王欣然同意道:“好,为侄媳你这声王叔,君权神授,随孤王发兵苦境。” …… 天天棺材店。 “滚滚龙争虎斗,世态云变俱往。笑谈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腥浪淘尽英雄,不负今朝!”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昂昂我牧,德惟人豪。作镇方岳,有徽其高!” 苦境无名之地,今日竟出现王霸响词,动荡天地。 牧神率先开口道:“素还真,你果然跟来了。” 素还真恭维道:“三境之尊各率部众齐聚,这般浩荡阵势让劣者实难无视,我观牧神周身虽无真气凝聚,但却更加气宇轩昂,已是返璞归真之象,想必定是经过大彻大悟,当初的那个良善牧神又回来了,素某在此为天疆贺。” 燹王不耐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八分苦境的方案你可有答复了?” 素还真拒绝道:“如果彩绿险磡向苦境投诚,那素还真必定十分欢迎燹王的加入。” 燹王怒道:“休要伶牙俐齿,否则等待苦境的将不只是浩劫,而是灭绝!” 素还真强压怒意道:“苦境虽然爱好和平,但并不惧怕战争,如果贵境一定要兴兵来犯,那苦境也只好集结兵马迎战了。” 商清逸游说道:“何必兵戎相见呢,其实苦境的制度混乱一直让百姓困苦不堪,如果可以建立秩序对于苍生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纵观苦境史册,唯有彩绿燹王心怀仁德,最为适合出任苦境之主,如果素贤人真以天下为念,和不与我共辅明主,造福苍生,岂不美哉。” 素还真巧辩道:“敢问彩绿代王,劣者既然被誉为素贤人亦是具备贤德之人,那代王可否迎奉素某为险磡之主呢?” 君权神授拒绝道:“险磡之主岂能假以他人之手。” 神在在建议道:“既然素贤人如此在意苦境血统,那我森狱太子随遇身具一半苦境血脉,可否出任苦境之主。” 素还真顺势道:“随遇太子年龄虽幼,却有仁君之象,如果三境奉随遇太子为主加入苦境,劣者愿代苦境正道奉随遇太子为主。” 千玉屑洞破道:“素贤人是想将我森狱架在火上烤吗?” 素还真反问道:“也就是说森狱并不愿意承担日后苦境将要面临的麻烦,只是单纯的想从苦境吸取资源,这样的方案素某可能同意吗?” 神思善意道:“素还真,你应该能感受到森狱与险磡的善意,如果你现在拒绝,恐怕其余四王现世的时候,你再想八分苦境也晚了。” 素还真婉言道:“劣者对红冕的残暴已有所了解,也能感受到天疆、森狱、险磡为和平所做出的努力,但各方立场始终有所不同,希望诸位能够理解。” 燹王总结道:“心态决定命运,不智的选择将导致灾劫无法避免,素还真,你好自为之吧。” 素还真告辞道:“素还真立场如此,对于今日会谈只有无奈二字,希望未来我们可以找到两全的方法,不打扰诸位取古曜了,请。” 牧神见素还真化光而去道:“玄罗,我们为你护法,收取古曜吧。” …… 天疆。 牧神悠悠道:“老鬼,老牧回天疆了。” 剑鬼没好气道:“你爱回不回,我很稀罕吗?” 凛若梅笑道:“好了鬼叔,还有外人在呢。” 剑鬼看向弁袭君道:“什么外人,护送老牧回天疆是小孔雀的分内之事,还要我感谢他吗?” 牧神拿出休书道:“将这封休书拿给屏姬,她被伦理纲常牵绊了这么久也应该累了,给她自由吧,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个失去爱妻的丈夫,还真是失败呢,弁袭君,我知道仙老对你如师如父,仙老亏欠屏姬,可屏姬又弃我而去,留下来吧,就当是替仙老补偿屏姬,我知道你的心更在乎逆海崇帆,但只要你还把天疆当做家乡就够了。” 弁袭君接过休书道:“这……唉,好吧。” 剑鬼见弁袭君化作孔雀离去道:“萨萨萨,我说老牧啊,你什么时候变得怎么深明大义了?” 牧神跪向众人道:“三族,对不起,一切的牺牲都是牧神的失败,森狱能放过这么多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伐天虹安慰道:“如果牧神真的是为了自己,大可以吸取圣燃绿木上的圣燃之叶和圣浊苍穹内的极阳元力。” 牧神起身道:“吸取三族仅剩的生机,我还能是个人吗?麟台,我知道你心仪森狱玄离,他在辅佐步渊渟重建论剑海,去找她吧。” 伐天虹不知所措道:“牧神……” 牧神牵起凛若梅的手道:“若梅,从你小时候我就自大的以为凭我一个人就可以弥补你所失去的那个部分,所以就算公事再多,我仍坚持要看着你入眠,相处再短暂,我也必须腾出时间与你见面,所以当你不曾在我面前问起你的母亲,我当时真的以为我已经成功取代了你的母亲,直到我在房外听到你躲在棉被里的哭声,为父才了解到就算我牢牢握住你的手,你的另一只手还是空得寒冷,只不过你比为父贴心,懂得装作若无其事,因为你不想让为父难过,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吗?是你外公。” (白首留仙:牧神,恭喜你喜获女儿,你看,你们父女的左手腕都有相同的红梅痣呢,难怪人家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那老臣可说是送了牧神今世与前世两个情人啊,哈哈哈哈哈……) 牧神放下凛若梅的手道:“能够再说这些话已经够了,我该去逆魂囚了,若梅,以后天疆可就要靠你了。” 凛若梅不忍道:“父亲……” 仰头一望,朗朗青空,我愿是那一道春雷,唤醒天疆大地,我愿是那一场春雨,润泽心中故土,我愿是那一枝春草,翠绿满山偏野,因为那里原本是我该回报。 皇天上帝,后土神祗。眷愿降命,属牧黎元。为民父母,牧不敢当。悠悠苍天,曷其有极。繁繁浩土,曷其有尽。夫治贵在牧。牧天在土,牧地在民。牧民在心,牧心在仁。千古昭昭,何其显耀。壮哉天疆,泽吾万灵。牧愿为石,利登眺望。牧愿为石,坚实众心。牧愿为石,永守天疆! 第九十章 幽篁秋水 投荒万死鬓毛斑,生出瞿塘滟滪关;黄泉道上葬龙道,落狱山中对萧山。 时光飞逝,冬去春来,经过三界之战,苦境似乎归于祥和,又或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冥狱珈罗殿。 玄膑凛坐王座之上道:“近来苦境方面可有异动?” 氛邪魔姥出列道:“回禀主上,数日前苦境大地金光冲天,似乎有神器出世,经探马回禀,道真倦收天寻得中阴界之缉天涯铸剑,缉天涯以照世明灯所提供之九天神铁铸成名剑,名曰极光封神剑!” 玄膑不在意道:“嗯,独照松月要如何迎战呢?拭目以待吧,其他方面呢?” 千玉屑出列道:“启禀代王,因玄罗殿资源协助,天疆已筑成苍天佑护,使得玄罗殿下在天疆的威望大增,之后玄罗殿下动作频频,阎王似乎对天疆另有安排。” 玄膑问道:“这和我们无关,不必管它,不过说起玄嚣皇弟,他好像很久没有现身了,还有四弟、九弟、十一弟、十二弟,他们人呢?” 玄阙愤慨道:“咱们的阎王似乎膨胀了,近来一直在留心苑乐不思蜀,玄幻皇弟在大黄地母疗他已经痊愈了的伤,玄震皇弟在论剑海名辅八弟实陪夫人,玄灭皇弟也是在玄灭殿中陪伴鹰堡军师,玄同皇兄则是在苦境四处闲逛,现今已不知去向,我想一定是带着紫鷨姑娘。” (玄膑:薅羊毛也不能盯着我一个人薅啊。) 玄造吐槽道:“好气啊,一群重色轻义的兄弟,哪像我这么急公好义,一直辅佐在大哥身边,不行,我要把他们全都找回来!” 玄膑劝解道:“唉,不可鲁莽,不过假期是时候结束了,玄阙皇弟,用飞羽传讯通知诸位兄弟,三日后我在二十四桥设水晶宴,让他们务必参加。” 玄阙领命道:“是。” …… 莹莹异光指引,夜都空间变幻,竟成壮观双分奇景。 摩弗罗颔首道:“果然是你引我至此,君权神授,好久不见了。” 君权神授转身道:“好友闇尊,你的眼神比起从前更多了几分孤高冷峻,彩绿险磡封关期间,你发生了什么?” 摩弗罗怨怼道:“发生了什么,呵,太多,太多了,赫墨的血泪早已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完的。” 君权神授安抚道:“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天下我也始终留你一份。” 摩弗罗悲愤道:“呵,看来你还心心念念,当年在照天峰所提的天下八分构想,可惜摩弗罗已不是当初的摩弗罗了,当初三阳同天的日子,天下一片祥和,谁知阎王兴起战火,神州一夕变天,随着三界战争愈演愈烈,苦境只剩太阳独照,让赫墨陷入了最长久的恶梦,但是我不怕,身为一族之主,我必须带领赫墨族活在光明之下,为我的族人争取生存的时间。” 君权神授问道:“这声生存,代表着你不单是为了叙旧,更是为了诉求而来?” 摩弗罗要求道:“我的诉求很简单,帮我拿到追力圆,待赫墨族出关再与彩绿险磡联手覆灭森狱,抢出黑月共创三阳同天。” (君权神授:凭什么?我欠你的吗?) 君权神授拒绝道:“森狱、险磡同气连枝,你觉得我会为了你放弃森狱吗?” 摩弗罗质问道:“什么?我与阎王之间,你竟然选择了阎王!” 君权神授果断道:“已经出现分歧的你我,并不存在什么选择。” 立场已判,赫墨险磡当机决裂,空间连结随即中断。 摩弗罗惊怒道:“该死的彩绿险磡,可恶啊!” …… 竹苍苍,叶青青,风轻拂,只听幽篁簌簌,一阵脚步声乱了满林阒静。 玄罗介绍道:“此地正是玉手九针·翠萝寒隐居之所,幽篁秋水。” 霜叶飞掷出佩剑道:“以剑为界,要是再进一步,休怪我们得罪了。” 凛若梅扬声道:“天疆之主凛若梅特来拜访。” 闻琴语问道:“听闻天疆已灭,你怎么证明你是天疆之主呢?” 凛若梅解释道:“我乃牧神之女,现今已重整天疆,劳烦二位现身一见。” 霜叶飞拒绝道:“我们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人,诸位请回吧。” 玄罗不耐道:“若梅,我们何必跟她们啰嗦,来人,给本尊拿下。” 痕族新主一声令下,常滴血、独开明二人竟直闯入,双方交火在所难免。 (玄嚣:哈,一言不合就动手,看来十九弟已经被我惯坏了,满满带坏小孩的成就感啊。) 霜叶飞与闻琴语现身,收回佩剑道:“我说过,越界者只有得罪了。” 快眼一式,转剑抡锋,交手片刻,闻琴语便知天疆瑞兽凶性难当,霜叶飞却不驯来者嚣狂,纵跃直劈,佩剑挥洒化三千。 独开明怒道:“给我让开。” 开明兽不愿被新主低估,化作瑞兽威猛发狠,此时竹林深处之人担忧天疆兽爪凶厉,扬声止战。 翠萝寒扬声道:“住手,有劳两位姐姐带天疆贵客入幽篁秋水。” 闻琴语收剑道:“哼,算你们好运。” 霜叶飞收剑道:“诸位,请跟我来。” (玄罗:玄震皇兄所言果然不差,这个世界修为高才有话语权。) (说太岁:诸位殿下,玄罗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玄幻:醒醒,他已经是天疆之主的夫君了。) 幽幽竹林,风吹铃响,粼光波水上,只见亭中倩影玉指轻撩拨,清绝七弦音绕梁不绝。 翠萝寒一曲作罢道:“这一曲常山古道吟果真能招来远道稀客啊。” 玄罗称赞道:“阁下雅音优然,琴律带有剑意,闻之有白云邈远之怀,想必昔日在论剑海夺魁之后,你的九针剑法更胜以往了。” 翠萝寒夸口道:“玄罗殿下果真目光如炬,我一个已经在众山之巅的人,实在不知该如何找出更高的山了。” 玄罗看向绕梁古琴道:“此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真乃春秋名琴绕梁矣,传闻春秋时候一位叫华元的人献给楚庄王的礼物,楚庄王喜爱听琴靡靡之音竟连续七日不朝,后得妃子劝戒沉吟许久,所以忍痛割爱命人用铁如意锤琴,将琴身碎为数段,从此之后绕梁便成绝响,但听说民间还流传着一把绕梁的姊妹琴,曾现世于琼华台,但因贪求者众又不知去向,要是我猜的没错,这把琴应该就是绕梁的姊妹琴。” 翠萝寒得意道:“虽然不是完全正确,但也相差不远,我是付了重金找到制造绕梁古琴的名家,仿绕梁古琴而制,公子能听出绕梁之境代表我这把琴确实不差。” 玄罗评价道:“古琴七弦是为文武金木水火土,依我听来高山在文武两弦之间,隐于金木,息于水火。” 翠萝寒不悦道:“你的意思是指我的琴意欠佳?” 玄罗否认道:“唉,非也,只是玄罗功体初成,今日听闻高端音律合于剑,匣中宝剑已欲逆于文武,孤照山巅了。” 翠萝寒升起战意道:“喔,莫非玄罗殿下的剑法便是更高的山了?那翠萝寒倒是要领教一番了,请二位姐姐为我取来九霄灵剑。” 玄罗召出青灯孤照道:“那本尊就得罪了,请。” 竹风万籁,飒飒冷冽,只听凝声一喝,走入竹林的彼此便不再对峙,名剑在锐芒中开章。 喝声起剑奏,剑光划青芒,剑气如风扶手,交击在风窍中回荡,一瞬幻入剑诀修罗场。 青山上古灯孤照,似是汹涌的剑意,旋响间,烛光照亮九天苍穹。 “太傫·九针!” “七绝斩!” 极招相会,剑削千峰,海中升起明月,翠萝寒灵剑荡起千层海浪,玄罗七绝剑意竟融入荧荧烛光青火,七绝斩式所至,霎时浪头齐断,水雾之中,剑指灵山。 (七色翎:魔染佛剑,我赠予玄罗青灯孤照是对的吗?) “元针六易!” 翠萝寒挥洒灵针剑意,层层剑气护持,随即神转身化,随雾蒸腾,散入四野流风。 玄罗得意道:“往哪逃?” “穿龙荡海!” 青灯孤照剑式一变,只闻一声龙吟,龙锋剑气应运而生,翠萝寒不敢大意,魔氛诡光中,翻腾而出,随即再出极招。 “太冲·武针!” “潜龙出天!” 极招赫然对冲,针刃剑气四溢,剑锋行针,龙刃走云,剑气流腾四野,飒飒竹风中不断交划,无声中山河裂摧。 玄罗纳元道:“小心了。” “牧天有道·方神无迹!” 玄罗剑式再变,竟是牧心圣功。 “九针封命!” 惊见玄罗圣功,翠萝寒祭出至极灵针,行针剑气如蜂巢之式,旋扫间迎光而去。 极招相会,胜败分晓,灵剑动九霄,圣光造神迹,一瞬之间,锋芒错身,徒留一声嗟叹。 玄罗收剑道:“承让了。” 翠萝寒收剑道:“唉,没什么让不让的,甘拜下风。” 闻琴语不忿道:“阁下今日来此,只是为了羞辱我们吗?” 凛若梅善意道:“非也,其实我们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是来拜访霜姑娘的。” 霜叶飞疑惑道:“拜访我?” 凛若梅命令道:“正是,我们今日前来只为一桩被分割的血亲,岳寻仙,请盲虬先生过来吧。” 离思、离愁、离回忆,霜叶飞闻言心头一震,又见走来老者似有特别感觉,心中莫名悸动。 闻琴语疑惑道:“唉,小飞,这位老丈所拿的是你的画像碍。” 盲虬拿出七冷荷花簪道:“是你吗?母亲!” 第九十一章 赫墨异数 生得胡儿欲弃捐,及生母子情宛然。貌殊语异憎还爱,心中不觉常相牵。 (霜叶飞:为什么这个人带给我的感觉如此特别?) 盲虬拿着七冷荷花簪道:“母亲!” 霜叶飞惊道:“你叫我什么?” 闻琴语不可置信道:“你认错人了吧,你看起来都可以当我们的长辈了。” 盲虬抛落画像道:“母亲,你忘了赫墨,忘了东方印,忘了我,一名被家族遗弃的幼儿了吗?” 凛若梅不忍道:“翠女侠,我们把这里留给他们母子吧。” 翠萝寒同意道:“好,闻姐姐,我们让他们单独谈一谈吧。” 凛若梅与众人走出幽篁亭道:“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 翠萝寒不介意道:“没关系,有一些东西你无法逃避,不过天疆之主竟然会亲自干涉霜姐姐的家务事,我想一定不只是为了让她们母子团聚吧?” 玄罗坦诚道:“我们与赫墨族有一些交易,不过与霜姑娘无关,此番只是我玄罗看不惯赫墨族行事,所以才请来了盲虬先生。” (翠萝寒:顺便再让盲虬和霜姐姐欠天疆一个人情。) 翠萝寒八卦道:“传闻玄罗殿下曾被父母抛弃,后因当代阎王庇护才回归森狱,看来果真不假。” 玄罗无所谓道:“昔日父王母后实属无奈,非是赫墨族长那般无情。” 翠萝寒恳求道:“赫墨族的水很深,牵扯到三阳定会引来各方势力的觊觎,我请求玄罗殿下可以妥善处理,不要伤到霜姐姐。” 玄罗赞赏道:“不是天疆,而是玄罗殿下,和聪明人谈话就是爽快,我森狱一定妥善处理,必要时全力协助,玄嚣皇兄亲自出手的那种协助。” (凛若梅:虽然有森狱做后盾的办事效率很高,但夫君这话怎么让我感觉天疆像是森狱的附庸一样。) (弁袭君:哈哈哈哈,终于有人理解我的感受了。) (步渊渟:你们让我感觉前路好口怕的样子……) 翠萝寒感谢道:“多谢,我们回去看看霜姐姐吧。” 玄罗同意道:“好。” 翠萝寒与众人折返回亭道:“看来你们还没有相认,霜姐姐,这就是你平日里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内心隐隐哀愁的理由吗?” 霜叶飞说出真相道:“琴语、萝寒,其实我是来自赫墨族,一个暗不见天日,晨曦不眷顾的族群,当年与初世苦境的夫君相识,结为连理,却因触犯族规导致夫死子亡……” 闻琴语惊讶道:“啊,你竟然默默承受了如此令人痛心的折磨,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霜叶飞含泪道:“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是担心之后的残酷现实会把你们牵扯进来,所以我选择隐姓埋名,但如今盲虬先生自称是我的死去孩儿,让我不知何去何从。” 闻琴语问道:“盲虬先生,你真的是小飞已故的儿子吗?你的样子连当小飞的大哥都说得过去了。” 盲虬悲愤道:“我缝合双眼是为了提升画术的境界,才导致容貌变化,要怎么样你们才能相信,怎么,还有疑问吗,这只簪,还有我所说的一切,还不能证实我就是你的孩子?” 翠萝寒分析道:“霜姐姐,当年为你施针时,虽然你说你是因为生来患疾而不能照到暖阳,但小妹却觉察你的穴位和一般人不同,只是当时你不愿意说,所以我也没再追问。” 霜叶飞歉意道:“抱歉,我并不是有意欺瞒你的。” 翠萝寒劝解道:“有什么事我们姐妹一起承担,何苦逼得自己不能喘息呢,小妹愿意一试,一解霜姐思儿之苦。” 闻琴语问道:“不知道盲虬先生是否愿意接受我三妹的诊治,替你解开双眼的缝线。” 盲虬同意道:“你们既然对我存有疑虑,那我就答应一解双眼之封。” 玄罗补充道:“盲虬先生血脉特殊,一旦异能冲脉将会造成异象,就由我们天疆之人来护法吧。” 闻琴语感谢道:“谢谢,小飞,我们也一起吧。” 翠萝寒观察道:“虽然缝线已经和眼边皮肉紧合,但不碍事,只是这缝线虽然不伤及视觉,但在卸除的过程中是一道考验,请你务必等我将针术完成,才能将双眼睁开,如果针术未完成就睁开眼,你的双眼会在那一瞬间失明。” 盲虬抱元守一道:“我知道了,请动手吧。” 翠萝寒警告道:“注意了。” “灵枢百骸·感通勤勤·九针定穴·一指归元!” 灵枢九针刺穴,盲虬双眼解封,异能尽泄,双眼射出异能光曝奔浪而出,翠萝寒首当其冲。 盲虬双眼初开,竟有玄黄惊变之象,霜叶飞受到莫名共鸣,双眼同发异光。 同时,沉寂的没日夜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顿时大地隆动。 飒溘斯惊疑道:“这股力量是?” 克多行问道:“闇尊,这?” 摩弗罗思索道:“我等的就是这股能引动整个赫墨的力量。” 飒溘斯补充道:“是倾雪女和东方璧的力量。” 摩弗罗命令道:“克多行、阿缔司,追查倾雪女与东方璧的下落。” 克多行行礼道:“遵命。” 另一方,黑林玻思内也同时呼应这股力量。 穆云度了望天际道:“是盲虬。” 谬看着水晶球道:“终究必须面对的命运,谁也逃避不了。” 穆云度问道:“找到倾雪了?” 谬唏嘘道:“都这么多年了,倾雪女都拒绝与赫墨族人有任何交集。” 穆云度愧疚道:“可见过往的伤痕并无法随着时间而抚平,唉,想要让她们母子回归难啊。” 谬安慰道:“当年我们也曾去山崖下寻找,只是璧儿已经不见踪影。” 穆云度叹道:“唉。” 不由自主的共鸣,威能撼动天地,直向幽篁秋水,牵引神州风云骤变。 极极极,没日夜都、谬言枯庐、幽篁秋水三方异能共鸣,神威直冲九天苍穹,转眼间乾坤亮如白昼。 失控的异能,无尽的流泄,毁灭之力源源不绝而来,遇物即毁,鬼神惊怕,人间沈沦,翠萝寒顿感眼前景象模糊,别有一股慑人之感,压迫四周之感却伴随着清朗声调。 “神来一笔,纳天地精灵,蘸风云为墨;绘虎图龙,扫阴谋奸宄,洗同流合污!” 东方璧疑惑道:“这是我吗?你的伤……” 玄罗浩掌抵在翠萝寒后心,生命之力注入疗伤,七绝掌掌力强压异能影响。 闻琴语扶起翠萝寒道:“萝寒,你没事吧。” 翠萝寒捂着双眼道:“我的双眼似乎被一股能量照射影响,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我自己也无法医治。” 异能散尽,霜叶飞脱力倒下,东方璧扶起霜叶飞道:“母亲。” 凛若梅恭贺道:“恭喜你们母子相认。” 玄罗再度运功医治向霜叶飞道:“还好,霜女侠只是有一些脱力,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凛若梅夸奖道:“夫君的医术有所精进喔,霜女侠也无碍了,现在就只剩下翠女侠的双眼的伤势。” 霜叶飞愧疚道:“三妹,我对不起你,为了璧儿连累你的双眼受创,为今之计,请让我回黑林玻思为你求药。” 翠萝寒拒绝道:“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医治,姐姐不需要为这件事勉强自己去面对已经切割的过去啊。” 闻琴语附和道:“小飞,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依小妹她们家的财力,就算招揽天下名医来为她医治也绝非难事,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玄罗称赞道:“长闻言万易商堡汇通天下,今日方知传言不假,我天疆盛产作物,森狱也有众多特产,不知事后我们双方可否有合作的空间。” 翠萝寒推销道:“哈,这你就找对人了,我们家的生意绝对童叟无欺,不管是存蓄还是物流都保证让你满意,如果天疆或者森狱有需要,稍后我们可以详谈。” 霜叶飞忧心道:“该来的总是逃不过,你们不要再刻意转移话题了,再说三妹总是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周全他人,这次就由我来守护你。” 东方璧附和道:“我也有些事得弄明白,就让我陪母亲一起去吧。” 玄罗建议道:“赫墨族受体质所限,只能龟缩在黑林玻思,东方先生正是他们体质改造的契机,我担心他们会以解药勒索或者强行扣人,就让我们天疆方面随行保护吧,反正翠女侠财大气粗,相信一定不会拖欠雇佣费用。” 翠萝寒笑道:“玄罗殿下身兼森狱王脉与天疆玄尊,我一定给出一个高额佣金外加红包另算。” 玄罗大悦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第九十二章 水晶夜宴 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阳阿奏奇舞,京洛出名讴。 森狱二十四桥,正进行着丰盛的水晶宴。 (玄嚣:好美的盛世啊,能让这华美的画面保持下去,值得了。) 玄震拉起玄嚣道:“你在这傻站着做什么,快来陪我们饮酒。” 玄嚣无奈道:“好,好……” 翼天大魔阻止同桌饮酒道:“等一下,刚刚传回战报,倦收天为求黎光异铁,以新锐名剑再次挑战冷别赋。” 句龙问道:“魇帅,他们胜败如何?” 翼天大魔回答道:“倦收天不顾苍的警告,强行施展九阳天决最终招,结果剑式受到克制,倦收天遭到重创,现今已经在中阴界养伤了,哈哈哈哈……” 神在在惋惜道:“没有被松月闲咏所杀,真是便宜倦收天了。” (玄嚣:金闪闪的血太厚了。) 翼天大魔不在意道:“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管他,我们先满饮此杯。” 愚无夷附和道:“对,对,干杯。” 内室一桌上,鸠神练为紫鷨添着菜道:“吃菜,今天我们不要管玄嚣他们,他们喝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 魄如霜叹道:“唉,这要是以后都能像现在一样没有战争,三界一片祥和该有多好。” 紫鷨吃着菜道:“如今立场我森狱已难以抽身,我会劝明太子相信阎王,莫要对苦境之人手下留情。” 末夜相分析道:“现在还不用动用太多兵力,毕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我们对苦境还需徐徐图之。” 鸠神练取笑道:“那军师的嫁衣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可要把握好这难得的休战期喔。” 众人见末夜相脸红,纷纷笑了起来。 主桌上听见笑声,玄震笑道:“喔,这帮子女人,搞得这水晶宴还挺热闹。” 玄嚣嘱咐道:“美人是稀缺资源,这忠诚的女人更是稀有动物,紫鷨姑娘如今的立场全是为了你在森狱的前途,四皇兄你可要珍惜啊。” 玄同点头道:“愚兄晓得。” 玄膑问道:“不知八弟情形。” 玄震回答道:“哈,八皇兄近来在论剑海钻研众多剑意经典,剑法应该有所精进,至于感情方面,他和那名天疆女子都傲的很,没有什么发展。” 玄嚣不急道:“如今局势大好,有的是时间给他们挥霍,相信最后不会留下遗憾。” 玄阙建议道:“如今盛景,五哥可有诗作?” 玄造苦思冥想道:“诗我早就开始想了,第六的你不要着急,用什么题好呢……有了,啊,远看萧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萧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玄嚣违心道:“好诗,好诗,五皇兄的诗句足以让这水晶宴有了升华。” (玄黓:假话章口就来,十八弟你已经彻底沦为政客了。) 神思携逸冬清走来道:“你们都在笑什么,和我也说一说。” 玄震意味深长道:“我们啊,在说女人呢。” 神思坐在玄嚣让出的主位上道:“女人啊,你们的那些情缘也是时候该开花结果了,既然玄离还欠缺一些火候,那其他人就先在休战期把大事办了,繁雪,交给你处理。” 逸冬清命令道:“多备珠宝,由千玉屑向紫家下聘,啮鼠仙向鹰堡下聘,神在在向鬼族下聘,请左先知与右预事卜算黄道吉日,以便玄同、玄灭、玄幻同时完婚。” 玄同犹豫道:“父王……” 神思警告道:“你敢说个不字试试看。” 玄幻为难道:“父王……” 神思规劝道:“做事情不要拖拖拉拉的,能嫁给森狱王脉是她的荣幸。” 神在在道:“启禀上王,大黄地母那名鬼秀才十分难缠……” 玄嚣打断道:“我百分之百相信你的口才,去吧。” (神在在:……) …… 黑林玻思。 谬质疑道:“森狱玄罗真的值得信任吗?” 穆云度无奈道:“如今局势,赫墨想要摆脱困局已经没有更多办法,等待天疆方面的答复吧。” 谬分析道:“传言玄罗身世与东方璧雷同,他未必会因为利益帮助赫墨。” 穆云度断言道:“黎光日造牵扯利益巨大,天疆与森狱不会放弃这么大的诱惑。” 谬存疑道:“但愿如此吧。” 穆云度羞愧道:“当年将东方璧抛下悬崖是我盛怒之下所为,造成倾雪的不谅解,如今她们母子未必肯轻易回归赫墨。” 谬劝解道:“凭我们多年的交情,我能体会你当下的心情,东方璧是赫墨的救星,必须回归赫墨,当年把孩子丢下悬崖的责任就说是我一手造成的,让倾雪恨我一个人好了。” 穆云度感激道:“谢谢你为我承担,还有,我并没有杀东方印,如果让倾雪知道她的夫君还活着,恐怕她会更不愿回归赫墨。” 谬建议道:“那就让倾雪对外界死心,既然她们都认为东方印已经死了,那就将错就错,让这件事就此沉埋吧。” 穆云度同意道:“唉,好吧。” 警钟敲响,玄罗挟持着穆戮走入谬言枯庐道:“人居然可以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真是让本尊大开眼界啊,之前你说等待我的消息,现在我来通知你,这就是天疆的态度。” 穆云度怒道:“你们竟然挟持戮儿在这里偷听,还不放开戮儿。” 凛若梅讽刺道:“恼羞成怒了吧,不过真的要感谢你,让我知道了我的父亲和公公有多么的好。” 谬质问道:“倾雪,你又和外人走在一起了吗,当年东方印误闯黑林玻思,更用特殊之法掩护你避过三阳之限,你们两个人就此私奔而去,为了找你,我牺牲了半数异能,让你的父亲与兄长能够暂时不受限制外出找你,我牺牲至此,而你却还是一心向着外人。” 霜叶飞含泪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必须被困在黑林玻思,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也想要正常人的情感,夫君他对我用情至深,甚至挥霍自己的性命使用禁术让我能不受三阳所限,而他自己心神却日渐耗弱,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我见一见外面的世界。” 玄罗驳斥道:“阁下似乎很在意内外之分,但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就像我联姻天疆后便不再是森狱的人,如今霜女侠已经是东方家的人,娘家才是外人。” 穆云度压下愤怒道:“玄罗殿下到底为什么设局让倾雪恨我们,天疆到底想得到些什么?” 玄罗召出青灯孤照抵在穆戮咽喉道:“有人双眼被东方先生异能误伤,想赎回这小子就交出解药。” 霜叶飞不忍道:“兄长。” 凛若梅提醒道:“翠女侠的伤。” 见霜叶飞狠下心肠,谬拿出解药道:“解药可以给你们,但你要保证戮儿的安全。” 见玄罗推开穆戮去拿解药,穆云度扶起穆戮道:“倾雪,你真的不能谅解父亲,回归赫墨吗?” 霜叶飞为难道:“我……” 东方璧拒绝道:“简直荒谬,既然是你造成的遗憾,凭什么要我们回归,难道对你们来说之前所发生的种种过往,能因为你的一瓶解药而就此化解吗?” 玄罗意味深长地道:“霜女侠、东方先生,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你们回归吗?当年摩弗罗无法突破自己的力量界限,所以摩弗罗吞噬了血亲的精元,进化成为极体,东方先生体质与摩弗罗不同,只要吸食了霜女侠的精元,一定能成为赫墨人的最终形态,从而寻找到身体改造的方法。” 穆云度惊惧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凛若梅鄙夷道:“看来夫君说的是真的了,呵呵,我真是替霜女侠感到难过。” 东方璧拉起霜叶飞道:“我跟摩弗罗不一样,你休想让我弑母,今天我本该为父亲报仇,但你终究是母亲的父亲,我们还是永远不要相见了,母亲,我们走。” 玄罗见霜叶飞与东方璧母子离开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你们一起上,如果能战胜我就给你们改造体质的方法。” 穆云度咬牙切齿道:“找死!” “赫墨食魂术!” 诡异黑林,杀机笼罩,为离间血亲之仇,穆云度与大巫师同运赫墨异法,通贯真元,顿时震起涡流红云翻覆,刹刹而出。 玄罗眉山一凛,饱提内元,战声瞬臻火热,牧心剑意勃然而发。 “方天并流渡玄峰!” 极招相会,黄尘翻飞,四野愁惨。 穆云度自信道:“身陷我的赫墨食魂术,不出半刻魂身将会被吞噬殆尽而亡。” 话刚说完,只见玄罗周身异云爆散,青光剑芒破术而出。 “七绝离恨!” 玄罗冲出红云涡流,身化七影,阴煞掌劲霸道无比,致命绝式打入七处要穴,登时穆云度七孔流血,重伤濒死。 玄罗得意道:“中了母后的七绝离恨,没有森狱的独门解药,休想活命。” 凛若梅赞赏道:“天羌功体并合森狱武学竟蜕变为阴煞冰劲,若梅实感赞叹。” 谬扶起穆云度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玄罗拿出解药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呀,我们天疆又不是杀人夺宝的强盗,此番交手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要是想杀光你们强夺黎光日造也是易如反掌。” 谬接过解药道:“那你们有什么条件?” 玄罗笑道:“很简单的条件,交出黎光日造,我请人以术法解除你们被三阳所限的困局。” 穆云度服下解药道:“好,我们可以交出黎光日造,但我还有一个条件,保护好黎光日造,绝不能让摩弗罗拿到。” 玄罗同意道:“好,我答应你。” 第九十三章 三殿大婚 青青陌上枯骨河,幽幽地母荡亡魂。阴媒下聘订婚配,梦魂红酒乱湖心。 (绮寮怨:那一天,我在林中站了很久,很久。) 玄幻幽幽道:“徘徊久、叹息愁思盈。去去倦寻路程。江陵旧事,何曾再问杨琼。旧曲凄清。敛愁黛、与谁听。” 绮寮怨一愣道:“这是?” 玄幻详解道:“这是周清真所作的一阕词,词牌之名正是绮寮怨,与姑娘的名字一样。” (绮寮怨:呜呜呜呜……) (鬼秀才:怨儿,原来你在这,秀才叔叔都找你好久了,为什么躲在这哭呢?) (绮寮怨:我是讨人厌的怨儿,我是讨人厌的怨儿啦。) (鬼秀才:喔,怨儿这是为了自己的名字而不高兴吗?) (绮寮怨:秀才叔叔,为什么当初要将我取名叫绮寮怨呢,是因为大家都很怨恨怨儿吗?) (鬼秀才:傻孩子,当然不是啊,你的名字秀才叔叔可是取的十分用心,其实绮寮怨是一阕词牌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对我们而言还有其他特别的意思。) (绮寮怨:什么意思啊?) (鬼秀才:绮是美丽之意,而寮能假借为同僚的僚,有同伴之意,代表怨儿是来与我们作伴的,一个很美丽的伴,怨字虽然代表怨恨,但是寮字谐音亦为疗愈之意。) 玄幻猜测道:“绮寮怨,其疗怨,从为姑娘取下这名字的寓意便可看出他们对姑娘的珍视,所以他们并不会为姑娘做主,一切都要看姑娘自己的选择。” 绮寮怨幽冷道:“你不要想的太多了。” 玄幻笑道:“是想的太美了,养伤这些天姑娘时常亲自为我服饮汤药,虽然动作很粗暴,但总归瑕不掩瑜。” 绮寮怨气愤道:“什么叫动作粗暴,你失礼了。” 玄幻尴尬道:“不要在意细节,先前你的家人对神在在说婚姻大事由你自己决定,那玄幻现在只好亲自来问姑娘。 绮寮怨羞道:“你要问什么?” 玄幻问道:“有人说面对恩情,如果对方相貌尚佳就会说唯有以身相许。如果不甚满意就会说唯有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先前姑娘喂药之情令我不胜感激,不知我玄幻可不可以以身相许呢。” (绮寮怨:己卯年丁丑月,我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临,却想不到,到了这一天我会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更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在那人的怀中了。) …… 小树林。 东方璧迟疑道:“父亲他……” 霜叶飞拿出七冷荷花簪道:“你那天带来的,就是夫君他舍命也要保护的东西,而这簪子上的血就是他对我的承诺,那一天他误闯黑林玻思,从此闯进了我的世界,那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光,而他会死都是因为我的一句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在生下你之后他拼上性命也不让赫墨族的人把我们带回去,他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平凡,却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候显露出他的不凡之处,他就是你的父亲东方印。” 东方璧呢喃道:“父亲……” 天伦之乐,母子亲情,突来一阵杀机异风,四周黑雾聚合,打破祥和情氛,赫墨异者率军为寻倾雪女而来。 克多行率军步上道:“闇尊有请,倾雪女,跟我们走吧。” 东方璧拒绝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什么闇尊,我们母子已经和赫墨族没有瓜葛了。” 克多行命令道:“那就只有得罪了。” 赫墨异者欲强行将人带走,双方战势一触即发,东方璧首现异能,念念成困,网天如织! “夺识!” 克多行化作团团黑雾,刹时异者凝杀,东方璧沈笔似涛,来者难近,登时黑雾杀氛,渳化于无。 击退赫墨异者,又逢众多杀手刺客弥漫进杀,东方璧面对群攻,梦笔三支疾速转动,运笔如画之间却更显沉稳。 “梦能开引·笔旋天光!” 灵思一动,超以象外,眼前淡墨拓染,梦笔烟荡日月色,墨彩所染,众多异能杀手尽皆殒命当场。 东方璧斥道:“还不快滚。” 早已窥伺觅机的阿缔司以冰刃抵在霜叶飞咽喉道:“我们可以滚,不过要带着倾雪女滚。” 东方璧惊道:“母亲!” 克多行得意道:“既然不敢向前,那我们就告辞了。” 霜叶飞将解药掷出道:“不要管我,先去救三妹。” 东方璧接住解药道:“母亲,母亲……可恶啊,看这些人的气息也是赫墨人,快回幽篁秋水与众人讨论应对之策。” …… 天成佳耦是知音,共苦同甘不变心,花烛洞房亲结吻,春宵一刻胜千金。 花好月圆,森狱一扫阴诡气氛,满目红绸双喜,就在鞭炮声中,三对新人册立、奉迎、合卺、祭神,结成大婚。 觥筹交错,往来饮酒,众多侍女如穿花蝴蝶般将山珍海味,灵果仙酿送入桌前,招待着众多前来恭贺的组织,这一次的国宴还是一如既往的奢靡,但人心却不在习惯于弑父杀兄,骨肉相残,此番盛景如诗如画,玄嚣乃至森狱众人的心中唯望不可一世的繁华永存。 神思坐在主桌首位道:“贤弟呀,你看我儿子都这么多已经大婚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对你心仪的姑娘快一些攻略,我可还等着喝贤弟你的喜酒呢。” 燹王为难道:“这……不是我不努力,只是最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玄嚣问道:“代王,王叔有认真的在攻略吗?” 君权神授捂额道:“有,当然有,他已经不理政务很久了,而且每天都牺牲自己的睡眠去种花,黑眼圈是越来越严重,可惜收效甚微。” 燹王转移话题道:“咳,不说这个了,贤侄对身体改造的筹谋可有进展了。” 玄嚣分析道:“森狱之人受天道所限,寿命过于短暂,初代阎王至今以至二十九代才用了短短六百余年,即便修为高深者也不过是百年阳寿,还不如苦境的百姓,为打破这种禁锢,我早已谋算了遮天计划,如今计划以至最后阶段,我们可以……” 玄幻殿。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一名丫鬟拿着剪刀,分别剪下玄幻、绮寮怨一缕头发,用红绳系好放入锦囊之中,之后丫鬟们纷纷离开婚房。 玄幻欣赏着美人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绮寮怨问道:“在想什么?” 玄幻笑道:“我在想玄灭皇兄,你说他要如何进行这结发之礼呢?” (绮寮怨:……) 玄灭殿。 玄灭来到几案之前,将肉脯与烈酒分为两份,又与末夜相共食。 这就是同族的好处了,可以用鹰堡的规矩巧妙的避过让人尴尬的结发之礼。 玄灭嗤笑道:“玄嚣他还真大方,确实精心布置了我们的婚礼呢” 末夜相安抚道:“在其位谋其政,表哥,如今以玄嚣的角度来看又有什么放不下的恩怨呢。” 玄灭释然道:“又何止是如今,他从幼年时就是以全面的格局来行事,好像那时他就已经是森狱之主,还真让人厌烦,呵呵,不是不以我为对手吗,那就看着吧,早晚会被我赢上一局。” (末夜相:那也要好多年以后了吧,如果真有那一天,以玄嚣对随遇的感情会像上王一样欢喜的让位吧。) 末夜相劝解道:“表哥,我觉得阎王陛下对您的感情似乎很复杂,不像是只有单纯的算计。” (玄嚣:我们兄弟上一回合作是什么时候来着。) (玄膑:好像是幼年狩猎时。) (玄嚣:哈,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就让我这一击成为我们兄弟重温旧梦吧。) (玄灭:哈哈哈……好!) 玄灭回忆着道:“复杂的兄弟之情吗?” (玄嚣:你们想多了,留着你只是为了名声考虑,如果被认为连亲兄弟都容不下的话,以后招募人才就难了。) (玄灭:……) 玄同殿。 紫鷨端坐在妆台前,傻笑望着镜中的自己。 翩姨夸赞道:“小姐今日端的是美若天仙。” 紫鷨问道:“嘻嘻,我哥哥那里怎么样了。” 翩姨笑道:“尊后宠爱华儿姑娘,专门调遣逆海崇帆的兵马护送,再说还有你平叔看着,紫曜冰丘那边的婚礼你就放心好了。” 玄同进殿道:“鷨儿,饿了吧?” 紫鷨扭捏道:“有一点。” 翩姨为紫鷨盛了一碗饺子道:“饭菜早就为你们备下了,殿下在水晶宴上也没吃多少东西吧。” 紫鷨问:“翩姨你还在?” 翩姨摇头道:“唉,这就嫌我碍事了。” 紫鷨看着翩姨摇着头离开道:“嘻嘻,明太子,我还以为要等你几个时辰呢。” (鸠神练:放心,他不敢。) 玄同笑道:“我说过,从今以后,鷨儿在哪里、玄同就在哪里,我不会食言。” 紫鷨欣喜道:“嘻嘻,我只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只想拥有平凡的幸福。如果能可厮守在喜爱的人身边,每天看着他,感受他的喜怒哀乐,分享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这样比什么力量,都来得使人有活力啊。” 玄同将紫鷨紧紧抱住道:“嗯,玄字深奥微妙,同亦有相同参与聚集之意,父王为我取名玄同寓意就是希望有人聚集参与并走入我的心中,与我一同撑过以后的人生风雨。” 紫鷨依偎在玄同怀中道:“能与心爱的人一起走五十年,比起无穷的生命,更让人觉得珍贵,以后就由我陪着你一起走。” 玄同吻向紫鷨道:“嗯,谢谢你。” (紫鷨:~(@^_^@)~……) 第九十四章 望夫评剑 “彩袖殷勤捧玉锺,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扇留香劝道:“都已经天亮了,看来那个剑布衣不愿意见你。” 花千树坚定道:“我已来到这了,就没有回头的意思,既然一夜不见就在此多等候几日。” 扇留香心疼道:“花千树……” 此时柳渊不分界忽然一道碧血剑气挟带诗号射来。 “启剑机,觅剑理,一式通慧,梦说剑布衣。” 剑布衣传音道:“非是剑布衣闭门不见,只是有客正在疗伤,剑布衣不敢分心。” 花千树放下身段道:“还请梦说先生自便,小女子愿意在此等候。” 华靡圣殿。 月藏锋问道:“我这次从森狱赴宴回来,为何没有看见弦首。” 缉天涯回答道:“弦首被绵妃请去论道了。” 冰无漪捂额道:“额,看来那个女人还是不放弃组成绵氏后宫团。” 缉天涯揶揄道:“听起来你好像很有经验啊。” 冰无漪警觉道:“不不不,我是个君子,从来没让那个女狼得逞过。” 月藏锋咳道:“咳咳,别说风凉话了,我已经察觉到有人潜入中阴界,虽无恶意,但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玄嚣:翼天大魔的任务就只是去保护花千树而已,谁让他辣手摧花的把人家姑娘斩首了呢,这辈子作为小孔雀的好友,于情于理都没有不保护人家姑娘的道理啊。) 冰无漪指责道:“我说阿月啊,色字头上一把刀,女人这种生物就是个麻烦,漂亮的女人更是个大麻烦,虽然那位夜舞鱼龙很美,美的不可方物,但你也不应该色迷心窍,把人家带回家来啊。” 缉天涯冷声道:“你今天的废话很多喔,是不是身上又痒痒了。” 冰无漪胆寒道:“没,没,我只是担心森狱和苦境都有人出面会让我们陷入两难之境。” 月藏锋分析道:“不管是森狱还是苦境,我们都得罪不起,也没必要得罪,况且他们的利益纠葛不在我界,我们现在还是对双方都给予方便的同时静观其变吧。” 数日后,柳渊不分界。 剑布衣饮下一杯茶水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你在梦中的自我修行也将近结束了,这段单纯与剑重新对话的日子感觉如何呢。” (倦收天:九阳天诀的最终极意是三三化数·九阳归返,只有由极反初,从九阳回归初阳才能以返璞归真之理成就天、道、人,三者归剑的境界,但这归反的过程终究是道的一环而已,我不能突破自己的内心深处人这一个盲点,就无法达到三者归剑的境界,) 剑布衣点拨道:“看来你也发现了,你虽然领悟了循环的天理,让九阳剑法能够再度提升,但你的心中,终究还有一些打不开的劫啊。” (倦收天:当重视的人,变化的事,挽不回的种种,一一从身边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我不禁茫然了,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战,为何而战。) 倦收天感激道:“事后回想,每当临战的关头我都会想起当年屠灭道真南宗万人的悲惨画面,之后便会受到反射影响,但不可否认的,我的内心深处必定有着一些遗憾生殖。” 剑布衣劝解道:“遗憾是因为不能重来,但我这套梦说之剑能够让你的精神回到当时的环境,有些事只能自己超越,毕竟历史是不能改变的,但心却能得到救赎。” 倦收天坚定道:“倦收天会从中找回属于名剑无名的道,突破自身的心魔,不说我了,门外那位姑娘已经因为我等候好几天了,你就忍心让她在外边一直站下去。” 剑布衣笑道:“非是我有意为难,皆因这都是森狱阎王的意思。” 倦收天好奇道:“玄嚣的意思?” 剑布衣解释道:“此番森狱方面并没有出面,甚至不曾让一名士兵送来书信,这个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倦收天恍然道:“传闻夜舞鱼龙心仪风檐公子,玄嚣是想让你为难这位姑娘。” 剑布衣叹道:“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外面滞留之客,进来吧。” 花千树疲惫地走入柳渊不分界道:“小女子花千树这厢有礼了。” 剑布衣抱歉道:“抱歉,让花姑娘久侯了。” 花千树恳求道:“这没什么,梦说先生也是为了救人,只是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希望梦说先生可以应允,事情是这样的……” 剑布衣恳切道:“我并非蔽守自珍之人,但要修习我这一套梦说之剑却要以碧血剑光侵入脑识,这剑意入魂的痛苦并非常人可以忍受,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倦收天附和道:“梦说先生所说并非虚言,我这些时日已有所体会,所以还请花姑娘三思。” 花千树坚定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请梦说先生行事吧。” 剑布衣无奈道:“唉,既然花姑娘执意如此,那就请抱元守一吧。” “碧血丹心千古照·梦说一剑应长风!” 剑布衣凝指成剑,一道碧血剑气射出,随即剑气直向花千树眉心,瞬间突入脑识深处。 花千树惨呼道:“啊……” 随着剧痛,赫见执念重演,四周瑞雪迎风而落,眼前正是银树星桥上等待公子的那一幕。 (花千树:唉,公子总是诸事繁忙啊。) (弁袭君:近来事多人忙,原谅我不能悠闲,他日有空,我会前往银树星桥找你。) (花千树:好吧,一言为定,你不可以忘记,我在银树星桥等你。) …… 论剑海,论剑海,历经浩劫的论剑海,今朝一洗前尘,齐聚各路剑者,再启剑界风云。 赫连谢梦感叹道:“哎呀,听说这次评剑会,主席邀请了众多剑界传奇,想不到连早就隐世的独望沙鸥·忘江流,主席也能把他邀请来。” 柏子皋赞同道:“还有还有,那名剑界翘楚,就是那个传闻中剑不出匣便让万剑折服的锐锋藏光·匣剑鸣,看来论剑海在三界之战后实力将更胜以往啊。” 常怀忧反驳道:“可惜宝剑蒙尘,众多剑界传奇也只能沦为黑海森狱的下属,连本届评剑会首座都要被森狱玄震殿下拿去了。” 仄影斥道:“你胡说什么,玄震殿下新悟剑法七煞仙魔转本就技惊四座,你要是对排名不满意大可以上台挑战啊。” 常怀忧怒道:“你说什么。” 风不羁圆场道:“好了好了,今日盛会本为以剑汇友,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此时论剑台上胜负已分,匣剑鸣收剑道:“玄震殿下剑法高绝,匣剑鸣甘拜下风。” 玄震客气道:“承让,承让了。” 步渊渟在主席台上道:“今日顶尖好手齐聚论剑海,是剑界之福啊,感谢诸位的参与,你们能参与本届评剑会是论剑海的荣幸,更是天下苍生之幸,今后论剑海有了诸位加盟,想要再造一个钻研剑理的乐地就更容易了,不过我们还需要汇集更多力量,因此,除了众人之外,我更邀请了森狱八殿下玄离与我共同主持本届评剑会。” 玄离朗声道:“剑之传承,不分境界,弘扬剑理,玄离愿与诸位剑者同担。” 仄影喝彩道:“好,说得好,说得好。” 就在盛会将成之际,却听见傲然之声,武道惊现尘之剑。 “江湖百态,悲欢情爱,刀不问因果债,剑注定生死海,隐迹何哉,埋名由来惜英才,惜羽吞声去,玩命进招来!” 隐剑埋名出现道:“先别急着评本届首座,我还没参战呢。” 玄震以坤灵之剑指向隐剑埋名道:“那就来战吧。” 隐剑埋名上台道:“注意了。” 隐之剑出鞘,试探、挑衅、挫敌,瞬间三式连环,意气动四野,五岳倒为轻。 反观玄震,六虚困锁慑七魄,无惧、无尽、无回,顷刻八荒威震,煞气撼九州,十方皆沉沦。 步渊渟评价道:“嗯,高手。” “七煞仙魔转·初煞转风虎!” “隐剑四王令!” 极招相会,惊动雷霆,玄震再展新悟之剑,剑气化作斑斓风虎,虎威震四方,隐剑埋名剑气扬风,点落八荒,兵交星火间,逐渐抵消虎踏千章。 玄震剑转锐光震四野,再祭二煞狸讙。 “二煞转狸讙!” “风尘无边!” 乍见剑光煞气再度化作独眼狸猫,隐剑埋名身化四影,英姿飒流影,气静似平冈,猛讙所袭皆是虚影,本尊却突入近前。 玄震惊见隐之剑临身,挥剑挡杀,却不想隐剑埋名反手拔出埋名刀再刺,眼见无法躲闪,玄震催动元神兽之力,周身惊现斑斓风虎虚影,震退隐剑埋名。 玄震扬弓道:“我能射他吗?” 魄如霜看不下去道:“他的断刀中内含剑意,你的弓箭中却只让我看到了九天紫火的威能,夫君,认输吧。” 隐剑埋名赞同道:“还是这位女侠说得好,嗯,真香。” 玄震怒道:“轻浮的行为是你迈向黄泉的开端。” 步渊渟圆场道:“唉,他只是开玩笑的,还请玄震殿下不要介怀。” 玄震收回弓箭道:“八哥,你就看着这个小子把首座拿走?” 玄离评价道:“今日评剑会是为评剑法精妙,并非比根基修为,本届评剑会论断已经分晓,不知少侠名号是?” 隐剑埋名自我介绍道:“我叫隐剑埋名,隐是隐恶扬善的隐,剑是一等一的剑,埋的是邪门歪道之尸,名不响江湖,只因为我习惯低调。” 步渊渟宣布道:“评剑司、剑理司、锻剑司,我宣布本届评剑会首座是风尘剑诀,亚座是阎煞七转,第三名是锐锋藏光,其余参赛者皆赠与上剑,好好招待。” 当晚,杏花天影。 残阳零照意阑珊,手接飞红叹悲欢。 步渊渟饮下一杯酒道:“你们总是不分昼夜的帮我,而咱们三人总是忙完公事后就会像现在一样,在深夜小酌一番。” 欧冶神弃补充道:“修雅总是因为太累,几杯淡酒后就沉沉睡去,每次都还要我把人抬回房间。” 桓正修雅拿出断剑道:“修雅与剑同修,只要剑心不纯,剑也会随之而断,自从那次与道真一战后我的断剑不知为何便已接上,至今如初,所以我想,论剑海便是我的剑心所在。” 步渊渟感激道:“感谢你们真心追随,让我们见到了我理想中的论剑海,这份革命情感,步渊渟始终感念在心,就算后来有所偏离,我始终相信这份情谊不变。” 欧冶神弃解释道:“赫墨族到底对我有栽培之恩,而我以先前出手相助偿还恩情,考虑到这并不危害到论剑海,我才会答应的。” 步渊渟信任道:“虽然冷别赋、燕歌行、话偏锋对你多有指责,但我相信你,不用着急解释。” 欧冶神弃放心道:“我只是说出来,才会更加心安理得,倒是你的暗伤该如何处置?” 步渊渟安抚道:“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是因习得剑法太过驳杂所致,玄离殿下已经请动森狱名医为我医治好了。” 欧冶神弃笑道:“哈哈,这样一来,融合郁结真气之后,你的剑法将会有新的突破。” 步渊渟确认道:“是啊,只是又欠了森狱一份人情。” 第九十五章 日月争辉 “逝日长兮生年浅,忧患众兮欢乐鲜;彼遥思兮离居,叹河广兮宋远,今奈何兮一举,邈终天兮不返。” 倦收天走入松月林道:“让你久等了,冷别赋。” 冷别赋背身道:“一名旗鼓相当的对手,值得浪费生命来等待,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了。” 倦收天口诵剑诀道:“我已悟出配得上这口剑的剑法,亮剑吧,逆天地,转乾坤!” 鞘中机关开启,对应倦收天口中剑诀,琦绿神剑浩荡而出,登时乾坤翻覆,极光漫天。 冷别赋口诵剑诀道:“不法之锋,松月冷照。” 月华照下,冷然抽剑,一股纯正之气在蒙蒙月色中流转,锋无芒而匡天地。 日月撼,乾坤转,锋回剑错争春秋,双方剑剑皆是绝世之式,不容分毫之差。 “五阳燎原!” “岿然独照·余月衍太娄!” 剑气对冲,寒芒迸闪,冷别赋沈运侠雾,御剑同心,在对攻刺击中一窥剑之新境。 倦收天兴奋道:“再来。” “七阳燎海!” “岿然独照·相月衍凤柳!” 极招相会,冰火激荡,冰凤炸裂化作冰屑却如月华洒落,七阳火海也随之扑灭。 月华中激荡的锐锋越战越猛,看不清是谁出剑,是谁应剑。 冷别赋笑道:“这一次轮到我了。” 冷别赋沉浸在剑境之中,旷世名招,随心而出,正是…… “岿然独照·玄月衍苍龙!” 月华化作苍龙,盘绕剑上,冷别赋旋身空月,挥剑祭龙。 “九阳燎宇!” 倦收天运起无上道式,奋力一击。 绝式再交锋,乾坤天地破,极招过后,却是不同以往,倦收天屹立不倒,日月争辉之战胜负未分。 冷别赋赞赏道:“你的剑意提升了,不错。” 冷冽寒芒,剑逢敌手,对立的两人战意陡升,化日月之恒耀,决心最后一决。 “三三化数·九阳归返·道合天人·初阳燎空!” 日月竞锋凌凡尘,划破乾坤双极争,尽纳道之奥义,倦收天剑反初阳,返璞归真之式剑运似朝阳,极九终招,回归初阳,正是天、道、人,三者归剑之境,九阳天诀骤升新变契机。 “岿然独照·征月衍鬼雄!” 冷别赋剑使月寒,如日月轮转,黄道已翻新篇,广寒已过正月,相生相克的日月冲突中,二人虽有相惜之感,却已是最终相决之刻。 极招赫然对冲,剑气倾荡寰宇,极端迸剑光,地面隆隆震裂,浩势翻起黄尘浪卷,烟尘过后却是…… 冷别赋激动道:“为什么收剑?” 倦收天忍痛拔出刺入身体的侠雾剑道:“我来求剑已是不情之请,又岂能对你痛下杀手呢?” 冷别赋认输道:“我输了,没想到返璞归真之式已经突破了松月剑的克制之效,侠雾你拿走吧。” 倦收天欣喜道:“多谢你,冷别赋。” 冷别赋拿出疗伤药道:“这是止血的丹药。” 倦收天接过丹药道:“多谢,那倦收天就告辞了,请。” 见倦收天离去,话偏锋出现道:“你就这么把侠雾给他了?” 燕歌行出现道:“不然呢?传闻道门双秀有刎颈之交,侠雾能救原无乡,也算是物尽其用。” 话偏锋摇头道:“你倒是舍得,那接下来就由你去森狱,再向红尘参梦师太求一口配得上松月闲咏的剑吧。” (燕歌行:……) …… 黑林玻思。 闻琴语问道:“为什么要先来这里,我们在天疆门前等待时已经浪费了很长时间。” 玄罗解释道:“抱歉,我之前在森狱参加婚礼,让二位女侠久侯了,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以天疆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解决此事,我以传讯给玄嚣皇兄,在皇兄出兵之前,我们就先把相关的人都请去吧。” 翠萝寒分析道:“既然玄罗殿下想让我为霜姐的家人改造体质,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管,而且这也能为营救行动添加一些助力。” 穆云度出迎道:“你们终于来了,咦,倾雪呢?” 东方璧叙述道:“母亲她……” 穆云度惊道:“怎么会这样,那就快些为我们施针吧。” 翠萝寒警告道:“我知道你们急于出去营救霜姐的心情,但是在施针之前我必须说的是当初我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对霜姐下针,所以……” 谬打断道:“言下之意,翠姑娘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了。” 翠萝寒确认道:“没错,此针虽然能帮助霜姐避过三阳之限,但是此术对你们是不是也一样有效我不敢保证,这样你们还想要试试吗?” 穆云度考虑片刻后道:“请翠姑娘下针吧。” 翠萝寒拿出银针道:“请你们抱元守一。” “灵枢百骸·感通勤勤·九针定穴·一指归元!” 谬试探道:“让我出黑林试试。” 穆云度阻止道:“不可以,要试也是该让我去试。” 谬争夺道:“你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快要团聚,能够弥补这么多年失去的天伦之乐,让我去吧。” 穆云度伸出手道:“你是想要陷我于不义吗?多年知交,要生,两人共生,要死,两人同死。” 谬拉起穆云度的手道:“好,要生两人共生,要死两人同死。” 生愿共生,死愿同死,携手赴烈日,肝胆两昆仑,两人步步谨慎,缓缓走出黑林玻思。 两人冲出黑林,却因迎头阳光照射倒地不起,待两人醒转,翠萝寒才走近诊脉。 翠萝寒问道:“两位是否觉得气虚、疲倦、头晕、虚弱无力、体内的水份无法排出,而胸前也有一股说不上的抑郁感?” (玄罗: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 穆云度丧气道:“啊,难道是此术失效,我们还剩下几天的性命?” 翠萝寒笑道:“这,你们只是中暑了。” 谬问道:“中暑,这这会死吗?” (翠萝寒:……) …… “追浴沂之风徽,法舞雩之咏叹,心与剑适,雅与道俱,物我浑一,潇洒忘机。追浴沂之风徽,法舞雩之咏叹,雪消云埋,恨生剑启,烟雨衡天,恩泯仇俱。” 森狱玄罗殿内,惊诧的曾经一幕又一幕的重复,痴情的人却看不破执念已经形成了的心魔。 花千树艰难道:“公子,公子,你快些醒来吧,太夫快坚持不住了。” 七色翎出手相助道:“师弟,不要迷失了自己。” 翼天大魔也运功相助道:“地擘,你是蛊惑众心的圣裁者,不要让本帅小看了。” 玄嚣叹气道:“唉,看来还是要我出手啊。” 魔元一纳,玄嚣王掌抵在花千树后心,源源不断的魔力注入花千树体内,术法威能逐渐强化,众人的引导之声也传入了弁袭君心中。 鸠神练拿出逆海崇帆的旗帜道:“逆天诰命,海广地生,崇云法戒,帆引归程;荼罗说尽,罗网神听,无妄乃劫,疆布唯征。圣裁者你听着,天谕命令你醒过来。” (弁袭君:嗯,是引航圣光,我要回去复命。) (祸风行:跟我走吧,画眉也在那里等你。) (弁袭君:你根本不是祸风行,他是不会背叛我们三个人的信仰的。) (祸风行:圣光已经黑暗,还是陪着我长眠黑暗世界吧。) (弁袭君:绝望不是永恒,唯有神才是不朽。逆海崇帆只要有我弁袭君在,便是永世不灭!) “圣光引罪·胤天六极·诸神裁决!” 弁袭君祭出地擘印,化作六赋印戒,炼朱轮与极反相生玉正反同时转动,水晶锋刃斩破祸风行虚影,长年因痴念形成的心魔,破! 花千树欣喜道:“公子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弁袭君睁开孔雀眼道:“大家都在啊,多谢你们了。” 鸠神练冷哼道:“之前十九叔来信请兵,大家为了你可是耽搁了出征时辰。” 弁袭君起身道:“那地擘便随军出征吧。” 七色翎拿出玄天九歌道:“这是我用牧天九歌以玄罗的生辰重铸而成,把它替我交给玄罗。” 玄嚣接过玄天九歌道:“请师太放心,众人随我出征。” 弁袭君拉起花千树的手道:“太夫,你愿意陪我一起出征吗?我是说以后都陪我作伴。” 花千树泪目道:“公子,我终于等到你了。” …… 水天一色,平湖如镜,映照万里云转,唯有一丝丝一缕缕轻烟如梦。 突来的云光霭暖,冷光薄淡之间,穿透出波镜上一株奇异的鲜红。 就在菩提树现世之际,突见远方群鸦汹汹来袭,掩蚀圣象。 时间城中,时间城主调试着日晷道:“嗯,变天了。” 饮岁在一旁道:“城主,黑鸦侵袭圣象,可是天道有阻的警示,人间将面临大祸啊,谁还会管时间是慢了还是快了,调时间根本没意义。” 时间城主停手道:“眼见的认知与实际的意义是有所差距的,时间行进象征着人世生命流速的改变,如果乱了时序那么人间才会真的失序呀。” 饮岁提议道:“唉,不如城主你出手吧,饮岁相信城主的实力,那些什么开天六王,祸世九龙,一定都在城主的双掌内被安抚的好好的。” 时间城主否定道:“饮岁,我也很相信你,我相信这天下没有比你饮岁的馊主意更馊的东西了。” 饮岁问道:“那我改行养猪行吗?反正我每天帮城主准备的茶点也差不多就是那一道程序而已,看城主的样子,我对我养猪的手艺,呵呵,非常的有信心呢。” 时间城主捂额道:“唉,这是高等学府出来的高等生应有的胸怀吗?” 素还真走来道:“红色菩提树圣象现世,城主,你真的不出手吗?” 时间城主解释道:“我虽然对过去未来都可窥视一二,但如果出手改变就会造成未来与现在的时间无法对接,进而引发时间崩溃,先前为你送信与改变最光阴与九千岁的命运已经是在打擦边球了,现在的掩蚀圣象是关系到苦境亿万百姓的大势,你说我有能力改变吗?况且森狱阎王玄嚣的命运异于常人,我对于他的未来也只能看到一片混沌,就算我可以改变苦境局势,也不知该如何出手。” 素还真叹气道:“唉,我其实对玄嚣现在的目的可以推算一二,但是森狱势大,以正道目前的战力无法干预,我也只能另作盘算。” 时间城主问道:“是那个黑暗的组织吗?” 素还真回答道:“只是所需庞大,还需时日啊。” 第九十六章 红冕赤王 “神来一笔,纳天地精灵,蘸风云为墨;绘虎图龙,扫阴谋奸宄,洗同流合污!” 幽暗无光的绝望,吞日群山好似笼罩着终不见日的阴霾,尘藏已久的没日夜都,今天迎来众多不速之客。 东方璧率先道:“快把我母亲交出来。” 克多行走出洞口道:“交出追力圆,我们自然会放了倾雪女。” 玄罗拒绝道:“追力圆在玄嚣皇兄那里,我现在无法给你。” 阿缔司凝出冰刃抵在霜叶飞咽喉道:“那就叫玄嚣来没日夜都。” 玄嚣凛声道:“王驾在此,你见的起吗?” 话音甫落,赫见天外玄嚣携鸠神练御驾亲征,身后森狱双魔、四令、五路、十将以及逆海崇帆从征兵力形成庞大巨龙极速卷下,足可掩天盖地,四周草木石磊皆受靡靡狱音冲击,瞬间摧毁,狱海兵威扫荡苦境大地。 阿缔司惊道:“是森狱阎王!” 克多行强压恐惧道:“御驾亲征又如何,倾雪女在我们手里,还不交出追力圆。” 玄嚣意味深长道:“我要杀你根本不用亲自动手。” 克多行化作黑雾道:“危险!” 警钟敲响,黄泉猎命,地狱挽歌袭上心头,克多行身化黑雾逃命,追颅铜首却瞬间笼罩阿缔司首级,刹那之间,魂归黄泉,杀戮之气却在魅眼间更加逼凝。 难测的攻势处处进逼,颗颗荧光在巧妙的位置凝为实体,地狱枪刺向一团黑雾,魅影现身,黄泉添鬼,被长枪贯体的克多行再也无力维持异能虚体,徒留猎颅荧惑的杀戮传说。 玄嚣赞赏道:“干得好。” 东方璧上前扶起霜叶飞道:“母亲,你没事吧。” 霜叶飞站稳道:“我还好。” 玄罗询问道:“皆大欢喜,接下来赫墨闇尊要如何处置?” 玄嚣拿出追力圆道:“还是先见到他们在说吧。” 追力圆嵌入洞口机关,整个孤峰霎时产生剧变,发出慑人邪光,一股肃然而沉郁的气息笼罩方圆十里,洞口石门应运而开。 黯建议道:“要不要我们开阵封锁洞口。” 玄嚣否决道:“不需要,赫墨闇尊的体质无法离开没日夜都,众人随我进入吧。” 摩弗罗犹如绝不臣服的高傲顶峰坐在石磊上,沉稳中透露一股说不出的坚毅,静候着面前众人。 玄嚣朗声道:“交出黎光日殃,再依礼俯首归降,朕可以放过你们性命。” 摩弗罗怒道:“欺人太甚。” 玄罗游说道:“不要说得这么绝对,现在的局势你们也清楚,何必困兽犹斗呢。” 摩弗罗拒绝道:“赫墨闇尊绝不会屈膝投降。” 弁袭君提议道:“听闻当年摩弗罗为了黎光异铁杀害了公冶家满门,现在以为我师姐那知己复仇为名杀了他们也不算什么。” 穆云度求情道:“赫墨人只剩最后七人,还请诸位对摩弗罗高抬贵手。” 玄罗建议道:“赫墨闇尊,既然赫墨族长为你求情,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和我决斗,如果闇尊你赢了,我们就立刻退兵,而且还让这位翠女侠为你们改造身体,如果你们两个都打不过我一个,那就要交出黎光日殃,而且要任我处置了,二位意下如何?” 摩弗罗同意道:“有何不可。” 玄嚣拿出玄天九歌道:“小心应战。” 战战战,玄罗对上摩弗罗、飒溘斯。双方不知对手能为,出手试探,只见飒溘斯沉步一震,即散无数诡异文字,旋转合组,化生电流,强袭而上。 玄罗旋身一避,猛力提元,一破电流走八方。飒溘斯异能再展,强引雷电,两人招式相对,战势一时难解;此时,但见旁处摩弗罗气一沉,一提掌,吸纳气围变化。 “悬力·引!” 异能发动,玄罗身形一时受制,摩弗罗趁势极招上手。 “异璇虚空·极!” 心知对手并非等闲之辈,摩弗罗倾全力施展异能,异璇虚空在双掌之间运化,随之景缩,霎时九天十地风云草木无不为之聚拢,此招正是赫墨绝式。 “异境留魂!” 谬点评道:“大家小心,云度曾经说过,异境留魂乃是赫墨绝式,以闇尊为首将对手拉入真空状态异漩虚空中,再融合飒溘斯的吸力与挪移之术让对手身形不移招发不至。” 赫墨终极异能启动,化出巨大异漩虚空将玄罗困于其中准备一举击杀,异境留魂引纳乾坤自成混沌,猛然旋轧不止,卷动百灵翻搅死生。 玄罗祭起玄天九歌,只见圣器浮在空中,玄罗双掌一抽,玄天九歌首度化作双剑,一瞬间气势冲上云霄,撼动赫墨闇尊。 “风云六道·双功并转·元无赦!” 玄罗催动元神兽之力,阎王武典融入牧心圣功,双功并转间天裂地毁万物同泣! 尘烟过后,摩弗罗与飒溘斯异能耗尽,呕红不起,屹立不摇的只有天疆之尊。 玄罗收回玄天九歌道:“胜负已分。” 飒溘斯勉力道:“绝对力量令人佩服,但不能使我臣服。” 玄罗扣住摩弗罗脉门道:“但这个人能让你臣服。” (凛若梅:居然是焚神丝……) …… 论剑海。 风不羁拿着一张宣传单道:“嗯,小资创业首选,天地蝱东山鸭头。” 忘江流看了看传单道:“喔,上面写着只要五十两就可以加盟,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风不羁拒绝道:“不用了,我对钱不是很感兴趣,这个天地蝱好像是咱们以前的领导,幸亏我来得晚,不然真的又遇上疯子了。” 欧冶神弃走来道:“只能说你们还真有福气啊,这个天地蝱已经在永生壁永久闭关了,不过他们让仅剩的手下黑心廖开了这家店作为他们在苦境的代表。” 这时倦收天与原无乡、照世明灯、苍前来拜访。 欧冶神弃颔首道:“是倦收天你们啊,你们来论剑海有什么事吗?” 倦收天表明来意道:“我们已经取得黎光异铁了,能不能请您为原无乡复原双手。” 欧冶神弃同意道:“可以,不过这并非我一人可以完成,需要公冶家的传人公冶炼先生为主,毕竟黎光异铁原本就是他们家的东西。” 倦收天拿出侠雾剑道:“那原无乡就拜托欧冶司主了。” …… 天佛原乡。 天际诡异赤红,是血腥前兆,流动的风云,象征着变异的来到,钟声似禅、似悟、似拈花下一抹佛笑。 武僧甲嘶吼道:“魔者休得猖狂!” 武僧乙惨嚎道:“啊!” 张耳细听,佛乡钟声之下,是一阵阵勇战的呼喝声,热血洒在道上,以死见证修行。 一剑是催命利光,一剑是魔道嚣狂,染血的佛乡山径遍地尸骸,象征天佛原乡的穷途末路。 赨梦抹去剑上鲜血道:“血腥染红之处就是红冕的版图,佛乡不能顽抗。” 众多武僧纷纷死于赤色屠刀之下,仅剩藏三甲与荷叶禅师护法佛门圣土。 这时红雾幽幽,大地化作红阜山脉,突然一道红光划入,沉重的呼吸声加快,像是呼应即来的剧变,轰然巨响浑沌乍开,天地惊雷间被囚困数十甲子的红冕之王破天现世。 “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 鬼方赤命沉声道:“英雄称王不是故事的终点,而是在称王的一刻就必须随时准备好失去一切的打算,人世王者唯我鬼方赤命,苦境大地注定将纳入我红冕的版图。” 满目极张的鲜红,满境碎散的硝烟,两张面孔一个人,挟带着极端的怒潮自不动世界流转出异境的脉动。 轻轻一吐息,百鬼尽皆自焚,一迈步象征着天生煞体即将改写人间的生死界限,顿时风云逆转天崩地裂。 藏三甲怒道:“你竟连死者都不放过。” 鬼方赤命高傲道:“弱者没有选择下场的权利,死人更没有与我对话的资格,因为血祭开始了。” 轻蔑的眼神,恍若眼前不存一丝威胁,错身、过眼,未见杀机临身却只见血流漂杵,黄泉添鬼。 曾经迷道入山行,如今悟得梵山经。眼前妖魔非促命,乃是臻道大罗仙。 荷叶禅师惊怒道:“杀人凶手,我和你拼了。” 无可挽回的佛乡悲歌,荷叶禅师愤恨交加,决心拼命一搏,却见如梦剑令刹刹如魅,荷叶禅师尚未靠近红冕王者,杀招早已贯穿后心。 眼前是沦劫的天佛原乡,荷叶禅师却无法再诵佛号,最后一眼是无力回天的愤恨,只求苍天开眼。 鬼方赤命狂笑道:“英雄称王,时代沦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赨梦跪下道:“主上,这些日子以来我日日捉鸟为眼,却总是探不到主上的音讯,赨梦终于可以再为主上征战了。” 鬼方赤命扶起赨梦道:“征战的鏖旗也随我回归而转红了,你还是我身边最忠诚的赨梦吗?” 赨梦表忠道:“赨梦的生命是主上所赐再生,那一日是我心甘情愿,主上到哪里,赨梦就到哪里。” 鬼方赤命握住赨梦的手道:“好,征战的血途,你我扬血同行吧。” 第九十七章 三阳同天 “感玄冥之思,知未来之数。测风云之变,应来日之事。” 黑月流岛,黑月天阿之上森狱最核心之处,今日森狱众人齐聚,商议着关乎黑海森狱亿兆生灵的计划。 玄膑谏言道:“据战报,红冕边城方面已经对苦境有所行动,红冕赤王回归后立刻便屠灭了天佛原乡。” 玄嚣叹道:“来的好快啊。” 千玉屑评论道:“鬼方赤命作风好勇弑杀,此番无非是以此震慑我森狱罢了。” 玄震建议道:“沧海桑田,长久的囚困让任何人也无法轻易释怀,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快些实施计划吧。” 玄嚣同意道:“温翘、公冶先生,现在开始吧。” 冰雪掩天地,不闻一声哀,黑月之上的绝望与死寂,只有悲伤的灰,然而今朝却落下一线暖色光辉。 玄膑、玄丘、玄黓、玄造、玄阙、玄穹、玄离、玄豹八人同时操控八面镜其中之一,与香染衣操控玲珑心镜、玄幻操控纳天镜组成十面镜光,同时玄嚣祭出金元、玄罗祭出木元、漂鸟少年祭出水元、玄震祭出火元、泥猡禾祭出土元,登时五元十光锁凝为阵。 若叶温翘将黎光日殃与黎光日造合而为一,公冶炼将黎光异铁融入黎光日殃之中加以启动,黎光之力运转五元十光阵,霎时云染七彩,圣芒隐现,苦境太阳竟被吸入无尽黑海,同时凛若梅拿出苍穹古玉,驱动天疆古曜升空,现身黑海森狱。 万物的生机,苍生的盼望,天疆古曜与苦境太阳同时驾临森狱,重现绝迹已久的三阳奇象,刹那,光照苍穹,华耀九天,须臾,冰雪如烟消,春风扫天地! 神思感慨道:“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三阳同天的永生之感。” 玄嚣拿出一些卷轴道:“虽然三阳同天无法久存,但是我们可以尽量吸纳三阳中的精华,这是加盟东山鸭头店时抄录的功法,当年天地蝱便是以此成就浩劫不死,配合阎王武典中吸纳黑月之力的秘法,应该可以让我们长生不老。” 千玉屑接过卷轴道:“其实三阳皆以将近枯竭,此番三阳同天也是为了让三阳互相充能,恢复如初,以黎光为阵眼的五元十光阵也会借机将三阳精华导入森狱苍生体内改造体质,届时我森狱子民的寿命将不再短暂。” 神思接过卷轴道:“既然鬼方赤命已经回归,其余四王也会很快破出禁锢,不如现在便释放四王并在吸纳三阳精华时一同吸纳五王这些年积累的功力,应该可以抵消身体衰老的副作用。” 玄嚣感激道:“多谢父王指点,玄同皇兄,把魔罗天章给我,天谕、亚相,我们去深脑长议。” 就在森狱众人吸收三阳精华之时,宛如开天第一响,惊动宇宙洪荒,黑月中的奇蛋应声而破,兽之驡·河图孵化出世。 人头堤岸上,流转着不寻常的气息,似是风雨欲来之兆,只见凶暴异兽龙空而降,窜游不止的龙马在异象中肆意奔腾,犹如业火焚世,狂啸频频。 幽幽深脑,聚集不世王者之地,深脑长议之内,时间流速逐渐减缓,六王之会已近尾声,此时三道黑影无声潜入,不同的视线内相同的地方却是不同的景象,显露会议在极度悬殊的时感扭曲下更藏着掩人耳目的玄机。 阎王幻象宣布道:“感谢各位的参与,这数日以来的讨论,深脑长议已经告一段落,未来还需群王同心合力开创新局,至于会议期间本王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也希望诸位海涵,若没有别的事就此散会。” 紫衍神钜以光团身份道:“那紫衍神钜就告辞了。” 金瓯无缺以光团身份道:“金瓯无缺也要返回天朝了,请。” 阎王幻象邀请道:“媂君请留步,我森狱天堂森林培植出了一株七彩海棠,还请媂君移步品鉴。” 君海棠以光团身份道:“喔,既然是阎王邀请,本君便打扰了。” 二人说着走向看不见的黑影处,时空也逐渐扭曲,待波澜平静,仅剩的二人也已消失不见。 蒙雨几分颜,无语向天关,是风惹缱绻,徒留落瓣问春寒。 玄嚣与鸠神练现身道:“媂君方面由亚相先去处理,这里就看我的了。” 只见玄嚣浑身绽放异样光彩,魔罗天章插入脑壁中枢,整个深脑与剑上血气连结,数百年来五王被深脑催眠而不能吸收的庞大修炼成果也全数被玄嚣所吸收了。 吸尽深脑王力的玄嚣元功充沛汹涌,也因三阳之力未能加速衰老。 玄嚣问道:“你的心疾也应该因为三阳有所好转了吧?” 鸠神练回答道:“嗯,梦中预示果真灵验,我感觉心脏正在生长。” 玄嚣抱住鸠神练道:“可是我觉得这还不够。” 玄嚣挽起天谕腰肢深情一吻,被初代阎王藏匿于黑月之中的阎王不死心在唇齿交合间度入鸠神练体内,双心融合,王血冲脉,体质竟变异为王脉功体,引动古河涡卷冲天,云间惊雷轰动,乾坤失衡,鬼神无声。 玄嚣暖暖地道:“我说过,我的心将为你而动,从此我的心便真的在你体内跳动,为你造血转化血脉,你的功体也将逐渐转化为最纯正的王脉功体。” 鸠神练受宠若惊道:“可是我不值得……” 玄嚣打断道:“这是我的决定,你只能接受,好了,还是感受一下新能力吧,现在我们心意相通,即便相隔千里也可以通过感应互相交流,不过你可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喔,如果你死了,那我可就真的要去中阴界陪你了。” 鸠神练感动地道:“可是我……” 玄嚣打断道:“我知道,不过没关系。” 鸠神练泪目道:“玄嚣……” (玄嚣:呵,女人,你是想说你还是更爱自己多一些吧,可惜你最想要的不是权利而只是性命。) 玄嚣抹去鸠神练的泪痕道:“雨该停了,我用尽所有为你编制的美梦中可不该有淋雨的体验。” (鸠神练:有人问我爱字怎么写,我提着笔却落不了墨,因为温情的心让我变得太软弱。) …… 数日后。 珈罗殿上,玄嚣感应到红气渐刺凝形,已入葬龙道。 荒野风旋,天云流转,一股无匹黑气悄然笼罩整个葬龙道,魔氛充溢天地。 玄嚣呼唤道:“鬼方赤命。” 呼命中,鬼方赤命顿入异地结界,景中竟是冥狱珈罗殿,四周群臣排列,阎王玄嚣高坐王位,闭目以待。 (说太岁:当初就是用这招隔空召见我的吧。) 鬼方赤命现身珈罗殿道:“嗯,看来森狱之主已经换人了。” 玄嚣自我介绍道:“我是森狱第二十九代阎王·玄嚣。” 鬼方赤命责问道:“这数不清的囚困岁月,你们森狱是不是应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玄嚣解释道:“因为当初六王之中有反对侵略苦境的声浪,所以初代阎王希望能早一步为六境铺下入主苦境的平坦大道,殊料三境之战中初代阎王重伤而死,这让深脑长议与外界的连接被中断,深脑长议延宕至今才因我发现六王开天计划而将诸王释放。” 鬼方赤命不满道:“如此说来,相隔了久远的二十八代,如今我们已经无人追责了。” 说太岁驳斥道:“虽然沧海桑田,初代阎王已经仙逝数百甲子,但你要为此指责,森狱也愿全部担下。” 鬼方赤命冷笑道:“以现在的成果看来,森狱是有恃无恐了,虽然以玄嚣你的功绩确实有这个资本,但我红冕边城的战士从不畏战。” 玄嚣安抚道:“剑拔弩张并不能让我们达成目标,正如你所说,红冕边城的战士好战善战,那就把我们的力量用来侵略苦境,这才符合我们双方共同的利益。” 鬼方赤命认同道:“好,红冕可以将六王合作继续,但不是为了森狱,明日子时我会去彩绿险磡,与你以及燹王讨论苦境未来的版图。” 玄嚣解除召见结界道:“很好,明日我按时赴约,请。” (玄嚣:和你鬼方赤命相比,苦境之人才会感受到我森狱是多么的友善。) …… 论剑海,沉剑湖。 波光粼粼,似是沉浮着一阙阙剑之故事,一双若有所思的眼静立在湖海边,看着潮水往复着剑之魂。 步渊渟唏嘘道:“原以为三阳同天的到来,沉剑湖便不再有沉剑悲歌,如今看来只能等待传说中的圣者现世,终结这片湖海下的怨念。” 只见步渊渟将葬剑沉入湖中,顿时波心潮涌,一股剑之哀鸣自湖心逸迭,激起幽幽洄澜。 魄如霜走来道:“想不到步主席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啊。” 步渊渟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创建论剑海吗?” 魄如霜回答道:“为了剑法精进,为了我们这些剑者,为了弘扬剑的传说?” 步渊渟解释道:“论剑海建立之初是为了让剑去替代人献祭给这片湖海,但久了之后我竟然也为了剑而执着。” 魄如霜问道:“为什么沉剑湖需要有人献祭呢?” 步渊渟讲述道:“这片湖海,我找不到它的源头,只知道有一天湖心泛出红气,染红了这一片湖,死亡之气笼罩了此地,当时有不少人总是来到这里投湖自尽,仿佛有着无形力量牵引一般,越多人丧命湖中,湖面的死气就越浓,后来我就以剑祭湖,以剑灵代替人被湖海吞食,也因此建立了论剑海,当初我选择与天地蝱合作,一来是希望壮大实力,将论剑海发扬光大,二来是期盼以三阳同天来化解这片湖中的无法可解的死亡之气,但如今我已经不知道是剑重要,还是镇住这片湖的煞气重要了。” 魄如霜好奇道:“我也听说有预言说有圣者将会带着一把剑来到沉剑湖,把湖中的庞大怨念全数纳入他的剑中,将澄清这片湖水,不过我却不信,因为我听夫君说过另一种说法,他分析这片湖海中应该是有高手将什么神兵宝剑藏匿于湖底,以地脉死气凝养传承,既然步主席为此事执着,我森狱将着手调查沉剑湖死气,为主席解开心中谜团。” 步渊渟玩笑道:“喔,我看是魄女侠技痒,想要会一会传说中的圣者吧。” 魄如霜意味深长道:“如今此地以为我论剑海所有,恐怕那个什么圣者没机会吸纳湖中死气了。” (步渊渟:我怎么忘了森狱对死气、怨气、煞气、魂力这种东西是专业的了呢。) 第九十八章 银骠侠变 “铸锋太甚诸神弃,封匣只为夺天工。” 鼎炉坪上,七色翎、公冶炼、欧冶神弃三人连手,欲以神兵炼神器,只见数只寒铁掷地瞬间,洪火大作。 欧冶神弃打开炉口道:“注意了。” 公冶炼将黎光异铁掷入火炉道:“趁现在加入渠黎剑珀。” 七色翎将渠黎剑珀掷入火炉道:“渠玉、黎石,助我完成新的玄解吧。” 三人同铸,时间推移,随着漫长的炉火渐渐变化,露出强烈的银彩,银骠当家破炉而出。 “啸傲八表域中,独骋威雄,惯玄影无踪,任太虚,萧瑟鸣风。” 银华炫如流星,浩气当世无极,原无乡在银华灿烂中飘然而落,身影古雅典朴中带有蓝天白云的闲适之感,堪比月华清辉。 原无乡感谢道:“多谢三位大师为我重铸手臂,原无乡在此谢过了。” 公冶炼客气道:“没有什么,这是应有之义,新的玄解名曰银骠侠变,可化出刀、剑、钩、扇等形态,其战力将更胜银骠玄解啊。” 燕歌行走入鼎炉坪道:“恭喜恭喜,南修真双臂恢复如初,看来苦境正道将能再添战力了。” 公冶炼劝告道:“南修真伤愈复出虽是对苦境的莫大帮助,但红冕边城不同于黑海森狱与彩绿险磡,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与红冕之人正面对抗啊。” 原无乡坚定道:“我知道现在将要面对的不是逆海崇帆、黑海森狱、彩绿险磡,而是比他们更具备杀伤力和破坏力的红冕边城。” 七色翎分析道:“六王同盟同气连枝,如果红冕赤王要一意孤行的侵略苦境,恐怕其他五王也会无奈助战,所以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原无乡振作道:“还不到绝望的地步,就如同我的双手,只要坚持信念,终会否极泰来,倒是师太你还要返回森狱吗?” 燕歌行维护道:“师太好友只是在玄罗殿女婿家隐居而已,你看现在我们为正道铸剑,森狱也没有阻止啊。” (公冶炼:只是收了借用黎光异铁开启机关的租金而已。) (欧冶神弃:说到底七色翎是天疆之人,对苦境的感情不可能比得过天疆故乡加母女亲情。) 七色翎问道:“其实大家也无需忧虑,森狱之人并非邪恶弑杀之辈,如今黎光异铁已为原无乡铸造银骠侠变,苦境太阳很快便会回归苦境,不过炼兄,额,不是,你真的就这么原谅赫墨闇尊了吗?” 公冶炼叹道:“说什么原谅,我又有什么资格代替亡者原谅谁呢,只是已经失去自由的赫墨闇尊杀之无益,就让他们的后半生为天疆守门当作赎罪好了。” (七色翎:因为天疆吗……) 七色翎拿出赋道剑:“这是我以冷别赋属性为其重铸的赋道剑,也方便他用于防身。” 燕歌行感谢道:“那就多谢师太好友了,请。” 原无乡告辞道:“那我也返回秋水长天了,请。” (公冶炼:她刚刚不小心称呼我炼兄了呢。) ……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迷离琴十指弹奏。柔美弦曲动荡人心。 齐天变难忍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就是奏了一百的遍天籁之音,对我来说就如同鸟喘了一百次的气,难听死了。” 疗灵师无奈道:“你太过顽劣,多次扰乱百姓的生活,我这才把你囚禁在泰山石下,只要你好好修身养性收敛狂妄,我自会将你放了。” 素还真走来道:“按照故事的发展,被囚禁的人最后一定都会脱困的。” 疗灵师颔首道:“是苦境名人素还真啊,不知素贤人来此有何指教?” 素还真指向令旗道:“特来当唐三藏。” 疗灵师问道:“你要把齐天变放了?” 素还真反问道:“你认为孙悟空是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所感化,还是被唐三藏在西行取经这一路的师徒情所感化的呢?” 疗灵师被说服道:“我知道人不能以自身的见解去框架世间的万物,我们认为的圆不见得是人间真正的圆,很多事都是在随缘中被缘所圆,既然素贤人愿亲自做齐天变的唐三藏那我也不再阻拦,现在只要拔出这根令旗便可放出齐天变了。” 素还真以剑指吸取齐天变额头三滴血液,随即拔出令旗,顿时一股玄力贯冲天际,齐天变仰天一吼。 “啊!” 超强声波聚力震撼,顿时浑浑山石隆动破散,齐天变破山而出。 狂妄笑声笑乱了四季一时的时令,竟飘起蒙初新雪,初现着夺天造化的异力。 齐天变狂笑道:“哈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素还真,我欠你一个人情,三天之后你来乌巢诗楼找我,我齐天变会报答你一个大礼,请。” “天上星多月弗多,和尚门前唱山歌,家婆厝脚赏月凉,还俗和尚翻新窝,一丛丛,一索索,两手抱不到四娘过,却是添了气恼怨发多,回到家门找家婆,家婆咽气见阎罗,勘一个破,剃了头鬃念弥陀,佛啊佛,佛啊佛,何时才能修正果。” …… 寒烟逸飞湖岸长,风掣枯荷浮半香,落日残照燕行处,可怜孤亭锁秋霜。 燹王抱紧疗灵师道:“我恨自己,始终不敢说出我的思念,也恨自己不如江楼月,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从今以后,请你别再离开我了。” 疗灵师挣开燹王道:“我想辞职。” 燹王咳道:“咳咳,君权,怎么会是你?” 君权神授翻了个白眼道:“是你自己回忆到忘我了。” 燹王掩饰尴尬道:“我只是回来的路上不断的想着再重来一次我会怎么做,当时不该这么畏畏缩缩呀,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久别重逢就好像写了一首诗,却没有勇气说我爱她。” 君权神授恨铁不成钢道:“枉费你日夜攻读历代情诗美赋,不都是为了这一天吗?结果在家演练了几百次,到现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真是浪费森狱方面给你预留这么多谈情说爱的时间。” 燹王为难道:“那种有如电流穿身的麻痹感,有情人才能理解。” 君权神授转身而去道:“随便你好了,我再不想理你了,我要告老还乡去了。” 燹王讪笑道:“君权,小君,我给你加薪双倍,再加上三节礼金,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弃我而去啊。” 君权神授肉麻道:“别再叫我小君了,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燹王问道:“好了,大君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君权神授建议道:“既然说不出,不如用行动取代一切,你下次见到她时直接牵她的手,搂她的腰,用你的双臂拥抱她,让她能感受到你的存在是这世上最坚强的依靠。” 燹王犹豫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但这样会不会不合适啊。” 君权神授扶额道:“你堂堂燹王,又是彩绿险磡之主,这根本就是她的荣幸。” 临界法则走来道:“燹王,赤王与阎王在圣殿久候多时了。” 燹王疲惫道:“扼,君权……” 君权神授拒绝道:“休想叫我代替你去开会,这群兄弟朋友可是你自己找来的。” 燹王叹气道:“唉,罢了罢了,叫他们再等一刻间吧。” (君权神授:还不是你自己每天牺牲睡眠的时间去种花。) 临界法则走入碧绿圣殿道:“抱歉,王说只要再等他一刻间,再一刻他就会过来。” 鬼方赤命不耐道:“我们已经等待了三个一刻间了。” 临界法则安抚道:“真的再一刻间就好,唉,你们也该知道燹王的个性,我也是拿他没办法啊,抱歉,再一刻,再一刻就好。” 燹王走入碧绿圣殿道:“让你们久等了。” 临界法则问道:“王,你不是说要让他们再等一刻间吗?” 燹王吩咐道:“然后让你再向他们鞠躬一刻间吗?你下去吧。” 鬼方赤命拿出势力分布图道:“可以谈正事了,刚才等待的时间里阎王已经将苦境的武林局势向我说明了,你们先前拟定的以势力分布划分苦境的计划,我不同意!” 燹王问道:“不同意的原因是?” 鬼方赤命宣布道:“我要以后对苦境的动作由我主导。” 燹王问道:“贤侄,你的意思呢?” 玄嚣同意道:“可以,森狱方面可以暂时听从赤王你的指挥。” 燹王也同意道:“既然如此,那险磡也暂时由赤王你来调遣。” 鬼方赤命满意道:“很好,虽然其余三王还没有苏醒,但咱们现在的实力足以扫荡苦境了,我要摧枯拉朽,一举屠灭苦境正道,你们回去整顿兵马,三日后三境合兵讨伐道真一脉,至于素还真嘛,就由森狱、险磡以及红冕边境各出一名战力,将其刺杀。” 玄嚣见鬼方赤命离去道:“明知森狱和险磡是在捧杀,还将自己送上了风口浪尖,鬼方赤命确实敢冲。” 燹王摇头道:“要冲也要带点艺术,鬼方赤命太原始了。” 第九十九章 尘默神昏 夕边倦看收天幕,崇岭尽眺原无乡。共道长途郁垒远,挥手已渡圻岸江。 秋水长天。 倦收天叹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红冕边城现世便屠灭了天佛原乡,此时森狱又召走苦境太阳,现在我们道真的责任更重了。” 原无乡劝解道:“也不用太过忧虑,玄嚣已经归还黎光异铁为我铸造新的玄解,太阳也会随之在充能后回归苦境,只是以我方目前的战力,恐怕难与红冕边城甚至整个六王抗衡,这是我们必须正视的事实,而非长他人志气。” 倦收天问道:“正因此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战力,之前你为什么没有邀请燕歌行他们前来助战呢?” 原无乡回答道:“坦白说,面对六王的实力与凶残,以现在的我们,即便是与红冕边城单方面作战也未必可以打赢,又何必把更多的正道义士拉入其中呢。” 远风尘分析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在六王势力全面介入苦境武林之前先发制人,否则如果等到六王聚齐协调好资源分配,将会是我们的灭顶之灾。” 离凡道老赞同道:“所以我们道真一脉必须团结,之前我们南宗因为北芳秀闯关杀人一事陷入了与北宗长期对立之中,不过这次南修真几度沉沦全靠北芳秀搭救才得以痊愈,此番为解六王之难,我们南宗决定暂时放下恩怨,南北二宗一心对敌。” 天履正道笑道:“没错,只要我们道门团结,什么三王、六王的都不在话下,说说吧,我知道你们北宗有办法。” 人间世建议道:“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前往三王处挑战,用苦境的统治权来吸引三王进行三对三的决斗,决定胜负。” 离凡道老问道:“此计虽能将三王的目光聚集在对决上成为缓兵之计,但是以苦境的统治权来挑拨三王之间矛盾的方法太极端了,更不用说三王是不是会答应。” 原无乡分析道:“三王会答应,从心理方面来说,森狱已经成功的占据了苦境西北,赤王急不可耐对苦境下手必然是想在另外三王入世之前如同森狱一般的建立功业,一旦久战不下伴随而来的一定就是内部的质疑同盟的觊觎等问题,能以力量决定胜负,他们比我们更乐意。” 倦收天补充道:“即便是最坏的打算,决战的最后时刻我们还可以与三王同归于尽,而且我们还可以……” 离凡道老同意道:“好吧,届时我们将会在元宗六象依计而行,不过我们的事没完,待六王之祸平息,我会再向你讨回南宗众多冤魂之命。” (玄嚣:倦收天,怎么向你讨命的人这么多?) (倦收天:……) …… 断堑上方,一条粗绳绑缚着一个人,随风飘荡,险象环生。 齐天变尖叫道:“啊,哎呀,我的妈呀,满天神佛啊,救命啊,救命啊。” 素还真笑道:“我很赞同你之前说的话,只要我喜欢,什么都可以。” 齐天变悔过道:“我下次绝不再说这句话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没人管没人教,四处受人欺凌,所以长大成人之后就只学会用武力欺压别人,如果你真的有心教我,就应该好好开导我,而不是用这种方法来伤害我的心灵啊。” 素还真叹道:“唉,一个人如果因为世间的不公便沦入魔道,那对自身带来的也不一定是快乐,正所谓众生虽苦,还望诸恶莫作。” 海潮法则出现道:“你不是魔,焉知魔的快乐?” 赨梦出现道:“你能在此说教并非因为你的正义,而是因为你的实力,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如你一般身处苦痛之中还能以善念看待苦境苍生,正所谓人不怜我,我怜谁?” 玄同出现道:“素还真,今天我们终于可以较量一番了。” 素还真疑惑道:“玄同?” 玄同无奈道:“我也是奉命行事,抱歉。” 不及多言,如梦剑令招发已至,素还真初见诡异剑法,以守为主,剑光出,拂尘挥,剑来势往,诡光四溢,却逢突来变数,海潮法则劈掌入战。 海潮法则以绿丝化作藤蔓突袭,宛如海潮之威,震慑眼前,素还真身法玄妙,自魔氛藤蔓中翻腾而出,却见玄同手中蚍蛉剑旋气攻来,一时双方四人缠战难休。 心系大局,不愿被同伴瞧出端倪,玄同旋剑起落间,自敛三分武劲,随即蹬步一踏,极招上手,赨梦与海潮法则见状也同纳真元。 “蚍蛉吟!” “如梦剑令·冥字诀!” “沧海劈道!” “纳元回向!” 洞察玄同心中所想,素还真掌化阴阳,以乾坤挪移之法借蚍蛉寒气将如梦剑令与绿菌海潮冷却稳定后回向反射。 “蚍蛉化境!” 寒剑虫鸣,冰封十里,玄同以剑意领域冰锁来招,素还真借机运起水风行步,携齐天变脱离战场。 赨梦不忿道:“被逃了。” 海潮法则笑问道:“人都走了,换我们切磋一场如何?” 赨梦不屑道:“没兴趣。” …… 万山飞雪。 银山染飞雪,盈盈白点纷飞,景色白花繁华,心思千头万绪。 燹王介绍道:“这片花圃是我连夜种下的,姑娘,我……” (燹王:为什么又变成这样,我明明准备了很多个脚本,为什么这副身躯再度麻痹,为什么啊?) 君权神授通过耳麦道:“喂,那位姑娘现在在哪里?” 燹王通过耳麦道:“根据我的估计,她现在在三尺之遥欣赏我种的相思花。” 君权神授通过耳麦道:“那你觉得她喜不喜欢你种的花呢?” 燹王通过耳麦道:“喜欢,我想她非常喜欢,爱不释手。” 君权神授通过耳麦道:“太好了,真是天赐良机,你现在上前牵她的手,拿出你的信心来,展现你的勇气,你是一名堂堂的燹王,等你牵了她的手之后继续听我说下一步,包你今天手到擒来战无不胜。” 燹王兴奋道:“好,好,一句话,跟你拼了,姑姑姑……牵牵牵……牵牛花,听说是苦境特有的花种,如果有机会我也想找花籽试种看看,到时候来请你来看我的成果,那么我们就这么约定了,那那就再见了。” 君权神授通过耳麦道:“燹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不管了,你直接走向她,将她搂在怀里。” 燹王震惊道:“搂!” 君权神授通过耳麦道:“搂她的腰,搂她啊。” 燹王讪笑道:“楼兰花听说也很美,也是苦境的特产,那个,你,我,这……” 正当燹王迟疑之际,眼前的心上人竟做出了意外的举动,疗灵师微笑着拉起了燹王的手,使得眼前一切,宛如梦境。 君权神授通过耳麦道:“燹王出事了,彩绿险磡遭人入侵了。” 燹王无视道:“这很重要吗?你现在还能活着说话就代表不需要我回去。” 君权神授目瞪口呆道:“燹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是道门双秀扣门,点名要见燹王你。” 燹王将耳麦摘下丢掉,牵着疗灵师的手看向了雪中花圃。 (君权神授:燹王,燹王,属下有要事通报,燹王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燹王,燹王……) …… 彩绿险磡。 日出照亮沉睡夜空,道魔却依旧对峙。 临界法则指责道:“只有两个人竟敢进入彩绿险磡,我看你们是活腻味了。” 倦收天拿出战书道:“都已经过了一夜了,如果燹王不在的话,这是挑战书,请将它交给燹王。” 燹王现身道:“不必了,我自己看。” 临界法则等人行礼道:“燹王。” 燹王沉思道:“嗯,为免伤及无辜,双方各派出三名代表,以三场单打独斗决定苦境的统领权是吗?” 原无乡确认道:“不错,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决定这场战役的胜利,你们要是输了,必须从此退出苦境,永远不得进犯。” 燹王提议道:“你们的目的我能够明白,要我答应很简单,你们先陪我打一场前哨战,证明你们的战力有这个挑战权。” 倦收天毫不怯步道:“在下奉陪。” 燹王纳气提元道:“注意了。” “尘默神昏!” 一声注意,只见燹王施展鬼邪惊怕的禁武,化出弥天绿尘直冲云霄,霎时,方圆百里植物生机尽被绿霾吸收,绿尘风涌,蔚成一片绿尘杀界之际,道真双秀被吸入尘默神昏之中,乍见日月失色,巨祸降临。 燹王欣赏道:“剑者,孤王欣赏你们此刻的眼神,三招的机会,尽情发挥吧。” 倦收天祭起天鞘晨曦道:“逆天地,转乾坤!” “九阳燎宇!” 倦收天口诵剑诀,开启鞘中机关,一出剑便是极光封神剑,一发招便是九阳极招。 “末日审判!” 面对九阳极意,燹王同运无神论第二式。 极招对冲,震撼神昏,燹王展现过人神威,力挡九阳烈日之力。 原无乡召出法界锐光道:“第二招,就看我了。” “原道之中·剑渊万物宗!” 心知燹王凛不可犯,为求破解之法,原无乡侠变化剑,首先银骠侠变威力,强行吸取弥天异霾,同时双剑凝杀。 “恶之杀典” 燹王显露杀相,吸纳风云,祭出恶之杀典,绿霾顿时结成圣之护界,弥天护盾强势冲击道之极招。 燹王挡下道威剑气道:“最后一招了。” 倦收天以剑刺地道:“朗朗乾坤,岂容阴霾蔽日。” “巧夺无极变!” 巧夺无极无声乍现,不同以往,巧夺无极剑雨竟然冲向四周,试图破坏尘默神昏结界,随即,双秀联剑直锁燹王。 “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 “三三化数·九阳归返·道合天人·初阳燎空!”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银骠侠变接连化出刀、剑、钩、扇等形态,以水无常形之势回归初心。 极九终招,回归初阳,正是天、道、人三者归剑之境,巧夺无极骤升新变契机。 燹王口诵刀诀道:“返璞归真之招吗?未见天斩不识高,生死由来不二刀。” 天斩首度现世,登时天地霹雳,斩破风云,受到两股强大力量冲击,尘默神昏顿时产生前所未见的动荡,尘烟过后,燹王挟道真双秀,迎风而落。 原无乡摆脱燹王钳制道:“放开,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燹王不在意道:“这只是一个前哨战,也只是我给你们的试验,你们又何须赔上自己宝贵的性命呢?” 原无乡疑惑道:“试验,你想证明什么呢?” 燹王解释道:“没错,你们已经通过我最后的试验了,其实我非常欣赏你们,希望能聘请你们作我的保镖。” 原无乡笑道:“哈,虽然我们还无法突破尘默神昏,但我们一个土豪金,一个高端银,身价不凡,聘请我们你可能会倾家荡产。” 燹王为难道:“这,谈钱就伤和气了,那你们能否情义相挺呢?我可以请你喝茶。” 原无乡刮目相看道:“你还真是幽默啊,这次可让我重新认识你了。” 倦收天拒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燹王警告道:“态度这么强硬对你们没有好处,既然如此,决战可以,但你们得有所准备,苦境只剩下投降一条路可选了,否则伤亡难以估计。” 原无乡理解道:“我明白了,有机会我会来喝你的茶,告辞。” 燹王叹道:“可惜了这对超级保镖。” 第一百章 三战峰尖 荒烟埋古径,蔓草满山秋,极目黄沙不见人,夕阳西下使人仇。 万死千生关。 原无乡放下代刑石道:“吾原无乡愿在万死千生关许下赎罪之愿,从今之后愿受任何考验、折磨,以为py师弟祈得安宁。” 倦收天叹道:“身处在江湖之中,总是免不了面对身边至亲挚友的牺牲,唉。” 原无乡分析道:“燹王除了实力过人,地利也是一大优势,尘默神昏内的绿霾会随着呼吸进入人体,导致武息不顺,甚至影响心脉,让人无法久战。” 倦收天赞同道:“尘默神昏确实是一大威胁,加之燹王本身实力高深,这样一来,对战人选也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苍与照世明灯走来道:“苦境现在要面对的已经不止是燹王,还有阎王和赤王,以我们现在的战力根本无法匹敌,所以素还真他建议道真一脉暂避锋芒,避免无畏的牺牲。” 原无乡坚定道:“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我刚刚才许下赎罪之愿,py师弟在天之灵岂容我不战而退。” 倦收天看向代刑石道:“我相信素还真一定另有布置,但眼下情势岌岌可危,在素还真准备就绪之前还需要人在明面上扞卫苦境,我道真一脉愿为天下先。” 照世明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只好陪你们了,也正好可以弥补你们战力不足的问题。” 原无乡感动道:“你们……” …… 红冕边城。 鬼方赤命抚弄着鸟笼道:“称王又怎么会是终点?死亡才是终点。” 玄嚣走入红冕大殿道:“不,侵略只是手段,永生才是终点。” 鬼方赤命不满道:“你迟到了。” 玄嚣笑道:“呀,那是因为一只黑猫横在我面前,所以就耽搁了几天……” (鬼方赤命:……) (玄嚣:以燹王的准时,这几天陪天谕不香吗?) 燹王走入红冕大殿道:“道真一脉宣战了。” 鬼方赤命不以为意道:“那就战啊,在这个世局之下,战争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燹王解释道:“但正道提出的战斗方法是要在八岳峰尖以将对将的方式进行三对三的决斗,以最小的牺牲决定最终的胜负。” 鬼方赤命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燹王啊,你把战争看的太单纯了,这只是缓兵之计,即便我方获胜正道也不会就此屈服,不过我不会拒绝挑战,但只接受胜利的结果,如果你想保有战斗的君子风度,那就要拿出实力,否则就算正道取了两回胜,我赤命也要赶尽杀绝。” 玄嚣直言道:“如果战败,我玄嚣可没有那个脸再侵略苦境,不过红冕边境要怎么做就由不得我了,现在出征吧。” …… 八岳峰尖,八岳峰尖,众所瞩目,决定苦境未来命运的强者之战,在扫境豪光中强势启战! 云海间惊现风云蔚变,玄嚣驾驭河图龙马踏空而来,身后森狱双魔、四令、五路、十将簇拥争啸。 “龙战千秋,狂嚣荡武横霸业,名传万古,不世王风纵山河!” 玄嚣挑战道:“为表公平,此战我方愿意以一对二,也方便你们开阵,上回以七煞噬阵胜之不武,这一回让朕真正领教巧夺无极之威吧。” “江天一色无纤尘,鱼龙潜跃观道身。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行只在人!” “啸傲八表域中,独骋威雄,惯玄影无踪,任太虚,萧瑟鸣风!” 原无乡与倦收天迎风而落道:“既然玄嚣陛下如此大度,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同一时间,第二峰尖上寻常脚步,却见非常人影。 “倚筝天波观浩渺,苍音掀涛洗星辰。白虹贯日扫魔荡,明玥当空照古今!”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燹王问道:“面对三王,凭你们道门就想阻挡的了吗?” 苍回答道:“成功不必在我,苍也许只送你回家。” 燹王提元道:“那也不错,你们出手吧。” 苍召出白虹剑道:“当仁不让,各安天命了。” 而在第三峰尖,鬼方赤命闭目以待,静候尘世神游。 “江城白酒三杯酽,野老苍颜一笑温。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竹篱茅舍,石屋花轩,松柏群吟,藤萝翳景。流水绕户,飞泉挂檐,烟霞欲栖,林壑将瞑。” 人间世摇动羽扇道:“鬼方赤命,尘世神游将了断你的罪孽。” 鬼方赤命凛声道:“英雄称王,向来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们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隆隆轰霆,敲响第一道战鼓,撼生霹雳,烽火启战。 “阎神罚!” 玄嚣凛声高喝,凝聚至高无上魔元,顿时恶相现形,庞然魔功,挟带紫电聚力,雷霆一击。 惊人魔功压顶,双秀联手凝聚道元,化变托天之能,双方力斗内功修为。 玄嚣浩掌凝力一压,魔功威能加剧,道真双秀竟被压入地下。 (玄嚣:哈,这画面好像很熟悉啊。) “逆天地,转乾坤!” 倦收天口诵剑诀,破土而出,金锋旋剑变幻,极光封神剑化极而出,天地流音颤鸣,激起空间逆动。 原无乡配合道:“接我浑成。” “元无三式·浑成!” 原无乡阴阳同使,银骠侠变、法界锐光双剑联出。 “血阳笼地,滚龙弥天!” 玄嚣口诵王音,圣器引动天地异象,黄尘中地表开裂,血阳玄龙破土而出,翻覆于云海之间,登时雷霆来谒,天地变色。 圣器分化,化作血阳玄甲与滚龙枪,玄嚣神兵圣甲加身,收化三千脉动,双秀联招如水波无痕,难以撼动。 玄嚣被坚执锐道:“王威赫赫,认输吧。” 原无乡拒绝道:“不可能。” 面对劣势,双秀不惧阎王魔威,拼死守护道心。 “阎神怒!” 玄嚣魔威赫赫,凛不可犯,一开森冷寒狱,惊人锋芒,毁尘灭世。 “七阳燎海!” “原道之初·剑济天下溺!” 双秀运劲,纳阴阳愿力,极招同出,对抗邪气魔威。 极招相会,乾坤骇然,穿天贯地。 玄嚣战意高张,滚龙银火荡,枪路现雄芒,双秀急促提元,倾纳正气一斗魔能,兵交星火,激沓千章。 同一时间。 慈郎祭起白阳明决,配合峰尖地脉成阵,顿时奇门合道威,一困彩绿燹王。 “怒海苍涛!” 苍扬掌聚气,玄宗绝学再现,渊似怒海,瀚如苍涛 燹王面临末日,雄眉未蹙,自升排山倒海之劲,凝意为刀,劈海分浪,尽显王刀之风。 燹王欣赏道:“中原有你这样的高手,真是令人感到惊喜。” 苍回应道:“你也让苍十分意外。” 燹王劝说道:“你还是离开中原吧,这世道终归要为六王所有。” 苍坚定道:“天命若尽,苍不强求,天命未尽,浊世仍须染尘。” 燹王凝元道:“那就用这一招来印证你们的决心吧。” 照世明灯提醒道:“小心。” 弦首心知燹王势盛,拂尘一扫,境界自生,宗师风采,自然而然。 另一方面。 红袖翻风转尘,袭袭弄人,鬼方赤命似戏似舞,鬼魅一战远风尘与人间世。 “帝君五调·青灵覆始终!” “青虹归无覆青云!” 道门名锋临近,赤王掌开三朱,诡气冲天,扫荡五调古锋、七虹郤曲,鬼魅身姿游战如雨剑气之间。 “操魂三唱!” 鬼方赤命袭风而上,咒音冲击,掀起风波一收漫天星火,合入旋风烈劲,化火斩雄劲,强势逼向道门双锋。 心知对手强悍,远风尘不敢心存侥幸,极招即刻上手。 “五灵一剑玄!” “江烟渔影尽迷帆!” “赤心圆!” 极招相会,威能悬殊,远风尘与人间世受到重创,身受重伤,就在此时,但闻轰掣一响,判事双揆于元宗六象废墟中联布奇阵,乾坤罗网阵浩布而出,紧锁身影,万里追缉,乾坤罗网闪降而下,刹那间,昊光四射,黄沙走尘。 …… 元宗六象。 鬼方赤命怒道:“玄嚣将我召入森狱也就算了,你们是什么阿猫阿狗,竟敢找死。” “大道本无生,视身如敝履。但为气所激,缘悟天人理。” 离凡道老摇动道扇道:“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今日判事双揆为苍生诛魔而羽化,值得了。” “鹏虎六象变!” 判事双揆含笑开阵,以自身道体血祭元宗六象,霎时怒卷风龙,揉乾坤三千,以狂风破浪之姿,轰然席卷大殿全境。 六象剑网,去势万钧,不断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天愁地惨,石裂山崩,鬼方赤命身在其中,不知剑气虚实,难觅阵眼方位。 危机一瞬,浊气聚天,地狱囚火挟九霄之威,落雷霆之力,破云穿穹,夺风消云,直击隐藏阵眼,鹏虎六象变,破! 千玉屑现身道:“呵,果然不出我所料,封铁令处便是阵眼。” 鬼方赤命质问道:“赪手奎章,我现在是该叫你红冕边城之代狩呢,还是黑海森狱之国相?” 千玉屑手执囚火相印道:“别再叫我赪手奎章了,现在答案很清楚,我已经因为种种原因真心成为森狱国相了,现在我也是以同盟的身份来帮你。” 鬼方赤命威胁道:“你这是打算背叛红冕边城了吗?别忘了王戒缔命,相信以你过人的智慧能够判断出什么是该的,能做的?” 千玉屑拿出红冕王戒道:“这么说王戒已经在我的手中,赤命你是不是要臣服于我。” 鬼方赤命惊讶道:“王戒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千玉屑回答道:“这个嘛,当然是阎王给我的。” 鬼方赤命挑拨道:“看来阎王收买人心的手段确实高明,不过身为王者,他会真的信任一名外境之人吗?” 千玉屑毫不动摇道:“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了,其实我无意于红冕之主,现在不必执着在王戒上面,我现在也没有兴趣以王戒向谁施压,你还是其他人心中的红冕边城之王,但是有一点,赩翼苍鸆也已经厌倦江湖纷争,这让感同身受的我以王戒的尊荣允许他退隐了。” (鬼方赤命:……) 第一百零一章 金瓯天朝 “滚滚龙争虎斗,世态云变俱往。笑谈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腥浪淘尽英雄,不负今朝!” 一招之决,燹王、苍各自提掌,尘沙缥缈之间,影瞬动,掌忽交,质朴无华的接掌,回归武之本意,是纯粹的武者之决,更是顶峰的武道只争。 黄沙如澜,掀如天幕,就在尘落瞬间,却见白阳破、苍涛断,胜负分晓。 燹王问道:“印证的怎么样了?” 苍回答道:“你果然和那个人说的一模一样,她还说……” 燹王尴尬道:“咳咳,先别说这个了,今天你们的手段让这场决战已经失去了意义,恐怕赤王他不会善罢甘休,跟我来吧,看看阎王他怎么说。” 此时玄嚣与双秀之战也到了最后时刻。 原无乡提议道:“玄嚣陛下,一招决胜负吧。” 玄嚣提元道:“很好,我已经期待这一刻很久了。” “巧夺无极变!” 齐声一喝,风摧山河,倦收天祭起八面阳火,缔造剑上洪荒,原无乡掌控阴阳,彩画阵图破天,只见玄嚣处惊不变,以王者气度对上道真传说剑阵。 “三三化数·九阳归返·道合天人·初阳燎空!” “原道之极·刀剑还初心!” “荡世一击龙盘云!” 玄嚣催动元神兽之威,苍穹惊现白玉滚龙庞然虚影,魔威震天穿云,贯于滚龙枪上,盘龙一击,直冲阴阳剑雨。 浩劲冲击,天地共震,此时玄嚣隐约色变,杀相浮现,顿时魔涨道消,巧夺无极变,破! 玄嚣大笑道:“道真终极剑阵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白玉滚龙:依靠修为以力破阵,差评。) 燹王飞来道:“如此一来阎王和我的战局都是我们赢了,修道人,按照三局两胜的约定,请你们交出苦境的统治权吧。” 倦收天拒绝道:“抱歉,道真愿意为今天的卑劣手段而负责,但就此放弃苦境苍生,恕我无法做到。” 玄嚣毫不意外道:“哈,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不过这样我可就帮不了你们了,准备好迎接赤王的怒火吧,告辞。” …… 元宗六象。 残破大殿,草芥道体,面对判事双揆仅剩衣冠,倦收天等人悲愤交加。 倦收天泪目道:“你们不是说我们的事没完吗?你们回来向我讨回南宗众多冤魂之命啊。” 照世明灯分析道:“血阵被破,鬼方赤命应该已经全身而退了。” 苍劝道:“虽然我们的牺牲很壮烈,但以客观的角度来看,此战确实缺乏光彩,为避免鬼方赤命以此借口前来复仇,我们还是暂时退出中原暂避锋芒为好。” 原无乡阻止倦收天发言道:“既然要撤退的话,我们就需要人前往中阴界接洽,以方便我们往北域撤退。” 苍建议道:“这个任务就交给慈郎好了。” 照世明灯告别道:“那慈郎就先行一步了,请。” 苍问道:“你们根本没打算撤退对不对?” 原无乡回答道:“此番用计激怒了赤王,如果他找不到我们必然会连累到众多无辜之人,所以接下来的战斗,我道真一脉当仁不让。” 苍笑道:“看来我把慈郎支走是正确的选择,接下来的战斗就让苍代表道玄一脉助战吧。” 倦收天坚定决心道:“众人随我返回秋水长天,以死护道!” …… 高峰上。 翼天大魔、君权神授、赨梦分别紧随各自主上,屹立于高峰之顶。 鬼方赤命冷哼道:“哼,苦境正道的手段果然卑鄙,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依然是螳臂当车。” 玄嚣安抚道:“区区小计早已被国相识破,只是道真一脉龟缩于秋水长天并没有躲起来,似乎是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燹王问道:“我们现在讨伐秋水长天报仇吗?” 鬼方赤命拒绝道:“道真一脉已经不成气候,我不会允许他们以自身的牺牲拖延我占领苦境的脚步,如何在短期内雷厉风行的拿下整个苦境才是当务之急。” 玄嚣问道:“看来你心中早有打算,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鬼方赤命建议道:“我要攻其不备,苦境向来以三教为首,要取天下得先消灭三教,将残存的遗孽全部拔除,佛门由我亲自出面屠灭佛书玉涧,登道岸就由森狱处理,儒门留给险磡负责,扫荡崇圣之光的任务对于你燹王来说应该并不困难。” 燹王同意道:“既然你已经有所决断,我会配合出兵。” 鬼方赤命拍掌道:“很好,这天下最终还是归咱们三人掌握,就以这万兽血酒敬我们霸业无疆。” (玄嚣:好难喝……) …… 剑门朱楼锦如秀,金橹玉舆密似星,莫道钱贯难为用,一言能买天下兵。 金瓯天朝内,商帆云布海,金城雨列关,正是一派繁华的气象。 金鹅阙,铜雀台,鸳鸯瓦,玳瑁梁,峥嵘千仭,迢递百寻,汤崇自责,禹卑称贤。 翠厚生抱怨道:“哇,少使,你们见一次西伊瓯就要走这么长的路吗?而且层层迭迭的,好像迷宫一样,炫富也不至于这样吧。” 少干城解释道:“翠公子说笑了,我朝西伊瓯并不是守财奴,懂得在最舒适的环境中共事才能行商天下创造财富,何况这是天朝中枢大殿,怎能怠忽简陋,轻贱贵宾呢。” 翠萝寒认同道:“嗯,面面俱到确实是行商本事。” 少干城谦虚道:“翠姑娘过奖了,请二位在此等候,西伊瓯忙完公事立刻就来。” “亨王驾到!” “亨王驾到!” “亨王驾到!” 只闻宣声层迭而入,再传一道清逸诗号,伴随金丽人影泰然踏上。 “道上红尘,江中白浪,饶他南面百城;花间明月,松下凉风,输吾北窗一枕!” (翠厚生:姐姐,这个亨王怎么一进来就一直盯着我们看啊,眼神犀利得好像能看穿人呢。) (翠萝寒:弟弟,这是商人特有的眼光,要在第一眼定位对手的份量,才能估量交易成功的胜算啊。) (金瓯连贯:蓝先生没有来吗?) (金瓯无缺:不用,他来还得给出场费,不必事事都用到他。) 金瓯无缺问道:“二位,因为时间就是金钱,为了加快交易决策的效率,容孤直说,孤所要的就是怪贩妖市中的酆都死箍,二位答应交易吗?” 翠萝寒答应道:“为了商堡,也为满足对怪贩妖市的好奇心,翠萝寒答应了。” 金瓯无缺问道:“明白此去的风险了吗?” 翠萝寒回答道:“明白。” 金瓯无缺命令道:“好,少干城,送商堡诸位回苦境,并送上伴手礼凤尾茶叶作为馈赠,二位,恭候佳音。” 翠萝寒告辞道:“后会有期,请。” 金瓯连贯欣喜道:“父亲,这场会议我们总共只花了半刻耶。” 金瓯无缺说教道:“能简单解决的就不必复杂,酆都死箍,孤相信万易商堡会尽力替我取得,贯儿,走,我们去一个地方。” 阒静幽暗的长廊,回响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深深的黑暗不知通往何处秘地。 金瓯连贯问道:“父亲,这个地方又黑又暗,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金瓯无缺纠正道:“贯儿,孤提醒你几次了,你还是改不了口,我不是你的父亲,你应该称孤为叔父。” 金瓯连贯改口道:“但我自小以来就是叔父抚养我长大,对贯儿而言,你就是贯儿的父亲啊。” 金瓯无缺疼爱道:“唉,我真不知道该责备你还是疼爱你,走,等一下你就能知道真相了。” 金瓯连贯疑惑道:“嗯,真相?” 漆黑密室,何以波光粼粼,诡蓝虹映,好似暗藏多少不堪过往,沈埋在如海深蓝中。 金瓯连贯问道:“这个人是谁?怎么沈藏在这具水棺之中,他的脸怎么会这样啊?” 金瓯无缺道:“贯儿,他才是你的父亲,你亲生父亲,这是一桩沈冤未雪的悬案,叔父我正在重新调查,大哥,你的遗体重返金瓯天朝,象征一切的冤屈即将由此清白,身为弟弟的我,绝对会查明当年到底是谁陷害你,一定揪出罪魁祸首,生要擒凶,死要见尸。” …… 万易商堡。 东阜雨田问道:“堡主,堡里的不铺跟茶铺的伙计吵着要加薪,否则就要全数跳槽,这该怎么处理啊?” 翠万一吩咐道:“这个简单,传话给大掌柜,今后全堡店铺基本薪资加三成。” 东阜雨田为难道:“啊,三成,这恐怕……” 翠万一命令道:“去,把我们的商语再说一遍。” 东阜雨田从命道:“是,只有万易,不怕万一,只有万易,万事如意。” 翠万一吩咐道:“那你还怀疑什么,照办就是了。” 翠玉白菜娇笑道:“哎呦,这次去东瀛血拼,回头顺道往太极国真是正确的选择,你们看我头上这只新颖的好神品,人家说有了好神品,就会有好事降临,今天那个谁才送我两颗蓝钻石,路上还让人称作姐姐,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道今天还有什么好事发生呢。” 翠万一捂额道:“这颗玉白菜,又来这絮絮叨叨。” 翠厚生进门道:“爹、娘,我们平安回来了。” 翠万一问道:“金瓯伯伯没为难你们吧,想当初啊,爹跟他在雪严港初次相遇畅谈货通天下的理想,分开时他答应会择期拜访商堡,可谁知他来的那天刚好是萝寒十三岁的生日,那天秘书曾三次催促,说有重要的客人来访但依然被我婉拒,后来我亲自前往金瓯天朝去致歉,金瓯伯伯了解之后呢不但没生气,还称赞你爹我啊是天底下最守信用的商人,从此双方成为最亲密的伙伴。” 翠厚生赞同道:“啊,只要有金瓯天朝所提供的矿产,爹的理想货通天下很快就能实现了。” 翠萝寒叙述道:“这次金瓯无缺对我们相当礼遇,但拜托我们前往怪贩妖市为他买一件面具,事成之后双方的合作才算成立。” 翠万一为难道:“这,他竟然开出这样的条件,这个地方爹也只是耳闻,是个充斥着妖怪商人的异地,这做生意的规矩跟咱们也是大不相同啊,虽说是有稀奇珍物,可一不小心就要赔上性命的。” 翠萝寒道:“我知道进入妖市的风险,离出发时间还有两天,我想前去天疆请先天高手同行,互相照应,请爹放心吧。” 翠万一同意道:“嗯,好吧,与金瓯天朝缔盟乃势在必为之事,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厚生你也去,好好留意当中的商机。” (翠萝寒:怪贩妖市若真如此奇特,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宝物,我想天疆玄罗应该会感兴趣。) 第一百零二章 菩提长几 苑外留心坐不归,水晶宫殿转霏微。白梅细逐杨花落,纵饮久判世相违。 冥狱珈罗殿。 玄嚣凛坐在王座之上道:“玄罗皇弟传讯,万易商堡邀他参与怪贩妖市之行,国相,我们报仇的时机快到了,此次行动中森狱资源随你调遣。” 千玉屑出列道:“多谢主公挂心。” 玄嚣问道:“兵不在多在于精,将不在勇在于谋。能够成功粉碎苦境正道设局,以及谋算得牧神众叛亲离等皆是你等一班谋臣的谋作之功,如今盛世国相你功不可没,我又岂能忘却你们心中的牵挂呢?若叶知秋,逆海方舟建造的怎么样了。” 若叶知秋出列道:“战舰已经完工,不久后将进行海试。” 玄嚣命令道:“很好,此次妖市之行非同小可,知秋你也同去保护着点凝雨,若叶家已经不能再有所牺牲了,另外太傅功体混沌,无视万界环境影响,也可同去协助。” 说太岁出列道:“臣领令,臣会看好十九殿下的。” 鸠神练提议道:“十九叔如果带上天疆麟台的话,你看是不是调回八伯。” 玄嚣同意道:“对,这个建议好,准奏,此行你们不可违逆国相命令,剩余众人随我出征登道岸。” …… 论剑海 天降雨滴,点点是禅,落在沉剑湖镜上,安抚着丝丝嚣尘躁气。 玄同观察道:“论剑湖四周有股奇异魔氛弥漫设界,但此地却别有一股圣气缭绕,看来沉剑湖确实不单纯。” 玄震懒洋洋地道:“那还用说,十八弟说神兵菩提长几就埋在湖水之中,我对这种佛乡圣器是没有兴趣,倒是四哥你霸占着父王的魔罗天章,现在可以把菩提长几取来送与父王以作补偿。” (魄如霜:真的不感兴趣吗?那为何某人已经星星眼了呢?) 玄同召出魔罗天章道:“且容我试试。” 魔剑一出,魔火邪氛照耀湖水,登时华采自生魔光,湖底燃烧火树吐焰冲天,卷起一道水龙突破湖面,湖水被源源吸向天际。 水火融通一气,化龙冲破九霄,沉剑湖霎开湖中通道,受到异力冲击的玄同趁机寻径而入。 魔剑劈开湖中隧道,湖底火树异象翻腾,赤色菩提在湖海中流转着属于异境的光影,回旋的沉剑水光,倒转的菩提时流,玄同仔细一看,湖海翻浪,出现一片沙漠,一株老树,一双游离红尘的步履。 步履浅浅,像是苦行者留下红尘足印,记录每一粒沙尘中的菩提大千,缓行的身形带着岁月的风声,一路徒步至今。 侠菩提走在沙漠上吟道:“幸福,是痛苦的变形,如同沙漠中的一滴水,在入口的瞬间消失,无法解渴,却是更让人感到缺水的痛苦,刹那的甘甜对比出苦难的永恒,行走,只是不想在原地等待,但寻求的本质却让心在原地打转。” 高山转眼瘦成沙,行者是沙中微尘,以美梦为鞋,走在苦海阿僧只劫。 忽然之间,一道红雷直直劈下,滚滚涌沙如浪掩息,转眼又回到湖底异象,火红菩提树再起梵海刹光,湖底顿时万剑吟啸,回离剑音贯透玄同听觉。 受到万剑音啸冲击,玄同心血一涌,体内元神兽爆冲而出,剑息互相牵引,菩提火树吸纳万剑灵动,化变为一把菩提长几冲击玄同元神兽,剑灵与剑兽牵起莫名缘分,开启了天数与命定。 玄震见状道:“不好,四哥元神兽爆冲情势不妙。” “初煞转风虎!” 玄震凝元祭剑,剑气化作庞然风虎直冲湖中菩提长几,斑斓风虎加入战局,异形大鹗趁机归体,玄同见势劈剑斩浪,退出湖水之中。 玄震问道:“怎么样?” 玄同回答道:“湖底似乎有人操控万剑剑音阻止我破坏既定的天数,倒是湖海中所见的沙漠景象究竟意味着什么?莫非那个沙漠行者就是操控剑音之人吗?” 玄震无所谓道:“天命?我看那把菩提长几的天命就是归我黑海森狱所有,那个什么沙漠行者想阻止也没有用,先回森狱禀告玄嚣皇弟后再作讨论。” (玄同:……) …… 登道岸。 “杀啊!” “杀啊!” 杀声震天,凄嚎不断,翼天大魔、猘儿魔、若叶温翘、暴雨心奴、凶暴大惊慌、刻骨冥心、风神霸、兜率天童、超强魔人、破镜妖、犴邪衣、血荆月、岐途乱者大开杀戒,登道岸顿时面临最残酷的杀戮。 不上道悲愤道:“心肝宝贝啊……” 玄嚣感慨道:“唉,一将功成万骨枯,翼天,杀无赦!” 话一出,众多大军挟着万千流火,席卷登道岸全境,道济万千生灵的道灵圣地,就此毁于一夕了。 玄嚣吟诵道:“道启九重观蜃影,玄修一剑御天踪。众军,退。” (灵自灵:哎呀,被识破了。) …… 同一时间,崇圣之光,燹王王驾来到,劝降无果,双方唯有一战。 燹王警告道:“三招之内,无法让我退一步,就立即解散崇圣之光,以免枉送性命。” 忧患深口诵剑诀道:“儒门海枯石沉·忧患深,领教了。灭凡超圣,六灭尘寰。” 六凡灭剑汇双式,惊见饿鬼乐哭,畜生受病连环齐出,霎时,人剑双分,正是苦病同途的六凡奥义。 燹王称赞道:“好剑,好招,可惜了。” 一声可惜,燹王两指一夹,绿彩劲气爆射,震退儒门名锋。 平如蘅见状,祭出背上儒教圣器,顿时名锋扫尘,金光万丈,众人惊觉回避,就在此时,剑影瞬动。 蘅见状抛出以一贯之道:“见识我的抛掷之道吧。” 抛掷上九天,是浮名轻抛剑外,更是专注于一的中庸之道。往复穿梭的剑影,如电,如风,疾如无踪。 燹王指点眉心,凝掌为刀,化解中庸之剑同时,刀掌已抵在平如蘅心口。 燹王手下留情道:“你们还剩下一招。” 儒门妖道角甲怒道:“第三招,大家一起上啊。” 平如蘅阻止道:“不准做无谓的牺牲,崇圣之光即刻解散。” 儒门妖道角乙泪目道:“先生……” 平如蘅看向燹王道:“但是第三招,有朝一日,儒门双锋会在战场上讨回来。” 燹王命令道:“来人,将崇圣之光一班儒生全数逐出中原,违者废去武功以示惩戒。” 平如蘅安抚众人道:“君子四海皆可为家,众人收拾细软,先退出关外,待海内平靖,平如蘅会带众人回来的。” 南风法则婉言道:“希望你们懂得燹王的用心。” 忧患深建议道:“我们送大家一程,再往白沙书院讨论后续吧。” …… 佛书玉涧。 “无边刹境一毫端,同住澄清觉海间;还是此花并此叶,坏空成住未曾闲。” 天驮狮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乃佛门清净之地,江湖扰尘,不应犯染。” 鬼方赤命命令道:“杀。” 一声令下,赨梦、赯子虚澹凝杀而上,天驮狮吼沉腰纳气,双掌一擎,顿时云定风止,赨梦、赯子虚澹受到莫名吸力影响,内元急速流失。 天驮狮吼道:“非己之物,分毫不取,还你们了。” 气劲挪移,元功反震,红冕双将当即呕红。 鬼方赤命赞许道:“你着实不差。” 天驮狮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属于你的地方,就不该强取,请回吧。” 鬼方赤命傲慢道:“我想踏过的地方,谁也不能阻止。” 天驮狮吼提元道:“可惜佛门不是你能践踏的地方,来吧,我将让你体会失望的滋味。” “赤心圆!” 鬼方赤命提力分掌,火掌如焰,迅速突击而出,天驮狮吼掌化佛光,轰然以对,一场纯粹的内力较劲,在山风簌簌之间,划开意识角力。 一双眼流转着野性屠戮,一双眼半垂着佛性悲悯,原始与天道一较修为高下。 时近黄昏,命若飘烛,随着时间推移,鬼方赤命根基浑厚逐渐占据优势,天驮狮吼决心自冲气海,将毕生佛力凝聚一身,登时躯体炙火焚骨,佛陀虚影现化。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鬼方赤命稳住步伐道:“我赤命没这么容易低头,我绝不容许他人挡路。” “斩龙吟·鬼破天惊!” “禅风洗罪!” 鬼方赤命逆迎佛风,穿透飞石走尘,掌击天灵,天驮狮吼命悬一线。 鬼方赤命得意道:“去西天见佛祖去吧。” 天驮狮吼悲悯道:“佛法无敌人,只有缘与劫,走过了,才能知晓天意所在,生何谓生,死何谓死,佛法住处,是吾归家!” “熊熊火薪,焚吾凡躯,愿化点点清露,沃沐佛地!” 烈火更炽,佛心更明,天驮狮吼慨然付命,托身长天,回光返照的佛力将赤王夺命之掌紧紧吸缚,将红冕武学特徵刻录自身,并在鬼方赤命掌心烙下血点。 “阿弥陀佛。” 最后一声佛颂,轻送着风中一点禅理,远天的钟声响起,一声声敲入心衷,死是涅盘,佛是圆满。 第一百零三章 怪贩妖市 夜垂笼,云诡谲,闷雷阵阵震寥宇,兽浪扑,厉风袭,风浪滚滚引天殛。 黄金太艎驶入鬼牙屿,赫见耸天妖影魔鼻如钩,怪兽挪移之间,策动雷电如网撒落,偌大的黄金之船如同猎鱼待捕。 妖云蓄邪电,怪风掀魔浪,愁惨惨魍魉雨,森罗一座鬼牙屿,鬼牙喷张向天吼,欲向人间诉异状,云惨,风残,浪疯,电掣,无休无止,少干城、翠萝寒、翠厚生、东阜雨田、东阜雨辰、千玉屑、玄离、血荆月、阴羽夜魈、说太岁、玄罗、木晶灵、山精木客、伐天虹乘黄金太艎航向怪贩妖市,却像置身于巨兽獠牙之中,奋力顽抗着造化的无情。 翠厚生惊悚道:“啊!好恐怖啊。” 少干城稳住身形道:“众人小心,我们进入鬼牙屿了。” 万霆霹雳,裂空拆海,恐骇绝境中更现鬼牙勾天之阴凶邪状,鬼吼引海涡,海涡噬万物,千钧一发之际黑芒大作,随即驶入一片寂静。 迷云锁雾,流光异彩,船行驶在波平如镜的海面上,倒影时清时蒙,分不清谁虚谁实,更或许两者皆非真实, 翠萝寒凝视前方道:“眼前这片白雾看似平凡无奇,却更显得危机重重。” 少干城介绍道:“各位,血唇码头就快到了,请大家准备下船,出了码头之后请直接往应许之地过去,不要随处逗留,否则后果难料,各位是第一次来到怪贩妖市,我简单说明几点,在交易方面请遵照卖方的定价,切勿随意质疑价格,而妖市虽然有特别的公差执行秩序管理,但除非万不得已尽量不要与他们有所接触,再者妖市的时间不像苦境只有十二个时辰,每一天多一个时辰,而且以妖赖来辨别时间的经过,就是这个略像海鸥嘶鸣的声音,这关乎到进入的方法,一日之中总共会出现十二响妖赖,只有在第十二响之后位于应许之地远方的魔息山才会同时喷发一股气息,时序也将进入第十三个时辰孩时,这也是外人得以一窥妖市全貌的唯一机会。” 一片荒芜,还似天不应地不许的应许之地,只见远处魔息山悚然而立,透露出极端的不寻常。 妖天妖赖应妖祥,异光邪云惊世现,森异如鼻的魔息山从诡然山洞中喷发出恶魔的气息,孩时,不属十二时辰的孩时终于降临了。 …… 葬天关。 若叶温翘禀报道:“禀主上,紫宙晶渊的烽火连涛·炀君策求见。” 玄嚣随意道:“让他进来。” “逆紫宸,号紫阙,一掌江山;炀烽火,炽烽涛,万丈波澜。” 炀君策入殿道:“炀君策见过阎王陛下,特备薄礼磐甲鳞衣乃是在下的得意之作,还望对阎王伟业有所助力,更代表我前来合作的诚意。” 玄嚣打开锦盒道:“嗯,质地强韧,以柔克劲,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确实是罕世的巨宝。” 炀君策欣喜道:“炀君策的价值还不止如此,我还能在双方未来的大业上为森狱提供更大的帮助。” 玄嚣赞赏道:“你很聪明,懂得站在正确的位置谋取最大的利益。” 炀君策自嘲道:“阎王慧眼如炬,自然能看清我这种人,但毫不掩饰的自私反倒是最能展现的真诚,六王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阎王你也并非全无忌惮不是吗?言尽于此,告辞。” 玄嚣将锦盒抛给翼天大魔道:“翼天你防御过人,此甲正适合你,若叶知秋与若叶凝雨协助国相前往妖市,你便暂时固守葬天关协助温翘吧。” 翼天大魔接住锦盒道:“多谢主上。” 玄灭出列道:“不妥,魇帅理应留在十八弟身边才是,如果皇弟信得过愚兄,就让我暂时镇守葬天关吧。” (玄嚣:试探我吗?) 玄嚣情真意切道:“哎呀,玄灭皇兄愿意为我分忧这有何不可,如此温翘也可重归玄灭皇兄麾下,真是两全其美呀。” (玄灭:玄嚣啊玄嚣,你还是这般的伪善,可经历了这么多也已难让我看得厌烦了,唉。) 玄嚣冷哼道:“哼,果然不能小视天下英杰,这炀君策虽然小人倒也诚实,如此我便不好插手紫宙晶渊的内政了。” 商清逸出列道:“但紫宙钜王也不可断了关系,就让我以私人身份去帮助一下故人吧,这样无论结果如何,总之我森狱会与最后的胜利者合作。” 玄嚣同意道:“准奏,不过还需人马协助亚相,二皇兄、七皇兄,就有劳二位皇兄了。” (玄丘:这是要兑现答应我的公主了。) 玄嚣问道:“四皇兄没有奏章吗?” 玄同出列道:“沉剑湖确实有异常,还请阎王皇弟加以调查。” 玄嚣戏谑地道:“我不是问这个,你现在不是应该质问我吗?” 玄同苦涩道:“十八弟,我不是阎王,无法以森狱之主的角度看待你的国策,但是我相信你,你的所作所为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所做出的决定,既然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黑海森狱的全局而非为你个人的霸业考虑,我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你呢。” (紫鷨:说得好。) 玄嚣欣喜道:“哈,四哥你能这样说我很欣慰,不过我还是要向你解释一下,我并没有屠灭道灵一脉,这次出征已经被灵自灵卜算到了,并以道法术人瞒天过海,所以被我杀死的只是她幻化出来的术人罢了。” 玄同劝谏道:“既然阎王皇弟已有沟壑为兄就更不该多言了,只是鬼方赤命凶厉残暴,并不可信啊。” 玄嚣纳谏道:“赤命当然不可信,我不过是利用他背负恶名罢了,现在恐怕你要与他合作也难了,我森狱因为先行一步已经在苦境占据了最肥美的土地,赤命不会愿意看到在今后的战斗中出现森狱的战功,因为他会认为这是森狱在分润他的疆土呢,听闻素还真最近无心正事,一直在琉璃仙境唱猴戏,是时候给他安排些工作了,就由玄同皇兄去一趟翠环山,邀约素还真与我共同一观下个月的弦琴无上宴吧。” …… 死物孩集。 郭门竹郎唱道:“摇啊摇,摇摆走江山,颠啊颠,颠倒看世间。” 千玉屑问道:“是你,郭门竹郎。” 郭门竹郎否认道:“你认错,认错人了,我只是闲云野鹤无名姓去国怀乡落魄生,不是你口中的那个生口。” 千玉屑唏嘘道:“当年的郭门竹郎正直清廉,受到先皇开天皇二世的重视,想坐上一人之下的宰辅之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为何如今却沦落至此啊?” 郭门竹郎疑惑道:“嗯,你到底是谁?” 千玉屑叙述道:“二世被刺杀身亡之后你当下失去了靠山,大好前途也都付诸流水,所以你就失去理智草率行刑,有这回事吗?” 郭门竹郎否认道:“这,我自认为官期间从未错杀过任何罪犯,虽然如今孑然一身,但仍是俯仰无愧。” 千玉屑质问道:“难道你就不曾怀疑单凭衣轻裘绵薄之力有办法在滴酉楼杀害先皇吗?” 郭门竹郎回答道:“这我当然想过,但是……” 千玉屑接口道:“但是碍于舆论和在位者的压力,而且也没有相当的证据能证明此事有帮凶,你不得已只能如此结案。” 郭门竹郎问道:“能够知道这段渊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千玉屑道:“如果我说现下已经掌握有力的证据足以指控背后的主谋但需要一名德高望重的生口主持,不知郭门竹郎你可愿意担当此任?” 郭门竹郎同意道:“啊,你所说的是真的吗?是什么证据,只要能让我重握权力,我愿意配合你。” 千玉屑一掌穿胸道:“原来你这么肤浅,曾死在你的手上真是糟蹋我了,” 郭门竹郎嘴角溢血道:“你,你是……” 千玉屑阴森森地道:“从死海归来向怪贩妖市报仇的怨念。” 漫天血雾飘红,茫茫散于风中,如同揭开复仇的序幕, 千玉屑看着郭门竹郎的尸身道:“傲因,判神殛,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 惩实伤店。 破陋,残荒,亏缺,损折,无一完好的伤品如同不愿沉埋的过往陈列在众人之前,也代表着此店主人的怪癖与坚持。 玄罗叙述道:“如果不是纯统妖市之人,纵使是外境顶尖高手在这里也会被特殊的气压所影响,虽然不至于影响行动,但在武力上还是有一定的限制,唯有师父是万境玈人,功体特异可无视环境影响。” 说太岁建议道:“但现在只有我和国相保持战力,需要尽快拿到酆都死箍,也好实行接下来的阴冥八盅计划。” (翠萝寒:我就知道森狱之人参与会另有所图,但当着我的面商议计划真的好吗……) 玄离自告奋勇道:“交给我吧,老板,请问这里可有那副被捞起的八人酆都死箍。” 同头异梦承认道:“我们店里确实有这项伤品,但看你们样貌不是妖市生口,为什么会知道献刑所用的刑具,还指定要这副八人刑具?” 翠萝寒敷衍道:“猎奇是收藏家的天性,任何稀罕宝物都有想收藏的心态,相信老板你也十分清楚啊。” 同头异梦问道:“堂皇的理由,却不是实情,哈哈,不过没关系,妖市做生意只谈买卖不谈动机,东西我有,但你们能出什么价钱来买呢?” 翠厚生拿出玉佩道:“这是我出生之后我娘送给我的玉佩,我小时候不小心摔了它缺了一角,作为伤品交易不知道可不可以?” 同头异梦评鉴道:“此玉温润,若于石中再两百年便能化为玉精,但不可能。” 东阜雨田问道:“那究竟要怎么样你们才肯卖给我们死箍,直说吧?” 同头异梦拿出妖岁警钟:“这样吧,这个钟具有测量与吸收生命时刻的能力,但它已经停摆很久了,如果你们敢以生命时间注入其中使他重新启动,酆都死箍就是你们的了。” 玄离拦住翠厚生道:“虽然十九皇弟木元加身,些许生命时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相比于妖市以物易物而且不能质疑价格的规矩,本君更喜欢我森狱的规矩。” 同头异梦惊恐道:“森狱的规矩是什么?” (玄罗:就是白嫖。) (伐天虹:……) 玄离剑指划伤同头异梦道:“这是玄嚣皇弟独有的狼毒,唯有天谕迷殿的骷髅草方能医治。” (玄罗:就是当年打伤倦收天那个东西。) 同头异梦惊慌道:“你为什么要向我们下毒啊?快把解药给我,不然我们就向独楼门举报你们。” 玄罗套近乎道:“我们是朋友,你是不会举报我们的。” 同头异梦否认道:“我们才不是朋友呢。” 玄罗笑道:“唉,怎么不是朋友呢,我们从来不曾看不起二位同身异头的模样啊。” 同头异梦怒道:“我们同身异头又怎么样,为什么要看不起我们。” 玄离威胁道:“同身异头是没什么,但是孪生子就不行了,这可是妖市的禁忌,举报我们可是会作茧自缚的喔。” 同头异梦妥协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啊?” 玄罗拿出骷髅草道:“很简单,现在这株骷髅草可以作为交易的伤品吗?” 同头异梦同意道:“好,酆都死箍是你的了,快把解药给我们吧。” 玄罗交出骷髅草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舒服多了。” 同头异梦苦笑道:“是解药当然能纾解痛楚,下次找我们交谈请不要使用暴力,各位身份高贵何必为难我这个老树公呢。” 玄离问道:“那当年弱水琴姬的四病船琴应该也在这里,按照规矩开价吧。” 同头异梦识时务地道:“这是非卖品,要弹奏出当年琴箕的成名曲……但是算了算了,拿走吧,你们能不受妖市气压影响绝非一般外境生口,恐怕独楼门主轩辕角也不是你们的对手。” 玄罗收起酆都死箍与四病船琴道:“多谢,本君乃是天疆痕族玄君,日后我们会寻得曲谱补偿足下,请。” (翠厚生:这样不太好吧。) (玄罗:今天要不是麟台在场,玄离皇兄会怎么做你懂得。) (伐天虹:……) 第一百零四章 烽烟尽头 曝云岭,曝云岭,赤旗聚形而现,插地瞬间赤红魔氛渎染天地,苦境大地一片赤化,几近深入,却遭秋水长天道光挡关,红冕天旗延伸受阻。 红冕大殿。 玄嚣关心道:“赤命你的伤怎么样了。” 鬼方赤命愤恨道:“这股隐隐的痛楚将让我紧记着佛乡有多么该死。” 燹王质疑道:“可是你在苦境的扩展好像受阻了。” 鬼方赤命冷哼道:“哼,征服的过程就是要充满变数才够刺激,既然道真一脉敢螳臂当车,那我赤命就和他们好好玩一玩。” 玄嚣询问道:“那需要森狱出兵助战吗?” 鬼方赤命撕碎势力分布图道:“燹王这张势力分布图过时了,将苦境均分八等分是一种假象平等,划分势力范围应该和付出等价,亨王三个人什么都没做却能得到与我们三人相同的势力范围,难道我们三个是他人的马前卒吗?” 燹王婉言道:“以贡献决定疆域分配的优劣并不是不可行,但粗鲁的决定方式容易形成彼此的摩擦,我欣赏你有话直说的个性,但毕竟同盟一场,沟通可以更有技巧。” 鬼方赤命拿出新的势力分布图道:“这是力量决定结果的世界,我没时间浪费在人情的妥协上面,未来的天下必须以我们三王为首,我赤命既然敢提出这样的分配方案,来日攻占苦境我必定率先出兵,以敌人之血划出疆域。” (燹王:由红冕单独占据中州,赤命气焰过甚了。) (玄嚣:我看他简直是疯了,早晚对咱们下手。) 玄嚣同意道:“既然赤命你决定占据中州大部,那森狱便不再对苦境用兵,不过除西北武林外,天疆、论剑海、逆海崇帆所领辖区皆是我森狱附庸,不许你的红冕天旗染指。” 鬼方赤命同意道:“这是自然,我已经厌烦了,这群道生苟活在红冕的势力范围内太久,太久了。” 燹王提议道:“要拿下秋水长天不难,但还需要充足的准备,我回去调动大军,三个时辰之后一同进攻秋水长天。” 玄嚣提议道:“那就由我前往金瓯天朝与亨王他们三人交涉吧,请。” 赯子虚澹见双王离去道:“看燹王和阎王的样子似乎别有盘算。” 鬼方赤命不以为意道:“不管他们心里盘算什么,我赤命想要的就一定要到手。” 氐首赨梦担忧道:“可是燹王与阎王关系莫逆,主上这样一意孤行恐怕会破坏了六王之间的和谐啊。” 鬼方赤命抚弄着鸟笼道:“六王是因利结合,自然也会因利而破局,今天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就算是一直调和众人的燹王,或许以后也会为了疗灵师与我反目,人就是要做好奋战的准备,一味求和只会让人变得软弱。” …… 琉璃仙境。 (天驮狮吼:素还真。) (素还真:我在这里。) (天驮狮吼:你如何在?) (素还真:天在云在风在。) (天驮狮吼:天有不测风云,你如何在?) (素还真:地在人在我在。) (天驮狮吼:地有难料之变,你如何在?) (素还真:定慧而已。) (天驮狮吼:若定而无慧者,此定名「痴定」,譬如盲儿骑瞎马,必堕坑落堑而无疑也;若慧而无定者,此慧名「狂慧」,譬如风中燃灯摇扬,摇扬不定则照物不明。) (素还真:只有具备真心才能慧眼独具,不再被不安的凡心所束缚,不再受傲慢的自负所牵引,不再让防卫的心理所阻碍。) (天驮狮吼:佛性堂堂显现,住性有情难见;若悟众生无我,我面何如佛面?) (素还真:多谢禅师点化,道破我相的存在。) 素还真抚琴吟道:“雪晴云散北风寒,楚水吴山道路难,今日送君须尽醉,明朝相忆路漫漫。” 玄同走入五莲台道:“素还真,现在武林动荡不已,我也不知该向何处寻月了。” 素还真开解道:“武林什么时候平静过,只有不停在浪涛中掌舵的人起起落落,心在斗室何处看月。” 玄同笑道:“哈,只要手中有剑,何愁这斗室之门不能打开。” 素还真询问道:“不知阎王陛下这回是要素某做些什么?” 玄同叙述道:“玄嚣皇弟想约你共同欣赏弦琴无上宴,届时进行交涉。” 素还真同意道:“好,我会依约前往。” 玄同告辞道:“那我就先回去通知玄嚣皇弟了,请。” 齐天变见玄同离去走入五莲台道:“虽然侵略苦境的是鬼方赤命,但森狱的做法无异于推波助澜,还有什么可交涉的。” 素还真分析道:“三王一时难以抗衡,西北武林的统治基础又已经巩固,所以森狱方面只能安抚,而且之前圣树预警,玄嚣这次约我应该是为了商议新的变量。” 齐天变点评道:“说的也是,虽然西北百姓现在已经不愿意脱离森狱的统治,但治下百姓的拥护也让阎王难以脱身,这对于多灾多难的苦境来说也不一定全是坏事。” (素还真:可是这样苦境就再也无法收复西北了……) …… 论剑海,杏花天影。 一弦揉转,千山鸟飞绝,弦弦切切,拨云见明月。 曲中音扬杨花怨,丝丝流入杏花酒,鸠神练抚琴音扬,凛若梅旋笛曲乐,魄如霜、绮寮怨御剑起舞,如梦如诉,勾着脉脉月光,流泄这婉约心曲。 玄嚣拍掌道:“舍离乃作病也,放纵乃任病也,妄念乃止病也,根本了乃灭病也,这四者便是圆觉经上所说的修行之四病,这四病船琴与天谕真是天作之合啊。” (玄震:你这话和此物与我有缘有什么不同?) 玄震附和道:“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强秦霸楚的大争之世能躲在杏花林饮酒,真是何其美也。” 玄罗赞同道:“难得我们四兄弟齐聚,今日本不该谈公事,可是现下没有天净沙,要如何破除万剑回音的结界呢?” 玄幻沉思道:“我之前和玄嚣皇弟讨论过这个问题,结论以力破除,以我森狱的底蕴,我就不信多合神兵还破不开这个菩提长几。” 玄嚣提议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这之前还要考虑妖市情势。” 玄罗叙述道:“国相已经在一念天堂建立据点,酆都死箍也已经取回,一切正在有条不紊的依计而行。” 玄嚣吩咐道:“很好,接下来就由玄震皇兄拜访紫宙晶渊,玄幻皇兄陪我前往金瓯天朝一行,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亲自拉拢步渊渟一番,另外我已将阎煞阵决传授燹王,恐怕此战道真双秀凶多吉少,作为老对手,天谕、翼天,你们去送双秀一程吧。” (玄震:好贪婪……) (玄幻:我贪婪的皇兄啊,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玄震:……) …… 秋水长天。 “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 伴随雄厚霸辞,杀机降临,惊愕之际,双雄王驾强势突击,道真一脉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鬼方赤命宣布道:“秋水长天一带已经划入红冕边城的领土,降则生。 “逆天地,转乾坤!” 倦收天口诵剑诀,开启鞘中机关,拔出绝世神兵,顿时玄荡乾坤,极光漫天。 原无乡下定决心道:“不必多言,唯死战尔。” 另一端,君权神授对上远风尘,海潮法则对上人间世,长陵道主、平陵道师、阳陵道少迎战临界法则、判云泥、昆非仲、寒玉昭、青松鹤,一散仙、还无道主会战氐首赨梦、赯子虚澹、冷慑律、狼竞律、逆行律、六度律、超限律,平遥古锋、迷阳郤曲强势怒出。 招进剑出,恶战无歇,金锋、银骠在不断的驳火中力搏鬼方杀掌,战况一时激烈非常。 鬼方赤命兴奋道:“哈哈哈哈,有战斗的本领才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你们两个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倦收天大义凛然道:“朗朗晴空,岂容赤云蔽日。” “七阳燎海!” “元无三式·穷!” “赤影逆斩!” 极招强出,各自震撼,战无间断,更趋极端,随即赤王赤血斩上手威势更盛,双秀金锋银剑乍出,布剑瞬旋,一收漫天星火。 另一头,苍弦首再战燹王,激战更胜先前,但苍也察觉,燹王略带三分保留,似乎手下留情。 战战战,由白日战至昏夜,冷风浇不熄秋水长天的高燃的战火,氐首赨梦剑令横光,剑剑封路,赯子虚澹虫刃吐邪,刀刀致命,引动赨梦剑铃,激起月华流照,寒光逼人,判云泥、昆非仲、寒玉昭、青松鹤相继陨落,西阳已坠,战斗的长鸣转为生死哀歌。 原无乡冷静地道:“实力悬殊,众人快退,战场由我们来断后。” 鬼方赤命冷笑道:“哈哈哈哈哈,今天,你们谁也跑不了。” “赤血阎煞阵!” 鬼方赤血斩刺入大地,赤王、燹王极运真元,红冕邪气倾泄而出,纷缠交织,结为一股庞大煞阵,笼罩方圆百里。 极极极极极,赤血吞天,阎煞没地,道真众人困入阵中,面临烽烟尽头。 第一百零五章 落雁斜阳 乌云伤悲黯四垂,失行孤雁逆风飞。 秋水长天内一片魔灾浩劫,双王合阵阻断一切生路,一散仙撞在血色屏障之上,登时化作血雾,漫天飘腥。 还无道主惊恐道:“啊,这怎么会这样啊!” 逆行律以夺命丝勒死还无道主道:“哈哈,由我来送你上路了,末劫再临,逆行倒施。” 长陵道主心痛道:“道友。” 红雾侵蚀,环境无法开阵,长陵道主、平陵道师、阳陵道少以自身道元为引,强行汇成道阵,只为劈开生机。 “三光极元阵!” 道光乍现,可望从地狱抽出一丝曙光,然而冷酷的绿霾却将冀望的生机无情剥离。 狼竞律以狼尖矛喷出毒雾道:“群狼造厄,唯见绿祸。” 冷慑律以沈雷杵引下惊雷道:“三千世界,冷慑沉沦。” 临界法则以烟壶吸纳毒雾与惊雷后发出绿霾,顿时织雷劈电,编织成最残忍的烽火圈。 临界法则轻嗅鼻烟壶道:“见识过凛的境界吗?那是临界的极致啊!” 惊见武陵拳宗道友因道元耗尽惨亡,人间世剑随意发,名招迭出,却是难克海潮法则绿丝藤蔓,焦心如灼。 已知彩绿三法则难缠,人间世不存侥幸,极招即刻上手,顿使道岸七虹欲转颓势。 “青虹归无覆青云!” “江烟渔影尽迷帆” “沧海劈道!” 道岸七虹剑、停江六调名招同出,人间世剑影双分,风剑破芒,旋扫绿邪丝菌窜藤之式,当即邪藤尽灭。 海潮法则余力未尽,雄劲对掌,震得风吹沙散,逼得人间世呕红震退。 海潮法则劝降道:“归降吧。” 人间世拒绝道:“办不到。” 氐首赨梦以如梦剑令刺入人间世后心道:“何必手下留情。” 倦收天悲痛道:“人间世!” 郤曲迷阳行无惧,碧血落纷纷;道心长辞人间世,悠悠别英魂。 险峻劣势,战局丕变,悲悲悲,怒怒怒,双秀怒不可遏,却因环境不利开阵,感官受异气影响,战力顿时受制。 “三三化数·九阳归返·道合天人·初阳燎空!” “原道之盛·刀空古今绝!” 双秀强压眩迷心神,奋力运剑,剑合金银双锋,一步是轻燕掠云,一步是风扫流尘,剑光瞬目间,激沓千章。 “屠神鬼邪·灭!” 赤命刀势飞旋扫荡,猛烈斩击,旋即千刃化界,焰火围成死亡牢笼,一死方休。 极招相会,火焚道境,秋水长天登时化作一片火海地狱。 双秀策略改变,一者走势灵快,一者柔劲绵长,快中巧、绵中劲,再搏赤命万钧杀刀! 倦收天运剑道:“反者道之动。” 原无乡运剑道:“弱者道之用。” 只见剑起锋回之间,双秀致虚极,守静笃,以拙巧卸万钧之力!赤命见状,刀挥猛烈,锋涵异气反制,顿时眩波再起! “伐天鬼孽·斩!” “三三化数·九阳归返·道合天人·焚风·燎云·焚野·燎原·四阳连贯!” “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 倦收天九阳合无极,重现炼魔造化之功,道合天人式归一,四阳同出。原无乡刀剑齐出,银骠侠变、法界锐光并流,乍现道真顶峰,回归最初道心,强势一搏鬼方孽斩。 极招冲击,寰宇同震,顿时飞沙走石鬼神惊,日落星沉阴阳震! 鬼方赤命引动刀劲,眩波异力加成,赤王强势刀下一显棘手,这幅已久的刀劲此时破地而出,倦收天察觉危机挺身独受。 倦收天警觉道:“危险!” 倦收天掌推原无乡,独受逆斩刀劲,鬼方赤命随即挺近,掌击天灵,倦收天惊现摧心一幕,原无乡痛心至极悲怒交迸,刀剑齐出,要为挚友杀出升天。 “原道之极·刀剑还初心!” 战复战,一身滩血,情义永志,不容成灰;杀复杀,肝胆相照,同修之谊,生死不弃。 鬼方赤命挡下极招道:“勇气可嘉,但你也改变不了惨败的事实。” 原无乡抹去嘴角血渍道:“是吗?” 话一出,赫见黄沙血泊中一道身影如旭日攀升,是大无畏的剑意与傲骨,更是侠骨留香的浩世辉煌。 道心不愿风波起,奈何风波谷难平。江湖自古谁无死,“道不虚行只在人!” 凝聚生命信念的一剑,归真反朴在剑端,直指邪孽。 “任太虚·萧瑟鸣风!” 原无乡自绝震断双臂,银骠侠变化作水银泻地,凝聚快雪银剑,初心之剑常伴烈阳。 鬼方赤命赏识道:“好胆识,那我就成全你们。” “鬼方屠神斩!” 极招相会,空间破碎,满目烟尘中,赫见剑气冲天,冲击激荡,只听见一声巨响,刀劲冲破金银双剑,倦收天首当其冲,再受重创。 苍惊呼道:“倦收天!” 燹王解除赤血阎煞阵道:“还不快走。” 苍犹豫道:“可是……” 燹王保证道:“双秀就交给我吧。” “天越白虹!” 胜负分晓之时,却是心念电转,弦首震退君权神授,救下远风尘逃出生天。 燹王求情道:“赤王,倦收天伤重垂危,原无乡双手残疾,应该够了。” 鬼方赤命拒绝道:“赶尽杀绝才是我的作风。” 燹王让步道:“秋水长天一带土地我可以让给你,战利品也由你先选。” 鬼方赤命拿起银骠侠变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燹王:果然是银骠侠变,不想让三阳都被森狱掌握吗?) 燹王拿起天鞘晨曦道:“多谢,你今天卖我这个面子,我会记住的,原无乡,倦收天他,你陪他走最后这段路吧,唉……” 乌云伤悲黯四垂,失行孤雁逆风飞。 …… 一处远离尘世的神秘境地,紫宙晶渊,由传说所造,也铸造传说,一部铸术妙至能聚乾坤灵气为晶,奇得可夺天地造化成器,所铸而成,尽是神兵。 一座灵峰,融阴阳双极为体,散灿耀紫光照境,充塞宙域,光华至今不散,一名神将,引万千工者铸手来谒,尽皆折服,愿承为宗,甘奉为王。是为——钜王。 紫霞漫天,紫晶遍地,拂面风中,隐含生生之息,举目所见,赞叹伟世之奇,是玄之又玄的神秘境域。 冰砖铺道,炎浆漫流,却是不寒不热,阴阳和合,冰炭同炉呈现一幅绚丽又诡滟的惊人景象。 山道中刚拳槌打锻击,声如轰雷震天,冰丝砥砺细磋磨,炎流浴刃天悬锋,不同手法的玄奥铸术,不同样貌的巧手神匠,技艺却是各自奇妙,不凡,独到,神秘的不工山,万匠谒紫峰,今日森狱遣使来到。 骁娥问道:“你们是谁,来不工山是来求兵器的吗?” 商清逸自我介绍道:“在下风谷来客·商清逸,现居森狱亚相,这位是森狱二殿下玄丘,这位是森狱七殿下玄穹,我们是应邀前来。” 烍无锋自我介绍道:“骁娥,不可对森狱之人无礼,我乃不工山烍座,三昧铤·烍无锋,不知是何人邀请阁下前来。” 煅云衣现身道:“是我。” 秀发弄柔波,朱颜泛桃红,来者竟是一张清丽婉约的面孔。 (玄丘:太美了……) 煅云衣自我介绍道:“不工山煅座,晴空火染·煅云衣,参见师兄。 烍无锋惊奇道:“小师妹,是你?” 煅云衣解释道:“是云衣自作主张,出外求援,请师兄恕罪。” 烍无锋客气道:“这下是不工山怠慢贵客了。” 商清逸不介意道:“哪里,烍座言重了。” 煅云衣邀请道:“那就请各位贵客一同回不工山见到我二师兄,紫宙晶渊代王,烽火连涛·炀君策再说吧。” 玄丘欣然同意道:“这是我们的荣幸。” …… 炀君策问道:“不工山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不知师妹是否已经向你们说明了呢?” 商清逸回答道:“是,煅座已经向我们说明情况了,我们也愿意协助不工山捉拿叛徒。” 煅云衣建议道:“师兄,师尊被困藏玄谷已久,我认为咱们必须赶快向叛徒夺回破阵之钥,日前虽然咱们终于查出了他藏匿的地方,但若不能一举拿下,师尊又不知道要再被困多少时日,所以我才斗胆请森狱援兵相助,以保万无一失。” 炀君策斥责道:“虽是棘手之事,但劳烦森狱盟友实在欠妥。” 玄丘求情道:“不怨煅座,不怨煅座,互相支援本来便是盟友应有之义,如果炀座吝惜神兵,森狱也不会强求。” 炀君策命令道:“嗯,既然是师妹答应的报酬,不工山又岂会出尔反尔,而且师尊被困一事确实得尽快解决,为怕打草惊蛇,就由小师妹你和洗拙耆叟与援军一同前往捉拿叛徒,不得有误。” 煅云衣领命道:“是。” …… 烟雨斜阳。 斜阳星稀,芳草萋萋,隐约是斜阳下残阳点点常伴流星,终归昔日故地。 鸠神练问道:“倦收天,我以迷阳郤曲为冢,已将道真众人安葬在这烟雨斜阳了,你还有什么需要?” 倦收天躺在原无乡怀中道:“圣航者,谢谢你,把我们送到这里,你说真的有圣光彼岸吗?” 鸠神练悠悠地道:“玄嚣说仙山真的存在,只要保持着对彼此的思念,不管相隔多远,都可以在那里团圆。” 倦收天感慨道:“我相信,当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就时常想着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战,但是我不后悔,如果能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会选择为护生而出山,不过现在好了,倦收天一生亏欠的人太多太多,现在终于可以去向他们一一道歉了。” 原无乡感谢道:“魇帅,原无乡感佩你的忠义,我们的身后事也拜托你了。” 翼天大魔将事酒、昔酒、清酒、烧饼放在石桌道:“原无乡你藏锋、不争的武格也令翼天感佩,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最后的时间了,请。” 原无乡见鸠神练与翼天大魔离去道:“北大芳秀,很久很久,咱们不曾这样休憩了。” 倦收天看着烧饼道:“事酒、昔酒、清酒还是不如那盘烧饼的香味,我还是那句话,看夕阳了。” 原无乡笑道:“哈,我说北大芳秀啊,君子处事贵在执着而不沈溺,这一次我把烧饼全留给你。” 倦收天笑道:“哈,就是这样,咱们虽然饱经人生变化,但咱们纯善的性情还是如同咱们的友谊一样,始终不变。” 原无乡叮嘱道:“我说北大芳秀啊,你要记住烧饼的滋味知道吗?” 倦收天失明道:“嗯,我会记住,啊,夕阳呢,是不是被云遮住了,我怎么眼前一片黑暗呢?” 原无乡落泪道:“北大芳秀,振作一点。” 倦收天气若游丝道:“那是什么香味,是蒲公英,是蒲公英。” 万言已默余心知,一杯浊酒尽欢意。秋风万里一明月,屈指西风寄归期。 原无乡自断经脉道:“我说北大芳秀啊,这里哪来的花香,这里只有烧饼香才对,看来我得赶快去找你,以免你的魂被烂桃花给勾走了。” 悠悠长长,好似牵引着阴阳两世的烧饼香,带小当家回到最初的地方,烟波飘渺,银骠永旭常伴金锋。 “夕边倦看收天幕,崇岭尽眺原无乡。共道长途郁垒远,挥手已渡圻岸江。” 第一百零六章 商业互吹 天朝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幷霞霜。 金瓯天朝。 金瓯无缺吟道:“题红叶清流御沟,赏黄花人醉歌楼。天长雁影稀,月落山容瘦,冷清清暮秋时候。衰柳寒蝉一片愁,谁肯教白衣送酒?” 玄嚣拍掌道:“好诗好诗啊,西伊瓯就是好文采,不止经商有道还能文炳雕龙,堪称诗赋商君。” 金瓯无缺谦虚道:“哎呦,阎王过奖了,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人要是有了点钱总想附庸风雅一番,这不过是我自抬身价的拙技罢了。” 玄嚣饮尽酒水道:“唉,能位居六王,哪还需要自抬身价,你太过谦虚了。” 翠萝寒附和道:“是啊是啊,西伊瓯经商有道,将金瓯天朝治理的这般兴盛,真教人佩服啊。” 金瓯无缺互吹道:“说起经商,万易商堡更是天下俱闻,货通天下的理想才教人佩服啊。” 翠萝寒谦虚道:“西伊瓯过誉了,此番妖市一行多亏了森狱帮助才能如此顺利,实在不敢当西伊瓯这般盛赞。” 金瓯无缺命令道:“翠姑娘不必谦虚,孤的眼光不差,此番顺利取回死箍孤必然予以厚报,少干城,除了原先说好的条件之外,再赐黄金十箱,锦罗织绣一百匹。” 翠厚生惊叹道:“哇,亨王出手确实惊人啊。” 金瓯无缺放下酒杯道:“这是因为你们值得,亨王我对赏赐可是从来不手软的,死箍既然对孤意义非凡,你们替我完成心愿,孤自然赏罚分明出手大方。” 玄幻请求道:“喔,如果是这样,我能不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西伊瓯能否答应,就是航向怪贩妖市的航线海图能否赠与我们。” 金瓯无缺犹豫道:“这……” 玄嚣建议道:“我森狱的逆海方舟如今已经完成,如果能与黄金太艎共同物流运输,相信万易商堡、金瓯天朝、黑海森狱三方一定可以齐心合作,实现货通天下的理想,而且我还有一些隐秘消息想告知西伊瓯,能否借一步说话。” 金瓯无缺同意道:“请。” (金瓯无缺:先前深脑长议就占我便宜,现在还想讨便宜,没那么简单。) …… 秋风微凉,落叶轻飞,林间僻静清幽却带三分萧索,一个闲倚树下的人枕肱而卧,分不清是睡是醒,是隐世还是避世。 煅云衣袭来道:“烨尘锈。” 烨尘锈起身道:“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洗拙耆叟斥道:“叛徒,今天你走不了,快把开阵之钥交出来。” 烨尘锈轻松道:“耆叟,我是不是叛徒这点你很清楚,要东西就来抢吧。” 喝声一出,耆叟舞动奇兵,猛然进攻,却在交击瞬间惊觉对手打准兵器破绽,一击摧毁。 烨尘锈收刀道:“得其刚却失其韧,耆叟,你的铸术还不到位啊。” 煅云衣召出赤火烧云道:“别跟他的兵器交击。” “壮怀无向没蓬蒿,尘锈锁弓刀,堪笑一身浮名,多年潦倒,今朝不畏天高,势问讨,矫鳞翻浪起,游龙戏惊涛。” 激战片刻,游龙刀震退煅云衣,眼见同伴失利,风谷来客抽剑上手,挺身助阵。 烨尘锈赞赏道:“这才是好对手。” 双锋齐会,风旒剑斗游龙刀,快,再更快,奇,又更奇,两人极速交战不见人影,只闻刀鸣剑声。 此时,玄丘、玄穹齐声一喝,运化魔元,元神兽惊现尘寰,直向刀剑漩涡冲击,四股巨力激荡,轰然一爆。 洗拙耆叟呕红道:“人怎么不见了?” 煅云衣抹去嘴角血渍道:“漫天烟尘,叛徒借机逃走,风谷先生他们已经追过去了。” 洗拙耆叟建议道:“那咱们快过去帮他们。” 煅云衣阻止道:“且慢,我们都受了伤,看样子也无法插手,追了也没用,先回去禀报炀座要紧。” 洗拙耆叟从命道:“是。” (煅云衣:尘锈,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 烨尘锈收刀道:“客兄,好久不见了。” 商清逸收剑道:“尘锈,看来不管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还是不会放弃这样叫我。” 烨尘锈笑道:“你既然以风谷来客为号,叫你一声客兄岂不是浑然天成,挺适合的不是吗?” 商清逸介绍道:“二位殿下,这位是我的好友,拓云羁浪·烨尘锈,我身上这把风旒影就是他亲手铸造送给我的。” 玄穹赞扬道:“先生的手艺真是不凡,在下森狱玄穹,这位是我的二皇兄玄丘,幸会幸会。” 烨尘锈谦虚道:“拙技不值一提,倒是黑海森狱如今威震三界,久仰久仰。” 商清逸回诉道:“过去我就知道,你一定大有来历,但你除了紫宙晶渊这个地名之外其他的事绝口不提,直到我这次来紫宙晶渊,我才知道你的背景,原来其中有这么复杂的纠葛。” 烨尘锈唏嘘道:“人总有一些事不愿重提,客兄,你不会介意吧。” 商清逸不介意道:“除了这个称呼之外,其他的我都不介意。” 烨尘锈问道:“对了,洗拙耆叟是炀君策的心腹,为什么今天他会跟你们一同前来?” 商清逸叙述道:“事出有因,说来话长……” 烨尘锈道:“既然如此,那不工山现今的状况你们应该也很清楚,现在我被族人视为叛徒,但是当年发生的事其实是炀君策一手策画的。” 玄丘无所谓道:“可现今是你承担背叛之名,如果是为了你,单凭亚相与你的私交我森狱也一定全力相助,可钜王是一代枭雄,一旦将他放出,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烨尘锈叙述道:“当年师尊无缘无故陷入昏迷长年不醒,族内人心浮动,炀君策就趁这个机会作乱,我虽然及时发现却无法阻止,只能以手上筹码跟他谈判,要求先保下师尊的性命,但他为保无后顾之忧,竟然逼我以独门之招斩断师尊的双臂,后来我与他协议将师尊安置在藏玄谷之中设下阵法无法出入,唯一能解除阵法的灵光钥则一分为二,由我们双方各持其一,如此他就不能进入危害师尊而我也无法进去救人,但这几天云衣传来消息,谷外炀君策派驻的守卫曾经听见谷内传出长啸之声,我认为师尊已经醒过来了。” 玄震与魄如霜现身道:“救,当然要救,在下森狱玄震,实不相瞒,当年钜王昏迷皆因深脑长议所致,我森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今定当全力弥补。” 烨尘锈感激道:“多谢殿下援手,待师尊出关,尘锈一定为森狱美言。” 商清逸献计道:“我有个计策,或许可行。” 烨尘锈问道:“喔,客兄请说。” 商清逸拒绝道:“嗯,我忽然又不想说了。” 烨尘锈献媚道:“啊,亚相上官,风谷先生,来客阁下,商壮士,清逸大侠,有何妙计快快请说。” 商清逸分析道:“现在局势已是僵局,炀君策也已骑虎难下,不能再将钜王困在谷中,既然双方都想开阵救出钜王,开,可以让炀君策去开,救,再由我们来救。” 烨尘锈问道:“你的意思是?” 商清逸解释道:“意思是,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将另一半的灵光钥交给我吧,待炀君策将钜王救出后必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弑师,待钜王苏醒,我认为炀君策必斗不过钜王,再说还有我们可以随时支援。” 魄如霜问道:“但你即使成功救出钜王,也无法证明当年你是受到炀君策的逼迫,对他而言你还是一个断他双臂的叛徒,含冤莫白,你又该如何自处?” 烨尘锈拿出灵光钥道:“世事清浊难分只是一时的,日久见人心,眼前先将师尊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就交给时间去证明吧。” …… 霪雨霏霏,似愁还似非愁,孤桥零落石灯冷,向谁道悠悠,一夜无限秋。 雨阶一夜灯。 “问从来,谁是英雄,一个农夫,一个渔翁,晦迹南阳,栖身东海,一举成功,八阵图,名成卧龙,六韬书,功在飞熊,霸业成空,遗恨无穷,蜀道寒云,渭水秋风!” 蓝灯子起身道:“九爷,你来了。” 丰九爷问道:“蓝灯子,今天一早西伊瓯就急着传咱们俩个在你这里密会,不知道是什么急事啊?” 蓝灯子揣测道:“九爷,主上心头大事便是不二急事,那还有什么事呢?” 丰九爷反应过来道:“啊,连王的事。” 妖道角宣道:“亨王驾到。” 蓝灯子行礼道:“拜见亨王。” 丰九爷行礼道:“拜见亨王。” 金瓯无缺道:“制式的话就免了,现在你们一个是用钱才能买得到的脑,一个是免费附赠的脑,孤直接开门见山,森狱阎王已将当年的真相查明,凶手是滴酉楼老板姚琨碧,幕后之人乃是妖市高层,连王最后佩戴的酆都死箍中所发现的线索也佐证了阎王的情报,可怪贩妖市诡异神秘,孤不知何去何从。” 蓝灯子点破道:“西伊瓯心中早已做好决定,又何必询问我们呢?不过臣还是有一句话要说,不管西伊瓯将天朝带向何妨,臣都会与西伊瓯一同面对,不然要如何对得起西伊瓯给我的出场费呢?” 金瓯无缺笑道:“哈,如此君臣一心,孤相信我天朝定能扫灭妖市,为大哥报仇。” (丰九爷:你们想送死不要带上我啊。) 丰九爷提醒道:“可是我们之前已经向森狱表明反对侵略的意向,单凭我们的实力恐怕难以对抗妖市啊。” 金瓯无缺解释道:“所以孤已经同意了森狱的要求,不但将海图赠与阎王,不日孤还会亲自前往论剑海以紫宸祭剑协助阎王。” 蓝灯子谏言道:“可与森狱联盟是双面刃,森狱并非是善堂,阎王或许在短期之内能为咱们所用,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我天朝太过富庶又缺乏抵御外敌之力,难免森狱不生觊觎之心。” 丰九爷反对道:“蓝灯子,你担心的爷也不是没想过,可西伊瓯的冤仇却是刻不容缓的国策,而且爷观察森狱已久,以阎王玄嚣之为人,不给他出兵讨伐的口实他是不会兴兵吞并盟友的,更何况以森狱兵威之盛和如今战国烽火的情势,即便我们不与任何人结盟恐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金瓯无缺圆场道:“二位先生不必相争,为大哥讨回公道孤心意已决,不过强化自身也是应有之意,孤的那些金钱豹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只是还缺一个主帅的人选。” 蓝灯子举荐道:“臣这里有一个人选,他就是华白山下菽水草堂的闻名孝子,西出阳关·黄泉雪。” 金瓯无缺同意道:“很好,孤当择日亲自去请。” (金瓯连璧:弟弟,这里有一盒金银钱票,你在我面前算给为兄看。) (金瓯无缺:喔,大哥要我算钱,简单,我这就算给大哥看,这张银票黄金一百两加上这张五十两……) (金瓯连璧:不对,钱不能这样算,要这样算,三文加上五元……) (金瓯无缺:哎呀,大哥,你只是由小钱算起,结果还不是都一样。) (金瓯连璧:唉,小弟,记住,经商之道在于尊小而攫大,钱由小算起,你尊重一文钱以后就不会被这文钱欺负,算完钱之后要以双手合拱将所有前收纳入怀,象征胸怀万贯志在天下大利。) 幽蓝色的波光中,漂浮着苍白色的记忆,当过往透出血红色的冷冽,才能深刻体会亲情原是金黄色的温情。 第一百零七章 神兵齐备 神工铁冶飞炎烟,龙泉宝剑衍霜年。昆吾匣吐锻无锋,红光紫气俱赫然。 炀君策与众人来到藏玄谷道:“是我们无能才让师尊一直受困,今天我们终于可以迎回师尊了。” 灵钥嵌入,光华流转,山壁上的结界阵法也随之解开了,此时山壁之中一股浩然之气同受催化,赫见一道王者身影伟然现身。 煅云衣惊喜道:“是师尊。” 炀君策扶起紫衍神钜道:“师尊气血上冲,牵动伤体而昏厥了,速回不工山。” 不工山。 暌违已久的王座,满是岁月流转的斑驳痕迹,重回故地的人,脑海中深深烙下的却仍是昨日印象,沧海化桑田,只留下无限唏嘘。 炀君策感谢道:“多谢森狱援军相助,我们才能夺回灵光钥把师尊救回来。” 玄震叹道:“唉,都是因为初代阎王意外身亡,才让深脑意境中的时程产生变化,想不到结果竟然使钜王蒙受此难,我森狱君臣着实过意不去,真是抱歉。” 紫衍神钜安慰道:“哪里,玄震殿下客气了,谁也不愿意发生这种意外,而且这件事是我自己教导无方,如果左右之人无异心,议程纵使再长也不会有人胆敢犯上作乱。” 商清逸唏嘘道:“最为难测的就是人心,承平之日人人君子,板荡之时方知哪个是小人哪。” 紫衍神钜伤心道:“四个徒弟当中,我一向最疼爱也是最看重的就是老三,想不到最后趁人之危伤我最深的竟然也是他。” 商清逸问道:“你真的确定这事是他做的吗?” 紫衍神钜确定道:“断我双臂之招我只曾传授给他,除了他之外不工山无人知晓,绝对错不了。” 玄震善意道:“既是如此,森狱愿意全力帮助钜王,不管是捉拿叛徒还是接续双臂,我森狱一定会全力协助。” 炀君策拿出狱海权锋道:“此剑名为狱海权锋,是我的拙作,依照约定便赠与诸位了。” 玄震接过狱海权锋道:“多谢,那我们便告辞了,请。” 煅云衣见森狱众人离去道:“师尊,现在感觉怎么样?” 紫衍神钜问道:“你们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大约只是几天而已吧,我的意识进入深脑参与长议也不过是过了几天而已,谁知道等我一醒过来我的整个世界全都变了样子,钜王,紫宙晶渊不工山之上统领万匠的王者,但现在却是一个没有双手的残废,很讽刺吧。” 炀君策歉疚道:“不能保师尊平安,是弟子无能。” 紫衍神钜坐上王座道:“于事无补的话多说无益,现在你们一个人回答一个问题,第一,叛徒烨尘锈叛乱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无锋,你说。” 烍无锋回答道:“当年师尊陷入昏迷,不工山上下心急如焚,找来各方的神医奇药也束手无策,族内人心惶惶,三师弟更起了异心潜入师尊寝殿想要谋杀师尊篡位,幸好被二师弟发现才阻止。” 炀君策认可道:“是,师尊,那天我……” 紫衍神钜打断道:“我说一个人回答一个问题,轮到你了吗?无锋,继续说下去。” 烍无锋继续道:“三师弟事迹败露之后就畏罪离开了不工山,族内变得更加混乱,为了安定情势,我们就决定扶二师弟成为代王,由他统领不工山。” 紫衍神钜问道:“嗯,好,该你了,君策,之后我又为什么会被关在藏玄谷之中呢?” 炀君策回答道:“当时师尊的身躯被叛徒打成重伤,更被斩去双臂性命垂危,而师尊当时的病体已经禁不起外力强加救治,我们只好将师尊的身躯放置在藏玄谷借着天然地气疗愈,后来这事被叛徒知道了,他不得其门而入竟然在谷外强加阵法,直到最近我们依靠森狱相助从他手上夺得钥匙才终于能解放师尊。” 紫衍神钜问道:“谷外阵法,看布阵手法确实是他的手笔,云衣,最后一个问题,这段时间你们在做什么?” 煅云衣回答道:“师尊被囚禁不过是这几年间的事情,在这之前我们总念及同门之情更不愿族内同室操戈,因此对叛徒没有下一步动作,直到叛徒设阵囚禁师尊我们才忍无可忍开始追查他的行踪夺取开阵钥匙,后续的事师尊你都知道了。” 紫衍神钜暴怒道:“这个孽徒,一错再错,不知悔改,叛上兴乱之罪断不能轻饶,无锋,率领人马把烨尘锈带回来,必须活捉,伤残不论,他必须回答我第四个问题。” (商清逸:老狐狸演的还挺像。) (玄丘:光凭我们几个便足以扫平紫宙晶渊,为什么还要这样谦恭。) (玄震:这件事确实是我森狱亏欠钜王,况且钜王还有利用价值。) (魄如霜:你就是吃准了钜王不敢怨怼森狱,这果然是一个实力强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啊。) …… 彩绿险磡。 南风法则拿出请柬样品道:“燹王,您看这个花色好看吗?” 燹王挑三拣四道:“华而不实,两个字,庸俗。” 南风法则又拿出一张请柬样品道:“你不满意,那这张呢?” 燹王摇头道:“虚艳浓墨,两个字,肤浅。” 南风法则问道:“那燹王想要哪一种样式呢?” 燹王描述道:“要符合我燹王的气质当然必须高傲贵气,但要符合那位姑娘的气质就必须素雅脱俗。” 南风法则为难道:“贵气与素雅这两者根本互不相容,你想要怎么抉择?” 燹王陶醉道:“贵里藏雅就有如调合式的咖啡一般,涩而不苦。” 南风法则吐槽道:“我觉得你直接去买现成的比较快。” 燹王给了南风法则一记爆栗道:“说什么,你身为我专属的质感师,怎么能如此轻易放弃。” 君权神授走来道:“燹王,你挑选好了吗?” 燹王回答道:“还没。” 君权神授问道:“不过是要印几张喜帖,有这么困难吗?” 燹王手舞足蹈道:“这是我终生大事,当然不能草率。” 君权神授吐槽道:“话虽如此,但我记得对方好像还没答应嫁给你啊。” 燹王不满道:“你懂什么,我和她早已两情相悦,心有灵犀。” 君权神授问道:“如果她拒绝了你,你又该怎么办呢?” 燹王双手合十道:“那我就加入天佛原乡当和尚,这里交给你当王。” 君权神授惊讶道:“什么!就算你不爱江山爱美人,也不能这么冲动啊。” 燹王宣告道:“你有所不知,江山随手可得,但心仪之人今生难寻。” 君权神授无语道:“我不想理你了。” 燹王命令道:“那你帮我挑选最美丽的样式,再印成请柬与这把天鞘晨曦一同送去森狱。” 君权神授抗议道:“为什么你不自己挑选呢?” 燹王走开道:“我很忙,难道这也要告诉你吗?” 君权神授不满道:“真是难伺候。” …… 红冕边城。 鬼方赤命冷哼道:“哼,未尽全功,燹王心慈手软的作风早晚是我们入主苦境的祸患。” 赯子虚澹问道:“燹王为何会提前解开赤血阎煞阵,放过道门之人呢?” 鬼方赤命点破道:“很明显,燹王因为六弦之首·苍与一个女人的关系所迷惑了。” 氐首赨梦担忧道:“这样恐怕会影响到日后夺取苦境的计划。” 鬼方赤命命令道:“哼,我不能容许任何变量的存在,赨梦、赯子,前往四季一时杀掉疗灵师这个女人,这件事得做的不留痕迹。” 氐首赨梦领命道:“是。” 鬼方赤命自语道:“燹王,你越想保护那名女人,我就越要抹去她的存在,当她死在你的面前时你还能藏住什么情绪,哈,什么人都不能阻碍我的霸业。” …… 黑海森狱。 玄震出列道:“不工山一行我方已经顺利取回狱海权锋,不过钜王似乎并不想我森狱参与紫宙内政。” 玄嚣凛坐在王座之上道:“看来钜翁已经胸有成竹,我料炀君策不久将会败亡,至于金瓯方面也已圆满完成预期目标,不过十二嫂还滞留在金瓯天朝另有任务,翼天,去接应一下。” 玄灭出列道:“禀阎王皇弟,君权神授送来请柬与天鞘晨曦,希望父王可以亲自参加他的婚礼。” 玄嚣推测道:“看来疗灵师危险了,大皇兄,就有劳你率所部兵马前往四季一时暗中保护,切不可让燹王受人胁迫。” 玄膑领命道:“是。” 玄嚣见玄膑离去道:“根据左先知占卜,玄膑皇兄他天命以至,此战极为凶险,玄灭皇兄、玄穹皇兄、玄丘皇兄,请三位皇兄莫辞劳苦,率所部魔将及鹰堡兵马接应大皇兄。” 玄灭领命道:“领令。” 玄嚣见玄灭等人离去道:“玄震皇兄、玄幻皇兄留下,其他人散朝吧。” 玄震见众人离去道:“外人都走光了,快些分赃吧。” 玄嚣拿起天鞘晨曦道:“名剑金锋之中的极光封神剑并非是此剑核心精华,真正的奥秘是天鞘晨曦之中封印着七成极光剑一的能量,玄震皇兄有九天魔阳加身,正适合参悟此剑。” 玄震接过天鞘晨曦道:“逆转阴阳,极光乾坤,果然是烈阳宝剑。” 玄嚣拿起狱海权锋道:“这把王剑是由珩流银铁打造,阴煞之力浑厚,极为适合玄幻皇兄的阴魔功体。” 玄幻接过狱海权锋道:“寒芒四放,剑气成涡,好一把王者之剑。” 玄嚣意味深长道:“神兵逸品皆已齐备,待时机一到,侠菩提便可以瞑目了,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八章 纵使相逢 黑水之渊,看不透的黑暗掩没了茫茫沙数,唯有傲立的沙之花,亭亭绽放不受沾染,沙中天地光景掠动,如同时间推移之下,烁烁流动的智慧,在古雅的书院内被传承与继承。 白沙书院。 大厅内群儒与会,众人眉头深锁,一场严肃的会议正在进行。 尚方定墨吟诵道:“道不止一,学闷无忌,着儒术异篇,授天下圣贤。” 忧患深叙述道:“事情就是如此,为了众人安危,崇圣之光暂且解散了。” 东野开物问道:“三王诛杀儒释道三教,此事咱们白沙书院要如何应对才好呢?” 尚方定墨直言道:“他们宣战,咱们就要随之起舞吗?白沙书院的职责在培育人才,其他的事与咱们毫无关系。” 九灵泽反对道:“副院长,就算咱们不主动参战,战火早晚会向这里延烧的。” 弦非心附和道:“副院长,大师傅说的对,咱们应该主动才是。” 立言胆怯道:“三王的实力非凡,和他们硬碰恐怕到时候伤亡难以估计。” 远风尘游说道:“可是三王祸乱苦境大地,如果无人阻止,人间世的悲剧随时可能再次发生在每一个正道之人的身上。” 尚方定墨心意已决道:“现在白沙书院是由我定夺,针对此事白沙书院将不作任何应对。” 岱灵思现身道:“但是我说战,倾力一战。” 落下的言词字字坚定,不容撼动,这时只见一人鹤发满首,气态神朗,一步步昂首迈进。 岱灵思劝道:“定墨,我明白你的考虑,但古人有言当仁不让,咱们的天命虽然不在此,但气节绝对不能少,如今祸难当前,纵使只能改变微乎其微的命运轨迹,也要全力以赴。” 忧患深称赞道:“素问院长胸怀浩气,今日一见果真不差。” 尚方定墨心疼道:“白沙书院能有今天的规模,难道你忘了咱们用尽了多少血泪了吗?” 岱灵思安慰道:“参战并不代表毁灭,大义之前,当仁不让,白沙书院存在的意义不应该只是让人游赏的古迹而已,你我从来不分彼此,有我这个前锋就有你这个后援。” 尚方定墨问道:“既然你决定要战,那就该想出万全之法。” 拂晨走入大厅道:“我们可以从燹王方面下手,我这里有一个万全的计划……” …… 万山飞雪。 疗灵师走向风雪中央道:“风雪变大了,他还会来吗?” 无惧坎坷,无畏风雪,有情人的路从来少不了峭寒,但纵使眼前遍布荆棘,总有暖心二三事坚定步履,怎能料到真情还未及说出口,残酷的命运已悄然来到。 “天下龙战,绝膑谈笑定寰域;六境独尊,御极玄黄统神宇!” 诗号未尽,登龙杖凌空而落,化戟挡杀,竟将人间最残酷的悲剧挡在界外,情丝不断。 玄膑率麾下魔将护住疗灵师道:“高明的暗杀术,但挡不住龙武的征途。” 氐首赨梦现身道:“使命不容慈悲,更不容阻碍。” 武者对视,肃杀入雪,剑端戟锋凛着杀彩,随着霜雪的风即将奏起沙场的战歌。 倏来破空鹰啸,揭开交战序幕。如梦剑令腾转冥光,叠叠凝风,雄天霸戟旋刺血红,刹刹流锋。剑铃伴着声声喝战,步步催高交锋的热度,玄膑以沉制快,招招是千钧破地;赨梦以快御锋,剑行诡路,双方战得四野翻尘,天地失色。 “如梦剑令·冥字诀!” 剑令再出,顿时天色昏冥,铃转中,一股昧昧玄音,摄人心魄。 鹰扬长歌命令道:“三图狼子,中和铃音。” 飒飒风中,三图狼子凭风骋击鼓,扰扰鼓音回耳破霜,抵消冥铃。 赯子虚澹观察道:“空中群鹰竟是伏兵,完成任务要紧。” 虫雾飘忽,闪向疗灵师,恍惚之间,凶暴大惊慌以巨斧挡杀,凶叱大动乱抡刀进杀、步华黎绵掌入战,赯子虚澹化形独战三将。 “四邪魔魇阵!” 四邪令见同僚遭遇强敌,开阵助战,红冕暗杀术虽然高端,然而森狱魇阵之中玄膑殿七大魔将配合默契,毫无间隙。 战场中央,玄膑、赨梦,激战未休。剑端,是无尽的风唱;戟锋,是无尽的雪扬。 “龙武掣雷!” “如梦剑令·魂字诀!” 极招相会,风荡飞雪,玄膑霸戟力撼天地,拔风雷之势,一对诡剑杀境。 “玄武盾!” 王者傲骨,岂能屈败,魂剑虽破风雷巨兽,但护盾难破。 惊见玄膑护盾难破,赨梦拈出魂气一入剑身,当下剑入空茫,身入虚无。 “如梦剑令·残字诀!” 玄膑坚定道:“哼,金鳞皇脉在前,岂容你这般下奴放肆。” “帝锋赦命!” 剑戟对冲,四方灰灭,点落八荒,蓦然,剑令瞬转,人如风变,迅影神分,惊见诡剑逼命,玄膑凝气一喝,发动元神兽之力,惊现沸腾满山积雪之能。 玄膑双瞳惊闪异光,霎时,潜能释放,进化龙武元神,宛若真龙之姿汇无上玄力,巨龟神兽背生双翼,尾升灵蛇,强势冲击赨梦残剑。 刹那间的黑暗,觉醒的双眼,激发出黑夜最炫目的光芒,赨梦不料玄膑瞬间战力大幅提升,如梦剑令,败! 玄膑以龙武战戟抵在氐首赨梦咽喉道:“被俘的感觉如何?” 氐首赨梦坦然道:“杀了我吧。” 玄膑命令道:“念在六境同盟我不杀你,氛邪魔姥,解开魇阵放赯子虚澹离开,回去告诉鬼方赤命,想赎回氐首赨梦就拿银骠侠变来赎人,滚吧。” 玄灭见赯子虚澹逃走,现身道:“恭喜大皇兄临阵突破,看来是玄嚣皇弟多虑了。” 玄膑谦虚道:“多亏了鹰堡战鼓,不然为兄也难获胜。” 凶暴大惊慌问道:“主上,这个女人怎么办?” 燹王赶来道:“当然是把她交给我。” 玄膑告辞道:“既然燹王你来了,那我们也就功成身退了,请。” 燹王感激道:“这次多谢你们了,我大婚之前一定登门道谢,顺便帮你们解决论剑海的封印,请。” 深深月圆时,残酷女人泪,不知缘已断,空有梦相随。 疗灵师泪目道:“对不起。” 燹王将耳麦化作戒指道:“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跟我回彩绿险磡吧,成为那里的王后,让我来保护你。” 疗灵师抱紧燹王道:“你憧憬这样的生活吗?男耕女作,夫唱妇随,我们就这样简单的相守,平凡的过一辈子好吗?” 盼望多年的景象,在眼前实现了,这一刻如梦似幻,幸福仿佛就在一步之遥。 燹王开心道:“你终于肯接受我的感情了。” 疗灵师依靠在燹王怀中道:“我当然可以答应你,接受你的感情,把一切托付给你,但你愿意跟我就此隐居山林吗?从此不再管江湖情仇。” 燹王为难道:“这,我当然愿意,但我还有很多未尽的责任。” 疗灵师推开燹王道:“果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想选择责任就注定与我背道而驰,那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可以共享的?” 燹王叫道:“姑娘。” 疗灵师疏远道:“请叫我疗灵师。” 燹王问道:“姑娘就是疗灵师,疗灵师就是姑娘,为何要这样分别?” 疗灵师决然道:“因为分别的时候到了,这里原本是一切开始的起点,也将会是一切结束的终点。” 燹王叹道:“唉,真爱无坦途,牵了手就是一生的承诺,我们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我们一起面对难关好吗?” 疗灵师恢复宦海·疗灵师的相貌道:“既知迷途,何行歧途,再说你拿我当什么?蜕变黑后?天谕尊后?我不否认对你确实存在着那姑且称为爱的想法,可是你我之间的立场让我们的感情注定没有未来,你能为我放弃这次协助森狱的计划吗?如果不能,那这样的同床异梦有什么意义吗?” 燹王追问道:“现在说这些话,你察觉到自己心如刀割了吗?” 疗灵师回答道:“你跟我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可能陪你作恶,你也不可能弃恶从善,纵使相逢,也无从改变。” 燹王歉疚道:“是我无法带你离开,对不起。” 疗灵师愤怒道:“什么!你这个懦夫,我对你而言到底算得上什么?” 燹王坚定道:“不是,你对我而言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疗灵师冷笑道:“呵,权势与江山才是一位君王的生命,而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不配也不想作你彩绿险磡的女主人。” 燹王心碎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做出让你自己如此心痛的举动?” 疗灵师绝情道:“既然不愿意为我放下权势与江山,那请你马上离开,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燹王:姑娘的心意已决,这时候再说什么也只是增加冲突而已,唉。) 燹王告辞道:“我会再来的,请。” 同样的景色,同样的痴情,奈何却是身不由己的结局,眼前遍地相思花,点滴难忘相思人。 第一百零九章 十兵破封 东方泛白,鸟语花香,蓼莪江畔,江草青青,好似褪去一夜黑暗,便要凝得满春朝露。 黄泉雪放下黄离道:“父亲,以前你背起小时候的我是愈背愈重,现在泉儿背你却愈背愈轻,你不要让泉儿担心好吗?你看,早晨的河畔是不是别有一番景致,空气特别新鲜不是吗?每天背父亲来这里享受新鲜空气相信对你的身体会很有帮助,父亲,这里的风景不错,我们就在这里吃药吧。” “饮尽黄泉水三千,横越生死两边垠。西曲未完缘已断,谁怜幽幽一缕魂。” 绮寮怨阻止道:“我很理解你父亲用想离开你的方式爱你,可是亲人何其珍贵,请壮士不要轻易割舍。” 黄泉雪皱眉道:“姑娘这话就过份了,父子深情,谁能割舍?” 绮寮怨质问道:“这赤鹿草虽有疏通经脉之效,可赤血中暗藏毒素,最终会让人在嗜睡中安乐而终,壮士为父亲服食此药难道不是为了让彼此得以解脱吗?” (蓝灯子:唉,同样的一份亲情,你们就像这张背椅,虽然身子紧贴相依,心意却是面向不同的背离,壮士,有时候爱是割舍,是成全对方。) 黄泉雪暴怒道:“啊,我被骗了,为什么?为什么?李家堡、毛家寨、第一山庄、金瓯天朝,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剥夺我和父亲的亲情?” 绮寮怨告辞道:“原来这并非壮士本意,那妾身便告辞了,请。” 黄泉雪挽留道:“等一下,姑娘慧眼独具,一看便能认清此药为赤鹿草,一定医术高深,此药我父亲已经食用数天,求姑娘救命。” 绮寮怨检查着黄离道:“还好,毒素并未累积太多,还来得及,这是我独门的疗伤药,应该可以排出赤鹿草的毒素并缓解病痛,不过你的父亲病情过于严重,就连我也爱莫能助,恐怕世间只有黑海御医·非非想才有可能医治了。” 黄泉雪激动道:“什么,你是说我的父亲还有救?” 绮寮怨否定道:“我只是说他有医治的可能而已,不过非非想医术通神,你不妨一试。” 黄泉雪感激道:“多谢姑娘相助,日后黄泉雪一定报答姑娘。” 绮寮怨再次告辞道:“那我便不多打扰了,请。” (绮寮怨:这货居然没看出来我森狱与那什么李家堡、毛家寨的想法一样,玄幻殿招募这个憨憨真的有用吗?) …… 论剑海。 沉湖隐杀,菩提藏剑,今日论剑海群英聚集,只为突破久年沉封。 “十兵破封阵!” 玄嚣手执血阳玄龙、玄震手执天鞘晨曦、玄幻手执狱海权锋、玄罗手执玄天九歌、玄同手执魔罗天章、逸冬清手执蚀天之犽、神思手执地刃、燹王手执天斩、金瓯无缺手执紫宸祭剑、弁袭君手执六赋印戒指向湖心,十兵成阵,聚成一柄庞然巨剑,沉湖翻波,无匹玄力直透湖底剑心,登时剑怨鬼形再度闹窜。 鬼雾惨叫道:“不能抢走他,不能抢走他,不可以啊……” 巨剑无匹锋利,斩破多年封印,一把无瑕之剑,载着累世剑怨破水而出,剑上纯粹佛光超渡众生,现世的菩提长几是佛之明灯,遍照普世慧光。 玄嚣问道:“这把菩提长几已经认父王为主了?” 神思把地刃归还燹王道:“还没有,虽然我炼化了那滴精血,但这把剑需要和主人连为一体,没有主次之分才能动用。” 燹王收回地刃道:“反正神兵已经到手,相信时日一久自然可以逐渐炼化。” 神思感谢道:“这次多亏诸位相助才得以破开封印,真是多谢诸位了。” 金瓯无缺告辞道:“举手之劳而已,同为六王,本应互相协助,再说送湖底众多冤魂入轮回也是一桩功德,孤这便先回天朝了,请。” 燹王告辞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还要去万山飞雪一趟,待阎王与素还真会谈之后我再回来商议如何共同征服苦境,请。” 君权神授谏言道:“此时返回万山飞雪并不安全,不如我率军同往。” 燹王拒绝道:“去见姑娘怎么可以带兵马,你先率军回险磡便是。” 君权神授为难道:“可是……” 神思拉起逸冬清的手道:“代王,你先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作为兄弟的我陪你去不算手下兵马吧,再说放你嫂子回森狱她又会跑去天牢继续操控虫群啃食氐首赨梦,还是带她陪你去万山飞雪看风景好了。” (君权神授:好狠毒,和燹王的姑娘相比这区别也太大了……) 燹王感动道:“大哥……” 神思收回菩提长几道:“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玄嚣见燹王等人离去道:“险磡代王说的没错,父王他们孤身前往太危险了,我这便用血咒大法强化坚石禁卫军,就由玄豹皇兄率无形重兵前往护驾,我也好安心前往云梦台赴宴。” 商清逸阻止道:“且慢,经过接连打击,苦境三教之中天佛原乡、佛书玉涧、道灵一脉、道真一脉、崇圣之光皆已覆灭,正道可用战力已然不多,况且六弦之首不会同意先对燹王下手,我料上王此行应是有惊无险,若派兵马反而不美,不如由臣单独隐于远处观察。” 玄嚣沉思道:“也好,那玄嚣便多谢先生了。” …… 三柱参天,云烟漫游,仍见一派清宁,却见柱顶自发气劲,翻动云涛,袭卷风浪,高入云天的石柱上三足再度聚首,气能震海,势可滔天。 却尘思劝道:“好友,你也不喜欢黑鸦魔染菩提树的异象吧,那共同为苍生入世如何?” 鹤白丁问道:“前涛刚平,又起波澜吗?” 却尘思游说道:“好友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应该多少知道民间的惨状,难道都不曾为此起恻隐之心吗?唉,既然有所迟疑,何不放胆一行呢,我认识的好友不是这种杞人忧天的个性呀?” 鹤白丁哼道:“哼,不需要激我,你我都知道,贸然出手绝非上策。” 却尘思悲悯道:“冷眼旁观同样是下下之选。” 缥缈月问道:“收起你泛滥的悲悯之心,森狱手握三阳,可以随时灭世,再说如今苦境大地一片赤化,我问你,现在入世,你打得过红冕赤王吗?” 却尘思回答道:“森狱想要的不是毁灭,红冕也非不可战胜,只要在近处,何须恐惧力有未及。” 缥缈月嘲讽道:“嗯,听起来好像很简单,我的好友,你们肯定能轻松解决,看起来我是毫无用武之地了。” (却尘思:……) …… 云梦台。 有琴天,无琴癫,云梦台上论高巅,有贤人,无闲人,云梦台下识弦心。 朝玉京介绍道:“琴弦无上宴第一试,琴缺先生演奏白马三唱。” 琴缺风隼唱道:“是郎讨命来……” 琴弦无上风云涌,阳关三迭节节高,迭迭风,迭迭云,迭迭万里见劳君,一弦思,二弦思,三四激奏跳文武,弦弦拨里破相思。 忆来当年岂相知,丹心赤诚歃血誓,漉漉一刀断魂诗,一刀死,二刀死,如今还魂讨命迟。 恍恍前尘随命逝,谁记年少风发时,绵绵离恨呕红衣,一声是,二声是,朗来舞弦奏血志。 玄嚣叫好道:“好!琴缺先生的水袖果然是琴宴一绝。” 素还真忽悠道:“琴缺先生的表演确实精彩,但是曲中带杀,奏如此杀伐之曲,内心之中真的快乐吗?” 玄嚣不可置否道:“我可以尽力游说其余五王用和平的方式入主苦境,但就算没有六王又如何?今日约你前来赏琴以外便是有军情告知,根据国相的情报,怪贩妖市已经将矛头对向苦境,而且罪域禁者、幽都等势力亦会贪图苦境大地,素贤人,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素还真感谢道:“多谢阎王告知,我会留意。” 突然之间,空中突来一声似水滴入汪洋的深层弦音。 水钵扬弦,弦似流水引气,一声声,一思思,如投水激石,扬声一瞬间激荡出内心最深层的梦。 雅弦尼吟道:“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浅情纵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细想纵来,断肠多处,不与这番同。” 千灯火,风里几明灭,倾耳铃动细细,勾起心底异样心绪,一股思之哽息的记忆在微风中逐渐成形。 (素还真:这个地方是?) (风采铃: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素还真:是,是采铃啊……) (风采铃: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素还真:采铃,采铃……好好,我不惊动美梦,别醒,别醒啊。) 急进因情往,怯步因情念,此刻紧握在手的湿冷与鼓噪的心跳,是梦回一刻不敢放手的小心翼翼,深怕一放手连梦中相见的机会也没了。 (素还真:采铃。) 情伤能过,记忆能淡,但刻骨铭心的人却被深深的锁在心间,偶然一醉相逢,梦说天涯。 雅弦尼施礼道:“雅弦尼以此琴曲,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玄嚣拍掌道:“好,好一曲不忍完结的温暖琴音,若是由我裁决,雅弦尼当夺琴魁。” 素还真拍掌道:“谢谢你玄嚣,这才是你邀我来与宴的真正原因吧。” 玄嚣承认道:“没错,有机会见到最刻骨铭心的人,即便只是在梦中也不可不珍惜。” 素还真点破道:“我理解你的立场,你并没有统治苦境的野心,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一切的侵略与妥协都只是手段,你要的就只是在这个残酷的世间保住现在所有,仅此而已。” 玄嚣承认道:“没错,你知道我刚刚的梦中经历吗?” 素还真问道:“愿闻其详。” 玄嚣坦诚道:“我原以为会是森狱一统三界六境的画面,没想到竟是不知过了多少年,我已传位于随遇后与天谕隐居在留心苑,玄震、翼天众人都还在身边的场景,所以我守护重要之人的意志就像葬天关的城墙一样坚不可摧。” (风采铃:你的重要之人有点多……) (玄嚣:如果不是天谕在,我还想说将霁无瑕、爱祸女戎等美人收入后宫作魔妃呢。) (鸠神练:纳魔妃是森狱传统,我不介意的。) (玄嚣:相信这话一定会死的很惨吧。) 第一百一十章 烟雨如梦 万山连绵,飞雪湮云,痴痴伫立的人影内心纠结千头万绪,前尘往事此时已是模糊不清,迷茫雪夜中只余一个人,两杯酒。 (疗灵师:三王造乱,苦境何辜?无论燹王居心为何,但战祸却是因他而起,我岂能因为儿女私情枉顾苍生安危。) (拂晨:难道你想亲手阻止燹王?) (疗灵师:这是宦海·疗灵师最后能为世人所做的工作。) 燹王走来道:“姑娘,我来了。” 疗灵师问道:“你还是助森狱打破了佛乡机缘。” 燹王坦诚道:“是。” 疗灵师质问道:“为什么?你要助他们荼毒生灵?为什么要兵祸苦境?又为什么要让我遇上你?你知道吗?这两杯酒很苦,就像我内心的苦痛,但我愿陪你喝下交杯酒,完成婚礼,也终止你的杀戮。” 燹王问道:“这两杯是毒酒?” 疗灵师承认道:“是,你怕了吗?或者我一个人喝也没关系,至少我可以不用承受现实带来的残酷,不用再看到你转身离开的背影。” 燹王夺过两杯酒道:“不可以。” 疗灵师惊道:“你……” 燹王饮下两杯酒道:“如果让我死是你的选择,那么我接受,但我的选择是让你好好活下去。” 两杯穿肠毒,瞬间浸透全身血脉,使得燹王功体尽散,七孔流血。 疗灵师泪目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燹王勉力道:“因为爱一个人就是需要这么傻。” 疗灵师呕血道:“啊……其实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谢谢你,这一生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燹王悲痛道:“姑娘,你……不要,救命啊。” 神思现身道:“我愚蠢的弟弟啊,本王决定今天没有人会死。” 神思剑指锁住疗灵师喉间三寸之气,有情人操弄无情命运,然天命收魂,命运之神真能左右乎? (拂晨:什么针对燹王并非是最佳选择,我看是道真一脉被灭后道门之人已经被三王吓破胆了。) (远风尘:苍返回中阴界还有我王陵金缕在,此战平遥古锋定会为道门众人报仇。) “江城白酒三杯酽,野老苍颜一笑温。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毒波未平儒门杀阵又起,更有道门古锋直袭中毒燹王。 蜕变魍丝挌挡剑光,逸冬清后仪震慑四野,回荡雪夜星芒。 逸冬清讽刺道:“趁人之危,果然是道门余孽的卑劣行径。” 远风尘暴怒道:“天羌黑后,为道魁偿命来。” 仇敌相见,引爆道羌极端,逸冬清武承天羌绝学,式汇阎王武典,杀焰灭道方休。远风尘道真仅存一脉,为苦境诛邪,更为央千澈等道友之仇决心拼死一战,一时难分轩轾。 此时岱灵思率尚方定墨、九灵泽、弦非心、东野开物、立言、忧患深、平如蘅现身围杀神思。 神思凛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尚方定墨斥道:“挡在燹王之前的森狱魔人是谁都一样让你饮恨当场。” 神思冷然道:“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 凛声一喝,战局顿开,神思快掌如电,左擎七绝掌,右驭阎神罚,力动雷霆。岱灵思竹册掀涛,威扫八方,忧患深身动留影,灭凡超圣再展锋刃,同时尚方定墨、九灵泽、弦非心、东野开物、立言、平如蘅配合岱灵思册书怒挥,竹简散化,一聚剑锋利刃同时扫向森狱上王。 再看道羌终决,逸冬清惧怕夫君有失,极招即刻上手。 “阴煞冰月!” “青灵覆始终!” 极招相会,魔涨道消,冰煞阴劲冲破帝君五调重创王陵金缕。 远风尘不惧蜕变魔功,燃烧毕生修为,化作五灵剑气。 “五灵一剑玄!” “七绝炼狱!” 逸冬清云手提元,强融仙剑魔功,引动亘古魔力,霎时四周宛如炼狱,急遽攀升的高温,沸可煮海,强势冲破五灵剑气,远风尘当即饮恨当场。 岱灵思怒道:“远风尘!” 战端初起,便有义士殒命,岱灵思策剑怒卷风龙,统御儒门众多名锋一收漫天星火,合入旋风烈劲,化为火凤燎原,强势逼向神思。 神思转云纳势,吸风为力,运式之间颠覆地气天象。 “万代山河风云染!” 阎王武典虽是霸道无比,然神思肉身根基有限,即便炼化佛乡精血亦是勉力敌众,极招过后当即震退呕红。 拂晨嫉恨道:“就是现在!” 猝不及防,拂晨致命的利刃袭向燹王,殊料穿身而过的却是森狱太后。 燹王惊呼道:“大嫂!” 逸冬清口呕黑血道:“夫君说今天没有人会死!” “七绝火!” 阴柔又绵长的掌劲入体,拂晨当即痛上心头,如断线风筝般飞上半空,七绝恨火由内而外爆发开来,化作天空炫目的血色焰火。 神思惊呼道:“梓童!” 岱灵思毅然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该担心你自己了。” “卷开平世章!” 只见岱灵思手上文卷一开正气冲霄,随即化出千万灵字浩瀚如星,铺天盖地困锁神思。 “百代六乐·云门祭天!” 弦非心六乐琴决拨动,琴声入阵不留痕迹,却有一股绵绵之力扰动神思武脉。 忧患深、平如蘅默契自生,同时出剑,两道剑光一刚一柔锁杀神思。 儒门杀阵,困、扰、诛杀,配合形成一个天衣无缝的诛魔奇阵。 神思暴怒道:“你们知道吗?最下等的武者才会攻其不备,以毒害人。” 剑影融佛魔,神锋现菩提。神思决然突破自身武限,强纳菩提长几入体,炼化佛元传承,重握佩剑的神思展现炽盛威能,剑一出便已气吞天地,强势破阵。 燹王激动道:“大哥,你这样强吞佛元会走火入魔的。” 神思不在意道:“死不了。” “魔极天斩!” 神剑现世之威便已冲破奇阵,震退儒门众人,神思随即巍然怒劈,沛然狂斩! 为护院长周全忧患深、平如蘅双锋联手再出奇招。 “六凡灭剑·畜生受病!” “一剑贯中行!” 极招对冲,忠烈殒命,前所未有的磅礴一剑力压双锋,忧患深重创倒飞,平如蘅首当其冲,中庸陨落。 岱灵思命令道:“不可原谅,众人一起为平如蘅报仇。” 此时突来掌气化风痕旋飞,飘落八方,冲散四面战局,原本散落的掌劲化作风碟成阻,广袤天地,救走神思等人。 忧患深怒道:“人被救走了,是谁?” 九灵泽介绍道:“嗯,金色风蝶,应该是论剑海上留名剑者风谷来客·商清逸。” 岱灵思叹道:“听闻他已入仕为森狱亚相,可惜这般高手沦为魔道爪牙,唉。” …… 云梦台。 琵琶好似急雨淋漓,又似狂风吹檐,狂得让人心乱,狂得让人心烦。 突来骤雨,大地轰然如雷,琴声似散地珠玉,敲得遍地琳琅作响,风侵雨袭,似怒海惊龙。 一曲终了却见圣光普照,衣雪皂龙艳影瞬动登上云梦台,圣光自生一抹湛蓝水月,滟滟华灿,流映着与宴众人。 鸠神练吟道:“疏星淡月秋千院,愁云恨雨芙蓉面。伤情燕足留红线,恼人鸾影闲团扇。兽炉沉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 四病船琴,十指扣音,弦音回荡在云梦台,旋律如笑如泣,似乎正倾诉心衷,喜者五六弦,悲者五六弦,横手一拨曲断千秋肠。 鸠神练欠身道:“衣雪皂龙·鸠神练,戏梦人,愿天下迷航之人终能抵达彼岸。” 素还真评论道:“沉重的琴声,有故事的过往。” 玄嚣叹道:“唉,生命至为灿烂,至为珍贵,而又永不重来,念在葬天关是赦天祭中三十三万六千生灵牺牲所筑,停止杀戮吧。” 素还真无奈道:“事已至此,素某还有别的选择吗?” 玄嚣建议道:“素贤人可以考虑几天后再作答复,现在我们还是先看琴宴结果吧。” 琴台上一片灿光,光华中只见一人飒爽而至。 朝玉京从天而落道:“首先,先感谢诸位前来参与,为这弦琴无上宴添光不少,再来便是揭晓这一届琴魁得主,无上宴评琴以情、理、调三者综合评比,如与宴前所言,胜者有机会能得到琴主亲授伏羲神天响,琴主圈选此届琴魁者乃是逆海崇帆,衣雪皂龙·鸠神练。” (玄嚣:呵,内幕比论剑会评剑还大,天谕是因为功体和曲中纠结黑历史的原因才被内定的吧。) 雅弦尼欠身道:“恭喜你。” 鸠神练还礼道:“是诸位承让,承让了。” 就在一团和气之际,突然,远方一阵轰隆巨响,瞬间天摇地动,天地间充斥着佛光照耀。 玄嚣震惊道:“佛剑现世,是父王!素还真你又算我?” 素还真否认道:“阎王陛下冷静,冷静啊,这一回我真的不知情,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激怒森狱。” (玄嚣:嗯,白沙书院的弦非心居然没有参加无上宴……) 玄嚣思考道:“素还真,我相信你,我知道是谁了,儒门在找死,河图龙马何在?” (素还真:哎呀,这下糟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情琴三响 虞江生朝澜,波涌万迭翻。 在水一方。 入画的一抹剪影,独坐、抚琴,是一种抒怀,是一种淡远,冉冉白雾中传出了古琴之声。 鸠神练闻音道:“久远前的西武林神话,琴之至境,大道无音,天地双响,伏羲神天响。” 御清绝传音道:“不错,伏羲神天响不能在我的手上失传,我必须找到适合的传人,尊后既然在无上宴夺得琴魁,那可愿成为伏羲神天响的传人?” 鸠神练拒绝道:“身为森狱皇后,神教圣航,满手血腥的我并不合适成为伏羲神天响的传人吧。” 御清绝传音道:“在音曲的世界中正邪并不以所在组织分辨,本心所想才能决定你的琴道,在你的认知里何谓琴道?” 鸠神练召出四病船琴道:“手中之琴谓之器,引航本心谓之道,请先生赐教。” 御清绝传音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你心向光明,就让我感受一下你的琴道。” 天谕挑弦,弦动如拨弓弦劲,声引圣光,好似湍流向彼岸,荡出在水一方论琴之道。 鸠神练抚琴道:“先生问道,本后抚琴答之,天谕在此,愿闻先生琴道。” 忽见鸠神练左手一扫,弦声回响,由平转险,由奇而玄,纷乱之中,凝神细听阁内之音。 御清绝传音道:“道在指间,琴即天下,琴之道,即天下道,宫商角征羽,君臣民事物,五者不乱则天下无怗懘之音。” 话一出,道之意象映入眼帘,天上忽现江水成弦,水上波流成兵,此时,御清绝云手轻拨,正是——大音希声。 御清绝传音道:“宫乱则荒其君骄,商乱则陂其官坏;角乱则忧其民怨;徵乱则哀其事勤;羽乱则危其财匮;五者皆乱,迭相陵,谓之慢;琴也,能载天下,天下再乱,尽在弹指,拨乱——反正!” 鸠神练赞赏道:“大音希声,拨乱反正,先生琴音可谓上乘。” 御清绝传音道:“圣音引渡,交托自我,尊后琴音可谓上乘。” 鸠神练致歉道:“生命对我而言太过重要,我还是没有办法传承伏羲神天响,抱歉。” 御清绝传音道:“无妨,伏羲神天响太过刚猛凶险,我不会勉强,不过你的天命受莫名血元笼罩,还请你务必保重。” 鸠神练笑道:“多谢,夫君会为我解决的,倒是你的身体,酒对你而言没有好处。可以的话,就别再喝了,请。” 见鸠神练离去,御清绝轻笑一声,随即又饮了一口酒。 (玄嚣:什么互相欣赏,呸!你就是馋梓童身子,即便是十恶不赦的人只要有天赋也能将就。) (鸠神练,好好,夫君说的极是,不是这身王脉功体,他根本不屑对当年那名饥病女童多说一句话吧。) (御清绝:我有那么肤浅吗?) (怨兰曲:有!) (御清绝:……) …… 天净沙。 赮毕钵罗自语道:“如果闭起眼睛所见到的景象不是梦,那是什么?是最残酷的人心真象吗?或者,是让自己耽溺不起的借口?因为已在沉沦,所以说,沉沦无药;因为已沉沦泥淖,所以说,泥淖无救;无药无救,所以沉沦泥淖,是唯一的前景?如何才能睁开眼,摆脱噩梦呢……” “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 鬼方赤命现身道:“此时此刻,此地此景,我赤命来了,臣服吧,赮毕钵罗,现下赨梦被擒,局势危急,你回归红冕边城才能恢复实力,我们兄弟也好共享苦境资源。” 赮毕钵罗拒绝道:“这不是我要的生活,竞逐苦境是你要自己打的天下,我不干涉,眼不见为净。” 鬼方赤命质问道:“可是我已经来到了这里,你要如何眼不见为净?” 赮毕钵罗闭上双眼道:“耳目无你,你就不存在了。” 鬼方赤命嗤笑道:“哈哈,看来岁月并没有将你的棱角磨平,而是磨得更让人厌恶了,好,既然你无视同为七元之情,那就用武力来解决吧。” 逼问无用,激战一触即发,鬼方赤命雄浑出掌,邪斥方圆百里,赮毕钵罗全力一搏,掌开赤王煞劲,鬼方赤命强劲再扫,激起红光涛涌,掌交掌,掀起一片烟尘翻涌,沙蒙中,但见交战的两人,招招尽逼对方死门,鬼方赤命掌挟紫电,强袭而上。却见赮毕钵罗旋身一避,猛力提掌,一破电流走八方。 “赤心圆!” “潜龙排云!” 两人极招相对,赤掌强引紫电,火信翻卷红云,无尽火焚昧气冲赫九霄,鬼方赤命提元再赞,纳八方云流,覆玄黄一气,猛烈击向面前渐屈的身影。 赮毕钵罗受创呕红,鬼方杀掌却未见以往一般成效,鬼方赤命疑惑之余翻身祭起天殛之招。 豁尽全力的殛心一掌,在触身一刻却如泥牛入海,无所着处,天净沙内异景大作,宛如玄秘力量移山换地倒转乾坤。 赮毕钵罗抽身而退道:“在天净沙地气影响下你无可奈何,即便王戒在你手中我也不会助你打天下,放我自由吧,过去、现在、未来,我都不会杀同为七元之人,你们大可放心,请回吧。” 鬼方赤命冷哼道:“你们很好,赪手奎章、赩翼苍鸆、赮毕钵罗,你们好自为之吧,哼。” 赮毕钵罗剑鬼方赤命离开道:“只有心,能决定自己的去处。” …… 葬天关。 玄同致歉道:“对不起,在军机会议上我投了赞成票。” 素还真不以为意道:“但是阎王陛下投了反对票。” 玄同承认道:“没错,还有大皇兄也投了反对票,但他们只是认为当务之急是救人而并非向苦境复仇。” 素还真忽悠道:“这就是回旋的余地,相信我,只要我们拿出诚意达成共识就一定可以妥善解决此事。” 玄同信任道:“我相信你,只要父王他们可以转危为安,我会劝玄嚣皇弟他们有个底限,尽量控制伤亡。” (素还真:只是控制伤亡吗?就连崇尚和平的玄同也义愤填膺,唉。白沙书院啊,你说你们刺杀森狱上王干什么!) …… 幽曲幽幽动人心,弦思弦弦过往情。 小树林。 就在鸠神练回返森狱之际,一阵凌杀而来的琴音扰动地界,来者竟是与衣雪皂龙相同瑰丽的妆容,一阻天谕尊后归路。 “有情的也罢,无情的也好。情天已老,霜冷残裘,愿天下眷侣,不成其好!” 赦天琴箕现身道:“天谕尊后,你的美梦该醒了。” “痴情多相思,薄情忆难忘,苍天有泪,流光月影,愿天下情缘,终成眷侣!” 鸠神练召出四病船琴道:“夫君说,我的美梦永远不会醒。” 雾迷清夜,杀机笼罩,赦天琴箕拨弦荡云,鸠神练按弦凝神,扬弦转柔,弦弦跳波,清律作咒,起赦风雷,一音颤,千山荡,十音流光,日月失色,琴斗琴,心斗心,情与怨,倾曲决。 “地狱音谶·神籁生印响·神音赞生!” “斩龙七律!” 琴波相会,柔靡音波穿透斩龙杀气,琴箕声律当下遭挫。 鸠神练笑道:“哈,原来是要以柔协律才能穿透琴网。” “地狱音谶·神籁老印响·常老万代!” 识破玄机,天谕曲调渐缓,按弦荡音,转柔声律,登时一股清和之气步步消弭琴箕的琴声异调。 心思未盖棺便成了怨,怨曲在收心一刻更见死亡当下,鸠神练情律勾恨,琴箕受恨而惘,因惘而狂。 赦天琴箕披头散发道:“可恶的柔情,是你逼我的!” “阎王初更响·回光返照!” 初响如乱雪,似无声又似迷狂,大封天下,笼罩方圆十里,四周竟现骷髅台异景。 “地狱音谶·神籁病印响·月歌去病!” 音波对冲,十重掀波,九地震慑,幽幽贯透八峰岳,圣响绝音回荡,气劲交迸,方圆百里威势震爆。 远峰上,一道决逸身姿弄风摇雪,浅品香茗,悠闲聆听着这场至美琴决。 缥缈月放下茶杯道:“好哇。” 音未尽,声未罢,弦鸣指飞间,两人极招再度提升,道入虚无,曲显痴狂,这一调决誓一泯仇恨。 “阎王二更响·魂牵罪判!” “地狱音谶·神籁死印响·迷航叹死恩仇泯!” 就在关键之刻,却闻神龙、孔雀嘶鸣,魄如霜疾风似流星,弁袭君六赋胜雪,冲破骷髅异景。 赦天琴箕怒道:“拖延的太久了,未想鸠神练竟有这般根基,退。” 琴奏乍停,如梦忽醒,浩雪失色,香茗失味,缥缈月顿生愠怒。 缥缈月怒道:“嗯,龙凤呈祥吗?扫兴的人,我记住你们了。” (玄震:是自说自话的人。) (魄如霜:夫君,你说什么?) (玄震:没什么,今晚天气真好啊……) 魄如霜叙述道:“夫君他们在参加军机会议无法抽身,听闻音荡之声后就由我与地擘先来接应。” 鸠神练收回四病船琴道:“趁我落单便想趁人之危,做梦,不过红冕之人竟想夺舍于我,此事应尽快告知夫君。” …… 陀罗迷殿。 玄嚣问道:“非非想大人,父王他们伤势如何?” 非非想为难道:“上王强行吞噬佛元,导致佛魔两股真气在体内互相冲击,我只能先护住上王身体,想要治愈还需炼化这股佛门真气。至于太后以及燹王、疗灵师都是中了百毒六丧门的奇毒昨夜梦魂,我已经护住了三人心脉。” 玄膑请命道:“我去取解药。” 玄嚣命令道:“大哥你还在虚弱期……好吧,玄黓皇兄、玄同皇兄、玄阙皇兄、玄豹皇兄,翼天大魔、商清逸、猎颅荧惑,你们随玄膑皇兄去取解药,如有搪塞格杀勿论。” 玄同为难道:“可是父王……” 素还真自荐道:“如果阎王有什么需要,素某义不容辞。” 玄嚣问道:“如果我要菩提树的种子呢?” (素还真:……)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阴冥八盅 “华堂烛暗送客,眼波回盼处,芳艳流水。素骨凝冰,柔葱蘸雪,犹忆分瓜深意。清尊未洗。梦不湿行云,漫沾残泪。可惜秋宵,乱蛩疏雨里。” 红冕边城。 幽静的红冕之塔,困束着一桩久年的怨与恨,怨是情谊变调,恨是挚友反目,断首的鸟骸不肯散入尘土,如同人追着恨透的影却永远看不见背后的面孔。 赦天琴箕走入红冕大殿道:“赤王,我发现……” 鬼方赤命暴走道:“啊!哈哈哈哈哈……他还活着,赑风隼他还活着,化身为琴师是忘不了昔日那一曲吗?哈,我很想听你弹奏你的死曲,很想啊!” 赯子虚澹谏言道:“主上,你太冲动了,见到赑风隼你一定会失控。” 鬼方赤命按奈心绪道:“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只要我不死,你就会不断的回来,回来,哈哈哈……而我会一次又一次把你杀了。” 赦天琴箕提醒道:“赑风隼在弦琴无上宴上现身似乎是故意引起我们的关注,他一定会多方联络苦境正道之人设局围杀,赤王你不可大意。” 鬼方赤命警告道:“苦境之人早已不足为患,既然赑风隼设局我就陪他玩一玩,倒是你如今这一副面孔让我颇为意外,作为你的夺舍对象,森狱皇后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一旦失败你将回归死境永远不能再回来。” 赦天琴箕解释道:“你应该知道阎王三更响对我自身的伤害极大,入主森狱皇后的功体后我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 鬼方赤命分析道:“如果你能像赪手奎章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代森狱国相也没有后患,可是你失败了。” 赦天琴箕无奈道:“是我错估了情势,蛰伏已久的一击还是没能得手,不过我不会就此放弃,因为这是我的宿命。” 鬼方赤命不可置否道:“随便你,不过玄嚣愿意费尽心力为天谕尊后治愈病体便说明她对于玄嚣如同赑风隼于我、疗灵师于燹王,等你夺舍成功时被森狱问罪可别怨我不保你。” (赦天琴箕:……) …… 玄幻殿。 夕阳西下,倦鸟回归,玄幻殿飘逸着菽水承欢的药汤香,此地已是一个新的家。 玄幻问道:“你父亲的病可好些了?” 黄泉雪感激道:“虽然还不能下地行走,但已经可以开口说话,多谢玄幻殿下为我父亲动用皇子印治病。” 玄幻柔声道:“无妨,皇子印能用在为你这样武艺不凡又事亲至孝安贫乐道的豪杰的父亲身上很值得,来人,多派侍女照顾黄离老先生。” (玄幻:皇子印这东西能用几次还不是玄嚣皇弟说的算。) 黄泉雪跪下道:“玄幻殿下厚恩让我无以为报,如蒙殿下不弃,我愿拜为玄幻殿魔将,臣黄泉雪参见主上。” 玄幻扶起黄泉雪道:“哈哈,像你这样能体会身边亲人的重要性,以及宁愿舍弃所有也只想为亲人尽一份心力的感情,本君也感同身受,所以你以后作为魔将就留在玄幻殿浪费生命好了,没有紧急情况本君尽量不调遣你离开玄幻殿。” 黄泉雪大喜道:“多谢主上。” (金瓯无缺:我说陪伴父亲是浪费生命还真是对不起啊。) (绮寮怨:收买人心的属性已经埋藏在每一名王脉体内,我不会也是被这样套路来的吧。) (神思:自信点,把不会去掉。) (绮寮怨:……) …… 金瓯天朝。 丰九爷叹道:“唉……” 金瓯无缺道:“丰九爷,叹气是身为主上的权利,你当臣子的应当好好用脑筋才对。” 丰九爷分析道:“可是根据探报,黄泉雪已经背着他的残废父亲进入森狱求医,以名医非非想的能力加之森狱善于收买人心的作风,这事麻烦了。” 金瓯无缺背身道:“贯儿,你替孤说说真心话,孤不想讲了。” 金瓯连贯责问道:“玉右弼,西伊瓯的真心话就是你这样长篇大论,最后结论竟然是这事麻烦了,这不是在浪费西伊瓯的时间和金钱吗?” 丰九爷俯身道:“臣一定赶紧想办法处理。” 金瓯无缺问道:“珠左辅呢?不是很早就传他上朝议事,竟然还迟到,这次要扣他的出场费了。” 蓝灯子走入金瓯大殿道:“臣罪该万死啊。” 金瓯无缺怒道:“蓝灯子,你确实是罪该万死,但这死罪暂时先放着,孤付你薪水是要你动动脑想办法,不是让你来送死的。” 蓝灯子俯身道:“孝子这件事后续发展已经走进了死胡同,理亏的我们连和森狱翻脸的办法也没有,而且与怪贩妖市全面开战后我方还要仰赖森狱的兵力,此时此刻更不能向森狱问罪。” 丰九爷不满道:“难道被挖角这件事,我们就这样忍了吗?” 蓝灯子辩驳道:“所以我才说,森狱是一把双面刃,无法掌控的利刃最终会割向谁?我们无法决定。” (金瓯无缺:……) …… 平石林。 石笋成林,诡异氛围,素还真赴约千玉屑,苦境、森狱两大智者相会。 滴酉楼附近的石林四周大风骤起,石笋移形,沙尘漫起,异力动撼中只见玄黄身影乍现。 千玉屑现身道:“素还真,乘坐逆海方舟的感觉如何?” 素还真客气道:“有劳玄罗殿下护送,素某真是感到荣幸,倒是国相摆下这龙门阵,是要向素某讨教一二吗?” 千玉屑出手道:“没错,承蒙主公知遇视为森狱谋主,千玉屑今日便向主公证明我真正的能力。” 掌合异功,千玉屑挪步转移之间石林随之布阵,素还真翻掌游移,步法七星,谨慎以对。 合阵,拆阵,变阵,破阵,交手数刻,素还真识破石林玄机,翻身纳掌,天地浑元,一气灌身,随即脚步一转点入阵眼,石笋阵,破! “血罗冠!” 千玉屑看准破阵一瞬之机,流转红冕功元,周身血煞之气窜腾,朝笏直指素还真咽喉。 千玉屑以朝笏抵在素还真咽喉道:“怪贩妖市本就是不属于五行远离三界之地,外来生口来到妖市本身的功力会被这里的无形妖气压制而难以施展武力,此战我胜之不武,所以这一次我们还是以不分伯仲来计算如何?” 素还真笑道:“原来国相只是想获得战胜素某的快感,如此素某很愿意放水配合国相。” 千玉屑收回朝笏道:“你愿意为苍生委曲求全的心意我很钦佩,我会协助你救治上王,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阴冥八盅就在滴酉楼的对联之上,你现在可以……” 素还真致谢道:“多谢国相。” …… 滴酉楼。 醇醪八盅酕醄态,酡颜张发丑酩酊。 素还真观察道:“醇醪八盅酕醄态,醇字、醪字、酕字、醄字,总共有四个酒字边,然后酡颜张发丑酩酊,酉是酒的古字,左右相加就是八个酉字,所以才有八盅,而这八盅就是阴冥八盅。” 齐天变提议道:“那就直接打一斤回苦境吧。” 素还真否决道:“这样太过轻率,原初之酒应该才是我要找的阴冥八盅。” 齐天变问道:“你这么会推论,直接说原初之酒藏在哪里吧。” 素还真猜测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藏在酉里,以五行来说酉代表金,金可代指为酒杯,况且阴阳学说里酉为阴,这个时辰正是日坠西山之时,有入阴冥之说,阴冥八盅当在酉时出现。” 齐天变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所以你才选择现在来取了。” 素还真走近对联道:“没错,酉时正好到了,酉字开始发热了,靠近点闻似乎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齐天变催促道:“那就快动手啊。” 素还真拒绝道:“不行,没有装酒的容器。” 齐天变自告奋勇道:“我去找老板拿。” 素还真剑指点在盅字道:“不平凡之物,该有不平凡的器来盛装,我刚才说了,酉时五行为金,此金便是代表对联藏有装酒的器皿,对联上的盅是小杯子的意思,这个字就是装酒的器皿。” 齐天变激动道:“这是在变魔术吧。” 素还真把酒盅交给齐天变道:“你在旁边把风,我要开始当偷酒贼了。” 凝气长喝,气贯玄掌,瞬间天际风云色变,醇字随着素还真柔掌转化,落入杯盏,成了晶莹酒液。 就在滴酉楼第一个酉字被吸出的同时,天外异电同时打入深海禁域内的一道亘古咒炼,顿时咒力反扑天地,引发各地灾异之变。 玄掌再运玄功,素还真纵身再取第二滴酒,顿时天降冰雹,冰霜封地,举目一片冰石激沓。 掌按醄字酉边,牵指绕化,第四滴酒应声入杯,同时隆动地鸣响彻云霄,天际青雷霹雳,仿若雨电破世。 再看不可回头的禁域中,赤雷交劈之下,困住深海秘密的八大禁炼已断其四,石壁出现巨大龙鱼之尾。 “姆里雅底!” 深海感应,九天翻涌,素还真凝气再发,掌按酡字酉边,取出第五滴酒,顿时远天风云产生异变,天地崩毁,雷电交鸣,惊人胆魄,灾异之象不断。 天籁变调,地鸣奏杀,妖市灾象层层不绝,震宇巨响自四面八方而发,怪贩妖市之人死伤无数。 凝劲再发,素还真掌按酩字,一取酒液,酉离字边,妖市顿时陷入一片无声寂静,入杯同时乍现淋漓天雨,动静瞬间恢复,素还真却是神入太虚,茫茫渺渺。 (素还真:嗯,我怎么会在这里,哎呀,不妙,我的意识离开身体了。) 犀照角领军杀至滴酉楼道:“是你们搞的鬼,来啊,杀。” 齐天变惊叫道:“啊,惨了!” 玄罗挡在齐天变身前道:“王脉在前,岂容你这般下妖放肆!” (玄罗:终于轮到我来说这些森狱霸词了。) “玄天有道,九歌天唱!” 玄罗口诵剑诀,祭起玄天九歌,挡下疫疠祈死、疟子鬼儿。 犀照角怒道:“找死!” 犀照角焦急八盅咒炼,极招即刻上手,直袭玄罗,危机之际一道雄浑掌劲挡杀,震退犀照角,随即诗号乍响。 “马蹄三响,人收三命。蹄响辘辘,数不清,人命有几多绝唱!” 说太岁领军赶来道:“对他出手,你很好。” 犀照角惊惧道:“在妖市竟然还能功体完整,你是什么人?” 说太岁弹出龙刃天锋道:“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天锋赦!” 扬锋起战,说太岁龙影一闪,犀照角当即身首异处,甚至不急看清来者极招。 疫疠祈死惊道:“可恶,通知门主包围渡口,以防他们逃出妖市,退。” 伐天虹讥讽道:“哼,不过是逃跑的借口。” 就在此时,灵光乍现,素还真已经回神,最后一滴酒也落入杯中。 素还真感谢道:“多谢太傅出手相助,我们快离开妖市吧。” 玄离赞同道:“好,我们快去渡口。”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水袖云间 “风轻烟,不怕放逐草原。雁不倦,盼望穿梭云间……” 冥宰深府。 深府之内,两个人,一首歌,幽微的心意透过珠喉秀眼,点点滴滴,丝丝脉脉,婉转梁间,沉亘心头。 傲因痴迷道:“好……” 思慕的人,思慕的曲,一声声,一幕幕,如诉如怨,如泣如别,冥宰·傲因听得入神不由赞叹。 傲因鼓掌道:“你唱的真好。” 陆淑停舞道:“陆淑何其有幸,能得冥宰这样赏识。” 傲因问道:“那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否出自庸流萍寓呢?” 陆淑回答道:“这……陆淑确实出生于庸流萍寓,但自小就让父母卖给了生口贩徒,辗转多年才在滴酉楼定居。” 无眠生进殿道:“启禀冥宰,状况十分不妙。” 陆淑行礼道:“冥宰要事繁忙,陆淑先行告退。” 傲因安抚道:“不急,你先到厢房休息,稍后我再派人护送你回去。” 陆淑致谢道:“谢冥宰。” 无眠生见陆淑离去道:“冥宰,当初的封印已经全数被破,而解开封印的元凶素还真也已经由血唇码头逃离妖市。” 傲因疑惑道:“苦境名人素还真,可在妖市地气影响下他又怎能做到畏罪潜逃呢?” 无眠生描述道:“独楼门捕怪在执法时遭遇一队莫名兵马接应素还真,我观察他们并非是苦境之人,因为其中一人功体特异,竟然可以无视妖气影响,就连二捕首·犀照角也被他们杀了。” 傲因命令道:“不管是什么人接应素还真,他们取阴冥八盅的目的一定都是针对妖市皇权而来,传令下去,全力追查侵犯势力来历。” 无眠生行礼道:“是。” …… 葬天关。 玄嚣凛坐上位,阶下君权神授率险磡众人静立,久侯森狱大军班师回朝。 玄膑率众人入殿道:“参见阎王,愿阎王永世无忧。此番取药兵不血刃,百毒六丧门已经答应赠与解药,这位便是大当家·养生主。” (君权神授:这般阵容,他敢不答应灭门了……) 玄嚣客气道:“有劳大当家亲自前来赠药,多谢了。” 地冥拿出解药道:“森狱为毒门诛杀叛逆拂晨,赠与解药本是应有之义,这便是昨夜梦魂的解药。” 玄嚣接过解药道:“那朕就收下了,森狱不会让战火引燃到百毒六丧门。” 地冥告辞道:“多谢阎王陛下,请。” “真宰倒持生杀柄,嫌物命长人短命啊,一滴隔阴阳,浮生三断肠!” 玄嚣见地冥离开道:“来者不善啊,十一嫂,可得手了?” 魄如霜自信道:“步主席的回声蛊已经成功植入,这东西因为对人没有伤害所以也不会被人察觉,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让十八叔你这样如临大敌。” (王蠸:东山鸭头加盟店产品,保证童叟无欺。) 玄嚣运功毁掉解药道:“与皇嫂同为云海仙门的末日十七·地冥,此番前来森狱是想见识一下阎王风采吧。” (后夔:不要自恋,他只是想挑拨森狱与苦境的关系而已。) 玄嚣问道:“四哥,解药呢?” 玄同拿出勿忘轮回道:“这是我在百毒六丧门偷偷采集的勿忘轮回,不知道能不能用。” 非非想接过勿忘轮回道:“六丧门之毒只能以毒解毒,此药虽然是毒药,却能解昨夜梦魂之毒。” 玄膑急切道:“那就请非非想大人速去为母后等人解毒吧。” 非非想领命道:“是。” 玄嚣问道:“素还真方面呢?” 神在在禀报道:“回禀主上,说太傅已经护送素还真离开怪贩妖市,正在前往天净沙。” 玄嚣命令道:“很好,父王之伤刻不容缓,现在就让我们兄弟同去会一会佛乡传承吧。” 玄造叫好道:“对,我的小锤锤已经按捺不住了。” (玄嚣:玄阙皇兄,五哥他交给你了。) (玄阙:放心吧,玄嚣皇弟。) (玄造:……) …… 天水封。 月,清冷孤高,人,肃然如槁,唯有琴声回荡。 忧患深致谢道:“三王危害苦境,正道正处于劣势,三教均有组织遭灭,赤王更是赤化中州大地,人人自危,多谢朝主席此时能伸出援手,为武林诛邪。” 朝玉京义正言辞道:“弦琴无上宴虽然算不上组织,举行宴会只是为了琴者交流,但参加的琴友既然有生命危险,身为主席更同为苍生的一员,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弦非心鼓舞道:“邪不胜正,以我们这般阵容,今夜定能为苦境诛灭邪氛。” 夜低迷,肃杀的氛围却在轻浅的呼吸中逐渐高涨,奏响一曲残破之调。 琴缺风隼抚着琴道:“想杀我的人到了。” 此话一出,只见夜空笼罩阵阵红雾迷惑视线,血腥的视觉是杀伐的前兆,隐隐虫鸣之声,靡送黄泉亡音。 “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 鬼方赤命率赦天琴箕、赯子虚澹驾临道:“这样的琴曲,这样的红绸飘舞,我又回到往日一同看戏的情景了。” 琴缺风隼愤恨道:“不同的是我们将成为剧中人物,而你是我要斩的恶龙。” 鬼方赤命轻笑道:“你会失望的,因为今天的戏曲是由我主导。” 忧患深叱道:“灭凡超圣今夜不为苍生,只为平如蘅复仇。” (鬼方赤命:为他复仇请找森狱。) 鬼方赤命召出鬼方赤血斩道:“嗯,白沙书院之人,正好把你们作为礼物送去森狱。” 长喝劈风云,战声合琴律,琴声扬起鬼方赤命内心最强烈的震撼,破天惊吼,将久年的恨搅成一股旋风,激荡着琴声。 鬼方赤命斩破音波道:“来啊来啊,一起上吧。” “沉花梦蝶!” “六凡灭剑·修罗共业!” 岱灵思、忧患深、尚方定墨、东野开物、立言奋起围攻,配合转强琴声,四周如同涟漪无尽回荡,声声音波并流众多极招侵蚀赤王。 竹风林动,挥洒成兵,琴音牵引着发狂的迷乱刀光,天水封瞬间充满无尽刀光与声杀,步步惊心。 赯子虚澹虫刃瞬动,卷尘而出,挡下儒门双剑,岱灵思、忧患深双锋遭遇阻挡战力大损,一旁风隼见状柔弦百转,千里竟杀,一丝丝是恨,一声声是恨,厉弦中杀光腾转天地序,弦音动摇阴阳思,音波追扫赯子虚澹,与此同时一股柔弦似水蜿蜒而来。 琴缺风隼提醒道:“是琴箕的琴声。” 朝玉京召出木吉他道:“交给我们了。” 朝玉京、广陵君、泛音客、卷胡风、缈梧桐、弦非心六音连动,如昂首凤凰一引啸,天下万鸟合奏,赦天琴箕孤身大战群琴,这一夜引爆一场别开生面的琴斗。 “正六乐·端天下!” 喝声一起,琴声四荡,逼迫引波,交划光隙,琴影流空,别开一阙音斗,朝玉京音容四人琴律合奏,并天地四正之气,攻八门之窍,身陷琴阵的赦天琴箕一挑一掠,音吞天光,一荡一震,琴吐地邪,一时之间正邪音劲对冲山崩地裂。 就在此时,天外突来一道恢宏琴音,追破山河,直向赦天琴箕,冲破斩龙七律,打散琴箕发髻。 赦天琴箕散发道:“是你逼我的。” “阎王初更响·阴阳两隔·云泥殊途!” 赦天琴箕旋琴转阴阳,顿时天云黯,邪氛聚,万鬼出笼,一股玄渎异力异化四周,血染大地,接引黄泉。 “水琴龙心响!” 雅弦尼现身化流音,迭迭回风四扬,瞬奏九重风云,翻起四野音浪,廓然撼世。 音波对冲,四野震荡,琴音绝,流弦掠,剑光涵雨快,乐响似修罗。 再看赤命战群儒,金风谣新诗,魂惘一命辞。赤命身影鬼魅,斩刀所向披靡,无数儒生殒命。 “斩龙吟·鬼破天惊!” “妖魅引!” 鬼方刀八方开阖,力扫方圆,立言当即饮恨,九灵泽凝元引魅,勉力救下尚方定墨、东野开物。 赯子虚澹冷笑道:“你们这样就可以活命了吗?” “虚命蛫噬!” 赯子虚澹身化虫雾,只见飘忽红光一闪,恍眼之间,知觉迷失,东野开物随即身首异处。 九灵泽怒道:“可恶。” “追灵术!” 红雾藏杀,灵引追踪,九灵泽施展奇特术法锁定赯子虚澹穿梭身影,岱灵思剑走平式,默契趁机剑逐,凌厉取命。 鬼方赤命横刀挡杀道:“你们全都受死吧。” “鬼方屠神斩!” “灵字百谶!” “六凡灭剑·地狱令死!” 眼见势如山倒,人命如灯灭,院长一凝气,掌化百字冲霄。忧患深也祭起六凡灭剑最终之招,剑中竟现无边炼狱之象,正气运凶式,是最极端的决死之剑! 极招冲击,山崩地裂,日月失色,正邪厮杀,竟然是魔高一丈,岱灵思终是不敌,落剑呕红,忧患深更是为护院长首当斩芒,受赤血贯体,儒晖陨落。 干戈寥落几周星,儒晖清减叹零丁,仗剑求仁岂畏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鬼方赤命走向岱灵思道:“你们是可敬的勇者,但我不会手下留情。” 就在斩刀取命之际,突来诗号浊气聚天,众怒化足,挟九霄之威,落万钧之力,破云穿穷,夺风消雷,紧临赤命。 “白丁踏千峰,漂泊尽禅空,道海立神足,仙鹤渺苍穹!” (岱灵思:你能不能再早来几秒钟?) (鹤白丁:……) 巨足猛降,裂天强袭,片刻迟疑,鬼方赤命饱提内元,力举崩云之势,双方角力间,地陷三丈。 怒目扰眼,怨声贯耳,苍生之苦都化作强劲能量侵蚀心神,鬼方赤命怒火中烧,起手召唤风雷,再显威能。 红雷聚力,威震八方,鬼方赤命提元一跃,气劲横扫,竟将巨足推上云霄,却见巨足轻抬,挟带月堕星殒之势,直冲鬼方赤命。 “赤锋分鼎!” 鬼方赤命怒不可遏,化狠风凄厉,战巨足之威,惊见轰然一爆,沙尘掩目,战局中断,片刻戒备,却听见轻叶飘落,又见强劲敌手。 “遍行万水千山,石溅波拦,风卷叶缠;扫却凡思落尘,漫洄迤路,无处沾染!” 却尘思现身道:“涉足·却尘思,特来阻止杀戮。” 鹤白丁现身道:“和他废什么话,直接踩死不就得了。” 鬼方赤命狠厉道:“令人讨厌的足印,下一回我就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们了,退。” (赯子虚澹:……) (赦天琴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八叶菩提 天净风清一钵心,照映天地几万重,沙漠枯禅绽初蕊,叶叶菩提八业明。 天净沙。 赮毕钵罗自语道:“当人只能不断用思考来感受活着的感觉,这算是生,还是死?为什么放不开记忆的纠缠?如果我不再回想着过去,是不是才能真正的新生?为何要让我思考?如果菩提树永远无法开花结果,那我是不是成了菩提树下的永尘?亿劫沙数是生命的反馈,让我在自己双手的血腥中,感受死亡的痛…那个人,真能为我带来阴冥八盅吗?肩上背负着死亡的阴魂,为我围起了这个地界,如果错过了这一回,那又要叠着岁月的风沙,高筑至天的尽头,不知何时,才能再有缘遇……” 风回迤,风定清,风来走山拨云明,风去抽丝流烟生,风转三千,落落人静,素还真一行人走入天净沙。 齐天变抱怨道:“真是九死一生啊,总算离开了那个妖怪市场,咦?怎么感觉有杀气,好像在不断靠近着咱们。” 素还真确定道:“你说的没错,啊。” 高喝一声,素还真沉腰纳气,旋掌接下猛然一击,煞气交掌,掌破沙扬,流影仿佛天风回澜,蹁跹起舞,一卸一劈,一纳一定,步步招招逼命于无形。 赮毕钵罗停手道:“你随缘而来,终结了我停滞已久的宿命。” 素还真拿出黑檀佛珠道:“抱歉,佛乡希望并没有完成使命,玉菩提的谋划落空了。” 赮毕钵罗接过黑檀佛珠道:“我知道,说太岁重启日晷时那只鸆鸟就是我留在红冕边城的意识所化成的,光尊原本计划中平行的两条秘缘并未衔接起来,在因缘际会下一条线被人力扯断了,并未完成交集。” (玄罗:母后她还活着真是对不起你们啊。) 说太岁承认道:“没错,正是我斩断了这条佛缘,十九殿下岂容玉菩提算计。” 赮毕钵罗叹道:“往事已矣,只是素还真,你为何要用阴冥八盅成全森狱。” 素还真反问道:“给我一个不能这样做的理由?” 赮毕钵罗阐述道:“光尊既然将终结阎王设为我的接续天缘必然有其原因,甚至宁愿为此在沐灵山身上留下伏笔,况且荼毒苦境之因也并非完全没有森狱的推波助澜,这些理由够吗?” 素还真争辩道:“我岂不知森狱作为,但我认为凡事该以劝导为先,才不会错失从善的可能,杀戮是万不得已的手段,再说自然而成的才是缘,既然佛缘已断岂可强为,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变化已非玉菩提当年预料,你也说了往事已矣又何必抱有执念,我们虽然不知道玉菩提他对玄罗殿下做过什么,可应该不会是什么善意,你如果执意接续天缘恐怕会将森狱对玉菩提的怒火转移,引火烧身啊。” 赮毕钵罗拿出金箭道:“抱歉,金箭指引,这段佛缘对我而言似乎不止是光尊预示这样简单,有着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所以我无法就这样罢手。” “龙战千秋,狂嚣荡武横霸业,名传万古,不世王风纵山河!” 此时一道狂霸诗号,辖着靡靡狱音震撼传来,玄嚣骑乘河图龙马,率玄膑、玄丘、玄黓、玄同、玄造、玄阙、玄穹、玄灭、玄豹、玄震、玄幻及各自所部魔将强势来到。 玄嚣下马道:“翼天大魔,暴雨心奴、猎颅荧惑护送父王去菩提树下,玄震皇兄用九天紫火驱散黑鸦,黯、黜、黮、黖、黩,你们开阴阳绝阵阻隔那名行僧接触佛缘,玄同皇兄,玄罗皇弟保护齐天变。” “玄心有道,九歌天唱!” 玄罗口诵剑诀道:“齐天变,你快去将阴冥八盅浇沃在菩提树上。” 玄震祭出九天紫火举焰焚天,顿时菩提法变,树发八叶,金华灿天,昊光直冲云霄,一处奇迹,两处佛应,三身转来的因果,这一刻凝聚成一股浩瀚佛力,震撼天地异界。 “剑影织魔罗,神锋现天章!” 玄同口诵剑诀道:“素还真,你知道父亲对于我的意义。” 素还真犹豫道:“这……唉,齐天变,把八盅水浇沃在菩提树上吧。” 听闻素还真同意,齐天变不再犹豫,赮毕钵罗欲上前阻止,奈何天疆、森狱双兵三刃阻击,只得眼见阴冥八盅水浇在菩提树上。 八叶菩提受甘露,枯象尽退枝回春,天清风暖,遍地生香,异光华彩照天地,受阴冥八盅滋润的菩提树上八叶金菩提凋谢,落土瞬间化成八龙沃树,眨眼之间抽芽发叶,生成繁盛华树,微风一扬,菩提落子如雨,全数浇在神思身上激沓红尘,身陷佛魔两股真气对冲而走火入魔的神思受菩提子洗礼,如天降清露,洗去心中沙尘。 恢宏昊光冲散尘烟,慢慢之中赫见阎王诸星披肩,长袍飒飒,王甲缤纷,身负正邪两气,傲世而立! 玄嚣率众兄弟跪下道:“恭喜父王功体恢复,愿父王永世无忧……” 神思大笑道:“哈哈哈哈……都起来吧,燹王他们现在如何?” 玄嚣禀报道:“回禀父王,非非想大人已经……” 神思问道:“素还真,本王此时拿回皇权如何?” (玄嚣: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上朝,每天在留心苑陪梓童了……) (神思:额……我开玩笑的,你就不要妄想退位这种美事了。) 素还真不可置否道:“这是森狱内政,素某不便干涉。” 神思逼问道:“那本王拿回皇权后便全面入侵苦境呢?” 素还真辩驳道:“森狱与苦境全面开战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玄嚣必然不会同意。” 神思面容一变道:“哈,说的没错,为了不激化内部冲突,本王决定委屈一下,继续陪梓童在陀罗迷殿闭关好了。” (玄嚣:父王知道我的秘密太多了,根本没有必要复辟。) 素还真问道:“那菩提机缘中关于九龙回归的部分……” 神思牵起说太岁的手道:“这个以后再说,玄嚣,这里就交给你了,说起来本王功体恢复后最想干的还是与故友、兄弟还有梓童饮酒,好友,我们回森狱对饮。” (玄罗:师父是我的,呜呜呜……) …… 魔婆之泪。 风浪翻滚着沙尘,只为一世的许诺,海鱼追逐着夜光,只为三生的爱怨,魔婆有情,为尘世挽泪。 鬼方赤命走来道:“风中,一样带着眼泪的咸味,但我说过,出了不能回头的禁域,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得用武力来决胜负,出招吧。 “死之苦来生之趣,恨之深来爱之惧,人世荣辱总轮回,负仇千载一朝遇!” 龙戬现身道:“你将转命红气运用的十分淋漓尽致。” 鬼方赤命旋刀掩盖来者逼人的气息,扬起沙尘漫天,秘命会,诡路战,赤命以武试招,红冕邪气满贯刀锋,挥劈之间撼动千里沙海。 深海主宰纳气旋风,风聚沙形化人,赤丝张吐万载沙数,一招使,千朝主,赤命战魂隐隐燃烧,刀锋一出,雷霆狂扫,击破万千沙人。 鬼方赤命狂笑道:“哈哈哈哈……恩公确实没让赤命失望,赤命只能不断的超越,等赤命将恩公的事两清之后,就是我们的生死决战。” 龙戬命令道:“那就尽力将我要你办的事安排好吧,我要你阻断妖市的琉金障壁。” 鬼方赤命问道:“琉金?是金瓯天朝稀有的宝矿,以恩公的能耐,难道无法突破琉金这道防线吗?” 龙戬恐惧道:“只要一靠近琉金,就会让我想起记忆深处的恐惧。” 鬼方赤命疑惑道:“喔,恩公竟然害怕琉金,不知有何缘故?” 龙戬回忆道:“当年……” 沙哑声调,细说重头,那一年,那一夜,变调的人生,在眼前化成夺魂的血红。 鬼方赤命恍然大悟道:“原来恩公是当年大名鼎鼎的蚁裳顾命·龙戬,那一年顾命大臣被以叛乱最处死,开天皇二世一蹶不振,听说连王子也不谅解而离家出走,开天皇二世被千乘骑的义子衣轻裘刺杀身亡,他被叛献刑,与我成为同一批被送入死亡漩涡的八人之一,其中天朝连王·金瓯连璧在出外海之后就死了,只剩下七人被卷入海心,衣轻裘就是七元之一的赬手奎章。” 龙戬分析道:“原来这就是赬手奎章一直不肯说明的过去,他杀了开天皇二世,现在又成为森狱谋主,阎王之所以如此处心积虑解开深海异咒为我脱困的原因也就说得通了。那后来的妖市呢?” 鬼方赤命告知道:“最后整个怪贩妖市的皇权都被判神殛夺走了。” 龙戬惨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兄如此的提防我,结果最后是栽在一个外人手里,皇兄啊皇兄,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妖市我一定要夺回来,一定要将这一干妖孽就地正法,赤命,我要你尽其所能,毁掉生产琉金的地方,你要想办法破坏妖市外围的琉金障壁。” 鬼方赤命为难道:“这……琉金矿脉是金瓯天朝的命脉,亨王他一定不会同意毁掉矿脉,而我与亨王又有六王同盟之谊。” 龙戬不屑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友情的本质,三王之中你鬼方赤命独占苦境中州六成疆域,黑海森狱与彩绿险磡相合才不足四成,于情于利,你还有土地留给剩余三王吗?” 鬼方赤命提醒道:“可是阎王与燹王一向假仁假义,他们一定不会同意六王之间同盟操戈,我之前还派人刺杀过疗灵师,赦又夺舍森狱皇后未成,所以我担心……” 龙戬命令道:“你刺杀疗灵师的举动太轻率了,陷入孤立的你必然会再次遭遇前日攻伐天水封这样的失败,而且衣轻裘一定已经说服阎王协助我们讨伐妖市,这样有森狱大军相助,我们拿下妖市也将会指日可待,所以我们现在必须修复和森狱的关系,你立刻拿银骠侠变赎回赨梦并且向阎王还有燹王道歉。” (鬼方赤命:……) …… 紫宙晶渊。 烍无锋禀报道:“师尊,亨王已经到了。” 紫衍神钜命令道:“无锋、云衣,你们先下去吧。” 金瓯无缺叹道:“唉,看来孤这番来得真不是时候,竟然还麻烦钜王你抱病会见,真是万分过意不去啊。” 紫衍神钜问道:“哪里的话,亨王,今日特意前来有何要事呢?” 金瓯无缺回答道:“没什么要事,不过是来拜访老朋友而已,自从深脑长议之后咱们也许久不曾见面了。” 紫衍神钜怒道:“深脑长议,应该是深脑长囚吧。” 金瓯无缺叹道:“唉,当年初代阎王邀咱们前去开会,没想到他竟然在会议期间单方面攻打苦境,结果落了个客死异乡的下场,还连累咱们也跟着被囚禁这么久的时间,让我天朝蒙受了不少损失,孤这段时日虽然忙于内政,但想起这件事也是愤愤难平啊。” 紫衍神钜讽刺道:“纵使气愤,但商人总是以利益为优先,我所认识的亨王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时气愤而兴战,导致国力耗损的人。” 金瓯无缺自嘲道:“呵,对森狱兴战,孤怎么敢?哎呦,你了解的嘛,大家虽然同属六王,但六王之中有强有弱,现如今森狱的第二十九代阎王玄嚣雄才大略,只用了短短时间就让森狱大治,我看就是其余五王联手也难胜他,更何况彩绿险磡一向与森狱交好,在燹王和阎王联手下,孤估计咱们用不了多久就会任人宰割了。” 紫衍神钜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金瓯无缺抱怨道:“森狱不但驱使我出力帮忙,还挖角天朝的人才,如果我对这些事毫不在乎,那难免会受到他人轻贱,以为我天朝好欺负,这样对我也没好处,适度的表达不满,别人才会尊重我们的心情啊。” 紫衍神钜冷笑道:“哈哈,亨王所言甚是,纵使有天大的资本,要是没了他人的尊重也无法长久经营的,鬼方赤命锋芒太露,已经被迫由阎王驱使,如今三王占领苦境大片土地,竟然没有给我们预留多少,我们是时候团结起来表达不满了。” 金瓯无缺问道:“喔,所以钜王还有竞逐苦境的意思啰?” 紫衍神钜承认道:“苦境幅员辽阔,人才辈出,奇珍异宝不计其数,我紫宙晶渊若想延续、壮大,就不能放弃苦境。” 金瓯无缺告辞道:“孤明白了,今日叨扰甚久,孤也该离开了,钜王,请。” (金瓯无缺:看来钜王的态度也是主战,对于天朝抵抗怪贩妖市全无帮助啊。) (紫衍神钜:看来亨王的态度无意于苦境,这对于紫宙晶渊来说全无帮助啊。) (煅云衣:你们两个老狐狸这样尔虞我诈,谈何连手对抗三王呢。) (金瓯无缺:……) (紫衍神钜:……)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好梦易醒 一个平常的村落,一段平常的时光,最平常的生活其实就是最幸福的人生。 燹王扛着锄头道:“娘子,我回来了。” 疗灵师问道:“今日田里的工作如何啊?” 燹王回答道:“很顺利,一切只要等梅雨季节过了之后就可以准备收成了。” 疗灵师笑道:“哈,这次应该是大丰收吧。” 燹王笑道:“哈哈,等孩子出生以后,我就可以买很多东西给他了。” 疗灵师无奈道:“你啊,会不会说的太早啦,真是笨的可以。” 燹王挽起疗灵师道:“我早就等不及了。”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奈何好梦易醒,美梦却在现实中编织。 燹王苏醒道:“姑娘!大哥,姑娘她怎么样了?” 神思问道:“好友,你看我应该怎么处置这愚蠢的弟弟。” 说太岁建议道:“可以交由太后处置。” 神思笑道:“赞同,不过梓童正在处置弟媳,他只能由我亲自处置了。” 燹王认真道:“唉,这次多亏大哥和大嫂舍命相救,愚弟惭愧。” 神思拉起燹王的手道:“你要是说谢就是在找打,来,我们去大黄地母饮酒吧,至于弟媳,你们已经饮下了交杯酒,她当然已经是你的娘子了,这里就先留给她们,让你大嫂好好地劝说一下吧。” …… 陀罗迷殿。 疗灵师悠悠道:“我听说过你。” 逸冬清一记爆栗打上去道:“什么你呀我呀的,长嫂如母,用敬语。” 疗灵师为难道:“我……” 逸冬清游说道:“饮过了交杯酒就是夫妻了,况且为了饮这杯酒,你和王叔也都死过了一次,英雄的真心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不要再残忍的对待王叔了,因为他已经成为了你的夫君。” 疗灵师为难道:“可是……” 逸冬清安慰道:“可是你只是一个女人,我们女人本就不应该干涉政治,家国天下的包袱对我们来说太沉重了,况且你为苦境做的已经够多了,为苍生赴死过一次的你们也应该把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为彼此而活了。” 疗灵师自责道:“但不能化解三王荼毒苦境,我有愧赎世重任。” 逸冬清忽悠道:“何必自责,已经做得够多了,你应该比谁都了解王叔的心性,燹王有着一颗仁慈的心,不然你也不会爱上他不是吗?既然知道燹王不可能成为苍生的危害,又何必为难自己呢?与其在这里纠结还不如陪伴在燹王的身边,有你的劝导,王叔他也会有个底线不是吗?。” 疗灵师犹豫道:“这……” 逸冬清提醒道:“你应该知道自己对于燹王的重要性,如果你死了王叔他一定会发疯,鬼方赤命那里可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到时候王叔他受制于鬼方赤命,苦境苍生可就真的要生灵涂炭了,我言尽于此,请。” 疗灵师叹道:“唉,看来我这个无所归处之人连自由甚至死亡的权利也没了。” (逸冬清:君权神授,以后将你家主母软禁在彩绿险磡以防不测。) (君权神授: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 琉璃仙境。 玄同放下茶杯道:“素还真,考虑的如何了?” 素还真同意道:“素某答应了,黑海森狱、彩绿险磡与苦境的疆域就以灾绿魇墙为界,不过玉菩提对玄罗殿下的算计还有白沙书院方面的仇怨也要同时一笔勾销。” 玄同释然道:“这是自然,逝者已矣,我们当然不会迁怒他人,至于白沙书院方面还要请素贤人从中斡旋了,我相信森狱与险磡在中原的存在也并非全无好处,除了可以协防苦境外,燹王的永续大计对苦境的地气也一定大有益处。” 素还真苦笑道:“唉,白沙书院方面我会去斡旋,只是不知阎王陛下对九龙归天有何布置。” 玄同建议道:“父王会完成赮毕钵罗的指引,也算是完成说太傅对于佛灯不灭的承诺,至于赤王,阎王皇弟会说服他停止对于苦境的杀伐。” 素还真问道:“那中州被赤化的土地呢。” 玄同玩笑道:“这就要看你素还真合纵连横的能耐了,问我啊?” 素还真尴尬道:“看来连玄同你也受到了阎王陛下整合森狱后的影响啊。” 玄同笑道:“因父王伤愈而愉悦而已,已经被赤化的土地森狱会拿出妥善的方法处理,但过程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请好友放心。” …… 金瓯天朝。 丰九爷出列道:“启禀西伊瓯,妖市派来的使者已到,特来面圣。” 孤城落晖入殿道:“孤城落晖参见亨王。” 金瓯无缺问道:“使者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孤城落晖阐述道:“妖市与天朝既是和谐交流的交易伙伴,请问亨王为何突然下令中断对妖市出售琉金了呢?” 金瓯无缺命令道:“因为孤还有一个名字,欧阳确,当年以欧阳为姓是我兄弟四处经商的化名,妖市高层为了贪图兄长携带的大批琉金竟然设局谋害,现在是该讨还这桩冤案公道的时候了,来人,将妖市使者孤城落晖斩首。” 孤城落晖恐惧道:“冒犯妖市不会有好下场的,冥宰大人不会放过你的,啊……” 蓝灯子提醒道:“既然西伊瓯心意已决,臣也不便多言,只是西伊瓯斩杀妖市使者,妖市必定会为了琉金以此为由向天朝宣战,天朝已经面临存亡之刻,但考虑敌强我弱,西伊瓯必须早图良策啊。” 金瓯无缺叹道:“孤何尝不知敌强我弱,只是据报妖市先前发生灾变,之后立刻向我天朝大批采购,孤虽然不知妖市为何急需琉金,但敌人越是需要我们就越要禁运,孤绝不能让妖市得偿所愿。” 丰九爷赞同道:“杀得好,西伊瓯英明,根据情势发展,紫宙晶渊并不是我们理想的合作对象,我们也只能依靠森狱了,如今西伊瓯杀了妖市使者自断退路,森狱一定会全力为连王报仇。” 金瓯无缺认可道:“说的没错,只要能为兄长报仇,孤不惜与魔鬼做交易,还请大家原谅孤的任性。” 蓝灯子忠贞道:“西伊瓯言重了,臣等一定誓死扞卫天朝。” (丰九爷:愚蠢,抱着私仇不放,天朝基业早晚毁于亨王之手,看来爷也要早做打算了。) …… 紫宙晶渊。 烨尘锈入殿道:“师尊,你交代的神器徒儿已经铸造完成了。” 紫衍神钜点头道:“嗯,你的铸术确实不曾让我失望。” 烨尘锈禀报道:“师尊,还有一事徒儿希望向你禀明,就是当年事情的真相。” 紫衍神钜讽笑道:“真相,哈,你们每一个人口口声声都自称自己所说的是真相,今天你说了一个真相,也许明天他人又要说另一个真相,那我该相信谁呢?” 烨尘锈为难道:“这……” 紫衍神钜召出刍俑铁血道:“口说无凭,但我双臂上留下的伤痕却是千真万确,在这个世上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海枯终见底,人死方知心。敢喝下这杯刍俑铁血,我就相信你,在你铁化而死之前,你会有足够的时间说出你想说的一切,但你敢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烨尘锈饮下刍俑铁血道:“师尊,当年要不是师尊收留,我烨尘锈早就应该是一个死人了,徒儿无能,而使师尊蒙受此难万死难辞其咎,这杯刍俑铁血我本就该喝。” 煅云衣悲痛道:“尘锈,不要啊!” 沉冤难雪,一杯饮之必死的铸液铁血,一场无法证实的恩怨纠葛,终于走到了最极端的结果,师与徒,情与仇,生与死,难道非得洒尽一身碧血,才能印证真诚丹心。 紫衍神钜动容道:“嗯,很好,你可以开始说了。” 烨尘锈叙述道:“那年师尊昏迷不醒,族里失去领导的人,众人各有想法,有人举荐我领导众人,有人想推炀君策为王,族内动荡不安,直到那一天……” “壮怀无向没蓬蒿,尘锈锁弓刀,愁肠不堪醉,夜长人奈何。” 烨尘锈呕血道:“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徒儿绝不敢有半句欺瞒。” 煅云衣泣泪道:“尘锈,你,为什么?呜呜呜……” 烨尘锈跪下道:“师尊,你曾说过,等流玉之器铸成就让我离开不工山,永远不能再回来,现在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往后希望师尊能对炀君策多加提防,不要让他的奸计得逞,徒儿已经不能继续待在你身边了,请师尊以后好好保重,徒儿拜别师尊。” 拜别三叩首,沉沉谢师恩,此去生死隔,无处再逢君。 …… 逆海崇帆。 魄如霜抱怨道:“好无聊啊,他们从天净沙回来之后就在不停忙公务。” 绮寮怨安抚道:“不要管他们了,十一嫂来陪我修炼吧。” 鸠神练朗声道:“素未谋面,不请自入,是非礼也。” 缥缈月潜入道:“前曲还未尽兴,缥缈月特来一听未完之曲,曲有误,周郎顾,不用向我道谢,今夜我就破例当一回周郎,这可是你才有的荣幸,嗯,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鸠神练拜托道:“这里十一嫂你位份最长,交给你了。” 魄如霜笑问道:“交给我什么,刚才有什么人说话吗?我没听清楚。” 缥缈月问道:“你又是谁。” 魄如霜轻笑道:“尊后,刚才有人和我说话吗?” 鸠神练忍笑道:“不用和她一般见识。” 缥缈月怒问道:“再问一次,你是弹还是不弹?” 魄如霜提议道:“诸神愿意垂怜任何生灵,只要你加入逆海崇帆,信仰自然之神,我想总有一天,伟大的圣航者会愿意为你弹奏一曲。” 缥缈月怒道:“你这女人,我很不喜欢你的态度。” 魄如霜轻笑道:“喔,那我在绝境洞天等你。” 缥缈月随行道:“愿意奉陪。” …… 葬天关。 鬼方赤命入殿道:“阎王。” 玄嚣问道:“喔,是赤命,同时刺杀黑海森狱与彩绿险磡王后的你还敢来森狱?” 鬼方赤命强笑道:“我们是盟友,没必要为了区区女流之辈而同室操戈。” 玄嚣怒道:“区区女流之辈?那森狱目前还缺少一名琴师,朕现在去收琴缺风隼先生为森狱魔将也没有关系了。” 鬼方赤命怒道:“你!” 玄嚣提议道:“急了吗?哈,你很少这么激动啊,朕告诉你,天谕是最为珍视的东西,朕的愤怒只有王者的屈膝才能弥补,不过朕不会用七元缔约压制你,朕在四罪道等候对你的审判。” 鬼方赤命随行道:“公平一战吗?果然是你阎王的作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双王之战 银舞千华荡尘烟,红开百风回长澜,赤王当头龙敢当,阎王枪锋逊寸寒! 四罪道。 焚夜月溶溶,鬼地战氛荡,今夜阎王、赤王,一决高下。 “血阳笼地,滚龙弥天!” 玄嚣被坚执锐道:“哈哈哈哈哈……朕头顶王天,脚踏王土,身流王血,今夜玄嚣就让你伏首王风之下。” 鬼方赤命召出鬼方赤血斩道:“天生王者,唯吾赤命,今夜就让这四罪道成为斩龙戏的戏台。” 双王之战,烽火高燃,一旋锋,百里黄尘飞,一回枪,方圆征风荡,武上挌武,招上化招,双王战得风云色变,日月愁惨。 玄嚣尽纳三千地气,力动雷霆,融合森狱独绝狱音之力,鬼方赤命身法揉杂诡变,红冕咒魂术对上森狱狱音,极端力量对冲得日月失色,黄尘遮眼。 “赤影逆斩!”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刀枪相会,银光荡云,红浪翻天,鬼方赤命再提真元,纳八方云流,覆玄黄一气,尽悉击向彼处王者身影。 玄嚣赫气贯枪,登时九霄白龙吐息金光,枪锋横逸挥洒,尽卸赤命劈来刀气。 鬼方赤命挥出水袖道:“折子戏开唱了。” “人间一场戏,阴冥几多判。共入无间眠,生死相依伴!” 红袖飞舞,配合赤血斩芒化成杀网,血阳玄龙游身成甲,断开血刃杀网,暗抑枪锋却是在后,赤命挽袖散红,诡魅身姿游战如雨枪芒之间,时序移转,热战的气氛,却是越来越高涨。 “斩龙吟·鬼破天惊!” “旋龙一击惊涛断!” 赤命注力赤血斩,一股浑雄之力,惊破天地。玄嚣旋枪如龙腾,引纳八方之气,贯一身神元,强招对撼间,天地昏荡,雷霆惊走。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凝聚恶相虚影道:“区区妖市阶下生口,窃据新月城便妄想称王,朕这便让你理解云泥之别。” “阎罗极孽·同坠!” 鬼方赤命怒道:“为什么你们这些所谓的贵族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屠神鬼邪·灭!” (玄嚣:这就是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啊。) 极招相会,震撼四野,玄嚣再赞魔元,引动万鬼争噬,妖魅化引,血巫笼罩战场,鬼方赤命见状扬手引电,破碎方圆山河,天际红雷紫电鏖战地脉鬼雾妖魅。 黑气战红雾,森狱,红冕各显奇能,引爆前所未见的王者恶战! 察觉玄嚣银甲难破,鬼方赤命决定孤注一掷,将血咒红气运至顶关。 “鬼方屠神斩!” “操魂三唱·雄图绝响!” 玄嚣凛声道:“就是现在!” 面对赤王双式威胁,玄嚣圣器在握,决心三式并流,神兵飞扫刹那,金元化作滚龙游走枪身,元神兽化龙吐息,同运阎王武典,身后恶相虚影凝聚极招,竟是禁武的前奏。 “荡世一击龙盘云!” “魔毁六道·无间沉灭!” “禁武·晦阳天灭!” 极招过后,满目疮痍,映入眼帘的却是令人震撼的结果。 鬼方赤命震惊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玄嚣得意道:“记住你屈膝的模样,这才是你一名阶下生口应有的姿态,不杀你,是因为不屑收下败者之命。” 鬼方赤命悲愤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日的手下留情。” 玄嚣收回披风道:“是吗?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哈哈哈哈哈……” 错身的影,象征着云与泥的差别,赤命垂首默饮战败的滋味,风,郁郁流转,人,郁郁无欢。 赯子虚澹扶起鬼方赤命道:“主上,你没事吧?” 鬼方赤命感慨道:“你去赎回赨梦吧,我没事,只是不由感慨,有人一生汲汲营营的追求,总是不若一个出生时的家世背景。” …… 冥狱珈罗殿。 赯子虚澹拿出银骠侠变道:“赦天琴箕已经被赤王逐出红冕,鉴于七元缔约,我们无法杀她,但以后森狱想要对她做什么,我们也不会过问,这是银骠侠变,还请阎王收下,稍后还有一批赤辛送达,希望可以弥补三境的关系。” 神在在接过银骠侠变道:“现在不是起内哄的时候,况且苦境之人的行事风格,不外乎就是以人情、法理来制造敌手的内部分裂,咱们也必须有所防范。” 燹王入殿道:“开诚布公是盟友互信的先决条件,战友多年,六王之间早已了解彼此,因为之前秋水长天一战,这次同时刺杀黑海森狱与彩绿险磡女主人的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但盟友除了互信之外更需要尊重才能维持长久。” 赯子虚澹同意道:“是。” 玄嚣送客道:“与深海主宰的合作,我稍后会亲自前往红冕当面与他洽谈,请吧。” 赯子虚澹告辞道:“那外臣就告辞了,请。” 神在在见赯子虚澹离开道:“主上,这次我们抢夺了赮毕钵罗的佛乡机缘,还要继续和深海主宰合作吗?” 玄嚣分析道:“因为玉菩提在玄罗皇弟身上的算计落空,失去佛乡机缘的赮毕钵罗已经没有破解森狱王脉功体的能力,而且为了国相,我们也只能和深海主宰继续合作。” 燹王表态道:“既然你已有打算,那就放手去做吧,我还是那句话,彩绿险磡会永远跟随森狱。” 玄嚣感谢道:“那就多谢王叔了,不知现在永续大计进度如何?” 燹王介绍道:“让生命能源永续循环,长盈不衰的护生绿能正在培育之中,如同彩绿险磡在深脑长议的数百年间就是透过生源根本的巨树绿能维持,这种特殊的绿能能够抵抗外界高温、酷寒的侵犯,使环境维持在适合生命生长的条件里,如果能将这种绿能培育成功,就能保持整个境界的生命活力。” 玄嚣问道:“永动机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要达到永续谈何容易?” 燹王为难道:“这也是我现在面临的问题,如果有具体的方式能让生源根本的巨树能够自给自足,那么我相信在不受外力的影响之下,这股绿能是能够永远循环自足的。” (玄嚣:就是把电池升级的能充电了,我就说没有永动机吧。) 逸冬清入殿道:“就是需要自愈的能力吗?天羌异术能够做到,如果以古曜作为媒介,以我的天羌异术配合我儿玄罗的木元之力,应该可以随时不停的给巨树充能。” 燹王感激道:“面对大嫂,不能言谢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玄嚣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呢?能掌握自愈能力,那在理想状况下生源根本就能保持生命活力,那剩下的就是老化的问题了,亚相培育的凌霄蛮的蕊心相传就是不老心,如此就能完美促成永续大计。” 燹王朗笑道:“哈,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那我就先去见姑娘了,请。” 玄嚣拿出缚索袋道:“说起亚相,这是他前往紫宙晶渊前留下的东西,大哥,有兴趣执行云深不知处任务吗?” 玄震阻止道:“等一下,这话听着很熟悉啊,当年你就是这样忽悠我去执行荒芜之根任务的吧。” 玄嚣笑道:“这怎么能怨我呢,你自己如果不愿意,谁也没办法强迫你不是吗?而且十一嫂温柔贤淑,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逸冬清劝道:“膑儿,你如果不愿意,到时候再拒绝也不迟啊。” (玄嚣:我不相信我们这群贪权好色的森狱王族能有御清绝的定力。) 玄膑接过缚索袋道:“臣领令。” 玄嚣命令道:“玄震皇兄、玄穹皇兄、玄丘皇兄,请三位皇兄接应一下亚相,之后与紫宙方面交涉。” 玄震领命道:“臣领令。” 翼天大魔禀报道:“启禀主上,金瓯天朝遣使来见。” 玄嚣懒洋洋道:“朕还要去逆海崇帆陪梓童,就让使者去玄幻殿好了,退朝。” (翼天大魔:……) …… 玄幻殿。 丰九爷行礼道:“外臣金瓯天朝玉右弼,巧玲珑·丰九爷参见玄幻殿下。” 玄幻客气道:“玉右弼远道而来,还请快快免礼。” 丰九爷客气道:“玄幻殿下身为阎王的嫡系兄弟,丰九爷至今才有机会向玄幻殿下正式拜候,还请见谅。” 玄幻言归正传道:“这话就免了,不知玉右弼此来有何贵干?” 丰九爷直言道:“特来献上天朝政权!” 玄幻饶有兴趣道:“喔,玉右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丰九爷狂笑道:“哈哈哈哈,既然全心付出,金瓯无缺眼中依然只有蓝灯子不能看重爷,那爷就让他们刮目相看。” (绮寮怨:所以你就叛变了。) 玄幻提醒道:“既然想要加入玄幻殿,那可就要向本君证明你的用处。” 丰九爷献计道:“当然当然,金瓯无缺为报兄长之仇,居然与妖市彻底翻脸,他还让爷出使森狱,妄想借助森狱的力量替他报仇,爷认为森狱可以趁这次机会协防天朝,在爷的协助下逐步吞噬天朝政权,以后所有的琉金全将归于森狱所有。” 玄幻册封道:“很好,玉右弼果然大才,既然你这样决心投效,本君也不能小气,本君就赐你黄晶万斤以及玄幻殿示师的高位。” 丰九爷大喜道:“多谢主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星龙魄月 潜欲诰命生,崇辉云帆程,玄境罗网尽,绝境无妄征。 绝境洞天。 夜色笼罩战意浓,三万六千骸骨映照下,星河靖海·魄如霜对上皓足·缥缈月。 魄如霜召出沧海诸星道:“夫君不在,正好拿你打发无聊的时间。” 缥缈月怒道:“你既想寻死,我愿意帮你一把。” 语轻落,突见平海流光,映照残月,月双分,卷浪如龙,水盈虚月怒旋而至。 缥缈月轻叱道:“到地府去后悔你的轻言吧。” 娇嗔一喝,激战即发,魄如霜星龙锋刃倏展锐芒,如钩如划,如银河飞泄!但见缥缈月华袖卷收,一掩锋刃;柔掌翻覆,正似水波推澜,化劲退招! “有巢筑世!” 沧海诸星倏然旋剑变化,五氏仙剑化作剑网,纳夜星旋空,剑影昙华无盛。 缥缈月横掌化开剑气,拂动水波涟漪,惊叱风烟!雷霆快步,飘渺身姿,掌势交接,彼此再无试探!魄如霜出剑凌厉,快如暴风乱雪。缥缈月身影飘忽,快得难以眨眼! “燧人破暗!” “神农试炼!” 魄如霜依仗三宝加身,吸纳天精地元,内息无穷无尽,极招用之不竭,缥缈月见状不愿久战,横心速决。 “一掌横江缥缈月!” “仙剑留神!” 魄如霜初展新式,仙剑容纳烟都武学,一破缥缈掌劲。 缥缈月抚摸断发道:“欺人太甚!” “若月·一剑蜃楼!” 虚中月,实水盈,步步逼入剑上之巅,缥缈月极招上手,四周气温骤降,地上染霜,一片雪白。 “百剑神龙一夕踪!” 魄如霜昂声一喝,催动麟族三宝至极之力,龙珠吸纳天地菁气,再引龙魂元功汇成龙骨,流转神龙一剑,破天! 极招相会,龙啸九天,残月蜃楼,不料结果竟是龙破残月,缥缈月,败! 魄如霜得意道:“承让了。” 缥缈月不甘道:“你……” 魄如霜收剑道:“如果你觉得妾身依靠宝物胜之不武,我们还可以再打一场。” 缥缈月收剑道:“不必了,逸品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输了就是输了。” 鸠神练率众走来道:“既然胜负已分,那阁下就请回吧,如果还对我的琴音念念不忘,逆海崇帆欢迎你改变信仰后再回来。” 缥缈月怒道:“如果我不走呢?” 玄嚣策马飞来道:“那你可以留下。” (却尘思:是阎王亲至。) (鹤白丁:这下惨了。) 玄嚣下马道:“恐怕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鹤白丁现身道:“阎王陛下手下留情啊。” 却尘思现身道:“抱歉,好友任性,还望阎王陛下谅解。” 缥缈月问道:“我说这关你什么事啊,而且你怎么会跟来。” 却尘思辩解道:“好友他只是关心你而已。” 缥缈月反驳道:“真的关心就不会一直向我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 却尘思圆场道:“天水封一战你也看到了,赤王的战力绝非现在的我们可以匹敌,我们只是希望止息干戈,你说呢,阎王陛下?” 玄嚣走到鸠神练身边道:“战情我已与素还真有所共识,这次挑衅就算了,三位请吧。” 却尘思感谢道:“多谢阎王,告辞。” 玄嚣阻止道:“等一下,其实皓足阁下的决定亦有道理,是否解开灵封还请三位三思。” 却尘思再次感谢道:“多谢阎王关心,我们会慎重考虑的,请。” 玄嚣见三足离去道:“今天这绝境洞天还真是热闹啊。” 风中飘来一阵异曲,扰动地界。 琴缺风隼与怨兰曲走来道:“阎王陛下,琴缺风隼有礼了。” 玄嚣问道:“不知琴缺先生来此有何赐教?” 琴缺风隼回答道:“本欲为怨兰曲领教天谕尊后的地狱音谶,既然阎王陛下在此,那我的目的便自动转为告知鬼方赤命的命门。” 玄嚣点破道:“魔婆之泪海滨,献刑转生吗?这些我早已尽知。” 琴缺风隼自信道:“森狱情报系统果然神通广大,不过了解鬼方赤命的想法的人只有我,要对付鬼方赤命你还需要我。” 玄嚣否决道:“你错了,六王同气连枝,我并没有要对付鬼方赤命的想法,而且正如你所说,因为互相了解彼此,你的思维也在鬼方赤命的掌控之中,所以你们之间先出手的人必然落入对方掌握。” 琴缺风隼讥笑道:“哈哈哈哈,你的六王同气连枝原来只是其余五王还有利用价值而已,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会在在水一方等候报仇的时机,请。” 玄嚣善意道:“怨先生,梓童她本无意传承神曲,不过怨先生前来讨教,梓童自不会怯战,梓童,不可伤了怨先生,请吧。” (怨兰曲:……) …… 小树林。 逐渐铁化的躯体,颠簸的脚步不知该走向何处,唯一明白的终点将是此生的尽头。 烨尘锈感慨道:“想不到我一生与铁为伍,最后竟然连自己也要化成一块铁,纹理有序,坚实莫折,呵,真是不错的材质,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生如云浪,落拓不羁,谁知生命的最终,亦一如云浪,漂泊无根,静待云消浪沉。 煅云衣跑来道:“尘锈。” 烨尘锈惊喜道:“我还在想不能见你最后一面真是太可惜了,结果你就来了,心想事成,看来上天还算待我不薄。” 煅云衣不忍道:“师尊他要我过来,向你讨回残册。” 烨尘锈拿出残册道:“残册,哈,当年师尊赐我这本残册,让我习得一身铸术武艺,但我却让他失望,确实是该还给他,抱歉,以前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已经无法完成,欠你的幸福,我只能说抱歉,抱歉。” 煅云衣接过残册道:“嗯,依你的个性,这本应该是真品,得到这本残册我就可以回去向二师兄交代了。” 烨尘锈震惊道:“啊!云衣,你,你方才说什么?” 煅云衣坦白道:“尘锈,只能怪你不论我怎么暗示明示,你总是不愿意将你的铸术交给我,很遗憾,在你生命的最终还将你的梦打碎,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段。” 是梦,还是幻,为何今生最信任的人,最深爱的人,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忽然变了模样,原来自己一路行来,竟是这般的孤单。 就在此时,天外一道辉宏掌劲来袭,定住煅云衣。 商清逸飞来道:“别碰他,你没资格。” 煅云衣惊道:“是森狱亚相。” 商清逸搜出解药道:“钜王果然是让你来送解药的。” 煅云衣冷哼道:“要杀就杀吧。” 烨尘锈服下解药道:“别伤害她。” 商清逸问道:“说吧,这是为什么?” 煅云衣愤恨道:“为什么,哈哈,你们知道平朔新月城吗?你们知道红冕边城藏着什么样的血腥侵略,什么样的残酷杀戮?鬼方赤命、赩翼苍鸆,氐首赨梦、赦天琴箕、赯子虚澹、赪手奎章、赮毕钵罗,这七个人都是凶手。” 商清逸问道:“那你和新月城又是什么关系?” 煅云衣坦白道:“平朔新月王就是我的父亲,杀父之仇,灭国之恨,我一定会找鬼方赤命讨回公道。” 烨尘锈叹息道:“唉,原来是这样。” 煅云衣坚定道:“尘锈,其实你并不欠我什么,因为煅云衣所追求的从来就不是平凡的日子!” (烨尘锈:等一切风平浪静,我希望能跟你一同退隐江湖,成家生子过平凡的日子,让我们与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共度此生,你说好吗?) 烨尘锈回忆着道:“你太可悲了。” 商清逸问道:“好友,要怎样做?” 烨尘锈心痛道:“你走吧,只要以后行事不会危害师尊,我不会干涉,告诉师尊,散播我的死讯,我会在暗中保护师尊。” 商清逸见煅云衣离开道:“你就这样放过她了?” 烨尘锈惨笑道:“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真心对她的人,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商清逸缓和气氛道:“我说好友,你未免也太自恋了吧。” (烨尘锈:……) …… 凌烟阁。 滔滔江流轻拍岸,谁心悄悄,伫立的人寂寞清冷,恍惚间,忆起了那一夜。 (御清绝: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一定会醒过来,到时候我要你认真的听一次我的琴声。) 萦思未了之际,忽然出现两道身影抽剑鸣响,瞬间两抹惊虹猛然杀向御清绝。 御清绝击断宝剑道:“我不想杀人,仅以断剑示警,两位姑娘请离开吧。” 沾露问道:“你是此地的主人,七指掀涛·御清绝?” 御清绝反问道:“你们说呢?” 绛雪问道:“我们主人可是在你手里?” (御清绝:难道是她?) 御清绝引路道:“你们跟我来吧。” 绛雪走入内室道:“主人。” 沾露自我介绍道:“在下沾露(绛雪)乃是云深不知处弟子,寻找媂君至此,不想主人已被阁下所救,还请阁下允许我二人将主人带回,待主人苏醒再另行答谢。” 御清绝同意道:“可以,届时我会亲自拜访。” 沾露感谢道:“多谢阁下,请。”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云海媂君 云深不知处,山岚环绕,峰峦迭烟架翠,宛如仙境。 只见一人肤若凝脂,或轻或淡,或白或黛,袅袅婷婷,疏懒侧榻,犹如出水芙蓉,不沾人间尘埃。 沾露忧心道:“玄膑殿下,真的没问题吗?” 玄膑拿出缚索袋道:“请二位姑娘退后。” “古都司黎玛里当。” 只见玄膑口诵异咒,一股亘长绵深的森海狱音引导缚索袋内魂元归体,君海棠逐渐苏醒,媚眼一蹙的瞬间,千头万绪涌上心间,只觉眼前之人曾几相逢。 君海棠疑惑道:“咦,你是?” 玄膑解释道:“在下森狱代王玄膑,事情是这样的……” 君海棠掀起纱帐道:“小玄膑,你可知这样坦白并不能保证我能谅解森狱的过失。” 玄膑致歉道:“虽然初代阎王早已相隔久远,但依然是我森狱的责任,媂君需要什么补偿尽请直言。” 君海棠将身子贴向玄膑道:“补偿?嗯,如果我要你留在这云深不知处为我效命呢?” 玄膑一个转身,推开君海棠道:“媂君,请你自重!” 君海棠向前跌了下去,玄膑来不及多想,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君海棠,不曾想,君海棠却借势倒在玄膑怀中,巧然一笑道:“呵呵,你比我所想的,还温柔多了。” 玄膑推开君海棠道:“你在玩火。” 君海棠讥笑道:“呵,男人,总是沉溺于女人的皮囊,为此不惜飞蛾扑火,而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现在是不是发现这世间还有比金钱权势更美妙的东西呀?” 玄膑抓住君海棠的手腕道:“你说对了,女人的皮囊确实是个美妙的东西,可对于王者来说皮囊的背后装着的是润泽苍生的圣人还是危害天下的魔物并不重要。” 君海棠轻笑道:“说的是,男人自然能通过征服把女人变成他想要的模样,海棠只是一名小小的弱女子,自然抵抗不了什么,此地,此时,此刻,就让小玄膑你为所欲为好了。” 玄膑放开君海棠的手道:“今天就放过你,不过早晚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任由我为所欲为。” 君海棠挡住玄膑去路道:“别这么着急离开嘛,喏,你看。” 君海棠说着一扯蓝纱,一掀裙裾,里面什么也没穿…… 玄膑当场破功道:“你!” 君海棠将蓝纱向玄膑足下一抛道:“你刚才不是说要给人家补偿嘛,那现在又何必这样急着离开?” 玄膑扬手一道气劲,将衣裙落在君海棠的肩头道:“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快把衣服穿上,我们再来讨论补偿。” 君海棠整理好衣裙道:“我要的补偿很简单,森狱必须在同盟期间保证我的安全。” 玄膑同意道:“好。” 君海棠问道:“就这样答应了?” 玄膑自信道:“不需要经过阎王,保护你有我玄膑殿足矣。” 君海棠赞赏道:“呵,果然是自信的男人。” …… 云缭月,风啸叶,断崖临夜更添孤色凄切。 鹤白丁安慰道:“没有变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缥缈月问道:“你真决定要破除当初约誓?” 却尘思坚定道:“是。” 缥缈月同意道:“我明白了,清儒不言玄说。” 鹤白丁跟着道:“正道不偏莲途。” 却尘思跟着道:“圣佛不溺书典。” 三人同声道:“清灵归元,正命定敕,圣魂分净。” 呢喃落,气凝聚,碑誓一点,霎时三光相窜,灵书乱逝,疾风云,走群星,随即三元归位。 鹤白丁开怀道:“哈,这元力泉涌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缥缈月嘲讽道:“哼,尽说些配角一般的台词,自贬身价。” 鹤白丁笑道:“哈,现在我心情大好,不会跟你计较。” 却尘思问道:“既然灵封已经破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 鹤白丁不作考虑道:“秃驴,你是连同记忆都传给缥缈月了吗?当然是去把上次那个大红脸揍扁。” 却尘思笑道:“好友多虑了,我们走吧。” …… 隳皇殿。 怪贩妖市至高统御之堂,举世无匹的隳皇殿,今日皇者驾临。 “废世无道,暴德引天殛;创定隳皇,御谴罚九神!” 傲因率众行礼道:“参见隳皇。” 判神殛坐上王座道:“平身。” 无眠生出列道:“隳皇,现已查明,前日助素还真破开海底封印的势力乃是黑海森狱,如今黑海森狱、彩绿险磡、红冕边城三王同盟已经拿下苦境,臣以为他们下一步的攻略矛头很大可能将会是金瓯天朝。” 傲因坐在侧位道:“隳皇,金瓯天朝竟敢背盟,拒绝再与妖市输出琉金,看来是时候主动出兵,要是让三王早一步拿下金瓯,要再取得琉金恐怕将产生变数。” 判神殛同意道:“本以为金瓯无缺会为了抵抗森狱主动与妖市同盟,没想到金瓯无缺为一己私仇不顾整个天朝安危,罢了,既然与森狱一战在所不免,那我妖市也不会怯战,傲因,马上遣军调将,务必派出精锐拿下金瓯天朝。” 傲因起身道:“臣遵旨,兵贵神速,吾皇,傲因出征了。” 判神殛鼓舞道:“去吧,将你的霸疆之途,开向更广阔的境域吧。” …… 一念天堂。 提百万禀报道:“主人,傲因亲自率领大军往金瓯天朝进发了。” 千玉屑沉思道:“很好,趁着目前妖市积极对外,正是我去取青石露的良机,你即刻往庸流萍寓收买一批杀手回来。” 提百万领命道:“是。” 千玉屑冷声道:“有主公作为后盾,判神殛,那张王座你还能坐得安稳吗?凝雨、知秋,我们出发。” …… 红冕边城。 “白丁踏千峰,漂泊尽禅空,道海立神足,仙鹤渺苍穹!” 鹤白丁飞入城外沙海道:“蹈足·鹤白丁,请战赤王。” 鬼方赤命率氐首赨梦、赯子虚澹出城道:“就是你在外叫阵?” 鹤白丁挑衅道:“没错,正是蹈足·鹤白丁,今晚的天气不错,所以特地来找你鬼方赤命单挑,一刻钟之内如果我输了当场自尽,要是你输了投降足矣。” 鬼方赤命冷声道:“那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保住你的性命。” 拳风旋,掌风啸,红冕城外喝声震四野,鬼方赤命挟毁天之威,招招震撼逼命。 鬼方赤命怒道:“敢跟我作对,找死,先是那些秃驴,再是那群笨书生,现在轮到你了。” “赤心圆!” “形意大须弥·芥子纳形!” 极招挪移,鹤白丁乘势借力,脱化移形,即是——形意大须弥·芥子纳形!道门形意避锋藏巧,须弥劲闪转走化,鹤白丁尽展不世奇学!首对道佛融招,鬼方赤命武学虽被透析,但招行式运间,仍显不世横霸! 雄式化羽,赤命一手化出鬼方斩,瞬间山崩地毁,赤电直贯天际,威势气吞山河,在场众人为之震慑。 鬼方赤命召出鬼方赤血斩道:“你的功体有所提升,但依然是赤命斩下之鬼。” 鹤白丁化出戒道刀道:“要抄家伙,我也有,戒道。” 战尘不曾休止,红冕霸主挟带八方傲气,鬼方斩誓劈眼前道者,赤命凛声高喝,战意迅速搞张,道海神锋力斗鬼方斩,一者狂一者稳,眼前唯有胜,刀路现雄芒。 “伐天鬼孽·斩!” “须弥禅空斩!” 双兵交击,鹤白丁一时受挫,再起无影幻腿重击赤命,不料气劲却反遭赤命吸纳,随即反射一击。 鹤白丁借冲力远遁道:“大红脸,这次就先放过你,再会了。” 鬼方赤命挡下氐首赨梦道:“不用追了,以后咱们还有机会见面,回红冕边城。” …… 红冕大殿。 鬼方赤命命令道:“迷途的羔羊是时候回头了,赨梦你发出飞鸟令联络赮毕钵罗,让他立刻回归红冕边城不得拖延。” 氐首赨梦遵命道:“是。” 鬼方赤命问道:“赦离开红冕边城后在干什么?” 赯子虚澹禀报道:“回禀赤王,赦天琴箕在这段时间接连袭击了听禅楼与露水三千,但遭遇莫名黑衣人埋伏而未能得手。” 鬼方赤命疑惑道:“这般刻意针对赦,会是谁呢?” 赯子虚澹猜测道:“藏头露尾,难道与逆海崇帆有关?” (弁袭君:没错,正是本座。) 鬼方赤命命令道:“只要主动出击,不管是谁都会自己跳出来,趁这次机会,我差不多也该去了结与赑风隼之间的恩怨了。” 赯子虚澹提醒道:“可是他一直躲在在水一方,据闻那里有西武林高人庇护。” 鬼方赤命不屑道:“敢包庇赑风隼的人一律格杀勿论,西武林神话?我倒要会他一会!” (赯子虚澹:……)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梦幻灭 “龙战千秋,狂嚣荡武横霸业,名传万古,不世王风纵山河!” 冥狱珈罗殿,象征黑海森狱至高权力的大殿,在群臣注目下,白芒光团飞上王座。 玄膑率群臣行礼道:“参见阎王,愿阎王永世无忧。” (玄嚣:听闻判神殛的出场逼格很高,我也要。) (玄阙:只要保证这分权民主的制度,我们很愿意配合,满足你的虚荣心。) 玄嚣扬手道:“众卿平身。” 翼天大魔出列道:“启禀主上,逆海崇帆生印求见。” 玄嚣命令道:“快请花姑娘进来。” 翼天大魔领命道:“是。” 玄嚣问道:“大皇兄此行感觉如何?” 玄膑出列道:“不提也罢,只是御清绝曾言欲拜访云深不知处,恐怕十八弟你祸水东引的计划要徒生变故。” 花千树入殿道:“代王殿下所言极是,夫君已多次伏击赦天琴箕,此时凌烟阁方面恐怕会兵力不足。” 神在在提醒道:“主上刚刚以红冕边城的规矩决斗重组同盟,我们此时不宜正面与红冕兵戎相见。” 玄嚣朗笑道:“无妨,传信给三足天,天谕她欲在凌烟阁演奏琴艺。” 神在在领命道:“是。” 若叶温翘入殿道:“参见主上,金瓯天朝使者少干城求见。” 玄嚣命令道:“请他进来。” 少干城入殿道:“少干城见过阎王、代王,禀阎王,因我朝西伊瓯拒绝向怪贩妖市输出琉金,据探子回报,妖市已经出兵侵略我朝,少干城衔命出使来此,恳求阎王出兵相助。” 玄嚣同意道:“金瓯与森狱既然同为六王盟邦,朕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玄幻皇兄,马上率所部兵将协防金瓯。” 玄幻为难道:“我麾下魔将黄泉雪本是金瓯之人,况且其父还需陪伴,此战不宜随军出征。” 玄嚣命令道:“翼天大魔、猘儿魔,随征助战。” 玄膑命令道:“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随征助战。” 玄同命令道:“兜率天童、剑歌魔风,随征助战。” 玄幻大喜道:“好,如此兵威,定叫妖市丧胆,众军,随本君出征。” (蓝灯子:如此兵威,已经远超我朝战力,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 云深不知处。 沾露禀报道:“媂君,紫宙晶渊炀座求见。” 君海棠起身道:“嗯,小君策,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呢?” 炀君策语出惊人道:“杀师!” 君海棠娇叱道:“小君策,口出杀师之语,真是大逆不道啊,你可知神钜与本君的交情,你是一心求死吗?” 炀君策坦诚道:“是,一心求师尊死。” 君海棠笑道:“呵,你倒是坦白,是什么原因呢?” 炀君策提出条件道:“紫宙以铸术立本,师尊将毕生所学分成四部残册,我会以此真传为你打造一项绝世神器以表诚意,这就是媂君立即可得的利益。” 君海棠问道:“四部残册平分钜翁麾下四座,其余两部我不多作揣测,但据我所知烨尘锈与你可是水火不容啊,你如何取得他手上的那本残册呢?” 炀君策得意道:“因为此时此刻的烨尘锈已经死了,而四部残册君策也全数掌握,恐怕烨尘锈直到死也意料不到,他最信任的人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人。” (煅云衣:所以你就认为我手上的两部残册已经是你的了吗?) 君海棠问道:“真是有趣,怎么说来再也没有人能够与你争夺王位,紫宙已经形同你的囊中之物了,不是吗?” 炀君策否认道:“炀君策不作没把握的事。” 君海棠赞赏道:“谨慎,心狠,你确实有王者的特质,既然在你的计划之中本君如此关键,那就别怪我坐地起价啰,除了神兵之外还要加上深渊玄藏。” (玄嚣:荟龙晶,我也要。) 炀君策沉思道:“可以。” 君海棠问道:“过去掌握深渊玄藏的人只有紫衍神钜?” 炀君策反问道:“没错,所以媂君就更该与我合作了,不是吗?” 君海棠拿出半月封道:“我的独门之毒半月封乃是专为紫衍炼元极所制,在此,本君就先恭贺未来的钜王了。” 炀君策告辞道:“合作愉快,请。” 凝霜问道:“媂君,炀君策真能掌握深渊玄藏吗?” 君海棠道:“男人总是自信,欺骗女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这样的男人最后都要死在女人的手上。” 御清绝飞来道:“可你不该是这样的女人。” 君海棠问道:“你是?” 御清绝自我介绍道:“七指掀涛·御清绝。” 君海棠浅笑道:“是你呀,虽然咫尺多时,但这还算是我们的初次见面,那本君就在这里感谢你的收留之恩了。” 御清绝轻描淡写道:“举手之劳,请姑娘无需介怀。” 君海棠将身子贴向御清绝道:“还真是耿直啊,我想听听这些日子,你是怎么照顾我的。” 御清绝推开君海棠道:“姑娘,请你自重,那天……” 君海棠问道:“呵,原来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这些事。那你现在再见到我,是不是觉得,我跟你想象中的女人,有所不同?” 御清绝回答道:“的确不同。” 君海棠问道:“呵,连我是谁都不清楚便出手救人,你可曾想过,万一你所照顾的人,是危害天下的魔物呢?” 御清绝回答道:“那我就为了天下,亲手铲除魔祸。” 君海棠靠上了御清绝的肩头道:“别傻了,面对我你根本下不了手,一直以来,我对你的琴音都毫无知觉,而过去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也全无记忆,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奏一曲让我听听。” 御清绝推开君海棠道:“此地,此时,此刻,我拒绝!御清绝,告辞了,请。” 这首为你谱下的琴曲,还没为你一一弹唱,心尖为你留下的地方,开始呼呼作响,空洞异常,如今尝来却已苦涩不已,一场美梦,不过是一个幻灭…… …… 冷夜肃杀,琴艺争端再起。 手未动,气自发,沉稳态势,不动如山,随即赦天琴箕玉指挑弦,八方攻势瞬间一凝,喝声一起。琴箕瞬奏,惊翻四野声浪,绝音迭迭,弦音震荡,只剩一音回荡风间。 心魔念曲引动百里外四调不同的琴声交错,琴声悠扬。曲走安和,调行淡远。忽然,思菊调琴音错乱,开始仰首狂笑,紧跟着怨兰曲跟慕梅声也癫狂起来。 同受邪力影响,音声逐渐脱离控制,当下四人陷入疯狂之态。 瑶琴四调遇劫,指拨凶煞,恨仇嗔痴,不同的情绪,牵引四调不停合奏。 悲竹音神智已然不清道:“可恨!为什么承袭伏羲神天响的人,不能是我,不能是我?” 思菊调狂吼道:“我要杀,杀!哈哼哈哈哈哈,哈哼哈哈哈哈!” 怨兰曲狰狞道:“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天谕尊后。” 慕梅声欲说还羞道:“主人我,我……” 失控的琴音,失调的琴音,伴随着四人狂吼挣扎,越发激烈,似要吞噬四人,至死方休。 鬼方赤命走进在水一方道:“是赦的心魔念曲,我们进去。” 越过湖水只闻一阵激昂琴声,如同一幕幕恩怨情仇重演,扬弦越是急促内心的恨意越是难消。 “丹心一幕戏,碧血洗春秋,沥血肝胆都入酒,记他个千古绝义仇!” “日月悬朝暮,天涯问魂苦,人通鬼神掌生死,愚贤枉天一笔作!” 鬼方赤命召出鬼方赤血斩道:“赑风隼,你永远只能屈于我的脚下,永远,永远……” 琴缺风隼愤恨道:“鬼方赤命,只要你赤命一天不死,我赑风隼的魂就会像诅咒一样,永远跟着你,直到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我才甘心合眼。” 猛然对眼,宿命仇怨,激战一触即发,鬼方赤命迅影如风,大刀崩然一斩,沉如石压山迭,琴缺风隼水袖挥洒,红剑凌厉一刺,快似火闪电光。 鬼方赤命挑衅道:“你的剑钝了。” 不满挑衅,怒火中烧,红剑再纳风云雷霆,同时弦律绕耳,诡音尽出,缠绕凌厉剑上,合奏一阙终极杀曲。 “白马三唱!” “十方讨逆!” 极招相会,雷霆惊走,赤血斩急转火轮,尽卸曲中剑气,随即极招再出。 …… 同一时刻,瑶琴四调挑弦魔心不曾停歇,调已停,曲亦尽,只留音声互斗,不死难休。 音达高处,危机之际,四病船琴凌空而落,鸠神练及时赶到,素手扬弦,尽数挡下魔障反扑。 景物移转,鸠神练凝神以对,此时,耳边传来无止无休的北风呼啸声。 (鸠神练:病子,这个木偶你先收着,你看他穿那么多毛就不会觉得冷,以后等姐姐成功我会让你穿最好的衣服,绝对不会再让你觉得冷,我们一定会过的很好。) (符去病:姐姐,你一定会成功,我们一定会过的很好。) (玄嚣:我不妨碍你感悟人生道理,但先把披风穿上吧。) 鸠神练欣慰道:“果然还是夫君的披风最暖和。” (神在在:那当然,云锦的,这个我最清楚。) “地狱音谶·神籁地印响·神华布地凰啼鸣!” 一波方靖,一浪又起,风颂扰神语,焉能欺魔心,一曲凤鸣,转眼,魔障尽灭,景物移换,再回在水一方。 梅声气虚无力道:“多谢尊后。” 鸠神练凝重道:“凌烟阁发出激战之声,你们快去找御清绝回来,我跟随这琴音去会她一会。” 第一百二十章 情琴终决 “雄城奋飞将,血战三千,愿执干戈为国殇。痛饮九泉,横斩问八荒,谁敢当?霸途无疆!” 金瓯天朝。 血海翻浪,夙年仇怨,今日全面引爆,怪诞妖氛强势扫境,扰动金瓯地界,天朝众军凛视戒备。 傲因凛声道:“本宰在此,陪你们玩一玩。” 蓝灯子命令道:“大敌当前,十二云豹死战护国。” 蜃彩流冷哼道:“哼,螳臂当车。” 就在战争一触即发之时,天际传来傲然诗号。 “琼瑶风骨褐衣裘,魂渡黄泉夜露秋。睥睨山川俯画地,狸讙荒榛鬼莫愁。卷舒三军如使指,奔驰万甲凿山谋。黑海俯窥箠孤月,潮涌兴亡一瞬休!” 诗号甫落,玄幻率绮寮怨、黑海双魔、森狱六将狂肆来到。 玄幻冷然道:“那就由森狱玄幻陪你玩如何?” 傲因冷笑道:“喔,这下有趣了。” 金瓯会战,轰然爆发,冥宰傲因率领捕怪大军直逼天朝,却遇上玄幻率领森狱大军强势拦阻。 高燃的战火,在一息之间划开,傲因起掌旋风,招招逼命,玄幻皇掌动撼,一击倾破,起初相互试探,却是越战越猛,身后众军却已爆发混战。 疫疠祈死对上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玄膑殿双将沉兵猛击,刚猛交战,狼牙棒遇上巨斧,舞的虎虎生风,击的轰然霹雳。 疟子鬼儿迎战兜率天童、剑歌魔风,玄同殿双将齐出,环剑凛划间血红铺道,疟鬼锁镰特异飞走,在兜率战环、魔风剑绞杀中周旋。 砌乱云对上猘儿魔,一对双斧旋斩瞬划,舞的飞越霜花。猘儿魔一对双锤凌势以应,舞的引雷掣电,激战数招,猘儿魔口吐鬼语,魔火极招蓄势待发。 蜃彩流遭遇绮寮怨,滴酉楼韵调弹奏流霞琵琶,音波延绵冲击,绮寮怨身法如风、如魅,无定向、无影迹,双手峨嵋刺灵活运出,排风卷浪,轻雁掠云。 “封魔魂转!” “流霞天光七色转!” 极招相会,风转云走,飘然异彩各显精妙,霎那间再转风云走势,七彩霞光。 外围,翼天大魔冷魇观察着黑丑大军战路。 再看冥宰傲因对上玄幻,虽然招招猛烈进逼,却是不敌玄幻阎王武典,交手十数回合,傲因已落下风。 傲因召出霸疆长刀道:“好霸道的武式。” (玄幻:玄嚣皇弟可是说过朕的席榻,朕与二位皇兄共享的啊。) (玄嚣:那当然,难道我对二位皇兄还会有所保留吗?) 玄幻召出狱海权锋道:“冥宰阁下,受死吧。” “狱海焱涛!” “霸绝凶屠!” 极招相会,轰然一爆,狱火未尽,玄幻回身抡锋,快眼一式再进,傲因无奈纳气一动,洒出钴琉金封,玄幻变招暂退,观恶上雷、听凶封杀入战护驾。 玄幻破除周身残留的钴琉金封道:“钴琉金封。” 傲因疑惑道:“你认识妖市特有的钴琉金封?” “苏底荷!” 忽然,冷风一定,划光瞬眼间,翼天大魔有了动作。 “武魄行风!” 渎魔音响,战势丕变,翼天大魔仿佛识破妖市战略,直取屠市黑丑间隙,凌厉攻势令人措手不及,疫疠祈死当即饮恨。 翼天大魔冷傲道:“嗜血族这种下等魔族竟敢抗拒天渎,魇帅在此判尔等,死刑。” 傲因击退玄幻殿双将道:“疫疠祈死,可恶啊。” “悍雷斩!” “魔极天斩!” 极招相会,斩芒动四野,五岳倒为轻,傲因心知兵力已处劣势,决定奋力一击,为捕怪大军觅得撤退之机。 观恶上雷不甘道:“被他们逃了。” 玄幻不在意道:“无妨,看来妖市的钴琉金封不多,既然此战已胜,我们先入金瓯再说吧。” …… “江水千映,残月双分,袖转流光影重;凭涛荡兴,恃夜抒狂,剑引穹华倾峰!” 凌烟阁内,诗号甫落,强势中断宿怨战局。 缥缈月现身道:“大红脸,谁准你来骚扰我听琴的雅兴。” 鬼方赤命怒道:“竟敢保护赑风隼,你们惹恼我了。” 鹤白丁召出戒道刀道:“红脸皮,你是我的,你们两个挡住他的手下就行了。” 鬼方赤命杀意顿生道:“不急,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你们都有份。” 两双如鹰眼般的对视,就在一阵冷风轻吹之后旋身起战。 “鬼方斩!” 一声狂喝,雄劲劈山而来,鹤白丁见状刀抡千回,尽纳鬼方斩芒,再攻赤命神堂、三焦、合阳三处,戒道在手,鹤白丁出招利落浑然天成,此时,鬼方斩刀锋一转,威势力压蹈足天灵。 鹤白丁挡下斩芒道:“原来你也在观察我刀法的破绽,好惊人的刀劲。” 与此同时,缥缈月华袖卷浪,柔掌翻覆,虚中月,实水盈,剑上之巅水盈虚月上手,四周气温骤降,地上染霜,一片雪白。 缥缈月娇叱道:“可悲的男人,让我助你脱离苦海。” 只听娇嗔一喝,弯剑双分立现锐芒,如钩如划如水月锋刃,氐首赨梦剑铃飒动,锋开锐光,异剑烈击劲撼天地,如梦剑令虽诡却受水月掩锋,正似水波推澜,化劲退招。 “如梦剑令·冥字诀!” “织月·水镜交痕!” 极招相会,万刀千杀,只见剑起锋回之间,似镜海纳光,反刃一剑消弭于无。 杀意凛冽,赨梦铃剑再起,锋芒流转,缥缈月见状双剑瞬旋,一抹柔影转纳三千锐芒,一勾向月! 再观却尘思对上赯子虚澹,无面奇人奏笛御虫,以虫化刃,一毁生灵,却见涉足拂尘灵巧运动,卷收毁放间再转风云走势。 “虫食天!” “圣华天赦!” 刹那间惊见虫群迎面扑来,只见却尘思拂尘卷动,掌下运劲,纳万物生灵愿力,一开清圣华途,对抗邪气魔氛。 诡怪斗清圣,双方各逞其能,缠战之下各自寸步不让,赯子虚澹一散黑虫,袭入涉足心口,却尘思口呼佛号,招运极致,极招随即而出。 “虫风剖心!” “拂风平涛!” 极招相会,虫息数重,圣华万丈,邪斥方圆百里,光耀四野八方! …… 垂树压明月,天云隐孤雁,十里清秋风吹岸,清冷戏台飘霜寒,数声蛙鸣隐溪涧,琴声扬,柔弦问了断。 东门戏台。 鸠神练感慨道:“世上智愚如何分,春秋定数不由人。吾弄风云覆九重,如今潦倒问谁恨?不怨天数不尤命,只叹重铁已锈深。” 赦天琴箕叹道:“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分飞后,泪痕和酒,占了双罗袖。” 鸠神练叹道:“唉,你不该选这里。” 赦天琴箕不再压抑杀意道:“收起你虚伪的怜悯吧,今天我们就在此地以琴曲做一个了断。” (玄嚣:两个女魔头,心里明明在馋对方身子已经兴奋的颤抖了,还在伤春悲秋装伪善,真是虚伪啊,唉。) 鸠神练召出四病船琴道:“神籁六印响,请赐教。” 戏台上,弦音交会,别开一场瑰丽琴斗,月烁流采,风转千秋,一弦惊破天光,千丝万缕尽化锋刃泻地。 “地狱音谶·神籁老印响·常老万代!” “阎王初更响·阴阳两隔·云泥殊途!” 极招交会,音波扫荡,流音迭迭,转眼万里河山,回风四扬,瞬奏九重风云。 “地狱音谶·神籁死印响·彼岸叹死恩仇泯!” “阎王二更响·阎王入判·二更响罪!” 琴决对冲,翻起四野音浪,琴音绝,流弦掠,曲里涵雨快,乐吟震波廓然撼世。 赦天琴箕冷肃道:“终曲了。” “阎王三更响·阎王鬼响·么弦收命!” 赦天琴箕玉指勾弦,诡妙的纳琴技法,将四周风云转于一弦之上,弹荡一击。 鸠神练吟诵道:“逆天诰命,海广地生。崇云法戒,帆引归程。荼罗说尽,罗网神听。无妄乃劫,疆布唯征。” “地狱音谶·神籁天印响·圣光引渡迷航天!” 鸠神练引众信愿念,纳引航圣光,四天动荡,九地震慑,崩如流星,宛如末日降临,圣航之姿,就连九天诸神也要为之侧目。 极招对冲,风云惊变,大用外腓,真体内充,当世双极运其中。返虚入浑,积健为雄,乾坤造化为我用,环境挪移,红影神识竟然摄入鸠神练眉心。 寒月照冷躯,指下操情仇,鸠神练识海琴斗还在持续,激斗劲如狂浪掩森海,气似暴风卷天雪。 赦天琴箕冷笑道:“温情只会带来软弱,你的心中处处是弱点。” 玄嚣现身道:“正是因此,才能体现我的价值。” 赦天琴箕震惊道:“阎王,原来你的灵魂在这个女人体内!为什么这样信任她,为什么?” 鸠神练解释道:“你知道吗?这些弱点才是人生最珍贵的东西啊。” “舍元魔瀑!” “舍元魔瀑!” 面临双元夺舍合招,赦天琴箕脑中竟浮现出最珍贵的回忆。 (秦重朴:满园油花结油籽,百里油香随风飘,担油郎仔笑呵乐啊笑呵乐。) 赦天琴箕释然道:“原来是这样,这些我也曾经拥有过,只是我自己放弃了,我果然不配有来世……” 飞雁去时,怨节风不与天长。只见石烂,憔悴岸边唱。雨打淋漓,不与时晴。盼长聚,风雨交侵,白了红颜双鬓。 第一百二十一章 放虎归山 月有圆缺时,情义无离合,从此兄弟称,不违生死盟。 (赑风隼:咿呀,想我们转笔抄书几度春秋,如今吾践红尘,只愿此去功名有准,早开阁画麒麟。) (鬼方赤命:兄弟,你稳登前程,早过了五里这座杏花村。) (赑风隼:咿呀,我若得官,必保举兄弟同享富贵。若不如此,天厌其命,作马为牛,如羊似狗。得了功名宣你来,得了富贵同你享,你用甚做回报?白眼狼啊,吾悔与你推心过命一程。) (鬼方赤命:我们是同心共胆的好兄弟,你却是骗口张舌!我问你三回两歇,你怎送我一命魂归?) (赑风隼:无我,你不成气候,怎可欺我头前上位,阻我万里鹏程。) (鬼方赤命:那里自推自跌,从此恩断义绝。) (赑风隼:从此恩断义绝。) 虚中实,实中幻,鬼方赤命在回忆中红袖翻舞,踏风飘姿之间,化变劈斩,鹤白丁身影流俐,游动之下寸步求生。 琴缺风隼入战道:“我来助你。” 琴缺风隼引弦入战,一声柔音靡转,暗扣风息人息,激战随着急促的琴声越见高亢,鬼方赤命却受琴声影响被迫分神以对。 “三昧神火蹴!” 鬼方赤命强势接下蹈足极招,应对琴缺风隼琴音扰神,赤命反而更加兴奋,双刀再度交击,赤王强悍实力更胜以往,鹤白丁以布条裹缚戒道刀在手,决心奋力一击。 “刀式·大千戒道!” 琴缺风隼见状红剑指天,再纳风云雷霆,同时弦律扰耳,诡音尽出,缠绕凌厉剑上,合奏一阙终极杀曲。 “斩龙七律!” 琴缺风隼七律分化,化式七段,段段封生夺命,誓要了结此生仇恨。 “斩龙吟·鬼破天惊!” 鬼方赤命怒意难消,忿恨难平,饱提红元,极招上手,面对极招双杀,不遑多让。 极招相对,雷落千万,一时风压四野,竟要将四周毁成荒芜。 “指掀涛澜天下惊,抚筝百载,清绝吾命。挑弦一曲谁敢听,昂首万里,江山无人!” 就在高下立判之际,清冷诗号甫落,如水平波澜,极招余波竟然消弭于无。 御清绝凌空甫落道:“这是要将我这凌烟阁毁成废墟吗?你们这群恶客太失礼了。” 鬼方赤命狂怒道:“阻碍鬼方赤命,就一起下黄泉吧。” 御清绝召出仙品遗音道:“未得传人我本不愿出世,既然阁下咄咄逼人,那御清绝在此,请招了。” 鬼方赤命异声唱道:“咿,留下命来。” 潮信湖畔听生死,鬼方赤命瞬起刀锋,瞬间惊破,御清绝双指一动,轻扣宫声,一挡眼前至烈鬼方斩。 鬼方赤命狂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刺激,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 “清绝五调·返虚入魂!” 赤命争先,鬼方斩红焰卷风云,御清绝双指连勾,逼住双方七丈距离。 鬼方赤命嘲讽道:“只会防守,就想打赢我吗?太天真了!” “清绝五调·拨乱反正!” 忽急忽徐的飞指,忽重忽轻的弦音,御清绝反守为攻,紧压刚劲。是意志,更是不容亵渎的道! 赤命连连退步,忽闻一声轻咳,此曲正是…… “伏羲神天响·大音希声!” 鬼方赤命兴奋道:“来得好!” “赤锋分鼎!” 就在极招将发之际,另一处,水波行风,虚空凝实,以含苞待放的莲花为形,以悲惧忧欢感受众生之苦,以无边慈悲感生无边愿力,化为般若剑,暗箭势不可挡,猝不及防,直射鬼方赤命后心。 氐首赨梦惊道:“啊?主上!” 氐首赨梦剑觉异于常人,般若凝剑时便已敏锐感知,心下当机立断,掷出如梦铃剑脱离缥缈月,随即挺身一挡。 鬼方赤命散元回身,竟见氐首赨梦舍身挡杀,般若剑已刺穿心口。 (赯子虚澹:这!是素还真,他是和三足天同时至此,竟能潜伏如此久……) 御清绝停曲道:“全都住手,趁人之危,阁下不讲武德。” 素还真现身道:“琴主今日愿为武林除恶而战,必有心怀天下之意,鬼方赤命涂炭生灵,天佛原乡、佛书玉涧、道真一脉、白沙书院都有人死于鬼方赤命之手,红冕边城更是六王侵略苦境的推手,不杀赤王六王开天的杀戮便不会停止。” 御清绝大义凛然道:“暗箭伤人,非君子之道。” 素还真辩驳道:“可……” 御清绝打断道:“君子之重,守心克己。凌烟阁不欢迎诸位,请吧。” 氐首赨梦勉力道:“呃,主上,带我回谛命之海。” 鬼方赤命愤恨道:“好,我们回家,赨梦的仇不会就这样算了,赯子,我们走。” 素还真叹道:“放虎归山,唉……” …… 紫宙晶渊。 炀君策拿出紫臂道:“师尊,徒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为师尊接上双臂。” 紫衍神钜接过紫臂道:“嗯,此臂调柔、灵巧,却又不失荟龙晶的刚硬之质,做得很好,君策,你的铸术真是进步神速啊。” 炀君策行礼道:“既然是师尊的双臂,徒儿自当尽力不敢轻忽。” 紫衍神钜吩咐道:“那就为我接上吧。” 炀君策遵命道:“是。” 只见钜王气一沉,径自封元锁脉,炀君策真气催动,盒中双臂化作光流,千丝万缕,不停交织,逐渐接续在钜王断肢之上。 就在钜王运功调息之际,奇变骤升,紫衍神钜竟然惨呼一声,倒地不起。 烍无锋震惊道:“啊!师尊,师弟怎么会这样?” 炀君策狂笑道:“哈哈哈哈哈,紫衍神钜已经中了我的奇毒半月封。” 烍无锋不敢置信道:“啊!师弟,你……” 炀君策得意道:“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烍无锋召出无锋铤道:“太可恶了。” 炀君策一刀击伤烍无锋道:“就凭你,动的了我吗?” 烍无锋问道:“呃……你……难道,当年那件事也是你?” 炀君策承认道:“没错,烨尘锈只是我的代罪羔羊罢了,紫衍神钜,如今我已经没有必要留下你了。” 紫衍神钜起身道:“炀君策!你真是待我不薄啊!!” 计中藏计,变外生变,紫衍神钜、炀君策,师徒情仇终于走到了极端之局。 炀君策惊讶道:“你竟然还有这等功力,走。” 烨尘锈与商清逸现身道:“没有师尊的许可,你哪都去不了。” 炀君策疑惑道:“烨尘锈,你没有死,为什么?你没有中毒,我早在臂上抹下毒药,一旦你运功调气必定引毒入体,绝无幸免。” 紫衍神钜解释道:“其实在我将荟龙晶交给你铸臂之前就已经做了准备,在断臂之处接上些许的晶丝作为隔绝,以防有人在新臂上面动手脚,而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炀君策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所设下的防备不是在新臂铸材,而是在断臂之处,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完全信任我,想不到我还是低估你了,紫衍神钜,这一局你赢了。” 紫衍神钜感慨道:“是你自己经不住考验,尘锈便证明了他的真心,我不动手,尘锈,他就交给你了。” 炀君策冷哼道:“哼,我不会束手就擒的。” “紫电流枢!” “游龙出渊!” 炀君策不甘败亡,弯刀连挥,不停发出紫电,烨尘锈刀出游龙,登时抵消周身紫电。 “裂风掌!” “裂风掌!” 炀君策、烨尘锈,同时弃刀挥掌,凝聚风团奋力一击,同门兄弟,同门武式,同门情仇在极端对决中有了结果。 炀君策呕红道:“技不如人,杀了我吧。” 玄震率众现身道:“手下留情。” 紫衍神钜疑惑道:“森狱玄震?” 玄震颔首道:“玄震在此有礼了。” 紫衍神钜问道:“不知玄震殿下亲自来此有何贵干?” 玄震解释道:“森狱亏欠钜翁良多,此次不工山变乱本应伸以援手,但区区小变在钜翁面前自然不在话下,还轮不到森狱出面干涉不工山内政,所以只得密切关注局势发展,还请钜翁见谅。” (紫衍神钜:我看是拿了人家的手短,对炀君策不好下手吧。) 玄震讪笑道:“既然大局已定,钜翁能不能给我玄震一个面子,放过这个叛徒一次。” 紫衍神钜欣赏道:“居然没有落井下石,森狱人品果然难得,我便看在森狱的面子上不杀你,你走吧,就像一只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一样,带着你一身的狼狈和耻辱离开不工山吧。” 炀君策冷笑道:“哈哈哈,很好,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玄震见炀君策离去道:“唉,放虎归山,钜王,对不起,给你留后患了。” 紫衍神钜不在意道:“无妨,死不过是生命的结束,活才有价值的延续啊。” …… 金瓯天朝。 丰九爷笑道:“你们看,你们看,有森狱玄幻率领的大军尽心为咱们天朝协防,我天朝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蓝灯子不以为然道:“天朝已身处牢笼,收网与否全看敌人的决定,西伊瓯千万别掉以轻心。” 玄幻率军入殿道:“敌人?森狱玄幻见过亨王,与左辅右弼。” 丰九爷圆场道:“唉,玄幻殿下,你别生蓝灯子的气,这次战胜妖市多亏你们森狱,西伊瓯心里一定是对你们非常感激的。” 金瓯无缺点头道:“是啊,天朝上下都对森狱这次能够出兵协防深表感激,孤也决定对森狱众军重金犒赏,就由孤亲自主持犒军宴吧。” 玄幻诉苦道:“有亨王这句话,今夜一战的辛苦都值得了,此战虽然获胜,但森狱大军也有损失,既然是六王同盟协防,这等耗损森狱自当是概括承受,不过犒军宴就免了,既然天朝有人怀疑森狱的诚意,那玄幻也不便久留,不过我们毕竟同属六王同盟,若是妖市方面再来讨伐森狱再来协防,请。” 丰九爷见玄幻离去道:“西伊瓯你看看,你看看,这个伟大的蓝灯子得罪了玄幻殿下,这下妖市如果再来征伐,我们该如何是好?” 蓝灯子分析道:“森狱如此积极针对妖市,必有它图,但玄幻此番有恃无恐,定是预测到了对于我天朝的更大危机,当下天朝内部又无大将主持军防,然而此次冥宰·傲因兵败而回,一定会思考着增兵再战卷土重来,这会在短期间内与森狱交火烈战,暂时拖住森狱吞噬金瓯大业的脚步。” 金瓯无缺问道:“言下之意是已经有了对策,那还不快说出来。” 蓝灯子谏言道:“六王同盟貌合神离,恐怕这次与妖市一战后便会分裂,西伊瓯可暂时曲意逢迎,借森狱之力对妖市复仇,臣会趁此机会赶紧会见素还真出手斡旋,也可借调离臣以避免与森狱发生摩擦。” 金瓯无缺同意道:“准奏,就先照你说的做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醉香红梅 一酌酒,雨来打飘萍,谁认天涯陌路,傍道柳丝挽魂苦。二酌酒,风侵瘦山色,谁认着根何处,只叹江湖烟水误。三酌酒,夕隐浓云愁,谁认浮生蝶影,飞来翩翩梦里渡。 在水一方。 鸠神练将杯中之酒洒入江水道:“虽然我们注定不能并存于世,但我吞噬了你的红冕之气,这世上至少还有我记得你存在过。” 鸠神练双手结印,缔命魂识化作红蝶,蓦然江水上万蝶飞舞,梦魂有感,认路天涯,自一身清便一世无拘,脱去皮囊得见天地广阔。 鸠神练感叹道:“痴情多相思,薄情忆难忘,苍天有泪,流光月影,愿天下情缘,终成眷侣!” 御清绝拎着一壶醉香挽雪走来道:“世情辗转人如削,潇洒几番风恶。怨恨迷障难勘破,一笑轻泯恩仇。” 鸠神练起身道:“是你?” 御清绝感谢道:“圣航者,谢谢你。” 鸠神练傲娇道:“这句谢谢,如果是为了救下瑶琴四调之事,那大可不必。” 御清绝看着江上风景道:“扭曲的心灵只是她对爱的可望,希望来生的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再走入这残酷的江湖。” 鸠神练建议道:“既然我已送她的魂元入轮回,那就由你来陪我喝酒吧。” 御清绝问道:“不希望我少喝了?” 鸠神练斟满酒道:“看你一身寂寥,肯定是见过了媂君。” 御清绝饮尽杯中之酒道:“没想到还有你安慰我。” 鸠神练饮尽杯中之酒道:“我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啊,你不怕我为了除去你这个正道高手在酒里下毒吗?” 御清绝断言道:“我看得出放下心中魔障,珍惜现下所有的你对我毫无恶意。” 鸠神练轻笑道:“那可不一定,我的善意可能也会气得你七窍生烟喔。” 御清绝咳道:“咳咳……” 鸠神练关心道:“你的身体已经难以负荷体内的刚劲了,必须赶紧想办法。” 御清绝回忆道:“有一个人曾经说过,御清绝一生注定清绝而终,能一路走到现在,我已经知足了。” 鸠神练问道:“你刚刚又拒绝琴缺先生了?” 御清绝解释道:“他的琴声,大声不震哗,细声不湮灭,可谓上乘,但她的心不正,杀戮之意太重,妄想以魔制魔,殊不知性痴则志凝,艺痴者技必良。虽说大道之法万千,但驾驭魔心稍有偏差便会真的成魔,又谈什么以魔制魔?此人无法承接伏羲神天响。” 鸠神练问道:“那为什么非我不可?” 御清绝回答道:“你的功体特殊,资质上选,若能练就伏羲神天响也许能再创造新的境界,一个从来没人能到达的境界。” (鸠神练:就算赦天琴箕的功体无法中和也不怕,有玄嚣在伏羲刚劲又算什么?) 鸠神练跪下道:“虽然伏羲刚劲会对我产生的影响无法估计,也许会有生命危险,但鸠神练愿意拜你为师,接下伏羲神天响,也请师尊为了徒儿的性命活下去,走更远的路。” 御清绝扶起鸠神练道:“好,我答应你。” …… 红冕边城。 玄嚣将白花放在红棺内道:“黑,是冥者的颜色,在无光的世界需要白光,驱逐袭身的浓暗与料峭,愿赨梦壮士,长眠无忧。” 鬼方赤命悲痛道:“当年在妖市中遇见了你,为你斩杀了噩梦之源,再教你武功,让你不再受人欺负,从此你就奉我为主,视我为命,甚至在我被行刑的那一天你也生死相伴,这份情谊我都放在心里,但此时的我只遗憾为你做得太少,还记得那句玩笑,凭你的美貌,如果是个女子我必定娶你为妻,但你总是为此不高兴,你说这样的美貌是你人生悲惨的开始,如果可以你想换一张跟我模样相似的脸,从深海归来你果真找到了一个与我过去有几分相似的人转生,但我却无法面对自己过去的面孔,所以对你疏远了,你心里在意却都不曾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出自己的心态,如今一切归入尘土。” 玄嚣双手结印道:“忠义之人不该受缔约束缚不得超脱,朕便将缔命魂识还给你,让你回归生命的常道。” 赯子虚澹忧伤道:“让我单独在此,为赨梦再奏一曲虫调。” 纷纷烈焰,吞噬了人生一抹艳色,过去种种,在躯体灰烬一瞬变得支离破碎,最后与尘同化,只剩下生者跨不过生死的高塔。 玄嚣走入魔婆之泪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你知不知道那个御清绝的伏羲神天响连我也要忌惮三分。” 鬼方赤命自责道:“攻打凌烟阁自然有我的理由,但这次是我失算,没想到素还真能潜伏的这么深,赮毕钵罗,现在你还要不顾红冕的危机,依旧我行我素吗?” 赮毕钵罗表示道:“我会回归红冕边城,但不会为你去找素还真报仇。” 鬼方赤命暴怒道:“素还真!只有素还真的血能平息我的愤怒。” 龙戬现身道:“稍安勿躁,现下妖市已经出手,我们现在应该集中力量保卫金瓯天朝。” 鬼方赤命质问道:“难道我就只能吞下赨梦这个仇吗?” 玄嚣安抚道:“不是吞下,是暂时忍辱负重,先与金瓯天朝会盟诸王,再图后计。” 龙戬自我介绍道:“阎王陛下当面,深海主宰幸会了。” 玄嚣拿出应天王戒道:“原来是昔日怪贩妖市的顾命大臣,蚁裳顾命·龙戬,玄嚣失敬了。” 龙戬疑惑道:“咦,红冕王戒?” 玄嚣递出应天王戒道:“是应天王戒,七元缔命后都要服从这王戒的指令,但我玄嚣不屑以此胁迫,这王戒于我无用。” 龙戬接过应天王戒道:“阎王武格果然与众不同,多谢,嗯,王戒中只余三道魂识?” 玄嚣解释道:“除赨梦壮士的魂识外,千玉屑和赩翼苍鸆的魂识我早已归还,赦天琴箕的魂识应该已入轮回。” 龙戬释放魂识道:“这释放的红气就是剩余的三道魂识,现在将这点魂识归还你们,从此你们七元都自由了。” 鬼方赤命不甘道:“这样没有了七元,我这红冕边城还有什么意义?” 龙戬问道:“王者为王不是以物服人,而是要以德服人,边城自从让你接手之后,不见治理,只见高压统治,乃至人才凋敝,就只剩你一人独强,这样还能称为大国吗?” 鬼方赤命傲慢地道:“赤命做事,不需要别人来教我,我敬你是恩人,依照约定,怪贩妖市的仇我一定会助你报,但所谓七元已经不存在了,我现在已经无人可用,而我们想要的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中原武林才是我鬼方赤命要的天下。” 玄嚣问道:“赤命,你这是要退出六王同盟吗?” 鬼方赤命妥协道:“我可以忍耐,暂时不算赨梦的账,报复素还真,但拿回妖市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牵扯,我会坚持到这一刻。” (赯子虚澹:退出六王同盟……) (鬼方赤命:这次赦天琴箕的事让我无话可说,既然不能从这尔虞我诈的同盟中获得助力,那徒留无用。) 龙戬问道:“唉,那开天皇戒方面呢?” 玄嚣回答道:“开天皇戒与开天皇脉录已经到手,很快可以送达这里。” 龙戬感激道:“多谢。” 赮毕钵罗问道:“深海主宰,我想问你,你有保住元初对戒的能力吗?” 龙戬讥笑道:“哈,赮毕钵罗,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 玄嚣圆场道:“唉,都是自己人,不要这样剑拔弩张。” 赮毕钵罗缓和语气道:“我只是想知道,深海主宰你对元初对戒的想法。” 龙戬回答道:“让妖市皇权回归正统。” 赮毕钵罗问道:“喔,你为什么要如此为皇权设想?” 龙戬反问道:“那你呢,你又是拿什么身份过问此事?” 赮毕钵罗阐述道:“元初对戒不止关系妖市的未来,他还牵连着一股异势力的消长,如果你不能保住皇戒,这不仅会赔上你的性命,还会牵连其他无辜的生命被邪恶渎染异化。” 龙戬赞赏道:“喔,想不到你的眼界竟然比我想的还要深远许多。” 玄嚣拿出王诏道:“相信你们之间会有更深的交契,这是菩提树传承中记忆的部分,就请赮毕钵罗你前往妖市一趟,希望你可以找回自己,顺便接应千玉屑回来。” 赮毕钵罗同意道:“好,我会前往怪贩妖市。” …… (鸠神练:将这封信交给琴缺先生。) (慕梅声:是,小姐。) (鸠神练:小姐,很别致的称呼,我幼年时也曾幻想过生在大户人家成为千金小姐,为你这句小姐,我送你一场造化……) (慕梅声:这……) (鸠神练:反正我已用了加大剂量的交欢散,去不去随你,不过我提醒你,美好的风景错过后想再找回就难了,希望你以后不会对今晚做出的决定后悔。) 御清绝苏醒道:“这,我怎么会……” 慕梅声下床跪下道:“主人,虽然小姐吩咐事后让主人去森狱问责,但主人,梅声喜欢你,很喜欢你,昨晚的决定梅声不后悔,此生能拥有昨夜已经够了,请主人责罚。” 御清绝呢喃道:“原来,这就是当年你所说的情劫。” (纵横子:第七十九手,已陷三劫循环。好友,要不要让你啊?) (御清绝:哈,落子无悔。) (纵横子:哎!你既已应劫。身为好友,我必须提醒你。) (御清绝:你先手让我五子,就是为了说你棋子占卜吗?) (纵横子:这三劫循环之局,正好对应好友的过去未来。) (御清绝:你我多年的交情,各自执道,你应该知道御清绝的个性。) (纵横子:我知道你不相信命定之说。但我既然费心此局,好友何不听我一言。) (御清绝:呵!难得主动找我对弈,我能不听吗。) (纵横子:当初,好友创立伏羲神天响,经历名劫,而自断三指根基。未来还有两劫应现,乃为情与魔。) (御清绝:情劫,魔劫。) (纵横子:没错。好友的根基,已经达到人界巅峰,无人能及。但情劫与魔劫,并不是武力能解的。而未来的魔劫,将是你琴道的终点。) (御清绝:嗯。好友推算,从来不曾失误。但御清绝既已应劫,纵使劫数在前,也要渡尽劫波。) 御清绝扶起慕梅声道:“唉,我又何尝不了解你的心意,只是我一直选择留在自己的幻想里。” 慕梅声惊喜道:“主人你……” 御清绝柔声道:“不管是不是情劫,身为男人,御清绝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弥补。女人的名节,比性命还重要,你既委身于我,御清绝必须对你有所交代。” (慕梅声:小姐,谢谢你。) 许久之前的记忆,随着江浪一波波涌出。究竟情为何物,也许真的要亲身经历一回,才知个中滋味。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春雨留心 盛衰等朝露,世道若浮萍。荣华实难守,池台终自平。 紫宙晶渊。 煅云衣问道:“师尊,为什么你会选择与森狱合作呢?” 紫衍神钜解答道:“虽然当年初代阎王的死造成我长囚深脑,可当代阎王令森狱大治,加之燹王从旁相助,各方面来说,森狱都是咱们不能匹敌的势力,而且与森狱合作还能抵御红冕等势力觊觎,近几天金瓯天朝已经验证了怀璧其罪的道理,毕竟铸术也是一种战略资源。” 煅云衣恍然道:“所以合作的主因在于我们的实力远远不如森狱?” 紫衍神钜分析道:“不止,玄嚣为人贪婪却虚伪,他不会像鬼方赤命那样公然并吞诸王,我能看出与尘锈交好的那个森狱亚相修为不在为师之下,可面对深渊玄藏这等至宝却能无动于衷,这份胸襟格局确属上选,因此我们现在对阎王的态度已经不能含糊敷衍,必须拿出实际作为,倾力相助,以防诸王多做联想。” 煅云衣建议道:“如今阎王与燹王势大,以鬼方赤命的个性必不会与之和睦,我们是不是要与红冕划清关系,表明态度?” 紫衍神钜语出惊人道:“这样想我与红冕边城交恶吗?叛徒!” 一声叛徒,恶徒现形,紫衍神钜出掌如电,点燃不工山最终极端,煅云衣为搏生路,蓝烟身法暴露,身份呼之欲出。 紫衍神钜确认道:“这种身法,果然是她,君海棠。” 煅云衣娇喝道:“没错,在成为你的四弟子之前我就是媂君座下的首徒,就让这一招将一切做个了断!” “蓝田玉冷渡飞烟!” 只见煅云衣剑凝寒烟,霜锋冽冽,如蓝田玉冷催命断肠。钜王见状,混元纳气,紫臂掌握风雷,电光激放,惊现紫宙王器·神工。 “神工·钜斩!” 刀斩蓝烟,剑击紫电,极招交会,高下立判。 紫衍神钜怒道:“尘锈虽然没有揭穿你的身份,可却时刻提防你对我不利,我又岂会看不出,我今天把他支开就是不想让他看见你身首异处的样子,既然他不能对你断情,那我也留你不得了。” 煅云衣呕红道:“救命!” 黑衣人闪现道:“这么美的佳人香消玉殒太可惜了,你不要留给我吧。” 紫衍神钜见煅云衣被救走道:“能够从容潜入紫衍钜阙,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玄震率众入殿道:“抱歉,虽是二皇兄的个人行为,但森狱愿意为此负责。” 紫衍神钜点破道:“宁愿进一步亏欠我也要救人,恐怕不止是为贪恋美色这么简单吧。” 商清逸实言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钜翁。” 紫衍神钜缓言道:“算了,这个日后再说,金瓯会盟在即,我会先行赴约。” 玄震感谢道:“多谢钜翁宽宏。” …… 留心苑。 蒙雨几分颜,无语向天关,是风惹缱绻,徒留落瓣问春寒。 鸠神练感慨道:“春雨朦胧,何时雨过天晴却难以预料。” 玄嚣将鸠神练拉入亭道:“你要感悟人生道理我不反对,但我体内的金元可没有火元的取暖效果。” 鸠神练实言道:“所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 玄嚣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鸠神练问道:“这一次传承失败,你会怎么办?” (玄嚣:……) 鸠神练追问道:“你不能回答吗?” 玄嚣吐槽道:“我在想为何回答你的问题总是比应对秤雷f的红雷还要困难。” 鸠神练紧张道:“你去取雷鸩石了?” 玄嚣柔声道:“还不止,这是生长于独木崖的青荻草与生长于天雪山的水凝花,皆是疗伤逸品,没有充足的准备我怎敢让你冒险,再说我还留有后招,即便你当即身死我也有令你复活的方法。” (玄嚣:龙戬手上还有三株天红珠草,不然也不敢让天谕冒险。) 鸠神练靠在玄嚣怀中道:“虽然你说的轻描淡写,但我可以设想到即使是你动用复活的方法也一定会有所牺牲。” 玄嚣抱紧鸠神练道:“你值得啊,我医的好你的心却医不好你的思想,既然你总是害怕死亡,我们就利用这次传承挑战自我正视死亡,我相信我玄嚣的女人一定可以战胜自己,因为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鸠神练欣悦道:“最后一句真好听,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玄嚣承诺道:“我玄嚣会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 (鸠神练:夫君,谢谢你。) …… 云深不知处。 君海棠吩咐道:“降雪,先准备檀木沉香,为代王除去俗尘。” 降雪应道:“是。” 君海棠又吩咐道:“沾露,沽一壶百年龙咽醉。贵客来访,辛苦你们了。” 沾露点头道:“沾露明白。” 玄膑问道:“刚才,你要她们做什么?” 君海棠笑道:“贵客来访,我总要招待一番,你不用挂怀。” 玄膑问道:“不知媂君下一步有何方略?” 君海棠试探道:“小玄膑你亲自相邀,在六王会盟时我一定附和森狱的战略,可之后以鬼方赤命的作风必不能相容,我帮你们森狱杀了他如何?” 玄膑反对道:“我建议你不要。” 君海棠暧昧地道:“你担心我?但你不可能永远这样保护我。” 玄膑轻笑道:“这可说不定喔。” 君海棠笑道:“轻浮的甜言蜜语并不能证明你的心意,不过我喜欢听,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玄膑随行道:“嗯。” …… 凝霜斟好一杯酒道:“凝霜请殿下品酒。” 玄膑端起酒杯,突然一响,鼓现,美人动。金玲敲鼓,衣袂飘飞,君海棠足尖点花,纤手一展,银锁飞如惊鸿,大袖扬空,宛若天外飞仙。 潮信湖畔,君海棠一袭蓝衣,鼓,神,形,三者兼具,舞姿轻妙秋一梦。 玄膑兴致一来,昂首一饮,突然金玲带杀,君海棠长袖缠上玄膑手腕,用力一扯,玄膑手腕被金玲缠绕受力,顺势不做抵抗,借力上台将君海棠搂入怀中。 海棠顺势靠在玄膑怀中道:“不知海棠这支舞,能否入得了代王殿下之眼呢?” 玄膑笑道:“檀木留香,美酒顺喉,但眼前佳人却比二者更加醉人。” 君海棠手指轻点在玄膑红唇上道:“小玄膑你的夸奖真是让海棠当之不愧。” 玄膑轻抬君海棠下颌道:“可森狱之人看见这样美丽的东西往往都会强抢回森狱收藏起来。” 君海棠推开玄膑道:“海棠握有毒海丧田,各种奇异毒物不计其数,收藏这样的毒物你不怕吗?” 玄膑再度轻抬君海棠下颌道:“对我用毒,你舍得吗?” 君海棠用玄膑的口吻道:“这可说不定喔。” (玄膑:……) …… 玄丘殿。 煅云衣惊醒道:“尘锈,尘锈,啊!这是什么地方?” 玄丘走来道:“你醒了。” 煅云衣惊讶道:“你……啊!怎么会,我的衣服……” 玄丘解释道:“你身中紫宙王器斩芒,伤势过于严重,我情急之下只好以交合度气之法救你。” 煅云衣怒道:“什么?你趁人之危!” 玄丘否认道:“唉,不要说得这样难听,你虽是平朔新月城公主,但我也是黑海森狱皇子,不委屈你。” 煅云衣查找无果道:“我的残册呢?” 玄丘轻描淡写道:“当然是上交阎王皇弟了,想不到炀君策苦心获取的烍无锋那本残册也在你手中,看来我们伟大的炀座已经被你杀了,玄嚣皇弟说的果然没错,确实不能小看你。” 煅云衣神情复杂变化,最后娇笑道:“可人家好不容易才将四部残册搜集齐,你就这样拿走要怎么补偿人家?” 玄丘召出如梦铃剑道:“忍辱负重,果然是奇女子,作我玄丘殿的女主人吧,我以氐首赨梦与赦天琴箕的命为聘补偿姑娘如何?” 煅云衣惊喜道:“氐首赨梦与赦天琴箕已经死了?哈哈哈……氐首赨梦、赦天琴箕都死了。” 玄丘将煅云衣搂入怀中道:“我会助你报仇,甚至还助你复国,以后我打下红冕边城,把它重新变回平朔新月城也不是不可能啊。” 煅云衣忍着恶心靠在玄丘怀中道:“好,我答应你。” (煅云衣:既然所有珍贵的东西都已经一无所有,那我宁愿选择权势。) …… 葬天关。 “指掀涛澜天下惊,抚筝百载,清绝吾命。挑弦一曲谁与听,昂首万里,江山无人。” 御清绝叫关道:“七指掀涛·御清绝,请见阎王陛下。” 玄嚣率众出关道:“西武林神话,玄嚣久仰了。” 御清绝问道:“天谕,不想解释一下吗?” 鸠神练解释道:“我寻森狱左先知与右预事卜卦,得知师尊情劫临身,便寻心仪师尊之人牵红线与师尊,以此为师尊破解情劫,还请师尊恕罪。” 御清绝质问道:“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女人的名节,比性命还重要,怎能如此对待梅声。” 鸠神练奉承道:“这些时日有劳梅声姑娘侍奉,我又岂会害她,以师尊之为人必不会辜负梅声姑娘,这样既让师尊度过了情劫,也成全了梅声姑娘啊。” 御清绝气笑道:“可你自作主张,如此欺师该当何罪。” 玄嚣袒护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天谕如有不当之处,你这作师父的自然有权利责罚,但责罚范围如果超过了言语斥责,那就只有和我这作夫君的做过一场了。” (御清绝:你就是想找借口和我比武吧。) 御清绝拒绝道:“我今日来此并非寻衅,传功在即,你我不能此时武决。” 鸠神练圆场道:“玄嚣,师尊他体内尚有伏羲刚劲,岂能与你无畏动手。” 玄嚣顺势道:“对对,是我痴迷武学了,你的师尊自然是我森狱的朋友,兵戎相见岂是待客之道。” 御清绝婉言道:“既是朋友,我最后警告一次,承接伏羲神天响也许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御清绝不会勉强。” 玄嚣邀请道:“天谕先天心脉不足,一直对死亡有着心结,所以这次直面死亡突破自我的机会不能放弃,而且我也做了万全准备,我们进关详谈吧。” 御清绝欣然道:“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禁声之章 “真气破沉散气海,伴随周天练伏羲。神天有气贯天罡,静候极渊光明生。” 神图苑。 “希玛底瓦鲁布也天瓦吽都听里底也。” 玄嚣口诵异咒道:“梓童,我以森狱图腾之力为你梳理经脉,天谕迷殿已经布下重兵为你护法,你可以放心。” (御清绝:这就是森狱语言吗?) (鸠神练:这门外语我认识玄嚣前就学过。) 御清绝警告道:“天谕,不管发生任何事,敛神守元,不可分神。” 御清绝引水成弦,鸠神练双手脉门被锁,筋脉尽废。 鸠神练忍痛道:“呃……” 玄嚣心疼道:“鸠神练!” 御清绝冷峻道:“你们要相信我。” 锐利如剑的真气贯透全身,鸠神练立即承受碎骨断筋苦痛,玄嚣催动图腾幻象,迷幻麻醉缓解苦痛。 御清绝讲解道:“我要为你塑骨续脉。弦为希声着,大音至静,通乎杳渺。游神羲皇上,出有入无,谓之道。” 鸠神练心有所悟道:“弦为无曲者,心无尘翳,意化闹镜,所出皆至音,大雅依归,谓之道。” 愚无夷走到门外道:“启禀少主,怪贩妖市遣使求见。” 随遇守在门外道:“我们和妖市有什么好谈的,直接将人扣下。” 愚无夷遵命道:“臣领令。” 魑心邪影走到门外道:“启禀阎王,逆海方舟回返,国相大人已经前往金瓯天朝,六王会盟的时辰已到。” 随遇拦住魑心邪影道:“不可打扰父王,让诸王等着。” 魑心邪影遵命道:“是,少主。” 此时神图苑内,御清绝传授道:“弦化无心者,其声愈希。” 鸠神练领悟道:“俱似大道,天地在指间。” 御清绝与鸠神练同声道:“浩然快哉,谓之——伏羲神天响。” 御清绝传授完,收了续脉之弦,指尖溢出鲜血,玄嚣扶起鸠神练,提元出掌抵在御清绝后心,为其压制伏羲刚劲。 …… 黑宫无间殿。 幽深阒寂的无间殿,一只瘦皮枯手静静敲着算计的脉动,战栗的烽火前奏好似蛰伏沈睡的猛兽,已铮亮噬人的目光。 判神殛入殿道:“太上爷,天魋沼林出现异象,加之先前有人潜入开天皇陵祭拜,情势似乎已经明朗了。” 战栗公问道:“判神殛,你知道陆淑是什么身份吗?” 判神殛疑惑道:“陆淑?她是滴酉楼的着名歌妓,也是傲因的挚爱。” 战栗公问道:“挚爱,你知道前些天有人送来一封密函给她吗?” 判神殛猜测道:“这,应该是傲因派人送过来的。” 战栗公质问道:“傲因,出身卑贱贫民区的下等妖物凭什么拥有思慕的权利,判神殛啊,被感情束缚尤其是被女人束缚更加愚蠢,出征之时还在分心感情,他焉能不败?傲因果然还是处于下等,难成大器。” 判神殛求情道:“恕判神殛斗胆,傲因过去曾替妖市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连同昔日谋害亨王兄长,夺取琉金,他也尽心竭力,还望太上爷念在现今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对傲因网开一面。” 战栗公责问道:“那你呢,我一直对你统治妖市的能力很有信心,现在我动摇了,赮毕钵罗侵入开天皇陵,青石露也被盗走,判神殛,你让太多敌人渗透妖市了。” 判神殛请战道:“我知道自己的无能让妖市蒙羞,这是判神殛的罪过,如果太上爷想究责,请先让我扳回劣势再行论处。” 战栗公宽恕道:“念你还有这等气魄,论罪之事我就先放下。” 沈声吐纳,凝出血晶,突现两道妖魅鬼影。 战栗公命令道:“猞猁儿、鬼蠡夜吞,你们前往妖穹百色欉收买人手,待我转生高手后合兵再征金瓯天朝,这是通盘的计划,一切照书行事。” 判神殛接过谕令道:“是。” 战栗公自语道:“皇兄,这次我不会客气了,所有应该属于我战栗公的,我绝对会一个一个的拿回来。” …… 金瓯天朝。 燹王入殿道:“抱歉,我来迟了,有了家室总会身不由己,请诸位理解一下。” 鬼方赤命不满道:“无妨,还有人比你来得更晚。” 金瓯无缺圆场道:“唉,阎王一向准时,此番一定是有要事耽搁,还请赤王耐心等待。” 鬼方赤命讽刺道:“对你来说此刻等待的时间不是流逝的金钱吗?” 金瓯无缺谦逊道:“诸位来此会盟是为保住我天朝千秋基业,金瓯无缺岂敢心怀不悦。” 鬼方赤命问道:“既然你金瓯天朝的兵备不足,来日再有强敌来犯你能保得下琉金矿脉吗?” 金瓯无缺反问道:“原来赤王也想要琉金矿脉吗?” 鬼方赤命提出要求道:“不,我要你彻底摧毁琉金矿脉。” 蓝灯子不舍道:“毁掉琉金矿脉对天朝整个地域环境会有很大影响,再说琉金乃是天下稀有的宝矿,如果能扇加利用可救人于水火之中。” 鬼方赤命断言道:“琉金矿脉只能摧毁,绝不能留。” 金瓯无缺反对道:“且慢,琉金是金瓯的命脉,孤不能……” 鬼方赤命打断道:“不能,金瓯无缺,这由得你做主吗?” 丰九爷怒道:“嚣张跋扈,欺人太甚,竟敢如此轻贱我朝。” 玄嚣率众入殿道:“这由朕做主。” 鬼方赤命问道:“是阎王,你反对吗?” 玄嚣反对道:“没错,朕反对,我们六王不是深海主宰的手下,如果因为他的意思摧毁西伊瓯的矿脉,我们六王的威严何在啊?” 君海棠赞同道:“阎王说的没错,没有人能命令六王。” 紫衍神钜附和道:“媂君说的没错,难道我们六王齐聚还保不下西伊瓯的矿脉吗?” 鬼方赤命怒道:“你们!咳咳……” 燹王问道:“赤命你受伤了?” 鬼方赤命压抑伤势道:“没什么,来的时候遭遇刺杀,已经被我击退了。” 玄嚣追问道:“是什么来路,可有线索?” 鬼方赤命回答道:“不清楚,只看见来人带着苍鹰面具。” (玄嚣:叶小钗!) 玄嚣猜测道:“难道是苦境正道之人?我看赤命你暂时不要单独行动了,至于琉金一事请你转告深海主宰,六王有能力保住金瓯的宝藏,不劳他费心。” 鬼方赤命冷哼道:“哼,我会转达。” 随遇命令道:“带上来。” 金瓯连贯问道:“这是?” 随遇解答道:“此人名叫姚琨碧,正是当年谋害连王的帮凶,这次将他献上以表诚意。” 金瓯无缺感激道:“来人,将姚琨碧拖出去斩了,金瓯无缺多谢诸位愿意为我天朝尽心竭力。” 紫衍神钜否认道:“唉,我紫宙晶渊还没同意阎王呢,此事紫衍神钜就看媂君一句话。” (玄震:老狐狸,不想正面回应,就看媂君的态度了。) 君海棠看向玄膑道:“这件事,海棠一定鼎力相助。” 千玉屑建议道:“既然诸王已经达成一致,那就由千玉屑陪赤王前往红冕送交信物。” 玄嚣同意道:“想必赮壮士已从王诏中了解一切,拜祭过皇陵,那我就不去打扰你们叔侄相认了,请。” (燹王:我呢,你们就没人问一下我的态度吗?) …… 阴借乾坤地穴。 战栗公呢喃道:“这里藏着一具具妖市的英魂锐魄,沈眠已久,是该重新苏醒为妖市克尽最后一滴心血,生前忠贞,死后尽命。” 只见战栗公口吐一缕青烟,缭绕拨动指爪之间,随即…… “妖幻借生·黄泉过路·酆都回眼·纳!” 惊见青烟化分,化入半空棺上的定尸针,刹那之间,五具棺木突然降下,缓缓打开棺盖。 战栗公上前道:“双关、三阙,妖市欢迎你们的回归。” 练如焚问道:“太上爷,是你?漫长的黑暗岁月,我们终于又回到熟悉的地方了。” 战栗公狂笑道:“哈哈哈哈,没错,战栗公阴阳借命,用青氛转生术调你们回阳间,因为我知道你们五个人是最不会背叛我的人,这也是当年我为什么在你们的棺木上插了定尸针,就是为了等待今天的到来。” 心劫左凶感激道:“感谢太上爷的厚爱,双关、三阙发誓,以死报恩,重新为妖市效力的感觉真是太令人兴奋了。” 叩魂伏首问道:“那太上爷,我们的第一项工作是什么呢?” 战栗公命令道:“双关、三阙听令,照我的指令行事,我要让龙戬那一帮人死无葬身之地。” …… 隳皇殿。 判神殛感慨道:“傲因,朕永远记得你将第一批琉金献给朕的神情,让朕想起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在朕心里你不止是臣,而是朕不可或缺的左右手,这也是朕赐你霸疆座与朕并肩听政的用意。” 傲因跪下道:“吾现今的骄傲,因缘着过去的卑微,能够壮大吾皇的天下臣感到万分荣幸。” 判神殛扶起傲因道:“此战至关重要,这次就让你我君臣一同出战。” 傲因遵命道:“是。” 妖市海岸上,大军集结等待皇者驾临,只见长空九雷奔腾,一道狂霸身影自殛灭之中威然降下。 “废世无道,暴德引天殛;创定隳皇,御谴罚九神!” 判神殛命令道:“众军,随朕御驾亲征。” 战鼓嚣,杀意长,判神殛亲率大军直指金瓯天朝,浩荡开战。 第一百二十五章 红花轻求 时间涓滴流逝,如同生命泄入汪洋大海,有心的人只能拖慢时间的脚步,与死神竞逐。 魔婆之泪。 千玉屑拿出青石露道:“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鬼方赤命问道:“且慢,刚刚玄嚣提到的这枚王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千玉屑讲述道:“此事说来话长……” 鬼方赤命惊讶道:“嗯,这枚王戒竟然是妖市之王的象征?” 千玉屑劝道:“是,天下之大不是一个人就能掌握的,放弃非分之想吧。” 鬼方赤命酸楚道:“果然下等生口再如何汲汲营营也不如一个出生时的家世背景。” 千玉屑安慰道:“想这些也没用,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最实际的,我几经身份变换,深觉迷失本心是多么恐怖的事,如今我找回自己就会做好自己本心的主宰。” 龙戬劝道:“可……” 千玉屑打断道:“事不宜迟,还是先让我为你解封吧。” 只见千玉屑祭出青石露,引动异海掀波,惊见剥脆声响,深海主宰周身发出昊光,一股强烈皇气冲天,引来无数浮游朝拜。 “死之苦来生之趣,恨之深来爱之惧。人世荣辱总轮回,负仇千载一朝遇!” 强强强强强,龙困浅滩,今朝回海,云天一摆尾,天下共震撼。 龙戬化身人形道:“久年异化之身,终于完全解开了,哈哈哈……今朝归来,必将当初的血海深仇一一讨回。” 千玉屑拿出开天皇戒与开天皇脉录道:“信物我已取回,这是我能为妖市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恕千玉屑不能再为您效力了。” 龙戬挽留道:“留下来吧衣轻裘,待妖市回归正统后还需要你。” 千玉屑感慨道:“我已经把所有的债都偿完了,深海主宰,其实我一直想说,我真正想做的是千玉屑,因为在当千玉屑的时光中让我感受到了毕生最难得的快乐,当我以为我会身不由己走上不容选择的路时主公给了我选择,当他察觉我的真实身份后却对我不计前嫌,甚至调用整个森狱的资源为我复仇,这样的知遇之恩让我更是无法放弃千玉屑这个身份,所以对不起。” 龙戬遗憾道:“是我束缚了你,衣轻裘,义轻求,人间情义哪是轻易可求的,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人,找你想找的人吧。” 千玉屑致歉道:“抱歉,待妖市回归正统我会再回来拜祭义父,我预计战栗公很快会再伐金瓯,还请早做准备,好了,不耽搁你们叔侄相认了,请。” 去国三千尘与土,回首前事人与吾,若说一生梦何来,红花嫣吐时,一双童手执吾意。 …… 金瓯天朝。 金瓯无缺问道:“这次妖市来了多少人马?” 翼天大魔回答道:“根据无魇之眼目测七只战船,一艘船可坐二十人,如果个个都是由像傲因这样的大将领军,那妖市战力已经很可观了。” 金瓯无缺心下一惊道:“妖市方面的动作好快。” 玄嚣分析道:“旗舰上挂着暴世皇旗,看来是判神殛亲自领军,依照船程计算,我军只有两天的时间备战。” 金瓯连贯惊恐道:“阎王陛下,我想您一定有办法应对吧。” 随遇安抚道:“不要惊慌,如今诸王会盟,我们要考虑的可不是如何击退妖市军马,而是如何全面歼灭。” (金瓯连贯:……) (廉庄:好大的胃口啊,随遇这孩子心智、格局皆属上选,可这野心勃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神在在入殿道:“禀主上,尊后在四罪道不停的弹琴,体内似乎有两股真气厮杀焦灼。” 随遇担忧道:“父王,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玄嚣无暇分心道:“说吧。” 随遇跪下道:“儿臣添居森狱太子,却对国家社稷无尺寸之功,儿臣想独自主持这次会战,如果父王应允,儿臣保证全歼妖市来军。” 玄嚣正视道:“你……好吧,我会去陪你的母亲,不过随遇我儿,这里你要依计而行,以自身安危为重。” 随遇起身道:“谢父王。” 玄嚣命令道:“神在在,通知父王,就说他的宝贝皇孙在金瓯天朝主持大局。” (金瓯无缺:……) …… 八岳峰尖。 澎狮狮惊喜道:“山老鼠,山老鼠,我就知道你也会随天疆大军出来,到此观战。” 山龙隐秀取出朱古力道:“澎狮狮,你又有问题了。” 澎狮狮回答道:“没有,没有,我现在把西北武林的锦缎贩卖到中州,再把中州的粮食运送回西北,每天都赚的盆满钵满,不知道有多开心。” (灵犀指瑕:开心到娶了第十九房姨娘。) 一旁上官圆缺问道:“老狗,你的狗呢?” 最光阴回答道:“小蜜桃她被某喵借走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上官圆缺回答道:“师尊说我已经出师了,自从师尊和他母亲相认后就一直隐居在幽篁秋水,不再问江湖事。” 最光阴邀请道:“某喵可是答应事成之后在机关城中最贵的酒楼请我吃鱼呢,要一起吗?” 上官圆缺同意道:“好啊,听说西北武林如今优美如画,百姓安居乐业,我正好前往寻找灵感修习画技。” 玄同屹立于峰顶道:“和谐融洽,素还真,看来我们已经初步找到互利共荣的方法了。” 素还真不可置否道:“素某无权判定这样的时局是对是错,不过素某不会去做影响这和谐气氛的事。” 玄同感慨道:“人如浮萍,漂泊于人世间的诸多苦难之中,不管如何,今天这份温暖都将值得让我们日后重温。” 素还真柔声道:“玄同你……” 玄同大声道:“不多说了,诸位,感谢大家应邀来此观战,现在就开始吧,愚无夷。” 只见愚无夷祭出溯益镜,镜映波光,水晶开屏,巨大镜像千里转播,将金瓯战场聚现在众人眼前。 …… 天朝港口。 鬼方赤命凝聚红气道:“大海浮游听我号令,速查船只虚实。” 号令一落,海中窜起无数浮游,急向外海船只而行,靠近一刻却见船底发出金色波光,尽扫来敌。 蓝灯子踌躇道:“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了。” 鬼方赤命冷哼道:“哼,金瓯天朝准备正面迎战吧。” 随遇问计道:“我方兵力具有优势,恐怕妖市不敢登陆,示师大人可有对策?” 神在在献计道:“对方并不知晓除森狱外其余援军,我们可以……” 随遇学着玄嚣的语态道:“准奏,就以我森狱正面引诱来犯之敌。” 蓝灯子提醒道:“可对方登陆后必会安排精兵断后。” 随遇智珠在握道:“无妨,除六王之军外,父王还给我征召了三部生力军,就安排他们打断妖市退路。” 金瓯无缺谄媚道:“既然太子殿下已有安排,天朝上下一定全力配合。” 鬼方赤命不满道:“你们就这样听从一名幼童调遣了吗?” (金瓯无缺:不听话金矿就没了。) 燹王表态道:“孤王愿意依计而行。” 君海棠表态道:“既然燹王力挺,本君也愿意听从调遣。” 紫衍神钜表态道:“我还是那句话,媂君的态度就是我紫衍神钜的态度。” (紫衍神钜:如今红冕边城独吞中州,不将你排挤出六王同盟,我不工山如何分润苦境土地啊。) 随遇振奋道:“多谢诸位长辈力挺,咱们准备开战吧。” (金瓯连贯:明明年纪比我还小却能,却能……好羡慕啊。) …… 蚀夜的鬼,蚀鬼的浪,吞没着世道的无常,突然风浪止息,天海开明,判神殛舰队浩荡进军苦境。 旗舰之上。 无眠生恭敬道:“隳皇,再过一昼夜就能进入金瓯天朝了。” 判神殛询问道:“傲因,你曾经与森狱之人交战,对金瓯天朝这一仗有什么想法?” 傲因分析道:“森狱制度以王脉为尊,王族之人各自分属领地魔将军马,如果倾力动员,兵力不容小觑。” 无眠生提醒道:“除森狱外,亨王与他的手下蓝灯子也不是好对付的,必须全力歼灭他们,让隳皇无后顾之忧。” 判神殛命令道:“那就由来自庸流萍寓的雇佣高手对付他们,再由双关三阕断后守护战船,狩督,传令下去,准备开战。” …… 金瓯天朝之外,判神殛率领重兵来战,随遇太子亲自压阵,玄膑、玄震、玄幻在前护驾,双方一触即发,烽火大开。 判神殛宣布道:“金瓯天朝即日纳入妖市。” 随遇回击道:“有我黑海森狱在,妖市算什么?” 傲因召出霸疆长刀道:“喔,这般年纪竟来送死。” “风虎焚天,星龙燎海!” 玄震口诵剑诀,开启鞘中机关,名剑金锋、极光封神剑同时应运而出,霎时极光漫天,星海蔚变、同时玄幻皇掌击地,狱海权锋破土而出,顿时寒芒四放,剑气成涡,引动黑云聚拢,方圆百里威势震爆! 玄震手执双剑道:“喔,竟敢冒犯森狱太子,众军听令,杀无赦!” 判神殛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现世便能引动天地异象,这样的神兵逸品,才有屠杀的快感。” 神在在朗声道:“玄震殿下的神兵便是信号,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道上红尘,江中白浪,饶他南面百城;花间明月,松下凉风,输吾北窗一枕!” “紫宙钜手,风云极炼,天地在掌,造化吾衍!” “自古红颜多薄命,不信此语,还君海棠!” “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 “滚滚龙争虎斗,世态云变俱往。笑谈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腥浪淘尽英雄,不负今朝!”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伴随六王诗号,惊见黑、绿、红、蓝、紫、黄六色大军遮天蔽日,势无可挡。 神思命令道:“玄灭、玄豹,率坚石禁卫军,保护随遇,玄丘、玄造,玄穹,杀!。” 判神殛大惊道:“这……众军快退。” “昂昂我牧,德惟人豪。作镇方岳,有徽其高!” 凛若梅手持节杖道:“岂能让六王把风头全占了,天疆三族在此,请指教。” 判神殛惊见恐怖阵容,果断撤退,不料圣华诗号再现,天疆大军协同论剑海、逆海崇帆打断妖市归途,凛若梅身披华袍、手持节杖,仙风道骨之姿犹如牧神亲至,祥瑞圣光震退双关、三阕,同时孔雀大军凌空俯落,占领妖市战船。 叩魂伏首稳住脚步道:“可恶啊。” 步渊渟拔出渊海剑道:“剑界尚锋,仍可诛邪。” 弁袭君以地擘印化作六赋印戒道:“天谕不在,潜欲战旗由我地擘撑持。” 剑鬼不满道:“萨,小孔雀说话还是这样让人不爽。” 无眠生惊骇道:“后军被断,这怎么办呀?” 判神殛绝决地道:“哼,成王败寇,唯死战耳。” 此时回风飘红,花香沁骨,定睛中千玉屑迎风迈步,行在金屑之上,凝滞空间。 “天不肖,有玉屑,地不肖,有玉屑;米盐茶马酒,事事千玉屑。” 千玉屑致歉道:“为了接小若叶,微臣来迟了,让众人这样列队欢迎,真是过意不去啊。” 随遇激动道:“不迟不迟,虽然父王表面上不在意,可心里却胆战心惊,生怕你一去不回,国相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千玉屑跪下道:“微臣受主公大恩太多太多,但这并不是我留在森狱的理由,我会选择效忠森狱的原因便只是我是九畴·千玉屑。” 神在在召出王诏念道:“皇天立诏,宣化德威:战栗公、判神殛、傲因等无礼横行,窃据妖市政权,桀虏之隳,无骸不露,更因贪图琉金犯我天朝,为全六王同盟之义,命国相千玉屑统御九部联军,诛戮凶焰,拨乱反正,以扬六王九境之威。” 千玉屑接过王诏道:“臣千玉屑,谢主隆恩。”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金色战场 “雄城奋飞将,血战三千,愿执干戈为国殇。痛饮九泉,横斩问八荒,谁敢当?霸途无疆!” 天朝之外,烽火开燃,六王大军齐聚,围困妖市精锐。 冥宰·傲因首开战火,刀开天地,誓要劈开生路,赤命担任先锋大将迎战,红袖纳风云,血斩动山河,招来式往,尽是不凡武学。 “霸绝凶屠!” “海吞千川!” 磅礴交会,各自震撼,交迸出最激烈的战火! 神思叮嘱道:“我们联手,全力拿下判神殛。” 燹王凝元道:“知道了。” “尘默神昏!” 燹王挥洒绿霾横天,形成空中杀界直冲云霄,迷蝶梦化蝶救主,却缝君权神授挡关无可奈何,尘默神昏内双王杀气嚣狂,一股前所未见的霸气,震慑人世。 “剑影融佛魔,神锋现菩提!” 神思口诵剑诀,菩提长几越限而出,同时燹王掌纳绿霾,凝为实质,地刃神剑骇然现世,黑雾绿霾交织重叠,双剑邪气夺人心胆。 尘默神昏王战开,菩提长几断祸来,金色战场聚,唯闻隳皇吐残哀。 双剑临身,雷刀撼魂,双王自信实力毫不保留,全力猛攻,鏖战的狂态,只为全然的征服。 “雷殛十天!” 只见判神殛摧雷撼石,顿成致命飞陨,神思见状口诵异咒,汇元一剑刺入地表,随即向下一震,伴随靡靡狱音地面隆起成山,抵挡攻势。 惊天之战,转眼进入高张局势,三方相对,激烈震撼,引发惊心动魄的拼斗鏖战。 尘默神昏之下,三图狼子猛击腰间战鼓,加持联军战意,千玉屑神态自若,从容统御众军围剿,杀伐之声,响彻天朝之滨! 天朝之军对上魔鴞·死亡角血无价,妖市雇佣军指爪厉功,招招勾魄摧魂,力坼阴阳,金瓯无缺心存谨慎,沈稳应对。 “黄泉一去,满路飘雪,敦煌月下不归人!” 黄泉雪利刃映照飘雪助战,刀上月芒闪耀,挡下运腾邪爪,不安夜色更添怵栗。 金瓯无缺大喜道:“是黄泉雪。” 黄泉雪解释道:“不要误会,这只是主上的任务。” 再观临处,神响出,战声起,紫衍神钜锐掌凝紫电,神工现世震岳惊涛。 贪蜇·血无价独对不工山高手围杀,身若疟蚊,游走应敌,却缝烨尘锈更快刀势,接战片刻便已现劣势。 “独读黩蝳牍,瓄讟髑殰纛。犊椟鑟渎碡,毒毒毒毒毒!” 毒皇帝召出炼毒盅道:“让开,毒皇帝不杀女人。” 君海棠拒绝道:“不可能,丑陋的人,来吧。” 面对五毒邪瓶,君海棠旋掌即攻毒皇帝,双方实力差距明显,交手不过数招,毒皇帝已经落居下风。 “生为客、死为奴。有常无常,皆在幽幽一念;机会命运,尽系冥冥一抉!” 鬼祸翳身背哭尸道:“拘偻哭尸·鬼祸翳对妖市皇族相当熟悉,这种皇族的气息,你果然是从小就离开妖市的二世遗孤呐,杀。” 赮毕钵罗冷声道:“不自量力。” 拘偻哭尸来势汹汹,赮却丝毫不动杀念,巧妙挪移,行动自如,化解异法,鬼祸翳见状再施异法,降下收魂雨,源源不绝的邪力吸纳赮毕钵罗元功,只见赮轻轻一吐,冰冷霜气瞬间冻结异法雨滴化解危机。 鬼祸翳称赞道:“竟有这样的本事,不愧是皇族的孽种呐。” 赮毕钵罗规劝道:“朋友,生命的重点就在一念之间,放弃吧。” 鬼祸翳拒绝道:“除了主人,没人杀得了我呐……” 一语未尽,哭尸命终,寒光一闪竟是哭尸人头落地。 鬼祸翳不甘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本体,不可能啊,恨啊。” 赮毕钵罗解答道:“死亡的气息,经历过死亡的人再熟悉不过了。” 再观临处,獒险纵运转邪功强行吸纳赯子虚澹元功。 “异形奇能!” 轰然对掌,赯子虚澹机警敏锐,察觉对手邪功非凡,试图强行吸纳自身元功,随即由实转虚,身化虫群,虫鸣中杀声再度响起,獒险纵不堪冲击,邪功退散。 “虫风剖心!” 赯子虚澹一散黑虫,倾涛如啸,虫卷如流,袭入獒险纵之心口,金色战场再添新魂。 “执着是病,殁沉阿鼻,归命阿鼻屠佛!” 屠市黑丑杀手病无间对上森狱双魔,只见戒犯·病无间展开诡异身法,身如鬼魅,形似幽纱,飘忽不定,翼天大魔却退出战圈,凛视掠阵,意在培养猘儿魔。 只见病无间口诵梵音,妖异梵唱呢喃而起,猘儿魔口吐鬼语,天渎狱音迎风回击。 “大日定锤!” “无间之杀!” 极招相会,隆动四野,大日定锤涌风云,无间之杀判死生,锤破山河裂,妖杖激千章。 轩辕角、刑角、缉角、猞猁儿、鬼蠡夜吞、砌乱云、疟子鬼儿遭到玄丘、玄造、玄穹、玄震、玄幻及麾下魔将围杀,战况一时激烈非常,异样的感受,奇妙氛围,原来同心对外的感觉是这样快意,随着不同派系的夺嫡对手感受到久违的兄弟之情,战势已见失衡。 而在临海战场,凛若梅冷眼注视双关三阙,风动之间玄罗抽出九歌双锋,引现一股威凛异象镇压战场,旋即弁袭君、步渊渟率部进杀。 古岂无人,英雄者谁?总是三阙武将百战死,双关当关万夫莫开,战复战,杀父杀,阴阳借命誓死战,不脱生天终不还。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疆麟台对战练如焚,实为一场内元功力之战,伐天虹引动天疆圣华之气压制,未能奏功,练如焚蔑视眼前女人,饱提内元,奋力一击却是…… 伐天虹喜悦道:“一加一,大于一啊。” 玄离皇掌抵在伐天虹后心道:“不要误会,只因我久驻论剑海才会恰巧在此助战。” 练如焚呕红道:“呃,兵力优势也改变不了你们战败的结果。” 不容喘息,练如焚势如奔狼,杀掌直取天疆麟台,不料冰火双分,玄离运使双极后发先至,随即,剑落,腰斩! 再观临处,泣无夜对上玄罗,激战开启顷刻便已没有悬念,但见泣无夜眼神一转,凶狠残厉之色更坚,恍惚不停的挥鞭便是效忠。 却见玄罗化下玄天九歌,以掌接鞭,翻掌起落间,自敛三分武劲,招招式式,游刃有余,随即烛光一闪,玄罗手握青灯孤照,转剑唯杀。 龙锋冷肃,剑行诡路,转瞬交兵间多种剑法不停转化,逐渐剑威更胜。 玄罗得意道:“果然根基再强也需要实战经验才能得心应手,现在不陪你玩了。” “擎天龙虹!” 玄罗猛力提元,催动元神兽之力,运转龙锋剑法最终式,一破风雷走八方,泣无夜无可抵抗,剑气过后已入黄泉。 再观临处,心劫左凶无心剜虽是轮转挥洒,起落非凡,但遇上隐剑埋名隐之剑与埋名刀却是利锋在近身间莫名连番落空。 “风之绝!” 隐剑埋名不耐久战,剑花一舞,劈开眼前空间,万千剑气如海浪奔腾,直袭而来。 无心迷茫,风剑破芒,留魂,只在过眼一瞬。 再观临处,叩魂伏首陷入铮铮剑网之中,游走周旋于酆都之间。 (步渊渟:因欧冶神弃不便面见天疆众人而回避,只能拜托你了。) (话偏锋:幸得玄离殿下引荐,接受三阳沐浴的话偏锋已经不再是剑驼异相,现在不废剑一定会令主席你惊艳。) 论剑海主席步渊渟剑气一凝,持剑冲上天际,桓正修雅与话偏锋默契照眼,旋剑紧随其后。 “三才飞鹰阵!” 步渊渟、桓正修雅、话偏锋三人合阵,顿时飞鹰之势从天而下,旋飞之间,勾起地底万芒汇流。 巨大的剑气交缠,引发天穹地底剑芒并进,一时大地有如剑雨冲天,随着飞鹰走势而动。 叩魂伏首惊见剑阵巨变,再无抗拒之力,只在瞬息之间,万千剑气便已穿身而过,断绝生机。 (叩魂伏首:只为杀我用这样的剑阵,太夸张了吧。) 再观临处,黥天墨力战天疆剑鬼,不及试探,便已难以招架,炼鬼百崶劂剑影瞬化,不停斩落,黥天墨只得辗转腾挪,寻觅生机。 心知身处危境,黥天墨施展邪术秘法,身影闪烁飘忽,欲先行逃遁,结果却是…… “擘天六赋!” 黑羽凝杀,孔雀索魂,沉沉的喘息声,沁出的汗珠透出濒死的伤势,是在六赋印戒下低唱悲歌。 剑鬼不满道:“萨萨萨,谁叫你出手帮忙的,明明只靠我自己也可以杀了这个臭瘪三。” 弁袭君安抚道:“是,老鬼你当然可以做到,不过合作围杀可是宗女的命令喔。” (剑鬼:……) …… 四罪道。 弦琴乍响,悠悠动魂,如玉落清泉,如幽潭凝咽,缓声莺语,若诉若泣,猛然,琴响骤变,如湍流相迸,如金枪争鸣,破简裂帛,急摧心魄。 玄嚣全力施为道:“鸠神练!” 鸠神练体内三股琴威不停抗衡,冲击后天琴觉,勾弦切切,如星齐坠,安宁寂夜,在变律倒错之间尽显狂态,玄嚣急提魔元,动风纳云,如兴涛浪,意在覆弦绝响,压制琴音。 鸠神练厉声道:“荼罗无疆!” 鸠神练七孔流血,发饰溃散,神识遭受撕裂的痛楚,如同火焰焚烧自身,旋即丹田激发如水力量,三元归一,冲上灵台,元神兽天翼皂龙凝元而生,睨世惊神。 历经三元的洗炼,摆脱魔考的鸠神练武脉重生,修为突破,内元更上一层楼。 鸠神练感知自身道:“我的感官知觉变得更加敏锐,眼力能察觉细微的变化,两耳能听见微声之动静,哈,真是诸神垂怜啊。” (玄嚣:哈,明明是为夫用先知先觉在给你开挂。) (鸠神练:……) 第一百二十七章 罪元禁魄 狂风吹古月,窃弄章华台。北落明星动光彩,南征猛将如云雷。 金瓯天朝海滨,鏖战已从黑夜战至白昼,升起的烈阳即将见证胜败的揭晓。 “悍雷斩!” 高声一喝,傲因加持判神之力,怒起霸疆长刀,一祭悍雷斩,杀势劈向鬼方赤命。 为护心中之主使然,傲因出手毫无保留,却未能奏功,赤命见状握斩再赞乾坤三千,以狂风破浪之姿,轰然回击。霎时,破空数响,各自震撼。 冥宰·傲因怒火中烧,判神之力再提,杀心搞张,鬼方赤命不耐纠缠,饱提红元,决心一招了断。 “霸疆绝屠!” “斩龙吟·鬼破天惊!” 身影对斩,错身而过,不可置信的痛呼,却是霸疆断臂的残酷现实。 鬼方赤命得意道:“哈哈哈哈……成王败寇,你的命是我的了。” 傲因单手持刀道:“你得意的太早了。” 眼见死局难破,冥宰·傲因决心孤注一掷,不顾断臂之痛,猛然,一声沉喝,长刀挥扫,便是厉劲如雨,直向随遇夺命逼袭。 随遇命令道:“唉,九伯暂时留他一命吧。” 联军后阵防御森严,玄灭出阵护驾,已然久疲的傲因,最终不支跪地。 千玉屑命令道:“收网!” 一声令下,随着蓝灯子等预备兵力泰然入战,鏖战即将落下帷幕。 蓝灯子口诵剑诀道:“就凭你们也想染指天朝,真是自寻死路。” “蓝灯初现,紫宸祭剑!” 眉山一凛,高声一扬,突然火猫啸空而下,竟瞬间化为神器,动若灵山出巨阙,穿云破空而来,蓝灯子纵身一跃,仙气浩斩! 灵劂现光,势无可挡,剑锋之下,魔鴞·死亡角魂归黄泉。 贪蜇·血无价惊怒道:“该死!” “血之潮!” 血吻诡变,如潮漫涌,凄厉悲鸣划破长空,为痛苦合声,鲜血流淌而出,凝为血吻,为死亡伴奏。 “虚怀虚心虚生死,风天风地风旒影!” 商清逸口诵剑诀,翻袖入战,世浪翻涌,壮怀诗语落,风旒影剑出! “五诫剑律·戒自矜!” 软剑现芒,挡下令人不寒而栗的血吻杀招,随即五诫剑法再出,饮血三千。 血无价不甘道:“罪域是不会放过你的,啊……” 紫衍神钜赞赏道:“嗯,这把风旒影敛锋而繋上,的确不凡。” 商清逸收剑横腰道:“钜翁这是赞赏在下本人,还是赞赏为在下铸剑的好友呢?” 紫衍神钜大笑道:“哈哈哈哈,当然是人,如果执剑的人无能,给他什么样的神兵逸品也是无用。” 商清逸朗笑道:“钜翁都这么说了,那在下也只好生受了。” 再观临处,毒海争锋,毒皇帝五毒齐出,意图破坏敌手五感,不料君海棠以花海接战,遍野生春,美艳之毒粉碎丑陋毒虫。 毒皇帝不甘道:“今日毒皇帝就算死,也要让你记住我的名字。” 君海棠鄙夷道:“这种实力也敢妄称毒中帝王,毒皇帝,丑陋的你根本不配用毒。” 毒皇帝大笑道:“哈哈哈,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啊,怎么会……” 君海棠无视言灵术道:“话不虚传,言毒必死。这言灵术其实并不需要说名字,只要说出毒字便会激发毒术。” 毒皇帝震惊道:“那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君海棠娇笑道:“因为本君拥有海棠万毒身,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天下唯毒!” 毒皇帝惊见海棠万毒身,首现毒王之威,顿时风起云涌,起毒造雨,绝无生机。 “碎梦弯·琼台飞雪!” 极招收送,攻势转化,漫天毒雨凝冰成雪,反射回扑,毒皇帝身受毒雪洗礼,身体竟开始逐渐融化。 毒皇帝勉力道:“想不到天下竟然有人比我还毒,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哈哈哈哈哈……” 君海棠不屑道:“丑陋的毒,只能称为下品。” 再观临处,地狱挽歌袭上心头。 地狱魅影入战,追颅铜首迎面罩来,迷蝶梦竟化为风漩,围杀而至,君权神授手中圣扉之晶一凝,四面升起无数绿晶挡杀,黑暗之中的杀掌却悄然袭向猎颅荧惑。 猎颅荧惑挡下杀掌道:“让荧惑为你送上镇魂挽歌吧。” 猎颅荧惑化作点点荧光,吞没蝶影,追颅铜首化作地狱长枪,只见地狱链所化枪尖虚空一刺,贯穿黑暗中迷蝶梦的实体,黑丑狩督无可遁形,现身丧命。 再观临处,气沉风冷,战声不绝于耳,战势不容喘息。 “三煞转灵凤!” 玄震再祭九天魔阳,金光乍盛,如噬鬼影,蓦然怨灵凤凰聚光而生,振翼扫荡,刑角、缉角二妖不敌,当场毙命。 猞猁儿惊骇道:“可恶!” 只见猞猁儿、鬼蠡夜吞巧妙挪移,身手诡异,退避之时利爪狠掌一同猛烈攻上,玄幻旋锋挡杀间鬼蠡夜吞沉声一吼,竟出现吞噬日月之象。 玄造怒道:“居然想杀我的小弟,你们真是太可恶了!” 惊见黑气流煞,玄造抡锤一跃,随即光华尽失,四人陷入闇无之境。 玄造大包大揽道:“转换光景,你们也改变不了被锤成肉饼的宿命,小十二你放心,五哥不会让你一个人陷入闇境的。” 玄幻感动道:“五哥……” 不及多言,猞猁儿、鬼蠡夜吞身形一变,融入黑闇之中,飘忽身影似夜月朦胧,如千雨流披,不停偷袭黑海兄弟。 锋芒流转,光闪一瞬,冲击过后猞猁儿再隐行踪,玄造、玄幻后背相靠,权锋、重锤配合回击来袭厉掌,一掀暗冥动静,虚实交错,妖市双将身现异状之中,玄造、玄幻一时支绌。 “天督三光,地宰五元,无有玄心,离昧归返!” 忽然诗号甫落,大批玄鸦穿空破云,击碎闇境空间,阳光再现之中无数玄鸦凝为玄衣异者,幽姿长立。 玄灭召唤道:“魇帅,你还在等什么?” “风翼卷杀!” 听闻玄灭召唤,翼天大魔全身魔化,双翼一展,万钧魔翼一扫而过,病无间不堪魔威,无伤留命! 玄灭凝元道:“十一皇弟,开阵!” 玄震诰令,串联玄丘、玄造、玄穹、玄灭、玄幻、翼天大魔,顿成七杀七星七煞噬阵,一股更强悍的魔气,蓄势之后,猛然爆发。 “七煞噬阵!” 七煞汇流,七彩成阵,七人同运元神兽之力,直向妖市众将。 蜃彩流入战道:“不妙。” “流霞天光七色转!” 惊见森狱煞阵魔威无匹,蜃彩流十指拨弦,霞光琵琶发出婉转乐声,余音袅袅,加持战意,轩辕角受到乐音加成,决心奋力一击。 “青天三铡·犬祸灭神荒!” 极灭之招,七煞大阵,崩塌十方九界,摧灭四海八荒! 轰然一爆,胜败分晓,存者,为雄!猞猁儿、鬼蠡夜吞首当其冲,当即饮恨,蜃彩流、轩辕角力竭受擒。 尘默神昏之内,烽火交战,判神殛极招再出,独战双王。 殃殛烈,绿霾动,皇者对王者,鏖战的狂态只为全然的征服。 只见判神殛双脚一沉,陷地三分,随之扬声高喝。 “殛神录·御谴罚九神!” “无神论·末日审判!” 燹王与判神殛各提真元,对轰致命的一击。 极招过后,判神殛提元再赞,将殛神录运至顶关,憷栗而动,其势至邪,其力至雄。 “殛神录·罪谴九殒怒诛天!” “创天绝·百鬼魔潮!” 创天一击,劈山荡狱,殛神录顶峰之力也抵挡不住这等惊人威力。 判神殛呕红道:“你们……可恶啊。” 神思惊艳道:“这便是你在万山飞雪领悟的武学吗?真是令我惊艳啊。” 燹王谦虚道:“大哥永远走在我前面,开天辟地毫不退却,和大哥相比我还是差的很多。” 神思提议道:“唉,我虽然已经修为恢复,一身魔元却转化为佛门圣华之气,难以动用阎王武典,但不管什么时候,我依然可以用那一招。” 燹王愉悦道:“很好,那还等什么?” 神思引动黑海狱音,意在一式定局,燹王冷眉一愠,绿霾涌入云涌,双王眼神交会,默契合体,顿时威力震慑天下,直叫精灵惊怕,诸神惶恐。 “禁武·永劫·无间寰!” 毁天绝地,十方俱灭的禁武,绿霾爆散间,尘陷永劫,恍沦无间。 “殛神录·九神同罪·一殛断洪荒!” 判神殛惊见禁武恐怖非常,心知成王败寇尽在一招过后,催动真元凝聚在顶,霎时九天万雷齐坠,空间地裂山崩。 极招震撼,瞬间地崩千云坠,风摧日月变,无穷威力卷起万里沙尘。 烟尘中,只见一人缓缓倒落尘埃,手中伪戒应声碎裂,久年皇权幻梦随之于焉落幕。 判神殛不屈道:“成王败寇,给朕一个痛快吧。” 神思质问道:“先别急着死,身为阶下生口,却已官至隳宰,龙漪也算是待你不薄,为何还要背叛君主,谋夺王位呢。” 判神殛不甘道:“妖市本来就是多个部族共存,本就不属于一家天下,开天皇祖以驱逐暴虐为名在妖市建立自己的政权,这难道不是一种掠夺吗?难道皇祖能被吹捧为王,而我就要被鄙夷践踏,这是什么道理?” (神思:我森狱也是众多部族建立政权,如果人人像判神殛这样想,那我王脉的权威何在啊?) 神思剑指刺入判神殛胸口道:“道理在于单凭你一个人就能谋窃王位颠覆风云?吃里爬外的人注定难成大事。” 判神殛震惊道:“啊……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神思:这东西竟是精纯的邪力能量,有意思,可惜我如今魔元不在,只好便宜玄嚣了。) 神思解答道:“战栗公在你体内种下的罪元禁魄,你猜猜等战栗公将罪元禁魄取出后会是什么结果?” 判神殛惨笑道:“战栗公之所以喂血增进我的功体竟是为了罪元禁魄,原来我只是一个工具,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哈哈哈哈哈哈……” 闭上双眼的瞬间,只剩下悲凉的心情,判神殛眼前一黑,魂归黄泉。 第一百二十八章 回归正统 孤月行舟觅三台,残阳万里添啼哉。离魂星火落天阙,遐想妖都醉蓬莱。 金瓯天朝。 无眠生惊恐道:“我投降,投降了,饶命啊。” 金瓯连贯嚅嗫道:“经过这般酷烈鏖战,我们能不能……” 无眠生惨叫道:“啊!” 鬼方赤命将无眠生斩杀道:“不能,这等小人留之何用?来人,将砌乱云、疟子鬼儿等捕怪尽皆处死。” (随遇:真是无礼。) 随遇圆场道:“赤王何必无谓杀戮呢,现在当务之急是搜索战栗公的下落。” 蓝灯子问道:“什么,判神殛怎么会来天朝?” 丰九爷质问道:“哼,你怎可质疑森狱国相的判断,随遇太子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执行就行了。” (金瓯无缺:……) 凛若梅率众走来道:“我天疆羽族已将金瓯海滨所有船只全部接管,如果判神殛真的来了一定有来无回。” 随遇分析道:“有劳婶娘了,妖市此番已动用倾国之兵,判神殛很难放心他人统御,请诸位安心。” 玄罗自信道:“搜索任务可是有我师父在,大家就等着师父的好消息吧。” …… 天光暗谷。 莽尘扑扑,说太岁紧随小蜜桃一路搜寻,来到天光暗谷,乍然,杀气夺息。 说太岁护住小蜜桃道:“嗯,杀气?” 战栗公现身道:“被你发现了。” 话一出,忽见天纵火舌怒燃,伴随禁声之章御驾而来。 暗云满掩天光谷,战鼓急擂天朝阙。妖市霸主首现妖异武学,说太岁挥锋应对,两人如同星斗争耀,不可并天。 “龙刃吞海!” 说太岁再现龙锋绝式,凝聚血光映照千里,引动十方目光。 “妖暴元!” 禁声之章,眉眼一邪,衣袍翻飞之间,妖力喷张,一股晦暗潜魔之能扑天掩地而生。 极招相会,大地摧残,乱石崩云惊风雨,神走鬼泣天地沈,动荡摧毁之力,竟将山谷震成一片死寂。 战栗公欲借机遁走当口,一群傲然苍鹰驰来,御风扫荡战场,阻挡禁声之章去路。 “凄风淅沥飞严霜,苍鹰上击翻曙光。云披雾裂虹蜺断,霹雳掣电捎平冈。砉然劲翮翦荆棘,下攫狐兔腾苍茫。爪毛吻血百鸟逝,独立四顾时激昂。炎风溽暑忽然至,羽翼脱落自摧藏。草中狸鼠足为患,一夕十顾惊且伤。但愿清商复为假,拔去万累云间翔。” 鹰扬长歌化作人形道:“可恶啊,头功又被你抢先了。” 说太岁愉悦道:“能在追踪搜索方面胜过你,这可令我十分愉快啊。” 不及多言,随遇已率众人赶至,将天光暗谷团团包围。 千玉屑快意道:“战栗公,我黑海森狱送的这份大礼,你还喜欢吗?” 战栗公色厉内荏道:“你是衣轻裘?” 千玉屑回答道:“没错,我的义父正是当年死于政变之中的千乘骑。” 战栗公后悔道:“想不到当年未能斩草除根,今日却让你请出黑海森狱这般势力,所以……” 一声高喝,战栗公厉掌直攻随遇太子,玄膑龙杖一拄,掀起弥天气盾挡杀,掌气四逸。 (王蠸:暴心毒?都是咱们用剩下的招数,差评。) (后夔:正是呢,这招还是玄膑教咱们的,他当然会有所防备。) (玄膑: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一击未成,战栗公回身再遁,不料一股莫名穿越六合隔断八荒之力,横扫而出,强势挡下战栗公逃生之路。 疑惑不解,只见半空中倾泻出盖天巨浪,浩瀚狂潮似万马奔腾,惊心动魄瞬间,一道雄浑龙吼破空而响,天光暗谷顿成一片湖泊,一道银蓝身影,骑乘河图龙马巍然降下,明镜湖面掀起万丈水幕。 龙戬下马道:“河图,多谢你了。” 河图傲然道:“这个该死的战栗公就交给你了。” 龙戬冷肃道:“今日该了结了,战栗公,现在是胜者为王的时代了,我不会占你便宜,就让我们以武论皇。” 战栗公同意道:“胜者为王,败者伏诛。” 水风扑灭,气氛诡谲,对峙的双方眼神凛杀,一段历经岁月辗转不灭的恩仇,今朝再次引爆。 高喝一响,深海主宰掌分阴阳,干水围天,招行起落间带起滔天浪潮,划出战圈。战栗公怒掌掀起厉火翻腾,火龙旋身,一蹬步,坤火陷地,地现八卦桩罗列!引海为界,腾火为限,一处战场,水火相斗,双方各逞奇能,共谱绝世战局! 水火交战,深海主宰旋掌偃步,如履薄冰,战栗公掌腿交用,大气开阖。气交气,龙形迸水火,掌交掌,轰霆定春秋,交斗的两人一步一履一掌一拳尽是不世奇学。 “天雷道!” 一身腾浩气,悬步太玄桩,深海主宰化出水龙环绕,引九霄雷霆之怒,冲贯全身。 “天夺妖禁曲!” 眼见龙戬出使极招,战栗公也摧动真元,直达顶峰,顿时天云汹涌,广阔大地震惊隆动,各催真元的深海主宰与战栗公将战局逼上高潮。 招行极端,水火龙变,顿时天为之倾颓,地为之崩陷,乾坤倒转间,强烈玄劲震毁四周水幕。 战栗公化出利爪道:“准备好接受我对你的哀悼了吗?” 高声喝战,战栗公魔爪化变,凶猛再进,天地为之惊色,深海主宰见状,焚天戬破土出世,烽火高燃。 邪爪催战栗,火戬势焚天,你来我往,深海主宰与战栗公两人频出奇招,妖市皇族之斗已达战火终端。 “八风战栗!” “天火焚野!” 极招相对,雄浑烈劲冲赫四野,顿时天崩乱云,地涌狂流,无匹撼力动荡天地。 眼下两败俱伤,一张无情的王座,在失去与复得之间不停流转,龙氏皇脉悲歌,唯有残杀才能停歇。 双方抹去朱红凝元再战,兵风扫掌劲,怵栗不敢听,一爪一戬如暗潮深渊,雄浑霸绝之势在指掌翻转间,力透寒兵,万妖禁声。 “黑流巨貅破!” 战栗公再出极招,阴沈黑气汇聚成形,凶猛巨兽惊骇现身,深海主宰见状,长戬翻转,指天汇招。 “玄黄引!” 极招交会,气走风雷动,劲流霹雳轰,激烈战局再溅朱血。 战栗公兴奋道:“皇权之争,本就该这么刺激,再来。” 激战烙下的血痕不是终止,而是更加火烈的浴血象征,额上沁出的热汗在眼前蒸腾杀念。 “天战万栗妖氛曲!” 只见战栗公纵身一跃,直上空中,左纳天地妖气,右化阴阳鬼灵,顿时形成一阵黑霾,掩盖整片上空。 “天火焚海!” 焚天利戬卷火周身,却见深海主宰身涌巨涛异能,水与火的翻腾,造化龙战奇景。 极招对撼,轰隆一响,乱石崩云鬼神走,惊涛裂岸山河爆,一瞬间的对击,如同金瓯末日巨变,震慑大地。 战栗公呕红道:“属于我的天下,战栗公就不准任何人染指,龙戬,此招过后,一决生死。” “天地战栗!” 最终一招,雄浑饱提,天朝骤变,眼前只剩一片黑白惨淡,诡异死寂之景是开启酆都的诡谲序章。 龙戬放下焚天戬道:“元初对戒是你处心积虑掠夺的东西,我就用它摧毁你的贪念。” “元初开天·龙皇击!” 惊见龙戬双戒合而为一,在这瞬间,风,静了,浪,定了,烽火穿越静止的万物,蕴化一股空前未有的暴乱。 终结之招,生死分晓,只听二人痛呼,上演惊诧一幕,战栗公身受重创,血雾飘红,用尽最后一分气力坠入海中,顺水遁走。 赮毕钵罗扶住龙戬道:“师父!” 龙戬呕红道:“不用追了,经我这一击,战栗公必死无疑,窥伺皇权的豺狼虎豹终于受到制裁了,妖市现在回归正统。” 最后一丝战尘宣告落定,深海主宰缓缓举起左手,应天王戒闪耀异彩,一股无声的宣誓昭告天下,王脉酷战,于焉落幕,一代王权,回归正统。 …… 八岳峰尖。 玄同命令愚无夷收起溯益镜道:“好友,看完这场大战,感觉如何?” 素还真客观道:“惊骇,恐惧,这种在会战中聚歼一方全部兵马的战绩,纵观苦境历史也极为罕见,六王齐聚,果然有开天之威。” 齐天变插话道:“这分明就是杀战栗公那只鸡,给素还真你这只猴子看,不过现在的局势确实是所有的势力加在一起也远远不如黑海森狱,更何况还有彩绿险磡,逆海崇帆这种铁盟,素还真,你要怎么办?” 秦假仙抱怨道:“明明你自己才是猴子吧,死泼猴啊,你这么说话不是灭自己的威风吗,最少看看场合再说话好吗?” 齐天变道:“不然哪,说些动听的话事实就会改变吗?还是素还真有办法,明天正道的实力就会暴增一百倍?” 素还真圆场道:“齐天变虽然说话不经修饰,但他对森狱并无恶意,说话动听只是在粉饰太平,改变不了问题的征结,不敢面对现实,人就永远不会进步。” 玄同意味深长道:“玄嚣皇弟可是说过好友是永远不能低估的人,说不定你真的有办法也未可知啊。” 素还真谦虚道:“阎王陛下过奖了,素某哪里有什么办法,只是有一些像玄同你这样的好友愿意为素某奔走罢了,请转告阎王陛下,那个势力不是森狱的敌人。” 玄同告辞道:“我会为之转达,请。” 素还真阻止道:“等一下,素某还有一个条件,能不能……” 玄同拒绝道:“我拒绝,如果是交易还请免开尊口。” 素还真谄媚道:“啊,玄同好友,不是交易,更不是威胁,是请求,我曾经在时间城主那里看过五部奇书,其中就有关于异识的记载,此乃是我们两境共同的危机,异识之祸还请玄同好友出手相助。” 玄同朗笑道:“这还差不多,既然是好友开口求援,玄同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万易龙圆 丝弦悠长,琴律回扬,月华洒落叶影间,一片清冷如画。 黑海森狱。 御清绝赞赏道:“大雅无曲,音分细眇,始而起调,由急和缓,转而游衍,妙,在丝毫之际,气,在存太虚之中,既指缜密,音若茧抽,神会而不可及。哈,短短时间就能对伏羲神天响有此理解,你果真是琴界的奇才,你的未来无可限量。” 鸠神练收起四病船琴道:“这都是师尊的功劳,才让我脱胎换骨。” 御清绝问道:“现在还有个疑问,是关于伏羲刚劲的影响,你是不是觉得胸前气海之处产生什么异状?” 鸠神练回答道:“我体内地狱音谶与阎王三更响两股阴柔之力不断抗衡伏羲刚劲,气海之中魔元汇流,让我凝聚出了森狱元神兽。” 御清绝笑道:“哈,阎王陛下竟为你移植自身心脉,看来是我多虑了。” 玄嚣感激道:“万分感谢琴主恩情,日后若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黑海森狱。” 御清绝客气道:“阎王陛下言重了。” 鸠神练提议道:“说起伏羲刚劲,我森狱有神医非非想,可接回师尊三禁指,以师尊的根基便可平衡伏羲刚劲,让师尊恢复昔日风采。” 御清绝婉拒道:“还是算了,天下并不需要十指健全的御清绝。” 鸠神练踌躇道:“可是我需要……” (御清绝:……) 玄嚣说笑道:“接指一事暂且延后,若是真到了危及性命的地步,打昏拖回森狱接指便是。” 御清绝告辞道:“阎王陛下说笑了,叨扰多时,我也该告辞了,请。” 玄嚣见御清绝离去道:“天谕,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鸠神练心旷神怡道:“从未这样好过。” 玄嚣拉起鸠神练的手道:“那就陪我前往金瓯天朝一行吧。” …… 雪严港。 浮游多时,破水而出,挫败犹不屈的身影,颠簸在凄凉的晚风中,照得一身残破昏黄,曾经的妖市一代霸主,如今残酷得看不见一抹昔日荣光。 战栗公冷笑道:“呵呵呵呵呵……” 激愤又压抑的冷笑,藏不住眼中仍绽发的恨意,心中死犹未休的仇念,正如狂风起澜,激涌而上。 突来冷风藏杀,众多黑衣死士杀出,战栗公无力凝元,转身奔逃。 荒野奔逃,战栗公身受重创,心口浊血一涌,频频顿步,追兵随后围上。 战栗公震退众多杀手道:“你们是什么人?” 煅云衣现身道:“森狱煅座,晴空火染·煅云衣,特来收命。” 战栗公自嘲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呵呵,想不到我战栗公竟要死于妇人之手。” 煅云衣命令道:“刻骨冥心,杀了他。” 刻骨冥心遵命道:“是,主母。” 众多刺武者呼啸杀来,战栗公魔爪异化勉力招架,却见刻骨冥心突发一掌,战局急转直下。 “蚀骨掌!” 意外一掌,战栗公再受重击,回天无力,濒死的眼前浮现出众多恩怨情仇。 煅云衣召出赤火烧云道:“我这便让你品尝死于女子手里的滋味。” 一剑封喉,转眼无常,尚不及看清此生恩仇,滴落的鲜血便冷讽一般,嘲笑尽断手足亲情的人生,禁声的篇章,从此添了冷然哑笑。 末夜相现身道:“恭喜二嫂初建大功,相信战栗公的尸体拥有龙氏血脉,一定会大有用处。” 煅云衣谦虚道:“全靠夜相运筹帷幄,云衣才能一击奏功,日后还要依靠夜相经常协助才是。” 末夜相善意道:“好说,同为玄灭一脉,互相协助本是分内之事,我们先将战栗公的尸身运回森狱吧。” …… 雨阶一夜灯。 蓝灯子问道:“西伊瓯,你说你愧对我们两人当初的约定,但你知道我为何会时常伫立在这座天灯树下吗?” 金瓯无缺疑惑道:“喔,你终于想告诉我了吗?” 蓝灯子讲述道:“关于天灯是一段漫长的故事,当年我在一处黉宫潜修学术,宫内学员不下千人却是我独占鳌头,当我的修行越往巅峰,身边的人自然也越来越少了,后来才发现始终在我身边的竟然只剩下一个总是拿我当对手不断精进自己的同修。” 金瓯无缺感慨道:“从对手到朋友,人间的缘分确实是难以预料。” 蓝灯子继续讲述道:“是啊,他让我看见人的韧性,我虽然在修行上胜过他,却也由衷地佩服他,因此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成了莫逆之交,后来他想远游修学,出发前夕我们约定以天灯为信,山风为助,成为彼此问候的联系,现在在树上的那座天灯就是他最后传来的信息。” 金瓯无缺问道:“喔,他写了什么?” 蓝灯子回答道:“他写了吾很好,友且安六个字,不过从他的字迹来看,我却察觉出异状,后来经历一番查探我才明白,这是在他身染重病,缠绵病榻时最后勉强撑起病躯留给我的信息,从此我就离不开这棵树下,我沈湎在他最后留下信息的悲伤之中,只有故作洒脱,将感情深埋心底才能掩饰我内心的失友之痛,也是因为这样,当年你满腔热血为了赌注要将我带离这棵树下的时候,我才说我们的合作必须以金钱作为交易,因为我希望我们两人的合作就只限于金钱的交易,最好让你认为我只是为了钱而献策的人,而我也不会因此寄托任何的感情,如此一来,就算我们以后君臣相离,谁也不会再受到相同的伤害,因为我就只是为了钱而已。” 金瓯无缺确认道:“孤了解你的心意了,实不相瞒,一开始孤也真当你是如此市侩的人,但孤总觉得这绝对不是真正的你,因为眼里只有金钱的人绝不会出现这种忧愁的眼神,尤其是在这颗树下。” 蓝灯子淡然道:“后来我渐渐领悟了,原来人与人之间并不会只剩下单纯的金钱交易而已,人是一种遵循习惯的动物,而习惯就是一种感情,一路走来,辅佐你坐稳江山,这就是一种情分,其实西伊瓯已经完成你对我的约定了,我现在仰望天灯的心境早就不如当年那样沉重,一旦将人情看得透彻,就会了解缘起缘灭原来是这般淡然,这天灯的来处只会是一个在自己一生当中曾经很重要的人。” 金瓯无缺问道:“孤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孤自己也不知道。” 蓝灯子鼓励道:“西伊瓯你所面对的是整个天朝黎民,而蓝灯子只需要对你一个人负责,自然在相处之间更能了解其中的变化,我庆幸当初与你的赌注,还真是不枉走那一遭了,西伊瓯是个值得相信的人,也是值得人民托付未来的君主。” 金瓯无缺惭愧道:“唉,这孤好像有一点点了解了,但好像也不会这么伟大,但是孤说过的话定会尽全力做到,尤其是对天朝的期望。” 随遇走入雨阶一夜灯道:“西伊瓯真的值得信任吗?” 蓝灯子问道:“是随遇太子,不知太子殿下此言何意?” 随遇质问道:“先前赤王遭遇面具杀手刺杀,珠左辅不为赤王行踪被泄露一事做一个解释吗?” 蓝灯子支吾道:“这……” 金瓯无缺袒护道:“这种大事岂是臣下所能决定,太子殿下何必为难蓝先生呢?” 蓝灯子感动道:“西伊瓯……” 金瓯无缺凛然道:“孤还不是个会推卸责任让手下抵罪的人。” 随遇问道:“那西伊瓯是承认了?” 金瓯无缺承认道:“孤确实与苦境正道有所接触。” 随遇警告道:“你可知我父王最恨的便是吃里扒外之人,随遇担心西伊瓯如此做会为天朝子民带来灭顶之灾啊。” (金瓯无缺:……) 金瓯连贯走入雨阶一夜灯道:“我天朝上下受森狱大恩,叔父却一念之间行事偏差,委实不该,我知道言语道歉已实难弥补,金瓯连贯年幼无才,愿入森狱国子监留学,不知这个交代太子殿下可否满意。” 蓝灯子大惊道:“王储不可……” 金瓯连贯坚定道:“请蓝先生不必再言,这件事我心意已决。” 随遇满意道:“既然王储深明大义,那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四伯已将万易商堡的客人请来,我们先往大殿吧,请。” …… 金瓯大殿。 金瓯无缺众人走入大殿道:“好友来访,孤真是有失远迎啊。” 翠万一颔首道:“好友客气了,听闻六王联军大破妖市,翠万一在此恭贺了。” 龙戬致谢道:“这次十分感谢诸位出力协助,才能让妖市的政权顺利回归,真是辛苦诸位了。” 金瓯无缺提议道:“庆祝深海主宰收复妖市,我们也可以开始商业往来了,孤提议即刻免除我们十一方贸易所有的赋税,以后我们六王与怪贩妖市就是兄弟之邦,不分彼此。”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此时玄嚣与鸠神练走入金瓯大殿。 随遇大喜道:“母后你成功突破了!” (鬼方赤命:这女人的修为……) 玄嚣提议道:“既然诸位都不反对西伊瓯的建议,那朕觉得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在同盟的基础上建立万易钱庄,请钜翁以森狱莹铁、红冕赤辛、金瓯琉金、不工山紫晶、妖市蓝玉合铸成钱,名曰龙圆,以此为储备流通货币不但方便使用,也可实现翠堡主货通天下的理想。” 金瓯无缺见众人同意道:“哈,孤今天龙心大悦,让孤设宴为诸位庆功吧。” 龙戬宣布道:“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那就是真正的妖市之王就是你——赮毕钵罗,因为他就是我的兄长龙漪所生下的双生子之一,当初因为妖市孪生子诅咒的缘故,龙漪为了顾全祖训与骨肉,不得已才嘱咐我带着小皇子远离皇城,后来发生一连串的皇族变故,导致皇权落入他人之手,皇脉凋零四散,如今能夺回妖市,这就象征皇权的开天皇戒应该归还给你,由你继承皇位将妖市带往新的境界。” 赮毕钵罗拒绝道:“我拒绝继承皇位,我现在实在无意于权势,如果师父决意勉强,那赮儿只有得罪了。” (鬼方赤命:我觉得我可以的。) (玄嚣:不,龙戬觉得你不行。) 龙戬责问道:“但妖市不能一日无主,身为妖市皇脉,怎么能在此时此刻弃妖市于不顾呢?” 玄嚣圆场道:“你深海主宰深谋远虑,也有君王之才,何不由你深海主宰负责统治妖市,再册封赮毕钵罗为皇太侄负责从旁辅佐,叔侄合作共同治理妖市呢。” 赮毕钵罗跪下道:“师父,你曾经说过我额头上的青鸟要自由的飞翔才能够找到他的幸福,赮儿相信妖市在师父的统治之下才能迈向更美好的未来,请师父倾听赮儿为妖市人民的请愿,同意阎王的建议。” 龙戬扶起赮毕钵罗道:“唉,你起来吧,我答应你。” (鬼方赤命:……) 第一百三十章 战栗边墙 神工铁冶飞炎烟,龙泉宝剑衍霜年。昆吾匣吐锻无锋,红光紫气俱赫然。 黑海森狱、 玄嚣与天疆众人陪同紫衍神钜进入玄罗殿。 七色翎颔首道:“原来是钜翁来访,贫尼在此有礼了。” 紫衍神钜还礼道:“师太多礼了,师太的孔雀铸术精妙非常,神钜还要师太指点才是。” 七色翎客气道:“钜翁说笑了,贫尼铸术微末,岂敢与钜翁的紫衍炼元极比肩。” 紫衍神钜开门见山道:“以我们两境的交情,就不用这么客套了,为了等待阎王与翠万一已在天朝逗留多时,现下终于可以谈正事了。” 玄嚣致歉道:“先前再次亏欠钜翁,真是让我过意不去,不知钜翁需要什么补偿,玄嚣一定竭尽全力。” 紫衍神钜朗笑道:“哈,你阎王的人情便已是最好的补偿,但劣徒的价值可不止是美色吧。” 玄嚣坦诚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钜翁,紫衍炼元极确实已经落入朕的手中,可实不相瞒,朕对这样的至宝着实难以舍弃,还请钜翁见谅。” 紫衍神钜朗笑道:“哈,阎王倒也坦诚,说来这件事也是我教徒无方所致,所以我已为此寻出破局之法。” 玄嚣问道:“愿闻其详?” 紫衍神钜问道:“我观天疆宗女灵思清明、武脉不凡,铸器天赋极佳,若愿拜吾为师,我当将紫衍炼元极全部传授于她。” (玄嚣:老狐狸,原来你请天疆众人同来竟是为此,不过与老狐狸深入合作却也不亏,看来十九弟媳与照世明灯的师徒天缘要断了。) 七色翎同意道:“这确实是最为妥善的破局之法,若梅你可愿意拜钜王为师?” 凛若梅考虑过后道:“白雪不落·凛若梅拜见师尊。” 紫衍神钜大笑道:“好,好,尘锈,还不快扶起你师妹。” 玄嚣拿出四部残册道:“既然此事得以完美解决,还请钜翁在这玄罗殿多留几日,也好与师太、公冶先生切磋铸术,朕也要前往珈罗殿闭关。” 玄罗接过四部残册道:“皇兄闭关期间我会与若梅、麟台、玄离皇兄入住森狱加强守备,皇兄可还有其他布设。” 玄震吐槽道:“是要重新布设监国人选了,庆功宴后我们的代王就玩失踪,一定是在云深不知处乐不思蜀了。” (玄嚣:也不知道当年在湖海星波流连忘返的是谁?) 玄嚣命令道:“这段时间就由太子随遇监国,天谕垂帘,玄震、玄幻二位皇兄摄政辅佐,玄阙皇兄出巡苦境、亚相前往天堂森林取回凌霄蛮,其余诸事可寻求国相意见。” (千玉屑:这氛围为何如此熟悉?) (鸠神练:国相,这锁功扣是不是这样用。) (玄嚣:……) …… 开天皇陵。 流风吹来,无情摇落一树繁华,落叶飘零,有情回归一地根处,岁月可以无情,人心不可失了真诚。 赮毕钵罗问道:“师父,我的孪生兄弟是不是长的和我十分相似?” 龙戬回答道:“要是以你们小时候来看,你们两个长得的确很像,但是长大之后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相似,不过我相信你们的血缘天性必定能让你认出他来。” 赮毕钵罗道:“赮儿曾在既清方寸得意方觉告知身份来历与妖市历史,他还告诉我,我的兄长成为了佛门高僧。” 龙戬追问道:“那你可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赮毕钵罗回答道:“他已经圆寂多年了,而他的精神也化成了菩提长几被森狱上王所得,其预留在天罗子体内的使命《无光的影子》也被森狱太傅说太岁斩断了。” 龙戬叹道:“啊!霞儿他,唉,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徒儿,但因为你不幸的际遇让我对你更加挂心,相对的忽略了对龙霞的照顾,总认为他得到的太多,你失去了太多,但霞儿他总是用最温柔的心来体谅所有一切,我,是我亏欠他太多了。” 赮毕钵罗安慰道:“师父,真正有力量的人是能施与他人爱的人,而不是等待着他人施舍,我相信兄长一定和我有共同的特质,而且我们也一样由衷的敬爱你。” 龙戬感动道:“赮儿……” 赮毕钵罗提议道:“之前千乘骑的小妹狼取去拒绝迁居天紫区居住,并要师父前往北区的代宗祠,一会周山耆老,解决北区的疫病。” 龙戬坚定道:“可要去代宗祠便要先解决战栗边墙,而且庸流萍寓的居民也是我的子民,我不能任凭他们被隔绝在妖市之外。” 赮毕钵罗提议道:“那我们现在前往战栗边墙一观吧。” …… 战栗边墙。 隐隐诡息,压抑在夜幕之中,玄异高墙,吸聚地气能源,将妖市隔出两个世界。 赮毕钵罗看向战栗边墙道:“这道墙是战栗公为了防范罪域禁者入侵所建造的,从而可以抽调兵力入侵天朝,这道高墙的建立虽然污蔑了平等这两个字,但却巩固了安全二字。” 龙戬反驳道:“但是庸流萍寓的居民也是妖市的子民,我们不能任凭他们曝露在罪域的危险当中,而不顾他们的安危。” 赮毕钵罗赞同道:“同感,但要打破这道墙必须要有克制边墙的神兵利器,而且还要有应对罪域入侵的办法,否则整个妖市都将陷入危险之中。” 龙戬坚定道:“我理解你的顾虑,但我相信罪域方面必定也在极力找寻破墙办法,与其消极应对任人摆布,不如主动出击将罪域恶源彻底消灭,必须知先发制人而后发受制于人。” 赮毕钵罗探查道:“同意,那我们就需集中兵力,待破墙后倾力一战,我们现在虽然有轩辕角与蜃彩流归降,以及千玉屑举荐的陆淑,但再加上别孤坟、驱残生、夕影霜魂三将后兵力仍显单薄,咦,墙上有诗。” 龙戬疑惑道:“因边墙材质特殊,有着自愈能力,字迹已很难看得清楚,但笔力能刻在边墙之上已是非凡。” 赮毕钵罗分析道:“特意在墙上留字引起注意,难道是他有破墙的方法,我们可一边命人查找此人,一边探查战栗公留下的线索。” 龙戬同意道:“嗯,走吧。” …… 云深不知处。 香炉青烟袅袅,玄膑安然饮宴。 凝霜将酒斟满道:“殿下,请品酒。” (凝霜:绕指柔的特性,在于此毒,只受媂君的体香所引。) 君海棠翻阅着书册道:“森狱大皇子,与玄同、玄灭、玄嚣共列四大太子之位,幼年时因一场重病残疾,更少与兄弟来往,不得阎王重视,虽然被世人视为软弱、畏事,不过我看得出你只是隐忍,但我不明白,在夺嫡期间你有很多次机会,为何会放任玄嚣袭得阎王大位。” 玄膑不悦道:“你调查我?” 君海棠靠在玄膑身上道:“你难道不想海棠深入了解你吗?” 玄膑解释道:“如今的局势已是最好,森狱需要玄嚣的武力,代王之位我已知足。” 君海棠劝说道:“真的没有不甘吗?这是一个只论生存和手段的世界。海棠愿意助你成为森狱之主,成为真正的英雄,这样的玄膑才有资格成为海棠的男人。” 玄膑拒绝道:“如果你要的只是森狱之主这个身份,那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凝霜挽留道:“殿下,这……” 玄膑起身道:“玄膑曾对母后说过,阎王之位啊,那根本入不了吾玄膑之眼。” 君海棠追问道:“那海棠呢?玄膑也不需要海棠吗?” 玄膑告辞道:“我有些醉了,请。” 凝霜不解道:“媂君,就这样让玄膑殿下离开吗?” 君海棠自信道:“哼!他,很快就会回来。” …… 卜卦摊。 “卜字卜字,写写字,糊糊口。写字写字,算算命,补补运。” 赮毕钵罗指向盗天下道:“师父,探子说的应该就是那个书生。” 龙戬走近道:“打扰了,敢问阁下是?” 盗天下自我介绍道:“八分书·盗天下在此有礼了,要交个朋友吗。” 赮毕钵罗问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盗天下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他是妖市新皇·龙戬。” 赮毕钵罗问道:“那你还……” 盗天下反问道:“还怎样,一个来自庸流萍寓的平民就不能和堂堂的皇上成为朋友吗?” 龙戬问道:“你说你想成为我的朋友,难道是因为我是妖市新皇吗?” 盗天下反问道:“既然身为贵族,难道还会怕别人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才与他交朋友吗?” 龙戬疏远道:“朋友之交贵在交心,如果你看重的是我的身份和地位,那这种朋友我不交也罢。” 盗天下问道:“如果身份地位都不重要,那为何妖市阶级之分会如此严重,在这里人还是平等的吗?” 龙戬回答道:“在我龙戬眼里,妖市子民一律平等,但是阁下特意在战栗边墙上留字来引起我的注意,恐怕是别有所图,对这种钻营之人,龙戬只有四个字,永不录用,请。” (盗天下:……) 赮毕钵罗追上龙戬道:“师父,那位书生的确是个人才,师父为何……” 龙戬叹道:“这次前来令我相当失望,妖市的子民们本身就存在着相当严重的阶级情结。” 赮毕钵罗问道:“看来师父是对那个书生的言行感到厌恶了。” 龙戬评价道:“原本我以为他会是一名人才,但是与他交谈之后才发觉他不过是想攀附权贵而已,他有才无行,不堪重用。” 赮毕钵罗宽慰道:“阶级的形成并非一日而成,相信经过师父的治理定会让妖市子民的观念有所改观,当务之急是前往战栗公住所查探,寻找线索。” 龙戬同意道:“嗯,待解决罪域的反攻以及庸流萍寓外围重疫区的威胁,一定会让子民们重新定义妖市的,走吧。” …… 黑宫无间殿。 诡异的夜色下,战栗公住所深处似乎暗藏着秘密引人窥探。 龙戬示警道:“战栗公深谙奇门遁甲,想来此地布置必有机关,要小心应对。” 赮毕钵罗经过一番探查道:“经过探查,边墙关键竟在无间殿地下密室。” 进入地下,眼前竟是一座由无数人骨头颅排迭筑起的高墙,以咒术弥封的怨气,让不得超生的怨魂永世在此苦撑。 龙戬震惊道:“啊,是晷龙咒术。” 赮毕钵罗问道:“什么是晷龙咒术?” 龙戬解答道:“那是龙氏秘传的异术,但是父皇觉得此术太过阴邪无道,所以才没将此异术传授给我们,眼前这道尸骨如山的墙面不知是战栗公一人所为,还是父皇也有参与,要封印这些人的怨魂需要非常强大的咒力,我不知道战栗公一个人是否有这样的能力,哎,我衷心希望父皇并没有参与这样的罪孽。” 赮毕钵罗道:“不管祖父是否参与,这道边墙都必须打破,因为边墙的存在应该是这些尸体在此空间累积数多岁月之后产生一种奇异的气体,当这种气体被释放,冲天而出,遇到地面上的空气就会产生异变,进而凝结形成高墙,再看骷髅墙面上还有着不断上冲的青气,这气体不停地补充地面上的边墙,所以遭到破坏时才会毁之不坏,摧之不倒,我们如果不摧毁边墙,这些怨魂便会永世不得超生。” 龙戬同意道:“我只看过晷龙咒术的图形,不知其中窍门所在,我们往深处寻找破墙之法。” 幽幽密室,暗藏幽幽心事,一具无法入土为安的尸骸,印记着不得成皇的恨意。 龙戬点亮密室道:“这已经是密室最深处了,如果再没线索,恐怕要另寻他法毁掉边墙了,嗯,这怎么这么暗,那是……” 赮毕钵罗提醒道:“小心有诈……” 龙戬惊讶道:“是父皇!” 赮毕钵罗出手道:“机关已经解除了。” 龙戬跪下道:“想不到战栗公竟然破坟盗尸,让父皇你不得安宁,是孩儿来迟了,请父皇降罪,孩儿这就带父皇回去,咦,座下有密卷。” 赮毕钵罗挺身挡杀道:“师父小心,呃!” 龙戬震惊道:“赮儿!”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绕指柔情 坐禅成佛心中病,磨砖作镜眼中眼;一破牢关金锁断,等闲信步便归家。 怪贩妖市。 妖市御医禀报道:“禀圣上,太侄殿下中的是天蛛五毒,毒气一旦入体便会吞噬经脉,现在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我也无能为力啊。” 龙戬焦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陆淑建议道:“圣上冷静,听闻森狱御医非非想医术通神,说不定他能医治太侄殿下。” 龙戬命令道:“快,备船,我要马上动身陪同赮儿前往森狱。” 陆淑跪下道:“圣上万万不可,圣上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在刚刚重掌妖市的时候便离开妖市?请圣上派遣陆淑护送太侄殿下吧。” 龙戬一意孤行道:“妖市亏欠森狱人情极多,再度求助于森狱就必须我亲自前往才显得重视,再说此时离开赮儿也让我无法放心,吾意已决,快去备船吧。” 陆淑无奈领命道:“是。” …… “酒来笑复歌,兴酣乐事多,水影弄月色,清光奈愁何。月华映波光,徐风扬谁衣,觞杯斟酒意,闲情诗赋吟。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需及春。三日饮酒诗,只待凌霄蛮。” 天堂森林。 商清逸放下酒杯道:“是我酒醉了吗?凌霄蛮花竟然变成人了。” 香染衣停步道:“花?我正追着一朵奇花路过这里,阁下可曾看见?” 商清逸笑道:“你是花,花是你,我看见凌霄蛮的同时你就出现了,你不是花是什么?” 香染衣默念道:“凌霄蛮,嗯,竟是花典中的传说花品,但它的形态与书籍中记载却不太相同。” 商清逸解释道:“你所说的奇花是凌霄蛮的幼期,在它成长过程间,它会不断迁居,直到它将成花苞之期便会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等待成花的时刻到来。” 香染衣失落道:“看来典籍上的说明也是有所不同,想不到凌霄蛮的成长这么有趣,可惜,凌霄花已不见了踪影,看来我无缘一观它的成花之期。” 商清逸邀请道:“既然来了也许是奇花牵缘,同为惜花知音,阁下如果愿意,在下森狱亚相,风谷来客·商清逸,想邀请你一同到我的住处赏花,分享花理。” 香染衣笑道:“呵呵,原来是亚相大人,失敬了,森狱金晶灵,秋粼·香染衣打扰了。” 仙山灵气,草木清新,古松参天,巍巍矗立,晨光与翠绿宛如叠翠流金,仿佛将红尘杜绝于外,末路尽头云雾氤氲,一道奇径悬浮在上,仿佛不存在于凡尘,沿路奇珍异草百花缭绕,似仙境般的幻丽。 虚无之境。 商清逸走入虚无之境道:“寒舍简陋,还望香姑娘多多包涵。” 香染衣点评道:“古松生荣久,百华缭乱笑,比来天地一闲人,能得居如此佳境,香染衣倒是只有羡慕了。” 商清逸朗笑道:“喔,哈哈哈,这样赞誉的话,在下真是承受不起,天下奇景何其多,虚无之境不过是偌大神州中的其中一处而已,是我以虚无空间之法将它挪移至森狱,以对应附近的囚火相殿。” 香染衣认同道:“亚相以天下罕有之景为居所,看来我们对花都有相当程度的喜爱。” 商清逸友善道:“难得遇上知音,要是你不嫌弃,可愿意让我招待你几日。” 香染衣同意道:“那香染衣就打扰了。” 商清逸愉悦道:“好,请坐,我来为你煮茶。” …… 九卦天梯涧。 (君海棠:算算时间,玄膑体内的毒也该发生作用了,今夜就是关键了。) 玄膑心神不宁道:“为何自从离开云深不知处,我却感觉心神不宁,呃,海棠,海棠,对,往云深不知处。” …… 凌烟阁。 御清绝起身道:“呃,为何我会被梦魇惊醒,难道是她……” (慕梅声:主人……) 御清绝越过身边的慕梅声下床道:“梅声还在熟睡,我是否该前往云深不知处一探究竟?” 慕梅声起身道:“踌躇良久,主人你还是选择离开吗,跟去看看。” …… 云深不知处。 君海棠委屈道:“你不是负气离开了,那又何必再回来找海棠呢,你不想成为海棠心目中的英雄,你就安于玄嚣赐给你的怜悯……” 玄膑什么也没说,脸颊通红,目光有些茫然。他伸手揽过她的腰,凝视着她的双眸,吻了上去…… 君海棠楚楚可怜道:“这样,好吗?” 玄膑无言,却将怀里的君海棠一手托背,一手托膝,直接打横抱起,走向软榻。 玄膑呼吸急促道:“海棠……我……” 君海棠反身压下玄膑道:“小玄膑,你知道吗?这样的你,很可爱。哼哼。” 玄膑抚摸着君海棠脸颊道:“今夜的你,很特别,很特别。” 君海棠俯身亲吻下去道:“嘘,今夜,海棠要你当我一个人的英雄。” 这一幕正被到访的御清绝看入眼中,难以置信、震惊、痛心、难过,御清绝手握成拳,但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 小树林。 御清绝挥手掀波,登时气劲回荡,方圆十里威势震爆。 御清绝难过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早就知道她本就是这样淫荡的女人,但为何我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慕梅声撑着伞走来道:“爱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是世上最大的悲哀,就像这雨水,余劲散去,雨滴还是会落下。” 御清绝问道:“相处多年,你心中有话时,你的手便会有一些习惯动作,你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慕梅声讲述道:“主人,当年主人在虞山洞内发现君海棠,因为当地山贼横行,为了保护没有意识的君海棠,主人扫荡贼窝,更为了她引虞江之水入山建造凌烟阁,长久以来主人总是恪守君子之道,好多次都抚琴治疗君海棠,更吩咐梅声,要梅声好好照顾君海棠的起居,梅声知道君海棠对于主人的意义,但是现在你们都有了身边的人,要是主人再度走进她的世界,这对她无疑也是一种伤害,为了她更为了主人自己,梅声希望主人可以放下。” 御清绝致歉道:“梅声,对不起,当年为了照顾君海棠的起居我才收留你,这么多年来,是我委屈你了。” 慕梅声安慰道:“我委屈不打紧,只要主人不再难过,梅声就开心了,我们回家,让梅声温一壶醉香挽雪,为主人暖身,好吗?” 御清绝不再难过道:“好,谢谢你,梅声,我们回家。” …… 云深不知处。 玄膑醒转道:“这……我怎么会在这里?” 君海棠靠向玄膑道:“小玄膑,昨晚的你很温柔,很男人。” 玄膑懵圈道:“海棠,你……” 凝霜端着托盘过来道:“殿下,昨天晚上,你与媂君,呵呵……” 君海棠打断道:“凝霜。” 凝霜低头道:“啊,是凝霜失礼了。现在,凝霜应该要称您一声主人才是。” 玄膑叹道:“哎,我真是欠了你的。” 君海棠拿起水烟道:“现在你决定当海棠心中的英雄了吗?” 玄嚣拒绝道:“你是要我再次离开吗?” 君海棠柔情道:“好,既然你不想谈,我们就先搁置,现在雨过天晴,陪我去看潮信吧。” …… 玄罗殿。 紫衍神钜介绍道:“这些就是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全部成果了。” 鸠神练致谢道:“万分感谢钜王为我森狱尽心竭力,这份恩情不知该如何回报。” 紫衍神钜客气道:“与其把这些东西留给以后的若梅打造,不如我现在就把这份顺水人情送给森狱,再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尊后还要感谢红尘师太与公冶先生以及远道而来的欧冶先生。” 凛若梅跃跃欲试道:“师尊,我们还是先欣赏一下这些成品吧。” 紫衍神钜介绍道:“此刀便是以尊后的玄影刀升级而成,我以衍炼元极并冰炎激天华将锐天尖与雷鸩石融入刀中,此刀可摧城破垒,崩陨山河。” 鸠神练拿起玄影刀道:“天造山河,气壮无伦,紫锋现世,一刀崩陨。好刀,的确是好刀。” 紫衍神钜介绍道:“此弓名叫毁日,以及我用红冕赤辛所铸更为强劲之狴犴箭若干,还有毁日神弓所搭配的三支狙险之矢就赠与玄震殿下了。” 玄震接过弓箭道:“多谢钜翁。” 紫衍神钜介绍道:“极光剑一虽毁,但乾坤不方岩的能量仍有七成保留在天鞘晨曦之中,此剑名曰极光破军,是我融毁了名剑金锋和极光封神剑后吸纳天鞘晨曦中七成的乾坤不方岩能量所成,此剑融合三剑之力,纯阳之威远胜过往。 玄震接过极光破军道:“钜翁的美意,玄震只能用慷慨来形容了。” 凛若梅补充道:“师尊还动用了深渊玄藏,用荟龙晶升级了夫君与诸位皇伯的护心铁,以后森狱王脉就不用怕苏银水了,变体银刃与魔罗天章也失去了克制之效。” 鸠神练保证道:“既然钜翁如此仗义,森狱保证不管六王之间情势如何变化,我森狱都不会选择牺牲紫宙晶渊。” 紫衍神钜道:“明人不说暗话,以森狱的实力即便真的想取深渊玄藏也是轻而易举,可我看到的却是森狱全力协防金瓯天朝,不曾窥视琉金,所以我坚信今天的选择日后一定不会后悔。” (黯翼飞宵:你这么说,我要如何取心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霸途已远 因极还应有甚通,难将粪壤掩神踪。斗间紫气分明后,擘地成川看化龙。 玄罗殿。 紫衍神钜介绍道:“此软甲名叫雪甲银钩,甲身宝石镶嵌有魔翼图案,催动内元时可浮现魔翼扇动之凄美之景,左臂机关可弹出利爪银钩,构思巧妙,是我等四人这次合力铸造中的巅峰之作。” 鸠神练轻描淡写道:“此软甲精妙非凡,又是女款,就赐予十一嫂好了。” 魄如霜拒绝道:“这如何使得,如霜还请尊后自用。” 鸠神练作主道:“银闪闪的风格不适合我,而且此软甲是用银骠侠变所铸,你正好用它借助森狱阴气与玄震皇伯双修合击之术,就这样决定了,不许拒绝。” 魄如霜无奈道:“多谢尊后。” 紫衍神钜介绍道:“此剑名叫银痕,长三尺四寸,单手剑,重二十七斤,非钢非铁,经冰火极炼而成,是这次铸器的最后一件作品了。” 鸠神练收起银痕剑道:“此剑我另有他用,再次感谢诸位的尽心竭力,有劳了。” 欧冶神弃告辞道:“能与三位前辈同炉铸器,是我应该致谢才对,此事已了,在下就先回论剑海了,请。” 云回禄禀报道:“启禀尊后,妖市新皇求见。” 鸠神练疑惑道:“嗯,钜王,我们一起去葬天关一迎吧。” 紫衍神钜同意道:“请。” …… 葬天关。 为治疗赮毕钵罗,鸠神练指凝罡气,摧动伏羲神天响,霎时凝音成丝,正气为引,瞬息攀脉,尽退蛛毒。 非非想解释道:“尊后欲将天蛛五毒逼出赮殿下体内,但蛛毒忽展,破消琴音。” 龙戬感激道:“我知道,尊后要摧动伏羲刚劲了,此时不能受人打扰,否则赮儿会有断脉错经的危险,陆淑,我们先离开。” 千玉屑带路道:“请随我到偏殿稍待,陆淑姑娘,我还有件事请你帮助……” 天气尽囊,千川汇聚,鸠神练再提正音涛涌,如龙腾奔,驱退蛛毒。 非非想问道:“这只能暂时护住心脉,难道尊后还有其他办法。” 鸠神练收起四病船琴道:“神迹只会垂怜神的信众,我有义务治愈他吗?” 非非想疑惑道:“那为何尊后还要答应为赮毕钵罗治疗?” 神思入殿道:“因为本王能救他。” 非非想惊讶道:“上王。” 神思取出菩提长几道:“侠菩提,你还不出来吗?” 似是感应神思轻问,菩提长几凌空飞起插入地上,霎时,惊见佛华广耀大千,随即神思盘腿坐下,双眼闭上的刹那,意识顿入一方虚幻空间。 圣剑空间内金光刺目,一道伟岸佛影,迈着从容步伐缓缓走来。 “因僧问我西来意,我话山居不记年,草履只栽三个耳,麻衣曾补两番肩。东庵每见西庵雪,下涧长流上涧泉,半夜白云消散后,一轮明月到床前!” 神思颔首道:“侠菩提,你终于来了。” 侠菩提问道:“朋友,我们似乎并无交集,为何一直利用谛天神龛的力量炼化我的佛气?” 神思厚颜道:“你刚刚既然认了我做朋友,那朋友之间应该倾囊相授,将你残存的灵识交给我吧。” 侠菩提致歉道:“抱歉,我们的交情还并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神思惋惜道:“可惜,这可由不得你了。” 神思仰天一笑,意识灵身气势迸发,天地乍分成诡异的黑金两色,躁动空间。 …… 森狱天牢。 傲因仰天道:“吾皇,废臣傲因就快向你尽忠了。” 陆淑走入天牢道:“冥宰,你的手?” 傲因激动道:“陆淑!” 陆淑捧着一碗酒道:“冥宰,这酒里放了森狱奇毒,三鸩丹。” 傲因接过酒碗道:“对森狱来说,我这个废臣已经无关紧要了,劳烦阎王大费周章请你来此,真是天大的礼遇。” (玄嚣:唉,可惜了……) 傲因饮尽碗中之酒道:“神殛,抱歉了。陆淑,再为我唱一曲如何?” 陆淑同意道:“这,是。” “风轻烟,不怕放逐草原。雁不倦,盼望穿梭云间……” 失落失落,风光半世,权倾一时,如今尘埃灰灭。谁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愿抱美人归,赢得余生风流。 傲因赞赏道:“真好,唱的真好,可惜我已无法为你鼓掌了,你不介意吧。” 陆淑低声道:“冥宰。” 傲因呕红道:“呃,可以叫我傲因吗?” 陆淑情急道:“傲因。” 傲因大喜道:“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这一声傲因,值了!哈哈哈……” 一声值,命来换,大笑声中,霸途已远。 “雄城奋飞将,血战三千,愿执干戈为国殇。痛饮九泉,横斩问八荒,谁敢当?霸途已远。” …… 陆淑走出天牢道:“哼,这样的下场,真是太便宜他了。” 千玉屑走来道:“你亲手送酒将他鸩杀,如今大仇得报,又何必在乎这些细节呢?” 陆淑疑惑道:“但我不明白,阎王陛下为何会如此对他大费周章?” 千玉屑吐槽道:“爱惜人才的老毛病又犯了呗,可惜因他与我有仇,主公他无法招降罢了。” 陆淑问道:“那我问你,一个人报了仇,偿了恩,夺回失去的一切,然后再拼上性命保护它,杀了想抢走它的人,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义吗?” 千玉屑反问道:“你厌倦刀锋上的日子了?” 陆淑空虚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圣上要我训练的士兵已经能够上战场守护家园,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这个酒碗就像我的心,看似坚强,事实上却空无一物。” 千玉屑邀请道:“我知道森狱是一个归隐的好地方,我也不怕挖龙戬的墙脚,你要是真的累了,我这囚火相殿可以为你准备休息的房间。” 陆淑轻笑道:“我还没有开口招揽你,反被你堵了我的嘴,看来圣上交给我的任务是难以完成了。” 千玉屑致歉道:“辜负盛情,千玉屑真是过意不去啊。” 陆淑拿出杀戮之赎道:“我的爱人就是这把杀戮之赎的主人,雷风总角·戮赎,但他爱妖市更胜于爱我,直到最后他为妖市力战傲因而死,只留下这把剑跟一部剑法给我,我想他是要我代替他继续守护妖市。” 千玉屑祝愿道:“有你辅佐龙戬,妖市一定能日益壮盛,长安久存。” 陆淑调侃道:“我听圣上说,他之前可是打算册封你督天相的高位哦。” 千玉屑示意天牢道:“就是里面那人的位子吗?” (陆淑:……) …… 圣剑空间。 黑白妄想颠倒,天地伦常失序,侠菩提面临至极危机,顿时正邪对垒,惊天动地,浩劲所至,空间破碎。 侠菩提手耀佛光道:“菩提之机,侠道路迢有蹇,创神之篇,末世危劫终焉。” 神思讽刺道:“不要说的这样大义凛然,你将菩提长几放在沉剑湖滋养,不知吞噬了多少无辜苍生,直到步渊渟建立论剑海才将你的罪业终止,这样的你与我们魔者有何不同?” 侠菩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众生虽苦,然天命不可违,纵使你修为再高,亦然。” 神思质疑道:“天命?但我认为命运之神早已将你我的天命安排,放弃无谓的挣扎吧。” 随着神思身上不断攀升的气势,刹那间,天地间无数沛然魔气竟源源不绝汇聚,屏息间,伴随一股亘古不变的靡靡狱音,宛若久蛰巨兽,将要吞吐天下。 惊天一击,磅礴交会,越线强决,再谱传说之战。 双掌对轰,战火逐渐炽盛,风嚎若深兽渴血,凄声中,天上风云涌动,地下佛魔酣战难止,但侠菩提佛心坚定,毫未动摇。 “初禅·心即剑!” 灵识空间内,神思摆脱肉身制固,再展阎王武式,瞬间广汇万千魔染,霸笑间,强袭已至。 “万鬼轮回!” 极招交汇,威势万钧,锐不可当的两大绝式,是神与魔的抗衡,更是圣与邪的极端。 侠菩提提元道:“自古由来,邪不胜正,来吧。” “初禅·白云自去来。” 神思提元道:“自古由来,道尺魔丈,来吧。” “舍元魔瀑!” 为炼化侠菩提灵气,神思魔掌一运,磅礴再击,此招过后,非是魔威扫地,便是佛灯破灭。 侠菩提再提元道:“最终一招了,阿弥陀佛。” “菩提圣气!” 神思再提元道:“对这句烦人的话,我只好说,荼罗无疆!” “陷灵天殛!” 神思运转吞灵极招,顿时玄黄倾倒,乾坤翻覆,席卷整个空间。侠菩提尽纳佛法圣威,广照无量大地,却是…… 侠菩提不顾正面陷灵魔招,圣光照向天际,旋即光柱照耀大千,圣剑空间外,只见菩提长几金光大作,霎时,天气尽囊,千川汇聚,一条金龙由菩提长几中飞出,钻入了赮毕钵罗体内,替其稳住微弱不堪的命元,驱散天蛛五毒。 空间之内,光明不再,侠菩提受陷灵魔式重创,半跪阶下,灵身虚无飘渺,灵识即将溃散。 神思王掌按在侠菩提天灵道:“拼尽最后一丝灵力也要救赮毕钵罗吗?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之情啊,但现在该是我炼化你的时候了。” 随着王掌压下,侠菩提灵身再难维续,一阵佛光闪耀之后,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伴随侠菩提灵识融归虚无,菩提长几化作一团金光,融入神思体内,神思灵识回归,双手结印,尽纳侠菩提传承。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三教本源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来时欢喜去时悲,含泪朦胧又是谁? 黑海森狱。 龙戬急切道:“赮儿,你感觉如何?” 赮毕钵罗苏醒道:“我已无碍,多谢各位相助。” 鸠神练笑道:“你能恢复如初,也不枉费父王的心力了。” 龙戬致歉道:“未想到这天蛛五毒如此霸道,就连伏羲刚劲也不能驱除,害上王神兵损毁,皆是龙戬的罪过了。” 神思宽谅道:“这菩提长几本就是侠菩提所留,如今用在其弟身上也算是用得其所了,龙皇无需太过介怀。” 陆淑请求道:“说起神兵,妖市能不能请钜翁铸造一把开山神器,详情如下……” 紫衍神钜轻笑道:“说来也巧,我正好不久前为尊后的神兵玄影重铸,你们恐怕又要求助于森狱了。” 龙戬为难道:“这……” (燹王: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没关系,孤王理解你。) (龙戬:……) 千玉屑解围道:“这件事恐怕不止是打破战栗边墙这么简单,一旦罪域禁者出笼,我担心以妖市目前的兵力难以抵挡,如果尊后不疑微臣用心,微臣请尊后銮驾亲征,讨伐妖市。” 鸠神练准奏道:“准奏。” 千玉屑感动道:“尊后……” 鸠神练毫不犹豫道:“夫君说你的谏言一定是为了森狱的利益,所以国相无需避嫌。” (龙戬:……) 神思问道:“孤王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东西致使赮殿下你触发机关,身中剧毒的。” 赮毕钵罗拿出九轮秘卷道:“正是此物。” 神思看向九轮秘卷道:“嗯,是九轮秘卷,据我所知这九轮秘卷中记载了关于三阳同天,六王开天,九龙归天的部分秘闻,但这秘卷上的异界文字恐怕暂时难以翻译。” 赮毕钵罗沉思道:“嗯,我想我知道应该找谁寻求答案了,只是战栗边墙方面……” 鸠神练果决道:“妖市方面我会发兵助战,就请龙皇先行前往战栗边墙集结兵力,待我调度森狱大军前往打破边墙。” 龙戬告辞道:“那龙戬就厚颜再次言谢了,请。” 紫衍神钜告辞道:“那吾也告辞了,请。” (神思:繁雪,有劳你了。) (逸冬清:臣妾领令。) …… 葬天关。 鸠神练问道:“既然众卿皆至,那就只差亚相了。” (玄震:真的只差商清逸吗?) (玄膑:……) 神在在吐槽道:“亚相因为某些原因凌霄蛮任务都已推延,我料他断不会前来,尊后不如直接开始吧。” (燹王:风谷来客的理由很充分,孤王理解他。) (疗灵师:男人,呵呵。) 鸠神练宣布道:“这次本后召开军机会议,目的是想针对讨伐妖市战略作讨论。” 玄黓问道:“如今阎王、代王皆不能理政,如果尊后再离开森狱,试问谁来监国。” 鸠神练看向玄同道:“这当然是……” 玄同抢先道:“哈,当然是我们的十九弟了,希望你能好好的辅佐随遇皇侄。” 玄罗跳起来道:“四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推卸责任?再说我名义上是天疆之人,怎么可以理政森狱?” 玄同辩驳道:“什么天疆之人森狱之人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干嘛要分的这么清楚,再说我们这些兄长都会全力协助你的不是吗,八皇弟?” 玄离赞同道:“四皇兄说的不错。” 玄罗抗议道:“你们分明就是沆瀣一气,我抗议!” 玄同武断道:“抗议无效,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下面我们来讨论出兵规模,十一弟,你的意见呢?” 玄震提议道:“当然还是老规矩,除魇帅与四令谛外咱们每人派出一名魔将助战即可,漂鸟,交给你了。” 玄幻命令道:“黄泉雪,保护好尊后。” 鸠神练总结道:“好,此役我会再请出地擘参战,散会。” …… 琉璃仙境。 齐天变问道:“我说你最近行踪飘忽不定的,今天怎么有时间在这写东西?” 素还真回答道:“我正在写一本棍法,要送给你。” 齐天变又问道:“喔,为什么不是送我剑法,你的剑法厉害多了不是吗?” 素还真戳心道:“是我剑法厉害不是你,你适合用棍。” 齐天变拒绝道:“我到底哪一点看起来像适合用棍的样子?用棍一点都不大侠,我不要。” 素还真拿出齐天棍道:“你之前不是还要我替你找齐天棍吗,我找到了。” 齐天变拒绝道:“这么短,我才不要。” 素还真问道:“你为什么不先试试呢?” 齐天变接过齐天棍道:“嗯,还能变长,看起来确实不错。” 素还真拿起棍谱道:“这支齐天棍还有你意想不到的妙用,等你将棍法学成之后,你就有更深的体会了。” 齐天变接过棍谱道:“好,我就来好好练武功,之后和你一起打赤王。” 素还真分析道:“不用急,鬼方赤命本性虽恶,但我认为凡事该以劝导为先,才不会错失从善的可能,杀戮是万不得已的手段,再说如今森狱势大难制,鬼方赤命的败亡对苦境并无益处,只要他愿意放弃红冕战旗所赤化的土地,苦境也并非容不下红冕边城这一方势力。” 齐天变赞同道:“没错,森狱可以利用红冕边城侵略苦境,我们也可以让赤王去牵制森狱,毕竟他们六王本身就不团结,但你又有什么方法联系赤王呢?” 素还真叹道:“四分人算,六分天意,我原先打算以那名琴师着手,没想到他已不知所踪,看来只能另外寻找办法了。” …… 既清方寸。 “须住相相皆非相,若住无余却有余,言相忘言一时了,梦中说梦两种虚,空花不得兼求果,阳焰如何更觅鱼,摄动是禅禅是动,不禅不动即如如。” 意方觉感知道:“看来今夜将有一位我不想见却有非见不可的贵客到来了。” 赮毕钵罗走来道:“意方觉,关于异卷的事必须劳烦你为我解开疑惑。” 意方觉叹道:“唉,之前我已为你解答了你与侠菩提的关系,这回是第二次了。” 赮毕钵罗拿出九轮秘卷道:“这是很困难的决定。” 意方觉接过九轮秘卷道:“天命从来不都如此吗?天意啊。”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神秘的异卷,乍变的时空,一桩久埋多年的秘密,一段意外穿越的过往,在异端图字翻飞的刹那间,过去,现在,蓦然接轨了。 无声,纯粹,赮毕钵罗此时只感到万物之间一无隔阂,浑然一体,空间距离,时间流逝,在此刻宛若归趋于无,刹那间,前尘递相历历在目。 …… 炽热的岩浆火地,幽魂为夺三教本源而逼杀侠菩提。 …… 昏暗不明的异林,密谈的三道身影。 …… 最后九轮异卷落入战栗公的手中。 …… 意方觉总结道:“何谓九轮天,是侠菩提圆寂前不断找寻的秘密,而异卷则是其中一个关键线索,如你所见,未来的关键除了解读异卷之谜,还须找出当初那几名切断空间连结之人。” 赮毕钵罗苏醒道:“除此之外,他们要寻的三教本源也是一切的关键。” 意方觉解释道:“思想是一切行动的根本,九轮天意图从根本透澈苦境,这样的渗透意图令人不寒而栗,至于三教本源,据我所知很久以前儒道释三个教派的本源都被融会记载在一本书上,并定期由三教指定的衔令者轮流交替保管,现任保管者乃是佛教衔令者尸罗十佛·圆回呗,但此人与三教本源的下落却是早就已经无人知晓。” 赮毕钵罗分析道:“同为衔令者,彼此之间或许熟识,不如就找道门与儒门的衔令者询问呢?” 意方觉赞同道:“这也是方法之一,三教本源的交接本是以儒释道三教轮流的方式,衔令者确实是你可以询问的线索,但这个方式对方自然也想的到,幸好三名保管者本是三教最神秘的人物,就连三教高层也未必清楚,我相信九轮天使者想找到这三个人也绝非易事。” 赮毕钵罗提议道:“嗯,总归是线索之一,那我便前往三足天,向涉足等人询问好了。” 意方觉同意道:“也好,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自己保重。” 赮毕钵罗致谢道:“多谢你,为我解开第二个疑问。” 意方觉无奈道:“这本是我的天命,善用你最后一次的机会吧。” 赮毕钵罗告辞道:“赮毕钵罗衷心希望那一天不会来到,请。” 意方觉见赮毕钵罗离去道:“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及至到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逸冬清突现道:“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了吗?” 突然,意外言语,伴随猝不及防的厉掌从背后穿胸而出! 意方觉震惊道:“你是谁?为什么能……” 逸冬清自我介绍道:“繁雪·逸冬青特来送你入无间,至于我为什么能伤害你天命加身的神木之体,我曾多年被禁在永寒树中,对你们这种木灵之体也有几分理解,只要将我的天羌秘术反向运转便能令其枯萎。” 意方觉问道:“你是为了三教本源?” 逸冬清承认道:“没错,你要解答的第三个疑问便是三教本源以及尸罗十佛·圆回呗的真实身份吧,可惜这个秘密将永远成为秘密。” 厉色一闪,蜕变黑后不再多言,黑气肆溢间极运天羌秘术,只见意方觉的生命力快速流失,旋即命丧当场,随着意方觉尸身归于尘土,一个褐色圆球凌空浮现,正是三教本源。 逸冬清小心翼翼的收好三教本源道:“既已到手,速回森狱。” 第一百三十四章 罪域禁者 “裁罪、定罚,冷锋无语。破禁、渎神,刀伐血泪!” 罪域。 罪域禁者群聚,气势浩大,却是一时无声,如万兽般蓄劲齐力,静待破栅瞬间。 裁罚者屹立高峰道:“战栗边墙可有动静?” 贯天行回答道:“暂时还没有,但我料想不管妖市政权是否更迭,新君都会挟大胜之威打破边墙。” 裁罚者号令道:“很好,众军听令,随我出征。” 裁罚者率领罪域禁者,浩气军势,直向战栗边墙,象征罪域最高昂的斗志。 …… 战栗边墙。 妖市新皇龙戬再披战袍,肃杀的氛围流布整个怪贩妖市,屠市黑丑、独楼门大军静待战火。 就在此时,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逐渐笼罩战栗边墙,突然,圣华照亮妖市大地,一扫魔息阴霾,旋即鸠神练身披神圣外衣,手持天罚玉简,驾驭黑罪孔雀,率领森狱大军,引领世间迷航。 “天造山河,气壮无伦,紫锋现世,一刀崩陨。” 鸠神练口诵刀诀道:“神迹降临妖市了。” 顷刻之间,一刀断岳,连天边城也为之崩毁了。 “长空风啸鵟鸣声,一任骄翼贯天行。” 罪域禁者出闸,浩掌扫境,亘古暌违第一击,浩元激荡,气势震天。 龙戬接下掌劲道:“多谢圣航者打破边墙,接下来交给我了。” 贯天行凝元道:“熟悉的焚天戬,想不到重出尘世,迎接我们的依然是龙知命的后裔。” 裁罚者召出渎神刀道:“我一向只与皇者为伍,所以新皇龙戬,去死吧。” 陆淑召出杀戮之赎道:“幸得圣上器重,赐予陆淑屠市黑丑狩督的高位,今日陆淑誓死扞卫妖市,绝不容许妖邪进犯。” 轩辕角召出破兵铡道:“轩辕角虽是降将,但独楼门不容妖邪进犯。” 战战战,妖市再开争夺战,妖市新皇龙戬严阵以待,气势对上罪域禁者,天地为之惊色。 焚天戬破土出世,龙戬挥舞焚天战火,直撄裁罚者,对战激烈,戬翻玄黄,刀毕其功。 “掣夜刀雷·裁杀!” “天云惊·地风变·长戬引雷·八龙火煅!” 刀斩天地,戬破四方,雷刀竞杀,龙戬挥兵引雷,焚天火焰惊破玄黄! 再观临处,陆淑、蜃彩流、轩辕角三人合战贯天行。 贯天行身形如鹰,掠过长空,掌法异变,步踏虚影似幻,尽展凶狠。 面对贯天行攻势,蜃彩流轻弹青霞琵琶,婉转琴声、余音袅袅,加持陆淑与轩辕角战力,杀戮之赎交合破兵铡直取对手要害。 面临恶战,勇将无畏,火掌蒸腾,战焰怒逼,四人斗至酣处,焚风烧四野、利芒劈九空! “君垂悔·千秋功业千丘葬!” “青天三铡·虎翼坏天纲!” 眼见敌手难取,陆淑、轩辕角极招同运,戮赎剑舞闇华,引纳千秋国殇于一式。虎翼转轮鬼雄哭丧、神主悲愁坏天纲! “骄翼决空斩!” 贯天行雄掌提纳,翻穹穿宇,流火如陨迸落,紫雷似破天鹰唳。 极招交会,山动海鸣,天地翻覆,势如千军破城,仿若万马平境! 混战中异识老者、铁狼颜、顶日魁率领罪域禁者激战别孤坟、驱残生、夕影霜魂及妖市大军,高昂的喝战声,震撼千里风云,惊爆九天十界! …… 昙华无盛。 “有情有心尘垢净,唯识唯念诸法明!” 赮毕钵罗走入昙华无盛道:“你们可是三足天?” 缥缈月傲慢道:“你难道不知道询问他人时先要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赮毕钵罗致歉道:“抱歉,是在下失礼了,在下乃是怪贩妖市的赮毕钵罗……” 缥缈月打断道:“我管你是谁,我这昙华无盛不欢迎你,你可以滚了。” 赮毕钵罗尴尬道:“这……” 缥缈月傲娇道:“小道,替我打发了这人,全当是你刚刚冒犯我徒绝缨的赔礼了。” 鹤白丁送客道:“喂喂,你听见了,请吧。” 赮毕钵罗无奈道:“唉,既如此,赮毕钵罗只好无礼了。” 鹤白丁凝元道:“那蹈足只好请你移驾。” 见来人不肯轻易离去,蹈足以武送客,赮毕钵罗沉如海风碧云,夜渚明月,淡然以对三千纷争。 “三昧神火蹴!” 鹤白丁凝元赞力,霎时破空三响,挟元神之击,汇元气之聚,成元精之焰,正是道海仙武,三昧神火蹴! 赮毕钵罗化影闪身,卸力应战,攻者道之峰,应者武之巅,招行起落尽显顶尖绝式,随即赮毕钵罗左揽右卸,乾坤流转,无碍,自然而然,无懈。 鹤白丁赞赏道:“好身手,再来。” “无影幻击!” 话一出,招连环,鹤白丁足踏千峰,幻腿疾出,轻重之间变化自如,时而轻如锐风,时而重如泰山。 赮毕钵罗变招道:“无影之幻不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 飘然数招各显精妙,鹤白丁只感对手行招宛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影,招有尽而意无穷。 “无影踪幻!” 神足踏出,直达化境,宛如虚空落泉千仞直,泪奔入江不暂息,赮见状元功再提,浩掌同出。 极招相遇,道法自然的一击,竟在无形中被一股浑然天成的柔力化卸于方圆之外,刹那间…… 鹤白丁试探道:“弄什么玄虚?” 足行试探,却感招意临身,蹈足如沐清风,只见鹤白丁陷身江湖之中,而这江湖不过是赮的心湖方寸。 “遍行万水千山,石溅波拦,风卷叶缠;扫却凡思落尘,漫洄迤路,无处沾染!” 却尘思赶来道:“好友醒来。” 鹤白丁苏醒道:“竟以心境方寸泯除我的化境一击。” 却尘思施礼道:“失礼了,阁下风采、气度皆是不凡,请问来此何意?” (赮毕钵罗:终于有说人话的了……) 赮毕钵罗讲述道:“我通过一部秘卷得知了一些关于九轮天的线索……” 却尘思沉思道:“嗯,如此说来,你是想见道门与儒门的衔令者?” 赮毕钵罗承认道:“是。” 鹤白丁拒绝道:“不行,正如你所说,九轮天潜伏势力虎视眈眈,衔令者身份隐秘,此时不宜出面。” 却尘思圆场道:“此事我们会加以关注,待找出更佳的方法再做处理好吗?” 赮毕钵罗告辞道:“可,既如此我便前往翠环山,将此事告知素还真并讨论解决之法,请。” 缥缈月见赮毕钵罗离去道:“唉,还真是麻烦自动上门。” “容恕若虚言,积羽可沉舟,小罪不妄赦,普天皆无忧!” 景深湛现身道:“自动上门的还有大麻烦。” 缥缈月变色道:“嗯,是你,系羽沉舟·景深湛。” 景深湛问道:“没错,却尘思,你应该没忘了咱们的约定吧。” 却尘思回答道:“没有。” 景深湛冰冷道:“那就好,依照约定,要是你像之前一样成为祸害,我将不负所托,天涯追杀。” 鹤白丁揶揄道:“我说猫毛儒,那边的已经第二次了,你能忍吗?” 却尘思阻拦道:“好友……” 缥缈月冲动道:“你不要管,我早就看这个无情之人不顺眼了,今天竟敢犯我昙华无盛,这个人我打定了。” 不复多言,系羽沉舟率先出掌,看之羽轻,接之海沉,浩足冰冷柔绵之力因应,气动山河,顿时两人陷地三分。 缥缈月大怒道:“竟敢损坏我的庭院,可恶。” 只听浩足娇嗔一喝,缥缈月华袖卷浪,柔掌翻覆,虚中月,实水盈,剑上之巅水盈虚月上手,四周气温骤降,地上染霜,一片雪白。 再对招,已是三剑争锋,锋光带怒,怒中带杀,交击瞬间,铮鏦一响,却尘思冲入二人中央,握住剑锋,阻止争斗。 缥缈月收起水盈虚月道:“你,你何必……” 却尘思请求道:“请好友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趁我心志清醒,让我尝试再为苍生化解九轮天之祸,如果往后我成为祸患,再请你收回我这条命,但请你不要为难我两位好友。” 景深湛收起金剑道:“希望你明白,取你性命并不是我的主要目的,请。” 缥缈月担心道:“你……” 却尘思宽慰道:“只是小伤,我没事的,我们还是好好把握我的时间,成全入世的初衷吧。” 鹤白丁担心道:“先疗伤。” 却尘思摇头道:“我们就从异识着手调查。” 缥缈月拉住却尘思的手道:“先疗伤。” 却尘思无奈道:“好友,虽然只是小伤,但还是会感到些微刺痛,别拉好吗?” 鹤白丁拉住却尘思的另一只手道:“先疗伤。” 却尘思妥协道:“好了,我知道了,先疗伤。” (玄阙:目标人物已有所行动,嗯,继续跟踪景深湛。) 第一百三十五章 驱逐流放 巍峨边墙,流转着靡靡颓风,刺耳的风声好似不得归乡的游子,呜咽着乡愁。 战栗边墙。 激烈厮杀,战火交迸,而在不远之处,因功体受妖市地气影响,天谕与地擘正率领森狱双魔、四令、十将悄然窥伺。 刀戬再出,蓦然,杀声响破妖市,强招倏对! “晦夜残坠!” “天火焚野!” 极招相会,两种极端,深澜黑渊翻转野刑之威,斩芒开山,却缝长戬挥洒,可动九天火焰照亮夜寒。 两人斗至酣处,只见焚风烧四野、利芒劈九空!裁罚者眼见敌手难取,步踏飘魂,刀芒饮光,随之鬼雄哭丧、神主悲愁。龙戬见状,火戬蒸腾,战焰怒逼,再揭烽火篇章。渎神刀对焚天戬,力斗的血性,散发出明邦启罪的武息,但戬风不容罪念侵染,挥舞火浪兴涛,旋即刀戬尽付铮鏦一快! 再观临处。 贯天行进展罪域第一禁卫之威,身稳招沉、拳掌雄劲,气壮无伦,但见陆淑三人空隙初露,猛然,轩辕角不支退势,为救青天旋铡,蜃彩流倏启近战,婀娜身法看似轻如鸿羽,进招却有崩山之势,配合陆淑一时再退鵟鸣骄翼! 酣战正烈,倏听一声凄厉,别孤坟不敌异识老者,献祭战中第一条英魂。 夕影霜魂惊呼道:“别孤坟!” “赤焰禁毁!” 惊见战友殒命,夕影霜魂饱提内元,连同驱残生,二人舍弃眼前敌将,合招赞力,奋力一击。 命运无情,异识老者内息未复,不料合击已至,战场片刻再添新魂。 察觉妖市大军人多势众,贯天行决定擒贼擒王,雄掌提纳,翻穹穿宇,势要先退三将。 “怒斩·断风云!” “君垂憾·十方迎雷十风荡!” “流霞天光七色转!” “青天三铡·犬祸灭神荒!” 惊声交击,却是一股庞然无际之重,陆淑三人呕红震退,裁罚者默契领会,随即纳元聚力,决意终招。 “啸影天风·裁杀!” “无悔无憾·骄翼极斩!” 长啸连声,裁罚者、贯天行同燃明邦罪火,倾一瞬狂炽。 最终之招,惊天动地,龙戬丝毫不惧,焚天戬出手,亦是开天皇脉最强之招。 “元初开天·龙皇击!” 旷世绝式,强势交迸,乾坤崩然,如临末日,毁天灭地之威,写下宿命终章。 贯天行呕红道:“元初对戒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是罪域的克星,我们败了。” 裁罚者跪下道:“我的命可以给你,但你能否放过我的部众?” 龙戬为难道:“这……” 鸠神练走近低声道:“夫君已将罪念晶源处理,罪域禁者恐怕已无力再危害苍生。” 龙戬不忍道:“好吧,我不杀你,但你们必须离开妖市。” 裁罚者同意道:“驱逐流放吗?可以,我们会尽快离开妖市。” (贯天行:带上创罪者,我们走。) (龙戬:战场尸骨遍布,难道杀戮终究难以终止,唉。) 潇潇雨斜飞,似英魂点点泪,风吹冷肃,如悲歌低唱,无声哀凄。 …… 琉璃仙境。 齐天变颔首道:“是你,赮毕钵罗。” 赮毕钵罗问道:“正是在下,素还真在吗?我有事请教他。” 齐天变忽悠道:“他不在,你请教我也可以。” 赮毕钵罗请教道:“我想请教……” 素还真走来道:“你还是不要请教他比较好。” 赮毕钵罗颔首道:“素还真,你终于来了。” 素还真问道:“我远远就有听到你们的交谈,发生什么事了么?” 赮毕钵罗讲述道:“事情是这样的……” 素还真沉思道:“九轮天,嗯,他们为连通苦境,必然会想办法在武林中制造混乱,我们可从异识方面着手调查,找出那四人潜伏在苦境的身份。” 赮毕钵罗赞同道:“好,我这便前往查找异识源头。” 素还真阻止道:“且慢,如你所言,为救你性命,菩提长几已然损毁,如今世上能威胁到异识的东西又少了一样,针对异识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齐天变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素还真请求道:“关于异识,我会另外请人查找,而六王之祸也总归要有个了结,赮毕钵罗,你与鬼方赤命同为七元,可否请你前往红冕边城一谈。” 赮毕钵罗同意道:“既然素贤人有意和谈,赮毕钵罗愿意一试,请。” 素还真见赮毕钵罗离去道:“酌酒与君自君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 死物孩集。 孩集上人潮聚集,货通天下后更显熙熙攘攘,平和又热闹的景象让人倍感温怀。 商贩推开贫民道:“唉,被你的手摸过了,我这娄胡椒就都要臭了。” 贫民辩解道:“啊,我没有摸啊,而且怎么可能摸一把就臭掉,如果真会这样那是你的东西本身有问题。” 商贩奚落道:“嘿,你说什么啊,一个贫民区来的人以为庸流萍寓连通了死物孩集就能改变你们身上的臭酸气吗?别说你没摸啦,你一走过去就全都让你身上的酸气给熏臭了。” 龙戬阻止道:“住手。” 商贩叫嚣道:“怎样,你想多管闲事吗?” 陆淑问道:“老板,你可知道你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吗?” 商贩讽刺道:“是谁要问他妈咪啊,怎会问我?” 陆淑拿出令牌道:“他可是当今圣上啊。” 商贩吓傻道:“屠屠屠屠市黑丑!饶命,饶命啊!” (迷蝶梦:我的威名厉害吧。) (陆淑:……) 龙戬裁决道:“无礼,刁民,此回便将你三日的收入充作公用,以后若再有欺凌百姓的行为便杖击一百下,入狱九十日。” 商贩跪下道:“是是是,多谢饶命,多谢饶命。” 龙戬安抚贫民道:“你不用怕,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便告诉巡逻的捕怪,他们会为你做出公正的处理,我不容许妖市之内再存在阶级意识。” 贫民跪下道:“感谢圣上,感谢狩督大人,谢谢,谢谢啊。” (贫民:我哪敢找独楼门的捕怪啊。) (捕怪:骨缉,骨缉……) 陆淑建议道:“圣上,我们去庸流萍寓巡查吧。” …… 滴酉楼。 滴酉楼内识酒宴,四方雅客闻香而至,现场酒香四溢。 翼天大魔禀报道:“主母,罪域禁者已经全部登船,离开妖市了。” 鸠神练放下酒杯道:“这与我们无关,妖市现在的商贸情况呢?” 提百万献媚道:“货通天下后各境商业流畅,龙圆更是取代了妖市原有的贝珠,至于咱们森狱的生意兴隆,商品全都囤积在一念天堂。” 鸠神练赞赏道:“很好,无眠生死后这滴酉楼暂时无主,我已将其买下,以后也由你负责打理好了。” 提百万大喜道:“多谢尊后,多谢尊后。” 累千斗站在戏台上道:“相信买到好酒的各位想必是欣喜若狂,买不到的雅客你们也不用心急,接下来就是本店珍藏百年,妖市里仅存的天上孤品,青丝酒,现在你们可以开始喊价了,底价由一百个龙圆起跳。” 酒客甲惊讶道:“什么!一百个龙圆都能买一甲地了,这酒起价怎么这么贵啊?” 酒客乙问道:“青丝酒是什么啊?听都没听说过。” 累千斗讲解道:“青丝酒是当年的皇家御品,但后来酿酒的青丝竹一夕之间全部枯死了,青丝酒也从此绝迹了,这一坛酒是当年珠绛百揆所遗留下来的,可是只有识货的有缘人才能买的到。” 酒客丙讲价道:“起价百圆实在太贵了,能不能再低一点?” (鸠神练:嗯,国相义父之物?) 鸠神练出价道:“就一百个龙圆,我买了。” 累千斗大喜道:“还是这位夫人识货,还有没有出价的雅客?如果没有,这坛青丝酒可就归这位夫人所有了。” 鸠神练拿起青丝酒道:“看来是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了,喏,这是一百个龙圆。” 累千斗收起钱道:“这么珍贵的青丝酒居然被那位夫人买走了,本店这次可赚大了。” 鸠神练回归酒桌道:“嗯,这坛青丝酒上面还有字锁。” 盗天下走入滴酉楼道:“喔,识酒宴已结束,看来是我来迟了,不过这位夫人要与在下分享这青丝酒吗?在下可以为您解开字锁。” 鸠神练收起青丝酒道:“这坛酒我另有它用,而且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你确定要喝吗?” 盗天下坐下道:“你可知道我正是被妖市新皇永不录用的八分书·盗天下,现在还敢招揽我吗?” 鸠神练自我介绍道:“有何不敢,本座乃是逆海崇帆圣航者,衣雪皂龙·鸠神练,怎样,你愿意加入逆海崇帆吗?” 盗天下问道:“君择臣,臣亦择君,夫人身份尊贵,愿意与来自庸流萍寓的平民成为朋友吗?” 鸠神练反问道:“既然执着于跨越阶级的友谊,那阁下愿意与贪图你才能效力的君主成为朋友吗?” 盗天下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好一个不必交心的朋友,那不知夫人愿赐予在下何等高位呢?” 鸠神练拿出祸心病印道:“这是我小弟的病印,如今他在天谕迷殿休养,我便赐予你祸心病印的高位。” 盗天下虚伪道:“盗天下以闲游天下为志向,不想入仕。” 鸠神练不容拒绝道:“虚伪的言语,你的全身散发着不安于野的躁动,说你不想入仕,你骗的过自己吗?” 盗天下接过祸心病印道:“我盗天下愿尊圣航者为主,我盗天下对圣航者的忠心就像圣航者对我盗天下的真诚一样,直到我生命终结那一刻方能止歇。” (鸠神练:……) …… 代宗祠。 龙戬颔首道:“蚁王龙戬,前来拜会周山耆老。” 周山耆老嘲讽道:“现今的妖市之主,真是稀客,今日前来是要让出王权吗?” 龙戬解释道:“龙戬是想了解疫病的情况。” 周山耆老介绍道:“扩散开来了,就在你即位的那一天,秋赦之地的疫病竟然无端传染开来了,现在北区都陷入危险警戒之中。” 龙戬追问道:“啊!那染病的人他们现在都在那里?让我去看看病患。” 周山耆老回答道:“都被我关在宗祠祷室之中了,身为妖市之主的你,这次前来难道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吗?如果不能,见了病患又有何用?” 龙戬无语道:“这……” 周山耆老讽刺道:“如果不能,那你龙戬就跪在这周山祠堂之前叩首三拜,掩面而回吧,因为你是一个无能的妖市之主。” (龙戬:……) 第一百三十六章 荼罗无疆 空荡的戏台,只剩回风细吟,不成调的风声,如同已散得不成章回的故事,任凭台上如何翻舞,风云已变。 红冕边城。 鬼方赤命吟唱道:“织履编席,能勾做大国皇帝。惜运命难理,终将百战身死,独遗孤身一战江湖。我披茸茸蓑衣,浑染的赤,变做通红狮子毛衣,杀得他敢血淋漓。” (鬼方赤命:千秋帝王业,焉得双卧塌。天涯骂疾蹄,方有并肩者。) 鬼方赤命惨笑道:“哈哈哈哈……谁与并肩……” 赯子虚澹劝谏道:“唉,主上,如今我红冕势孤,不如……” 鬼方赤命打断道:“不如将中州大地拿出来分给其余三王,祈求他们出兵协助攻打翠环山?” 赯子虚澹难色道:“这……” 鬼方赤命缓言道:“金瓯天朝兵力单薄,紫衍神钜这个老狐狸不会出头,君海棠更是沉醉于芙蓉缠绵无意争霸了。” 赯子虚澹安慰道:“赯子相信以主上的王威一定能很快踏破翠环山,为赨梦报仇的。” 鬼方赤命叹道:“走到了这一步,生命忽然变成了一道虚数,没想到只有绵长沉重的过去才能绽放生命的温度。” 赮毕钵罗走入红冕大殿道:“命运总是如此,难以深测,却又微妙。仇恨最是折磨人性,何必执着过去,现在可以循着回忆的残章,拼凑出记忆的全貌,解开疑惑,得到生命的新力量。” 鬼方赤命问道:“是你,赮毕钵罗,你来是想要投靠在我麾下,随我征讨苦境吗?” 赮毕钵罗奉劝道:“六王之祸已经终止,你也应该和其他五王一样放下杀戮。” 鬼方赤命挑战道:“呵呵,你想命令我吗?七元之中谁才是最伟大的强者,也许就在今天,你我要共同解开这个谜题。” 赮毕钵罗应战道:“出招吧。” 暗夜之中,杀气逼凝,未知的风暴逐渐压迫,令人窒息,仿佛天地也将见证一场战栗空前的强者之争。 鬼方赤命召出鬼方赤血斩道:“这场意义非凡的一战,就让我率先开战。” 九天惊雷,撼生霹雳,火红的杀影,扬着比火更热的斗志,他执着、他狂恣、他的眼燃烧着征服两字! 激战数招,见鬼方赤命越战越烈,行招全无保留,赮也不再忍让,决意以强制强! “潜龙排云!” “赤心圆!” 极招相会,赤火燎云,烟尘不散,杀气弥漫,刺骨寒风中潮浪侵袭。阵阵惊魂,刀光逼人,剑指夺目,一眨眼干戈又起,再开战局。 昔日七元战友,此时兵戎相对,赮虽有满腔的不愿,但心知唯有武力震撼,赤命才能放下仇恨,剑行出招不再保留。 赮毕钵罗饱提内元道:“还没结束呢。” “圣引天诛万佛怒!” 战战战,震天之决进入尾声,红冕双强突破极限再创巅峰,赯子虚澹一旁观战,叹为观止。 鬼方赤命兴奋道:“早该这样了,杀。” “鬼方屠神斩!” 极招冲击,胜败分晓,红冕双强争锋,王者独行,败者俯首。 鬼方赤命以鬼方赤血斩抵在赮毕钵罗咽喉道:“你输了,现在要臣服在我的麾下吗?” 赮毕钵罗拒绝道:“不要再鬼迷心窍了赤命,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鬼方赤命警告道:“记住这份耻辱,别再想要阻止我的霸业,否则杀无赦。” 赮毕钵罗奉劝道:“赤命,请听我一句,希望你能够迷途知返,否则只会走向败亡。” 鬼方赤命命令道:“赯子,把他关起来。” 赯子虚澹领令道:“是。” …… 怪贩妖市·开天皇殿。 陆淑讲述道:“据我探查、交涉,秋赦之地的首领名叫安临儿……” 龙戬恳求道:“北区的水源牵连到整个妖市水源,一旦让出,整个妖市都会陷入染病的危机,森狱之人医术通神,容无能的龙戬厚颜,请求尊后设法扑灭这次妖市的疫病。” 鸠神练缓言道:“龙皇无须自惭,盟友本就应当互相协助,漂鸟少年,立刻以水元之力引动妖市水脉调入秋赦之地。” 漂鸟少年领令道:“臣领令。” 盗天下谏言道:“容我多言,世事造化,真是捉弄人,这个安临儿乃是我的故友,此人绝非会轻易妥协……” 鸠神练打断道:“住口,既然知道是多言就不要说了,这岂是你能多嘴的地方。” 盗天下跪下道:“圣航者睿智,已经猜到我的策略了,但疫病不容扩散,我还是要说出计策,只要答应安临儿在鼓河平原决战,并在交战同时放火烧毁秋赦之地,疫病便可扑灭,不过代宗祠的病患也要一并处置,这是阻止疫病扩散最快的方法,此策绝不容许出现阻碍,若是眼前存在的大石阻断光明的前程,就得设法将这颗石头搬开,或许我的策略太过无情……” 鸠神练一记耳光打上去道:“我叫你闭嘴,你疯了吗?那些病患中还有你的大嫂和侄儿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盗天下惭愧道:“我……” 龙戬问道:“尊后断言拒绝此略,难道真的有两全之法?” 鸠神练为难道:“这……” 盗天下解释道:“我的天生异能可以博览群书,想要治愈疫病,以奇花异果治愈一人自是可以,但病患如此之多,恐怕天不孤、非非想、步香尘、绯羽怨姬等神医聚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龙戬绝望道:“怎么会这样!” 弁袭君提议道:“其实我有一法或许可行。” 龙戬激动道:“是什么方法?还请圣裁者明言。” 弁袭君阐述道:“神抚慰,神悲悯,神不忍众生受苦,只要龙皇在代宗祠举办弘法大典,勒令病患手持福火信奉逆海崇帆,自然之神将会赐下神迹,疫病终将消弭。” (枯朽老者:荼罗无疆!) (慕潇韩:荼罗无疆!) (绝望之刀:荼罗无疆!) (几度寒:……) 陆淑问道:“所谓天道至公,不知接受神迹之人需要付出些什么?” 弁袭君解释道:“我教神迹需要以福火作为媒介,通过信仰之力回馈自身相应好处,只要逆海崇帆的道统不亡,受到神迹赐福之人便不会受到神迹反噬。” 陆淑追问道:“敢问神迹反噬是什么?” 弁袭君直言道:“全身溃烂而死。” 陆淑一惊道:“这……” (龙戬:背叛逆海崇帆同样会受到神迹反噬吧。) 龙戬下定决心道:“疫病之灾已迫在眉睫,现在顾不得这些了,传我的命令,就在代宗祠举办弘法大典,盗天下,应鼓河平原之约时有劳你出面说服安临儿了。” (盗天下:……) …… 天水封。 琴缺风隼返回天水封道:“阁下便是圣航者指引之人,不知有何见教?” 煅云衣转身道:“好久不见了,平朔新月城重臣·赑风隼。” 琴缺风隼疑惑道:“你是?” 煅云衣自我介绍道:“平朔新月城公主·煅云衣。” 琴缺风隼惊讶道:“啊!主上尚有血脉留存于世。” 煅云衣叙述道:“没错,我的父亲正是平朔新月王,这些年来我……” 琴缺风隼跪下道:“哎呀,臣罪该万死,当初都是臣为一己之私才引来鬼方赤命这般大祸,辜负了主上的知遇之恩,也害了公主殿下您。” 煅云衣扶起琴缺风隼道:“你也非是有心,恨只恨那鬼方赤命残忍冷血,如今平朔新月城只剩下你我还在这世上,我们今后要共心协力,就算不能复国也要杀死鬼方赤命报仇雪恨。” 琴缺风隼表态道:“公主殿下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杀死鬼方赤命。” 煅云衣命令道:“很好,你现在去把赮毕钵罗被红冕边城扣押的消息散播出去,苦境正道会为咱们对上鬼方赤命的。” 琴缺风隼领令道:“臣领令。” 煅云衣见琴缺风隼离去道:“不管你对父王的忠心还剩下几分,你都不会放弃利用成为玄丘殿主母的我吧。” 君海棠现身道:“你的利用价值就只是杀赤王吗?” 煅云衣大惊失色道:“师尊……” 君海棠问道:“你的身份曝光之后为何不回云深不知处复命?” 煅云衣解释道:“我被森狱救走后一直在玄丘殿难以分身,这才不能向师尊复命。” 君海棠语出惊人道:“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本君就要你取回阎王玄嚣的性命!” 煅云衣叫苦不迭道:“一个月!这怎么可能?” 君海棠心意已决道:“本君给你一个月已经很多了,或者你觉得一个月太长了,委屈你了?” 煅云衣推脱道:“云衣的武功连镇守登天阶的玄黓都不如,一个月恐怕……” 君海棠以剑指刺伤煅云衣道:“半个月,你已经中了我的独门奇毒半月封,半个月内不能完成任务,就不用回来拿解药了。” 煅云衣绝望道:“媂君……” 君海棠拿出七步绝道:“只要你潜入冥狱珈罗殿,将这瓶七步绝的香气流入玄嚣闭关的密室便可,事成之后你回云深不知处取解药,诸事繁杂,本君身边还缺一名左右手,云衣,别让本君失望了。” 煅云衣接过七步绝道:“是,我会见机而作,没别的事云衣就先告退了。” 君海棠见煅云衣离去道:“小玄膑,既然你顾念兄弟之情,那我只好替你动手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神的考验 黑簿点鬼何纷纶,鬼伯拦街呼捉人。朝闻欢笑暮啼哭,昨日红颊今黄尘。 鼓河平原上翻浪如鼓,声声催促着战火高扬,安临儿率领秋赦大军等候一战,威慑八方。 龙戬率军止步道:“安临儿,龙戬来应战了。” 安临儿挑衅道:“只带了三将前来,龙戬,你是托大,还是低估了我方的战力?” 龙戬问道:“我不希望我军在战斗之中因为染上你们的鲜血而染病,难道只有战争才能解决吗?” 安临儿要求道:“只要让出水源地,就能免掉这一战。” 龙戬拒绝道:“北区水源地不能受到污染,否则全妖市将会陷入染病的危险。” 安临儿召出长枪道:“那就开战吧。” 战战战战战,鼓河平原上为生存而战,龙戬、陆淑、蜃彩流、轩辕角四人对上安临儿的秋赦大军,倾力迎战。 浪声如鼓,阵阵催高战意,风声如咒,朔朔紧逼人心,倏然一声昂喝,枪锋划开八面战场。 只见安临儿旋枪划长空,一挑一卸,利锋卷尘翻动;但看深海主宰抡戬燎火虹,一劈一荡,锐芒饮风吐焰,招来式往,尽显不世之功。 再观临处。 陆淑对上猛三彻,长剑大刀凌风交击,铿然战声,不绝于耳,一刀刀,似猛虎出林;一剑剑,似游龙腾海。 再观临处。 轩辕角纳蜃彩流琴音加持,会战众多秋赦战士,威赫之势映照平原一片青天。 另一方的主帅之战,安临儿眼见久攻不下,沉气一纳,提元聚气于枪身,蓄力极招。 “沉风八煞!” 深海主宰见状举戬向天,顿时八龙聚气,焚雷飒风而至,尽纳一身。 “焚龙擎天!” 极招相对,风火之势翻覆玄黄,天地陷入一股末日沌象,龙戬势差一着,决战败北。 龙戬呕红道:“撤退。” 安临儿见龙戬率军退走道:“希望就在眼前,众军随我前往占领北区。” …… 黑海森狱·玄丘殿。 煅云衣入殿道:“呀,夫君……” 玄丘问道:“很惊讶吗?” 煅云衣否认道:“没有,云衣只是好奇代王回归,而夫君却没有去参加朝议。” 玄丘又问道:“你离开森狱去做什么了?” 煅云衣解释道:“云衣依照夫君的建议,联络父王的旧部图谋复仇。” 玄丘讥笑道:“真的只是联络琴缺风隼吗?” 煅云衣强笑道:“云衣安排琴缺风隼对付鬼方赤命的方法后便立刻返回,并没有在苦境耽搁。” 玄丘一记耳光将煅云衣打倒在地道:“那你身上的这瓶七步绝是怎么回事?” 煅云衣大惊失色道:“你跟踪我?” 玄丘怒道:“贱婢,你认为我是傻子吗?” 煅云衣求饶道:“夫君饶命,饶命啊,是君海棠对我用了剧毒半月封,云衣迫于无奈才……” 玄丘冷酷道:“你意图刺杀阎王,实乃罪大恶极,对你的处置已非我能左右。” 煅云衣恐惧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君你救救我……” 玄丘命令道:“即便我求十八弟放过你,半月后你一样会毒发身亡,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鞭挞一百,打入天牢待阎王陛下发落。” 妖道角领令道:“是。” …… 代宗祠。 猛三彻禀报道:“秋主,周山耆老已经率百姓逃走,宗祠祷室之中的病患也已解救吸纳,请下秋主令迁徙吧。” 安临儿踌躇道:“这……” (安顺:爹爹,如果我们没有发病,你会让我跟弟弟追随在你身边吗?) (安临儿:不会。) (安顺:我跟弟弟就猜爹爹是有这种想法,那我要告诉爹爹,还好我们是一起发病的,就算要死我们一家人也都是在一起的,就这点而言,上天还算公道。) (安临儿:不要胡说八道了,快点睡吧。) (安顺:爹爹,我没有胡说八道,我很庆幸身边还有爹爹的照顾,我们看隔壁的阿土,好可怜,他一发病就被他的家人抛弃到这个地方,他身苦,心更苦,但这也说不清是谁对谁错,只能说这场病疫大家都不好受。) 安临儿落泪道:“是啊,这场病疫大家都不好受,我们又何苦连累他人,我们不能迁入北区。” 猛三彻提醒道:“可是没有水源,秋天一过,我们的族人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安临儿下定决心道:“即便有水,等秋天过后我们也会很快病死,不要再将这种残酷的病疫传染给无辜的人民了,我们回秋赦之地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吧。” 猛三彻遵命道:“秋主怎样做,猛三都跟随。” 众妖道角齐声道:“我等愿意跟随秋主走到最后。” 安临儿拿出摇鼓道:“谢谢你们的信任,我们回家。” 咚咚摇鼓响,代表着稚儿的美梦与欢笑,绝望临前,光明路启,阵行皂海荼罗开,逆海崇帆乘夜来,披着神圣外衣的道标,照亮夜空引航。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鸠神练现身道:“陷入迷途的羔羊啊,你已通过了神考,灾祸也将随之过去。” 安临儿问道:“你是何人?” 鸠神练回答道:“逆海崇帆圣航者·天谕·衣雪皂龙·鸠神练。” 盗天下现身道:“安兄,久别经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安临儿惊讶道:“盗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盗天下解释道:“我现今已是逆海崇帆之人,龙皇为解除病疫请动圣航者出面,本是要已加入逆海崇帆的我来出面斡旋,可圣航者却让龙皇设局诈败,结果安兄你果然如圣航者所言通过了神考,放心吧,圣航者已用水元引水入秋赦之地干枯的水脉了。” 安临儿跪下道:“救命,圣航者,求你救救我们,我的爱妻留下两个孩子,她在死前嘱咐我一定要让孩子活下去,我不能辜负她,更不能辜负还在疫病区数百名想活下去而追随我的人。” 鸠神练悲悯道:“可以,神迹能展现奇迹,只要你们能虔诚信仰逆海崇帆,追随自然之神的脚步,神迹必会降临。” (盗天下:怎么听起来像邪教。) (安临儿:……) …… 冥狱珈罗殿。 玄膑将账册摔落在地道:“十九弟,你监国期间的账目能解释一下吗?” 玄罗讪笑道:“大哥,大皇兄,玄膑皇兄,这个不好说啦。” 玄膑看向玄同道:“四弟,你来说。” 玄同明言道:“因为全面强化了天疆之门的苍天佑护,又在圣浊苍穹加了一些机关,所以造成了一些账目亏空。” 玄罗炸毛道:“四哥你出卖我!” 玄膑斥责道:“提供技术增强天疆的防御我不反对,但连资源也用森狱的不太合适吧。” 神思入殿道:“没什么不合适的,正如玄同所言,一家人无须分得太清楚。” (玄膑:……) 玄离圆场道:“难得父王亲至,玄离提议在二十四桥宴饮一番。” 神思赞同道:“是该为膑儿接风,不过还要先处理一些玄罗积压的政务。” (玄罗:……) 神思命令道:“不务正业,以私废公也要有个限度,我已令繁雪去催促亚相,永旭大计已不可再拖延,玄罗你也跟去彩绿险磡协助你母后。” 玄罗如蒙大赦道:“儿臣领令。” 神思拿出三教本源道:“此物机关精巧,需要三教元功同运才能打开,若叶知秋,能破解吗?” 若叶知秋接过三教本源道:“确实是构思巧妙的机关,给我一个月。” 神思满意道:“很好。” 玄离建议道:“既然诸事已毕,儿臣恳请父王移步二十四桥。” 玄丘入殿道:“我看这水晶宴是吃不成了,详情如下……” 玄造怒道:“棘手啊,大哥,你要怎么做?” 玄膑为难道:“这……” 神思吩咐道:“我之前与玄嚣商议过对付君海棠的方法,膑儿……” …… 昙华无盛。 缥缈月担忧道:“灵封重回后他的执念以及那份外力看来正在不断加剧。” 绝缨问道:“师尊为何不与他们一同寻找解决之道?” 缥缈月傲娇道:“那也要等到他们前来认错,我自然可以出手,不然对他们太过纵容了。” 鹤白丁走入昙华无盛道:“好啦,我会提醒秃驴前来认错,这样你开心了吗?” 缥缈月问道:“却尘思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鹤白丁回答道:“他去缅怀过往了。” 缥缈月质疑道:“你让他一个人走?” 鹤白丁不以为意道:“不然呢?他都说想一个人静静心,我还跟去打扰他吗?” 缥缈月责备道:“打扰他跟让他出事哪一个严重,判断不出来吗?” 鹤白丁尴尬道:“我……” 缥缈月责问道:“你还不知道他一缅怀过往,他的执念再度被唤起,那股不明外力的影响就会加深吗?如果他出事了,你,算了,多说也没用,先去找人。” 鹤白丁随行道:“喂,等我……” (绝缨:关系到涉足前辈,师尊她真是激动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弘法大典 逆天诰命,海广地生。崇云法戒,帆引归程。荼罗说尽,罗网神听。无妄乃劫,疆布唯征。 怪贩妖市·代宗祠。 尘世暗夜方起,巍峨弘法大典现临,温暖的光华成了绝望中唯一的道标,引领观者迷航。 “荼罗无疆!” “荼罗无疆!” “眼前的光明啊,即将黑暗。绝望中的圣光啊,即将降临。神垂怜,神不朽!” 弁袭君现身道:“群心向往的天啊,请为你的万千信众赐下金言吧。” 鸠神练现身道:“众信,这是一个绝望的时刻,目前这场病疫乃魔息地脉所引发的人间混沌,正因为人间乱了,你们才以为眼前只有绝望,但其实这也是诸神对良善的考验,正如同人自出生便是迈向死亡的开始,过程中有谁没经历过病痛,又谁能抗拒衰老加身。每一个新生命降世,皆伴随着哭声,因为他们知晓后续面临的考验艰辛非常;而后随着成长,开始收起哭声,只有在脆弱的时候才会再度释放。你们因为病痛而流泪吗?也许你们会感到无助,甚至被人放弃,最后连自己也放弃自己。但这都过去了,因为绝望中已出现光明,逆海崇帆已现世为苍生祈愿,自然之神永远不会放弃你们,吾逆海崇帆圣航者·天谕·鸠神练为你们祈愿,愿自然之神为众信引领希望归航,荼罗无疆!” 天谕宣言甫尽,突散甘露光芒,随即,展现神迹。 阿土惊喜道:“我,我不痛了,我不痛了……” 安心惊喜道:“我的病好了,父亲你看,我的病真的好了……” 安顺惊喜道:“父亲你的脸,腐烂的地方全都消失了,真的是神迹啊!” 鸠神练大义凛然道:“吾圣航者的天职就是为痛苦中的苍生引领迷航,让世人也能接近神。看吧,这就是诸神示现。” 弁袭君高呼道:“众信,盛赞神迹,礼颂恩典吧。” 安临儿率部众跪下道:“荼罗无疆……” 周山耆老率百姓跪下道:“荼罗无疆……” (陆淑:这场面令人不寒而栗,看得我胆战心惊啊圣上。) (龙戬: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 云深不知处。 凝霜问道:“媂君,一旦玄膑发现玄嚣是咱们所杀,难保他不会反过头来对付咱们。” 君海棠解释道:“他不会,因为将错就错是男人的通病,局势会推动他走向那个位置。” 凝霜疑惑道:“凝霜不懂。” 君海棠解惑道:“凝霜,你要记住。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丑陋的生物,他们将女人当成附属品。但女人永远不会是附属,他们才是。” 降雪匆忙入殿道:“媂君,森狱上王亲自问罪,请媂君快走。” 君海棠召出狐刀碎梦道:“来不及了。” 神思率猎颅荧惑、说太岁,玄豹押解着凌青与冰阳二婢入殿道:“贱婢,竟敢刺杀阎王,意图颠覆森狱政权,本王应该怎么处置你啊?” 君海棠求饶道:“海棠只是一时糊涂,求上王……” “碎梦弯·倾城一刎!” 为了保命,君海棠碎梦一弯,一倾绝式,突发而至。 “七绝斩!” 神思掌刀一划,雄霸斩芒击溃狐刀,君海棠败退呕红。 凝霜奋不顾身道:“保护媂君。” 绛雪奋不顾身道:“媂君快走。” 二婢不顾强弱悬殊,挥剑进击,不料蜉蝣撼树,竟被王者气势压入地表。 神思冷笑道:“愚蠢。” 震退二婢,神思王掌再进,不料沾露挺身护主,神思见状招敛九成,却依然重创沾露。 君海棠尖叫道:“啊,沾露!” 神思不忍道:“你刺杀我儿,本欲将你擒下,召集诸王,当面废武严惩,念在云海众人忠义,本王便网开一面,半月封的解药呢?” 君海棠拿出解药道:“多谢上王开恩,解药在此。” 神思接过解药道:“把她们放了,我们走。” 沾露艰难喘息道:“媂君救我,药,给我药……” (君海棠:事情败露,见我被轻易放过,玄膑必然难以宽谅……) 君海棠心生一计道:“好,药在这。” 君海棠伸手捂住沾露口鼻,已身负重伤的沾露,难以逃脱,生命垂危之际却闻一声鞭响。 玄膑手持阎王鞭现身,救下沾露道:“欺骗,占有,刺杀,谋作,这些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不该伤害刚刚才为你舍命的手下。” 君海棠不知悔改道:“她们的命本来就是我的,沾露死后我会记住她的贡献,永远纪念她。” 玄膑怒极道:“很好,看来多说无益,玄膑只能效仿二皇弟整顿门户了。” 君海棠恐惧道:“你要做什么?别过来!” 玄膑手持阎王鞭,对着君海棠狠狠的抽了下去,君海棠身上立刻多了一道红色的伤痕,玄膑王鞭无情,一鞭一鞭毫不停手。 英雄岂无寂寞时,荡心涟漪海棠香,虚情假意看虚妄,今朝挥鞭断情殇。 君海棠倔强道:“怎么停手了,你心软了?爱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玄膑拿出水凝花道:“我不会伤害你的脸,因为那对你而言如同我在意自己的腿,但你的海棠万毒身尚未大成,这身难以恢复的鞭伤需要医治,你说爱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是世上最大的悲哀。可我玄膑认为自己的女人让人讨厌,那就要把她教好。” (玄震:你果然只是喜欢她的脸而已。) (玄造:打不过自己老婆的人,没资格在这方面毒舌。) (玄膑:典籍中记载水凝花又名为轮回花,深具灵性,十年一发,每次花期只有三刻间,此花奇异,花香会形成幻境考验人之心性。) 玄膑抱起君海棠,拿出玉佩握紧君海棠的手,玉光荧荧,二人竟回归幼童时期,同时水凝花药效发作,霎时云海弥天,轮回云烟将二人带入幻境之中。 …… (幼年君海棠:呜呜,别过来,义父,你要做什么?) (君海棠义父:“把你养到这么大,现在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不是吗?”) (幼年君海棠:“别过来,呜呜呜……”) (幼年玄膑:天下龙战……算了,直接杀吧。) (凶暴大惊慌:是,主上。) (君海棠义父:啊……) …… (妖道角甲:就是她,就是她,真是不孝啊,勾结外人杀了自己的父亲。) (妖道角乙:是啊,就算不是亲生父亲,可也是辛苦将她养大的啊,真是一只畜生,呸。) (妖道角丙:所以古人才会经常说最毒妇人心,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幼年玄膑:原来这才是讨厌男人的原因吗?凶暴大惊慌,屠村!) (凶暴大惊慌:臣领令。) …… 云海寂静,冷风低回,玄膑、君海棠二人依偎清坐,神识融入幻境之中,重新经历人生成长。 玉光照辽远,花香映六合,待空间碎裂,二人如梦初醒,走出幻境。玄膑双目青芒转化红光,度过元神兽进化虚弱期,从此龙武添翼,武元登极。君海棠鞭伤恢复,修为提升,海棠万毒身至此大成。 君海棠苏醒道:“原来是假的,可为何我却感到比过往经历更加真实。” 玄膑苏醒道:“你认为是真的就是真实,因为以后我会像梦中伴随你成长的幼年玄膑那样保护你,陪在你身边。” 君海棠走向沾露,跪下道:“沾露,我对不起你,是海棠不对,不该伤害身边对我好的人。” 沾露跪下道:“媂君快起来,沾露受不起呀,沾露原谅媂君就是了。” 凝霜疑惑道:“媂君你的性格……” 君海棠起身道:“这样的我不好吗?” 凝霜欣喜道:“好,好,不管媂君变成什么样子,凝霜都愿跟随在媂君身边,忠心不变。” 沾露(绛雪)(凌青)(冰阳)齐声道:“我等愿永随媂君,忠心不变。” 玄膑欣喜道:“哈,真是太好了。” (君海棠:是啊,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玄膑。) …… 怪贩妖市·惩实伤店。 一座古钟,记录着妖市的祥与不祥,时间意义,在这里不再是流逝或叮咛,而是岁月的伤痕,生命的哀歌。 同头异梦(树婆)激动道:“啊……是琴箕的曲,是赦天琴箕再世啊!” 扬一曲,细说从头,闻来丝丝有情思,情天何曾老,只是被云遮,云遮一片天无情,晴风转绕十指间。 鸠神练吟道:“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分飞后,泪痕和酒,沾了双罗袖。” 同头异梦(树婆)落泪道:“是琴箕,是琴箕啊。” (赦天琴箕:飞雁去时,怨节风不与天长,只见石烂,憔悴岸边唱,雨打淋漓,不与时晴,盼长聚,风雨交侵,白了红颜双鬓。) 同头异梦(树公)问道:“你怎么会弹琴箕这首成名曲呢?” 鸠神练回答道:“我因缘际会下将她的魂识送入轮回,让她回归了生命的常道。” 同头异梦(树婆)叹道:“唉,她也是个可怜人啊。” 鸠神练召出马桶道:“这是一念天堂订制的新商品,乃是万易商堡公子翠厚生所发明,你看看喜不喜欢?先前因酆都死箍的交易有些欠妥,愿以此物略作弥补。” 同头异梦(树公)喜悦道:“破一个大洞的椅子,好特别的伤品啊,我很喜欢。” 鸠神练问道:“这妖市比起以前似乎更有活力与朝气,连你们也能大方走在街上了?” 同头异梦(树婆)笑道:“嘻嘻嘻……再也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了。” 同头异梦(树公)喜悦道:“这都是当今圣上改革有方,妖市没了以往的严刑酷吏,多了几分温暖与劝说,百姓变得比以往更积极与良善,而且一向为人所诟病的社会阶级分野也渐消夷了,双生子必死的陋习也被废除了。” 鸠神练恭喜道:“真是恭喜你们,恭喜妖市的子民,如此我们也该班师回朝了。” 同头异梦(树婆)惊讶道:“你们怎么快就要走?” 鸠神练告辞道:“先前太过招摇了,龙戬虽然圣明,但我们也不好让他为难,还是不辞而别对大家都好,我们这便告辞了,请。” 同头异梦(树公)感激道:“多亏了你们解决了秋赦之地的疫病,才有如今妖市的盛况,我们的日子才能越过越好,愿逆海崇帆愈发壮大,胜过苦境三教,请。” 安临儿赶来道:“恩公留步。” 鸠神练疑惑道:“是你,安临儿?” 安临儿跪下道:“我们受恩公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安临儿愿率麾下战士加入逆海崇帆,跟随恩公,永无二心!” 猛三彻跪下道:“秋主已将老弱安置在庸流萍寓西区·银角书房,我们现在后顾无忧,求恩公收下我们吧。” 鸠神练为难道:“这……” 盗天下拿出祸心病印道:“求圣航者收下他们吧,安兄能力远在我之上,有安兄辅佐圣航者,我也能放心了。” 鸠神练问道:“你要离开?” 盗天下跪下道:“多谢圣航者为我隐瞒,但盗天下知道圣航者的内心已经对我产生了疏离与怨怼,也该是我回归银角书房的时候了,以后我就为安兄留下的部众和庸流萍寓的人民教授知识,也便让人民籍由书中知识累积自身力量。” 鸠神练拿出福火卷道:“看来你们早已沆瀣一气,唉。盗天下,危难之际点燃福火,将有神迹降临,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如此安临儿,就由你出任新的潜欲病印,你的两个儿子也入森狱国子监为我儿随遇伴读,传令魇帅,我们班师回朝。” 安临儿接过祸心病印道:“多谢恩公,不,圣航者。” 第一百三十九章 罪念晶元 魔口吞日月,魔氛掩风尘。策天下万鬼,吞各方邪秽。 红冕边城·魔婆之泪。 鬼唱响起,人神惊怕,诡异气氛中,远处袭来令人窒息的绝望,黑暗之中,神秘刀猿剑狼披着象征地狱之魔的面孔,夺命攻城。 鬼方赤命现身护界道:“什么人,竟敢在红冕边城装神弄鬼。” 剑狼宣布道:“这个武林属于魔吞不动城,不想死就立刻跪地请降。” 赯子虚澹怒斥道:“放肆!” 刀猿丢出策鬼令道:“那就用你们的头颅献祭魔城吧。” 鬼猿刀出,刀猿首挑烽火,招并火出,毫不留情,长刀扫向鬼方赤命!却见赤王冷笑间,鬼方赤血斩翻腾红雷而出,四野顿时焚如炼狱,震退刀猿,剑狼惊见煞火斩刀取命而来,狼杀剑出,急逼赤命,只见赤王斩刀一转,划影无痕,竟是取命之招! 就在此时,突来破天鹰唳,鬼方赤命猛然一顿,赫见一道绝世身影从天而降,睥睨之间,已然流露巅峰修为。 鬼方赤命怒道:“又是你,竟敢上门送死。” 苍鹰冷峻道:“多说无益,今日你们只有屠城的下场。” 鬼方赤命提元道:“那你怎不试试看呢?” “赤影逆斩!” “一剑擎天!” 顶峰交会,各自震撼。苍鹰超凡武学,信手拈来,狂风自成刃,尘浪造剑身,一招划开天地动容。 武逢敌手,是三分激赏,更是七分快意,赤命红元一运,便是群魔赞叹,鬼神惊怕的无上之招! “屠神鬼邪·灭!” 却见苍鹰刀剑瞬出,随即一片烽火交刻。 “雪花盖顶!” 极招相会,天地变色,红雷白雪激起尘浪翻腾,却见此时地表刀气倏起,逆斩刀锋突然来袭,挟雷霆之威,强撼魔城苍鹰。 刀猿惊呼道:“师尊!” 苍鹰内息未复,又逢背后刀芒加身,危急之际却见一道麒麟圣气飞掠而至,震撼挡杀。 麒麟星现身道:“鬼方赤命你作恶多端,麒麟星送你两个字,破城。” 赯子虚澹召出虫刃道:“想以多欺少,问过我的虫刃吗?” 麒麟星一句破城,引爆魔吞不动城与红冕边城极端的冲突,天下无道,战云密布,此时大地竟起一阵动荡,惊见逆海战船由远方视线迎风破浪而来。 巨船停靠魔婆之泪海滨,裁罚者率领罪域禁者登陆,战局乍升新的变化。 麒麟星低声道:“嗯,是森狱的逆海方舟,战局有变,暂退。” 鬼方赤命见不动城人马撤退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裁罚者自我介绍道:“我是罪域·裁罚者,详情如下……” 鬼方赤命拉拢道:“原来你们就是罪域禁者,既然以被龙戬逐出妖市,可愿加入红冕边城,随我征战苦境?” 裁罚者拒绝道:“抱歉,我们尚有任务,多谢赤王美意了。” 鬼方赤命送客道:“刚刚的魔吞不动城人马想必与苦境正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要小心他们,请。” 裁罚者告辞道:“我们会注意的,请。” (鬼方赤命:丧家之犬,早晚回来求我帮忙。)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密室。 幽幽悬浮,渺渺无知,一片辽远黑暗中,玄嚣即将破关而出。 玄嚣顿字道:“恶-本-允-悦-疑-恨-爱-绝。” 巨镜流转,不同的镜像,反射着不同的面孔,镜中幻,镜外痴,八面镜中依稀透出森狱众王脉的锐利眼神,仿佛敛藏了深不可测的力量。 玄嚣敛息道:“如此罪元禁魄便已完全炼化,算算时间,玄阙皇兄的好消息就快到了。” “龙战千秋,狂嚣荡武横霸业,名传万古,不世王风纵山河!” 玄黓见登天之门打开道:“恭贺皇弟出关。” 玄嚣问道:“哈,我已成功将罪元禁魄炼成我的龙珠了,我闭关期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玄黓回答道:“详情如下……” 玄嚣沉思道:“媂君方面既已告一段落,看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神思走来道:“没错,这是玄阙刚刚发回的飞羽传信……” 玄嚣化光而行道:“原来罪念秘洞的方位在此,如此三足天方面已是刻不容缓,我们即刻出发。” 神思随行道:“黓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 黑海森狱·玄丘殿。 煅云衣神智昏沉,鞭伤引发毒势加剧,心也落入往事的纠缠之中。 (煅云衣:哈,父王,云儿好想你,好想你。) (平朔新月王:呃……) (鬼方赤命:哈哈哈……) (煅云衣:别再杀了,别再杀了,呜呜呜……) (君海棠:云衣,我要你前往不工山学艺,以你的资质,一定能得钜王垂青,之后趁机为我夺取他所密藏的珍宝。) (煅云衣:钜王。) (炀君策:云衣,我们不能让烨尘锈离开紫宙,我需要你和我共同演一出戏。) 煅云衣苏醒道:“尘锈,尘锈!” 玄丘问道:“你醒了,身上还痛吗?” 煅云衣失望道:“是夫君啊,头,很晕。” 玄丘扶起煅云衣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鞭伤还需要休养。” 煅云衣担忧道:“是夫君你为我解毒,可有发生何事?” 玄丘愠怒道:“没事,我已在玄嚣皇弟那里为你求情,但你要是再把我当成烨尘锈,我就……” 煅云衣扑在玄丘怀中哭道:“不要放弃我,煅云衣一路行来,身边就只有夫君了,呜呜……” 玄丘安抚道:“也许你并无察觉,或者刻意忽略,为了报仇,你心内已产生了巨大的罪恶与愧疚,但我要告诉你,只要你不再背叛我,这些我都不在意,因为这样的你在我看来一点也不丑陋。” 煅云衣呢喃道:“夫君……” 玄丘勾起煅云衣的下颚道:“不要哭了,等你养好伤,夫君陪你继续复仇。” 煅云衣点头道:“嗯。” (玄丘:多谢末相弟媳指点攻心之术。) (末夜相: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善待她吧。) …… 罪念秘洞。 却尘思头痛欲裂道:“竟然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呃,洞口封印似乎变弱了,需再加强。” 景深湛现身道:“你想隐藏什么呢?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自从你让罪念感染,你就变了,即便受人提点暂时压制住,你却再也没有那份真心。” 却尘思不解道:“罪念?我不明白好友说的是,呃……” 景深湛疏离道:“好友?呵,多客气又生疏的称呼,在那之后你再不曾叫过你任何好友的名字,是无心于人,无情于心。” 却尘思否认道:“不是的,呃……” 景深湛问道:“那一向不愿执剑的你又为什么能将剑锋指向我呢,你怪我吗?因为我告诉你们来调查这附近村落,让月明缺染上罪念,让月明缺受他人非议,让月明缺遭到僧佛追杀,若不是你收去他的剑……” 却尘思怒道:“不要再提明缺!” 景深湛挡下却尘思的斩击道:“哈,你最终还是要受罪念洗练,最终还是要与我们共志同心?” 却尘思问道:“你,你到底是?” 景深湛忽悠道:“你觉得呢?别再挣扎,别再自我欺骗了,你还是想不透吗?” 却尘思醒悟道:“皆是你引导设局,不可饶恕!” 疾首痛心,却尘思意现缺隙,异识侵袭,急锋刃怒欲断命。 景深湛挡下剑芒道:“你还是把持分寸,还是对我留情,原来月明缺在你心里就只有这点分量。” 言语挑衅,招招狠厉,是为破坚心,为引异识,往事历历,情如流水,却尘思难敌叛者言谈,终于痛下杀手。 却尘思怒道:“别提明缺,一招,净你罪业。” “圣华天赦!” 身影瞬动,剑光齐发,坚定的眼神在锋痕划处斩消情感,一剑欲断百年情谊。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诗号甫落,神思、玄嚣、玄阙现身挡杀,阻止杀戮。 神思震退二人道:“且慢动手。” 却尘思疑惑道:“森狱上王?” 鹤白丁与缥缈月赶来道:“是景深湛,怎么会?” 玄嚣探查道:“嗯,封印已解除,看来是里面的东西影响,却尘思和景深湛都已经被罪念感染,待我进入查探。” 神思随行道:“二位请稍安勿躁,是素还真请我森狱处理罪念一事,我先进入接应玄嚣,阙儿与二位留在这里保护却尘思和景深湛二人。” …… 诡异洞内,阴冷交会,邪气弥漫,十二奇异晶体各展奇光,如歌如泣,如叹如吟。 玄嚣走入秘洞道:“嗯,这里流出的邪气跟我体内的罪元禁魄同源。” 神思指向罪念晶源道:“嚣儿你看。” 玄嚣打量着罪念晶源道:“是罪念晶元,嗯,生息流转,行止各异,这些晶体各自拥有意识生命,父王,助我炼化吞噬。” 欲吞噬罪念晶元,玄嚣贯一身魔元,沛然一按,顿时昊光掩目,天地同震。 神思王掌抵在玄嚣后心道:“我来助你。” 异光冲天,光霞生烟,玄嚣纳魔佛真元抗衡异识,不断炼化罪念晶元,一颗又一颗晶元意识受到炼化吞噬融入罪元龙珠之中,不再拥有自我意识生命。 …… 异识侵袭,不容分说,洞外却尘思黑气窜身,愆释猛攻而出,明镜染尘,亲友如敌,血剑再不留情。 玄阙、缥缈月、鹤白丁三人招敛六分,出手保留,四人周旋之际,突然一声炸响,罪念秘洞山体崩裂,白光直冲天际,靡靡狱音扣人魂神,三足天震退一瞬,三道白光射入三人眉心,缥缈月三人却并未察觉。 玄嚣与神思走出洞口道:“洞内有一颗巨大晶石,上面流转着巨量邪气,可能会侵染人的神识,为防其为祸,我以动用极招将巨石摧毁,想必此地邪气也会随之日渐消弭。” 鹤白丁致谢道:“这次真是多亏阎王出手一阻邪祸了。” 缥缈月见却尘思与景深湛神志恢复道:“看来随着罪念的源头被击毁,他们也都恢复了。” 景深湛愧疚道:“防范他人多年,没想到罪魁祸首竟是自己,景深湛对不起诸位,更对不起月明缺。” 却尘思宽谅道:“师弟他性格最是良善,想必他知道你所为并非本意也会予以谅解。” 玄嚣恭贺道:“哈,如此功德圆满,二位的好事也将临近,不知朕有没有荣幸喝到二位的喜酒呢?” 却尘思尴尬道:“阎王陛下玩笑了。” 缥缈月表白道:“我不觉得阎王陛下在说笑,浩月,我希望听你这么叫我,你答应过我异祸消弭,你便陪我逍遥山林,届时我们共话闲语,我和小道为小事吵架,看你不知所措的劝架,一同明月共赏,雪夜听琴,我的这点贪求你明白吗?” 却尘思为难道:“我非榆木,好友心意岂能不知,只是……” 景深湛怒道:“却尘思,你竟然违反清规,寄情女子!” 缥缈月嘲讽道:“呵,原以为你是受了异识影响,没想到你清醒后还是如此,看来刚才的愧疚道歉也并非出自真心。” 却尘思为难道:“缈月好友,莫要再言。” 景深湛指责道:“阻他清修,你的罪亦不容轻赦。” 却尘思为难道:“系羽好友,听我解释。” 景深湛不容多言道:“审堂之上,自会听你解释,跟我回一际云川。” 却尘思同意道:“好,我随你回去。” 缥缈月不甘道:“却尘思。” 却尘思安抚道:“缈月好友,请你明白你在我心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但我是佛僧,我们不能这样,而且为三教归和,不能让儒释两门因为我们而反目,所以缈月好友,抱歉……” 秋风清冷,风簌如泣,似悲心流淌入景,为何寻不出昔日昙华。 缥缈月见却尘思离去道:“绿槐烟柳长亭路,恨取次,分离去,日永如年愁难度,高城回首,暮云遮尽,目断人何处。解鞍旅舍天将暮,暗忆叮咛千万句,一寸柔肠情几许,薄衾孤枕,梦回人静,侵晓潇潇雨。” 鹤白丁担忧道:“这件事恐怕不会就此善了,我担心一际云川会……” 缥缈月不容多言道:“怕什么,他们佛门强势,咱们儒道两门就是好惹的吗?小道,咱们先回各自门派准备,再行商议应对佛门之法。” (玄嚣:看来更为隐晦的异识效果极佳,而且三足天就是应该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嘛。) 第一百四十章 永旭大计 冷眼问斩江湖变,不动魔城势吞天。 魔吞不动城。 诡秘不动城内,轻缓的语调,回荡整个议室殿,似在敲响着阵阵心之丧钟。 刀猿回报道:“探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逆海方舟上的人是罪域禁者,他们因被妖市龙皇逐出妖市,恰巧在红冕边城登录苦境。” 麒麟星分析道:“出乱必有其源头,他们前来苦境应是与异识有关,需立刻着手调查。” 苍鹰自告奋勇道:“……” 麒麟星同意道:“也好,不过异识诡异,你要多加小心。” 剑狼问道:“那我们还要攻打红冕边城吗?” 麒麟星否决道:“鬼方赤命非是易与之辈,他必已有所防备。” 刀猿问道:“那赮毕钵罗方面要如何救援?” 麒麟星自信道:“赮毕钵罗乃昔日红冕七元之一,鬼方赤命断不会伤害他,你们看着,以赤王的性格,我们和他的下一战地点应该就是不动城下。” 刀猿叫好道:“好,敢来不动城寻死,鬼猿刀定要将他枭首悬城。” …… 彩绿险磡。 商清逸吟道:“有木名凌霄,擢秀非孤标,偶依一株树,遂抽百尺条。朝为拂云花,暮为委地樵,寄言立身者,勿学柔弱苗。” 燹王欣赏道:“你果然是个很特别的人,真是可惜了。” 商清逸好奇道:“可惜,不知伟岸雄霸的燹王可惜什么?” 燹王惋惜道:“森狱人才众多,但我却唯独欣赏亚相你,可惜当着皇嫂的面,我又不敢出言挖角,难道这不令人可惜吗?” 商清逸谦虚道:“我可没你想得那么好,是燹王谬赞了。” 燹王问道:“说说你对这个绿色世界的想法吧。” 商清逸评价道:“远古植物领域是武学界还未能开发的沃土,燹王你选择了一个独到的方向,可惜的是你的力量却还停留在吞噬,并没有达到创造,你明显还无法驾驭自然的力量。” 南风法则怒道:“放肆!” 燹王挥手阻拦道:“让他继续说。” 商清逸比喻道:“就以这盘水果为例好了,多年前,虚无之境南方一带的村民都会在早春就种柑橘,却往往在收成时十而不得其一。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就来向我请教,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冬荣之木,耗费精气抵御寒冷,所以非阳盛难活,反观冬谢之木,精气内蕴,蓄积固守,所以虽然阳气未盛却还能存活。现在这个乱世就有如寒冬,要让你的力量在这寒冬展露,并非明智之举。不如顺木之天,以致其性。要想花木长得好,别无其他,就是顺着天然本性去充分发展,发挥本性,才能发挥力量。” 燹王自辩道:“可能你还不知道,现在的彩绿险磡并不是你所见到的这般秀丽,绿洲正在逐渐的沙漠化,如果环境不能得到缓解,整个彩绿险磡都将逐步走向毁灭。我并不是一个弑杀残恶之人,但只有通过灾绿魇墙与苦境连接,彩绿险磡才能以吸取苦境生机的方式维持下去。” 逸冬清解围道:“正是因此,我森狱才全力协助王叔完成永旭大计,可因为某些人的眼里只有女人,这才拖延了永旭大计。” 商清逸脸红道:“这……” 玄罗圆场道:“所以我们快快开始吧,相信凌霄蛮的蕊心、天疆古曜,再加上母后的天羌异术和我的木元之力,永旭大计一定可以成功,到时彩绿险磡就不需要再吸收苦境的生机,反而因为灾绿魇墙的连接会对苦境地气形成回馈。” 燹王惭愧道:“可永旭大计必然会造成圣扉暂时关闭,短时间内恐怕……” 逸冬清笑道:“那这段时间有劳王叔招待了,不过每天只吃水果饮晨露可不行哦。” 燹王感动道:“大嫂……” …… 怪贩妖市。 天云变,几换春秋颜,天云哀,欲雨风先来,满袍千古事,终究黄土埋。 龙戬看着衣轻裘的墓碑道:“好友,对不起,龙戬没能保住你的小妹,你……” 陆淑宽慰道:“主上,根据草屋中残留的线索,应该是安临儿所为,安临儿如今已经加入逆海崇帆,他们应该不会伤害狼取去。” 龙戬叹道:“唉,天谕尊后这样做并非是小看龙戬的胸襟,她知道龙戬不可能以自己好友的小妹要挟千玉屑,所以她这样做是认为妖市不安全,我们没有能力保护好狼取去,看来妖市的乱源不只是病疫,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陆淑回想道:“之前天谕尊后警告过,这一次的病疫并不单纯,是魔息山中的妖物需要杀生制造煞气冲天之景,我们不得不加以防范。” 龙戬命令道:“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不日将至,我初掌妖市便多风雨,或许是祖灵有恙,这次就请周山耆老主持举祭大事。” 陆淑领令道:“臣遵旨,臣告退。” …… 修罗林。 慎不害享受着术人按摩道:“嗯嗯嗯,力道可以轻一点。” 幽姬贞怜现身道:“宿老,龙戬即将往祖陵祭祀,这是妖市年度盛事,进入祖陵者必须卸下一身世俗之物,净去尘烟,届时他必会卸下元初对戒,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慎不害赞同道:“嗯,我先去开天皇殿盯着,你回玄黄穷野通知穷主与双司掌,葬魂家可以行动了。” 幽姬贞怜阴笑道:“桀桀……老身就说宿老只要肯做,还是有模有样的。” 慎不害诉苦道:“闲话少说,若不是我太好说话,怎会惹来一身重担。” 幽姬贞怜叮嘱道:“元初对戒乃至宝之物,龙戬虽碍于礼数将之卸下,但不会笨到毫不设防,还请宿老留心。” 慎不害赞同道:“谨慎无害,一向是我的行事准则,你们也要留神。” 幽姬贞怜告退道:“老身晓得,请。” …… 同心岛。 “莲心苦,莲心苦,藕心相连分别苦。” 藕伯叙述道:“自从一次大地震之后,此泉眼已许久不曾涌出水源,你们真的有办法吗?” 鸠神练吩咐道:“水晶灵,我想此泉应是直通地层,因山脉错位而截断,只要打穿地脉,疏通水道并不难。” 漂鸟少年领令道:“交给我了。” “天水烙!” 漂鸟少年摧动水元之力,穿透地层,直达水脉,枯竭已久的同心水终于再度涌出。 藕伯激动道:“是同心水,孇姥、孀姥,是同心水啊。” 孇姥激动道:“果然是神迹啊,同心水重现了。” 孀姥激动道:“是啊姐姐,真的是同心水,荼罗无疆。” 藕伯介绍道:“关于同心水,有一项传说,当手足中有一人先一步离世时,同心水就能从黄泉带来往生者的一句话。” (鸠神练:果然神奇,带一些回去送给玄嚣。) 弁袭君问道:“圣航者,同心岛上的百姓皆已信奉逆海崇帆,那我们的下一步?” 鸠神练吩咐道:“待时许久,回马妖市取元初对戒的时机已至,圣裁者……” …… 皓雪纷飞,尽掩俗尘,一岭清宁如画,却忽逢怒风卷雪,动山摇岳。 无上崇真。 无上崇真祥云齐聚,清风正气拂面而来,三道伟岸道身正是崇真三誓。 钧天上君见鹤白丁回归道:“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件大事公布。” 鹤白丁问道:“是什么事,让不沾武林之事的你们如此关心。” 钧天上君回答道:“我们收到寒凌松与涛云曲传回的消息,佛门欲独占三教本源。” 鹤白丁大惊道:“什么!我这次回来正是要商议佛门之事,却尘思因为私事被一际云川扣押,所以我想请三誓助我一臂之力,配合儒门向一际云川施压。” 钧天上君拒绝道:“却尘思是你们三足之间的事,再说你鹤白丁背离道海,出外闲游多年,更艺兼数门,还有什么颜面向我们道门正宗求援?” 鹤白丁指责道:“自诩为道门正宗,这就是多年来我不屑与你们为伍的原因,三教本是一体,情同手足同气连枝,武学更不该分门别派。” 钧天上君怒道:“胡言乱语,执迷不悟!” 鹤白丁挑衅道:“怎么?说不赢我,就想要单挑吗?虽然今天我只带了三成功力出门也照样能收拾你。” 紫宫仙君圆场道:“好了,阔别多年,又同是道门中人,你们何必因为一言不合就怒目相对,却尘思与三教本源的事,看似两件事,却同时牵涉到三教共处的微妙变化。” 鹤白丁分析道:“佛门欲独占三教本源,这件事相信你们自有判断,三教本源的重要性不需要我来赘述,这件事情看来颇为棘手。” 钧天上君提议道:“简单,我们就以却尘思之事向佛门施压,以此逼佛门出面自证清白,让事情水落石出。” 鹤白丁讽刺道:“呦,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有带东西出来的嘛。” 钧天上君问道:“什么东西?” 鹤白丁回答道:“脑子啊。” 紫宫仙君圆场道:“好了,三教本源下落不明,接洽儒门才是我们现下最该做的事情。” 鹤白丁赞同道:“上道,走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流书天阙 抱日如揽月,倚云若凭涛,檐飞如翼,桥曲若虹,满潭波光如星,风影轻迭,惊似天阙幽渺,隐有仙踪。 流书天阙。 长虹疾划,冲破云雾,华门轻启,烟硝俗尘伴随流风,冲袭而入。 禄名封惊喜道:“皓月,你回来了。” 缥缈月疏离道:“不要这样叫我。” 禄名封答应道:“好的皓月,阔别多年,你过的还好吗,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协助?” 缥缈月无奈道:“当初三教共修的理念得不到认同,我弃门而去,离弃师门已经违反门规,你不该把我关进思过房吗?” 禄名封公正道:“律令本就是依人情而定,虽不易修改,也还留有宽恕的余地,况且现下违反门规的人是你,我当然愿意对你网开一面,迎你回归天阙。” (冀九方:好友这样徇私,我看不下去了。) (风裳:嘻嘻,这也证明咱们儒门的律令比佛门的戒律强不是吗?) 缥缈月致谢道:“多谢。” 禄名封惊讶道:“额……” 缥缈月佯怒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副吃惊的样子。” 禄名封否认道:“我没这个意思。” 缥缈月坦然道:“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缥缈月也并非不识好歹之人。” 禄名封组织用词道:“只是你,嗯,向来只是嫌我多管闲事。” 缥缈月承认道:“这一点没变。” 禄名封问道:“说吧,你选择回归是经历了些什么,又想我帮助你什么?” 缥缈月坦承道:“我向却尘思表白了,但遭到了他的拒绝,呵,我早该知道的,他是佛僧,不可能回应我的感情,现在他知道了我对她怀有情思却还是无法接受。” (冀九方:被拒绝了才想起回来找老实人?) 禄名封握住缥缈月的手道:“何苦啊。” 缥缈月冷漠道:“放手。” 禄名封放手道:“那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缥缈月请求道:“佛门认为是我用美色阻碍他清修,我希望儒门可以出面解释清楚。” 禄名封同意道:“可以。” 缥缈月不可置信道:“这般无礼的要求你也不推辞?” 禄名封温柔道:“只要你高兴。” 缥缈月无奈道:“你……” 禄名封建议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也好消除连年在外的疲惫苦闷,已经有人等不及想和你叙旧了,你先去陪她吧。” 风裳走来道:“走嘛姐姐。” …… 怪贩妖市·玄黄穷野。 幽姬贞怜入殿道:“老身幽姬贞怜参见葬魂、焋魂两位司掌。” 姜嫄嬗易现身道:“贞怜,回到玄黄穷野,宿老那边可有要事?” 幽姬贞怜禀报道:“正是,龙戬将前往皇陵谒祖,宿老认为该趁此机会攻妖市,杀龙戬,彻底掌握元初对戒。” 烈山敌应现身道:“好,太好了,哈哈哈哈……” “玄黄有尽,霸道无穷,是日也,天地共愁!” 玄黄穷道现身道:“这一日值得纪念,那就血洗妖市庆祝吧。” 烈山敌应领令道:“领令。” 姜嫄嬗易领令道:“领令。” …… 怪贩妖市·开天皇陵。 周山耆老唱道:“擂钟,敲鼓,进谒,净衣,入陵。” 巍然肃穆的祖陵内,一年一次的祭祖谢天大典在祖灵之火燃起一刻正是开始。 周山耆老唱道:“飨木、飨金、飨水、飨火、飨土、隆祭、礼成。” 龙戬三拜九叩道:“万里河山栖过客,满城风雨一味凉。如此朝昏如此景,谁怜孤寂与相将。” 周山耆老扶起龙戬道:“圣上。” …… 天云压檐,静肃氛围下别有一股异息躁动,似是风雨欲来之兆,将要揭开杀伐一页。 怪贩妖市·庸流萍寓。 “东尽西穷,南北无功,元戎造伐,殚极灾咎!” 烈山敌应大开杀戒道:“卑劣的灵魂哪。” 藏魂家族暗夜启杀,庸流萍寓首当其冲,尽遭消灭,无数生口丧命,此时螺旋刚劲暴袭而入。 轩辕角执法道:“竟敢祸乱妖市,独楼门绝不容此等恶行,你将被逮捕入髑髅枷牢治罪。” 烈山敌应挡下破兵铡道:“尽力,来吧。” “青天三铡·犬祸灭神荒!” 轩辕角全力出手,奋力一击,不料烈山敌应黑气入体,功体大增,穷掌一挡,破兵铡竟然崩毁,随即英魂陨落。 烈山敌应(玄黄穷道)掌毙轩辕角道:“你尽力了。” 烈山敌应可惜道:“穷主亲自出手,看来能夺取双戒的机会让他雀跃难安了,可惜失了一次展现的机会。” …… 怪贩妖市·滴酉楼。 “绝息,招殃。舞残夜,倾亡,销散,唱伤魂!” 同头异梦(树公)恐惧道:“这种气息,这种压迫感……” 同头异梦(树婆)惊恐道:“恐怖啊,快走啊。” 姜嫄嬗易饶有兴趣道:“一体双魂,倒适合此招。” “爆魂术!” “一字盗天!” 盗天下现身挡杀道:“滴酉楼可是圣航者的产业,如果被你毁了,安兄他会杀了我的。” 幽姬贞怜怒道:“有人碍事。” 姜嫄嬗易冷酷道:“那就杀了他,怪贩妖市,彻底感受藏魂家的威能吧。” 藏魂双女倏攻而至,掌风带厉,扑面生疼;盗天下翻掌起劲,掌带三分墨相。流墨动魄,寒锋碎魂,双方奇招纷呈,战得四野一片如墨似画的诡丽景象。 “葬魂术·囚!” “葬魂术·剿灭!” 姜嫄嬗易施展葬魂异术,圈入四周百姓残杀,盗天下出手忌惮,中术受滞。 盗天下点燃福火卷道:“荼罗无疆!” “狱刽斩魂!” 绝望一刻,盗天下点燃福火,苍穹突生异彩,天降圣光挡杀! 幽姬贞怜惊道:“这是什么东西?” 姜嫄嬗易解惑道:“保命的宝物而已,但他还是要死,而且这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同头异梦(树婆)惨叫道:“啊,要死了吗?” 一身文儒袍,为义敢先死。转刀杀三千,转身断魂诗。风云斯变幻,谁为俎上彘。沥血洗春秋,只怕仗剑迟。 盗天下绝望道:“难道是天要灭亡妖市?可是百姓何辜,不能啊,自然之神,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求你救救妖市的百姓吧,只要你降下神迹,我盗天下愿意永远侍奉你。” 幽姬贞怜冷笑道:“这时才临时抱佛脚,太迟了。” “狱使勾魂!” “天罚篇第四章·洗礼尘寰!” 末日将至,浩劫临身,众生绝望之中的祈祷却似起了作用,洗礼圣光再现尘寰,旋即神迹挡杀,驱散邪氛。 同头异梦(树婆)惊喜道:“是代表神迹的引航圣光,真的有神迹,我们不用死了。” 盗天下低声道:“额……我刚才胡说八道的,能收回吗?” 鸠神练现身道:“闹剧该收场了,神不允许他人屠杀神的子民。” 姜嫄嬗易机敏道:“情势有变,撤退。” 安临儿现身道:“走的了吗?” “秋霾蔽日!” 惊见病藻背后杀入,葬魂司掌断尾求生,安临儿旋枪入体,幽姬贞怜当场丧命,姜嫄嬗易趁机逃走。 盗天下欣喜道:“安兄。” 安临儿笑道:“盗弟,我曾经说过,待我身居高位便提拔你,你以后就加入病印所部在我身边吧。” (琴缺风隼:这剧本很熟啊。) (鬼方赤命:哼。) (盗天下:……) 鸠神练分析道:“现在还不是分心的时候,我怕开天皇陵那边……” 盗天下惊讶道:“糟了,龙戬那边危险了,我们快走。” …… 怪贩妖市·开天皇陵。 陆淑警惕道:“杀气!” 慎不害与武贲征凶现身道:“很灵敏的感觉。” 陆淑问道:“是藏魂家族的申不害,来此是什么用意?” 慎不害明言道:“杀人夺戒。” 话甫落,天地惊雷,一股无匹雄力,乘列缺,驾龙云,自阴云中雷霆降附慎不害一身。 “玄黄有尽,霸道无穷,是日也,天地共愁。” 慎不害(玄黄穷道)以害盈剑铃化作害盈剑道:“有何能耐,尽数施展,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机会,一刻之后全灭。” 神秘藏魂家族挟涛天凶潮气势登临龙氏祖陵,掀起血腥波澜。 照眼便知来敌非是易与,铿然出剑,琴剑连手,腾光划芒间,织布瑰丽杀网。 慎不害(玄黄穷道)游刃有余道:“你的剑还能再快呀。” 来者身形飘忽无象,又似风转扬先一手,陆淑剑路处处被封断,沉心一喝,联招上手。 “一剑翻尘!” “流霞天光七色转!” 剑起千秋尘,寒锋荡月明,琴音瑰龙影,吟啸七色经。 慎不害(玄黄穷道)赞赏道:“这种力道才是值得被我打败的招式。” “雷霆煞!” 杀喝声起,慎不害周身顿起数道青雷飞窜,聚合剑身,霎变为雷霆巨剑,轰然震破天地。 极招相会,雷破联招,陆淑、蜃彩流二女呕红昏迷,随身双戒随之抛飞向天,殊料黑影一闪,不明黑衣人施展巧妙身法,夺走元初对戒。 (翼天大魔:苏底荷,黑羽凝踪术果然不凡。) 慎不害(玄黄穷道)怒道:“该死!” 武贲征凶问道:“怎么办?” 慎不害吩咐道:“穷主已去追击,我们先将这二女擒下,以作筹码。” 武贲征凶遵命道:“是。”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际云川 月光照夜心,珠帘又清晨。等你醉江影,痴心再黄昏。 流书天阙。 风裳伤心道:“瘦了,姐姐瘦了,是什么样的苦日子把你折磨成这样,呜呜……” 缥缈月无语道:“我过得很好。” 风裳哭泣道:“姐姐瞒不过裳儿,我看姐姐的面容都憔悴了不少,连头发都短了一寸,呜呜呜……” 缥缈月嫌弃道:“裳儿,你很吵。” 风裳破涕为笑道:“不过没关系,苑主都备好了姐姐最喜欢的茶点和吃食,姐姐不会再受饿了。” 缥缈月无语道:“我并不曾受饿。” 风裳美言道:“苑主对姐姐还是如此上心。” 缥缈月无奈道:“听我说话。” 风裳自说自话道:“听说这次也是因为苑主对姐姐网开一面,天阙才不曾处罚姐姐,姐姐,这是苑主精心为你准备的,多少吃一点嘛。” 缥缈月妥协道:“好好好,我吃就是了。” 待缥缈月吃过茶点,禄名封走来道:“皓月。” 缥缈月疏离道:“我说过了,不要这样叫我。” 禄名封问道:“嗯,还喜欢这茶点吗?” 缥缈月敷衍道:“还好。” 禄名封大包大揽道:“那就好,你还缺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缥缈月问道:“说吧,什么事?” 禄名封回答道:“是道门之人拜访,说是有大事商议。” 缥缈月迫不及待道:“那还等什么?” (禄名封:……) 禄名封与缥缈月进入大殿道:“蹈足、三誓,好久不见了。” 鹤白丁颔首道:“久违了。” 钧天上君开门见山道:“闲话少说,你们可知佛门妄图私吞三教本源之事?” 缥缈月惊讶道:“什么!” 禄名封问道:“三教本源目前应是由佛门保管,交接的时间也还没到,何来私吞一词?” 鹤白丁分析道:“三教本源牵涉到三教最原始的面貌以及三教机密,此事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操弄,所以我们道门欲请佛门出面以证清白,让谣言不攻自破,由于此事事关重大,本着道儒两教一向同气连枝,所以我们才来询问流书天阙的立场。” 禄名封赞同道:“若谣言能够以和平的方式平息,流书天阙乐见其成,却尘思与三教本源两事都牵涉佛门,事关重大,天阙愿意配合道门的行动。” 缥缈月迫不及待道:“那我们开始行动吧。” …… 异识秘洞。 洞口外微风偏寒,苍鹰独自探查异识之秘,探查过后似乎有所发现。 (叶小钗:洞窟主体已经崩塌,里面的罪念巨石已经全面崩毁,方圆内的罪念之气也在逐渐消弭,难道是有高手所为?) 苍鹰沉思之际,突感压迫,戒备间,天上同时降下众多震撼身影。 “裁罪、定罚,冷锋无语。破禁、渎神,刀伐血泪!” 裁罚者惊怒道:“啊!罪念晶元已毁!” 贯天行愤怒道:“你居然毁了罪念晶元,我要你的命!” 异洞逢杀机,苍鹰对罪域,心知晶元损毁,创罪者再无苏醒可能,渎神刀愤恨出手,裁杀刀威强袭魔城苍鹰。 覆阴阳,开混沌,众多罪域禁者凶厉围攻,苍鹰凝锋指尖,忽焉为刀,忽而化剑,无踪无迹,却是已臻化境的修为。 “啸影天风·裁杀!” “无悔无憾·骄翼极斩!” 惊见裁罚者、贯天行毫无保留,强提邪元,竟是最强极招,苍鹰不存侥幸,同使刀剑,刀以死,剑为生,正是化运天道之招。 “刀以毁灭·剑以创生·生生不息·乃见天地原相!” 极招相破,四野惊变,八方满目疮痍,只闻一声鹰唳,苍鹰旋翼遁走。 裁罚者不甘道:“可恶啊。” 贯天行提醒道:“不动城内高手如云,单凭我们的力量恐怕难以报仇雪恨。” 裁罚者提议道:“鬼方赤命与不动城有怨,我们可以前往接洽。” 贯天行同意道:“也好,我们即刻返回红冕边城。” …… 流云悄行,清水潺湲,几缕轻烟缭山,一片圣露弥漫。蔽风洗尘,恍若遗世。 一际云川·醉梦一朝。 “帷幄和应参商,表章并济玄黄,世愿偿,且疏狂,落名风霜,归禄云浪!” 别离禅起身道:“好友气势腾腾,率众前来,是遇上什么烦心事想找我排解吗?” 禄名封直说来意道:“好友,我来是想说一个人,问一件事。” 别离禅玩笑道:“却尘思吗?这只是点小误会,有我在旁说情,最多罚他在太阳下站一整天而已。” 禄名封无趣道:“别离禅,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别离禅笑道:“你哪时候有心情和我开玩笑了,始终不开窍啊。” 禄名封无奈道:“好友。” 别离禅讪笑道:“是是,请说。” “道本混元挂太虚,鸿飞冥无张钧天!” “紫宫仙阙凌云汉,抱朴丹心任神游!” “广寒玉蟾凝玄光,乐定天一十二律!” 谈话间忽闻祥瑞诗号,无上崇真群道踏空轻临。 紫宫仙君质问道:“别离禅,无上崇真接获密函,说佛门已私吞了三教本源,此话当真?” 别离禅喊冤道:“误会呀,怎么会有这种传言?” 钧天上君不容分辩道:“不用话多,将佛门衔令者交出来,不然你们就是有意包庇,与他同罪。” 禄名封附和道:“我亦听闻三教本源遭衔令者私吞的传言,这话应该非是真实?” (缥缈月:没错,刚听钧天上君说的。) 别离禅否认道:“都是误会,请诸位先收起你们愤怒的情绪和质疑的心,心中若先有了定论便难以明辨是非,就算贫僧费尽唇舌你们也未必听得进去。” 禄名封缓和道:“我自有思量,自会斟酌,你尽可将始末慢慢道来。” 钧天上君否决道:“错了,我们可没打算在这里陪你耗时间,你也不需要多说废话,只要将证据,保管着三教本源的佛门衔令者交出来,这个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大家自然知道了。” 禄名封不赞同道:“钧天上君,如此雷厉强逼未必是好事,三教衔令者隐瞒身份行事必定有其道理,三教本源不出现在世人面前也是有他的顾忌,不听他们辩解便已威逼,亦有失气度礼数,无论他所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应该先听一听,辨明是非,再行后步。” (玄嚣:三教果然只有儒门靠谱。) 钧天上君嫌弃道:“你们儒门说话就是酸,上君我听不懂啦。” 广乐上君圆场道:“两位,今日争执的应该不是我们两方,有话好说。” 紫宫仙君说情道:“好了,咱们吵架的时间都能让他说上十来句了,就不妨听他一言。” 别离禅解释道:“正如好友所说,本源对于三教而言甚为重要,因此受到严格看管隐秘藏之,衔令者之间既互有约束,定期轮流保管,而现在期限未至我们又怎能擅自破坏约定。” 钧天上君执意道:“只是要你交人,让咱们看看本源是否完好,又没让你破坏约定。” 别离禅解释道:“我是怕流言的传出便是有心人别有阴谋,想逼衔令者现身,进而部下这个局。” 钧天上君固执道:“现在是谁不相信衔令者,能保管本源他们便有一定的能力,你还怕他们躲避不了危险吗?” 别离禅不赞同道:“唉,明枪易闪,暗箭难防。” 钧天上君不耐道:“废话连篇,你就是在包庇他。” 别离禅无奈道:“上君,请先平心静气地听我说一句。” 钧天上君告辞道:“平什么心,我只要证据,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去找,你若是想保全佛门清誉就别再犹豫,将人找来,言尽于此,不用送。” 禄名封告辞道:“三教之间能免去争执自然最好,但事关重大,若风声不止,互相猜疑,对三教来说同样是种伤害,还须早日查明真相才是上策,我亦不能放任不管,请。” 缥缈月解释道:“涉足对我并没有私情,只是我单恋他,请佛门对此事明察,请。” 别离禅见众人离去道:“唉,上君如此咄咄逼人,如果不照他的意思,他真有可能带整个无上崇真攻过来,这可不是开玩笑啊。” (别离禅:那可真是太好了。) …… 一际云川共天色,一片清浊共世尘。林枝重掩,落叶旋飞,曲径狭道后辽落平湖如镜,远映天穹清明。 一际云川·刹那洞天。 却尘思坦然道:“有什么疑问需要我澄清,我不会逃避。” 别离禅笑道:“不要紧张,我们的涉足佛友有人追求很正常,你与浩足的私情如何我不感兴趣,我们现在也没闲暇确认处理。” 却尘思紧张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曼荼师力捂额道:“佛友此时不要玩笑,佛门戒律并非不重要,只是我们没有时间处理,只望涉足佛友坦诚相告。” 却尘思回答道:“交心之友。” (玄嚣:这么果断,浩足听见会心碎的。) 别离禅解围道:“我相信你,好了,误会解除,现在我说正事吧。” 曼荼师力一语惊人道:“首要之事乃是三教本源,武林传言佛门已将三教本源独占,我们必须准备应对之策。” 别离禅分析道:“三教本源未到交接之时却传言佛门独占,怕是有心人密谋造事,欲让三教相斗内耗,籍此从中牟利,我们不可顺了阴谋者的意,同室操戈,自踏危境。” 悯秋风为难道:“可我们现在拿不出证据,这样的解释很难说服儒道两门。” 曼荼师力提议道:“涉足佛友,你一直宣扬三教共修的理念,这次就由你代表佛门与儒道两门交涉吧,用此次行动证你明心向佛。” 却尘思同意道:“我明白了,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无上崇真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怪贩妖市·边海机枢。 玄嚣赞赏道:“有胆识,竟敢来赴约,不怕朕杀了你吗?” 黯翼飞宵无惧道:“能为天譩赴死,我志所愿也。” 玄嚣问道:“说吧,想怎么死?” 黯翼飞宵游说道:“且容我说一个秘密,其实只有四心也可开天,我在苦境探查多年,深知阎王陛下能为,所以从未敢对天谕尊后有所图谋。” 玄嚣缓和道:“正是因此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黯翼飞宵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玄嚣同意道:“说吧。” 黯翼飞宵问道:“请问阎王,您为何对九轮天的内情知道的这般清楚?” 玄嚣回答道:“六王之中本就以阎王主持开天大业,初代阎王流传下来的王脉秘典中自然有所记载。” 黯翼飞宵致谢道:“多谢阎王告知,不知阎王还有什么吩咐?” 玄嚣许诺道:“六王铁盟同气连枝,四心开天的计划你就不要想了,而且以四王之心开天并不完美,需要九轮领主消耗修为维持隧道连接,这对九轮也没有好处,但朕也不会不顾及你的意愿,不然就没必要会谈下去了。待时机到时,朕会集结六王同往葬神之野,开天!” 黯翼飞宵问道:“敢问是什么时候?” 玄嚣回答道:“现下绿境圣扉暂时封闭,待燹王重出即刻,而且你们也没准备好如何处理魔息珥图不是吗?趁这段时间处理三教之事吧。” 黯翼飞宵同意道:“多谢阎王。” 玄嚣送客道:“待九轮降世,我会单独与天譩一谈,对了,通知别离禅,幽魂这身份不错,归我了,还有他之前前往岩浆火地争夺三教本源之事已显破绽,与棋怪那盘棋还是让他自己去下吧,请。” 待黯翼飞宵离去,地面传来剧烈震荡,有如大浪拍岸的巨大声响,忽然,潮浪涌天,水雾中赫见两道微带白彩的透明骷髅自海中走出,一步一震,浪海之中,两具骷髅化作两道玄异身影,巍峨降世。 “一命徒焦苦,九泉更无常;幡铃哭灵魍,鬼步舞魂丧!” 枯九泉跪下道:“青无常·枯九泉参见主上。” 战骸跪下道:“恶恶孪妖劫·战…战骸参见主上。” 玄嚣命令道:“河图,你先送战骸返回森狱,枯九泉把阴傩鬼舞的奥秘抄一份给我,待凤呗山有变再执行下一步计划。” (玄嚣:嗯,非是同出一源,但却能与阎王曲产生共振,果然奥妙,找个机会融入我的枪法岂不美哉?) …… 无上崇真。 鹤白丁问道:“秃驴,想通了没,准备交出佛门衔令者了吗?” 紫宫仙君问道:“希望你理解,我们并非想刁难你,只是真相是众人都想知道的。” 却尘思解释道:“我们并非不愿证明清白,而是怕有阴谋者在旁窥伺,所以需要先考虑应对的方法,请恕我现在无法响应你们的要求。” 钧天上君怒道:“就是说你不愿意拿出证据,交出佛门衔令者了,看来佛门中已同心一气,想将三教玩于掌间吗?” 却尘思辩解道:“请上君不要误会。” 广乐上君怒道:“还能有什么误会?这次我们已经好声好气的问了,你依然知情不报,不是摆明了要包庇叛徒,还是你其实也参与其中才怕我们知道?” 却尘思承诺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实在不想再和你们争执,之希望你们能先静待,待我查明真相,自会给众人一个交代。” 钧天上君不耐道:“你说话也是婆婆妈妈很难听懂,反正你的重点就是拒绝交出证据,但我今天就非要问个结果。” 疾风迅出,厉掌逼身,言谈无用,钧天上君直接动手扣人。 钧天上君命令道:“寒凌松、涛云曲,你们把他关起来。” 鹤白丁不满道:“喂喂喂,你要对佛门动手我不反对,但我不许你针对他。” 钧天上君果断道:“代表佛门出使就应该有所觉悟,若再不肯合作,那我也只能代佛门清理门户了。” 鹤白丁提醒道:“即便你将他扣留,他也会宁死不屈,绝不肯说出佛门衔令者的下落。” 钧天上君冷笑道:“分筋错骨,极刑枭令,断手刖足,剥指凌迟等酷刑轮番施展,我不信他不说。” 鹤白丁讽刺道:“喂,好歹你在道门也有点地位,拜托,有点格调好不?” 钧天上君不屑道:“呵,乱世用重典,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 鹤白丁分析道:“我与他同修多年,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你现在手段用尽,他也绝不会招,万一不小心杀了他线索可就断了。” 紫宫仙君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鹤白丁建议道:“同为三教衔令者,道门衔令者也许会知道佛门衔令者的下落。” 广乐上君为难道:“道门衔令者的行迹难寻,最有可能的地方天外无天也并不是轻易就能达到的地方。” 鹤白丁介绍道:“要登上天外无天需要击毁道之足,让缈云道现世。” 紫宫仙君同意道:“既然有方向,便赶紧行动吧。” 鹤白丁提醒道:“并没有说起来这般容易啊,道之足只有道门绝学天地根可以击毁。” 紫宫仙君提议道:“听闻素还真学过天地根。” 鹤白丁否决道:“素还真虽学有天地根,但他的根基不是正统所传,最多只有六成功力,无法驱动道之足。” 紫宫仙君提议道:“那便是道尊一脉唯一的传人乱世狂刀。” 钧天上君为难道:“乱世狂刀消失于武林已久,无上崇真也曾派过学员前去找他过,但就是遍寻不得狂刀,岂是我们在这里三言两语的说说他便会出现?” 鹤白丁分析道:“乱世狂刀素来与素还真私交甚好,也许我们能由素还真那方面得知狂刀的下落。” 紫宫仙君赞同道:“你所说的不失为一个方向。” …… 怪贩妖市·玄黄穷野。 玄黄穷道愤怒道:“可恶啊!元初对戒居然被夺。” 慎不害分析道:“来者身份不明,不过竟能拥有两名可以飞天的高手,所属势力必不简单。” 姜嫄嬗易猜测道:“是战栗公余党?还是罪域禁者残部?又或是魔息山中之人?” 慎不害示警道:“龙戬恐怕已知道事态严重,现在必然会全力针对我们。” 烈山敌应建议道:“我认为可以在富人区天厦名流进行屠杀,用鲜血与尸体对龙戬施压。” 慎不害建议道:“只有民怨造成的压力还不够,龙戬一出祖陵,必会进行反击,我建议用之前擒捉回的陆淑当成诱饵,引龙戬单独前来送死。” 玄黄穷道同意道:“本座需要动听的哀嚎。” 武贲征凶自告奋勇道:“交给我吧。” 阴暗地牢内,陆淑、蜃彩流二女身陷囹圄,失却昔日的风姿与英气,如名花委地。 陆淑担忧道:“圣上他们不知怎样了,咱们需找机会逃出。” 蜃彩流恐惧道:“元初对戒已被你丢失,恐怕龙戬即将败亡,不如先观望一下。” 武贲征凶走入地牢道:“还是年长些的比小丫头识时务。” 陆淑愤怒道:“恶徒,有本事直接杀了我。” 武贲征凶幻化出多只雄臂道:“不急。” 飞蛾雄臂伸向陆淑手脚,用力一握,陆淑四肢骨骼登时粉碎。 (傲因:不!) 陆淑剧痛道:“啊……” 武贲征凶大笑道:“桀桀桀……穷主明言他要欣赏,自然是鲜血淋淋的活人惨绝的哀嚎才能让穷主尽兴。” 蜃彩流惊惧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武贲征凶笑道:“哈,小丫头,再忍耐一下,在你血流尽之前可是要撑住啊。至于你,本大爷今天心情好,就先放过你,回去告诉龙戬,想要救人的话就单独来断魂岭救吧。” (陆淑:呜呜呜……) …… 怪贩妖市·呗道。 呗道呗道,通往凤呗山的唯一鬼道,途上奇石峥嵘,似是万鬼定形,日日朝拜远山之灵。 弁袭君致谢道:“多谢魇帅为我断后。” 翼天大魔佯怒道:“多年相交,地擘何须多礼。” 弁袭君拿出元初对戒道:“抱歉,是我多礼了,现在是时候使用龙氏心血解除双戒封印,取得妖市传说的力量,启动鬼武猇铠。” 只见黑罪孔雀化出战栗公心元,滴注在双戒之上,顿时金华赤芒化作双龙,怒啸长空,为龙族所封印的阴阳双矿原始之力彻底解放。 翼天大魔惊叹道:“这股元力才是真正的元初对戒啊,前往狱界蛹道,一会元初戒灵。” …… 低压的乌云,似是化不开的恶兆,笼罩整个皇朝。 怪贩妖市·开天皇殿。 盗天下叙述道:“藏魂家在四处烧杀掳掠,妖市数处皆受摧残,若非圣航者回援,情况一定会十分悲惨。” 龙戬感激道:“多谢尊后,多番援手让龙戬铭感五内,这回是龙戬无能才让妖市再生战火。” 鸠神练指责道:“龙皇,容我无礼说一句,你确实无能,你接手政权之初便让妖市连番陷入危机之中,你的诸般政策固然好,但岂不知物极必反,尤其是你消除阶级意识的政策必然导致既得利益者反弹,而且你却毫无应对以至人才凋零,唯你龙氏一族独强,这一回是我放心不下便脱离回朝主力与安临儿折返回来,恰巧看见盗天下点燃福火发出圣光才能及时救援,但这样下去,即使这次可以平息藏魂家族,下一回又该如何是好?” 龙戬尴尬道:“这……” 蜃彩流入殿道:“参见圣上。” 龙戬扶起蜃彩流道:“蜃彩流,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快请起。” 蜃彩流起身道:“求圣上快救陆淑,她被……” 龙戬大怒道:“可恶的藏魂家族,夕影霜魂、驱残生,马上整军,三刻后出发断魂岭。” 盗天下阻止道:“且慢,圣上,此事必是藏魂家族所设陷阱,他们放回蜃彩流必是故意要引圣上深进断魂岭自投罗网,请圣上万万不可中计。” 龙戬否决道:“可陆淑乃是戮赎遗志的延续,不可不救。” 鸠神练提醒道:“可受妖市地气影响,我的功体并不能发挥如常,而且我担心藏魂家族会派出偏师四处烧杀掳掠制造民怨。” 龙戬命令道:“藏魂家族如此残暴,祸乱妖市,我怎能因为惧怕有陷阱而不往,就算是刀山火海龙戬也要将陆淑救出,而且元初对戒乃先皇所传,象征先祖皇威,我也要夺回,这一战势所难免,夕影霜魂、驱残生,整军。” 鸠神练鼓舞道:“刚才是本后过激,龙皇虽久经封印囚困但仍不失初心,本后佩服,此战本后也会全力相助。” 盗天下自荐道:“我在妖市尚有一些朋友,现在情势万分危急,我想请他们出山相助。” 龙戬致谢道:“谢谢你们依然愿意相信龙戬,那就请尊后领独楼门的捕怪严加戒备,以防藏魂家族杀戮。” (鸠神练:藏魂家族若来必犯天厦名流,安临儿领兵防御,本后料龙戬凶多吉少,暗中跟随,以防不测。) 第一百四十四章 黄花如梦 浑浑魔风,扰动癸界,红白双月下,只见一道伟世身影霸气降临。 魔吞不动城·双月地界。 “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 鬼方赤命领军叫关道:“红冕、罪域联军已至,不动城今夜,屠灭!” 麒麟星率众现身道:“那你怎不试试看呢?” 诡线外,裁罚者、贯天行骇然出手,惊动山河玄黄,激战极端引爆! 只见麒麟星足踏水风,疾速身法再行奇速之斗,罪域禁者惊见创罪者绝学,惊骇之间步入下风。 鬼方赤命斩刀上手,却逢神秘十二宫杀手苍鹰挡关,再开二人第三次争锋。 “伐天鬼孽·斩!” “般若忏!” 惊见赤命极招,苍鹰不敢藏技,真气极运,饱提佛门元力,身后现出巨大佛像虚影,万字佛印直撄斩芒。 极招相会,寰宇同坠,佛陀鬼孽再掀烽火篇章。 苍鹰挺身再进,刀剑同出,竟是通达太武之道,赤王刀挥强雷,斩引胜电,冷然照眼间,强招绝式连番交击,战得风逼八面尘起,势震九霄雷息! 再观临处,红冕杀手赯子虚澹对上不动城武者刀猿,战得亦是破风残影。 “虫乎一息,百代物华!” 赯子虚澹召出虫刃道:“退开!” 刀猿召出鬼猿刀道:“哼,敢闯不动城,就得有相当的实力。” 喝声动,刀猿迎风出刀,寒芒冷冽,十方震慑。 “虫食天!” 激战数回合,赯子虚澹身法飘忽,竟是高明的暗杀术法,刀猿斩芒落处尽是虫群虚影,陷入苦战。 再观临处,罪域禁者铁狼颜、顶日魁对上不动城武者剑狼,二人双刃长棍合击配合默契,剑狼难以招架二人怪异兵器。 “奔江跃浪!” “血狼回杀!” 剑狼以一敌二不免支绌,随即连发极招震退罪域二将,狼牙双尖、双日棍虽然奇异,奈何剑狼奋力死战,一时难下。 各处猛士激烈酣战,只见战场中央元力聚集,专神于心,竟是终局即将引爆。 “鬼方屠神斩!” 王者傲骨不容屈服,赤命饱提红元,大地惊响鬼唱催声,声声荡如悬河万卷,激涛流涌,冲溢八方心惴。 “心剑!” 苍鹰转敛心神,丝毫不受鬼唱影响,合千招万式,至无招无式,心剑磅礴再现! 极招相会,天崩地碎,烟尘排天而起,结果竟是…… “万象归宇!” 魔刀睥睨,佛剑惜败,麒麟星强招震退双邪,协助众人退回城内,鬼方赤命挥刀再送,强撼不动城,不料霸气斩芒竟被城墙消弭于无,未能奏功。 贯天行问道:“赤王,现在该如何是好?” 鬼方赤命评价道:“此城虽不及葬天关固若金汤,但仍有些玄机,暂且让他们再苟延残喘几日。” 裁罚者提议道:“传闻森狱皇后鸠神练新得神兵玄影,此刀可破壁垒毁山河,可前往森狱相借。” 鬼方赤命拒绝道:“不用,当今之世,神工妙匠当属紫宙钜王,他既然能为鸠神练重铸神兵玄影,自然也能为我铸造专门破坏不动城的神兵。” (鬼方赤命:我才不去求玄嚣呢。) …… 魔吞不动城·天枢城。 麒麟星问道:“你的伤可有大碍?” 苍鹰回答道:“……” 麒麟星分析道:“那就好,罪域禁者竟然联合赤王如此猛战,看来罪念异识确实已毁。” 刀猿问道:“但现在压力全在向我们倾斜,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麒麟星拒绝道:“黑暗中的正义无须解释,此战魔城难破,赤王定会前往紫宙晶渊求助,我们下一步……” 魔吞童子入殿道:“师尊,涉足·却尘思出使无上崇真谈判未果,被崇真三誓扣押,蹈足·鹤白丁前往翠环山未能见到素还真,这是他的留书。” 麒麟星无奈道:“看来我要恢复身份,前往无上崇真了,正好也可当面询问一下却尘思。” …… 怪贩妖市·天光暗道。 欲前往寻觅好友蠹侯损字·饮风月、封金点穴·谣百脉的盗天下,行至半途惊觉杀机临身。 “绝息,招殃。舞残夜,倾亡,销散,唱伤魂!” 姜嫄嬗易现身道:“冤家路窄啊,这一回你没那么好运了,杀。” 前怨犹在,姜嫄嬗易挥舞葬魂法柬扑杀而来,殊料黄花飘洒,盗天下倏然凭空消失。 姜嫄嬗易怒道:“可恶,被人救走了,身法诡异,难道是夺走元初对戒之人?速回穷主。” 景是别见黄花落,人是别见黄花落,剑是别见黄花落。 “别后漫天飞花转,人舞一剑探花殇,天涯有记梦魂穿,别见黄花落秋凉,梦是叹、花是叹、风是叹、月是叹,黄花十叹,一剑斩落!” 盗天下问道:“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别见黄花落回答道:“我是穿梦旅行者·别见黄花落,我来自异度国界,因天生命带梦牒。可籍由人的梦穿行空间。” 盗天下疑惑道:“梦牒?” 别见黄花落化去玉杯道:“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吗,因为你天生命带字牒,想必你也曾籍由墨字穿行空间,所以你应该能了解我的意思,可惜你穿行的禁忌也在于字,所以只要过度使用字牒天能就会感到头痛欲裂。” 盗天下问道:“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别见黄花落回答道:“因为我是别见黄花落。” 盗天下又问道:“那你穿行空间的禁忌是什么?” 别见黄花落回答道:“别见黄花落。” 盗天下无语道:“一个名字无法解释一切。” 别见黄花落笑道:“哈,可我却只愿用一个名字说明一切。” 盗天下好奇道:“我以为世上只有我拥有穿行空间的能力。” 别见黄花落解释道:“这个世上有太多未知数了,不仅仅是你我而已,不过要是没有绝对的机缘,我们也遇不上,当时你正想用字牒穿行,却与我穿行的空间交迭,我正巧舞剑而行无意挡下你的血灾,这样的相遇机率极小,我们却正好碰上了。” 盗天下问道:“那我们现在是在谁的梦中。” 别见黄花落回答道:“曾经是我的,但现在开始却是我们共有的梦。” 盗天下离去道:“不对,你的梦只是一个字而已,一旦墨迹散去便散了。” 别见黄花落升起兴致道:“哈,你是向我下战帖吗?那我要踏入你的世界了。” …… 怪贩妖市·天厦名流。 哀嚎不绝,血流成河,尸堆为山,杀戮惨况如地狱,求饶无用,反抗无效,也许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烈山敌应坐在尸山之上道:“人拼命杀,酒大碗喝,肉大口吃。” 安临儿现身道:“命拿来偿!” 突来攻势,焋魂司掌急提内元以应,但病藻长枪突发而至,交痕刃网,气势如虹,已见朱红。 烈山敌应怒道:“该死!” “六戎天刚·伐!” “秋霾蔽日!” 极招相会,大地扬尘,烈山敌应趁机退走,放弃杀戮任务。 安临儿冷哼道:“你的命,记下了。” …… 怪贩妖市·断魂岭。 风动树荫,暗夜幢幢,断魂岭上凄风寒,滴落尘埃的血是不甘的颤声,是死亡的倒数。 陆淑冷汗涔涔道:“圣上,万不可来救我。” (玄嚣:这也太惨了,救她。) (鸠神练:我拒绝。) (玄嚣:……) 龙戬现身,杀死守卫道:“陆淑,我来救你了,别怕。” 突然诡光爆发,闇绿魂火突来来袭。 龙戬挡杀退步道:“不好,有陷阱。” “葬魂术·陨·毁绝!” 慎不害挥动害盈剑起舞,倏来窸窣的夜乌残啼,葬魂毁绝。漫天火陨铺天盖地而来,断魂岭上一片惨嚎,埋伏在后的妖市兵将未出却已报国捐躯,溅洒的鲜血染红大地,是夜战曲高响。 “焰轮吞戬怒回天!” 龙戬霍兵长舞,戬光八面回旋,过境强劲扫荡天地,顿时土尘翻搅如龙,掩石断根,四野陵夷。 龙戬旋戬挡下火陨道:“胆魄照天可破敌,龙戬为妖市誓诛恶孽。” 玄黄穷道现身道:“是吗?” 轻语一落,却是雄浑无匹的劲道透逼四方,只见风云惊雷中玄黄穷道威赫降临。 玄黄穷道笃定道:“龙戬,战败,自刎,你无其他选择。” 龙戬无惧道:“即便龙戬只剩最后一滴血,我也要为妖市拔除你藏魂家族,为我妖市子民偿命吧。” 雄心长,烽火燃,杀喝激高了战意,龙戬旋长锋杀四方,玄黄穷道扬魔掌震三界,数式激烈相迸,断魂岭上一片战风动。 再观临处,夕影霜魂对上慎不害,驱残生对上武贲征凶,龙氏禁军对上藏魂族兵,将对将,兵对兵,战得征尘掩天,战啸与哀嚎共鸣。 再观龙戬,焚天戬挥风荡尘,翻起一片焚火似浪,猛战之姿如战神亦如王者,长锋所向披靡。 “兆天龙旋!” “穷式·绝宇之垠!” 极招相会,四野惊尘,玄黄穷道也非泛泛,诡招迭起,双方战得天愁地惨,日月无光。 激战白热,龙戬举戬指天,引雷贯体,却见玄黄穷道隔空赞力,亦是不凡穷式。 “龙命戬雷霆!” “穷式·绝世之限!” 极招相会,轰霆四爆,烟尘间高下已判。 玄黄穷道呕红道:“龙戬,你确实能打,但是……” “二十八钟阵!” 话音未落,只见四周伏兵再出,翻舞黑旗,惊现大钟阵法,顿时风云变,山河动,一股亘古玄黄之力化成大钟隆隆,二十八钟阵,声声敲魂散魄。 夕影霜魂惊呼道:“圣上!” 惊见龙戬入阵陷危,夕影霜魂饱提内元,驱残生摆脱武贲征凶,二人合招,奋力一击。 “赤焰禁毁!” 慎不害见状,划破手指,滴血祭剑,顿时害盈剑金光乍升,雷霆震暴。 “印辛八烈汉!” 极招相会,震荡方圆,报国决心虽是坚贞不屈,但浩劫来势汹汹,葬魂绝式吞噬赤焰,两道英魂终归黄泉。 龙戬心痛道:“夕影霜魂、驱残生!” 玄黄穷道得意道:“担心你自己吧。” 钟声回荡,布成噬魂声魇,龙戬步步危机,鬼行步,旗舞动,玄天罗列二十八星钟,声声荡波,似要敲破心魂。 玄黄穷道冷笑道:“桀桀桀……领受被钟声撕裂魂魄的痛楚吧。” 催命丧钟二十八响,声声催入脑海,不停摧毁龙戬心灵澄识,龙戬元神逐渐溃散,魂受钟,身带煞,龙戬身陷旗舞钟阵,命劫在即。 钟武动魄撼神,龙戬已然意识迷蒙,玄黄穷道再赞穷力,准备一举收命。 “天造山河,气壮无伦,紫锋现世,一刀崩陨。” 龙戬旦夕之际,突来刀锋破天,击碎悬空二十八星钟,刀势旋即一转,精湛俐落,舞旗族兵尽皆殒命。 来者身披黑衣,脸戴碎镜面具,手持神兵玄影,藉碎镜反射干扰玄黄穷道心神。 镜面修罗抽身而退道:“快走。” “飘华荡天!” 只见镜面修罗挥刀赞力,华光惊尘中,龙戬已率军而退。 玄黄穷道赞赏道:“高手。” 武贲征凶禀报道:“启禀穷主,陆淑被两名黑衣人趁机救走了。” 玄黄穷道尴尬道:“这……” 姜嫄嬗易回归道:“启禀穷主,我探查双戒下落之际……” 玄黄穷道沉思道:“身法特异之人?看来这股不明组织要浮出水面了,待本座亲自前往。”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东门如藘 神工铁冶飞炎烟,龙泉宝剑衍霜年。昆吾匣吐锻无锋,红光紫气俱赫然。 紫宙晶渊。 紫衍神钜问道:“我要你们办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烨尘锈禀报道:“回禀师尊,已办妥。” 烍无锋禀报道:“回禀师尊,我已经派一批人进入苦境武林,密切注意各种消息,巨细靡遗都要向不工山回报。” 紫衍神钜满意道:“很好,现下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酝波涛,日后必须加强注意各方动向。” 烍无锋赞同道:“师尊说的很对,弟子日前也探得了一些消息……” 紫衍神钜沉思道:“魔吞不动城……” 突然,一道诡异氛围浓布四周。 刀猿入殿道:“钜王,魔吞不动城前来拜访。” 剑狼丢出策鬼令道:“相信这几日你也应该知道了不少关于不动城的情报,我想你应该知道策鬼令的用意。” 烍无锋怒道:“放肆!” 烨尘锈怒道:“无礼!” 紫衍神钜制止道:“无锋、尘锈,退一边去。” 刀猿问道:“有心一谈了吗?” 紫衍神钜问道:“诸位来此,有何用意?” 刀猿直言道:“鬼方赤命联合罪域禁者试图攻打魔吞不动城,而当今能打造出绝世神兵的人就只有你钜王,不久赤王必定找上你。” 紫衍神钜拒绝道:“抱歉,六王铁盟同气连枝,我不会为了你们拒绝赤王,如果要开战我们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刀猿赞赏道:“钜王果然仗义,但我想钜王你误会了,我们是想你尽量配合赤王的要求,至于这事能不能成,全在天意,聪明如你,想必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告辞了,请。” 烨尘锈见刀猿剑狼离去道:“师尊,他们一定是在魔吞不动城设下了陷阱,我们要提醒赤王吗?” 紫衍神钜信任道:“这是阳谋,以鬼方赤命的个性,即便知道是陷阱他也不会退缩,但这一回不动城要失算了,因为我相信赤命的能力。” …… 怪贩妖市·开天皇殿。 龙戬自责道:“唉,都是龙戬没有保护好妖市的子民。” 蜃彩流惊道:“圣上,你受伤了!” 龙戬致谢道:“我没事,但陆淑她的手脚尽废,伤势严重,多亏了二位壮士才得以获救。” 饮风月调侃道:“不用谢我,都是这位谣百脉先生把我拉来的,你们要谢就谢他好啦。” 谣百脉害羞道:“没有啦,我想任何人见到昔日滴酉楼三色绝艺的陆淑姑娘名花委地都不会置之不理的,只是在下能力无法正面相救,才让陆淑姑娘经脉粉碎。” 龙戬担心道:“尊后……” 鸠神练无奈道:“你不要一有难题就想起我,这种伤势恐怕神迹也已经没用,只能日后再想办法找名医医治了。” 龙戬致歉道:“抱歉。” 鸠神练自嘲道:“你确实应该向我道歉,托你的福,让我重温了一下嫁给玄嚣后就没动用过的杀体,镜面修罗,这身份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龙戬尴尬道:“这……” 鸠神练提醒道:“哈,不要当真,玩笑而已,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可提醒你,天厦名流的遇袭已经让你那本就不高的民心再次下滑了。” 龙戬下定决心道:“尊后,谢谢你的鼓励,之前可能我有些许太天真了,但今后不会了,我龙戬所保护的妖市,岂容宵小猖獗!” 鸠神练赞赏道:“百折不挠,不愧是妖市的龙皇,看来你已有对策,接下来的惊艳让我开始期待了。” …… 无上崇真。 寒凌松禀报道:“禀三誓,素还真与齐天变在殿外求见。” 钧天上君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素还真入殿道:“清香白莲·素还真见过崇真三誓。” 紫宫仙君客气道:“素还真久仰大名,今日前来想必非无事拜访。” 素还真开门见山道:“素某便开门见山,扣押佛门之人会极大的造成三教矛盾,素某希望无上崇真能释放却尘思。” 钧天上君拒绝道:“却尘思身系佛门衔令者的下落,此事牵涉着三教本源,兹事重大,岂是你素还真一句话就能放。” 素还真问道:“不知此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或者,可否让素某与涉足见面一谈?” 钧天上君拒绝道:“素还真,你没听过收押禁见吗?” 齐天变吐槽道:“哇,你们这样做,与土匪有什么不一样?” 紫宫仙君圆场道:“素还真,三教本源牵涉三教命脉及和平,却尘思可放,但他必须说出佛门衔令者的下落。” 素还真信任道:“被囚至今尚未说出佛门衔令者的下落,素某相信却尘思必定有他的苦衷。” 广乐上君提议道:“是否有苦衷也须等找到三教本源后才能定论,现在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便是帮助我们登上天外无天找寻道门衔令者。” 素还真问道:“如何才能登上天外无天?” 鹤白丁解释道:“利用道门正统天地根驱动三足天内的道之足,只要这个条件达成,道门便放了却尘思。” 素还真同意道:“好,希望你们记住此言,明夜子时便约在三足天,素还真告辞了。” 钧天上君见素还真离去道:“大胆鹤白丁,无上崇真何时轮到你做主,凭什么你说放人便放人。” 鹤白丁嘲讽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道门内奸。” (别离禅:不用怀疑了,他比十个我作用都大。) 钧天上君怒道:“你说什么。” 鹤白丁无趣道:“懒得和你说。” 广乐上君圆场道:“好了,你们两人大局当前就别再冲突了。” 紫宫仙君疑惑道:“明夜子时,素还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失踪已久的狂刀吗?” …… 无上崇真外。 素还真走出无上崇真道:“有想法就说,不必用噪音折磨别人的耳朵。” 齐天变失望道:“我太失望了,失望的说不出话了,方才在道门一付龟孙子的你是素还真吗?为何不直接大开杀戒强行救人,那几个人看起来就一付欠收拾的样子,你为什么不满足他们?” 素还真回答道:“道门是自家人,同室操戈岂不是贻笑天下?” 齐天变问道:“你是道门的人吗?” 素还真反问道:“你看呢?” 齐天变点评道:“我看哪,道教的仙风道骨你有,而你温文儒雅的模样说是儒家也可以,又深具佛气,佛家修为也不弱,但有时又务实的让人感觉你是墨家,嗯,我看天下在你身上是本一家吧。” 素还真分析道:“不管是哪一派流,幕后之人所期待的正是苦境自相残杀,我们不能正中他的下怀。” 齐天变问道:“说的也是,那你要如何完成那个黑脸鬼的条件,在明天一早找到会使道门正统天地根的人?” 素还真不答道:“明天的问题明天自然就能解决了,不用担心。” 齐天变吐槽道:“说的好像人随便一抓就有,别告诉我,你就会天地根这部武功吧。” 素还真回答道:“略知一二。” 齐天变无语道:“还真是谦虚之词,唉,我看现在是要知道什么是你不会的才会让我讶异了。” 素还真谦虚道:“赞谬了。” 齐天变问道:“嘿,生小孩你会吗?” 素还真回答道:“素某有一儿子。” (齐天变:……) …… 怪贩妖市·茹藘堂。 盗天下颔首道:“符鸡鸣,盗天下来拜访了。” 符水灵纠正道:“是符水灵。” 盗天下摇动折扇道:“平乱世者,鸡鸣狗盗之辈也。咱们同是以字之灵力而显达于世,正好凑成一对。” 符水灵撇嘴道:“谁与你一对?我的符文乃祖师爷亲传,能夺天地造化,你不过是能借字盗天下之书,怎能与我无上灵符相比?” 盗天下笑道:“哎呀,这茹藘煮得太烂了,为什么刚才会有纸人躁动?” 符水灵介绍道:“我所采炼的乃是无虑,与茹藘之草相似却非是,无虑生于茹藘丛聚的地方,百年一株,其根直通地母,所炼之液乃大地之血,以此地血书度箓,符文威力更显,刚才纸人动了便是感应到无虑出土。” 盗天下感叹道:“奇妙,真是奇妙,但言归正传,我的好友饮风月与摇百脉寻觅不到,但现下藏魂家族祸乱妖市,我想请你出山协助妖市龙皇为妖市百姓平息灾祸。” 符水灵拒绝道:“不行,祖师爷有训:人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能以灵符妄图改之,否则会乱了天数,须知一蝶飞轻,天下崩云矣。” 盗天下劝道:“可除灭藏魂家族只是除魔而已,并没有要你违背生死天道。” 符水灵犹豫之时,乍闻诗号甫落,语藏杀机。 “玄黄有尽,霸道无穷,是日也,天地共愁!” 玄黄穷道现身道:“不见暗藏之人,就先擒下你们吧。” 盗天下怒道:“做梦!” “千云掌!” 盗天下饱提字元,奇步化功,烟云凝掌,全力一击,奈何玄黄穷道根基深厚,攻势如石入海,毫无效果。 再观临处,慎不害摇动害盈剑铃,祭起藏魂邪法,挥洒术人成兵。 符水灵凝元道:“糟了,是应符邪兵。” “字灵化变、敕神笔·篆朱光·天地印谶、天符窃灵机·一气制山河、符灵术、灵符开路·巡天狩地、天雷尊尊·龙虎交兵·日月分明·照我分明·五雷神将·符至则行!” 符水灵茹藘祭术,化符成兵,万千术人结阵迎战,双方术人大军你来我往,相互厮杀。 慎不害不耐道:“灵符一脉,束手就擒吧。” “精气为物,游魂为变,中心藏之,无日亡兮!” 慎不害加持术法,术人大军即刻凝结聚集,巨大术人一拳轰出,灵符术人尽皆焚毁,就在符水灵与盗天下两人危急之际,倏来黄花朵朵,漫天飘然。 “别见风·别见尘·别见风尘染愁人!” 别见黄花落现身道:“盗天下,这里有我,你们快走。” 符水灵欣喜道:“我就知道不会有事,我带着这张安灵符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能逢凶化吉,你看有贵人相救吧。” (盗天下:……) (别见黄花落:……) 盗天下致谢道:“这里多谢你了,符鸡鸣,还不快走。” 玄黄穷道见盗天下与符水灵逃走道:“本座与你三招分胜负。” 别见黄花落拒绝道:“是一招。” 玄黄穷道同意道:“好,就一招让你饮败。” “断花流·一生一梦一幻剑!” “穷式·御亡鬼变!” 极招相对,震撼十里方圆,冲击过后只见幻梦破碎,霸主傲立。 玄黄穷道问道:“如何?狂妄的小子。” 别见黄花落化作花瓣退走道:“下次再战,失败的人会是你。” …… 怪贩妖市·白犬台。 蛾义介绍道:“听闻圣上在断魂岭与藏魂家族决战大败了。” 雀心担忧道:“连龙氏禁军都无法战胜暴虐的藏魂家,还有谁能制裁他们呢?” 鲤下贤信任道:“我相信圣上必定有所对策,我们要对他有信心。” 雉乘风反对道:“我却以为或许连圣上也不是藏魂家的对手了。” 鲤下贤不悦道:“雉乘风,你何出此言?” 雉乘风胆寒道:“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接受,龙戬他都已经战败了,如果我们还不愿屈服,那下一回藏魂家的兵锋就会对准我们了。” 龙戬率众入殿道:“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不能让藏魂家族占据妖市,否则我们只能在藏魂家的阴影下匍匐。” 雉乘风质问道:“咳咳,敢问圣上,现在的你还有能力打败藏魂家族吗?” 龙戬自信道:“妖市并非龙氏一族的妖市,只要我们每族出兵一千,配合我龙戬的兵法,歼灭藏魂家族非是难事。” 雉乘风讽刺道:“国难之际想起妖市是咱们诸族共同组成的了,太平时怎么就让我们与那些生口贱民平等呢?” 鲤下贤斥责道:“雉乘风,你放肆。” 蛾义担忧道:“雉乘风虽然无礼,可他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我们必须考虑族中子民的安危,毕竟藏魂家族太过残酷,他们的报复手段咱们不敢领教啊。” 龙戬跪下道:“之前是龙戬初掌妖市,对政务还不太熟悉,难免发生错漏,新政对诸族的伤害是龙戬不对,可现在藏魂家族威胁的是整个妖市,并非是我龙氏一族,我希望诸位族长以大局为重,助龙戬歼灭藏魂家族,战后龙戬愿请诸族子民迁居皇家宝脉·天紫区与我龙氏共同居住,并恢复诸族应有的地位。” 鲤下贤跪下道:“圣上如此仁义,臣鲤族族长·鲤下贤愿率倾族之兵任由圣上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雀心跪下道:“先前藏魂家族入侵天厦名流,要不是圣上请安临儿率军守护,我们不知道要有多少族中子民被杀,我雀心焉能无动于衷?” 马里巴汉跪下道:“臣马族族长·马里巴汉也愿意率兵为圣上出战。” 雉乘风不忿道:“你们……” 鲤下贤威胁道:“怎么,难道雉乘风你想违背我们妖市六区三十六族缔约吗?那背叛圣上的你将成为众人首先要歼灭的对象。” 雉乘风妥协道:“我并没有此意,我与诸位共进退。” 鲤下贤得意道:“好,那我们现在来讨论征召族中精兵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乱世狂刀 “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三足天。 鹤白丁肃然道:“狮头宝刀!” 狮吼现宝刀,熟悉身影迈步而来,震慑在场众人。 钧天上君确认道:“是乱世狂刀。” 乱世狂刀一踏直纵九天之上,久违的英姿,狂刀由道反气,吞吐八荒,一出手即是…… “天地根!” 道门镇教之招再现尘寰,天地根万象雄劲,道之足被庞然之劲所击碎,在场众人为之一震,就在此时,鹤白丁掌推八卦,击向道之足,开启渺云道,乱世狂刀趁机带走却尘思。 钧天上君欣喜道:“成功了。” 鹤白丁示警道:“天地根太过强悍,道之足现出渺云道,现在只需等待天地根的余劲完全消散便可以利用天道追溯到达天外无天。” 广乐上君警惕道:“天地根的威力如此宏大却被掌握在一名对道门毫无贡献的后辈手上,未来若此辈行事有所偏差,将会成为道教的隐忧。” 钧天上君提议道:“若真有此疑虑,那不如防范于未然,先让狂刀去无上崇真作客,观察一段时间。” 广乐上君建议道:“狂刀的踪迹不定与其费神找寻,我们不如直接询问素还真狂刀的下落。” 紫宫仙君同意道:“那就分头行事,我与广乐前往翠环山询问,钧天便陪同鹤白丁一入渺云道。” 钧天上君同意道:“嗯,也可以。” 紫宫仙君告辞道:“两位,请。” 钧天上君问道:“接下来呢?” 鹤白丁解释道:“用我的无影踪幻进入渺云道。” 钧天上君为难道:“嗯……” 鹤白丁拉起钧天上君的手道:“知道你不行,走吧。” …… 琉璃仙境·玉波池。 齐天变疑问道:“素还真,你说涉足很快就会前来,我实在很怀疑。” 素还真自信道:“相信我吧,涉足应该再不用多久就会前来。” 却尘思走来道:“抱歉,让你们担忧了。” 素还真颔首道:“关于武林风声尸罗十佛私吞三教本源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却尘思表态道:“无稽之谈,这些风声只是想逼十佛现身。” 素还真相信道:“有心人散布十佛私吞三教本源的谣言,企图分化三教和谐,再一一消灭他们一统苦境,其心可诛。” 却尘思致谢道:“多谢素贤人信任我佛门,但我担心白丁好友见道教衔令者所带来的后果。” 素还真宽慰道:“能够成为道教衔令者必定有他的修为与能力,对是非善恶应当有正确的判断,这不用担心。但三教本源的保管属于三教极度秘密,能知道目前十佛便是保管者的必是与三教高层有所来往,风声是在近期传出,不知先生最近是否听人提起过十佛保管三教本源的事。” 却尘思回忆道:“嗯,近期妖市皇太侄·赮毕钵罗前来昙华无盛询问过道门与儒门的衔令者下落,但并未曾深入讨论过尸罗十佛。” (素还真:嗯,赮毕钵罗不可能是风声传播者。) (别离禅:还好涉足好友你没提到我。) 素还真疑惑道:“另外还有一事素某疑惑已久。” 却尘思坦然道:“什么事,请说。” 素还真询问道:“我曾在时间城中的五大奇书里看到过关于罪念的记载,你能为我介绍一下关于罪念的具体信息吗?” 却尘思介绍道:“当年罪域禁者入侵妖市虽然被开天皇祖所打败,但罪域禁者却将一块巨石也就是罪念晶石留在了苦境,当年我因师弟月明缺一事靠近罪念晶石而受到了启罪感染,直到近期森狱阎王与上王一同出手将罪念晶石销毁,我这才得以恢复。” (玄嚣:没错,罪念晶元以被销毁,现在只有全心的狱念晶元。) (素还真:……) …… 流书天阙。 风裳介绍道:“之前道门来信……” 缥缈月激动道:“这么说他已被释放了。” 禄名封警告道:“无论佛门私吞三教本源是真是假,风声既然传出去了,自是不可免去一番纷争,你应该离他远一点,避免被人一同视作敌人。” 缥缈月讽笑道:“我知道事关重大,也记得我的立场和身份,你说话不需一直针对他以及佛门,令人生厌,况且那里也有你的朋友不是吗?” 禄名封警告道:“我就事论事,而为了三教大局着想,即便我和别离禅有私交也不会刻意包庇,希望你也能如此。” 缥缈月表态道:“我秉持同三教共修的理念,但儒门乃我心之所属,这一点不需你多言。” 禄名封不信道:“能贯彻始终便好。” 冀九方吐槽道:“吵完了?现在可以讨论后续行动了吧,蹈足他们寻访道门衔令者当真可行?” 禄名封分析道:“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是否有人另有图谋,着实不宜直攻核心,蹈足以旁敲侧击的方式或许真能止下纷争,如果有道儒二门的衔令者保证或许便能阻止其他人对佛门衔令者的质疑,这样佛门衔令者就无需出面,若真有阴谋也无从下手。” 冀九方提醒道:“听起来虽然有道理,但你也知道无上崇真他们几个的个性,可能没这么容易被打发,尤其是钧天上君。” (钧天上君:没错,正是在下。) 禄名封置身事外道:“那便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他们即使内部有冲突也无法再去针对佛门,只要他们不去殃及和谐就好,而我现在也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听信的说法。” 缥缈月担忧道:“可我怕当佛门衔令者身边的人如果都浮上台面,便愈容易寻得佛门衔令者的踪迹,或许这也在阴谋算计之中。” 冀九方反对道:“一味逃避事情是查探不到真相的,也未必是好。” 禄名封总结道:“不管我们愿不愿意,道门都已着手寻访道门衔令者,现在我们去无上崇真吧,一方面可探道门衔令者的想法动作,一方面也可细观道门的应对及行动。” 缥缈月同意道:“好吧,我们动身。” …… 怪贩妖市·玄黄穷野。 慎不害禀报道:“启禀穷主,龙戬征召妖市三十六族精兵集结,声势浩大,我们恐怕很难抵挡。” 玄黄穷道决断道:“倾国全部也不到十万精兵,这藐小的妖市就留给你龙戬自己玩吧。” 慎不害问道:“穷主既然决定入主苦境,那要如妖市以往一般取金瓯天朝为根据地,或者直接开拔至中原?” 玄黄穷道反问道:“你的看法呢?” 慎不害建议道:“我认为金瓯天朝不足为惧,而我方对中原所知亦有限,如何合纵连横尤须情报分析,抵达苦境之后我会即刻着手此事。” 玄黄穷道吩咐道:“此事便交你处理。” 慎不害遵命道:“是,另外中原局势必然不若妖市单纯,树敌,寻盟,乃一体两面之事,而且非威不立。” 玄黄穷道自信道:“这点便交给本座吧,苦境,藏魂家之风暴袭卷而来了。” (玄嚣:坐井观天。) …… 别见黄花落惊讶道:“你们说什么?” 龙戬心意已决道:“我说永不录用。” 鸠神练赞同道:“逆海崇帆也是一样,永不录用。” 别见黄花落不甘道:“我毛遂自荐,即便我是一个人才,你们……” 龙戬回答道:“在龙戬的眼中每个投效皇朝的人都是人才,但你方才说你从来不知挫折是何物,认为天下再难的事在你眼前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别见黄花落激将道:“难道是我的自信,却让你感到威胁了。” 龙戬语重心长道:“的确,你毫无挫折的过去累积了你的强大自信,但这种自信却是一种警讯,警示着未来的失败,我不录用你是在帮你认清生命需要挫折才能磨出更辉煌的光芒。” 别见黄花落问道:“多么动听的道理,但你可知这句永不录用对你和妖市将会是多大的损失?” 龙戬轻描淡写道:“我感受不到。” 别见黄花落怒道:“你……那逆海崇帆呢,难道也是为了让我感受挫折?” 鸠神练回答道:“当然不是,你的心中不信逆海崇帆的信仰,自然之神自然无法接受你,而且你的前世可是箕子臬,连我也不敢录用的存在。” 别见黄花落震惊道:“这些你从何得知?” 鸠神练高深道:“神无所不知。” 别见黄花落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鸠神练意味深长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我要警告你,你入梦后千万不要探查赠予你梦牒之人。” 别见黄花落告辞道:“可以,这件事我们日后再行处理,请。” 龙戬见别见黄花落离去道:“尊后知道他的来历?” 鸠神练回答道:“曾经祸乱天下之人,受高人抹去记忆从而弃恶从善。盗天下,不要再和你两个朋友叙旧了。” 盗天下解释道:“先前寻觅不到,没想到他们已经来了,真是难以预料啊,我们开始讨论出兵计划吧。” …… 怪贩妖市·魔息山。 魔息笼罩天地,今日王者驾临。 玄嚣现身道:“诱朕前来,是忍不住了吗?” 魔息珥图现出巨响虚影道:“把龙戬交给我,否则死。” 玄嚣夸张道:“我好怕啊,你虽然沉眠已久,但从散布疫病开始桩桩件件皆是你的布局,只为算计你的救命恩人,这样忘恩负义之人我从未见过,这让我怎能不怕呢?” 魔息珥图震惊道:“你连这也知道?” 玄嚣高深道:“命运之神无所不知。” (地冥:这个头衔是我的。) (阎王:谁先出场是谁的。) (地冥:……) 魔息珥图怒道:“你知道你很像一个人吗?” 玄嚣厚颜道:“天之熙吗?我也怎么觉得,我与英武挺拔、雄才大略、聪明纳谏、作风果决、当机立断的金骑帝国之王很有共同点。” 魔息珥图愤怒道:“你们也会有共同的下场。” 玄嚣轻笑道:“这你还是先摆脱被困魔息山的窘境再说吧。” 魔息珥图好奇道:“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 玄嚣解释道:“因为龙戬比你更适合当盟友,而且你的计划有伤天和,破坏了岂不是功德无量。放心,你还是有机会离开魔息山的,请。” (魔息珥图:……) 第一百四十七章 阎王杀曲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怪贩妖市·修罗林。 风云荡烟尘,妖湖战波兴。妖市三十六族联军来势汹汹,为报效妖市,亦为自身生存,欲灭藏魂家族祭天。 草衔风,风偃水,水火并济,五元通煞,三十六族重兵合阵,一时间阵法威力披靡四野,众多藏魂族兵尽皆授首。 哀鸿遍野,血肉横发,妖市大军攻入玄黄穷野,却见大殿早已无大将镇守,人去楼空。 金蝉脱壳,主力转移,抛弃留守族兵,玄黄穷道一行荒野匆行,中途却见乌云遮月,诗号藏杀。 “死之苦来生之趣,恨之深来爱之惧,人世荣辱总轮回,负仇千载一朝遇!” 龙戬率众阻路道:“玄黄穷道,接受审判吧。” 玄黄穷道凝元道:“可惜世事往往不能如愿,杀。” 一掌启死生,激战一触即发,玄黄穷道攻势首开,龙戬凌势以应,浩掌对撼间,八方烟尘起,真气动玄黄。 “回龙逆海!” “焋魂焚烬!” 极招相会,混元惊爆,顿时天惊地变,压力忽沉。 再观临处。 病藻秋主·安临儿对上百行流谦·慎不害,安临儿凝气翻天,长枪杀伐而现。 金风末,长枪荡开八里烟尘,害盈旋,铃剑飘杀四野狂烈。 慎不害口诵魂诀道:“安静。” “流行无常,离魂无依,归化天地,鬼神藏之!” 安临儿祭出祸心病印道:“荼罗无疆!” 慎不害摇铃念咒,勾魂术法夺息而至,不料安临儿信仰坚定,祸心病印散发神迹圣光,忠魂无可动摇。 再观临处。 “百字十千蠹鱼吞,唯留风月照孤坟!” 蠹侯损字·饮风月对上焋魂司掌·烈山敌应,饮风月横洒剑光,绽芒的冷锋满是不曾见过的杀红。 “十贯剑抄!” “六戎天刚·伐!” 极招相会,沙瀑流泻,蓦然,鬼邪躁动,回天荡地。 再观临处。 封金点穴·谣百脉对上武贲征凶。 摇百脉问道:“就是你伤的陆淑姑娘?” 武贲征凶狂笑道:“你喜欢她?那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残废和乞丐才相配嘛,哈哈哈……” 摇百脉怒道:“可恶。” “三阳勾指!” 阴阳一瞬,顷刻生死,摇百脉勾指轻点,其势金瓣飘洒,啼血断筋,武贲征凶幻化出多只雄臂以应,两人招来式往,不留余地。 再观临处,八分书·盗天下再对葬魂司掌·姜嫄嬗易。 姜嫄嬗易挥舞魂幡寒冰带厉,盗天下翻掌起劲,掌带三分墨相。流墨动魄,寒锋碎魂,双方奇招纷呈,战得四野一片如墨似画的诡丽景象。 察觉对手借字牒之利身法闪烁,姜嫄嬗易饱提魂力,再祭葬魂绝式。 “葬魂术·伐!” 盗天下见状纳掌翻云,登时周身墨气流窜,无数字光浮现。 “一字盗天!” 极招相会,胜负立现,盗天下口呕朱红,再度战败,危急之际却见黄花飘舞,别见黄花落现身挡杀。 战至终局,玄黄穷道强纳八方魂力,蓄势鬼神穷式。 “穷式·绝天之制!” 龙戬见状召戬焚天,引动天雷地火,轮转长戬,挟带无穷威力而出,强撼穷式终招。 “焚海天击!” 极招对冲,焚天煮海,大地颤动,万籁俱寂,四野已现末日之象。 玄黄穷道呕红道:“趁此良机快走。” 玄黄穷道欲趁轰掣之机化光遁走,不料此时忽闻琴音声响,四周惊现无尽死象,领域化作绝境洞天。 鸠神练现身道:“你们走不了了。” 绝境洞天,绝境洞天!竟是昔日灭徽死印所祭杀三万六千冤魂铺成死亡领域,邪氛一扫魔息地气,藏魂家族众人受困领域之中。 “阎王勾魂,天罚索命!” 鸠神练口诵琴诀道:“接纳我阎王曲加持,杀。” “阎王初更响·回光返照!” “云收千里!” “剑饮八风!” “三阳开泰!” “断花流·一生一梦一幻剑!” 一曲终,极招尽,众人接受阎王曲加持,众多极招威力暴增,藏魂众将重伤濒死,霎时万籁寂静,唯留狱景血象。 玄黄穷道激动道:“是阎王曲!” “阎王二更响·魂牵罪判!” 鸠神练纤指扬弦,再奏杀曲,势走急流翻进,直向藏魂宿老。 玄黄穷道惊道:“不好!” 不及反应,阎王绝音侵神而出,铃剑难防,错律乱脉,随即杀音入体,慎不害瞬间陨落。 鸠神练致歉道:“抱歉,你活着对本后的威胁太大了。” “阴傩鬼舞·舞泣幽玄!” 鬼傩舞,尽纳八方曲音,妖氛随步起落,再化无间炼狱,登时空间躁动,死亡领域骇然崩毁。 龙戬率众人合围道:“场景变幻,但你还是跑不了。” 玄黄穷道游说道:“你就是那天的黑衣人?幸会了,你也看到了方才阎王曲与本座鬼舞融合后的强大威能,只要你以后为本座弹奏你的绝响,本座绝不计较杀子之仇,我们联手后不管在妖市还是苦境都无人可以匹敌。” 鸠神练嫌弃道:“我拒绝,理由是你比玄嚣以前的杀体还丑,所以你还是接受谳品堂审判吧。” (素还真:恐怕诸天万界也只有你敢这么说玄嚣了。) (玄嚣:……) “一命徒焦苦,九泉更无常;幡铃哭灵魍,鬼步舞魂丧!” 枯九泉现身道:“穷主快走。” “怒雷殛道·凤凰焰!” 金曦炫目,烽火闹动,赫见双戒合招惊现,竟是枯九泉掷出元初对戒化作金曦凤凰,火凤烈焰扫荡在场众人。 “伏羲神天响·大音希声!” 极招对撼,天云惊走,地龙翻变,鸠神练琴声一变,由魔转圣,音波竟将冲霄玄力消弭于无。 龙戬担忧道:“尊后你没事吧。” 鸠神练呕红道:“无妨,只是玄黄穷道被人救走了。” (玄嚣:我看她全是装的。) (鸠神练:……) 龙戬拾起元初对戒道:“尊后全是为了元初对戒,只不知是何人救走了玄黄穷道。” 盗天下猜测道:“我观那人来路应该也是藏魂家族之人,只是从未露过面。” 龙戬检查着元初对戒道:“双戒威力大增,上面的封印已被破解,我想那人是为破解双戒上的封印一直未能参战。” (鸠神练:看来生符、死令已经得手。) 鸠神练建议道:“我们先回开天皇殿,再行处理战后事宜。” 龙戬同意道:“好。” …… 天外无天。 钧天上君抱怨道:“来到这里已经是渺云道的尽头,还没看到衔令者,那只鸟果然是在玩我们,哼。” 道鹂飞来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 冲隐无为现身道:“道朴·冲隐无为让两位久侯了。” 钧天上君吃惊道:“道朴前辈就是衔令者!” 鹤白丁颔首道:“道朴之名在道界如泰山北斗,却想不到竟也肩负衔令者的身份,鹤白丁拜候了。” 冲隐无为谦虚道:“唉,区区闲人浮名,让蹈足见笑了。” 鹤白丁吐槽道:“衔令者在此,你不是有满腹的苦水要吐吗。” 钧天上君叙述道:“前辈,事关三教本源,听我道来……” 冲隐无为信任道:“当年三教既然选择十佛承接衔令者的身份,天赋、人品必有考量,无为相信十佛人品高洁,更怀疑散布此消息者的用心呐。” 鹤白丁保留意见道:“既然道朴心中已有定论,我等也不便多说,但若三教本源被侵占属实,希望你能善尽职责。” 冲隐无为同意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鹤白丁告辞道:“好,我等告退,走吧。” 钧天上君不甘道:“前辈,你虽秉性清静,但身为道界一员不该如此避世畏事,否则消极之后就是等着被消灭,钧天告退。” 冲隐无为见两人离去道:“十佛,你会是这样的人吗?” …… 魔吞不动城·双月地界。 “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 鬼方赤命率众现身道:“为赨梦偿命来吧,今日我鬼方赤命破关屠城!” 豪语一落,人间再闻邪曲鬼唱,血染双月之中刀猿、剑狼凌驾而至。 剑狼驾临道:“兵临城下,正好一次解决。” 刀猿驾临道:“吞天下,不动如山,何惧邪氛。” 圣兽图腾再现,一时之间激战引爆,剑气锋锐摧秋野,刀锋凌冽肃寒空。 覆阴阳,开混沌,杀可改末途,血将洗尘劫。鬼方赤命出手如电,刀猿剑狼一招败北,只见苍鹰身影冷然飘落,救走刀猿剑狼。 鬼方赤命祭出动天环道:“我说了,今日你们注定难逃一死。” 只见动天环旋飞,嵌附于城门之上,随即迅速转动,竟引起无数震荡之力,由材质内部逐渐摧坏城门。 鬼方赤命出掌道:“破!” 再添浩掌一击,城门应声爆碎,势催风云疾走,尘烟漫天。 裁罚者见城门破碎道:“跟着我冲入城中,赶尽杀绝!” 见众多罪域禁者冲入不动城,鬼方赤命阻止赯子虚澹入城道:“别上,守城一方总会留设些手脚,所以我才与罪域禁者联合,这叫趟阵!” (赯子虚澹:趟阵!真狠啊。) …… 魔吞不动城·天枢城。 铁狼颜疑惑道:“为何不动城中竟会有如此广阔无边的沙漠?” 贯天行观察四周道:“是境中有境之阵。” 忽然,风势乍变,飞沙狂舞,一时唯见沙浪滔滔,散乱天地。 漫天狂沙隐含侵蚀之力,随呼吸进入体内,侵蚀脏腑,避无可避,狂沙遮目间,罪域大军遭到分割,在迷乱中各个击破,罪域大军尽皆丧命。 裁罚者命令道:“撤退。” 贯天行退出城外道:“铁狼颜、顶日魁!” 裁罚者退出城外道:“该死,连他们两个也没逃出来。” 麒麟星现身道:“路已经到尽头了。” 鬼方赤命挡关道:“你们内伤严重,快走。” 战战战,惊天动地唯此战,战至虚空破碎,七星倾陨。罪域禁者虽已退走,然而红冕边城独挑魔吞四宫,丝毫部落下风。 “人间一场戏,阴冥几多判。共入无间眠,生死相依伴。” 鬼方赤命以一敌二,不见颓势,背后鬼面异唱,红袖翻飞间旋刀上斩,猛战苍鹰、麒麟星。 再观临处。 同样的以一敌二,同样的部落下风,赯子虚澹舞刃运招,策、掠、斩、划,走势开阖无间,步步紧逼,刀猿剑狼沉稳应对,伺机回击。 “虚命蛫噬!” “魔吞·天邪流!” 极招相会,摧天撼地,刀猿剑狼虽是合招连手,然而赯子虚澹红元浑厚,更胜一筹。 战入终局,鬼方赤命饱提红元,鬼方赤血斩翻舞之间残影幻化,汇聚斩芒。 “鬼方屠神斩!” “鸣浪噬云!” “刀以毁灭·剑以创生·生生不息·乃见天地原相!” 极招对撼,惊变山河寰宇,震撼九天十地! “横绝六合,乱世岂埋凌云气;扫空万古,刀负狂名天下惧!” 震撼之际忽闻狂笑诗号,刀刀刀,熟悉的傲然背影伟岸而立。 金狮现身道:“你的命是我的了。” 鬼方赤命调息道:“不趁我内息未复偷袭,是个人物,但是你就过于诡诈了。” 麒麟星厚颜道:“兵不厌诈。” 鬼方赤命狂笑道:“很好!” “赤影逆斩!” “回龙斩!” 极招相会,斩芒肆溢,随即双刀挟杀,激烈战势直教大地崩碎,山石怒飞。 狂刀雄眉展露自信,举手投足沈若嵩岳,凌厉回身之际狮头宝刀扫风而出。 鬼方赤命冷哼道:“哼,见我前战略有消耗便拼斗真元是你最大的不智。” 斩芒对立,一者雄狮霸气,一者王者浩威,胜负只能一人独留。 “逆杀·一字回龙斩!” 狂龙八斩再现尘寰,鬼方赤命见状再提红元,亦是骇世极招! “操魂三唱·雄图绝响!” 强招对撼,各自震退,潜伏于地脉之中的逆斩刀劲趁机爆发,不料狮头宝刀旋转挡杀,金狮背后毫无破绽。 麒麟星赞赏道:“能杀死倦收天的这招确实不凡,但这让你更要死。” 苍鹰示意道:“……” (叶小钗:鬼方赤命功体特殊,体内红元生生不息。) (玄嚣:就是无限真气。) 金狮妥协道:“好啦,我知道了,一起上吧。” 鬼方赤命怒道:“可恶!” “紫宙钜手,风云极炼,天地在掌,造化吾衍!” “自古红颜多薄命,不信此语,还君海棠!” “道上红尘,江中白浪,饶他南面百城;花间明月,松下凉风,输吾北窗一枕!” 大局将定之际,却见意外一幕,三王诗号威吓降临。 金瓯无缺现身道:“赤命的命很值钱的,可不能丢了。” 君海棠现身道:“别误会,是神钜求我才卖他一个人情。” 紫衍神钜现身道:“请见谅,虽然赤命难以相处,最近要我铸器也是用命令的语气,可我还是不能让六王之一死于外人之手。” 鬼方赤命感动道:“你们……” 麒麟星妥协道:“既然钜王如此仗义,那我也不好咄咄相逼,请吧。” 紫衍神钜致谢道:“多谢,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十佛焚源 自笑平生为口忙,老来事业转荒唐。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逐客不妨员外置,诗人例作水曹郎。只惭无补丝毫事,尚费官家压酒囊。 怪贩妖市·滴酉楼。 本是自由穿行梦境的旅梦者,却因一个梦,被困在自我心愁中不得自由。 别见黄花落叹道:“唉,原来是这样,我会入苦境一往优律山城。” 符水灵插言道:“还有我,我也要去苦境。” 别见黄花落不满道:“你跟去做什么?” 符水灵满不在乎道:“我当然有我的目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临行前,可是有为自己画了一张安命符。” 别见黄花落傲娇道:“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找我求救,平添麻烦。” 盗天下圆场道:“好了二位,听说龙皇论功行赏,拜鲤下贤为督天相入主冥宰深府,封蜃彩流为屠市黑丑狩督监察百官,封马里巴汉为独楼门门主,封雀心为谳品堂判官,雉乘风、蛾义等人皆有封赏,而雀心入主谳品堂后也对藏魂家族实施审判,烈山敌应、武贲征凶被判处献刑打上酆都死箍,姜嫄嬗易被废去风府丹气,打为阶下生口,卖于生口贩徒·天攀勾生。” 安临儿感慨道:“如此妖市政体又回到了各部族议政格局。” 鸠神练安慰道:“这个世界虽然不公,但出身卑贱也并非没有出头之日,要说卑贱,本是苦境孤女出身的我最是卑微不堪,所以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杜舞雩:你是因为嫁给了玄嚣。) (弁袭君:就是就是。) (鸠神练:……) 安临儿感动道:“尊上……” 鸠神练笑道:“好了,我们无须多礼,算算时间,我要前往参加棋竞论心会,之后逆海崇帆会有大的变化与发展,你呢?盗天下,陪我入苦境吧,我们携手一论天下。” 盗天下跪下道:“难得尊上不弃,还愿意用屡战屡败,文武皆不足为用的我,请原谅我先前的敷衍,从现在开始我盗天下由衷奉尊上为主,这一回盗天下愿意真的献出忠心,直到生命终结那一刻方能止歇。” 鸠神练扶起盗天下道:“好,好!” 安临儿欣喜道:“哈哈,真是太好了,就算你真的文武皆不足为用大哥也还会像我们幼年时那样为你遮风挡雨。” (盗天下……) 鸠神练窃笑道:“那你就跟在病印麾下,就像你们小时候的誓言那样,由病印提拔你名扬天下。” 盗天下邀请道:“你们呢?谣百脉、饮风月,因为屡战屡败的我,实在文武皆不足为用,还请二位好友出山相助。” 饮风月同意道:“我没话说,只是谣百脉他……” 鸠神练忽悠道:“妖市受魔息山影响阴云密布,可苦境不同,我们踏上苦境的土地后我会为令妻安葬在充满阳光的静美之所。” 谣百脉感激道:“如此多谢尊上。” 鸠神练命令道:“我能看得出你心中其实是仰慕陆淑姑娘的,经过这么多年你的妻子也一定不希望你一直这样孤单下去,这次龙皇拜托我送陆淑姑娘前往森狱求医,所以我对你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沿途照顾并保护陆淑姑娘。” (谣百脉:……) …… 无上崇真。 “帷幄和应参商,表章并济玄黄,世愿偿,且疏狂,落名风霜,归禄云浪!” 禄名封率众入殿道:“流书天阙众人前来拜访。” 寒凌松颔首道:“禄苑主有礼了,” 禄名封问道:“钧天上君他们呢?” 涛云曲颔首道:“三誓与蹈足前辈外出尚未归反。” 紫宫仙君入殿道:“我们回来了。” 广乐上仙入殿道:“素还真不在翠环山,这一趟徒劳无功。” 禄名封宽慰道:“无妨,现在我们静待钧天他们带回道门衔令者的消息吧。” 鹤白丁与钧天上君入殿道:“你们也在,太好了,省了多跑一趟的麻烦。” 禄名封问道:“是衔令者有事相告?” 钧天上君回答道:“没错,三教本源的事也让衔令者颇为在意,而要处理这件事我们必须同舟共济,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禄名封表态道:“佛门向来团结,我们确实不能像盘散沙。” 鹤白丁建议道:“哈,猫毛儒,你肯定不忍心去逼问他,坏人就让钧天老头来做吧,寒凌松、涛云曲,你们传信给一际云川,再给佛门五天时间,如若到时候还不能给出交代,那便在天坛见真章吧。” 钧天上君补充道:“届时,纵念旧情,你们可不能再回避。” 禄名封同意道:“自然。” (缥缈月:……) 缥缈月抗拒道:“衔令者得知消息后一定也会有所行动,我们如果尽皆前往实为不妥,不如由我前往三足天静待消息。” 鹤白丁叹道:“唉,你不去见他也好,就由我陪你去三足天好啦。” …… 红冕边城。 鬼方赤命致谢道:“这次多亏你了。” 君海棠客气道:“赤命你不用多礼,我们也是受神钜相邀。” 紫衍神钜欣慰道:“这是同盟应有之义,不算什么,倒是媂君你能有今日变化真是可喜可贺啊。” 君海棠话锋一转道:“先别说我了,免得对客人失礼,赤命你的仇可能还要拜托人家呢。” 黯翼飞宵介绍道:“不失礼不失礼,能为诸王提供协助是在下的荣幸,容我为诸王引荐,这位是玄黄穷道先生。” 玄黄穷道颔首道:“丧家败犬,不足挂齿,蒙黯翼飞宵先生引荐,本座才能踏入苦境。” (黯翼飞宵:我们的初见可并不美好。) (枯九泉:放心,有我在,打不起来。) 鬼方赤命大包大揽:“穷主放心,即便妖市通缉,但红冕边城足以庇护穷主。” 玄黄穷道承诺道:“赤王如此仗义,需要出力的地方尽管说,本座不会毫无用处。” 黯翼飞宵建议道:“穷主客气了,现在硬撼不动城绝非上策,我们可以……” 玄黄穷道同意:“好,本座愿意效劳。” (玄黄穷道:据枯九泉所言,劫走元初对戒之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黯翼飞宵,可恶啊,我要忍,待本座掌握阎王曲,这些旧怨再一并清算。) …… 寂灭圆盘。 “不喜轻裘,布衣芒履,任春与秋。旁人笑我生涯拙,尘寰碌碌,毕竟何求。谁知道,无为快乐,不羡王侯!” 冲隐无为现身道:“好友,无为来叨扰了。” “欲觅存心法,当自尽心求,此心尽处,豁地知性与天侔!” 隐春秋化作光团飞来道:“好友,久违了。” 冲隐无为震惊道:“烧毁三教本源你作何解释呢?好友,鹑衣百结·隐春秋。” 隐春秋问道:“问我,怎么不见圆回呗?一接到你的消息我就日夜兼程的赶来,想不到他如此妄为,竟然连三教本源也敢烧。” 冲隐无为推测道:“也许是十佛遭逢剧变,不得不出此下策?” 隐春秋并不认可道:“若真遇险为何不求助我等?三教本源事关重大,如今尽付一炬,流言难绝啊。” 冲隐无为为圆回呗辩解道:“我认为十佛并没有这般野心,何况本源的封印非是一人之力能解。” 隐春秋吐槽道:“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天真。” 冲隐无为大笑道:“哈哈,还有你这么懂我,知足了。” 隐春秋微怒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当年我俩与雪隐皆为衔令者,若不是后来雪隐听了圆回呗讲法对他百般推崇,进而自辞衔令者身份力荐圆回呗,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纷争了。” 冲隐无为问道:“百年监察,百年试炼,百年悟修,你我深知遴选衔令者之艰难,也亲自出题考验过十佛,还信不过他吗?” 隐春秋痛心疾首道:“信,才会在看到这烧毁的三教本源后倍感痛心。” 冲隐无为安抚道:“心宽宽心,回归正题,十佛必是料到未来若本源有变,我们会赶在他人之前找至此地,特留下讯息欲告知你我。” 隐春秋直接道:“何必麻烦,找出圆回呗一问便知。” 冲隐无为问道:“当年你以格物致知,问佛在何处,十佛论辩超古拔今,在场师座无不心服。现在换你接受试验,不敢吗?” 隐春秋反问道:“才说你天真,马上展现心机了。先听你之看法如何?” 冲隐无为观察鼎身道:“焚本源以煮鼎,十佛倒是出了一则难解的公案。此鼎非同一般,木铎,太极,卍字,分别代表三教,共刻于一鼎,彼此无殊,正如同三教本源所代表的乃是三源一本之意。” 隐春秋评价道:“鼎有三足,缺一难立,也象征三教并存于世,以匡正世道,广怀万物为己任;追溯初心,乃是以三教本源为圭臬,一本三源,开枝散叶,方有如今局面。” 冲隐无为赞同道:“看来对鼎之看法,好友与吾所见略同,但重点仍在于,为何以三教本源为薪火煮鼎?” 隐春秋分析道:“鼎,乃烹饪之大器,上可享鬼神;下可养圣贤。诸般功用,需火以明矣。” 冲隐无为科普道:“在道界而言,鼎乃炼丹之器,法乾坤,用坎离,合阴阳二气,遵五行生克,调制为丸,火候也是至要。” 隐春秋苦笑道:“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比本源更贵重的薪火了。” 冲隐无为问道:“那你认为十佛为何烧毁三教本源?” 隐春秋建议道:“最坏的情况便是十佛真遇上危难,但我认为可能性极低,我们只是看见了十佛烧毁三教本源的幻象不是吗?这并不能排除三教本源未被焚毁而是被圆回呗私吞了,不如我们往一际云川一问究竟吧。” 冲隐无为犹豫道:“现在还不至于如此。” 隐春秋心意已决道:“非常时期,你与我需有所取舍,尽力维护三教和平,必要时也不排除对佛门采取非常手段。” 冲隐无为为难道:“这……” 隐春秋下定决心道:“道朴好友,若佛门真有所隐瞒,你再怎样清静无为,也不能轻易纵容。” 冲隐无为叹道:“唉,我自是希望不用到这极端的地步。” 道鹂飞来道:“无为,我好饿,我好饿,无为,我好饿,我好饿。” 隐春秋欣喜道:“哈哈,许久不见,道鹂还是一样可爱。” 冲隐无为送出道元道:“哈,让好友见笑了。吃饱了,就去运动吧。” 道鹂飞走道:“无为散仙,道鹂自己去遛鸟,遛鸟……” 隐春秋动身道:“我们出发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武棋会 古人欲写得丧形,万事画在方罫内。黑白胜负无已时,目送孤鸿出云外。 心武棋会·神岳峰。 棋会开盛宴,棋竞论心武,神岳峰下聚集众多棋士以及一际云川、弦琴无上宴、天疆、论剑海、逆海崇帆、万易商堡等组织应邀参与棋竞论心会。 “平楚河,定汉界,莫测乾坤动;车马炮,兵相仕,天下第一帅。谁曰吾棋怪!” 棋怪率众现身道:“感谢诸位前来参加棋竞论心会,不知谁愿与棋怪对弈一局,为这场盛会开局。” “一晌梦欢愉,一朝苦别离,此生本如寄,何尝患忧惧!” 别离禅上台道:“难得好友把诗念完,那就去应付自称太极国的双棋侠吧,他们可是扬言要踢馆。” 起手有回厌恶道:“太极国,每次嚷嚷着什么东西都是他们发明的,连素还真都是他们的血统,这次定要他们爬回太极国。” 棋怪拜托道:“那就有劳回棋尊了。” 别离禅召出残局道:“既然太极国有回棋尊打发,那咱们来终解昔日这局棋,全作今日盛会开局。” 棋掀风云争,二人进入寸心棋海入座开局,每一落子皆引众人一声哗然,双方意识搏斗,一者心沉,一者气稳,攻防来回间别离禅倍感压力。 荣华厚颜道:“下的不错,但说到底还不是我们太极国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呢富贵?” 富贵无耻道:“谁说不是呢,来,押棋怪赢一赔一,押和尚赢一赔五百。” 起手有回锁定道:“看来就是他们了,要你们好看。” 荣华震惊道:“这怎么可能!和尚怎么可能反败为胜?” 富贵惊呼道:“大哥,没关系啦,大家都是押……啊!” 荣华不敢置信道:“这这这怎么会这样,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富贵低声道:“荣华,我们趁乱赶紧把钱收好,先跑了再说。” 起手有回大声道:“太极国的走狗要跑,大家不要客气啊。” (鸠神练:干得好,以后你回棋尊的小命本后保下了。) 妖道角甲怒道:“喂,你们拿了钱就想跑,我要你赔钱。” 荣华拒绝道:“我是庄家,我说不赔就不赔。” 富贵恐吓道:“我警告你们,我们是太极国的皇室宗亲,你们,哎呦……” 妖道角乙动手道:“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棋怪大笑道:“哈哈……虽然输了,但这样的开局大妙,当浮一大白。” 别离禅赔笑道:“哈,好友既有兴致,我们便借一步说话,我愿陪好友饮酒叙旧。” “轰隆!” 就在众人欢愉之刻,瞬间天动山摇,使在场众人陷入一片惊慌,此时忽闻一声怒吼。 “天恨孤寡,自封九锡,天下横扫,玄武沧冥!” 沧玄武现身道:“一群垃圾,棋邪呢?” 鸠神练随手压下震荡道:“念在今日盛会不该见血,本后饶你一命。” 沧玄武连退数步道:“可恶……” 翠萝寒出面道:“阁下以武力扰乱棋会,并非君子所为。” 棋怪圆场道:“逆海崇帆代表、万易商堡代表,这事让棋会自行处理吧。” 翠萝寒大义凛然道:“翠萝寒代父出席棋竞论心会,便不容许外人捣乱此会。” 东方璧出手道:“东方璧,领教。” 东方璧再现点睛画龙之巧,旋笔攻上。沧玄武一扬手,如同大河前横,一肢接,东方璧已感强力压身。讨战的身影,天地与立,纵使东方璧行笔如虹,也遭一掌力挫。 棋怪出手挡杀道:“沧玄武,今天这场是棋会,不是武道大会。” 沧玄武赞赏道:“老棋怪,还有几分首席的实力,摆棋吧,你如果输了,我就打断你四条腿。” 对弈良久,棋怪渐落劣势,胜负一刻,就在沧玄武落子瞬间,白子破空划界,致使棋局反败为胜。 沧玄武击碎棋盘道:“不对,纵横子,这次你弄什么玄虚?” 纵横子传音道:“划界!” 一声划界,大地为盘,苍生为棋,天十三觉、一刀斋现身两侧,纵横子纵横子,棋邪·纵横子强势划界而现。 惊见数道剑气,沛然纵横,浩荡飞梭,纳苍生为棋局,划大地于定磐,泱泱六合之势,似待一人落手。 昂声穿透百里,却见云巅树下,一手拈子,唇间轻吐诗句。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诗号一落,顿见白子翻空,瞬化双色巨子,疾似天外殒石,望风披靡之际,棋邪、棋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棋上神手——棋邪·纵横子,终于横空出世了。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抟扶摇,看青霄,黑白有道,壮气赋云潮!” 纵横子现身道:“天老友,你的三百年真快。” 天十三觉反问道:“我不能来为故友接风吗?” 纵横子问道:“无明·一刀斋,红叶一先,你的答案是?” 沧玄武打断道:“纵横子,今天你需要专心应付的对手只有我一个。” 纵横子不屑道:“棋邪确实需要对手,但你需要的却是退下。” 沧玄武怒道:“纵横子!好,既然你以大地为盘,那沧玄武也赞以风雷,我们就下一盘风云十日断。” 纵横子轻语道:“别说十日,只消一刻,棋邪要你进退不得,请。” 棋落惊风雨,就在众人目眩之际,忽见…… 沧玄武暴怒道:“纵横子,你对我下指导棋,你欺人太甚!” 纵横子落子道:“将你带上天空鸟瞰自己,你才能惊觉原来的渺小。” 沧玄武颓丧道:“我我我认输。” 残棋无解惊叹道:“好快,连一刻钟也不到。” 沧玄武告辞道:“纵横子,这一局虽是输给了你,但棋无定胜,下一着将是后发先至,请。” 纵横子总结道:“不过输了一场,就能让你悟到棋无定胜,你还是有脑子的。” (荣华:真的把他气走了,我开始怀疑这个棋邪是不是太极国出来的。) (富贵:绝对是。) (起手有回:你们还没被打死吗?看招!) (荣华:……) (富贵:……)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鸠神练上台道:“衣雪皂龙·鸠神练见过棋邪前辈。” 纵横子疏远道:“前辈?我们好像不熟。” 鸠神练自我介绍道:“前辈与家师七指掀涛·御清绝乃是至交好友,如此算来前辈就算是我的师叔也不为过。” (纵横子:你又不是素还真,克不死我的。) 纵横子恶趣味道:“原来你就是伏羲神天响的传人,我以棋卜预知好友情劫将至,本欲出手一助,却不想你已破解了好友的情劫,能收你为传人,好友他真是有福啊,只是不知这份福气我能不能分享一二呢?” 鸠神练提议道:“既然棋邪前辈不嫌弃,晚辈遵命就是,师叔。先前两盘棋皆是围棋,这第三盘棋就由我与师叔下一盘西洋棋如何?” 纵横子欣然同意道:“想必天谕对西洋棋颇有心得,棋邪在此领教了。” (玄嚣:她喜欢西洋棋只是因为西洋棋的皇后作用很大而已。) (鸠神练:……) 棋上论胜负,车马割双军。棋邪与天谕智中落手,兵象用命谁独雄,皇后居中莫敢当。 起手有回疑惑道:“咦,这种下法,他们在搞什么鬼?” 天十三觉科普道:“棋语,他们在通过棋步建立交流,只是不知在谈些什么?” 起手有回吐槽道:“看棋老邪惊慌的样子,肯定没谈什么好事。” (纵横子:你说什么?) (鸠神练:炼青冥·雨霖铃拜江南春信为师,化名芙蓉铸客·巧天工隐居于青埂仙境,台下那个红眼病正是巧天工的师兄铸邪·欧冶神弃。) (纵横子:原来铃妹就是武林四大名手之一的北铸,不知天谕如何知晓这般机密。) (鸠神练:神无所不知。) (纵横子:……) (鸠神练:你信任我吗?) (纵横子:我相信御清绝,所以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们兄妹。) (鸠神练:多谢,我认为师叔对儒道释三教的评语十分准确。三教不倒,武林就不会好。可三教树大根深,与之正面对抗必遭分化瓦解,所以我不希望逆三教的出现,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打不过的话,那就加入好了。) (纵横子:你建立景教的设想我答应了,这确实是让这一局棋更易致胜的方法。) (鸠神练:我还有一件事拜托师叔,这心武棋会与弦琴无上宴一般超尘脱俗,我不想它沾染武林尘埃,而红叶一先的禅谜只是你阻止一刀斋报仇或者说送死的方法而已,所以不要让红雪十握这样纯粹的刀染上不该沾染的血。) (纵横子:唉,你这样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的心态很危险喔。) (鸠神练:圣航者的存在就是引渡众生迷航,其中也包括师叔你,再说没有成神成圣的道心又如何代理诸神呢?) (纵横子:在红艳时,万人争睹,只为一片凄红胜景,但无人知,落地红叶,才是人间最真之理。你的理想居然是要让落地的满山凄红烂叶不再受人踩踏,你果然是旷世奇才,你的前途无可限量。) (玄嚣:她才没那么高上呢,她只会保护她能吸收养分那一部分红叶而已。) (纵横子:……) (鸠神练:……) 纵横子收子道:“看来这一局是和棋。” 鸠神练谦虚道:“是师叔相让了,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好,就像台下那一家人。” 纵横子疑惑道:“残棋无解,你做了什么?” 鸠神练回答道:“只是让地擘用神迹给东方印,就是残棋无解恢复记忆而已。景本是光明的意思,真常之道,妙而难名,功用昭彰,强称景教。既然要建立信仰比肩三教,这第一步就从成全开始吧,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团圆结局最好了。” (纵横子:说来说去也改变不了你挖我墙脚的本质。) (鸠神练:……) 第一百五十章 三教决裂 天坛天坛,自三教创立以来便已存在的崇高之地,一派庄严清圣,亘古运转的三圜同心,象征三教本出一源,而今又将见证三教兴衰。 天坛。 “紫宫仙阙凌云汉,抱朴丹心任神游!” “广寒玉蟾凝玄光,乐定天一十二律!” “道本混元挂太虚,鸿飞冥无张钧天!” “冀志九州,一刀方古!” “帷幄和应参商,表章并济玄黄,世愿偿,且疏狂,落名风霜,归禄云浪!” “寒灰再焰,枯木重荣,饶他坐化三千途,终是轮回一幻身!” “利剑即是弥陀号,一声称念罪皆除!” 曼荼师力颔首道:“妙法上人·曼荼师力、息灾金刚·寂照神变,拜候。” 冀九方问道:“约期已至,三教本源一事但听分说。” 曼荼师力表态道:“多说无益,佛门有佛门坚持,约在天坛便是要表明我等对于三教坦荡无私之心,天可明鉴。” 紫宫仙君质疑道:“就算这样也该提出证据反驳,我们要的只有这个。” 曼荼师力拒绝提出证据道:“清者自清,佛门无需证明。” 寂照神变闭目道:“阿弥陀佛。” 钧天上君怒道:“佛门当真如此目中无人,禄名封,你不表示吗?” 禄名封表态道:“一际云川派有息灾金刚之号的寂照神变前来,早就有意以武见教。” 寂照神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紫宫仙君掌击三圜同心圆道:“佛门既不愿交代三教本源的下落,便掌下见分晓吧。” 禄名封掌击三圜同心圆道:“领教了。” 曼荼师力掌击三圜同心圆道:“既然你们不愿收手,那贫僧只有让你们知难而退了。” 三圜同心圆分受三掌,登时激烈运转,天坛环境为之一变,卫道穹宇,三教论武之地伟然现世。 寂照神变出手道:“阿弥陀佛。” 寂照神变威祭佛语金刚剑,至极第一招,横空划世,分袭儒道两方,随之而来的是更激烈的近身武斗。 曼荼师力讥讽道:“眼睁睁看同伴受挫,施主好定力。” 禄名封不为所动道:“因为我明白守住你,这场战斗才有胜算,倒是你,怕是高估了自己的战友。” 全然的上风,绝对的力量,寂照神变威如天佛降世,悍似金刚怒武,但五道一儒毫不退让,各运极招。 “三才神转·崇真轰天击!” “一刀方古!” 冀九方冠古之刀,超然劈出,天誓三老同时赞掌,寂照神变纵有金刚之身亦受伤创。 曼荼师力急道:“佛友!” 禄名封出手挡关道:“别想与他连手。” 曼荼师力提元道:“可惜,你一开始就算错了。” “寒灰之焰!” 寂照神变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 “佛焰金刚剑!” 双僧联招,佛焰金刚剑挟撼宇丕能,举世难撄,却见刀芒剑气齐飞而至,不料招外有招,天外正气顿化无形气壁,突入刀剑尽被抵消。 冲隐无为现身道:“公然勾结不动城魔道伺机偷袭,这也是清者自清,佛门无需证明吗?” 剑狼惊觉道:“糟了,快退。” “欲觅存心法,当自尽心求,此心尽处,豁地知性与天侔!” 隐春秋现身道:“走的了吗?” 卫道穹宇外围,刀猿剑狼为阻止三教争斗出招挡杀,却遭儒道两门衔令者误解,刀猿剑狼果断撤退,殊料儒音响彻,鹑衣百结·隐春秋傲然现身挡关。 (玄嚣:这出场音效,点赞。) 刀猿提元道:“让开!” “刀落雪花!” 儒门衔令者首展修为,挥手化去如雪刀气,尽心篇上乘绝式,武劲威烈,锐悍果敢。 剑狼提元道:“竟入如此危境,只有全力一搏了。” “魔吞·天邪流!” 心知步入死关,刀猿剑狼全力施为,尽合邪流。 “尽心篇·天地同流!” 只见隐春秋掌开天地,下学上达,洪荒之力汇聚一身,体乾坤,纳八宇,卫道穹宇登时风涛怒腾。 剑狼敏锐道:“不好!” 极招对冲,魔不胜正,儒令极招冲溃魔吞合招,越限诛魔,剑狼察觉危机,挺身挡杀。 刀猿惊呼道:“兄弟!” 一泓血洒,刀猿惊愕,最心痛的一幕,最意外的震撼,黑暗中的正义,献祭第一条英魂。 刀猿扶起剑狼,化光而走道:“剑狼啊!” 剑狼服在刀猿背上,摘下面具道:“兄弟,告诉师尊,为正义牺牲,我剑影皓月光无悔……” 刀猿嘶吼道:“啊……” 未阖的双眼,是至死犹记那一夜的肝胆壮志,刀疾流星行、剑影皓月光,短暂人生路,难觅侠士踪,而今侠士虽觅却是未捷先死,徒添英雄泪满襟。 回观卫道穹宇。 冲隐无为现身一刻,天外又来两道足印挡杀,对撼佛焰金刚剑,轰然一爆震退三教众人,寒凌松、涛云曲二人根基过低,当场殒命。 钧天上君暴怒道:“可恶啊!你们居然勾结他人,害死我道门之人,我今天要你们赔命!” 鹤白丁现身道:“冷静。” 缥缈月现身道:“正如道令所说,佛门的态度还是清者自清,无需证明吗?” 曼荼师力辩解道:“钧天上君、禄苑主,佛门与偷袭之人并无关系,我们也不知是何人偷袭,请诸位施主明鉴,至于寒凌松、涛云曲,贫僧也很遗憾,但刀剑无眼,方才战斗过于激烈,若不全力出手我们也会身处险境,不急留手致使二位施主身亡,还请诸位施主见谅。” 寂照神变遗憾道:“阿弥陀佛。” (曼荼师力:儒道两教人多势众,此地不宜久留。) 曼荼师力告辞道:“罪过罪过,请。” 钧天上君见佛门二僧离去道:“别跑,把话说清楚。” 鹤白丁吐槽道:“这种情势,再不跑没命了。” 禄名封问道:“皓月,你们怎会来此?” 缥缈月回答道:“我与小道前往渺云道等待衔令者,不料遭遇魔吞不动城之人屠杀百姓,以血练功,我们出手阻止却战之不过,幸亏儒道两门衔令者及时遇见,这才击退魔吞杀手,得知两位衔令者是为前往一际云川探查三教本源一事,我们便将两位衔令者带来天坛了。” (玄黄穷道:本座扮演的金狮还像吧?) 钧天上君冲动追去道:“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众人随我前往一际云川讨回公道。” 禄名封尴尬道:“道令还在此未动,钧天上君太冲动了。” 鹤白丁不放心道:“这二人遗体就拜托道朴前辈了,我不放心钧天老头,跟上去看看,请。” (冲隐无为:……) …… 露水三千。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斜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不了情收曲道:“此首君子竹,献给二位新人,愿二位百年好合。” 尘外踪欣喜道:“多谢天琴先生,这场婚礼能请到诸位名琴,尘外踪此生无憾矣。” 不了情笑道:“哪里哪里,是么弦先生抬爱了。” 乍然,云浪翻腾,春雨沐地,天际传来光明诗响。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鸠神练现身道:“衣雪皂龙·鸠神练,因棋竞论心会来迟了,还请诸位恕罪。” 尘外踪客气道:“唉,尊后客气了,我选在此时大婚,正是为棋竞论心会让诸位名人齐聚,也好在参会后顺便移步前来,是我们夫妇二人要请诸位恕罪才是。” 鸠神练客气道:“不罪不罪,只要弱水姑娘,不,弱水夫人娇滴滴说一句,我们还哪有怪罪的心思,再说朝主席邀约,即便专程前来,鸠神练也断不会缺席。” 弱水琴姬害羞道:“尊后……” 朝玉京提议道:“今日名琴齐聚,我看场面比那棋竞论心会也丝毫不差,不如诸位再献绝艺,为二位新人锦上添花如何?” 鸠神练召出四病船琴道:“那鸠神练就请诸位见笑了。” 挑一曲落花江烟,幽静琴声如江面湖水,随风拂动,绘出落花迷情、江烟景致,佳人梦中幽思。 疏星淡月秋千院,愁云恨雨芙蓉面。伤情燕足留红线,恼人鸾影闲团扇。兽炉沉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 鸠神练收曲道:“此首落花江烟,献给二位新人,愿二位天长地久,永结同心。” 弦非心感叹道:“儒门前辈与伏羲神天响传人弹出的天籁之音真使弦非心如痴如醉啊。” 不了情赞赏道:“久闻伏羲神天响盛名,不知不了情可否有幸与尊后合奏一曲。” 鸠神练商业互吹道:“画弦琴,有意思,真是特殊的起琴手法,鸠神练敢不从命。” 琴上论绝艺,指下掀风云,船琴、画琴,双琴合奏长鸣,引动天地共振,万鸟来仪,苍穹惊现龙凤呈祥盛景。 (弁袭君:用羽族双宝干这个,仙老知道不会打我吧……) 凤舞九天,异景震撼在场众人,突然,彩凤送来祥瑞贺礼。 鸠神练收曲道:“此琴名曰随心,是我与夫君定情之物,今日作为贺礼,聊表心意。” 尘外踪大喜道:“多谢尊后。” 弱水琴姬致谢道:“多谢尊后。” 雅弦尼召出水弦钵道:“接下来就由贫尼为诸位再奏一曲。” 鸠神练低声道:“方才合奏,我能听出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能和我说说这画弦琴的故事吗?” 不了情同意道:“既然尊后愿意聆听,天琴自当知无不言,还请借一步说话。”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三教初战 断灭佛种,破除家计。不是别人,杨岐五世。禅道耳边风,佛法眼中翳。问渠将底为人,尚有随身赤契。 苦境中州。 天坛决裂,三教冲突一夕爆发,道门儒门同气连枝,中原顿陷灭佛风波。 “南无阿弥陀佛……” 一声声佛号中,一间间寺庙被焚毁,风波扫荡中州佛门,就在三教混战之际,一教浩然竖立,景教,景教,由逆海崇帆与黑海森狱合流而成的全新信仰正式建立教派,思想飞速传播,席卷苦境各地。 哀鸿遍野,血肉横发,三教冲突中景教趁虚而入,景教新起不久似是又添某种力量加入,势力愈发壮大,同时一名神秘人幽魂现身武林,暗杀三教争斗众人,推波助澜的嫁祸让三教冲突更加激烈了。 …… 一际云川·醉梦一朝。 却尘思欣喜道:“好友,你终于回来了。” 别离禅责问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你们可知我回来的路上发现道门儒门正在大规模逼杀佛门中人?” 却尘思辩解道:“你们决议拒绝在五天内辩解而是以武论道之时,我便前往翠环山求助,素还真得知后说他会出手化解,没想到天坛之会却……” 悯秋风分析道:“素还真应该是想引魔吞不动城之人偷袭,面对魔劫三教只能暂且团结对外,但他却预料不到儒道两门衔令者恰巧出面。” 却尘思宽谅道:“儒道两门衔令者何时现世并非人力所能预料,这不是素还真的责任。” 曼荼师力惋惜道:“以道儒两门衔令者的胸襟,应该可以挽回大局,可卫道穹宇一战后儒道两门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紫宫仙阙凌云汉,抱朴丹心任神游!” “广寒玉蟾凝玄光,乐定天一十二律!” “道本混元挂太虚,鸿飞冥无张钧天!” 钧天上君率儒道众人现身道:“儒道两门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佛门私吞三教本源在前,勾结魔吞不动城在后,更杀害道门之人实属罪大恶极,钧天上君今天代表儒道两门对你们正式宣战!” (禄名封:喂,我还没同意呢……) 紧张紧张紧张,三教本是同根生,今日却正式宣战,争端已启,再无转圜。 紫宫仙君凝元道:“开阵!” “东极玄炁!” “苍华木曜!” “寅神伏灵阵!” 只见崇真三誓威开道阵,祭东方木元之力,猛袭曼荼师力、寂照神变。 冀九方刀势横天,围困别离禅。禄名封剑行凌厉,威势进逼,却尘思走剑灵巧,紧迫分际。 缥缈月为难道:“却尘思……” 景深湛横剑挡关道:“小心你自己吧。” 缥缈月怒道:“又是你!” 缥缈月冷锋展芒,虚月力盛,映华成刃,疾行若湍,尽封景深湛生路。 “刀式·大千戒道!” “净无瑕秽·光明广大·无量药师印!” 鹤白丁祭起八卦镜,化作护道之刀,威势斩向药王菩萨,但闻悯秋风诵法语,结法印,转守为攻,药师根本印封脉点穴,式式上乘,蹈足谨慎以对,不敢大意。 紫宫仙君结印道:“变阵!” 奇木化雷,伏灵阵威能更上一层,双佛转眼之间已是险象环生。 “三才神转·崇真轰天击!” 得双誓赞力,钧天上君极招上手,登时道辉普照,灿烂非常。 寂照神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佛语金刚剑!” “寒灰怒焰!” 极招相会,天昏地荡。同时邻处胜败,即将揭晓。 “虚月·星漫淘锋!” 却尘思惊呼道:“缈月好友!” 风息尘落,极招过后,但见缥缈月剑敛三分,手下留情。 景深湛羞怒道:“要杀便杀,我不用你假好心!” 惊见景深湛金剑一撩,刺伤浩足,禄名封不顾眼前之敌,极招侧发,却尘思却因缥缈月受创,亦不愿伤害禄名封,错失良机。 禄名封怒道:“你只会给浩月带来伤害。” “一剑平天!” 鸣世剑出,一击得手。 缥缈月无言道:“这……” 曼荼师力愤怒道:“景深湛啊!不可饶恕。” “寒焰燃心!” 寂照神变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 “佛焰金刚剑!” 眼见佛友惨亡,曼荼师力神功愤提,掌如飞瀑,倒泻冲天,同时寂照神变口诵佛号,再祭佛语金刚剑,云川双僧联招,佛焰金刚剑威势扫境,广乐上君首当其冲,火剑穿身而亡。 钧天上君愤怒道:“广乐!我要你赔命。” 鹤白丁跃上中天道:“赎罪吧。” “形意大须弥·芥子纳形!” “钧天星耀!” “紫宫日辉!” “朔月·黯声催息!” “踏尽天下·蹈世一足!” 悯秋风挺身挡杀道:“不好!” “药师宏誓·大日散华!” 惊觉妙法上人陷危,悯秋风饱提内元,舍身挡杀,聚合大日金佛护体,不料蹈世一足之中虚纳日月星三种极招,威力几何增幅,破防饮恨。 却尘思呆愣道:“蹈足好友、浩足好友,怎么会这样?” 鹤白丁不忍道:“我明明瞄准的是那个戴高帽的,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啊。” 缥缈月愧疚道:“小道与崇真三誓的情谊不在你与悯秋风之下,这时我无法拒绝与小道合招,抱歉。” 曼荼师力愤恨道:“你们……” 别离禅果断道:“他们已经不可理喻,我们还是先走为妙。” 钧天上君见群佛逃走道:“追下。” 禄名封同意道:“冀九方,我们先跟上钧天上君。” (别离禅:悯秋风,我不会白白浪费你的牺牲。) 就在众人准备再往一际云川深处追赶之时,突来一道沛然清圣之至高佛力,形成圣耀气墙隔绝众人。 冀九方警觉道:“是结界。” 钧天上君提元道:“那又如何?” 面对*字结界,钧天上君纳元提掌,雄涛道气烈劲而发,却尽被吸收,反而加强结界之威。 钧天上君尴尬道:“这……” 禄名封问道:“一际云川的哪位高僧在此,可否现身一会?” “沉昏暗蔽障,诸业之害,法筵龙象众,威德具足!” 龙象如意天传音道:“一际云川乃清修净处,诸位请自重。” 紫宫仙君质问道:“好大的佛威,难道你们私吞三教本源,勾结魔吞不动城,杀害道门之人,这桩桩件件不该讨还公道吗?” 龙象如意天传音道:“私吞一说本无之因,勾结魔城无稽之谈,道者亡故本有之业,佛门自问心安理得……” 冲隐无为传音道:“好一个心安理得,那今日无为出手也心安理得了。” “不喜轻裘,布衣芒履,任春与秋。旁人笑我生涯拙,尘寰碌碌,毕竟何求。谁知道,无为快乐,不羡王侯!” 儒道双令威势现身,*字结界登时破碎,龙象如意天被迫出面一会。 隐春秋仗义道:“死者虽是道门中人,但儒门不会坐视不管。” 冲隐无为欣慰道:“好友暂忍一时,既然佛门认为自己无辜,那便再往天坛一论……” 别离禅出掌道:“既已宣战,何须前往天坛。” 冲隐无为挡下掌劲道:“看来今日动手难免一战了。” “刚极催岳!” 至猛至刚之掌势,崩山裂地,龙象如意天见状双手结印,登时**转动,化解道掌。 别离禅佛掌抵在龙象如意天后心道:“佛友,我来帮你。” 龙象如意天双手合十道:“贫僧得罪了。” “梵法戒轮!” 得别离禅赞力,龙象如意天极招更盛,佛光照耀大千,然而双令照眼,默契自生,随即同运儒道绝式,扫荡而出,登时儒道释三极汇流。 “天下篇·虚空毁实!” “尽心篇·天地同流!” 极招对撼,儒华道耀含佛光,乍然,别离禅暗施狠招,龙象如意天心口一扼,只能勉力挡杀,却难防儒道合击,一代高僧就此陨落。 冲隐无为懵逼道:“怎会?” 隐春秋尴尬道:“这……” 须弥上座率众现身道:“佛友啊!” 冲隐无为愧疚道:“虽是无为用力过猛,但三教本源一事我们不会就此罢手,先将大师安葬吧,五日后天坛再行论道,请。” 却尘思见儒道众人离去道:“怎么会这样……” 祸憾再生,一际云川一片哀寂,而在悲恸之后隐隐愠怒张狂。 却尘思劝言道:“诸位请稍息雷霆,此事是我们有错在先才让误会加剧,三教不能真的全面开战啊。” 曼荼师力致歉道:“抱歉,是我先前处置失当,然而烟硝已扬,战火当升,此时不管前因谁对谁错,我们都已没有选择。” 别离禅愧疚道:“都是我修为不精,这才让龙象佛友……” 却尘思不甘道:“真的没有任何余地了吗?” 寂照神变打晕却尘思道:“阿弥陀佛。” 准提慈尼建议道:“唉,就由别离禅佛友安葬诸位佛友并留下陪涉足吧。” 曼荼师力提醒道:“开战后若是儒道两门联合出手,我们便很难获得优势。” 须弥上座分析道:“儒道两门衔令者欲五日后天坛再会,此时必会号召同门,所以现在就是他们的薄弱期。” 准提慈尼猜测道:“佛友的意思是马上动手。” 须弥上座命令道:“没错,这是我们仅有的机会,所以请诸位立刻动身,进攻流书天阙,将儒道两门各个击破。” 寂照神变遵命道:“阿弥陀佛。”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阙覆灭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魔吞不动城·祭台。 魔吞不动城祭台上,凶禽盘旋,烈火焚躯,象征黑暗中的光明将陪亡者走完生命最后一程。 刀猿哭泣道:“兄弟……” 金狮将酒洒向火海道:“这坛无言的酒,金狮敬你。” 麒麟星回归道:“这是怎么回事,剑狼他怎会如此?” 刀猿愤恨道:“是儒门衔令者下的手。” 金狮怒道:“既然对方向咱们开战,那咱们就奉陪到底。” 麒麟星安抚道:“我知道诸位为了实现黑暗正义的理想,皆有与天下为敌的勇气,但儒门毕竟是苦境正道,如果与儒门全面开战只会让幕后黑手得逞。” 刀猿问道:“但儒门无理开战,咱们就怎么算了?” 麒麟星表态道:“当然不是,但儒门针对不动城如此果断辣手一定有其原因,麒麟星需要先调查。” 金狮同意道:“若是如此,金狮绝不会放过阴谋者。” 麒麟星叙述道:“根据素还真的最新调查,怪贩妖市政权发生动荡,详情如下……” 苍鹰建议道:“……” 麒麟星同意道:“这一点素还真也想到了,他已让齐天变前往妖市通知妖市龙皇……” 魔吞童子走来道:“师尊,三教在一际云川发生大战,详情如下……” 麒麟星惊道:“糟了!” 金狮疑惑道:“怎么了?” 麒麟星分析道:“经过此番大战,佛门肯定会选择先下手为强,儒道两门危险了。” 刀猿问道:“要出面阻止吗?” 麒麟星遗憾道:“晚了,恐怕现在流书天阙已遭战火屠戮。” 金狮问道:“如此三教之间已无转圜余地,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麒麟星命令道:“还不止这些,儒道两门衔令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必然会号召儒道两门高手报复,我们只好先……” 金狮兴奋道:“刺激,不动城之人注定与麻烦为伍,那就挑战最大的麻烦吧。” 麒麟星提醒道:“只是我担心新崛起的景教会趁机插手,可能会与咱们遭遇。” 金狮坚定道:“烈火试真金,逆境试强者,原是痛快之事。” 麒麟星吩咐道:“那就由咱们三人行动,刀猿伤势未复,还是让他休息数日吧。” (刀疾流星行:我不能成为不动城的负担,剑狼,我会连你的份一起出力,暗中支援众人。) …… 一际云川·刹那洞天。 却尘思苏醒道:“这里是?” 别离禅扶起却尘思道:“稍安勿躁。” 却尘思问道:“众人呢?” 别离禅告知道:“已全部前往攻打流书天阙。” 却尘思问道:“你为何不阻止?” 别离禅苦笑道:“呵,众人已因龙象佛友之死失去理智,非是你我所能阻止。” 却尘思不甘道:“可……” 别离禅自责道:“别说众人,就算是我也因悯秋风好友而冲动,这才造成龙象佛友之死。现在你的立场已不再适合参与其中,试问双手沾满众佛友鲜血的蹈足与浩足,你要如何面对?” 却尘思为难道:“我……” 别离禅安抚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虑,依我看就算这次攻破流书天阙,咱们佛门也很难战胜儒道两门联手,届时我们再出面斡旋,也许还有转机。” 却尘思叹气道:“唉……” …… 流书天阙。 须弥上座率众驾临道:“阿弥陀佛!禄苑主,只要你与隐春秋前往佛前忏罪,净造业之因,佛门可以既往不咎,也不会伤害你二人性命。” (缥缈月:连诗号都没有的废物,也配在我儒门放肆?) 禄名封拒绝道:“休想!” 缥缈月召出水盈虚月道:“废儒门衔令者武脉,我看你是诵经太久还没睡醒,我这就让你清醒清醒。” 话语落,元力疾提,身瞬动,开路劈敌。 “织月·水镜交痕!” 缥缈月劈开生路道:“衔令者已往缘山寻隐,众人快退。” 儒门众人冲出流书天阙,然而佛门群僧尾随追杀,双方沿途激烈厮杀,招式同是怒焰张狂,不容留手,战逼巅峰,一时僵持。 风裳高呼道:“保护苑主,诸位同门,杀!” 寂照神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金刚剑怒焰扫荡,儒门众人愈发伤亡,准提慈尼掌下亦添新魂,随即杀掌延至风裳。 “一剑平世!” 禄名封救下风裳道:“冀九方,保护她们先走!” 深知死关临身,禄名封、缥缈月默契同心,后背相靠,奋力一搏佛门群僧,鸣世剑走,水月双随,三剑交痕风刃织网,气若长虹。 须弥上座饱提内元道:“伏罪吧。” “须弥掌!” 无奈,群僧势如奔海,杀意凛然,禄名封、缥缈月两人接连受创,再退数分。 眼前已渐昏暗,心知劫数难过,禄名封作出决定。 禄名封推开缥缈月道:“走啊!” “一剑平天!” 缥缈月拒绝道:“不要!” 曼荼师力冷笑道:“你们谁也走不了。” 寂照神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佛语金刚剑!” “一刀方古!” 禄名封倾力一剑,却不敌佛怒金刚,命悬一刻,倏然,一刀挡杀。 禄名封激动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冀九方挡下佛语金刚剑道:“你们一起走,浩足,以前我对你有所偏见,抱歉,今后好友他就拜托你了,走吧!” 曼荼师力愤怒道:“别想逃!” “寒灰怒焰!” “一刃倾天!”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冀九方不顾自身性命,元力猛提,只欲为友搏得生路。 禄名封悲痛道:“冀九方!” 缥缈月拉走禄名封道:“不要浪费他的牺牲。” 须弥上座见两人逃走道:“被他们逃了。” 曼荼师力举火烧毁流书天阙道:“他们跑不了,众人随我追。” (玄嚣: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 白沙书院。 尚方定墨惊问道:“浩足前辈,你怎如此伤重?” 缥缈月叙述道:“一际云川倾力攻打……” 岱灵思大惊道:“什么?流书天阙已被佛门所灭!” 禄名封伤心道:“冀九方为护我而身亡了,恐怕佛门不会就此罢手。” 曼荼师力率众现身道:“没错,除恶自当务尽,阿弥陀佛。” 岱灵思召出策剑道:“恐怕是我们要诛灭邪佛了。” 恸恸恸,不再多言,儒佛转场再战,曼荼师力提掌寒焰,冰焰急袭,岱灵思挥策剑,祭竹册,展开翠竹结界庇护众人。 缥缈月召出水盈虚月道:“我还能再战。” “一掌横江缥缈月!” 曼荼师力击碎竹海结界,却逢缥缈月迎面一击,震退佛门众人,随即再开战端。 缥缈月一人独对寒火双剑,巧穿剑阵,一凝神,敌兵吾用,烈风卷若龙袭。 禄名封挡关须弥上座,虽是重伤在身,然而冀九方之死,禄名封难扼怒心,武式见狠,狂澜怒涛。 烈战数息,情势丕变,释义陀、准提慈尼、智金刚三人掌如怒滔,擎天气态杀得众多儒生殒命。 “灵字百谶!” “金刚印!” 岱灵思为护众人,祭百字,灵一剑,儒锋吞吐杀机,然而佛印光耀惊慑,儒佛一招过后,只见鸿心泣血。 缥缈月惊呼道:“院长!” “朔月·黯声催息!” 惊见同门再度惨亡,缥缈月不再挡关,舍弃面前双僧,极招瞬提,顿时月锋交织,引动浩月黯息,利芒催命,月锋断首。 曼荼师力抽身道:“智金刚啊!不可饶恕。” “寒焰燃心!” 寂照神变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 “佛焰金刚剑!” 眼见佛友身亡,曼荼师力神功愤提,掌祭发愿经,诵经冲天,同时寂照神变再诵佛号,云川双僧联招,佛焰金刚剑威势扫荡,书院群儒身陷危境。 九灵泽下定决心道:“非心小子,你要自己保重。” “妖魅引!” 九灵泽决心护生,血祭妖市禁术,妖如镜,魅为引,登时战场撕裂,空间波动,佛焰剑雨如落海中,不掀波澜,随即场景转化,佛门众人竟受异力牵引,虚空传送。 (须弥上座:这是什么地方?再往白沙书院。) (曼荼师力:现在回返已然不及,他们定会寻求援兵。) (释义陀:只是智金刚……) (曼荼师力:生死轮回,在天有定,回归西方极乐,也是他的佛缘。) (须弥上座:唉,我们先回一际云川安葬佛友,余事之后再议吧。) 九灵泽呕红道:“暂时安全了。” 尚方定墨扶起九灵泽道:“大师傅……” 九灵泽濒死道:“我强行将佛门众人连同佛焰金刚剑一起传送远方,现在已受禁术反噬,可我不后悔,九灵泽本是妖市之人,昔日出卖二皇子以至终生成憾,所以我今天绝不能退缩,只是非心小子,非……” 缥缈月不忍道:“你放心,弦非心我会培养照顾,唉。” 禄名封愤恨道:“一际云川!” 第一百五十三章 儒道会师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斜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露水三千。 鸠神练感叹道:“原来你心里背负着这样的故事。” 不了情感慨道:“友情、爱情虽不同,但失去的分量却同样是生命难以承受之痛啊。” 鸠神练大包大揽道:“如此说来杀害少年游的凶手尚未正法,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找出杀人凶手。” 不了情为难道:“你不必……” 鸠神练打断道:“交谈良久,我们现在应该是朋友了吧,不许拒绝我。” 不了情轻笑道:“哈,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弦非心走来道:“尊后、天琴前辈!” 不了情肃然道:“怎么了吗?” 弦非心哭泣道:“佛门倾力来犯……” 不了情震惊道:“流书天阙覆灭了!” 弦非心跪下道:“还有院长和大哥他们,求天琴前辈和尊后为我白沙书院讨回公道!” 鸠神练分析道:“我想儒道两门衔令者一定会为儒门讨回公道,但你刚才也说了佛门与魔城有所勾结,面对儒道联军,佛门恐怕会引魔城人马助战,不过正六乐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出面,我逆海崇帆正想会一会那魔吞不动城呢。” 不了情为难道:“这……” 鸠神练表态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我方才还在说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不许拒绝我。” (不了情:引景教参战真的好吗……) …… 黄云扶日。 黄云扶日,儒道会师之处,今天锦霞铺地,西风疾,枯叶碎,倍添肃杀之气。 禄名封问道:“此回用兵佛门,儒峰所发之君字诰命,应诏者有谁?” 隐春秋了望远方道:“他们已来了。”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栋梁材之以忠恕,虽独木亦可擎天!” 鸣沧海率众现身道:“久违了,儒令。” 禄名封颔首道:“是执风御记·鸣沧海,以及落旌飘羽、慕千秋,久见。” 鸣沧海问道:“动用我儒门君字诰命,事情真如此严重?” 隐春秋确认道:“然也,佛门这次已无可饶赦,倒是道朴此回慢了。” 冲隐无为率众现身道:“好友,我等这不是来了吗?” 话甫落,只见一座巍峨巨山拔空而降,峰上三人道骨凌然,各有仙风。 冲隐无为介绍道:“无为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上德谷颁布诰命,这三位是……” 隐春秋默契道:“是天道门门主·若昧先生、南冥派掌教·鸿鹄子,以及刚极流宗师·宗淮烈。” 若昧先生谦虚道:“区区山人,承蒙儒令识记。” 隐春秋客气道:“哪里的话,三位皆是道教翘楚,鹑衣百结·隐春秋能与汝等并肩作战,何其有幸。容我介绍这几位……” 若昧先生叹道:“三教之间久未有变,想不到一出事便如此严重。” 隐春秋愤恨道:“集合诸位,目的便是要对一际云川进行强悍的制裁。” 冲隐无为建议道:“上德谷认为佛门十有八九已将三教本源私吞,无为建议你我立刻率领儒道精锐攻打一际云川,于公可夺回三教本源,于私亦可为流书天阙与白沙书院的众人报仇。” 隐春秋同意道:“善。” 缥缈月提醒道:“以我儒道联军自是无惧佛门护教大阵,但佛门与魔吞不动城早有勾结,我担心……” 隐春秋傲然道:“无妨,魔城出兵正好,佛门勾结魔吞不动城之罪便坐实了,如此我等行径更来得名正言顺。” 冲隐无为赞同道:“嗯,上回与好友并肩对敌已不知是多少寒暑前之事了。” 宗淮烈按捺不住道:“往一际云川进发吧。” 隐春秋同意道:“道朴,我们出发。” …… 二十四岭天地琴。 乱世狂刀吟唱道:“黄沙西飞滚滚,大江东去滔滔,夜来今日又明朝。” 不了情走来道:“你果然在这里,太好了。” 乱世狂刀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了情拿出美味道:“我张罗的这味,是你最喜欢的下酒美味啊。” 乱世狂刀欣喜道:“正好,我也已煮了一段时间,等待人来决定最适合当下你我的热度。” 不了情拒绝道:“不必费心了,我今日想就冷着喝,过热易燥,温冷能让人冷静。” 乱世狂刀递出酒坛道:“客随主便,酒性正热,热饮下去发散的更快,若冷饮则易凝结在内,你就这样拿五脏暖酒岂不难受。” 不了情摇动酒坛道:“人各有性,你素来豪气直率,自然热饮为畅,行事也是直来直往。不了情满腔故情,惯于小酌,性喜微冷沁肝胆,难免斟酌再三。” 乱世狂刀问道:“喔,你今天别有感触?” 不了情递出酒坛道:“哈,一时有感罢了,让你见笑了,毕竟酒的火喉好拿捏,话的火喉嘛,你品尝看看。” 乱世狂刀将酒坛放在火炉上道:“似乎太冷了,还是让狂刀处理更妥。” 不了情阻止道:“唉,我知道按照你的方法将酒弄热了喝味道会更甘醇也不会伤身,但不了情着眼的是此酒的传统历来皆有人主酿与保管,确保酒能维持在适合的酒温对人体的效用更佳。” 乱世狂刀轻笑道:“哈,你我各有看法,看来除非有一方愿意退一步,否则这坛酒是难以落喉了。” 不了情退让道:“也未必然,来者是客,既然不了情当主人,自当是我手下留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是吗?” 乱世狂刀饮下一口酒道:“爽快,有你这句话足矣。” 不了情见乱世狂刀离去拿出锦盒道:“希望天地琴之门永远为你而开,但儒门君字诰命是我唯一的任务,再说弦非心的请求也不能不管,不了情有进无退,想不到我还有动用七脉神香的一天。” (乱世狂刀:……) …… 纵横峰。 纵横子问道:“一刀斋,你有话想说?如何,是勘破红叶一先了吗?” 一刀斋疑惑道:“再没绝对把握下,我不会说出我的答案,我只是心里有一个疑问,你与天十三觉不是故友吗?为何从你回棋会至今,你们两人却不曾见面?” 纵横子解答道:“因为我知道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叙旧,生疏,他才能强得更无情。” 一刀斋问道:“这就是对敌的距离吗?” 纵横子回答道:“也是友情的极致,当我打败的第一万个强者是万变棋宗时,就注定我与天十三觉今日的结果,而神演棋帖只是这场胜负的荣徽。” 一刀斋问道:“这样的友情不会伤感吗?” 纵横子指向棋盘道:“一个用生命与你决胜的人,无论如何他都值得尊敬。不谈此事,你看这棋占,能看出什么吗?” 一刀斋不解道:“我只知道你看着棋占,频频点头,却不懂你是何用意。” 纵横子分析道:“天下乱局,方兴未艾。再来的三教大战,任谁也阻挡不了,唯有战至最后分晓。” 一刀斋问道:“哪一方会是最后胜利者?” 纵横子意味深长道:“满盘皆输,只有下棋的人是大赢家,在一片黑暗中唯有灿烂一刀才能乍现曙光,不是吗?无明·一刀斋。” (一刀斋:下棋的人?) (玄嚣:棋邪说的下棋之人是他自己与素还真还有朕。) …… 一际云川·刹那洞天。 曼荼师力悲观道:“纵是优势战局,云川仍有伤亡,从前战可见,若双令参战,云川恐遭覆灭。” 须弥上座建议道:“情势至此,我们应该寻援手,以佛令召回梵天、佛剑等人为佛门尽份心力。” 却尘思反对道:“不可,三教令属强制,无可反叛,佛门动令纵能将他们召回,儒道亦可跟进召用龙首以及剑子仙迹,这是在扩大征战范围。” 准提慈尼反驳道:“那你是要我们忍让坐视同修牺牲?” 却尘思苦口婆心道:“强势相拼只会造成愈多牺牲,仇恨便愈是难止,难道流书天阙覆灭、儒门众多成员身死还不够弥补龙象吗?” 曼荼师力无奈道:“若是儒道能收下敌意,云川也不会一意仇视,但流书天阙覆灭,你无法令儒道两门放弃寻仇,你也无法证明佛门并未私吞三教本源。” 释义陀走来道:“诸位,搁置无谓的争论吧,儒道联军已前来问罪。” 须弥上座惊道:“什么!” …… 一际云川·醉梦一朝。 “欲觅存心法,当自尽心求,此心尽处,豁地知性与天侔!” “不喜轻裘,布衣芒履,任春与秋。旁人笑我生涯拙,尘寰碌碌,毕竟何求。谁知道,无为快乐,不羡王侯!” 诗甫落,双令率众驾临一际云川,三教大战无可避免。 隐春秋叫关道:“一际云川诸僧,现身一决吧。” 须弥上座率众现身道:“杀害景深湛、悯秋风、龙象如意天,致使流书天阙覆灭,诸位还不肯收手,宁要一错再错,自坠恶业。” 冲隐无为辩道:“要论前因乃是佛门先动手杀人,如今又灭流书天阙,即便你们立刻交出三教本源,无为也要挥泪斩佛,亦要彻底平息这场风波。” 须弥上座怒目道:“佛所以怒目,全因尔等无明,今日如来五蕴灭罪阵,势断尔等业障。” 须弥上座双掌托天,如来怒佛降世一掌,巍峨佛掌化作一际云川镇山之阵,开! 释义陀双手合十道:“色如聚沫。” 寂照神变双手合十道:“受如浮泡。” 准提慈尼双手合十道:“想如野马。” 曼荼师力双手合十道:“行如芭蕉。” 须弥上座双手合十道:“识为幻法。” 冲隐无为见阵法开启道:“好友,云川既祭出镇山阵法,看来是准备背水一战了。” 隐春秋无惧道:“有何惧哉,众人随我入阵。” “横绝六合,乱世岂埋凌云气;扫空万古,刀负狂名天下惧!” 金狮现身道:“隐春秋,你没资格去送死,先为剑狼偿命吧。” 隐春秋冷哼道:“哼,佛门果然勾结魔吞不动城。” 麒麟星与苍鹰现身道:“唉,不要误会,我们与佛门没有交集,今日只是单方面为剑狼寻仇而来。” “百载春光一舟轻,且饮且歌行,笑拥婵娟,醉邀天星,红楼听雨声!” 不了情现身道:“不了情来迟,还请双令恕罪,这里交给我吧。” 金狮呵斥道:“就凭你,还是退去吧。” 弦非心传音道:“还有我们。”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眼前的光明啊,即将黑暗。绝望中的圣光啊,即将降临。神垂怜,神不朽!” 鸠神练与弁袭君、弦非心现身道:“景教圣航者·鸠神练,见过儒道双令。” 却尘思质问道:“没想到儒道竟与景教勾结。” 弦非心驳斥道:“是你们先勾结魔吞不动城的,再说景教并非魔孽,弦非心请琴宴名琴为儒门主持公道有何不可?” 钧天上君按捺不住道:“和他们废什么话,你对付却尘思,别离禅交给我们。” “阎王勾魂,天罚索命!” 鸠神练口诵琴诀召出四病船琴道:“那我们正好会一会魔吞不动城,麒麟星,请赐教。” (弁袭君:叶小钗,老对手了,来吧。) 隐春秋犹豫良久道:“如此便多谢了,众人随我入阵。” 金狮召出金狮布刀道:“可恶,别走。” 不了情挡关道:“不了情不容你伤害儒令。” 金狮无奈甩头道:“无奈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教再战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一际云川·佛掌山。 灭罪阵内,须弥上座五僧,运五蕴之力,欲歼灭儒道联军,登时佛光熠熠、法威赫赫。 鸣沧海观察道:“这便是云川镇山法阵吗?” “德广弥天!” 须弥上座挡下极招道:“休得放肆!” “须弥岳阵!” 须弥上座结印吸纳佛友真元道:“立正法·定正见·持正身·吾佛大觉·五蕴灭罪。” “色·去则无形、受·去则无感、想·去则无思、行·去则无能、识·去则无明、夺五蕴·灭五罪!” 只见浩芒荡激如浪,一波强似一波,道令等人见状,各自运功闪退,却是难防无边佛力,多有受制。 隐春秋怒道:“休得猖狂!” “尽心篇·坎离分转!” 儒令为护众人,再运儒门绝式尽心篇,只见隐春秋双手上下挥动,儒风妙法化作青蓝气墙,化去夺识佛光。 宗淮烈问道:“道令,攻不成,退不得,该当如何?” 冲隐无为分析道:“此阵需五人同时摧动,若能杀其一人,必可破之。交给无为吧,机会只有一瞬。” 须弥上座聚力冲击气墙道:“何必徒劳?” 冲隐无为回击道:“那可不一定。” “天下篇·化无炼有!” 只见道令,极招再出,顿时,阴阳双气相融互炼,以道生万物之妙,使无形法山,顿时显实。 冲隐无为击破阵眼道:“就是现在,破!” 须弥上座惊道:“不妙!” “五蕴归谛!” 法山被破,须弥上座疾运五芒合一,同时禄名封与缥缈月为报流书天阙之仇,鸣世剑、水盈虚月瞬化在手,极招突发。 “一剑平世!” “若月·一剑蜃楼!” 五僧不及反应,释义陀、准提慈尼同受剑锋贯体,眨眼断双魂,同时灭罪阵佛法失衡,渐渐崩毁。 …… 一际云川·醉梦一朝。 云川之外,杀气腾腾,鸠神练、麒麟星,气势相对,唯有一战方休。 鸠神练纤手拨弦道:“注意了。” 初弦轻拨,鸠神练势走急流翻进,麒麟星身化光影一闪,冲开琴门迷障,随即掌气瞬影,一击。 “星痕圣击!” “阎王初更响·回光返照!” 惊见麒麟星初掌便是杀招,鸠神练瞬奏阎王绝音,侵神而出,天地登时化作幻境,绝境洞天,星痕难破,错律乱脉,随即麒麟星初见朱红。 (素还真:天谕尊后竟有这等修为!) 麒麟星嘴角溢血道:“阎王曲果然名不虚传,麒麟星佩服,只要尊后退去,不再插手三教之事,我魔吞不动城也不会为难尊后。” 鸠神练收曲道:“只要三教能容我景教并肩,本后也懒得管三教内战。” 麒麟星为难道:“这……” (玄嚣:不要为难素还真了,三教连易教都容不下。) (鸠神练:所以只能联合易教挑拨三教了。) 再观临处,景教孔雀、魔城苍鹰,强势相对。 弁袭君、苍鹰,两对眸光,冷然相视。云散一刻,月展芒,孔雀指交划黑霾,剑指刀掌聚耀佛华,雀鹰初对,便是宏劲相倾,无有试探。 激战数刻,仇火在心,不容僵局,苍鹰眼一凛,凝指双路,刀锋剑刃齐攻而出。 “般若忏!” 佛像佛光化佛掌,苍鹰刀剑齐出,再使佛门绝式,不料黑罪孔雀受花千树梦剑突破自身心魔瓶颈,境界今非昔比。 “擘天六赋!” 极招相会,摧肝惊尘,六赋印戒同化羽族双宝正反之力,剑破佛印。惊骇黑罪孔雀羽翼怒张,威赫八方,苍鹰不存侥幸,一声鸣唳! “刀以毁灭·剑以创生·生生不息·乃见天地原相!” 苍鹰不顾身份暴露,刀剑同出,天地一肃,毁灭无端,创生无尽,相衍相合,再现天道之招。 弁袭君凝元道:“嗯,引动天道之招?我也会,荼罗无疆!” 弁袭君首合正反双极之能,双宝同转,祭剑引光,登时天降圣光,地现黑罪,天地正反两极玄妙共生,凝聚庄严孔雀,如同诸神审判,正是超越极限的天道裁决之招! “圣光引罪·胤天六极·诸神裁决!” 天道对撼,天地同沉,天道对天道,极限撼极限,冲击惊爆四方八宇,震撼九天十界! (鸠神练:地擘……) (玄嚣:啥也别说了,珍惜花千树吧。) (弁袭君:……) 再观临处,雨凄风冷,变调挚友情,干戈论武争。 催狂紫香散出,不了情一变温雅之风,忘情入狂,麻痹的双手,迷离的五感,金狮分不清是情模糊了双眼,还是夜模糊了视线。 金狮退却道:“住手。” 不了情提元道:“该住手的从来不是我。” “天琴三境·琴剑飘零!” 无法停下的战斗,不了情气汇指尖,首出绝艺。纵然五感凌乱,凭借战斗经验过人,金狮犹能逆境反击,只是战苦,心更苦。 “逆杀·一字刀!” 极招相会,破云引雨,激烈的战斗,怒火一如烈掌,在滂沱雨中燃烧不止。 内力逼运,异香效用减弱,金狮逐渐复元的双手虽是霸道如常,心里却是不愿为敌,多方忍让。 金狮逼退不了情道:“停下这场无意义的战斗吧。” 不了情坚定道:“天谕尊后在此,你们没有胜算,退去吧。” 金狮拒绝道:“不可能。” 不了情召出画弦琴道:“是你逼我的。” 面对金狮执迷不悟,不知挚友真实身份的不了情再祭天琴三境,霎时,十指拨弄,云川动荡。 “天琴三境·万琴天路!” 不了情万琴织道,天涯路现,箭如雨,迅如星,杀机顿时铺天盖地。 “逆杀·亢龙悔!” 白首相知犹按剑,最是人间悲情关,狂刀百般无奈之下不再留情。 极招对撼,轰霆不惊,乱世狂刀巍立庐山不动,却是剑痕已出,不了情初见朱红。 (不了情:这……) 再观临处,弦非心为报兄长之仇,抚弦对上却尘思。 一方怒不可遏,出手便是极招,另一方却是心有顾虑,招敛三分,有所保留。 弦非心怒指拨弦道:“为我大哥以及惨死在你等手中的儒门众人偿命来。” “正六乐·端天下!” 却尘思叹气道:“唉……” “圣华天赦!” 轰然一对,乐凌旋,掌悍摧,只尽淋漓汗血。 弦非心呕红道:“可恨!” “百代六乐·大夏祀川岳!” 弦非心心知实力相差悬殊,不存侥幸,厉式凌出,上招极展,却尘思无奈,拂尘挥动,极招以应。 “明法天证!” 重招对撼,摧山撼岳,胜负随之分晓。 弦非心不甘道:“你纵有能杀我,却早背佛言慈悲,儒门血债,儒令必会讨回。” 却尘思不忍道:“你……离开吧。” (弦非心:……) 再观临处,别离禅独战道门双誓,胜败亦将分晓。 钧天上君不忿道:“别得意,还没结束呢。” “钧天星耀!” “紫宫日辉!” 别离禅叹道:“唉,真是无奈。” “大千佛耀!” 极招对轰,星日闪耀,双誓虽是无法再开道阵,然而星日同光之威不容小视,却见别离禅弹指之间,佛华顿生,蓦见禅日照大千。 钧天上君呕红道:“可恶!” 别离禅苦口婆心道:“我佛门却有不妥,然而三教本源一事尚未查证,还请二位仔细思量,请便吧。” 钧天上君毫不领情道:“哼,我们走。” (别离禅:钧天老头比我的作用还要大十倍,我怎能忍心杀害呢。) …… 一际云川·佛掌山。 灭罪阵内,佛朕遭破,敌已有亡,双令见机不可失,同再提元而上。 曼荼师力见情势危急道:“不知悔改,再造杀业,罪无可赦。” “寒灰怒焰!” “天罚雷殛!” 寂照神变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 恸失同修,三佛不顾伤创加深,元功破限,齐纳剑雨挟雷霆恶火,要天判罪。 隐春秋当机立断道:“众人极招助势。” “尽心篇·天地同流!” “沧海怒鸣!” “德广弥天!” “德广弥天!” “一剑平天!” “虚月·星漫淘锋!” “刀式·须弥禅空斩!” “暗火若昧!” “展若鸿鹄!” “刚极断海!” “天下篇·虚空毁实!” 儒道合式,击破佛火共招,须弥上座首当其冲,当即殒命。 曼荼师力惊呼道:“须弥!” 情势急转直下,双佛惊呼间,佛掌山亦轰然崩毁,震撼山下战局。 …… 一际云川·醉梦一朝。 就在山下冲突再起之际,灭罪阵掀起巨变,佛掌山崩毁震撼对峙众人。 刀猿现身道:“好机会!” 潜伏已久的刀猿,见儒道双令率众落地,判定时机良佳,现身刺杀。 不了情警觉道:“危险!” 为护儒令,不了情不容留手,一瞬,琴香定身阻金狮,眨眼,弦箭断魂诛刀猿! 情势丕变,后发先至,天琴索命,弦箭由后贯穿,一箭穿心。 刀猿不甘掷出鬼猿刀道:“我不能倒下。” 掷出的鬼猿刀,似是刀疾流星行最后的意志,刺入隐春秋脚边迎风树立,象征着魔城战士从未倒下。 秋雨谷上愁鱼凄,断肠人恸断肠时。乌云暗垂天亦悲,江湖寥落谁同归。 苍鹰震惊道:“啊!” 金狮惊呼道:“刀猿啊!” 麒麟星心痛道:“不是让你留下休息吗?怎会……” 麒麟星闪身震退弁袭君,苍鹰扶起刀猿化光退走。 金狮随行撤退道:“先诛剑狼又杀刀猿,儒门来日必将清偿血债。” 不了情不甘示弱道:“仇怨深结,皆是魔城自寻,却不知是谁要偿谁。” 隐春秋命令道:“除恶务尽,杀。” 缥缈月求情道:“可涉足好友……” 寞寒影现身道:“佛友快走。” 正当儒道两教欲斩尽杀绝之时,缘定一霎内闭关修行的寞寒影现身,震退儒道众人,却尘思、别离禅、曼荼师力、寂照神变四僧趁机逃走。 冲隐无为与隐春秋合力挡下掌劲道:“晚了一步,可惜。” 鸣沧海认定道:“但经此一战,更可见不动城与佛门果然是沆瀣一气。” 隐春秋总结道:“只可恨被一际云川内隐藏佛者拖住脚步,难竟全功,但我看此战只余曼荼师力等逃出,料是战局已定,那便速入内中一观。” …… 一际云川·恒定之天。 一际云川幽阒无声之处,只见三具即身佛,以坐化之姿与日月同存。 隐春秋观察四周道:“放眼云川内部并不见其他秘密,只有这些即身佛。” 宗淮烈冲动道:“不管是不是隐患,先毁了再说。” “刚极催岳!” 只见刚极流宗师气一扬,掌一劈,催岳刚劲冲向在场即身佛之际,却见佛光自生,消弭掌劲,震退宗淮烈。 冲隐无为分析道:“看来此地尚有玄虚,并非肉眼所见那般简单,为破法阵,众人状态多有不佳,应当暂退。” 隐春秋致谢道:“此番大获全胜皆因圣航者抵挡魔吞不动城兵力,隐春秋拜谢了。” 鸠神练提醒道:“弦非心与我同属弦琴无上宴之琴者,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管,而且我亦听闻魔吞不动城屠杀百姓一事,景教也无法无动于衷。但经此一役,儒门已与魔吞不动城结下死仇,我料魔城报仇断不会隔夜,定会回马杀来。” 冲隐无为沉思道:“多谢尊后示警,如此我们可以……” 不了情遵命道:“是。” (鸠神练:期待来日大战,回森狱以溯益镜观战。) (愚无夷:我就只能当转播放映员了吗?) (翼天大魔:不然你还有什么用处?) (愚无夷:……) 第一百五十五章 缘定一霎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天坛先杀道门人,天阙再掀灭儒火。昨夜忽见双令来,今日方知是因果。 灵台为定,清风为引,佛耀净洗世尘,一处明台,一袭袈裟轻摆,一双慈目善对。 缘定一霎。 寞寒影感叹道:“佛友,方出定入尘,便见云川惨况,实是令人悲痛。” 曼荼师力悲痛道:“一际云川众佛友惨烈牺牲,未来该如何是好。” 寂照神变冲动道:“杀上黄云扶日。” 却尘思阻止道:“佛友万莫冲动。” 曼荼师力质问道:“难道你还要我们忍让退却。” 别离禅解围道:“云川已近覆灭,即便我们愿思反击,重扬佛心,却是力有未逮。” 曼荼师力质疑道:“真的是力有未逮,还是心存包庇?” 别离禅辩驳道:“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杀了钧天上君和弦非心就能扭转情势吗?” 曼荼师力怒道:“你……” 别离禅怒道:“你什么你,今日局面皆是你等冲动屠灭流书天阙所致,我看不知悔改的就是你妙法上人。” 却尘思阻止道:“佛友,你不用为我……” 别离禅打断道:“非是为你,如果现在还容不下逆耳直言,我看佛门可就真要覆灭了。” 寞寒影圆场道;“因缘有定,争吵无益,我们还是赶紧重扬佛心,以求众佛友容赦无恨。” 却尘思问道:“佛友已有想法?” 寞寒影建议道:“找出佛门的精神象征,佛之根源十佛,尸罗十佛·圆回呗与棋邪·纵横子本是故交,我想棋邪可能知道佛令下落。” 曼荼师力自告奋勇道:“如此我便与寂照神变上纵横峰一行。” 寞寒影提议道:“儒道覆灭一际云川,定怕佛剑、一页书等人加入纷争,所以必会遣人入三足天寻求儒道高层援手,为防止三教之战扩大,还请涉足佛友前往阻止。” 却尘思同意道:“儒柱,缈月好友!好,我这便动身。” 寞寒影补充道:“若是寻十佛不得,我便前往仙雪禅境寻佛令·禅仙雪隐坐镇,佛门亦可得重心。” 别离禅双手合十道:“既是如此,我便回归一际云川固守,阿弥陀佛。” …… 黄云扶日。 缥缈月问道:“弦非心呢?” 钧天上君回答道:“回白沙书院了,他说经此一役,仇人大多已亡,相信儒令不会放过曼荼师力与寂照神变,他很安心。” 隐春秋欣喜道:“也好,现在白沙书院战力凋零,已不再适合参与以后的酷战。此次征战虽难免有所伤创,幸无人亡,胜有可喜。” 冲隐无为泼冷水道:“现在高兴或许还太早了,云川虽败,佛门未灭,佛剑、一页书等高僧听闻此事,必思雪恨,到时才是大战的开始。” 隐春秋无惧道:“你怕了?儒道亦有龙宿、剑子,难道他们会见死不救?只是今日所见,不动城帮助佛门,看来两方已正式联合,这才是变数。” 冲隐无为质疑道:“佛门与不动城连手,也证明佛门确实心向邪恶,我们须再备计讨伐,此战的变数尚有景教,她们的目的甚是让启人疑窦。” 隐春秋不以为意道:“景教还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与儒道相同,传教以发展自身,难道你们道门不能包容?” 冲隐无为让步道:“我只是想提醒好友多加注意,别无他意,此外咱们所见云川三尊即身佛亦有可防之处。” 隐春秋疑惑道:“即身佛?既已圆寂,又何做敌手,言死者为尊,言身亡罪除,我并不赞同对他们下手。” 冲隐无为揣测道:“尽之人义,恐报之仇怨,好友可曾设想或许他们并非真的圆寂,道家有神游而返,佛门亦有入定出定。” 隐春秋否定道:“入定亦存生息,但他们灵气尽失,必是身亡多时方成那般状态。” 冲隐无为告辞道:“任何能危及我们的可能皆不能轻忽,好友考虑吧,我们便先回道门以备下回战事,请。” …… 魔吞不动城·祭台。 人无声,风无语,但见豪情沦伤悲,壮志亦无语,无语的悲最恸,无声的怒最狂,苍鹰紧握的双手象征不放的坚持,众人皆知未来之路将是更加艰辛。 麒麟星献上祭酒道:“刀剑为冢,愿你们来世不再受刀剑之苦。” 金狮跪下道:“我知道不该由我说对不起,但不了情……” 苍鹰扶起金狮道:“……” 麒麟星安抚道:“刀猿为守护黑暗中的正义而牺牲,是不动城的骄傲,我们与苍鹰众人都愿意为了武林和平而扛起这份工作,只希望日后能不再有人牺牲。” 苍鹰认同道:“……” 金狮认同道:“同感。” 麒麟星分析道:“此战我本想将儒道双令擒回不动城囚禁,以不动城成为三教共同针对的目标,期望三教能因此化怨合作,未想却是这般结果,定是有高人谋划。” 金狮猜测道:“难道是森狱之人?” 麒麟星推测道:“从行事风格来看不像是千玉屑、商清逸、神在在等人,可能是九轮天之高人也未可知。” 金狮武断道:“麻烦,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去黄云扶日把隐春秋和冲隐无为那两个老糊涂捉回来。” 苍鹰阻止道:“……” 麒麟星叹道:“唉,让他去吧,我会请天虎令出面暗中保护,而且刀猿剑狼已逝,我们需要新的战力,更强的战力。” 苍鹰沉思道:“……” …… 天疆·逆魂囚。 剑鬼赞叹道:“萨萨萨,丫头真是有孝心萨,看看这装潢,那三只孽畜如果还活着一定羡慕死。” 牧神笑问道:“老鬼,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喝酒?” 剑鬼吐槽道:“别提了,那个森狱皇后整合森狱的信仰与逆海崇帆合流建立景教,小孔雀正在各族之间传教,把天疆搞了个乌烟瘴气,” 牧神问道:“那现在天疆谁在理政?” 剑鬼抱怨道:“玄罗小子出公差在彩绿险磡常住,丫头忍不了独守空闺跑去了不工山,在她师父那里修炼铸术,麟台整日不见人影,一定是在论剑海去见那个绿毛小子了,只有老孔雀处理日常政务。” 牧神安抚道:“好了老鬼,咱们不谈这些公事,今天你……” 剑鬼兴奋道:“今天当然是来找你喝酒了,老牧啊,看看我给你带来的……” (牧神:阎王啊,原来你闭关的日子是这样的惬意。) …… 黑海森狱·天谕迷殿。 鸠神练不满道:“玄嚣哪?” 句龙回禀道:“回禀尊后,主上正在闭关,说是要创立一套配合您阎王曲的枪法。” 鸠神练幽怨道:“又闭关,就知道闭关,干脆禅位给玄膑算了,祆撒舞司。” 暴雨心奴行礼道:“小生在。” 鸠神练命令道:“持我的后令入苦境追捕一名叫唐绝的人,我会派盗天下协助你寻找。” 暴雨心奴接过后令道:“领令。” 鸠神练命令道:“愚无夷,以溯益镜给我查看黄云扶日,孤守空闺的人生啊,总要找点乐趣不是?” (愚无夷:……) …… 黄云扶日。 “横绝六合,乱世岂埋凌云气;扫空万古,刀负狂名天下惧!” 金狮霸气现身道:“隐春秋,随我回不动城忏罪。” 隐春秋启阵道:“不动城魔孽,勾结佛门,自投罗网,合该一死!” 儒令一声令下,覆天五伦阵启动,神光宛若日月照临,围困金狮。 金狮出刀一扫道:“哼,不堪一击。” 刀锋一扫,光壁破碎,但随之而来的是更甚泰山之重的压迫感,磅礴而降。 “不喜轻裘,布衣芒履,任春与秋。旁人笑我生涯拙,尘寰碌碌,毕竟何求。谁知道,无为快乐,不羡王侯!” 冲隐无为率众现身道:“果不出所料,不动城会来自投罗网,今日无为,诛邪正道。” 狂狂狂狂狂,金狮刀狂人更狂,猛虎脱牢笼,手上宝刀有进无退,锐不可挡。 “一刀三千斩!” 隐春秋警觉道:“危险!” 惊见道门入战,金狮毫无惧色,宝刀划芒斩落,竟闪过儒道双令连手挡杀,一眨眼,影瞬,刀过,只顷刻,命断,魂飞,旋即落旌飘羽身首异处! 金狮咆哮道:“今日谁也休想包庇隐春秋。” 隐春秋勃然大怒道:“可怒啊!” 冲隐无为启阵道:“竟破儒门五伦阵,确实不简单,但儒道合阵定将你诛灭此地,启阵。” “极玄黄老阵!” 乍见眼前惨案,双令怒上添火,儒道合阵并肩而出,冲隐无为、钧天上君、紫宫仙君、宗淮烈、鸿鹄子、若昧先生、鹤白丁、缥缈月、禄名封、鸣沧海、慕千秋、隐春秋汇成十二宫阵位,势要诛杀魔城金狮。而在远峰之上,不了情琴箭上弦,锁定金狮,挚友之间终要逼上极端,极极极极极,乱世狂刀竟入危境,恐难逃出死劫。 第一百五十六章 傲笑红尘 黄云掩浮日,刀剑起春秋。金狮决儒道,生死抛云霄。 黄云扶日。 金狮因对苍鹰心生愧疚,独上黄云扶日擒拿儒令隐春秋,不料道门众人假意离去,实则张网以待,金狮不备顿入儒道合阵,身陷危竟。 隐春秋提元道:“我要替天行道。” “尽心篇·天地同流!” “天下篇·虚空毁实!” 金狮举刀道:“你们配替天行道吗?” “逆杀·一字回龙斩!” 极招相会,惊雷霹雳。双令纳儒道合阵之威,联招凝聚巨大书简,卷轴张开,儒道字威凌空压下,却遭回龙逆斩击碎。 隐春秋惊怒道:“你……” 钧天上君凝元道:“儒道心连,岂是刀可斩断!” “东极玄炁!” 缥缈月振奋道:“说得好,我来补月宫位!” “望月·曦轮弃天!” “日月星转·儒道轰天击!” 紫宫仙君纳星月浩威,合儒道并流,一时击退金狮逆斩,冲隐无为见状士气大振,决心将衔令者秘传绝式运转至极。 “天下篇最终式·神御六气!” 聚元提掌,道朴运元至极,阴·阳·晴·雨·晦·明,六气神化、浑成天文奇象。谓之神御六气! 隐春秋凝元道:“诛除魔孽,岂容好友你独美于前。” “尽心篇最终式·神武垂道!” 只见隐春秋力提极限,顿时天光如柱,势诛金狮。 金狮兴奋道:“刺激。” “天地三式之地斩·雷刀!” 惊天对冲,动荡寰宇。金狮首现雷刀霸劲,倾泄刀刃,奈何天绝魔途,地斩不敌儒道终式,金狮顿遭重创。 不了情于远峰之上道:“就是现在。” “风为筝·云为琴·风云定干戈!” 惊见金狮重伤濒死,顿现一口冷冽青锋,挟摄人寒光,不偏不倚,插在儒道双令面前,蓦地,一道绝世飘影迅如星芒,转眼凌越战场,背身拄剑之上,阻双令近前。 天虎令现身道:“到此为……” 话语未尽,不料一支弦箭挟风云儒威,由侧突袭,登时横贯金狮胸口,伤上添伤。 鹤白丁欣喜道:“漂亮,用同样的手法为落旌飘羽报仇,不了情,我为你点十二个赞。” 天虎令惊怒道:“你们……” 隐春秋得意道:“我说过,儒道今日必诛灭魔孽,谁也不能阻止。” 天虎令撤退道:“愚蠢。” 天虎令以绳御剑,剑未出鞘,慨然一扫,震退儒道双令,随即带走金狮。 隐春秋挡下剑气道:“如此重创,金狮面具客必定命不久矣。” 冲隐无为忧虑道:“我观这名虎面剑客修为竟在你我之上,实力不可小觑。” 隐春秋无惧道:“看来好友对此人的评价甚高啊,武林中有此剑术造诣者虽然屈指可数,但你我联手何愁不能取胜。” (傲笑红尘:呵。) 不了情走来道:“只是不动城并不只有他一人,我们本就要应对佛门一页书等人,若是再同时对上不动城的精兵强将,前景恐不乐观。” 若昧先生叹道:“唉,道真双秀若在,以巧夺无极变之威,或可一敌百世经纶,可惜双秀早已死于红冕赤王之手,而道灵一脉元气未复,道玄一脉又行踪杳渺,皆难以仰仗。” 鸿鹄子叹道:“唉,剑子仙迹隐遁多时,六弦退处方外,若练峨眉或者号昆仑还在,局面也许不同。” 宗淮烈总结道:“我认为修道者出世离尘,本不欲与俗事多有沾染,方外高人如练号两人者不知凡几,只是无从认识而已。” 钧天上君问道:“连上德谷先天诸道也无法联系吗?” 冲隐无为安抚道:“你们不用太过忧虑,方才若昧先生提起了真灵玄三脉让无为想起一群人了,因修行理念与三脉相左而被归列左派的那批人。” 宗淮烈猜测道:“道朴所说,莫非是道反?” 冲隐无为承认道:“正是,佛有狂禅,儒有性恶,道界之道反也不乏能人异士,只是不知肯否帮助自诩正道的我们了。” 宗淮烈自告奋勇道:“宗某与道反也算薄有交情,就由我与鸿鹄子、若昧先生三人一行返本穷源,负责说服道反。” 缥缈月自告奋勇道:“那儒门方面,就由我一行三足天,请示天门执命。” 隐春秋同意道:“你要小心。” 禄名封恳请道:“蹈足道友,能否请你……” 鹤白丁问道:“你为何不自己去?” 禄名封踌躇道:“我怕又会惹她不快。” 鹤白丁无奈道:“你……唉,我会随行。” (鸣沧海:那我只好去收埋落旌飘羽了。) …… 黑海森狱·天谕迷殿。 鸠神练无趣道:“扫兴。” 神在在安抚道:“傲笑红尘与一页书可是主上最忌惮的两人,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鸠神练命令道:“示师大人,就用你那能言善道的口才去说服四皇伯一会傲笑红尘吧,他也不能总领高薪划水吧。” 神在在领命道:“臣领令。” 若叶温翘入殿道:“启禀尊后,玉丑·古龙稀求见。” 鸠神练吩咐道:“让他进来。” 古龙稀入殿道:“景教密令者,玉丑·古龙稀参见圣航者。” 鸠神练挥手道:“免礼,说说魔夜听剑的情报吧。” 古龙稀介绍道:“我身负神机之命,在武林潜藏已久,期间招揽各方高手不知凡几,唯独这名魔夜听剑整整拒绝了我三次,第一次是他经历恶斗心疲身伤之时,那时魔夜听剑杀意猛盛,透体而发的凌厉剑气以及遍野无数的尸骸都令我感到不寒而栗,此时他全然无视我的存在,只是脉脉看着怀中的婴孩,从此消失武林。第二次他身边已跟着一名少年,此时的他剑术可谓臻至巅峰,身上剑气内敛而饱满,只需一个眼神甚至一个意念便能出剑,但此时魔夜听剑仍是漠视我的存在,过程中全由夜魔琴代为发声,再次拒绝了我。第三次发生在他最为失意之时,不知因何缘故让魔夜听剑封剑不用,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我本想为其引见神机,若能得神机点拨,他定能豁然开朗,再次用剑,但他再次拒绝了我,他说天下宝剑名器无数,又何必坚持手上这口。” 鸠神练升起兴致道:“那本后这把银痕剑正是第四次招揽他的契机,但本后对他的小弟夜魔琴更感兴趣,玉丑,陪本后断桥一行。” 古龙稀领命道:“是。” …… 凄风萧瑟,遍地哀挽,曾经清灵至圣,如今却只腥血留污。 一际云川·恒定之天。 别离禅见众人归返道:“佛友,你们回来了,须弥他们我已收埋,你们可有所获?” 寞寒影叹道:“唉,在仙雪禅境并未见到佛令。” 寂照神变爆料道:“根据纵横子所言,他曾与十佛对弈,因残局未尽,约定天放山豹眼出泉的十日后,便是继续未完棋局之时。” 寞寒影分析道:“此事定会万般瞩目,届时恐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啊。” 寂照神变下定决心道:“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参与棋会,一见十佛。” 寞寒影赞同道:“没错,只有让十佛出面,才能重整佛门,再扬佛心,而且三教风波也要解释清楚。” 别离禅建议道:“这段期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之身仍未返世,三位佛友身边还需人手看护,由我留守云川吧。” 寂照神变同意道:“阿弥陀佛。” …… 三柱缺一,早已分崩的三足天上,今日故友相见,再添悲仇。 三足天。 缥缈月现身道:“却尘思?” 却尘思现身道:“缈月好友?” 缥缈月指责道:“佛门已污,你却还为他们效命,助纣为虐?” 却尘思游说道:“三教共修是我们的理念,我们不可因一时误解而同室操戈。” 缥缈月反驳道:“佛门屠我流书天阙是事实,勾结不动城亦是事实,佛门已往偏途,你怎能视而不见,还说误解,难道你认同这种邪恶之举?” 却尘思愧疚道:“抱歉,灭你道统是我无能,没能阻止众佛友冲动之举,但我也不能让你动用儒之柱,让三教之争愈趋惨烈。” 缥缈月以书简论语化作水盈虚月道:“一时冲动?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啊,可我怎能替天阙众多冤魂接受你的道歉?” 却尘思召出愆释剑划破手指道:“抱歉,可大局为重,却尘思只有得罪了。” 不容犹豫,血染锋芒,两人重招初对,红光映目,沉痛敲心。 深知彼此修为,一瞬疏忽便是死关,三剑凌走厉划,片刻,已是十数命搏,各自伤创。 是愁,是悲,是怨,是恨,是无奈,是情思,是愧疚,诸意交错,诸多言语,不知如何倾诉,只咽深腹尽化战声。 血有失,力有疲,眼有眩,心有乱,锋芒伤友,已不知因何苦争,交眼刹那,只明了下一招必分胜败。 “朔月·黯声催息!” “明佛天皈!” 极招未发,却见蹈足横亘中央,制止两人搏命。 鹤白丁暴怒道:“秃驴你疯了?竟然对猫毛儒用大招,你是要杀了她?” 却尘思收剑道:“我……” 鹤白丁责骂道:“我什么我,流书天阙覆灭,你让她打几下,哪怕砍几剑呢,为什么要还手,你明明知道她不会舍得杀你的。” 却尘思辩解道:“我只想阻止缈月好友动用儒之柱,并未想……” 鹤白丁让步道:“我们可以不动用儒之柱,甚至可以不再参与三教之战,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却尘思问道:“什么事,却尘思一定尽力。” 鹤白丁提议道:“趁咱们三人都在,咱们就此一走了之,管他什么三教战争,什么三教本源,都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就此隐退吧。” 却尘思犹豫道:“这……” 鹤白丁不容拒绝道:“你还犹豫什么?猫毛儒她对你的情意众人都看得出,偏偏就只有你反应迟钝,你还要她等你到什么时候?再不回应就让他人捷足先登了。” 却尘思沉思良久道:“抱歉,缈月好友,我对不起你,若要重扬佛门,净洗他人污尘,当如你们一般坚心而往,斩除前阻,情谊在心,各为门事,若为天命,即便又要负你,况且我是佛僧,当守门规戒律,好友大度,你会再次原谅我的,是吗?” 鹤白丁一记耳光打上去道:“她会原谅你,我不原谅你,重扬佛心,呵,可笑,我与猫毛儒皆愿为你放弃儒道,而你却还是选择了佛门,哈哈哈……” 却尘思愧疚道:“白丁好友……” 鹤白丁告辞道:“念在百年相交,今日我们不动用儒之柱,以免再次与你以命相搏,不过你说各为门事,下一次见面我不会对你留情,猫毛儒,我们走。” (缥缈月:……) (却尘思:……) 孤景凄怆,满处剑迹,清风,抚平一地碎沙破石,甘雨,仍填不满搏命血痕。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夜魔兄弟 “几见桑海变,莫知龟鹤年,浩荡八溟阔,志泰心超然!” 反本穷源。 童鹤年现身道:“原来是刚极流宗师·宗淮烈拜候,久见了。” 宗淮烈行礼道:“天下万物,穷极必反,刚之尽头,揉之所化,而刚极流反其道而行,在尽处又辟其极限,延生新力,终成一派绝学,宗某这才创建刚极流,实不敢或忘老童前辈受业之恩。” 童鹤年问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说吧,你们来我反本穷源所为何事?” 宗淮烈恳求道:“我们这次前来,乃是因三教势如水火,佛门更有可能号召一页书出战,道反同为道界一脉,宗某恳请前辈出面相助。” 扑玄拒绝道:“四境论道,没见一封请帖,三脉分道,独独排斥我道反一脉,现在要我们作马前卒,出去对付一页书,一页书这么好对付,你当我是弃天帝吗?” 宗淮烈赞美道:“扑玄前辈,你们也十分关心道界存续,一页书是佛门天柱,而纵观道门能与之抗衡者,唯存道反一脉。” 颠虚自黑道:“别给我们戴高帽了,现在是你们无能,不是我们太出色,道反一脉绝非一页书之敌手。” 若眛先生不甘道:“可是……” 童鹤年一言而决道:“可是道界存续不能不顾,虽然我等略受排斥,但我道反一脉依然是道界一员。” 宗淮烈欣喜道:“老童前辈。” 童鹤年提醒道:“我等会随你前往黄云扶日助战,但道反一脉远不敌佛门一页书,你们还要寻求更强的战力。” 宗淮烈欣然同意道:“好。” …… 流陨瘠地。 古龙稀介绍道:“这里就是流陨瘠地了,当心,此地地气异常,重力远超一般,是以常受天外石袭击而变得贫瘠不堪。” 话甫落,夜色骤变,乍见天外巨陨压空而来,乍然,忽见惊天一剑,如长虹划空,直逼巨陨,纵是巨大火陨也应声而碎化作点点火雨。 古龙稀凝重道:“人来了。” 一剑击陨,流星为幕,魔夜听剑震撼现世。 “魔夜丧月,听剑无声!” 魔夜听剑凛然步上道:“你们不该来。” 鸠神练赞赏道:“看来你很清楚情势,感觉很敏锐,我很欣赏。” 魔夜听剑警告道:“不要伤害夜魔琴,否则魔夜听剑拼死也会与你同归于尽。” 鸠神练友善道:“无须紧张,你应该也能感觉到我并无恶意。” 魔夜听剑拒人于千里之外道:“如果阁下是来招揽,那就请回吧。” 鸠神练掷出银痕剑道:“本后初创景教,阁下这般高明剑者若愿加入自是再好不过,但阁下既然拒绝,本后也不强迫,此剑名曰银痕,长三尺四寸,单手剑,重二十七斤,非钢非铁,由天陨经冰火极炼而成,赠你了。” 魔夜听剑疑惑道:“你这是何意?” 鸠神练告辞道:“此剑与你功体契合,在你手中想必更能发挥其价值,留作纪念吧。他日若有危难可往逆海崇帆寻我,请。” 魔夜听剑见鸠神练离去道:“无故赠剑,来意恐怕不简单,而她的修为……” (鸠神练:哈,吓到了吧。) …… 断桥。 病弦问道:“喔,新面孔,怎么称呼?” 魔夜听剑回答道:“逢魔六夜。” 病弦沉思道:“六夜,过去最好只取过四夜之名,看来你对这位剑兄评价甚高,那对一个月后的一战也该是胸有成竹了。” 魔夜听剑拆穿道:“好了,演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赠剑这种把戏你才敢玩得出来,知我在流陨瘠地练剑的人也只有你。” 病弦捂额道:“令我这个导演兼编剧震惊的是你竟然没和那两人打起来,脱稿演出是领不到通告费的,你不知道吗?” 魔夜听剑推卸道:“自己造孽自己担,你可知没有动手的原因是那名夫人的修为高深,远远在你哥我之上,现在好了,你自己惹的事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告诉你,我可不会答应那个古龙稀的招揽。” 病弦自夸道:“她是为了你吗?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和你说,她看重的人是我,人家是欣赏我的琴艺天赋,想收我为徒,传授我绝艺。” 魔夜听剑宠溺道:“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答应她了吗?” 病弦否认道:“当然没有了,这种事要你情我愿才行。” 魔夜听剑玩笑道:“每回你有事瞒着我,怕我修理,总是特意将我送你的旭剑插在腰间好让我舍不得打你,不是吗?” 病弦害羞道:“说好不提童年的事,你犯规了。” 魔夜听剑取笑道:“堂堂夜魔琴,这么大了还会害羞?” 病弦咳道:“咳,不开玩笑了,说真的,不工山钜王的剑可遇而不可求,为了让你得到它,任何事我都愿意做。” 魔夜听剑严肃道:“你该知道,我看上想要的剑从来不需要条件交换。” 病弦动情道:“这回不同,若你能因此在一个月后取胜,那你就要永远感谢我了。” 魔夜听剑感动道:“夜魔琴……” 病弦问道:“怎样,感动到了?好了,要感动至少等你赢了再说。” 魔夜听剑问道:“但你要注意,她的修为过于恐怖,被她盯上绝非好事。” 病弦不以为意道:“安啦安啦,人家认为咱们这种关系早晚会再为彼此去求她,就像现在赠剑这样,所以不会有恶意的。” 魔夜听剑问道:“夜魔琴,我问你,小时候你过得不快乐吗?” 病弦回答道:“当然没有,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魔夜听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长大?” (病弦:大哥……) …… 浊世江畔。 “剑载生死,亦同秋枫伴剑行。孤雁西归,落日暮霞剑曲终!” 玄同与紫鷨以及紫色余分现身道:“鹙红陌夏·挽风曲,特来拜候红尘剑。” 苍鹰现身道:“……” 玄同问道:“你是……” 苍鹰取出鬼猿刀与狼杀剑道:“……” 紫鷨机智道:“喂喂喂,我们可不是来打架的,主人不在家,你却要在人家家里打架很没有礼貌。” (叶小钗:……) …… 苦境·小树林。 尸横满山,四野飘腥,屠祭法阵中血流如泉,流淌在血渠之中,一滴怨血,一殿魔悟,金狮躯体不断强化,蓄念亦几番周转,心魂逐时蜕变。 金狮口诵异咒道:“征于天,战于野,覆灭玄黄,穷极征霸!” 童鹤年疑惑道:“这里怎么会有一股尸气?” 宗淮烈观察四周道:“看那里,是不动城的金狮面具客在吸血疗伤。” 鸿鹄子怒提元功道:“大胆邪魔,竟敢屠戮苍生。” “极火破!” 金狮挡下极招道:“这只能怨你们这些酸儒和牛鼻子让我受伤。” 玄黄穷道饮血布局,致使群道怒不可遏,只听一声杀,激战正式引爆,然而金狮吸纳众多祭血生魂,道门众人顿感对手霸气非凡,骇人肝胆。 旋刀惊尘,霸道非常,宝刀无双,震撼群道。宗淮烈、鸿鹄子、若昧先生、童鹤年、扑玄、颠虚六人虽全力围杀,却见金狮游刃有余,游走群道之间,旋即身影一闪,化光撤退。 金狮留言道:“多谢你们让我破而后立,更上一层楼。” 宗淮烈暴怒道:“可恨啊。” …… 苦境·秋雨谷。 玄黄穷道卸下金狮装扮道:“答应你们的事本座已经完成,你们许诺的阎王曲呢?” 黯翼飞宵介绍道:“我有朋友认识一名鬼才琴师,世上所有曲调他都能默写在心,誊录为谱,但你要让他心甘情愿为你录谱,还要有办法让天谕尊后弹奏一回阎王三更响。” 玄黄穷道问道:“求之不得,何时行动?” 黯翼飞宵告辞道:“此人兄长剑术造诣极高,没必要招惹,而他一个月后要参与封剑塔试炼,届时将是你的机会,请。” 玄黄穷道阴笑道:“神之黄昏,鬼之末日,届时本座将大开你们的眼界,桀桀桀桀……” …… 黄云扶日。 缥缈月与鹤白丁归返道:“儒令。” 隐春秋问道:“你们可曾见到执命?” 缥缈月低头道:“未能。” 鹤白丁解释道:“我们在三足天……” 隐春秋失望道:“没想到连涉足也不能大义灭亲,与他们同流合污,佛门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缥缈月辩解道:“是我无能,未能动用儒之柱,请儒令责罚。” 隐春秋责问道:“缥缈月,你确实无能,我要罚你与禄名封成就姻缘,断绝与却尘思的情分。” 缥缈月大惊失色道:“这!” 鹤白丁不敢置信道:“儒令?” 隐春秋坚定道:“吾意已决,无须再言。” 缥缈月问道:“这是禄名封的意思?” 隐春秋否认道:“不,这是我的意思,禄名封并不知情。” 鹤白丁机敏道:“这样也好,至少能让猫毛儒摆脱目前的尴尬处境。” 缥缈月大声道:“小道!” 鹤白丁低声道:“放心,我会去把秃驴找回来抢婚。” (缥缈月:……)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封月大婚 白云灵渺,银雪清卓,万里晴空之中,道镇伏魔崖,遗世巍然,夺天地造化。而在道字之巅,浮岳之上,太上府独矗其间,峨峨仙庙,庄严玄朗,令人望之生敬,处之空明。 道镇·太上府。 地限感叹道:“三教冲突愈演愈烈,若是佛门请动百世经纶·一页书出战,届时难免道主会请你我应对。” 天极无惧道:“道镇伏魔崖能立于地,自也能用于天。” 地限为难道:“只是责任不在肩上,我们也不能擅离太上府,让尘世中人操忧。” “半涉浊流半席清,倚筝闲吟广陵文。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 傲笑红尘现身道:“两位,我道门乱世狂刀身受重伤,可有办法医治?” (傲笑红尘:儒道打伤的,就得儒道的人来医治。) 地限为乱世狂刀诊脉道:“嗯,重伤濒死,棘手非常,一时恐道镇也难以治愈。” 天极大包大揽道:“红尘剑,多谢你为乱世狂刀奔波,再来交太上府处理即可。” 傲笑红尘同意道:“交给你们我自是百般放心。” 地限疑惑道:“只是乱世狂刀的伤势熟悉,为何似是儒道武学所伤。” 傲笑红尘解释道:“狂刀为阻三教内讧,与儒道双令发生冲突,因此才被打伤。” 天极不满道:“为夺回三教本源,冲隐无为行事虽有所执,但狂刀岂能对道门自家出手。” 傲笑红尘辩解道:“因三教本源引出种种事端可疑,实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布局,似有幕后之人离间三教团结,请二位府尊明鉴。” 地限辩驳道:“但你也不能确定三教本源未被佛门私吞,你如果只能用可疑、似是这种词汇,恕贫道难以采信。” 傲笑红尘无言道:“这……” 天极总结道:“孰是孰非,道镇伏魔崖都因玄冰结界难以干涉,而三教冲突自有道主决断,你也无须太过忧心。” (崇玉旨:没错,本座自会明断。) (应无骞:……) (谛佛主:……) (叹希奇:……) (玄凌苍:……) 傲笑红尘告辞道:“如此乱世狂刀还请府尊费心,请。” …… 黄云扶日。 灯张彩结,红袍扬舞,丝竹胜奏天籁,满堂庆喜筵开。 风裳递上交杯酒道:“拜过天地君亲师,姐姐与苑主就是夫妻了喔。” 执礼轻拜,晚昏姻缘相定,两心异思,却是早知空付。 鹤白丁阻止道:“且慢饮酒,秃驴,你还不出现吗?” 隐春秋怒道:“是你!” 禄名封阻拦道:“儒令暂且息怒。” 缥缈月不知所措道:“你怎么会来?” 却尘思现身道:“失礼,我接得信函,说你今日将临大事。” 鹤白丁不耐道:“秃驴,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吞吞吐吐,就没有其他话对猫毛儒说吗?” 却尘思忧伤道:“我,恭祝二位。” 鹤白丁勃然大怒道:“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还不赶紧抢婚带猫毛儒走,我已经联络好了钧天老头为你断后。” 却尘思愧疚道:“好友好意,却尘思心领,但我仔细思量,抢婚之举断不可行,非是为重扬佛心,而是却尘思实非良配,为缈月好友设想,禄苑主比我好上何止十倍,辜负好友心意,却尘思只能说好友最不愿听见的抱歉。” 禄名封怒道:“你知道吗?刚刚我还在想如何不着痕迹的放断后的蹈足离去,成全你们,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却尘思动情道:“正因你只想让好友开心,只想护着好友,相比之下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所以我来便是为断了好友念想,让你们接受彼此,祝你们永结同心。” 缥缈月召出茶水道:“呵,真是多谢,诸多言语,或是再无暇细述了,下回相见怕是相逢敌场,这杯茶如你我之缘。” 一杯厚茶饮尽,一心韵致难消,多少滋味尚在回荡,只在彼此之间了然。 却尘思饮尽茶水道:“缈月好友珍重,请。” 缥缈月靠在禄名封肩头哭泣道:“他走了。” 禄名封坚定道:“看来他即便选择抢婚,退隐后也不会娶你,所以我决定不会再放你跟他走,你就当留住你是为了满足我的私心吧。” (缥缈月:事有难料,禄名封如此为我,我怎能不顾?却尘思,我们今生究竟无份,只盼来世,呜呜呜……) …… 三足天。 满风萧瑟,吹拂孤身寂寥,步渐行远,迤逦满怀愁思。 却尘思吟诵道:“早却凡情付梵行,错心只得愧倾城。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心念相错,无能回应,缈月,对你我只有祝福。” 别离禅现身道:“运在天道,喜无益,悲无损。道理易知,遇之难为,诸多情意相结,何解?何能解?何愿解?如此听来虽似作茧自缚,却是乐在其中。” 却尘思接过酒坛道:“好友你……” 别离禅饮下酒水道:“要安慰失恋的某人,就只能陪他一起破戒了。” 却尘思饮下酒水道:“哈,说的没错,饮之无别,水酒何异?” 别离禅问道:“我不懂,虽有戒律森严,但为她破戒何妨?” 却尘思解答道:“正如这杯中之酒,我心未变,饮酒何妨?但正是为她,我才不能回应,六王之劫我便拖她入尘,你可知我对她说过多少句抱歉?对她,我并非良配,倒不如成全她与禄苑主。” 别离禅玩笑道:“如此为她,却把这幅失落的躯体交给我处理,好友你真偏心,说吧,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对我倾诉。” 却尘思苦笑道:“哈,好友,你可知她大礼婚成,丝弦为奏,凌缎为被,一片和似天境,居中不觉自醉,我为她高兴,禄苑主肯定对她好,而缈月与我一尽杯水,明表心意,厚韵交缠,彼此心知,即便相见敌场,往昔旧情不断。” 别离禅同意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好友之间,即便日后相逢敌场,情谊依然不断。来,我们喝酒。” …… 黄云扶日。 慕千秋调笑道:“三拜完礼,该当与客对酒畅饮之时,两位主人形如胶漆,虽是令人欣羡,可也不能忘记我等啊,哈哈哈……” 鸣沧海起哄道:“缘分呀缘分,总会令人惊叹称奇,经我观察,我还以为两位不合,两眼相对时总是饱含怨怼,但原来那是泽雨被施之前的风啸。” 禄名封咳道:“咳咳,两位是否饮酒过甚?” 鸿鹄子圆场道:“喜怨相交,阴阳相合,皆是天常,亦作身心调剂,苑主何以有耻?化孕万物,生而不息,成行道之喜,作道运之功,苑主实该宽慰。” 宗淮烈夺过酒壶道:“鸿鹄子,你也喝多了。” 鸿鹄子拿出丹药道:“不多,尚留清明,我还记得该将此物赠与苑主。” 禄名封懵逼道:“这是……” 鸿鹄子自夸道:“养精蓄气之丹,此夜……” 若昧先生夺过丹药道:“唉,是培元增幅修为之药,抱歉,他一喝醉就会胡言乱语,请勿挂心。” 禄名封接过丹药道:“无妨,多谢。” 鸣沧海笑道:“当然,方得美眷,禄名封长年如冰封的脸也获融释,大喜形于色,今日必不会与我们计较任何事。” 鸿鹄子问道:“即是说忏悔要趁此刻吗?” 慕千秋心虚道:“唉,这样说来,我想起许多年前曾不慎毁坏了你房里紫霄玉饰……” 禄名封怒道:“原来是你!” (缥缈月:紫霄玉饰,是我多年前心心念念之物。) 慕千秋问道:“你肯原谅我,虽然我很高兴,但这微妙的气氛是怎么一回事啊?” 鸣沧海嘲笑道:“不解风情者莫再多言,且付天禄,于礼有失,当敬主人。” 慕千秋大笑道:“哈哈,敬二位。” 宗淮烈举杯道:“大家一起同敬。” 冲隐无为欣喜道:“连日战事,逢此喜庆,甚是令人高兴,可惜我们上年纪了,没他们的精神,亦怕打扰。” 隐春秋玩笑道:“你只是怕被后生灌酒吧?” 冲隐无为笑问道:“那好友又为何远待此处啊?” 隐春秋回答道:“在外不被打扰,方有机会细观,现在能看到他们相处安和,令人甚是宽慰。” (冲隐无为:这还要感谢却尘思啊。) (隐春秋:佛门之人总算干了件人事。) …… 洞房之中。 风裳为缥缈月梳头道:“姐姐在想着苑主怎么不快些过来?” 缥缈月轻笑道:“呵,我从前那样对他,是因为我知晓他对我的心意。” 风裳问道:“姐姐是故意的,为什么,姐姐就这样讨厌苑主吗?” 缥缈月摇头道:“求而不得的痛苦我也明白,我不愿给他多余的冀盼,只希望他早些死心,没想他如此坚定,这点我们倒是很像。” 风裳问道:“姐姐,难道到现在还没放下那位大师吗?” 缥缈月无奈道:“放了又如何?没放又如何?我与他注定不会有结果,而我已嫁给禄名封,这是现实。” 风裳放下梳子道:“这……但对苑主来说会有差别。” 缥缈月感叹道:“苑主的器量比我们想象得大,况且他也愿我婚后幸福,他们二人如此,缥缈月何其有幸啊,事已至此,我会用心对待苑主。” 风裳祝福道:“姐姐,裳儿也希望姐姐并没有勉强,裳儿告退。” 禄名封走入洞房道:“勉强吗?” 缥缈月问道:“顾守我的那段时间你勉强吗?” 禄名封回答道:“当然不。” 缥缈月问道:“那你为何如此问我?” 禄名封紧张道:“我从来都在乎你,但你……” 缥缈月坚定道:“一杯茶,尽我与他的缘分,你也是在场的,前缘已断,大婚已成,今后我只为你。无论你信与不信,今后我只为你。” 禄名封欣喜道:“皓月……” 缥缈月表白道:“恍若虚梦,不敢置信,你我都是同样,但此礼已成,此景是真,希望你不要怀疑我对你之心。” 禄名封喜不自胜道:“我并不怀疑你,我,我,我很高兴。” 红烛摇曳,芙蓉帐暖,映照一室旖旎。 (玄嚣:哈,理解,我当年和天谕,咳咳,别忘了鸿鹄子所赠丹药喔。) (鸠神练:咦,怎么不见愚无夷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天放棋亭 文昭顾守思倾国,御宇多年深情心。终纳皓月入青云,芙蓉帐暖玉楼春。 黄云扶日。 冲隐无为唏嘘道:“幸亏得你解围,唉,果真不敌年岁增长,未料些许薄酒竟能让我晕眩。” 隐春秋吐槽道:“些许?是五大坛呐!还有,那可是我精心准备的醉龙潭。” 冲隐无为大笑道:“哈哈哈……我也没想到好友你竟也有成人美事的情致。” 隐春秋傲娇道:“结他们姻缘是为让缥缈月摆脱尴尬处境,让她再无贰心,谨守儒门,仅此而已。” 冲隐无为拆穿道:“这时你就老实应声,你就是看不过后辈一味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现在不是很好吗?” 隐春秋承认道:“禄名封的付出会报于儒门,而缥缈月得窥破情劫,尤胜百年苦修,可期武学有再精进。” 冲隐无为期待道:“好友这番话让无为期待了,下回再对佛门,可寄望在她们夫妻身上了。” 隐春秋拜托道:“纵负天能异禀,孤军亦难久战,我们可也期望着道门协助。” 冲隐无为坚定道:“自然,合力同心方有机会一破强敌,佛门有私,虽对一际云川有所制裁,但三教本源失落,此事我们必须追究到底。” 隐春秋提议道:“据佛门所查,棋邪·纵横子数日后将在天放山与尸罗十佛·圆回呗对弈,你我可前往一观,届时真相便会揭晓。” 冲隐无为同意道:“可以,但佛门勾结不动城,我们到时也要防范于未然。” 隐春秋建议道:“佛门能勾结不动城,我们也能请景教出兵主持正义。” 冲隐无为犹豫道:“这……景教与黑海森狱渊源颇深,亦在却阳谷得捭阖一脉隐世高人仙眉老者等人加入而实力膨胀,请他们出兵协助似有不妥。” 隐春秋不满道:“有什么不妥?难道好友也要像佛门那些贼秃一样敝帚自珍,排挤异己吗?” 冲隐无为辩解道:“好友误会了,其实独眼神尼·让一目等人也并非邪恶,好友若执意请动他们,无为也不会坚决反对。” 隐春秋满意道:“道反一脉、纵横家、兵家等皆为百家之一,好友切不可因一己之私行有偏差啊。” (应无骞:如此单纯,这是我们儒门的人吗?) (墨倾池:我看不像。) (畅遗音:圣司英明。) (隐春秋:……) …… 道镇·炼丹房。 “顿悟黄芽理,阴阳禀自然。乾坤炉里炼,日月鼎中煎。木产长生汞,金烹续命铅。世人明此道,立便返童颜!” 伯阳子打翻药罐道:“呀,硫黄落地,留而彷徨,又要我与鬼差抢生意了。” 云霄临扶乱世狂刀入房道:“伯阳子,这名道友伤重。” 伯阳子为乱世狂刀诊脉道:“五脏俱残,药石罔效,好啊,我伯阳子一出场就安排无命客来拆招牌。” 云霄临赞美道:“道友忒谦了,职掌道镇炼丹房多年的你要是真无法救人,就不配丹神这个称号。” 伯阳子无奈道:“非也,现在我确实无法救人。” 云霄临扶起乱世狂刀道:“若真如此,我要即刻请示府尊。” 伯阳子拿出通耳丸道:“慢慢慢,我看你耳朵有问题,来,补一粒通耳丸。” 云霄临抗拒道:“停停停,少乱来,你直说就是。” 伯阳子拿出凝魄丹道:“不明白就静静听,我方才说的是现在无法救人,目前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他的生命,吞下这粒凝魄丹会让他全身冻结,虽然能压制伤势,但也与死人差不了多少。” 云霄临问道:“先保下一线生机,接下来就看与死神之间的角力谁胜一筹了是吗。” 伯阳子推测道:“依照我推测,这人意志坚定,相信他一定能战胜死神,破冰重生,先将人抱起来安置吧。” (乱世狂刀:……) …… 浊世江畔。 傲笑红尘归家道:“喔,让诸位久侯了。” 苍鹰邀请道:“……” 傲笑红尘回应道:“时至今日,我始终认为行道不必智巧,义举但求光明,纵然江湖滔滔,三教内耗,我等仍应不失磊落,行事坦荡,此所以分正邪,别道魔之所在,故对天虎面具我一直心存排距,这是我心中的道吗。” 紫鷨回答道:“当然不是,苍生若受涂炭,千古啸自当出于傲笑红尘之手,而非天虎面具客,因为正义道心本就光明,不需要躲在黑暗之中,难道为救苍生而出手还要顾虑世人风评而用面具保护名声吗?” 苍鹰怒道:“……” 玄同挡在紫鷨身前道:“内子无礼,还请阁下海涵。” 傲笑红尘轻笑道:“是啊,这位夫人说的也没错,傲笑红尘即便身陷浊流,却是清高气节,绝不与之同流合污。所以我便是我,傲笑红尘便是傲笑红尘,若想出手杀人时何须用面具维护名声。” 玄同评价道:“我来之前本想领教前辈的红尘剑法,但现在看来是玄同不知深浅了。前辈正直、质朴的剑声世所罕见,玄同佩服。” 傲笑红尘评价道:“你的剑觉天赋异禀,而剑心空明、纯粹,我期待你向我挑战的那一天。” 玄同告辞道:“多谢前辈抬爱,请。” 苍鹰见玄同离去道:“……” 傲笑红尘递出天虎面具道:“把它还给素还真吧,告诉他,需要傲笑红尘时我便会出手,不过三教内讧也不一定全是误会,他们本就信仰不同,自然难以和谐共荣。” 苍鹰无言道:“……” …… 常山八丘。 “手画兵家八阵图,儿时此志已吞吴,东南留得斯人在,半壁江山只手扶!” 让一目转身道:“玉丑·古龙稀,恒山论武之后咱们阔别许久了。” 古龙稀赞美道:“犹记得你当时舌战群雄,不让须眉的英姿,丝毫不似你让一目名号的容情。” 让一目不屑道:“乡愿虚伪的所谓正宗,永远只懂内斗,不晓抗外,贫尼既跳脱三教,涉猎各家兵武,创立常山八丘就该一新天下耳目,振聋发聩。” 古龙稀恭维道:“这等豪语,故友虽淡泊山林之中,仍是胸怀匡道正气。” 让一目评价道:“我虽幽居常山,但当今三教纷乱之事或有耳闻,儒道释自矜自持,犬猫相惧,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三教本源不过是争斗的借口而已,却忘了苍生寄托的眼神,这种三教令人难以期待。” 古龙稀认同道:“故友之言虽是尖锐,倒是一针见血,三教迂腐,各有顾虑与利害权衡,徇私而忘大我,可知当年神尼毅然离开,投身兵家是何等义愤而该然之抉择。” 让一目分析道:“天下纷乱,三教却对彼此辣手制裁,所谓名门正派永远学不懂同心二字。而三教之间也无法同心,儒门信仰守执节义,佛门信仰无我放下,道门信仰万法自然,理念冲突巨大,核心道统无法共融,岂能同心?” (仙眉老者:如此辩才投身兵家可惜了,不如来我纵横家吧。) (让一目:……) 古龙稀心悦诚服道:“神尼高论,玉丑佩服。如此不能同心又故步自封的三教在未被时代潮流淘汰之前很可能就先内耗殆尽,这正是咱们景教奋起发展的良机啊。” 让一目得意道:“贫尼这一番激论仅供消遣,具体行动还要看神机与圣航者的奇思妙计。” (江南无路:古龙稀如此上下串联,而景教背后还有神秘的神机,不行,我要把景教的情报告知素还真。) …… 红冕边城。 龙戬入殿道:“赤王,龙戬前来拜候了。” 鬼方赤命颔首道:“还真是稀客啊,听说森狱帮助你平息了妖市内乱,恭喜你了,不过玄嚣愿意下如此血本,恐怕千玉屑要永远忠心耿耿的当森狱国相了。” 龙戬大度道:“千玉屑本就钟情于森狱,我尊重他的选择。” 鬼方赤命明知故问道:“那你来是为完成当年的约定,与我公平一战吗?” 龙戬直言来意道:“我们之间并无仇怨,龙戬也不愿对你苦苦纠缠,只要你交还赮,我们便回妖市,不再干涉你征战苦境。” 鬼方赤命命令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把赮带上来。” 赮毕钵罗入殿道:“师父。” 鬼方赤命警告道:“希望我扫平苦境的战功中没有你们叔侄的尸骨,言尽于此,送客。” (赮毕钵罗:……) …… 天放山。 新月如钩,夜凉如水,天放山上一片静好,却来一抹清风拂乱满山夜色。 一刀斋问道:“纵横子,你这盘残局再等谁?” 纵横子转身道:“百势待发,群峰齐逼,今日的纵横峰会很热闹。佛,来也!” 心凛之际,却闻佛门诗号。 “寒灰再焰,枯木重荣,饶他坐化三千途,终是轮回一幻身!” 曼荼师力步上道:“棋邪施主,请了。” 纵横子凛声道:“儒,来也!” “欲觅存心法,当自尽心求,此心尽处,豁地知性与天侔!” 隐春秋步上道:“棋邪先生,隐春秋拜候了。” 纵横子凛声道:“道,来也!” “不喜轻裘,布衣芒履,任春与秋。旁人笑我生涯拙,尘寰碌碌,毕竟何求。谁知道,无为快乐,不羡王侯!” 冲隐无为步上道:“棋邪居士,无为有礼了。” 纵横子凛声道:“景,来也。”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鸠神练步上道:“天谕拜见师叔。” 纵横子凛声道:“清香白莲,来也!”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素还真步上道:“劣者无礼,竟让诸位垫场,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纵横子轻笑道:“素还真,今夜你想压轴出场可不行喔,因为他来了。” “世人不知心是道,只言道在他方妙,还如瞽者望长安,长安在西东向笑!” 禅仙雪隐踏佛光步上道:“两位老朋友,许久不见了。” 豹眼出泉风云争,佛令踪现儒道惊。棋邪一子纵横起,山雨满楼天放亭。 第一百六十章 禅仙雪隐 豹眼出泉风云迸,佛令现踪儒道惊。棋邪冷眼藏玄机,山雨满楼天放亭。 天放山。 纵横子问道:“沉如海风明月,夜渚碧云。当年我与十佛一弈三盘,我一胜一和,这场未完成的棋局将验证我与十佛的高下之分,而今夜你的出现是要代表十佛与我对弈吗?” 禅仙雪隐坐下道:“今夜就由贫僧代替尸罗十佛·圆回呗完成这盘未完棋局,我知道诸位尚有许多疑问,但容我与纵横子施主先行对弈吧。” 纵横子坐下道:“那便来吧。” 黑白谁能用入玄,千回生死体方圆。空门说得恒沙劫,应笑终年为一先。 无声的较劲,意念的决斗,虽为棋士胜负,却恍若武者兴兵。 纵横子落下一子道:“将性命交出的决胜一弈,是任何棋士心中最期待的淋漓一战,无论你是谁,不要让我失望。” 禅仙雪隐落子回击道:“那你可要当心了。” 激烈的攻防,动魄惊心,一棋在手,棋邪自是超神越鬼,运化难料,不待言,棋势又是一变。 战势如棋,生死难测,面对棋邪神鬼攻势,禅仙雪隐心念如一,素处以默,妙机其微,冲淡以对。 纵横子出奇制胜道:“关键已至!” 棋邪决胜一子,禅仙雪隐楚歌四面,八向围杀,随即浩然诗声响彻天放山。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素还真点评道:“胜负已分。” 禅仙雪隐认输道:“是我输了。” 冲隐无为唏嘘道:“岁月忽悠,不觉已春秋数度,禅仙好友,无为希望我们三隐情谊还能情如往昔。” 禅仙雪隐自责道:“当初我自卸衔令者的身份,推举十佛承接此大任,未想致使今日纷乱,此番种种皆我之罪,禅仙雪隐无从辩解。” 隐春秋问道:“禅仙好友,只要你将尸罗十佛·圆回呗与三教本源之事解释清楚,待事情了结,你我与道朴好友还可继续逍遥尘外,煮雪品茗,一叙三隐情谊。” 禅仙雪隐苦笑道:“鹑衣好友,想必你也早有推测,三教本源一事无非只有三种答案,一是十佛遭遇九轮天袭杀,致使三教本源失落。二是十佛背叛佛门,私吞了三教本源。三是另有佛门高层私吞三教本源,十佛已被灭口。请二位好友念在三隐情谊宽限禅仙雪隐一月期限,一月之后我会将一切告知天下,绝不藏私。” 隐春秋拒绝道:“不……” 冲隐无为打断道:“好,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禅仙雪隐致谢道:“多谢二位好友,阿弥陀佛。” …… 月明星稀,沁透一江夜色,孤筏,兀自起伏,幽人,兀自抚筝。 蒿棘居。 傲笑红尘吟诵道:“唯涵养之士淡泊宁静,心无尘翳,指有余闲,与论稀声之理,悠然可得矣。所谓稀者,至静之极,通乎沓渺,出有入无,而游神于羲皇之上者也。约其下指工夫,一者调气,一者练指,调气则神自静,练指则音自静。如热妙香者,含其烟而吐雾;涤介茗者,荡其浊而泻清。” 病弦接诵道:“取静音者亦然,雪其燥气,释其竞心,指下扫尽炎嚣,弦上恰存贞洁,故虽急而不乱,多而不繁,渊深在中,清光发外,有道之士当自得之。老尘,如何?还配得上你的大音希声吧。” 傲笑红尘点评道:“好友,弦既称病,自是耽溺琴中妙理许久,凡人听你急弦,我独听你心静,故刚柔急缓之间,我不感一丝唐突。” 病弦轻笑道:“哈,知音两字,病弦自认非你莫属。” 傲笑红尘笑道:“大音希声,希者非一无所有也,乃幽微之机也,知音者也是要听中对手内心幽微处,方可谓之知音。” 病弦问道:“那你猜猜,我现在内心幽微处是何?” 傲笑红尘猜测道:“除了一贯的狂中愁怅,还多了一丝人浮于事。” 病弦破功道:“你……练琴的人耳朵总是特别灵光,算了,来蒿棘居就不谈烦心事,我们继续练琴吧。” 傲笑红尘同意道:“好。” …… 一际云川·恒定之天。 禅仙雪隐唏嘘道:“许久未回云川,没想到此处竟改变如斯,诸多缘分亦错身而过,令人唏嘘。” 曼荼师力自责道:“肇因我等无能,未能护教,致使儒道制裁,云川因而受难。” 禅仙雪隐询问道:“我曾听前任云川主事说过,云川有一部武典只有主事方可修习,你们谁愿接任云川主事之位,护守一际云川?” 曼荼师力推辞道:“回观过往,如今情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实不敢受主事之位。” 寂照神变推辞道:“阿弥陀佛。” 别离禅推辞道:“别看我,你们知道我的性格不适合当领导的。” 却尘思问道:“为何不由前辈接任?” 禅仙雪隐解释道:“我乃佛门衔令者之身份,不适合担任主事之位。” 别离禅推举道:“那就只有寞寒影能担任主事了。” 寞寒影为难道:“这……” 禅仙雪隐激将道:“云川武典有其风险,非成则衰,修行期间亦不可妄自停止,否则气息不调,武脉将断,怎么?你不敢为云川承接武典吗?” 寞寒影勉为其难道:“我明白了,蒙众佛友成全,寞寒影愿意接受这份责任,以护佛门。” 禅仙雪隐吩咐道:“那便往主事修行之处吧。” 寞寒影接受道:“是。” (纵横子:呀,真是为难你了。) …… 既清方寸。 赮毕钵罗猜测道:“意方觉已无生命迹象,莫非已遭毒手?” 龙戬问道:“以前在开天皇陵听你提到过意方觉,他是你的朋友吗?” 赮毕钵罗回答道:“意方觉乃大哥所点化神木,可为赮解答三个疑问,如今只答两问,关于三教本源一事难解了。” 龙戬安慰道:“竟与霞儿有关,唉。但逝者已矣,你也要节哀。” 赮毕钵罗断言道:“目标明确,直指三教,莫非是九轮天潜伏暗手,此人谋划者大,定是三教冲突的幕后黑手。” 龙戬解劝道:“你天命已断,三教冲突自有苦境正道出手,如今妖市百废待兴,咱们还是回妖市吧。” 赮毕钵罗分析道:“我知道师父受森狱大恩,妖市上下无以为报,但森狱绝非表面上一般无害,阎王尊后夫妻亦非简单,还有鬼方赤命执迷不悟,为氐首赨梦之仇依然坚持征伐苦境,此时赮儿如何能安心退隐妖市呢?” 龙戬断言道:“为师乃怪贩妖市龙皇,岂能不知黑海森狱的野心,但森狱要的是货通天下,我妖市乃财货交易要冲,光是为了市场自由,贸易安全,森狱也不可能动我妖市,再说森狱国相乃是九畴·千玉屑,只要此人在一天,森狱绝不会伤害我怪贩妖市。” 赮毕钵罗无言以对道:“这……” 龙戬苦口婆心道:“非是为师因一己之私,不愿你与我的恩人作对,而是我与天谕尊后相交多时,深知她的修为何其恐怖,而她的夫君修为只会更高,先前知你受困红冕就让为师心惊不已,若不忍言之事发生,你让我何以自处?外出的青鸟该归巢了,难道还要为师求你吗?” (赮毕钵罗:……) …… 苦境·小树林。 “对景惹愁闷。染相思、病成方寸。是阿谁有意,阿谁薄幸。斗顿恁、少喜多嗔。合下休传音问。我有你,你无我分。似合欢桃核,真堪人恨。心儿里、有两个人人!” 暴雨心奴现身道:“你逃不掉的,接受暴雨的慰藉可好?” 唐绝吐槽道:“你的诗号太长了,一看就是跑龙套的。” 暴雨心奴召出祆撒战镰道:“劝你不要让暴雨动手,不然我可不保证完成把你活着带回去的任务。” 唐绝不甘道:“像我这样的反派,怎么可能还没出场就便当呢。” 暴雨心奴戏谑道:“哈,小生要带你去的地方很壮丽呢,跟我走吧。” 唐绝忍无可忍道:“不去,我本来不想用这招的,是你逼我的。” “九龙极崩世!” 暴雨心奴赞赏道:“轻重并济,有意思。” “森罗玄息·风雨起阵!” 求生的本能逼出至极的绝招,唐绝首合凝墨、重玄之能,汇流最终极招。却见暴雨心奴旋镰祭武,风雨起阵,狂风卷暴雨,遮天掩地,空间顿成黑霾虚空,墨玄汇流之招竟如入虚弥黑洞消弭于无。 暴雨心奴以祆撒战镰抵在唐绝咽喉道:“呀,你的首级还在,心奴真是太善良了,跟我走吧。” (唐绝:……) 第一百六十一章 超神越鬼 一张古琴,一名故友,抚琴一曲,是凭吊,是抒怀,更是言志。 纵横峰。 纵横子吟唱道:“大天苍苍兮大地茫茫,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狐神鼠圣兮薄社依墙,雷霆一发兮其孰敢当。” 御清绝接吟道:“荷贞人兮信义长,令骨肉兮还故乡,永言惭愧兮何时忘。上天配合兮生死有途,此不当妇兮彼不当夫。” 纵横子问道:“好友,如今我们共吟这首诗,可还是当年的味道吗?” 御清绝反问道:“至深的情感不会因为长久的时间而变质,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纵横子回答道:“你不了解她,她不会轻易原谅我的,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见面只会给她带去麻烦。” 御清绝又问道:“那你真的决定了吗?” 纵横子坚定道:“人生如棋,你就在后面为我呐喊助威吧。” 御清绝高冷道:“我才不管你和天谕那些鸡鸣狗盗的小动作呢,到时玩砸了可不要来找我救命。” 纵横子轻笑道:“既然你亲切的诅咒我们会失败,那到时我一定把惹到的所有高手全引到在水一方,交给好友你解决。” (御清绝:……) 纵横子吩咐道:“一刀斋,咱们要搬家了。” 一刀斋问道:“你忍得抛下纵横峰的一切吗?” 纵横子回答道:“抛不下,所以一并带走。” 只见棋邪冷眉一肃,棋袋抛空,黑白棋子星移回虹,凌虚化剑,纵横子仙飘握剑,一斩怒挥,竟是割峰腾移,直向天际。 纵横子托起纵横峰道:“走,回心武棋会。” 另一边,心武棋会众家齐聚,等候棋邪回归。 荣华沉思道:“听说棋邪今天要回来,整个棋会可热闹了,但好像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 富贵震惊道:“大哥,你快看,天怎黑一半?不对,那是,啊……”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抟扶摇,看青霄,黑白有道,壮气赋云潮!” 纵横子将纵横峰移至心武棋会道:“诸位,棋邪回归了。” 棋怪惊叹道:“太师叔,想不到你会决定回棋会,更想不到你连整座纵横峰也搬回来。” 纵横子颔首道:“这是最好的决定,也是天意,天老友,一转眼我们又阔别数日了。” 天十三觉颔首道:“这是好事,我殷望光阴如梭。” 起手有回激动道:“棋老邪回归是棋会大喜之事,相信棋会从此要名播四方,棋传天下了。” 棋怪赞同道:“没错,过去所有的担心现在都不重要,棋邪掌管棋会是我们大家现下最期盼的事情。” 纵横子询问道:“那你们可愿听我的号令?” 棋怪回答道:“当然。” 纵横子命令道:“那我命令,从即日起,心武棋磐封闭,所有棋会之人暂时不得外出。” 棋怪疑惑道:“这是为什么?” 纵横子解释道:“如今三教冲突,为自身利益不断彼此制裁,而棋会的众人皆是专注于奇艺精进的棋士,对于武林不该介入太深,故对这天下事不宜参与,这是对棋会众人意志的尊重。” 起手有回赞同道:“棋老邪所言在情在理,这也是原先棋会立会宗旨。” 棋怪不甘道:“那不要紧,咱们就算不介入,至少也要了解时势,毕竟棋会也是会受到武林影响,而探集时事就交给我,这样两全其美,不错吧。” 纵横子驳回道:“不错你个头,有我的神演棋贴在,什么时事不能了解,我的命令是所有人不得离开心武棋会,难道我的第一道命令你就要带头反对吗?” 棋怪挠头道:“这……” 起手有回趁火打劫道:“这什么这,我会看着你,你休想私自开溜。” (棋怪:……) …… 琉璃仙境·玉波池。 “一两文,九两酒,插科浑风流,奉旨生得歹症候。瘸腿不肯休,江南无路走,天下游!” 江南无路步上道:“清香白莲·素还真,道门潜道者·江南无路有礼了。” 放眼所见,来人一身落拓,手上剑玉旋飞,自是不羁浪人姿态,但眉宇间却深敛着一股难测气度。 素还真问道:“阁下深夜来此,料有来意,何不直言?” 江南无路拿出木牌道:“道门潜一介浪人罢了,更目不识丁,何能跟武林名人素还真比深意。” 素还真问道:“奉旨文盲,奉谁之旨?” 江南无路望天道:“苍天啊,文字是人类作茧自缚的工具,抛却这层束缚,人才能潜道观心。” 素还真问道:“喔,你奉行之道不立文字吗?” 江南无路展示木牌道:“废话,我真是看不惯,浅显易懂的事情还有人需要指点。” 素还真问道:“文字本有精炼表达的效果,其效用不能全面否定,但不知阁下来此何意?” 江南无路告知道:“我是告诉你景教内部的情报,详情听说……” 素还真恍然大悟道:“神机,原来天谕尊后有了新军师,专属景教的军师。” 江南无路告辞道:“情报我已送到,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请。” 素还真警告道:“据你所言,神机应该已经对你有所察觉了。” 江南无路坚定道:“这就不用素贤人操心了。” 齐天变见江南无路离去道:“就这样让他走了,你都不挽留一下吗?” 素还真解释道:“此人道心坚定,留不住的,不过想入景教潜伏,即便是商清逸那般智者也难成功,这个江南无路危险了。” …… 断桥。 黯翼飞宵步上道:“两位,我叫黯翼飞宵,有一件事……” 魔夜听剑打断道:“滚。” 黯翼飞宵懵逼道:“什么?” 魔夜听剑重复道:“我说滚。” 黯翼飞宵怒道:“你……” 病弦圆场道:“抱歉,我老哥不太好说话,要不你还是先走吧。” 黯翼飞宵不甘道:“可……” 魔夜听剑拔剑道:“不走就留下。” (黯翼飞宵:杀意……) 黯翼飞宵告辞道:“好,好吧,请。” 魔夜听剑见黯翼飞宵离去道:“你真是无聊,涉入武林是非还不是时候。” 病弦否认道:“非也,是江湖自来涉我,我只好撸起裤管与之一搏。” 魔夜听剑叹气道:“唉,算了,懒得说你,以免你又嫌我啰嗦。” 病弦无所畏惧道:“有你在,我又有什么惹不起?放心,我自知轻重,近期我除了让古龙稀串联引来天谕尊后赠剑,并未接触过外人,方才那名黯翼飞宵与我无关,是他自己找来的,你还是先专注在三日后的那一战为是。” 魔夜听剑以剑指点射在七律骷马琴上道:“不行,有事便拨动这根弦,明白吗?” 病弦轻笑道:“哈,想不到你的剑气还能做保险。” 魔夜听剑认真道:“我是认真的,明天我便要出发进入封剑塔备战,你自己小心。” 病弦动情道:“老哥。” 魔夜听剑闭目道:“为我弹琴吧。” …… 二十四岭天地琴。 不了情吟诵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斜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鸠神练步上道:“你又想起了那段遭遇?” 不了情承认道:“有些情谊,令人总难忘却。” 鸠神练召出四病船琴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来,合奏一曲,敬她们。”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双琴合奏,回荡山岭,是抒怀,又是凭吊,弦音引动飞蝶起舞,好似红粉知己依旧在旁倾听作画。 不了情收曲道:“抒发一曲,心情也好了许多,多谢你了。” 鸠神练命令道:“我根据线索调查,能铸造出杀害少年游之暗器的人除了钜王不作他想,带上来。” 夏小筝与问斩两名女卫押解唐绝走来。 不了情致谢道:“有劳费心了,但唐绝并非是杀害少年游的真凶,当年我经过调查也以为凶手是他,一战之后我废其双手,从而将其排除。” 鸠神练尴尬道:“这……好吧,我会另行调查。” 唐绝叫嚣道:“喂,既然知道我是冤枉的了,还不把我放了。” 鸠神练致歉道:“黑手·唐绝是吧?抱歉,是本后冤枉你了,你们把他放了。” 唐绝怪笑道:“恩怨分明,算你识大体。嘿嘿,天谕尊后是吧?既然用全名称呼,我喜欢,如此我们就后会有期了,请。” 不了情见唐绝离去道:“此人虽非凶手,但也绝非善类,就此释放是否有些不妥。” 鸠神练捂额道:“要抓此人轻而易举,但我们不放,那他也太冤枉了。” 不了情尬笑道:“说的也是。” 第一百六十二章 魔剑鬼刃 封剑塔,武林一处神秘的竟剑之所,名剑锐芒谁与争锋,只见剑与剑凌空较量,交迸灿烂火光。 封剑塔。 “鬼刃无情,造人间噩梦;夕痕有恨,败天下名锋!” 鬼刃夕痕入塔道:“魔夜听剑,唯有你才堪与我一决。” “魔夜丧月,听剑无声!” 魔夜听剑入塔道:“那就来吧。” 剑册现身道:“魔夜听剑,鬼刃夕痕,二位剑上修为并属顶尖,此次封剑塔剑斗,二位无论谁夺魁首皆当之无愧,魔夜听剑,鬼刃夕痕,封剑最终决,比斗开始。” 奇奇奇,御剑抛飞,银痕、虹雨,两口绝世神兵,今日一决。 虹雨起,流霞晚照,映射一片金红灿烂,魔夜听剑御剑飞升,夜色无声蔓延,霎时形成夜与夕的极端争锋。 只见剑光四溢,剑气横走,锋痕长划。夕阳急卷,双剑再接,震撼眼前。 剑册点评道:“胜负将分。” “夕吞日月!” “夜剑·吞夕!” 同运极式,双剑为之奋张,至极一斩,只闻铿然一断,夜吞夕阳。 剑册宣布道:“到此为止,我宣布本次剑斗,胜者是魔夜听剑。” 鬼刃夕痕离去道:“哼。” 兵选锋不甘道:“不该如此,不该如此,魔夜听剑算什么?竟依靠宝剑神锋战胜鬼刃夕痕,我饶不了他。” 剑册告知道:“魔夜听剑请借一步说话,我来告诉你解除剑封的地方。” (兵选锋:……) …… 黄云扶日。 太华真现身道:“太上府伏魔四衡太华真、太渊真,奉天极、地限之命,相助道朴。” 冲隐无为颔首道:“两位既是天极地限两位道仙所派,可否告知详情。” 太渊真颔首道:“现今三教事端不断,师尊明白道朴辛苦,特派我们两人前来,有何需要,我与华师姐必尽力协助。” 冲隐无为感激道:“太上府如此仗义,无为铭感在心,现下确实有一事相求,事关三教本源,详情听说……” 太渊真断言道:“若是遭遇邪魔袭击,十佛断不会不寻二位衔令者相助,一定是十佛甚至佛门私吞了三教本源,华师姐,待约期到时,我们也跟道朴同往一际云川一助。” 太华真同意道:“好。” 冲隐无为致谢道:“多谢二位。” “结庐西江之间,闲云封户;徒倚峰碧之下,花瓣沾衣!” 步虚词现身道:“仗义助阵,岂能让道门独美于前,文诣经纬之碧剑双侣·步虚词、楚天遥,奉儒门圣司墨倾池之命,前来相助。” 隐春秋颔首道:“多谢圣司美意,那就辛苦二位了。” 楚天遥颔首道:“为儒门出力,自是应当,我与夫君任凭儒令调遣。” 隐春秋尬笑道:“那就多谢二位了。” (隐春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儒道两门的掌教已经断定佛门有罪了?) …… 苦境·小树林。 离开封剑塔的鬼刃夕痕缓步而行,就在此时风云色变,圣光耀目中狂儒、诡僧、无道、浪人四方杀手抬着皂雪轿踏空而来。 “岳崩峰刃斩儒佛,冰封火炽道易缩。五教惟景现神迹,岂能分庭共荼罗!” 鸠神练在皂雪轿中道:“你就是鬼刃夕痕?” (鬼刃夕痕:你这诗号不会被揍吗?) 鬼刃夕痕承认道:“没错,你藏在轿内是不敢露头吗?” 鸠神练走出皂雪轿道:“想印证本后,恐怕你会后悔。” 鬼刃夕痕问道:“观你气势,确实不差,但你知道我的恐怖吗?” 鸠神练讥讽道:“被黑夜吞噬夕阳后的恐怖吗?” 鬼刃夕痕警告道:“小心祸从口出,惹怒鬼刃对你没好处!” 鸠神练以天谕印化作玄影刀道:“听说鬼刃专克霸刀,衣雪皂龙·鸠神练以玄影刀领教了。” 鬼刃夕痕以指代剑道:“明知克制霸刀还敢以霸刀挑战,有胆识。” 金光红霞风云生,霸刀鬼刃刀剑争。激烈战斗不曾停下,无畏的刀剑交织出最极端的逼命交锋。 “天罚篇第五章·孽相七宗!” “无锋剑诀·刃影潜杀!” 极招相会,刀光剑气,四野愁惨,但见气动烟扬后,鬼刃夕痕步行如光,鬼影迭杀,鸠神练沈若嵩岳,凌厉回身之际,神兵玄影扫风而出。 鸠神练击退鬼刃夕痕道:“终招了。” “天罚禁章·炼狱魔灾!” 鬼刃夕痕饱提内元道:“最后一招,分生注死,剑出夕流·无刀不破。” “鬼之奥义·夕流斩!” (鬼刃夕痕:剑出夕流,无刀不破。我很讨厌这个传说,刀、剑、枪之争只有我能终结一切。) 极招交迸,惊雷霹雳,天谕再现天罚篇最终式之炼狱魔灾,霸刀决胜,鬼刃夕痕剑出夕流·无刀不破。剑出夕流,刀现炼狱,胜败分晓,结果却是莫名。 鸠神练认输道:“是我输了。” 鬼刃夕痕震惊道:“你……” 鸠神练解释道:“我本想将修为压制在与你相同的程度与你公平一战,未想你竟然逼我用出了远高于你的修为,此战公平已失,算我输了。” 鬼刃夕痕怒道:“败了就是败了,是我技不如人,不用你让我。” 鸠神练招揽道:“既然你性格耿直,那本后也直言了,要不要考虑加入我景教?我可以把封剑主的所在告知你,独孤客。” 独孤客拒绝道:“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果然不简单,但我还是拒绝,因为没有人可以命令独孤客,你换一个条件。” 鸠神练提议道:“那就为我做三件事好了。” 独孤客同意道:“可以。” 鸠神练告知道:“爽快,那我就告诉你,封剑主现在就在风雷天。” 独孤客冷哼道:“哼,原来他竟然一直就在封剑塔附近。” (叹希奇:……) …… 断桥。 “玄黄有尽,霸道无穷,是日也,天地共愁!” 玄黄穷道现身道:“夜魔琴·病弦。” 病弦问道:“喔,若我猜的不错,你就是背后要找我的人了?” 玄黄穷道自我介绍道:“本座归藏亡变·玄黄穷道。” 病弦拒人于千里之外道:“看你的样子是有求于我了,但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请回吧。” 玄黄穷道警告道:“本座奉劝你最好聪明些,不要自误。” 病弦召出七律骷马琴道:“你有那个能力吗?我深表怀疑。” 玄黄穷道提元道:“不识抬举。” 突来一掌,病弦拉弦以对,琴动风云开,雷霆八面来,掌开弦音,玄黄穷道旋形纳步,尽逞其能。 缠战难休,天浑夜暗,玄黄穷道不耐久战,极招上手。 “穷式·绝宇之垠!” 夜魔琴察觉对手不凡,怒拉骷马琴,双弦尽绝商音,阵阵琴波化作雷刃、火剑,随曲激发。 “夜魔曲!” 极招对冲,四野愁惨。玄黄穷道依声起舞,鬼踏造劫,无伦黯力犹如飓暴,横扫整座山谷。 病弦呕红道:“可恶。” 玄黄穷道劝降道:“只要你不再反抗我,本座会赐予你与本座一同傲世武林的能力。” 病弦拨动弦上剑气道:“我岂能让你如愿。” 拨动琴弦,激发预留剑气,金色剑气突发而至,玄黄穷道猝不及防,中剑呕红,夜魔琴趁机化光逃走。 玄黄穷道呕红道:“垂死挣扎,追。” …… 风雷天。 魔夜听剑入谷道:“空无一物,此处便是风雷天?” 质疑之际,忽感沙飞石走地动摇,随即涛云飞涌乾坤变,飓风暴起怒雷霆。 魔夜听剑肃然道:“是你来了,封剑主·叹希奇。” 极极极,风雷天下风雷动,三风三雷汇九极。风雷交摧,轰然一击,乱石崩裂,正是大地的哀嚎。 魔夜听剑置身当中,只闻风啸、雷鸣如凶兽嘶吼,声声震撼在心。 魔夜听剑闪避风雷道:“如此环境,莫非是陷阱?” 叹希奇传音道:“犹豫吗?你的命禁得起多少犹豫?” 魔夜听剑御剑气斩破风雷道:“这是棉絮?” 疏忽之间,又见袭击,不解,难防,为何至轻至柔之物竟能穿风越雷,直击自身? 叹希奇传音道:“你已经死了七次,曾因封剑之心有所畏惧的你致使听觉连带受损,这段时间除了耳鸣你就没别的体悟吗?” (病弦:大哥,为何我奏曲之时耳鸣不断的你却总能听出的弦中之音,从而得到片刻的宁静。) 魔夜听剑自语道:“过去我只愿听觉心所接受的声音,因为我害怕失去,现在我已明白心之为听,不拒一切,正是一切不惧!” 叹希奇传音道:“让我见识你最完整的夜剑·天忤!” 魔夜听剑拔出逢魔七夜道:“魔夜丧月,听剑无声!” “夜剑·天忤!” 叹希奇传音道:“听破一切实相,剑毁三千虚幻,你这一剑当易名之,是谓夜剑·天无!” 魔夜听剑自语道:“夜剑·天无?天之所无,无天之剑!” 叹希奇传音道:“你必已体悟心耳一开,对剑的掌握将有前所未有的进展,等你准备好,我会再寻你一会。” 魔夜听剑自语道:“叹希奇……” …… 蒿棘居。 奔奔奔,夜魔琴直向傲笑红尘居所,背后玄黄穷道紧追不放。 病弦奔逃道:“老尘,救命!” 玄黄穷道追逐道:“你经脉已受重创,再不停下恐性命难保。” 病弦惨呼道:“老尘救我。” “半涉浊流半席清,倚筝闲吟广陵文。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 傲笑红尘现身道:“阁下不请自入,是非礼也。” 玄黄穷道傲然道:“本座归藏亡变·玄黄穷道,交出夜魔琴,本座便饶你一命。” 傲笑红尘动怒道:“我观阁下一身血气,不知屠杀过多少生灵,现今还不悔悟吗?” 玄黄穷道无畏道:“能为本座的霸业而牺牲是他们的荣幸,何须后悔。” 病弦勉力道:“他就是在怪贩妖市四处屠杀的玄黄穷道,老尘你要小心。” 玄黄穷道凝元道:“看来又是一个不知死的。” (玄嚣:也不知道是谁不知死。) 猝见穷主贲张提元,蓄雷引电,直袭而来,傲笑红尘见状安虚守静,道引风云,云手过招,风云纳电,逆转太极,回敬玄黄穷道。 玄黄穷道挡下回击道:“竟是高手。” “穷式·绝世之限!” 玄黄穷道赞魔聚鬼,再展藏魂穷式,傲笑红尘以柔制动,觑机而发,轻易化解。 “穷式·御亡鬼变!” 玄黄穷道再赞穷式,藏魂极招尽纳八方死象,霎时四周宛若血河尸山。 “红尘剑法·指天为名·拄地为功·忘弃红尘!” 极招相会,剑斩死境,傲笑红尘再现红尘剑法,剑指破虚幻,玄黄穷道顿受反噬,口呕朱红。 玄黄穷道恐惧道:“你……” “雷霆啸!” 玄黄穷道引动天象,雷霆巨人骇然挡关,随即抽身而退,不料千古啸出鞘,登时斩碎雷霆巨人,傲笑红尘持剑挡住穷主退路。 玄黄穷道心下一狠道:“恨啊!既然你逼我太甚,那就同归于尽吧。” “穷式·绝天之制!” 玄黄穷道催元至顶,超越极限,献祭一生所吞魂元,尽付轰然一击。 “红尘禁招·红尘轮回!” 轰然对击,剑斩邪魔。红尘禁招回旋地天,吞纳万千生魂,随即剑意爆发,竟将万千生灵送入轮回,玄黄穷道顿遭暴击,竟一时爆窜四肢百骸,当场爆碎,玄黄穷道殒命同时,夜魔琴受禁招余波重创,伤上加伤,傲笑红尘因夜魔琴在侧,出手顾忌,亦受禁招反噬。 病弦呕红道:“为了我连你自己也受重创,何须动用禁招啊?” 傲笑红尘呕红道:“我已尽力将对你方向的余波压到最低,对不起,杀他容易,但此人吞食魂魄太多,若不如此众多冤魂难以超生。” (病弦:……)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云川覆灭 从极迷处识迷,则到处醒。将难放怀一放,则万境宽。 一际云川·恒定之天。 “欲觅存心法,当自尽心求,此心尽处,豁地知性与天侔!” “不喜轻裘,布衣芒履,任春与秋。旁人笑我生涯拙,尘寰碌碌,毕竟何求。谁知道,无为快乐,不羡王侯。” 隐春秋、冲隐无为率儒道联军踏入一际云川,禅仙雪隐率云川众人沉稳以对。 冲隐无为问道:“好友,可以说了吗?” 话甫落,气氛一肃,三个人,三种心态,昔日至友,今日肃然相对。 禅仙雪隐颔首道:“老朋友,时间到了,众佛,归令。” 一声归令,圣耀大千,恒定之天诸佛受令,纷纷恢复人形,顿时宏大佛气沛塞天地。 诸行无常双手合十道:“佛悯众悲,圣引慈航。” 诸法无我双手合十道:“佛悯众悲,圣引慈航。” 涅盘寂静双手合十道:“佛悯众悲,圣引慈航。” 众多武僧双手合十道:“佛悯众悲,圣引慈航。” 寞寒影破关而出道:“佛悯众悲,圣引慈航。” 隐春秋怒道:“好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禅仙雪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水急不月流,让云川隐世诸佛现世只是想让佛门有自保之力,因为接下来禅仙雪隐会将真相告知诸位。” 寞寒影阻止道:“佛令。” 禅仙雪隐一语惊人道:“劫数,劫数啊,时至今日我们已不能再隐瞒此事,三教本源确实为佛门私吞。” 隐春秋惊道:“什么!” 禅仙雪隐坦言道:“尸罗十佛·圆回呗因拒绝交出三教本源已经圆寂,当年是我援救不及,又为佛门声誉隐瞒此事,但此事关系三教高层,如今九轮即将降世,禅仙雪隐求二位好友为三教同心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隐春秋拒绝道:“三教既已破裂,如何能再同心,当年是我将三教本源交给十佛的,如今此事不明不白,我又岂能不再追究?” 冲隐无为赞同道:“身为衔令者,我亦无法视三教本源下落不明而置之不理,佛门必须给儒道一个交代。” 禅仙雪隐自断经脉道:“交代,我这就给你们交代,禅仙雪隐一生迷障,看不破,悟不到,委曲求全却最终愧对十佛亦愧对两位好友,望我能以一人之死承担所有罪过,但苍生何辜?求两位好友切不可因三教私利而让苍生涂炭啊。” 为不使三教战争升级,禅仙雪隐自断经脉而死,意欲承担所有罪过,然而倒地同时,体内狱识晶元飞离而出,直入地底,远去无踪。 在世皆苦,既从未离苦,此苦何苦,因缘有定,本无所畏惧,留得清静,劫难自渡。 钧天上君威胁道:“喂,别以为你一个人自尽就能背下所有罪名,今天佛门不交出三教本源,我们就屠灭一际云川。” 寞寒影提元道:“你们已经逼死佛令,还要逞凶,寞寒影容你不得。” 佛令身死,寞寒影怒不可遏,佛掌直袭钧天上君,寞寒影修成云川神功,修为今非昔比,钧天上君一时支绌,紫宫仙君、鹤白丁出手助战,三教决战登时爆发,再无转圜。 “须弥掌!” 寞寒影震退儒道众人道:“敌众我寡,请诸位佛友放弃云川,快走。” “颠元留道!” 就在佛门众人欲退之际,道反一脉现身挡关。 “几见桑海变,莫知龟鹤年,浩荡八溟阔,志泰心超然。” 童鹤年领道反群道挡关道:“休想逃。” (冲隐无为:我还没命令屠灭佛门呢……) 云川战云盛,儒道烽火鸣。两军生死斗,佛门险象生。 太华真拔剑入战道:“太上府伏魔四衡太华真、太渊真,卫道诛佛。” 步虚词拔剑道:“碧剑双侣·步虚词、楚天遥,得罪了。” 儒道强援入战,顿失天平,为护同门,却尘思出招相助,面对却是…… 却尘思召出愆释剑道:“佛友。” 缥缈月召出水盈虚月道:“却尘思。” 乍闻熟悉之声,却尘思强压满怀难喻之情,这一眼已如隔世,情与怨如亘千山。 却尘思难言道:“好……缥缈月。” 缥缈月冷言道:“你的对手是我。” 乍闻冷人冷颜,冷吐冷语,随即双剑一寒,寒入人心。 禄名封召出鸣世剑道:“是我们夫妻。” 却尘思下定决心道:“为护佛门,却尘思只能领教两位施主高招了。” 悲悲悲,三足之情,人事已非,旧友对立,寒刃横指,撕裂在心,今朝已是风波恶,人间从此行路难。 战战战,亲唤改易,又乱心绪,缥缈月、禄名封同展儒式剑招,配合无间。反观却尘思以一敌二,处处受制,顿显劣势。 再观临处,别离禅对战道反三道,虽是你来我往,看似激烈,却是互有思量,有所保留。 再观临处,隐春秋率儒道众人对上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即身佛虽是佛光映照,却是不敌大道儒音,顿入苦战。 再观临处,冲隐无为对上曼荼师力、寂照神变,三教鏖战不休,又是一场高燃战火。 曼荼师力恐吓道:“三教本源本属死物,道者竟执着死物妄造杀孽,岂不识因果报应?” 冲隐无为提元道:“贪念为因,今日佛门自食恶果,何须再言。” “天下篇·虚空毁实!” “寒灰怒焰!” 极招相会,道灭佛焰,曼荼师力祭起发愿经,旋经挡杀,然而道威破防,经书破碎,妙法上人口呕朱红。 寂照神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天下篇·化无炼有!” 极招相会,道化佛光,道朴再展道门绝式,登时佛语金刚剑由实化虚,消弭无形。 曼荼师力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寂照神变饱提佛元道:“南无阿弥陀佛!” “佛焰金刚剑!” “天下篇最终式·神御六气!” 道佛对撼,动荡四方,道朴运元至极,阴·阳·晴·雨·晦·明,六气神化,冲溃佛华灿耀,剑光金芒,寂照神变首当其冲,重创身死,曼荼师力呕红败阵。 “法言掌!” 道朴奏功,儒道联军士气大振,佛门兵败如山。隐春秋、鸣沧海、慕千秋、宗淮烈、鸿鹄子、若昧先生各展绝式,合围锁杀,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三尊即身佛陆续惨亡。 寞寒影勃然大怒道:“可恶啊!” “平清黯涩掔光极!” 鹤白丁得意道:“恼羞成怒也没用。” “三才神转·崇真轰天击!” 鹤白丁补广乐上君之位,再现无上崇真至强合击,势清佛光。 寞寒影虽是依靠云川神功独战崇真三道,但大势已去,佛门回天乏术。 “太真伏魔阵!” “西江峰碧剑!” 道阵困锁,儒刃绞杀,太上府、文诣经纬联手合招,佛门武僧全军覆灭,尽皆阵亡。 别离禅高呼道:“突围。” “大千佛耀!” 别离禅一声突围,催功破限,照耀大千,震退儒道众人,却尘思、寞寒影紧跟别离禅突围而去。 禄名封止步道:“不要追了。” 缥缈月询问道:“夫君,你似乎有所保留?” 禄名封回答道:“杀了他,你会很伤心。” 缥缈月感动道:“你……” 冲隐无为将曼荼师力擒来道:“交给你了。” 禄名封一剑封喉道:“天阙惨案总算大仇得报了,冀九方好友,安息吧。” 隐春秋挥手点燃一际云川道:“藏污纳垢之所,没必要留了。” 冲隐无为忧伤道:“只是可惜了禅仙好友。” 隐春秋冷哼道:“哼,佛门藏污纳垢,致使禅仙好友同流合污才因此愧疚自尽,这一笔血债也要算在佛门头上。” 冲隐无为分析道:“听禅仙好友之意,三教本源似是佛门高层私吞?” 隐春秋断言道:“佛门之中能私吞三教本源者,除佛门掌教·谛佛主外不作他想。” 冲隐无为建议道:“若真如此,我们还须向儒道高层告知此事。” 太华真告辞道:“此事还要尽快禀报太上府,我二人就先告辞了,请。” 步虚词告辞道:“我们夫妻也要将此事禀报圣司,请。” (冲隐无为:唉,经此一役,三教再难齐名了。) …… 缘定一霎。 却尘思焦急道:“好友,你怎么样?” 别离禅呕红道:“没事。” 寞寒影为别离禅诊脉道:“武限自破,佛元溃散,我们要赶快设法医治别离禅佛友。” 别离禅勉力道:“无妨,虽然云川覆灭,但看到好友你平安无事我竟然很开心,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却尘思悲伤道:“别再说话了……” 寞寒影默然道:“阿弥陀佛。” 却尘思询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寞寒影沉思道:“也许我佛门至宝还命金丹能救佛友。” 却尘思背起别离禅道:“如此我们须赶快前往圣众之潮,而且此间谜团我也要探查个明白。” 寞寒影提醒道:“可你想过没有,我佛门高层是否依然可信。” 却尘思心意已决道:“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先救好友。” 寞寒影同意道:“好,我们出发吧。” (寞寒影:多谢别离禅佛友出手相助,贫僧才能偷袭佛令得手,成功将狱念晶元注入禅仙雪隐体内。) (别离禅:寞寒影佛友客气了,我们虽分属景教与九轮天,但同在一处潜伏,自该互相照应。) (寞寒影:阿弥陀佛。) (别离禅:阿弥陀佛。) 第一百六十四章 圣众之潮 旷兮江湖一条路,此曲巅峰遂风雷,武道原本无左右,刀剑歧途宿命逢。 风雷天。 魔夜听剑颔首道:“鬼刃夕痕,自刀途而出,一步之差可是千里之遥。” 独孤客问道:“敢这么说,是你已经去过风雷天了?” 魔夜听剑回答道:“是。” 独孤客问道:“你的剑解封了?” 魔夜听剑回答道:“我的剑已获得自由。” 独孤客怒道:“不公平,不公平啊,拔出你的剑,夕与夜,魔与鬼,该再战一场。” 魔夜听剑拒绝道:“我拒绝。” 独孤客拿出夕痕剑道:“由得了你吗?我就以未解之剑与你一决,看看封剑主是不是退步了。” 魔夜听剑再次拒绝道:“剑封既未解,我不想占你便宜。” 独孤客讥讽道:“你自以为解开剑封便是受到封剑主的肯定吗?我所认识的魔夜听剑应该不会如此天真吧。” 魔夜听剑坚定道:“讨论这些毫无意义,我还是那句话,剑封未解,一切免谈。” 独孤客同意道:“好,比起你,我现在更想一会封剑主,但你与我终究是免不了一战。” (魔夜听剑:封剑主,你准备给鬼刃夕痕的是怎样的考验呢?) …… 圣众之潮。 圣众之潮,佛之彼岸,海上无数水灯,如无边浩瀚佛法,排布成巨大佛字,佛法如海潮之声,响亮无尽。 寞寒影惊叹道:“万佛之灯,果然是圣众之潮,我们已经到了。” 诗号乍响,佛灯点亮,圣潮浪涌之间,玉佛·一捧雪踏玉叶佛藕,护生而降。 “圣众会一,德深海广,吾佛传灯,润世慈航。” 一捧雪为别离禅诊脉道:“佛元溃散,万分危急,请谛佛主赐下还命金丹。” 语甫落,祥云翻涌,天降还命金丹,别离禅假意服下,方见回天反生。 一捧雪提议道:“别离禅之事,谛佛主特赐还命金丹,只是还命金丹不是俗物,请三位佛友留在圣众之潮修行,暂舍尘缘。” 却尘思为难道:“这……” 一捧雪劝说道:“三教之事自有谛佛主安排,沐修圣潮之中更能助诸位修行再上层楼,个中之善当知取舍。” 却尘思叙述道:“玉佛所言不无道理,但禅仙雪隐曾言三教本源确实为我佛门私吞,详情听说……” 谛佛主传音道:“十佛圆寂我不知情,三教本源佛门亦未私吞,山雨欲来,圣众之潮必须有所因应,为解释嫌疑,我会约儒道掌教前往天坛一会。” (却尘思:嗯,佛门掌教行事坦荡,看上去不像有私,且静观天坛之会结果。) 一捧雪点头道:“三教主事风云齐会,看来三教冲突有解了。” 却尘思同意留下道:“那一切就有劳玉佛了。” 一捧雪柔声道:“姻缘如此,何言劬劳。” …… 断桥。 魔夜听剑震惊道:“红尘剑!这是怎么回事?” 傲笑红尘默然道:“他坚持要回这里等你。” 病弦致歉道:“老兄,抱歉,我的琴声一直无法抚平你被剑封之后的心病。” 魔夜听剑否认道:“没这回事,你的夜曲让我夜夜安眠,不受心魔所扰,我们是亲兄弟,就算分隔两岸我也能感受你的心意。” 病弦询问道:“大哥,你比剑赢了吗?” 魔夜听剑拿出逢魔七夜道:“当然赢了,看,逢魔七夜已经解封了。” 病弦勉力道:“那就好,呃……” 魔夜听剑焦急道:“红尘剑,怎么办,怎么办啊!” 傲笑红尘为病弦运功疗伤道:“我已将轮回剑意压下,但病弦连受重创,经脉尽断,恐难回天。” 魔夜听剑暴怒道:“是谁干的,我要去杀了他。” 傲笑红尘安抚道:“是藏魂穷主·玄黄穷道,已经被我杀了。” 魔夜听剑背起病弦道:“红尘剑,多谢你了,我要带病弦寻医,暂别。” (傲笑红尘:喂,我也有伤啊。) …… 玄境明都。 枯九泉禀报道:“启禀主母,玄黄穷道已被傲笑红尘所杀,详情听说……” 鸠神练赞赏道:“很好,献出舞谱,推动计划,你都对我逆海崇帆贡献巨大,但若本后与藏魂家族之人有所牵连,魔夜听剑会怎么想呢?” 枯九泉恐惧道:“主母你……” 鸠神练收回狱念晶元道:“没有利用价值之人杀之无益,但对绊脚石就恕本后辣手无情了,地擘,毁尸灭迹。” 弁袭君拿出雀反命丹道:“这是师姐炼制的丹药,对夜魔兄弟接受神的洗礼会有所帮助,枯九泉的尸体就交给我吧。” (白玉滚龙:嚣儿,你的女人太邪恶了吧。) (玄嚣:比举行赦天祭肆意屠杀时,现在已经很善良了。) (白玉滚龙:……) …… 风雷天。 鬼眼四顾,只见风雷不息,凶暴气象中剑者独行。 独孤客步上道:“风雷天,非常之处,非常人所居,你封剑主·叹希奇是时候出来面对我了。” 侵地喊阵,不闻回应,飓风暴雷,越加炽盛。 独孤客勃然大怒道:“叹希奇,不敢见我,是你怕了吗?既然如此,我就不用屈服在一名弱者的束缚之下了。” “夕痕天殃·祸地血残。” 独孤客口诵剑诀,盛怒开封,只见夕痕重光,天地染红,随即,一斩断风雷,造无边火业。 独孤客狂怒道:“风雷天,看来又是你的一场骗局。叹希奇,授我剑法,封我夕痕,最后避而不见,三番两次的屈辱,我势必讨回。” …… 忧心,焦虑,着急,恐惧,种种不安的情绪反复扰动着魔夜听剑的心。 (病弦:这是氓汗国的至宝七律骷马琴,氓汗人生性剽悍,怎有可能将国宝交给你?) (魔夜听剑:你不是一直想要它,还有它叫夜魔琴。) (病弦:你爱替剑改名是你的事情,我还是要叫它七律骷马琴。) 奔奔奔,魔夜听剑胸坎内传来一阵一阵剧烈苦楚,相依的兄弟两人这一路上无语,噙泪。 玄境明都。 魔夜听剑入殿道:“救命,圣航者救命!” 鸠神练惊道:“是病弦,怎么会这样?” 魔夜听剑焦急道:“圣航者,快救他。” 鸠神练为病弦诊脉道:“多处重伤,体内还有剑意存留。” 魔夜听剑许诺道:“你不是想招募我出仕景教吗?只要救活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鸠神练安抚道:“不要激动,我会全力救治病弦。” “阎王勾魂,天罚索命!” 鸠神练口诵琴诀,召出四病船琴,伏羲神天响波浪如湍流,引动夜魔琴体内轮回剑意排出体外。 鸠神练为病弦服下雀反命丹道:“我已将他体内剑意驱除,但伤势太过严重,雀反命丹只能暂时为他保住生机,我还需寻找救治之法。” 魔夜听剑自告奋勇道:“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和我说,我去抢回来。” 鸠神练安抚道:“如有需要我自会通知你,先陪病弦住下吧。” 魔夜听剑无奈道:“好吧。”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龙战千秋,狂嚣荡武横霸业,名传万古,不世王风纵山河!” 森狱至高权力的大殿,在群臣注目下,白芒光团飞上王座。 玄膑率群臣行礼道:“参见阎王,愿阎王永世无忧。” 玄嚣扬手道:“众卿平身。” 神在在出列道:“启禀主上,一际云川已遭覆灭,详情听说……” 玄嚣讽笑道:“看来没有压力的苦境正道只会互相残杀了,天谕方面呢?” 翼天大魔禀报道:“禀主上,主母正在设法收服魔夜听剑与鬼刃夕痕两人,详情听说……” 玄嚣自信道:“那景教之事就由神机全权处理,我新悟枪法大成,欲上龙观百尺楼,挑战龙冠·卧龙隐,以便取得枪界代表之身份。” 玄膑疑问道:“代表枪界,难道主上是想约战刀界、剑界、弓界之高手?” 玄嚣回答道:“正是。” 玄阙劝谏道:“皇弟乃我黑海狱皇,岂能如同武夫一般与人比斗。” (玄灭:他本来就是武夫。) (玄膑:说个笑话,玄嚣皇弟有勇无谋。) (玄灭:……) 玄嚣心意已决道:“未来剑非道、墨倾池、叹希奇、魔息大帝、万魔惊座、生命练习生等高手皆需武力震慑,为森狱国威计,我必须经常出面展现实力,而约战比斗则是最好的方式。” (鸠神练:因为打输了也不用死吗?) (玄嚣:……) 千玉屑赞同道:“这种比武非是死斗,况且微臣相信阎王陛下天下无敌。” 玄震欣喜道:“没错,我玄嚣皇弟天下无敌。” (玄嚣:……) 第一百六十五章 百器传说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不出谷,知天下,万物为听;不窥道,见天则,无有为传!” 天坛。 云海三方,儒、道、释三大主事同降天坛,庄严清圣,亘古运转的三圜同心再起风云之会。 崇玉旨颔首道:“谛佛主、应掌教,久违了。” 应无骞颔首道:“自儒释两教离开万堺后确实少见了。” 崇玉旨直言道:“我就开门见山了,根据冲隐无为所言,三教本源以被佛门私吞,不知谛佛主可有合理的解释?” 谛佛主否认道:“私吞三教本源并非是我所为,因为你们知道我不可能去杀害十佛,但三教不能再一错再错。” 崇玉旨驳斥道:“谛佛主此言差矣,三教何错之有?” 谛佛主愧疚道:“长久以来的煎熬,为三教声誉让易教背负污名,我十分后悔,已思回头是岸,望二位能同心悔改,向世人坦承咱们所犯下的错误。” 崇玉旨讥笑道:“错误,呵,荒天下之大谬,若当初选择有误,为了保易教却不及封印幽都,万魔惊座必会血洗万堺,生灵涂炭不必说,三教更是湮埋历史,岂有你在此大放厥词的机会,你也太过糊涂了,谛佛主。” 谛佛主劝说道:“当年的事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天下没有绝对的秘密,纸终究包不住火。” 崇玉旨断言道:“三教本源果然是你私吞,你想以本源威胁我?” 谛佛主坦诚道:“与其坐等事情爆发,三教声明坠地,不如我们三人独自承担,在公开亭向天下认罪,那三教尚可全身而退,届时三教本源也已不再重要。” 应无骞圆场道:“知错能改本是善莫大焉,谛佛主煎熬之苦,应无骞感同身受,但崇掌教的出发点也不是全恶,我倒是认为就公开一切,但是非曲直就由天下共评吧。” 谛佛主同意道:“亦可。” 崇玉旨同意道:“罢了,就让天下人评断,崇玉旨所为皆为苍生,纵然千夫所指,我亦甘负骂名。” 应无骞建议道:“既有共识,那咱们三人齐对三圜同心立誓,无论结果是什么,咱们三人一同承担。” 谛佛主致谢道:“应掌教,多谢你。” 应无骞拉住谛佛主的手道:“当为之事而已,来吧,由我开始。” 三人齐向同心圜共诵三教金言。 应无骞吟道:“儒晖万古,天下之位育万物。” 崇玉旨吟道:“道薪千代,天地之始众妙门。” 谛佛主吟道:“佛火百世……” 语未停,倏见远方虹光化箭,直逼佛主背门而来。 谛佛主震惊道:“你们……” 崇玉旨佯怒道:“谛佛主!可恶的刺客,追。” 应无骞扶起谛佛主道:“谛佛主,振作啊,我马上送你回圣众之潮。” …… 此去无朋。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鸠神练现身道:“疯刀好兴致啊。” 霍羽超抛出酒坛道:“不思刀,不思酒,人生无味,请。” 鸠神练饮尽酒水道:“刀亦痴,人亦痴,酒非解药。” 霍羽超邀请道:“无朋酒肆,棚下是友,坐吧。” 鸠神练坐下道:“观你修为,我刀界无人矣。” 霍羽超问道:“激将法,看来你想听百器神决的故事,属于独孤客、天子枪、霍羽超的历史?” 鸠神练承认道:“没错。” 霍羽超询问道:“向你讲述传奇故事之前我想知道是什么人告诉你我就是霍羽超,指点你来这里的?” 鸠神练回答道:“我的夫君玄嚣。” 霍羽超尴尬道:“这……” (霍羽超:森狱阎王,这个人好像杀不了啊。) (鸠神练:你可以试试。) (霍羽超:试试就逝世,我才不上当呢。) 霍羽超讲述道:“算了,还是先讲百器神决的故事吧,当年我与独孤客、天子枪……” 鸠神练唏嘘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天子枪、独孤客皆在当今刀界之上,其实我先前已经挑战过独孤客了,但我战败了。” 霍羽超警告道:“我可以指点你破解夕痕剑法,但你要明白,你破了他的剑招后不一定胜的了他。” 鸠神练猜测道:“因为独孤客必然对霍家刀法准备了后手。” 霍羽超赞赏道:“聪明,想打败夕痕剑法你除了突破自己用刀的惯性外,更要深思退一步才能往前三步的道理,等你听完我的解释必有一番新的感悟。” …… 圣众之潮。 应无骞焦急道:“快,谛佛主遇刺重伤昏迷,需要医治。” 一捧雪震惊道:“佛主!” 应无骞询问道:“谛佛主的还命金丹呢?快让他服下。” 一捧雪请求道:“金丹早前已用于医治别离禅了,可否请应掌教赐下儒门的还命金丹,救治佛主一命?” 应无骞同意道:“人命关天,这自是当然,我即刻回去取来金丹。” 一捧雪见应无骞离去道:“金丹事关重大,速派人照料佛主,我随后一行。” 谛佛主苏醒道:“且慢。” 一捧雪扶起谛佛主道:“佛主你只剩一口气,不可再言啊。” 谛佛主勉力道:“玉师弟,圣众之潮以后就托付于你了。” 一捧雪鼓舞道:“佛主千万别放弃,应掌教已去取来还命金丹救你性命。” 谛佛主惨笑道:“呵,还命金丹。” 一捧雪疑惑道:“不知佛主为什么发笑?” 谛佛主告知道:“玉师弟,你静静听我说……” …… 圣众之潮外·小树林。 应无骞自语道:“时至今日竟还想要公开当年的事,如此陷自己于危难,谛佛主,是长久的安逸已让你失了智慧?不过这种情形却是早在预料,赤虹透体只有还命金丹能够救治,可惜景教军师·神机来信,佛门金丹已经使用,而赤虹原为弓弧名家的东西,佛门若要追查必往云古道渊,也不会往我儒门追查,这集数百修为,汇四教精髓,方能造就的还命金丹又怎可浪费在这里,但我搜查谛佛主寝室并未发现三教本源,此事还须与崇掌教商议,往上德谷。” …… 龙观百尺楼。 龙观百尺楼,枪界三冠之一,龙冠·卧龙隐,宗师之姿,运笔如枪亦如神,豪写数字,畅快淋漓。 “龙非池中物,虎岂风上兽,凤定天下尊!” 玄嚣现身道:“好书法,森狱玄嚣,拜候。” 卧龙隐颔首道:“原来是阎王当面,幸会了,我收到拜帖便已准备恭候,若有怠慢之处还请阎王陛下宽谅。” 玄嚣赞美道:“哪里的话,玄嚣岂敢,龙冠不止卧龙枪法冠绝枪界,尊为三冠,书艺堪称草圣再世,风骨更是典范。” 卧龙隐谦虚道:“阁下抬举了,三冠不过是世人传言,其实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枪者罢了。” 玄嚣吹捧道:“龙冠过谦了,如果自身没有相应的实力,武林中也不会掀起这样的传言。” 卧龙隐叙述道:“枪之道贵在细水长流,我的元龙枪法所求的只是自我枪道的渊远流长,所以我当年代表天子枪参加百器神决才会在最后关头退出问鼎百器之首,专注于自我的提升。” 玄嚣难以认同道:“龙冠的不争精神诚然可贵,但让独孤客打败霍羽超成为百器之首,导致苦境武林认为我枪界不如刀剑。” 卧龙隐劝说道:“争无用之争,无益于天下,阎王陛下又何必执着于虚名呢。” (玄嚣:但有益于森狱啊。) 玄嚣辩驳道:“但实际上世人就是喜欢追名逐利,枪的寒芒属于功名浮华,王霸鸿图,焉能对刀剑让步。” 卧龙隐推诿道:“外界功名与百尺楼无关,老夫届退之身也无意沾染江湖风波。” 玄嚣郑重道:“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百尺楼贵为枪界三冠,恐怕难以独善其身。” 卧龙隐邀请道:“武林功名不入我眼,但阎王既有心为枪界正名,老夫就请阎王楼内饮茶。” 玄嚣欣然同意道:“请。” …… 龙冠百尺楼·百尺堂。 奉枪颔首道:“楼主有言,贵客临门,当秉持三礼,一礼,请贵客跨内外之槛,登百尺之堂。” 玄嚣吐槽道:“礼数真多。” 奉枪撒花道:“二礼,请贵客置干戈之器,入玉帛之座。” 玄嚣召出滚龙枪道:“好,我知道了。” 奉枪举过铜盆道:“请贵客濯风尘之手,饮青稞之酒。” 玄嚣洗过手道:“小朋友,这样你满意了吧,礼成,奏乐吧。” 奉枪奏响宫商道:“四礼,请贵客入座静候,请楼主上台。” 卧龙隐入座道:“枪楼缛节,让贵客不耐了。奉枪,上战前茶。” 玄嚣客气道:“玄嚣既来作客,礼乐宫商自当遵守。” 卧龙隐直言道:“我就开门见山了,既然阎王执意为枪界正名,老夫自当成全阎王陛下。” 玄嚣认同道:“同意,我们就用最传统的方式,来一场痛快的武决吧。” 卧龙隐介绍道:“枪楼的茶分三色,白茶抛砖引玉,象征点到为止、红茶树上开花,象征见红为止、黑茶擒贼擒王,代表死神收命,死亡降临。” 玄嚣打开茶杯道:“哈,白玉的香茗,果然是我的风格。” 卧龙隐深吐一口气道:“看来是阎王陛下高抬贵手了。” (卧龙隐:做人果然是谦虚一点好。) …… 龙冠百尺楼·天子台。 “卧龙出世,登九天之巅;超凡入圣,傲百世之先。” “龙战千秋,狂嚣荡武横霸业,名传万古,不世王风纵山河!” 百尺楼边,滚龙枪、元龙枪,一场双龙争斗,如当空怒雷,隐隐欲发。 卧龙隐出枪道:“请了。” 玄嚣出枪道:“看枪。” 乍然,同声一喝,战火开端。 短兵迅交,生死轻抛,不过数招,双方尽使能为,强中强,快中快,卧龙本非池中物,一遇滚龙更凌厉,怵闻猛然一击,顿时惊尘浩荡。 “龙九·隔岸观火!” 玄嚣挡下火龙道:“没这么简单吧。”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话甫落,火墙爆射无数气劲,四面八方困杀玄嚣,只见玄嚣枪舞玄龙,旋枪如狂风扫荡,尽灭四方火龙。 连番数招,犹是难分难解,卧龙隐决议施为,霎时极招上手,金色龙形越空盘旋。 “十里龙涛!” 玄嚣兴奋道:“很好,终招了。” “荡世一击龙盘云!” 终招对冲,双龙对撼,卧龙隐裂天一击,金龙力压而下,只见玄嚣贯一身魔元,赞力于枪,随即惊现白玉滚龙,仰天一吼,直冲云霄,金玉双龙迎面相会,人枪双分,结果竟是愕然五分。 玄嚣收枪道:“未想龙冠竟有如此修为,佩服。” (卧龙隐:为老夫颜面,竟能将枪劲巧妙压制在与我极限相同的程度,强行使比斗平手,这……) 卧龙隐心有余悸道:“是阎王陛下相让了,老夫惭愧。” 玄嚣客气道:“今日一战是玄嚣咄咄逼人了,同为枪者,我又岂能让元龙枪的传说坠地呢。” 卧龙隐拿出枪谱道:“老夫届退之身,不能为枪界出力还令阎王费心,真是惭愧了。这元龙枪以及相应枪谱,我便赠与阎王,聊以为枪界尽微薄之力。” 玄嚣接过枪谱道:“龙冠言过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殄逆大会 终不桩定一处,亦不系系两头,无是无不是,无非无不非,得亦无所得,失亦无所失! 圣众之潮。 一捧雪拿出三教本源道:“这是我整理师兄遗物时发现的。” 却尘思惊讶道:“啊,三教本源!” 寞寒影猜测道:“难道真是佛主私吞?” 一捧雪疑惑道:“这我也不知,但若儒道问罪,此事恐难解释。” 别离禅自告奋勇道:“佛主是为了我才用掉了还命金丹,我当前往云古道渊试探儒道口风。” 一捧雪同意道:“也可,但你要小心行事。” 别离禅动身道:“好,我会小心。” 一捧雪吩咐道:“云川主事,谛佛主有交待一事,四教汇流之招不可无人传承,你既是禅仙雪隐认可之人,我希望你能一行曙光鎏塔,事关佛门传承,影响深远。” 寞寒影同意道:“请带路。” 一叶秋带路道:“主事,请。” (寞寒影:还有这好事?) …… 刀冢。 无数断刀,自成旋流,而为飓风,铿争交击,迸火成雷。 鸠神练致谢道:“霍羽超,虽然你用心不纯,但本后还是要感谢你。” 霍羽超不在意道:“不用谢我,你说的很对,叹希奇指点我的真正用意就是想让我证明刀永远也胜不了剑。” 鸠神练召出玄影刀道:“弓剑刀枪,皆有其妙用,本后既佩玄影这般神兵,自会为刀界正名。” 霍羽超告知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在霍家堡……” 鸠神练告辞道:“有时间我会前往霍家堡一寻,但殄逆大会即将召开,我还要前往却阳谷,请。” …… 圣众之潮。 却尘思担忧道:“为什么好友还没回来,真是焦心。” 一捧雪安慰道:“儒道高层应不会向双令那般冲动,稍安勿躁吧。” 别离禅负伤归返道:“玉佛……” 却尘思大惊失色扶住别离禅道:“怎么会这样?” 别离禅虚弱道:“我本欲面见道门掌教解释三教本源一事,却在进入云古道渊后偷听到谛佛主正是道主崇玉旨勾结弓弧名家之人所杀,他们还要勾结儒门对圣众之潮发难,欲灭我佛门而后快,也可顺势灭口保密。” 一捧雪不敢置信道:“师兄临终前便有所猜测,只是尚无实证才未多想,不想这么快便证实了。” 别离禅安慰道:“别哭,你就是太心软了,又从来不听劝,能最后听我一句吗?三教高层这些尔虞我诈不适合你,别再参与了,退隐吧。” 却尘思悲恸道:“好友啊!” 一晌梦欢愉,一朝苦别离,此生本如寄,何尝患忧惧。 一捧雪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涉足,你与圣众之潮的因缘也是时候让你明了前因后果了,详情听说……” 殿堂上,旧事重掀,玉佛一揭身世因缘。 一捧雪叙述道:“你的父亲就是易天玄脉之主忘萧然!当年他为坚固四教同心,将他的三胞孩子分别送往三教修行,约期十八年,他的长子,你,忘尘漪,便如此入吾佛门,当初欲封印幽都,忘掌教自愿领玄脉众人深入冥洞压制幽都妖魔,使封印能够顺利进行,但不知为何,玄脉却被同封于幽都,儒道二掌教辩解是不得已之举,前任掌教释大千也亡于幽都之战,佛门再无人清楚真相,后来儒道以维护三教名声为由压逼佛门,将易教指为叛徒,他们亦惧探得真相的你们会为此复仇,便欲除你们而后快,当时谛佛主表面应允,却私下将你送往他处,让你得以存活至今。” 却尘思感激道:“佛主宽厚。” 一捧雪惭愧道:“因惧怕三教遭受质疑,谛佛主隐瞒这等恶事,自责已久,如今三教因三教本源之事纷乱不止,正是天道轮回。” 却尘思惊讶道:“玉佛是想公布当年的真相?” 一捧雪确认道:“没错,谛佛主虽死,但我们可以完成他的遗志,顺势将三教本源当众打开,趁机昭告当年之过。” 却尘思迟疑道:“可如你所言,倘若三教本源真记载着当年封印易教之事,恐怕三教清誉难以保全,而我们也没有儒道之招,无法打开三教本源。” 一捧雪命令道:“为一己之私而隐瞒真相,这非是佛法真谛,而儒道一直咄咄逼人,也已不容我们退让,至于三教本源开启之法,只要寞寒影习得四教汇流之招便可打开,智佛,向儒道两教以及苦境各大组织传讯,佛门将在公开亭吊唁谛佛主,请他们务必前来。再以佛令召回梵天,以防不测。” 一叶秋领命道:“是。” 却尘思抱起别离禅的尸身道:“唉,让我先将好友安葬了吧。” …… 却阳谷。 日阳不入,黑挂长空,一张不见阳光的紫驼帖串联武林枱面下的一场暗潮汹涌,霎时天谕、地擘、神机同时入场,正式拉开殄逆大会。 “手画兵家八阵图,儿时此志已吞吴,东南留得斯人在,半壁江山只手扶!” 让一目凛凛步上道:“看来贫尼来迟了。” 古龙稀走上高台道:“诸位,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此次却阳谷聚义让共义的力量与日俱增,这表示当今民心思变至极,我景教合该大兴。” “五帝之政,抵而塞之;三王之事,抵而得之。诸侯相抵,不可胜数,当此之时,能抵为右!” 仙眉老者和善道:“仙眉感谢诸位,肯卖老朽这片薄面,应邀前来,我想在座的诸位必定很困惑,为何连我这个行将就木的避世老人也要牺牲宁静余生,出来替苍生,替诸位讲几句话吧。” (江南无路:嗯,是捭阖一脉的隐世大老。) 让一目猜测道:“眉老必是也看不惯三教倾轧,牺牲万灵,才出面吧。” 仙眉老者确认道:“儒道释三教太离谱了,老朽纵观武林至今,自诩正道的往往祸乱天下,妄称名门者更是门户之见尤甚,三教因袭已久,越深久,越腐败。越腐败,越相争。试问世间哪个兴替不是以自斗为沦亡之机微呢。” 华如练认同道:“说得好,三教自取灭亡啊。” 仙眉老者呼吁道:“三教自斗灭亡便罢,赔上无辜苍生更让人不可忍,当这样的三教该被唾弃,凡天下有为者便该揭竿起义,鸣鼓攻之,我等能不解黎民于水火吗?” 唐绝现身道:“眉老说得太好了,让我都相信正义属于咱们了。” 夏小筝不屑道:“唐绝,你还敢来?” 唐绝指责道:“小妹妹不要误会,我是来入教的,再怎么说我们唐门也应该受到紫驼帖邀请吧,古龙稀,你失职了。” 鸠神练问道:“你是真心要加入景教?” 唐绝搞怪道:“真,比真金还真,而且不光是我,我还带着整个唐门加入。” 神机问道:“你还能代表唐门?” 唐绝大言不惭道:“当然能,我说加入景教,我的师兄唐门门主·唐笑天就不敢说不,因为这正是我要送给圣航者的大礼,把人带上来。” 唐烟雨、屠九环将唐莺儿送上台前。 唐绝介绍道:“这是我师兄唐笑天的女儿,她得了一种怪病,我这次来便是为她求医的。” 鸠神练询问道:“小妹妹,你身上很痛吗?” 唐莺儿虚弱道:“莺儿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姐姐,莺儿是不是快要死了?” 鸠神练忽悠道:“你既然叫了我姐姐,姐姐又怎么会让你死呢?只要你信仰景教,喊几句荼罗无疆,诸神自会赐下神迹为你解除病痛。” 唐莺儿忍痛道:“荼罗无疆,荼罗无疆啊!” 语甫落,天降圣光异彩,照耀唐莺儿周身,体内毒素尽数驱逐,不药自愈。 唐绝吩咐道:“侄女啊,既然你已经信仰景教,就留在圣航者身边当个侍女吧,能服侍圣航者是你莫大的荣幸啊。” 唐莺儿为难道:“可是爹爹……” 唐绝坚决道:“过几天师叔会带师兄来看你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休养吧,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唐莺儿:……) 江南无路高呼道:“还有我,我也和这位唐绝兄弟一样,想要加入景教。” 鸠神练冷笑道:“原来是三教密使、道门潜道者·江南无路啊,在你卧底之前应该早做好死士的觉悟了吧。” 江南无路召出玉剑道:“包藏祸心的邪恶首脑,不可留世,大家动手。” “天地人物·四元极意!” 身份暴露,潜道者快掌先攻,直取景教智囊,意欲制敌于先。 唐绝命令道:“立功的机会来了,唐烟雨、屠九环,杀。” 神机随手震退江南无路道:“潜道者,你受三教荼毒太深,三教非必善,难道非三教的门派便是恶吗?” 江南无路怒斥道:“鬼话。” 口溅朱红,却更激发突围意念,江南无路玉剑辟生路,一剑诛神。 “斩仙决!” 神机提元道:“愚蠢。” 乱石崩云,轰然一击,却见玉剑划过半空,伴随江南无路跌落尘埃,与此同时唐绝、让一目等人联手围杀,樵烟客、耕海翁、渔老人、读经子等景教卧底尽遭屠戮。 江南无路悲痛道:“恨啊,你杀掉我吧,潜道者已有准备。” 神迹踩在江南无路身上道:“你想圆满你的大义,但神机不想成就你的壮烈,被踏在泥尘之人,注定不堪而终。” 弁袭君逼问道:“说吧,只要你说出你是受你背后的主人道门掌教崇玉旨指使,我们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江南无路拒绝道:“想让我道门落人口实,休想。” 鸠神练吩咐道:“那你可就没用了,唐绝,交给你了,不要让他死的痛快。” 唐绝拿出牛毛针道:“是,唐绝领令。” 夏小筝疑惑道:“这是雪?” 问斩疑惑道:“这个时候怎会下雪?” “执古纪,御今传,指天运地无极门,太上识道尊!” 伴随威严诗号,峨峨不凡的太上府破开云浪,悬浮在半空之中,天极、地限,双尊并立仙阁之顶。 鸠神练颔首道:“原来是天极、地限二位道仙,本后有礼了。” 地限致歉道:“打搅景教集会是道门失礼,派人潜伏卧底更是我道门不对,还请圣航者海涵。” 鸠神练大度道:“若非二位道仙镇守伏魔崖封印,本后可能在成年之前便成了幽都侵略下的一名普通惨死女童,但二位道仙修为却为此十去八九,着实可敬,既然二位道仙欲搭救此人,本后也不做为难。” 天极御剑道:“玄冰剑,去。” 地限温和地道:“圣航者大度,老道谢过了。” 神迹低声道:“必是素还真引来的太上府。” 鸠神练低声道:“知道了。” 地限平心静气道:“景教既有独眼神尼这等兵家高人,想必自然知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佳兵者不祥,善战者不胜,常泰者难保,常骄者难存。这些道理请圣航者三思。” 鸠神练谦虚受教道:“二位道仙的金玉良言,本后记下了,其实景教初建,若道门不主动来犯,我等也无力主动兴战。” 地限告辞道:“圣航者胸怀老道钦佩,日后若有闲暇来太上府游览,老道一定备茶以待,请。” 让一目见太上府消失不见道:“圣航者,你也太客气了。” 鸠神练命令道:“此时没必要和太上府起冲突,而且二位道仙好言相劝,本后也不好太过分,但道门派人潜伏卧底不能就这样算了,古龙稀,你去传讯鬼刃夕痕,告诉他该履行第一个任务了。” (鸠神练:盗天下,你也跟鬼刃夕痕一起去。) (盗天下:……) …… 道镇·太上府。 天极询问道:“师弟,你有什么结果?” 地限回答道:“我与天谕尊后交谈时推衍天机,却发现她早该是以死之人,如今不但建立景教,根基亦是深不可测,真乃异数也。” 天极凝重道:“我当时推衍天象,发现云相飘忽不定,甚至诸天群星竟有归向西北之势,看来是有逆转天数的高人啊。” 地限宽慰道:“我观景教并非全然为恶,对百姓苍生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太上府的职责,只在守护封印不破,至于道教的传教发展就让崇掌教忧心吧。” (天极:这样的话为争夺信众,他们还是会打起来啊。) (地限:……)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教秘辛 儒释道景易神州,刀剑弓枪齐奔流。正邪兴亡难笔墨,愁叹苦境几春秋。 公开亭。 佛门逢劫,众声齐恸,儒教应无骞、道教崇玉旨、景教鸠神练、枪界玄嚣、剑界步渊渟、琴界朝玉京、棋界棋怪各率部众、以及苦境名人素还真、净琉璃等齐聚吊唁谛佛主。 (素还真:阎王陛下,你什么时候代表枪界了?) (玄嚣:龙冠已退隐寒山并委托我代表百尺楼。) 一捧雪致谢道:“感谢诸位来此吊唁,谛佛主的精神永远与诸位同在。” 应无骞叹道:“唉,是应无骞来得迟了,不及救谛佛主之命。” 崇玉旨致歉道:“崇玉旨未擒得凶手,让谛佛主含恨未雪,亦同感遗憾。” 一捧雪双手合十道:“各位的心意,圣众之潮十分感谢。” 崇玉旨发难道:“谛佛主虽死,但三教本源之事却不可不了了之,玉佛既然接任佛门掌教,就请你给儒道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净琉璃无奈道:“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天际乍现瑞光,祥云翻涌之间,四野转暗为明,正是百世经纶再渡红尘。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现身道:“诸位道友,久违了。” 一捧雪双手合十道:“梵天应时入世,佛门之幸矣。” 冲隐无为拿出方天崇印道:“既然佛门号令一页书出面,那无为只有得罪了。” 话甫落,只闻刚正诗号,锋锐肆溢。 “半涉浊流半席清,倚筝闲吟广陵文。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 傲笑红尘现身道:“道主以方天崇印寻我前来,谅必应有思虑。” 崇玉旨叹道:“唉,佛门已动用百世经纶,依照约定,道门只能如此。” 隐春秋不甘示弱道:“佛道有高人论道,我儒门自也不能缺席。” 金鱼至,墨为食,笔风文劲,墨刃问道。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墨倾池现身道:“我本不愿兴兵造杀,还请佛道不要轻弃仁义,扰和动武。” (玄嚣:三教口称不愿动武,却以最强战力出面震慑,人格分裂莫过于此啊。) (素还真:……) 一捧雪拿起赤虹箭道:“儒道不愿动武,佛门自也不会兴战,至于三教本源一事我会解释,但在此之前敢问崇掌教,你保管的帝弓十二虹如今可还安在?” 崇玉旨回答道:“当然还在,所以见到谛佛主是被赤虹箭所杀时我才会存疑。” 一捧雪又问道:“那崇掌教也不认识射杀谛佛主的面具客了?” 崇玉旨尴尬道:“你……” 一捧雪确认道:“这般表情,想必是真的了。” 寞寒影断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离禅虽已被灭口,可凶手佩带帝弓虹在身,恐怕已难以逍遥法外。” (崇玉旨:……) (应无骞:我送谛佛主时并未发现三教本源,别怕。) (崇玉旨:可佛门交不出,我们便要以佛门拒绝交出为由开战?) (应无骞:无妨,我已与景教谈妥,战后将佛门的部分份额给与景教,此战必胜。) 崇玉旨承认道:“谛佛主是我命令弓弧名家之人所杀又如何?谛佛主私吞三教本源,又在天坛交涉时拒不交出,我这才下令杀之,别忘了三界战争可并未因为一际云川的覆灭而停战。” 寞寒影怒道:“你……” 崇玉旨咄咄逼人道:“禅仙雪隐已当众认罪,玉佛你却还要一意孤行吗?” 应无骞劝说道:“只要玉佛交出三教本源,我儒门绝不助道门再兴干戈。” (一捧雪:就是说交不出三教本源便要灭我佛门了?) 一捧雪拿出三教本源道:“我佛门慈悲为怀,本不愿多造事端,但儒道咄咄想逼,贫僧只好出此下策了。” 崇玉旨震惊道:“竟是真的三教本源!” 应无骞震惊道:“你怎会真有三教本源?” (寞寒影:当被指责私吞三教本源时,你手上最好真有三教本源。) “佛解四教汇流·证道天武!” 只见一捧雪将三教本源抛向半空,寞寒影当即发动四教汇流之招,激发三教本源开启机关,霎时三教圣光充溢天地,金字乍现,万堺纪念历史公布天下,当场一片哗然! 隐春秋不敢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冲隐无为不敢置信道:“我虽早有预感,却不想真相比我猜测还要残酷百倍。” 素还真指责道:“正心蒙尘,三教从此清誉扫地,鸠神练,你太过分了!” (鸠神练:他们去做不过分,我把他们所做公开就过分了?) (素还真:……) 玄嚣挡在鸠神练身前道:“天谕的计划只是联合儒道,以三教之力灭佛,让景教吞并佛门份额,不想三教本源竟真是佛门私吞,更没想到佛门为自保竟将这般历史公之于众。以三教本源为借口兴战的儒道,为自保宁愿玉石俱焚的佛门,你们苦境正道真是光明磊落啊。” 素还真无言道:“你……” 童鹤年勃然大怒道:“这就是你求我扞卫的道门?道朴,这样的道门恕我一刻也不能留了,我宣布道反一脉退出道门,我们走。” 隐春秋暴怒道:“他说的没错,不想我多年守护的三教本源竟是这种东西,这样的儒道确实不能留了。” 缥缈月邀请道:“白沙书院乃名胜古迹,景色清幽,是退隐的好地方,儒令如若不弃,我们可同往退隐。” 隐春秋同意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好友你呢?” 钧天上君邀请道:“道朴若看得起我无上崇真,就请移步吧。” 冲隐无为同意道:“道主,非是道朴落井下石,无为实不愿再在红尘之中随波逐流了,抱歉。” (鸠神练:看来三教打不起来了。) (玄嚣:是无颜再打了。) 玄嚣告辞道:“无趣,诸位请了。” 鸠神练告辞道:“请。” 步渊渟告辞道:“请。” 伴随儒道双令宣布退隐,在此众人纷纷告辞离去。 崇玉旨咆哮道:“滚吧,都滚吧。” (素还真:依照本源记载,三教射杀万堺尊主、陷害剑非刀、诬陷易教,封印忘萧然等罪行历历在目,这难以善后了。) …… “忧喜塞翁马,得失楚人弓,是非明镜里,风云止水中!” 无风林。 楚遗自语道:“崇玉旨虽往公开亭吊唁谛佛主,但三教争斗绝不会就此止歇,我该帮助崇玉旨吗?” “独在异乡为异客,生为鬼人死不休!” 独孤客现身道:“你谁也帮不了。” 楚遗疑惑道:“你是?” 独孤客摘下面具道:“独孤客,可能另一个名字对你来说更深刻,忘深微!” 楚遗震惊道:“你是当年那名婴儿?你还没有死!” 独孤客拔出夕痕剑道:“废话少说,杀!” 惊见鬼刃夕痕拔剑出招,楚遗得失弓上手,出手便攻,欲夺先机。 昔日襁褓婴孩,今朝索命夜叉,久年的恩怨,亘古的寇仇,今夜在弓鸣剑走之中了断。 “流星万点落!” “鬼之奥义·夕流斩!” 一箭掠空,万星飘飞,疾如陨星,沛然射向独孤客,却见鬼影闪烁,斩落万千流矢,近身交划,明镜止水已然见红。 楚遗惊恐道:“怎会?你的剑法……” 独孤客提元道:“剑才是百器之首,你的弓不值一提。” “鬼之奥义·二之流·夕流逆光斩!” 楚遗不甘道:“我不相信,我的路绝不会在此终结。” “止水无痕映风云!” 极招冲击,顿将整座密林夷为平地,帝弓银虹虽被鬼刃斩落,但余劲冲击,独孤客亦受创呕红。 楚遗求饶道:“饶命,别杀我。” 独孤客将楚遗一剑封喉道:“记住,下辈子别惹鬼刃。” 盗天下现身道:“你没事吧。” 独孤客拿起帝弓虹和箭谱道:“小伤而已,这是帝弓虹和箭谱,拿回去告诉鸠神练,第一件事鬼刃已经完成了。” (盗天下:剑修真可怕,只要不是剑,帝弓虹这般宝物也看不上。) …… 琉璃仙境。 素还真震惊道:“你怎么被打成这般模样?” 齐天变凄惨道:“你不在时有两名高手闯入,他们劫走了小鬼头和小狐,如果不是要留我传讯,恐怕我已经被杀了。” 素还真问道:“他们要你告诉我什么?” 齐天变叙述道:“他们说要你三天后单独前往应泉山,这一看就是陷阱,你千万不要去。” 素还真凝重道:“该来的总会来,小鬼头和小狐大劫以至,而我也要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这是天命,躲不过的。” 齐天变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的危机会很严重,那要怎么办?” 素还真吩咐道:“你去找一线生,告诉他……” 齐天变担忧道:“可是你怎么办……” 素还真安抚道:“我自有办法解决,你不用担心。” 齐天变勉强同意道:“那好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雨落杀阵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彩绿险磡。 疗灵师呢喃道:“人间的一草一木皆有其用途,各司其职,便可救世。所以救世之任,又何系乎一人?” 逸冬清走来道:“所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无须感到愧疚。” 疗灵师为难道:“可是这一次的天劫非比寻常。” 逸冬清轻描淡写道:“苦境哪一次的灾劫又小了,九龙归天,呵呵,九轮天而已,六王既然敢开天,自然不会自惹祸端。” 疗灵师感慨道:“是啊,苦境,苦境,众生皆苦,又要如何自渡,唉。” 逸冬清安慰道:“至少还有数不清的先天高手愿意为其渡世,好了,燹王已经来了,生命之树快要恢复了,我去看看。” 燹王走来道:“大嫂。” 逸冬清点头道:“入世后又要四处征战,趁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她。” 燹王致谢道:“多谢。” …… 应泉山。 渊水生变,应泉龙啸,漫天如雨倾泼。 素还真面不改色道:“劣者依照约定单独来此,何须动用如此阵仗。” 幽谷悬命不敢大意道:“对你素贤人,我们自然不敢大意。” 素还真问道:“想必阁下就是种种武林风波的幕后策划者了。” 幽谷悬命自我介绍道:“在下九轮天之欲沉轮武冠首席·幽谷悬命,这位是金骑帝国密使·黯翼飞宵,素还真,你应该感到荣幸了。” (幽谷悬命:我现在是不是比别离禅帅多了。) 素还真询问道:“我那两名劣徒呢?” 黯翼飞宵回答道:“既然素贤人遵守约定,我们自也不会多做为难,已经将他们放了。” 幽谷悬命问道:“素还真,现在的局势你可是看清楚了。” 素还真反问道:“尚有一处不明白,水淹应泉,八方皆死,唯一生门,在你身后,你有觉悟挡路的下场了吗?。” 幽谷悬命冷笑道:“黄泉路上你自有答案,上路吧。” 应泉山谷异阵开,沉轮杀声震天骇,黯翼飞宵欲夺命,清香白莲渡天灾。 “宇流爆!” 阵法倏开,寒夜劫临,杀喝一瞬,战势顿启。猛然,轰天掌开殊死战,气震寰宇十方破。 落雨急,杀声扬,但见气动烟扬后,素还真步行如风,悍掌威应,于行无忌,素还真攻势陡转凌厉,游势变掌之间,竟是水风行步融合般若谶武学,幽谷悬命顿感压力。 “星流爆!” 杀招即现,腾掌回风纳四气,幽谷悬命籍地形之变,导风引流,顿时雨幕浑转,随掌化龙。 “蝗潮乱天风!” 局势不利,水雨交纷,隐含杀阵界限,咫尺难越。 素还真挡下黯翼飞宵偷袭道:“明有狼,暗有虎,好一个必死之局。” 有意拖延,幽谷悬命行掌似守还攻,似去还留,虚中掌,掌中实,浑影如魅。 步风纳千秋,一掌荡太玄,素还真身似蛟龙,掌含圣气,幽谷悬命震慑对招间,已是八风在掌,于形有度。 夜笼杀,雨飘煞,时间在流光中将成摧命变量,突然,黯翼飞宵纳阵风生魇,一股强悍透逼人心的低鸣,自山壁振聩而出。 素还真呕红道:“声波中竟含有无数似细针般的冰锋贯耳,呃……” 一掌,风雨骤变,素还真受奇异魇风之声所苦,内元难济,再遇幽谷悬命绝掌以夺,一时陷危。 素还真推测道:“阵围八方,阵缺必显露在朱雀之位,籍水一视,嗯,找到了。” “三千星流定一宗!” 素还真强受幽谷悬命一掌,奋力击碎阵眼,破阵同时,裁罚者、贯天行被迫现身,魇风之声难以为继,黯翼飞宵弃阵入战,素还真顿入四面合围之死境。 心知此战难缠,素还真决意再现三教合招,登时一身贯气,昊光冲霄。 “儒风道极燃佛光!” “终末之招·大日同照!” “蝎钩冷锋刺!” “啸影天风·裁杀!” “无悔无憾·骄翼极斩!” 极招赫然交会,圣光对撼邪流,岂料三教万钧合招,难破邪氛汇流,素还真再遭重创,毒蝎尾后针伴随气劲入体,行动一时受滞。 幽谷悬命痛下杀手道:“素还真,结束了。” “剑载生死,亦同秋枫伴剑行。孤雁西归,落日暮霞剑曲终!” 玄同现身震退幽谷悬命道:“退下。” 幽谷悬命警惕道:“森狱玄同!” 素还真吐槽道:“你就不能再早来几分钟。” 玄同玩笑道:“我早已在此,只是想看好友你现在惨兮兮的样子,这才姗姗来迟。” 素还真哭笑不得道:“你……” 玄同挡在素还真身前道:“素还真我保下了,提出条件吧。” 幽谷悬命提出条件道:“很好,我们可以放过素还真,但你要说服阎王完成开天大计。” 素还真反对道:“不可能。” 玄同同意道:“我答应你,我会说服玄嚣皇弟。” 黯翼飞宵拿出蝎毒解药道:“我们相信你的信誉,请。”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玄嚣询问道:“人怎么还没到齐,四皇兄又不来上朝吗?” 鸠神练回答道:“我令他会见傲笑红尘后就没有回森狱。” 玄嚣不满道:“诸位皇兄,我们要如何对待这样经常旷工的兄弟。” 玄造提议道:“扣他俸禄。” 玄震赞同道:“没错,扣他俸禄。” 玄嚣发起议案道:“那就发起议案,投票吧。” 千玉屑计票道:“我宣布,对玄同殿下的停俸议案全票通过。” (玄同:……) 玄嚣话锋一转道:“言归正传,对这次三教本源一事,大家可有心得感悟。” 鸠神练分析道:“此事不止令冲隐无为、宗淮烈、鸿鹄子、若昧先生、鹤白丁、钧天上君、紫宫仙君、隐春秋、鸣沧海、慕千秋、禄名封、缥缈月选择退隐,还大大打击了三教清誉,这可比杀死几名三教高手作用更大。” 玄震感悟道:“要说感悟,我认为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观玄凌苍事迹,玄嚣皇弟,你可要珍视我知道吗?” 玄嚣嫌弃道:“是你要珍视我才对吧,你才是兄长好不好。” (玄罗:我才是玄嚣皇兄唯一的小弟啊。) (玄震:……) 玄嚣询问道:“国相,咱们森狱现在有多少人口。” 千玉屑统计道:“森狱二十二殿以及西北武林吸纳的苦境移民如果全计算在内的话已超过两千余万。” 玄嚣又问道:“如果再容纳数百万人口呢,以我国现在的人口基数可否稀释吞并?” (千玉屑:这是要一口鲸吞九轮天啊,好大的胃口。) 千玉屑保证道:“没有问题。” 玄嚣吩咐道:“很好,我要召开深脑长议了,接下来的战略方针……” …… 琉璃仙境·五莲台。 玄同指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己濒临死劫还要为小鬼头和小狐挡劫,令这般灾劫叠加,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素还真问道:“如果是你濒临死劫,会放任紫色余分不管吗?” 玄同无言以对道:“这……” 素还真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年司天以梦占之法,合以乾坤凿度,为我推衍出今朝应泉死劫,所以你放任我被九轮天之人打伤,又以九轮降世之事为我渡过天劫,可九轮天由恶、邪、沉、瘴、贪、恨、昧、色、疑,人世间种种的恶业,逐渐凝聚而成的世界,而一旦九轮开启,人世恶斗加剧,九龙元素将会一一被九轮天所夺,届时三六九谶言成真,九龙归天,生灵涂炭,这与素还真一人之生死孰重孰轻?” 玄同坚定道:“你说这些玄嚣皇弟早已知晓,九轮降世遭到开天皇祖阻击,从而引发三阳同天、六王开天、九龙归天等一连串事件,可你想过没有,当年初代阎王既然敢联合其余六王开天,自然是有把握应对九轮降世,所以玄同决定选择好友你。” 素还真无惧道:“我很感怀好友你的心意,但能阻止邪恶入侵,破除九轮开启的拼图,素还真何惧死神眷顾。” 玄同心意已决道:“九轮入世乃是天命,即便当年开天皇祖也只是将它推迟,但这终究改变不了九轮入世的轨迹,况且我已答应九轮使者,此事多说无益,但我会与玄嚣皇弟阻止九龙归天,还请好友放心。” 素还真苦笑道:“唉,该来的总是避免不了啊。玄同好友,六王开天之时便是黑海森狱、彩绿险磡、红冕边城、金瓯天朝、紫宙晶渊、云深不知处六境最虚弱之时,也是收复中州大地以及西北全境的最后机会,届时我将整合苦境三教以及魔吞不动城的全部战力,请好友不要怪我。” 玄同为难道:“你……好吧,我理解,但身为森狱王脉,届时我会与众兄弟并肩而战,死战护国,请。” 素还真挽留道:“等一下,就算明天就开战也是明天的事,今天好友不留下来陪我饮一杯枫露白茶吗?” 玄同朗笑道:“哈哈,真拿你没办法,请。” …… 异识秘洞。 幽谷悬命兴奋道:“六王之事已经谈妥,只要能让魔息大帝在葬神之野上使出完整的魔息之力,便能令六王感应,吸纳魔息之力开启九轮天通道。” 黯翼飞宵提醒道:“可是魔息大帝至今也没能养魂成功,恢复肉体。” 幽谷悬命提议道:“创罪者乃九轮天之人,他的肉身应该可以。” 裁罚者拒绝道:“不行,决不能牺牲创罪者。” 黯翼飞宵忽悠道:“你我都知道,创罪者被龙知命重创后神魂已残,他回不来了。” 幽谷悬命忽悠道:“寄生魔息珥图之魂也是他复活唯一的机会。” 裁罚者为难道:“这……” 黯翼飞宵坚定道:“入苦境之前,我等曾经共言,为九轮天竭诚而为,死而后已。这也是创罪者的心愿,成全他吧,相信罪皇亦会感怀他的忠义。” 裁罚者同意道:“唉,我答应你们。” 幽谷悬命狂笑道:“九轮天降世之钟,可以敲响了,哈哈哈哈……” 第一百六十九章 葬神之巅 投荒万死鬓毛斑,生出瞿塘滟滪关;黄泉道上葬龙道,落狱山中对萧山。 黑海森狱·深髓古河。 幽幽深脑,聚集不世王者之地,今日六王再度齐聚,再启深脑长议。 鬼方赤命讽刺道:“诸位胆色过人,竟不怕归反后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吾赤命钦佩之。” 金瓯无缺圆场道:“唉,赤王过滤了,阎王人品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不然胆小如鼠的金瓯无缺又如何敢再来赴会呢。” (鬼方赤命:白脸小人。) 鬼方赤命不满道:“哼。” 燹王询问道:“今日阎王再度开启深脑长议就是想询问诸王,我彩绿险磡即将重返苦境,届时将是六王开天的最佳时机,诸王可愿一同前往葬神之野开天?” 君海棠问道:“喔,如此说来阎王已与九轮天有所接洽,不知谈判结果为何?” 玄嚣回答道:“已有初步共识,但具体条件还需九轮入世后与九轮共裁·天譩详谈。” 金瓯无缺赞同道:“阎王认为此时开天最佳,孤没有意见。” 紫衍神钜提议道:“九轮天之人必定贪图苦境土地,而赤王所占据的土地太多,已遭三教及不动城多方蚕食,我希望赤王能以大局为重,将中州以条件交易的方式给与九轮天,也可加剧九轮天与苦境正道的矛盾冲突。” 君海棠劝说道:“赤命,红冕边城的牺牲已经够大了,与其被不动城夺取,不如用来与九轮天交易利益,反正中州你也守不住。” 鬼方赤命勉强同意道:“你们……好吧,我同意钜翁的提议。” 玄嚣总结道:“如此就以彩绿险磡现世为期,六王开天,共创大业。” (鬼方赤命:你们五王很好,咱们走着瞧。) (紫衍神钜:赤命,你似乎并没有投靠苦境正道的余地。) (鬼方赤命:……) …… 怪贩妖市·魔息山。 魔息珥图自语道:“人间许多事,总是称王与称帝,白云懒相看,春秋帝王经。王榻多缠绵,不及绿腰景。” 黯翼飞宵众人带着创罪者身体入殿道:“魔息珥图,你称帝的机会来了。” 魔息珥图判断道:“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引九轮天降世了。” 幽谷悬命提出条件道:“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你的魔息之力,只要你将魂元注入创罪者的心魂之上,以创罪者的血供养你的魂魄,你也能因此复魂。” 魔息珥图加价道:“之后再被降世的九轮天追杀吗?” 黯翼飞宵威胁道:“现在的你只有选择合作,或不合作,无权置喙天譩未来的决策。” 魔息珥图威胁道:“如果九轮入世后天譩依然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幽谷悬命嘲讽道:“那也要有反抗的能力啊,尚未复魂的你什么也做不了。” 魔息珥图破功道:“你……” 黯翼飞宵讥讽道:“你该庆幸,如果不是引动九轮通道需要魔息之力,现在的你已经死了。” 魔息珥图怒道:“废话少说,准备注魂吧。” 不再多言,魔息大帝口诵异咒,言咒的力量在刹那间将时间凝滞,空间成涡,要将一切磨碎吞噬。 魔息珥图化作红光冲入创罪者身体道:“我要脱胎重生了,哈哈哈哈……” 心承魔息魂,身受魔息劫,无匹玄力,直冲云霄,逆断亘古命锁,魔息山崩,九轮魔转。 翳敝妖市多年的层层浓云,在魔息山瓦散蹦碎一刻,也随之云散现日,煦暖的光照,却是昭显了阴影更明。 …… 怪贩妖市·开天皇殿。 龙戬震惊道:“怎会,是魔息山!” 鲤下贤入殿道:“启禀圣上,魔息山突然崩陨,我妖市天空上多年不散的乌云也随之消散了。” 蜃彩流欣喜道:“也就是说我妖市重见天日了,这真是太好了。” 赮毕钵罗分析道:“不对,魔息山岂会无故崩陨,难道是山中封印的妖物破封而出了。” 龙戬赞同道:“这并非不可能,狩督,速派屠市黑丑前往调查。” 赮毕钵罗自告奋勇道:“师父,赮儿想亲往调查。” 龙戬同意道:“好吧。” 赮毕钵罗致谢道:“多谢师,呃……” 龙戬打晕赮毕钵罗道:“赮儿啊,为师深知你心地善良,绝不容魔祸作乱,但魔息山之妖物岂是等闲,还是交给为师处置吧。” 鲤下贤为难道:“圣上……” 龙戬命令道:“你们不要靠近魔息山,倘若我有所不测,你们要尽心辅佐太侄殿下登基为皇。” (鲤下贤:……) …… 云古道渊·天则殿。 一捧雪询问道:“不知素贤人将我等罪人请来,有何要事。” 素还真叙述道:“自森狱为扩展版图开启黄泉归线以来,苦境大部土地被诸多邪恶势力所吞,素某更察觉九轮天潜伏者幽谷悬命、黯翼飞宵等人即将发起天夺大计,详情听说……” 一捧雪号召道:“诸位,我等虽是戴罪之人,但卫护苍生依然是我们的职责,请诸位为九轮之劫伸出援手。” 应无骞认同道:“没错,九轮入世,如意图占领苦境,我儒门绝不会妥协。” 崇玉旨鼓舞道:“此时此刻,苦境存亡,尽系于我们的手中,我希望三教可以倾尽一切力量,全力死战,匡护苍生,死而后已。” 虚遨子高呼道:“匡护苍生,死而后已……” 畅遗音高呼道:“匡护苍生,死而后已……” 寞寒影高呼道:“匡护苍生,死而后已……” 素还真见众人齐声高呼道:“待此战后,三教名声多少也能挽回些许。” “蘸墨浓色悬胆月,章草飞白入云涛。枯风势尽千皴波,万里云阵一端豪!” 盗天下现身道:“哈,群情激愤啊,真是令我胆战心惊。” (玄嚣:天谕,叫你手下不要学我说话。) (鸠神练:……) 素还真问道:“景教墨家,八分书·盗天下,你的来意是?” 盗天下召出楚遗尸身道:“听闻苦境意欲撕毁和平协议,特来送上一份战前礼物。” 司空翎震惊道:“楚遗!” 盗天下点破真相道:“当初便是此人勾结崇玉旨以万堺尊主一案施压,威胁玄凌苍奉献生命,目的只是为了玄凌苍手上的帝弓虹,诈死后奉崇玉旨之命杀害易天玄脉掌教,尘鞅不记·忘深微,日前以帝弓赤虹射杀谛佛主也是他。” 却尘思震惊道:“我弟深微!” 枯鹰察觉道:“原来如此,想不到那个人真的是楚遗,曾有一名蒙面人与我接触,希望我为他做事被我拒绝,此人声音极似楚遗,想不到真的是他。” 司空翎恍然大悟道:“原来楚遗冒险相救凌苍只是欲籍此施恩予凌苍,这样才能夺得凌苍手上的帝弓虹,为了帝弓虹,旧日与众人的感情竟全是虚假。” 崇玉旨勃然大怒道:“鬼话连篇,可恶啊!” 盗天下化光消失道:“这般尔虞我诈,钩心斗角,果然还是我认识的三教正道啊,哈哈哈哈……” 素还真安抚道:“我理解诸位的不甘与愤恨,但请诸位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在大战之前自损战力啊。” 司空翎质问道:“敢问素贤人,如果弓弧名家决定现在对崇玉旨复仇,你是否会出手阻止?” 素还真无言道:“这……” 司空翎告辞道:“我明白了,弓弧名家既无力复仇自不会在此惹人耻笑,但此战恕弓弧名家无法参与了,请。” 枯鹰质问道:“却尘思,现在应该叫你忘尘漪了,你不走是要不顾小弟之仇,继续为崇玉旨卖命吗?” 却尘思下定决心道:“诸位,可能你们会觉得我却尘思冷酷无情,但为苍生而战并非是为崇玉旨卖命,所以却尘思不能因私仇拒绝参战,对小弟以及父亲的在天之灵,却尘思只能再说一句,抱歉。” (鹤白丁:圣母没药救啊。) (缥缈月:还好我嫁的夫君是禄名封。) …… 葬神之野。 黄昏深暮,荒野夕照,忽闻疾行脚步,如风扫野,如星划空,急急而奔,急促而坚决的步伐,飞速驰往相同方向。 葬神之野,独不寻常的气氛笼罩四周,云深不知处、紫宙晶渊、金瓯天朝、红冕边城、黑海森狱、逆海崇帆、九轮天联军重兵守护。 创罪者怀念道:“裁罚者,当年你我二人一同来到妖市,凭着自身的力量建立罪域,创罪者以罪念作为根基,裁罚者以刀锋斩灭劲敌,还有你,贯天行,我们三人从默默无闻到动摇妖市的皇权,一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今日还能再见到你们,创罪者此生值得了。” 裁罚者感动道:“创罪者……” 贯天行感动道:“创罪者……” 创罪者命令道:“裁罚者、贯天行,吾创罪者命令你们死守此地,待我开启九轮通道。” 裁罚者领命道:“是!” 贯天行领命道:“贯天行遵命!”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素还真凛凛步上道:“看来今天劣者要第一个出场了。” 童鹤年率道反一脉现身挡关道:“圣航者命令从此刻开始,谁也不能再上葬神之巅,这是我们加入景教后的第一个任务,还请素贤人不要多做为难。” 素还真叹道:“唉,不想对道门失望的你们竟加入了景教,但此役恕素某得罪了。” 童鹤年开阵道:“不妨一试,飞廉开阵。” 乍然,金光炫目,烽火闹动,赫见群兽开道,不动城人马齐聚现身。 魔剑狼宣战道:“狼剑重生,今日将制止邪恶之行。” “魔夜丧月,听剑无声!” “独在异乡为异客,生为鬼人死不休!” “眼前的光明啊,即将黑暗。绝望中的圣光啊,即将降临。神垂怜,神不朽!” 伴随圣裁杀曲,夕夜双剑首度合作,拱卫景教地擘惊现尘寰,殄逆大军随即列阵入战。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不出谷,知天下,万物为听;不窥道,见天则,无有为传!” “圣众会一,德深海广,吾佛传灯,润世慈航!” 三教圣光同燃,预示三教掌教齐聚。 一捧雪表态道:“素贤人,三教来了。”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伴随森狱霸词,黑海狱音响彻寰宇,天地共震,鬼神禁声,三教圣光登时熄灭,随即王脉齐聚,玄膑、玄丘、玄黓、玄同、玄造、玄阙、玄穹、玄离、玄灭、玄豹、玄震、玄幻拱卫森狱上王震撼现世,身后三境大军竟与森狱兵锋合阵。 烨尘锈表态道:“紫宙晶渊愿听上王号令。” 蓝灯子表态道:“金瓯天朝愿听上王号令。” 赯子虚澹表态道:“红冕边城愿听上王号令。” 玄罗赶来道:“来了来了,总算赶上了,虽然天疆不便参战,但儿臣还是可以用森狱王脉的身份与诸位皇兄并肩而战。” 玄造召出轰天槌道:“来得好,小十九,你果然是我玄造认可的小弟。” 神思拿出阎王令道:“众军听令,此战由神机临阵指挥,千玉屑等其余军师在旁辅佐。” 神机丢出神演战帖道:“清香白莲,接战吧。” 素还真接住神演战帖道:“这等尊荣,素还真愧领了。” 神机接过阎王令道:“很好,落子无悔,开局吧!” (素还真:神机呀神机,这么明显会曝露你纵横子的身份啊。) 第一百七十章 战势如棋 “滚滚龙争虎斗,世态云变俱往。笑谈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腥浪淘尽英雄,不负今朝!” 葬神之巅。 一道苍雷当空劈下,地鸣海啸齐响,挟带风龙威势,破天撼地,海沸山裂。 燹王等众人现身道:“彩绿圣扉一开启我便赶来了。” 金瓯无缺欣喜道:“燹王你来的正是时候,详情听说……” 逸冬清安耐不住道:“夫君。” 燹王命令道:“君权,保护大嫂。” 商清逸随行道:“我也一起去。” 紫衍神钜拿出乾坤光仪道:“这是你要我打造的风遁,现在开始行事吧。” 玄嚣接过乾坤光仪道:“我们开始吧。” 玄嚣一声暴喝,贯一身魔元,运转乾坤光仪切割地脉,直入地心,同时鸠神练、燹王、金瓯无缺、紫衍神钜、君海棠、鬼方赤命同运六心之力,天地顿现异界裂缝。 变变变变变,葬神之野风云变,九轮转天降九劫,无边魔气凝聚光柱冲天,玄嚣直入九丈地心深处,引动六心变量,净土劫变。 …… 葬神之野。 正魔生死斗,对弈荡战风,智斗智,强斗强,素还真、神机以天下为棋盘,英雄豪杰为棋子,开局起着。 神机布计,景教高手伏击不动城,作势一举歼灭。 弁袭君以地擘印化作六赋印戒道:“很好,不动城群兽齐聚,正好一并清扫。” 景教圣裁者首开战火,炼朱轮、极反相生玉正反同时轮转,地擘驱动羽族双宝合黑羽凝踪术之威,直掠魔城苍鹰。 苍鹰冷对黑罪孔雀,痴剑心如止水,却不料地擘杀意凌冽,孔雀身影莫测化黑风,叶小钗负伤不惧,迎风再战。 “赦天六罪!” 地擘不愿再平手,绝招即出,苍鹰同运极招之时却见弁袭君不及凝元,羽族双宝蓄力,六罪极招瞬发而出。 (弁袭君:经过两战试探,你的弱点便是融合天道需时太久,这第三战将是你的败亡之战。) (叶小钗:但你的弱点也在得手时暴露了。) “心剑!” 身中六罪极招,叶小钗当即身受重创,却在此时抓住一瞬之机,弁袭君不及凝踪化羽,心剑已然临身。 就在此时,奇兵现形,弁袭君催发生符,死令保命,鬼武猇铠现世,登时无坚不摧的鬼武猇铠雷霆挡杀。 再观临处。 素还真冷漠道:“赤龙影、金蝶魄现世了。” 话语方落,眼前一人手拄龙鳞,杀气腾腾,浑身霸气,赤龙开眼刹那地鸣不已,四野风动,灵光飘飞,骤见玄武灵兽怒然现世,透露不语杀机,象征今日着死战不休,。 神机赞赏道:“好一手双车解杀,看我双车错。” (啸日猋:落子时注意点,我们不是棋子,是人。) (魔夜听剑:就是就是。) (素还真:……) (纵横子:……) 素还真、神机犹如棋手落子,步步杀机,素还真落子,赤龙影、金蝶魄双车引路,神机双车横错,独孤客、魔夜听剑挫杀关门,素还真、神机再落子,玉璃猿、魔剑狼、赤龙影、金蝶魄、唐绝、安临儿、魔夜听剑、独孤客纷纷如子落棋盘,纵横厮杀,响彻传奇战曲。 天海麒麟星,浩世双剑,闪耀星光。地开天虎令,鏖战红尘,战声隆隆…… 剑道,武道,黑暗之道,是抛却个人身份,坚行无悔的正义之途,更是十二张面具造就魔吞传奇之路。 神在在评价道:“看来素还真的棋艺并不如神机啊。” 千玉屑认同道:“神机棋艺确实在素还真之上,但此役优势也有情报原因,不然明将那一手圣裁者已然输了。” 楚河汉界,纵横鏖战,厮杀以至白热,素还真无奈再落子,三教人马入战,一时战局倏变。 神机分析道:“再出王牌,炮碾丹沙。不怕我海底捞月吗?” 战局再变,素还真、神机再落强子,应无骞、畅遗音、崇玉旨、虚遨子、一捧雪、一叶秋、寞寒影、却尘思、翼天大魔、暴雨心奴、蓝灯子、烨尘锈、黯翼飞宵、幽谷悬命、裁罚者、贯天行战得天惊地惧,乾坤翻转。 素还真下定决心道:“胜负手,鬼后拍门。” 战至酣处,素还真先翻底牌,森狱上王惊觉杀机临身。 说太岁弹出龙刃天锋道:“护驾。” 森狱重臣说太岁出招挡杀,却不料炽风翼竟是无视攻势,风行其中,叱风锁喉,逼命瞬间,蜕变魍丝如惊涛挡杀,随即编织巨网悬空,震退炽风翼。 “高门倚何望,皇气出九重,一步风云足下变,万代山河皆怀拥!” 逸冬清现身道:“竟敢刺杀我夫君,该死!” 魄如霜惊喜道:“姐姐。” 逸冬清吩咐道:“小妹,杀了他。” 魄如霜拔出沧海诸星道:“夫君,我们开阵。” “风虎焚天,星龙燎海!” 只见夫妻四眼一交,首现仙魔合阵,只见魄如霜雪甲照天云,引动九天星海蔚变。玄震口诵剑诀,极光破军应运而出,霎时极光漫天,魔阳火虎驰骋四野,此阵正是…… “仙魔玄极变!” “流风剑影!” 极招相对,各自震撼,一时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玄膑入战道:“众皇弟一起上,用七煞噬阵。” 玄膑、玄同、玄离、玄灭、玄幻、玄罗六人入战,齐运魔元,一时七彩腾现,浩光穿霄,正是七煞噬阵的前奏。 素还真再掀底牌道:“请君入瓮,调虎离山,四面楚歌,三教定局。” 素还真底牌尽出,高手再现,竟是三教最强战力,墨倾池、一页书、傲笑红尘震撼现世,锁定炽风翼所创一瞬之机,直向森狱核心。 神机冷笑道:“以上王吸引护驾兵力,兵锋却是向我,可惜还是无用。” “天启终将声震人间,诸神终究末日黄昏,王迹终须御宇沉浮,圣痕终始唯君授命!” 神机一语判定,君权神授骇然现身,周身气势骤染天地,瞬退三教巅峰。 一页书惊骇道:“这是……” “善恶同源·阴阳逆反·天地重启·万象归一!” 圣痕者由君权神授身后走出道:“永旭大计已经完成,生命之树也已恢复如初,我自然恢复最佳状态,不用再困守彩绿险磡之内。” (君权神授:彩绿险磡代王亲自挡关,感不感动?) (墨倾池:不敢动……) …… 葬神之野外围,赮毕钵罗追踪而至,却遇七元旧友赯子虚澹。 赮毕钵罗怒喝道:“让开。” 赯子虚澹挡关道:“主上大计不容任何人破坏,即便是赮你也不行。” 赮毕钵罗提元道:“不要逼我。” 赯子虚澹召出虫刃道:“我的虫化功体胜在久战,即便你能杀了我也已经晚了。” 赮毕钵罗跪下道:“赮今日上山只为救师父,绝不破坏山顶阵势,更不会伤害赤命,求你念在七元之情放我过去,求求你。” 赯子虚澹挣扎道:“这……好吧。” 赮毕钵罗化光而过道:“多谢。” …… 葬神之巅。 “掌运星河定布,开肇渊古禁祸。寰宇无圣,创罪唯吾!” 创罪者现身道:“魔息珥图,休想侵蚀我的意志。” (魔息珥图:你虚弱的灵魂根本无法与我抗衡,还是把身体交给我吧。) 创罪者坚定道:“可恶,龙知命造成的神魂之伤太致命了,但创罪者不会因此罢手,今夜子时九轮注定降世。” “青山一发谁在握?当时初望,尔今千载。蚁裳披来重登临,紫陌封尘雪已深!” 龙戬现身道:“魔息妖孽,罪域禁者,没想到你们沆瀣一气。” 创罪者呵斥道:“就凭你,退下。” 龙戬召出焚天戬道:“罪域禁者,龙戬定不容你为恶。” 创罪者凝元道:“既然你苦苦纠缠,创罪者只会让你了结于春秋册上。” 亘古恨仇今朝解,妖市双强再会,生死尽付武决。 龙戬舞动火戬,誓诛眼前罪恶。神魂之仇化作滔滔战意,创罪者怒掌强催,欲斩妖市龙皇,仇,生死交火,恨,炽烈狂烧。 一段宿怨,自亘古绵延,罪域禁者,开天皇脉之决,为仇恨写下终章。 “万象归宇!” “洪焰吞戬怒回天!” 极招相对,各自呕红,双方逼命交战,竟是意狂气烈,不死不休。 “虚流汹罪!” “龙命戬雷霆!” 极招再对,激起万丈烟澜,几番生死来回,拉开终招序幕。 创罪者抹去血渍道:“昔日双戒之力击散我体内罪源禁魄,今天创罪者不会再重蹈覆辙。” 龙戬提元贯戬道:“那就为你的罪恶接受审判吧。” 创罪者尽纳八方罪力道:“恶世万罪,由我所创,谁能审判我?” 创罪者雄劲极催,天际暗云翻涌,受浩势牵引,万里之外罪域·娑罗洲的罪念残息,竟尽为所纳。 “寰宇无圣·创罪唯吾!” 最终之招,惊天动地,龙戬丝毫不惧,焚天戬再赞力,已是开天皇脉最强之招。 “元初开天·龙皇击!” 旷世绝式,强势交迸,乾坤崩燃,如临末日,毁天灭地之威,写下宿命终章。 葬神之野,受到无匹雄力冲击,蓦然半崩,顿时青红双气溃散,元初对戒赫然粉碎,创罪者亦爆体重创,身如倒地树,命如风中烛,体内窜动的魔息全数爆出,夺取创罪者生息,散涣的神识留不住脑海中最后一抹罪念,罪域忠魂致死未能再见心中罪皇。 (绝日狂图:……) 第一百七十一章 曼珠沙华 “昂首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 葬神之野。 鏖战正兴,墨倾池、一页书、傲笑红尘、圣痕者四方对峙,沉默的神态,冷酷的对眼,遥遥对望,无声的对峙,好似神识已在战场之上决斗。 再观临处,玄震诰令,串联玄膑、玄同、玄离、玄灭、玄幻、玄罗邪力,顿成七杀七星七煞噬阵,一股更强悍的魔气,蓄势之后,猛然爆发。 “七煞噬阵!” 月映风影,剑随风行,风之痕摘下朱雀异谱,与魔流剑一体双分,风之痕、魔流剑同运寒锋,剑啸千里。 “风尽残痕独凭剑!” “魔焰之风!” 剑冲噬阵,天地浑流,顿时四野八荒崩陨,九天十界震爆。 “女娲补残!” 不及尘烟散落,魄如霜剑指玄震,竟是五氏仙剑最终式,疗复之招。 “狙险之矢!” 夫妻同心,配合默契,玄震毁日神弓上手,弯弓满月,随即狙险之矢破空穿云,直向魔流剑,不急反应,狙险之矢化作毁识浩光,魔流剑当即受箭光贯穿,身化虚无,风之痕半魂被毁,顿遭重创。 素还真大惊道:“风之痕!” 魔剑狼痛呼道:“师父!” 魔夜听剑以逢魔七夜化入剑指道:“担心你自己吧。” “夜剑·月蚀!” 剑贯满月,随即剑雨倾泄! 玉璃猿示警道:“小心,快合招。” “逍遥异端流!” 眼见白衣剑少陷危,洛子商挺身,入战,举剑,合招,只见烟消云散之后,玉猿异谱、魔狼异谱,双谱同碎,玉璃剑、异端剑,双剑齐断! 洛子商呕血大骇道:“你废了我们武功!” 魔夜听剑收剑道:“念在你们与红尘剑有交情,我不杀你们。” (洛子商:……) (白衣剑少:……) (傲笑红尘:……) “剑法自然·风雷天!” 独孤客怒道:“可恶啊,又被你抢先了。” 不忿魔夜听剑抢先奏功,鬼刃夕痕剑引气流,形成一股暴风漩涡,赤龙影置身当中,顿感重心失衡。 不及眨眼,夕痕剑已然临身,赤龙影心知天平正在逐渐失衡,决心刀龙开眼! “绝刀黄龙斩!” 赤龙开眼,震退夕痕剑,随即龙气窜升,一式雷霆,唯斩! 独孤客兴奋道:“这才刺激!” “鬼之奥义·二之流·夕流逆光斩!” 极招横错,八方唯斩,错身而过的瞬间,鬼刃夕痕旋剑回马,一剑直刺,赤龙横刀在背,惊险挡杀,旋即独孤客鬼影幻化,赤龙影顿感防不胜防。 独孤客洞破道:“破绽!” 却尘思有所预感道:“不好!” 鬼刃破霸刀,就在独孤客行凶片刻,却尘思似有所感,横剑挡杀。 独孤客出掌一击道:“碍事!” 就在两人对掌一瞬,双掌接触,倏感血气翻腾,血脉共振之力直冲天际。 …… 道镇·伏魔崖。 血脉共振之力扰动结界,同时暗狱深处的祸世魔吼引动天地战栗,竟使道镇结界再见裂痕。 剑非道镇守结界道:“道剑在此,并非为守而守。” 地限现身道:“南溟真功!” 天极现身道:“玄冰罡!” 天极地限共助道剑,加固玄冰结界,顷刻裂痕再度冰封。 地限查探道:“邪力来自葬神之野的方向。” 天极吩咐道:“非道,见机行事。地限,随我立刻前往查看。” …… 葬神之野。 血亲相触,霎时两人只感血液翻腾,血脉共振之力远引天际,竟影响远天玄冰结界裂缝愈深,崩坏愈重。 却尘思震惊道:“你是……” 不及多言,大地又升震动,忽闻天际一声爆喝,魔息珥图一身贯气,脚踏魔轮,威赫降世。 裁罚者心绪大乱道:“创罪者!呃……” “蝴蝶天斩!” 金蝶魄一击收命道:“战场分心,魔道终途。” 裁罚者咆哮道:“九轮天不会放过你。” 金蝶魄无惧道:“那就连同九轮天一并消灭。” 裁罚者濒死道:“为崇罪明邦竭诚而为,死而后已,裁罚者此生无悔。呃……” 贯天行厉声道:“裁罚者,可恶,与我同坠沉沦罪海吧。” (贯天行:创罪者,裁罚者,请你们等我片刻。) 长啸一声,竟是强提毕生功力,燃生命之火,倾一瞬狂炽。 贯天行决然道:“能跟随创罪者,贯天行此生无憾。” “无悔无憾·骄翼极斩!” 贯天行燃烧毕生功力,以生命最终,最强的一击,直向玉佛·一捧雪。 寞寒影饱提内元道:“休想伤害玉佛。” (寞寒影:崇罪明邦忠魂何其多也,抱歉了。) 应无骞饱提内元道:“儒门岂容你逞凶。” 崇玉旨饱提内元道:“我也来帮你们。” “佛解四教汇流·证道天武!” “儒解四教汇流·儒浪千湍!” “道解四教汇流·天疆道雷!” 至极一会,激起风啸冲撞四野,余威震动乾坤,四教汇流,儒释道三教加成,合为至正极招,战场如遭天罚,影响气候的飞廉风阵也随之被破。尘烟过后更见血染霜华,贯天行折翼,命陨。 神机诰令道:“葬神之野已被魔邪之气笼罩,此战已无意义,众人撤退。” 素还真召出麒麟双剑道:“还没有结束。” “双虹破穹!” 神机纵身九空道:“真是麻烦。” 只见神机翩若飞仙,迅若惊鸿,纵身九空之间,信手揉气化剑,惊现名剑湛然留机。 “紫气夜干星!” 极招相会,紫虹惊爆,烟消云散后却见挡关联军徐徐而退。 素还真叹道:“唉,功亏一篑。” 一页书安慰道:“不想君权神授竟是寄体双生,此役非战之罪。” “执古纪,御今传,指天运地无极门,太上识道尊!” 天极与地限现身道:“方才那道光柱险些震破伏魔崖玄冰结界,你们当真是视天下苍生的安危于无物吗?” 却尘思猜测道:“方才那道光柱是我与鬼刃夕痕·独孤客对掌所产生,莫非独孤客的真实身份竟是我的小弟忘深微。” 素还真分析道:“若真如此,他杀死楚遗复仇就说得通了。” 一捧雪为难道:“独孤客乃百器神决魁首,亦是与封剑塔首席魔夜听剑齐名之高手,已知晓当年旧事的独孤客若要为易天玄脉讨回公道,届时我等该如何是好?” 寞寒影提醒道:“还不止如此,独孤客若要破解玄冰结界救父,我等又该以何立场阻止?” (素还真:当着却尘思的面,你说这些干什么?) 却尘思为难道:“这……” 天极发难道:“崇玉旨,都是你不择手段,才造成了今日的惨剧。” 崇玉旨愧疚道:“我当年也是为了封印幽都才出此下策,现今道朴·冲隐无为等众人心灰意冷而退隐,道界声誉扫地,皆是老夫之过。” 地限叹道:“唉,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 葬神之巅。 魔息散野,魔轮现踪,强大隳魔之气牵引六王心力,天地顿现异界裂缝。 葬神之野因魔息充溢天地,六王方位升起冲天之力呼应,顿时强大魔氛引动九轮逆转。 久丈之下,不世王风·玄嚣亦受这股亘古魔力冲击,隆动地鸣,一波波如野浪拍击,玄嚣不受魔气侵袭,周身顿现红白双色曼珠沙华,花影陡升魔光回挡,双魔相斗,地心翻变。 “人身百年,魔身千年。转眼一见,人间已绝!” 魔息珥图降世道:“今朝,风云将变。” “魔之引!” 轻轻一提掌,魔息珥图尽纳四周风云,空间压力忽沉,无尽魔氛吞灭三光。 龙戬心一凛,一倾毕生元功,尽付火戬一击。 “焚海天击!” 极招对撼,霎时大地翻覆,惊破九天玄黄,结果竟是焚天戬断,龙戬饮败。 “八翼魔劫开,万魔归一帝,暗轮转乾坤,人间灾符应!” 魔息珥图狂笑道:“龙戬,你胜了创罪者,却输了自己,这可是你自投罗网,不怨旁人啊,哈哈哈哈……” “有情有心尘垢净,唯识唯念诸法明!” 赮毕钵罗现身道:“魔孽,休伤我师父。” “由忧惧起爱憎,由忿痴忘心根,旦天大法地,魔轮转死生!” 魔息珥图戏谑道:“就凭你?” (龙戬:转眼之间念了三首诗号,你是诗号狂魔吗?) (魔息珥图:……) “华灯满室,人影参差,不似当年上元时。谁见一夜鱼龙舞,香花委地路歧!” 花千树率扇留香、盗天下、饮风月、谣百脉、猛三彻现身道:“还有我逆海崇帆。” 魔息珥图不屑道:“虾兵蟹将。” “劣马陡生九天翼,温飞万里,红花艳开千年梦,翘楚永旭!!” 若叶温翘率猎颅荧惑、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兜率天童、剑歌魔风、漂鸟少年、黄泉雪现身道:“阎王令在此,众军听令。” 魔息珥图怒道:“可恶的森狱气息。” 花千树送客道:“本印不杀你,请吧。” 魔息珥图离去道:“我今日一走便要杀尽天下了,苦境三教,首当祭羊。” (花千树:这和我景教有何相干?神经病。) 而在葬神之野上空,天际浮现神秘结界,越渐清晰,一道连接九轮天的通道正在逐渐开启。 而在葬神之野地底,双魔对冲却是愈演愈烈,王脉功体受到魔气激荡,花开双色,产生强烈回击,四周漫延而来的岩溶被玄异力量挡住,地心电光织闪,竟自成一方炼炉,将六王心力炼合,地水火风齐下,玄嚣以魔息为引,承九轮浩威,运化六王心力,凝聚彼岸花种,纳入魔元之中,顿成命运法准,曼珠沙华之体,成! (鬼方赤命:运化六王心力,凝练自身法准,这才是你让我们开天的真正目的。) (玄嚣:哈,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鬼方赤命:……) 第一百七十二章 九轮降世 九轮天,九轮天,一处遥远的天外之境,一场至高的领主共议,五张权力的王座,谱写燎原的开端。 九轮天·天譩之间。 九轮天上,天譩之间,权力的中心,在九轮降世之后第一场至高权会,于焉展开。 战玺主激动道:“九轮天向异界的通道终于打开了,这一天咱们已经等得太久了,如今这个葬神之野就是九轮向外扩张的中心。” 天譩惋惜道:“这是咱们花费了岁月,牺牲了人员才得到的成果,创罪者、裁罚者、贯天行皆是九轮天不可忘却的英魂。” (绝日狂图: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绝日狂图警惕道:“咱们派入苦境的使者大半陨落,可见苦境能人不少。” 苍羽凌霄梳理道:“进入苦境,咱们首先有几件事必须进行,第一派人与红冕边城之主鬼方赤命接触,以便交接中州大地。” 绝日狂图自告奋勇道:“此事就由我们明邦处理吧。” 苍羽凌霄致谢道:“那就有劳罪皇了,第二则是九轮进入苦境需要建立威信,令苦境为之震撼的威信,我们身为异境外敌,根据地又难以隐藏,必须展露实力震慑天下,方能使苦境之人不敢轻犯。至于第三,就是那名违背誓约的魔孽,魔息珥图。” 天譩预测道:“据幽谷悬命所言,创罪者已被魔息珥图夺舍,而贯天行乃是死在苦境儒释道三教手中,裁罚者则是被魔吞不动城所杀,看来苦境正道便是咱们接下来的首要敌手。” 近神天司提醒道:“对于苦境三教与不动城,我们的情报并不够多,我看咱们还需要进一步接触六王,以便计划全面占领。” 苍羽凌霄拜托道:“罪皇,接下来与六王的接触,以及联系鬼方赤命交接苦境土地,便有劳崇罪名邦负责了。” 绝日狂图同意道:“可以。” 苍羽凌霄分析道:“儒释道三教同气连枝一时难图,九轮欲震慑天下,当以屠灭不动城为先,而不动城又过于神秘,此事还须有劳罪皇联系六王后再行计较。” 绝日狂图告辞道:“如此本皇就先回去准备了,请。” 苍羽凌霄意味深长道:“罪皇的行动还要请近神天司多加留意呀。” 近神天司心领神会道:“可以。” 苍羽凌霄分析道:“立威,是我们正在计划的第一步,但要统治苦境,我们还需要稳健的第二步,我们终归是以侵略者的姿态进入苦境,短期间内无法摆脱恶名,难服人心,所幸红冕边城已残暴统治苦境中州一段时间,这会让我们占领苦境后的情势轻松不少,而我们想要成功统治苦境,就只能以夷制夷,借力服力。” 天譩问道:“但是苦境有我们能信任的人吗,鬼方赤命?” 苍羽凌霄回答道:“当然不是鬼方赤命,他只是我们暂时的合作对象,却不是能信任的同伴,我们必须持续关注在苦境是否有适合的人选。” 天譩不经意道:“嗯,异境通道开启之时我曾在心灵意会之间闪过一名银发白袍,头长双角的身影。” 苍羽凌霄问道:“喔,是梦吗?” 天譩自嘲道:“现在的我还能做梦吗?虽然只是一瞬的念想,但是此人给我的感觉却非常真实,就好像他真正存在于世上,而且看他的样貌也不像是九轮天之人。” (玄嚣:没错,正是在下。) (鸠神练:玄嚣!) (玄嚣:梓童不要啊,呃……) 苍羽凌霄断言道:“喔,已超脱肉躯的你有此奇妙念想,此人若是真实存在,那他对九轮天而言必定意义非凡。” 天譩询问道:“他会是我们可以合作的对象吗?” 苍羽凌霄猜测道:“有可能,但他也有可能会是九轮天未来的大敌。” 天譩期待道:“若非良助,便是强敌,看来此人会是一个很值得期待的对象。” 苍羽凌霄坚定道:“进入苦境是我们长久以来的盼望,若不能征服这片大地,九轮便无法延续,无论是谁想阻挡,我们皆要倾力灭之。” 天譩总结道:“现在的九轮天已非当初彼此攻伐的乱世,我们也已成为决策核心,成败尽在掌握,便请诸位领主尽心施为吧。” …… 葬神之野。 葬神之野,四溢的魔息之气已将六王心力吸收殆尽,就在此时六王心力射入苍穹,天际雷动忽止,风云霎静,四野几无声息,死寂之中,却有一股庞然之力,直欲裂破天地,倏然,一声轰然巨响,天际竟裂现巨缝,空间随之裂毁,犹如末日灭世之景象,赫赫惊现。 极极极极极极,穿越时间的洪流,超脱空间的界限,九轮天九轮天,神秘的九轮天终于降世了! 六心今开天,天裂势巍然。九轮凌空降,劫祸启凶变。 六王开天,开启时空之缝,裂天而启,大地因这股庞然巨力而震动,九轮结界开启,乾坤轰隆,如临末日。 而在远峰之上,月色如凉似水,月下如魔似幻,身披云锦披风的王者站在世界的边峰,远观天下。 “鸿鹄高飞远,一举千里遥。江山尽在目,飞入帝王袍!” 玄嚣自语道:“待魔元内的彼岸花种子发芽开花,将自成命运法准,长时间刻意的修改敌我众人命运,总算是没有白费,如今曼珠沙华之体已成,我已初步掌握命运法则,可遮蔽天机,不再受既定命运束缚了。” (时间城主:你这样我很难做啊。) 一首王者霸词,万物灵性,如同受到召唤,纷纷来谒,突然远天一团流火挟带庞然火气,雷霆飒至。 图火发出兽吼如雷,竟是象征万物兽灵的兽之鸗,因九轮天侵入苦境,天地顿起冥变,而发出雷霆怒吼。 玄嚣跃上夜空,万兽之灵化作河图龙驾,受王者乘教,一人一马翱翔九天,群山火焰消弭无踪,万物又复生机,九龙归天之劫,破! (玄嚣:嗯,水淬,还有意外收获。) …… 红冕边城。 “反日月,照看恶世欲念。并天地,倒逆凶罪祸衍!” 霸气诗号,伴随乌云翳日,九轮天崇罪名邦之主,巍然步入红冕大殿。 绝日狂图入殿道:“你就是红冕边城之主鬼方赤命吗?” 鬼方赤命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问别人名讳时要先报上自己姓名吗?” 绝日狂图自我介绍道:“崇罪名邦由我掌辖,我名罪皇命主·绝日狂图,今天我受共主天譩授权而来,我所承诺就是九轮天的承诺。” 鬼方赤命直言道:“开门见山,那本王也就直言了,中州疆域可以如约交接,但我要九轮天全力出手,为我歼灭魔吞不动城。” 绝日狂图询问道:“我国是泱泱大邦,自不会出尔反尔,但不动城神秘莫测,我方情报不足,而且双方如何合作,与利益如何分配,还须先行谈妥。” 鬼方赤命许诺道:“这是关于不动城的情报,合兵出击时我红冕边城也会担任先锋,而利益分配嘛,交接中州后我只保留红冕边城所辖疆域,其余苦境疆域任由九轮天自取,前提是你们打的赢三教。” 绝日狂图傲然道:“三教虽有漫长的历史,但我九轮天自会迎难而上,瓦解三教。” 鬼方赤命提醒道:“我也希望九轮天降世能给予苦境三教重重一击,但其余五王方面你们还要与森狱阎王洽谈。” 绝日狂图告辞道:“本皇记下了,请。” …… 怪贩妖市·开天皇殿。 龙戬致谢道:“这次真是多亏尊后了,若非尊后命人相救,我叔侄二人危矣。” 鸠神练故作为难道:“救你倒是没什么,但你应该知道,我森狱后宫不得干政,龙皇这样让本后很难做呀。” 龙戬致歉道:“罪域禁者是妖市的责任,我实在无法坐视他们荼毒外境。唉,又让尊后为难了,龙戬实感抱歉。” 鸠神练宽慰道:“你也不用太过愧疚,这次让魔息大帝寄体重生对你的威胁不小,你还记得当年救下那人吗?” 龙戬回想道:“原来是他!如此说来他于魔息深渊坐化,谋算藏魂家族涂炭妖市都是冲我而来,可他又为何要这般恩将仇报呢?” 鸠神练提醒道:“因为你的血对他来说有着重大作用……” 龙戬冷笑道:“呵,原来是这样,我真是天真与无知呢。” 鸠神练安慰道:“龙皇切勿因他人的邪恶而影响到自己,毕竟魔息珥图这种无耻小人也并不多见。” 龙戬调整心态道:“我明白,此人还不值得我动摇初心,传令下去,沿河军备严加防范。” 鲤下贤领令道:“臣领令。” 鸠神练告辞道:“此役大捷,我还要返回森狱参与水晶宴,请。” 赮毕钵罗见鸠神练离去道:“既念既觉,一生一重,青鸟有命,赮儿天缘已尽,日后不会再离开妖市。” 龙戬欣喜道:“好,有赮儿作为师的后盾,魔息大帝不足惧矣。” 天风云翻起,青鸟已归巢。当时青山重,回首远江湖。 …… 黑海森狱·二十四桥。 玄嚣举杯道:“此役大获全胜,这都是群臣的功劳,自当论功行赏,昔日战栗公为提升属下,竟用自身龙血喂养战将,从而喂养出了判神殛与傲因这般战力,此酒便是以战栗公与战骸兄弟的龙血令非非想大人酿制酒而成的龙血酒,对提升功体应有极大作用,玄嚣愿与诸公共饮。” 玄膑饮下龙血酒道:“臣等愿阎王,永世无忧!” 若叶温翘禀报道:“禀主上,九轮天使者绝日狂图与苦境使者屈世途同时求见。” 玄嚣饶有兴趣道:“还敢来森狱,真是不怕死啊,让他们进来。” 屈世途行礼道:“屈世途见过阎王。” 绝日狂图傲慢道:“阁下便是森狱阎王?” 玄嚣随手一挥将绝日狂图压跪在地道:“在我的地盘太过桀骜对你没好处。” 绝日狂图怒道:“你……” 屈世途圆场道:“虽然九轮天对于苦境来说是侵略者,但同为使者,屈世途还是请阎王陛下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玄嚣收敛威压道:“这才是和谈应有的态度,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 屈世途阐述道:“我预感苦境未来运势欠佳,三教与不动城也再无力针对森狱开战,所以苦境愿与森狱再度议和,只要森狱不会出兵协助九轮天,苦境也将不会再针对西北武林发起战争行动。” 玄同劝谏道:“我以为这些条件并非不可接受。” 玄震反对道:“不行,先前苦境撕毁和平协议,无故发动战争,难道苦境便可以想战就战想和就和吗?” 屈世途拿出书信道:“这次葬神之野一战皆是我串联各方决议兴战,如果森狱要求追责的话,我愿意自裁谢罪。” 玄同求情道:“玄嚣皇弟。” 玄嚣宽容道:“算了,念在玄同皇兄为你求情,这次我可以原谅你们,但请你回去告诉素还真,从殊十二到魔流剑,战争只会带来鲜血与伤痛,如果他日后再兴战端,玄嚣随时奉陪。” 屈世途致谢道:“多谢阎王宽谅。” 玄嚣提醒道:“我虽已化解九龙归天之劫,但未来的苦境依然不容乐观,可能面临战火死亡苦难疾病等等灾难接踵而来,这混乱的世道需要有人一一记下这些事情,让后世有个警惕。” 屈世途认同道:“嗯,我也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今日再得阎王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 绝日狂图见屈世途离去道:“阎王此番态度是要不再与九轮天合作了吗?” 玄嚣否认道:“当然不是,但九轮天想要占领苦境就不能用森狱兵力,我要亲自与天譩会谈,请罪皇引见。” 绝日狂图刁难道:“喔,那可要单独前往,不知阎王陛下可敢?” 玄嚣无惧道:“有何不敢?” 绝日狂图引路道:“如此就请阎王随我走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定年清荷 九天世外境,云海青简台,通天长阶的尽头,一处传说中的青史圣地,今朝麟衣新裁,青简再页,袅袅回烟中揭开神秘面纱。 青简台。 浩笔定元,青简写史,一线生今朝身披风云麟衣,折寿告天定年号。 “百阶上青天,何独一人登。八方流云洗烟尘,一身麟衣褪凡根。世有春秋无定数,朝夕昏昧乱苍生。今我执芦点风波,一一弭兵尺牍间。青简台,天地经,一笔青史定元年。” 一线生告天道:“道修长而世短兮,夐诇冥默而不周。天失甲子,人间脱序,是以一线生向天请命,望天赐赤雷朱墨,重定春秋序,再写青简史。” 随即青天一道响雷起,朱电翻云,直落殊砚,霎时清液沸滚,墨色赤艳。 一线生落笔道:“朱雷滚墨,书之青简,能定邪魔,正纲伦。如今玉芦心笔在执,我隐蔽红尘·一线生,折寿顺奉天命,以清荷为号,重定武林新纪元,今朝为始,清荷元年。” 当岁月已然泯没,当人心已失依托,混沌世道,只有无尽逆潮,冲击天纲伦常。 …… 魔吞不动城·天枢城。 魔吞童子手捧剑盒护行,风中行来众人面戴异谱,举止间泰然自若,气宇轩昂归位。 云中兽沉重地道:“除苍鹰伤势较轻,玄武魄还有自己的任务处理外,玉璃猿、魔剑狼、炽风翼均已归返养伤。” 麒麟星感激道:“天海·麒麟星衷心地感激他们为守护黑暗中的正义所做出的牺牲,我们会继续为苍生守护正义,相信未来的世界一定会迈入光明。” 云中兽力挺道:“现在情势严峻,有什么布计你就直说吧。” 麒麟星凝重道:“今日会集结大家是因为事态严重,此役我们即使与三教联手依然战败,这让正道不得不割让西北全境,苦境也将随之步入黑暗深渊。” 赤龙影问道:“你可已有解决之法?” 麒麟星回答道:“森狱方面我以布置议和,但九轮已降世,现今九轮天才是我们迫在眉睫的危机。” 云中兽分析道:“关于应对九轮天之法,我们还须探查情报,但我建议从跟九轮天相关的人事开始调查。” 麒麟星问道:“你是说魔息大帝。” 云中兽回答道:“没错,此人入世后并未与九轮天合流,而是选择毁灭多座书院、道观、寺庙,我猜测他与九轮天现今的当权者并非一路,他要以三教为祭羊的态度只是表象。” 麒麟星猜测道:“你是说他与九轮之主关系不睦,乃至有仇?” 云中兽回答道:“这我也不知,我们还须进一步调查。” 麒麟星吩咐道:“调查九轮天一事就交由云中兽主持,而魔息大帝的部分我会亲自负责,赤龙影则留守不动城陪伴苍鹰。” …… 云帘清昊。 墨倾池发难道:“请圣裁者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的情势与我们说好的有所不同?” 弁袭君忽悠道:“我们也未曾想到谛佛主真的私吞了三教本源,随后佛门公开三教本源的做法也确实让咱们陷入被动,但这也并非毫无好处。” 墨倾池问道:“什么意思?” 弁袭君解释道:“当年丑事如果被人私下查出,那追究起责任人来,恐怕儒门正御难逃干系,但佛门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公之于众,那责任自然也已转嫁为三教共担,再不会以追究个人之责的方式私下解决。” 墨倾池勒索道:“但儒门清誉受损,景教却以三言两语推卸责任,这让墨倾池日后如何信任景教呢?” (弁袭君:阎王果然言中,儒门圣司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货。) (墨倾池:……) 弁袭君补救道:“儒门清誉虽受损,但这也不是毫无补救之法,当年种种皆是崇玉旨所为,圣司与应掌教只是推波助澜而已,现在可以推说不知情,将责任给崇玉旨一人担负。” 墨倾池维护道:“你是说沧溟?不可!景教地擘,如果沧溟受到伤害的话,墨倾池一定会让孔雀折翼。” 弁袭君优雅道:“别这么心急,我们的合作诚意想你也清楚,我们并没有以对圣司的了解加以威胁,这足以证明我们想长期合作的意愿,而对远沧溟真正的威胁恰恰来自于你们儒门内部吧。” 墨倾池询问道:“正御方面我会处理,不劳圣裁者费心,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下一步计划吧。” 弁袭君献计道:“关于下一步计划,详情听说……” …… 九轮天·天譩之间。 九轮神殿之上,一件久受供奉的玉神衣,金丝圣缕,气华自生,此时玉神衣忽起变化,青烟窜入,玉神衣无风自起,凭虚而行,一步一步缓缓走出神殿之外。 星爵风神招待道:“此处便是天譩之间,天譩马上便会前来,还请阎王陛下稍待。” 玄嚣赞赏道:“星爵风神果真是勇武不凡,一身战甲更是十分特别。” 星爵风神自得道:“你很有眼光,这是以我们九轮天最为坚硬的罕生铁所打造而成,世上难有兵器掌风能伤及分毫。” 天譩入殿道:“让阎王陛下久侯了。” 寻声而望,只见一件圣衣隐着人形缓步而至。 玄嚣询问道:“阁下便是九轮共裁·天譩?” 天譩承认道:“没错,我们在葬神之野有过神识上的交会,也算是一面之缘。” 玄嚣恍然道:“难怪我感觉你身上的气息十分熟悉,不想我们之间还有这种缘分,真是让不世王风·玄嚣不胜荣幸。” 天譩结交道:“阎王陛下刻意报上全称,想必是想与我重新认识,这般心意天譩愧领了。” 玄嚣客气道:“天譩抬爱了。” 天譩询问道:“阎王陛下眼光独到,不知对星爵风神身上宝甲有何看法。” 玄嚣评价道:“宝甲散发出隐隐刺骨寒气,打造此宝甲的罕生铁精华应皆在背部圆盾之上,可惜打造之时未用异火以无缝之法锻制,锻成无缝之甲” 天譩承认道:“你确实具有相当的观察力,宝甲确以罕生铁切割数段,再以天甲冰绡缝合而成。” 玄嚣点破道:“天甲冰绡亦是极为坚韧之物,受热而坚性已减的罕生铁常年受天甲冰绡磨损,宝甲圆盾乃罕生铁与天甲冰绡精萃聚合之处,却有反成此宝甲死穴之虞。” 天譩欣赏道:“阎王陛下真是博学多闻,天譩相见恨晚啊。” 玄嚣提议道:“如果天譩信得过,不如将宝甲交给我重铸,以此近一步强化贵我两境的关系。” 天譩同意道:“有何不可,芸芸众生,我们能在意识之间便已神交着实难得,不妨你与我共下一盘竞山棋,以棋上角力互明彼此理念轨迹。” (玄嚣:我对琴棋书画不在行,帮我。) (鸠神练:竟然让我帮你讨好女人,休想。) (玄嚣:你知道我们之间是单纯的政治关系,并无其它。) (鸠神练:不然你还能安然的用心念相通与我对话?) (玄嚣:……) 就在天譩讲解竞山棋规则之时,忽闻兵戈之声传来,葬神之野似有打斗。 玄嚣趁机披上幽魂黑袍道:“扫兴,我去看看。” (天譩:……) …… 葬神之野。 云中兽潜入道:“继续四处查探,看可有可疑之处。” 乍然,长空兴风浪排云,九天极光现圣徽,近神天司足踏祥云而降。 “永鉴审判诸邪罪定,永恒真理诸使当听。永夜咒火败秽焚净,永昼圣日降世长明!” 近神天司现身道:“擅闯葬神之野,近神天司在此代表智慧之神判你死亡轮之罚。” “反日月,照看恶世欲念。并天地,倒逆凶罪祸衍!” “战海掀波,玺降兵祸,主宰!” 话甫落,又闻诗号倏起,赫见绝日狂图、战玺主、幽谷悬命三人冷锁云中兽脊背,四面围杀。 云中兽无惧道:“云中兽之前,谁敢妄言主宰。” 战玺主回应道:“战玺主,让你震撼的名字。” 话不投机,战端倏起,对掌第一击便是天惊地惧,至极一掌过后近神天司、绝日狂图、幽谷悬命三人齐声入战。 “暗流极罪!” “绝岸幽沉!” 云中兽临险不惊,荡乾坤泰然挥洒,自显逍遥之姿,连破崇罪名邦、欲沉沦极招。 近神天司赞力于智慧权杖道:“永夜咒火,为我败秽焚净。” “战印·狼烟击!” “云海动山河!” 面对审判之手,战玺邪印,云中兽运化云海,极招回击,结果却是各自震撼。 (玄嚣:嗯,如今非是四心开天,九轮各领主无须耗费修为维持两界通道,战力亦不可同日而语,一页书,好生享受九轮天的友善吧。) (一页书:……) 月至中天,就在双方激战不下,倏来幽风拂至。 “九轮奋飞将,金骑三千,血歃山河为明邦。玺印黄泉,雀鸣问八荒,近神天、沉沦无疆!” 云中兽受到这股灵异逸幽氛洗涤,真元凝滞,烽火敛止。 幽魂现身道:“阁下不请自入是非礼也,然智慧之神有好生之德,今日之罪暂且搁下,请吧。” 云中兽化光退走道:“此地不宜久留,退。” 苍羽凌霄现身道:“礼尚往来思报玖;情深吸引屡抛砖。苍羽凌霄谢过阎王特以幽魂身份一助,这是天譩相送的伴手礼与星爵风神的宝甲,有劳阎王了。” 幽魂接过宝甲道:“既然天相信重,那朕就却之不恭了,请。” 第一百七十四章 琴棋荡魔 “由忧惧起爱憎,由忿痴忘心根,旦天大法地,魔轮转死生!” 怪贩妖市·血唇码头。 魔息珥图现身道:“妖市已经衰弱到只有你们俩能迎战了吗?” 龙戬毅然道:“护国伏魔,足够了。” 魔息珥图召出魔息谶道:“不曾见过真魔,如何伏魔?” 魔息大帝旋兵起斗,无数人首骷髅凭空化现,铺成魔息鬼道。 “魔之引!” “玄黄引!” 极端相对,引起天地巨变,顿时充盈四方,龙戬败退。 魔息珥图得意道:“没了元初对戒,你什么也主宰不了了。” “暗日天绝!” 只见魔息大帝举杖擎天,源源吸纳天地邪气,身后凝聚庞然魔身,赮毕钵罗舍身挡杀,却被龙戬果断推开。 龙戬判断道:“这是气化之术,他要夺舍我。” “须离底纳混沌天!” 魔气高长,冲击混沌气墙,异态巨魔,凝汇邪元,轰然一爆。结界再受莫大冲击,龟裂如网。 赮毕钵罗焦急道:“师父。”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抟扶摇,看青霄,黑白有道,壮气赋云潮!” 眼见气墙将破,却闻绝代诗号,仙气骤华间,百丈魔息巨身渐受侵滞,消弭无形。 纵横子现身道:“素还真遍寻苦境未果,我便猜测你已入妖市外海,素还真,我又赢你一着啊。” (御清绝:通过龙戬之血为线索的胜利吗?) (纵横子:不要你管。) 魔息珥图怒道:“多管闲事。” 纵横子口诵剑诀道:“与素还真的博弈,从来不是闲事,是正事。” “黑白入道·湛然留机!” 只闻棋邪口诵剑诀,棋袋抛空,黑白棋子星移回虹,凌虚化剑。 魔息珥图不屑道:“那你就准备好埋骨妖市吧。” 纵横子轻笑道:“哈,扫荡魔氛这种事,我当然不会一个人来。” 话甫落,天外一道琴音来袭,震荡众人心绪。 “指掀涛澜天下惊,抚筝百载,清绝吾命。挑弦一曲谁敢听,昂首万里,江山无人!” 御清绝飞来道:“既然是好友你诚心诚意的拜托,那御清绝只好来陪你赴汤蹈火了。” 纵横子反驳道:“喂,是你的弟子请我来除魔,我当然要拉上你了,再说这魔头祸乱苍生,你能放任不管吗?” 御清绝词穷道:“这……” 魔息珥图凝元道:“那你们就共赴黄泉吧。” “魔轮天征!” “纵横十方!” 极招相会,再开战火,魔息大帝嚣狂身态,似以杀人为乐。棋邪双剑挥洒,游刃有余,二人战得乱石崩走,烟雾狂扬。 御清绝在旁,敛一身刚劲,蓄力未发,魔息大帝忌惮琴音,不敢全力施展,纵横子把握战机,接连奏功。 “绝着八险·风云半步决!” 纵横子运化阴阳二气,踏风云行步,黑白双剑招招直刺要害,就在魔息珥图分神应对之际,凝神伺敌的御清绝也有了动作。 “清绝五调·拨乱反正!” 魔息大帝一时不备,琴音翻浪入体,顿遭重创,惨嚎难绝。 魔息珥图厉声道:“呃……该死啊!” “魔息御转·天地断!” 只见魔息大帝背现魔翼,大地染红,身化庞然祸世巨魔,浩荡魔威遮天蔽日,杀氛盈野。 御清绝七指勾弦道:“琴棋具在,岂容你祸世。” “伏羲神天响·大音希声!” “绝着八险·乾坤付一叹!” 极招对撼,乾坤激荡,只见琴棋合招荡赫四野,一扫八方晴空,黑白棋子挟带琴弦音波,直贯魔息大帝周身大穴,琴棋合招入体,顿化黑白二气,冲击五脏六腑,魔息巨身登时崩裂。 魔息珥图喷出内脏碎块道:“不好!” 心知情势陷危,魔息珥图当机立断,断尾求生,随即心口窜出离离魔气,吸纳创罪者残躯,化作魔息肉胎,魔胎窜入海中,逃遁无踪。 御清绝懵逼道:“气化之术,断尾求生,竟让他逃了。” 纵横子安慰道:“但经此一役,他应该短时间内无法再作恶了。” 龙戬致谢道:“多谢二位前辈救命之恩。” 纵横子自我介绍道:“你还是去谢鸠神练吧,我们是她的师父、师叔,她这次救你竟然连我们都请动了。” (赮毕钵罗:师父,恩情再欠下去你就只能当老赖了。) (龙戬:……) …… 孤独峰。 洛子商吐槽道:“咱们都不在,不动城就只能放空城养蚊子,素还真可要预防登革热呀。” 苗飞飞走来道:“放任不动城变蚊子城,你们这些飞禽走兽组真失职。” 洛子商欣喜道:“是老婆大人。” 白衣剑少自嘲道:“虽然没了武功,但也挺好,不用再作猴子作豺狼了。” 苗飞飞恭喜道:“那除了说恭喜你们,我也想不到第二句话了。” 洛子商勒索道:“喂,老婆,这句是有版权的,你要用要付我版权费。” 苗飞飞哼道:“哼,你的就是我的嘛,计较这么多。” 风之痕走来道:“远远就听到洛夫人的声音,果然是你来接洛子商了。” 苗飞飞纠正道:“请更正,你应该称他为苗飞飞人夫洛子商。” 洛子商询问道:“风之痕,以你的根基想重修应该不难,我听说封剑塔对剑境有助益,说不定能帮你恢复巅峰修为,何不去一试?” 风之痕婉拒道:“谢谢,但我不会丢下白衣,这孤独峰才是风之痕的归宿。” 苗飞飞认同道:“说的也对,你们可是霹雳图腾就入世江湖的人了,经历了这么多也是时候歇一歇了。” 洛子商赞同道:“没错,虽然我的武学短时间内尚无法恢复,但洛子商三个字所代表的就是永不放弃的逍遥之道。” 苗飞飞告辞道:“好了,我们也该回家了,请。” 洛子商告辞道:“就让我们精神上与素还真他们同在,魔吞战魂,永燃不灭。” (素还真:……) …… 逆海崇帆。 魔夜听剑关切道:“夜魔琴,你感觉可好些了?” 病弦拿出旭剑道:“我没事,有大哥的旭剑在我身上,我就像那东升旭阳不会西斜。” 魔夜听剑宠溺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病弦回忆道:“大哥,说好了不提童年之事,为何此刻眼前竟满是儿时旧忆,小时候大哥拿着树枝说要为我留住夕阳,但我不知该不该为大哥停留。” 魔夜听剑安慰道:“说什么傻话,只要是为你,大哥让这夕阳停留有何不可,你放心,九轮天已入世,森狱阎王已经亲自为你去求药。” 病弦请求道:“这正是我挣扎之处,我不知道是什么药能让我起死回生,但这一定是天大的人情,我不想你这样,大哥,答应我,别再执着于过去,让你的剑,让你自己自由。” 魔夜听剑拒绝道:“我拒绝,自由?你从来不知道,在我生命的暗夜中因为有你的存在才有了光明,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将只剩无尽长夜。” 病弦挣扎道:“可是我不想你为我……” 鸠神练与玄嚣走来道:“那这天大的人情就由你自己还。” 魔夜听剑急切道:“拿到了吗?” 玄嚣拿出锦盒道:“这是九轮天的还命金丹,有了它便能以伏羲刚劲重铸肉身,但夜魔琴他考虑好了吗?” 魔夜听剑替病弦回答道:“考虑好了,夜魔琴,还不快拜师。” 病弦抗议道:“喂,你不要替我决定,我还没同意呢。” 魔夜听剑镇压道:“夜…魔…琴!” 病弦妥协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徒儿夜魔琴·病弦,拜见师尊。” 鸠神练扶起病弦道:“好,为师这就为你重铸肉身,切记,敛神守元,不可分神。” “真气破沉散气海,伴随周天练伏羲。神天有气贯天罡,静候极渊光明生。” 鸠神练引水成弦,病弦双手脉门被锁,筋脉尽废。 病弦痛呼道:“呃……” 玄嚣为病弦服下还命金丹道:“夜魔剑,为我们护法。” “希玛底瓦鲁布也天瓦吽都听里底也。” 只听玄嚣口诵异咒,为病弦梳理经脉,配合鸠神练水弦锐利如剑的真气贯透全身,病弦立即承受碎骨断筋苦痛。 “弦为希声着,大音至静,通乎杳渺。游神羲皇上,出有入无,谓之道。” 病弦忍痛道:“我知道这是难得的机缘,但太痛了,我什么也听不进去呀。” 鸠神练收弦道:“浩然快哉,谓之——伏羲神天响。” 玄嚣紧张道:“天谕,你没事吧。” 鸠神练抹去指尖鲜血道:“无妨。” 魔夜听剑扶起病弦道:“多谢阎王、圣裁者救命大恩,魔夜听剑无以为报,日后但凭差遣。” 鸠神练大度道:“你既喊过荼罗无疆,便已算我景教之人,但我不会赐你实职,你还是自由的,以后天南海北依然任你翱翔。” (鸠神练:我的格局如何?) (玄嚣:总算是学会了我的用人精髓。) 病弦欣喜道:“多谢师尊。” 鸠神练发难道:“但是你就惨了。” 病弦不寒而栗道:“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鸠神练指责道:“以你的天赋,重铸肉身时竟然没有领悟多少伏羲神天响,这可不行,看来我以后要亲自督促你练琴了。” 病弦有气无力道:“不是吧。” 鸠神练刁难道:“而且伏羲神天响最终式大道无弦与阎王三更响最终式至地十八对你的病体来说负担依然太大了,所以除非你大哥批准,否则我是不会教你的。” 魔夜听剑补刀道:“不准,你想都不要想。” (病弦:……) 看到病弦的窘迫,众人不由笑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苍天一笔 诡海幽深,魔息胎变,魔胎吸收异能,引动深海地热爆发,浑元魔胎化成火球,在水中燃出一片瑰丽火景,一股纯魔之能沿途吸食海中恶灵,喂养胎元。 怪贩妖市·鬼牙屿。 恶海深处,骷髅大军受到魔胎牵引,竟释邪力以应,源源不绝的恶海精元一波波化为喂养魔胎的邪之精萃,无上邪力漩涡动海,化成火波巨潮冲向海面。 魔胎离海,疾速窜行,一路驰风奔浪,欲往未知境域,随即魔胎划过红冕外海,魔婆之泪激起点点星河泪光,却挽不住魔息步伐。 远在红冕大殿内,鬼方赤命似有所感,而魔胎一路乘风破浪,破风穿云,一程一程,似在宣泄充沛内息,运转周天之纳,遥远的飞行路程已让魔息肉胎渐次剥落,夜雾中元灵现形,黑羽乌鸦振翅而飞。 黑雾驰巨鹰,暗夜显诡形,魔息元灵行若流星,飞驰夜空,而感应到魔息侵犯红冕地界的鬼方赤命已临当空。 鬼方赤命怒叱道:“放肆。” “伐天鬼孽·斩!” 一声怒叱,山河化变,一斩当空,风雨转色,动云碎天,黑鹰凌空而碎,顿化遮天巨魔,旋即再化魔息大帝。 魔息珥图现身道:“好一座雄伟的城堡,你就是城主吗?现在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归顺我,献出这里的统治权,我可以留你跟在我的身边。” (鬼方赤命:我已经沦落到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欺侮的地步了吗?) 鬼方赤命暴怒道:“但本王不会给你活下去的机会,杀!” 夜寒风,劲刺骨,鬼方赤命攻势首开,沙尘扬天,斩判生死,魔息珥图迎杖以对,乍现魔能涛天,双方战得数式来回,不分轩轾。 “赤影逆斩!” “魔息邪变!” 极招相会,风雷交摧,魔息虽化逆斩刀威,刀气却是未散,随即鬼方赤命扬手引雷,再开战势。 杀声震天响,铮鏦撼乾坤,双方招错轻沉缓快,难分轩轾。 “斩龙吟?鬼破天惊!” “魔轮天征!” 极招惊爆,威赫八方,风云霹雳惊,四野山河裂,就在魔息大帝挡下赤龙的当口,逆斩刀威由地底爆发而上,不留间隙。 天浑夜暗,反刃临身,忽见一道炸雷,圣兽麒麟引动天云,雷光四溢间,魔息珥图已被救走。 鬼方赤命不甘道:“又是素还真,该死啊。” …… 霍家堡。 鸠神练拿起刀典道:“玄嚣认为枪乃百器之王,我却认为刀才是百器之首,你说刀枪之决何解?封剑主!” “平吞万顷苍茫,吐耀霓虹、剑雄万敌,惊奇自胸中。叹、人狂天地空!” 叹希奇现身道:“我认为刀枪皆凡品,唯有剑才是永恒。” 鸠神练收起刀典道:“这是你的想法,也是你的自由。” 叹希奇轻笑道:“哈,尊后大度,那尊后想听一名剑道爱好者看完刀典后的心得吗?” 鸠神练倾听道:“你刻意利用霍羽超引本后前来必是有话要说,如此本后愿闻其详了。” 叹希奇评价道:“若刀剑殊途,知彼知己,有益无害,若刀剑无别,你又怎知刀典所载非是剑经,刀剑的重点是你怎么认为。” 鸠神练赞赏道:“说得好,兵无常态水无常形,刀剑之道正如琴音,刺为剑,斩为刀,随我弹奏。” 叹希奇剑指一点道:“那这是刀还是剑?” 鸠神练回答道:“是气。” (叹希奇:所以说你的本质还是个弹琴的。) (鸠神练:……) 叹希奇问道:“我明白了,那尊后可知刀典的作者。” 鸠神练回答道:“刀剑·剑非刀。不,应该是道剑·剑非道。” 叹希奇点破道:“果然尊后什么都知道。” 鸠神练问道:“那你还是易天玄脉副统领吗?” 叹希奇回答道:“我只是封剑主·叹希奇。” 鸠神练许诺道:“我明白了,鬼刃夕痕的第三个任务将是打破封魔岩。” 叹希奇召出至刀无物道:“看来尊后看中之人并非是鬼刃夕痕呀,有意思。” 鸠神练意味深长道:“来日方长,自然朝向光明也未可知呀。” (叹希奇:竟然连我也想收服,白日做梦!) …… 九轮天·天譩之间。 天譩现身道:“阎王再来拜访,天譩有失远迎了。” 玄嚣拿出宝甲道:“天譩客气了,这是我十九弟媳以不工山地火重铸的宝甲。” 星爵风神接过宝甲道:“多谢阎王了。” 天譩告知道:“九轮天接管中州后已与不动城接壤,传闻不动城乃是苦境名人素还真率领一群苦境正道所建,如此不动城已成为我九轮天的首要大敌。” 玄嚣示警道:“现阶段不动城的战力甚在三教之上,天譩若要攻灭还须妥善用兵。” 苍羽凌霄献计道:“根据幽谷悬命与黯翼飞宵的情报,我们可以动用沉沦王,令不动城沉沦黑暗。” 天譩同意道:“那就请欲沉沦作为先锋,崇罪明邦、战玺境界、近神天共同发兵不动城。” (玄嚣:震慑谁呢,当着我的面宣布发兵,切。) 玄嚣补充道:“既然天譩已有决断,朕也愿暗中助九轮天一臂之力,详情听说……” 天譩同意道:“好,就依阎王。” …… 九轮天·魔息国度。 岩水滴淌着久年的锈与腐,天牢中拘禁着被流放多年的魔息六将,生命的韵调是在等待着死亡来到。 近神天司走来道:“不用怕,这次不是用刑,我带来了好消息。” 势安蛮沮丧道:“这么多年了,魔息国度也在魔息大帝背叛九轮那一刻名存实亡,魔息的子民沦为其他四轮国境的奴隶,我等作为魔息大帝的近臣只能在此等死,我们所需要的好消息是何时能死。” 近神天司打开牢门道:“唉,九轮天的好消息就是你们的好消息。” 刺槐无生恐惧道:“这又是什么折磨我们的方法?” 近神天司诱惑道:“是给你们一个自由的机会,只要你们杀了背叛你们,遗弃国家的魔息大帝,你们就能活命。” 狂墨三十六愤恨道:“我要将魔息珥图千刀万剐,才能消弭我这压抑了数百年的恨,恨,恨啊!” 近神天司询问道:“我记得你叫莫狂是吧。” 狂墨三十六刚烈道:“是狂墨,也是过去你们近神天武士最大的恶梦。” 近神天司命令道:“恶梦狂墨啊,你听过一个道理吗?有罪而不罚是对无罪者的残忍,神是公平的审判,将他单独押走,其余众人押到狴犴圜土。” 魔息五将在被释放前犹受雷水之刑,千刀万剐,反复凌迟。 …… 圣众之潮。 寞寒影禀报道:“玉佛,九轮天在接管中州后厉兵秣马,意图攻打不动城。” 却尘思建议道:“武林传言不动城乃是素还真纠集众多中原正道所建立,若是如此我们佛门便不可置之不理。” 一叶秋为难道:“可儒道两教恐怕不会驰援,若是我佛门一家似乎有些势单力孤。” 一捧雪心意已决道:“正因如此,我们更加不可坐视不理,却尘思,此役就由你率领四大鎏尊驰援不动城。” 却尘思领令道:“谨遵玉佛之命。” (寞寒影:似乎没有我发挥的余地呀,真是单纯的可爱。) …… 九轮天·泯灭生门。 玄嚣现身道:“泯灭生门?” 沽命师疑问道:“你是?” 玄嚣回答道:“无须废话,直接交易吧。” 沽命师询问道:“那你要什么?银菁、黑英。” 玄嚣直言道:“我要鬼华。” 沽命师介绍道:“我确实有一名待价的鬼华,但要买下就要以生命为赌,你想赌?” 玄嚣不在意道:“鬼华对我来说不存在风险,不算赌。” 沽命师警告道:“此人能力不可低估,有很多人想要她,但他们都将命留下了,你若做得到,我也很乐于做这桩交易。” 玄嚣拿出订金道:“废话少说,交易吧。” 沽命师拿出钥匙道:“这是钥匙,但你能留下名字吗?没别的意思,就是交个朋友。” 玄嚣接过钥匙道:“不世王风·玄嚣,交朋友就不必了,想沽阎王的命,小心被阎王收命。” 沽命师见玄嚣离去道:“阎王玄嚣?我的估值是有趣的命。” 幽深暗室,烛光昏昏,只见一口刀锋,一双冷眼,静静蛰伏其中,吞没生机,满盈杀机。 玄嚣打开牢门道:“你……” 碎无泪拔刀道:“杀!” 喝声起,人影动,随之便是刀光飞闪。 玄嚣随手镇压碎无泪道:“放肆。” 碎无泪跪地道:“这……” 玄嚣致歉道:“不小心下手太重了,真是失礼。” 碎无泪不敢置信道:“一招之间击败我,这不可能!” 玄嚣询问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叫什么?” 碎无泪收刀道:“梦残·碎无泪。” 玄嚣宣布道:“打开此门,你应该知晓我对你是什么意义,在我死之前,我便是你的主人。” 碎无泪挑衅道:“那你可要好好珍惜性命。” 玄嚣命妖道角押上人来道:“你很平静,希望片刻后你还能如此平静。” 碎无泪疑惑道:“这是?” 玄嚣致歉道:“抱歉,玷污你的猷龙吟已在地鸣谷之战中阵亡了,我无法将他带来,此人名叫狂墨三十六,正是当年虐杀苍羽朱诺之人。” 碎无泪震惊道:“什么!” 玄嚣背过身道:“送你的小礼物而已,你可以慢慢享用,既然作了你的主上,自然该为你解决过往的伤痛纠缠,所以你的第一个任务是狙杀魔息珥图。” 惊见杀母仇人,碎无泪心绪触动,过往无限伤心事,又上心头。 碎无泪崩溃道:“我不会,我不会再流泪了,呜呜呜……” 九月飞雪水如镜,梦醒才知这么冷…… 第一百七十六章 饮茶辩道 “丝弦揉作山河惊,指下风虎斗云龙。促音挥破时世调,别有深机一万重!” 琉璃仙境。 “重云掩雾藏高名,闲来征曲倾耳听。龙虎风云会一时,骄子江山入弦中!” 素还真赞赏道:“好个骄子江山入弦中,阁下单单只是一个落定姿态,便显气度不凡,其眼神藏锐更知心思缜密,确实可谓天之骄子也。” 苍羽凌霄自我介绍道:“好说了,在下司空灵羽,闻得山中激昂琴声,一时兴起特循声而来,我以精音鄙词相和,望莫弃嫌。” 素还真引来客入座道:“以身作律,动云气流弦而成雅乐,这份本事,阁下过谦了,我这壶茶已经连沏三天,一直在等待有缘人与之共饮,你的琴音有致,不知茶兴如何?” 苍羽凌霄为难道:“能得阁下盛情邀约,乃司空灵羽之荣幸,但……” 素还真问道:“但什么呢?” 苍羽凌霄疑惑道:“实不相瞒,我乃是异邦之人,对贵境的茶艺,也薄有几分研究,但……阁下此饮,带有酒香,这分明是酒,何以说是茶?” 素还真解释道:“呵,此茶名唤意浮白,其玄虚在这煮茶的玉壶,乃是百年难得的酒旗星玉所铸,以泉水浇淋壶身,能让茶汤自然透出酒香,其口感,会因煮的时间而有所不同。” 苍羽凌霄问道:“喔,听闻茶过夜,便苦不得饮,阁下此言,倒是让司空灵羽好奇了。但不知此壶,是以何泉何叶所煮,口感与日数又有何差别呢?” 素还真介绍道:“此茶汤摘黔阳花雄蕊数十,集月下凝露一壶,以龙眼老柴相煮,一日成汤,三日成露,五日成鲜,七日成华,九日成萃。你今日所饮,正是连煮三日的茶之露,口感微甜微醺,茶中,花香与酒香相融,十分温润。” 苍羽凌霄品茶道:“闻有酒香……饮下却无酒味,入喉甘润温厚,确实是十分特别的口感。” 素还真补充道:“待至第九日茶萃有成,茶味又是另一番境界。” 苍羽凌霄问道:“那不知司空灵羽是否有幸留得七日,品尝茶萃之味?” 素还真欣然同意道:“你是这壶茶的有缘人,茶萃自然要与你共饮。” 苍羽凌霄留下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素还真结交道:“有缘就是朋友,在下翠环山玉波池百里珠帘五莲台清香白莲素还真是也。” 苍羽凌霄笑道:“喔,素兄。” …… 魔吞不动城·双月地界。 魔雷疾闪,邪气染天,沉沦虎将震境而出。 幽谷悬命率军现身道:“魔吞不动城之人,为裁罚者等人之死赔命吧。” “乱世失序,乾坤蒙祸。云中怒啸,清荡天道!” 忽闻双月诗号乍起,随之云外圣光穿霄,破暗耀夜,浩瀚掌力铺天盖地而来。 九轮先锋幽谷悬命饱提武元,沛然应招,甫接掌便感对手不世修为。 伏者无迹召出无迹战戟道:“玄晖深明、乐道鬼迷、虚舟浮帆,我们一起协助武冠。” 欲沉沦大将倾巢而出,五人共同围攻云中兽,就在苍鹰、赤龙影欲上前助战之时,却闻天际诗号响彻。 “永鉴审判诸邪罪定,永恒真理诸使当听。永夜咒火败秽焚净,永昼圣日降世长明!” “反日月,照看恶世欲念。并天地,倒逆凶罪祸衍!” “战海掀波,玺降兵祸,主宰!” 近神天、崇罪名邦、战玺境界三部大军接连而至,不动城顿陷以寡敌众之境。 “遍行万水千山,石溅波拦,风卷叶缠;扫却凡思落尘,漫洄迤路,无处沾染!” 却尘思率四大鎏尊现身道:“幸好来得不算太迟。” 近神天司疑惑道:“还有漏网之鱼?” 绝日狂图霸气道:“那就一并扫灭。” 杀伐再起,烽火连天,不动城虽有佛门助战,但兵力仍处劣势,然而云中兽佛掌浩瀚,以一当八,力战幽谷悬命、玄晖深明、伏者无迹、乐道鬼迷、虚舟浮帆、近神天司、黑渊使徒、白渊使徒。 而绝日狂图对上赤龙影、战玺主对上苍鹰、审论者对上却尘思、名邦四将:肆冰风、狄儿罕、莫奇,与四玺:生玺、死玺、灵玺、幻玺合战四大鎏尊:地鎏尊、水鎏尊、火鎏尊、风鎏尊,一时之间战声高昂,震撼千里。 绝日狂图命令道:“发动。” 鏖战多时,伏兵乍起,罪皇一声令下,远天名邦大营众军以无缝天镔弩佯射,箭雨覆盖不动城。 众人避箭之机,夜魂、召临锋二人拔刀入战,泯灭生门身法诡异,刀锋狠绝,火鎏尊、风鎏尊二僧猝不及防,当即饮恨。 却尘思悲痛道:“佛友!” 云中兽观察战局道:“不妙,魔息未现,杀星先至,众人快分散突围!” “云中怒啸!” 云中兽猛然提掌,极招震退围攻八人,黑白双使根基有限,当场阵亡。 “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 鬼方赤命现身道:“现在突围还来得及吗?” 语甫落,变数再生,鬼方赤命挟遮天赤云配合九轮兵马两面夹杀,困锁不动城众人。 沉沦王现身中天道:“珈!” …… 琉璃仙境。 清月映山,好风如水,枯崖老松成古趣,尘外云通天地衢。一盏茶,一浮世,对饮人间一场局。 素还真问道:“今日煮茶所得,乃是五日之鲜,茶色沌黑,其味极为苦辣,喝下去七窍生烟,乃意浮白最为下乘之味,但却最为通神开脾,不知灵羽兄是否敢试上一试?” 苍羽凌霄饮下茶水道:“哈,当然。” 素还真问道:“感觉如何?” 苍羽凌霄评价道:“真如千军万马心中过,不留征尘与人问,又似苦境兵家所言,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素还真放下茶杯道:“呵,灵羽兄心中想的,尽是些征伐兵战之道。” 苍羽凌霄解释道:“不过是种比喻而已,我对贵境的孙子兵法十分推崇,所以自然以此抒怀。” 素还真询问道:“嗯,灵羽兄既对孙子兵法有所研究,那不知你对于近期九轮入世事件有什么见解?” 苍羽凌霄回答道:“孙子兵法九地篇中所言,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正是九轮天接管中州后所展现出来的收效。” 素还真反对道:“虽然九轮天占领中州后的统治政策比红冕边城怀柔许多,但征伐、怀柔皆为手段则略,其占领他境殖民,掠夺资源的本质不变。” 苍羽凌霄争辩道:“九轮天资源早已枯竭,身为决策者为千万百姓寻求出路,并不分邪恶与正义,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在下相信九轮之主定会竭尽全力在过程之中避免牺牲,即便苦境少数统治者为自身利益冥顽不灵,九轮之主被迫采取霹雳手段,也是为了千万生灵不得不为,就算冥冥之中自有因果,那也罪在她与臣属诸人,却有大利于天下,利在千万苍生也。” 素还真见话不投机道:“司空兄若是如此想,我们便是道不同了。” 苍羽凌霄轻笑道:“哈,这只是山野之人的一点浅见罢了,素兄若不认同也不可坏了兴致,九日茶萃天未成,我们可以讨论其他方向,素兄可知九轮历史?” 素还真聆听道:“愿闻其详。” 苍羽凌霄讲述道:“九轮世界共分为八个国家,详情听说……” …… 为魔吞不动城战势,魔息大帝匆匆而行,赶赴不动城,却在中途惊见利箭来袭。 时我驭跪地为架,刺槐无生一步登天,山河化变,一箭挽弓,风云转色,魔息异箭惊现苦境,却是为弑旧主。 “荒天无垠·一箭尽头!” 寒剑冰冷,冻云碎天,魔息大帝挡箭同时,却见淡风武靖、时我驭、鬼天棠、势安蛮五将现身围杀。 魔息珥图召出魔息谶道:“武靖,你终于还是追来了,可惜你欠我的永远还不起了。” 淡风武靖否认道:“我从不欠你什么,倒是大帝你欠了魔息国度的子民一个交代。” 时我驭指责道:“大帝,你当年向九轮共裁请命入异境却不战而遁,隐入异境数甲子,是不是为了避开魔息国度每五十年一轮替的杀王继承?你可知你这么做牵连了整个魔息国度的子民。” 魔息珥图甩锅道:“当初淡风武靖找上年方十三岁的我,教我窃国之道,窃时之道,窃人之道,精此三窃之道方有今朝的魔息大帝,你们要怪就怪武靖将我教得太好了。” 势安蛮暴怒道:“魔息珥图,这般厚颜无耻的你,只有地狱才是你的归宿。” 魔息珥图讥笑道:“好强烈的仇恨啊,这可不像是在皴日宴中肆意屠杀子民的你呀,非是为了子民,而只是为了一名贱婢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厚颜无耻?” 势安蛮凝元道:“不许你提公主!” 昔日并肩之臣,今朝反目以向,魔息大帝恼羞成怒,下手无情,然而五将协力,一时难分轩轾。 僵战之刻,时我驭以毒龙八封,鬼天棠以天堂之恶双刃夹杀,刺槐无生与势安蛮退至一旁,天弓地箭上弦,夺命钢弹上手,武靖见状起掌入战,扰乱阵位。 势安蛮怒道:“可恶,难以瞄准。” 魔息大帝颠然中奋起魔威,魔息谶转动黑羽魔息,尽纳地邪蓄力。 “魔风天衍!” 极招爆发,扫荡四野,震退魔息五将,但在此时风铃忽响,索命之音引动魔息珥图心口天命规。 魔息珥图心疼道:“啊,是帝魂铃,怎么会……” “血铃碎梦残,刀出人不还!” 碎无泪现身道:“看来势安蛮所言不虚,那这口阴骨刃就是真能让你魂飞魄散的夺命刃了。” 魔息珥图惊骇道:“你怎么会有帝魂铃与阴骨刃,你究竟是谁?” 碎无泪愤恨道:“雀陵台的索命厉鬼!” (淡风武靖:大帝……)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性命为赌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琉璃仙境。 五莲台内生死赌,不动城之战,牵引四方。 苍羽凌霄提议道:“不如,我们以不动城之战相赌。” 素还真问道:“喔,赌什么?” 苍羽凌霄回答道:“我们各押一方,看哪一方胜出。” 素还真询问道:“以什么当赌注?” 苍羽凌霄回答道:“性命,魔息珥图的命。” 素还真为难道:“这……往事已矣,难道羽灵兄一定要追究这么多年前的仇怨吗?” 苍羽凌霄愤恨道:“九轮历史素兄已尽知,魔息珥图手上鲜血何止雀陵台百万生灵,这般血泪让我如何不追究?” 素还真询问道:“理解,但不知灵羽兄欲押何方为胜?” 苍羽凌霄选择道:“九轮天!” 素还真选择道:“那我便选择不动城了。” 苍羽凌霄判定道:“魔息珥图,你的性命即将走向终点。” 素还真安抚道:“赌局,自然有输有赢,这谁赢还不一定。羽灵兄还是先将杀气敛下,好好品茗观局吧。今日,已是意浮白煮茶第七日,茶味之华,可比山珍海味,请灵羽兄好好品尝。” 苍羽凌霄疑问道:“照理说,连煮七日之茶,理应炽灼不已,但是七日之华,看着没有热气蒸腾,摸上去更无烫手之感,这是为何?” 素还真解释道:“七日之华,将热气全锁在茶膜之下,只要轻轻一呼气,这茶汤中的诸般滋味便随着热气蒸散化开,这时闻得到香气却饮不出滋味,只能任由这些味道随风飘散,此茶,如此便算是失格了。茶味之华,在于将露未露,一口饮下,诸般滋味在喉中翻滚,热气由呼吸而出,温香在口中相润,这口华美,才是七日之华的奥义。” 苍羽凌霄饮下茶水道:“喔?” 素还真唏嘘道:“忍得下一口热气,茶华滋味,才得以窥全。” 苍羽凌霄赞赏道:“好一口将露未露的滋味,这茶华的味道,确实百般难描,只有饮者自知。但就不知武林,在这层和平浮膜之下,又有多少动荡之事,烫灸人口。” 素还真别有深意道:“就如何这茶华一般,一旦揭得太明,滋味便都消散了,灵羽兄又何必急呢,静观其变吧。” …… 魔吞不动城·天枢城。 罪皇邪威撼日月,云兽绝艺惊天地,烽火战愈演愈烈,但见邪风袭云,鬼氛漫天,顿时邪祟尽出,风压地陷,凶歼恶掌,势已凝半。 高张的战火延烧不止,魔息大帝却迟迟不至。 鬼方赤命召出鬼方赤血斩道:“时机已至。” “操魂三唱·雄图绝响!” 赤魂鬼唱尽化含怨一击,扫荡战场众人,九轮领主趁机抽身而退。 “邪殛天罗阵!” 随即战玺主、近神天司、绝日狂图同时运出邪殛天罗阵,困锁不动城众人,只待绝杀一击。 沉沦王仰天高喝道:“珈赛!” “大辟集杀术!” 灭世凶式已然遮天运成,遍境闇气收拢天际血云,登时四野十方力息遭夺,生灵不复。 一页书谨慎道:“天有异变,众人慎防。” 沉沦王双手捧天,似昭告着天下风云尽在吾掌,只见沉沦王重手疾挥,邪云一瞬凝滞,风云遍冲若星陨,威然悍掌崩天覆境。 “圣佛天护!” 招落一瞬,却尘思双手合十,佛门群僧与不动城众人在后赞力,顿现金色巨莲守护天枢不动城。 圣魔对撼,四野愁惨,八方如临末日,但终是魔高一丈,整座天枢不动城及众岭群山崩坠万丈深渊。 风云逆卷,众峰受引,再掩天坑为地。 异招强击,正道众人同受震撼,而后竟是穿破境界之限,劫难再临,同坠无间。 毁灭之掌,神州同撼,道镇伏魔崖亦受极端影响,只见玄冰结界顿裂,邪氛魔气瞬间汹涌而出。 …… 天涯半窟。 正入阴阳定境的枯半身突然躁气流身,阴息浮乱。 符水灵焦急道:“阴阳婆,你怎么了?” 随着喃咒声响,一波波气劲化作奇异墨色在素墙上泼出一幅天枢预事。 枯半身吩咐道:“你去为我取青蒙符伞来,我要离开半窟。” 符水灵问道:“青蒙符伞,这是用来遮灵的,阴阳婆你为何要用这等至阴之物。” 枯半身不耐道:“啰唆,快去准备就是了。” 符水灵遵命道:“哦。” …… 道镇·伏魔崖。 天极忧虑道:“剧烈震荡使得封印出现裂缝,魔邪意欲趁势脱困。” 地限安抚道:“非道正在镇守,无需担忧,倒是如今祸劫接连不断,先有葬神之野上却尘思与独孤客见面,又有不动城遭异境势力入侵,我们不得不防啊。” 天极不甘道:“看见异境入侵,我的剑已难压抑。” 地限提醒道:“上回开拔至葬神之野,乃是太上府首次远离伏魔崖,也证实封印确实会因此削弱,虽无大碍却不能习以为常,如今封印有变,我们更不能稍有大意。” 云霄临现身道:“烟海飞镜·云霄临拜见两位府尊。” 地限询问道:“乱世狂刀的情况如何?” 云霄临回答道:“冰封之后已无性命之忧,伤情也在逐渐恢复,但伤势太过严重,想要苏醒还需时日。” 天极预测道:“九轮天倘若攻破魔吞不动城,佛门圣众之潮、儒门文诣经纬,我道门太上府恐也难脱这波攻势。” 地限建议道:“唯今之计,当先在外围布下一百零八天罡阵,避免敌方来袭。” 天极忧虑道:“此阵只能阻之一时,现今结界裂缝暂难修复,若因此九轮天攻于外,幽都破于内而陷于内外交逼的困境,将对道镇十分不利。” 地限问道:“师兄可是另有谋划?” 天极语出惊人道:“我有意化被动为主动,率领所有道将联合苦境三教正道攻打葬神之野,一举歼灭九轮天。” 地限为难道:“这……你我若离开太上府,结界恐怕……” 天极信任道:“我相信以非道的功体能够暂代我们的位置。” 地限犹豫道:“战事若一旦拖久,道将死伤难免,纵使最终得胜,我们还有能力镇压幽都吗?” 天极叹道:“唉,未来之事,未来再论,现在暂且观望吧。” …… 小树林。 魔息大帝身陷拘命帝魂铃,登时命悬一线。 碎无泪厉声道:“偿命来!” 铃声响彻不歇,魔息大帝身魂不停溃散,险中求生,奈何碎无泪隐身叶荫之中,随即刀气由四面八方轰然而至,魔息珥图连负刀伤。 “十诛回雁式!” 回雁现身,极招强袭,魔息大帝强提内元举丈轮转,顿现弥天气墙挡杀,奈何阴骨刃寒芒锋锐,直贯魔息珥图心口,引动天命规冲击体内异骨。 魔息珥图喷血道:“呃……” “紫魔掌!” 而在碎无泪刺杀魔息大帝同时,淡风武靖一掌偷袭,势安蛮登时濒死。 势安蛮不敢置信道:“你竟能运使紫魔掌,呃……” 淡风武靖冷漠道:“只有你知道我将帝魂铃放在何处,所以触犯到我底线,伤害魔息大帝的人就是你了。” 时我驭悲痛道:“势安蛮啊!” 鬼天棠暴怒道:“叛徒!” 刺槐无生不敢置信道:“武靖,你怎么能这样?” 淡风武靖无情道:“大帝快走。” “万殊魔光!” 魔羽乌鸦化作魔风刑刀,护主一击震退碎无泪,淡风武靖不理众人抽身而退,救走魔息珥图。 刺槐无生敏锐道:“请留步,你能看一眼势安蛮吗?” 碎无泪看向势安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势安蛮濒死道:“公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好后悔当年没有舍命保护你啊。你自己保重,势安蛮不能陪,呃……” …… 琉璃仙境。 不动城战事落幕,五莲台内的两人却是各怀心思。 苍羽凌霄询问道:“莲兄敢赌不动城胜利是什么原因?” 素还真解答道:“原因是我乃苦境之人,当然要支持苦境。” 苍羽凌霄又问道:“即便他们输了你也要相挺,这种忠诚未免太过盲目。” 素还真回答道:“情感与理性不能一概而论,况且不动城众人值得信任。” 苍羽凌霄疑惑道:“喔?” 素还真解释道:“我信心的来源与灵羽兄于九轮天亦同。” 苍羽凌霄问道:“原来你早已看出我是九轮天之人了不是吗?” 素还真回答道:“我只是讶异,你的坦诚,竟然来得如此直接。” 苍羽凌霄饮下一口茶道:“那被吹开茶膜的茶之华,滋味还在吗?” 素还真反问道:“滋味是阶段性的,意浮白七日已过,再来便是第九日的茶之萃,灵羽兄又何必执着于已过的滋味呢。” 苍羽凌霄建议道:“说的也是,但这次不动城的胜负之赌,我已经赢了,不如在等待九日茶萃的这段时间,我们以魔吞不动城众人的下场再开一场赌注。” 素还真佩服道:“你真是赌性坚强,那这次你想怎么赌?” 苍羽凌霄下注道:“不动城之人,全部殒命异空。” 素还真难以认同道:“这也太悲剧了,我相信他们,赌他们会安然回到苦境。” 苍羽凌霄提议道:“哈,那这次输的人……” 素还真打断道:“这次换我定赌注吧,这一次输的人将永远不能开口,另外,我们双方在此期间,都不能出事,否则对方须无条件履行赌约。” 苍羽凌霄放下茶杯道:“你为自己保留了很大的空间。” 素还真朗笑道:“互相啊,输赢尚未揭晓前,这是我的空间,也是你的空间。” 苍羽凌霄冷笑道:“呵。”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异度空间 景半依稀,满眼萧索无人烟,云半零落,昔日天枢已残破。饱受战火的双月地界已不复往息光彩。 异度空间。 冷月慑人,夜风袭心,无边暗境中不动城众人急坠间,炼火恶鬼同袭而出,众人顿感生息有失,圣兽异谱武元遭破,顿现真身。 “一气动山河!” 一页书身形虽坠,却提元纳圣,再成护众坚壁。 一页书示警道:“下方显露光芒,不知将要落到什么地方,众人不可轻心。” 话语方落,已踏实地,见炼狱之末竟是玩物堆栈,色彩斑斓,但众人同感瑰丽乱心,诡谲难言。 却尘思恍然道:“百世经纶、刀狂剑痴?原来如此,涉足·却尘思见过诸位了。” 一页书无暇分心道:“此地并非客气之地,先并肩破局吧。” 却尘思疑惑道:“所见皆是幼童玩物,表面看虽是平和,却感到莫名压迫?” 一页书分析道:“与此处景物相比,我们显得渺小,这是何意?或许在此地主人眼中,我们较于他的玩物是更微不足道的蝼蚁,如同崩天一掌,完全无法抵御,或许他想表示我们的性命只在他指掌之间。” 啸日猋敏锐道:“我还感知到这些玩具之中隐隐欲动的仇心杀意。” 一页书总结道:“在这里担忧也是无用,此处广阔不见边际,或许尚有异处相接,不如往前查探。” 却尘思同意道:“好。” …… 琉璃仙境。 五莲台内,连煮九日的意浮白突然散发奇香绕鼻,氤氲和光,引来万蝶朝奉。 苍羽凌霄赞叹道:“十分奇特的美景,九日茶萃竟有这样的魔力。” 素还真再盛一杯茶道:“意浮白九日茶萃,又名天下沐,意即天下尽沐茶香,共享一浮白,来……” 苍羽凌霄叹息道:“唉……” 素还真问道:“灵羽兄何以叹气?” 苍羽凌霄回答道:“连日等待,如今茶萃即将入喉,我却有几分不舍的感觉。” 素还真又问道:“喔?何来的不舍?” 苍羽凌霄轻嗅茶香道:“一杯饮下,意味着此饮将散,人间难得的极茶,却是建立在别离之上,茶味再好,也总有几分落寞感怀。” 素还真朗笑道:“只要此地还在,这意浮白茶叙,随时可为你再开。” 苍羽凌霄别有它意道:“就怕此地一别,你与我,便不再是你与我。” 素还真不在意道:“高山与流水,千年几知音,只要相处有心,即便是花逐流水,也能有乘波之好。只要灵羽兄记惜这意浮白滋味,即便此后将非再是你我,茶味感动仍是藏在心。” 苍羽凌霄放下茶杯道:“那这九日茶萃,我更不能饮了。” 素还真疑问道:“为什么?” 苍羽凌霄起身告辞道:“承情太多,易为情累,我这几日虚情,到头来还是有几分唏嘘,说明这茶真能醉人,若真喝下了,自此难休。你与我,注定要对立!讨扰许久,司空灵羽也该告辞了。” 素还真感叹道:“你给自己的枷锁太深了。” 苍羽凌霄转身离开道:“哈,无论是谁,都有要背负的责任,我是,你亦然。多谢这七日的款待,司空灵羽,后会无期。” 素还真唏嘘道:“耐心静候了七日,最后却饮不下茶萃,这杯受时间煎熬出来的情字,最是考验人心……” 齐天变现身道:“喂喂喂,你还有心情感怀九轮天之人,不动城被攻破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素还真处危不惊道:“魔息大帝并未及时赶至不动城,再观司空灵羽似是胸有成竹,一定是他留有针对魔息大帝的暗手,所以现在焦急也是无用,暂待魔息大帝的消息吧。” 淡风武靖背着魔息珥图赶来道:“救命!” 素还真心下一惊道:“怎么会,九轮天竟还有余力阻击你们?” 淡风武靖解释道:“并非是强大战力而是帝魂铃与阴骨刃,详情听说……” 素还真抱怨道:“定是九轮军师翻阅魔息国度残留典籍所知,若我早知道还有如此破绽也好请红尘剑随行一助。” 淡风武靖焦急道:“现在说这些已是无用,还请素贤人救大帝一命。” 素还真询问道:“请你把魔息大帝的功体详细说明。” 淡风武靖详细道:“魔息大帝的功体说来话长,详情听说……” 素还真吩咐道:“那就请壮士在此看护魔息大帝,齐天变,我听闻阴阳婆·枯半身擅长卜算之术,对空间异术也颇有见解,你可先去天涯半窟一寻,而深海主宰那里就交给我吧。” (齐天变:你真的要救这个魔头啊。) (素还真:不然不动城众人怎么办?) (齐天变:……) …… 黑海森狱·玄丘殿。 落叶时,泛涟漪,夜愁暮晚风倾吐,吹不散回忆。 煅云衣活泼道:“哈,大功告成,冠羽姐姐穿回锦衣华服真美啊。” 冠羽翡翠不习惯道:“这身装扮,我……” 煅云衣打断道:“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想了,来,尝尝我们森狱的美食,这些可是特供水晶宴的珍馐贡品呢。” 冠羽翡翠感慨莫名道:“锦衣玉食我已许久未曾享有,今日一见不免心绪万千,感慨难言。” 煅云衣安慰道:“说来惭愧,近来在玄丘殿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让我复仇的执念淡了许多,其实一心执着于复仇,只是因为心太苦,没了复仇的执念便已不知还有什么,冠羽姐姐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的故事,由平朔新月城开始……”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冠羽翡翠动情道:“原来你也……” 煅云衣自嘲道:“我还好啦,情仇难全,烨尘锈是我自己舍弃的,而夫君对我也还好,毕竟这权势地位才是我之所想呢。好了,让我听听冠羽姐姐的故事吧。” 冠羽翡翠叙述道:“我的故事便由这串风铃说起吧……” …… 九轮天·天譩之间。 绝日狂图赞美道:“凯旋而回,沉沦王的实力犹是不减当年啊。” 天譩欣喜道:“魔吞不动城一夕崩毁,经此一役想必苦境正道元气大伤,短时间之内难以再有作为了。” 苍羽凌霄致谢道:“感谢沉沦王大力亲为,答应你的魔性之怀在此。” 沉沦王接过魔性之怀而去道:“哈哈哈哈哈……” 天譩见沉沦王离去道:“不动城既毁,接下来便是苦境三教了。” 近神天司疑问道:“儒门文载龙渊、文诣经纬,道门云古道渊、道镇太上府,佛门圣众之潮皆是正道支柱,不知矛头率先向谁?” 天譩决断道:“道镇太上府,森狱阎王曾言:道镇伏魔崖乃苦境要害,我若重兵攻打,道门也无所遁逃。” 绝日狂图自告奋勇道:“沉沦王既然已攻下不动城,接下来的工作就由明邦负责吧。” 战玺主自告奋勇道:“素闻苦境卧虎藏龙,战玺也愿意分担此任,印证何谓真正的强者。” 天譩同意道:“那此事便有劳罪皇与战玺主共同执行了。” 绝日狂图告退道:“那本皇就先回去准备了,请。” 战玺主告退道:“我也告辞了,请。” 苍羽凌霄吩咐道:“不动城虽灭,但素还真依然不容轻忽,他的动向就有劳近神天司了。” 近神天司领令道:“可以。” …… 怪贩妖市·开天皇殿。 素还真入殿道:“清香白莲·素还真拜见妖市龙皇。” 龙戬颔首道:“原来是苦境名人素还真,不知素贤人来访有何贵干。” 素还真开门见山道:“特为救人而来,详情听说……” 龙戬为难道:“这……” 素还真询问道:“有何为难之处吗?” 赮毕钵罗解释道:“多年前魔息大帝在妖市曾被师父所救,但他后来却恩将仇报,详情听说……” 素还真恍然道:“原来魔息大帝与妖市还有这般因缘,这下麻烦了。” 龙戬婉拒道:“非是龙戬一人私仇,藏魂家族涂炭妖市等皆是魔息大帝谋作,素贤人欲营救这种魔头,请恕龙戬实难从命。” 素还真告辞道:“抱歉,是劣者强人所难了,请。” (赮毕钵罗:师父亏欠天谕尊后良多,素贤人可请她一助。) (素还真:这……) …… 天涯半窟。 诡氛凝布,阵阵摇铃声响,自四面八方透逼而来,龟裂地面,涌出纸人行军。 符水灵现身道:“你是什么人,来天涯半窟有什么目的?” 齐天变怪叫道:“呀,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还没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一堆破纸人来吓我呢。” 符水灵不悦道:“我是阴阳婆的弟子符水灵,当然会在这里修行,而你擅自闯入,触发阵法机关也是活该。” 齐天变激动道:“果然是这里,我找的就是阴阳婆,快带我进去。” 符水灵拒绝道:“不要,你当我天涯半窟是什么地方,是你说进就进的。” 齐天变讪笑道:“姑娘请听我说,是武林名人素还真叫我来的……” 枯半身传音道:“叫他进来。” 符水灵遵命道:“是。” 齐天变进入天涯半窟道:“喂,你就是阴阳婆?” 枯半身恐吓道:“你可知你不该对我心生不敬。” 齐天变不惧道:“你还想吓我呀,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才不怕你呢。” 枯半身问道:“那对于魔吞不动城之事你们要如何应对。” 齐天变疑惑道:“你知道不动城的事。” 枯半身解释道:“九轮天用来灭不动城的上古异法乃是大辟集杀术,生存者被困于一种异度空间之中,被囚禁者……” 齐天变质疑道:“有这么厉害吗?” 枯半身怒道:“对我不信任你还来此地做什么?” 齐天变信任道:“好好好,算了,就信你一回。” 枯半身叮嘱道:“告诉素还真,待时机成熟时,叫他亲自来这里见我详谈。” 齐天变告辞道:“知道了,请。”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云天望垂 曜日之下,崇罪名邦强军袭向道镇太上府,卷风扬尘,声壮势威。 道镇·太上府。 战未逢敌,只闻轻声诗吟,但见军阵之前,一人焚香挥墨,一派悠然闲适,大军声势不由一伫。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墨倾池作画定笔道:“道镇太上府不容窥伺,诸位回头尚有活路。” 绝日狂图霸气道:“名邦大军不容阻挡,经纬主人,投降还能苟活。” 墨倾池无惧道:“要我投降也无不可,打败我,儒门圣司跪地请降。” 绝日狂图狂笑道:“哈哈,不能将你的血洒在明邦战旗上,绝日狂图引兵自退。” 夜冷风肃,出尘高士一对明邦皇者,气逼凝滞,战氛悄涨。 倏然,冷眼一照,雄势同运,磅礴初会,气走十里烟云,风破八面尘嚣。各自修为,惊叹在心。沛掌再交,争在山重海沉,夺在行云流水。招招险迫,式式危逼。 墨倾池惋惜道:“绝势不群,气度亦存,诛在可惜呀。” 绝日狂图不屑道:“此招后你若有命,再来惋惜吧。” “暗流极罪!” 不欲久战,皇者元势极提,更胜风雷天威,骇神之招霸世强出。 “界破烽尘!” 无有轻忽,锋芒乍现,齐引九霄玄光,纵览十方风云,万招一式,势在崩天。 天势相破,方圆百里同遭震撼,尘落定,但见儒门圣司后行三步,明邦皇者震退五步。 墨倾池好言相劝道:“九轮天虽已占据中州,但见你们善待百姓,我儒门也并未兴兵讨伐,阁下又何必再起战端呢?收兵吧。” 绝日狂图警告道:“即便我愿收兵,九轮天其余领主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只有五天的时间,逃命去吧。” 墨倾池见崇罪名邦退兵道:“执迷不悟,也罢,五天后自尝苦果。” (审论者:罪皇,当真要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绝日狂图:我答应他缓兵,但战玺主未必答应,兵贵神速,通知战玺主,趁他们松懈之时攻入吧。) …… 战玺大营。 高原之上,赫见神秘的战玺图腾,广袤大地,源源不绝散出的异端邪力造成方圆之内常人难近。 “火锻炼玺金,魔考验人心。” 生玺禀报道:“禀我尊贵的黑暗战主,崇罪名邦的审论者传来消息,绝日狂图略败于苦境儒门圣司墨倾池之手,并答应给对方五天喘息。” 战玺主命令道:“弱者选择偃旗息鼓,那就由我战玺开战。” …… 道镇·恍惚悬桥。 地限介绍道:“太上府以千年玄冰崖为基,筑城为道,在道之首字,分别为炼丹房、缎心房、铸气场、静思房、元武道场,乃是道镇培养弟子之所在。而在道字左侧悬空浮岳便是师兄与老道所主持的太上府,往下便是老君殿以及藏典阁。” 墨倾池问道:“这位是?” 地限回答道:“道神将,他负责镇守恍惚悬桥,护持老君殿与藏典阁。” 墨倾池点评道:“天道尊左,在道镇左侧果真皆是重地,太上府位处中枢则不待言,老君殿供奉老君像以及道剑,藏典阁所藏道海云笈亦是极为珍贵。” 地限解释道:“修道人心怀慈、俭,不敢为先,方是至宝,现下我们所在之处乃是恍惚悬桥,乃通往左侧的唯一通道。” 墨倾池示警道:“如今九轮天欲将干戈引入道镇,必要时我文诣经纬愿与道门配合。” 地限致谢道:“蒙圣司关心,此役太上府已有所布置。” 墨倾池告知道:“墨倾池还有一事要告知两位府尊,先前我已约见过封剑主·叹希奇了。” 天极凝重道:“他怎么说?” 墨倾池叹道:“唉,他坚信忘掌教还活着,看来此事难以善了。” 地限无奈道:“虽是三教对他多有亏欠,但伏魔崖关系到亿万苍生之安危,亦不容破封,无奈啊。” (墨倾池:……) …… 天地碁。 暴乱中,忽见一束霞光,逼眼而来,满目白芒过后惊见一片庄严祥和之象。 九色鹿现身道:“二位高智,胜出天地碁,九色鹿代表天问碑向二位恭贺。” 素还真疑惑道:“天问碑?” 九色鹿告辞道:“二位,下一盘棋将在此初天之乡恭候大驾。” 素还真问道:“纵横子,这?” 纵横子拿出信函道:“感谢你陪我下这一盘棋,距离下一盘棋只有十五天,十五天后我会再来找你,这是写给天谕的信函,不过她有什么条件可就与我无关了。” 素还真接过信函道:“你似乎很清楚规则?” 纵横子洋洋自得道:“我在纵横峰上留下:让天下一先五个字,你认为呢。” 素还真无语道:“原来你只是来保持你的风光记录,却连命也压在我身上,你真是疯了。” 纵横子恐吓道:“一期一会,人生难遇一劲敌,疯狂也好,执着也好,方才的这盘地象,你虽下了关键胜棋,但这棋象对你这落棋者可是大凶。” 素还真赞同道:“我也这么认为,因为总是有人给素还真带来霉运劫厄。” 纵横子问道:“喔,是谁?” 素还真告辞道:“聪明人莫要装傻,这几天咱俩虽合作无间,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劣者是时候告辞了,请。” (素还真:再晚魔息珥图就要去转世了。) …… 道镇·太上府。 夜雾笼罩,道镇之外一片迷蒙,战玺大军无声潜入。 灵玺命令道:“杀!” 短兵相接顷刻,触发一百零八天罡阵,四野扫尘,八方震撼,众多道兵道将趁机突袭,战玺大军伤亡惨重。 “还灵再生术!” 就在幻玺摧动异法之际,道神戟猛然一斩,当即人头落地,道神将凯奏首功。 灵玺大骇道:“幻玺!” 道镇首现兵威,战玺大军望之生畏时杀声再响。 “太真伏魔阵!” 伏魔四衡入战,魔消道长之刻,却见生玺、死玺率兵伏击,情势再变。 “战海掀波,玺降兵祸,主宰!” 战玺主现身道:“歼灭道门之人。” “执古纪,御今传,指天运地无极门,太上识道尊!” 地限现身道:“异行祸胎,老道实有必要将你扼杀。” “战印·狼烟击!” 狼烟之玺威势骇人,异邦武学诡异难测,竟令地限谨慎应对。 “南溟真功·大烈土山焦!” 地限首运阳刚太极,一反柔卸定则。 初掌相对,身现、影动、震撼、惊世! “反日月,照看恶世欲念。并天地,倒逆凶罪祸衍!” 绝日狂图入战道:“杀。” 死玺凝元道:“援军已至,杀!” “死焰之玺!” 情势倏变,绝日狂图入战,战玺大军士气为之一振,道镇兵将伤亡已现。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墨倾池现身道:“五日未过便来偷袭,阁下不守信用。” 绝日狂图提元道:“兵不厌诈。” 墨倾池怒道:“那墨倾池只有以此回敬了。” “君子风!” 只见墨倾池运气于掌,一击震撼当场,再现儒门名式。 “罪吞六合!” 罪皇见状,疾纳六方罪念,吞合迎击。 战玺主命令道:“危险,退!” 极招相会,儒风扫罪,绝日狂图呕红饮败,战玺主见已不可为,率军退走。 地限致谢道:“若非圣司出手相助,让异境邪兵攻入伏魔崖,其后果不堪设想。” 墨倾池谦虚道:“同为正道,这本是墨倾池分内之事。” 天极现身道:“未想敌军分三路而进,杀我们措手不及,使诸多道兵道将牺牲于此,是老道指挥之责啊。” 地限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自责无用,我们回太上府吊祭英魂吧。” …… 逆海崇帆·玄境明都。 素还真入殿道:“清香白莲·素还真有礼了。” 鸠神练颔首道:“原来是素贤人来访,本后失迎了。” 素还真拿出信函道:“有求于人,岂敢让尊后迎接。” 鸠神练接过信函道:“原来素贤人欲救魔息大帝,但后宫不得干政,这影响武林时局的事未经过玄嚣同意,本后也不敢轻易插手呀。” 素还真单刀直入道:“尊后何必推脱呢,若是有什么条件尽可直言便是。” 鸠神练提议道:“喔,素贤人倒是坦率,如此本后便直说了,那本后的条件就是要佛门的那支帝弓虹。 素还真同意道:“可以,多谢尊后大度。” 鸠神练讽刺道:“不大度不行啊,我怕不大度就会有重要的人或物莫名失踪。” (素还真:……) …… 九轮天·天譩之间。 近神天司阴阳怪气道:“我们的明邦大军未能班师奏凯,真是让人遗憾呀。” 绝日狂图不甘道:“我明邦大军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天譩通知道:“歼灭不动城后鬼方赤命似乎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并未再向我们提出合作。” 绝日狂图愤怒道:“既然六王选择不作为,那我们就只靠自己也一样能荡平苦境。” 苍羽凌霄分析道:“我们两度攻打,三教目光必然关注于道镇,现在我们可以籍势为之,攻打其他的游离派门。” 天譩问道:“比如云古道渊吗?” 苍羽凌霄肯定道:“没错,同为道门,三教将目光关注于道镇,云古道渊便会因此松懈,正可一举灭之。” 绝日狂图赞同道:“既然天相认为应该攻打云古道渊,那我亦会派出大将协助。” (绝日狂图:夜魂,去一趟泯灭生门,做一桩交易,挑选一批最好的佣兵,我可不想折损明邦的战士。) (夜魂:所以你就保存实力?) (绝日狂图:沽命师的佣兵会是我很好的即战力。) 第一百八十章 狻魂剑兽 巧辩明言愧白莲,奇局暗布斩梵天,单锋尽染剑圣血,千古枭雄应无骞! 文载龙渊。 应无骞嘲讽道:“圣司一人独退异境大军,真是大涨我儒门威风啊。” 墨倾池讽刺道:“伏魔崖关系到天下苍生,身为儒门圣司,自该鼎力相助,倒是你现在还没有出兵云古道渊,崇玉旨真是交友不慎啊。” 应无骞回答道:“正因相交莫逆,我才相信崇玉旨一定能战胜邪祟,再兴道威呀。” 墨倾池告知道:“看来崇玉旨只能自求多福了。另外,我已与叹希奇洽谈,而且他坚信忘萧然还活着。” 应无骞分析道:“长封幽都,忘萧然若是还活着,嗯,这确实不能排除出预料范围,看来远沧溟尚有存活的价值。” 墨倾池警告道:“我说过,远沧溟是我的小弟,你若真敢动他,我定会杀你,勿谓言之不预也。” 应无骞凝重道:“嗯?你对他是真的在乎?” 墨倾池承认道:“自然在乎,否则我先前的警告,你一直当作玩笑?多长点心吧,否则哪日遇杀了也死的不明不白。” 应无骞疑问道:“不劳你费心,倒是你近来行事风格与往昔有所不同,是有什么高人指点你吗?” 墨倾池回答道:“求剑之事不想劳烦你,我也只能另寻高人了。” 应无骞询问道:“从前你求剑法最是冀求隐流之左右,想将其合并而至剑之顶峰,多年在外,你是求得隐流之右了?” 墨倾池承认道:“已有眉目。” 应无骞警告道:“那你可不要为求己利,将行不义啊。” 墨倾池讽刺道:“这话从你的口中说出也是可笑,不过放心吧,我并不会反叛儒门,求剑是心,传儒是志,并无冲突。” 应无骞满意道:“那便好。” 墨倾池告辞道:“我还与人有约,请。” …… 云古道渊。 万千九轮大军以至云古道渊,浩荡军容蔚为旗海,壮观非常。 近神天司叫阵道:“献诚投降,可免一死。” 崇玉旨怒叱道:“放肆,杀。” 道主一声令下,道门四持卯力赞功,展开道阵迎战。 战火爆发,道兵道将迎上崇罪名邦、近神天、欲沉沦、金骑帝国四国大军,不停的征伐脚步由上德谷已至天则殿外。 虚遨子、玉修清、太藏清、上真清、道灵妃、道仙兵、伯阳子迎战星爵风神、黯翼飞宵、夜魂、召临锋、幽谷悬命、玄晖深明、伏者无迹、乐道鬼迷、虚舟浮帆,杀伐之声,遍响全境。 “九渊降旨!” “永夜咒火!” 极招相会,摧石裂木,咒火舞风游移,破空而来,道主掌纳八骏威腾,轻落寸劲之撼。 “太沧十二手!” 道门极式,看的近神天司心头一凛,幸得星爵风神助战,使得战局再变。 “风击!” 星爵风神护甲更胜往昔,心无挂碍,全力猛击,崇玉旨虽是道基深厚,却也难占上风。 崇玉旨自语道:“不妙,敌军悍勇,拖延下去于我不利。” “鹏举九翼!” 倏见崇玉旨眼神一照,虚遨子心领神会,极招断后,崇玉旨趁机退走。 “星之爆!” 道扇轮转,四持三清合力接战,然而星盾难破,道仙兵、上真清同入无间。 魔涨道消,无数道兵尽皆惨亡,忽闻一声兽吼爆喝,只见一名兽形剑者,雄步曳剑而出,预告着逐步接近的死亡。 星爵风神不敢置信道:“这……” 近神天司色厉内荏道:“智慧之神不容这般异端存世。” “绝岸幽沉!” “烈风流火击!” “九天圣判!” “爪裂斩!” 极招相会,血色满布,强悍斩芒力撼幽谷悬命、星爵风神、近神天司三方合击,惊爆整个战场。 近神天司命令道:“战局有变,退。” 狻魂剑兽狂躁道:“扫兴。” …… 怪贩妖市·开天皇殿。 龙戬气愤道:“尊后何必忍让,是本皇拒绝救那祸世魔头,素还真若有何疑问尽管来找本皇。” 鸠神练安抚道:“龙皇心意本后明白,但没必要和素还真发生正面冲突。” 龙戬拿出锦盒道:“拿出龙血并不难,只是这次除魔的机会可惜了。” 鸠神练接过锦盒道:“龙皇多虑了,想占本后的便宜也没那么容易,本后已布下诛魔之计了。” 龙戬信任道:“喔,如此本皇就静待尊后的好消息了。” 鸠神练告辞道:“那本后就告辞了,请。” (鸠神练:嗯?玄嚣不在森狱,前往一寻。) …… 云古道渊·掌教卧房。 狻魂剑兽震惊道:“剑鞘没了!剑不回鞘,我便无法恢复原貌。” 虚遨子敲门道:“掌教。” 狻魂剑兽变声道:“咳,何事?” 虚遨子禀报道:“禀掌教,进犯邪军已被一名兽首剑者击退。” 狻魂剑兽疑惑道:“兽首剑者?你带人去找,设法探其踪迹。” 虚遨子领令道:“是。” 狻魂剑兽分析道:“能趁此时取走剑鞘的人,唯有景教那名鸡鸣狗盗之徒。” (盗天下:没错,正是在下。) 狻魂剑兽愤怒道:“好一个八分书·盗天下,你这是在跟死神挑衅!” (盗天下:那就再把电字玉枢令顺走吧。) (狻魂剑兽:……) …… 九轮天·天譩之间。 近神天司证实道:“此番行动证实,苦境三教并不是待宰羔羊。” 天譩凝重道:“羊群看似活得安逸舒适,但他们的性命却掌握在虎狼的双爪之中,三教之人亦是深明此理啊,所以他们已现出豺狼之态了。” 近神天司感怀道:“这是父亲永恒天司的名言,很久未听你提起他了,是当初的芥蒂已得稍解,皇妹。” 天譩警告道:“近神天司,过去的往事与如今的天譩已是两回事,请注意你的称呼。” 绝日狂图分析道:“道门已遭咱们两度攻打,看来双方的大战将正式引爆。” 天譩下定决心道:“局势渐入极端,现在我们应该专注对付三教,以求速决。” 绝日狂图不满道:“那六王呢,就任由他们以逸待劳吗?” 战玺主嘲讽道:“他们已经开天,完成了历史使命,罪皇难道还指望他们会出兵替九轮天打江山吗?” 绝日狂图怒道:“你……” 天譩圆场道:“罪皇且息雷霆,我会约见玄嚣,至少让他提供对付三教的策略。” 绝日狂图提议道:“何不再请沉轮王出手让三教体会魔吞不动城覆灭的滋味呢。” 幽谷悬命为难道:“吾王此刻仍在闭关歇息,是否已能做下一次的出击,我尚须确认。” 天譩婉转道:“这是最后的极端之法,沉轮王是我们最强的王牌,但他出手之后必须休息很长一段时间,而且难保苦境没想出针对沉轮王的方法。” 近神天司问道:“正如永恒天司所言,再强的王牌都需慎防对手可能有反制的底牌,是吗?” 天譩赞同道:“正是如此。” 苍羽凌霄提醒道:“天譩,还有一件事也须谨慎。” 天譩猜测道:“你是说魔息珥图。” 苍羽凌霄谨慎道:“虽然魔息珥图已被阴骨刃贯穿心脉,但死未见尸,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近神天司建议道:“那就命令残存的几名魔息武将去把魔息珥图的尸体带回来,正好废物利用。” 天譩同意道:“善。” …… 龙观百尺楼。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只见玄嚣旋枪回马,元龙枪扫荡而出,直破逆子枪、汉子枪、狼子枪三人枪法破绽。 狼子枪拜服道:“甘拜下风。” 逆子枪赞叹道:“果然是卧龙流派,正统就是正统呀。” 玄嚣说教道:“此言差矣,天下之枪本应达者为师,只有不断创新才有进步,三位若想枪上造诣更上层楼,切不可闭关自守。” 逆子枪告辞道:“龙冠说的极是。如此我三人便再上寒山,寻卧龙隐前辈修行枪法,请。” (玄嚣:想想即使击败鬼刃夕痕也不被认同的生命练习生,这就是掌握大义名分的好处啊。) 墨倾池走来道:“云天望垂·墨倾池见过阎王陛下。” 玄嚣颔首道:“原来是儒门圣司,幸会了,我们入百尺堂一谈吧。” 啸风生畅快道:“贵客来访却不用阿龙那些繁文缛节,阎王,干得好。” 玄嚣与众人走入百尺堂道:“虎冠耿直,让圣司见笑了。” 墨倾池开门见山道:“好说好说,如今约期已至,阎王可否先履行约定,我们再接着谈后续呢。” 玄嚣凝重道:“你欲先得知机密?” 墨倾池承认道:“没错,依你计划配合这么久,这点消息你应不吝释出。” 啸风生吩咐道:“既然阎王与圣司有机密要谈,我们就先出去了。” 玄嚣见众人离去道:“也罢,为表示儒景亲善,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详情听说……” 墨倾池惊讶道:“隐流之左的主掌竟是应无骞之姐!” 玄嚣赞美道:“此女容貌出众,多才且皆至深研,心性并不似其弟。而单锋之左并不外传,除非你能得其芳心,成为芳菲女婿,否则你合左右单锋于一的理想怕是要无疾而终了。” 墨倾池自信道:“我并不会因此止步,寻求难得的东西才有意思,我在得其芳心前只字不提单锋剑三字便是了。” 玄嚣饶有兴趣道:“哈,那朕就拭目以待圣司的演技了。” 奉枪高声禀报道:“阎王,倚晴江山楼的使者求见。” 玄嚣邀请道:“看来你的机会来了,请她们进来。”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凌波影与鸳鸯镜走入百尺堂道:“芳菲主人命我二人请阎王陛下前往龙观百尺楼,跟我们走吧。” 玄嚣拒绝道:“奉枪,看来我取消百尺楼的规矩是个错误,正好儒门圣司在此,你们还是先和圣司学好何为礼貌后再来找我吧。” 凌波影怒道;“你这个人……” 鸳鸯镜拉了拉凌波影的衣角道:“是我二人欠缺礼数了,抱歉,还请阎王陛下随我们回去,不然我们也不好与主人交差。” 玄嚣推销道:“这好办,这位云天望垂·墨倾池乃是儒门圣司,无论焚香、品茗、抚琴、作画、吟诗、下棋、臻剑都在我之上,你们就请他回去代我拜访芳菲主人交差吧。” (鸠神练:玄嚣,算你求生欲强。) (墨倾池:……) (凌波影:……) (鸳鸯镜:……) 第一百八十一章 芳菲主人 高峰入云,清流见底。两岸石壁,五色交辉。青林翠竹,四时俱呈的世外桃源,正是江山尽览,倚晴楼台。 倚晴江山楼。 出尘幻境,拔俗身影,一人仿佛如轻云敝月,飘摇如流风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琴里新声风响佩,笔端醉墨鸦栖壁。碧玉嵯峨飞羽觞,回梦故渊花自迷!” 红尘雪感伤道:“四劫循环。” 鸳鸯镜走来道:“主人,森狱阎王并未前来,只是请了这人代替。” 红尘雪吩咐道:“今日习棋到此为止,你们下去休息吧。” 墨倾池自我介绍道:“云天望垂·墨倾池见过芳菲主人。” 卢小小口吐人言道:“墨倾池,墨倾池,我们家主人叫洛神·红尘雪。” 墨倾池赞美道:“洛神?名若其人。” 红尘雪谦虚道:“赞谬了,敢问你我素昧平生,阎王为何请你代替来见我?” 墨倾池献媚道:“阎王对姑娘评价极高,可能是认为我焚香、品茗、抚琴、作画、吟诗、下棋、臻剑皆为上品,所以让我来见姑娘才不会失了他的颜面。” 卢小小吐槽道:“酸儒,酸儒,不要脸。” 红尘雪致歉道:“小小,不得无礼。墨公子,真是抱歉。” 墨倾池不在意道:“无妨,率真而已。” 红尘雪问道:“请坐,单刀直入不是我的风格,我们先充分认识一下彼此如何?” 墨倾池同意道:“可以,姑娘请问。” 红尘雪问道:“我很好奇,你身为儒门圣司,为什么却以墨倾池为名。” 墨倾池解释道:“清池染墨仍是清,我认为只要心坚意定,不移本心,即便遭受染污,仍维清心。” 红尘雪赞赏道:“人的一生少有完美,若能坚守本心,亦不失为君子,你的思考和你的名式君子风一样,富有寓意。” 墨倾池问道:“一点见解罢了,该我提问了,姑娘居所别致,这些鹦鹉、仙鹤为何都好像在学习琴棋书画一般?” (墨倾池:可不能问单锋剑。) 红尘雪回答道:“世间每一条生命,不分物种,都应享有受教的权利,红尘雪不过顺应天势,将我所学所知教给他们。” 卢小小傲娇道:“酸儒,快叫师父,我就教你。” 红尘雪以翩惊鸿敲在卢小小头上道:“不得无礼。” 卢小小卖萌道:“小小错了,小小乖,叫声师姐就好。” 墨倾池大悦道:“有教无类,闻斯行诸?各因其材之高下与其所失而告之,故而因材施教。好,甚好,你能将学识广传,真是功德无量啊。” …… 小树林。 行路匆匆,欲寻得盗天下踪迹的狻魂剑兽来到半途。 “眼前的光明啊,即将黑暗。绝望中的圣光啊,即将降临。神垂怜,神不朽!” 弁袭君现身道:“九渊道骨·崇玉旨,你现在这萌萌哒的面孔真是俊俏呀。” 狻魂剑兽索要道:“将剑鞘还我,什么都好说。” 弁袭君拿出剑鞘道:“可以。” 狻魂剑兽不敢置信道:“真的还我?” 弁袭君举起剑鞘道:“拿走剑鞘只是想告诉你景教的能力,真让这萌哒哒的造型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们也没好处。” 狻魂剑兽接过剑鞘道:“有什么可以合作的,说吧。” 弁袭君提议道:“先说说这把兽妖焚吧,我们可以帮你满血以表诚意。” 狻魂剑兽升起兴趣道:“喔……” …… 琉璃仙境。 魔息大帝心口滞转已久的天命规又复运作,一股摧心炼魄的痛楚正在漫延。 魔息珥图呕红道:“我,我要撑住,不能让天命规夺去我的身魄,我要打破魔息天命规则。” 淡风武靖紧张道:“大帝,请你振作一点。” 极端的寒与热,狂与痛,让魔息压不下心口热涌的炽热狂潮,累世功体在天命规运转下不停逸散。 命陷危,杀又至,黑紫魔气飘散,时我驭、鬼天棠、刺槐无生三将挟恨而来,新仇旧怨,唯有一死方能甘休。 鬼天棠现身道:“魔息大帝,该上路了。” 淡风武靖忽悠道:“且慢,你们如果真的杀了大帝,只会让九轮天把你们当成失去利用价值的弃子。” 时我驭召出毒龙八封道:“叛徒,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吗?为势安蛮偿命来。” 淡风武靖召出御言长锋道:“既然你们放不下势安蛮的仇,那我只有说一声抱歉了。” 仇怨难解,兵戎相见,变调战友情,干戈论武争。魔息武将残酷阴绝,兵刃淬毒,淡风武靖不敢大意,长枪扬尘,不余间隙,杀得天浑夜暗,缠战难休。 “毒龙八封!” “天魂三泣·天堂沦恶!” “回影化杀!” 淡风武靖旋枪化杀,一挡双式连环,虽是化解攻势,然而愈战愈是吃力。 “天弓地箭!” 强势激斗,互不相让,淡风武靖全力招架淬毒双刃,不料冷箭无情,杀气更寒,刺槐无生一箭索命,淡风武靖顿现绝境。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素还真现身挡杀道:“诸位,劣者理解你们遭遇君主、战友背叛的心情,但现在魔息大帝还不能死,你们请回吧。” 时我驭不忿道:“苦境的劣等人类,杀。” 一声喊杀,初逢交手,苦境高手的惊世骇俗之力使得时我驭心中震撼,目瞪口呆。 素还真震退时我驭道:“退下。” 鬼天棠退走道:“我们走。” 素还真拿出锦盒道:“小鬼头、小狐,你们快用这龙血为魔息大帝纾通滞碍。” …… 倚晴江山楼。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泠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琼楼玉宇,琴棋书画,红尘雪抚琴吟诗,墨倾池焚香作画,二人和谐身影如画,映照惊鸿风景,载入难舍回忆。 卢小小惊叹道:“好美,好美……” 红尘雪收曲道:“这……” 墨倾池致歉道:“一时失神便画下了你弹琴的身影,是在下唐突了,抱歉。” 红尘雪大度道:“无妨,我不过是积学以储宝,穷理致之而已。” 卢小小自夸道:“洛神是当今武林第一才女,美若天仙,兼擅百艺,集天下优点于一身。” (鸠神练:花里胡哨的,玄嚣,咱们还是算一下今天的盈余吧。) (玄嚣:哈,还是梓童实惠呀,而且比红尘雪美多了。) 墨倾池谦虚道:“姑娘百艺皆为一流,是墨倾池班门弄斧了。” 红尘雪谦虚道:“不敢,红尘雪只是用心于所遇的每一件事,如同与人相谈,用心交流便能看见每一个人值得学习的地方。” 墨倾池问道:“那你认为我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在哪?” 红尘雪反问道:“端看你接下来的答案而论,谁是你这一生中影响你最深的人。” 墨倾池回答道:“这个嘛,应该是我的义弟天行无方·远沧溟。” 红尘雪询问道:“这个问题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往往会有不同的回答,但不知这位远沧溟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倾池回答道:“他呀,是一个幽默风趣,与我风格截然不同的人,详情听说……” 红尘雪触动道:“看你神情,你应该很宠爱你的小弟……” (红尘雪:小弟云骞,你在哪里呢?) 墨倾池问道:“怎么了吗?” 红尘雪回答道:“没什么。” 墨倾池问道:“又该我提问了,那你呢?” 红尘雪回答道:“我嘛,应该是我的父亲,只是他已经失踪很久了。” 墨倾池询问道:“不知令尊名讳是?” 红尘雪致歉道:“人总有不希望被过问的事情,抱歉。” 墨倾池解释道:“听闻武林名人素还真与纵横子于天地碁对弈,获胜后可向天一问,我只是想一求素还真,或可得知令尊下落。” 红尘雪犹豫许久道:“家父乃是天剑老人·映朝阳。” (墨倾池:果然是极单锋宗师映朝阳。) 红尘雪捧起茶叶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墨公子虽然有心,却不可强求。就像这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墨倾池品呷道:“道既艺,姑娘手艺精湛,墨倾池有幸了。” 红尘雪欣喜道:“难得你喜欢,这茶道中本无名利,令武林中人无闲暇品茗,逞凶斗狠却随时可以,这就是现今的武林风格。” 墨倾池起身道:“可我马上又要投身这逞凶斗狠的武林风波之中了。” 红尘雪叮嘱道:“万事不可强求。” 墨倾池告辞道:“我自有分寸,请。” 红尘雪见墨倾池离去道:“唉,真是执拗。” 卢小小看向画轴道:“是他的画,你担心他。” 红尘雪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他为了我去欠别人人情罢了。” …… 黑海森狱·天谕迷殿。 玄嚣拿出账册道:“这是我让国相结算的盈余。” 鸠神练叹道:“唉,还要用一部分支付群臣的俸禄。” 玄嚣询问道:“谁让他们都忠心耿耿呢,对了,随遇还没有下课吗?” 鸠神练回答道:“今天是金瓯皇储的生辰,随遇在二十四桥饮宴。夫君,怎么了吗?你今天这么关心我们母子?” 玄嚣将鸠神练拥入怀中道:“我今天突然发现我能给你的只有权谋与武勇,抱歉。” 鸠神练含笑道:“不用说对不起,我并不喜欢墨倾池的那些琴棋书画,我只喜欢现在靠在你怀中的安全感。” 玄嚣得意道:“哈,我也不喜欢红尘雪的清高,还是梓童你的名利权谋来得更有烟火气息。” 鸠神练拿出帝弓虹道:“佛门的这支帝弓虹也已到手,你要赐予玄震皇伯吗?” 玄嚣抱起鸠神练道:“这个先不忙,现在我只想,只想,哈哈哈哈……” 鸠神练惊呼道:“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冰灵凤凰 “仁义之根,唯人栽之。悲悯大觉,唯佛悟之。天则不违,唯道营之。” 云古道渊·天则殿。 崇玉旨颔首道:“感谢诸位不计前嫌,与我道门共同面对这股撼世邪力。” 应无骞仗义道:“道镇被九轮天攻破的后果不堪设想,非是道门一家责任。” 一捧雪担忧道:“还不止如此,如今中州大地被九轮天占据,三教若不收复,恐难免遭九轮天殖民。” 崇玉旨询问道:“二位府尊,现下伏魔崖封印情形如何?” 地限回答道:“昔时牺牲五名当世高人,方布下了玄冰结界,先有独孤客与涉足见面所造成的裂痕,再经九轮天沉轮王的邪掌摧撼,已难修复,现下我们两人只能耗元维持封印。” 天极表态道:“局势至此,必须先做好幽都破封而出的准备,而道镇自太上府以下从无畏战怕死之徒。” 崇玉旨问道:“天极府尊的意思是?” 天极建议道:“我欲集中三教兵力,尽快拿下九轮天,再来全力应对幽都,而非道可一人守护封印,暂时不用担心。” 一捧雪赞同道:“我佛门涉足等人已陷异术之下,虽有素还真奔走,我佛门亦不可无动于衷,因此我佛门赞同天极府尊。” 应无骞鼓舞道:“先前因三教本源一事,我三教多有冲突,今天能看到三教再度团结令人振奋,因此我儒门赞同天极府尊。” 崇玉旨提醒道:“但战争不能马虎,不能自满,不能轻敌。” 应无骞猜测道:“道主是担心叹希奇?” 崇玉旨承认道:“没错,若是叹希奇或鬼刃夕痕趁机来讨公道,咱们可就被动了。” 应无骞为难道:“若只是单纯保卫封魔岩,我可调圣司暂时镇守,可我们终究亏欠易教良多,到时我们又该以什么立场正面对上叹希奇与鬼刃夕痕呢。” 一捧雪为难道:“这……” 寞寒影提议道:“其实有一计,或可拖延。” 天极问道:“是何计策?” 寞寒影献计道:“听闻论剑海正在筹备清荷纪年后首次评剑会,而叹希奇一直希望与道剑一战,如果道剑能向叹希奇发起挑战,以评剑会首座决定是否打破玄冰封印,我想叹希奇一定会选择参战,而道剑·剑非道将是此战最重要的关键。” 天极赞同道:“有理,即便非道战败,亦是将封魔岩之事拖延至攻伐九轮天之后,而我相信非道早有觉悟,一定能打败封剑主。” (剑非道:……) …… 琉璃仙境。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墨倾池现身道:“云天望垂·墨倾池,见过素贤人。” 素还真颔首道:“圣司多礼了,传闻圣司为护道镇,孤身独退九轮大军,真是一件好事。” 墨倾池谦虚道:“这不过是应有之义,素贤人过誉了。” 素还真询问道:“不知圣司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呢?” 墨倾池请求道:“指教不敢当,我此来是求素贤人一件事。” 素还真问道:“何事?” 墨倾池回答道:“我有一位朋友的父亲失踪多年,想求素贤人在天地碁一问他的下落。” 素还真同意道:“可以。” 墨倾池致谢道:“多谢素贤人……” 素还真打断道:“先别急着谢,因为我也有一件事要求圣司。” 墨倾池问道:“不知是何事?” 素还真请求道:“我希望圣司之弟远沧溟为我做一件事,详情听说……” 墨倾池同意道:“可以。”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玄嚣凛坐在王座之上道:“据探子回报,三教正在集结,意图收复中州。” 千玉屑分析道:“三教能够团结一致,说明他们已经受到强大的压力,就和当年万魔惊座的压力一样。” 玄震讽刺道:“所以几百年都不能战胜的幽都,杀一个万堺尊主就战胜了。” 玄膑警惕道:“但结果证明三教真的团结一致,就会变得相当棘手,众兄弟切不可掉以轻心。” 玄震掉以轻心道:“知道了。” 玄嚣拿出帝弓十二虹道:“加上佛门的这支赤虹箭,十一支帝弓虹便已集齐,但其中有一支炼制时便是滥竽充数,皇兄你要小心。” 玄震接过帝弓十二虹道:“我记下了。” 玄阙玩笑道:“嫡系就是嫡系,我们这些人也只能怨自己当年站错了队。” 玄幻圆场道:“六皇兄别这么说,因帝弓十二虹是弓箭,这才会便宜玄震皇兄。” 玄阙解释道:“十二弟放心,为兄只是开玩笑的。” 玄嚣询问道:“六皇兄不用嫉妒,其实我还真有一件宝物要给六皇兄,不知六皇兄信任我吗?” 玄阙信任道:“玄嚣皇弟这是什么话,玄嚣皇弟登基以来内安国政,外开疆土,我们都看在眼里,兄弟们对玄嚣皇弟早已心悦诚服。” 玄嚣冷声道:“既已对我心服,那就请玄阙皇兄献命!” “狱海万劫!” 话甫落,万劫一掌,直击前胸,逼出玄阙元神兽,怨灵凤凰振翅欲逃。 玄离紧张道:“十八弟,拜托你了。” 玄嚣敞开心扉,白玉滚龙惊现而出,珈罗殿登时上演龙凤呈祥之奇景,瑰丽非常。 只见白玉滚龙锁定怨灵凤凰,一口龙息挟待水萃,贯入凤口之中,登时水气盈身,凤凰涅盘! 玄膑惊讶道:“这是?” 怨火燃尽,冰蛋如萌新生,待元神兽破壳而出,怨灵凤凰进化为冰灵凤凰,黑羽转白,凤舞九天。 玄嚣元神兽归体道:“玄膑皇兄、玄同皇兄、玄灭皇兄,咱们以四方之位将元神兽逼回玄阙皇兄体内。” 玄膑、玄同、玄灭、玄嚣昔日四大太子同运王脉之力,霎时四方元功汇成疗体之源,将元神兽导回玄阙体内,冰灵凤凰入体瞬间,磅礴王气助长,玄阙陡然一震,功体提升九成修为。 玄阙苏醒道:“八弟?” 玄离关切道:“看来玄阙以恢复心跳,总算度过难关了。” 玄阙不满道:“你们都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玄嚣解释道:“这是我化解九龙归天时意外获得的水萃,我温养后以元神兽的龙息注入怨灵凤凰之中,令六哥元神兽进化提升修为。” 玄阙气愤道:“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 玄嚣安抚道:“请六哥暂息雷霆,这次提升可不只是单纯元神兽进化与增长修为,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还有意外收获。” 玄阙质疑道:“真的是利好吗?为何我预感这会是一种副作用。” 玄嚣无视道:“活蹦乱跳的,看来已经无事了,来,我们谈下一话题。” 玄同预感道:“这回不会轮到我了吧。” 玄嚣吩咐道:“封剑主欲在封剑塔教授鬼刃夕痕自然剑法,而封剑塔亦是极佳的试炼之所,我有意令森狱所有剑者前往封剑塔试炼,此番行动就由四皇兄领队吧。” 玄同接过阎王令道:“臣领令。” …… 九轮天·葬神之野。 葬神野外,人海恶战,近神天、欲沉轮、战玺境界、崇罪名邦、金骑帝国五军齐聚,一抗三教联军。 近神天司命令道:“大罗兵阵!” 一声令下,近神天大军纵横交错,罗列有致,先登摧锋。 崇玉旨命令道:“是箭攻,众人避箭。” 乱箭齐发,猝不及防,三教大局兵戈未接,便已显伤亡。 应无骞叹道:“若是弓弧名家尚在,岂容近神天逞凶。” (崇玉旨:……) 天极御剑中天道:“放肆。” “冰川震岳道洪流!” 雪崩山岳,冰流急坠,冰剑无数,织成冰海遍地。冰封启战。 “永夜咒火!” 近神天司挥舞权杖,运转近神武典,咒火焚尽冰封,随即双方大军短兵相接。 不待言,战即开,近神天司对上崇玉旨,只见近神天司一扬责罚之手,十字圣杖浮空间,圣徽耀世长明。道主极运道门上式 “渊古一极!” 九渊道骨之威尽现,道君尺聚散道威一时天地失色,日月无光,雄劲所至,双双震撼。 再观临处,绝日狂图对上应无骞,但见罪皇旋武荡天,一气腾锋式无尽。应无骞沉稳应对、不怒自威,纳八方云雾赞掌轻挥,如月华散落,翻尘向月。 “云尘倾月!” “逆罪葬狱!” 极招相会,震爆四野,威势虽是震撼方圆,实则功敛三分,有所保留。 再观临处,战玺主对上一捧雪,骤见战玺主怒起狼烟,印玺吐虹,激起万丈烟澜。玉佛·一捧雪首现佛者怒相,手中玉杯幻化,超度恶业。 “德深海广!” “六邪战印!” 圣邪对撼,乱石崩裂,黑白分明,正是大地的哀嚎,声声震撼在心。 生玺、死玺、灵玺、审论者、夜魂、召临锋、肆冰风、狄儿罕、莫奇会战虚遨子、玉修清、太藏清、道灵妃、伯阳子、道神将、一叶秋、一箪瓢、一念觉、畅遗音,两军战得鲜血泼红骤染天地,拉开杀戮序幕。 第一百八十三章 玉神禁空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九轮天·葬神之野。 葬神之野上,大战愈演愈烈,绝日狂图勒令放箭,启动无缝天镔弩,霎时满天箭雨,如流星飞射,铺天盖地而至。 天镔弩箭雨覆盖,三教大军情势陷危,天极地限从天而降。 “南溟真功!” “玄冰罡!” 南溟威山岳,北嵎玄冰罡。天地两冲击,老君嫡传现。 天极与地限合力一扫箭雨倾泄,御剑直冲九轮入口。 “星火之怒!” 星爵风神赞力一击,挡下玄冰剑,黯翼飞宵挺身入战,挡关入口。 “蝗潮乱天风!” 黯翼飞宵邪能急聚,顿如万鬼竞奔,地限不欲久战,顿祭道门绝式。 “南溟真功·大烈土山焦!” 极招一会,正胜邪溃,黯翼飞宵疾化虫群保命,九轮入口空门大开。 素还真现身道:“快。” “苍龙一吼破云关!” 一瞬空隙,素还真与墨倾池遁入九轮天,星爵风神正欲追入,却见玄冰剑以至身前。 “风火无尽!” 风神虽有星盾之护,但不敌玄冰罡劲之威,无奈暂退。 地限阻拦道:“莫要追赶,守好入口。” 天极收剑道:“知道。” …… 九轮天·天譩之间。 素还真疑惑道:“这是?” 天譩现身道:“竟敢闯入九轮天的核心,你们该死。” “玉神禁空!” 墨倾池挡杀道:“交给我了。” 惊见诡月杀境,危机无声来到,墨倾池当机立断,推走素还真,独面玉神禁空。 “六佾走剑·逸兴乘锋!” 只见墨倾池口诵剑诀,慨然出剑,首现儒门名锋明意征圣。 “锋流清瀑!” 墨倾池御剑悬空,式起剑尘漩爆,惊目缭乱,凛势袭向天譩。 天譩冷声道:“体验虚无的威力吧。” …… 异度空间。 狱境之内,坚如圣佛亦逐丧平心,幻觉顿起。 同时罪声盈耳,伪仇虚恨,亦促使佛者自尽之心,当即地鎏尊·佛岳剑华、水鎏尊·圣渊刀莲自掌天灵。 却尘思悲痛道:“佛友!” 一页书根基深厚,极运佛元,护众人灵台清明。 一页书提醒道:“请众人保持清醒。” …… 九轮天·欲沉轮。 潜入九轮天的素还真直向欲沉轮,寻觅沉轮王。 (素还真:这是儿童乐园?) (幽谷悬命:惭愧啊,捂脸……) (玄晖深明:羞耻啊,捂脸……) (素还真:……) 沉轮王询问道:“玄晖,外面是不是在打仗?” 玄晖深明回答道:“是的王,我们正在葬神之野打坏人。” 沉轮王不解道:“为何?母后以前一再告诫我,不可以随便杀人。” 幽谷悬命解释道:“是坏人主动进攻,全面屠杀九轮天众人。” 素还真现身道:“不对,三教此战之欲收复中州,无意屠杀九轮天百姓。” 玄晖深明警戒道:“刺客?众人护驾!” 素还真拿出令牌道:“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来此并无恶意。” 沉轮王疑惑道:“恩人?” 幽谷悬命辩驳道:“九轮天资源早已枯竭,若不殖民苦境与屠杀何异?” 素还真驳斥道:“这就是你们侵略他境人民生存空间的理由?” 幽谷悬命直言本质道:“战争就是如此,就像你也庇护了侵略雀陵台等国,屠杀煞气造成九轮天资源枯竭的魔息珥图。” 素还真丢出令牌道:“事已至此,多言无益,素某只想请沉轮王解除魔吞不动城的异术。” 沉轮王接住令牌道:“恩人,魔息珥图?” 素还真请求道:“既然承认魔息珥图的恩情,他所要的回报便是解除魔吞不动城的异术,此后两清无欠。” 幽谷悬命拒绝道:“恩情?可笑,魔息珥图岂有如此善举,当年金骑武神阿迩珐刺杀魔息珥图,是王先救了他才有后续种种。” 素还真懵逼道:“这……” (素还真:还有这种事?魔息珥图你当个人吧。) (魔息珥图:……) 沉轮王解除异术道:“恩情无须计较,必偿,母后与义父都说过,恩情就是恩情,解除异术可以,但要回苦境,要看他们的运气。” 就在狱境内众人再难支持之际,只见杀仇尽收,无边炼狱霎归平和清域。 沉轮王收功道:“我已经将他们释放,恩已还,下次我们便是敌人。” 素还真告辞道:“多谢沉轮王大度,请。” …… 九轮天·葬神之野。 九轮天,三教,是惊天动地的正邪之战,更是卷动风云的强者之争。 “道海无垠!” 沛掌再交,争在山重海沉,夺在行云流水。近神天司招招险迫,式式危逼。 崇玉旨眼神一凛,运式连削带化,却仍遭创数处,霎时好比受伤猛虎,杀意爆现。 再观临处,战玺主手中印玺翻覆,顿起阴风怒卷,邪能赫赫。印威化作刀指造恐祸、矢剑厉噬魂,逼命之势,猛攻不守,一时难当。 “风雪不灭佛前灯!” 玉佛·一捧雪手中玉杯吞吐圣光,佛光凝成*字佛印,一扫邪氛。 再观临处,绝日狂图眉心闪现凛凛寒芒,如秋水点芒,拆、削、掠、破,式式吐虹。 应无骞正气以应,浩瀚赞掌,破暗耀日,持续难休。 “正心御吾!” “涤罪禁式!” 极招相会,各自震撼,然而逼命战声,犹是越战越烈。 …… 九轮天·天譩之间。 诡月空间内,九轮共裁、儒门圣司仍在鏖战。 “锋流千瀑!” “剑羽朝皇!” 剑气对瀑,万千奔流,双剑旋飞,剑影千变万化,如蒙蒙烟雨。 天譩首现神锋吉光剑羽,驰骋英姿似是金骑帝国王者归来,重现天之熙身影。 “清墨·无迹!” 墨倾池初展墨式,剑指划印,式起剑尘漩流,倾泄墨雨剑气,惊目缭乱。 墨倾池警觉道:“不对!” 天譩闪现道:“太迟了。” “星华七曜!” 魔雨剑气倾泄,然而天譩化身虚无,闪现墨倾池身后,掌凝七彩月华,一击重创。 墨倾池呕红道:“我居然败了!” 天譩举剑道:“能逼我使出全力,你可以瞑目了。” “石破天惊混元掌!” 就在天譩欲一剑收命之际,混元一掌击破诡月空间,素还真运转水风行步,救走墨倾池。 天譩并未追击道:“天譩的厚礼,你们好好感受一下吧。” …… 葬神之野。 九轮天大军重重围困天极、地限,风斩·莫奇率名邦卫士反扑入口。 “七煞锁魂阵!” 将星、威勇、肃杀,道门开阵,威势倍增,欲往救天极、地限,奈何星爵风神宝甲难破,风击猛袭。 “蝎钩冷锋刺!” “烈风流火击!” 猝不及防,毒蝎尾后藏针,黯翼飞宵一击奏功,太藏清当即饮恨,随即星爵风神风火连击,玉修清孤木难支,再添新魂。 素还真奔出入口道:“多谢二位府尊固守,我们快走。” “冰天极星道归根!” “大旱金石流!” 默契照眼,天极、地限合招断后,痛击名邦大军,众军旋即死伤一片,大将狄儿罕、莫奇身首异处。 崇玉旨命令道:“撤退。” “道解四教汇流·道火百炼!” “儒解四教汇流·儒浪千湍!” “九天圣判!” “业吞宙宇召万罪!” “战海掀涛·玺将兵祸!” 四教汇流,儒道双解,扫荡九轮天众人,近神天司、绝日狂图、战玺主三人齐运极招对撼,激起硝烟弥漫,待烟尘过后,只见三教联军徐徐退走。 近神天司唏嘘道:“只是初战,敌我两军已死尸遍地。” 战玺主冷语道:“这是战争,总要死人的。” 绝日狂图疑惑道:“此战敌军意在试探,他们在盘算什么?” 战玺主化光而退道:“我们先回天譩之间讨论吧。” …… 九轮天·欲沉轮。 沉轮王欣喜道:“是义父。” 苍羽凌霄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沉轮王愧疚道:“有一份恩情要我偿还,我解除了不动城的术法。” 苍羽凌霄安慰道:“偿还恩情自是好事,为什么不高兴呢?我曾听一名友人说起,他曾于刀口之下救得一马放归山林,那之后再路过山林不慎迷了路,却是当年老马引他归途,动物尚且记恩,何况人呢?知恩图报,不过天理,也是处世之道,你实在不必多加自责。” 沉轮王低头道:“嗯。” 苍羽凌霄告辞道:“既然没事,我便先走了,你玩吧,有什么事想商量,就叫幽谷悬命、玄晖深明他们来找我。” 沉轮王点头道:“嗯,义父也休息。” (沉轮王:母后说过,义父是我们最大的恩人,让义父失望就是我的错,义父的话才是我最必须遵守。) …… 九轮天·天譩之间。 近神天司分析道:“三教合兵,看来苦境正道转守为攻了。” 绝日狂图问道:“方才战中素还真挟儒门高手而走,可是被天譩所伤?” 天譩确认道:“正是,儒门圣司墨倾池中了我星华七曜之招,身中此招,气血将随时日渐乱,痛苦万分。” 绝日狂图得意道:“哈,敢轻举妄动,就要被迎头痛击。” 战玺主提醒道:“但三教联军的战力远超估计,以后的战争将是我们最大的难。” 近神天司建议道:“不能击败三教联军,这将是个僵局,天譩应考虑是否再次出动沉轮王了。” 战玺主附议道:“我赞成近神天司的想法。” 绝日狂图附议道:“确实该采取雷厉风行的手段了。” 苍羽凌霄入殿道:“可是沉轮王真元尚未恢复,暂时无法出击。” 天譩总结道:“那就将决战之刻定在沉轮王恢复之时,到时我要让三教同入无间。” 苍羽凌霄待众人散去道:“不知花园中的默和花开得如何了,会议已有结论,不知天譩可愿拨空与我一赏?” 天譩欣然同意道:“当然可以,自从来到苦境之后我们便未曾有闲情赏花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夕夜剑决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泠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倚晴江山楼。 素还真挟墨倾池入楼道:“快,他伤的很重。” 红尘雪惊讶道:“怎会?” 素还真叙述道:“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从九轮天战场归来,详情听说……” 红尘雪叹道:“唉,固执。” 素还真致歉道:“抱歉,墨倾池之伤皆是因劣者而起,我不会不管,只是墨倾池的伤口出现奇异变化,此等异邦武学我也暂无头绪。” 墨倾池警告道:“那个天譩的武学十分诡异,能够在虚实间转化自如,令人防不胜防,素还真,你要小心。” 素还真回应道:“嗯,我会谨慎。” 红尘雪送客道:“墨倾池我自会照看,还请素贤人尽快寻找医治之法,请。” 素还真告辞道:“素某自当尽快处理此事,请。” (素还真:还是先寻阴阳婆,解救一页书他们要紧。) (红尘雪:……) …… 九轮天·金骑古堡花园。 百花争滟,小园琦丽,尽收艳色于方圆,谁道不知春归处,春色枝头已十分。 天譩赞美道:“默和花还是美得令人赞叹。” 苍羽凌霄期望道:“苦境虽也不乏名芳佳卉,但总不如家园的花朵娇艳,默和花的生命力如此旺盛,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也能看见她在苦境遍地盛开。” 天譩观赏着花卉道:“花朵要能遍地盛开,除了自身的生命力之外,更重要的却是为之传粉的蜂蝶,少了蜂蝶的帮助纵然生命力再强,最终也只能作一隅之孤芳。” 苍羽凌霄意有所指道:“但在我的家国却有一种恶虫,名唤蚀芳蜂,牠非但不会为花朵传粉,反而会产卵寄生在花蕊之中以花为食,直至将此花完全吞蚀为止,最可怕的是牠的外表与一般蜜蜂无异,往往令栽花者防不胜防。” 天譩问道:“你是说玄嚣?” 苍羽凌霄警惕道:“没错,别忘了最早主导九轮降世的森狱初代阎王,借刀杀人之意太过明显了,而我们却低估了苦境的实力,天真的以为可以快速击败不动城与三教,但现今情势已证,我们就算能够击败三教也会从而两败俱伤,届时将面临森狱的兵锋乃至兼并。” 天譩赞同道:“有道理,说下去。” 苍羽凌霄继续道:“而我们的实力正在不断消耗,非是战损的消耗,当初我们对魔息珥图皆有深仇大恨,为了不破坏九轮和平我们放下了仇恨,但最后魔息珥图却成为了九轮天进攻苦境最大的阻碍。” 天譩自责道:“这是我们的失策。” 苍羽凌霄意味深长道:“是,如今魔息珥图这个难题还没有解决,但我们必须从中学到一个教训,任何变量都该极早扼杀。” 天譩惊讶道:“你是说绝日狂图?可现今大战将至,九轮天不能没有崇罪名邦这股强悍的战力。” 苍羽凌霄劝谏道:“当然不能,正如我们现在无法对森狱开战那般,我们也不能和绝日狂图决裂,但我希望天譩能对绝日狂图有所防备,以免重蹈近神天被崇罪名邦攻破的覆辙啊。” 天譩纳谏道:“我听进去了。” …… 天涯半窟。 符水灵问道:“阁下可是素贤人?” 素还真自我介绍道:“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拜候了。” 枯半身传音道:“素还真,你进来吧。” 素还真入洞道:“阴阳婆,劣者有一个问题请教,我观天涯半窟摆设似有暗灵相润,素某不才想以天乙八衍一会幽冥道。” 枯半身应战道:“我就以天乙子阳术的八断对你八衍。” 天涯半窟内,八衍对上八断,双方脚踏八卦,阵法较量已臻高热。 枯半身收术道:“八衍走位比起言谈更需高深理解,你能以定干破我舍相,清香白莲·素还真果真名不虚传。” 素还真谦虚道:“是劣者承让了。” 枯半身询问道:“因九轮天入侵而躁乱不安的九龙元素已安抚多少了?” 素还真回答道:“森狱阎王已定其六,除被阎王降服为坐骑的兽之驡·河图,陪在我身边的人之龙·齐天变,还有石之砻与木之栊尚在找寻为乱之地。” 枯半身放心道:“看来是我过度担心了。” 素还真致歉道:“让你操繁真是抱歉,而方才与你较劲之时察觉阁下魂体有损伤,似是一魂已失?” 枯半身询问道:“被拘魂而已,我自有异法相应,不用说我了,你面对九轮天入侵苦境这样的局势可有应对之法?” 素还真回答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个一是变量,算尽机关不如留一线相看,吉凶如何自有天道运转。” 枯半身不可置否道:“说起来你还比我随其天缘。” 素还真请求道:“人和是万事之本,但还有一事我想求阴阳婆……” 枯半身打断道:“这件事我已尽知,上古大辟集杀术需要血亲方能唤魂,我已经将唤魂的日子选好了,三日后的子时下旬是个好时辰。” 素还真致谢道:“我以让秦假仙去文诣经纬请远沧溟,届时就拜托阴阳婆了。” …… 封剑塔。 封剑塔顶,气氛紧逼,森狱众多剑者正默默注视着一场即将展开的旷世决战。 独孤客兴奋道:“这个机会终于到来了,魔夜听剑。” 魔夜听剑冷漠道:“出剑吧。” 独孤客拔出夕痕剑道:“求之不得。” “独鬼流·亡命江湖!” 铿然交击的第一剑,便是夕流绝式,剑气暴如飓风,冲击四方。 “夜剑·魔灭!” “独鬼流·煞羽邪漫!” “夜剑·断海!” “独鬼流·魉魍夜行!” 眨眼倏出,一剑快似一剑,极招不停催发,丝毫不减疯狂,速斗之后,即是正面对决。 “夜剑·地逆!” “鬼之奥义·三之流·霓变夕流斩!” 极招相会,剑压四暴,魔夜听剑,鬼刃夕痕,两人战至忘我,心念唯剑! “夜剑·天无!” 魔夜听剑剑舞风啸,将四周方圆纳入无天剑境之中,刺出最为纯粹的夜魔一剑。 “剑法自然·风雷剑·败天下名锋!” 独孤客初展新武,剑引风涡,悟风雷水火岳之自然剑境,庞大气流压的周身地面为之下陷,一抗无天剑境。 极意剑境,赫然对冲,风啸如斩芒断岳,只闻轰霆震暴,天地同撼! 叹希奇挡下夕痕剑道:“输赢已定,收剑吧。” 独孤客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 魔夜听剑不敢置信道:“我败了?” 玄震安慰道:“这些时日的试炼虽然让我们都有所进步,但自然剑法明显是封剑主私下传授。” 魔夜听剑不甘道:“我……” 玄幻安慰道:“除领悟自然剑法外,遗传自易天玄脉的功体亦不容忽视,此战败的不冤,但对于一名剑者,胜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剑法、剑理、剑境的进步,此番封剑塔试炼,漂鸟少年、剑歌魔风等人皆有所得,这才是最为珍贵。” 魔夜听剑收剑道:“我明白了,下一次的对决我不会输。” 玄同赞赏道:“挫折后仍不损斗志,很好。” 玄离建议道:“论剑海即将召开清荷纪年后首届评剑会,届时封剑主·叹希奇与道剑·剑非道将有一战,我们可前往一观,或许会有所得。” 魔夜听剑从善如流道:“善。” …… 九轮天·天譩之间。 近神天司问计道:“三教联军已将大营设在葬神之野附近,敢问这样的对峙之局天相要如何打破?” 苍羽凌霄神态自若道:“论剑海即将举办评剑会,此番剑界盛会定会吸引各方目光,届时三教皆会放松警惕。” 绝日狂图献计道:“评剑会召开之时苦境高手定会纷纷云集,我们若是在此时动用沉轮王,便能将与会者一网打尽。” 天譩否决道:“我们的目的是占领,而非单纯的攻击,我不支持如此急进的作法,相信天相也不会赞同。” 苍羽凌霄朗笑道:“知我者,天譩也。苦境兵法有云,有不战而避之者六,一曰土地广大人民富众,这岂非正是苦境的写照,欲占的成果还是先打败三教,循序渐进方能建立稳定的根基。” 天譩赞同道:“天相说的没错,我们若是此时将参加评剑会的高手全部打入无间,这无异于对全天下所有势力宣战,届时不光是黑海森狱,可能还会有更多未知的势力前来复仇讨伐,九轮天将成众矢之的,近神天司素通兵法,相信也能同意。” 近神天司同意道:“近神天等等兵法亦有云,占下广袤之地则是力量的分散,据守众敌之所则是形势的危殆,这正与天相口中的兵法不谋而合。” 战玺主建议道:“虽然各位皆博通兵法,但计划终究只能靠自己执行,评剑会召开之时便集九轮之力攻打三教大营,让敌人措手不及。” 天譩同意道:“好,此役沉轮王亦将出战,我们现在商议出征计划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天下唯剑 “悟来时见江海古,苍崖行遍谒玄门;向道偶题人间世,一笛一剑一昆仑!” 论剑海·评剑台。 水光接天沉剑湖,风色辗转有无时。清荷纪年首届评剑会已进最终一决,黑海森狱、彩绿险磡、逆海崇帆、万易商堡等势力尽皆前来观战。 玄嚣询问道:“警戒方面可有遗漏?” 神在在回答道:“主上放心,高翔族已将整个回雁峰纳入警戒范围,保证万无一失。” 玄嚣满意道:“算九轮天识相。” (隐剑埋名:燹王为何没来?) (君权神授:因为他要在家陪老婆。) (隐剑埋名:……) (鸠神练:看看人家。) (玄嚣:……) (鸠神练:闭关和陪我哪个重要?) (玄嚣:陪你。) (鸠神练:那你召出滚龙枪来干嘛?) (玄嚣:说谎是要遭雷劈的。) (鸠神练:玄嚣!) 水光接天沉剑湖,风色辗转有无时。 “平吞万顷苍茫,吐耀霓虹、剑雄万敌,惊奇自胸中。叹、人狂天地空!” 叹希奇上台道:“小混沌圆力,这就是你的道之剑,剑之道,看来在伏魔崖这段时间,你的修为别有突破,你没让我期待落空,而我也将以剑法自然的极致大宇宙极力炼成。” 剑非道无奈道:“我明白道门对你的亏欠,剑非道实不愿与你比试。” 叹希奇理解道:“我明白这并不怨你,但你在道镇待了多久就代表我多久不曾提剑,期间我悟出完全的剑法自然,得一舍字,念头既起便断去双掌,一部分也表示了我的寂寞。” 沉气一呼,叹希奇以精纯剑气灌注双臂,随即凝气为手,替代已断之掌。 叹希奇口诵剑诀道:“但今天与你一战,不提剑说不过去了。” “风雷无疆,益于大作。反为山泽,则辟如为道,以损上行,将登于极!” 叹希奇口诵剑诀,首现天地空剑。 叹希奇问道:“当年赠你相忘乃是无柄之剑,是为了激你重燃握剑之志,你做到了,以剑为灯可是因为世道黑暗?” 剑非道愧疚道:“论剑之谊,赠剑之情,永志心怀,坚信忘掌教未死之心,我也理解,但封魔岩乃是晚晴以命铸成,此战我不会留手。” 叹希奇感叹道:“道剑相忘是我毕生巅峰之作,你愿意接受它我倍感荣幸,破封印救大哥之事我不会罢手,今日你我对立已是天意,来战吧。” 昔日英雄相惜,今日一决高下,冷烟苍茫,稀云疏淡,是决战的时空,随即,战局倏启。 明道之剑,自然之剑,等待数甲子之战,剑法自然印证之刻,叹希奇兴高意奋,行招却极度冷静。反观剑非道,神态矛盾下,运式却激烈非常。 叹希奇问道:“情绪波动,不怕剑法有所折扣吗?” 剑非道运式道:“剑非道会全力以赴。” “江天雪意云撩乱!” “剑法自然·风雷天!” 心性迥异的两人,质量等观的剑意,交织人世罕见的武界风采。 (魔夜听剑:两人剑境远在我与鬼刃夕痕之上,原来世间剑上有剑。) (玄嚣:四哥,比你如何?) (玄同:伯仲之间。) (玄震:切,夸口。) (玄同:……) 台下交谈间,剑斗已臻高热。 “剑法自然·龙虎变!” “风卷寒云暮雪晴!” 极招相会,雪幕爆散,借相之力,龙虎交腾,叹希奇重夺优势,剑非道首度染红。 台上人,月下影,顶峰之决越趋白热,叹希奇再运剑式,宏涛黯流,夺天地光明,无界无尽之剑压吞噬而来。 “剑法自然·黑暗之极!” 无上道元,凝于剑锋,霎时辉耀如繁星,点亮黑暗。 “道雪仙尘一剑灯!” 剑式交会,天地变色,双双负创同时,整个回雁峰也震荡丕变。 (步渊渟:我的论剑海啊!) 隐剑埋名评价道:“两人旗鼓相当,此战结果仍是难测。” 玄同评价道:“一者登峰造极,一者返虚入浑,终招将至了。” …… 双月地界。 远沧溟观察月色道:“时间将近了。” 枯半身走来道:“远沧溟。” 远沧溟颔首道:“我愿意出手救人,但你们也要为我大哥寻回解药。” 枯半身吩咐道:“墨倾池的伤本就是素还真的责任,现在请你静气打坐。” 符水灵点击远沧溟眉心道:“白水化灵,驱役鬼神,敕!” 枯半身口诵异咒道:“困洽呐卡轰。” 灵符定位,血魂作引,鬼空裂缝现形,枯半身手结伏命印,为远沧溟开路。 …… 异度空间。 广域无际,正寻出口的却尘思等人忽逢幽光透映,照着熟悉形影。 远沧溟现身道:“先别多问,让我带你们回去吧。” 就在却尘思、远沧溟两人接触一瞬,倏感血气翻腾,血脉共振之力直冲天际。 一页书变色道:“这……” …… 道镇·伏魔崖。 血脉共振之力扰动结界,竟使道镇结界再见裂痕。 地限现身道:“南溟真功!” 天极现身道:“玄冰罡!” 地限观察道:“邪力来自魔吞不动城旧址。” 天极愤怒道:“可恶,定是素还真又让忘萧然之子见面了,地限,随我立刻前往阻止。” (独孤客:两个老头已御剑远去,潜入伏魔崖。) …… 评剑会吸引各方关注同时,九轮天集结大军突袭三教大营,不料三教掌教早有防备,双方一时陷入鏖战。 葬神之野·三教大营。 杀杀杀,战令高喝,两军迎面对击,顿时征尘掩天,杀声震耳,惨烈的死斗于焉展开。 王对王,近神天司、绝日狂图、战玺主对上崇玉旨、应无骞、一捧雪,两方威势来回,互不相让,不容放肆,战声破暗耀夜,浩瀚掌力,泼血骤染天地,拉开杀戮序幕。 四野死尸成山,无数儒士,武僧、道生埋骨葬神之野,乍然,远方奔骑扬尘,赫见金骑、欲沉沦大军由两翼夹杀而来。 星爵风神命令道:“歼灭三教,用铜盾万箭阵,杀!” 骤变的形势,三教联军顿陷杀网包围,凶险万分,崇玉旨当机立断,舍弃战玺主,直扑九轮中枢。 崇玉旨提元道:“擒贼擒王,杀。” “渊古一极!” 苍羽凌霄得意道:“太迟了。” “黯世绝翼!” 九轮中枢自有重兵防范,黯翼飞宵率军挡杀,尽挡三教反扑。 “青山一发,英雄相埋,山河几多颜色改。数朝代,叹成败,征尘古今只余哀。战,也兵灾。和,也兵灾!” 就在战势倾斜之际,倏然诗号乍响,黑紫邪气蓦然爆窜,骇人的纯魔之能席卷九轮兵将,死玺、灵玺当即身首异处,力挽战局。 魔息珥图现身道:“天相,退兵吧。” 战玺主怒叱道:“放肆!” 面对获得龙血,提升纯魔之能的魔息大帝,战玺主不敢大意,提元赞掌,奋力攻来。 “六邪战印!” “暗日天绝!” 极招初对,战玺主惊叹魔息浑厚修为,然而战玺傲骨不容退缩,决心豁命一击。 “战海掀涛·玺将兵祸!” 战玺主猛运异法,狼烟玺印吸纳战场血煞邪力,闇印浮现,落下至强一击。 “毁天之殛!” 极招相会,轰然惊爆,魔息大帝运化黑紫邪能正面迎击,登时乱石崩裂,震撼方圆厮杀万军。 战玺主警觉道:“不对!” 猝不及防,一谶穿胸,魔息大帝竟化气态横穿震爆,于战玺主身后凝气化形,一击得手。 战玺主不敢置信道:“气化之术,且慢!” 魔息珥图痛下杀手道:“去死吧。” 苍羽凌霄拍掌道:“不亏为魔息大帝,果然有实力,但多你一个也只能只是黄泉添鬼。” 魔息珥图察觉道:“不好!” 魔息大帝敏锐察觉,但为时已晚,就在战玺主阵亡片刻,九轮天大军已退至外圈,形成包围,而高空之上,沉轮王双手捧天,邪云收卷,再见异招强聚,灭世将落。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素还真现身道:“就是现在。” 白莲圣华净化血云,素还真脚踏莲瓣,运转水风行步,直向中空沉轮王而来,不料星光浮现,九轮共裁由虚转实,现身挡杀。 天譩击退素还真道:“谁也别想伤害沉轮王。” 素还真友善道:“劣者从未想过伤害沉轮王。” “半涉浊流半席清,倚筝闲吟广陵文。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 话甫落,但见傲笑红尘口诵诗号,御剑而来,直向九轮中枢。 “天弓地箭!” 一箭护驾,殊料全力一箭竟被傲笑红尘轻易斩落,随即剑光一闪,刺槐无生饮恨当场。 傲笑红尘剑抵苍羽凌霄咽喉道:“都别动。” 苍羽凌霄无畏道:“听义父的,放。” 沉轮王情急道:“可是义父,啊……” 大辟集杀术凝成将出,又见义父陷危,沉轮王不知所措之际旧病复发,急坠而下,倾天之招为之瓦解。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幽都破封 “诗画为舫,笙箫韵响,共行扬觯飞觞;谋思做氅,刀剑两忘,唯揽天地苍茫!” 异度空间。 一页书一掌打断二人接触道:“你们两人为何极为相像?” 却尘思疑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远沧溟自我介绍道:“天行无方·远沧溟,又或者说你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忘霄冥,我知道你见到我又高兴又激动,但没时间拉家常了,其余的事等回去再说清楚吧,先随我来。” …… 双月地界。 血亲引路以至关键时刻,此时天极、地限来到。 天极一掌击出道:“即刻收手。” 枯半身挡杀道:“道长,一切已纳定数,此时阻止,你也知道效果有限。” 地限问道:“听你所言,你早清楚此事影响甚巨,为何仍任其发生?” 枯半身回答道:“自然运化,前者死,后者生,一事完竟象征着一事将启,未来之事我们还有时间能够应变,但面对将死的待救者,若忽视而不顾,等于自损道修,枉生为人。” 地限见远沧溟带众人返回苦境道:“唉,劫数。” 远沧溟灵魂归体道:“看来众人都没有事。” 天极告辞道:“你们!罢了,是道界亏欠你们,我本无立场阻止你们兄弟见面,但你们也不该视天下苍生于无物啊,望你们以后好自为之,请。” 远沧溟见天极地限离去道:“道门二位仙长方才的意思是我与却尘思见面会为天下造成灾祸?” 却尘思解释道:“我想有一些事圣司并未和你说,事关易天玄脉与幽都,详情听说……” 远沧溟震惊道:“什么!” 枯半身叹道:“唉,皆是命数,你们方从狱境回归,先去调养吧,也好给他们兄弟留下空间。” 一页书致谢道:“劳远沧溟兄弟为我们奔波辛苦,多谢了。” 远沧溟颔首道:“梵天客气了,你们没事就好,再说我也不能对亲兄弟见死不救。” 一页书告辞道:“你们兄弟相会,想来必定有许多话想说,我们便留你们清静,请。” 远沧溟见众人离去道:“现在只剩我们两人了。” 却尘思冷淡道:“是。” 远沧溟不满道:“一个是完了,兄弟你还真冷淡,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却尘思致歉道:“抱歉,我早入空门,突然又多了个兄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远沧溟好奇道:“又?你见过我们另一名兄弟了?” 却尘思致歉道:“抱歉,我对鬼刃夕痕·独孤客的了解并不多。” 远沧溟找话题道:“你不要总是道歉,觉得生疏,我也一样啊,但你看我多努力在找话题,过去的经历,爱好兴趣,什么都好,说一些吧。” 却尘思问道:“过去,兴趣,佛法经典,你可愿一听?” 远沧溟捂额道:“算了算了,不指望你,真会消磨人家的热情,不如先来分个长幼顺序才好称呼,看我如此尽心地在拉拢彼此距离,一定是个做大哥的劳碌命。” 却尘思笑而不语道:“呵。” 远沧溟让步道:“大师,兄弟,你的笑真是满含嘲讽,有不满可以直说嘛,别这样,要不大哥让你总可以了吧。” 却尘思否认道:“我并无此意。” 远沧溟谦让道:“三辞从命之礼我清楚,但兄弟间就省去这些繁文缛节吧,反正在经纬有那位老大压在上头,我做小的也习惯了,但相对的你可要有大哥的担当,好好照顾小弟我呀。” 却尘思推辞道:“但……” 远沧溟问道:“不愿意,难道你讨厌我?” 却尘思不再推辞道:“当然不是,哈,我明白了,沧溟。” 远沧溟朗笑道:“那就好了,感情培养告了段落,我们去找他们吧。” …… 葬神之野。 殊死战圈,随着素还真入局,忽然瓦解。 天譩扶起沉轮王道:“沉轮王,你没事吧。” 苍羽凌霄无奈道:“唉,是旧病复发,天命啊。” 素还真解释道:“羽灵兄,不,是天相,你太看轻沉轮王了,劣者并不知沉轮王有病在身,但我想沉轮王他绝不会置你于不顾。” 苍羽凌霄认栽道:“以自身为饵,引出天譩,实则另伏高手目的在我,素还真,你果然不简单。” 素还真提议道:“天相,你曾与我打赌,如今狱境众人已获救,你输了就将终生不得开口,我们以二换二如何?退兵并交出治疗墨倾池的解药,我让这名剑者收手,也不再追究赌约,而你们也需要回去为沉轮王疗伤不是吗?” 苍羽凌霄否认道:“但魔吞不动城众人并未如你所言安然无恙,所以你也并未赢得此赌。” 素还真建议道:“不如这样吧,就请天相持解药与我回不动城完成赌约,共裁也好收兵回去医治沉轮王,天相、共裁,如何?” 苍羽凌霄同意道:“好,如此胜无怨,败无尤。” 天譩拿出解药道:“好吧,请。” 傲笑红尘收剑道:“请。” …… 论剑海·评剑台。 道灯清照,黑洞幽玄,经历恶战的回雁峰犹如道之双仪,分据极端的两人已有觉悟,终招将至。 叹希奇凝元道:“剑非道,你让我十分尽兴,但愿这一式亦能让你永志不泯。” “横当世为绝巅,纵往来成唯一。横剑定百器之宗,纵剑纳剑英之气。” “剑法自然·宇宙之极!” 叹希奇横剑定百器之宗,纵剑纳剑英之气,剑非道见状相忘敛锋,运纳精纯剑气,在浩瀚无垠之中自成一格。 “至微无形·至大不可围·至道之剑·天地苍茫无偶·独钓寒江雪!” 寄情之式,成就悟道之招,自然之法,至极唯一之剑,致使九天十地转眼沦灭,极端过后依稀可见一人陷于泥淖,另一人鼎立天地。 步渊渟判定道:“胜负已定,封剑主·叹希奇为新一届评剑会首座。” 旭日悄然东升,似为这旷古绝今之战划下句点。 叹希奇不敢置信道:“为什么?” 剑非道抹去嘴角血渍道:“我尽力了。” (玄嚣:剑非道是不忍你承担打破封魔岩的罪名。) (剑非道:也不全是,封魔岩已经两次破裂,我亦有不想两位府尊再消耗修为的私心。) 叹希奇了然道:“我懂了,剑非道,封剑主·叹希奇由衷佩服。” 玄嚣安慰道:“封剑主,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道,但你追求自然才是唯一的道没有错,虽然兵器有刀剑弓枪之分,但你认为手中的兵器是剑就是剑,我玄嚣虽然一生用枪,但最终一式还是要用剑使出,而这并不影响我的枪道。” 叹希奇疑惑道:“我……” 鸠神练安慰道:“独孤客先败于魔夜听剑如今又胜,所以一时的高下并不能决定什么,你自断双掌的追求自然方式太过于刻意了,如果你愿意,我会请森狱名医为你接回留在同心岛的双掌,再来重新寻觅自然之道。” 叹希奇致谢道:“多谢关心。” (剑非道:关心他干什么,我才是失败者啊,还不为我疗伤。) (玄嚣:天极地限不在,你先忍一下。) (剑非道:……) …… 道镇·伏魔崖。 三度冲击,异能漫天,伏魔崖封印顿受剧烈冲击,雪瀑掩目之时气氛骤变,冷寒,肃杀,暗红尘雪徐缓落地,赫然冰晶碎裂。 “独在异乡为异客,生为鬼人死不休!” 独孤客现身道:“第三个任务,打破伏魔崖封印。” “鬼之奥义·二之流·夕流逆光斩!” 至刀无物,叹希奇自极秽暗地之中取回辟阳奇矿打造而成的宝刀决斩而出,刀罡绵绵不绝,直摧封印,玄冰结界顿时寸裂,寸碎,寸寸瓦解。 独孤客抽身而退道:“任务完成,退。” 伏魔崖下封印破,最震撼的局面,最不可测的凶险即将带来最难弥平的苍生祸劫。 …… 天涯半窟。 齐天变不耐道:“素还真叫咱们在此等待墨倾池的解药,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谱?” 素还真等人走来道:“齐天变,耐性是成事的基石啊。九轮天的好军师,你看,魔吞不动城众人这不是安然无恙归来了吗?” 苍羽凌霄拿出解药道:“哈,素还真,这次是我大意了,下回交手就没那么简单了。” 齐天变质疑道:“这真是解药,会不会有诈?” 苍羽凌霄告辞道:信不信由你,此乃墨倾池伤势的解药,拿去吧,请。” 素还真见苍羽凌霄离去道:“事关赌约与信诺,我相信苍羽凌霄的人格,齐天变,你就放心送去倚晴江山楼吧。” 魔息珥图不满道:“你既判定解药是真就该杀掉苍羽凌霄,难道放他回去治好沉轮王再来对付你吗?” 素还真解释道:“我观沉轮王的病情颇重,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再用异法了,再说苍羽凌霄既然言而有信我亦不能食言啊。” 魔息珥图指责道:“你们就是太过重信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素还真安抚道:“意见不同,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商议如何平息九轮之祸吧。” 魔息珥图傲然道:“如今魔吞不动城之人都已救出,你我再加上三教已远超九轮天战力,何不全面讨伐,一举歼灭。” 素还真问道:“你不在乎魔息国度的子民了吗?” 魔息珥图不在意道:“你也看到了,他们已与九轮天沆瀣一气,共同来讨伐我这个弃民之君,我又何必在乎这些忤逆犯上的臣民。” (一页书:我现在能杀了魔息珥图吗?) (素还真:……) 第一百八十七章 问天棋局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 黑海森狱·二十四桥。 黑海森狱内,随着玄嚣率众往论剑海观战,众多红颜却在华丽诡美二十四桥展开盛宴。 紫鷨举杯道:“难得明太子他们不在,让咱们有机会霸占二十四桥设宴,欢迎翡翠姐姐加入咱们的团体。” 冠羽翡翠见外道:“四夫人身份贵重,翡翠万不敢当您一声姐姐。” 紫鷨谦虚道:“要说身份,紫鷨只是苦境一名普通百姓而已,所以你千万别怎么说,问斩姐姐、小筝姐姐,你们说呢。 夏小筝赞同道:“是呢,四夫人不嫌我等身份卑微,让夏小筝荣幸之至。” 华儿窃笑道:“嘻嘻。” 紫鷨问道:“大嫂,你笑什么?” 华儿审问道:“四夫人经常与我们这些尊后的女卫、侍女打成一片,说,是不是对尊后有什么企图?” 紫鷨拜托道:“这些吃食可都是出自我玄同殿,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紫鷨就请诸位在有机会时为我们家明太子美言几句,小女子这厢谢过了。” 月儿笑道:“那月儿可要多吃一些才是。” 华儿提醒道:“你别只顾着自己吃,你来照顾莺儿姑娘吃,我来照顾翡翠姑娘吃。” 月儿碎碎念道:“知道了,都已经把自己嫁出去了,还管着我。” (紫鷨:嘻嘻……) 问斩关心道:“翡翠姑娘,在这欢声笑语的气氛下感觉可好些了?” 冠羽翡翠致谢道:“我很好,谢谢。” 问斩自我介绍道:“我叫借命·问斩,与夏小筝都是尊后的女卫。” 冠羽翡翠自我介绍道:“我叫冠羽翡翠,你也可以叫我梦残·碎无泪。” 神在在走来道:“姑娘们,抱歉打扰了。” 紫鷨问道:“是示师伯伯,有什么事情吗?” 神在在传令道:“翡翠姑娘,有任务了。” …… 九轮天·欲沉轮。 沉轮王忍痛道:“母后,母后……” 玄晖深明焦急道:“王,你怎么了?” 幽谷悬命为难道:“我为王把脉却找不出病因何在?” 苍羽凌霄走入寝室道:“别怕,义父回来了。” 沉轮王挣扎道:“义父,我很痛,很痛。” 苍羽凌霄拿出丹药道:“义父在,义父拿药来了,吃了药就不痛了。” 沉轮王不信道:“药吃了很多,没用,苦,不想吃。” 苍羽凌霄安抚道:“这次的不同,不苦,有用,来,乖乖听话。” 沉轮王服下丹药道:“我听义父的就不会死。” 苍羽凌霄安慰道:“义父不会让你死,别怕。” 沉轮王濒睡道:“有义父,我不怕。” 幽谷悬命问道:“天相可知王的病因以及治疗方法?” 苍羽凌霄回答道:“这是血歃咒术不全,血缘劣质所引起的病,也是他发育迟缓的原因,但现在我只能先为他配暂抑之药,医根之法还需找寻,这期间就麻烦你们多加照料。” 幽谷悬命举荐道:“我于苦境潜伏多时,知道苦境有不少名医妙手,但我认为森狱御医非非想是现阶段最佳人选。” 苍羽凌霄命令道:“那就有劳武冠森狱一行了,我也会将此事回禀天譩。” 幽谷悬命领令道:“是。” …… 天地碁。 纵横子问道:“素还真,天问碑的答案是?” 素还真回答道:“兽妖焚。” 玄嚣命令道:“翼天,将讯息传给墨倾池。” 翼天大魔领令道:“是。” 素还真意有所指道:“看来阎王对枪楼的事颇为上心呀。” 玄嚣意味深长道:“素还真,你应该知道我与棋邪的交集是在下一盘大棋,所以事不关己还是不要涉身为妙,不然好奇心可能会克死你呀。” 素还真致谢道:“这次一页书能够度过大劫,全赖阎王高抬贵手,所以我自然不能坏阎王陛下之事。” 玄同提议道:“好友,你可否让素续缘拜我为师,让他再多一个师尊,而且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他去做。” 素还真信任道:“有何不可,好友是剑界翘楚,能拜好友为师是他的荣幸。” 玄同致谢道:“多谢你的信任,我会在枫树林等他。” 秦假仙赶来道:“素还真,原来你在这,你怎会和他们在一起。” 素还真回答道:“我们刚才合作下了一局胜棋。” 秦假仙质疑道:“合作,什么啊,你可是要小心,他们可全是反派嘿。” 素还真斥责道:“秦假仙,不可道人长短。” 秦假仙叙述道:“我只是提醒而已,好了,先谈正事,魔息珥图说九轮天浮空于苦境之上,若天譩她们采取同归于尽的手段让九轮大陆坠落苦境,届时非但九轮天不存,苦境也将半壁倾覆。” 素还真质问道:“此时不可全面歼灭九轮天,若为了让那些枉死子民安息,而让另一批子民为了上位者的决策而付出性命,难道这是好事吗?” 秦假仙提醒道:“难道你要放任九轮天吗,别忘了他们正在积极侵略苦境。” 素还真悲悯道:“九轮之祸必须解决,但解决之道是要针对起事者,而不是让一干无辜百姓赔命。” 秦假仙吐槽道:“你是太平洋海警,连九轮天百姓你也要操心?” 素还真心意已决道:“战争从无胜利可言,能够保下无辜之人的性命才是我要的胜利。” 鸠神练疑问道:“听闻九轮天资源枯竭,歼灭九轮天后不知你要如何安置近千万百姓的生计。” 素还真为难道:“这……” 玄嚣点破道:“不用演了,当着我的面商议这些,直言你的请求吧。” 素还真讪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阎王陛下,森狱自三阳同天,气候适宜居住后就一直在吸纳人口,我想阎王你其实早就惦记着九轮百姓了吧,素某只有一个请求,不要让九轮天选择玉石俱焚。” 玄嚣答应道:“可以。” 素还真告辞道:“多谢阎王,请。” 纵横子吐槽道:“我在想你们这样让天譩、天相情何以堪,悲哀呀,而更为可叹的是我的逆三教啊。” (玄嚣:你要是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变成邪天子,可以继续这样。) (纵横子:……) 怒焰炽热,硝烟四迸,弹指一瞬,剑影如光飞梭。 玄嚣挡杀道:“小心。” “独在异乡为异客,生为鬼人死不休!” 独孤客现身道:“异乡人·独孤客前来复命。” 玄嚣警告道:“敢对天谕亮兵器,小心阎王索命。” 独孤客挑战道:“三个任务皆已完成,我现在已经不是景教的人了,使唤了我怎么久不是无偿的,三天后,乱石崩云,生死一决。” 玄嚣挡在鸠神练身前道:“挑战女人算什么英雄,此役朕来陪你打。” 独孤客同意道:“正合我意,昔日百器神决天子枪弃战,如今你已是枪界龙冠,正好此战一证枪剑。” …… 九轮天·天譩之间。 近神天司分析道:“魔息珥图竟然未死,还有那名道门剑者境界骇人,恐不在我九轮天任何一人之下。” 黯翼飞宵介绍道:“他便是红尘剑·傲笑红尘,与百世经纶·一页书堪称苦境正道最强两人,战力非同小可。” 天譩询问道:“黯翼飞宵既如此说,可见实力不凡,苦境有此劲敌却不知九轮天有没有人能与之争锋。” 绝日狂图回答道:“整个九轮天或许只有一个人能胜过他。” 近神天司问道:“喔,此人是谁?” 绝日狂图讥笑道:“总之不会是近神天的人才。” 近神天司回击道:“那必定是在崇罪名邦之中了,活在罪皇的幻想之内是吧。” 绝日狂图讽刺道:“若论口舌之利,傲笑红尘、一页书、魔息珥图三人连手也非近神天司的对手。” 天譩调解道:“两位且勿争执,战玺主新亡,此时万不可同室操戈,就请罪皇明言吧。” 绝日狂图举荐道:“我所指的是泯灭生门之主沽命师,他是我在九轮天所知的第一剑者,他从不亲授剑艺但剑法高深莫测不可估量,若是他也许能和傲笑红尘一拼,只可惜他向来独来独往,不属任何派系。” 天譩不满道:“我偌大的九轮天难道只有他才能与傲笑红尘一拼吗?” 绝日狂图解释道:“我是指以用剑者而言。” 天譩叹道:“唉,苦境高手如云,想要征服并不容易啊。” 苍羽凌霄入殿道:“天譩。” 天譩询问道:“嗯?天相面带忧色,发生了什么事吗?” 苍羽凌霄禀报道:“沉轮王的病情加重了。” 天譩问道:“怎会这样,以他的体质应当不会染上寻常疫病才是。” 苍羽凌霄回答道:“此病并非从外界所染,而是由内而发,起因正是与他的体质有关,此事诸位不用挂心,我自会处理。” 天譩叮嘱道:“沉轮王是九轮天不可或缺的重要战力,还需天相多加费心了。” 近神天司忧虑道:“如今魔吞不动城之人获救,魔息大帝未死,而我们又失战玺主与沉轮王,此消彼长之下我为接下来的征伐担忧啊。” 绝日狂图献计道:“与不动城有仇的人可不光只有我们,我想六王中的鬼方赤命亦无法安坐家中了。” 天譩同意道:“那此事就请罪皇一行红冕边城了。” (绝日狂图:夜魂,沉轮王恶疾缠身,率领一队人马助他解脱吧。) (夜魂:是。) …… 落花,一次倾心,夜半,珠泪沾襟…… 伏魔崖·幽都冥洞。 轻柔的月光,如流苏一般照下,使得连年尘雪弥眼的夜晚终有了晴朗的时候。 (流苏晚晴:师傅,你还记得吗,因为你的一句话让我有了名字专属于你刀剑·剑非刀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剑非道斩碎幻境道:“我没忘,但事已至此,不如相忘。” 剑非道一剑斩幻,只见尘雪消散,视线为之明朗同时,所见竟是昔日四教绞杀的画面。 疑问未平,异变再起,森森魔氛中传来阴冷诗声。 “世界终烬,劫火洞燃!” 劫烬鬼后现身道:“恭迎幽都驸马回归,请驸马上车。” 胭脂泪行礼道:“请驸马刀剑·剑非刀上车。” 剑非道拒绝道:“此人已死,世上不存。” 劫烬鬼后告辞道:“受帝女之吻恩赐的你永远别想摆脱幽都,请。” 剑非道疑惑道:“嗯?不过转身一步便出洞外,过往画面,情事纠葛,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剑非道疑惑之际,乍然,却闻狂风怒啸,万千尘雪,乍带无边劲力而出,划山摧石。 地限现身道:“非道。” 天极现身道:“你是?” 风暴间,但见一道身影徐徐步出,一身武劲隐而未发,一双仇眼冷慑锋芒。 “遍历五方玄黄,尘浪漭泱,烦浊恣妄;平生何处仓皇?荡风凌霜,清世疏朗!” 忘潇然走出冥洞道:“怎么,你们害怕了,念你们不是当事者,我不愿牵连无辜,通知九渊道骨·崇玉旨吧,在他的丑陋阴谋之下,幸存的复仇者将要反击了。” 天极见忘潇然离去道:“尘鞅不记·忘潇然,早该灭于尘寰之人竟是久居幽都全然无事。” 地限问道:“师兄怀疑他已勾结幽都?” 天极判断道:“若非如此,君临黑帝岂能容他苟活至今。” 剑非道斟酌道:“可我观他善念尚存,不似危害苍生之辈。” 地限委婉道:“歌声停后幽都虽不再有动作,但劫烬鬼后直以驸马相称,恐怕动机不纯。” 剑非道叹息道:“唉,多少前尘,醒来已惘然。”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兄妹相认 半生戎马忽梦醒,原来樵山路中行;肩挑扁担做甲武,分拨二路草木兵。 东门戏棚。 鬼方赤命唱道:“鞍马江湖不相离,奔波红尘衣相舆,谁料一个鞭挑魂魄去,独留一个和哭三更断肠诗。都做了野草闲花满地愁,你为甚不肯上坟丘,谁亲谁旧,谁薄谁厚,再将酒来,我与兄弟浇奠咱。” 符去病叫好道:“好,好。” 鬼方赤命抱怨道:“咱们的交情不在诸人之右,赤命不会伤害朋友。” 随遇吐槽道:“我也不想啊,可这是森狱的规矩,如果不带这么多护卫就会有很多人不放心我啦。” 鬼方赤命诱惑道:“那你可就要用心修炼我教你的刀法了,等入了先天之境,他们就会放心。” 随遇拿出赤血刀典道:“嗯,我会用心修炼的。” 符去病告辞道:“时间到了,要回去了,不然廉老师会生气的,明日再来,你可还要在啊。” 随遇告辞道:“请。” 鬼方赤命见符去病众人离去道:“唉,我也好想明日还在呀。” 赯子虚澹现身道:“启禀主上,崇罪名邦罪皇前来拜访,已至红冕边城了。” 鬼方赤命分析道:“魔吞不动城竟然起死回生,想必是绝日狂图又想利用我了。” 赯子虚澹问道:“我们真的要参战吗?” 鬼方赤命告知道:“玄嚣已经密信示警,警告我有陷阱不要参战了。” 赯子虚澹判定道:“若是素还真发动歼灭九轮天的战役,一定会设计全局,如此九轮天凶多吉少了。” 鬼方赤命唏嘘道:“当时覆灭不动城后,孤独寂寥的我来到这个地方,唱着我最爱的斩龙戏段,演到高潮时在台下看戏的符去病竟以一种沉稳的拍奏与手中不停幻化颜色的卡牌让我心神安定,然后他要我寻着沉稳拍奏往心深处找出自己想要的结局,我便在日复日的改曲唱戏中卸下一直负在脑后的恩怨包袱,而他时常来此看戏甚至带来了森狱太子一起来看,我们变成了朋友,真想看到玄嚣得知这一幕时的表情啊,一定很有趣。” 赯子虚澹劝谏道:“阎王顾念昔日六王同盟之情,信中所言应该是真,所以此役凶险难料,请主上三思。” 鬼方赤命无惧道:“凶险又如何?我鬼方赤命从不畏战。” 赯子虚澹跪下道:“如今红冕七元消耗殆尽,赯子虚澹恳求主上不要参与此役了。” 鬼方赤命心意已决道:“此役不止是给赨梦报仇,我有预感,他也会与我在此了断。” 赯子虚澹恳求道:“主上……” 鬼方赤命感慨道:“赯子虚澹,难得你还跟在我身边,此役你就不要去了,离开红冕边城去妖市找赮退隐吧。” (赯子虚澹:看来主上心意已决,既如此只有抱歉了。) …… 九轮天·欲沉沦。 夜冷,风寒,一殿烛火却照不暖王者寒心,风声凄凉,杂含痛苦呢喃。 沉轮王呢喃道:“母后……义父……” 乐道鬼迷忧心道:“之前天相给的药方日益失效了,我们是否要再找他问问?” 话语未尽,突见杀锋芒绽,乐道鬼迷首当其冲,竟被夜魂一刀封喉灭口。 玄晖深明拔刀道:“杀手,快护驾。” 夜魂得意道:“别喊了,这里只剩你们了。” 夜魂、召临锋二人率领众多泯灭生门杀手入殿袭杀,见臣下受创,王者纵有心相护却是力有难支。 沉轮王挣扎道:“不准欺负我的臣民……” 伏者无迹开动机关道:“玄晖、虚舟保护王。” 机关忽起,暗箭出,射杀多名黑衣杀手。 召临锋挡下暗器道:“沉轮王,黄泉之下去和你的臣民作伴吧。” “血铃碎梦残,刀出人不还!” 冠羽翡翠现身挡杀道:“找死!” “留命不留!” 只听风铃声响,冠羽翡翠倩影一闪,娇翼斩命,召临锋当即封喉。 幽谷悬命率军杀入道:“竟敢刺王杀驾,全部杀无赦。” 见黑衣杀手折损殆尽,夜魂决心提元凝式,不留退路。 “凛夜冽魂曲!” “影梦·翼杀!” 极招同出,相同的泯灭生门武式,却未能相会,夜魂心中唯有任务,竟不顾自身,不理翡翠公主极招,刀锋直指沉轮王。 虚舟浮帆舍身挡杀道:“我不会让你如愿!” 双刀斩双命,夜魂、虚舟浮帆同受致命极招,顿时陨落,徒留各自忠诚的悲歌。 冠羽翡翠不忍道:“沽命师,你究竟还要制造多少人间悲剧。” 沉轮王自责道:“是我连累你们,没保护好你们,我是一个没用的王。” 玄晖深明安慰道:“王,你已经保护我们很久了,如今您逢难,保护王是我们的职责,王请勿自责。” 沉轮王低落道:“我没用,我知道我不是理想的王,我不聪明,只有力量,要保护你们,但我没保护好你们,我没用,虚舟与乐道也不愿承认我。” 玄晖深明跪下道:“臣有冒犯,王则宽恕是臣之幸,非王之罪,方才他们的护王之心王也亲眼看见了,他们怎么会不承认你呢。” 沉轮王问道:“他们真的承认我为王吗?” 伏者无迹跪下道:“是,我平日虽依仗王宽容而略有微词,但王的王脉以及护民之心让我们如何舍你不认,相信虚舟与乐道心中亦同。” 幽谷悬命跪下道:“我们皆是欲沉沦臣民,永不可能弃王不认,这次是臣护驾来迟才让虚舟与乐道殉职,请王治罪。” 沉轮王宽恕道:“我不能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苍羽凌霄赶来道:“寝室发生激烈打斗,这是怎么回事?” 幽谷悬命叙述道:“我欲前往森狱寻医,方出九轮天却遇森狱使者便将她带回,不料发现杀手侵入。” 冠羽翡翠分析道:“这些杀手与我同出自泯灭生门,应该是受崇罪名邦指使。” 苍羽凌霄震惊道:“你是……” 冠羽翡翠不敢置信道:“表哥!你还活着?” 惊诧,莫名,不敢置信,这一幕的血亲重逢,让苍羽凌霄、冠羽翡翠二人心中百感交集,无言相对。 苍羽凌霄良久后开口道:“是表哥没有保护好你,请公主恕罪。” 冠羽翡翠哭泣道:“表哥,你可知这些年,这些年,呜呜呜……” 苍羽凌霄抱紧冠羽翡翠安抚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填补了心的碎无泪,已有泪。 …… 倚晴江山楼。 “遍历五方玄黄,尘浪漭泱,烦浊恣妄;平生何处仓皇?荡风凌霜,清世疏朗!” 忘潇然现身道:“美人相伴,儒门圣司你好惬意啊。” 红尘雪不满道:“不请自入,是非礼也。” 墨倾池阻拦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还请容我们单独一谈。” 红尘雪善解人意道:“鸳鸯镜、凌波影,我们先离开。” 墨倾池见红尘雪众人离去道:“三教本源已公布,当年之事是三教对不起易天玄脉,即便你今天想取我首级我也不会还手,说吧,你要怎么讨回公道?” 忘潇然问道:“当年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三教为什么要背叛易天玄脉?” 墨倾池叙述道:“非是我为儒门辩解,当年事后我也曾愤然质问儒门正御,据他所言,当年真相其实并非是三教背叛了易天玄脉,而是道门一意孤行,玄脉作为前锋在深处抑制幽都妖魔,原由道主崇玉旨以信物施发信号,让玄脉众人可实时回归,但崇玉旨却未作行动,忘统领你留于幽都外的发信者也早被道门招纳收买而没有动作,方使玄脉众人被同封幽都。” 忘潇然质问道:“而儒释二教也坐视他陷害玄脉?” 墨倾池解释道:“应无骞与谛佛主当然有上前与崇玉旨争辩,但信物在他手上,一时夺之不得,争执不下之时封印便成,玄脉众人方无可解救。” 忘潇然指责道:“封印之后你们却也助纣为虐,残杀玄脉余下之人,而未有惩恶裁罪。” 墨倾池愧疚道:“事已至此,儒佛即便屠灭道门也于事无补,是道门暗中所为,而封印现今仍由道门掌控维持,即便欲裁罪,权衡之下也只能暂放,以免封印被破,涂炭苍生。” 忘潇然问道:“那我儿忘霄冥呢?” 墨倾池叙述道:“封魔岩本是你们易天玄脉所造,道门说你的三子有破封之能,我们难辨真伪,只怕真有万一封印遭破而害了苍生,但我们不会妄杀无辜,忘尘漪被谛佛主藏匿在一际云川修行,便是当今三足之一的涉足·却尘思,而忘霄冥被我带在身边养育,视如己出,如今已是儒门天行无方·远沧溟。” 忘潇然索要道:“霄冥是我的儿子,应当回到我的身边。” 墨倾池拒绝道:“你与三教争执尚未解决之前,我不可能让沧溟卷入纷争?” 忘潇然问道:“那我与三教的恩怨圣司又是什么立场?” 墨倾池跪下道:“身为儒门圣司,儒门亏欠忘统领的墨倾池不会逃避,我说了,今日忘统领若想取我首级,我不会还手。” 忘潇然心慈手软道:“当年之事既与儒门无关,忘潇然不会伤害无辜之人,但罪魁祸首崇玉旨我不会放过。” 叹希奇现身道:“圣司温润清雅,不愧是三教之中我唯一看得上眼的人。” 墨倾池起身道:“叹希奇?” 忘潇然激动道:“五弟,是你从外破除封印?” 叹希奇告辞道:“是我破除了封印,尘漪与霄冥虽在儒佛二门,但深微在我身侧,大哥,我们先去见深微吧,圣司,请。” 墨倾池见忘潇然二人离去道:“崇玉旨必不会束以待毙,又将是一场厮杀,唉。” 红尘雪走来安慰道:“硝烟四起,你无法全然周全。” 墨倾池保证道:“你放心,寻查天剑老人之事我也不会耽搁。” 红尘雪推脱道:“讨伐九轮之役在即,你不用为我分心。” 墨倾池极有担当道:“无碍,这些事还难不倒我。” 红尘雪呢喃道:“墨倾池……” (应无骞:好一个伟光正的儒门圣司啊,演得我都信了。) (墨倾池:当然要逼真才能忽悠你姐呀。) (应无骞:……) 第一百八十九章 罪皇末路 歌舞华清春夜长,烽烟一骑报渔阳。如今马嵬坡边月,犹照无名野草黄。 九轮天·天譩之间。 九轮天惊现震撼一幕,昔日五国同盟共裁,今朝内变祸起萧墙。 绝日狂图色厉内荏道:“共裁,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譩质问道:“人有很多事情需要负责,你背弃九轮天,刺杀沉轮王该当何罪?” 绝日狂图否认道:“说本皇背弃九轮天,你可有证据?” 苍羽凌霄命星爵风神将夜魂等人尸体丢出道:“喏,罪证确凿,认罪吧,罪皇。” 绝日狂图无言道:“这……” 近神天司戏谑道:“事到如今,咱们能言善道的罪皇总算没话说了。” 绝日狂图提议道:“如今九轮天大敌当前,倘若此时发生火并一定会被苦境渔翁得利,不如让崇罪名邦戴罪立功,共同抵御三教讨伐。” 天譩果断拒绝道:“昔日失策令魔息珥图与三教合流而造成无穷后患,今天我不会重蹈覆辙了。” 绝日狂图提元道:“那本皇也不会束手就擒,众军死战突围。” 罪皇决心困兽犹斗,直取九轮共裁,虽受星爵风神等人兵刃加身,但浑不觉身痛。 近神天司提元道:“绝日狂图,休得猖狂。” “罪吞六合!” 绝日狂图进展名邦绝式,扫荡围攻众人,星爵风神、近神天司、黯翼飞宵、幽谷悬命四人受创而退。 绝日狂图狂啸道:“来吧来吧来吧,与我共赴黄泉吧。” “逆罪葬狱!” “十诛回雁式!” 罪皇极招转向,意在天相苍羽凌霄,殊料冠羽翡翠拔刀挡杀,随即风铃声响,刺杀刀影已然临身。 绝日狂图只手挡杀道:“愚蠢。” 冠羽翡翠入战,明邦罪皇以一敌五,顿显颓势,身上伤痕愈加增添,但心中皇者的不屈,让绝日狂图不甘倒下。 “业吞宙宇召万罪!” 绝日狂图再开极招,震退围杀众人,随即全力一跃,杀向天譩。 天譩召出吉光剑羽道:“绝日狂图,昔日杀父之仇,今日我要你偿还。” “玉神禁空!” 昂声一喝,天譩再开玉神禁空,诡月空间中吉光剑羽掠天启阵,月之熙之姿再现金骑女王之威。 “涤罪禁式!” “宇气轩风!” 极招相会,仇怨两清,惊愕一剑荡穿罪皇禁式,绝日狂图命终! 天譩解除玉神禁空道:“绝日狂图已死,崇罪名邦之人降者免罪。” 审论者率众跪下道:“我等愿降,求天譩恕罪啊。” 天譩裁决道:“既愿拨乱反正,我就命你暂统崇罪名邦兵马戴罪立功,但若战后无功可抵,便将崇罪名邦打为贱民之国,比照魔息国度将士为囚,兵民为奴。” 审论者谢恩道:“多谢天譩仁慈。” 天譩询问道:“诸位伤势无碍吧?” 近神天司回答道:“无妨,只是经此一役崇罪名邦战力折损,以至攻守转移易位,劣势尽显。” 苍羽凌霄鼓舞道:“无需多虑,三教若真敢来便以铜盾万箭阵与无缝天镔弩叫他们有来无回。” 冠羽翡翠告知道:“沉轮王病情棘手,我已让玄晖深明、伏者无迹送他去森狱医治,但除非找到他的亲人以骨髓精元重植龙骨,否则性命堪忧。” 苍羽凌霄为难道:“但沉轮王在这世上已无血亲,只有寻找沉轮姤皇的尸骨了。” 近神天司提醒道:“沉轮姤皇已经死了这么久,尸身恐怕早已化成白骨了。” 苍羽凌霄坚定道:“纵使如此,也要找出。” 天譩吩咐道:“那就请天相与近神天司一同找出尸首吧。” …… 酒池剑泉。 叹希奇揶揄道:“夜中小酌,你还真是悠闲,与阎王玄嚣一战,需要我指点你一二吗?” 独孤客丢掉酒杯道:“哼。” 叹希奇评价道:“老实说,阎王枪比起当年百器神决的天子枪更要强大的多,而你与天子枪尚未正式对战过,也就是说你不曾见过高端的枪者,而他却见过你打败魔夜听剑的剑法,此消彼长,这是你的弱势。” 独孤客听不进去道:“你不会永远是对的,此战比的是对兵器认知的境界,阎王一定会把修为压制在和我同等,所以我会让他明白自己的枪境有多么的不堪。” 叹希奇自信道:“我也希望能错一回,可惜封剑主一生难得糊涂。” 独孤客控诉道:“当初封了我的剑就是你最愚蠢的行为。” 叹希奇问道:“你认为我剥夺你拔剑的能力是为了什么?当年魔夜听剑专夺所好,而你专杀刀者,可说是凶名在外,封你们的剑是要养你们的心,握剑的心。” 独孤客抱怨道:“如果让我厌恶就是养心的意思,那你成功了。” 叹希奇问道:“再度拔剑你心中的想法是?” 独孤客回答道:“真想用剑刺穿你的嘴。” 叹希奇点破道:“呵,别欺骗自己,照实说。” 独孤客拒绝回答道:“你是明知故问,我没必要回答。” 叹希奇问道:“是不是觉得似电流又似磁引?” 独孤客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 叹希奇传授道:“别小看这个感觉,人剑合一正是由此开始,不然你以为剑法自然这种神技是很容易练成的吗?” 独孤客问道:“既是如此,为什么不是魔夜听剑?” 叹希奇回答道:“因为他走向另一个境界去了,他曾戏说你是我的游戏代理人,讲道理的话你是我实行天下唯剑的代理人。” 独孤客嘲讽道:“就凭那部剑法自然?” 叹希奇回答道:“我悟出的剑法自然共有三个阶段,传授你的只是初层,你想全部学成还需要时间,现在先跟我去见一个人。” 独孤客问道:“见谁?” 叹希奇回答道:“你的父亲忘潇然,我明白你一时难以接受,这段日子他被困在一个地方也不好过,见到他之后他会全数解释给你听。” 独孤客冷笑道:“解释?好啊,若解释得我不满意,我应该可以杀他吧,小叔?” 叹希奇引路道:“随我来吧。” …… 百里寒霜,漫天冰雪,肆虐过无数岁月,冻住了大地的生机,也苍白了少年的鬓发,原来比风雪更无情的是似箭的光阴。 九轮天·地鸣谷。 近神天司问道:“众军已找了许久,仍没有收获,天相确定是在这里吗?” 苍羽凌霄回答道:“据沉轮王所说,义姐的遗体是埋在这里没错。” 冠羽翡翠观察天象道:“这风雪越来越大了,看来九轮天所剩生机正在极度流逝。” 苍羽凌霄自语道:“义姐,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你?” (海霙:义弟……) 苍羽凌霄惊道:“义姐?义姐!难道是?近神天司,传令下去,众军集中往东南方向去找。” 近神天司领令道:“是。” 苍羽凌霄吩咐道:“表妹,我本该接你回来,但如今九轮天自顾不暇,表哥只能留你在森狱了,待寻得义姐遗体你便带着她走吧,以后你要自己保重。” 冠羽翡翠拒绝道:“不要,你休想再丢下我一个人,九轮天也是我的家园,这一次我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苍羽凌霄:表妹固执,看来只好再找机会送她走了。) 近神天司禀报道:“天相,找到了。” 苍羽凌霄欣喜道:“太好了,义姐。” 近神天司引路道:“这里原是个洞窟,年久崩塌,遗体被岩石与风雪深埋,难怪始终找不到。” 苍羽凌霄抱起海霙遗体道:“让凌霄带你回家吧,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你,你会怨我吗?但你可知道现在的凌霄早已不是昔日单纯的少年了,义姐……” …… 葬神之野·三教大营。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半涉浊流半席清,倚筝闲吟广陵文。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 儒释道顶峰齐聚,三教士气大振,势可并吞九轮天。 崇玉旨振奋道:“有我三教顶峰齐聚,易教、景教、六王、幽都、九轮天尽皆不足为惧。” 墨倾池反对道:“一为之甚,其可再乎?我们本就亏欠易教,焉能再敌视之。” 素还真赞同道:“没错,当务之急是结束九轮天的祸端,” 天极问计道:“有非道主持一百零八天罡阵,暂可抵御幽都红雪,素还真,你有什么计划?” 素还真献计道:“我们葬神之野誓师的声势如此浩大,相信九轮天方面已层层布计,等待我们上门,我建议进攻九轮天方面由三教掌教率人负责,天极地限二位府尊则御剑游走,伺机破坏远程弓弩,但怕天譩被逼上极端,会采取同归于尽的作法,让九轮天崩落降毁,届时将会是苦境浩劫,就请一页书、傲笑红尘伺机而做,若对手采取极端便合力暂时撑持,另一关键是以三教镇教秘招彻底毁去九轮天与苦境的通道,此事就以墨倾池与叶小钗出面,至于不在的乱世狂刀方面就由我来补位。” 一捧雪疑虑道:“既然有天譩会以极端的疑虑,那九轮天的百姓又该如何是好?” 素还真大包大揽道:“此事我已有布计,还请玉佛无须忧虑。” 应无骞鼓舞道:“好,如此苦境存亡,在此一战,匡护苍生,死而后已!” 崇玉旨高呼道:“匡护苍生,死而后已!” 一捧雪高呼道:“匡护苍生,死而后已!” …… 九轮天·金骑古堡。 苍羽凌霄禀报道:“我已命幽谷悬命带着义姐的遗体前往黑海森狱。” 天譩点头道:“嗯,如此甚好。” 苍羽凌霄告知道:“九轮地脉之下的准备也已经完成。” 天譩迟疑道:“九轮天的子民何辜,真的一定要这样做吗?” 苍羽凌霄坚决道:“我已安排百姓有秩序的成建制撤离,虽然我不知阎王是否真的像表妹所言,但以后的事也只能看子民们自己的命运了。” 天譩冷笑道:“三教秘招?我倒要亲自领教。” 近神天司率众前来道:“天譩,为何特别在此召集众人。” 天譩回答道:“因为我要你们看看这片九轮大地,这一战魔息珥图必定联合三教而来。” 冠羽翡翠赶来道:“总算及时赶到,臣雀陵台冠羽翡翠参见天譩。” 天譩问道:“是你?” 冠羽翡翠回答道:“这是我的师尊,我请他来帮助九轮天打败三教。” 阿迩珐单膝跪地道:“金骑武神,星海·阿迩珐参见天譩。” 冠羽翡翠疑惑道:“你们认识?” 天譩大喜道:“好,好,阿迩珐听令,就由你率领金骑大军以铜盾万箭阵正面迎敌。” 苍羽凌霄补充道:“审论者以欲沉轮的守城神器无缝天镔弩紧随在后,而近神天司与星爵风神则率兵马埋伏,双面夹杀,请诸位谨记此战将是至关存亡的一战,下定拼死不退的决心,至少将防线保卫到子民完成转移,届时我会将整个九轮大地推向苦境,与敌人同归于尽,所以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近神天司迟疑道:“这……” 天譩安抚道:“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我们并不一定会败,好了,诸位先下去做好万全的准备吧。” 第一百九十章 三教极招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圣众会一,德深海广,吾佛传灯,润世慈航!” “不出谷,知天下,万物为听;不窥道,见天则,无有为传!” 九轮天·葬神之野。 九轮天外围,一股凝重又肃穆的氛围笼罩,九轮大军集结,浩荡军容昭示着战事即将引爆,远方三教掌教的身影,肩负着苍生之责步步行入终决战圈。 应无骞叫阵道:“我儒门正御,清怀玉鉴·应无骞今日誓要歼灭九轮天,匡扶苦境中州。” 阿迩珐应战道:“诸位勇赴黄泉,九轮天怎能不摆阵送行,今天我金骑武神,星海阿迩珐就送诸位下黄泉,杀。” 紧张紧张紧张,大战之势,一触即发,金骑武神一声令下,满天箭雨如流星飞射,铺天盖地而至,三教掌教共赞极招弥天挡杀,旋即短兵相接,正面开战。 应无骞正面对上阿迩珐,一捧雪对上近神天司、崇玉旨对上星爵风神,九轮三将高声喝战,犹如锐锋,凌厉逼杀,使得三教众人难越雷池。 高层鏖战同时,儒门执命畅遗音、佛门一际云川主事寞寒影、道门副掌教虚遨子率三教教众奋力厮杀,不停逼压九轮大军防线,但阿迩珐统御有方,铜盾万箭阵竟比昔日天之熙更胜三分,威势非常。 (应无骞:做做样子就行了,无需拼命。) (畅遗音:遵命。) “冰川震岳道洪流!” 天极地限御剑直抵铜盾万箭阵之后,天极催动玄冰罡劲,玄冰之力冰封大地,登时哀声不绝,众多无缝天镔弩凝结成冰,顿失战力。 …… 葬神之野·三教大营。 素还真严肃道:“此战咱们三人责任重大,若不打破九轮天与苦境的通道,九轮大陆随时可能倾坠,苦境也将毁灭,所以此次行动定要成功。” 墨倾池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做?” 素还真回答道:“九轮天通道乃六王心力为基,再吸收四周源源不绝的天地之气让通道能长时间维持?” 墨倾池问道:“要封闭通道是要断绝维持之力?” 素还真解释道:“正是,我会先以天地根之力扰动四周的均衡力量,再以般若忏之佛力净化魔气,最后也是最困难的一点则是以君子风之力将佛力击向九轮通道。” 叶小钗为难道:“……” 素还真解释道:“我明白好友的担忧,所以我们要等九轮天内的百姓全数撤离后再用君子风执行最后一步。” 墨倾池问道:“那这期间谁来为咱们护法。” “双月泪,赤龙现,血眼开杀挡魔涛!” 赤龙影现身道:“我来。” 素还真颔首道:“拜托你了,赤龙影。” “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 鬼方赤命现身道:“可惜即将上演的是斩龙戏。” 赤龙影召出神刀龙鳞道:“那就让我看看红冕赤王是不是真的能斩龙了。” 刀中真龙现,赤焰开霸道,只见赤龙开眼,异谱挡关,不容越界。 鬼方赤命召出鬼方赤血斩道:“折子戏,开唱了。” “斩龙吟?鬼破天惊!” 异谱天职,宁负罪业,赤龙影见苍生陷危,正面一对斩龙折子戏。 赤龙影问道:“你看过龙之痕吗?” “神杀擎天斩!” 极招相会,天崩地裂,赤龙影龙气窜升,刀魂共鸣,一式雷霆直破云霄,却见赤血斩刀,锋芒万丈,漩绞擎天五龙。 “丹心一幕戏,碧血洗春秋,沥血肝胆都入酒,记他个千古绝义仇!” 琴缺风隼现身道:“兄长啊,你欠我的该还了。” “斩龙七律!” 杀曲奏响,斩龙戏谱乍然凌乱,擎天五龙乘势突破万丈刀锋,随即龙痕扫荡,龙魂贯体。 鬼方赤命呕红道:“英雄称王一刻,便随时准备失去一切。吾赤命,早已失去一切,但这一刻,才是我英雄见证!” (素还真:咦,赤王修为怎会只有如此?) 鬼方赤命濒死道:“兄弟,我赤命对不起你……赑风隼……” 琴缺风隼动容道:“兄长……” 一直不肯承认的歉意在生命终刻终于醒悟,错误无法改写重来,只能勇于面对才能真正风雨有朋俦。风瑟瑟,吹动落叶卷沙尘,一程思,一程风雨此歇,征马践红尘,是非问何人,尔今焚烟冉冉,对映晴空无限。 天譩现身道:“就是现在!” 天譩捕捉一瞬之机,吉光剑羽上手,欲破三教密诏阵位,不料诗号乍响,黑紫邪云突现挡杀。 “由忧惧起爱憎,由忿痴忘心根,旦天大法地,魔轮转死生!” 魔息珥图现身道:“天譩,终于等到你了。” 天譩愤恨道:“魔息珥图,夫君之仇,灭国之恨,我要让你一剑一剑得偿还。” “玉神禁空!” 天譩再开玉神禁空,魔息大帝身陷杀景,天譩恢复月之熙之姿,手中吉光剑羽誓为夫君报仇雪恨。 魔息珥图召出魔息谶道:“当年在玉神衣赌注之下我输给天譩,今朝就以实力论英雄。” “魔息百谶!” “剑羽朝皇!” 魔息谶贯天敕地,翻纳风云在握,尽扫万千剑雨。 “气化之术!” 天譩气化全身道:“在我穿上玉神衣之后已窥得夺天之力,你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能成为我吉光剑羽下的亡魂一缕,为你的罪偿命来。” “气化之术!” 魔息珥图气化全身道:“气化之招吗?在魔息山数甲子的潜修,我也非无功之徒,就让咱们同样的气化之体一试高下吧。” 天譩震惊道:“你……” 同样的气化之体,酣战不已,高下难分。 “宇气轩风!” “魔息万谶!” 极招相会,激化万点白芒似流星,而在星雨中帝后之争更似日月争辉。 魔息珥图得意道:“女人,你气力已尽。” 天譩凝元道:“还有一击之力,纳命来。” “天极动宇·弥罗兆翰!” 魔息珥图凝元道:“很好。” “毁天之殛!” 终招对撼,天旋地荡,惊爆整个诡月空间,登时玉神禁空应声而破。 天譩呕红道:“哈哈哈……魔息珥图,没想到我还是打不过你。” 魔息珥图痛下杀手道:“这结局早已注定,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的夫君。” 黯翼飞宵现身道:“休伤我主。” “虫灵杀潮!” 危急之际,黯翼飞宵现身护主,闪动十影挡杀,随即身化虫群,救走天譩。 魔息珥图怒道:“九轮将破,你们逃不了。” 素还真求情道:“胜负已分,你又何必为难一个寡妇,不如让她去吧。” 魔息珥图化作黑云追去道:“魔息的字典里只有斩草除根,追下。” (素还真: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苍羽凌霄,看来输给你的赌注也只能兑现了。) …… 九轮天·天譩之间。 九轮中枢之内,苍羽凌霄独坐自饮,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觉悟已在心中,但思绪却不由想起一句无法兑现的承诺。 (苍羽凌霄:沉轮王放心,我们说定了,义父会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时代。) 苍羽凌霄自语道:“原以为悠长的岁月能够让人遗忘仇恨,但恨火却随着越烧越烈,失去的东西总是比拥有的更刻骨铭心,父亲、义姐,霄儿好想你们。” 冠羽翡翠入殿道:“表哥,对不起,舅父是为了保护我才被魔息珥图杀害的,我始终无法忘记舅父死在我面前的画面。” 苍羽凌霄举起酒杯道:“表妹,去森狱吧,玄嚣为了安抚九轮移民一定会善待你的。” 冠羽翡翠拒绝道:“不要,表哥你不能再丢下我了。” 苍羽凌霄饮尽残酒道:“最后一杯蜃楼酒了,此地乃九轮中枢,只要在这里启动不死鸟之心当中的力量便可以将这片大地推向苦境与魔息珥图同归于尽,乘载万物运转千年的大地,只需一瞬便能尽毁,虽然九轮天与苦境的时间流速不同,但我们争夺了无数年月的地方原来不过如此脆弱。” 冠羽翡翠劝说道:“不,虽然九轮大陆资源枯竭,但表哥你不能毁了我们的家园,而且主上承诺我魔息珥图必死,他已有安排了,跟我一起离开吧。 苍羽凌霄挣扎道:“走?我苍羽凌霄耻做外邦流寇,今日九轮天虽败,就让我跟着这片大地一同沉没吧。” 冠羽翡翠泪目道:“表哥,你知道吗?这些年再怎么艰难翡翠都没有想过一死了之,难道去森狱为臣比委地为奴,被拍卖,当杀手还难吗?” 苍羽凌霄犹豫道:“这……抱歉,我又让你想起不堪过往了。” 冠羽翡翠质问道:“九轮子民如果没有你出谋划策,天譩就会一人孤掌难鸣,而沉轮王还有一场手术在即,你怎么可以在这最艰难的时刻离我们而去呢?” 苍羽凌霄沉思良久后振作道:“抱歉,表哥让你担心了,你说的对,我还不能就此沉沦,走,我们一起去为九轮天保存更多火种。” 冠羽翡翠破涕为笑道:“好。” …… 葬神之野。 素还真判断道:“就是现在。” “天地根!” 素还真由道反气,极招破地掀涛,再现吞天之威。 不余间隙,叶小钗圣华沛提,尽化佛芒禅曜,紊乱葬神之野六方平衡。 “君子风!” 墨倾池大袖扬云,儒式如鸿,惊风而起。 风覆圣氛,凝力作湍,如若渊龙疾腾,瞬破九轮异空六王玄力,异处通道无力维持,乍消于无。 素还真欣喜道:“成功了,速与众人会合。” (冠羽翡翠:还好及时离开九轮天。) (苍羽凌霄:子民皆已迁徙,素还真输给我的赌注该拿回了。) (素还真:……)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九轮落幕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九轮天·葬神之野。 大势已去,兵败山崩,血战残景,一朝映眼,五味相混杂陈,尽掀凄凉在心。 “恶世万罪,听吾审论,天地问刑,一气混沌!” 审论者撼地一击道:“自寻死路。” 审论者不甘无缝天镔弩被毁,邪能急聚,顿如万鬼竞奔。 “南溟真功·大烈土山焦!” 地限一反怀柔之相,再祭南溟真功,霎时,双招一遇,正胜邪溃。 审论者濒死道:“败在这招下,审论者不枉了,呃……” 黯翼飞宵挟天譩返回道:“天譩伤的很重,快,众军护驾。” 阿迩珐大惊失色道:“撑住啊,月漪!” 魔息珥图追至道:“九轮天的子民啊,如今大势已去,你们还要为这个无能共裁继续卖命吗?” 阿迩珐坚定道:“守卫月漪,是我星海·阿迩珐对天之熙的承诺。” 魔息珥图得意道:“好忠心的走狗,真是让我羡慕,那其余的人和他一样吗?” 淡风武靖击退魔息双将道:“鬼天棠、时我驭,你们是我魔息国度旧将,只要现在回头,我可以保你们既往不咎。” (时我驭:怎么办?) (鬼天棠:兵败回头难免被大帝轻视,不如取下天譩首级作为进献之礼。) (时我驭:好。) “天魂三泣·天堂沦恶!” 魔息双将临阵倒戈,极招直向身后天譩,却见阿迩珐击退应无骞,纵身挡杀。 “夜鸣曲!” 阿迩珐挡下极招道:“光明剑在前,谁敢犯驾!” “影梦·翼杀!” 就在金骑武神挥剑振心,众军踌躇立场之际,冠羽翡翠转刃翼杀,一刀断双首,瞬斩魔息双将。 冠羽翡翠现身道:“背叛九轮天者,杀无赦!” 魔息珥图怒道:“你……” 苍羽凌霄现身道:“停战,放我等撤离,否则引爆不死鸟之心撞击苦境。” 应无骞命令众人后退道:“停战,众人先退。” 众人正被苍羽凌霄斥退之时,忽闻一声巨响,随即素还真抵达。 素还真现身道:“九轮通道已被中断,一切都结束了。” 魔息珥图狂笑道:“桀桀桀……九轮天已失依仗,众人无需投鼠忌器。” 应无骞召出御理云骞道:“我来助你,魔息大帝!” 惊愕一幕,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只见应无骞首现玄单锋,背后一剑贯穿,魔息珥图登受重创。 “拨鼎掌!” 随即崇玉旨一掌劈下,直盖天灵,儒道凛冽杀意,逼人胆寒。 素还真震惊道:“你们……” 苍羽凌霄提醒道:“素贤人,当日在翠环山你已把魔息珥图的性命输与我,所以请你切勿多言。” 应无骞大义凛然道:“九轮之劫已平,魔息大帝将是接下来的潜在危机呀。” 崇玉旨慈眉善目道:“正御说得对,素贤人,我们现在无需再和他虚以为蛇了。” (金蛾人:好机会。) “飞蛾扑火!” 倏然,铜盾万箭阵中一名兵卒蛾化散飞,觅得淡风武靖心绪惊愕之机,一击奏功,将之擒拿。 金蛾人献宝道:“启禀天相,属下擒下一名贼将。” 冠羽翡翠一掌击出道:“干得好。” 冠羽翡翠迎面一掌,重创淡风武靖,易容之术随之无法维持,顿现天舞姬真身。 冠羽翡翠得意道:“没想到吧,你朝思暮想的天舞姬正是女扮男装的魔息帝师。” 魔息珥图震惊道:“怎会?” 冠羽翡翠癫狂道:“再告诉你一件事,九轮移民后魔息国度的国格不会变,而天舞姬将会是魔息贱民的共同财产,相信她也一定愿意安抚那些奴隶。” 阿迩珐迟疑道:“你……” 苍羽凌霄阻拦道:“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阿迩珐:……) 魔息珥图含怒气绝道:“你们……呃……” 崇玉旨查看道:“喔,他已经死了。” 应无骞忧虑道:“听闻魔息身负天命规,若是让他转世重生,难保不会再发生类似妖市的惨祸。” 崇玉旨建议道:“那就请把他的遗体交给我,我云古道渊自有道法为他超度。” 冠羽翡翠告辞道:“既然三教信诺,我九轮天也会遵守约定,撤出中原,请。” (素还真:以魔息珥图性命换中州疆域,原来你们早有幕后交易。) (崇玉旨:我们也是为了少行杀业呀。) (应无骞:道主所言极是。) (素还真:……) …… 葬神之野·小树林。 沽命师自语道:“九轮天已败亡,果然是掌握权力的人主宰一切,没有权力的人就只能任人宰割。” “眼前的光明啊,即将黑暗。绝望中的圣光啊,即将降临。神垂怜,神不朽!” 弁袭君现身道:“所以没有权力的你准备好任我宰割了吗?” 沽命师问道:“你是想让我归顺吗?” 弁袭君以地擘印化作六赋印戒道:“不,圣裁者只想杀了你。” 沽命师神态自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做事总要有相应的利益,你要杀我的理由是?” 弁袭君出剑道:“圣航者的命令,杀无赦。” 单锋映寒光,一剑战地擘,倏然,落叶坠地顷刻,点点星火,乍燃强者之争。 “黑羽凝踪术!” 冷冽的单锋剑初对六赋印戒,一者快影凌杀,一者气若泰岳,弁袭君,沽命师,两条人影在树林之中不断穿梭,剑起剑落,已是几番生死轮回。 “圣墨六戒!” 沽命师根基不在黑罪孔雀之下,然而六赋印戒受双玉加持,配合朱元玄火扫荡,使得弁袭君极招威势更盛。 沽命师分析道:“久战不利,退。” 沽命师虚晃一剑,趁机逃走,弁袭君见状催动生符、死令,鬼武猇铠登时挡路锁关。 “神抚慰,神悲悯,荼罗无疆,引渡迷航!” 弁袭君口诵异咒,驱使矢鬼锋、妖渊一步绝、荒怪离奇、恐祸四猇铠围杀夺命,沽命师虽有上乘剑境,奈何鬼武猇铠兵刃难伤,已入险象环生之境。 沽命师心下一狠道:“不让我走就只能留下杀你了。” 沽命师剑路一变,骤然突袭,倏然,剑劲爆发,弁袭君运招受到影响,随即单锋锁喉。 (弁袭君:先前交战时的剑劲竟是伏笔……)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鸠神练现身挡杀道:“到此为止了。” 向指日现身道:“东见狂儒怒眉来!” 骨袈裟现身道:“西有诡僧妖氛至!” 投命现身道:“南见浪人杀光现!” 昙无道现身道:“北有无道断生机!” 鸠神练口诵琴决道:“阎王勾魂,天罚索命!” 沽命师凝重道:“这位夫人是?” 鸠神练嘲讽道:“果然孤陋寡闻,也就是说现在杀了也没有后患。” 四教异修锁境,鸠神练波动琴弦,回响杀声分外战栗,正如双方胜负的轮替,。 “阎王初更响·回光返照·阴阳两隔·云泥殊途!” 鸠神练葇荑点弦,玉指掀波,极展阎王变奏,运纳阴阳造化,天云为之纾缓,地物为之倾听。 沽命师无奈道:“真是要命的阎王曲啊。” “独上高峰望朱曦!” 沽命师心知死关临身,决心孤注一掷,剑提极限。 极招相会,震爆冲霄,沽命师运使剑式如神,威镇百里,然而单锋剑难破琴律,阎王曲冲破朱曦剑压,震碎沽命师五脏六腑。 弁袭君震惊道:“你的修为竟精进至此!” 鸠神练得意道:“厉害吧?但夫君、师尊、君权神授皆在我之上,所以我也不能太得意。” (弁袭君:那你把这副得意的表情收起来啊。) (鸠神练:……) 弁袭君叹道:“唉,看来我也需要前往封剑塔试炼剑境了。” 鸠神练拿出狱念晶元道:“先不急,咦?晶元果然难以操控沽命师这等高手。” 弁袭君命令道:“把尸身抬回明都,另做他用。” 昙无道领令道:“是。” …… 明玄庭。 叹希奇离去道:“我不打扰你们了。” 忘潇然小心翼翼道:“深微我儿。” 独孤客背过身道:“是独孤客,独立玄黄,孤身无绊,寄世为客,何来亲缘?” 忘潇然表态道:“这明玄庭我已重修和境,对你们的亏欠我也能尽力弥补。” 独孤客拒绝道:“死景可修,人情难补,你要借口变故,我也无意多加责怪,但当初确实是你将我们送出,既已放任,时至今日你也别妄想以父亲身份多加干涉。” 忘潇然解释道:“深……独孤客,当时事出有因,我只是想……” 独孤客打断道:“理由我早已听叹希奇说过,你不必重述,便是为了坚固四教同修的关系,共抗烟都,也为了完成你大同天道的心愿,不是吗?真是心存宏愿,大义凛然。” 忘潇然无言道:“独孤客……” 独孤客质问道:“你选择守护你大道而抛弃我们,如今又有什么颜面站我面前,要我认你为父?我已不是能任你摆布的婴儿了。” 忘潇然激动道:“我并不想摆布你,也并非要抛弃你们,原先只待十八年过后我便会接你们回来,若不是遭人陷害,我怎么可能放任你们不管?你若不认同我的理念,你若有所追求,我都不会干涉,我的任何决定你们若有所不满我亦不会勉强,你要相信我,在我心中再没有任何事比你们更为重要,深微。” 独孤客冷漠道:“我说了,是独孤客。” 叹希奇走来道:“大哥,这种事换作任何人一时间也难以接受,给他一点时间吧。” 忘潇然为难道:“这……” 独孤客告辞道:“无话可说了,那就别再强留,请。” 忘潇然哀叹道:“我儿……” 叹希奇安慰道:“别哀怨了,你要是担心他,三日后他将与森狱阎王有一场决斗,你可以前去关心。” 忘潇然诧异道:“决斗!为什么?” 叹希奇回答道:“以证剑为巅峰。” 忘潇然不以为然道:“千峰有岭,何处为巅,又何必执着于这般争斗。” 叹希奇建议道:“大哥另有要事也不必勉强,你也知道这种切磋并不会有性命危险,我仔细想了,以现在的情况你去只会让他分神,若因此让他败阵,他可会更恨你呀,你就安心去办事,再回来等我们的好消息吧,他若战胜说不定一时高兴反倒愿意认你呀。” 忘潇然同意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叹希奇笑道:“结拜兄弟,别说什么谢不谢的,大哥的事我必会尽力周全。” 第一百九十二章 红冕终曲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黑海森狱·二十四桥。 华丽诡美二十四桥内,今日一改水晶宴之风,展开奢华的九轮十里盛宴,铺张尊荣更盛往昔。 玄嚣举杯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天譩看重我森狱,举众来投,真让玄嚣大喜若望啊。” 天譩饮尽酒水道:“孤军败将不敢图存,承蒙阎王陛下愿意收留,天譩感激不尽,阎王陛下请。” 玄嚣饮尽酒水道:“那朕就与诸位共饮,请。” 天譩表态道:“我九轮共裁天譩宣布,即日起九轮天共议联盟解散,崇罪名邦屡战无功,未能将功折罪,依照前言仿魔息国度旧例,将其军民打为贱奴,而欲沉轮、近神天、战玺境界则仿金骑帝国旧例解散国格,兵将打散编入森狱各殿,臣民由阎王全权安置,而我永恒诗也不再以天譩为名!” 近神天司震惊道:“小妹!” 永恒诗坚定道:“我心意已决,而且我知道当年地鸣谷之役你其实是反对不救金骑的,只是父亲一意孤行,但共裁身份让我不容念及私情,如今让小妹回来不好吗?” 永恒茧同意道:“好,那就让近神天司也成为历史吧,我以后只是永恒茧。” 玄嚣册封道:“永恒诗高义,朕提议封永恒诗为月国公,赐军机会议一票席位,于云渡山修建永月城堡,与王脉共享尊荣,并许九轮子民信仰自由,与我森狱子民地位等同。诸位皇兄以为如何?” 玄膑表态道:“赞同。” 玄震表态道:“赞同……” 千玉屑计票道:“全票通过,” 永恒诗跪下道:“臣永恒诗,谢主隆恩。” …… 黑海森狱·壮心湖。 鸠神练关心道:“你没事吧。” 冠羽翡翠笑道:“我没事,主母是担心我精神受伤吧,其实我只是开心而已。” 鸠神练告知道:“这里是我故友夫妻的长眠之地,燹王以灾绿魇墙开拓疆域时我特意请他将此地圈入葬天关,成为景教英魂埋骨之地,我已命人将此战捐躯的九轮将士安葬在此,并特意将流离之墓也迁来了。” 冠羽翡翠致谢道:“能报魔息珥图之仇亦是景教布局与儒道两教交易,谢谢你,主母。” 鸠神练拿出狱念晶元道:“我是寒门出身,知道无助是什么感觉,渴望被怜悯时并不会为尊严有什么放不下的架子,所以你无须拒绝我的帮助。” 冠羽翡翠拒绝道:“流离她最为向往的是自由,所以我不能自私的把她再次束缚起来,请主母见谅。” 鸠神练认同道:“杀手生活的残酷未能影响你,泯灭生门亦不能泯灭你的善良,你真是一位好姑娘。” 冠羽翡翠五味杂陈道:“主母……” (鸠神练:玄嚣收的这名魔将着实不亏。) …… 天涯半窟。 齐天变兴高采烈道:“这下好了,九轮天败亡,苦境正道总算收复了中州。” 秦假仙抱怨道:“好什么好,此役三教明摆着出工不出力,战后却将利益占尽,真是让我老秦感到不值。” 齐天变分析道:“九轮天根本没有和三教谈条件的实力,考虑到九轮百姓以被森狱并吞,能设局计杀魔息大帝之人已呼之欲出。” 枯半身警告道:“苦境能与九轮天连接的地方并非只有葬神之野一处,而玄嚣的曼珠沙华红白无垢体拥有打通九轮隧道之能,苍羽凌霄手中的不死鸟之心又能引爆九轮大陆,如今他们已经沆瀣一气,对于这一点你要倍加小心。” 素还真大公无私道:“为苍生平息祸端没有值与不值,现今异境通道封闭,百姓也能够平安,这已是莫大的胜利,至于魔息大帝的存亡乃是玄嚣一定要他死,实非我们能够左右。” 齐天变不满道:“他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吗?他还真把自己当阎王爷了啊。” 素还真安抚道:“魔息大帝固执己见,不纳忠言,有很大部分应属自作,若是换作咱们洪福齐天的齐天变,素某一定不让他得逞。” 齐天变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枯半身问道:“九轮天的祸事已解,但幽都却是未来的难题,素还真,倘若幽都全面侵略苦境你要怎么办。” 素还真坚定道:“整合三教,共抗魔祸。” 秦假仙吐槽道:“话说的虽然没错,但这样一波又一波的灾祸到底要延烧到什么时候?” (素还真:……) …… 万堺朝城·天地不仁。 何处不见天日,何处惊声哀鸿,汩汩鲜血,无尽摧磨,磨出怵栗的腥红。一口妖异的剑,满身摄人的邪,似张口贪兽,恣肆渴饮着淋身的红。苍生此刻只是糟粕,神通更剩无能,临死的恨与怨满满萦绕在石磨之间,谁是碾磨的刽子手? 偌暗天地,何曰不仁,此处不是人间,更似炼狱,惊声回荡,哀鸿尽处失去意识的拖磨者,默默走向天人五衰。 应无骞震惊道:“看不出朝城之中竟有这等地域。” 崇玉旨得意道:“待魔息珥图精神力耗尽将进入天人五衰,我的神兵也能借此达到满血。” 应无骞不寒而栗道:“如此阴毒的手段好像不似道教之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崇玉旨轻描淡写道:“道门之术,何其深广,这不过是偏门罢了。倒是你的那把利剑,我看得出来,那一剑是深藏不露的一剑,应无骞,你的剑境何时堪称剑学之巅了?” 应无骞不悦道:“崇玉旨,你这是调侃,还是讽刺?” 崇玉旨赞叹道:“是惊艳,我平素不见你动过剑式,不料一出手便教人赞叹,应无骞,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应无骞冷笑道:“好说,我相信你的底牌也还未尽现啊。” 崇玉旨意味深长道:“我与景教关系怎比得上你儒门,再说你真的只是与景教勾结吗?” 应无骞质问道:“你是在指责我勾结幽都吗?” 崇玉旨否认道:“我只是提醒你,当年咱们封印幽都之仇,万魔惊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呀。” 应无骞告辞道:“这些我自有分寸,不用提醒,至于你还是先担心破封后的忘潇然吧,请。” 崇玉旨变色道:“哼,不送。” …… 怪贩妖市·代宗祠。 天月常圆又常缺,天清无云又披云,人间偶尔抬头望,云月相逢又错身。 玄嚣将白花放在红棺内道:“黑,是冥者的颜色,在无光的世界需要白光,驱逐袭身的浓暗与料峭,愿赤王鬼方赤命,长眠无忧。” 龙戬将白花放在红棺内道:“说起来红冕七元与我都在夺舍与转命的宿命中打转,而你鬼方赤命从不畏战,或许这样战死的结局对你来说不算最坏。” 金瓯无缺将白花放在红棺内道:“赤命,昔日我们五人总是有意无意得刻意排挤你,不想生死别离时方知同盟友谊的可贵,金瓯无缺愿你长眠无忧。” 君海棠将白花放在红棺内道:“既然是赤命的选择,便有他下决心的缘由,只是难免让人心伤。” 燹王将白花放在红棺内道:“如今六王已去其一,诸位,孤王请你们珍重自己,不要再让遗憾发生。” 紫衍神钜将白花放在红棺内道:“赞同,如今六王开天告一段落,我会回归紫宙晶渊,无事不会四处露面。” 不世霸主长逝红棺,征战自古为谁功,只得黔首百年怨,问一声江山谁可握,觑眼红尘苦。 …… 怪贩妖市·滴酉楼客房。 赮毕钵罗告知道:“赤命,五王在完成葬礼后已经离开妖市了。” 鬼方赤命感慨道:“六王铁盟共向敌,只为留住最后的一抹自己,请恕赤命不能与你们饯别了。” 赮毕钵罗唏嘘道:“想不到赯子虚澹会选择在壮行酒中下药,将你迷晕送回妖市,并披上你脑后的脸皮以你的身份结束一切。” 鬼方赤命感激道:“他选择为我还清了一切,可我为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赮毕钵罗劝说道:“那就依他的意思,与我一同退隐妖市让他们安心吧。” 鬼方赤命释然道:“此生虽有遗憾众多,但我知道赨梦、赯子、琴箕他们最想的还是让我活着,好,我答应你们。” 原来英雄的舞台,早已谢幕在最初遗落的赤心中,随即不停回放的,是一段段自欺欺人的过往。如果还有梦,舞台下的赤命,会拒绝那一抹鲜红。 …… 黑海森狱·龟森林。 沉轮王惨呼道:“啊……” 非非想口诵异咒道:“呼里巴希塔米力。” 非非想再展奇妙医术,登时沉轮姤皇·海霙遗体化作荧荧光团,丝丝入脉,治愈沉轮王病源。 沉轮王苏醒道:“母后,母后啊!” 千言万语,不及对目倾诉,无尽感念,尽化遥身一揖,愿此后我儿无病无痛,无忧无劳。 非非想抹去汗珠道:“好了,手术很成功。” 苍羽凌霄感激道:“多谢御医大人。” 沉轮王悲痛道:“母后啊,义父,母后她走了。” 苍羽凌霄安抚道:“义姐用她最后的爱圆满了你天生的缺陷,而你今后还有义父陪着你。” 沉轮王哭泣道:“可是我好想母后,义父,我要回欲沉轮。” 幽谷悬命禀报道:“王,九轮天与苦境的通道已经封闭,我们回不去了。” 玄晖深明安抚道:“有臣等在,王就把这里当作家吧。” 伏者无迹献宝道:“欲沉轮的玩具臣都替王搬来了呢。” 随遇动容道:“他的病情虽已痊愈,但智力却仍然停留在孩童时期,舅父,你以后陪伴在他身边开导他好不好?” 符去病欣然同意道:“好,好,以后我负责保护他。” 随遇鼓励道:“那我们说定了喔。” 符去病傻笑道:“好,说定了。” 随遇转身问道:“你就是那个生擒敌将的士兵。” 金蛾人献媚道:“小的金蛾人,参见太子殿下。” 随遇攻略道:“有意思的功体,作小兵的确有些屈才,可愿当我麾下魔将。” 金蛾人跪下道:“承蒙太子殿下看重,蛾愿效犬马之劳。” 随遇欣喜道:“成功收服第一名魔将,嘻嘻。” 金蛾人问道:“主上,不知升职魔将后蛾的俸禄是多少?” 随遇尴尬道:“这……我还没有封地,自然也没有税收,所以等以后一定给你补上。” (金蛾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 枪剑对决 第一百九十三章【枪剑对决】 冷寒的景,冷澈的风,鸠神练、纵横子、叹希奇、墨倾池、天极、地限、步渊渟、魔夜听剑、秦假仙等人冷静的等待枪剑对决爆发。 乱石崩云。 赤虹邪光西照而来,月夜染上一片血霾,熟悉的剑,熟悉的影,在场众人惊见面具,顿感讶异。 “独在异乡为异客,生为鬼人死不休!” 独孤客冷冷步上道:“森狱阎王,异乡人·独孤客今日不但要胜,更要你以此败为毕生难雪之耻。” 话甫落,云海间惊现风云蔚变,玄嚣驾驭河图龙马踏空而来,身后示师随行,龙观四绝簇拥争啸。 “龙战千秋,狂嚣荡武横霸业,名传万古,不世王风纵山河!” 玄嚣将云锦披风丢给神在在道:“玄嚣若败,便不再以龙冠自居,开始吧。” “剑法自然·水!”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异样的剑路,万点星火中,是自信、是傲气,更是赞叹。只见独孤客入剑为道,天生自然,时如涓流,时如奔江。 “剑法自然·火!” “回影一击龙点头!” 玄嚣银火在手,相同的枪式,却是不同的威力,滚龙枪挟亘古魔兽之威,扫荡夕虹间凶性更残,招来式往中,千钧一发。 “剑法自然·岳!” “轰天一击龙抬头!” 独孤客如泰山压顶的一剑,面对如涛来袭,玄嚣巍然不动,枪掀龙涛,释出万钧之力。 “剑法自然·风雷天!” 独孤客借势直窜九天,纳天际风雷,斩出最终剑式,登天之高,施天之威,夕痕剑汇能臻巅。 “十里龙涛!” 玄嚣初展枪楼武式,霎时极招上手,金色龙形越空盘旋。 极招相会,龙荡风雷,飓风冲击四野,雷霆震爆八方,胜负瞬间,竟是后发先至,夕痕饮败。 玄嚣收枪道:“你的自然之道与叹希奇一样,刻意追求的自然毫不自然,回封剑塔领悟全部的剑法自然再行感受自然之道吧。” 独孤客不敢置信道:“不可能!谁都不准侮辱我的剑道!” 意外之变,独孤客不甘饮败,夕痕剑出,偷袭玄嚣背后,殊料玄嚣丝毫不动,剑锋临身之刻,却见银甲难破。 玄嚣以滚龙枪抵在独孤客咽喉道:“我现在可以杀了他吗?封剑主!” 叹希奇闪现近前道:“手下留情啊,求阎王开恩。” 玄嚣命令道:“好,给你一个面子,银羽枪、夜雨枪,将独孤客带走,等忘潇然回来叫他去论剑海赎人。” 此时天际风云惊走,八方雷霆怒掣,最高锋上赫见出尘之步拔俗而来。 “步乱世之劫,横扫武道顶峰;辟黑夜之光,一问天下英雄!” 生命练习生走来道:“男人重气魄,兄弟重眉角。十天后百里黄沙无回路,一对一,生命练习生领教阎王龙枪。” (玄嚣:哈,生命练习生出世了。) 风里枪炸毛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挑战龙冠。” 生命练习生问道:“独孤客为什么能挑战呢?” 风里枪洋洋自得道:“独孤客乃百器神诀魁首,当然有资格代表剑界向枪界龙冠发起挑战,反倒是你有什么资格挑战当今三冠之首。” 生命练习生不以为意道:“资格是凡人的说法,生命练习生的境界庸人怎有识见论定资格?” 风里枪勃然大怒道:“你竟敢说我四十九路·风里枪是庸人,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祸从口出。” 生命练习生警告道:“尊重自己的性命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风里枪召出神戟圣叹道:“你竟藐视神戟圣叹,风去风来风复返。” 怒然一喝,风里枪使出毕生所学,练习生出于武者之礼,亦组枪以对,首现浪里银涛。 “四十九路枪法·风遨翔!” 风里枪怒上心头,起手便是最终极招,练习生挥枪迎击,结果竟是呕红震退。 生命练习生不敢置信道:“怎会!” 风里枪感动道:“龙冠。” 玄嚣王掌抵在风里枪后心道:“风里枪的确无礼,但我玄嚣亦非讲理之人,无须多言了,就依你,十天后百里黄沙无回路,一决输赢。” (银羽枪:龙冠好帅啊。) (神在在:理解当森狱魔将的感受了吧。) (风里枪:咱们枪楼能不能加入黑海森狱呀?) (啸风生:……) …… 明玄庭。 叹希奇愧疚道:“大哥,独孤客被森狱扣押了。” 忘潇然震惊道:“怎会?” 叹希奇叙述道:“独孤客不甘战败便出手偷袭,详情听说……” 忘潇然激动道:“我立刻去森狱要人。” 叹希奇阻拦道:“且慢,是我的疏失,未能护他周全,但请听小弟一言,大哥要回深微不难,但要回深微后将他们顾在身侧,若是你要隐居山林,远离尘俗,这或许称不上难事,但若你还想讨回公道,征讨三教,霄冥还可商榷,尘漪浸淫佛法极深,无论如何怕是不会站在你这边,大哥,你可是有了安隐之心?你该不会忘了玄脉的悲惨吧。” 忘潇然否认道:“我怎么可能忘?温血渐凉,声容渐逝,他们的悲惨,我怎么可能忘?” 叹希奇劝道:“那就好,那就好,但大哥请听我说,这次背后下手,足以证实深微野性难驯,若非阎王大度,恐怕深微唯死而已,大哥亏欠深微太多,恐怕让深微现在回到大哥身边未必是好。” 忘潇然沉思道:“你是让我把深微留在黑海森狱?” 叹希奇承认道:“是。” 忘潇然犹豫道:“这容我再行斟酌吧。” 叹希奇告辞道:“那大哥先考虑,我去会见景教圣裁者一谈,请。” …… 苦境·小树林。 彼岸流响荡回澜,粼粼波光映朱颜。孤筏上一人幽幽独坐,纤指紧弦,不为物扰。 鸠神练颔首道:“这位壮士,听了怎么久的琴,不该给妾身一些打赏吗?” 生命练习生道:“这位夫人呀,坦白说你的琴声过于刚烈了,但我需要的是静心的妙曲。” 鸠神练质疑道:“妙曲有,但妾身担心壮士付不起听这首琴曲的价钱。” 生命练习生朗笑道:“哈哈……夫人请弹就是。” 鸠神练解释道:“妾身幼年飘零,也曾走过歧路,方知今日的可贵,妾身琴上所奏无非是周全家人,故有刚烈之感。” 生命练习生坐在树下道:“听起来很有故事,那在下就洗耳恭听了。” 鸠神练抚琴道:“酒逢知己饮,琴向会人鸣,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流水迢迢,筝音袅袅,倏然,乌云掩日,大地骤涌战栗,惊见暗羽飘杀,逼命而来。 生命练习生起身挡杀道:“背后伤人,宵小之行。” (玄嚣:傻孔雀终于学会背后偷袭了,点赞。) (弁袭君:……) 生命练习生震退弁袭君道:“黑小鸟,斗强斗猛要看时间地点。” 弁袭君祭出生符死令道:“大头仔,逞强逞能才要看本领能为。” 黑罪孔雀再祭鬼武猇铠,逼命非常,生命练习生决意速战,浪里银涛组枪上手,瞬破袭来孔雀指。 弁袭君以孔雀指抵在鸠神练咽喉道:“停战。” 生命练习生怒道:“放手。” 弁袭君提出条件道:“交出上邪,否则杀了这名女人。” 生命练习生拿出上邪道:“你先放人。” 弁袭君提议道:“那我们同时动手。” 生命练习生同意道:“可以。” 弁袭君接住上邪道:“退。” 生命练习生扶起鸠神练道:“夫人,你没事吧。” 鸠神练讶异道:“我们素味平生,你怎会为我放弃至宝。” 生命练习生回答道:“杀手知道上邪,应是针对我来的,不想累你也受牵连,是我该说抱歉才对。” 鸠神练告辞道:“我会动用关系为你寻回上邪,请。” (鸠神练:我说了,听我弹琴可是很贵的。) …… 论剑海·杏花天影。 玄嚣好奇道:“你的手?” 魔夜听剑回答道:“我在封剑塔已无提升空间,便来论剑海寻找契机,不料被欧冶先生偷袭以至断手,他说请我去青埂仙境,由她的师妹负责疗伤。” (玄嚣:寻找对付单锋剑魔·应笑我的剑者吗?) 玄嚣命令道:“确实是一桩天缘,冠羽翡翠,夜魔剑兄弟身体不方便,你护送一趟,顺便为自己求一把单锋剑。” 冠羽翡翠遵命道:“领令。” 魔夜听剑告辞道:“那就多谢阎王了,请。” 玄嚣见魔夜听剑离去道:“神在在,把独孤客带过来。” 神在在遵命道:“是。” 玄嚣见独孤客走来道:“独孤客,你没有话想说吗?” 独孤客垂头丧气道:“这般模样,有什么好说的。” 玄嚣问道:“这点挫折就灰心了?” 独孤客固执道:“要想成事,恨是最好的动力,我没有错。” 玄嚣忽悠道:“哈,我可不是劝你向善的正道,我并不认为你的行径有错,因为你心里只是想用气忘潇然的方式来报复他,并不是真的不想认他只是怨他更在乎他的大同天道。” 独孤客问道:“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玄嚣继续忽悠道:“我认为你该加入景教,之后再认忘潇然,让忘潇然在你与他心中的正义做出挣扎的选择,你不觉得这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吗?” 独孤客点破道:“哈,你一直刻意让我见识人外有人与你森狱的强大就是想让我心生向往,所以收服我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玄嚣不再伪装道:“如何,是不是感觉受宠若惊,不胜荣幸?” 独孤客跪下道:“你确实有令人向往的人格魅力,但我同意加入景教只是单纯的想报复他,仅此而已。” 玄嚣扶起独孤客道:“嘴硬是没用的,谢恩吧。” (独孤客:……) 第一百九十四章 幽都黑帝 “平生坐啸虎生风,四海无人角顶峰。英雄遇吾恨气短,横槊笑傲战云中!” 幽都·魔殿。 幽都之内沉眠已久的深处魔地,妖声鬼唱中惊现群邪现世之象,。 君临黑帝沉声道:“魔傅,你终于醒了。” 旷神愉吐槽道:“叫旷神愉更亲切点,你那开口只说两个字的坏习惯真讨厌。” 魔千岁现身道:“我也醒来了,万魔惊座,你的魔鬼终结者回来了。” 君临黑帝欣喜道:“你们肉血骨脉四大魔尊会齐,当年被封印的仇指日可雪了。” 旷神愉建议道:“长久的沉睡,总算等到这一天,但若想要向儒道释复仇,我们的行事方针就必须跳脱魔的框架。” 魔千岁赞同道:“没错,魔就应该如何如何的标签应该淘汰了,在远古时代人与魔因为生存环境的险恶,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对目标物做出判断与反应才会演化出贴标签的习惯,咱们若要复仇就要打破既有的刻板印象。” 君临黑帝纳谏道:“战略,幽都今后的方针将因敌制宜,并以夷制夷。” 魔千岁欣喜道:“有了战略上的调整,再辅以行为模式的改变,三教这群酸儒、秃驴、牛鼻子,幽都的复仇者联盟来了。” 君临黑帝兴奋道:“很快,待收拾三教,一统万堺,这股自幽都蔓延而出的战火将是焦土魔宇的开端。” 魔千岁赞美道:“魔千岁期待万魔惊座的魔黑天再次主宰一切。” 君临黑帝狂笑道:“很快幽都会让苦境之人畏惧,群魔乱舞的时代竟是如此绝望,哈哈哈哈哈……”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玄嚣问计道:“朕要离开森狱一段时间,但大皇兄、四皇兄都不在森狱,不知哪位皇兄愿意监国。” 玄灭举荐道:“愚兄认为随遇皇侄已可监国,无须另选摄政之人。” 玄丘出列道:“九弟言之有理,臣附议。” 玄嚣纳谏道:“既然诸位皇兄都认为随遇已堪大任,那就由随遇暂监国政。” 玄灭提议道:“听说随遇贤侄已开始收服魔将,我提议仿月国公之例开殿建城,于定禅天修建随遇城堡。” (玄嚣:这种事还是避嫌为好,投弃权票吧。) (玄震:知道了。) 千玉屑计票道:“九票赞同,六票弃权,决议通过。但这次幽都之行凶险,阎王不可大意。” 玄嚣赞同道:“我会让天谕陪行,一同前往幽都,幽都若生异心,量有我夫妻二人合力可保无虞。” 千玉屑放心道:“既有尊后随行,那便是臣多虑了。” …… 文载龙渊。 应无骞指责道:“你将远沧溟藏在倚晴江山楼分明是不信任我。” 墨倾池讽刺道:“你要我如何信任一个与僵尸为伍之人。” 畅遗音警告道:“圣司,注意你对正御的言词。” 墨倾池呵斥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畅遗音怒道:“你……” 应无骞缓和道:“你将远沧溟藏起来也好,但忘潇然始终是个隐患,应立即着手铲除。” 墨倾池安抚道:“你放心好了,我已将昔日种种罪责都推到了崇玉旨身上,但切记行事时不可显露作贼心虚之象。” 应无骞无奈道:“但万魔惊座实力惊人,此时与他们分割势必会对儒门造成不小的打击。” 墨倾池献计道:“那你可以继续与万魔惊座虚以为蛇,但切记不可正面暴露,只要你不在明面上与正道对立,谁也无法制裁你。” 应无骞质问道:“我会按耐不动,但你与我姐的事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墨倾池不以为意道:“你知道我要调查之事,所以我不会罢手。” 应无骞怒道:“你……” 墨倾池告辞道:“我不会伤害你姐性命,但你也别动我的小弟,言尽于此,请。” 应无骞见墨倾池离去道:“哈,姐姐,我已经期待你看清咱们伟岸圣司时的表情了。” …… 道镇·太上府。 地限忧虑道:“师兄,森狱与幽都同属冥洞,你怎能放他们进入。” 天极安抚道:“玄嚣与鸠神练夫妻同至,你我二人即便动手也难以阻止,况且有素还真作保,师弟无须忧虑。” 地限叹道:“师兄所言有理,但仍须留心节外生枝。” 天极点头道:“这是当然。” …… 幽都冥洞。 冥洞之内幽经通玄,洗魂浣魄,让人眩神不已,素还真、玄嚣、鸠神练,若叶温翘挟棺材入洞一探。 玄嚣抱怨道:“素还真,你知道在伏魔崖遇上你会让我很不悦吗?” 素还真朗笑道:“喔,我以为阎王会感激我让你免于一场与天极地限的冲突。” 鸠神练祭出天罚玉典道:“你们都是老冤家了,就不要再打机锋,这里的阴风会让人失去神智,留神了。” “荼罗无疆!” 伴随颂神之语,圣光照耀冥洞,扫荡野鬼孤魂。 素还真问道:“来此作客,便先拆人大门,这似乎于礼不合。” 鸠神练不满道:“当今魔主亲至,万魔惊座不出来迎接才是于理不合。” 倏然,耳边传来阵阵凄婉筝曲,似勾似引。 鸠神练诧异道:“这是?” 玄嚣点破道:“以镜射琴音的方式模仿的阎王曲变调。” 鸠神练恍然道:“原来如此,果然有几分似曾相识。” 素还真建议道:“循声而进吧。” …… 幽都·彼岸花坞。 熟悉曲调,却是截然不同的氛围,莫名琴声,似是岸边曼珠沙华弹风饮沙,交织而成。 素还真疑惑道:“循声至此,却不见弹琴的人?” 鸠神练解惑道:“这是有人在岸边弹奏此曲,所留下的音灵,为这些彼岸花注灵引唱了。” 素还真示警道:“这红气有毒,小心。” 玄嚣挥散红气道:“无妨,曼珠沙华之毒对我无效,但此局是针对天谕,看来我们要留下解决了。” 素还真迟疑道:“这……” 鸠神练召出四病船琴道:“不用犹豫,你不想先与万魔惊座一谈吗?” 素还真告辞道:“那你们要小心,请。” 鸠神练见素还真离去道:“来吧,阎王勾魂,天罚索命!” 狱音扫荡,四名花灵挟音而现。 风花灵祭出红线道:“浑若之响。” 鸠神练行曲间,彷似有一双锐眼,紧视战场,只见四名红衣少女齐步踏气,击中琴腹,船琴顿时泻气消声。 鸠神练分析道:“暗处有人窥视,玄嚣又不欲出手,而这四名少女舞弦身法似是特别的阵法,锁住我的琴气,弦曲难以大开。” 弦阵锁琴,四病船琴琴声受制。 鸠神练不悦道:“玄嚣,你舍得看我以泣血祭琴吗?” 玄嚣将花海中四颗彼岸花吸纳入手道:“你激动了。” 风花灵跪下道:“饶命,饶命啊。” 玄嚣玩弄着彼岸花道:“本体竟是曼珠沙华之灵?有意思,你们的本体已经在我的手中,以后你们便跟在我身边充为侍女吧。” 鸠神练激动道:“我冷静不下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啊。” 玄嚣点破道:“从龙戬到不了情加上近日的生命练习生,你的异性知己是不是有点多?” (鸠神练:我还没有说你觊觎霁无瑕和陆淑呢。) 鸠神练解释道:“你可以现在就去杀了他们,我绝不多说一个字。” 玄嚣勾起鸠神练下颚道:“我当然相信你,你只是怕我受伤去骗上邪而已,但我还是会感觉很不爽。” 鸠神练窃笑道:“哈,我一直以为阎王的胸襟能容得下高山大川,没想到比这琴弦还细。” 玄嚣不怀好意道:“抱歉,这次是我激动了,不过这里的主人一定有一件大礼送你,要不要进去一观。” 鸠神练收琴道:“你们四个引路吧。” …… 幽都·魔殿。 昔日万魔伏叩,今朝一座空荡,时间洗去过往颜色,却是褪不去岁月凝炼的雄霸之气。 胭脂泪阻拦道:“且慢,万魔幽为首,千步朝惊座。百器无僭越,一履不染尘。请脱下布履。” 素还真吐槽道:“规矩真多,还要脱鞋子。” 君临黑帝大笑道:“哈哈哈哈……素还真,我本以为我们会在战场上见面,想不到竟是先在幽都地域上细谈生死。” 素还真不解道:“素某有一个不解,你我为什么是谈生死?” 君临黑帝回答道:“因为任何人到此,合则生,顺则存,逆则亡,叛则死。” 恫吓言下,四周突现杀锋无尽,铺天盖地,生门无路。 素还真无惧道:“听起来朋、盟、敌、降四种关系,我与阁下只会是其中一种?” 君临黑帝承认道:“没错,生与死就让你来决定。” 素还真洞破道:“你将选择权让出,让素某印证了一件事,素某对你而言是压力,更是威胁。阁下考验的目的有三,试探,观察,宣战,只有我在过程中现出片刻的怯弱,你才会毫不迟疑的杀了我,所以选择与否并非重点,能跳脱问题的框架才有与你谈论的本钱。” 君临黑帝赞赏道:“你的胆识与判断力也让本尊印证了一点,你确实不能留。” 素还真道:“但也不是现在,万魔幽为首,千步朝惊座。百器无僭越,一履不染尘。我既然脱下布履,来者是客,阁下想谈生死,劣者自当奉陪,但在此之前我必须知道阁下的称谓,我总不能称呼你椅子吧。” 君临黑帝自我介绍道:“记住,我乃万魔惊座·君临黑帝。” 素还真表态道:“其实我也未必非战不可,清香白莲淡然生死,只屈服于仁义,黑帝若能仁义天下,素某自当效劳,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苟且偷安,甚至我会当那个翻覆巨人的人。” 君临黑帝嘲讽道:“哈,仁义天下,当今的天下还有仁义可言吗?三教本源已经将万堺最丑陋的一面公之于众,这种天下值得我仁义吗?” 素还真无言道:“这……” 君临黑帝送客道:“等你找到自己的价值,我们才有再谈的必要,今日我不为难你,回去再好好看清未来的局势吧。” 素还真告辞道:“多谢黑帝高抬贵手,请。”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双魔会谈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幽都·魔殿。 玄嚣将少商籁丢向君临黑帝道:“黑帝,朕依礼而来,但脉尊却变化我森狱皇后模样挑衅,若非朕及时阻止,她险些以花灵幻阵对我森狱皇后造成极大的精神伤害,不知黑帝对此事要如何解释?” (玄嚣:本来还想看两个天谕合奏,不料她竟想织造三十三万六千冤魂索命的幻景,可恶。) (鸠神练:你是不是还想看她变成霁无瑕与我争宠?) (玄嚣: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鸠神练:……) 君临黑帝接住少商籁道:“此事乃少商籁自作主张,本尊并不知情,但终究是幽都的过失,本尊会严惩少商籁,不知阎王还想让幽都如何赔偿?” (玄嚣:明辨情势,对自身功体尚未解封有清醒认知,果然不可小视天下英雄。) 玄嚣缓和道:“黑帝明辨是非,朕钦佩之,听闻幽都特产魔蚕丝,便以此物作为补偿礼物如何?” 君临黑帝命令道:“鬼后,将魔蚕丝送与阎王一些。” 劫烬鬼后遵命道:“是。” 玄嚣命令道:“黑帝明快,那朕也会礼尚往来,温翘,将棺材抬过来。此人尚留一息之气,名叫沽命师,是异域高手,与苦境之人无有交集,听闻幽都有起死回生的手段,朕便将此人遗体送与黑帝了。” 君临黑帝问道:“魔千岁,将这名沽命师送往夺胎销形棺。好了,言归正传,不知阎王御驾来访幽都所为何事?” 玄嚣分析道:“前藩忘潇然拒绝再与幽都合作,但黑帝却让他安然离去,我想黑帝一定是为体内四象锁元钥尚未破解。” 君临黑帝警惕道:“不知阎王刻意提到四象锁元钥所为何故?” 玄嚣安抚道:“放心,我若心生加害之意也应趁黑帝功体封锁之时,况且你该知道以朕之作风,若想对你不利便会正面挑战。” 君临黑帝承认道:“没错,本尊的确受四象锁元钥封锁,但本尊会捉回忘霄冥,逼忘潇然就范。” 玄嚣命令道:“何须麻烦,温翘,为黑帝查看四象锁元钥。” 若叶温翘检查过后道:“启禀主上,四象锁元钥在黑帝体内引动电流共振,若想破除可以伏羲刚劲毁其共振后顺势排出。” 君临黑帝问道:“不知阎王有何条件?” 玄嚣示好道:“魔族之间本应互相协助,要说条件嘛,就请黑帝破封后不要针对景教所属组织?” 君临黑帝同意道:“这简单。” 玄嚣拜托道:“梓童,拜托你了。” 鸠神练玉指扣弦,袅袅音波冲击万魔惊座,幽都地界忽起剧烈动荡,浓浓魔气更是铺天盖地。 精灵惧怕,鬼神惊走,幽都剧烈震荡,无尽邪气笼天,万魔惊座体内四道封锁应声而碎。 劫烬鬼后接住四象锁元钥碎片道:“温翘先生所言果然没错,依法逼出这四道禁钥,万魔惊座你总算恢复了,待黑帝再度君临,世人将会深刻认识到他们所以为的黑暗,绝望,毁灭将是何等浅薄。” 君临黑帝兴奋道:“哈哈哈哈……没错,本尊再临便是重写浩劫,所有的一切将会全部重新定义。” 劫烬鬼后致谢道:“多谢阎王为黑帝破封。” 君临黑帝开怀道:“没错,阎王让本尊感受了魔族之间不存在的同族之情,以后阎王若有所需,本尊亦会不遗余力。” 玄嚣问道:“我想黑帝除向三教复仇外,另有寻找三寒魄之事,但我听闻幽都帝女已亡故多年,不知黑帝欲如何处理此事。” 君临黑帝为难道:“此事尚在搁置当中,本尊只能与魔仆再作商议了。” 玄嚣提议道:“我虽无三寒魄,但森狱屹立苦境多年,相信全力调查会有所头绪,届时若魔仆也无计可施,可往森狱商议此事。” (君临黑帝:迫不及待想引出幽界势力,可恶,竟敢小看我。) 君临黑帝致谢道:“那本尊就先行谢过了。” 玄嚣告辞道:“我尚有一场比斗赴约,不便久留了,请。” 魔千岁见玄嚣等人离去道:“万魔惊座,你的功体已恢复,为什么还要对他们这么客气?” 君临黑帝不悦道:“魔傅,你和他说。” (旷神愉:万魔惊座,你这坏毛病真是不改啊,请叫我旷神愉。) 旷神愉解释道:“第一点,万魔惊座虽已破封禁钥,但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第二点,我们与森狱没有利益冲突,短时间内无须交恶。第三点,你没看出来吗?这个阎王有些来头,恐怕修为不在万魔惊座之下,甚至更高。” 君临黑帝点破道:“森狱积极的援手并非好意,阎王是怕九轮天覆灭后苦境将矛头对向森狱。” 魔千岁怒道:“呀比!竟然想让咱们幽都当他的马前卒,太可恶了。” 少商籁警告道:“森狱之人并非阎王一人独强,据我试探,恐怕天谕尊后的修为亦不在万魔惊座之下。” 魔千岁惊骇道:“什么!咱们被封幽都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现在已经时代变了?” 君临黑帝问计道:“本座在思考,三教若再出新晋高手,我们要如何应对?” 魔千岁提议道:“据闻万堺朝城以被道门独战,而崇玉旨老奸巨猾,这种老头需要会动脑的人才能与之周旋,我请命领魔刀、魔剑来一趟致命拜访。” 君临黑帝同意道:“去吧,但要谨记分化瓦解才是关键。” 魔千岁领令道:“呀比!” …… 九卦天梯涧。 鸠神练关心道:“你没事吧。” 玄嚣宽慰道:“没什么,只是些许负罪感罢了。” 鸠神练安慰道:“幽都迟早会破封,天下习得机关术者也并非温翘一人,万魔惊座的复出只是时间问题。” 玄嚣为难道:“我并非是为幽都,日后幽界夔禺疆、狩宇逆神旸等我也会一一放出。” 鸠神练无言道:“这……” 玄嚣问道:“梓童,你可会觉得我……” 鸠神练打断道:“当然不会,你是我的夫君,你是为了保护我,保护随遇,保护景教所有人,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天不怜我,我怜谁?” 玄嚣释怀道:“哈,果然是地狱的新娘呀,梓童,陪我隐居一段时间如何?” (鸠神练:所以你根本不是愧疚,只是矫情旁人看法。) (玄嚣:……) 鸠神练同意道:“肆无忌惮的修为使我们有些忽视彼此了,待你与生命练习生一战之后我们就去隐居。” 玄嚣命令道:“温翘,将这封信函交给随遇,骑河图龙马回去。” 若叶温翘遵命道:“臣领令。” …… 明玄庭。 方骧跪下道:“大哥。” 忘潇然冷笑道:“呵,大哥,这话说来你自己不觉惭愧吗?陷我们入死的时候你可有将我视作大哥?可还有惦念你的兄弟?” 方骧叩头道:“大哥,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受诱于利,迷了心窍,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 忘潇然质问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怀冰他们能活过来吗?那些被你牺牲的众多兄弟能活过来吗?” 方骧求饶道:“我知道我的罪愆难赦,自那以来我亦是饱受煎熬,兄弟们的仇怨嘶喊似乎不断回响于耳畔,我已经知道错了,大哥,我也长久受责,只求你,求你饶我一命。” 忘潇然一掌废武道:“这一掌是断咱们之义,走吧,否则我不会再留情。” 方骧落荒而逃道:“多谢统领,多谢统领。” 忘潇然愧疚道:“这样的决定,你们可会怪罪我?” 叹希奇宽慰道:“他们早知道大哥仁慈,怎么会怪罪,但你确实不该放他离开。” 忘潇然落寞道:“杀了他已逝之人也不会回来。” 叹希奇提醒道:“不杀他,他还会找人回来杀你。” 忘潇然无奈道:“到时再说吧。” 叹希奇告知道:“我见过深微了,他已经被阎王说服,真心投靠景教。” 忘潇然不知所措道:“怎会这样……” 叹希奇分析道:“阎王玄嚣确实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但以后深微与苦境正道发生冲突时大哥你要怎么办?” 忘潇然为难道:“我没有立场去管深微该怎么做,但深微有危险时我不会坐视不理。” 叹希奇朗笑道:“哈,大哥多虑了,景教好整以暇,拥有逆海崇帆、黑海森狱、彩绿险磡、天疆、云深不知处等诸多组织,恐怕我们日后有危险反要靠深微相救呢。” 忘潇然苦笑道:“能如此自是最好。”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素还真现身道:“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阁下可是易天玄脉忘统领。” 忘潇然自我介绍道:“我正是尘鞅不记·忘潇然,叨天之幸,让我绝处逢生,但虽未身亡,响义之心却已经冷残了。” 素还真同情道:“对于阁下当年的遭遇劣者亦感共情,但我观阁下自幽都归来却并未为万魔惊座解封,想必心中仍怀仁义。” 忘潇然问道:“你怎知我未替万魔惊座解除封锁?” 素还真回答道:“劣者正是自幽都前来,据我观察万魔惊座尚未恢复,但森狱若叶家族亦精通机关术,现在森狱应已为万魔惊座解除禁锢。” 叹希奇听不下去道:“素贤人来此不会只是为了挑拨易教与景教之间的关系吧?” 素还真直言道:“素某只是想告知忘统领,如今万魔惊座复出在即,中原即将面临幽都复仇。” 叹希奇质问道:“那素贤人是想让我易教忍气吞声,原谅三教吗?” 素还真理亏道:“素某只是不想易教在此时与三教发生冲突。” 叹希奇提议道:“既然素贤人认为当今武林需要整合三教方能对抗幽都,那我易教可以再退一步,只追究崇玉旨一人,就约定十五日后在古月湖,由我大哥与崇老贼单独一战,了结万堺旧怨,素贤人以为如何?” 素还真无奈道:“唉,我会将此事告知崇玉旨,请。” 第一百九十六章 苍茫行者 投荒万死鬓毛斑,生出瞿塘滟滪关。黄泉道上葬龙道,落狱山中对萧山。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随遇凛坐阶上道:“诸位,随遇初掌军机,还请诸位皇伯、长辈助我。” 玄灭出列道:“太子无须多礼,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 随遇拿出信函道:“父王来信,言与生命练习生一战后另有他事,短时间不会返回森狱。” 玄震出列道:“如此臣等自当全力辅佐太子。” 玄嚣问道:“不知二伯为何不至。” 玄穹出列道:“二皇兄呀,因那名魔息女奴貌美,所以……” 随遇打断道:“虽然二伯母宽容,但军机会议也不该缺席,就有劳七伯将二伯寻来与会。” (煅云衣:我正在把红冕边城复国为平朔新月城,才没时间管他呢。) 玄穹领令道:“是。” 随遇问道:“那云渡山、定禅天两处城堡修建之事如何?” 商清逸出列道:“永月城堡、随遇城堡尚在建设当中,因有大批崇罪名邦、魔息国度之罪奴参与修建,应能如约完工。” 随遇问计道:“三阳同天后黄泉归线之内全境早已适合苦境百姓居住,诸公可有扩充人口之法?” (玄阙:想建功?森狱果然没有安分的王脉。) 玄阙出列道:“臣以为武都玉嵎国力薄弱,可一战灭之。” 玄震出列道:“臣附议,当年北辰皇朝覆灭,四方部族陷入混战,玉梁皇率领武都族人击败众族,统一北嵎,更名为武都玉嵎。但武都玉嵎国力薄弱,倾国之兵尚不及十万,远不及昔年北辰皇朝,太子若决意攻打,我玄震殿一部兵力足矣。” 苍羽凌霄出列道:“不可,玄震殿之兵虽得无缝天镔弩,但九轮天之兵尚未完全融入森狱诸殿,此时不宜出兵征伐。” 千玉屑出列道:“永月殿示师大人言之有理,况且森狱与苦境尚有和平协约,不可无故出兵侵略。” (随遇:我初涉朝局,威信不稳,倘若损兵折将胜亦无功,我要隐忍。) 随遇表态道:“父王许诺过四伯,不会随意侵略苦境,六伯之议暂搁。” 玄阙归位道:“太子英明。” 神在在出列道:“臣以为机关城中百姓可招自愿者入葬天关充实人口。” 随遇准奏道:“善。” …… 枫林小筑。 墨倾池询问道:“姑娘,请问苍茫行者·任平生在吗?” 任锦绣回答道:“你很幸运,行者这阵子行程较少,把你要的日期人数地点,还有是想多点浏览还是单点细游,自己在纸上写清楚,放着就可以了。” 墨倾池满头黑线道:“姑娘想是有所误会……” 任锦绣疑惑道:“怎么?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吧,介绍你来着的人都没有跟你讲过规矩吗?” 墨倾池解释道:“姑娘误会,我有要事欲寻任先生,不知他是否在此。” 任锦绣吐槽道:“豁,你该不会是他的老朋友吧,稀客稀客,像你这种人很少,有时一年都很难有一个,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啊一向很孤僻。”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任平生归返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啊。” 任锦绣不满道:“我还没替你自我介绍完毕呢。” 任平生柔和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劳烦大小姐。” 任锦绣离去道:“切,那我先去忙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吧。” 墨倾池问道:“阁下想必便是任先生了,在下云天望垂·墨倾池有一件事要向阁下请教。” 任平生称赞道:“儒门圣司墨倾池,久仰,阁下在万堺亦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 墨倾池问道:“先生亦是久居万堺之人?” 任平生唏嘘道:“是啊,那段时日虽然苦于与幽都彼此争战,但当时人才辈出,令人印象深刻,譬如你云天望垂·墨倾池,以及易教的意轩邈,弓弧名家的玄真君,还有不属于四教之中的剑非刀。” 墨倾池直言道:“当年万堺诸事虽然精彩万分,但我想问的却是更早之事,详情听说……” 任平生揶揄道:“嘿,不想你与侄女还有这般纠葛,那你是要问我有关侄女的事吗?” 墨倾池问道:“实不相瞒,我想问的是红尘雪的父亲天剑老人·映朝阳之事,寻着线索兽妖焚寻至离世洞天,受守护兽·钡可汗指引而找到行者,请问行者,当年映朝阳是如何失踪?” 任平生坦言道:“你既已追查到离世洞天,这些我也不再隐藏,我的义兄天剑老人·映朝阳是被我害死的。” 墨倾池震惊道:“啊!行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任平生叙述道:“说起来这是一桩陈年宿怨了,当年我与映朝阳受夸幻之父所托,前往北域诛杀恶来等猃狁三化,但当日我却因寒冻,旧伤发作无法赴约,累得义兄映朝阳孤身战至力竭,与三化同归于尽,是我害死了义兄,也许这一身寒伤痛楚便是我该受的报应吧。” 墨倾池唏嘘道:“原来是这样。” 任平生哀叹道:“哎,往日的一段瑜亮情节,竟是以这种悲剧收场,我只能将此事沉封,至今不敢面对侄女。” 墨倾池拿出日记道:“这是我在倚晴江山楼找到的日记,我便将天剑老人的遗物留于行者,请。” 任平生送客道:“请。” (映朝阳:我与任平生并列隐流左右双壁,但推隐流之首非他莫属,我之所以与他竞争一生只为了刺激他,只有互相竞争方能不断进步,创出绝世之招,今日任平生离开之后我与夸幻之父约定,事成之后寒澪玉归任平生一人所有,由任平生去领悟,突破极限剑痕指日可待,我也可从此退隐,只是想不到好友夸幻之父又赠了玉玺之命枪谱。) (任平生:……) …… 云古道渊。 幽都进犯,嗜血群将威临万堺朝城,道门教众死伤无数。 道灵妃力战不支道:“道门四持只有我一人在此,棘手啊。” 道魔激斗,一派浑流,只见沙漏转、喝声起,魔剑隙影、魔刀驹光,刀剑联合,瞬织逼命寒芒,虚遨子、道灵妃二人一时支绌。 “时隙捉命!” 惊现一瞬,崇玉旨现身挡杀,护持道灵妃。 崇玉旨怒道:“杀我门人,杀无赦。” 魔千岁迎战道:“你还不够资格问我生死。” 正魔再战,崇玉旨加入战圈,情势陡变,攻守易势,道主环护周身,无懈可击。 “道渊一气!” 魔千岁挡下极招道:“该死。” “大震憾!” 魔千岁初展异术,魔骨异法内藏杀机,扫荡在场群道,却见天外怒雷翻云浪,麒麟圣兽挟浩瀚宇力,雷霆护道。 素还真现身道:“朋友,道界不适合你,请便吧。” 魔千岁进招道:“想要神剑闯江湖啊呀,照杀不误。” “绝命拦杀!” 只见素还真一身不动,杀招临身一刻双剑抽掣,如雷轰世。 “麒麟定海!” 喝声出,刹那无声,如注山川江海,顿时昊光冲天,武魄照人。 素还真以麒麟双剑抵在魔千岁咽喉道:“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君临黑帝,让他别再妄图能够染指苦境,你走吧。” 崇玉旨见幽都众人离去道:“素贤人,你太心慈手软了。” 素还真解释道:“不过小卒,杀了他还会引来君临黑帝的报复,所以杀之无益。” 崇玉旨心生警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素还真告知道:“其实我今日前来就是为告知道主,经我游说,易天玄脉已经答应不再追究三教背叛一事,但提出与道主十五日后于古月湖单独一决,以了结仇怨。” 崇玉旨为难道:“这……” 素还真劝说道:“三教因这段不堪回首的丑闻一直无法走出阴霾,这不是我所乐见,我希望三教能团结起来共同对付幽都,而此战便是契机。” 崇玉旨不愿道:“你知道我不是忘潇然的对手,不然当年就会以武决的方式选出新任万堺尊主,也不会让三教嫉妒以至陷害易天玄脉了。” 素还真忽悠道:“道主坦诚,这是很好的开端,如此素某也就明说了,此战道主能胜自是最好,倘若不敌忘统领,我相信忘统领良善,只要道主能够诚心道歉,忘统领一定会为了共抗幽都的大局原谅道主,这也是道主极佳的救赎良机啊。” (崇玉旨:你相信管什么用,万一忘潇然一念之间选择不原谅,把我一掌拍死咋办?) 崇玉旨无奈道:“既是良言相劝,半月后我会前往古月湖,但届时还请素贤人美言求情啊。” 素还真告辞道:“素某自当如此,请。” 虚遨子见素还真离去道:“道主,眼下道渊空虚,要不要调伯阳子与道神将回防?” 崇玉旨命令道:“不用,太上府之人来了反而坏事,你现在的任务是……” 虚遨子遵命道:“领令。” 第一百九十七章 芙蓉铸客 “一拂长袖胜雪,疏风淡月,青埂山下暗尘绝,炼顽石,补天缺!” 青埂仙境。 芙蓉铸客慵懒卧于瑰丽花间,全神阅于才子佳人书中,巧笑倩兮,恍若无闻。 巧天工起身道:“今日秋高气爽,钱塘蟹肥,一片大好风光。” 冠羽翡翠无语道:“这……” 巧天工朗笑道:“不错吃嘛,冠羽姐姐,吃完蛋糕我给你做个美容,让你更加的美艳动人。” 冠羽翡翠无奈道:“我们好像才刚认识不久。” 巧天工拿出书册道:“明明都已经认识很久了,你可是这本《亡国公主复仇记》中的双女主角之一呀。” 冠羽翡翠满头黑线道:“这是什么东西,是谁写的?” 巧天工回答道:“《霸道太子爱上我》的作者绮陵不了怨,她的着作可是畅销西北,你不认识吗?” (玄嚣:玄幻皇兄,嫂子写小黄文你知道不?) (玄幻:这……) (玄震:哈哈……居然用玄嚣皇弟作男主,我去看看。) (玄幻:到底是谁教唆的……) (紫鷨:嘻嘻……) 冠羽翡翠否认道:“不认识。” 巧天工幽怨道:“不要这么冷嘛,快吃,吃完蛋糕我带你敷面膜,保证敷完变回二八少女。” 冠羽翡翠问道:“魔夜听剑呢?” “连枝花样绣罗襦,本拟新年饷小姑。自觉逢春饶怅望,谁能每日趁功夫。针头不解愁眉结,线缕难穿泪脸珠。虽凭绣床都不绣,同床绣伴得知无。” 巧天工窃笑道:“嘿嘿,他呀,正在绣花。” (冠羽翡翠:……) …… 百里黄沙无回路。 “步乱世之劫,横扫武道顶峰;辟黑夜之光,一问天下英雄!” 烟尘中,骤见枪神步武而来,纵横子、墨倾池、天极、地限、叹希奇、步渊渟,连城枪、银羽枪、夜雨枪、风里枪、秦假仙等人远峰观战,静候王者踏入战途。 秦假仙不屑道:“阎王玄嚣,灭道真一脉,破天疆,击败论剑海,整合六王之威横荡苦境,绝对是当今最火爆的高手,但老子就偏不信,这回还能延续他不世王风的传奇。” 叹希奇自语道:“玄嚣,让我看看枪界顶峰真正的实力吧。” 天极疑惑道:“场边观战的高手云集,这生命练习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地限了望道:“来了。” 龙云吟啸,乍见玄嚣挟鸠神练踏空而来,强强强,百里黄沙武道争,枪戟论决青史名,顶峰由来无回路,傲世尘涛唯一人。 “龙战千秋,狂嚣荡武横霸业,名传万古,不世王风纵山河!” 玄嚣将云锦披风丢给鸠神练道:“不世王风·玄嚣,请了。” 生命练习生还礼道:“在下生命练习生,请。” 玄嚣召出元龙枪道:“日前夺走你上邪者乃内子共谋,她只是怕我受伤而已,请阁下见谅。” 生命练习生组枪道:“原来那名黑衣人是夫人同谋,夫人思夫情切我能理解,但夫人多虑了,此战重在胜负,而非生死。” 玄嚣出枪道:“滔天日痕,好枪,但我不会占你便宜,就以元龙枪战你,来吧。” “滚龙震天!” 只见玄嚣横枪一扫,翻起地脉煞气,响掣黑海狱音,银火锋芒旋成卷龙,四周顿成四罪道之境,正是阎王枪域。 “浪里银涛!” 惊见地狱煞景,生命练习生旋戟横扫,风飞沙尘,扫荡四罪枪境,正是浪里银涛。 枪境之中四目照眼,战开首轮,便已臻极端。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惊涛裂岸浪翻云!” 极招相会,摧山撼岳,时奔江,时涓浪,玄嚣枪逞双极,金龙阳刚,银龙绵柔,元龙枪揉化双流,尽扫惊涛。 生命练习生赞赏道:“有门道,再来。” “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 “落日尽阳关!” 浪里银涛,逐日金痕同现,枪组滔天日痕,将战况推至极端。 “魔毁六道·阎王指命!” 玄嚣旋枪祭武,挟着无尽邪气,踏出黄泉火途,雄赞阎王武典。 极招对撼,天崩地裂,震起十方扬尘,硝烟过后却见炼洗之命不敌阎王枪威,战势急转直下,看得在场观战群侠无不惊叹。 生命练习生凝元道:“没到北风北,你没有稳赢啊。” 练习生不甘劣势,双眼一闪,体内异力猛然爆发,刹那间,赫现惊天地泣鬼神的恐怖异能,玄嚣视线竟是全失练习生的形影。 突来变化,玄嚣反应过人,迅速眨眼动用体内元神兽之龙眼,只见玄嚣双眼爆射红芒,捕捉练习生身影。 玄嚣兴奋道:“找到你了。” “荡世一击龙盘云!” “朝阳蒸云梦!” 舞风游枪,破空激荡,双枪惊宇对撼间,魔霾掩天光,邪云笼罩川河,浩瀚魔威力压邪氛,生命练习生异变能量竟被强行按回体内。 生命练习生不敢置信道:“我输了?” 玄嚣警告道:“果然是不许之特殊命格,送你一个忠告,你体内的异力并非是善,所以不要随便动用这股异力,也不要轻易使用上邪,而且我还需要上邪救人,过一段时间再还你。” 生命练习生致谢道:“多谢你的提醒,不知你要救的是什么人?” 玄嚣赞赏道:“胜不骄败不馁,确实重气魄,而我要救的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罢了,放心,不是什么坏人。” 生命练习生告辞道:“那救完人记得还我,请。” “征尘幂,孤锋披,今古几人堪敌兮,仰空长啸万里,再战天下境逆!” …… 明玄庭。 方骧现身道:“听闻五弟前往百里黄沙无回路观战,大哥身边可缺我一助?” 忘潇然怒道:“方骧!你竟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方骧冷笑道:“大哥,你看不出我是来为你送终的吗?” 话甫落,惊现凶厉群尸,凌厉杀招,疾攻而至。 忧百骸现身道:“杀忘潇然。” 敌方势众,忘潇然四方顾忌,顿入困境。 忘潇然自语道:“群尸诡异,我无须在此纠缠。” “霄玄冰铄!” 意欲抽身,忘潇然凝冰扫荡,急冻群尸,求得退机。 方骧讥笑道:“想走,呵,路同归、律璇衡他们的仇不想报了吗?” 忘潇然暴怒道:“你不配提他们。” “易解四教汇流·易风一击!” 怒声扬,忘潇然功提极限,首现易解四教汇流,玉石俱焚之势扫荡方圆,围杀僵尸爆碎同时,忧百骸毙命当场。 崇玉旨现身偷袭道:“去死吧。” “拨鼎掌!” 危急之际,倏闻异乡诗响。 “独在异乡为异客,生为鬼人死不休!” 独孤客现身挡杀道:“黑衣遮面,藏头露尾。” 崇玉旨闪身退走道:“功亏一篑,退。” 独孤客问道:“说,那个黑衣人是谁?” 方骧为难道:“这……” 独孤客斩去方骧一臂道:“别让我问第三次。” 方骧痛呼道:“啊,我说,是,是崇玉旨。” 独孤客斩去方骧首级道:“果然是他,但是你跟着他做这种事,你还是人吗?看来不是了。” 忘潇然欣喜道:“深微,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 独孤客傲娇道:“别误会,我来此只是为了公事。” 忘潇然宠溺道:“好好,有什么事你只管说,爹都依你。” 独孤客质问道:“如果是让你联合儒景对付佛道呢?” 忘潇然为难道:“这……” 独孤客忽悠道:“方才的事你也看到了,即便你现在退隐崇玉旨也不会放过你。” 忘潇然犹豫道:“可若儒景易三教对上释道必然会涂炭苍生。” 独孤客质问道:“你猜,道门豢养的这些僵尸每天要涂炭多少你口中的苍生?” 忘潇然无言以对道:“这……” …… 文载龙渊。 应无骞得意道:“你说的没错,只要把这些邪门歪道全都嫁祸在崇玉旨身上,我的手依然干净。” 扇留香赞同道:“是呢,这些僵尸本就只有以百姓血祭魔剑的崇玉旨才会豢养,与正御没有关系。” 应无骞决策道:“我会继续与崇玉旨和君临黑帝虚以为蛇,待时机成熟再一证儒威。” 扇留香附和道:“届时贵我两教再将忘潇然推上万堺尊主之位,请佛道两教败亡。” 应无骞顾虑道:“但忘潇然与我之仇若被引爆……” 扇留香游说道:“经咱们多方布置,忘潇然已坚信仇人只有崇玉旨一人,以他的性格应不会迁怒正御,而事成之后儒门将是万堺最强一脉,忘潇然为了团结众人连妻儿都能牺牲,正御还怕他到时不顾大局吗? 畅遗音不解道:“但易天玄脉本就优于三教,若让他们死灰复燃,恐日后会尾大不掉。” 扇留香忽悠道:“易天玄脉早已凋零不堪,其子独孤客、远沧溟又是儒景之人,就连封剑主·叹希奇亦对圣司十分信任,相信只要咱们连手同心,未来五教的话语权只会是咱们的。” 应无骞大笑道:“那我就静待崇玉旨战败后发现魔剑失控的佳音了,哈哈哈哈……” 扇留香告辞道:“相信那已经不远了,请。” 畅遗音见扇留香离去道:“为何正御选择的盟友会是景教,而不是幽都?” 应无骞解释道:“因为景教需要我掌控儒门,而君临黑帝只会把我利用完后一脚踢开,再说扇留香说的也没错,只要我名义上还算正道,德风古道就依然会庇护我。” 畅遗音拜服道:“正御英明。” 应无骞命令道:“我需闭关数日,这期间你要谨守文载龙渊。” 畅遗音遵命道:“是。” 第一百九十八章 污山尽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污山尽头。 玄嚣介绍道:“经我多时探查,此地就是污山尽头,如果我没有算错,崖壁上会有一个密洞,当年夸幻之父因此洞隐僻,又有天然刀风为障碍而设下的藏宝秘窟。” 鸠神练贪婪道:“那还不快些下去看看。” 玄嚣动身道:“走吧。” 只见玄嚣夫妇磅礴一运,浑元护身,两人凌空虚步,穿越刀风天障。 鸠神练入洞道:“此地又深又暗,好似别有洞天。” 玄嚣查探四周道:“所以才是隐密之所。” 污山女萝现身道:“欢迎来到污山尽头,我是污山女萝,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鸠神练疑惑道:“你认识我?” 污山女萝确认道:“没错,你身上的精灵之气骗不了人。” 鸠神练拿出上邪道:“你说的是此物吧。” 污山女萝鉴定道:“没错,果然是夸幻之父的精灵三角。” 鸠神练问道:“你与夸幻之父有关?” 污山女萝解答道:“污山尽头正是夸幻之父的五大密窟之一,你们来此必是为了唤醒琥珀吧?快随我来。” 鸠神练疑惑道:“琥珀?是宝石吗?” 污山女萝介绍道:“琥珀就在这,你们快用体温救她,不然她就快要没救了。” 鸠神练拿起琥珀晶石道:“尚未孕化的精灵?夫君,我们一起救她吧。” 玄嚣拉起鸠神练的手道:“就用咱们夫妻的血一同孕育这颗琥珀晶石。” 一刃双划,玄嚣、鸠神练滴血融合,化入琥珀晶石之内,琥珀晶石得王血孕化,乍现红芒。 玄嚣满意道:“这样就可以了。” 污山女萝兴高采烈道:“太好了,你们的血真热,琥珀已经开始有反应了。” 玄嚣得意道:“这银色的血可是森狱王血,王脉才有的血。” 污山女萝拿出书册道:“来,你们先坐好,现在是关键时刻,要全神贯注,光螈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你们要将琥珀抚养长大,将她培养成自己理想中的女人。” (鸠神练:玄嚣,你在搞什么鬼,想要女儿我可以给你亲生一个。) (玄嚣:你只能生儿子和随遇夺嫡,而且当这名精灵之女的养父母可有大笔财产继承。) (鸠神练:……) 鸠神练感受道:“她有心跳?” 玄嚣问道:“还记得随遇胎动时的感受吗?” 污山女萝欣喜道:“看来你们很合适喔,琥珀很快就对你们很有反应了,那我要赶快准备下一步才行。依照光螈计划记载,琥珀突破禁限之后一日成形,三天长大成人,光螈计划上还说,凝成人形后将是琥珀最虚弱的时候,没有持续补充体热就会失温而死,而且你们还要喂她吃奶,精灵之女以沐浴天地精华为乳,只要让她接受月光照射,并搭配你们的体温暖身便能补充精华。” 玄嚣问道:“你的育婴手册上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快说。” 污山女萝补充道:“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缺漏的,有了,救命之恩难以会报,你喜欢什么宝物便自取吧。” 玄嚣心下一狠道:“那我取什么好呢?就取你的命吧。” 话甫落,猛然一枪,透体而过,玄嚣竟然痛下杀手。 污山女萝不敢置信道:“呃……为什么?” 玄嚣痛下杀手道:“杀人灭口而已,而你也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单纯,不用装了。” 污山女萝震惊道:“你知道天织主?” 玄嚣收枪道:“这世上已经没有天织主了,她永远只是琥珀,不过你放心,与夸幻之父的仇我会让她亲手报。” 鸠神练一掌拍死神行百里道:“斩草除根,不可留下后患。” 玄嚣掀手扬火道:“将两具尸体焚毁灭迹,我可不想让女儿才化作人形便看见死人。” (白玉滚龙:一干这种事便配合默契,你们还真是一家人啊。) (玄嚣:……) (鸠神练:……) …… 青埂仙境。 绣房内,意外一幕,竟是魔夜听剑在…… 巧天工进房道:“刺绣啊,针头不解愁眉结,线缕难穿泪脸珠。本芙女正经的书读的不多,刚好就读过这本锈妇叹,跟你现在这个媳妇脸真是绝配。” 魔夜听剑纫针道:“无论你如何刁难,我都会克服难题。” 巧天工拿出刚柔指针道:“真有心,可惜本芙女的考验没这么简单,喏,这是刚柔指针,能探查人的刚柔之气,红的是刚,蓝的是柔,只要你的刚烈之气超标到红线,你就要重锈。” 魔夜听剑怒道:“你……” 巧天工窃笑道:“你越暴躁,我就越大方,反正我有的是布,整面锈完你才算过关。” (巧天工:师兄,你选的这名剑者真不赖嘛。) …… 黑海森狱·囚火相殿。 随遇入殿道:“国相,我已安排阿迩珐寻找离世洞天了。” 千玉屑筹谋道:“阿迩珐的功体残破不堪,战力不足巅峰时的三成,金属功体给他确实最为合适。” 随遇无奈道:“而我观察他已心生去意,希望回复功体后能让他回到永恒诗和冠羽翡翠身边。” 千玉屑安抚道:“太子殿下放心好了,风筝飞的再高也脱离不了风筝线。” 随遇叹道:“唉,但愿如此吧。” 若叶汝婴入殿道:“国相,那个城主伯伯又来了。” 千玉屑叹道:“唉,把他请进来吧。” 夕华沉入殿道:“好友,我已求得丹砂布牒,但我答应了师兄不自己进入黄花落的梦中。” 千玉屑为难道:“你我相交多年,我若可以一定会帮你,但你知道,我们都是从同一个过去而来,一旦与过去的自己见面会有生命之忧。” 夕华沉难以启齿道:“有一个人是后来才加入你的生活。” 千玉屑炸毛道:“你是说让汝婴去冒险,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若是汝婴受到伤害,恐怕我们多年的友情就只能宣告破裂了。” 夕华沉自责道:“当年是我太过傲慢才让憾事发生,如今我不能让黄花落再度陷入这种梦魇当中。” 千玉屑拒绝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泥猡禾,送客。” 夕华沉跪下道:“好友,你是森狱国相,一定有办法的,你知道我对若香的愧疚,求你了。” 千玉屑解释道:“汝婴其实并没有他实际年龄应有的心智,如果让他入梦必然会发生不可控的结果,而当年若叶家主的异术也会被破除,这对汝婴来说并非是好。” 随遇求情道:“我理解一名当父亲的心情,国相,就请这位夕先生暂留森狱,我会将此事上禀阿翁,请阿翁出面解决。” 夕华沉大喜道:“多谢太子殿下。” …… 污山尽头。 鸠神练怀中宝石竟化成妙龄少女,重生的第一眼铭印了眼前父母的身影。 琥珀睁眼道:“喵……” 玄嚣小心翼翼道:“这,这也太萌了,我的心都化了。” 鸠神练母性大发道:“乖,母后抱你去照月华。” 玄嚣拿起如意神虹道:“如此神物,污山尽头果然是奇地,这里书册记载着古原之战的历史,嗯,留至日后作为证据。” 鸠神练叹道:“唉,血流成河,积骨成山,值得吗?” 玄嚣破除幻障道:“值得。” 鸠神练惊讶道:“这是!” 玄嚣解惑道:“这些异能宝石是夸幻之父在毕方山抢夺的部分宝藏,不过更多部分被他藏在山海奇观。” 鸠神练问道:“你体内拥有的彼岸花功体是六心王力凝聚而成,能不能将这些宝石能量炼化。” 玄嚣将一块宝石炼化道:“可以,这是很精纯的元素之力,正适合我的曼珠沙华之体吞噬。” (鸠神练:我就知道你在枪楼潜伏一定是为了这些东西。) (玄嚣:……) …… 青埂仙境。 只见芙蓉铸客拔钗化剑,刹那间凛冽扫境,虎尾春冰栗冽而出,慑人之气,直透胆脾。 三淬要锋出鞘,冠羽翡翠单锋上手,两女兵刃相向,赫见修罗战场。 单锋对单锋,芙女决梦残,二女招来式往,互不相让,演艺最纯粹的女剑争锋。 巧天工叫停道:“不打了,你可累死我了,那有你这么打的,招招辣手无情,一不留神我的小命都不保了。” 冠羽翡翠致歉道:“抱歉。” 巧天工慵懒道:“笑一笑嘛,不要每天这样一本正经的。” (冠羽翡翠:……) 巧天工问道:“算了算了,这种笑容不适合你,但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森狱,那个阎王有什么好,难道你以后都要为他打工,心中只想着任务?” 冠羽翡翠拒绝道:“主上他很好,不会给我不愿执行的任务。” 巧天工致歉道:“不要生气嘛,不说你的主上就是了。” 冠羽翡翠缓和道:“我明白你的好意,并没有生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森狱这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温暖的彩色,我没有不快乐。” 巧天工摇头道:“完了完了,你的思想已经和那些反派组织的忠心打手一样,就要度过妖道角的凄惨人生了。” (冠羽翡翠:……) 第一百九十九章 离世洞天 当正义被生存捐弃,人心何异魔鬼,当信仰只成浮语虚谈,人间处处无间。 古月湖。 道易决恩仇,正邪路两清,昂藏背立的身影,只为公道,不容轻言。 忘潇然静候道:“崇玉旨为何迟迟不至? …… 立绝崖。 浪打蜿蜒,天极、地限、叹希奇、独孤客、墨倾池、弁袭君、纵横子、步渊渟、生命练习生共睹道易之战。 叹希奇不耐道:“天极府尊,你们道门怎么回事?” 独孤客补刀道:“要是怕了就直说,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天极尴尬道:“这……” 地限圆场道:“我也不知道主为何不至,不如请师兄御剑送忘统领前往云古道渊一探究竟。” 叹希奇同意道:“可以,但请二位府尊在查明真相后切勿徇私啊。” (天极:……) (地限:……) …… 离世洞天。 “一剑七命,锋过腰斩魂断,眼见胆裂心惊,独不留行!” 阿迩珐现身道:“就是这里吗?” 三图狼子现身道:“没错,根据我高翔族的情报,这就是离世洞天。” 话甫落,邪魈异兽出笼,群兽意欲争吞犯境来者。 三图狼子敲击护身战鼓,隆隆之声震退群兽,随即金钡现身,凶性曝现,扑袭而上。 阿迩珐策剑挡杀,但异金钡兽坚若金石,一时缠战。 荒唐现身道:“住手。” (阿迩珐:狼居然会说人话!) 钡可汗贪婪道:“我要吃,要吃,要吃。” 荒唐阻拦道:“老大不能吃,我们有规矩啊。” 钡可汗问道:“规矩,那好吃吗?” 荒唐瀑布汗道:“这,规矩可不能吃。” 钡可汗饥饿道:“那我要吃他们。” 荒唐忽悠道:“不行,他们看起来就不好吃,你吃了要闹肚子。” 钡可汗问道:“闹肚子,那好吃吗?” (荒唐:我要是说好吃他真的会去吃吗?那好像很刺激。) 荒唐回答道:“闹肚子不能吃。” 钡可汗不耐道:“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不管了,我要把他们吃掉。” 危急之际,赫见一只鸡腿,散扑鼻香气,泛斑斓油光,疾速而去。 钡可汗兴奋道:“是鸡腿,追!” 荒唐叹道:“唉,冬眠这么久,看来是真饿得不行了。” 三图狼子问道:“二位是?” 荒唐自我介绍道:“说了你也不懂,就当我们是这里的守护者吧,我叫荒唐,那只是我老大叫钡可汗。” 阿迩珐问道:“你们是守护者,守护这里之物吗?” 荒唐回答道:“没错,你们是我看过最没有贪念的人类,这颗无求的心救了你们一命。” 三图狼子请求道:“人生在世岂能真正无求,你们能不能帮助这位兄弟恢复功体。” 荒唐回答道:“救他?难啊,他的功体残破不堪,难救了,不过这里确实有救他的方法。” 三图狼子谨慎道:“你们医治他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荒唐不靠谱道:“不会,只是会变得与常人有所不同而已。” (三图狼子:啊,这就是副作用啊。) 三图狼子问道:“怎么不同?” 荒唐安抚道:“不会害他的,放心,不过要我们救他还有一个条件。” 钡可汗返回道:“鸡腿真好吃,太好吃了,还不够,接下来我要吃人腿。” 荒唐阻拦道:“老大,不能吃啊,你忘了夸幻之父怎么说的吗?” 钡可汗呢喃道:“夸幻之父……” 荒唐强调道:“也不能吃。” 钡可汗叱责道:“臭小子,你真大胆,竟然想吃夸幻之父。” 荒唐认错道:“这,是我失言,请老大息怒。” 钡可汗饥饿道:“夸幻之父他可是,夸幻之父他沾酱油一定很好吃。” 荒唐捂额道:“天啊,真可怜,看看我家老大都饿成什么样了。” 三图狼子召出一桌酒席道:“如果救人的条件是吃人腿的话我可不能答应,但来的时候我带着这些,全当是诊金好了,请吃吧。” 钡可汗兴奋道:“是烤肉!我要开吃了。” 荒唐无语道:“不行,这可不行,我说的条件不是这些,是替我们找回一口剑,兽妖焚,很久之前曾有一群人来到这里,拔走圣卉,更夺走了一口剑兽妖焚,这口剑乃是夸幻之父所有,详情听说……” 阿迩珐感叹道:“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玄幻之事。” 荒唐吐槽道:“这叫玄幻?你们这些人类随手都可以破山掀海,随时都可以气势天降,不怕摔死,还可以从不知哪里化出一堆刀刀剑剑,极其不科学,我们再玄幻有你们玄幻吗?” (阿迩珐:……) …… 云古道渊·卧房。 忘潇然闯入道:“崇玉旨,身为堂堂掌教,快出来面对你的罪愆。” 崇玉旨有气无力道:“忘潇然,杀掉我吧,趁我此刻卧病不起。” 忘潇然质问道:“你以为佯装重病就能逃过天道制裁?” 崇玉旨回答道:“我知天谴,无处可逃,所以要你现在杀我,崇玉旨不会怨你,就当我也赴约了。” 忘潇然问道:“你……病从何来?” 崇玉旨回答道:“病由心起,也许是来自与你一战的压力。” 忘潇然告辞道:“你知你逃不过永远,一旦你病愈,忘潇然会再约你一战,请。” 崇玉旨见忘潇然与天极离去道:“忘潇然,当好人永远是吃亏的一方啊,待兽妖焚满血,咱们再慢慢清算。” 虚遨子走来道:“掌教。” 崇玉旨问道:“你负伤了?” 虚遨子禀报道:“是墨倾池,他在调查之事似乎与失踪百姓有关,咱们可能暴露了。” 崇玉旨忧虑道:“这事不能暴露,而佯装重病也只是缓兵之计,现在我们需要搅乱这潭死水,你去幽都通知君临黑帝,就说我崇玉旨同意合作。” 虚遨子遵命道:“是。” (道灵妃:情势不妙,看来道主已经丧心病狂了。) …… 天地不仁。 哀号已无意义,呼救一如无声,曾经的魔息大帝天人渐衰,五化将败,生命只剩等待死亡,而妖剑只剩等待功成。 崇玉旨问道:“兽妖焚,你究竟要何时才能满血成就?崇玉旨等得相当心焦。” 恶来反问道:“你等得不耐烦了?” 崇玉旨解释道:“忘潇然如芒刺在背,墨倾池亦对我威胁甚重,你若不赶紧成就妖能就太辜负崇玉旨的这番心力。” 恶来安抚道:“放心吧,兽妖焚不会让你失望。” (应无骞:我看你一定会让崇玉旨失望。) (崇玉旨:……) …… 明玄庭。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墨倾池挟远沧溟现身道:“忘统领,云古道渊的事我听说了。” 叹希奇抱怨道:“圣司,你的动作太慢了。” 远沧溟辩解道:“大哥可是还没来得及把线索告知红尘雪姑娘,就先来忙我的事了。” 忘潇然激动道:“霄冥,我是你的父亲,吾儿。” 远沧溟致歉道:“抱歉,只是没想到多年之后除了兄弟我还能认到父亲。” 忘潇然惊讶道:“你愿意认我?” 远沧溟愿意道:“为什么不认,好不容易有个爹要来疼我了,当然认呀。” 忘潇然不敢置信道:“你不怪我抛弃了你们?” 远沧溟回答道:“我听说爹亲遭封幽都,若你真是想抛弃我们又怎会一出幽都就来找我,还如此担心我,我哪里会怪你呢。” 忘潇然抱紧远沧溟道:“哈,吾儿霄冥啊。” 远沧溟问道:“霄冥,那是我的本名?” 忘潇然小心翼翼道:“是,你若不喜欢,我便不这样叫,沧溟。” 忘霄冥朗笑道:“哈哈,怎会不喜欢,爹亲取的呢,只是大哥取的名字,我亦珍惜。” 忘潇然感激道:“看来圣司当真对你好。” 忘霄冥安抚道:“嗯,但爹亲不必紧张,儿子是你的,跑不了。” 墨倾池咳道:“咳咳,你这么说我可是会吃醋的。” 忘霄冥害羞道:“大哥……” 忘潇然致谢道:“圣司,你把霄冥养育的很好,真的很好,谢谢你。” 墨倾池示警道:“沧,霄冥他早已被我视为亲弟,自当尽心教养,不过请忘统领切勿懈怠,现在危机还没有全然化解。” 叹希奇问道:“怎么了吗?” 墨倾池叙述道:“我这段期间一直因芳菲主人委托在调查天剑老人之事,此事关键一环血剑兽妖焚似乎与崇玉旨有关,而三教收复苦境中州后有不少地方的百姓全村失踪,兽妖焚,崇玉旨,失踪百姓这些线索串联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忘霄冥推测道:“大哥,你是说崇玉旨这次重病只是缓兵之计,他在血祭什么恐怖的东西意图谋害爹亲。” 墨倾池不可置否道:“这些还只是推测,我并没有直接证据。” 叹希奇自告奋勇道:“圣司,你儒门高层的身份指证道门之主并不合适,就由我来助你调查此事吧。” (墨倾池:抱歉了崇玉旨,为了儒门之计,只能请你败亡。) (崇玉旨:……) 第二百章 归隐山涧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黑海森狱·大黄地母。 随遇问道:“汝婴,孤最后问你一次,真的不要这次入梦的机会吗?” 若叶汝婴态度坚决道:“不要,我才不要呢,太子殿下喜欢就拿去好了,我们是同学不用客气。” 随遇朗笑道:“说的也是,我们是同学呢,诸位,请开始行事吧。” 夕华沉询问道:“改由太子殿下入梦真的没关系吗?” 鬼吟诗保证道:“有鬼灯一盏引路,太子殿下随时可以自主回返。” 绮寮怨保证道:“随遇皇侄虽然年幼,但王脉让他的魂体早已十两以上,神魂至少能够承受七日,倘若七日不归我便会以固魂术将他强行赎回。” 神思信任道:“一切的恐惧来源于战力不足,随遇皇孙可不是汝婴,我相信他一定能将你的那道梦光交给黄花落的。” 夕华沉致谢道:“多谢上王大恩,只要黄花落能接收到那道梦光,我就能与他梦识沟通,指点他该如何走回征途。” “温梦流华·洽!” 只见夕华沉双手结印,展开丹砂布牒,将随遇太子推入梦中。 夕华沉收功道:“好友,我有一个疑问,为何不请我的师兄亲自施术?” 千玉屑信任道:“因为你才是我的好友,我只信任你。” 夕华沉感动道:“好友……” …… 苦境·小树林。 黑英杀手现身道:“你就是儒门圣司吗?” 墨倾池承认道:“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在下云天望垂·墨倾池。” 黑英杀手拔刀道:“一口就承认了,不错,有人要买你的项上人头。” 叹希奇问道:“需要我出手吗?” 墨倾池回答道:“不用。” 话甫落,墨倾池画袋轻抛,水墨画轴徐徐展开,儒门名锋明意征圣自画中入实出尘,慑人心胆。 黑英杀手见状起手便杀,苦笑杀刀直袭墨倾池,却见儒门圣司剑如泼墨,轻松化解。 黑英杀手提元道:“你死路一条了。” 只见众多杀手旋刀挥舞,发出扰音,墨倾池一时难以专注。 “清墨·涤荡沧波!” 墨倾池再凝真力,霎时武元冲霄,儒风剑意如怒浪翻滚,海啸之声一静魔音,随即剑光闪过,众多杀手命归黄泉。 叹希奇不满道:“你浪费太多时间了。” 墨倾池收剑道:“重金悬赏,幕后之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叹希奇分析道:“是我们触及他的痛脚了,这说明调查方向正确,兽妖焚的藏匿之处已经呼之欲出了。” 墨倾池收信道:“我儒门君字诰令?看来将要有大战发生,我须返回儒门。” 叹希奇保证道:“我会先行调查,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 墨倾池疑惑道:“咦?这是什么,《君子淑女剑》,荒林野外怎有本书掉在这?” 叹希奇查看道:“嘿,还真有模有样,是一本武侠故事,行侠仗义的君子剑遇上多才多艺的淑女剑,一起闯荡江湖,双剑合璧的故事?” 墨倾池收起书册道:“江湖有情深,书赠有缘人。没有着名,看来是无主之物,相逢即是有缘,就留着送给霄冥打发时间吧。” (鸳鸯镜:这么明显,怎会没发现主角是自己,真会装傻充愣,算了,书已经偷偷送给你了,机缘就看你自己了。) …… 幽都·魔殿。 阿鼻烈禀报道:“可恶,信使被杀害了,看来儒门拒绝合作。” 君临黑帝怒道:“不识时务,儒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只要能先收拾了儒门,三教气数便去了大半。” 劫烬鬼后禀报道:“禀黑帝,崇玉旨来信,他已同意合作,并提出了歼灭三教的计划,详情听说……” 君临黑帝下定决心道:“好,是时候让三教重温战栗了,六个时辰后倾巢而出,全力扑灭文载龙渊,一战荡平儒门。” 魔千岁提醒道:“但应无骞不是傻子,他敢和咱们决裂,一定有底气抵抗咱们,恐怕现在已经张开了十面大网,引咱们入瓮。” 君临黑帝自信道:“本尊说过,我们的战略是以夷制夷,提前警示众人提防道门并不符合儒门的利益,这般尔虞我诈的联合如何能抵御本尊,今夜便是三教同灭之夜。” …… 文载龙渊。 应无骞忧虑道:“幽都整军待发,欲灭我儒门,诸位能在危难之际仗义驰援,尤其是崇掌教带病参战,应无骞多谢诸位了。” 崇玉旨惭愧道:“我因病未赴古月胡之约已是万分歉疚,今日共抗幽都自是义不容辞,倒是素贤人为我三教多方奔走,联络各方,这才应令我们钦佩啊。” 素还真言归正传道:“共抗魔祸本是应有之义,诸位无须言谢,还是先讨论对抗幽都的战略吧。” 应无骞提议道:“我建议由三教掌教困战君临黑帝,而墨倾池、一页书、傲笑红尘则率三教菁英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幽都所有人马,而后众人全力合击君临黑帝。” 素还真自告奋勇道:“算我一份,三位掌教加上我,困战君临黑帝。” 崇玉旨鼓舞道:“苦境存亡,系于此战,我希望咱们三教全力死战,匡护苍生,死而后已。” 应无骞高呼道:“匡护苍生,死而后已……” 一捧雪高呼道:“匡护苍生,死而后已……” (寞寒影:将消息传给尊后。) …… 青埂仙境。 魔夜听剑自语道:“要用此针别需一番绵劲,不能单凭雄力驾驭,我的断脉在秋老的治疗下已经慢慢恢复,这几天由零开始重新体悟,确实别有一番心得。” 巧天工现身偷袭道:“魔夜丧月,听剑无声!” 魔夜听剑震飞虎尾春冰道:“嗯!” 巧天工赞赏道:“不错嘛,尚能以意御剑。” 魔夜听剑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巧天工出手偷袭道:“注意你的态度哦,我在帮你做复健啊,谁规定复健只能温柔对待,本芙女的人生态度就是没有冤仇的生活枯燥乏味,咱们之间需要一点火花。” 魔夜听剑被按在屏风上道:“你赢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认为人与人之间需要一点火花。” 巧天工脸红退开道:“相爱相杀,人生精华,问这种问题不觉得无聊吗?” 魔夜听剑致歉道:“抱歉,我无意失礼冒犯,我只是想知道这与铸单锋剑有什么渊源。” 巧天工问道:“你知道芙蓉铸客多少来历?” 魔夜听剑回答道:“东炼、西补、北铸、南锻,你是现今尚存的名家,踢人铸剑只收天铁为酬金。” 巧天工解答道:“丙等,你只认识了最表面的我,如同你对单锋剑的认识也是粗浅无比,而单锋剑将主宰未来武林,详情听说……” 魔夜听剑点破道:“你不似表面那般游戏不羁,对单锋流派的演变更是知之甚详。” 巧天工赞赏道:“聪明,不枉是师兄选中的人,他废掉你的右手就是为了让你舍去先前的习武惯性,领悟单锋剑。” 魔夜听剑不信道:“我不相信只有断脉才能修炼单锋剑。” 巧天工解释道:“本芙女的原则是要就不做,要就做到最好,这是最快最好的方法,不要怪我极端,我不喜欢输,过去我曾因为心软输在了一个人的棋内,从此我就决定不再心软。” 魔夜听剑好奇道:“输在一个人的棋内?” 巧天工总结道:“与其说是棋,不如说是局,而这个人也输了我对他的信任,算了,不重要,你的伤复原比较重要,我会继续安排秋老来替你换药,好好锈完吧,你还会体验更多的。” …… 云暝山涧。 鸠神练嘲笑道:“我还以为十五日足够你吞噬那些宝石,现在把宝石搬过来算什么,这退隐和闭关有什么不同?” 玄嚣甜言蜜语道:“不同的是身边有你呀。” 鸠神练推开玄嚣道:“少说那些没用的,咱们如果真的退隐后你还会些什么?” 玄嚣尬笑道:“说来惭愧,我不但不会焚香、品茗、抚琴、作画、吟诗、下棋、臻剑,好像连生火做饭也不会,如此看来还真的不能失去权势。” (玄嚣:没有我的战力震慑,圆公子就是后车之鉴。) (圆公子:……) 鸠神练安慰道:“夫君,你除了惊人的战力,还会……还会……对了,还会政治博弈,尔虞我诈,阴谋算计。” 玄嚣捂额道:“你可真会安慰人,看来我要是落魄了就只能跟着你搞诈骗团伙了。” 鸠神练收信道:“咦?幽都将与三教爆发大战,此战规模必不会小啊。” 玄嚣不以为意道:“三教之间尔虞我诈,魔道一方阵营又无可让素还真分化瓦解,此役正道艰难了。” 鸠神练问道:“你不怕君临黑帝大胜后将矛头指向森狱吗?” 玄嚣惋惜道:“君临黑帝虽是一代枭雄,可惜他要面对的将是一页书与傲笑红尘连手,此役幽都未必会胜。” 鸠神练担忧道:“局势千变万化,也不知我儿随遇能否应付的了。” 玄嚣安抚道:“有父王和国相辅佐,你就放心吧,再说情势有变,你也还有那名鸡鸣狗盗之徒呢。” 鸠神练取笑道:“也是,还有盗天下传递消息呢,不过我原以为隐居之所会在某间茅庐,没想到是这偌大的别苑,原来你收那四名侍女是为了这里,说,你在苦境是不是还有其他产业金屋藏娇。” 玄嚣抱起鸠神练道:“别苑还有一处天月山水,但美人嘛,不就在我怀中。” 鸠神练挣扎道:“快放我下来,小心被女儿看到。” 玄嚣洪荒之力爆发道:“放心,我已经让风花灵她们带琥珀出去玩了,你就放弃挣扎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尔我谩言贪此乐,柳垂复雨透玉壶。 第二百零一章 黑天魔神 “万魔来谒,千秋绝;风霆惊座,无尽劫!” 文载龙渊。 风沙吹漫,如远山将挟风雨而至,倏然黑云密布,幽都大军兵临城下,激爆中正邪对立。 君临黑帝率众现世道:“今夜三教,魔下超生!” 应无骞大义凛然道:“魔物,正等你们自投罗网。” 一语甫落,战场刹时四谛双分,苦谛界内,素还真、应无骞、一捧雪、崇玉旨以虎围之势,四面困战幽都黑帝。 而在灭谛界内,墨倾池、一页书、傲笑红尘众人对上旷神愉、沽命师等幽都猛将,两处战势一触即发。 君临黑帝凝元道:“素还真,既然你选择与三教同沉,那本尊就让你们一并覆灭。” 万魔惊座展现无上魔功,自四面八方凌杀素还真四人,清香白莲旋身纳气,将风压尽数纳引,麒麟圣气绕身化现。 “云尘倾月!” “德深海广!” “道海无垠!” 应无骞捉机出招,儒门上式直向黑帝,同时一捧雪、崇玉旨四掌运提,三教极招共击君临黑帝。 “魔黑天·万魔劫!” 魔风掩世,君威动天,黑帝魔式一扫三教极招,震撼围杀四人。 “剑影莲湍!” 素还真双剑一色,应无骞玄单锋上手,配合一捧雪、崇玉旨佛道双式,三剑四掌八方夹杀,战势僵持。 再观灭谛界内,正邪威势互展,战火亦是极湍。 墨倾池对上旷神愉,双剑初对便是万丈尘掀,墨倾池似是熟知魔单锋剑路,墨画剑意气沉势稳,游刃有余。 一页书对上魔千岁、劫烬鬼后、胭脂泪、色尘夜落四面困锁,梵天虽是佛威赫赫,然而幽都四将诡影奇特,渐入困战。 傲笑红尘对上沽命师,蓦然声起,千古啸咆哮出匣,沽命师单锋剑上手,直取命门,却看傲笑红尘剑锋如湍,应运自如。 “一啸千古!” 傲笑红尘浑纳八气,剑化风雷之迅,怒啸连出,沽命师单锋染境,一招数式,三教顶峰一时缠战。 夜至深沉,战火盛燃,儒门不了情、畅遗音、玉澄明、谢云霏对上少商籁,道门虚遨子、道灵妃对上阿鼻烈,佛门寞寒影、却尘思、一叶秋、一念觉、一箪瓢对上魔剑隙影、魔刀驹光,正邪鏖战,激烈难休。 鏖战正烈,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却见崇玉旨隐招不发,似有盘算。 君临黑帝提元道:“你们确实都算是个人物,但齐聚于此不过尽成我脚下尸骨。” “魔黑天·云魔之锻!” 万魔惊座面对四面高手联攻,觑得战势破绽,顿时擎掌向天,纳气收化,强纳玄黄昊气,袭卷战圈。 “宸极流光!” “玄锋·天驰!” “佛灯映千雪!” 威势对撼,苦谛结界应声而破,此时崇玉旨眼一凝,提强劲纳掌,却是倒戈相向。 “道天神封!” 猝不及防,素还真背心受极招猛击,登时重创。 素还真震惊道:“呃,你竟然……” “魔黑天·澔宇环击!” 君临黑帝魔化天象,趁机猛袭,魔黑天再现尘寰,应无骞、一捧雪急提真元以应。 “风雪不灭佛前灯!” “正心御吾!” 极招相会,摧枯拉朽,儒释连招似是螳臂当车,庞然魔黑天,宛若君临天下,应无骞与一捧雪如断线风筝,离地倒飞。 崇玉旨得意道:“不必伤心,同赴无间吧,动手。” 崇玉旨一声令下,道门兵将临阵倒戈,与血尊阿鼻烈合流背刺,夹击儒释两军。 “血镰刺疯断!” 寞寒影惊呼道:“不好!” 巨大血镰魔性贲张,狂扫佛门众人,寞寒影尽展轻功身法,护得却尘思、一叶秋脱险,但仁佛·一念觉、寒佛·一箪瓢命丧当场,纵是满腔愤恨,佛者凄凄落尘。 一页书勃然大怒道:“邪佞,梵天绝断尔等阴谋奸宄。” “一气动山河!” 惊见魔涨道消,一页书怒不可遏,强提佛元越限扫荡。 劫烬鬼后惊骇道:“危险。” “泪尘色罗绝!” “地心浩劫!” 极欲争胜,一页书再展名式,佛华广曜,招相至,一吞魔爆,遍扫天地争芒,胭脂泪、色尘夜落、魔千岁三将爆体身亡,劫烬鬼后见势不妙,临阵脱逃。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跃至中天,脱离战场,清亮诗号伴随天外一掌,飞身而来,顿时千山移行,百川汇海,雄悍巨力直向君临黑帝。 “大乘一帆引!” 君临黑帝兴奋道:“百世经纶·一页书,幸会了。” “魔黑天·暗天之戮!” 魔黑天怒动云霄,再起掌便是吞噬天地,决生定死之极。 极招相会,平分秋色,双天会战,魔佛两强一时难分雌雄。 一页书佛元聚顶道:“梵天动怒,妖魔当诛!” “莲华圣路开天光!” 莲华盛开,天光引路,百世经纶再祭佛门绝式,顿时玄黄翻覆,天地腾动。 君临黑帝赞赏道:“你确实是本尊值得认真的对手,见识本尊第二层的魔黑天吧。” “魔黑天·暗邪之元!” 魔黑天再次蜕变,化作黑天魔神,无上魔威,惊走玄黄! “魔上·天地同灭!” 极招对撼,天地崩然,顿时天倾红雨,奔雷走电,正邪各受重创。 素还真扶起一页书道:“啊!前辈。” 察觉情势不利,傲笑红尘剑运极端。 傲笑红尘惋惜道:“斯人已怀就义心,吾独岂无斩妖志。剑者,红尘剑送你解脱。” “红尘一步·烽火无尽!” “独上高峰望朱曦!” 双剑极端交锋,但见傲笑红尘一剑双式,单锋剑断,剑网随之临身,挡杀之际傲笑红尘已至身后,反手一剑,贯穿沽命师后心,落地的双膝似是倾诉着以傀儡之身陨落的不甘。 傲笑红尘高喝道:“还想再战者,千古啸候命。” (君临黑帝:魔元已尽,不宜再战。) 君临黑帝狂笑道:“哈哈哈哈……好一个梵天,咱们还会有再战的机会,众人,走。” 崇玉旨化光退走道:“离开。” 墨倾池关切道:“你们伤的不轻。” 素还真逞强道:“我没事,快救前辈。” (一页书:你再叫几声前辈我就真的没救了。) (素还真:……) 墨倾池扶起素还真道:“不要逞强,我已经为你稳住了心脉,但情况并不乐观。” 不了情建议道:“为寻觅医治乱世狂刀的方法,我探得在崦崰山传闻山中一处荒诞之始内有治愈各种伤患之法,可由我前往一寻。” 傲笑红尘愤怒道:“此番战败是我们没想到崇玉旨身为道主却与幽都勾结,我傲笑红尘绝对不会饶过崇老贼。” (崇玉旨:……) …… 青埂仙境。 秋老为魔夜听剑包扎道:“很好,经过这段时间的复健与用药,你已经恢复七成了。” 魔夜听剑问道:“多谢,老丈今日不用在芙蓉铺鉴定吗?” 秋老回答道:“为了帮你复健,芙女要我休勘半年,就是休止勘鉴定。” 魔夜听剑问道:“芙蓉铸客自己也休息,暂时不铸剑吗?” 秋老回答道:“铸造跟创造一样,都需要灵感与经验的累积,有时候适时的放空,适当的取材才能创造出更好的作品。” 魔夜听剑看向巧天工道:“适当的取材……” 秋老揭短道:“你别看她这样,她可是多才多艺的惊人,认真起来她的修为不在你与冠羽翡翠之下,当然,叫她认真……” 巧天工起身道:“秋老,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秋老离去道:“好了,我要去买下午茶了。” 巧天工告知道:“你的手如果不再疼痛刺绣就能告一段落,可以开始学单锋剑了。” 魔夜听剑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需要人学单锋剑,而你的师兄欧冶神弃为什么会选中我?” 巧天工回答道:“很简单,师兄他应该观察你很久了,而我相信他,至于为什么需要你学单锋剑,我并不求什么回报,请不要认为我是有企图有目的的。” 魔夜听剑停止询问道:“你看似玩世不羁,但行事却常有深意,你既不愿说那我也不问。” 巧天工欣喜道:“很好,我会为你铸造出最匹配的兵器。” 魔夜听剑信任道:“我相信你的手艺,但我也很好奇,到目前为止,你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是什么?” 巧天工告知道:“除了格天三锋、虎尾春冰之外,便是帝弓十二虹吧。” …… 黑海森狱·大黄地母。 夕华沉口诵异咒道:“恰那付颂,楚那午颂,甫颂也颂,随遇谛颂……” 随遇苏醒道:“啊!这是什么地方?” 神思回答道:“这是森狱禁地大黄地母,一个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但对你来说也可能是世上最恐怖的地方。” 随遇强笑道:“阿翁,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没有把事情办好而已啊。” 神思质问道:“那你就说一个阿翁和你的小秘密,随便一个连你父王母后都不知道的秘密。” 随遇为难道:“这……” 神思怒道:“竟敢夺本王孙子的舍,本王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恐怖的地方。” 梦魔疑问道:“你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我不是随遇。” 神思自豪道:“随遇生而高贵,他被玄嚣赋予了野心,被鸠神练赋予了贪婪,被廉庄赋予了善良,被本王赋予了权谋,以随遇的性格不到第六天半他是不会主动回来的,所以六个时辰便归的你绝对不是随遇。” 梦魔冷声道:“那又如何,别忘了这具身躯可是随遇的,杀了我随遇也活不了。” 神思命令道:“你知道本王最擅长什么吗?动手。” (神思:从地狱变之父到侠菩提,本王最擅长的是夺舍。) 只见千玉屑祭起谛天神龛,登时风云逆转,一股无匹吸魂之力竟源源收纳随遇周身,梦魔受神龛异力束缚,竟被吸出随遇肉身。 (玄震:玩灵魂我们森狱可是专业的。) 玄震自告奋勇道:“父王,把这魔魂交给儿臣吧。” 神思点头道:“也好,你的九天紫火正是这种邪祟恶灵的克星。” (梦魔:不要啊……) 第二百零二章 荒诞之始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幽都·魔殿。 阿鼻烈不忿道:“不想如今的苦境竟然拥有一页书、傲笑红尘这种高手,该死的。” 魔千岁后怕道:“好险只碎了两只魔骨,如果三只齐碎就要一命呜呼了,这些幽都的威胁都不能留下,一定要开出绝命追杀令。” 少商籁提醒道:“此战虽然意外失利,但也并非全无所获,三教的整体实力已被黑帝有所掌握,而三教还有一张王牌我们不能忽略。” 旷神愉警觉道:“你是说道剑·剑非道?” 劫烬鬼后分析道:“此役太上府并未参战,而道剑愧对帝女,猜想他的理想应依然是天真的和平共处。” 君临黑帝决策道:“即便道剑不会参与这场战争,但如今的三教依然不可轻视,我认为现在已不应再与三教正面冲突。” 魔千岁问道:“啊,莫非黑帝是要与三教议和?” 君临黑帝回答道:“没错,我还是那句话,对付三教只有分化瓦解才是上策,既然道剑想要和平,那我就给他和平,我们也能腾出时间执行那件事了。” 劫烬鬼后问道:“黑帝所言是当年帝女肩负的任务?” 君临黑帝解释道:“没错,当年流苏晚晴因为剑非刀的原因耽误了任务,本尊亦不及阻止便遭四教之人以封魔岩所封,导致大计延宕至今。” 劫烬鬼后问道:“需要派人去向他们说明吗?” 君临黑帝命令道:“幽都破封已有一段时日,也该遣人向他们说明了,就让魔傅去接洽吧。” 旷神愉推卸责任道:“你确定?我说话向来不加修饰,万一弄巧成拙,让他们对延宕任务之事更加不满可是与我无关。” 君临黑帝安抚道:“放心,他们虽行事诡异,但是认同强者,幽都除本尊之外便以你实力居次,派你前往说明已是给了莫大面子。” 旷神愉同意道:“好吧,你开心就好,结果我可是不敢保证。” 魔千岁提醒道:“若非自顾不暇,他们强势的作风一旦决意介入,对我们也是一种麻烦。” 君临黑帝得意道:“所以苦境正道得知三寒魄一事还能保持和平吗?届时和平协约被撕毁可不怨我们。” 魔千岁询问道:“黑帝高明呀,这样正道将被进一步分化,但背弃正道的崇玉旨呢,黑帝还要继续与之合作吗?” 君临黑帝愤恨道:“当年的封印之恨怎可能就此罢休,等他的价值被榨干时,就是他的亡命之刻。” (崇玉旨:……) …… 古月湖。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巧天工踏竹筏而来道:“我记得这是你最爱的一首诗,对吧非道?” 剑非道颔首道:“是,我也没忘记带来东炼喜爱搜集的天铁,久违了。” 巧天工鉴定道:“罕见的磷铁,自天外坠落地面时往往顷刻便会燃烧殆尽,你能实时发现追至并耗元保存下如此分量的磷铁,代表你的眼力、速度和元功都比以前进步甚多。” 剑非道感激道:“受隐流右派帮助的岁月确实对我帮助良多。” 巧天工质问道:“说的真好,那我要你必看的书你看完了吗?” 剑非道为难道:“这……地限府尊认为那是非道之书,不宜多阅,非道只好暂时搁下。” 巧天工抱怨道:“切,都叫非道之书了,还不准你看,这两个老头还是一样固执。” 剑非道解释道:“府尊只是出于善意。” 巧天工叙述道:“那是他们对单锋认识太少,你也知道现今单锋隐流分为两个流派,左单锋与右单锋,但在隐流历史上还有一个消失的第三流派,魔派。” 剑非道问道:“单锋剑魔?” 巧天工预感道:“没错,他虽然销声匿迹,但我有预感,他早晚会在武林再掀腥风血雨。” 剑非道信任道:“有你与隐流右派之主,我相信魔派难以造次。” 巧天工言归正传道:“但单锋剑魔对我们太过熟悉了,所以我要培养一个全新的单锋剑者,既掌握隐流奥义,却又跳脱隐流武道的惯性。” 剑非道拿出古剑天道道:“这本《古剑天道》便还与东炼,我相信你的来意也是为此。” 巧天工摘下帽子道:“当年我离开隐流右派调查魔单锋,向你借了的这小舟与帽子,喏,都还你,还有炼青冥·雨霖铃已是过去事了,现在叫我芙蓉铸客·巧天工吧。” 剑非道恍然道:“这个名字?原来四大名手中的北铸也是你,难怪东炼之名销声匿迹偌久。” 巧天工告辞道:“传奇不会因为一时的乌云而黯淡,武林下一道曙光必然是你,我期待看你再书一页传奇,有缘再会。” …… 荒诞之始。 不了情查探四周道:“这里十分不凡,金银珠翠堆积成山,奇珍异宝不计其数,着实出人意想。” 夸幻之父现身道:“常言道见财起意,这满地的钱财你为何能一直无动于衷。” 不了情回答道:“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在下至此只为求药,不敢逾越。” 夸幻之父不满道:“酸儒就是矫情,那依照你的规矩,想求卬的药是不是该给卬价值相等的东西呢?” 不了情坦然道:“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在下必不会推辞。” 夸幻之父嫌弃道:“想你一介酸儒,身上也没有什么卬需要的东西,不如就回答卬一个问题吧,东炼,炼青冥·雨霖铃如今所在何处?” 不了情警惕道:“你为何想知道东炼所在之处?” 夸幻之父欣喜道:“看你神情,你是知道她在哪了,快告诉卬,放心,卬只是想请她造一个东西而已。” (湛卢无方:你是想请她造人吧。) 不了情告知道:“她在青埂山·芙蓉铺,我在那请她铸造过刀鞘,但我有三个朋友受伤,你能医治吗?” 夸幻之父问道:“当然可以,但一个消息只能救一个人,你选择救谁?” 不了情考虑良久道:“素还真。” 夸幻之父拿出药盒道:“明智的选择。” (夸幻之父:雨霖铃,这次你逃不出卬的手掌心了,哈哈哈哈……) …… 云古道渊。 怒上眉山,无可阻拦,傲笑红尘正义上肩,一剑赴险地。 傲笑红尘怒问道:“崇玉旨在哪里?” 虚遨子斥道:“傲笑红尘,硬闯云古道渊,休怪我等不留情面。” 傲笑红尘冷笑道:“你们杀害佛门群僧,已是刽子手的帮凶,合该就地正法!” 虚遨子命令道:“先证明你有此实力吧,来人,杀。” 朝城烽火起,红尘问罪来,面对道教兵将包围,傲笑红尘千古怒啸。 傲笑红尘挥洒剑气道:“修道之人,行不由道,助纣为虐,天理难容。” 片刻间,群道惨亡殆尽,强势之极,看的虚遨子胆战心惊。 虚遨子色厉内荏道:“休得放肆!” “离道问斩!” “一啸千古!” 一声惊诧,身首异处,所谓道教重任,所谓道教兴盛,到头来不过只余虚话。 傲笑红尘闯入天则殿道:“不见崇玉旨踪影?” 墨倾池现身道:“这是……” (墨倾池:这也太惨了。) 傲笑红尘解释道:“此地尽是崇玉旨心腹,并无太上府之人,傲笑红尘出手自有分寸。” 墨倾池心有余悸道:“我来正是为告知此事,轩邈已经调查到天地不仁的位置。” 傲笑红尘雷厉风行道:“带路。” …… 天涯半窟。 枯半身警告道:“我虽然暂时保住了你的性命,但还不能过度活动,现在的你切不可思虑过多,引起病情暴发。” 素还真逞强道:“战争之事非同一般,我不可坐视众人陷入危险之中。” 枯半身劝道:“总之先养好自己的伤势吧。” 不了情入洞道:“素还真,这盒药是我从夸幻之父之处求得,详情听说……” 符水灵激动道:“哇,好香的药材味,是血蟾眼,祖师爷曾说过的三清逸品。” 枯半身补充道:“还有麒麟胎衣、龙虎胆等数种世间罕有的珍稀药材。” 素还真愧疚道:“唉,天琴先生为狂刀奔波多时,如今却把救命之机让给了我。” 枯半身指使道:“符水灵,快将这份药材以三分水比例煎成浓汁,让素还真服下。” 素还真分析道:“这个夸幻之父如此舍得下重本,明显是想要招揽我,看来我伤愈之后要去一趟荒诞之始了。” 枯半身疑惑道:“那包药材不但能治好你的伤,还可助你提升功体,不知这个夸幻之父是什么来历。” 素还真问道:“阴阳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卜过往今来万万事,难道连你也算不出夸幻之父的来历吗?” 枯半身解释道:“此人乃是天地异数,超于五行所出,八卦难演其人事。” 素还真叙述道:“我曾在棋邪那里听说过一些夸幻之父的事迹,详情听说……” 枯半身听完叙述道:“看来对夸幻之父的未来动向须要多加留意了。” 秦假仙端药走来道:“药来了,药来了。” 齐天变抱怨道:“我都说让我来端了。” 符水灵指责道:“我刚把药才煎好,他们三个就抢着要端药进来。” 枯半身不耐道:“谁端都好,重点是要让素还真喝下。” 秦假仙端过药碗道:“来,俺喂你喝药。” 素还真接过药碗道:“诸位心意,素某十分感动,待素某伤愈,一定会第一时间前往荒诞之始一访夸幻之父,为狂刀求药。” 第二百零三章 九尾灵狐 “道蕴谈锋不落诠,耳根何福受清圆;自知语乏烟霞气,枉负才名三十年。” 青埂山·芙蓉铺。 巧天工归返道:“当年名满天下的南锻,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秋老问道:“孤身前来,你与魔夜听剑的进展如何了?” 巧天工反问道:“你是问感情上的进展,还是武学上的进展?” 秋老挖苦道:“你是喝高了吧,你看魔夜听剑那个冷漠的表情,和你会有感情上的进展吗?” 巧天工自恋道:“切,日日夜夜面对本芙女还能不动心,他也算是s级的正人君子了。” 秋老质疑道:“当年我们选上的可不是他。” 巧天工承认道:“确实,当初不了情前来拜托,请你帮忙打造刀鞘,在知晓是要让乱世狂刀使用后,咱们本想让灭刀决传人成为咱们找寻的目标。” 秋老无奈道:“可惜还未及前往观察便传来狂刀以被儒道双令重创濒死的消息,咱们只能另寻目标。” 巧天工感激道:“好在我师兄欧冶神弃为咱们寻来魔夜听剑,并以淬炼之手法废其右手,让魔夜听剑虽被断脉,却能保持伤口不加以恶化。” 秋老叙述道:“后来你又极尽能事,挑起夜魔剑的怒火,就是为了考验他,更让他脱刚入柔,在泯灭刚柔。” 巧天工信任道:“现在魔夜听剑正用心在领悟《古剑天道》,我相信他能突破左右魔隐流的限制,创出属于自己的单锋剑法。” 秋老问道:“再来就是最后一片夸幻之父的幻甲,你要铸造成怎样的单锋剑了。” 巧天工自信道:“根据这段时间的量脉,评估魔夜听剑内力的反应时间,刚柔测试,评估魔夜听剑的武底与韧性,以及刺绣磨炼,评估魔夜听剑指距与用力惯性,我有把握能铸造出普天之下最适合魔夜听剑的单锋剑。” 秋老变色道:“那就看你了,嗯,怎有一股腥臭味飘向青埂山?” (巧天工:腥味中似乎有股熟悉的感觉,不会是夸幻之父吧。) 巧天工吩咐道:“那不重要,我先回青埂仙境闭关铸剑,你继续帮我找来这些东西……” …… 万堺朝城·天则殿。 “仁义之根,唯人栽之。悲悯大觉,唯佛悟之。天则不违,唯道营之。潜欲圣航,唯景渡之。世情无常,唯易守之。” 忘潇然激动道:“回来了,我易天玄脉,尘鞅不记·忘潇然又回来了。” (应无骞:倒是让我们省下了许多麻烦,傲笑红尘,屠的好。) (傲笑红尘:……) 应无骞命令道:“将消息公布天下,儒景易三教已全面接管万堺朝城,没有什么云古道渊了。” 畅遗音遵命道:“是。” 道灵妃献宝道:“这是朝城结界人口户籍,库存明细,朝城结界操控等物。” 弁袭君吩咐道:“干得好,你献诚有功,本座许入景教道反一脉效力。” 道灵妃跪下道:“多谢圣裁者。” 忘潇然感激道:“多谢二位助我再兴易教,只是佛道两教方面……” 应无骞跪下道:“当年道门迫害易天玄脉之时,是我不及阻止以致酿成悲剧,今日之事不过略作弥补,何足言谢。至于佛道方面,当年谛佛主亦是有罪,他们有何面目出言反对复兴易天玄脉。” 忘潇然扶起应无骞道:“软弱乃是人之常情,当年流苏晚晴之事我亦未能为她周全,只希望日后咱们能五教同心,不再让悲剧重演。” (应无骞:果然如扇留香所言,忘潇然蠢笨如猪,不足为虑。) (忘潇然:……) 安临儿禀报道:“禀圣裁者,劫烬鬼后求见。” 弁袭君吩咐道:“幽都来的好快啊,请她进来。” “世界终烬,劫火洞燃!” 劫烬鬼后入殿道:“本后恭喜三位重返朝城。” 忘潇然颔首道:“客气话就免了,尽请直言吧。” 劫烬鬼后传谕道:“传万魔惊座口谕,上天有好生之德,万魔惊座不忍烽烟不休,赐予你们和谈之机。” 应无骞讽刺道:“这话真是万魔惊座所言,这简直笑话。” 忘潇然阻拦道:“啀,应掌教,先看她怎么说。不知万魔惊座希望怎样谈?” 劫烬鬼后告知道:“万魔惊座说,地点可任由你们选,但不可带兵马。” 忘潇然决断道:“好,那就明日午时,明玄庭会谈。” 劫烬鬼后告辞道:“爽快,那我便回去复命了,请。” 应无骞担忧道:“你真要前往赴会?” 忘潇然安抚道:“放心吧,若是万魔惊座设局,我有办法脱身。当年愧对流苏晚晴,今日若能实现她们的和平理想也算是略作弥补,而且咱们也需要功绩来说服佛道不是吗?” 应无骞命令道:“来人,传讯圣众之潮与太上府,邀他们明日来万堺朝城洽谈,共商大计。” …… 天地不仁。 炼妖满血,伴随时限逼近,罪磨间碾出的鲜血由红转黑,象征魔息大帝的深厚根基已成喂养妖剑的灵血。 崇玉旨自语道:“魔息珥图的五化俱坏,终于即将满血了。” 傲笑红尘现身道:“崇玉旨,你满身罪恶,合该就地正法。” 墨倾池挡住退路道:“你还想往哪里逃。” 叹希奇现身道:“易天玄脉之罪,该赎了。” 崇玉旨惊骇道:“我命休矣。” 逼命之刻,一道利芒划破长空,如星陨坠,赫然挡杀。 “十八殿中,看谁穷凶恶极;朱砂点判,狱王截首来谒!” 恶来现身道:“血满池,封印解,正好拿你们之命祭吾等长年被囚禁的恨。” 兽妖焚,兽妖焚,恶孽周身的兽妖焚终于血祭完成,顿时三方来路怵现慑人妖氛。 君凰雪灵现身道:“算我一笔,杀。” 昴宿儿现身道:“哈哈《昴宿儿冒险传》第一关,将三名剑者碎尸万段。” 戟光剑气,掌劲并至,傲笑红尘三人被迫转战,情势再变。 昴宿儿化光而退道:“有来头,昴宿儿不陪你们玩了。” 激战片刻,一眼眉色,三化各自纵影而逝。 恶来留音道:“等我们收拾掉最重要的目标,再来就轮到你们了。” 墨倾池收剑道:“崇玉旨已趁乱逃脱了。” 傲笑红尘不甘道:“天涯海角,傲笑红尘必不会让崇玉旨逍遥法外。” 墨倾池告辞道:“那咱们就此别过了,请。” (叹希奇:将魔息珥图的尸身送给森狱。) …… 苦境·小树林。 崇玉旨恳求道:“当初我为兽妖焚付出不少方得如今满血,现在我有难同样需要你们,我可否请你们出面协助吗?” 恶来翻脸无情道:“虽然兽妖焚能够满血算是你的功劳,但刚才救你已是对你的回报,现在我们两清了。” 崇玉旨不甘道:“这……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恶来威胁道:“既已两清,我现在没有动手杀你或者将刚才的三名剑者叫来已是手下留情,你还不滚。” 昴宿儿不耐道:“跟他废什么话,还不走。” 崇玉旨见三化离去道:“好个三妖,竟然翻脸无情,可恶。我汲汲营营,却迎来一无所有的结果,好啊,忘潇然、应无骞、墨倾池、叹希奇、傲笑红尘、三妖兽,这一笔笔帐,崇玉旨势必讨回来。现在失去最大的王牌,我必须冷静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 (昴宿儿:你的仇人有点多呀,这样任务难度也太大了。) (崇玉旨:……) …… 黑海森狱·大黄地母。 安心忧心忡忡道:“大哥,太子殿下怎么还没醒过来呀。” 安顺安慰道:“放心,太子殿下是森狱王脉,一定可以克服这小小梦魇的。” 安心憧憬道:“喔,听说太子殿下的封地正在修建,我长大可不可以作随遇殿魔将,和父亲一样去执行任务呢。” 神思率众走来道:“你们是随遇的伴读,当然可以作随遇殿魔将了。” 安顺兄弟跪下道:“参见上王,愿上王安泰无忧。” 神思命令道:“平身,今夜已是第六天半,皇孙若再不主动苏醒,你们便准备行事吧。” 话甫落,忽闻随遇梦语呢喃。 随遇呢喃道:“穆天遥渺兮,魂我长存,极目阔茫兮,枯骸留恨,五毒之圣,永生不灭,七津之神,烈火不破。” 众人静听之时,怵现九天异变,白芒耀目,元神兽九尾灵狐凝元而生,睨世惊神。待白光过后,随遇随之苏醒,而身躯竟长大成人。 “二十四桥明月夜,青丘路远;十三狱阶幽暗途,裁决人间!” 随遇兴奋道:“白玉连城·随遇太子参上。” 神思大喜道:“好,好,阿翁的随遇长大了,快和阿翁说说在梦中的经历。” 随遇叙述道:“我入梦后便遭遇扬山仙祖追杀,我便设计让他被火焜所杀,后来我将锦囊交给了箕子臬并设局让扬山派认为火焜是穆天教派同伙,唆使扬山派联合大极宫众多门派攻打穆天教派,穆天教首领蒲罗也被扬山五奇所杀,我则趁机闯入穆天教禁地,接受穆天教传承导致功体暴升,之后我还帮助箕子臬拜扬山空奇子为师,最后造成浮动山城大乱的大恶天也被我一掌拍死,我想箕子臬现在已经醒了。” 夕华沉感激道:“多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恩我夕华沉感激不尽。” 随遇谦虚道:“城主别这么说,是我该感谢城主让我获得这身浑厚修为才对。” 千玉屑安抚道:“好友,快回去看看吧,我想抱闇也一定在担心你们。” 夕华沉告辞道:“如此我便不打扰了,请。” 随遇见夕华沉离去道:“真的不用提醒他吗?” 千玉屑分析道:“梦不觉所谋应该只是九龙元丹,对好友他们来说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 神思命令道:“传令群臣,齐聚二十四桥饮宴,本王要以森狱传统的水晶宴庆祝随遇修为大进。” 千玉屑遵命道:“是。” 第二百零四章 万堺朝城 红日尽头只有红,风沙境外还是风,拆碎时光脸孔,与伤痕重逢…… 青埂仙境。 梦幻的乐声缓缓起头,不再耳鸣的魔夜听剑运使虎尾春冰,挥舞出不同寻常的单锋新境。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魔夜听剑领悟《古剑天道》同时,为打造一柄新式单锋,芙蓉铸客挑灯铸剑,子夜不息。此时,突然吹来一股腥臭味道…… 巧天工警觉道:“恶心的味道,何方妖孽?” 夸幻之父传音道:“雨霖铃,你忘了卬啰?” 巧天工恐惧道:“你,你是……” 夸幻之父凝聚虚影道:“你欠卬的还没偿还呢,断得了吗幻后?” 一句幻后,噩梦重生,隔世再对,雨霖铃,芙蓉铸客,哪个身份能避离妖孽巨掌。 夸幻之父问道:“你想起卬了吧?” 巧天工反问道:“咱们才见过一次面,我要怎么印象深刻呢?” 夸幻之父指责道:“但卬却记得十分清楚,包括你的失信,以及生命练习生的死仇。” 巧天工致歉道:“抱歉,人鬼殊途,咱们已无缘结亲,现在在我面前的夸幻之父最多不过是一道魂魄,一切都只能是遗憾了。” 夸幻之父警告道:“当年无论对你或是你的兄长纵横子,卬都说过,背信者无所逃于天地,如今卬再见你不过是证明卬所言不虚。” 巧天工问道:“那你能还阳重生,再与我结亲吗?” 夸幻之父消失道:“是卬的东西,就永远是卬的,幻后,等着看吧。” 巧天工见夸幻之父消失道:“夸幻之父不是被练习生所杀,怎还会有一丝魂魄残存,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赶紧找出夸幻之父的尸体,斩草除根,但此事不能让冠羽翡翠与乱世狂刀知晓,先将剑铸好交给他吧。” …… 黑海森狱·二十四桥。 随遇欣喜道:“封剑主,你来的正是时候,来,与我们共同饮宴。” 叹希奇送上棺材道:“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份大礼送上,以恭贺太子殿下加冠。” 苍羽凌霄欣喜道:“魔息珥图。” 随遇处置道:“那孤就却之不恭了,这份礼物孤将转送永月殿。” 永恒诗致谢道:“多谢太子殿下,大哥,交给你了。” 永恒茧咬牙切齿道:“我会用永夜咒火将他焚净。” 随遇举杯问道:“不知封剑主以后有何打算?” 叹希奇饮下酒水道:“三教本源记载杀害万堺尊主的幕后真凶正是我,所以我现在不宜留在大哥身边,我会暂时退隐,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尽可来封剑塔找我,至于大哥方面就有劳太子殿下多多周全了。” 随遇认同道:“封剑主愿一人承担罪责,这份担当气度令人佩服,忘统领方面景教自会周全,还请封剑主放心。” 叹希奇致谢道:“多谢太子。” (随遇:猃狁三化已破封而出,有劳六伯陪他们玩一局《昴宿儿冒险传》。) (玄阙:随遇小子比他爹还坏,这是还惦记着北嵎呢。) (随遇:……) …… 明玄庭。 “万魔来谒,千秋绝;风霆惊座,无尽劫!” 君临黑帝走来道:“确实有胆识,但难道你不怕我设局吗?” 忘潇然不惧道:“你我相识多年,我相信你的王者风度,请坐。” 君临黑帝坐下道:“自古是胜者为王,南面北向,风头对了就是主人。” 忘潇然问道:“所以你是要与我论王还是谈和平。” 君临黑帝反问道:“谈和平,但你忘潇然能代表苦境三教及不动城谈和平吗?” 忘潇然大包大揽道:“若幽都真有熄战之念,那当真是天下之福,为此我忘潇然可以代表任何人。” 君临黑帝点破道:“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也不过是在利用与幽都议和来复兴你的易天玄脉。” 忘潇然还击道:“这与你无关,但你此时提出和平之议,这似乎不合常理啊。” 君临黑帝坦诚道:“不防告诉你,因幽都内部的原因,现在需要和平,这同样与你无关,和平之议你只有答应或者拒绝,但若是拒绝我会马上兵进天下,而你就是这场战祸的起因。” 忘潇然接受道:“我答应你的和平之议,但要与众派代表共同签定和平之约。” 君临黑帝同意道:“可以,明日子时在公开亭签定和平协议,若时间超过尔方不来便等同于宣战。” 忘潇然送客道:“很好,请。” …… 青埂仙境。 魔夜听剑放下虎尾春冰道:“你终于出关了。” 巧天工拿出单锋剑道:“让你久等了,喏。” 魔夜听剑接过单锋剑道:“这重量……” 巧天工介绍道:“本芙女以补天裂铸术配合夸幻之父的幻甲再辅以诸多珍稀天铁,为你量身订做出这柄独一无二的神器,打开一看吧。” 只见魔夜听剑气一扬,逢魔耀锋芒,八夜现光寒。 魔夜听剑取名道:“好剑,我今为你赐名,逢魔八夜。” 巧天工吐槽道:“切,你取名的审美还真差呀,简直是在糟踏我的神器。” 魔夜听剑自说自话道:“能以八为名是他的荣幸,不过以此剑与我的契合度来看,确实配得上八夜之名。” 巧天工得意道:“北铸与东炼的传奇岂是虚传。” 魔夜听剑感激道:“你的恩情,魔夜听剑不会忘却。” 巧天工拒绝道:“不用了,咱们从此互不相欠,不过我希望你记得本芙女,然后赶快炼成《古剑天道》的武艺,再为武林做一番贡献。” 魔夜听剑问道:“你呢?” 巧天工回答道:“我要去一处远方,会暂时离开青埂山,短则数日,长则数月才会再回来。” 魔夜听剑善意道:“有需要魔夜听剑之处但说无妨。” 巧天工告辞道:“下回再见,我希望听到的是你与这柄神器的传奇故事,冠羽姐姐还在山下等你,请。” “一拂长袖胜雪,疏风淡月,青埂山下暗尘绝,炼顽石,补天缺!” …… 万堺朝城·天则殿。 天极问道:“五教齐至,连不动城的代表都请来了,看来你们是另有大事宣布。” 忘潇然颔首道:“天极府尊,我确实有大事想与诸位商议,但在此之前圣司还有一件事要说。” 墨倾池告知道:“三教从九轮天手中收复中州后一直有大批人口失踪,现已由我与叹希奇、傲笑红尘三人查明,此乃道门掌教,九渊道骨·崇玉旨所为,失踪人口已全被血祭妖剑了,妖剑之中封印的三只上古凶兽已破封而出。” 地限尴尬道:“这……” 天极恼羞成怒道:“可恶啊,又是崇玉旨,我道门的威名都被他败光了。” 忘潇然宣布道:“另外幽都方面提出和平协议,详情听说……” 一捧雪不可思议道:“怎有可能,必定有诈啊。” 弁袭君分析道:“如果万魔惊座毁约,那一切不变,对幽都并无好处,所以我怀疑幽都已面临了严重的内部问题,让他们不得不对苦境停战。” 一捧雪猜测道:“万魔惊座先是对战三教之主与素还真,后又硬撼百世经纶,而今一页书受创,万魔惊座不可能毫发无损,难道幽都已是外强中干,这才急于寻求和平。” 赤龙影建议道:“若真如此就该一鼓作气冲入幽都,全面歼灭万魔惊座,还天下平静。” 剑非道反对道:“不可,幽都之民亦有生存的权利,既然万魔惊座已经愿意和平,我们怎可再开战端,而且我们也无从得知这究竟是他们真遇到了难题,还是故意放饵。” 应无骞赞同道:“没错,纵然协议是假,也不过回到原点,与现在情势无异,而单方面撕毁协议的幽都也将声名受损,但若协议是真,那便是天下之福。” 一捧雪表态道:“这样说来,这份和平协议对我们是有利无害,因此我们佛门赞成签定和平协议。” 剑非道表态道:“晚晴被崇玉旨所擒之时我曾向崇玉旨说过,只要将她放还,万魔惊座就愿意恢复和平,为不再次丧失和平之机,佛门赞成签定和平协议。” 应无骞震惊道:“什么!崇玉旨完全没向我们其他掌教说过,甚至囚禁帝女之事也是他与弓弧名家私自所为。” 剑非道动容道:“这……” 忘潇然跪下道:“但我们其他掌教得知之后却仍任崇玉旨胡作非为,甚至在打败黑帝之后他怕你会因帝女的关系为幽都报仇,所以再度利用帝女引你入朝城围杀,崇玉旨利欲熏心,不择手段,完成封魔岩之后他更为了登上万堺尊主之位将我易天玄脉一同封印在内。” 一捧雪跪下道:“而我佛门没能阻止崇玉旨,甚至之后还与他共创三教本源,是我佛门对不起你。” 应无骞跪下道:“儒佛两教虽然出走朝城,却因怕天下人耻笑,至今才敢道歉,以至三教因本源内战不休,更让崇玉旨倒戈一击造成中州泣血,对不起啊。” 天极跪下道:“崇玉旨虽妄为人,但他毕竟是道门之主,道门亦当同罪,我现在不是你的师父,仅以太上府府尊代表道门对你说,对不起。” 剑非道扶起天极道:“师父……” 应无骞建议道:“为表歉意,更为了天下和平,我欲将文载龙渊迁回万堺朝城,以五教同修重建朝城,尊奉忘掌教为万堺尊主,完成忘掌教大同天道的理想,不知佛道以为如何?” 一捧雪无奈道:“这……好吧,我圣众之潮也愿意迁回朝城,重建万堺同修会。” 天极惭愧道:“唉,本是道门之罪,岂可不赎,老道会将整座太上府迁至万堺朝城,与诸位一同致力于维护武林和平。” (赤龙影:这种气氛,我已无法反对议和了呀。) 第二百零五章 和平协约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荒诞之始。 素还真入洞道:“夸幻之父,这个地方不好找啊。” 夸幻之父现身道:“你终于来了。” 素还真自我介绍道:“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承蒙阁下相助,特来感谢。” 夸幻之父推辞道:“赠药不过是与不了情的消息交易,无须言谢。” 素还真致谢道:“啀,俗语说有一则有二,无三不成礼,解救乱世狂刀与一页书的恩情素某也要在此先谢过。” 夸幻之父问道:“你倒是贪心啊,那怎么多的恩情你要用什么来还卬?” 素还真反问道:“阁下希望我怎样还?” 夸幻之父提议道:“外面有一个女人,她亏欠了卬很多东西,你帮卬将她拿下,在卬面前郑重道歉,这样咱们才有谈下去的空间。” 素还真同意道:“如果只是道歉就可以,那我现在就去擒人。” …… 苦境·小树林。 巧天工自语道:“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回到这个地方。” 素还真现身道:“朋友,此地是夸幻之父的居所,非请勿入。” 巧天工问道:“他果然没死?” 素还真建议道:“我不知道阁下与夸幻之父有何恩怨,但看你眼神清澈,举止大方,不似宵小之辈,有何来意何不随我去向夸幻之父解释。” 巧天工建议道:“你看起来正气凛然,也不像夸幻之父的打手,夸幻之父是恶非善,走,不如你与我连手将此祸害除掉。” 素还真致歉道:“抱歉,祸害云云还需有证,是否能请阁下配合到夸幻之父面前道个歉,双方就可免了一场干戈。” 巧天工拔钗化剑道:“你不用抱歉,因为我才要说抱歉,夸幻之父绝不能留,谁想助纣为虐,芙蓉铸客绝对作陪到底。” 暗夜林外,风冷无声,蓦然,竹叶吹落,须臾眨眼之间,剑式飘逸,飞快而出。 素还真应战道:“无奈啊。” 芙蓉铸客初现巧单锋,剑走轻灵多变,招招接连无缝,反观素还真不欲伤人,拂尘挥洒,守气不发。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巧天工剑式流转,单锋奥义尽随诗语流泄而出。 惊险刹那,素还真身一旋,奇步踏罡,随风转形。 素还真召出麒麟双剑道:“为了救人,得罪了。” 昂声一喝,天上风气凝聚,素还真引动麒麟圣气为剑,翻覆玄黄。 巧天工赞叹道:“绝世之剑,当以旷代之招回敬。” “巧点芙蓉!” “麒麟定海!” 芙蓉铸客显露幻甲之能,气贯单锋虎尾,一对神器麒麟剑,聚纳风雷,共谱天地异变,齐写战云横空。 素还真以麒麟双剑抵在巧天工咽喉道:“阁下剑法轻柔多变,招与招之间相连紧密毫无破绽,可谓顶峰,可惜内力并非绝顶,承让了。” 巧天工不忿道:“你……” 素还真建议道:“姑娘,请。” 巧天工收剑化钗道:“既是你赢,就带路吧。” …… 公开亭。 “万魔来谒,千秋绝;风霆惊座,无尽劫!” 君临黑帝走来道:“你们期待的和平到来了,但你们可有足够份量代表各派?” 忘潇然回答道:“儒释道景易已重聚万堺朝城,共推我为万堺尊主,就由我与魔吞不动城的代表赤龙影共同签定这份和平协议,而剑非道同时作为道门之人与幽都驸马,便由他为此会的公证人。” 君临黑帝迟疑道:“嗯,你设想得很周到,不过这名刀剑·剑非刀嘛。” 剑非道坦诚道:“君临黑帝,这一刻我盼望已久,能亲自来此见证,我相信晚晴在天之灵也必定十分期待。” 君临黑帝满意道:“现在我们可以开始签定和平协议了。” 忘潇然拿出文件道:“这是我方草拟之和平条约,便请公证人剑非道大声宣读吧。” 剑非道朗读道:“我只希望今日之后和平能真正落实,不再是阴谋算计的假托之词。江湖纷扰,武林动荡,幽都代表君临黑帝,苦境代表万堺尊主、赤龙影,公证人剑非道于今时今日在公开亭签定和平协议,议约内容如下,第一双方各安据地,不可互相侵扰、战争。第二若有新的协议,却有违和平底线者,双方再议。第三双方不得存有阴谋诡诈,娇以和平为盾,行使杀人利矛。当此三大条,若有破坏和平者,当受制裁。” 君临黑帝同意道:“甚好,我们四人一同签字吧。” (赤龙影:我能不签吗?) (忘潇然:不能!) (剑非道:不能!) (赤龙影:……) …… 荒诞之始。 夸幻之父问道:“雨霖铃,你果然来了,当年杀卬不够,如今又来斩草除根,是吧?为何不敢靠近卬,心虚吗?” 巧天工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心虚?” 夸幻之父质问道:“让你的夫婿变成天地间一缕充满怨气的幽魂,你这名背信害命的毒妇,难道不用心虚吗?不该向卬道歉吗?” 巧天工拒绝道歉道:“我没必要心虚,更不需要道歉。” 夸幻之父指责道:“从头至尾,夸幻之父对你们兄妹毫无违背诓骗,反倒是你们假意允诺,背地却勾结生命练习生,将卬谋害取命,更毁尸取角,这就是卬守信不二的下场吗?” 巧天工揭露道:“也许你对你亲点的女子言出必行,但她们皆是被你们拐骗要挟而来,稍不合你心意便无辜遭你恣意扑杀,甚至独阳村从此不敢有女人走动,这都是你罄竹难书的罪行,我只是自保,更是终止悲剧。” 夸幻之父冷笑道:“呵呵,说的义愤填膺,不过掩饰你背信心虚,既然无心道歉,就留在此地吧。” 巧天工惊骇道:“呃……” 素还真见巧天工消失道:“姑娘!夸幻之父,你这是何意?” 夸幻之父质问道:“你也看到了,她不愿道歉,更加诸多罪名于卬,为己脱罪,如何善了?” 素还真反驳道:“但独阳村之事确有流传,而方才那名姑娘所说的亦非莫须有。” 夸幻之父解释道:“传言真伪你又如何考证,片面之词又何足采信,这些人不感念卬守信重诺,所谓各取所需,是他们先有所求,双方才有定约的空间。” 素还真问道:“那可否请夸幻之父向我说明当年之事,这样素某才能判事基准。” 夸幻之父叙述道:“当年,详情听说……” 素还真判定道:“确实在事件上棋邪与芙蓉铸客于理有亏,但阁下对不满意之人事便恣意杀之,这也于理不过,难免惹人非议。” 夸幻之父推卸责任道:“一切皆是卬的手下揣摩上意,随意定夺他人生死,但管教不利,卬不会卸责,然而一事归一事,他人欠卬的不能以此混淆,因为卬就是这样的人。” 素还真求情道:“夸幻之父解我伤源,又愿医治狂刀与一页书,若还能高抬贵手放下过去恩怨,那便是恩德相全,如此绝世人物劣者只能仰望了。” 夸幻之父召出药盒道:“关于芙蓉铸客之事你不用担心,拿去吧,这是医治乱世狂刀与一页书所需的药。” 素还真致谢道:“夸幻之父既言之,份量必重,素还真在此道谢了。” 夸幻之父提议道:“若真有心,那便在十天后再来此处,卬要让你认识一个人。” 素还真告辞道:“那十天后素还真定当拜访,请。” …… 道镇·太上府。 剑非道远望道:“每回伫立于此,远望悠悠白云,总会想起最初来到太上府的日子,在极端的绝望之中此地成了我唯一的寄托。” 地限开导道:“一切都该说是缘分,在万堺论衡上初会,你的百器无道之说令我印象深刻,后来又一直暗中关注着你,才能及时将你带走,否则流苏晚晴的一片心意就白费了。” 剑非道点头道:“走过这一回,苦境与幽都终要和平落幕。” 地限唏嘘道:“长久以来的盼望落实,你心里想必十分欣慰。” 剑非道欣慰道:“不止是我,晚晴若在天有灵一定也会十分开怀。” 天极惋惜道:“可惜的是道门只有我出面代表,崇玉旨惹得人神共愤,我合该将他手刃。” 地限疑问道:“请师兄暂熄雷霆,外患既平,内忧当定,不知你们对儒景易三教趁议和之机共推忘潇然登上万堺尊主之事怎么看?” 剑非道安抚道:“我观忘潇然为人中正,他当万堺尊主未必不是天下之福。” 地限分析道:“三教多年来佛门势大,忘潇然能当上万堺尊主乃是儒景联合所致,看来日后万堺同修会必定少不了看不见的龙争虎斗。” 天极分析道:“儒门早对佛门势大有所不满,景教则在创建之初就在和道真一脉争夺信众,他们联合的意图定是想与佛道争夺话语权。” 剑非道跪下道:“非道希望今后道门能不再将重心放在争夺信众与话语权上,而是站在客观中立的立场上对待其余四教,以维持和平。” 天极扶起剑非道道:“我道门经崇玉旨为祸后处境敏感,何况尊道亦非我太上府之理念,倘若再度为谋利而战,那与崇玉旨还有什么区别?” 地限微笑道:“师兄答应你了,非道,还不谢过师兄。” 剑非道感激道:“多谢师父。” 天极了望道:“非道,我们到了。” “执古纪,御今传,指天运地无极门,太上识道尊!” 只见天降飘雪,遍洒朝城,太上府浮空而至,悬于万堺朝城上空,连接侯壁峰顶,完成万堺同修会最后一块拼图。 忘潇然率众出迎道:“本座迎候二位府尊已久了。” 天极御剑带众人落地道:“劳烦万堺尊主出迎,是天极孟浪了。” 忘潇然邀请道:“难得诸公齐聚,咱们就先入天则殿议事吧,请。” 第二百零六章 五教本源 “命运是人类先天的缺憾,机会乃上天弄人的玩笑!” 幽都·魔殿。 君临黑帝颔首道:“久违了,运命,机会。” 运命颔首道:“我们身为天魔茧的魔使,来意你想必清楚。” 君临黑帝早有预料道:“料是延宕多时,帝女所背负的任务吧。” 运命问道:“现在封魔岩已经解开,你应该可以派人去完成任务了吧。” 君临黑帝推托道:“虽然幽都已与苦境议和,但想必你们也清楚,寻找三寒魄非帝女那种心地纯洁之人不能完成,以幽都目前之人难也。” 运命怒道:“天魔茧不喜推托之词,你很清楚才是。” 君临黑帝解释道:“这不是推托,幽都确实没有能完成任务的人选。” 机会警告道:“天魔茧可以再给你一段时间,但绝不容许你再度拖延。” 君临黑帝建议道:“这样吧,我之前与阎王会谈时得知他们拥有取得三寒魄的线索,你们可以前往黑海森狱交涉此事。” 运命还价道:“但森狱的协助一定不是免费的,如果森狱方面提出什么条件,就由你君临黑帝负责完成。” 君临黑帝怒道:“一句话就让本尊任由你们驱使?” 运命激将道:“你没有信心完成森狱的条件?” 君临黑帝同意道:“笑话,森狱若有合理的条件你们可以传达回幽都再谈后续。” 运命告辞道:“明智之举,请。” 君临黑帝见二人离去道:“阿鼻烈,把那个人带上来。” 崇玉旨入殿道:“多日软禁不与召见,黑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临黑帝冷笑道:“幽都已与苦境议和,本尊理应将你送还苦境,况且过往的封印之恨无可化消,本尊并无立场保你,” 崇玉旨惊怒道:“什么!你要过河拆桥?” 君临黑帝勒索道:“是,但并非没有转机,当年忘潇然亦参与了封印幽都之战,本该被处死,但是他以还命金丹作为交易,幽都自会保他之命。” 崇玉旨不甘道:“原来你是想谋算我的金丹。” 君临黑帝劝道:“啀,别说的这么难听,等价交易而已,现在本尊无须将你交给万堺朝城,只要将你逐出幽界不出百步你就会被傲笑红尘正法,所以交出还命金丹是你唯一的生路,只要你同意交易,幽都会将你送往安全之处,不再受傲笑红尘追杀。” 崇玉旨思考良久道:“好吧。” …… 万堺朝城·天则殿。 忘潇然问道:“各地前来朝城的百姓可都有所安置?” 远沧溟禀报道:“爹亲放心,文诣经纬的百姓都已安置妥当,就连不愿意加入森狱的机关城百姓也已迁至朝城。” 弁袭君禀报道:“文载龙渊、圣众之潮、逆海崇帆的家具设施也已搬至朝城,只是机关城的守护机关苍天佑护还需布置。” 忘潇然满意道:“很好,苍天佑护我会亲自以易教机关术融入护城结界之中。” 天极问道:“尊主,可曾发现崇玉旨的下落。” 一捧雪告知道:“各处寻遍也不曾发现其踪迹,但傲笑红尘正在追查此事,相信崇玉旨必不能逍遥法外。” 天极放心道:“这便好。” 忘潇然为难道:“本座已寻回弓弧名家,但司空翎与枯鹰二人不愿再回道门,这……” 地限宽和道:“唉,这本就是道门对不起她们,若是她们愿加入易天玄脉效力也是增添了正道一份战力,我道门不会反对。” 忘潇然感激道:“多谢地限府尊宽和。” 寞寒影拿出三教本源道:“昔日三教因本源内耗不休,以致流书天阙覆灭,一际云川火焚,我建议再造五教本源,重新建立信仰,让五教薪火广传。” 天极斟酌道:“这……好吧,但衔令者不能更换,不可重蹈尸罗十佛·圆回呗的覆辙啊。” 应无骞补充道:“五教本源由五位衔令者共持,衔令者如外出当交由其他衔令者,不得带离万堺朝城。” 忘潇然同意道:“善。” 弁袭君提名道:“景教选异乡人·独孤客为景教衔令者。” 应无骞提名道:“儒门选天行无方·忘霄冥为儒门衔令者。” 一捧雪提名道:“佛门选涉足·却尘思为佛门衔令者。” 忘潇然无奈道:“你们……罢了,你们的好意我只能愧领了,但我易教选司空翎为易教衔令者。” (天极:连易教都可以选择补偿弓弧名家,唉。) 天极提名道:“道门选道剑·剑非道为道门衔令者。” 寞寒影将本源球抛向空中道:“诸位掌教,请。” 应无骞掌击本源道:“仁义之根,唯人栽之。” 一捧雪掌击本源道:“悲悯大觉,唯佛悟之。” 天极掌击本源道:“天则不违,唯道营之。” 弁袭君掌击本源道:“潜欲圣航,唯景渡之。” 忘潇然掌击本源道:“世情无常,唯易守之。” …… 天涯半窟。 素还真归返道:“我回来了。” 秦假仙问道:“那狂刀他……” 素还真拿出锦盒道:“药我已取到,齐天变,你将这份送往太上府。” 秦假仙告知道:“你还不知道,太上府已迁至万堺朝城,详情听说……” 素还真叹道:“唉。” 秦假仙问道:“怎么了吗?” 素还真分析道:“景教与儒教应是早有勾连,这才能借这次与幽都议和的机会重建万堺朝城。” 秦假仙谴责道:“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在争夺利益,看着吧,没有了幽都的威胁他们又要内讧了。” 素还真忧虑道:“还不止于此,幽都突然提出议和,我担心这其中有诈,但到底是什么诡计我现在还不得而知。” 齐天变不耐道:“还能有什么诡计,无非是君临黑帝比一页书伤的更重,议和让我们失去了一次歼灭幽都的机会。” 素还真话锋一转道:“即便幽都有所图谋,我们也只能静候君临黑帝的下一步行动,先不谈幽都了,此回与夸幻之父见面让我感觉此人深不可测,大智若愚,与他一番对谈,对他画中虚实我还是感觉云里雾里,难断真假。” 枯半身问道:“夸幻之父也这般难缠?” 素还真回答道:“夸幻之父是一名讲究原则与信诺之人,或许以后双方能有合作的空间。” 齐天变拿起药盒道:“真是啰唆,既然现在没有什么能做的,那就提升己方实力啊。” 素还真赞同道:“对,先把药给他们送去。”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玄穹拿出锦盒道:“除不愿入森狱的百姓迁至万堺朝城外,机关城的居民均已入葬天关安置,另外这是尊后送回来的礼物。” 随遇接过锦盒道:“有劳七伯了。” (随遇:嗯,火字玉枢令。) 玄离担忧道:“北嵎之事关系重大,我还是暗中去一趟为好。” 随遇慵懒道:“安了安了,六伯与父王那里有联系的,八伯你放心好了,若是耽误了六伯的好事反而不美。” 玄丘羡慕道:“看太子这般神情,我猜六弟的好事一定是桃花运了。” 玄穹不满道:“朝堂之上请正经一点。” 玄丘辩驳道:“我这就是正经啊,天下难道还有比谈论美人更正经的事吗?” 玄穹怒道:“你……” 随遇兴致顿升道:“无妨,今天只有几位皇伯与会,又没有外人,再说二伯要是谈这个,孤可不困了啊。” 玄丘兴高采烈道:“嘿嘿,别的先不说,要说这个我可是专业的,就比如前几天那名魔息女奴,桀桀……” 若叶温翘入殿道:“启禀太子,幽界使者求见。” 玄丘阿谀道:“嘿,这送美人的自动上门了,请他们进来。” 运命与机会入殿道:“参见太子殿下。” 随遇问道:“不知二位幽界魔仆出使我森狱所为何事?” 机会疑问道:“太子知道幽界?” 随遇卖弄道:“幽界与幽都不同,幽都乃君临黑帝脱离幽界后独自成立,而幽界才是冥洞之深层。” 运命直言道:“太子所言不虚,我们听说黑海森狱有三寒魄的线索,所以特来一问。” 玄灭问道:“我森狱虽然没有三寒魄,但想拿到也不难,只是三寒魄乃绝世逸品,不知幽界要如何回报森狱呢?” 运命开价道:“幽界所有,尽可直言。” 玄丘建议道:“爽快,我森狱与幽界同为魔族,自应互利协助,我建议为表亲善之意当缔结联姻。” 玄灭补充道:“听闻寻觅三寒魄之任务本是帝女之责,如此我森狱当以三寒魄为聘礼,迎娶帝女。” 运命为难道:“这……” 机会推托道:“非我幽界不愿,只是帝女早已亡故了啊。” 玄灭提议道:“这有何难,幽界可以封圣族之女为新的帝女。” 运命为难道:“兹事体大,我们要将此事回禀天魔茧决断。” 随遇送客道:“可以,请。” 玄丘见二人离去道:“怎么样,我说美人送上门来了吧。” 随遇迟疑道:“怎可用绝世逸品交易一个女人?” 玄灭分析道:“三寒魄对我森狱并无大用,但太子迎娶帝女后却可光明正大干涉幽界内政,于我森狱有大利,九伯我阴诡善谋,怎会做亏本的生意。” 随遇佯装恼怒道:“可婚姻大事,孤岂可娶一名素未谋面的女子。” 玄灭坏笑道:“哈,我可没说一定要太子迎娶,太子若是不喜欢就便宜七弟好了。” 随遇撒娇道:“九伯……” 玄灭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 第二百零七章 冰凤雪凰 “天下龙战,绝膑谈笑定寰域;六境独尊,御极玄黄统神宇!” 冰心玉谷。 玄膑现身道:“随遇皇侄信中所言,冰心玉谷终年霜冷深寒,更因生有芜茴辛夷经常吸引无数稀有虫类聚集。” 君海棠现身道:“此地我早已谴人调查,近期正是蓝信冰蟾躁动之时,而冰蟾身怀剧毒,你要小心。” 玄膑无惧道:“我有龙武铁甲护体,可暂保无虞,至于取三寒魄之事就只好有劳媂君了。” 君海棠傲娇道:“三寒魄我若取得,才不要给你。” 玄膑威胁道:“不听话可是要被狠狠惩罚的喔。” 君海棠顺从道:“既然代王发话了,妾身只好,咦……” 话未尽,突然地面隆动,树倒石移,盼随着呜呜低鸣,百虫为之震惊,只见蓝信冰蟾庞然而至,长信一吐一卷尽食猎物。 君海棠警觉道:“是冰蟾。” 玄膑阻拦道:“先别动手,一山难容二虎,我猜血丝冬蚕不远了。” 君海棠感知道:“确实有另一股毒邪之气也来了。” 话甫落,苗地蛊王怒然而来,所过之处尽为腐蚀。 君海棠察觉道:“不是血丝冬蚕,是蛊王。” 玄膑推开君海棠道:“不对,小心。” 双兽争锋引人注目,玄膑却察觉血丝冬蚕悄然逼近,当即推开君海棠免受莫名血丝。 玄膑惊怒道:“孽畜!” “血甲千里!” 玄膑掌纳血雷化兽,龙武血甲压制同时,狱念晶元入体,血丝冬蚕顿消狂躁暴乱。 玄膑责备道:“你太冒险了。” 君海棠提元道:“还没结束呢。” “碎梦弯·琼台飞雪!” 赫见激斗难解难分,君海棠飞雪入战,强分冰蟾、蛊王,就在蓝信缠身刹那,血口獠牙也猛噬海棠万毒之躯,登时双毒逼命,危在旦夕。 君海棠忍痛道:“快。” 蓝信、蛊牙两种至毒,瞬间侵肉入骨,危急之刻,玄膑驱使元神兽之威,无边龙威席卷整个冰川玉谷,冰蟾、蛊王备受压制同时狱念晶元入体。 玄膑扶起君海棠道:“你太冲动了。” 君海棠贪婪道:“毒兽本能机警,若不以此毒身为饵难以收服。” 玄膑不悦道:“随遇要的只是三寒魄。” 君海棠娇声呼痛道:“呃……” 玄膑心疼道:“可有大碍?” 君海棠得意道:“我有海棠万毒身护体,这三只毒物不足挂齿,我们把握时间,赶紧去找晶羽雪蝉吧。” 玄膑摇头道:“变得淑女亦是难忘贪心,唉。” (蓝信冰蟾:呱呱……) …… 天都北嵎·恶来谷。 昴宿儿抱怨道:“总算回来了,在那个剑里把人憋都憋死了。” 恶来警觉道:“不对,有人!” “山中庙堂古神君,灵奏驱兽攘龙音,血巫闇曲拈千差,五行聚散归一身!” 玄阙现身道:“我是npc玄阙,恭喜你们成功完成新人教学。” 君凰雪灵莫名心动道:“你……” 昴宿儿兴致大升道:“哈,有意思,那你快发布任务吧。” 恶来无语道:“笨蛋,难道你要任由他驱使吗?” 昴宿儿不满道:“我当然只会领取奖励合算的任务,你看我像会血亏的玩家吗?” (恶来:……) 一语动人心,恶来闻言恼怒异常,首现极道单锋。 恶来怒道:“妖言惑众,杀!” 一剑断首,却化水雾假身,玄阙趁机羽化遁走。 君凰雪灵紧追不放道:“你是我的了。” (恶来:……) …… 天都北嵎·小树林。 奔奔奔,玄阙化作冰凤,振翅狂奔,殊料君凰雪灵亦化雪凰追逐,登时顿显凰囚凤之瑰丽奇景。 君凰雪灵越前挡关道:“我没准你走,你就敢逃?” 玄阙停步道:“你竟然也能化形?” 君凰雪灵洋洋自得道:“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快点投降。” 玄阙无奈道:“既然逃不掉,那只好随你处置了。” 君凰雪灵以水袖缠住玄阙道:“对嘛,向我投降就好了呀,以后你就归我管了。” 玄阙警告道:“我警告你,本君可是森狱王脉,你……” 话未尽,瞬间呼吸被夺,君凰雪灵俯身一吻,灼热气氛欲要融化这对冰凤雪凰,怔愣片刻似是永恒,铭记在心。 君凰雪灵宣告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玄阙懵逼道:“这……” 君凰雪灵强势道:“这什么这,难道我配不上你吗?” 玄阙矜持道:“虽然你很美,但我可是高贵的王脉,你想嫁进黑海森狱可没那么容易。” 君凰雪灵威胁道:“那好吧,我愿意依照森狱的规矩嫁给你,但我现在就要和你说好了,我君凰雪灵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妻子,而你除了我之外就不能再有其他的想法,否则我会阉了你。” 玄阙埋怨道:“玄嚣,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玄嚣:果然有水之泷沃身会对君凰雪灵产生莫名的吸引力。) (玄阙:……) “十八殿中,看谁穷凶恶极;朱砂点判,狱王截首来谒!” 恶来走来道:“看来你对我们的来历有所研究。” 玄阙肃然道:“阁下修为远在我之上,自然要有所了解以防不测。” 昴宿儿吐槽道:“这下好了,策略游戏变恋爱养成,没得玩了。” 恶来问道:“我现在杀他,你会出手阻止吗?” 君凰雪灵坚定道:“当然。” 恶来问道:“既然雪灵保你,我不杀你,说吧,关于天剑老人的情报。” 玄阙告知道:“天剑老人·映朝阳早已失踪多年,但他的女儿红尘雪住在倚晴江山楼。” 恶来决断道:“倚晴江山楼,我要亲自去一趟。” 昴宿儿抗议道:“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吃他们的狗粮,我不干。” 玄阙发布任务道:“无道流市由青云盟、朱雀寨与蓝玉堡三大家族组成,你这段时间就先收服他们,完成支线任务吧。” 昴宿儿同意道:“很好,昴宿儿要开始做任务了,去吧昴宿儿,这个世界的和平就靠你来破坏了。” (恶来:……) …… 雾凇树 银树霜叶,雾凇为花,与世隔绝的冰晶天地,不染一丝晦暗。 君海棠介绍道:“蝉本性好洁自爱,雪蝉尤胜,只会饮雾凇花所融之水而生。” 与目所见,一片白茫,偶然寒风经过,摩娑冰针发出泠泠清响,君海棠有感自然之籁,起舞附和。 白发少女走来道:“抱歉,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君海棠停下舞步道:“不打紧,一时兴起罢了,只不过冰天雪寒,姑娘因何孤身在此。” 白发少女赞美道:“姐姐真美,我情不自禁想出来看看。” 玄膑问道:“姑娘,你住在这里是吗?” 白发少女回答道:“这片天地很美,在此等待命运的降临很适合。” 君海棠问道:“等待,你在此等待多少时日了?” 白发少女虚弱道:“时日?每当天上浮现火盘,我就知有甘露可饮,这里每一朵冰花所滴下的甘露都一样好喝,每一日我都把握着虽然渺小,但却确切的幸福,而今天你们的出现是上苍给我的意外礼物。” 玄膑扶住白发少女道:“姑娘。” 白发少女濒死道:“多谢你,但看来我等不到晶羽雪蝉了。” 玄膑运功贯体道:“不,你等到了。” 君海棠见狱念晶元入体道:“晶羽雪蝉,捉到你了。” 晶羽雪蝉跪下道:“主人……” 君海棠解释道:“很疑惑吗?我是可以假意通过你考验,但这不符合本君的作风。” 玄膑补充道:“而且你是这世上仅存的晶羽雪蝉,理应带回森狱保护,这株雾凇树我也会派人移植回森狱予你栖身。” (晶羽雪蝉:……) …… 枫桥。 风萧萧,雨潇潇,乱世狂刀再步枫桥。景物依旧是,枫林如旧红,却见,烟波江上远曳而来,竟是梦中伊人形影。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乱世狂刀不敢置信道:“玉婵!” 慕容婵问道:“狂刀,别来多时,你可无恙否?” 乱世狂刀激动道:“是,是你玉婵!” 慕容婵走下竹筏道:“死别,令你我吞声多年,而枫桥的一花一叶,竟如从前一般,未尝改变。而你……” 乱世狂刀抱紧慕容婵道:“玉婵,我很想你。” 慕容婵依偎在乱世狂刀怀中道:“狂刀……” 此时此刻,天地稀声,世间再无言语,足述生死重逢之心。风雨幽然,仿佛为至情浅唱,声声低回。 慕容婵欣慰道:“你比分别前更加精进,也更健壮了,我很欢喜,见你走出过去的影子,找到新的风景,新的追求。” 乱世狂刀坚定道:“即便时空易改,走上新的道路,吾乱世狂刀之心未曾有变。今世,我为慕容婵而来。多年前如此,多年后亦如此。” 慕容婵深情道:“狂刀,永远都是狂刀……” …… 万堺朝城·太上府。 乱世狂刀苏醒道:“玉婵啊!” 不了情欣喜道:“你终于醒了。” 乱世狂刀怅然若失道:“原来是一场梦。” 不了情问道:“梦到她了?” 乱世狂刀回答道:“是。” 不了情拿出道本疏狂道:“送你一件礼物。” 乱世狂刀接过道本疏狂道:“刀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刚则亦折,至刀藏锋,我会藏锋疏狂,多谢。” 不了情召出画弦琴道:“来,合奏一曲,缅怀她们。” 乱世狂刀拿出四孔箫道:“哈,还有你用琴声安慰我的痛楚,真好。” 沉思十五年中事,才也纵横,泪也纵横,琴箫合奏,双负萧心与剑名。 第二百零八章 无方之剑 “一叶风筝忽上升,轻浮竟遇好风乘。任它高入青云路,牵引无非仗宝绳!” 八面玲珑。 玄端禀报道:“禀公子,贵宾带到。” 湛卢无方吩咐道:“赐座。” 素还真坐下道:“多谢主事,那口剑是?” 湛卢无方问道:“素贤人懂得用剑吧?” 素还真回答道:“略知一二。” 湛卢无方变色道:“那几上的这口剑赠你。” 一声赠剑,剑旋破空,疾指素还真咽喉。 湛卢无方收剑道:“不动如山,素贤人好胆识。” 素还真称赞道:“悬崖勒马,公子菩萨心。” 湛卢无方冷笑道:“菩萨心,哈,圆公子不是菩萨,外在举动更不能代表内心本质。” 素还真解释道:“菩萨心是灵性,是内在的深度。” 湛卢无方问道:“素贤人的意思是内在灵性形诸于外,方有外在善行,那你希望这种外显被重视吗?” 素还真回答道:“当然。” 湛卢无方又问道:“素贤人了解何为习吗?” 素还真不解道:“愿闻其详。” 湛卢无方解释道:“习者,积行也,从练习到习得乃至习惯便是积行之过程,人所以习得某种行为,形成习惯,是因为它会伴随某种愉快的结果,反之若是不愉快,就可能习得避免这种行为。” 素还真赞同道:“公子所言,却有其理。” 湛卢无方净过手道:“所以你希望我再现菩萨心,就必须让我感觉到会有某种愉快的回报。” 素还真问道:“那劣者该怎么做?” 湛卢无方反问道:“这个问题很微妙,你该怎么做为何却是问我呢?哎呀,青蚨、冰壶、韫玉啊,你们今天太安静了,素贤人,你习惯酣歌恒舞,酒池肉林的生活吗?” 素还真回答道:“不习惯。” 湛卢无方吩咐道:“不行,从现在起你要学习习惯,黄钟,素贤人初来乍到,你们四锦要好生侍奉,玄端备琴,备酒,朱轮今日备菜为何?” 朱轮回禀道:“回禀公子,有五侯鲭、三宝雉羹、锻玉龙凤蟹、驼蹄系银丝、朱燕戏仙鹿、孔丘一品鼎、泰山烟蒸麟、东壁虾龙珠、七星点熊掌,还有,还有……” 湛卢无方冷然道:“御扇金缕衣!可记好了,若漏了一道,看我怎么惩罚你!” 朱轮慌忙道:“是,朱轮不敢。” 湛卢无方见珍馐美馔一一呈上道:“黄钟,给先生敬酒啊。” 黄钟端起酒盏道:“遵命。” 湛卢无方敬酒道:“来来来,湛卢无方先干为敬。” 素还真饮下酒水道:“多谢。” 湛卢无方问道:“哈,不是绝艺,不敢现目,不是尤物,不敢承欢,素贤人见过人比金鲤的盛世鱼龙舞吗?” 素还真回答道:“未曾。” 湛卢无方拍掌道:“那请素贤人细观了,开始吧。” 薄鳞轻似六铢衣,龙种原知世所稀,一夜东风垂罽珥,水晶宫挂紫罗帷。 冰壶端起酒壶道:“公子,再进酒啊。” 湛卢无方叫好道:“好,好,素贤人,此地不怕乱性,就怕负了好酒,斟酒,斟酒啊!” 韫玉为素还真斟酒道:“是啦,莫使金樽空对月,饮。” 曼鲤越出帷帐道:“曼鲤见过公子与先生。” 湛卢无方吩咐道:“鱼美人快来,为素贤人添上一爵。” 素还真致谢道:“多谢姑娘。” 湛卢无方问道:“素贤人,可享受方才美人献上的盛世鱼龙舞?” 素还真违心夸赞道:“人,是绝代红颜;舞,是惊鸿妙舞;劣者何其荣幸也。” (素还真:姑娘眼神灰暗,毫无生机,似是笼中之鸟惹人悲悯。) 湛卢无方问道:“但你方才好似眉露悯色,不若尽欢?” 素还真不动声色道:“呃……呵呵……只是不习惯宴乐气氛而已。” 湛卢无方挥退众人道:“喔,那素贤人是如何看待眼前这一切?以及,置身此境的圆公子呢?” 素还真回答道:“在享乐浮夸中,见其深沉;在繁华喧嚣中,更观冷静。” 湛卢无方轻笑道:“哈,或许我是掉弄玄虚,却连你也受骗!但我也确实很享受这种纾压宴乐。” 素还真疑惑道:“钟鼎山林,烟霞歌舞,各有所钟,本是物理,然叨扰至今,劣者对公子何故邀我至此却仍感疑惑?” 湛卢无方解答道:“我的好友夸幻之父向我盛赞了你,湛卢无方甚感好奇,故借机敬邀一晤。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虽才短短数时,却已知道素贤人谈吐之不俗,与眼光之绝尘。” 素还真问道:“那,那口剑……” 湛卢无方回答道:“也是好友所赠。” 素还真问道:“看来公子与夸幻之父果真交情匪浅,然劣者与他之约?” 湛卢无方回答道:“不必介怀,我已向他说明。” 素还真告辞道:“宴既终,素某也该告辞了。” 湛卢无方邀约道:“那希望素贤人十五日后可以再次莅临届时,我将别开生面,召开一场旷世大宴,我要介绍你认识一些绝代高手。” 素还真同意道:“可以,请。” …… 沧海笑。 魔夜听剑自语道:“冠羽姑娘已去寻其师尊,咦?生命练习生……” 生命练习生疑惑道:“你是?” 魔夜听剑自我介绍道:“魔夜听剑,我是为小弟的师尊天谕尊后送东西而来。” 生命练习生接过上邪道:“是上邪,多谢你了。” 魔夜听剑告辞道:“既已送达,那我便告辞了,请。” 生命练习生挽留道:“既然来了,不比一下吗?” 魔夜听剑拒绝道:“没兴趣。” 秋老赶来道:“你也在,魔夜听剑,太好了。” 生命练习生问道:“怎么了吗?” 秋老叙述道:“芙女她失踪了,那一天我们一起喝完下午茶,她说要去处理夸幻之父的事情,交代一些事情就未再回来。” 生命练习生问道:“夸幻之父,他不是被我杀了吗?” 秋老告知道:“我们原本也这样认为,但据芙女所言,日前青埂山一带出现的异味绝对与夸幻之父有关。” 魔夜听剑决断道:“我打算直接杀向荒诞之始找人。” 生命练习生赞同道:“正有此意,我们一起。” 秋老嘱咐道:“那你们务必小心,我回青埂仙境守候,任何信息彼此联系。” 魔夜听剑告辞道:“好,请。” …… 倚晴江山楼·相思台。 (鸳鸯镜:相思台是老主人思念老主母时所去的地方,很久没人去了。) (凌波影:那主人与墨公子在相思台岂不是,嘻嘻……) 红日尽头只有红,风沙境外还是风,拆碎时光脸孔,与伤痕重逢…… 红尘雪唏嘘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墨倾池问道:“你今日少了往日的从容,有心事?” 红尘雪回答道:“只是对生命有了一层体认,有所感触罢了。” 墨倾池肃然道:“有一件事,我想现在应该告诉你了。” 红尘雪问道:“喔,是什么事?” 墨倾池告知道:“是关于你的小弟映云骞的事。” 红尘雪紧张道:“是小弟的事,快告诉我。” 墨倾池叙述道:“其实我也是调查你的父亲天剑老人时发现,我的好友,儒门正御·应无骞正是你的小弟映云骞。” 红尘雪激动道:“小弟,快带我去见他。” 墨倾池阻拦道:“冷静,无骞他早就知道你住在江山楼,却一直迟迟不肯与你相认,我想着其中必有缘故。” 红尘雪叹道:“唉,小弟他还是这般固执。” 墨倾池问道:“我想你已猜到原因,能说给我听吗?” 红尘雪叙述道:“当年在父亲的安排下我与小弟比剑,详情听说……” 墨倾池直言道:“原来无骞还有这般往事啊,非是我道人长短,只是这般负气出走,极易心生偏激,而用婚约威胁,对你亦不公平。” 红尘雪无奈道:“如今父亲下落不明,这些只能等待寻到父亲再议了,对了,小弟云骞他离家之后的经历能告诉我吗?” 墨倾池叙述道:“他呀,这要从无骞加入儒门开始说起了,详情听说……” …… 荒诞之始·伪听风楼。 魔夜听剑苏醒道:“啊,我们怎会在此。” 巧天工疑惑道:“我们?你在说什么,你突然就昏倒出现在这,我才担心你发生什么事,幸好你没事。” 魔夜听剑查看自身道:“我没受伤,看来方才与你战斗只是幻术作祟。” 巧天工不忿道:“与我战斗?又是臭夸幻之父的怨魂在搞鬼。” 魔夜听剑不解道:“怨魂?” 巧天工解惑道:“夸幻之父早就被练习生所杀,但不知何故怨魂尚存人间,我就是为了除掉他才会前来荒诞之始,结果失手被擒。” 魔夜听剑问道:“那你可有见到生命练习生在此?我们是同行而来。” 巧天工忧心道:“没有,那就不妙了,夸幻之父必会对我的好闺蜜不利,练习生怕是凶多吉少了。” 魔夜听剑提议道:“那必须赶紧设法脱出此地救人。” 巧天工焦急道:“我也想呀,但我早就试遍各种方法了,这里四周看似寻常,但隐有结界,功体被锁之下根本无法自行离开。” 魔夜听剑查看结界道:“这……” 巧天工抱怨道:“夸幻之父的怨魂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当初就一意要娶我为他繁衍后嗣,现在又特别将监牢打造得如同听风楼一般,更好像不时在暗中窥视,真是变态。” 魔夜听剑不解道:“就不知夸幻之父的怨魂将我们囚禁在此有何目的?” 巧天工无法理解道:“画风不同,作风就不同,变态的思维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总之你没事就好。” 魔夜听剑分析道:“不对,他要你为他繁衍后嗣一定是有着某种我们未知的原因。” 巧天工关心道:“先别管那个变态想什么了,你何必来找我呢,你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中此陷阱。” 魔夜听剑坦诚道:“你有恩于我,现下身陷危境,魔夜听剑绝焉能坐视不管?” 巧天工语无伦次道:“你……我多希望你不知道,却又怕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抱歉,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是一时,一时,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对了。” 魔夜听剑尴尬道:“你……” 巧天工跺脚道:“雨霖铃,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魔夜听剑坦诚道:“原来你……我明白了,其实我不是木头,怎么长时间的近距离相处,我应早明白你的心意,但长久以来只有我的小弟夜魔琴·病弦在我身边,所以一时还无法适应多一个在我心中有分量的人,抱歉。” 巧天工失落道:“傻子,你真是让我又温暖又失望。” 魔夜听剑保证道:“我现在的心很乱,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而且我们现在身陷囹圄,等我们脱困,魔夜听剑一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巧天工点头道:“好,那我们说定了。” 第二百零九章 森幽联姻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舟;花自飘零水自流,此情无计可消愁。 八面玲珑。 冰壶偷笑道:“嘻嘻嘻……” 韫玉偷笑道:“呵呵呵……” 屏风之后生命练习生宽衣解带,众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湛卢无方窘迫道:“朱轮,酒菜都备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生命练习生尴尬道:“怎么会……” 湛卢无方轻笑道:“里面的那位兄台,圆公子知道你武骨不凡,但不需要这样检查吧?” 生命练习生不解道:“我怎会在此?” 湛卢无方将一块面巾丢入屏风内道:“这个问题,不该问我,拿去,这条面巾送你下台更衣。” 朱轮跪下道:“朱轮不知夸幻之父会送此物,请公子赦罪。” 曼鲤求情道:“公子,这礼物很特别,不是吗?” 黄钟取笑道:“平时公子都是看曼鲤妹妹跳鱼龙舞,难得我们今儿个也有眼福。” 湛卢无方冷声道:“嗯?” 黄钟跪下道:“公子赦罪。” 湛卢无方喜怒无常道:“我开玩笑的,既然你们喜欢,我就不怪罪了,不过下回有这种礼物,你们自己看看就好,我就不必在场了。” 黄钟玩笑道:“公子,何必这样呢,赏心悦目,或许会开启你的新世界。” 湛卢无方皱眉道:“黄钟!” 黄钟低声道:“算我话多。” 韫玉见湛卢无方离去道:“姐姐今天真大胆,敢开公子玩笑,一定是刚才的表演让你的心野了是吧。” 黄钟窃笑道:“难得看公子一脸窘色,这可是比那表演更稀奇呢。” 冰壶窃笑道:“呵呵……说的也是,刚才那个生命练习生体格确实,呵呵……” …… 倚晴江山楼。 凌波影意味深长道:“主人这回去了相思台偌久,尚未回转,看来是和墨公子……。” 鸳鸯镜揶揄道:“女人再坚强也需要精神依靠嘛,这个墨倾池可不要辜负我的书啊。” “十八殿中,看谁穷凶恶极;朱砂点判,狱王截首来谒!” 恶来现身道:“红尘雪何在?” 鸳鸯镜质问道:“何方妖怪,胆敢直呼主人名讳?” 恶来擒下凌波影道:“放肆。” 鸳鸯镜焦急道:“凌波影!” 恶来扣住凌波影咽喉道:“红尘雪何在?” 凌波影挣扎道:“主人不在,在也不是你说见就见的。” 恶来威胁道:“留你们贱人,叫红尘雪到天剑湖畔,了断血仇,记住我,北域猃狁三化之主,凶首·恶来,将会是红尘雪难以摆脱的恶梦。” 鸳鸯镜后怕不已道:“真是令人恐惧的怪人,嗯,咱们手上怎会有这诡异的伤势。” 凌波影道:“好诡异的伤势,伤处不断扩散,元功更源源不绝流失。” 鸳鸯镜虚弱道:“希望主人快点回来了,呃……” …… 八面玲珑。 生命练习生丢掉面巾道:“切,男儿之躯何须面巾遮掩,但如此裸身而行未免失礼,麻烦。” 曼鲤取来衣物道:“壮士,你快穿上吧。” 生命练习生穿上衣服道:“小姑娘啊,你真是我的及时雨。” 曼鲤欣喜道:“我吗?壮士你是第一个这样重视我的人。” 生命练习生走出屏风道:“小姑娘,你可有看到我的枪?” 曼鲤回答道:“你的枪?没有。” 生命练习生告辞道:“夸幻之父,你想玩把戏生命练习生陪你玩,请。” 曼鲤阻拦道:“壮士且慢。” 生命练习生致歉道:“抱歉,人命关天,不能耽搁。” 曼鲤分析道:“坦白说,夸幻之父若有杀人之意,你我现在也无缘结识了,反而是你若冲动回去得罪夸幻之父,恐怕会惹怒主人,那我与玄端这些人恐怕都有生命之危。” 生命练习生止步道:“连累无辜之人送命,非生命练习生所愿。” 曼鲤自告奋勇道:“所以啰,帮人帮到底,你想知道什么,我回去之后暗中替你调查,但你先不要打草惊邪,在此暂候。” 生命练习生同意道:“三天,三天之后若无信息,我就无法再等。” 曼鲤问道:“可以,那生命练习生你,哎呀,这个名字叫起来有一点别扭,应该不是本名吧。” 生命练习生自我介绍道:“生命练习生没有名字,只有其他的称呼,像雨霖铃叫我任涛涛。” 曼鲤好奇道:“既然没有本名,你为何会被叫做任涛涛呢?” 生命练习生叙述道:“因为我是在海边练习时认识雨霖铃的,当时我不知来历,不明所往,对自己的生命一无所知,她要我在浪涛涛、任涛涛中选一个让她叫,我选了后者,遂成了她的专属称呼,虽然当时,我是想叫任尘涛的。” 曼鲤追问道:“那后来你为什么又叫自己生命练习生呢?” 生命练习生回答道:“我的名字,象征着一段找寻自我生命意义的过程。” (曼鲤:哦,跟我真像。) …… 荒诞之始·伪听风楼。 魔夜听剑无奈道:“找了数个时辰,还是不得脱困之法。” 巧天工提议道:“夸幻之父一向喜欢玩弄真假之间,这座假听风楼虽有幻象,却也有真实之处,或许咱们该由此重新思考脱逃之法。” 突然之间,炼洗之命飞射而来,刺入地表。 巧天工惊道:“练习生的炼洗之命!” 魔夜听剑查看道:“只有枪身,没有枪头。” 巧天工担心道:“难道他也出事了。” 夸幻之父凝聚虚影道:“卬讲过,所有对不起卬的人,夸幻之父会一一清算。” 魔夜听剑挡在巧天工身前道:“夸幻之父,要比剑与我来比,不要和女子计较。” 夸幻之父凛然道:“比剑?女子?魔夜听剑你错了,芙蓉铸客是卬的掌中物,你更是卬的笼中鸟,要英雄救美也先看看自己的处境吧。” 魔夜听剑召出银痕剑道:“放了她,逢魔六夜与你周旋。” (夸幻之父:身上居然还有剑,卬大意了。) 夸幻之父后悔道:“很感人的一幕,看得卬虽然有一点点嫉妒,却也很感动,看来是卬失策,反让你们培养出感情了。” 魔夜听剑默认道:“你……” 夸幻之父拿出定情丹道:“夸幻之父并非铁石心肠,也知网开一面,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来,这粒定情丹,只要魔夜听剑你服下,成就一夜美事,卬就放过你们啊。” 巧天工羞怒道:“你真无耻。” 夸幻之父消失道:“啀,成全美事也叫无耻?那咱们用另一种方式好了,如果你们拒绝成就一夜美事,那下回再送来的就是生命练习生的人头。” (巧天工:……) …… 倚晴江山楼。 日转时换,鸳鸯镜两人难挡磷患扩散,毒素将近心脉。 红尘雪与墨倾池归返道:“不对……” 只见红尘雪浩元一赞,气似平岗静流,却是劲如激湍奔海,逼出两人体内磷化毒素。 鸳鸯镜叙述道:“幸好主人及时回来,有一个怪人前来挑衅,自称北域猃狁三化之主,凶首·恶来,我们被他身上的磷火所伤便如此了。” 凌波影补充道:“他更约了主人你今夜在天剑湖畔了断血仇。” 红尘雪惊讶道:“血仇!天剑湖是父亲故居,但父亲失踪已久,难道此事与父亲失踪有关,他有何特征” 鸳鸯镜担忧道:“浑身青绿磷火,凶气逼人,主人,你该不会想去赴约吧。” 红尘雪无惧道:“有何不可。” 凌波影忧惧道:“当然不可,他不是人,长得像怪物一样,一定很危险的。” 墨倾池安抚道:“你们放心,我会随行。” 鸳鸯镜警告道:“我警告你,要是主人受到一丝伤害,我鸳鸯镜一定不会原谅你。” 墨倾池保证道:“好,我答应你,一定把你们主人安全的带回来。” 红尘雪吩咐道:“我要聚神养气三个时辰,今夜之会你们不必跟随。” 墨倾池问道:“你对我说过,你为了改悟新武暂封左单锋,要解开禁制了?” 红尘雪下定决心道:“长久以来,世人却只闻枪之天子,却罕知剑中洛神,是时候让翩单锋再现尘寰了。” 墨倾池肃然道:“你放心去行澄心仪式,这里有我,届时咱们再一同前往天剑湖畔。” 红尘雪同意道:“好,鹤儿。” 鸳鸯镜见红尘雪驾鹤而去道:“单锋隐流左派之主总算要再现风采了。” (墨倾池:果然是隐流左派。)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命运是人类先天的缺憾,机会乃上天弄人的玩笑!” 运命与机会入殿道:“参见太子殿下。” 随遇颔首道:“不知二位魔仆再至森狱所为何事?” 运命直言道:“还是三寒魄之事。” 机会问道:“若是幽界答应联姻,不知森狱需要多久才能取得三寒魄呢?” 随遇拿出露岩道:“三寒魄均在其内。” 运命激动道:“是三寒魄!” 机会贪婪道:“是真的。” 随遇问道:“如何?” 运命按奈不住道:“婚书在此,幽界愿意联姻。” 玄灭接过婚书道:“婚姻大事应由长辈做主,我这便将婚书转交蜕变太后签定。” 随遇见婚书签定道:“喏,请二位将露岩带回,请。” 玄灭见幽界魔仆离去道:“联姻之事既已敲定,敢问皇侄的下一步计划是?” 随遇一语惊人道:“调集精锐,发兵幽界!” 玄震不解道:“这……” 玄灭敏锐道:“签定和平协约并非是君临黑帝本意,幽界既已获得三寒魄,黑帝定会广泛传播,将天魔茧复出之事鼓吹为人间灾难,以迫使苦境单方面撕毁和平协约,入侵幽界。” 随遇跃跃欲试道:“姻亲之盟,岂能坐视不救?此战将是孤出世首战,定要一战成名!” (廉庄:……) 第二百一十章 惊鸿剑弦 女巫浇酒云满空,玉炉炭火雨香冬。海神山鬼来座中,纸钱窸窣鸣旋风。 幽都·魔殿。 劫烬鬼后禀报道:“太上府并入万堺朝城后,忘潇然已将苍天佑护与朝城结界合而为一,加之机关城与文载龙渊的百姓入住,万堺朝城已成苦境乐土。” 君临黑帝不在意道:“让他们乐吧,苦境越是珍惜这段和平岁月,日后就越会反思谁才是战争造成者。” 少商籁意有所指道:“但我们也不能让躲在背后的势力坐观成败。” 君临黑帝问道:“脉尊的意思是杀人嫁祸森狱?” 少商籁献计道:“非也,一旦被查出杀伤苦境之人,这无异于落人口实,但此时阎王夫妇不在森狱,这将是咱们最好的良机,而那四名花灵的效忠将奏响阎王终曲。” 魔千岁疑惑道:“呀比?” 少商籁冷笑道:“阎王以为控制了花灵的本体便能获得效忠,殊不知彼岸花乃因我之琴音得灵,阎王夫妇安居之所已在我掌握之中,只要我如此如此……” 君临黑帝鼓励道:“那我们可就等着脉尊的好消息了。” 少商籁告辞道:“请。” 旷神愉入殿道:“黑帝,天魔茧已与联姻的方式成功取得三寒魄。” 君临黑帝吩咐道:“将此消息与焦土魔宇大计的恐怖散播出去。” 魔千岁遵命道:“领令。” 君临黑帝冷笑道:“下一步,布阵等待苦境正道前来自投罗网。” …… 天剑湖畔。 天剑湖畔,今日乌云压顶,山雨欲来。 “十八殿中,看谁穷凶恶极;朱砂点判,狱王截首来谒!” 恶来现身道:“红尘雪,你让我久等了。”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泠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红尘雪凛凛步上道:“就是你登门逞凶?” 恶来厌恶道:“你和愚蠢的天剑老人一样,浑身令人厌恶。” 红尘雪怒道:“伤我的人,还侮辱我父亲,你已惹动红尘雪杀机。” 恶来召出极道单锋剑道:“很好,但动手之前你认得此剑吗?” 红尘雪问道:“是极道,父亲素来剑不离身,你对他做了什么?” 恶来道:“斩草除根,映朝阳的后人留不得。” 红尘雪冷然道:“看来不击败你,你是不会吐实的。” 恶来杀气充盈道:“那就看你继承了多少他精湛的剑法。” 红尘雪召出惊鸿剑弦道:“如你所愿,惊鸿剑弦将粉碎你的妄想。” 红尘雪轻喝一声,手中翩惊鸿蓦然飞起,随即化为弦剑,同时一条条轻纱向着四面散开。 雪纱轻漫,一时飘美如画,动人心魄,刹那间天衣飞扬,满目风动。红尘雪首出惊鸿剑弦,一对凶首恶来。 人间洛神现,惊鸿剑弦出,飘飘翩单锋,赫赫红尘怒。 “惊鸿七式·寻芳踏雪点惊鸿!” 但见红尘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巧揉剑弦柔克刚,凶首愕然掌疾荡。 翩锋灵转,彩芒炫舞,琴音剑气夺人耳目,凶首一时受抑,怒然提元。 “恶流道·暗潮吞世!” 恶流之剑,如凶险激湍吞噬而出。红尘雪见状,一现剑中洛神能为,赋篇壮现。 “洛神赋·六龙齐首!” 极招相会,连斩五龙,不料六龙吟啸杀来,凶首横剑挡杀,后退一步。 恶来赞赏道:“不差,但比之卑鄙的天剑老人,你还不够看。” 红尘雪召回惊鸿剑弦道:“激怒洛神,只显出你的不智。” 恶来进招道:“愚蠢!见识过阎皇判死十八招再猖狂吧。” “六狱恶剑·刀锯斩!” “七狱恶剑·车裂斩!” “惊鸿七式·凌波微步翩惊鸿!” 惊见双斩连发,红尘雪翩若飞仙,足绽落英,一步一花开,以大地为棋盘,竞死生于鏖锋。 恶来入阵道:“不对,是死局!” 恶来惊觉地底剑气爆发,闪身而退,狼狈抵御剑气同时,红尘雪冷眉一敛,转棋为画,再施奇招。 “惊鸿七式·皎日朝霞掠惊鸿!” 霎时,雪纱屏风如画,杀影凌厉来回,一时间,生与死,胜与败,近在迟尺,尽付最后一招。 “九狱恶剑·凌迟斩!” “惊鸿七式·飘摇流风回惊鸿!” 一触即发之际,恶来之手竟是突然失控…… 恶来惊骇道:“怎会?我的头,走。”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墨倾池现身挡路道:“且慢。” 恶来问道:“你是何人?” 墨倾池自我介绍道:“儒门圣司,云天望垂·墨倾池,不知阁下为何能使极单锋?” 恶来冷声道:“与你无关!” 墨倾池分析道:“我为尘雪追查天剑老人·映朝阳多时,线索却至兽妖焚处中断,而在天地不仁也未发现天剑老人的行踪,但素还真不会骗我,如此天剑老人的下落已经呼之欲出了。” 恶来惊愕道:“我……” 红尘雪不敢置信道:“你是说……” 恶来疑惑道:“你怎会知晓?” 墨倾池推定道:“没错,方才你无法对尘雪杀气外放也印证了我的猜想,当初天剑老人与恶来同封剑中,或言之你就是天剑老人·映朝阳。” 恶来叹道:“唉,知情有时是一种残酷,无知反而是幸福,你又何必说出真相呢。” 墨倾池坚定道:“错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尘雪,他不可能对你的事不了了之,与其让她追查或遇危险,不如坦诚真相让我们共同面对,况且你的儿子映云骞亦是我之好友,即便只是为了他,我也会将此事追查到底。” 红尘雪感动道:“墨倾池……” 映朝阳承认道:“傻女儿啊,我当初与凶首·恶来同归于尽,一同封入兽妖焚之内,所以现下只能一体双魂,与恶来争夺身体控制权。” 红尘雪冲动道:“不管踏遍天涯海角,我一定会为父亲寻得破解之法。” 映朝阳阻拦道:“不可,这一切都是夸幻之父的阴谋,夸幻之父是不可能留下我的命的,所以你不能牵连进来。” 红尘雪态度坚决道:“为了父亲,红尘雪无惧!” 映朝阳头痛欲裂道:“你……呃……” 混沌的意识纠缠,各为己志,冲突的神智愈演愈烈。 映朝阳化光遁走道:“我不能伤害雪儿,走。” 红尘雪秀拳紧握道:“父亲……” 墨倾池建议道:“追上去若遇恶来你将无从着手,看来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我们可先与无骞姐弟相认,再寻解救天剑老人之法。” 红尘雪无奈道:“唉,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 荒诞之始·伪听风楼。 一粒定情丹,三人生与死,夸幻之父强开难题,魔夜听剑,雨霖铃二人直临窘境。 夸幻之父凝聚虚影道:“如何,考虑的怎么样了?” 魔夜听剑质问道:“你口口声声珍爱雨霖铃,又为她肆恶至此,现在竟要轻委他人,夸幻之父,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夸幻之父故作伤心道:“是你们感动了卬,让卬发了这次善心,没想到你们却将卬的成人之美解读的这么不堪?” 雨霖铃指责道:“不是解读,而是你内心就是这样。” 夸幻之父不忿道:“好心成全一对佳缘,又可让你们保全练习生性命,夸幻之父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们却污了卬的心意。” 巧天工愤怒道:“夸幻之父,你真是永远学不明白何谓真心相爱。” 夸幻之父故作不甘道:“雨霖铃,你错了,卬现在正在见习啊,将你割舍的心情卬也好不甘,卬不求你们鼓励,但你们也该珍惜机会,因为你们若是折了卬的善意,卬就会放弃,就会杀人,就会做出让你们更后悔的事情,魔夜听剑、雨霖铃,祝福你们,快给卬一个残酷的答案。” 巧天工妥协道:“就让一切回归原点,夸幻之父,我嫁给你,但你要放了魔夜听剑与生命练习生……” 魔夜听剑阻止道:“不可,夸幻之父,你既然要答案,我就给你答案,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我就吞下定情丹。” 夸幻之父轻笑道:“真是残酷的答案,尤其是对卬而言,雨霖铃,你一定很满意吧?” 巧天工怒吼道:“夸幻之父!” 夸幻之父问道:“好,就说出你的条件?” 魔夜听剑提出条件道:“我可以吞下定情丹,但事后你要放了我们三人。” 夸幻之父反驳道:“一次放三个人,你不觉得卬太吃亏了吗?” 魔夜听剑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夸幻之父提议道:“卬可以放了你与生命练习生,但想再放过雨霖铃还要有新的条件,放心,我一向讲信用,说话算话。” 魔夜听剑讨价还价道:“我相信你,但在我吞下定情丹之前你必须将我与生命练习生的兵器归还。” 夸幻之父同意道:“简单小事。” 魔夜听剑吞下定情丹道:“好,一言为定。” 夸幻之父满意道:“你果然一诺千金。” 魔夜听剑洪荒之力爆发道:“你还想继续看戏吗?” 夸幻之父讥笑道:“呃……你现在是冷汗直流,或是热汗淋漓呢?太让人心痛的画面,卬不忍看,雨霖铃,好好享受定情丹的滋味吧。” 巧天工见夸幻之父消失道:“你……” 魔夜听剑汗流浃背道:“啊……” 巧天工不知所措道:“夜魔剑!” 魔夜听剑扑倒巧天工道:“抱歉,不能给你锦被红烛,但答应你的答案,我现在就给你。” 巧天工半推半就道:“不要……” 第二百一十一章 棋卜死劫 “丝纶阁里紫薇郎,绿色宫袍惹御香。朝罢不知犀带迸,金鱼脱袋入池塘!” 八面玲珑。 曼鲤归返道:“你在做什么?” 生命练习生收起上邪道:“没什么,三天已到,可有消息?” 曼鲤告知道:“我已经替你暗中探听过了,八面玲珑当中应该没有你所说的人,但我也不敢偷偷进去,怕会触怒公子。” 生命练习生致谢道:“那就不能再等了,鱼姑娘,我要回去查探她们的安危并找回炼洗之命,多谢你的帮忙。” 曼鲤拿出鱼珠道:“这颗鱼珠给你,若要找我,对着鱼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生命练习生告辞道:“你这个朋友,我记住了,天快亮了,我要加快动作,告辞。” 曼鲤呢喃道:“只是朋友吗?” …… 天涯半窟。 秦假仙归返道:“大事不好了,传闻幽都已取得三寒魄,而三寒魄能修补更深层的幽界衰弱,届时将是人间浩劫。” 齐天变惊骇道:“原来这才是幽都主动议和的真正原因,必须阻止他们。” 枯半身问道:“你们想怎么阻止?” 素还真决断道:“讨伐幽都!” 枯半身提醒道:“别忘了苦境与幽都的和平协议。” 素还真下定决心道:“这非是冲动,而是我该做之事,纵使千夫所指,为黑暗中的正义,宁负天下罪业。” 枯半身妥协道:“你既然心意已决,便去制定妥善计划吧。” 素还真肃然道:“我要把握时间,在三寒魄发挥作用之前阻止他们。” 齐天变保证道:“你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素还真告辞道:“我还要先去不动城一趟,请。” …… 荒诞之始。 “征尘幂,孤锋披,今古几人堪敌兮,仰空长啸万里,再战天下境逆!” 生命练习生入洞道:“夸幻之父!” 夸幻之父恐吓道:“生命练习生,你还敢回来,失去武器的你宛如废物。” 生命练习生无惧道:“我失去的是武器,并非勇气,练习生就算战死在此也不能苟且偷生,弃朋友于不顾。” 夸幻之父不解道:“为什么你们总要在卬面前扮演这种感人而可笑的戏出,说实话卬还很爱看呢。” 生命练习生大义凛然道:“芙蓉铸客与魔夜听剑在哪里?过去你是被我所杀,精灵三角也是被我所取,练习生此命赔你,快放了她们。” 夸幻之父提议道:“你们三人的感动戏出已经看得卬不甘让你们谁死了,所以给你一项交易,依照先前卬与雨霖铃、魔夜听剑的交易,现在可以放了你与魔夜听剑,但你还要完成一项条件,雨霖铃才能重新获得自由。” 生命练习生问道:“什么条件?” 夸幻之父提出条件道:“杀掉脱开兽妖焚之三化。” 生命练习生同意道:“可以,但我希望你先放人。” 夸幻之父拿出炼洗之命道:“你当卬是三岁孩童吗?夸幻之父不会再受骗,卬只能将你的佩枪与魔夜听剑的佩剑悉数奉还。” 生命练习生拿起炼洗之命道:“那你不能伤害雨霖铃,我会履行条件,请。” …… 在水一方·凌烟阁。 “贪求贪着,欲念追逐,起心不舍,满盘皆输。” 纵横子暴怒道:“可恶啊!” 御清绝安抚道:“好友冷静。” 纵横子质问道:“你徒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棋占显示铃妹的死劫不但没有消弭,反而凝实了。” 御清绝推卸责任道:“是你们沆瀣一气,一直在背着我搞鬼,而且你知道强解雨霖铃的死劫意味着什么。” 纵横子坚定道:“可我决不能让铃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为此我宁愿一直不去向她道歉,甚至不能见她一面。” 御清绝排解道:“错了,有你我在,不管前路有什么艰难等着她,你我都可以为她挡灾化劫,但倘若你度不过这次死劫,则一切皆休。” 纵横子不满道:“可是太便宜那个小子了。” 御清绝轻笑道:“哈,我看他人不错呀,你不能太不知足。” 纵横子吐槽道:“真不知道男女之事有什么好。” 御清绝宣布道:“你还是安分一些吧,先前为了赢素还真一局便与天谕搞出了景教,现在你的死劫即将降临,因此我决定将你禁足在凌烟阁,以防你再胡作非为。” 纵横子不敢置信道:“你……” 御清绝安抚道:“放心,我会让你嫂子每天为你送美食的。” 纵横子抱怨道:“交友不慎啊!” 御清绝无情道:“懒得理你。” (纵横子:……) …… 荒诞之始·伪听风楼。 夸幻之父凝聚虚影道:“卬好像撞见什么了。” 巧天工苏醒道:“无耻小人。” 夸幻之父笑问道:“你这句是骂魔夜听剑呢,还是骂卬呢。 魔夜听剑苏醒道:“我们已经完成了条件,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夸幻之父揶揄道:“魔夜听剑,看你一身热汗,辛苦你了,你很努力,夸幻之父完全看得出来,雨霖铃,你一定也感受深刻吧。” 巧天工恼羞成怒道:“你……” 夸幻之父拿出逢魔双剑道:“啀,成全美事有什么好动怒的,再来不就都是好事了,魔夜听剑,你现在拿着你的剑可以离开了。” 魔夜听剑问道:“那她呢?” 夸幻之父回答道:“我已将任务交给生命练习生了,只要等他完成任务卬自然会放雨霖铃离开。” 魔夜听剑不甘道:“夸幻之父,魔夜听剑一定回来救她,你留不了她太久。” 夸幻之父送客道:“鹣鲽情深展现得太快了吧,还不离开吗。” 魔夜听剑抱紧巧天工道:“该负起的责任我不会逃避,铃妹,这不是露水姻缘,我魔夜听剑以后便是你的夫君,等我回来救你。” 巧天工呢喃道:“夫君……” 夸幻之父见魔夜听剑离去道:“魔夜听剑真有情,一夜夫妻百夜恩,卬好嫉妒啊,哈哈哈哈……” (巧天工:夫君,希望这不是咱们的最后一面。) …… 八面玲珑。 曼鲤问道:“大头仔,怎么快就用鱼珠找我?” 生命练习生收起鱼珠道:“练习生是来向你辞别的。” 曼鲤问道:“这,你要离开了,那我们还有机会能见面吗?” 生命练习生告知道:“我与夸幻之父有所协议,要往北域杀三化。” 曼鲤问道:“诛杀三化,听起来就是险恶的任务,你孤身前去好吗?” 生命练习生自信道:“险恶对我而言才是刺激,你不用担心我,倒是芙女平安与否要麻烦你帮我注意。” 曼鲤欣然同意道:“你的朋友就是鱼美人的朋友,你的事情就是鱼美人的事情,巧姑娘的下落就交我吧。” 生命练习生致谢道:“鱼仔,多谢你。” 曼鲤拜托道:“你此去长路漫漫,何时归来还是未知,我有一个心愿你能帮我完成吗?” 生命练习生应许道:“但说无妨。” 曼鲤问道:“鱼美人长居滨海之地,不曾见过北域壮丽山川,你可以亲手带一点北域的风土之物给我做纪念吗?” 生命练习生答应道:“举手之劳。” 曼鲤希冀道:“那你一定要亲手交给我喔,一定。” 生命练习生安抚道:“我又不是纸糊的,不过走一趟北域缺不了角的,你放心,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曼鲤叮嘱道:“待你平安归来,只要在八面玲珑附近用这鱼珠呼唤,鱼美人就会出来赴约了。” 生命练习生告辞道:“好,请。” “征尘幂,孤锋披,今古几人堪敌兮,仰空长啸万里,再战天下境逆!” …… 万堺朝城·天则殿。 “魔夜丧月,听剑无声!” 魔夜听剑入殿道:“魔夜听剑见过万堺尊主,及四位掌教。” 忘潇然问道:“不知阁下来我朝城所为何事?” 魔夜听剑叙述道:“在夸幻之父的强迫下,我已与北铸,芙蓉铸客·巧天工结为夫妇,详情听说……” 忘潇然自语道:“生命练习生已前往北域诛杀三化,这一点朝城的确有应尽之责。” 应无骞自告奋勇道:“先前兽妖焚之事一直由圣司在追查,此事儒门理应负责到底。” 忘潇然同意道:“好,既然应掌教当仁不让,三化之事便由儒门全权处理。” 应无骞遵命道:“领令。” 魔夜听剑问道:“圣裁者,先前圣航者言景教之门随时为我敞开,不知今日还算数吗?” 弁袭君凛然道:“当然算,圣航者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 魔夜听剑跪下道:“我魔夜听剑愿加入景教,请神迹护佑我妻雨霖铃之安危,荼罗无疆。” 弁袭君扶起魔夜听剑道:“诸神已听见你的诚心,你的愿望必将实现。” 魔夜听剑致谢道:“多谢诸神,多谢圣裁者,荼罗无疆。” 弁袭君拿出灭徽死印道:“既入景教,合该受封,本座赐你四印高位,荼罗无疆。” 魔夜听剑接过灭徽死印道:“荼罗无疆。” (一捧雪:“这……”) (应无骞:只许你们念阿弥陀佛,不许人家念荼罗无疆吗?) (一捧雪:……)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战前宁静 南风日日纵篙撑,时喜北风将我行。汤饼一杯银线乱,蒌蒿如箸玉簪横。 倚晴江山楼。 红尘雪迟疑道:“这是?” 鸳鸯镜介绍道:“这桌酒席是墨公子亲自下厨准备的呢。” 凌波影夸赞道:“下厨的男人,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墨倾池谦虚道:“不过是儒门易牙之术,献丑了。” 红尘雪品尝道:“确实美味。” 凌波影赞美道:“余香饶舌,三日不绝,到底是怎么做的。” 鸳鸯镜问道:“这桌菜让人吃了还想吃,就是它,根本是苦境好味道,你是怎么做的。” 墨倾池解释道:“世人只知儒门君子远庖厨,殊不知我们还精通易牙之术,善于烹调佳肴美馔。” 红尘雪赞同道:“如同世人只知四书五经却不知射、御二术亦在君子六艺之列,所以对于人事的认知不能只停留在表面。” 凌波影反省道:“看来我对你的看法确实有误,以后我不会再叫你酸儒了。” 鸳鸯镜建议道:“主人,我有一个建议,不如就聘了墨公子兼职江山楼的御厨吧。” 卢小小补充道:“兼守卫。” 凌波影补充道:“兼画师。” 鸳鸯镜补充道:“兼琴师。” 凌波影补充道:“煮茶的。” 卢小小补充道:“还有遛鸟的。” 红尘雪轻笑道:“你们,说好的礼貌呢。” 鸳鸯镜调笑道:“谁叫墨公子才艺这么多呢,我们是好奇又神往啊。” 墨倾池谦虚道:“野物不为牺牲,杂学不为通儒。” 凌波影欣喜道:“主人,你终于笑了。” 红尘雪致谢道:“多谢你们,我的心情好很多了。” 鸳鸯镜拉走凌波影道:“墨公子,你过关了,主人就交给你了。” 红尘雪致歉道:“他们素觉楼里无聊,调笑以解,请末介怀。” 墨倾池殷切道:“能陪你们说笑,是我的荣幸。” 红尘雪担忧道:“只是不知父亲那边……” 墨倾池安慰道:“猃狁三化应在北域落脚,想来天剑老人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红尘雪为难道:“但父亲与恶来一体双魂,我们尚无解决之法。” 墨倾池建议道:“明早我们同行,前往万堺朝城,待你与无骞相认后再共同寻找解法。” 红尘雪拿出莹雪佩道:“好,这块玉佩是父亲行前送我的,我将它送给你,全当是感谢你一直为我追查父亲的消息,也希望它能庇佑你平安。” 墨倾池拿出玉笔道:“坦白说我没有送女子礼物的经验,但沧溟一直建议我送你一些珍贵的东西,我就准备了这个。” 红尘雪接过玉笔道:“愿我能谱写出精彩的人生吗,我很喜欢,多谢你。” (卢小小:“有谱了有谱了。) …… 无道流市·恶来谷。 昴宿儿归返道:“昴宿儿又华丽的完成任务回来了。” 恶来问道:“为何去了怎么久?” 昴宿儿炫耀道:“当然是为了任务的完美度,朱雀寨与蓝玉堡已经被我屠了,但为了收服青云盟浪费了一些时间,现在他们的统领猛干云已经愿意臣服了,我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玄阙评价道:“优异。” 昴宿儿欣喜道:“那我的任务奖励呢?” 玄阙奖励道:“恭喜你获得任务奖励,黑海森狱公会的友谊。” 昴宿儿抱怨道:“啊,这算是什么奖励啊。” 玄阙忽悠道:“别小看喔,效果可是会为你解决一些公会麻烦的。” 君凰雪灵拉住玄阙道:“你陪他说的话太多了。” 就在此时,忽闻数声尖厉兽吼,惊破夜空。 昴宿儿变色道:“终于还是来了,我要去处理一些私事,你们等我一下。” 玄阙建议道:“看来麻烦不小啊,但如果是公会方面的麻烦正可用方才的任务奖励解决。” 昴宿儿欣喜道:“看来你的奖励还有点用,跟我来吧。” 君凰雪灵随行道:“我也跟去看看。” (恶来:……) …… 万堺朝城·文载龙渊。 应无骞问道:“圣司,我正要找你……” 红尘雪入殿道:“小弟。” 应无骞变色道:“我乃儒门正御应无骞,并不是你的小弟,请姑娘自重。” 红尘雪致歉道:“对不起,姐姐知道你怨姐姐,可怎么多年姐姐一直在找你呀。” 墨倾池解释道:“当时情形你也知道,尘雪只是为了避免嫁人,并非是与你争夺剑谱。” 应无骞质问道:“难道你们认为我在意的真的是剑谱吗?” 墨倾池理解道:“我知道你看重的并非是剑谱,而是父亲的认同,无法得到父母的认同确实令人受伤,但你不能为此迁怒珍惜你的姐姐,因为她也是被以嫁人胁迫,与你同样是受害者。” 应无骞无情道:“那你们还来做什么,畅遗音,送客。” 畅遗音为难道:“这……” 红尘雪泪目道:“小弟,你可以怨姐姐,不原谅姐姐,但现在你不能赶姐姐走,因为父亲受困于恶来体内,这件事我们还须共商对策。” 应无骞变色道:“什么!父亲他怎会如此?” 墨倾池叙述道:“这要从兽妖焚开始说起了,详情听说……” 应无骞激动道:“糟了,先前魔夜听剑曾言,生命练习生已经前往北域诛杀猃狁三化,方才我正是要说请圣司前往北域助战。” 红尘雪惊慌道:“啊,生命练习生乃是与森狱阎王一较长短之高手,父亲危险了。” 墨倾池建议道:“事不宜迟,我们须立刻前往北域。” 应无骞动身道:“走。” …… 魔吞不动城·天璇诚。 麒麟星告知道:“今日之会,乃是因应当年帝女流苏晚晴寻觅三寒魄之事,如今幽都已趁议和之机获取得三寒魄,这意味着更为深层的幽界即将浮上台面。” 金狮冲动道:“必须阻止幽都。” 赤龙影唏嘘道:“签订和约时我就觉得其中有诈,如今看来幽都果然留有暗手。” 云中兽提醒道:“但三教已合并为万堺朝城,如今的万堺尊主绝不会同意主动对幽都开战。” 赤龙影分析道:“不谈别有用心的景教,儒释两教也意在保存实力,而道门剑非道更是奉和平为人生理想,绝不会同意主动开战。” 金狮怒道:“鼠目寸光。” 麒麟星安抚道:“人各有志,我不能不顾他人立场,但危机迫在眉睫,咱们必须即刻动作。” 云中兽赞同道:“黑暗中的正义合该我不动城来执行,说吧,你要我们怎么配合?” 麒麟星命令道:“朝城五教自有立场,所以此战只能咱们单独行动,交战之时请你们…… 赤龙影告知道:“那这是我最后一件任务了。” 金狮惊讶道:“赤龙你……” 赤龙影解释道:“非我不愿,而是寄附在我身上的两道龙魂力量已尽,代表回归之时已到,这次赤龙之行即将告终了。” 麒麟星致谢道:“赤龙相助的前提,很久以前一线生便告诉过我,如今既然天时已至,麒麟星代表不动城与天下苍生感谢你这段时间的付出。” 赤龙影颔首道:“都是兄弟,无须客气。” 云中兽提醒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此战之后不管胜败,万堺朝城必然追责,相信麒麟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苍鹰愕然道:“……” 麒麟星宽慰道:“即便魔吞不动城解散,但它留下的正义精神依然会永存于天地之间。” 金狮振奋道:“说的没错,就让我们先打好这一战吧。” 麒麟星命令道:“众人若没有其他问题,即刻行动。” …… 无道流市·青云盟。 雪飘刑行礼道:“参见星子。” 风朔行礼道:“参见星子,恭喜星子重获自由。” 昴宿儿差评道:“回到这个地方果然很容易被你们发现,不过花了怎么多天才找到我,你们的能力变差了。” 风朔奉承道:“不如说是星子隐藏气息的能力又更强了。” 昴宿儿讽刺道:“风朔,别将时间那去点拍马屁的技能,对你的帮助有限。” 雪飘刑直言道:“相信星子知晓我们的目的,请随我们回去吧。” 昴宿儿拒绝道:“还有,智力也要稍微提升一点,既然当初会离开,现在就不会这么轻易回去,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风朔为难道:“星子,请勿为难我们。” 昴宿儿搪塞道:“任务失败也不是什么大事,下一回好好做就是了。” 雪飘刑威胁道:“旸帝有言,若星子执意不肯,那下一回就是旸帝亲自前来了。” 昴宿儿动怒道:“你们这是用大哥来压我吗?” 雪飘刑无奈道:“既然请不动星子,那我们也只能用旸帝来压你了。” 风朔为难道:“雪飘刑……” 玄阙讥讽道:“狩宇旸帝·皇旸耿日,好大的威风啊。” 雪飘刑怒道:“你是什么人?” 玄阙自我介绍道:“森狱玄阙,你回去告诉皇旸耿日,昴宿儿是我黑海森狱谋划解封,现已被森狱保下了,他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去葬天关找阎王谈吧。” 雪飘刑无奈道:“你……” 风朔告辞道:“我们会回去告知旸帝,请。” (君凰雪灵:玄阙他好帅呀。) 第二百一十三章 御天五龙 “双月泪,赤龙现,血眼开杀挡魔涛!” 幽都·冥洞。 风肃肃,卷来一地沙尘掩人间,倏来群兽异谱,扫荡沉霾。 麒麟星军临洞口道:“今日麒麟双剑渡幽都群魔超生。” 君临黑帝率众迎战道:“大胆,不动城如此侵扰,莫非是要破坏和平协议,主动开战?” 麒麟星承认道:“是,但此乃不动城单方面撕毁和平协议,目标只为阻止幽界复出。” 君临黑帝驳斥道:“要不要让天魔茧复出是我幽都内政,但你出兵侵扰却是破坏和平协议,依照协约内容将以死为偿,本尊要你们履约赴死。” 麒麟星召出麒麟双剑道:“有何章程,我天海·麒麟星奉陪,杀!” 和约撕毁,战争爆发,魔吞不动城怒战幽都群魔。 云中兽挥洒荡乾坤纵天,却见万魔降真身,霸影现君临,魔黑天浑然现世,登时人间失色。 君临黑帝击退云中兽道:“黑天现,天下魔变,我足下的蝼蚁啊,命不足一哂。” “魔上·吞月式!” “云海动山河!” 勠力一会,双雄冲击,无匹雄力扫荡方圆,震起十方惊尘。 再观临处。 苍鹰对上旷神愉,刀剑齐出,不是英雄埋骨,便是荡平妖氛。 魔傅单锋剑起,眼如锋、心如剑,忠贞的魔、坚心的佛,顶峰相会,战意高张,生死一瞬。 “一剑擎天!” “魔剑·泻虹式!” 极招相会,剑气激荡,更乱天地脉象,霎臻全境烽火。 再观临处。 金狮对上阿鼻烈,双方狂气对垒,一股殊死对决的紧逼,横漫四野。只见阿鼻烈重链挥动,巨镰急旋,映目瞬间,便是斩首一刻。 “血镰刺疯断!” “逆杀·一字回龙斩!” 狂刃对斩,风惊云走,征尘漫眼中,无尽邪气,弥漫黄泉火途,逆龙正气却在魔途上征伐,让强与暴的战火更加炽烈。 君临黑帝傲然道:“于世焉敢称魔城,在我面前,魔城群兽只能俯首称臣。” “魔黑天·暗邪之元!” “万魔同火·灭世荒焰!” “破甲尖锋七旋指!” 奋力一会,各自受撼,魔黑天化作黑天魔神灭世一击,云中兽受创至深,异谱溅血,同时君临黑帝亦受破甲指击,魔神巨身如遭半毁。 麒麟星运起水风行步道:“就是现在,行动。” 一声动手,赤龙影心中早已明了异谱天职,祭起刀魂龙气,身化神龙窜升,引动九霄雷霆共鸣,天云登现五龙齐天之异象。 魔千岁惊骇道:“呀比!” 龙痕破云霄,龙魂现异象,魔千岁首当其冲,三支魔骨同时爆碎,登时毙命。 劫烬鬼后恐惧道:“快退。” 惊见战友惨亡,劫烬鬼后当机立断,牺牲胭脂泪、色尘夜落以身挡杀,自身趁机远遁,但五龙之威直贯战场,不动城众人随即冲入冥洞之内,御天五龙却向远天而去。 (啸日猋:兄弟,再来就看你们了。) (玉倾欢:御天五龙,最后只留下你一个了。) (啸日猋:我喜欢永远留在苦境,而且你还在我的身边。) 残留的龙魂,不灭的传说,最终的寄望,自始至终也是回到自己的归属。 君临黑帝命令道:“中计了,追下。” “般若忏!” “天地根!” 幽都众将回冲冥洞,却遭佛道名式强袭伤亡惨重,魔剑隙影、魔刀驹光二将阵亡当场。 云中兽吩咐道:“这里交给我,快进去。” “云中怒啸!” 云兽力聚荡乾坤,焚能直透冥洞,图腾之力汇聚,顿时强大魔阵汇成魔吞不动之护,暂时封锁冥洞入口。 君临黑帝怒道:“休想!” “魔上·破月式!” 君临黑帝不顾旧伤复发,强行再聚魔黑天,破月一击打的图腾结界寸寸碎裂。 “乱世失序,乾坤蒙祸。云中怒啸,清荡天道!” 云中兽坚定道:“我说过,世乱云变,乾坤失序,不动城岂容邪孽造次。” 云中兽造魔黑天奋力一击,却不顾溅血之伤,凝元再汇结界,魔吞之护裂纹渐渐修复,却闻天际诗号响彻,狱音荡境,图腾结界顷刻破碎。 只见黑海王旗,辖着靡靡狱音腾云而来,伴随翼天大魔、说太岁、商清逸、猎颅荧惑四将齐至,霎现一道沛然魔气,随遇太子凛势驾临。 “二十四桥明月夜,青丘路远;十三狱阶幽暗途,裁决人间!” 随遇现身道:“白玉连城·随遇特来化解干戈。” 君临黑帝见机道:“太子殿下,不动城单方面撕毁和平协议,你怎么说?” (随遇:自知有伤,明断情势,能对我这个小辈放下架子,果然不能小视天下英雄。) 随遇命令道:“魇帅,将一页书拿下,此事待与公证人剑非道商议后再行定夺,现下不动城之人已冲入冥洞,诸位随我追下。” 旷神愉见森狱众人追入冥洞道:“黑帝,不跟上吗?” 君临黑帝判断道:“此战我们已竭尽全力,至于幽界之事就交给幽界女婿吧,扶我回魔殿疗伤。” …… 无道流市·恶来谷。 “步乱世之劫,横扫武道顶峰;辟黑夜之光,一问天下英雄!” 生命练习生凛势步上道:“猃狁三化,束手就擒,或有生机。” 恶来召出极道单锋剑道:“夸口,自寻灭亡的枪客。” 生命练习生组枪道:“那就少废话,正面杠一场。” “浪里银涛!” 练习生银枪锋芒旋成卷龙,再现炼洗名招,空间顿显风卷枪境。 “爪裂斩!” 凶首起剑利斩,练习生霸枪应战,稳健雄浑,双方招来式往,淋漓厮杀。 “五狱恶剑·牙碎斩!” 战复战,杀复杀,几番生死尘浪中凶首再现阎皇判死,顿破卷龙枪境。 生命练习生夸赞道:“狠角色,但到此为止了。” “惊涛裂岸浪翻云!” 练习生除恶心切,炼洗一挥,竟是劈空裂云,引动天雷滚滚而来。 “六狱恶剑·刀锯斩” 单锋锁定刹那,车裂斩夺命而出,随即轰霆惊爆! 狼烟四起江湖路,风雨飘摇。万教归一抱情义,壮志凌霄。烽火战声隆隆,八方会群龙…… 剑光疾闪,枪芒赫战,战歌中几番生死尘浪,一身是胆鬼神哭,问江山! “月涌大江流!” “七狱恶剑·车裂斩!” 极招相会,流火光炽,单锋一瞬,破千钧,颠转玄黄。炼洗枪势绵密,排山倒海,杀声赫赫。 “九狱恶剑·凌迟斩!” 激斗过后,恶来极招上手,再展魔威,快剑连环,单锋凌厉。练习生虽一时失利,旋身间,狂枪如暴雨,挥洒如流星,剑锋对银芒,双方各展千秋。 冷风杀气,充斥而现,四周忽飘寒雪,此乃极单锋决杀前兆。 剑与枪,无匹斗志,顶峰之争,凶首·恶来冷冷而笑,令人不寒而栗间融合阎皇妖法与终极两式,剑式已至极端。 “终极恶剑·殁魂斩!” 凶首恶影,十剑同杀,生命练习生枪扫火圈,熊熊烈火延烧,战魂狂燃。 “落日尽阳关!” 强招对冲,两败俱伤,奔流的热血,使得两人战意激荡沸腾! 恶来不屑道:“你,想打败天下英雄,这点程度还不够。” 生命练习生组枪上邪道:“你是最顶尖的高手,那我便该奉上最高层的敬意。” (生命练习生:不宜久战,待其余二妖归返对我不利。) “山无棱,天地合!” 面对强悍无比的对手,心知久战不利,生命练习生口诵枪诀,不顾反噬,装上从未现世的神兵。 “朝阳蒸云梦!” 甫感吞天灭地之气息,再睹眼前无形上邪之枪,凶首·恶来心知无法等得战友归返,极运终招上手。 “终极恶剑·炼魔斩!” 无间地狱之气,只闻鬼灵悲号,前所未有之怨气,瞬间凝聚成剑。 炼狱妖剑,咒怨冷杀,万千凶魂尽付一剑,上邪之枪,无形无敌,武者最后的胜负,眼前只剩彼此,唯有胜者才能跨越生死界限。 最强悍的极招正面对冲,交击时刻恶来却不见上邪踪影,随即一枪贯胸,绝杀凶首。 恶来呕红道:“这就是你的不败之招?” 生命练习生拔出上邪道:“尚未失败,并非不败。” 恶来赞赏道:“好枪,好招,啊……” 昴宿儿三人归返,听闻一声惨嚎,入谷却见凶首濒死,三人震惊莫名。 昴宿儿惊呼道:“老大!” 君凰雪灵起掌便攻道:“为恶来偿命来。” 眼见双化纵身而上,玄阙扶起凶首,剑指点落咽喉,施展森狱秘法锁住喉间三寸之气,殊料百寒之气流逝,玄阙急运血巫之术,双手结印,凝元成珠,百寒之气化作百寒冰珠,落入玄阙掌中。 (玄阙:嗯,这就是十八弟说的百寒之气?) 再观临处,生命练习生卸枪上邪,浪里银涛勉力斗双化,却又见多人入谷,练习生自知伤重,趁双化分神之际化光退走。 红尘雪入谷道:“父亲!” 不敢置信,不能相信,以为分别多年的天伦相聚只在眼前,却殊料天涯路远。 应无骞不敢置信道:“我们来迟了。” 红尘雪扑至近前道:“父亲……” 君凰雪灵推开红尘雪道:“你是谁啊?离我老大远点。” 恶来虚弱道:“雪灵,你既选择跟在玄阙殿下身边,以后便不可任性,好生为人妻子……” 君凰雪灵泣泪道:“好,我答应你。” 恶来叮嘱道:“昴宿儿,你性格太过跳脱,我死之后你回归狩宇族吧。” 昴宿儿拒绝道:“我不回去。” 玄阙承诺道:“把昴宿儿交给我吧,我视他为妻弟,护他周全。” 恶来威胁道:“我入中原时对黑海森狱有所打探,知道玄阙殿下所言不虚,以后她们二人就拜托殿下了,多谢,呃……” 君凰雪灵见恶来神情挣扎道:“这是怎么回事?” 墨倾池解释道:“我来解释此事吧,详情听说……” 玄阙告知道:“一体双魂?好吧,我已用森狱秘法为恶来锁住片刻生机,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 映朝阳抢过身体控制权道:“雪儿、骞儿……” 红尘雪泣泪道:“父亲,不要离开我,父亲……” 映朝阳安慰道:“傻雪儿,我能再见到你们已是足够幸福。” 应无骞泪目道:“父亲……” 映朝阳致歉道:“骞儿,对不起,为父当年只是担心你学武不成反而死于非命,这才不传你剑法……” 应无骞落泪道:“别说了,我不气你了,我愿意回家了,别离开我。” 映朝阳骄傲道:“你想得到为父的认同,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你已是儒门正御,好大的威风啊,父亲真为你感到骄傲。” 应无骞哭泣道:“父亲……” 映朝阳将应无骞的手牵在红尘雪的手上道:“所以为父很放心你,但雪儿太过单纯,你要保护她。雪儿,你以后遇事要听骞儿的话,他虽好坏难以言说,但政治经验十倍于你。” 红尘雪答应道:“好,好,我都答应你。” 映朝阳濒死道:“圣司,雪儿既然将莹雪佩赠你,老夫便将雪儿托付于你,求你不要辜负雪儿……” 红尘雪撕心裂肺道:“父亲!呜呜呜……” 应无骞暴走道:“立刻传君字诰令,凡我儒门各脉,全力追杀生命练习生,我要将此獠碎尸万段!” (生命练习生:……) 第二百一十四章 幽界初天 幽界·天魔殿。 运命拿出露岩道:“魔主,三寒魄已取回。” 夔禺疆吸纳三寒魄之力道:“很好,破茧之刻终至了……” 麒麟星现身道:“不动城决不允许天茧之恶重现人间。” 运命怒道:“潜入幽界是你们的不智,天地双茧重生已入最后关头,岂容你们破坏。” “石破天惊混元掌!” 魔仆双使纵身挡杀,却逢金狮霸刀挡关,麒麟星全力一击无人阻挡,猛轰幽界三茧,殊料场景一变,扭曲异空,不动城三人顿陷神亡异空。 只见地茧·无限邪色冰冷,声无哀乐,奏一阙死之极章。 “无限之前,唯见悲怜!” 无限拉动阳魔琴道:“击破三茧,让小妹与我们一同觉醒,你们引起地茧·无限的怒火了。” “魔之泪·泣之杀!” 简单却无可界限的一招,莲花功体竟是防无可防,挡无可挡,麒麟星顿遭重创。 (素还真:……) 异空外,风忽冷,摇曳静寂之夜,倏而觉醒圣焰,乍见初露玉颜,妍胜群花,圣羽霓裳·朱雀衣倩巧而现。 (随遇:好美的女魔呀。) 随遇率众现身道:“哎呀,迟了一步。” 朱雀衣苏醒道:“你是谁?为什么我醒过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你?” 随遇回答道:“因为魔城群兽已全被你的兄长纳入神亡异空之中,但这里很快又会有人现世了。” 话甫落,天茧碎裂,只见魔茧耸立,化为蚀世魔兽,无边魔涛中,仰天朱红,风云色变,夔禺疆,夔禺疆,上天下地诛仙灭佛的夔禺疆轰霆现世。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夔禺疆现世道:“随遇太子,要留下作客吗?” (随遇:尴尬了……) 随遇婉拒道:“魔主热情我已明了,但森狱国政繁忙,还是下次吧。” 夔禺疆强势道:“那本座要是强留呢?” 翼天大魔怒道:“放肆!” 随遇阻拦道:“啀,魇帅无须如此,魔主好客也是一片好意,只是另一批客人要走了,我们便代魔主相送吧。” “刀以毁灭·剑以创生·生生不息·乃见天地原相!” “天地三式之地斩·雷刀!” “惊天三绝·罪罚之章!” 极招相会,空间震爆,伴随神亡异空碎裂,众人重现天魔殿内。 朱雀衣不满道:“臭地茧,为什么动用了惊天三绝还被电的头发竖起,你的新人光环呢?” 无限抱怨道:“现世就要和这三个面具客血拼,我真是苦命啊。” 夔禺疆命令道:“既然客人都到齐了,你们还不替我好好招待招待。” 天魔茧一声令下,咒翼·鬼翦、运命、机会、无间鬼后、蛾魔蝗、千魔幽旨、魔骄齐现围杀。 (随遇:哼,居然连我也想扣下。) 随遇化解道:“万魔惊座指控不动城众人破坏和平协约,孤决定将一干嫌疑人押送万堺朝城,与见证人商议处置方法,麒麟星,你们可愿伏法。” 麒麟星随机应变道:“我们确实破坏了和平协议,理应束手就擒,请太子殿下行事吧。” (夔禺疆:现在强行动手势必造成森狱与不动城联手应战……) 夔禺疆同意道:“好,本座就等着道剑的公正裁决。” 随遇告辞道:“相信魔主不会失望的,请。” 朱雀衣阻拦道:“等一下,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黑海森狱的那个随遇太子,联姻之事是那只金虫擅作主张,不作数的。” 随遇拿出月字玉枢令道:“小妹妹不要闹,喏,这个送给你,待山海奇观开启,我们一起去寻宝,约定了喔。” 朱雀衣见随遇等人离去道:“自说自话的家伙,谁要你这块破玉牌啊。” 千魔幽旨解释道:“请圣羽息怒,这面玉枢令乃是打开山海奇观的关键,详情听说……” 夔禺疆分析道:“解救圣母还需因伤退隐的风之痕功体恢复,而山海奇观中应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朱雀衣抗议道:“不要,我才不要嫁去森狱,金甲虫,要嫁你自己去嫁。” 无限不满道:“天魔茧,你确实应对此事做出解释。” 夔禺疆解释道:“权宜之计,再者你认为森狱会为了女人给出三寒魄吗?” 无限分析道:“他们想要的只是干涉介入幽界事物的借口,如此看来森狱所谋者大。” 夔禺疆总结道:“且由森狱猖狂一时,待圣母九婴复生,那时他们会主动忘却联姻之事,众人先随我重启幽界初天。” …… 八面玲珑。 巧天工苏醒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会在此?” “啪!” 一旁的玄端猛然一挥袖,一记耳光落在巧天工的脸上。 玄端冷漠道:“这不是你该有的态度。” 巧天工挣扎道:“你……” 黄钟警告道:“功力被锁的人,安分也等于安命。” 巧天工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曼鲤扶起巧天工道:“夸幻之父已经将你卖给公子,你不知道吗?” 巧天工恍然道:“原来这又是夸幻之父的骗局。” 曼鲤安慰道:“芙蓉姑娘,认命吧,你没有与他斗的智慧。” 冰壶嬉笑道:“公子,难得有新人,快替她号名,这样我冰壶也有后辈了” 湛卢无方号名道:“就叫芙蓉吧,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本公子的奴隶,记住自己的身份,听从命令在八面玲珑内,你会过得很自在。” 巧天工逞强道:“哼!想做本芙女的主人,你会过得很不自在。” 湛卢无方吩咐道:“黄钟、韫玉,带她下去好好盥洗,交代他该做之事。” 巧天工推开黄钟道:“不用拉我,我自己能走。” 朱轮见巧天工离去道:“公子,新来的总是有个性,很快就会乖乖听话了。” 湛卢无方吩咐道:“青蚨、冰壶、鱼美人,你们知道该如何照顾新人。” (曼鲤:原来她就是练习生所讲的芙蓉铸客。) …… 枫林小筑。 “悟来时见江海古,苍崖行遍谒玄门;向道偶题人间世,一笛一剑一昆仑!” 剑非道走来道:“行者邀我前来,可是因旧病复发?” 任平生叹道:“唉,陈年旧患,只要别再过度用剑自是无虞。” 剑非道问道:“怎么多年来,难道行者未曾想要根治?” 任平生叙述道:“说没有是骗人的,但确实无法可医,就连当初用来救治你的寒魄我亦试过,却仍没有任何效果,之后我也曾翻阅典籍,发现有一物名曰硫炎灵萜,此物能吸收火曜星能,并转化入体,或许能自根本驱除我的伤源,但多年来我一直找不到此物。” 剑非道下定决心道:“行者,你有大恩于我,我定会为你找到此物。” (夸幻之父:你们现在可以拒绝参与古原争霸,但卬相信,你们最后仍会作出正确的选择,因为你们需要的东西都会在山海奇观。) 任平生告知道:“剑非道,近日将有一场盛会,名曰旷世穷武,此会将集结八名当世名家齐聚一堂,更重要是会后将展开的古原争霸。” 剑非道凝重道:“以穷武争霸为名,怕不是单纯彼此切磋这般简单,你可是也在受邀之列?” 任平生拿出日字玉枢令道:“不错,当初主办者交给我这面古原玉枢令时曾说过它将实现我心中所要的,那时我并不以为意,但现在想来他必已看出我的伤势,想籍此让我自愿参与。” 剑非道问道:“主办者是谁?” 任平生告知道:“夸幻之父,谜一般的存在,他非人非兽,非妖非仙,是天地间奇特的存在。” 剑非道疑惑道:“那可知他召开旷世穷武的用意是什么?” 任平生回答道:“不甚清楚,恐怕也不是简单就能臆测的。” 剑非道自告奋勇道:“行者,劳你将玉枢令交给我,既然有可能寻得硫炎灵萜,就让我前往一探究竟,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任平生为难道:“这……” 剑非道拿过日字玉枢令道:“救命大恩,我早该有所报答,更何况依你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参与,交给我吧。” 任平生叮嘱道:“玉枢令会指引你前往会场,你务须小心。” 剑非道告辞道:“我会,请。” …… 八面玲珑。 生命练习生走来道:“小鱼。” 曼鲤欣喜道:“是你,练习生,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生命练习生告知道:“捅了一些娄子,但总归是完成了任务。” 曼鲤邀请道:“既然你来了,先让我帮你设宴接风吧。” 生命练习生婉拒道:“事有先后,我要先处理正事,关心芙女之事。” 曼鲤为难道:“她……” 生命练习生问道:“怎么了吗?” 曼鲤建议道:“关于她的事情你还是问公子好了,我为你引见吧,随我来。” 生命练习生入内道:“圆公子。” 湛卢无方揶揄道:“是你,这回看你总算不是衣衫不整了。” 生命练习生直言道:“练习生此行是有事情要问清楚,为何荒诞之始不见夸幻之父,留守的夕兔却说芙蓉铸客在这。” 湛卢无方承认道:“芙蓉确实在这。” 生命练习生告知道:“我已完成诛杀凶首·恶来的任务,现在我要带她离开。” 湛卢无方拒绝道:“不行,在她产子或确认并未孕育子嗣之前,她那都不能去。” 生命练习生怒道:“你们背信!” 湛卢无方搪塞道:“我们并未说不放人,只是暂时不能放。” 生命练习生问道:“那她还好吗?” 湛卢无方告知道:“非常安好。” 生命练习生威胁道:“我不会放弃,转告夸幻之父,有本事,练习生这碗,尽量捧去,请。” “步乱世之劫,横扫武道顶峰;辟黑夜之光,一问天下英雄!” 湛卢无方见生命练习生离去道:“切,痴男怨女,自作自受,不过作茧自缚。” 第二百一十五章 儒门通缉 朝曦迎客艳重冈,晚雨留人入醉乡。此意自佳君不会,一杯当属水仙王。 八面玲珑·花园。 曼鲤邀请道:“大头,你的事情既然处理完了,那菜都上齐了,你快趁热吃。” 生命练习生致谢道:“多谢你费心,咱们一起吃吧。” 曼鲤婉拒道:“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我已经吃饱了。” 生命练习生自嘲道:“一个人包吃十人份,原来在女人眼中男人的胃是无底洞。” 曼鲤落寞道:“是我的菜不好吗?” 生命练习生大快朵颐道:“你的菜虽然简单,但甘美先填,至见食材原味,也算低过千金了。” 曼鲤欣喜道:“真的吗?太好了。” 生命练习生点评道:“不过就是有一点太甜了。” 曼鲤回忆道:“每道菜里加一点糖,这是我阿爹的故事。” 生命练习生不解道:“你阿爹的故事?” 曼鲤叙述道:“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糖,看到邻居的孩子有糖吃就对阿爹大吵大闹,结果当然被阿爹骂了一顿,哭了一场。” 生命练习生安慰道:“当爹的毕竟严厉。” 曼鲤拿出糖罐道:“后来的几个月我都没再看到阿爹,以为他气我不想理我,直到一天我发现这个糖罐悄悄放在我床头才知道爹为了我和蔗糖地主签了佃约,没日没夜的替人工作才换来这些糖,阿爹临终前说最甜美的只给最重要的人。” 生命练习生怜惜道:“那他在天之灵必然会心疼女儿吧。” 曼鲤解释道:“其实公子对我很好,很少责罚我,也常赏我一些金银珠宝。” 生命练习生不认同道:“但他却剥夺了你一生的自由,把你囚禁在这个名为花园的牢笼中。” 曼鲤强笑道:“我不苦,我是自愿的。” 生命练习生大包大揽道:“朋友交了就不能坐视,你们的事情我再设法。” 曼鲤感动道:“你……” 生命练习生起身道:“天已亮了,我必须离开了。” 曼鲤起身道:“我送你。” 生命练习生告辞道:“不必了,小鱼,好自珍重,等我回来,请。” (曼鲤:如果我有多一点的任性与勇气,我是否能把那句话说出口,而你又会怎么回应?) …… 玉梧林。 微风轻拂翠叶,烈阳普照绿林。 蝶小月问道:“我听说这片玉梧林原本很广阔,东接淮阳谷,北临避江,怎么现在只剩下这一片?” 琥珀回答道:“你说的是多年前的情况了,玉梧心美润如珠,又是调气珍药,一直以来供不应求,玉梧自然也就越砍越快,越采越少了。” 蝶小月惋惜道:“听说玉梧临江的景色很美,可惜现在看不到了。” 琥珀崇拜道:“所以我阿爹已经将这片玉梧林买下,相信用不了几年玉梧临江的美景就会重现了。” 蝶小月赞叹道:“好厉害,将整片玉梧林买下,但这样一来百姓就又要回到以前那种穷困潦倒的生活了。” 琥珀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任由百姓开采便会造成避江淤积,届时爆发洪灾水患,恐怕百姓连性命也保不住了。” 蝶小月唏嘘道:“唉,苦境,苦境,苦境的百姓真的太苦了。” 琥珀无奈道:“有钱的百姓还好,可以搬去万堺朝城,那些搬不走的才真的可怜喔。” 鸠神练走来道:“琥珀,原来你在这,这是你的新朋友吗?” 蝶小月颔首道:“是的,伯母你好。” 鸠神练邀请道:“既然是琥珀的朋友,那就一起来吧,我吩咐下人做了好多菜呢。” 蝶小月欣然同意道:“好啊。” (蝶小月:伯母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 苦境·小树林。 “结庐西江之间,闲云封户;徒倚峰碧之下,花瓣沾衣!” 步虚词现身道:“凶犯生命练习生,还不束手就擒。” 生命练习生组枪道:“一路遭遇截杀,你儒门欺人太甚了。” 楚天遥拔剑道:“夫君,和他费什么话,君字诰令,凡见生命练习生,杀无赦。” 不耐多言,碧剑双侣连击喝战,生命练习生不愿伤人,招敛五分。 “西江峰碧剑!” 夫妻同心,袖乍扬,迫风瞬袭;双影出,剑齐至,却是势输半分。 楚天遥不甘道:“你杀了我们也没用,君字诰令下你难逃法网。” 生命练习生疑惑道:“夫妻能如此同心,我不伤你们,说吧,儒门为何要通缉我?” 步虚词解释道:“你杀了我儒门正御的生父天剑老人·映朝阳!” 生命练习生一头雾水道:“我什么时候杀过你们那个什么正御的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步虚词:嗯?看他神情不似说谎。) 步虚词疑惑道:“难道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 生命练习生问道:“你们正御在哪?” 步虚词告知道:“天剑老人葬在天剑湖畔,想来正御应在此拜祭父亲。” 生命练习生告辞道:“我亲自去向他解释,请。” …… 万堺朝城·天则殿。 随遇自我介绍道:“黑海森狱太子,白玉连城·随遇见过诸位。” 忘潇然颔首道:“太子殿下无须多礼。” 随遇直言道:“孤这次是受君临黑帝委托,为不动城破坏和平协约而来,详情听说……” 剑非道愤怒道:“你们……” 随遇问道:“作为公证人,你认为不动城之事应当如何处置?” 剑非道拔剑道:“你们罪愆难赦,相忘道灯之前,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麒麟星大义凛然道:“若不讨伐幽都,待魔茧出世将会是人间灾难,而为苍生赴死我们没有怨言,你动手吧。” 剑非道为难道:“这……” 天极指责道:“休要巧言令色,你们并没成功阻止魔茧复出,反而给了幽界开战的借口。” 麒麟星认罪道:“所以我们束手就擒,就是为了防止幽界籍此开战。” 地限点破道:“可时至今日,你们的真实身份早已人尽皆知,你让非道他如何下得了手?” 麒麟星提议道:“不如这样,魔吞不动城即日起解散,圣兽异谱将不在世间露面,以此给君临黑帝一个交待” 剑非道同意道:“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 天剑湖畔。 红尘雪正色道:“小弟,你手中这把极道单锋剑与你的御理云骞乃是一对,父亲将此剑传你的用意明显,今日起姐姐会将单锋隐流左派奥义全部传给你,以完成父亲的遗愿。” 应无骞愤恨道:“生命练习生武功高强,若是儒门各脉无人能杀此獠,待我剑法大成将亲往杀之。” “步乱世之劫,横扫武道顶峰;辟黑夜之光,一问天下英雄!” 生命练习生走来道:“身为儒门之主就不要动不动喊打喊杀,否则很容易冤死好人。” 应无骞冲动道:“生命练习生!” 红尘雪阻拦道:“小弟等一下,你说冤枉,难道凶首·恶来不是由你所杀?” 生命练习生承认道:“凶首·恶来确实是我所杀,但猃狁三化荼毒北域,我到北域时见朱雀寨、蓝玉堡等门派皆被猃狁三化屠杀殆尽,故而将妖兽杀之,这与令尊有什么关系吗?” 红尘雪告知道:“原来是这样,你有所不知,我的父亲天剑老人·映朝阳昔日为了诛除猃狁三化而与他们同封兽妖焚之中,近日破封时已与凶首·恶来一体双魂。” 生命练习生恍然大悟道:“中计了,我前往北域诛杀猃狁三化是受夸幻之父的安排,如此看来这其中必有阴谋。” 红尘雪召出惊鸿剑弦道:“父亲之前确实言到夸幻之父欲对他行不利之事,但你作为执行人亦难逃干系,红尘雪决不能轻纵。” 生命练习生组枪道:“看来还是得动手无奈啊。” 天云明、孤阳清,空中腾云遮阳光,双剑冷、翩锋寒,地上三锋雪仇怨。 红尘雪高喝声响,皎日朝霞掠惊鸿,应无骞双剑上手,玄单锋、极单锋如双龙出关,直捣难挡。霎时,雪纱屏风如画,杀影凌厉来回。 生命练习生紧握炼洗之命,浪里银涛如滔滔江水,行流不绝,独对单锋姐弟不落下风。 杀父之仇横亘,招虽疾,心却冷,红尘雪再现剑中洛神之能为,赋篇壮现。应无骞双剑在手,儒门上式,单锋剑法同出,接连席卷,间不容隙。分别已久的姐弟默契无间,岁月似是难掩血脉中的共鸣,逼得练习生不得不全力应对。 生命练习生无奈道:“得罪了。” “惊涛裂岸浪翻云!” 单锋剑法疾猛快攻,练习生不得不全力以应,浪里银涛直袭眼前姐弟,殊料锋光瞬动,挥剑掀浪间墨倾池现身挡杀。 寒刃响鸣,儒门圣司入战,明意征圣墨刃如泼,一式百样杀机,更胜飙风之势,四剑凝杀千招,在山破尘飞间,杀得生命练习生几番死生来回。 生命练习生呕红道:“真麻烦,又是邪门的单锋剑。” 生命练习生组枪逐日金痕,首现滔天日痕,辉宏枪劲扫荡四野,红尘雪三人不愿闪出空隙,决心全力凝招。 “六佾走剑·逸兴乘锋!” “惊鸿七式·长吟永慕化惊鸿!” “儒解四教汇流·儒浪千湍!” “落日尽阳关!” 极招对撼,遍摧四方,竟是一爆轰然,剑气破枪式,生命练习生死关临身,危机之刻一股亘古的魔气窜身,生命练习生身现鬼纹,速如光闪,片刻之间避开轰霆惊爆,消失无踪。 红尘雪疑惑道:“这股异力是?” 应无骞愤恨道:“可恶,被他逃了。” 红尘雪问道:“你怎会来此。” 鸳鸯镜走来道:“是我们见那恶人势大,便把墨公子找来了。” 凌波影拿出日字玉枢令道:“而我们是来送这个,主人你看。” 红尘雪接过日字玉枢令道:“当年父亲行前交代,一旦玉枢令发光便要我随令光指引代他前往参与旷世穷武大会。” 墨倾池阻止道:“不可,我虽不知你为何隐居在此,但想来你是为了躲避什么,参与如此盛会必会引来宵小窥伺,不如由我带你参会吧。” 红尘雪下定决心道:“不妥,我知你不愿我冒险,但方才练习生提到的夸幻之父才是藏在背后的阴谋者,为父亲调查此事我不想假手他人。” 墨倾池同意道:“好吧,不过你要记得,今后整个儒门都将是你的后盾,即便圣司的职权不够,还有我们的正御呢。” 应无骞警告道:“圣司,父亲认可了你,我可没有,别说的这么不客气。” 红尘雪致谢道:“多谢你们,我不会孤身行动的,以后任何事我都会先与你们商议,相信这也是父亲所愿。” 第二百一十六章 魔城解散 绝域从军计惘然,东南幽恨满词笺。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魔吞不动城·天璇城。 昔日几多议事声,如今只闻风息叹,不动城内一室别情,数依依,着酒且把豪情送。 素还真举杯道:“感谢诸位同道这段日子以来的帮忙,如今不动城解散,但公理和正义永世不灭,望诸位来日继续为苦境和平奋斗,让我们为和平举杯,为光明欢呼。” 万言已默余心知,一杯浊酒尽欢意,秋风万里一明月,屈指西风寄归期。 …… 篙棘居。 乱世狂刀吊祭道:“不动城任务已了,乱世狂刀前来故友之墓,前尘过往恍如昨日。” (乱世狂刀:剑君,你已找回迷失的剑?) (剑君十二恨:武痴精神,付吾之道,此生只求一证剑巅。) (乱世狂刀:我的刀与你同样执着。) 乱世狂刀问道:“最长的一夜成就了你的剑巅,但我的刀又有谁能印证?” 叶小钗走来道:“……” 乱世狂刀拔出狮头宝刀道:“叶小钗,很好,你才是我最期待的对手,谁若留手就是污辱咱们三人的友情。” 刀无语,剑无语,霎闻凤鸣,狂刀,刀狂,痴剑,剑痴,刀藏剑,剑藏刀,连环式,式连环,最狂的刀,最痴的剑,龙虎相争,已臻顶峰。 是思念,是剑意,是错觉,此时再也分不出,昔日三传人刀剑齐舞,交织最潇洒的不世风采,有生之年再见故友,两人笑中带泪。 乱世狂刀兴奋道:“接招。” “天地根。” “般若忏!” 乱世狂刀催动极招,叶小钗立身运劲,佛门至绝极招同出,道佛强招合流,牵引周遭大地旋风,随后冲上九霄,眼前之景宛若君子风再现。 乱世狂刀追忆道:“剑君……叶小钗,多谢你,剑君永远与我们同在,我要继续精炼我的刀锋,日后再见,你我才来真正的一决,需要我之时狂刀义不容辞。” “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 黑海森狱·葬天关。 君凰雪灵欣喜道:“森狱真大,真是一个好地方。” 昴宿儿赞同道:“昴宿儿冒险传新章节,加入公会黑海森狱。” 随遇入殿道:“森狱又有新血注入,甚好。” 昴宿儿问道:“你就是会长老大吗?” 随遇配合道:“我连代理会长也不是,只是会长的儿子。” 君凰雪灵吐槽道:“相貌很帅嘛,但为什么你们同是一家人,有的人这样,有的人却是那样?” 魄如霜将君凰雪灵拉走道:“六嫂慎言,后宫不得干政,来,跟我走吧,我来教你一些森狱的礼仪与规矩。” 玄离揶揄道:“六嫂很……很活泼,没错,就是活泼。” 玄阙捂额道:“你想说跳脱就说吧,我受得了。” 玄豹抱怨道:“我受不了。” 玄幻圆场道:“相信十一嫂教导后很快会回到正轨,既然都到齐了,那就谈正事吧。” 随遇总结道:“这次险些让夔禺疆觅得可趁之机,是我疏忽大意了。” 玄灭开脱道:“不想夔禺疆如此狂妄,着实难以预料。” 玄震问道:“国相,下一步的国策是什么?” 千玉屑献策道:“旷世穷武大会即将开启,森狱必须全力协助随遇太子某得山海奇观,与此同时,根据潜伏在藏晦居与诏明途的探子回报,诏明途有所异动,恐怕藏晦居危险了。” 玄灭出列道:“很好,此事就交给大哥吧。” 玄膑为难道:“这……” 玄灭自嘲道:“这种事我总该避嫌吧,代王殿下,你就不要推托了。” 玄膑勉为其难道:“那好吧。” 玄阙提议道:“既然公事谈完了,那咱们说说八弟的私事吧。” 玄震赞同道:“听说十九弟已提议岳寻仙出任天疆麟族之主,那你便把那名天疆女子娶回来吧。” 玄离犹豫道:“这……” 玄阙催促道:“难道你要辜负人家吗?” 玄离同意道:“那此事就由六哥做主吧。” 玄阙欣喜道:“很好,我这便飞羽传讯,请十八弟回来见证你我的婚礼。” …… 苦境·小树林。 琥珀疑惑道:“阿娘,这是?” 鸠神练忽悠道:“这里景色优美,夫君说想在这里野餐。” 蝶小月装病道:“我肚子好痛,可不可以去一下茅厕” 鸠神练目露凶光道:“你还是下辈子再去吧。” 不及多言,鸠神练闪身猛袭,殊料狱音扫境,震得少商籁神形曝露。 少商籁惊骇道:“被识破了,快退。” 玄嚣现身挡关道:“看来她想冒充你谋害琥珀,再用琥珀的身份图谋不轨。” 鸠神练现身道:“我现在可以杀了她吗?” 玄嚣力挺道:“当然可以,幽都逾越,理应有所警告。” 少商籁召出三昧骷髅琴道:“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鬼惧聻调!” 心知实力悬殊,幽魔琴当机立断,抛弃肉身,瞬取先机,三昧骷髅琴乍响鬼惧聻调,魂融音波直入鸠神练眉心,欲夺舍重生。 空间转换,鸠神练心神之中两人抚琴对奏,一人静立倾听。 鸠神练不解道:“为什么总有人想谋夺我肉身呢?” 玄嚣解答道:“因为你的身体太香了,这一点我最清楚。” 鸠神练害羞道:“还是这样口无遮拦。” 少商籁惊骇道:“你们竟然同心共存!” 鸠神练得意道:“把心交托给对方的感受难以理解吗?” 玄嚣言归正传道:“别得意,恐怕我这一缕分神时间到了。” 鸠神练惊讶道:“什么意思?” 玄嚣解释道:“阎王武典中分魂之术一旦成型便会产生自我意识,甚至会分走本体的性格,所以我不能让副脑成长出属于自己的人格,现在我会以此魂包裹幽魔琴之魂给你吞噬。” (鸠神练:……) 同一时间,鸠神练体外蝶小月、琥珀二女好奇不已。 琥珀焦急道:“阿娘,阿娘,阿娘她怎么还不醒过来?” 玄嚣安抚道:“阿娘在炼化那个坏人的灵魂,一会就会醒,你不用担心。” (蝶小月:吞噬灵魂,好厉害……) 蝶小月赞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十两以上之魂体,可以反夺舍吗?” 玄嚣致谢道:“是你救了琥珀,多谢你。” 蝶小月颔首道:“琥珀是我的朋友,救她是我应该做的,伯父无须客气。” 玄嚣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发现那个女人是假货。” 蝶小月解释道:“我叫古小月,我是因为感觉她对琥珀的眼神太冰冷了,不像是母亲对女儿的眼神,所以我偷偷让凭叔请伯父您过来了。” (玄嚣:原来是蝴蝶君的女儿蝶小月。) 玄嚣问道:“你救了琥珀,伯父应该谢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对伯父说,伯父很厉害的。” 蝶小月请求道:“我本人没有什么想要的,但我能不能求伯父帮助玉梧林周边没有迁移能力的百姓搬家,让他们免受水患之苦呢。” 玄嚣拿出狱念晶元道:“这好办,我会派人帮他们迁徙到万堺朝城,而你对琥珀有恩,伯父将这枚红色玉佩给你,这枚玉佩打入人体可以让神智清明,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蝶小月接过狱念晶元道:“谢谢伯父。” 玄嚣见鸠神练苏醒道:“感觉如何?” 鸠神练疑问道:“很美味,只是吃了你的分神不会有影响吗?” 玄嚣解释道:“无妨,分神尚未长成独立人格,未分走多少魂体,反而为我解决了修炼阎王武典中神魂分裂的麻烦。” 鸠神练放心道:“这便好。” 玄嚣接住飞羽道:“是玄阙,看来咱们的退隐生活到头了。” 鸠神练变身为爱祸女戎道:“先别急着离开,不看看我方才从幽魔琴神魂中继承的新技能吗?” 玄嚣不以为意道:“不需要。” 鸠神练又变为戢武王道:“这样呢?” 玄嚣面不改色道:“我拒绝。” 鸠神练又变为霁无瑕道:“真的不动心?” 玄嚣态度坚决道:“任何女人在我心里都不能与天谕相比。” 鸠神练变回本尊道:“算你求生欲强。” (蝶小月:嘻嘻,刚才不够坚定,一定会像我父亲一样惨吧。) (阴川蝴蝶君:……) …… 八面玲珑。 玄端颔首道:“贵客请留步。” 朱轮颔首道:“贵客可是受邀来参加盛宴的?” 红尘雪回答道:“正是。” 玄端致歉道:“冒昧,请出示古原玉枢令。” 红尘雪拿出日字玉枢令道:“喏。” 玄端邀请道:“请进。” 湛卢无方见红尘雪入殿道:“日字玉枢令,阁下与天剑老人是何关系。” 红尘雪回答道:“那是家父,因已仙逝未能前来参加旷世穷武盛会,故由红尘雪代行,请问主事是?” 湛卢无方自我介绍道:“我乃圆公子·湛卢无方,是此地之主,这回受人所托,主持旷世穷武盛会,幸会。” 红尘雪颔首道:“幸会。” 湛卢无方惋惜道:“天剑老人学有专精,如剑中松柏,一代长青,如今仙逝令人扼腕叹息,幸好阁下气象不俗,果真龙生凤子,虎生豹儿,相信天剑老人在天之灵也已应欣慰。” 红尘雪疑惑道:“公子谬赞,此次赴会心中不免疑惑,为何旷世穷武会邀请家父参加,此会的目的又是如何?” 湛卢无方解答道:“令尊在剑界可谓执牛耳之敬重地位,故玉枢令赠予天剑老人实至名归,正因此也才符合旷世穷武号召八方英才,共同找出一名足堪天下重任之人,整合当前支离破碎的武林。” 红尘雪推托道:“但天下重任未必是家父所愿。” 湛卢无方不认同道:“啀,遗贤在野,怀宝迷邦,非但不是武林之福,更可说是众生之祸,尤其当此纷纷乱世,民心所治,又怎可置黎民于水火而不顾?当然,若真无意天下,此会仍有其他足可吸引持令众人之理由,相信不会让与会者失望。” 红尘雪不解道:“喔?” 湛卢无方吩咐道:“阁下是头一名赴会贵宾,先由我的手下舞姬带贵宾游览此地风光,盛会很快就会召开,鱼美人、冰壶,好生招待贵宾,不可失了礼数。” 冰壶颔首道:“我们知道,贵宾,请。” (湛卢无方:日字玉枢令由洛神·红尘雪代替。) 第二百一十七章 册封帝女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幽界·天魔殿。 夔禺疆意有所指道:“我夔禺疆与无限既为圣母所选的代表,肩负活络幽界生命之源的重任,但在我统治期间的幽界却分裂了。” 蛾魔蝗赞同道:“趁众人蛹眠期间,万魔惊座以任务为名出走称帝的行为确实不可取。” 无间鬼后求情道:“虽是如此,但万魔惊座积极寻觅三寒魄,完成任务,如今也表示愿听幽界号令,只是前番两度与大战一页书负伤,暂时无法为幽界出战。” 无限建议道:“此时幽界的确不该内耗,但万魔惊座也不能坐观成败,他不能出战就让旷神愉代替他出战。” 千魔幽旨问道:“那苦境以解散魔吞不动城为交待,魔主要原谅他们撕毁和平协约之罪吗?” 夔禺疆轻纵道:“先放过他们,圣母进入蛹眠状态,只能以圣茧之眼与外界连结,所以现在不宜执行焦土魔宇大计。” 无间鬼后问道:“那魔主认为旷世穷武这个游戏有参与的价值吗?” 夔禺疆决策道:“幕后之人举办旷世穷武的目的未明,参与未必能得到实质利益,不如籍由这个游戏来展现幽界的力量。” 无限点破道:“看来你想借机试探森狱的实力。” 夔禺疆册封道:“传圣母谕令,册封圣羽霓裳·朱雀衣为新任帝女,参与旷世穷武之会。” 无间鬼后自告奋勇道:“旷世穷武的情报,我会再关注。” 夔禺疆分析道:“有心人设下的游戏,背后的真实目的却被人隐去,在厘清之前我们尚没有必要随之起舞。” 无限赞同道:“所以你只以朱雀衣参会,再坐视群雄逐鹿,以待渔利?” 夔禺疆判断道:“参与旷世穷武之会者皆是当世顶峰,幽界只要针对特定的目标即可,没必要一一铲除。” 无限赞同道:“没错,我们的目标就只是救援圣母,而达到这一目标就要善用这场游戏。” …… 天涯半窟。 枯半身问道:“素还真,不动城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素还真回答道:“是,啸日猋已安全退隐,乱世狂刀与叶小钗也都踏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只是一页书前辈还在翠环山养伤,由我的两名小徒与一线生好友负责照顾他。” 枯半身点头道:“这便好,这次夸幻之父举报旷世穷武之会的目的不单纯,你要小心。” 素还真拜托道:“我会,那这段时间齐天变就拜托你了。” 符水灵自告奋勇道:“你放心吧,我会看着那只猴子的。” 生命练习生传音道:“素还真,我有事请教,可以出面一谈吗?” 素还真走出洞窟道:“当然可以,只是这位壮士是?” 生命练习生自我介绍道:“我叫生命练习生,详情听说……” 素还真恍然道:“原来如此,红尘雪与应无骞一定会把你当成杀害其父亲的凶手,此事相当棘手。” 生命练习生忧虑道:“我不妨事,只是芙女安危令人忧心。” 素还真分析道:“魔夜听剑之弟的师尊乃是森狱皇后,相信森狱不会坐视不管,而我也会设法解救芙蓉铸客。” 生命练习生放心道:“原来那位弹琴的夫人也会出手。” 素还真建议道:“倒是壮士在武林中受儒门通缉又不好还手颇为麻烦,不如壮士潜伏于八面玲珑之中,如此既能就近保护芙蓉铸客安危,又能躲避儒门追捕,此乃一举两得之举。” 生命练习生致谢道:“多谢。” 素还真惭愧道:“不必言谢,芙蓉铸客之所以身陷囹圄,全因我为救乱世狂刀所致,解救芙蓉铸客乃我应为之事。” …… 幽都·神亡异空。 神亡异空内,紊乱的魔之境出现躁动现象,地茧冷冷拉弦,以阳魔琴稳定幽界魔源。 “无限之前,唯见悲怜!” 无限吩咐道:“生命之源无可取代,我会前往孕生圣境稳定魔源,你们六杀魂另有使命。” 黑翼冰魂问道:“莫非是当年失踪的白翼雪魂所调查的事情,阴魔琴?” 无限确认道:“没错。” 赤翼焰魂回忆道:“我记得久远前,千年一次的血阳轮回,魔月之交发生时,地茧亲自出手突破逆天三关,在日之角取得传说中混沌初生便相似并存的阴阳双极琴之一阳魔琴,但在地茧取得阳魔琴的同时,月之涯的阴魔琴却被外境神女所取,但神女也旋即遇害,阴魔琴更被夺,白翼雪魂虽前往调查却也一样下落不明,如今要再调查,莫非是要从那名神女的来历查起。” 无限追忆道:“帝女之吻的故事,遥远的篇章了。” 黑翼冰魂问道:“此事与帝女之吻有何关连?” 赤翼焰魂疑惑道:“帝女的地位是圣母所封,但她的心性与血统并不似幽界之人,却又自幼在幽界成长,众人一直心有疑惑。” 无限不予解释道:“时间若到,你们自然会明白。” 只见地茧邪色冰冷,双眼瞳芒闪动,再化双色杀魂。 赤翼焰魂惊讶道:“是青翼刀魂与蓝翼剑魂?” 无限命令道:“在我前往圣境期间,你们的使命是协助天魔茧解救圣母,并保护新任帝女朱雀衣参与旷世穷武盛会。” …… 云暝山涧。 蝶小月问道:“琥珀姐姐,你们真的要离开了?” 琥珀回答道:“是啊,阿爹和阿娘要回黑海森狱了,我以后都只能叫他们父王母后了呢。” 蝶小月赞叹道:“原来伯父伯母竟然是森狱阎王与天谕尊后,没想到你竟然是公主殿下。” 琥珀问道:“我有一件事情能不能对你说。” 蝶小月朗笑道:“有什么事你尽管对我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琥珀告知道:“其实我并不是父王与母后亲生的孩子,只是他们在山洞捡里捡到的。” 蝶小月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琥珀恐惧道:“我的确是他们看我可怜才收养的孩子,而我又在这里长大,真不知黑海森狱的人能不能接受我。” 蝶小月安慰道:“我看得出伯父伯母都很疼爱你,拥有疼爱你的人比起拥有名义上的父母来的重要多了。” 琥珀欣喜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蝶小月确定道:“当然,伯父伯母真的很疼爱你,这一点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所以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只不过你以后要好好孝顺伯父伯母知道吗?” 琥珀问道:“小月妹妹,你的父亲与母亲呢,还有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蝶小月忽悠道:“这……我家是一个很大的门派,但是显赫的名门好像总必须变得更加显赫,所以我的父亲决定将我嫁给另一个名门之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琥珀惊讶道:“啊,怎么能让你嫁给年纪这么大的人。” 蝶小月继续忽悠道:“是啊,我当然抵死不从,但弱小的人想反抗总要有所付出,所以我被父亲用他的剑鞘打了我一天一夜,痛得昏厥又被水泼醒,他问话我拒绝,然后又是一阵毒打,这样的过程前后重复了六次,我皮开肉绽,遍体鳞伤,一开始厅外还听得见惨叫,后来声嘶力竭,最后只剩剑鞘打在皮肉上的声响。” 琥珀问道:“那你的母亲呢,她为什么没有保护你。” 蝶小月继续忽悠道:“她怕被人知道她的女儿被打得不成人形,所以她将我入寒将,想让冰冷的江水褪去我身上的淤血,所以现在每次看见江水我总是感觉身上泛起一股寒意,后来幸亏凭老保护,我才能偷偷离开。” 琥珀哀叹道:“唉,想不到小月妹妹你有这么伤心的往事。” (琥珀:回头我一定求父王给你报仇。) (阴川蝴蝶君:……) 蝶小月唏嘘道:“任何人都无法选择出身,但能遇上愿意收养你的父母是你的幸运,所以你要珍惜这份幸运,追求更好的未来。” 琥珀告辞道:“我明白了,那我就先走了,请。” (凭吾术:方才你所说的故事,你的父母真的曾那样对你吗?) (蝶小月:没有,全部都是我编出来的谎话。) (凭吾术:为什么?) (蝶小月:最是无情帝王家,何况我知道阎王和尊后有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让琥珀珍惜这份亲情才有可能真的打动阎王。) (凭吾术:你很清醒,看见了帝王的无情,但愿日后你的父亲不会被打。) (阴川蝴蝶君:……) …… 八面玲珑·花园。 冰壶问道:“贵宾,刚才的桂花糕与雪冬茶还喜欢吗?” 红尘雪客气道:“有劳二位费心,八面玲珑不只雕栏画栋,明媚风光,连点心茶饮也分外讲究,红尘雪甚感叨扰。” 冰壶小心翼翼道:“公子交办的事,我们是一点点都不敢出差池。” 红尘雪问道:“你家公子很可怕吗?” 曼鲤回答道:“公子对众姐妹一向甚好,只是对正事比较讲究。” 玄端走来道:“贵宾,让你多候,盛会时辰已到,请随我前往会堂。” 红尘雪随行道:“那二位稍后再谈,走吧。” 冰壶见红尘雪离去道:“曼鲤姐姐,咱们要过去准备了。” 曼鲤正色道:“嗯。”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旷世穷武 风虎云龙旷古宴,八纮穷武山雨来,华丽升平的八面玲珑,今日高手云集,一场惊涛猛浪,即将扑掩。 八面玲珑。 朱轮拿出名单道:“公子,诸事齐备,这是莅会贵宾名单,由公子唱名入场。” 湛卢无方接过名单道:“旷世穷武列席群雄,天字——道剑·剑非道、地字——掣风悬武·玉梁皇、日字——芳菲主人·洛神·红尘雪、月字——圣羽霓裳·朱雀衣、风字——旸帝·皇旸耿日、火字——白玉连城·随遇、雷字——春不凋·荣百年、电字——圣君士,单锋、枪、剑、射、奇、气、术、刀,八门齐聚,今日盛会主题是山海奇观!” 旷世穷武,风云谲诡,八方高手名流齐聚,圆公子主持盛会,郑重揭开久远神秘之谜,山海奇观。 (皇旸耿日:非命谷当年八人,任平生、天剑老人、醉古夫、患天常缺席,还有圣君士,样貌似与当年不同。) (玉梁皇:那时患天常当面退回了玉枢令,如今却是森狱太子参会,而我要入主中原,势必要突破关隘葬龙道。) 湛卢无方奉承道:“在座诸位,个个学艺专精,我圆公子·湛卢无方何其荣幸,能一会众豪杰倍添我华宇风光。” 玉梁皇问道:“请问阁下,在此会担任何种身份?” 湛卢无方反问道:“贵宾欲问的是为何立于此位者不是夸幻之父,而是我湛卢无方吧。” 荣百年不解道:“玉枢令是有他发出,照理说旷世穷武该由他主持。” 湛卢无方解答道:“抱歉,可惜夸幻之父有事不便主持,托我代劳,另外此会尚有一名列席贵宾。” 圣君士问道:“喔,是谁?” 湛卢无方回答道:“清香白莲·素还真。” 素还真走出屏风道:“劣者见过诸位贵宾。” 湛卢无方夸赞道:“素贤人乃是武林名人,才学、智慧、武功造诣无一不出类拔萃,更无数次救民于水火,有他列席更形添辉,而他在此会的地位更攸关紧要,因为他和我同为这场盛会的主持。” 素还真谦虚道:“能受圆公子这等青睐委任,劣者着实受宠若惊,然公子既有此盛情,素某亦却之不恭。” 湛卢无方赞赏道:“诸位看,素贤人泱泱大度,接任持平监督,不是亦为咱们山海奇观之古原争霸更昭公信。” 玉梁皇问道:“敢问古原争霸何时开启?” 湛卢无方拍掌道:“贵宾莫急,节目正要开始,诸位远道而来,难得齐会一堂,湛卢无方除准备薄酒粗菜招待,也安排了妙舞娱乐,以飨嘉宾。” “丝纶阁里紫薇郎,绿色宫袍惹御香。买得胭脂画海棠,一枝春雨湿红妆。别添几片浮波面,为问鱼儿可有香!” 玉梁皇赞美道:“好一支盛世升平,鱼戏群芳的绝世妙舞,谅必圆公子费心许久。” 湛卢无方谦虚道:“哪里,不过野人献曝,还望诸位不要弃嫌。” 素还真感慨道:“一别江湖几驯化,至死不曾见沧溟。” (曼鲤:……) 湛卢无方强笑道:“哈,素贤人果真悲天悯人,连赏舞也显慈悲心肠。黄钟,带众姐妹一一向嘉宾敬酒一杯。” 皇旸耿日饮下酒水道:“圆公子真是有心,连这等美人也愿与众人分享。” 湛卢无方言归正传道:“区区佳人敬酒不曾敬意,开会至今是该导入正题了,诸位来此必是对山海奇观甚有兴趣,亦该知道入城之前尚有一场竞争考验,古原争霸。” 玉梁皇沉声道:“当年夸幻之父已明言,在座八人应也有心理准备。” 湛卢无方拿出八支八紘钥道:“如此甚好,此时诸位手上皆有一道玉枢令,现在再配予各位一支八紘钥,钥上数字各有不同,如此一令一钥,各位谁能进入坐拥整座山海奇观,这就是决胜的两个关键,此两物请诸位随身勿失,明日我将会带各位亲眼感受山海奇观之妙,玄端、朱轮,带众贵宾下去休息。” …… 八面玲珑·天字房。 素还真进房道:“道剑,素某有事相谈。” 剑非道冷陌道:“素还真,你来做什么?” 素还真解答道:“若素某猜的不错,你疑问的是为何我会成为圆公子的合作伙伴,其实圆公子此人,极不单纯,他邀请我协办古原争霸,我便顺势而为,亦是想就近观察他。但圆公子除了表面的浮夸作为之外,他将自己隐藏的很深,但我相信随着古原争霸的发展,他慢慢会展露出真正的意图。” 剑非道问道:“那你来寻我何事?” 素还真表达道:“素某既然成为古原争霸的主持者之一,那我就有必要查清与会之人的底细与目标,看其是否危害武林,也好有所针对。” 剑非道质问道:“若是你认为玉梁皇是武林危害,便要先下手为强,荡平北域吗?” 素还真回答道:“看来阁下对我的成见很深啊,但素某也不妨直言,若是玉梁皇真欲危害武林,我也不能排除歼灭御宇皇朝的选项。” 剑非道怒道:“你……你可知战争对百姓意味着什么?” 素还真缓和道:“当然,全面开战只是不得已的最后手段,素某亦非狂人,岂敢轻启战端,只是天魔茧·夔禺疆乃幽界巨魔,甚至会开启焦土魔宇大计,比起万魔惊座更为恐怖,以当时的情况,即便之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阻止他破封而出,素某也会果断出手。” 剑非道劝说道:“可华夷之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皆是狭隘的思想,若是我们坚持和平的理想,加以万堺朝城的威慑,苦境与幽界的和平并非不可能,用你的话来说,只要和平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道剑绝不容许主动兴战。” (素还真:看来万堺朝城的重建给了道剑看到和平的希望,此时我说什么他也不会放弃理想了。) 素还真无奈道:“既是道不同,那我们不说这些了,但不知你如何成为天字玉枢令的代表?” 剑非道回答道:“实不相瞒,我是代替朋友而来的。” 素还真问道:“敢问你的朋友是?” 剑非道回答道:“苍茫行者·任平生,他因伤之故,无法参与旷世穷武,加上他曾有恩于我,所以我便代替他前来,目的是想确认山海奇观之内,是否有能医治他伤势之物。” 素还真问道:“那他的伤势是如何造成?” 剑非道回答道:“听行者自己说,是过去修炼剑法时所造成的伤害。” 素还真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对生命练习生有什么看法。” 剑非道回答道:“当年在万堺朝城我与他有过一战,之后我便未曾再见过他。” 素还真告知道:“他近日诛杀了天剑老人·映朝阳,详情听说……” 剑非道惊讶道:“啊,怎会如此!” 素还真示警道:“这一切都是夸幻之父的阴谋,与会的另外几人必也是出于某种心思而欲进入山海奇观,面对他们,你要小心。” 剑非道叹道:“唉,多事之秋。” 素还真告辞道:“我会与红尘雪一谈,希望能化解仇怨,请。” …… 八面玲珑·火字房。 随遇热情道:“原来是咱们的帝女来了,快请坐。” 朱雀衣疏远道:“别跟我套近乎,咱们很熟吗?” 随遇斟茶递水道:“拜托,你可是因为我才当上帝女的,难道不需要感谢一下我吗?” 朱雀衣不忿道:“感谢你?用我这把弯刀感谢你吗?” 随遇问道:“别这样,你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会让我很伤心的,怎么样,我从四伯那偷来的枫露白茶很好喝吧。” 朱雀衣喷茶道:“噗……咳咳,这茶是你偷来的,你……” 随遇厚颜道:“怎么样,不用感谢我。” 朱雀衣拿出月字玉枢令与四号八纮钥道:“懒得和你废话,喏,这个还给你。” 随遇问道:“什么意思?” 朱雀衣傲娇道:“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呢。” 随遇轻问道:“那你也不想要医治魔流剑的方法了吗?” 朱雀衣为难道:“这……” 随遇刁难道:“需要我帮忙吗?” 朱雀衣拒绝道:“医治方法我自己找,自己的圣母自己救,才不依靠你们呢。” 随遇接过月字玉枢令与四号八纮钥道:“很好,我欣赏你的气魄,但愿你明天看过山海奇观中的珍宝展示不会后悔。” 朱雀衣坚定道:“我才不会后悔,告辞。” 随遇见朱雀衣离去道:“呵,有意思。” …… 八面玲珑·日号房。 素还真正欲敲门,忽听屋内传来威胁之声。 (玉梁皇:拒绝孤皇就要有承担祸劫的觉悟。) (红尘雪:红尘雪向来不惧挑战与威胁,在我尚未下逐客令之前,自己识相离开吧。) 玉梁皇走出房门道:“嗯?哼!” 素还真入房道:“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见过红尘雪姑娘。” 红尘雪颔首道:“不知素贤人来此所为何事?” 素还真开门见山道:“特为姑娘与生命练习生之仇怨而来。” 红尘雪送客道:“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先生请吧。” 素还真游说道:“请姑娘听我一言……” 红尘雪打断道:“生命练习生为何杀我父亲,红尘雪已尽知,但论情我无法接受父亲就此惨亡,毕竟是生命练习生下的手,我无法谅解他。” 素还真无奈道:“看来仇怨仍是无法化解了,但素某还有一个疑问,姑娘参与旷世穷武盛会是为自己有什么所需,还是为了儒门。” 红尘雪解答道:“参与旷世穷武是父亲生前的嘱托,红尘雪自当完成,而旷世穷武乃夸幻之父所举办,过程中如发现什么关于父亲的线索也未可知,当然,若获奇遇机缘我亦会接受。” 素还真告辞道:“那我明白了,时间已晚,明日众人尚要前往山海奇观,劣者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山海奇观 白云回望合,青蔼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山海奇观。 仙气幽静之地,今日,却来了不少贵客。 红尘雪问道:“圆公子,此地是?” 湛卢无方回答道:“山海奇观落处。” 圣君士问道:“但眼前一片云海,何来什么奇观?” 湛卢无方纵身而起道:“待我鞭开山海,一新众人眼界。” 随着一声沉喝,袁公子翩然一跃,亮出紫霄丝纶,破空一鞭。 “辟!” 雷霆惊变,云海让路,如劈时空,山海奇现。众所瞩目的奇观之城,在天地剧变中,巍然映现。 朱雀衣感叹道:“龙蟠虎踞,震古烁今,这就是传说中的山海奇观?” 湛卢无方介绍道:“然也!古原争霸的最终目的,也是诸位手上玉枢令与八紘钥发挥之处,夸幻之父为证明当年对众人所言不虚,特别托我带诸位先一游山海奇观,以立公信。在城内,我将为诸位说明古原争霸之规则。” 玉梁皇催促道:“那就赶紧进入吧。” (叹希奇:没有了我派妖道角打扰,给圆公子你竖立威信,真是抱歉呀。) (湛卢无方:……) (患天常:……) 湛卢无方打开城门道:“现在重要的时刻来临,眼前便是城门,众人随我一进山海奇观吧。” 山海奇观巍然现世,风起云涌,天下将变,神秘城域隆重开启,顿时灿华耀目,一片白芒,随着巨大的石门缓缓开启,众人缓步踏入。 红尘雪入城道:“云间铁瓮近青天,缥缈飞楼百尺连。好奇景!” 湛卢无方介绍道:“景迷人,物更动人,咱们边浏览风光,边看收藏。山海奇观内,有七宫十二殿,二十四楼三十六阁,各自分门别类,各有珍藏,咱们就先从漱玉阁看起。” …… 山海奇观·漱玉阁。 湛卢无方介绍道:“漱玉阁,搜罗天下绝代奇经、遗世秘笈,人间罕见!上至修真羽化的《登仙录》,下至潜落黄泉的《黑死簿》,无不珍纳。就连传闻已被战火烧毁的《冥鸿残章》,此地也保存了真本三页。” 荣百年低声道:“山海奇观果然藏有黑死薄!” (圣君士:是《释灵宝鉴》。) (朱雀衣:哇,好多珍藏。) (随遇:后悔了吗?) (朱雀衣:才没有!) (随遇:既然你不稀罕,那都是我的了。) (朱雀衣:……) …… 山海奇观·凤乾楼。 湛卢无方介绍道:“各位现在所闻,便是凤楼搜集的各种奇珍异草、仙药妙石的香气。而续脉石、移心六叶、薰魂灵芝、蟠龙夜光胆、聚神玉髓、硫炎灵萜等等不一而足。” 随遇贪婪道:“帝女,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朱雀衣傲娇道:“哼……” 剑非道低声道:“是硫炎灵萜,此地果有行者之解药。” 素还真赞美道:“此楼确实是岐黄之术的宝库,区区两楼阁已让劣者深深赞叹。” 湛卢无方引领道:“再往他处吧。” …… 山海奇观·决心岩。 随着时间持续,一行人也走到了最后之处,此地一块巨大的圆石在中心徐徐转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朱雀衣问道:“圆公子,浏览至此,这是何物啊?” 湛卢无方讲解道:“决心岩,也是这次游城的终点,更是展现各位意愿的所在。诸位见证了山海奇观之珍藏,凉必对古原争霸的竞争规则尤为好奇,在此,湛卢无方便一一说明。各位手上,都有一道玉枢令与一支八紘钥,玉枢令以天地日月风火雷电为序,八紘钥则以数字为序。而山海奇观的开启便是以前字玉枢令与后序八紘钥为搭配。举例而说,剑非道手上的天字玉枢令必须搭配玉梁皇手上的二号八紘钥,方能开启正确的城门,赢得此决,如此不断延伸,形成连锁循环。” 随遇不解道:“正确的城门?” 湛卢无方解释道:“方才诸位入城,眼中必是只有一道城门,在出城之后,将现出真正的八道城门,每道城门,有相应的令钥,只要诸位手握自己的关键之钥,那正确的门自会相应浮现。而则令第一条,众人手上的玉枢令绝不能失,失者弃权,也不能夺取他人的玉枢令充当,你们的目标只在后一个字的八紘钥,手段不计,当然,我希望能和平解决。” 皇旸耿日问道:“那如果,夺取别人的玉枢令使用呢?” 湛卢无方解答道:“如果是你们犯此规,立刻弃权,但若外人者……” 圣君士问道:“除我们八人之外,何来外人?” 湛卢无方回答道:“如此珍藏岂无他人动心,故则令第二条,消息一旦散出武林,外人皆可争夺你们手上的玉枢令与八紘钥,而他们不在第一条的规限内。” 玉梁皇质问道:“这样好似对我们八人不尽公平。” 湛卢无方解释道:“错了,一旦外人取得令钥,他们将面临八门齐现,赌上运气的考验,而你们最大的考验,不就是此刻便已拥有令钥与相应之门,而外人仍茫然不知,不是吗?” 随遇问道:“那,如果令钥与门不相符呢?” 湛卢无方回答道:“令钥同时消失,不再存留。” (随遇:看来想占领山海奇观需夺得全部令钥。) 湛卢无方表态道:“听至此处,也许诸位认为这是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但我却认为,这是一场关于分享与奉献的竞争,而其背后真正的意义——就在信任;而未来掌握武林的第一人,也是必须拥有这三项人格特质。” 素还真轻笑道:“呵,夸幻之父定下这场游戏还真是用心良苦,圆公子能有此体认更是独具慧心。” 湛卢无方总结道:“不是吗?真正的能者是以和平手段赢得此决,利用山海奇观的珍藏争取武林太平的一日,此刻不管诸位来时的目的为何,当下愿参与者,请以一手按在决心岩上,以表誓愿。” 只见决心岩上八人手按,山海奇观霎时青天霹雳,奔雷走电。 随遇与众人走出城门道:“果然变成八道城门了。” 湛卢无方见城门关闭道:“此刻开始没有玉枢令与八紘钥与城门的匹配,连我也进不了山海奇观,当下离开此地,古原争霸便宣告开始。再次重申,各位手上的玉枢令绝不能失,也不能互夺,你们的目标只在后一个字号的八紘钥,小心保管,用心争取,圆公子拭目以待各位佳音,散会。” 红尘雪告辞道:“告辞。” 剑非道告辞道:“请。” 湛卢无方见众人离去道:“现在只剩下我与你了,说吧,我知道你有事相求。” 素还真问道:“圆公子既知劣者欲求之事,可否应允,放了芙蓉铸客?” 湛卢无方拒绝道:“不行,芙蓉已经确定怀有身孕,必须留在八面玲珑安胎。” 素还真自责道:“虽然劣者不知她是如何从夸幻之父手上怀有身孕,但人是我所擒,如今变成这样,劣者有责任。” 湛卢无方问道:“你认为我八面玲珑不适合安胎?” 素还真急切道:“她既然怀有身孕,就应该在他夫君身边安胎,而不是八面玲珑。” 湛卢无方敷衍发道:“好,我答应你,待他产子之后我就放她自由,如何,你的颜面换得优渥吧?” 素还真致谢道:“那好吧,多谢圆公子了。” …… 天涯半窟。 秦假仙焦急道:“等了怎么多天了,素还真方面没有消息,阴阳婆也还没回来。” 齐天变自恋道:“想他们做什么,有英俊潇洒的我在足够了,来符水灵,笑一个给我看看。” 符水灵拒绝道:“对你,我笑不出来。” 秦假仙欣喜道:“快看,阴阳婆回来了。” 枯半身吩咐道:“符水灵,素还真也会前来,他一来就请他入内,我在里面布阵等他。” 符水灵拉走齐天变道:“好,我马上去办,齐天变,你也跟我一起来。” 齐天变随行道:“为什么啊……” 秦假仙疑惑道:“为何要布阵等素还真前来,是在弄什么玄虚?” 业途灵问道:“老大,你问我吗?” 秦假仙一记暴栗道:“我问鬼了。” (业途灵:……) …… 八面玲珑。 “一叶风筝忽上升,轻浮竟遇好风乘。任它高入青云路,牵引无非仗宝绳!” 湛卢无方操控着风筝道:“素贤人,你认为放鹞戏鸢时,筝线丝纶与执纶之手何者尤要?” 素还真回答道:“劣者以为丝纶重要,执纶之手更重要,然而丝纶之心尤关紧要,长空万里,跋扈风鸣,端呼起心动念。” 湛卢无方朗笑道:“哈,你说的意在言外,却也超乎我所问,回归原点,执纶之手再巧,丝纶之心再精,终究系于一线丝纶,能挡得住劲风飒飁,能拉得动雷霆惊变,才撑得住偌大穹苍。” 素还真问道:“所以圆公子以普天为鸢,牵一丝而动武林?” 湛卢无方否认道:“啀,试问天下何人何物有此本事,牵动大局?” 素还真问道:“哈,重要吗?终究不过在你的股掌之间,但劣者好奇的是这等牵动武林风云变换的古原争霸,夸幻之父却交由悠然玩世的圆公子负责,其中牵连颇耐人寻味,冒昧问一句,夸幻之父还活着吗?” 湛卢无方收线道:“能将芙蓉铸客让渡于我,你认为呢?” 素还真问道:“那智慧如公子也认同追随了,岂不知这番游戏,夸幻之父目的为何?” 湛卢无方反问道:“正确的说法是,就算素贤人你不认同,不也追随了?” 素还真告辞道:“用玉枢令与八紘钥的人在局中,没有的人也在局中,这就是夸幻之父最大的乐趣与目的,在可见的未来,整个武林必会为山海奇观翻腾,恕劣者必须留心,再次拜托公子照顾芙蓉铸客,告辞。” 湛卢无方送客道:“记得三天后必须回来,咱们必须共同监视大争状况,请。” (湛卢无方:哈,何为我手上的丝纶,古原争霸吗?) 第二百二十章 古原争霸 雪地方亭雪停方地,茫茫天地间孤影一点,唯见一人红炉采花,青焰烹雪,玉几坐卧听书史。 苦境·雪方亭。 玉梁皇举起酒爵道:“飞雪无声,清茶有味,极雾凇之飨宴,花来,续言。” 稗史侯吟诵道:“且续听之,玄德视之,见小桥之西,一人暖帽遮头,狐裘蔽体,骑着一驴,后随一青衣小童,携一葫芦酒,踏雪而来;转过小桥,口吟诗一首。诗曰: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 红尘雪走来道:“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玉梁皇颔首道:“先生冒寒不易,玉梁皇等候久矣。” 红尘雪问道:“温茶以待,可有约在前?” 玉梁皇回答道:“孤皇不请自来,要为你送上半壁江山。” 红尘雪问道:“开门见山吧,你的目的仍是我的八紘钥?” 玉梁皇开出条件道:“只要你助孤皇进入山海奇观,你想要的宝物全数归你。” 红尘雪恭维道:“不愧是皇者气度,但若你所要的全数被我取走,那你进入山海奇观岂不是毫无意义?” 玉梁皇赞美道:“你的野心容得下整座山海奇观吗?孤皇眼中你是智慧、美貌、实力兼具的女性,必然懂得做出最好的选择。” 红尘雪质疑道:“但你是最好的盟友吗?” 玉梁皇指向御宇金印道:“此乃御宇金印,能够统辖武都玉嵎九万大军,只要你一声允诺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取山海奇观更是胜券在握。” 红尘雪拒绝道:“够了,你我之间并无信任基础,这场谈话注定不会有结果,我的答案是不可能,千面修罗枪。” 玉梁皇拿起御宇金印道:“那你将面对的便是武都的九万大军!” 墨倾池走来道:“那你将面对的将是整个儒门!” 红尘雪欣喜道:“墨倾池……” 玉梁皇怒道:“墨倾池!” 墨倾池毫不示弱道:“玉梁皇!” 玉梁皇狂笑道:“哈哈哈哈……好一个儒门圣司,玉梁皇记住了。” 墨倾池告辞道:“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言尽于此,请。” 玉梁皇送客道:“那便好好期待孤皇的三顾茅庐吧,请。” …… 八面玲珑·花园。 曼鲤问道:“大头,有大门你不走,为何要黑衣潜入。” 生命练习生叙述道:“我前番捅的娄子原来是个大捅娄子,详情听说……” 曼鲤惊讶道:“遭到儒门通缉,怎会……” 生命练习生请求道:“所以我来请你帮忙,能不能让我在八面玲珑暂避风头,也好就近保护芙女。” 曼鲤为难道:“可以是可以,只是……” 生命练习生问道:“怎么了吗?” 曼鲤直言道:“只是躲在八面玲珑需要男扮女装才比较方便。” 生命练习生尴尬道:“这……” 曼鲤问道:“不行吗?” 生命练习生下定决心道:“女装就女装,总要练习第一次的。” 曼鲤偷笑道:“嘻嘻……” …… 幽都·天魔殿。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伴随霸词响彻,狱音扫荡幽界全境,幽界群魔尽被压入地表。 (玄嚣:吞噬全部元素玉石后体内法准种子已破芽而出,功体大进。) 玄嚣现身道:“听闻魔主欲留吾儿作客,那我只好亲自代他滞留幽界了。” 鬼翦怒道:“放肆……” 玄嚣挥手将鬼翦压入地底道:“念在你长得很像魇帅,暂不杀你。” (夔禺疆:阎王修为竟恐怖如斯!) 夔禺疆吩咐道:“全都下去,这里交给我。” 玄嚣见众人离去道:“魔主,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夔禺疆自谦道:“既是阎王亲临,以同等对谈原则,我已不能代表幽界,请阎王随我来吧。” 玄嚣随行道:“既是幽界高层相邀,那朕自当与其面谈。” …… 幽界·孕生圣境。 邪境深处,孕生幽界邪魔之地,却是遍布圣光清晖,一颗巨茧气息微弱,似是被圣气所护,又似圣气根源,一名邪色魔者拉动鬼面弓弦,缓奏无声之曲。 夔禺疆行礼道:“天魔茧参见圣母,森狱阎王来访。” 九婴自我介绍道:“阎王亲至,九婴却只能通过地茧相谈,失礼了。” 玄嚣颔首道:“圣母既然如此虚弱,那此事便算了,玄嚣不欺侮没有反抗之力的人。” 九婴致谢道:“多谢阎王宽谅。” 玄嚣问道:“如此恭谨,除了怕我之外你们一定有事相求,说吧。” 九婴叙述道:“阎王睿智,那我便明言了,当年我在苦境与一名剑者曾有一番因缘,他在我最危险之时挺身救我一命,却也因此受创,为回报这份恩情,我便分出自身阴极的生命之源为他疗伤,前段日子我醒来之后查到这个人就是魔流剑,但他已受创隐退。” 玄嚣问道:“那生命之源又是什么?” 九婴解答道:“此乃孕育幽界无数生命之源,分为阴阳双极,阳极早失,若连阴极之源也尽失,幽界所有的生命将逐渐枯竭殆尽,但此源长久消磨,已将耗尽,当初帝女奉命寻找延续之法,却始终未得结果,如今我已垂危,唯一的希望便在魔流剑。” 玄嚣问道:“魔流剑已被我玄震皇兄重创,你们是想让玄震皇兄医治他。” 九婴请求道:“阎王陛下果真是明白人,我可以答应待事情结束,幽界必将安于冥洞,遵守和平协约,若森狱需要协防,幽界也必将全力出手,请阎王陛下念在同为魔族之情救我幽界。” 玄嚣许诺道:“同族之情?这话出自魔族之口倒也罕见,好吧,待朱雀衣嫁入森狱,玄震皇兄自会出手医治魔流剑。” 九婴为难道:“这……” 玄嚣不悦道:“怎么,你们想悔婚?” 九婴乞求道:“当初我孕育朱雀衣只是怕幽界无人保护,但长久的时间已经使这份母女之情难以割舍,我实在不忍以和亲的方式牺牲她来救自己,求阎王陛下宽谅。” (玄嚣:哈,说的我都差点信了。) 玄嚣告辞道:“尚需森狱协助之时便欲毁约,这让我很难相信幽界的诚意呀,算了,此事暂搁吧,待古原争霸结束再议,希望届时幽界可以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请。” (朱雀衣:竟敢欺负圣母,可恶,看来我要有所行动才行。) …… 苦境·风岭。 忘潇然问道:“你可去过白沙书院,那位姑娘可还安好?” 却尘思回答道:“并未,只是去无上崇真见了蹈足好友,我不想打扰她与禄苑主,” 远沧溟吐槽道:“什么嘛,到手的大嫂被你让给了别人,要是我……” 忘潇然阻拦道:“霄冥!” 远沧溟争宠道:“爹亲你最偏心大哥了,我不依。” 叹希奇捧上菜品道:“大哥,吃饭了。” 独孤客吐槽道:“昨日摔破汤碗,今日若是再打翻菜盘我们就没得吃了,小叔。” 忘潇然认真道:“你若还是适应不了闲隐的生活,我可以去求四掌教让你重返朝城。” 叹希奇拒绝道:“大哥何必又去欠他们人情,别忘了我也算是儒门之人,若我想回归儒门,他们岂会不愿?” 远沧溟质疑道:“这可不好说,大哥不在,你放得下架子去找应无骞吗?” 却尘思问道:“圣司最近很忙吗?” 远沧溟吐槽道:“当然忙,听闻古原争霸已开启,而大哥的那位红颜知己正是参赛之一。” 独孤客问道:“道门已派出道剑出面,而红尘雪也与儒门渊源极深,你对此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忘潇然将酒水洒在晏辰羲墓前道:“尘世纷乱,难免恩仇,我万堺朝城自该远离战火给百姓以安居,至于儒道若有心参赛则是他们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叹希奇:大哥若真如此做,我无忧矣。) 叹希奇将酒水洒在晏辰羲墓前道:“大嫂,大哥他们尚且安好,请你放心。” 一世争锋,现今所念却是回归平凡的日子,与毕生爱之敬之的亲人,共话家常,如此简单,如此稀罕。 …… 万堺朝城·文载龙渊。 红尘雪问道:“小弟,事情就是如此,你怎么看?” 应无骞分析道:“你所需的八紘钥在幽界手中,根据朝城情报,天魔茧·夔禺疆修为不在万魔惊座之下,倘若二魔联手,即便是整个万堺朝城亦难以取胜,但不动武力,幽界必定提出无理要求,此事棘手了。” 墨倾池补充道:“幽界若想掌握主动权,旸帝·皇旸耿日或许才是他们的首选,所以现在不宜接洽幽界之人。” 应无骞建议道:“如此待夔禺疆与皇旸耿日决出胜负后才是最佳时机,若夔禺疆碰壁,自是只能求助我们,若夔禺疆有所收获也会以我们为后手,我们可届时再见机行事。” 墨倾池赞同道:“善,那尘雪你以为呢?” (红尘雪:我还能以为什么?) 红尘雪赞同道:“可以,我会回到江山楼静观其变。” 应无骞提醒道:“回去的路上小心,我怕玉梁皇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墨倾池随行道:“看来我只能再送你姐回去了。” (应无骞:……) 红尘雪走出万堺朝城道:“一场盛会,单锋、枪、剑、奇、射、气、术、刀等八种领域的高手齐聚一堂,确实盛况空前。” 墨倾池质疑道:“说来也讽刺,你代表剑,道剑却代表单锋。” 红尘雪窃笑道:“还有更讽刺的,那个叫朱雀衣的小妹妹武功平平,若她身后不是整个幽界,恐怕走出山海奇观不出十步,令钥便会被人抢去。” 墨倾池问道:“但幽界双魔修为骇人,皇旸耿日的背后则是狩宇,随遇太子更是有黑海森狱依靠,你要继续参加古原争霸吗?” 红尘雪回答道:“要。” 墨倾池坚定道:“为了调查杀害你父亲的幕后真凶夸幻之父吗?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并会和无骞一起在背后支持你,正御加上圣司可就能代表整个儒门了喔,所以咱们不比他们差。” 红尘雪感动道:“墨公子……” “大江拍岸去,卷起千堆云,一片浪潮滔天尽,万里深!” 浪腾云踏浪而现道:“请恕浪云王打断这暧昧气氛了。” 少箕裘现身道:“还有哥,御宇皇朝·饮命侯。” 红尘雪肃然道:“玉梁皇的鹰犬。” 少箕裘召出问命枪道:“不止如此,哥还是专杀女人的鹰犬。” 墨倾池召出明意征圣道:“此二人修为,难以杀得了咱们,他们意在挡路。” 红尘雪以翩惊鸿化作惊鸿剑弦道:“挡路者,自承后果。” 第二百二十一章 骋怀驭心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泠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苦境·沧浪江边。 八紘钥之争,引动剑枪起风云。 少箕裘威胁道:“给哥令钥,哥放你一马。” 红尘雪动手道:“执迷不悟。” 只见红尘雪凌波微步,惊鸿之瞬一式警命,激斗数招,饮命侯却是越战越缠,枪行若狂草,黏、绵、沾字层出不穷。 少箕裘射出链枪道:“哥缠上你了。” “九杀歌!” 不欲拖延,洛神慧眼冷视,觑破枪式弱点,以快破缠。 红尘雪评价道:“虽像其形,未得神髓,你的枪当败。” 两字当败,刹那间红尘飘舞,翩翩惊鸿,翩单锋剑式一变,正是极单锋! “极道·无道!” 浪腾云示警道:“小心!” 少箕裘凝元道:“哥会输给穿裙子的吗?” “掣风九破!” 极招相会,剑破枪影,随即四周遭受剑芒覆盖,天地一片黑暗! “呃!” 只闻一声愕然响彻红夜,随即无数剑气划破天幕,饮命侯,败。 浪腾云纵身挡杀道:“退。” 红尘雪见浪云王二人退走道:“千面修罗枪,想不到你的动作如此之快。” 墨倾池提醒道:“速回江山楼。” 红尘雪点头道:“好。” …… 藏晦居。 黑暗尽处,清谷空泛幽深,数处文殿散列,古朴显静。 识元异叹道:“旷世穷武以启局,但掌门当年回绝玉枢令,我们已无法参赛,唉。” 患天常无悔道:“如此大争之会,我们是避之不得,何况还有诏明途虎视眈眈,我们也没有余力参与古原争霸。” 箫鸣凤赞同道:“掌门所言极是,藏晦居若无掌门坐镇,前途堪忧啊。” 识元异提醒道:“只是总安守门派也非长久之计,师尊之仇还须查清。” 患天常为难道:“这……” (呃……) 乐寻远惊讶道:“打斗之声!” 患天常吩咐道:“远儿,见机行事。” 患天常率众而出,却见诏明途大军压境,熙主更以铜钟闭关,转火为金,扫荡藏晦居众人。 患天常命令道:“都退下。” 赫见金钟,极元乍击,天地惨变,风云惊慑。 “气影腾雾!” 患天常掌击金钟,冰火相逼,坚如金铁亦承受不住两极迫压,铿然碎裂,威然熙主随之光灿现身。 患天常颔首道:“熙主,当真久见。” 鉴苍玄傲然道:“招下分胜吧,你若败了,藏晦居从此除名。” 患天常应战道:“何必多造牺牲,熙主,若有指教,患天常恭候,但我胜了,请你收兵。” 战意升,一触即发,战声落,掌掀火涛,焚燃瞬至,只见患天常聚气凝渊,霎取瞬机,却见熙主坚体不破,气散八方。 鉴苍玄得意道:“无用之招。” 熙主玄劲再提,厉掌摧天,气凝潭渊,倏破无形。 患天常挡下气劲道:“那是患天常小看熙主了。” 鉴苍玄狂妄道:“便为你的大意饮恨吧。” 鉴苍玄盈气外护,患天常以内破之,柔掌提,取膻中,震气海,熙主却是受击无伤。 鉴苍玄凝元道:“不必再白费功夫,最后一式,迎接失败吧。” “明照烬虚!” “惊鸿·长气贯日!” 鉴苍玄极招乍提,患天常掌式再进,却是一击破防。 鉴苍玄不敢置信道:“你……” 乐寻远疑惑道:“师尊,这究竟是?” 患天常解释道:“我气留他膻中、气海两穴,两气通达于巨阙,削弱他的坚气防护,在此造就空门,方能伤其肺腑取胜,熙主,承让了。” 鉴苍玄意味深长道:“确实是我低估你了,但手下留情将是你败亡的前奏。” 乐寻远心下一狠道:“师尊,一路好走。” 惊变惊变惊变,乐寻远奋力一击,患天常顿遭重创,气劲贯体,袭身走脉,引动旧患复发,呕红不止。 箫鸣凤震惊道:“你……” 识元异惊怒道:“乐寻远!” 患天常不解道:“远儿,为何?” 乐寻远质问道:“父亲那时也是痛苦,你说你擒了炼仙者,会帮他制药,父亲便日夜盼着你会为他送来药丹,无论怎样折磨,无论他数次想放弃求生,最终还是忍痛撑过,因为你说会治好他,而他不想让你伤心失望,可你真有想要救他?” 患天常呕红道:“我当然想救他,我,呃……” 乐寻远激动道:“你说谎,我见到了,那日我私自潜进丹谷,想去向他们求药,见他们将丹药交给你了我才先离开去陪父亲,想你会立即回来救他,结果你却数时未归,我遍处找不到你,父亲终究走了,直到隔日你才归来,像久病遭治,容光焕发的归来,你在他床前哭,好似你真的重视他,好似你真的尽了力却束手无策,好似你真的愿意割舍一切来挽回他,如果不是我知道蹊跷都要被你骗了。” 患天常解释道:“远儿,你真的误会了。” 乐寻远质问道:“有什么误会,父亲的死是误会吗?你敢说你不是自己服了丹药,你敢说你有急着要回来救他,其实你若不愿救父亲远儿也能明白,但你又为何给他不可求的期望,为何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我就每天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日益憔悴……” 识元异提元道:“师弟,快带掌门走。” 只见识元异趁乐寻远激动之机一招袭杀,乐寻远惊见掌劲,狼狈挡杀。 鉴苍玄命令道:“杀!” 杀声再起,诏明途奋力扑杀,藏晦居死伤惨重,识元异以一敌众,阻挡弃名尊者、习法戒宗、无相师者、明识心主四人围杀。 识元异暴怒道:“你们真是禽兽不如!” 鉴苍玄出手道:“无用废言。” 掌劲直击,识元异当场毙命,不屈的身躯还有恨,还有不甘。 箫鸣凤背患天常逃至后院古井,倏起一掌,却是猛击身后。 患天常挣扎道:“古井。” 箫鸣凤击退乐寻远道:“师弟,走。” 乐寻远提元道:“哪里走。” 箫鸣凤提元道:“休想!” “惊鸿·长气贯日!” 为护掌门,箫鸣凤刚气沛运,穿贯日月。 “玄化·气转天覆!” 却见乐寻远化势入身,导气玄黄,相同之招霎提数倍之威,回返敌身,箫鸣凤登时重创濒死。 箫鸣凤濒死道:“你怎会已练至第八重,呃……” 乐寻远掌击古井道:“你不存生路。” 鉴苍玄走来道:“大仇得报,恭喜了。” 乐寻远看向箫鸣凤的尸身道:“伯父,他们一个一个都如此忠诚,你却怀疑他们而相信我,实在讽刺啊。” (患天常:……) …… 倚晴江山楼。 红尘雪惊讶道:“鸳鸯镜!” 墨倾池为鸳鸯镜松绑道:“气息甚弱,先将人放下。” 红尘雪为鸳鸯镜疗伤道:“凌波影呢?” 墨倾池打开留书道:“信中所写,今夜武都之外,以八纮钥交易凌波影性命。” 红尘雪怒道:“玉梁皇,惹怒红尘雪是你的不智。” 墨倾池安抚道:“冷静,玉梁皇以凌波影相威胁,在你出面交涉前,凌波影应无性命危险,反倒是鸳鸯镜失血过多,还须妥善照顾。” 红尘雪愧疚道:“她俩人与我虽名主仆,却情同姊妹,而今却是我连累她们了。” 墨倾池自告奋勇道:“你把八纮钥给我吧,以你的性格一定会用八纮钥救人,那就交给我去吧。” 红尘雪迟疑道:“玉梁皇非是简单角色,座下猛将如云,你孤身前去……” 墨倾池无惧道:“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红尘雪拿出三号八纮钥道:“你有你的君子之道,但红尘雪希望你珍重自己,玉梁皇座下以双王三侯四相五军六门为层级之分,你不可大意。” 墨倾池转身离去道:“放心,好好待在江山楼医治鸳鸯镜,我去为你带回凌波影。” “对镜鸳鸯无见影,凌波映月却为虚。归来何用心思解,安步从来落旧居!” 红尘雪自语道:“墨倾池,唉。日前一会,玉梁皇欲寻求合作被我拒绝,遂拂袖而去,以他的认知我与天子枪是好友,他甘犯天子枪威仪也要擒走凌波影,看来对山海奇观是势在必得了,若无意外八纮钥今夜就会落入玉梁皇手头,此人野心甚大,绝非苍生之福,再者夸幻之父真能将山海奇观拱手让人吗?近期所有江湖风波都围绕着夸幻之父一人,我是否更该仔细思考下一步动作,发信给天子门生,让他派人速将此消息散出。”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玄嚣现身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上酒,续言。” 神在在吟诵道:“正议间,吕布复引兵搦战。八路诸侯齐出。公孙瓒挥槊亲战吕布。战不数合,瓒败走。吕布纵赤兔马赶来。那马日行千里,飞走如风。看看赶上,布举画戟望瓒后心便刺。” 玄震吐槽道:“这是继判神殛之后,又和玉梁皇学会的新毛病吗?” 玄幻无语道:“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你能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玄震吐槽道:“万魔幽为首,千步朝惊座。百器无僭越,一履不染尘。就怕以后来这珈罗殿都会加上脱鞋子的规矩。” 玄嚣无奈道:“真是败给你了,言归正传吧,你们对古原争霸怎么看?。” 玄震不以为意道:“他们值得我看吗?” 玄嚣重视道:“看轻对手是对游戏本身的不尊重,能被夸幻之父选中的参会人选都不是弱者。” 玄震正色道:“难得看你如此认真,难道夸幻之父背后还有幕后之人?看来我该重新评估古原争霸了。” 玄嚣命令道:“大皇兄已着手藏晦居之事,其余的就交给咱们,我先去见琥珀,三个时辰后整军出征。”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君子儒风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武都玉嵎。 墨倾池现身道:“这一场杀:赵云怀抱后主,直透重围,砍倒大旗两面,夺槊三条;前后枪刺剑砍,杀死曹营名将五十余员。后人有诗曰:“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 玉梁皇不动声色道:“好个常山赵子龙,你可以留在武都给孤皇书说了。” 墨倾池提议道:“交还凌波影,你随时可以来文诣经纬听我讲学。” 玉梁皇问道:“为何红尘雪没来,却派一个说书的,莫非是怕死吗?” 墨倾池直言重点道:“对你来说,重要的不是交易人选,而是八纮钥。” 玉梁皇问道:“那八纮钥呢?” 墨倾池拿出三号八纮钥道:“三号八纮钥在此,人呢。” 玉梁皇命令道:“放人。” 墨倾池为凌波影松绑道:“别怕。” 凌波影扑进墨倾池怀中道:“你来得好晚。” 玉梁皇问道:“墨倾池,听说你参加过百器论衡,那你认为剑与枪孰优孰劣?” 墨倾池评价道:“枪乃兵中王者,杀伐之器,剑乃兵中君子,修身之器,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玉梁皇命令道:“好个不可同日而语,鉴证一下吧,饮命侯。” 皇令下,链枪出,墨倾池左手环抱凌波影,右手剑指如画,泼墨腾空,神情化敛,水雾蒸腾。 “君风天镇!” 剑意留迹,寒光冲霄,君子之气如飓风肆虐,疾锐难当,饮命侯再渡败于剑下。 云苍狗不甘道:“胜负未分,体验怒雨飞虎阵!” 玉梁皇阻止道:“外相。” 云苍狗收枪道:“是。” 墨倾池告辞道:“八纮钥既已到手,墨倾池祝你夺得山海奇观,请。” 玉梁皇赞叹道:“好一个君子剑。” 浪腾云见墨倾池离去道:“义兄真要如此纵虎归山?” 玉梁皇自信道:“孤皇既有纵虎的能为,就有杀虎的本事,待取得山海奇观再来收拾他的性命,但饮命侯,你让枪蒙羞了。” 少箕裘跪下道:“两度败于剑下,是哥大意了。” 玉梁皇问罪道:“在御宇皇朝让枪蒙羞与叛国、弑主同列三大死罪。” 少箕裘认罪道:“哥做哥担当。” 浪腾云不忍道:“饮命侯。” 凌初求情道:“义兄,凌顶以为古原争霸既起,当此用人之时是否可网开一面,将功折罪?” 傲杀人间求情道:“万户侯也以为此事或可再议。” 玉梁皇问道:“稗史侯,孔明欲斩马谡时左右劝说,孔明如何回应?” 稗史侯为难道:“这……孔明流涕答曰:昔孙武所以能制胜于天下者,用法明也。今四方纷争,兵交方始,若须废法,何以讨贼耶?合当斩之。” 玉梁皇追问道:“须臾,武士献马谡首级于阶下是吗?” 稗史侯回答道:“是。” 少箕裘朗笑道:“哈,能得众人怜惜,哥也算有特色了。” 玉梁皇不忍道:“念你过往之功,孤皇留你全尸,来人,此鸩酒。” 少箕裘拜托道:“吾弟少微就托皇照顾了。” 玉梁皇允诺道:“不必挂心。” 少箕裘饮下鸩酒道:“谢皇,哥虽死,无恨于九泉,哈哈哈……” 玉梁皇吩咐道:“将饮命侯厚葬,追封忠国公,按月加放禄米于其弟少微。” (少微:……) …… 苦境·无定穹庐。 剑非道自语道:“根据龙观百尺楼之虎冠·啸风生所言,玉梁皇因与天子枪有隙而出走枪楼,先回去与行者商议再做计较。” 剑非道回返丹枫林途中,却遇白纱少女旋身起舞,异国的女子,异国的舞蹈,异国的酒,映衬如谜一般的异国刀客。 剑非道疑惑道:“是你,圣君士?” 圣君士丢出真意令道:“你我这次会面的结果,将由真意裁决。” 剑非道不解道:“这是?” 圣君士见真意令显示为三道:“中原武林虽是百器争锋,在吾的国度,刀才是王者,剑非道,圣君士请招。” 夜幕低垂,万星争睹,来自异国的淬冷刀意随风弥漫,刹那间,弯刀一闪,同时相忘霜意如北天寒流,一挡来势。 剑非道欣赏道:“奇刀。” 圣君士欣赏道:“好剑,再来。” “圣战士典·转式·赤色风暴!” “江天雪意云撩乱!” 极招相会,风雪四飘,中原剑道、异国刀术,迸**彩星火。 圣君士赞赏道:“在我的国度,你能受封顶勋上武士之位,第三招。” “圣战士典·始式·月牙天启!” “寒空动烟雪!” 惊神撼鬼一交会,竟是平手五分。 剑非道收剑道:“你的刀十分殊异,但此战你只在试探。” 圣君士告辞道:“多谢谬赞,真意决定的三招已过,我再多送你一句话,你的剑太过仁慈,不够果断,来日再会,请。” 剑非道问道:“且慢,敢问你对古原争霸有何看法?” 圣君士回答道:“真意尚未有所指示。” 剑非道剑圣君士离去道:“特地找上我,却不为夺八纮钥而来,看来与他尚未有合作的契机,先回枫林小筑。” …… 天涯半窟。 素还真问道:“布阵隔绝,想必阴阳婆你一定有大事告知?” 枯半身坦诚道:“实不相瞒,我正是古原争霸的八名与会者之一,春不凋·荣百年,而我欲冒险进入山海奇观是为了我自己,我需要黑死薄。” 素还真恍然道:“果然我的直觉没错,八大高手中的术就是你所化,但参与古原争霸危险重重。” 枯半身坚定道:“若有万一,也是我自己的命,而这就是夸幻之父的盘算,让人不由自主地参与他的游戏,不过他能为再高,自也有人能收他,当年生命练习生能杀他,今朝就能再杀他一次。” 素还真分析道:“夸幻之父这号人物,他既然可以利用人类的贪婪情感安排古原争霸这个局,以他思绪能耐,会被生命练习生一人所杀,疑点重重,我认为甚至当初夸幻之父输给棋邪的那十二片幻甲都是刻意安排的。” 枯半身无奈道:“我已算到自己死劫将临,就算真是如此,夸幻之父这片高壁障碍还是要极力跨越,这是我的考验。” 素还真问道:“说起来,你怎也认识圆公子这个人?” 枯半身回答道:“我不是认识圆公子,而是春不凋·荣百年早年间曾与夸幻之父有几面之缘。” 素还真问道:“喔,那为何先前我们提起夸幻之父时你总是要装作不清楚这个人的来历?” 枯半身回答道:“我确实不清楚夸幻之父的来历,我是因为一些事情欠下了人情,是以今朝见到夸幻之父的信物玉枢令发光,便不得不出席圆公子之会了。” 素还真若有所思道:“那圆公子与夸幻之父的关系便更加耐人寻味了。” 突然巨大雷电霹雳隆动整个天涯半窟,似要震撼大地。 枯半身惊骇道:“黑海狱音,是阎王亲至了!” 业途灵恐惧道:“老大,变天了!” 秦假仙粗线条道:“有阴就有晴,有风就有雨,变天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符水灵变色道:“不对,这是黑海狱音!” 乌云蔽日中,赫见森狱王旗骇然而现,随即森狱双魔、四令、五路、十将争啸而至。 秦假仙吐槽道:“每次出场都将气氛搞得这么恐怖,是想吓唬谁啊?” “峻宇雕墙横江渚,玉匣玄麟启宏图,麒甲龙征掣天数,傲世嚣风铸王途!” 玄嚣现身道:“夸幻之父的窥视乌云?苏底荷,敕!” 只闻玄嚣口诵鬼语,狱音冲撼九霄云层,登时云散电收,雨过天晴。 素还真走出洞口道:“这般壮观场面,也只有阎王陛下亲至才能与之匹配了。” 玄嚣否认道:“你误会了,大军随行保护可不是为了朕。” “穷通万化理,感契冥冥思!” 契冥佬由玄嚣身后走出道:“素贤人,森狱契冥佬,幸会了。” 素还真颔首道:“原来阁下就是为阎王推衍天机之人,素某久仰了。” 契冥佬问道:“素贤人身侧亦有能窥视天机之人,何不出面一见?” 枯半身走出洞口道:“听闻阎王安抚九龙躁动,木之栊拜谢了。” (素还真:阴阳婆的真实身份竟是木之栊……) 契冥佬告知道:“水之泷以死,被石之砻·既济所吞噬,如今阁下天劫将至,不知可有化解之法。” 枯半身坦言道:“本来我已算到这次死劫凶险万分,但刚才胸口郁结之气豁然开朗,看来我要仰赖阁下了。” 玄嚣解释道:“优律山城之主夕华沉是我森狱国相千玉屑之挚友,当年你对夕华沉曾有大恩,正所谓昔日善因今朝当得善果,这次的死劫就由契冥佬为你化解吧。” 契冥佬告知道:“你失落的半魂就在泥婆暗界之七十七号站·冰炭炼狱。” (枯半身:原来我的半魂失落在冰炭炼狱。) 枯半身震惊道:“阁下竟能衍算到我半魂所在!” 玄嚣许诺道:“黑死薄我会提你取来并加以翻译,兵甲武经·生字卷的部分就请素贤人协助吧。” 枯半身拿出雷字玉枢令与七号八纮钥道:“多谢了。” 素还真迟疑道:“这……” 玄嚣接过雷字玉枢令与七号八纮钥道:“素还真,你应该知道,夸幻之父举办古原争霸的目的正是令武林群雄厮杀争斗,我若尽早夺得山海奇观消弭争斗,不是正合你意吗?” (素还真:可是……) (枯半身:动手咱们也挡不住阎王。) (素还真:……) 第二百二十三章 忏悔罪愆 “诸望不过一痴,堪得地葬天垂。便将忧危行着,笑涌风云迭起。” 藏晦居。 乐寻远问道:“熙主助我报仇,你欲在古原争霸中夺胜,我自会助你,但当年患天常已将玉枢令退回,现在我们没有令钥更不知规则,熙主还要参与古原争霸吗?” 鉴苍玄坚定道:“当然,我对山海奇观势在必得,患天常可还留下什么关于古原争霸的线索?” 乐寻远回答道:“正事没听他提过,只听他说过什么漂浮手,是他师父的恩怨。” 鉴苍玄疑惑道:“漂浮手?除了他师父,我的师兄也是亡于此招。” 乐寻远问道:“既是如此,熙主想必是要在争夺山海奇观的过程中调查此事了?” 鉴苍玄询问道:“这是自然,练仙者呢?” 品愁惶开出条件道:“传闻山海奇观藏有各样逸品,若我们助你夺得,而其中有我们所求之药品,当归于我们。” 鉴苍玄同意道:“草药之物我们毫无兴趣,你们自可拿去。” 品愁惶确定道:“一言为定。” 乐寻远总结道:“谈完了,那我们先去打探吧。” …… 枫林小筑。 剑非道问道:“行者,你的伤势可有恶化?” 任平生回答道:“不动武功,暂时无碍。” 剑非道叙述道:“这段时间我前往龙冠百尺楼探问玉梁皇的行踪,虽不得其下落,不过也大概得知了此人的性格,他极有野心,自诩是枪中之皇,参与古原争霸应是志在必得,而江湖之上更传闻玉梁皇已取得进入山海奇观的资格了。” 任平生告知道:“依照安排,玉梁皇所需的八紘钥属于红尘雪,但我那侄女敢爱敢恨,岂会与玉梁皇合作?” 剑非道分析道:“若是不愿,红尘雪很可能是受到胁迫,被迫妥协。” 任平生猜测道:“若真如此,玉梁皇已取得令钥的传闻就说得通了,定是侄女将消息散播,以此增加玉梁皇进入山海奇观的难度。” 剑非道坚定道:“我会设法与玉梁皇商谈,就算无法进入山海奇观,也希望能透过条件交易的方式取得硫炎灵萜。” 任平生宽容道:“此事我不强求,你也别太过勉强,任玉梁皇予取予求。” 剑非道告知道:“嗯,我会斟酌。但我还有一件事要说,行者,你要有心理准备,事关天剑老人·映朝阳,详情听说……” 任平生震惊道:“什么!义兄他……” 剑非道安慰道:“世事无常,行者,请节哀。” 任平生泪目道:“义兄他葬在那里?” 剑非道告知道:“天剑湖畔。” 任平生动身道:“我要前往吊唁,锦绣,你在家不可乱跑。” 剑非道随行道:“我也同去,顺便与红尘雪详谈。” …… 荒芜禁窟。 冠羽翡翠问道:“你们说师尊复原在即,怎会等了数日仍无信息?” 荒唐转问道:“快了快了,老大,你说是吧。” 钡可汗回答道:“对对对,肉圆差不多可以上桌了。” 三图狼子惊讶道:“这是……” 乍然,浩光破暗,锐利真气霎时充盈整个洞天,随即金色剑压庞然而至。 荒唐满意道:“这种威势,看来效果比预期的更好啊。” 金芒深处,无数金骑闪耀,金骑武神,星海·阿迩珐再现尘寰。 “一剑七命,锋过腰斩魂断,眼见胆裂心惊,独不留行!” 阿迩珐现身道:“多谢你了,来自高翔族的兄弟。” 三图狼子谦虚道:“都是太子殿下的安排,三图狼子只是奉命行事。” 阿迩珐无奈道:“本欲远行而去,不想又欠下了太子殿下这般大的人情,唉。” 荒唐直言要害道:“说什么远行,你放得下这个几百岁的小姑娘吗?” (冠羽翡翠:……) 冠羽翡翠跪下道:“师尊……” 阿迩珐扶起冠羽翡翠道:“你的脸?” 冠羽翡翠解释道:“疤痕是一位姐妹帮我医好的,师尊你呢,旧伤都没事了吗?” 阿迩珐致谢道:“我的旧伤已完全痊愈,翡翠你放心,还有两位,星海·阿迩珐不会忘却你们的再造之恩。” 钡可汗馋嘴道:“想报恩可以,先给我咬一口。” 阿迩珐含笑道:“哈,可惜现在的我一身金属,你怕是咬不动了。” 钡可汗不信道:“试过才知道。” 荒唐言归正传道:“好了好了,现在金骑武神恢复了,等于可以对付三化和设法解除我们的禁锢了。” 阿迩珐感激道:“这段时间我虽无法动弹,但对你们谈话行动我皆一清二楚,现在开始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三图狼子大包大揽道:“三化之首,凶首·恶来已被生命练习生杀死,至于剩余两化与为二位狼兄解除禁锢之事,便可交由森狱处理。” 冠羽翡翠告辞道:“既如此,我当前往异国执行任务了,请。” 阿迩珐随行道:“我也一起去,这里就拜托鹰扬兄弟了,请。” …… 倚晴江山楼。 鸳鸯镜焦急道:“烦啊烦啊,怎么会这么久,真是急死人了。” 凌波影归返道:“主人。” 鸳鸯镜抱紧凌波影道:“凌波影,你平安无事。” 红尘雪放下心道:“终于回来了。” 凌波影感激道:“这次多亏了墨公子,独剑挡关地救我,我要对他路人转粉了。” 鸳鸯镜指责道:“以前最讨厌他这样的酸儒的,现在人家救了你就拼了命的说墨公子好话,真现实。” 凌波影羞问道:“我早都说过不再叫他酸儒了,讲真的,如果主人与墨公子在一起后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也依靠他……” 红尘雪打断道:“他进来了,你们两个正经一点,休让墨公子笑话了。” 墨倾池走来道:“我回来了。” 红尘雪致谢道:“多谢你冒险救回凌波影。” 墨倾池谦虚道:“无须言谢,没有八纮钥我也没法成功完成交易。” 鸳鸯镜赞同道:“是啊,若不是主人为了你放弃八纮钥,墨公子也难以将你救回。” 墨倾池忧虑道:“玉梁皇已取得对应的八紘钥,很可能真的取得山海奇观。” 红尘雪宽慰道:“放心,玉梁皇虽然得到令钥,可以开启山海奇观之门,但相对的,他也已然成为武林无数野心家们的目标,想进入山海奇观,必有一番血战。” 墨倾池问道:“你已将玉梁皇获得令钥之事散播?” 鸳鸯镜告知道:“没错,主人早就将此事公诸于天下了。” 墨倾池夸赞道:“芳菲主人果然冰雪聪明。” 凌波影含羞道:“主人当然冰雪聪明了,但我这种傻傻的姑娘也自有好处,希望你不要无视。” 红尘雪吩咐道:“好了,你们先下去疗伤,我与墨公子尚有旷世穷武之事待谈。” 鸳鸯镜拉走凌波影道:“走了。” 红尘雪解释道:“此举用意有三,一者,拖延玉梁皇脚步。二者,引出暗处的敌人。三者,我要籍由这场竞逐调查夸幻之父与圆公子。” 墨倾池分析道:“天剑老人与夸幻之父之间的事必须调查清楚,而将天下至宝拱手让人的真实目的亦是可疑。” 红尘雪看到仙鹤飞来道:“有人进入天剑湖畔,过去看看。” 墨倾池随行道:“走。” …… 天剑湖畔。 任平生跪下道:“义兄,我又来迟了,昔日我们为剑而交,为剑争论,所持剑理虽不同,却也彼此敬佩,彼此竞争,但从何时开始,不服输变成了一种猜忌,一种嫉妒,你会原谅我吗?这个问题只怕我一生都得不到答案了。” 剑非道安慰道:“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并不知晓天剑老人寄体凶首·恶来体内。” 任平生自责道:“我一生畅游山水,是因山水不似人心险恶易变,你真认为我没有责任吗?” 红尘雪走来道:“叔父当然没有责任,我与云骞赶到时父亲已经,已经……是父亲留给我们的时间太短,短到还来不及倾诉衷肠。” 任平生惭愧道:“侄女……” 红尘雪安慰道:“叔父,当年你是因寒伤复发才未能及时赶到,父亲他泉下有知必不会责怪于你。” 任平生坦言道:“你有所不知,当年因寒伤复发才未能参战的说法全是我说的谎话,真相要从那夜夸幻之父的邀请说起,详情听说……” 红尘雪震惊道:“又是夸幻之父!” 任平生愧疚道:“都是我猜忌义兄那一句话才没去参战,谁知那日圣司将义兄日记予我,我这才知道义兄说的归一人所有,竟是归我一人所有,是我愧对义兄,愧对这段瑜亮友情,行者,行者,想不到我以行者为名,行遍天下却是行错了方向。” 红尘雪哀伤道:“莫大之祸皆起于须臾之不能忍,想不到一时误会竟造成了这场悲剧,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方铸成大错。” 墨倾池分析道:“不对,其中过程太过巧合,我看绝非阴差阳错,天剑老人曾言夸幻之父不会放过自己,而生命练习生确实为夸幻之父所派出,以此推测,行者听到天剑老人与夸幻之父的交谈绝非巧合,而是夸幻之父故意为之。” 红尘雪恍然道:“如此说来叔父亦是被夸幻之父玩弄于掌中,而夸幻之父处心积虑欲致父亲于死地的目的又是为何?” 墨倾池分析道:“难道是天剑老人的武功对夸幻之父而言是莫大的威胁,若真如此,尘雪你……” 红尘雪宽容道:“叔父,你若隐瞒真相恐怕永远无法水落石出,主动坦诚过失已证明你与父亲的友情依然存在,我无法代替父亲原谅你,但父亲能为你说出寒澪玉归你一人所有的话,相信他依然会选择对你宽谅,你若依然愧疚自责便在此长跪向父亲道歉吧。” 任平生不敢置信道:“侄女你……” 墨倾池善意道:“尘雪善良,自是会体谅行者。” 剑非道提议道:“然而行者为练九霄霎寒剑法所留下的隐疾,还须前往武都玉嵎交涉。” 红尘雪拿出路观图道:“依此图前往,自能寻得玉梁皇,但如何与玉梁皇谈条件却是一个难题。” 墨倾池提醒道:“万事小心,玉梁皇不是简单角色。” 剑非道告辞道:“多谢你们,请。” 第二百二十四章 流月亮川 “生为彼岸,死亦无间。问尘世,何处不黄泉?” 幽界·天魔殿。 无间鬼后禀报道:“启禀魔主,据探子回报,武林中传言玉梁皇已经取得红尘雪的八纮钥,与自己的玉枢令两相配合将可开启山海奇观之门。” 夔禺疆指责道:“山海奇观珍藏无数,其中的薰魂灵芝一样能医治魔流剑,朱雀衣将令钥交还森狱的做法太草率了。” 无限袒护道:“你既已决定夺取玉梁皇的令钥,那朱雀衣的令钥对你而言还有何用?” 夔禺疆命令道:“玉梁皇必会前往山海奇观,咒翼,整军以待。” 鬼翦遵命道:“臣领令。” (朱雀衣:金甲虫那么没用,这次出征一定会失败,不行,我要另外想办法。) …… 御宇皇朝·梁皇宫。 玉梁皇吩咐道:“敬酒。” 剑非道饮下酒水道:“多谢,请。” 玉梁皇问道:“剑非道,远道而来所为何求?” 剑非道回答道:“山海奇观。” 玉梁皇问道:“这样说,你是想要孤皇的八纮钥咯?” 剑非道直言道:“我是来谈合作的,我知道你已取得红尘雪的八纮钥,随时皆可进入山海奇观。” 玉梁皇问道:“既然知道是这样,你还有和利益、立场能与孤皇合作?” 剑非道提议道:“我能协助你前往山海奇观,而我只为取硫炎灵萜救治恩人伤员,其余宝物我不会有任何贪恋。” 玉梁皇质疑道:“现在你当然能这样说,但这场古原争霸可容不下如此仁慈的念想。” 剑非道反问道:“有我的协助,你就能在最短时间并在最低的伤亡下结束这场争斗,还是你更乐于见到伤亡?” 玉梁皇自傲道:“我武都玉嵎以武立国,伤亡从来不是避战的借口,应允你反而剥夺了我麾下大好的练兵机会。” 剑非道质问道:“现今全武林皆知古原争霸,皆知你已取得了入城资格,你以为前往山海奇观这条路能轻易而行?” 玉梁皇质疑道:“先不论路途如何,你要如何让孤皇信任你不是要趁机接近我,破坏我开启山海奇观?” 剑非道举起道剑相忘道:“我以此剑立誓,将全力协助玉梁皇开启山海奇观,只取硫炎灵萜一物,若言而无信,愿受任何制裁。” 玉梁皇信任道:“剑是剑者的性命,正如枪是我武都的立国象征,孤皇答应你了。” 剑非道背回道剑相忘道:“多谢你。” 玉梁皇命令道:“事不宜迟,浪云王听诏,即刻整军随孤皇前往山海奇观。” 浪腾云遵命道:“谨遵皇旨。” …… 八面玲珑·留人亭。 朱轮慵懒道:“玄端啊,公子在里面听乐赏舞,你进去随侍吧,反正这有我朱轮顾着就可以。额,又不理我,你啊,真是个木鱼脑袋,不知变通。” 习法戒宗走来道:“此地就是八面玲珑。” 无相师者走来道:“进去。” 朱轮阻拦道:“慢着,二位,此地非请勿入,请贵宾报名待入。” 习法戒宗冷笑道:“呵,报名吗?习法戒宗。” 玄端挡杀道:“无礼。” 习法戒宗召出铜钹道:“小子身手不差,让我来会会你。” 无礼狂人,无端战火,玄端无形拳腿对战戒宗铜钹。 玄端快腿如电,掌沉似石,步步有却敌之威,然而来者根据深湛,盘稳动先,试探中似待一击。 习法戒宗提元道:“玩够了,赏你一响。” 只见习法戒宗回钹一合,极招取命,此时却见飘雪乍起,飘停挡杀。 “莫道别离太匆匆,岁月留人人不留!” 皓雪半空忽停,一盏红灯惊现,来人不语,默默抽出冷冽银鞭。 匆匆现身,接续再战,惊见飒飒长鞭挥动,断水摧山,顷刻之间,钹碎,人亡! 无相师者震惊道:“习法戒宗!” “十方真言!” 惊见同修惨亡,诡秘修者手结法印,顿时立地现异光,覆天降邪虹。 猝见匆匆一眼觑定,回身一跃,霎时抽鞭,击破异法。 湛卢无方传音道:“住手,留下活口,让他带回口信。” 无相师者不甘道:“圆公子,你……” 湛卢无方威胁道:“我的手下不介意多杀一人,但要见本公子就叫当事者来吧。” 无相师者离去道:“无相师者会记住同修之仇。” 湛卢无方吩咐道:“你们都不用守在外面了,都进来吧。” 匆匆众人入厅道:“公子。” 曼鲤问道:“公子,二位妹妹跳得很好吧。” 湛卢无方放下酒杯道:“没有你好,鱼美人,你要多传授她们一些。” 曼鲤点头道:“曼鲤遵命。” 湛卢无方吩咐道:“匆匆,来献支舞吧,柔舞我看得腻了。” 匆匆遵命道:“是。” …… 黑海森狱·葬天关。 玄嚣无所谓道:“难道朕临朝,你们就让我见他们?” 昴宿儿讪笑道:“会长老大,给我一点面子嘛。” 玄嚣振作精神道:“好了,狩宇使者,直言来意吧。” 角宿儿提议道:“大哥说狩宇可以不追究森狱庇护我狩宇星子之事,但要求森狱以六号八纮钥交易二哥的自由。” 玄嚣问道:“昴宿儿大侠,你自己说呢?” 昴宿儿拒绝道:“当然不行了,大哥他真是异想天开,会长老大能同意狩宇独吞山海奇观吗?” 角宿儿为难道:“这……” 玄嚣提议道:“你不用为难,曙光之源,如何?森狱以曙光之源交易昴宿儿的自由,狩宇日后不得再以任何罪责追究昴宿儿,倘若古原争霸结束后森狱并未获得曙光之源,那昴宿儿之事再议,辰子以为如何?” 角宿儿赞同道:“可以,但我还须禀报大哥后再行定夺。” 玄嚣吩咐道:“好了,公事谈完了,昴宿儿,带你小弟下去替我招待一番,也好方便你们叙旧。” 神在在二人离去道:“主上真是待人亲善,相信角宿儿当能感受到主上的善意。” 玄嚣严肃道:“可朕马上就要做不善良的事,传非非想大人进来,其他人都下去。” 神在在遵命道:“是。” 非非想入殿道:“参见阎王陛下,愿阎王永世无忧。” 玄嚣问道:“药可配齐了?” 非非想提醒道:“药已配齐,只是这副作用还须再言,一旦配合若叶家秘法服下此药,公主殿下她的修为也会随之化去。” 玄嚣吩咐道:“无妨,天织主的修为对她并非是好,但此事朕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非非想保证道:“阎王放心,您知道乌龟的嘴最严了。” 玄嚣满意道:“很好,下去吧。” …… 黑海森狱·随遇殿。 随遇问道:“怎么样,房间的布置全是参考狩宇·朝月园而建,污山尽头里的家具摆设也已全部移至这里,还喜欢吗?” 琥珀致谢道:“嗯,很喜欢,谢谢太子哥哥。” 随遇宠溺道:“说什么谢,你不必这样,礼仪这个东西其实是规范下人的。” 琥珀不解道:“可是叔伯们全都恪守礼节。” 随遇解释道:“因为他们要保持自己的格调,你又没有封地与臣民要统御,不用学他们。” 琥珀感激道:“但我毕竟是精灵,并非森狱王脉,太子哥哥愿意把我当作家人,真的谢谢。” 随遇安抚道:“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你的天真无邪是世上少有,保有这个特质十分可贵,不要像我,懂事起就学会了权谋宫斗。” 琥珀怜惜道:“太子哥哥……” 随遇轻笑道:“哈,骗你的了,权谋争斗我乐在其中,方才说的全是无病呻吟而已。” 琥珀提议道:“森狱气息至阴,黑月之华比苦境月亮更让我倍感舒适,吸收了黑月之华的歌声一定能更加抒情,让我为太子哥哥唱歌吧。” 随遇洗耳恭听道:“好啊。” “夜深深,深不知人间几更时;路迢迢,踏不尽尘世断舍离……” 歌声起,如雪花飘飞,穿透空间,弥漫整个黑海森狱,似是春风,抚慰众人心灵,又似月光,照明道路,再渡繁华春秋。 随遇鼓掌道:“好美啊,能有你这么可爱的妹妹,是自然之神赐给我的礼物呢。” (随遇:如果是有父王血脉的弟弟就另当别论了。) (琥珀:……) 小白兔走进房间道:“太子,公主,这是非非想大人送来的药。” 琥珀接过药碗道:“多谢。” 药汁入喉,药力贯体,若叶秘术封经锁脉,随即直冲灵台,琥珀顿时头痛欲裂,身似飘摇,茫然脑海好似一切皆空,蓦然,最深刻的片段难抑浮现,遥远的禁城,濒死的母亲,恨台上这依稀锥心的一幕。 随遇扶住琥珀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白兔解释道:“太子殿下息怒,公主只是即将伤愈,要恢复记忆了。” 琥珀哭泣道:“母亲……夸幻之父……我全都想起来了,母亲已经不在了,呜呜呜……” 随遇安抚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琥珀踌躇道:“可我不止是森狱琥珀,还是禁城琥珀,精灵世界最血腥的禁城一脉,精灵与魔族无法和平相处,在这两者之间我该如何自处?” 鸠神练走进房间道:“这是男人的事,轮不到我们女人为难。” 琥珀行礼道:“母后。” 鸠神练为琥珀抹去泪水道:“放心,天下间应该还没有事能难得住玄嚣,玄阙皇伯正在招待精灵的使者角宿儿,相信两族之间一定能实现和平,毕竟两族都在面临人族的巨大压力,不是吗?” 琥珀振作道:“嗯,我知道了,身负禁城之名,未来之路,我会为两族关系尽力斡旋。”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万兵伏首 “金车齐首伏六龙,云驾听史御长风。酣觞赋诗槊在手,一朝攀日射苍穹!” 苦境,小树林。 玉梁皇拉拢道:“剑非道,天下之大,能与孤皇并肩者少之又少,你是一人,待我坐拥山海奇观,你可有意愿随孤皇一匡天下。” 剑非道坚定不移道:“任何危害和平的举动,我皆会站在反对的立场。” 玉梁皇忽悠道:“在武都玉嵎统辖下的苦境,才能有真正的治安,而要达到这个结果血战是必然的途径。” 无间鬼后率众现身道:“而你们便是血战下的祭品。” 浪腾云叱道:“皇之尊前,尔等焉敢犯驾!” 旷神愉傲然道:“我们不只要犯驾,还要弑君。” 剑非道警告道:“望幽界不可一再进逼,剑非道无意与幽界为敌。” 就在双方对峙之际,乍见天象异变,天魔茧沛然而现。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夔禺疆现身道:“山海奇观是幽界囊中之物,而你们将以鲜血为我铺排这条胜利之路。” 玉梁皇召出长枪道:“今日孤皇枪上将再添幽界霸主之命。” 极端极端极端,天魔茧亲会玉梁皇,强势对撼,霎时,万人之巅枪走游龙,式式翻覆云雨;万魔之主掌落飞陨,招招颠倒乾坤,两人甫交手,已战至极端,天地惊变。 玉梁皇提元道:“孤皇枪下,你唯由败亡。” “掣风九破!” 夔禺疆提元道:“一隅之主终究是井底之蛙,未知世界之大,你的实力还不够让本尊痛快。” “逆魔·寰世诡布!” 极招交会,六合辟易,玄黄倾颓陷灾殃,但见天魔茧魔威难犯,玉梁皇饮败俯首。 再观临处。 剑非道独对旷神愉,魔傅剑式如飞虹,血锋魔染决杀之态,表露无遗。但见剑非道剑光冷澈,寒气凝制,绝式交锋间,剑啸惊天。 “道雪仙尘一剑灯!” 旷神愉眼神一变,神情化敛,腾空而起,剑上同凝七色魔虹,惊动风云霹雳。 “魔锋·飞陨式!” 至极对冲,冰火交迸,剑气横空千流,锋冷如冰,暴烈的飞雪中,相忘剑灯如破夜之光,誓斩晦暗、清浊流。 剑非道剑式再进之时,却见玉梁皇枪断受擒,战势饮败。 夔禺疆震退浪云王道:“愚蠢,螳臂当车,退下!” 剑非道惊骇道:“玉梁皇!” 目的已成,天魔茧无意恋战,宏招惊四座,随即抽身,化光遁走。 夔禺疆留音道:“哈哈哈哈……山海奇观已是本座囊中之物。” 剑非道挥剑挡杀道:糟了,追下。 …… 山海奇观。 北斗随罡转,天地正氤氲;茫茫山海间,巍巍一奇观。 “猎首八荒为主,武驰四海称雄。” 猎首驰雄现身道:“就是此门,以玉枢令一试。” 神秘来人竟握有开门关键,但在此时琴波震荡,分神间,变数生,紫耀剑气突至,击飞八纮钥。 “紫微锋耀!” 猎首驰雄收起地字玉枢令道:“不妙!” 变生肘腋,顷刻间煅云衣惊现夺钥,变局丛生。 猎首驰雄开城失利,晴空火染趁隙不再蛰伏,欲夺八纮钥。 擎苍翼提元道:“雄主!” 擎苍翼、啸平冈,两人极招背袭,煅云衣无奈转身挡杀,猎首驰雄趁机夺回八纮钥,化光退走。 琴缺风隼走来道:“被他们逃了。” 煅云衣收剑道:“无妨,开启山海奇观不是我们的任务,不过经此一役,我发觉需要一粒活棋,来增添谋略空间与胜算,是谁能有此幸运呢?” (烨尘锈:……) 琴缺风隼告辞道:“那我便先回平朔新月城,请。” 煅云衣见琴缺风隼走远道:“唉,可叹山海奇观珍藏无数,却不能归我所有,真是可惜。” 圣君士走来道:“你要什么,我开城拿给你。” 煅云衣疑惑道:“你是?” 圣君士自我介绍道:“启示国度圣御八士之一,圣君士。” 煅云衣颔首道:“原来是古原争霸的八名参与者之一,失敬了,但观你态度,已对山海奇观势在必得了?” 圣君士傲然道:“真意尚未有所指示,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山海奇观必入真意之主的主宰。” 煅云衣致歉道:“抱歉了,晴空火染·煅云衣必将山海奇观取回新月高塔,供奉新月之神。” 圣君士问道:“新月之神,那是什么神?” 煅云衣介绍道:“新月之神乃我的国度,平朔新月城所信奉之神,与黑海森狱所信奉的自然之神,九轮天所信奉的智慧之神同列为景教诸神。” 圣君士坚持道:“除了真意之主外,如果天地间还有其他神明,那天地之理必遭破坏,不行。” 煅云衣问道:“什么不行?” 圣君士要求道:“你不能供奉新月之神。” 煅云衣吐槽道:“我想你应该先往三教,让儒门不要信奉圣师、佛门不要信奉佛祖、道门不要信奉老君。” 圣君士跪下道:“你们中原的宗教太多了,但真意之主是唯一的神,请真意之主宽恕煅云衣的冒犯。” 煅云衣致谢道:“那真是多谢你为我忏悔了。” 圣君士起身道:“你的悔意,真意之主已经收下了,在我的国度,除了苏妲之外,女人受神的指示必须以家庭为重,一般是不能像你这样抛头露面的,更不可能像你这样在古原争霸众与男人一起竞争。” 煅云衣反驳道:“一切的规矩限制来源于实力不足,虽说女眷不得干政,却也有很多女中豪杰,列如练峨眉、爱祸女戎等。” 圣君士赞赏道:“你所凭借的实力甚至更胜不少男人,真是特别。” 煅云衣谦虚道:“我只是因为新月公主的身份才显得特别,在你的国度定也有许多有才能的女子,只是服膺礼法之下,未能有所展现。” 圣君士邀请道:“嗯,说的在理,我的无定穹庐就驻扎在不远处,请务必让我招待你一番。” 煅云衣欣然同意道:“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煅云衣:真好骗,我的一粒活棋。) (圣君士:……) …… 狩宇族地·曦和顶。 皇旸耿日怒道:“阎王无礼,欺人太甚!” 角宿儿劝道:“大哥息怒,现在狩宇当以古原争霸为主,若先夺得山海奇观则可无惧森狱,二哥之事可暂搁,若没有夺得山海奇观也可以此获得曙光之源。” 赤轮彪烈附议道:“辰子言之有理,请旸帝三思。” 皇旸耿日妥协道:“好吧,先将族民迁至北巍群岳深处,全力争夺山海奇观。” 风朔禀报道:“启禀旸帝,幽界使者朱雀衣求见,她说同为古原争霸的参与者,旸帝一定会见她。” 皇旸耿日吩咐道:“带她进入。” 朱雀衣入殿道:“旸帝。” 皇旸耿日问道:“帝女前来狩宇是为何事?难道是艺高胆大,想直捣黄龙府,夺取我身上的八纮钥不成?” 朱雀衣谦虚道:“旸帝说笑了,小女子怎敢动武,朱雀衣和气而来,只是欲与旸帝商讨合作之机。” 赤轮彪烈问道:“那幽界想怎么与狩宇合作?” 朱雀衣忽悠道:“旸帝所需之六号八纮钥为森狱所有,难以取得,但若不能击败森狱,恐旸帝即便获得其他令钥也难成功夺得山海奇观,而纵观八名参与者,唯有旸帝和我幽界能与黑海森狱抗衡,不如我们合作,待事后平分山海奇观。” 皇旸耿日质疑道:“我听闻幽界与森狱即将成为姻亲,幽界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免令人怀疑其中有诈啊。” 朱雀衣告知道:“实不相瞒,和亲之人选正是我朱雀衣,所以我才积极奔走,不能让包藏祸心的森狱夺得山海奇观。” 皇旸耿日问道:“那你是不愿嫁入黑海森狱了?” 朱雀衣态度坚决道:“我就是死,死小树林,也绝对不嫁!” 皇旸耿日提议道:“既然帝女的态度如此坚决,那就请与角宿儿一决,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 朱雀衣为难道:“这……” 皇旸耿日激将道:“怎么,怕了?” 朱雀衣召出女圣弯刀道:“谁说我怕了。” 角宿儿召出双卯短戟道:“请了。” 角宿儿双戟上手,无隙狂舞,威势难当,朱雀衣勉力挣扎,数招过后已显败象。 “星痕!” “逆星流!” 极招相会,流冲星逆,朱雀衣惊见极招反射,奋力挡杀,但仍不免受创呕红。 角宿儿凝元道:“到此为止了。” 朱雀衣凝元道:“我的武功竟被他克制,这下糟了。” “高风凌月渡星汉!” “角破星河!” 极招对冲,胜败分晓,卯戟双划十字破痕,切割星月魔滔,朱雀衣弯刀脱手,委地败北。 角宿儿以双卯短戟抵在朱雀衣咽喉道:“你输了。” 朱雀衣认栽道:“朱雀衣认栽了,要杀便杀吧。” 皇旸耿日不满道:“只是轻伤,角宿儿你心慈手软了。” 赤轮彪烈袒护道:“我想辰子他只是不想让狩宇与幽界关系恶化。” 皇旸耿**问道:“嗯?你身上的令钥全是假的,说,属于幽界的令钥呢?” 朱雀衣祸水东引道:“幽界本来便没有令钥,月字玉枢令只是暂借森狱的,现在已与四号八纮钥一同还给森狱了。” 皇旸耿日命令道:“幽界帝女伪造令钥诓骗狩宇,罪无可赦,将她囚禁于末日眼,受天旸焚炙。” 赤轮彪烈求情道:“可她毕竟是幽界帝女。” 皇旸耿日解释道:“唯有如此才可实施下一步计划,再者幽界会以真正在乎的人和亲吗?” 角宿儿不忍道:“这……” 皇旸耿日心意已决道:“吾意已决。” 赤轮彪烈遵命道:“是。” (无限:……) 第二百二十六章 狮子奶酒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八面玲珑。 素还真入厅道:“素某姗姗来迟,还请圆公子恕罪。” 湛卢无方责怪道:“不恕,先罚三爵再说。” 素还真举起酒爵道:“那素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湛卢无方问道:“素贤人,你留心争决状况,说说你的观察吧。” 素还真评论道:“这场武林大戏进行的速度远超预期,玉梁皇已取得芳菲主人的三号八纮钥,也等于说他已是古原争霸的准获胜者。” 湛卢无方又问道:“喔,如此简单就能看到结果吗?” 素还真疑问道:“公子说出我心中的疑问了,但我留心的是公子是否要出手。” 湛卢无方试探道:“啀,身为主持,为了公平起见,湛卢无方不宜介入太多,我想素贤人你也是同样吧,顺其自然才是规则。” 素还真问道:“试问公子,我果真扮演袖手旁观的角色?而你从夸幻之父手上接过这等天下大决,又是抱着何种心境?” 湛卢无方回答道:“好奇,期许。” 气氛倏变,战云密布,八面玲珑突遭扰境,鉴苍玄、乐寻远率众压境,只为悬疑秘城,山海奇观。 鉴苍玄率众闯入道:“圆公子,看来今日八面玲珑要染血了!” 湛卢无方警告道:“来到圆公子的地界,想动武染血,会是最大的不智。” 鉴苍玄邀战道:“杀我门人之恨岂能不报,鉴苍玄领教了。” 素还真圆场道:“啀,阁下虽是盛气而来,但看另名同行者却是沉稳若定,谅必动武并非你们首要来意。” 乐寻远致歉道:“熙主一向真性情,望圆公子与诸位莫要见怪。” 湛卢无方问道:“和谐的口气,留你一口气,说吧,直说来意?” 乐寻远自我介绍道:“在下藏晦居掌门乐寻远,与诏明途熙主今日前来只为当前甚嚣尘上的天下大争,古原争霸。” 湛卢无方问道:“你们也想竞逐?” 鉴苍玄承认道:“当然,普天大位、武林奇宝有能者得之,既然山海奇观之秘已经传开,又岂无我等插手之处。” 湛卢无方问道:“你们想了解什么?” 鉴苍玄问道:“山海奇观里面究竟有什么,参与者有哪些人?” 乐寻远补充道:“另外何谓游戏规则,今入山海奇观是否就能一统武林?” 湛卢无方拿出竹卷道:“你们错过了时机,这些问题我已答复予参与者,从他们没有选择放弃便能知道山海奇观的魅力,至于其他嘛,这卷竹卷会解答你们的问题。” 乐寻远告辞道:“多谢,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请。” …… 幽界·黑牢。 少箕裘苏醒道:“这里是?” 千魔幽旨回答道:“地狱的边缘,体验我千魔之卡。” 只见千魔幽旨发动诡异术法,玉梁皇暗藏的玄机顿时再难隐瞒,饮命侯真身化现,并被转化女身。 少箕裘惊骇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声音!” 千魔幽旨邪笑道:“你知道吗?对付男人最好的办法不是酷刑,而是让他失去尊严。” 少箕裘宁死不屈道:“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透露线索,那你就错了。” 千魔幽旨以竹签刺入少箕裘手指道:“逼?愚蠢,你不是玉梁皇我一目了然,不说出开启山海奇观的令钥何在,噩梦便不会停止。” 少箕裘惨叫道:“啊!给我一个痛快吧。” 千魔幽旨威胁道:“有骨气,但一旦成为女人,你就算回去也会失去一切身份、地位,而且我保证会让你这一副女体很痛快。” 少箕裘娇喘道:“魔的手段,果然卑劣。” 千魔幽旨拿起割刀道:“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说,令钥在哪里,玉梁皇在哪里?” 少箕裘惨叫道:“做梦!啊……” …… 幽界·天魔殿。 无间鬼后不甘道:“玉梁皇与令钥全是假的,这是李代桃僵的计策。” 夔禺疆分析道:“最大的可能是道剑也被瞒在鼓里,一切皆是计。” 无间鬼后示警道:“若真有如此逼真难以短时间内被识破的替身,定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养成功的,那玉梁皇此人的深谋远虑是未来幽界必须提防的劲敌。” 鬼翦建议道:“属下倒是认为此时针对玉梁皇的人众多,他必是暂避锋芒,要掌握主导,我们大可锁定其他的参赛者。” 无间鬼后问道:“扣除玉梁皇,剩余六名参赛者,剑非道、红尘雪、旸帝、随遇、荣百年、圣君士,魔主认为他们谁应锁定为下一目标。” 夔禺疆分析道:“道剑乃是幽界驸马,正是最好的棋子,只可惜与他对应的八纮钥为玉梁皇所有,恐怕已选择与幽界为敌。” 蛾魔蝗入殿道:“启禀魔主,帝女私往狩宇谈判遭擒,旸帝要求幽界以玉梁皇及所属令钥交易。” 夔禺疆怒道:“什么!” 无间鬼后安抚道:“魔主息怒,现今武林众人皆认为玉梁皇所属令钥已落入幽界手中,这对我方相当不利,不如趁此机会将假玉梁皇送往狩宇,搅乱一池春水。” 夔禺疆纳谏道:“也好,但此事暂时不要让地茧知道,待我救回帝女再从长计议。”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玄嚣赞扬道:“狩宇族果真擒获了幽界帝女,随遇,你真不愧为我森狱灵狐啊。” 随遇谦虚道:“父王过誉了,其实我也未曾想到朱雀衣会自投罗网,局势变化如此之快。” 玄嚣分析道:“不快,来得正是时候,高翔族刚刚传来战报,幽界俘获了身带令钥的玉梁皇,千面修罗枪岂会如此轻易被擒,这一定是假,但人心猜忌岂会理性判断,想救帝女,恐怕现在的幽界已经脱不开身了。” 随遇请命道:“如此情势于我森狱有利,儿臣请兵讨伐狩宇。” 玄嚣命令道:“亚相,你比国相更擅长制定战术计划,朕可就将随遇交给你了。” 商清逸出列道:“臣领令。” 千玉屑见随遇等人离去道:“阎王早已夺得相应令钥,何不开启山海奇观呢?” 玄嚣问道:“山海奇观内珍藏无数,国相以为夸幻之父会轻易让与他人吗?” 千玉屑分析道:“当然不会,反而会将率先入城者杀死,筹谋多年的夺宝游戏岂能这么快结束呢。” 玄嚣推测道:“朱雀衣的被擒无异于宣告幽界出局,所以朕猜测开启山海奇观者应该是玉梁皇。” 千玉屑赞同道:“但进入山海奇观并不意味着能成功夺得宝物,而夸幻之父的公信力也将受到影响,如此我们可以……。” 玄嚣纳谏道:“很好,准奏。” (玄嚣:猪头军师真好用啊。) (千玉屑:……) …… 苦境·无定穹庐。 圣君士赞赏道:“沿路交流,你对时局的分析让我十分欣赏。” 煅云衣谦虚道:“谬赞了,一点浅见而已。” 艾玛行礼道:“圣,狮子奶酒准备好了,这位是?” 圣君士介绍道:“新月公主,我的贵宾。” 艾玛庆幸道:“幸好贵宾你是今日前来,再过一段时间便是天斋月了,届时都不能见客,我们就无法招待你狮子奶酒了。” 煅云衣恭维道:“素闻天斋月乃禁礼之意,但从未身在其中体会,若有幸见识亦是佳事。” 艾玛介绍道:“不能见客的用意是专注省思我们在过去所犯的过失,并关注有需要的人,而且天斋月以狂欢节收尾,届时圣主会办一场盛宴,欢迎贵客前来。” 煅云衣欣然道:“届时煅云衣会前来与宴。” 圣君士约定道:“那就此说定了。” 煅云衣问道:“我很好奇,你非中原之人,为何会参与古原争霸呢?” 圣君士回答道:“圣战,高手需要更多的高手来印证。圣定,山海奇观乃是真意之主钦定至高无上的权柄,圣君士既然受命,就必然达成任务。” 煅云衣问道:“你很有自信,那你之前所言,如你获得山海奇观,其中珍藏任我挑选的话还算数吗?” 圣君士守诺道:“当然算,届时除《释灵宝鉴》外其余珍藏随你挑选。” 煅云衣好奇道:“《释灵宝鉴》,是你需要的东西吗?” 圣君士叙述道:“现在我的国度正在占王的统治下民不聊生,国民也纷纷质疑真意之主的神性,我必须将《释灵宝鉴》带回应许月湾,并寻找神迹真力的下落。” 煅云衣邀请道:“即是这样,不如请你来我平朔新月城暂住,由我发动国民打探此事,总比你一人调查要好。” 艾玛感激道:“真是太好了,圣,让我以这杯狮子奶酒来感谢贵客吧。” 煅云衣接过酒杯道:“精制的美酒,我接受这份感谢。” …… 八面玲珑·花园。 素还真玩笑道:“练习生,现在的你真是别致。” 生命练习生懊恼道:“不许笑,直言来意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素还真告知道:“芙蓉铸客之事我已经与黑海森狱接洽,阎王认为此时不宜救芙蓉铸客脱困,夸幻之父对她图谋已久,此时八面玲珑才是她最安全的养胎之所,待时机成熟魔夜听剑会负责救人。” 生命练习生问道:“也就是说还要我在这里潜伏一段时间?” 素还真回答道:“是。” 生命练习生同意道:“好吧,我会暂时留在这里保护芙女,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希望求得你的帮助。” 素还真问道:“是关于曼鲤姑娘吗?” 生命练习生求情道:“是,解救计划中请将小鱼也加上,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素还真应许道:“可以,我会将此事告知阎王,相信他不会拒绝。” (素还真:阎王向来自诩为命运之神,最乐于见到情缘终成眷侣了。) (玄嚣:素还真,你还真是了解我呀。)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千秋万世 寻常多情足往还,招僧待客夜开关;与君别有相知分,同置身于木雁间。 云深不知处。 韬晦欣喜道:“师尊,师尊你醒了,太好了。” 患天常苏醒道:“这里是?” 君海棠自我介绍道:“这里是云深不知处,我是这里的蓝王·媂君·君海棠。” 患天常感激道:“多谢媂君施援。” 君海棠警告道:“现在说谢还嫌太早,你的伤势过重引发旧患,若无名医恐无法回天。” 韬晦恳求道:“师尊一定要好起来才行,媂君,求求你救救师尊。” 君海棠告知道:“我的夫君已用太子印请动森狱御医非非想来医治你,但还须你将身份来历等信息言明。” 患天常叙述道:“我是藏晦居掌门,骋怀驭心·患天常,是寻远配合他们将我逼入死境,详情听说……” 韬晦不敢置信道:“是师兄背叛师尊,为什么?师尊对师兄这么好,师兄也一直很敬爱师尊。” 患天常袒护道:“是啊,我竟也未曾察觉,寻远对我是如此埋怨,他的恨意如此之深,这些年也不知他究竟如何能那样面对我,想必也是万分痛苦。” 韬晦坚定道:“是兄一定是被坏人利用了,师兄尊敬师尊,师兄一直是敬爱师尊,一直是。” 玄膑等人入殿道:“就是他,请非非想大人诊治吧。” 患天常客套道:“有劳了。” 非非想诊断道:“你的病是家族所遗传的沉疾,难以治愈,需要勒不山的璇玑花灵的灵气灌沐神髓方可。” 玄膑吩咐道:“氛邪魔姥,将药取回。” 非非想阻拦道:“且慢,璇玑花灵已具灵性,善避人息,需心思纯洁之人方能采摘。” 玄膑为难道:“心思歹毒之人倒是易寻,纯洁之人嘛……” 君海棠举荐道:“六弟媳如何?” 玄膑赞同道:“对,我即刻传讯玄阙皇弟。” …… 幽界·冥洞。 月寒风淡,肃杀漫涨,天魔茧发兵狩宇,甫出冥洞便遇鉴苍玄率众挡关,欲夺令钥,夔禺疆傲然以应,战火倏燃。 鉴苍玄问道:“你就是幽界之主?” 夔禺疆回答道:“本座正是夔禺疆。” 鉴苍玄威胁道:“交出玉梁皇与令钥,否则交命。” 鬼翦护主玉梁皇道:“就凭你们?” “悟来时见江海古,苍崖行遍谒玄门;向道偶题人间世,一笛一剑一昆仑!” 剑非道现身道:“再加上我呢。” 旷神愉召出单锋魔剑道:“来得好。” 冷眼一对,宿敌再交锋,魔傅杀气炽盛逼上,激战顷刻白热,剑非道迎难而上,再见风惊云走,满眼征尘。 再观临处。 夔禺疆高声一喝,重掌焚灼天地,鉴苍玄、乐寻远二人凝气走脉,力抗魔威,霎眼已过数招。心知对手实力,天魔茧魔元再催,运起至高冥式。顿时天地凄黯,万鬼惨号。 “魔茧玄熐黩无间!” “玄化·倾宇天收” “明照烬虚!” 极招相会,惊爆四野,魔霾掩日月,邪云遮天光,鉴苍玄、乐寻远二人各自呕红震退。 再观临处。 无间鬼后、鬼翦、蛾魔蝗、千魔幽旨、魔骄、运命、机会等幽界群魔全面扑杀,弃名尊者、无相师者、明识心主三人难以抵挡,接连受创。 “鬼煞黑羽!” “蛾蝗火!” 不容喘息,咒翼、蛾魔蝗二人极招同出,黑羽暴雨挟狂风横扫,闻者自丧胆,明识心主受羽箭贯身,当即饮恨。 (剑非道:久战不利。) “雪起江湖道剑晴!” 剑非道挥洒剑气,散化飘飘飞雪,白芒中道灯一闪,身影竟似剑非刀重现人间,直向玉梁皇闪跃而至。 “狱火黑咒!” 鬼翦倏见道剑摆脱旷神愉,果断驱动幽界咒翼,昧邪妖火加持下羽刃怒张。 “南溟真功·大烈土山焦!” 剑非道运使地限极招,催化土石挡杀,震爆中夺走玉梁皇,扬长而去。 无间鬼后意味深长道:“天真的驸马。” 语甫落,天际燃火,玉梁皇全身炸裂,惊爆霹雳,道剑首当其冲,受创倾落似星陨。 少箕裘濒死道:“玉梁皇,哥祝你千秋万世!” 乐寻远惊讶道:“不妙!” “穿界门!” 轰然一爆,鉴苍玄筑气成壁挡杀,护住众人,千魔幽旨趁势袭杀,穿界门启,黄泉门开,魔书人穿至近前,再度重创剑非道。 “玄化·气转天覆!” 却见乐寻远导气玄黄,威势回击,震退咒翼众人,随即救下剑非道,化光遁走。 无间鬼后赞赏道:“此人年纪轻轻,武学却是不凡。” (猎首驰雄:饮命侯,孤皇赐你忠国公之名,不枉了。) …… 狩宇族地·末日眼。 末日演之中,天旸炽照,不得解脱的炙热,焚肤燃骨的苦痛,折磨得朱雀衣香汗淋漓。 角宿儿为朱雀衣松绑道:“如何,很痛苦吗?喝点水吧。” 朱雀衣饮下清水道:“多谢。” 角宿儿致歉道:“是我该说抱歉才对。” 朱雀衣大度道:“你也是奉命行事而已,我不怪你。” 角宿儿触动道:“这……谢谢你。” “二十四桥明月夜,青丘路远;十三狱阶幽暗途,裁决人间!” 随遇现身道:“你很善良,我很喜欢。” 朱雀衣问道:“随遇,为什么来的人会是你?” 随遇回答道:“因为天魔茧生擒了夺得令钥的玉梁皇,现在无暇分身救你。” 朱雀衣抱怨道:“那只金虫真没用。” 随遇观察道:“身上并无外伤,也没有脱水的迹象,多谢你。” 角宿儿惭愧道:“出此下策实属无奈,抱歉。” “狩宇神荒,辟灿烂无止之世。天旸圣耀,照永恒不灭之光!” 皇旸耿日率众现身道:“随遇太子果真依约单独前来,令人敬佩啊。” 随遇威胁道:“我森狱大军就在外围,旸帝敢动孤分毫吗?” 皇旸耿日命令道:“我是不敢害太子性命,但只动分毫还是敢的,众军,好生招待太子殿下。” 旸帝一声令下,角宿儿、赤轮彪烈、风朔、雪飘刑等人围上,随遇太子遭遇四面连番猛攻,顿现苦战。 亦余心所善,九死犹未悔,眼前纵是九死一生,王脉的傲骨却是不容退缩,傲立骄子,以一敌众! 朱雀衣担忧道:“随遇,别打了,别打了。” 随遇击退围杀道:“什么,你说要我继续打,因为你很崇拜孤的武功,只是不好意思说。” 朱雀衣彷徨道:“随遇,你快走,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不用你救。” 随遇受创呕红道:“什么,你说自己过去没眼光,不该拒绝和亲,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呃……” 朱雀衣哭泣道:“臭随遇,臭随遇,呜呜呜呜……” 随遇凝元道:“别哭,我没事,真的没事。” “万代山河风云染!” 只见随遇气凝全身,前所未有的魔气由内爆发,首现阎王武典,七绝终式,万代山河风云染。 七绝魔滔,焚旸摧折,神武难撄之势强撼全境,狩宇众人为之震退。 皇旸耿日以权杖抵在朱雀衣咽喉道:“森狱武式果然不凡,但这也让我确定手上的筹码还是有价值的。” 随遇威胁道:“但因此惹怒森狱太子将是你最大的不智。” 皇旸耿日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我拿出风字玉枢令并告知对应的城门,森狱只需拿出六号八纮钥,由狩宇与森狱共同进入,平分山海奇观内中珍藏如何?春不凋·荣百年行踪隐秘,难以追查,而与我联手却能无惧其余参与者,对森狱来说可以算是最优选择。” 随遇犹豫道:“这……” 皇旸耿日诱惑道:“我相信太子殿下的信誉,只要太子殿下同意合作,狩宇即刻释放幽界帝女。” 随遇抉择道:“我找到了,我的答案是……” “七绝斩!” 合作不成,随遇斩芒疾发,烈光瞬闪,皇旸耿日措手不及,被破闪避,霎时,清风起,金蝶飞,风谷来客飘逸闪现,救下朱雀衣随风而去。 随遇化光退走道:“退。” 皇旸耿日窘迫道:“这……” (角宿儿:原来随遇太子张狂应战是在吸引众人注意,只为协助那人潜入。) 第二百二十八章 炉香帐暖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龙观百尺楼。 素还真颔首道:“虎冠,劣者失礼了。” 啸风生颔首道:“素贤人亲至,我老啸有失远迎,才是失礼了。” 素还真开门见山道:“虎冠客气了,素某来意无他,是欲了解玉梁皇之事。” 啸风生叹道:“唉,又是玉梁皇,剑非道才刚来问过这个令人心痛的名字。” 素还真问道:“素某曾听闻当今枪界以三冠一天子为枪界之巅,玉梁皇曾贵为三冠之首,会令虎冠说出痛心之语,料与他脱离枪楼有关了。” 啸风生叙述道:“你说的没错,曾经他是我很好的兄弟,但他权欲熏心,三冠之首的位子终究满足不了他。当初百器神决召开,邀请枪界参与,玉梁皇跃跃欲试,但天子枪无意参与,玉梁皇认为彼此理念不合,遂退出枪楼,多年后才在北嵎建立了武都。” 素还真揣测道:“而今古原争霸开启,玉梁皇的野心也再度浮现。” 啸风生问道:“你说的是近日甚嚣尘上的山海奇观吗?” 素还真武断道:“山海奇观珍宝之丰,武学之富,相信楼主已有耳闻,以玉梁皇的心性成为山海奇观之主是祸非福。” 啸风生问道:“看来你来此是想阻止他了?” 素还真承认道:“没错,只是不知玉梁皇的武功如何?” 啸风生介绍道:“惟帝御宇,缵武乘天,此乃玉梁皇独步的枪法,御宇八字诀,每上一层威力就会增加,连我也只见识过第四式宇纳八荒,结果当然是,切,不说也罢。” 素还真问道:“那天子枪现今何在?此人修为如在玉梁皇之上,为何旷世穷武大会是玉梁皇受邀出席,真是启人疑窦。” 啸风生告知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自与玉梁皇一战过后,天子枪传授卧龙隐一招,让他代为参加百器神决,天子枪便甚少现世,据我所知,只有天子枪的好友红尘雪有再见过天子枪。” 素还真告辞道:“红尘雪?我知道了,我会再寻红尘雪探问,多谢楼主,素某就此告辞,请。” 啸风生送客道:“我老啸知道的就怎么多了,能帮助你的有限,不送,请了。” …… 黑海森狱·随遇殿。 炉烟袅袅,纱缦飘飞,卧房内正罗织着一曲旖旎。 朱雀衣苏醒道:“这里是?” 随遇回答道:“黑海森狱。” 朱雀衣起身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咳咳……这股香味?” 随遇扶起朱雀衣道:“你激动了,这是天息香,我母后最喜欢的香味,可以恢复体力。” 朱雀衣推开随遇道:“离我远点,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随遇提议道:“既然你对自己的选择这么有信心,那敢跟我赌一赌吗?” 朱雀衣问道:“要怎么赌?” 随遇激将道:“就赌你会主动求我嫁入森狱,在此之前我不会强逼,如何,敢赌吗?” 朱雀衣同意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喔。” 随遇许诺道:“我从不戏言。” 朱雀衣告辞道:“好了,到此为止,我离开了,呃……” 随遇朗笑道:“哈,看来你暂时无法离开森狱了,我会让小妹先来陪你,这段时间你先将森狱游览一下吧,这可能会是你未来的家喔。” (朱雀衣:……) …… 黑海森狱·天谕迷殿。 鸠神练拆穿道:“老套的英雄救美,救人过程都是商清逸的杰作对吗?” 玄嚣得意道:“老办法就是好办法,经典的桥段总能打动美人心。” 鸠神练恍然道:“只是随遇吗?为何我感觉手段很熟悉,对了,当年你救我时根本不用那般狼狈,你当初是在骗我对不对?” 玄嚣坏笑道:“哈,你现在才发现啊,可惜已经晚了,你只能永远忍受我的存在。” 鸠神练气愤道:“你……” 玄嚣认真道:“但我对你的许诺从来不假。” 鸠神练无奈道:“你从未给过我拒绝你的机会。” 玄嚣柔情道:“因为我怕错过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鸠神练伸出手道:“玄嚣,谢谢你的雨伞,为我遮蔽外面的风风雨雨。” 玄嚣握紧鸠神练的手道:“可以再为我弹奏一曲吗?” 鸠神练妥协道:“嗯。” …… 云深不知处。 玄阙邀功道:“大哥,我们已经成功完成任务,雪灵她一出手,璇玑花灵就被她抓住了。” 非非想接过璇玑花灵道:“很好,有了她,患天常就有救了。” 君海棠警告道:“这全是雪灵的功劳,这么坦率的弟媳,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知道吗?” 玄阙郑重道:“我知道和我成亲后雪灵为我改变了很多,我会珍惜她的。” 君凰雪灵感动道:“夫君……” 非非想吩咐道:“好了,这里还有一名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人等待着璇玑花灵的灵气相救,韬晦,你先退到一边。” “闍黎那耶萨里那耶!” 术法运,奇草华散,灵气入身,渐解沉痾重疾。 韬晦焦急道:“师尊,非非想大人,师尊他怎么没气了。” 非非想诊断道:“灵气入体,七日后他自会清醒,好好照顾他吧。” 韬晦遵命道:“我知道了。” …… 藏晦居。 鉴苍玄气愤道:“玉梁皇竟然是假,而他的玉枢令与八纮钥也不见下落,果然是被夔禺疆他们骗了。” 乐寻远分析道:“不尽然,玉梁皇冠首之名非是虚设,但却轻易被夔禺疆所擒,这已是让人村疑。” 无相师者问道:“那玉梁皇是被人假扮?” 鉴苍玄揣测道:“有此可能,甚至连与其合作的剑非道亦不知实情。” 乐寻远沉思道:“现在真正的玉梁皇已成为各方目标,我们即便不急切阻挠也有他人代劳,譬如夔禺疆,玉梁皇不会那么轻易成事,他既受牵制,我们不妨转向,去取得进入山海奇观的先机。” 鉴苍玄赞同道:“剑非道已落入咱们手中,有他的玉枢令与八纮钥,何愁无法取得山海奇观。” 乐寻远建议道:“二号八纮钥在玉梁皇手中,如此事情又回到了玉梁皇身上,不过我们还可寻觅电字玉枢令,便先以调查圣君士的行踪着手,但还有一事,剑非道乃是道门衔令者,若是扣留不放,难免正面对上万堺朝城,实乃不智,所以我建议将剑非道送还万堺朝城,做个顺水人情,如此剑非道就算再遇到我等也不免难以出手。” 鉴苍玄同意道:“很好,就依乐掌门。” …… 御宇皇朝·梁皇宫。 浪腾云不忿道:“红尘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将皇得到八纮钥的消息传遍武林,我们太低估此女了。” 傲杀人间分析道:“影响所及,武林群雄都以阻止皇前往山海奇观为首要目标。” 玉梁皇回溯道:“孤皇在武林中的暗桩告知,藏晦居、诏明途、幽界等要取孤皇身上之钥,遂顺势化身猎首驰雄开城,让少箕裘代替孤皇与道剑合作,引开外界注意。” 傲杀人间惋惜道:“可惜少箕裘已死在幽界手上,现在山海奇观一事,开与不开都是难题。” 浪腾云自告奋勇道:“义兄再去山海奇观的路上必是埋伏重重,这次务必让我等随行。” 玉梁皇分析道:“不用着急,这个游戏若结束的太快,孤皇就算开启山海奇观也只是成为众矢之的。” 凌初问道:“义兄想让参赛者与江湖之人继续争夺?” 玉梁皇回答道:“没错,而我们就以皇极九星阵因应即刻。” 凌初介绍道:“皇极九星阵是以武都一皇、双王、三侯、四相、五军、六门的等第下去拍设的枪阵,针对不同情况可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加上数口绝世神兵镇守,更是牢不可破。” 浪腾云自信道:“我之海皇枪,玉梁皇之将军令皆是自六道神兵府交易而来的神枪,六道神兵府更派你前来协助,万户侯·傲杀人间。” 傲杀人间保证道:“这最强防线我可以项上人头担保,皇城必定无虞。” 玉梁皇总结道:“那我们就先加强防御,坐观古原争霸。” …… 倚晴江山楼。 红尘雪问道:“觅得圣司不在之时前来,可是有事与我单独一谈。” 素还真开门见山道:“然也,劣者实欲请教一人,天子枪。” 红尘雪疑惑道:“喔,天子枪不涉尘事,为何你会提起这个名字?” 素还真回答道:“事关玉梁皇的枪法,我向枪楼虎冠请教过,要破玉梁皇的御宇八字诀,唯有曾击败过玉梁皇的天子枪,所以劣者希望可以见到天子枪当面请益。” 红尘雪责备道:“虎冠总是口无遮拦,说过很多次了,天子枪不染俗事,他却总是希望透过我延请天子枪入世。” 素还真问道:“天子枪不愿入世又是何故?” 红尘雪解答道:“现今枪界虽以三冠一天子为等第,但那只是表面,平静的海面之下是远超你所想象的漩涡,天子枪注重枪道的修养,他不争名利,所以远离纷争。” 素还真评价道:“看来天子枪虽然是枪界之首,却甚为懂得明哲保身之道,无怪乎夸幻之父邀请的是玉梁皇而非天子枪。” 红尘雪邀约道:“你想请教天子枪,我可以代为传讯,就请素贤人三日后于问天道论顶峰一会。” 素还真告辞道:“多谢红尘雪姑娘引见,那劣者就告辞了,请。”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冥帝之精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八面玲珑。 夔禺疆现身道:“既然朱雀衣已被森狱所救,那幽界将心力放在开启山海奇观上即可。” 玄端出迎道:“来者止步,敢问贵客是?” 夔禺疆自我介绍道:“幽界魔主,天魔茧·夔禺疆前来一访。” 匆匆走来道:“公子有令,请。” 夔禺疆入厅道:“圆公子。” 湛卢无方颔首道:“稀客,稀客,八面玲珑与幽界素无瓜葛,今夜却迎来了堂堂幽界魔主。” 夔禺疆颔首道:“圆公子愿意一谈,象征着这会是很好的开始。” 湛卢无方婉拒道:“阁下远道而来,谅是为了古原争霸,但你应知道圆公子身为大决主持该有的立场。” 夔禺疆意有所指道:“当然,但有人的游戏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只要不让人为难,你有你的期待,我有我的追求,有何不可?” 湛卢无方问道:“我的期待是什么?” 夔禺疆回答道:“简单而言,就绝对不是素还真所期待。” 湛卢无方点破道:“阁下所言,说得颇负心机啊,我相信素还真一定不希望山海奇观被魔族所获,所以你也不会是素还真的期待。” 夔禺疆问道:“这样咱们就有共同合作的基础了,相信咱们可以导入正题了,玉梁皇的令钥该开启的是哪一道门?。” 湛卢无方开价道:“你手上已掌握地字玉枢令了吗?那要我告知相应之门可以,但我需要一种特殊材质,其纤细如丝,厚沈如钢,遇能而反性,极元时提动如羽,聚合如甲,你可以依此特性替我找到吗?” 夔禺疆许诺道:“幽界只内倒是有一物符合你所说的特性,本座答应你事成之后绝对如你所求,那你的答案呢?” 湛卢无方拿出图纸道:“在此。” 夔禺疆告辞道:“合作愉快,后会有期,请。” 匆匆见夔禺疆离去道:“公子为何相信他不会食言。” 湛卢无方意味深长道:“因为如他所说后会有期,山海奇观要开启进入有怎么简单吗?” …… 黑海森狱·葬天关。 随遇颔首道:“圣司远道而来,随遇未能出城相迎真是失礼了。” 墨倾池颔首道:“太子殿下客气,我特来告知,天子枪将出,他们也已安耐不住。” 随遇致谢道:“此事多谢圣司关注,我这便整军,咱们依计而行。” 墨倾池请求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此事能否不要伤害到芳菲主人。” 随遇兴趣顿升道:“喔,英雄难过美人关,圣司莫不是真的对芳菲主人动情了?” 墨倾池坦诚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芳菲主人真心对我,我若还是对她只有利用,相信阎王也不会再看重于我了。” 随遇认同道:“圣司风骨之下却也有着这般儿女情长,随遇欣赏之。我会吩咐亚相重新制定计划,请圣司放心。” 墨倾池致谢道:“多谢太子殿下体谅。” 随遇安抚道:“这没什么,当初父王许诺你解决邃无端与圣剑之事,就是希望咱们的合作关系不止限制在利益交易,相信圣司亦能感受到森狱的诚意。” 墨倾池迟疑道:“我不曾怀疑过森狱将会为我取得隐流左右两派单锋剑法,但无端之事隐秘诡谲,真相恐非轻易可得。” 随遇解释道:“圣剑之事关系重大,幕后之人不是易于之辈,贸然揭开真相对邃无端并非是好,还请稍安勿躁,依计而行。” 墨倾池告辞道:“我已为此事静待多年,不差这一时半刻,还请太子殿下无须忧虑,我还有些私事处理,便先告辞了,请。” …… 平朔新月城·新月大殿。 煅云衣愉悦道:“原来贵国有如此特别的文化,真是让煅云衣大开眼界。” 圣君士惋惜道:“这些只是小菜一碟,我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只可惜短暂的时间不够让我们畅聊异国文化的冰山一角。” 煅云衣问道:“同为沙漠异国文化,我平朔新月城的茗茶飨食可也有特别之处?” 圣君士致谢道:“多谢招待,我亲爱的公主殿下,在我的国度,款待客人一顿饭比释放一个奴隶更可贵。” 煅云衣介绍道:“看来贵国亦有特殊的饮食文化,譬如中原依身份排座次以及女子不上席等等。” 圣君士赞赏道:“女子不上席,那公主殿下身为女子而掌一国权柄,是不拘泥于礼俗了。” 煅云衣自谦道:“不过是籍公主身份脱困于繁重而已。” 琴缺风隼入殿道:“禀公主,据调查,武林之中符合贵客所言者应是幽都前任帝女流苏晚晴,详情听说。” 圣君士恍然道:“如此说来神迹之力就在与我同为八名参赛者之一的剑非道身上,不行,我必须马上找到剑非道,他现今在什么地方。” 琴缺风隼告知道:“根据探查,他与幽界之战受创被藏晦居所救,应已被送回万堺朝城。” 圣君士告辞道:“多谢公主为我调查此事,我当即刻前往万堺朝城,请。” …… 御宇皇朝·武都玉嵎。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夔禺疆兵临城下道:“交出令钥,本座可以放过武都,不对!” 凌初率军合围道:“你们中计了,领教武都的皇极九星阵吧。” 玉梁皇率军出城道:“兵犯武都,幽界未免将孤皇看得太轻了。” 蛾魔蝗惊骇道:“里应外合,有埋伏。” 夔禺疆狂笑道:“哈哈哈哈……假身替死,玉梁皇也让人太烦了。” 玉梁皇威胁道:“即刻退军,否则全数歼灭。” 夔禺疆威胁道:“交出令钥,否则血洗武都。” 玉梁皇召出将军令道:“很好,败一名王者更胜斩杀千军。” 夔禺疆提元道:“错了,是杀一名枭雄,胜夺半壁江山。” 极端极端极端,天魔茧、玉梁皇极端对垒,引爆连天烽火。 皇之枪,起式已是宇纳八荒,魔之功,弹指便是造杀十方,缠战难休。 玉梁皇眉峰一敛,将军令威能倍增,配合八字武诀,杀招层出不穷。夔禺疆见状,功提七成,轰然一击。 “御宇八字诀·帝辇巡境!” “逆魔·寰世诡布!” 极招相会,天裂八方,玉梁皇仗穆天七护威能,辅以根基之深,力抗魔滔诡布。 玉梁皇提元道:“看轻孤皇之枪,你是自找败果。” “御宇八字诀·御天行云!” 只见玉梁皇神威再提,将军令锋芒乍现,霎时气冲牛斗,直撼阴阳。 “逆魔·千绝无尽!” 天魔茧运转万恶魔身,无形魔丝缠绕护体,挡下枪锋冷芒。 “劈神天魔斩!” “御宇八字诀·武德维尊!” 极招对撼,地裂天崩,惊动尘寰。武中枪皇,魔中魁首,共谱武道最极端的一刻。 再观临处·武都人马、幽界邪魔抓对厮杀。 浪云王舞掣海王枪、凌顶王舞掣天王枪,双王之枪统御全军,三侯、四相、五军、六门众枪武祭皇极九星阵。 皇极之阵,变化无尽,六星杀阵蓄势待发,引动天雷劈敌,鬼翦、运命、机会、无间鬼后、蛾魔蝗、千魔幽旨、魔骄、旷神愉纵是魔威难犯,面对怒雷连击,亦受困锁,顿显支绌。 玉梁皇凝元道:“很好,你是这百年来第一个够格让我使出乘龙凌霄之人。” “御宇八字诀·乘龙凌霄!” 夔禺疆凝元道:“不世之招,当以上魔之式回应。” “魔茧玄熐黩无间!” 魔丝贯地,夔禺疆掌势收纳间,无数巨岩尽汇一处。 极招冲击,七龙强冲无上魔式,再掀风波惊尘,烟尘中,玉梁皇见魔身难伤,首现神器冥帝之精,顿时星辰惊动,霎凝锋光映月。 “帝怒·万神恨!” 冥帝之精一出,矛盾极会,天魔茧罪恶魔身竟见失利,霎时,冥帝异流入体,夔禺疆竟感功力难以发挥。 “武悬天纲辟麟阁!” 玉梁皇见冥帝奏功,士气为之大振,将军令连贯出击,所向披靡,天魔茧异伤加剧,心有忌惮,不再恋战。 夔禺疆忌惮道:“再战无益,退。” “魔炼劫世!” 天魔茧强催极式,撼动皇极之阵,随即率众化光撤退。 玉梁皇收枪道:“能够让孤皇动用冥帝精华,天魔茧果然难缠。” (夔禺疆:此物之异流入体,竟能使我功力暂时困锁,回头再彻查冥帝的来历,先回幽界。) 第二百三十章 帝诏之戟 日月蔽亏,上干青云的问天道论顶峰,今日行来一道脚步。素还真依约而来,欲见天子枪。 问天道论顶峰。 素还真登顶道:“问天道论顶峰,劣者如约而来,请天子枪不吝一会。” 语甫落,霎时天散流金似雨,四响浩然诗声,随即,双龙开道,天子之躯,威然而降。 “看雪练倾河,十里龙涛,独濯沧浪行云啸。风光傲,问人间何似,天子逍遥!” 玉玺重明现身道:“素贤人,幸会了。” 素还真颔首道:“阁下不愿沾染江湖风波,却愿意一见,素某着实感激。” 玉玺重明颔首道:“替你解答两个问题是天子允诺洛神的限度。” 素还真问道:“足够了,素某想明白的,一是玉梁皇退出枪楼的始末,二是该如何破解玉梁皇的枪法?” 玉玺重明回答道:“第一个问题有两个答案,端看你要听枪楼的看法还是天子所言。” 素还真不解道:“何不齐说,让素某自行解读。” 玉玺重明告知道:“当年玉梁皇与枪楼背后的组织,六道神兵府,希望天子枪代表枪界参加百器神决,但被天子枪拒绝,玉梁皇对天子枪避战之举甚为不认同,一招之决落败后,遂愤而出走,另建基业。” 素还真猜测道:“这想必是六道神兵府的态度,天子枪的用意料是不同。” 玉玺重明解释道:“参不参加本来就是我说了算,但如果当初是六道神兵府另派人参加,那现在武林的局面恐怕就不是这样了。” 素还真问道:“言下之意,天子枪与枪楼甚至六道神兵府并非统御关系了?既然你不愿参加,当初又传授龙冠一招,参加百器神决,看来这是与六道神兵府达成的妥协了。” 玉玺重明回答道:“然也,太子我追求的是逍遥之道。” 素还真问道:“那六道神兵府呢?” 玉玺重明告知道:“龙冠百尺楼外看似平凡无奇,但当中的六道神兵府却是个神秘莫测有严格训练的组织,玉梁皇的三冠之首的位子只是台面上的领导者而已。” 素还真疑惑道:“以玉梁皇的实力,愿意屈居虚位,令人费解。” 玉玺重明解惑道:“玉梁皇的枪法诡谲多变,为人阴沈多谋,他之所以会选择在北嵎建立基业,相中的还是毁坏的龙脉。” 素还真问道:“这也是他欲夺取山海奇观的目的?” 玉玺重明回答道:“极有可能是与六道神兵府达成的协议,坦白说,天子枪与玉梁皇并没有真正生死对决过,谁胜谁负尚在未定之天。” 素还真问道:“所以天子枪与玉梁皇并非绝对的敌对了?” 玉玺重明总结道:“你可以解读成玉梁皇对天子我心存畏惧,只要天子我踪迹无定,他终究有所顾忌,至于红尘雪所说的穆王七护,当年之战玉梁皇并未使用,天子无法判断,最后如果你今天是为了玉梁皇身上的令钥,天子劝你转移目标,言尽于此。” 素还真告辞道:“阁下今日之言,素某会审慎考虑,请。” (素还真:看来天子枪并不想我与玉梁皇为敌,那天子枪与红尘雪究竟在掩饰些什么呢?) 就在素还真离开之后,突来妖异紫云闯入问天道,登时恶鬼道开启。 “六道判罪,恶鬼拘恶,罗刹血祭,往生极乐!” 鬼罗刹诡月、咒月、异月,三鬼如邪神附身,索命而来。 诡月现身道:“天子枪,听判!” 脊令原现身道:“天子之地,岂容造次。” 龙之枪,鬼之邪,锋芒闪动刹那,人间再开修罗场。面对无惧锋芒的杀伐,脊令原首现能为,正是昔日百器神决,至极枪招。 “十里龙涛!” 裂天一击,龙啸八荒,寰宇震荡的威能,力压而下。 “三鬼汇阴阵!” 极招相会,龙啸鬼号,识破关键,鬼罗刹枪阵制敌,脊令原当场落败! 诡月得意道:“讶异吗?天子枪传授卧龙隐之招早被破解了。” 脊令原呕红道:“你们究竟是谁?” 诡月回答道:“噬血,残忍,不容于枪界的存在。” 咒月不耐道:“何必与他废话呢,现出你的真面目吧,天子枪!” 脊令原自掌天灵道:“是脊令原有愧于天子门生之名,呃……” 诡月不解道:“天子枪的枪法当不止如此,此人明显只会一招。” 咒月分析道:“视死如归,必是不愿透露天子枪的线索。” 异月总结道:“总之跟踪素还真的目的已成,回报三生亚父,持续逼出天子枪。” 一波去,一波至,就在罗刹恶鬼离去之后,又见天云凝化灵狐之影,随遇太子领人登上问天道。 琥珀惊恐道:“啊!” 朱雀衣安抚道:“琥珀妹妹别怕,没事的。喂,臭随遇,你搞什么鬼,来这里就是让我们陪你看这具尸体吗?” 随遇检查道:“断气不久,看这个伤势,是六道神兵府所为。” 朱雀衣问道:“那这个人是谁?” 随遇回答道:“天子门生·脊令原,为天子枪镇守问天道论顶峰的人,感谢素还真为咱们查得此处,既然六道神兵府见宝山而不入,宝物自是便宜咱们了。” 朱雀衣吐槽道:“什么嘛,小贼,原来你又要偷东西。” 随遇解释道:“别说得这么难听,洞内珍宝乃是帝诏·阙九重,是琥珀前辈之物,如今我取回应是物归原主,进洞吧。” 众人入洞一观,眼前尘埃满布的枪架上赫见帝诏之戟,神光隐敛,锋芒蒙尘,仍显不凡之姿,震慑众人! 朱雀衣惊讶道:“这是……” 随遇解释道:“阙九重之上缠绕着一道亘古怨煞之气,常人运使,非死即伤,唯有天子枪的枪法方能驾驭,虽然威力无匹,却也反噬极大,每使用一次便须长期在此镇压煞气。” 朱雀衣质疑道:“说了怎么多废话,结果还不是无法驾驭。” 随遇请求道:“帝诏之戟缠绕怨煞之气正是不愿外人驾驭,它又岂会排斥主人,小妹,能将如意神虹给我吗?” 琥珀拿出如意神虹道:“喏,给。” 随遇接过如意神虹道:“此如意神虹正是帝诏·阙九重的枪缨,诸神之缨,有此枪缨,帝诏之戟将认我为主,不再反噬。” 只见随遇将诸神之缨装在帝诏·阙九重之上,霎时,帝诏圣威,惊云走龙,一道伟岸的身影,带着不世雄威灼耀现世。 “二十四桥明月夜,青丘路远;十三狱阶幽暗途,裁决人间!” 随遇拔出帝诏·阙九重道:“帝诏·阙九重听令,白玉连城·随遇我是你今世之主,听我号令,认主我用。” 人间由来帝皇尊,举枪诸神九重分,莫问顶峰更为何,笑傲风云不留痕。 琥珀惊叹道:“皇兄……” 朱雀衣惊叹道:“好帅啊,没想到臭随遇还能这么有排面。” 随遇收枪道:“这枪……” 琥珀理所当然道:“当然归皇兄使用,我手无缚鸡之力,难道要让这神枪继续蒙尘。” 随遇欣然接受道:“好,我们是一家人,无须言谢。” 朱雀衣点头道:“没错,反正你拿着也是用来保护我们用。” 琥珀玩笑道:“为什么要把自己也算上,难道是圣羽姐姐已经答应婚事了?” 朱雀衣羞涩道:“谁说的,我才没有。” 随遇解围道:“此地不宜久留,离开吧。” …… 山海奇观。 黑衣人现身道:“山海奇观,哈,当武林中人还在争得你死我活之际,他们绝对想不到,最后的开城者已经出现。” 只见神秘蒙面人沉声一喝,令钥齐飞,回旋吸入八门之一,随即华光粲然,诡丽夺目,难以置信,各方争夺的山海之城竟慢慢打开城门。 黑衣人入城道:“这就是我要拥有的一切吗?让我惊艳吧,让我好好欣赏吧,这一切都归我了,原来这就是超越众人的感觉,真令人陶醉啊。” 夸幻之父现身道:“你让卬久等了,连古原争霸的创始者都没见过吗?” 黑衣人问道:“你就是夸幻之父?” 夸幻之父评价道:“玉梁皇确实城府深沈,分散了武林的焦点,促成你轻而易举真正开启了山海奇观。” 黑衣人问道:“依照游戏规则,此刻我已是山海奇观的主人?” 夸幻之父回答道:“没错,脱下你的面罩,让夸幻之父一见胜利者的尊容。” 啸风生脱去黑衣道:“可以。” 夸幻之父惊讶道:“喔,是你,枪楼虎冠,想不到玉梁皇竟会将到手的锁匙拱手让给你,自己却扛下了所有的危险,该说这是愚蠢又或伟大。” 啸风生敬佩道:“是互信,所以他能达到今日一方之雄的地位。” 夸幻之父问道:“说的很有胸襟,看来他对你十分信任。” 啸风生得意道:“错了,是我有值得他信任的条件。” 夸幻之父质疑道:“让卬带你看看你所得到的是何等的天下至宝,也许你就会开始不值得他信任了。” (啸风生:……) 夸幻之父问道:“如何?确确实实感受到你得到的是何等的奇珍异宝,绝世奇城了吗?” 啸风生轻笑道:“呵……” 夸幻之父怂恿道:“你这声轻笑透露了你内心的喜不自胜。” 啸风生得意道:“你不用解读我的心理,反正山海奇观已是我的了。” 夸幻之父问道:“你的,那玉梁皇呢,你想独吞了吗?” 啸风生否认道:“当然不是,该给他的啸风生一点也不会霸占,但我想玉梁皇最大的心愿依然是引出天子枪,。” 夸幻之父回忆道:“天子枪?你勾起卬的记忆了,久远前卬曾经得到一本旷世秘籍,玉玺之命,记载了传说中的精灵之主枪法精粹,卬敢说当今天下无可匹敌。” 啸风生无视道:“秘籍,那又与天子枪有何关系,我要找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已经死去的人物。” 夸幻之父建议道:“愚蠢的庸人,玉梁皇你竟找这种蠢货来糟蹋卬的山海奇观,卬没兴致了,你可以向世人宣布古原争霸已经结束,你是山海奇观的胜利者了。” 啸风生拒绝道:“错了,就是不能宣布,不能结束,武林中人才会继续互相残杀,杀得你死我活,这样才能衬托我得胜是何等的高贵不凡。” 夸幻之父问道:“喔。那你比较喜欢看自己高高在上,又或是武林中人在你眼前厮杀得万分惨烈?” 啸风生斟酌道:“这个,好像武林中人厮杀得轰轰烈烈更加让人满足。” 夸幻之父问道:“你的回答,很是有趣,但你可知道,只有一种情形才能让你心满意足。” 啸风生惨叫道:“什么情形?啊!” 只见夸幻之父轻轻闭目,瞬间轰然一爆,啸风生凄厉一声,灰飞烟灭,徒留满天血肉飘飞! (夸幻之父:只有没有主人的山海奇观才能让武林继续厮杀,放心吧,卬会将你的眼珠挂在城楼上,让你好好目睹你想见的轰轰烈烈。)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末日围场 焚风起,炎光临,天际顿现奇象,竟是天旸西升,夕日逆行之景。 倚晴江山楼。 “狩宇神荒,辟灿烂无止之世。天旸圣耀,照永恒不灭之光!” 皇旸耿日现身道:“芳菲主人,皇旸耿日拜候了。” 红尘雪颔首道:“旸帝竟以这般阵仗大驾光临,真是令江山楼蓬荜生辉啊。” 皇旸耿日横杖开阵道:“本帝今日前来是欲与洛神合作,但在此之前还须末日围场印证洛神能为。” “末日围场!” 红尘雪以翩惊鸿化作惊鸿剑弦道:“那红尘雪只有领教了。” 旸帝乍临江山楼,红尘雪惊见天旸火焚,四周竟现末日围场幻景。 剑锋怒现,红尘雪再现剑中洛神之姿,却见旸帝权杖同化惊鸿剑弦,共运洛神赋名招。 红尘雪惊讶道:“镜射之招?” 皇旸耿日提元道:“不止。” 眼见旸帝竟是以相同招式应战,红尘雪改弦易辙,剑法倏变。 翩惊鸿之为剑,行云流水,然而旸帝之能却是毫无破绽,完美模仿。 红尘雪拔钗化剑道:“即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我便无道以应。” “极道·无道!” 只见洛神拔钗化剑,翩惊鸿剑、惊鸿剑弦双剑同出,左运翩单锋、右驭极单锋,双式并出,但出乎意料,眼前旸帝只是残影,杀招却是在后! “火曜天殒!” 乍陷劣势,红尘雪已入险境,此时却见……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墨倾池现身挡杀道:“竟下杀手,恶客,你失礼了。” 皇旸耿日收杖道:“末日围场只是验证洛神能为。” 墨倾池送客道:“结果你已得见,红尘雪只是一个武功平平的弱女子,实在没有资格与狩宇合作,旸帝,请吧。” 皇旸耿日怒道:“你……好,希望你们不会后悔,请。” 红尘雪见皇旸耿日离去道:“墨倾池,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武功平平的女子?” 墨倾池尴尬道:“这……” 红尘雪问道:“怎么了吗?” 墨倾池搪塞道:“没什么。” 红尘雪敏感道:“不对,若是往常的你一定会说,淡雅品香茗,悠悠看云变。我只喜欢平凡之类的话,但你今天比较不一样。” 墨倾池忧虑道:“今日我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所以才会这样?” 红尘雪安抚道:“其实你心里一直有事瞒着我对不对,但你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便不问,我只是希望你知道,红尘雪不会让你为难。” 墨倾池动容道:“你……多谢你。” 红尘雪羞涩道:“为你,我愿意。” 墨倾池坚定道:“夸幻之父谋害令尊之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为你报仇。” 红尘雪依偎在墨倾池怀中道:“多谢你,你总是在为我调查事情,总是像方才那样保护我。” 墨倾池抱紧红尘雪道:“君子之途,行其义也。这是君子当行之事。” 红尘雪献吻道:“那这是小女子心中有了坚持,便会行之事。” 墨倾池拥吻道:“得此佳人,夫复何求。墨倾池的人生,值得了。” 红尘雪动情道:“以后我陪你一同努力,就像这本《君子淑女剑》,琴画共谱漫妙篇章。” (卢小小:……) …… 御宇皇朝·梁皇宫。 玉梁皇质问道:“持平监督,你应该给孤皇一个解释。” 素还真问道:“玉梁皇怒气冲冲,是有何事需要素某说明呢?” 玉梁皇一语惊人道:“孤皇已经派虎冠为代表开启山海奇观了,但最后却是虎冠被杀,首级、令钥被送回!” 素还真惊讶道:“竟有此事!” 玉梁皇取出虎冠首级道:“身为持平监督,你是否该向孤皇说明,这场游戏的公平与公正何在,夸幻之父出尔反尔的行径令人愤怒。” 素还真解释道:“实不相瞒,此事素某亦不知详情,但素某认同你的权益有损,你有必要向圆公子争取你的权益。” 玉梁皇质疑道:“权益?呵,如此儿戏的游戏,你还要我继续相信吗?” 素还真建议道:“只要影响到参赛者权益,你有往八面玲珑提出异议,请圆公子解释的权利。” 玉梁皇同意道:“既然如此,孤皇就亲往八面玲珑,要圆公子给我一个交代。” 素还真负责道:“那素某便陪同玉梁皇亲往吧,也好与圆公子共同出席。” 玉梁皇警告道:“游戏,儿戏,只在一线之隔,让孤皇失望的责任你们承受不起。” 素还真问道:“素某会如实转达玉梁皇的意见,但我也有一个疑问,玉梁皇不是脱离枪楼甚久了,你怎会委托虎冠开城,如此重大之事,没有一定的信任,绝不会委托他人才是?” 玉梁皇回答道:“卧龙隐退隐后,枪楼早被森狱阎王渗透,啸风生此人对奇珍异宝向无兴趣,对孤皇而言他是这世上最安全的开城人选。” (素还真:天子枪曾言,枪楼是一个有严格训练的组织,当非如玉梁皇所言,难道……) …… 云深不知处。 患天常感激道:“感谢诸位奔波照顾,救命之恩患天常永志不忘。” 玄膑客气道:“患掌门无须多礼,皆因韬晦苦苦哀求,拙荆才起恻隐之心。” 患天常道:“玄膑殿下莫要自谦,救命之恩患天常岂可不报,只是不知玄阙殿下与雪灵夫人呢?” 玄膑回答道:“他们还有旁事处理,已先行离去了。” 患天常拿出心法秘籍道:“此物交给玄膑殿下,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权当纪念吧。” 玄膑惊讶道:“《明气武典》!” 患天常不容推辞道:“全当作是报答玄膑殿下大恩,就勿推却了,否则患天常于心难安。” 玄膑欣然收下道:“患掌门好意,玄膑便却之不恭了。” 君海棠问道:“那患掌门今后有何打算?” 患天常义无反顾道:“回归宗门,拨乱反正。” 君海棠祝福道:“患掌门久患痊愈,如今修为今非昔比,相信此行定能成功。” 患天常告辞道:“那患天常便告辞了,请。韬晦,我们走。” 君海棠见患天常离去道:“主动交出师门秘籍,果然不出所料。” 玄膑接住飞羽传讯道:“八弟约我整军出征。” 君海棠问道:“做什么?” 玄膑回答道:“再拿两本秘籍。” (君海棠:……) …… 藏晦居。 “狩宇神荒,辟灿烂无止之世。天旸圣耀,照永恒不灭之光!” 皇旸耿日率众驾临道:“孤掌终究难鸣啊。” 乐寻远问道:“不知阁下何人?” 赤轮彪烈介绍道:“我主乃狩宇旸帝·皇旸耿日同是古原争霸的八人之一,今日乃为双方合作之机而来。” 鉴苍玄提元道:“想合作,还需看你有何本事。” 皇旸耿日应战道:“如果受辱能让你明白我的能为,便来吧。” 鉴苍玄以武为试,旸帝傲然以应,二人冷眼一对,战火倏燃。 重掌起,杖瞬提,明火乍升,焚灼天地,一时蔽物夺视,白芒中旸火挡杀。 “旸火壁!” 炎流作壁,势盛天雷,鉴苍玄纵坚金在护,仍不免受创遭挡,毫秒之差,胜败分明。 鉴苍玄认同道:“能破我金罩之护,你的功力却能令人心服。” 皇旸耿日夸赞道:“火者克金,正面接了此掌犹能不至伤重,也算是你的能为了。” 乐寻远言归正传道:“既彼此已得认同,便请明说吧,你想怎么合作?” 皇旸耿日建议道:“对应我手中令钥的月字玉枢令与六号八纮钥都在随遇太子手中,但森狱势大,我狩宇无法与之争锋,而你们纵有令钥,恐也难与森狱、幽界、武都等庞大势力相争,不如你我合作,待夺得山海奇观后,本帝能与你们平分其中宝物。” 乐寻远问道:“旸帝为何不找红尘雪合作,反来找上令钥并不相符合的我们呢?” 皇旸耿日无言道:“这……” 乐寻远婉拒道:“这般反应,看来是红尘雪拒绝你了,同为持有令钥之人,彼此之间信任过于薄弱又何必再加强求呢?” 皇旸耿日告辞道:“历时愈久,争夺愈盛,各方相残互不得利,必将相结联盟,届时你们便只剩败亡的命运,你们若不能分清局势,我可以等,但时间却不会等你们,待你们明白得失再前来狩宇吧,请。” 乐寻远见皇旸耿日离去道:“有一点他倒是说的不错,现在各方仍如散沙,结盟有其利端,但我们无法保证旸帝所言是真,合作后局势也必不在我们掌控。” 鉴苍玄问道:“听闻幽界倾力攻打亦是无功而返,图谋武都已无可能,你是要对电字玉枢令下手吗?” 乐寻远承认道:“没错,我属意的对象正是圣君士,圣君士孤身一人,正是最容易下手的对象。” 无相师者归返道:“禀熙主,已查出圣君士行踪,他已进入万堺朝城。” 鉴苍玄问道:“现在要攻打万堺朝城吗?” 乐寻远尴尬道:“这……” 第二百三十二章 百寒之气 “金车齐首伏六龙,云驾听史御长风。酣觞赋诗槊在手,一朝攀日射苍穹!” 八面玲珑。 玉梁皇入厅道:“圆公子,我来时心中已做好了两种选择,我希望能用最和平的方式解决。” 湛卢无方问道:“喔?说吧。” 玉梁皇要求道:“亡羊补牢,打开山海奇观城门,让我直接进入,这是维持古原争霸公信最有利的方式。” 湛卢无方拒绝道:“如果我说我的权限没办法做到呢。” 玉梁皇威胁道:“那就是第二种选择。战!” 匆匆护主道:“先打败我再说吧。” 玉梁皇提元道:“准你所言。” 湛卢无方提元道:“看来八面玲珑今夜免不了动武了。” 掌初接,气震八风,彼此深功赞叹在心,玉梁皇为破漂浮手,猛式迭出,凶狠无比。 四掌相会,如星陨坠,瞬影相交间,两人纵是如火激进,不改沉着稳然。 金甲护体,冷眉腾锋,玉梁皇怒出将军令,左右抡枪,大步直进,浑有王者直捣黄龙之势,圆公子一瞬疏忽,便是命绝之危。 负手于后,周身风扬,正是绝式灵鼍十三趾现世之刻。 “漂浮手·起式·扬手穷涛!” 只见圆公子泰山不动,海波拨手,一道磅礴沉劲蕰然而生,玉梁皇见状极招以应。 “御宇八字诀·帝辇巡境!” 极招相会,惊尘崩世,出掌沉如岳,滔滔似涌流,惊浪没日月,乾坤一夕仇。 素还真圆场发道:“住手,众人住手啊,玉梁皇,我相信你今日前来,目的不在生死一决,而是讨个公道,素某也相信虎冠之死与圆公子无关,就听他准备如何解决吧。” 湛卢无方许诺道:“好,此事我会查明,给你一个答案,这是我作为主持的保证。” 素还真问道:“有此承诺,应可安心了吧?” 玉梁皇告辞道:“玉梁皇只等三天,请。” 素还真见玉梁皇离去道:“圆公子,素某又当了一回和事佬的角色。” 湛卢无方警告道:“我说过,我最讨厌向我动手的人,无理取闹者,湛卢无方尤不会放过。” 素还真点破道:“但事实是咱们都没锁匙,进不了山海奇观,那杀人凶手就只可能是夸幻之父,素某认为你不该含冤不明。” 湛卢无方固执道:“我既允诺,自有定夺。” 素还真告辞道:“那好吧,素某告辞了,请。” …… 万堺朝城·太上府。 圣君士执刀入殿道:“剑非道。” 剑非道不解道:“圣君士,这是何意,是为了山海奇观吗?” 圣君士问道:“我若想取你身上的八纮钥,那日见面时便会动手,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流苏晚晴极有可能是我启示国度的圣婴,神迹真力现在是不是在你身上?” 剑非道反问道:“不用如此,剑非道不会有所隐瞒,威胁只显多余,但你为什么认为晚晴是启示国度的圣婴,神迹真力又是什么?” 圣君士解释道:“在我的国度每一任国主苏妲皆身负真意之主授予的力量,可以代行神迹,但自最后一任苏妲在国外被人刺杀身亡后神迹真力也从此不知下落,真意之主若欲福惠祂的子民,苏妲代为行使,真意之主若欲惩罚祂的子民,苏妲亦代为行使,所谓神迹,一者控制自然运行,一者掌握生死变化,在我的国度不可怀疑真意之主,不可怀疑苏妲,不可怀疑神迹真力,全民赖之以存,赖之而息,每一名苏妲皆会在任内抚养一名圣婴作为未来的继承真力之人,但继承需一定仪式,若遇上意外则籍由特定方式转渡到他人身上,但这样做苏妲会直接身亡,在我国的历史上亦未曾听闻。” 剑非道呢喃道:“帝女之吻,晚晴……” 圣君士分析道:“苏妲那次率部众离国有两个目的,一者便是寻找圣婴,一者则是前往月之涯取神琴,但发现苏妲遗体之处并无圣婴的存在,所以我分析流苏晚晴便是圣婴,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剑非道叙述道:“是我辜负了晚晴,过去她与我,详情听说……” 落花,一次倾心,夜半,珠泪沾襟;映潭,双影,悄无语,流苏向晚晴…… 圣君士收刀道:“他自愿为你牺牲,是她对你无私的爱,神迹真力转嫁在你身上,一直默默守护着你却是真主之意,但你必须马上随我返回应许月湾,协助重振我的国度。” 剑非道为难道:“这……” 圣君士质问道:“有什么困难,你凭借神迹真力多活了许多岁月,但你可知失去苏妲的启示国度人民是活在什么样的地狱之中吗?国君占王凭恃掌握军权残暴无道,我身边丫头艾玛的家人就是惨死在圆武院的虐杀之下,像这种悲剧在我的国度里每天都在发生,我要阻止他唯有带回真力,让圣国子民重拾信仰,共同推翻暴政。” 剑非道为难道:“我自是愿意帮你,但行者这次为我疗伤以致寒伤复发,我必须进入山海奇观为他取得硫炎灵萜医治伤势。” 圣君士果断道:“这简单,我去把你的令钥夺回之后,我们就即刻前往山海奇观开门取物。” 剑非道犹豫道:“可我这次是乐寻远他们所救,对他们出手似乎不妥。” 圣君士告辞道:“你我很熟吗?他们救得是你不是我,这件事与你无关,请。” 剑非道见圣君士离去道:“这……” 任平生走来道:“武林之复杂,难凭一眼看穿,圣君士的来历背景及心里盘算我们真正了解吗,是否让此人夺得山海奇观还须斟酌啊。” 剑非道担忧道:“我明白你的顾虑,可是你的伤……” 任平生大义凛然道:“比起伤势,我更在乎的是武林的未来。” 剑非道妥协道:“圣君士若得令钥,待进入山海奇观时我会暗中监督,对了,上回与玉梁皇的合作虽因故中断,但只要有机会皆不能放弃,我欲前往武都与他商谈。” 任平生忧虑道:“玉梁皇这次以影武者骗你身受重伤,怕是不堪信任,我知道你是担忧我的伤势,不过别太担心,我还撑得住。” 剑非道告辞道:“玉梁皇能否信任,我会斟酌,请。” 任平生见剑非道离去道:“圣君士,不可信任。” …… 山海奇观。 夜深露白,朔风凛凛,山海奇观外滚龙冷眼窥伺,觅待关键一刻降临。 玄豹领军降临道:“阎王,我以率军封锁八门。” 玄嚣下令道:“有耿直忠勇的玄豹皇兄助我,此役必然大胜,众军依计而行,开城吧。” “阴阳双绝阵!” 只闻玄嚣一声令下,森狱精锐齐出,黯、黜、黮、黖、黩祭阴阳,开困阵,五色成虹,流划八方,华光浩如天网,封锁城外四向。 随遇拿出火字玉枢令与七号八纮钥道:“很好,天路五将经过长时间休养,也已恢复最佳状态,再来就是直捣黄龙!” 令钥齐备,山海开城,烽火迎入,当今狱皇、阴后齐运浩功,阴阳双流直冲天际,屏蔽天机,随即随遇太子直入虎口,前方不是危机。 随遇入城道:“白玉连城·随遇以火字玉枢令与七号八纮钥入城,我宣布,本太子已夺得山海奇观,古原争霸结束!” 夸幻之父现身道:“哈哈哈哈……最终的胜利者果然是你,黑海森狱的随遇太子。” 随遇傲然道:“夸幻之父,孤已夺得山海奇观,这场无谓的争斗结束了。” 夸幻之父驱动机关道:“养尊处优的你还想与卬斗吗?这里的珍藏全是卬的,没有人可以夺走,没有人!” 只见夸幻之父开启机关,无数利箭乍现,阴毒取命,骤然,后发先至,再箭挡杀,单箭竟化庞然火虎吞食万箭。 玄震夫妇现身道:“向来皆是我射人,岂有人射我!” 话甫落,惊见魄如霜弹指一射,倏见百寒之珠入体,百寒之气释放,夸幻之父灵体受冻,由虚转实,逐渐成形。 夸幻之父惊骇道:“这是……” 玄震兴奋道:“夸幻老贼,受擒吧。” “锁功扣!” 夫妻照眼,默契自生,玄震、魄如霜口诵异咒,同运森狱秘法,锁功之术,夸幻之父方凝实体,便遇死关,凭生最虚弱之刻却逢最大危机,只见阴阳双极之力入体,凝成黑锁,封禁功体。 魄如霜欣喜道:“姐姐传授的秘术果然厉害。” 夸幻之父恐惧道:“你们……” 玄震擒下夸幻之父道:“先带回森狱再说,皇侄,你猜我在想什么。” 随遇猜测道:“将珍宝全部带回森狱,侄儿也是如此想。” 魄如霜忧虑道:“可这会让森狱成为众矢之的。” 玄震贪婪道:“这种事就交给玄嚣伤脑筋好了,只可惜把这的宝物搬完,留下的不动产依然会让我舍不得。” 随遇安抚道:“皇伯放心,山海奇观若非由内部击碎决心岩,断无损毁可能,如此坚城早晚归我森狱所有。” 玄震见玄豹领军入城道:“十哥,这等珍宝难免不会惹人贪念,你手下的禁卫军不会贪污吧。” 玄豹命令道:“众军,不用理会玄震殿下,将城内所有宝物全部搬走。” (玄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分赃大会 “狩宇神荒,辟灿烂无止之世。天旸圣耀,照永恒不灭之光!” 藏晦居。 皇旸耿日走来道:“还在消极等待吗,对我的提议可有考虑?” 乐寻远问道:“旸帝,你仍想与我们合作,真是让人惊喜了。” 皇旸耿日忽悠道:“玉梁皇令钥在握,只是上回夸幻之父的背信让他暂无动作,圣君士与剑非道、任平生多有接触,必也是在商讨合作之事,你们的机会越来渺茫了。” (乐寻远:如他所言,圣君士他们确实在寻求合作,先应允他,之后再见机行事亦无不可。) 乐寻远问道:“若我答应,条件可有改易?” 圣君士现身道:“你们已经没有联盟的必要了,因为你很快就会失去令钥。” 乐寻远冷笑道:“就凭你?” 圣君士傲然道:“在我的国度,无知与无能者,连奴隶也可耻笑他。” 乐寻远问道:“你还是太过天真,熙主,杀了他。” 鉴苍玄掌风顺逼,却见圣君士弯刀未出,悍然挡杀,同时蓦见光团穿云之势,震撼现身。 患天常现身道:“熙主,别来无恙。” 乐寻远邀战道:“旸帝,我们是否合作便看此战了。” 皇旸耿日同意道:“可以。” 肃杀双方气逼凝滞,随即,杀喝扬,战歌倏启。 “踏遍千峰,远走他乡,眼前只有前方,冷眼武道遍地红,举步踏破尘世浪……” 杖舞怒焰,旸帝式在厉杀,腾风挥扫,灼招曜境,夺在分肤寸息。 圣君士弯刃旋空,星芒锐痕判死生,圣刃一出,纵使天旸火式也逐渐消弭。 “承式·荧曜星芒!” “火旸九曜!” 风火交击,焚燃星陨,弯刃如星似雨,飓风击袭,权杖舞运天旸,火光冲腾,震骇八面尘嚣,四方山石震裂。 再观临处。 鉴苍玄、乐寻远双掌同提,一者执火之迅,一者化水之灵,招合相补,威劲迫天扰地。 患天常盈气周身,提劲纳式,仍是稳如岿巍难撼,片刻对掌,两人惊觉招路之熟,一时愕然。 乐寻远惊讶道:“你竟然伤患痊愈了!” 患天常善意道:“现在尚能回头。” 鉴苍玄凝元道:“是你合该葬身。” “照凌势烬!” 察觉患天常战力完整,鉴苍玄再不留手,顿时火冲焱漫。 “玄化·气转天覆!” 患天常毫不留情,明气武典第八重极运而出,纳敌招,转己势,天威灿耀,瞬焚反敌。 鉴苍玄惨嚎道:“啊!” 乐寻远见鉴苍玄粉身碎骨道:“你……绕了回死门关倒是愈趋凌厉了,但你以为这样便能打败我吗?我早已到了你迟迟无法突破的境界。” “天式·尽气玄黄!” 乐寻远袍扬袖盈,百里清气疾收浑纳,明气武典第九重随之迫境而出。 “天式·尽气玄黄!” 相同之招,却是势胜数倍,倾覆击出,重创乐寻远,引动伤气爆发,亟创内腑,口呕朱红。 患天常运功疗伤道:“远儿,修炼明气武典,愈至上层,伤气累积愈深,要至第九层已有丧命之危,所以从前我们皆停留不进,你如此强行突破必已伤及脏腑,不可再强行运功。” “始式·月牙天启!” 皇旸耿日倏见盟友一败涂地,凝招虚放,趁机化光退走,身后弃名尊者、无相师者二人难当圣刃刀锋,身首异处。 乐寻远推开患天常道:“不必你烦心。” 圣君士挡关道:“留下八纮钥,否则留命。” 乐寻远丢出一号八纮钥道:“你们去夺吧。” 患天常见乐寻远退走道:“远儿……” 圣君士捡起一号八纮钥道:“你不夺钥,也不追下?” 患天常宽容道:“他需要一点时间思考,而八纮钥对我而言已是无用之物。” 圣君士致谢道:“这次合战虽是巧合,但夺得八纮钥确是因你助战,多谢了。” 患天常颔首道:“无须言谢,你也助我收复了藏晦居。” 圣君士告辞道:“百废待兴,我明白你尚要忙碌门内之事,重整藏晦居,那我便先告辞了,请。” 患天常见圣君士离去道:“诸位倒是没想跑?” 品愁惶率众走出道:“方才见你与他们缠斗,是已除病态更胜过往,我们就算跑又如何能逃出你的掌握。” 问仙籙问道:“只是不知你现在是想怎么做,杀了我们?” 患天常叹道:“唉,即便杀了你们复仇,我的师兄与诸多门人也不可能复生,从前将你们禁锢也是出于我的私心,不怪你们叛逃,只望你们此后能够改过。” 孤踪隐影不敢置信道:“你仍愿信我们?” 患天常坦言道:“说实话,要完全相信那是不可能的,我将封锁你们的功体,以防你们再度为患,但只要你们安分静守,我也不再追究你们的前罪。” 品愁惶接受道:“好吧,就当谢你不杀之恩。” …… 苦境·小树林。 皇旸耿日问道:“你与那名武者似是相识?” 乐寻远介绍道:“患天常,我的伯父,你应当知道。” 皇旸耿日恍然道:“原来是他,虽然知道他的功力必定高强,却未想已至这般境界,竟能轻易击毙鉴苍玄,又将你重创至此。” 乐寻远推测道:“他被重创引爆旧伤复发,居然还能存活,并练至第九重功力,看来是他早有准备,果真是狡猾奸诈。” 皇旸耿日问道:“既已知晓他的底细,便可从中找出致胜的方法,只是你不恨我弃你而去吗?” 乐寻远无怨道:“我们是为利益联合,这种合作本就不会为了对方舍命,所以我不怪你,但事已至此,你还愿意与我合作吗?” 皇旸耿日欣赏道:“直言本质,我欣赏你,只是现在该由我主导了。” (乐寻远:何妨忍这一时,无论如何也是一份助力。) 乐寻远接受道:“我知道了。” 皇旸耿日决策道:“甚好,待你伤愈便前往武都,我想玉梁皇绝对不会接受山海奇观由圣君士开启。”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玄嚣提议道:“当年精幽大战,我魔族与精灵双方埋骨无数,诸多神兵魔器、奇珍异宝也一同埋没洪荒,今朝方得见天日,琥珀乃精灵禁城一脉遗孤,我森狱能名正言顺占据宝物,全都仰赖琥珀的奉献,故此朕提议正式封琥珀为森狱公主,诸位皇兄以为如何?” 玄膑赞同道:“理应如此。” 玄震赞同道:“善。” 玄灭赞同道:“我没有异议。” 千玉屑计票道:“全票通过。” 琥珀跪下道:“谢父王。” (琥珀:所以你们是要当着我的面分我家的珍宝了是吗?) (玄嚣:……) 玄嚣贪婪道:“侵欲无厌,规求无度。接下来是期待万分的分红环节。” 玄震吐槽道:“明明就是分赃大会,快点开始吧。” 玄嚣分配道:“五龙补天石交由鬼吟诗温养森狱地脉,《登仙录》、日月星三光镜、续脉石、移心六叶、薰魂灵芝、逆转轮回丹、蟠龙夜光胆等药材灵株以及关于炼丹制药之物交予御医非非想,由他栽植习读,以供众人所用,聚神玉髓由朕所有,《冥鸿残章》赐予梓童,《释灵宝鉴》赐予随遇,《灵鼍十三趾》赐予大皇兄,《圣灵卷》赐予四皇兄,《乾坤无量诀》赐予六皇兄,《斩风虹流》与硫炎灵萜赐予八皇兄,《右单锋剑谱》赐予冠羽翡翠,并抄录赠予墨倾池,《黑死薄》、孤峭天引、九五之盒、曙光之源、无缝天丝、无形神铁、超光灵珠、赦身镜、戒魅刃、锁魂红索等物存放于国库,以便日后使用,诸位以为如何?” 玄震表态道:“妥当,虽然没我的份,但玄嚣皇弟却实按需分配,公正无私。” 玄膑表态道:“玄震皇弟所言极是。” 玄嚣问计道:“森狱独得山海奇观,日后必是众矢之的,诸位以为如何啊?” 神在在意味深长道:“我还是那句话,分化瓦解,如今宝物尽在我手,如此这些个所谓天下群雄还会团结一致吗?” 随遇请战道:“据圣司所言,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儿臣请缨出战。” 玄嚣命令道:“此战凶险,不容儿戏,这是我们与地冥的初战,不能有失,所以此战由玄膑皇兄为主,你与玄灭皇兄辅之。” 随遇遵命道:“儿臣领令。” …… 御宇皇朝·梁皇宫。 浪腾云引见道:“皇,狩宇旸帝求见。” 皇旸耿日颔首道:“玉梁皇,真是久见了。” 玉梁皇赞赏道:“旸帝果真是明白人,我影武者之局扰动古原争霸一番风云,狩宇未曾出手,原来是早已识破了我的小小计谋。” 皇旸耿日恭维道:“狩宇之人向来聪于耳目,影武者又怎扮得玉梁皇之霸气,若被其所欺倒是对玉梁皇不敬了。” 玉梁皇问道:“那睿智的狩宇旸帝,今日前来又是为哪端呢?我们双方的令钥各无牵连,应该不会是来此夺物的吧。” 皇旸耿日告知道:“玉梁皇说笑了,我今日前来是为告知圣君士已夺得剑非道的八纮钥,这意味着他已与你同样获得了开启山海奇观的资格,相信手握令钥的你绝不愿珍宝被此异国外邦之人夺走吧。” 玉梁皇问道:“此事我会出手,但远道而来,相信旸帝不会只当一名看客吧。” 皇旸耿日表态道:“当然,本帝乃是抱着一颗赤诚的合作之心而来。” 玉梁皇问道:“喔,不知旸帝想谈何合作?” 皇旸耿日提议道:“古原争霸,各方竞逐,想占有山海奇观最终势必要对上森狱与幽界这两大魔族组织,只凭一己之力,恐怕你我都不能夺得山海奇观,若武都与狩宇能结为同盟,岂非更操胜券。” 玉梁皇点破道:“为利而盟若不能均分这个利字,最终只怕也将为利而敌。” 皇旸耿日开价道:“待城开之时双方平分城中珍宝如何?” 玉梁皇同意道:“可以。” 皇旸耿日与玉梁皇对掌道:“玉梁皇果然爽快。” 玉梁皇宣布道:“此掌过后,狩宇与武都便成盟邦。” 皇旸耿日告辞道:“静待日后双方合作,请。” 玉梁皇见皇旸耿日离去道:“你都听见了吧。” 剑非道由屏风后走出道:“玉梁皇,你真要与狩宇为盟吗?” 玉梁皇直言本质道:“同盟只是将彼此放在最后一个为敌的位置,这一点皇旸耿日与我皆十分清楚。” 剑非道问道:“那关于圣君士之事?” 玉梁皇回答道:“孤皇当然不能让他夺得山海奇观,你也不信任他不是吗?” 剑非道妥协道:“好吧,我会陪你再往山海奇观一行。” 第二百三十四章 单锋剑魔 烽火燎原无可消,红尘再现天子娇,狼烟裂岸惊涛起,风云怒变看今朝。 倚晴江山楼。 墨倾池淡然道:“你对我都没有什么疑问吗?” 红尘雪不解道:“不见鸳鸯镜与凌波影,卢小小、翩翩、灵龟、仙鹤也都不见了,是有什么危险吗?” 墨倾池回答道:“我有一个仇家将至,所以我让沧溟护送凌波影她们往万堺朝城暂避。” 红尘雪疑惑道:“现在我还不能知道吗?” 墨倾池解释道:“事关儒门高层,我们已经陷入那些棋手的布局,这些事我以后会全都告诉你。” 邪氛现杀机,诡影藏迷离,此时惊见鬼罗刹索命而来。 “六道判罪,恶鬼拘恶,罗刹血祭,往生极乐!” 诡月现身道:“传邪天子谕令,天子枪,听判,现任天子枪杀无赦!” 红尘雪变色道:“天子之前,谁敢犯驾!” “世事不堪评,掩卷神游千古上。尘氛应可却,闭门心在万山中!” 三生亚父现身道:“怎么说来你是承认自己是天子枪了?” 红尘雪恍然道:“是你,三生亚父。” 三生亚父邀请道:“只要你肯加入六道神兵府,枪楼仍可奉你为天子之尊,否则六道神兵府只好讨教了。” 红尘雪拒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极极极,江山楼外兵戈起,天子枪断然拒绝,引爆枪界风云。 力霸现身道:“插插插,插到你死!” 铁干戈现身道:“彷生道将为你们开启黄泉之路。” 文火十字现身道:“地狱道之前,你们注定含恨。” 墨倾池召出明意征圣道:“有何能为尽展吧,君子剑决你们败途。” 儒雅君子风,赫赫天子威,君子淑女剑合招并式,一战六道邪兵,然而阿修罗道·力霸,榜生道·铁干戈,地狱道·文火十字,恶鬼道·末法无道,鬼罗刹道·诡月、咒月、异月、煞月、魇月、秽月一拥而上,全无保留,一时缠战难休。 夜月寒肃,冷锋凝杀,墨倾池、红尘雪,二人声落一瞬,迅势同出,随即,式相激、剑争鸣,快剑如风,奔路断迹无影,锋光一瞬,气破千钧,君子淑女背后相靠,颠转玄黄,力荡千军。 “惊鸿七式·皎日朝霞掠惊鸿!” “清墨·白圭指瑕!” “火炼索魂势!” “力拔千军!” 极招相会,扫荡邪氛,剑中洛神、儒门圣司首现神圣合招,惊鸿剑式并流清墨剑式,剑境同流竟现融合之景,霎时天地顿入山水袅娜之间,剑气无形激荡,好似清风流水之中却藏无形杀意,六道狱火瞬息而灭,千钧之力也随之袭破,铁干戈纵有彷生盾之护,亦难全面防御,饿鬼道·诡月、咒月、异月三人不慎中剑气贯身,毙命当场。 双剑之下不留情,君子天子破风鸣,合式掀涛荡黑夜,惊鸿清墨辟雷霆! 三生亚父赞叹道:“好厉害的君子淑女剑,但到此为止了。” 红尘雪呢喃道:“四周尚有高手环伺?” “力拔千军!” 红尘雪发现异状,临阵摹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力霸暴怒挡杀道:“臭女人,不准学我,我捅死你。” “锋流清瀑!” 以寡敌众,墨倾池不愿久持,极招上手,但见铁干戈持盾一挡,竟是全然化解。 铁干戈挡杀道:“没用的。” “地狱之火!” 不破彷生盾,凌厉火炼枪,邪杀鬼煞器,三者攻守配合阵势,尽显神兵府强将之能。 墨倾池凝元道:“看招!” “六佾走剑·逸兴乘锋!” 墨倾池剑舞成画,明意征圣化作巨大画轴,徐徐展开,万千剑芒由画卷中爆射而出,殊料彷生盾坚韧难破,纵然剑涡成流亦难破分毫,反噬画剑裂痕乍生。 墨倾池收剑道:“明意征圣竟显裂痕,真硬啊。” 末法无道凝元道:“够资格让我们动用此招。” “饿鬼噬元击!” “火炼索魂势!” 地狱饿鬼合击,炎劲并煞气,形成一股蚀天毁地之威,洛神挺身挡杀,殊料邪流中暗藏千钧无情一击,翩惊鸿剑脱手,红尘雪口呕朱红。 “横扫千军·破灭枪” “清墨·不染尘!” 不容惊愕,墨倾池尽弃防御之机,儒风倾泄,瞬杀末法无道,却是空门大开,重枪已然劈至天灵。 红尘雪惊叫道:“墨倾池啊!” 这一刻天地息去声响,耳畔轰然响起的肃默,竟是迷茫不清的那人。 (邃无端:圣司……) 力霸举枪道:“再一枪,送你下地狱。” 红尘雪召回翩惊鸿剑道:“你们太可恶了!” 怒怒怒怒怒,怒上眉山头,恸恸恸恸恸,恸入肝肠断,眼见墨倾池为救自己濒临死关,悲怒交加的红尘雪火焚江山,极招上手,竟是剑运枪式! “玉玺禁章·终招·天地证武!” 情急之下,红尘雪枪运禁章终招,惊破天地,震撼全场,旋即救下墨倾池,闪身遁走。 三生亚父命令道:“倾尽内元,愚蠢,追下。” “天下龙战,绝膑谈笑定寰域;六境独尊,御极玄黄统神宇!” 玄膑率众现身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到此为止。” 三生亚父惊愕道:“森狱魔军!” 玄膑命令道:“杀无赦。” 一声令下,玄灭亲率大军袭杀,翼天大魔、暴雨心奴、凶暴大惊慌、凶叱大动乱、氛邪魔姥、邪非罪恶、放邪火、鬼随邪、兜率天童、剑歌魔风、漂鸟少年、黄泉雪一拥而上,神兵府诸将方经大战,内元未复便逢众军奇袭,已是濒临崩溃。 “旗鬼煞风阵!” “森罗狱阵!” 煞月、魇月、秽月旋兵起阵,黑旗游走如鬼魅,飘忽无定,却似飘入无边死境之中不得超生,森罗止息,风雨饮命,随即暴雨破邪旗,魔罗绝鬼氛,鬼罗刹道三人爆体飘腥。 随遇惊骇道:“额……难怪母后不喜欢祆撒舞司,这也太残忍了。” “流火壁!” “魇流斩!” “魔风剑气!” “风啸千里!” “惊雷爆!” 激战持续,来回厮杀,地狱道主为挽战局纵火成壁,却遭极招连击,顿破防线,随即文火十字再难抵挡,惨遭乱刃分尸。 兵败如山倒,箭落丝水泄,六道神兵府倾危之际,却见乌云急走,雷电交鸣。 “百年孤愤恨不休,广天厚地一剑囚。单锋纵横谁似我?独叹人间最高楼!” 应笑我现身道:“想做任何事前,先问过冥帝单锋。” 随遇无惧道:“你就是单锋剑魔·应笑我。” 剑魔不语,天惊地惧,只见应笑我首现冥帝单锋之威,合灭我剑境之能,竟是一式,尽泣鬼神。 玄膑示警道:“危险,皇侄小心!” “玄武盾!” 玄膑再现龙武之护,庞然气罩弥天挡杀,灭境剑气消弭之后,六道神兵府众军已消失无踪。 玄灭不甘道:“被他们逃了。” 玄膑吩咐道:“无妨,江山楼已占领,随遇,入内取物吧。” 随遇遵命道:“是。” 翼天大魔自告奋勇道:“待我以无魇之眼搜索藏书密室。” (随遇:果然是《玉玺之命》与《左单锋剑法》。) …… 山海奇观。 圣君士入城道:“怎会如此?城内竟然空无一物,夸幻之父也不在城内……” “金车齐首伏六龙,云驾听史御长风。酣觞赋诗槊在手,一朝攀日射苍穹!” 玉梁皇与剑非道入城道:“圣君士,你此时入城是想独吞宝物吗?” 圣君士反驳道:“按照规则,宝物本应归首先开启山海奇观之人,何来独吞之说。” “狩宇神荒,辟灿烂无止之世。天旸圣耀,照永恒不灭之光!” 皇旸耿日入城道:“若依规则可是玉梁皇所遣虎冠最先入城,说,你将诸多宝物移至何处了。” 圣君士轻笑道:“哈,在我的国度,雄狮一样要用脑子思考才能捕捉猎物。” 皇旸耿日问道:“什么意思?” 圣君士讥笑道:“呵,相信你们在此不是巧合吧,既然一直盯着我,就应该知道我一个人无法拿走这满城珍宝。” 皇旸耿日怒道:“你……”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任平生入城道:“他说的没错,城内珍宝应早已被人搬走了。” 剑非道问道:“行者,你怎么来了?” 任平生担心道:“群雄齐聚此地,你单独来此让人怎么放心?” 玉梁皇赞同道:“苍茫行者言之有理,此地珍宝应早已被人移至他处。” 圣君士不解道:“那会是什么人呢?” 玉梁皇猜测道:“还能是什么人,能在参赛者之外进入山海奇观者无非二人,夸幻之父与圆公子。” 皇旸耿日建议道:“没错,此事与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既然夸幻之父下落不明,那咱们就齐往八面玲珑,质问圆公子。” 玉梁皇同意道:“同感,走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 六道邪府 “世事不堪评,掩卷神游千古上。尘氛应可却,闭门心在万山中!” 六道神兵府。 时入暗夜,沉寂已久的龙观百尺楼物是人非,鬼魅阴森,邪氛满布,已变化为六道神兵府。 三生亚父率众入殿道:“十里无人·三生亚父拜见邪天子。” 紫烨疾邪转身道:“回答我,武林历来的魔头多如过江之鲫,要怎样出场才有特色。” 三生亚父回答道:“讲道理的话,你会这样问,已经很有特色了。” 紫烨疾邪否定道:“还不够深植人心。” 三生亚父吐槽道:“你继续这样开场,观众一定觉得我们是乌合之众。” 紫烨疾邪怪笑道:“哈,那就搞一票大的给他们看,让他们吓到失禁。” 三生亚父问道:“还记得你的名言是什么?” 邪天子拿出镜子道:“被自己帅醒。” 三生亚父否定道:“不是这句。” 紫烨疾邪回答道:“我认真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三生亚父吐槽道:“话虽如此,角色出场三次内是黄金期,你已经浪费一次了。” 紫烨疾邪拿出红包道:“不如,亚父你帮我塞红包给编剧加戏?” 三生亚父问道:“这是同人小说,你认为给原编剧红包有用吗?” 紫烨疾邪举起红包道:“切,那就给作者。” 三生亚父解释道:“亚父我熟读天下兵书、地理山川,但就是没作者的地址。” 紫烨疾邪不满道:“切,真想叫你下去领个便当。” 三生亚父言归正传道:“现任天子枪的身份,红尘雪已经坦诚不讳了。” 力霸厌恶道:“这个臭女人,还伪装的真好。” 铁干戈赞同道:“力霸说的没错,让玉梁皇忌惮若久的天子枪,竟然就是红尘雪。” 力霸不甘道:“此战让我们损失地狱道、恶鬼道、鬼罗刹道兵将,可恶。 紫烨疾邪指责道:“你们啊,居然要靠单锋剑魔救场,真是没用。” 三生亚父回溯道:“此战单锋剑魔隐于外,与我在旁蓄力不发,使红尘雪太过忌惮远处的高手,难尽全力,无法察觉真正的杀机就在身边,让她真元耗尽,一步步落入死亡陷阱。” 紫烨疾邪指责道:“利用雪妹的心理布计,亚父你可真卑鄙,不过我喜欢。” 三生亚父分析道:“叫人家雪妹,你们很熟吗?至于黑海森狱插手,以致我军损兵折将,我认为此役森狱出兵甚多,先前阎王又以龙冠的身份解散枪楼,他们的目标绝不止是江山楼的秘籍。” 紫烨疾邪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森狱的目标不单纯喽,但你怎么说真的不是在推卸战败的责任吗?” 三生亚父总结道:“总之墨倾池天灵中了力霸一记横扫千军,不死也残,天子枪已经不具威胁了,往后只要关注森狱的动向,调查他们真正的意图就好。” 紫烨疾邪不耐道:“我管森狱想干什么,他们的最终目的依然是山海奇观,叫玉梁皇可以放心出门了,天子枪我帮他料理好了,他该做的事情可别忘了。” 三生亚父梳理道:“老夫会处理,相信玉梁皇的智慧吧,咱们的工作就是暗中协助玉梁皇,谁去抢食山海奇观这块大饼便杀之。” 紫烨疾邪拿出卡牌道:“那是你们的工作,我的工作是这个,这个武林太沉闷了,需要一点不一样的,来,这里有三注牌,我们来下个注,看我们三兄弟谁先挂掉。” 力霸为难道:“这……” 紫烨疾邪道:“怕啥,反正大家早晚都要死的,哈,小王我疯归疯,藏的还是很深的,想杀我呀?先搜集到其他部分的冥帝吧,哈哈,看啥,快下注啊。” (三生亚父:……) …… 八面玲珑。 玉梁皇与众人入厅道:“圆公子,山海奇观的珍宝已被人全数转移,你是否该给众人一个解释。” 湛卢无方懵逼道:“这……怎会如此?” 圣君士质问道:“夸幻之父也下落不明,你们是在玩弄众人吗?” 皇旸耿日声明道:“本帝先声明,我绝不容许这种违约背信的行为。” 玉梁皇讥笑道:“呵,这场古原争霸在夸幻之父杀死虎冠之时便已失公信,今日之事不足为奇。” 皇旸耿日建议道:“圆公子今天若不能给众人一个解释,那就将圆公子乱刃分尸,众人齐力屠灭八面玲珑。” 湛卢无方愤怒道:“说够了吗?先前众人以本公子主持古原争霸就该信我公允,现在既然珍宝与夸幻之父同时下落不明,本公子自会负责到底,与你们一同将此事调查清楚。” 玉梁皇拒绝道:“先前已许诺孤皇在三日内为虎冠之死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如今山海奇观却成空城,已失公信的你还谈什么公允。” 皇旸耿日质问道:“玉梁皇说得对,你现在说得好听,但你如何保证不会如夸幻之父那般人间蒸发呢?” 湛卢无方无言以对道:“这……”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素还真入厅道:“事缓则圆,现在杀掉圆公子于事无补,不如给圆公子一个机会,让他去调查出珍宝的真实下落如何?” 玉梁皇不忿道:“这明显是夸幻之父与圆公子根本不愿将珍宝让出,所谓古原争霸不过是玩弄天下群雄而已,还调查什么?” 素还真辩道:“事无绝对,你们不觉得春不凋·荣百年至今尚未出现,这有违常理吗?有可能是她早已串通圣君士开启山海奇观并转移宝物,圣君士再开启山海奇观以迷惑众人。” 圣君士威胁道:“在我的国度,乱说话可能会惨死在圆武院的虐杀之下,而你们中原同样有句话叫祸从口出。” 素还真辩解道:“素某并未指控此事为真,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想而已,也可能是玉梁皇再次秘密派人开启山海奇观,我只是想说现在并不能对圆公子定罪。” 任平生问道:“你又如何保证圆公子不会畏罪潜逃呢?” 素还真保证道:“素某愿意作保,陪同监督圆公子调查真相,诸位以为如何?” 剑非道同意道:“可以。” 素还真宣布道:“既无异议,那就以此视为共识。” 玉梁皇告辞道:“好,那就给你素贤人一个面子,等你们调查清楚再给众人交代吧,请。” 湛卢无方见众人离去道:“素还真,此事是局,珍宝和夸幻之父下落呢?” 素还真辩解道:“与我无关,素某早已说过,素某对山海奇观绝无觊觎之心。” 湛卢无方问道:“那珍宝到底在谁手里?” “峻宇雕墙横江渚,玉匣玄麟启宏图,麒甲龙征掣天数,傲世嚣风铸王途!” 玄嚣入厅道:“在朕手中。” 湛卢无方惊讶道:“阎王!” 玄嚣问道:“群情激愤,成为众矢之的滋味如何?” 湛卢无方怒道:“你……” 素还真圆场道:“请圆公子暂息怒意,阎王既愿亲临八面玲珑,料其必不怀恶意。” 玄嚣问道:“因夸幻之父杀害虎冠,这场古原争霸以无公信可言,天下群雄只会迁怒于八面玲珑难以分辩,若非我请素贤人作保,恐怕众人早已一涌而上荡平此地,如今的你还有选择余地吗?” 湛卢无方朗笑道:“哈,劳得阎王如此费尽心机至我于险境,本公子不胜荣幸,但你既愿亲自驾临,想必是我还有利用价值,把我的利用价值说出来吧。” 玄嚣提议道:“芙蓉铸客与鱼美人,我以你能成功度过此劫来交易这两女如何?” 湛卢无方质疑道:“事情会怎么简单吗?想必你在八面玲珑还会有诸多设局,我的下场该不会是死无葬身之地吧。” 玄嚣保证道:“布局有,但朕可以保证八面玲珑无人会死,你应该清楚阎王的信誉。” 湛卢无方犹豫道:“我相信你所言非虚,但让我将身家性命托付在你的信誉上,恕我直言,我难以做到。” 玄嚣提议道:“不如这样,就先让朕解开所有人身上三线勒魂规的束缚,让八面玲珑得以自由以表诚意,待事成之后再请素贤人作保,你以为如何?” 湛卢无方同意道:“可以,匆匆,将众人召集。” 玄嚣拿出戒魅刃道:“姑娘们,由谁开始呢?” 韫玉自告奋勇道:“由我吧,众姊妹中我胆量最大。” 冰壶担忧道:“韫玉姐姐……” 曼鲤担忧道:“姐姐,这攸关生命,非同小可啊。” 韫玉无惧道:“不想此生还有恢复自由的可能,没什么好畏惧的,请阎王陛下开始吧。” 玄嚣称赞道:“夸幻之父还真是残忍,囚禁这种特殊魂体再死一次就会永世不得超生,不过勇敢的姑娘,请相信命运之神的恩赐吧。” 只见玄嚣以戒魅刃在韫玉项前虚划一刀,瞬间异华流光逸散,片刻后韫玉脑中竟浮现画面,是最不能回忆的黑暗痛苦过往。 韫玉泪目道:“不要,不要啊!” 玄嚣贺喜道:“恭喜韫玉姑娘恢复自由,得入轮回,现在是印证玄嚣诚信的关键,一旦韫玉魂飞魄散,朕便立刻向武林公布珍宝下落。” 只见众目睽睽,屏息以待,韫玉提起步伐,缓缓步向终极界限。 曼鲤呢喃道:“韫玉姐姐……” 一线生死,天人咫尺,惊见韫玉跨越界限,平安无事。 韫玉欣喜道:“哈,你们看,我这不就没事吗?” 曼鲤欣喜道:“姐姐没事,太好了,姐姐没事。” 冰壶欣喜道:“阎王陛下,还有我们呢。” 玄嚣为众人解开三线勒魂规道:“一别江湖几驯化,至死不曾见沧溟。从此这两句诗不再属于诸位姑娘,再次恭喜。” 湛卢无方吩咐道:“多谢,匆匆,将在白月楼安胎的芙蓉铸客请过来。” “魔夜丧月,听剑无声!” 魔夜听剑入厅道:“不用了。” 湛卢无方惊讶道:“魔夜听剑、生命练习生?原来你们趁方才群情激愤之际早已救出了芙蓉铸客。” 玄嚣磊落道:“这只是为了保证芙蓉铸客的安全,我们并没有鸡鸣狗盗的将人偷走,而是与你公平交易。” 湛卢无方赞赏道:“阎王行事果然光明磊落,本公子拜服。” 玄嚣建议道:“曼鲤姑娘,为众人斟酒吧,就以此酒为盟,见证诚信。” 曼鲤为众人斟酒道:“诸位,请。” (匆匆:这……) (鸠神练:放心吧,神迹不会背弃神的信众。) (匆匆:……) (曼鲤:……)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成人之美 “顿悟黄芽理,阴阳禀自然。乾坤炉里炼,日月鼎中煎。木产长生汞,金烹续命铅。世人明此道,立便返童颜!” 万堺朝城·文载龙渊。 伯阳子收针道:“再过一个时辰,血路畅通后圣司就能自行运气疗伤了,但他脑部之伤甚为严重,需要时间恢复,这段时间不可动到他。” 红尘雪致谢道:“多谢医者。” 伯阳子告辞道:“医治伤病本属份内之事,无须言谢,请。” 应无骞见伯阳子离去道:“阿姊,圣司怎会受如此重伤?” 红尘雪叙述道:“乃枪界争斗引起,详情听说……” 应无骞恍然道:“原来阿姊你便是天子枪,看来你们已陷入各方高层的博弈之中了。” 红尘雪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应无骞为难道:“正如父亲所说,知情是一种残酷,无知反而是幸福,傻阿姊,现在告诉你,只会害了你,交给我与圣司解决吧。” 红尘雪心意已决道:“我能承受,告诉我吧,与未知的危险相比,我更不能承受的是失去你们啊。” 应无骞叹道:“唉,你是天子枪之事应该是景教高层泄密,以此引出六道神兵府并加以消灭,而六道神兵府只是精灵高层所属势力的冰山一角,事关我儒教高层、景教高层、精灵高层、幽界高层等多方棋手博弈,而我们与当今武林台面上众人只是棋盘上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红尘雪震惊道:“阴谋奸宄,政治博弈,你们真的太可怕了!” 应无骞坦言道:“我知道心思纯洁的你不愿意接受,但这个武林就是这般残酷,三教正道,呵呵,佛道两教那个不是多方谋算,我若没有这点心机岂能登上儒门正御之位,恐连整个儒门也将似易天玄脉那般消逝于历史的长河之中。” 红尘雪追问道:“墨倾池呢,他在这场博弈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应无骞叙述道:“当年三教圣剑失落,三教守卫者之中却只余儒门邃渊与席断虹夫妇存活,佛道两教趁机发难欲籍此打压我儒门,邃渊与席断虹为护儒门自尽以证清白,而二人之子正是圣司挚友邃无端,后来儒门爆发灭佾事变,邃无端因此离奇失踪,圣司欲调查诸多事件势必会卷入各方高层的算计之中,所以他不愿将你也牵连进来。” 凌波影入室道:“可恶,墨公子你真是太可恶了,先前你一直在和主人共进退,怎么?现在遇到危险就见外了,你太不尊重主人了。” 红尘雪惊讶道:“你们?” 鸳鸯镜入室道:“主人,少爷,我们一直在外面偷听。” 应无骞斥责道:“没规矩。” 凌波影低头道:“对不起啦,少爷。” 红尘雪解围道:“我认为凌波影说的没错,墨倾池竟然敢欺骗我,如果不赶快醒过来诚心道歉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他。” 应无骞安慰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他可是儒门圣司呢。” (红尘雪:小弟啊,你是想在各方高层中借力使力,籍圣剑之事提升自身威望与儒门地位吧,你这样让阿姊怎么放得下心呢。) …… 狩宇族地·曦和顶。 玉梁皇怒道:“可恶,素还真亦是主持之一,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皇旸耿日解释道:“如果我们杀了圆公子与素还真只会中断线索,再难找到夸幻之父。” 玉梁皇献计道:“那也不该让圆公子逍遥法外,所以我有一个计划。” 皇旸耿日问道:“喔,什么计划?” 玉梁皇提议道:“就是将乐寻远送回藏晦居,向患天常认错。” 乐寻远拒绝道:“我与患天常仇深似海,我岂有向他认错之理。” 玉梁皇问道:“那孤皇问你,是否只要能杀患天常,无论怎样的牺牲你也能舍得?” 乐寻远确认道:“没错。” 玉梁皇建议道:“既是如此,那一时的低头示弱也算不了什么,听旸帝所言患天常始终对你有情,甚至放你离去,而我与圆公子交手时发现他的武功正是《灵鼍十三趾》,若是你能暗伏于患天常身边,怂恿他针对圆公子,而你亦能在他身边伺机刺杀,如此一来,此计便能为我们缔造双赢局面。” 乐寻远同意道:“我明白了,之前这么久的时间我都能在他身边隐藏心绪,这一时的藏伏又算得了什么?” 皇旸耿日赞同道:“好,那我们就依计而行吧。” …… 断桥。 魔夜听剑起身道:“我去取水给你喝。” 巧天工拉住魔夜听剑道:“不要离开我。” 魔夜听剑停下道:“我……” 巧天工扑进魔夜听剑怀中道:“嘘,什么也不要说。” 红日尽头只有红,风沙境外还是风,拆碎时光脸孔,与伤痕重逢;梦的谜底还是梦,空想终点只有空…… 魔夜听剑安抚道:“好了芙妹,没事了。” 巧天工起身道:“女人总有柔弱的时候,多谢你的肩膀借我依偎。” 魔夜听剑起身道:“我为你准备了蛋糕和果汁,要吃吗?” 巧天工点头道:“要,当然要,被圆公子刁难甚久,总算尝到自由的滋味了,这些天吃东西都要让人严格把关,在白月楼的安胎简直就是羞辱。” 魔夜听剑问道:“那让夫君给你报仇怎么样?” 巧天工欣喜道:“好,当然好,你要对圆公子怎么做?” 魔夜听剑捧过茶点道:“已经做了,今天鱼美人送上的那爵酒中放了幻媚丹,算准时间会是匆匆与圆公子借故独处之时。” 巧天工惊喜道:“哈,幻媚丹?那不是森狱玄丘殿出产的着名春药,夫君你太坏了,不过我喜欢。圆公子啊圆公子,你们的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就将你们的事迹改编投到风月阁,让人写成故事好了。” 魔夜听剑陪笑道:“你开心就好,至于夸幻之父在你身上所下之武功禁制我会设法解开。” 巧天工夸赞道:“还是夫君好,本芙女落难,唯一的亲人竟然不闻不问,这是人干的事吗?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若不是纵横子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就是他也出事了?” 魔夜听剑劝道:“我虽然没有见过棋邪,但我能感受他对你的爱护,因为我理解一个当兄长的心情,圣航者说你的死劫并没有渡过,他应是在为你谋划。” 巧天工指责道:“都怪那个夸幻之父,还有你,让我的肚子变这么大,现在行动都不方便了。” (魔夜听剑:……) …… 磺色客栈。 生命练习生入店道:“终于离开八面玲珑那个囚笼了,接下来先填饱肚子再说。” 店小二低声问道:“客倌,要房间吗?” 生命练习生不解道:“要房间就要房间,这么小声做什么?” 店小二问道:“当然是要问客倌你有要另外叫特殊服务吗?” 生命练习生尴尬道:“什么乱七八糟,我不吃那套。” 店小二看向曼鲤道:“既然客倌你自备了,那你还需要什么客房服务,或者特殊音效,还是助兴的工具?” 生命练习生拒绝道:“不用了,你们这间是什么客栈,这么不正经?” 店小二介绍道:“我们是黑客栈的子客栈,叫磺色客栈。” 生命练习生吐槽道:“听起来就是做黑的。” 店小二解释道:“客倌你误会了,我们是因为开在磺山的黄色水边才叫磺色客栈。” 生命练习生吩咐道:“不用解释怎么多,先上一些酒菜再准备房间就好。” 店小二点头道:“好好好,酒菜马上来。” 曼鲤坐下道:“这个地方真热闹。” 生命练习生热心道:“今晚我们就安心的住一晚,好好休息。” 曼鲤致谢道:“谢谢你,总是这么为我着想。” 生命练习生问道:“朋友交了就要相挺,不用谢来谢去,怎么了,一直看我?” 曼鲤拿出银两道:“没,没有,我们还是先去厢房吧,店小二,给。” 店小二接过银两道:“你们的房间就在楼上第二间房,请。” 生命练习生入室道:“怎么只有一间房,这个店小二,我去找他再开一间。” 曼鲤入室道:“等一下,我有一件事想先和你说。” 生命练习生问道:“这么郑重,是什么事?” 曼鲤叙述道:“我想告诉你,其实我……” 语未落,只见生命练习生体内忽生变化,幻媚丹发作,哄哄热气窜体,练习生虽察觉体内异样,却已骤失理智,身形颠簸。 生命练习生挣扎道:“小鱼,你快跑……” 曼鲤献身道:“已经来不及了,大头,对不起……” 生命练习生懊恼道:“我刚刚都做了些什么,我真是禽兽啊。” 曼鲤愧疚道:“你也是身不由己,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愿的。” 生命练习生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曼鲤告知道:“是匆匆姐姐在你的酒里加了药,所以你才会狂性大发。” 生命练习生不解道:“你叫她匆匆姐姐?” 曼鲤解释道:“匆匆姐姐其实是女儿身,你不要怪她,她只是看我一直怕你拒绝,不敢向你表白,为了成全我才这样做的,是我贪图你的温存,没有勇气事先告知你真相,对不起,你怨我吧。” 生命练习生叹道:“唉,傻小鱼,我不值得你这样。” 曼鲤无悔道:“曼鲤不后悔,其实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名舞姬而已,配不上你,但能拥有昨晚已经很开心了,现在你走吧,不用管我。” 生命练习生宽谅道:“我不准你轻贱自己,既然有了夫妻之实,你的名誉可是夫君的呢。” 曼鲤不敢置信道:“你……” 生命练习生温暖道:“男人重气魄,兄弟重眉角。不负责任的弃你而去可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以后我的胃可就劳烦你照顾了。” 曼鲤喜极而泣道:“好!” 生命练习生建议道:“儒门还是在通缉我,为了躲避麻烦,也为你想要的安稳生活,我们就先去你的家乡退隐吧。” 曼鲤欣然同意道:“这些我全听你的,夫君。” 避过江湖入深山,天伦就此远人间。小舟曾历千般浪,不及今生万重湾。 第二百三十七章 阴阳通道 “一叶风筝忽上升,轻浮竟遇好风乘。任它高入青云路,牵引无非仗宝绳!” 八面玲珑。 匆匆斟酒道:“公子今日好似酒饮甚急,何妨缓下酒爵,看匆匆为你舞上一曲。” 湛卢无方拒绝道:“不用了,你来陪我喝酒。” 匆匆遵命道:“是。” 湛卢无方饮酒道:“此刻不谈烦事,你只管斟酒,我只管尽欢。” 匆匆问道:“公子为何这般消沉。” 湛卢无方反问道:“你可感知到了阎王修为的深浅。” 匆匆回答道:“深不可测。” 湛卢无方恐惧道:“何止是深不可测,那是恐怖,被这般人物盯上,也不知我八面玲珑还能再有几日歌舞?” 匆匆安慰道:“不会的,阎王一言九鼎,他说八面玲珑不会有人死的。” 湛卢无方举起酒爵道:“但愿如此吧。” 只见圆公子再饮数爵,此时体内忽生异变,幻媚丹发作,身体如同火焚,湛卢无方虽全力压制,但理智逐渐丧失,兽性大发。 匆匆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湛卢无方邪笑道:“来吧,哈哈哈哈……” 匆匆献身道:“匆匆遵命。” 岁月告别离人恨,春香匆匆不留人。药效消弭,湛卢无方神智恢复清醒。 湛卢无方起身道:“今日之事我不会道歉,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想杀我……” 匆匆打断道:“匆匆只会忠于公子。” 湛卢无方问道:“你怎会是个女人?” 匆匆顺从道:“公子不喜欢女人,我便不是女人。” 湛卢无方吩咐道:“不用了,既是女人便恢复女装吧。” 匆匆遵命道:“是。” 湛卢无方吩咐道:“天已大亮,回去休息吧。” 匆匆遵命道:“是。” 湛卢无方见匆匆离去道:“可恶!我怎会失去理智,我竟会对女人还……” …… 黑海森狱·天谕迷殿·留心苑。 玄嚣惊讶道:“你说什么,匆匆加入景教,以神迹许愿作圆公子之妻!这怎么可能?” 鸠神练得意道:“你不要以男人看待忠臣的方式来理解我们女人,当你告诉我匆匆是女儿身时我就知道她对圆公子的忠心与魇帅对你有所不同。” 玄嚣贬低道:“会嫉妒,会偏执,你们女人太感性了。” 鸠神练否定道:“男人的忠义也是一种感性,只是表现方式不同而已。” 玄嚣赞同道:“也对,男人只是喜欢另一种方式的浪漫,如果人都是只看得见利益,那还算是人吗?” 鸠神练问道:“《冥鸿残章》前两页是关于血闇源头与单锋剑的记载,没什么用,但第三页记载的云竺六贯心法则是一种提升神识感知力的心法,我自承接伏羲刚劲后神识感知本就远胜常人,此心法对我功体大有裨益。对了,众人都有些什么收获?” 玄嚣介绍道:“大皇兄正在修炼《灵鼍十三趾》与《明气武典》。而四皇兄另有任务。六皇兄修炼的《乾坤无量诀》则是道武王谷之半道人的术法。而阎王武典中的剑法阴寒,相信八皇兄修炼席断虹的《斩风虹流》后将可平衡炎寒,功体更上层楼,只是没有寒澪玉,暂时不敢使用硫炎灵萜修炼。” 鸠神练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玄嚣回答道:“既然答应过帮助阴阳婆,那就趁这段停战期助她复活吧。” …… 藏晦居。 明堂寂然,心却难静,多少言犹在耳,如今竟余孤身。 患天常默然道:“元异师兄、鸣凤师兄,这仇你们能够放下吗?” 乐寻远入堂道:“恭喜你,重夺藏晦居。” 患天常惊喜道:“远儿。” 乐寻远质问道:“你真愿意原谅我?我勾结他人害死了两位师伯,几番想置你于死,你真能原谅我,亡去的那些冤魂能容许作为掌门的你原谅我吗,你怎有可能允许自己原谅我?” 患天常沉默道:“这……” 乐寻远愤恨道:“他们的命对你来说并不是如此轻易就能放的吧,如果当年不是误会,如果真是你害死了父亲,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永远不会允许自己原谅你。” 患天常动情道:“确实如你所言,这已不再是你我之事,太多人遭受牵连,世间道理有罪当惩,我想他们会希望我制裁你吧,但即便天下人都不能宽恕你,难道我还不能原谅你吗?你是我的侄儿啊!你的过错一半是我的责任,我说了,只要你诚心悔过,我会原谅你,他们有恨,有所责难,诸多罪责我担!” 乐寻远触动道:“伯父……那父亲的事?” 患天常解释道:“是误会,远儿,当年你所见确实炼仙者制出了药丹交给我,但你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制过几次药皆说可抑制病症,这些药未曾证得效用,我怎敢贸然让小弟服下,以他的状况,稍有差错或许便是天人永隔,你说我服了他的药,确实,因为我必须确认此丹对他无害,前几次的药皆有损无益,而最后那次服药后便感钻心噬骨,我以为和往常一般又失败了,只能暗自去排出药毒,不想数时辰后,它却确实缓了病症。” 乐寻远不敢置信道:“你是说,你是为了父亲?” 患天常遗憾道:“原以为终能救回小弟,没想几刻之差终是太迟。” 乐寻远跪下道:“你并非见死不救,真的只是误会,我长久的忍耐谋划都只因误会,我真犯了大错,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你。” 患天常扶起乐寻远道:“没事了,此结能解,你能悔过便好。” 乐寻远愧疚道:“我该好好向师伯他们忏罪,还有父亲那里,这些年多少次我在他墓前起誓,必会为他报仇,他若知道真相也必定因此痛心,我不应再让他烦忧于此。” 患天常安慰道:“你迷途知返,小弟必是欣慰,一起走一趟吧。” …… 死出山。 阴阳交界之地死出山,方目无尽苍凉,遍地丧气,令人不由悚然。 “峻宇雕墙横江渚,玉匣玄麟启宏图,麒甲龙征掣天数,傲世嚣风铸王途!” 玄嚣率军降临道:“素还真,依照约定,我会帮助你们解决大部分问题。” 素还真颔首道:“那劣者只有多谢了。” 玄嚣警告道:“不要忙着谢我,最关键的一部还是得由你做,但我可要提醒,依照常理,这种地狱赎魂的行为一般不会是无偿的。” 素还真心意已决道:“这一点素某早有觉悟,但阴阳婆助正道良多,我不可能弃她于不顾。” 玄嚣拿出黑死簿道:“这是盗天下翻译过来的黑死簿,无须擎羊入命之人便能看清,所以寻回阴阳婆半魂之事可由你一人完成,以免人多走散,神魂坠泥婆暗界。” “阎王勾魂,天罚索命!” 鸠神练召出四病船琴道:“我会以阎王曲为你开启阴阳通道, 玄嚣拿出狱皇玺印道:“此地孤魂野鬼甚多,我会以阎王令为你驱散阴魂,以免你的肉身被阴魂夺舍。” 素还真致谢道:“考虑的如此周到,劣者再次谢过了。” 玄嚣颔首道:“不用客气,这只是你助我夺得山海奇观并在八面玲珑完成布计应有的回报。” 鸠神练问道:“素还真,你准备好了吗?” 素还真抱元守一道:“可以开始了。” “三更血弦动·阴冥十八翻·阎王至地十八响!” 阎王三更响,乾坤失其踪,顿时数道阴雷殛破死出山,阴威直震地下九千丈,阎王三更响怒动死出山,森狱阴后开启阴冥通道。 极极极极极,鸠神练纤指抹血弦,弹奏至地十八响,无匹雄威化作龙雷,直冲地脉,撼动阴阳,顿时鬼哭神嚎,千山共震。 三更鬼响开启阴阳交通,眼前无底黑渊便是灵魂坠道。 玄嚣挥动狱皇玺印道:“放肆。” 素还真见玄嚣驱散万千阴魂道:“黑死簿起作用了,太好了,现在念动生字卷口诀。” “有劳之生,生同其生,气同其形,百殆尽化,天地变易,弭魂长夭,同有形销,天其化之,地其养之,天地一念,灵思骋遨。” 生字卷,黑死薄,生死相补,魂元出窍,随即素还真魂体跃入无底深坑之中。 鸠神练收琴道:“我不懂,既然你才是六王心力孕育之人,当初阴阳婆为何选择全力帮助素还真。” 玄嚣解答道:“因为阴阳婆很清楚我不可能以血元之法助她复生,这种逆天行为势必造成天劫临身,我已助素还真渡过两次死劫,但这一次连我也爱莫能助了。” 鸠神练惊讶道:“你是说……” 玄嚣唏嘘道:“恐怕我们的老朋友只能陪我们走到这里了。” (鸠神练:……) 素还真回魂道:“呃……” 鸠神练放心道:“还好,回魂了。” 玄嚣关心道:“素还真,你感觉怎么样?” 素还真虚弱道:“我已在七十七号站·冰炭炼狱寻回阴阳婆的半魂,黑海狱皇与阴后合作确实不同凡响,我能拣回一条命已属万幸,感觉不能再更好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五教兵威 遶檐点滴如琴筑,支枕幽斋听始奇;忆在锦城歌吹海,七年夜雨不曾知。 万堺朝城·文载龙渊。 墨倾池呢喃道:“无端,无端……” 远沧溟惊喜道:“大哥,你终于醒了。” 眼前陌生的身影,朦胧中铭印了熟悉的面孔。 墨倾池苏醒道:“你是无端?” 远沧溟否认道:“大哥,你认错人了,我是沧溟,远沧溟啊。” 墨倾池问道:“谁是远沧溟?” 凌波影强调道:“你是儒门圣司墨倾池,他是你抚养长大的小弟远沧溟啊。” 墨倾池头痛道:“墨倾池是谁?远沧溟是谁?邃无端又是谁?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凌波影捂额道:“圣司不会是失意了吧,这下惨了,主人可怎么办啊。” 鸳鸯镜问道:“凌波影,你先别着急,快去禀报主人。圣司,你真的连自己的身世也不记得了吗?” 墨倾池沉思道:“我要找无端,邃无端,还有学剑,对了,我要学单锋剑,呃……” 远沧溟安抚道:“好了大哥,既然头痛就勿要勉强,你叫墨倾池,现在有伤在身,先好好疗伤,等伤好了我们再去找邃无端。” 墨倾池失落道:“无端他找不到了吗?” 远沧溟安抚道:“我虽然不知道邃无端是谁,但既然是大哥在意的人,那就一定不会是坏人,既然是好人,那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不会找不到的。” 红尘雪入室道:“墨公子。” 墨倾池问道:“姑娘,你认识我吗?” 红尘雪自我介绍道:“我是红尘雪,你的……你的好友。” 墨倾池问道:“既然你是我的好友,那可以教我单锋剑法吗?” 红尘雪为难道:“我……” 墨倾池宽慰道:“你不会吗?没关系的,我们再寻别的办法找无端。” 红尘雪安抚道:“你重伤初愈,不用勉强,让我帮助你一件一件慢慢找回属于你墨倾池的点点滴滴。” 墨倾池推开红尘雪道:“男女授受不亲,请姑娘自重。” 红尘雪拿起莹雪佩道:“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那你还记得这个吗?” 墨倾池迟疑道:“这……这好像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但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红尘雪叙述道:“那就让我跟你说,莹雪佩是我的父亲天剑老人与亡妻的定情之物,代表唯一的真爱,详情听说……” …… 万堺朝城·天则殿。 应无骞不忿道:“圣司伤重,枪界之变竟然无故波及我儒门至此,诸位以为万堺朝城还须隐忍吗?” 弁袭君表态道:“阎王为枪界争斗已解散枪楼作出让步,不想六道神兵府咄咄逼人,竟然连天子枪也不予承认,可恶,若儒门欲兴兵讨伐枪界,我景教会全力配合。” 剑非道为难道:“枪界擅开战端确应受到制裁,但战火一起,延烧范围恐难以控制。” 一捧雪提醒道:“贫僧理解道剑的仁心,但今日的天下和平皆因有朝城震慑,才让幽界等势力不敢窥伺中原,若圣司之尊皆可让宵小肆意冒犯,恐怕这太平的天下也无法久存了。” 剑非道认同道:“玉佛所言极是。” 天极建议道:“所以此战务须倾力出兵,一击便歼灭六道神兵府,不留祸患。” 应无骞表态道:“应枪界天子枪请兵,我儒门愿倾巢而出,讨伐邪天子,拨乱反正。” 忘潇然批准道:“既然儒门心意已决,本尊也不便阻拦,就以五教共同出兵,讨伐枪界。” 天极命令道:“道神将,就由你领伏魔四衡参战。” 一捧雪命令道:“寞寒影,那便由你代表我佛门参战。” 弁袭君命令道:“独孤客,我景教由你领唐绝与三逆参战。” 忘潇然命令道:“我易教由枯鹰代表参战,此战由正御为主统率众人,势必为圣司报仇,匡扶正义。” 应无骞遵命道:“应无骞谨遵尊主号令。” …… 天涯半窟。 枯半身关心道:“素还真,前往泥婆暗界收回魂魄一事违反天道自然,对你元神已产生巨大损耗,你若再强行为我牺牲血元,恐有性命之忧,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会怨你。” 素还真致谢道:“多谢好友关心,我们开始吧。” 只见素还真双手结印,将枯半身半魂放在人形木枝之上,再以血元激活阴阳婆元神,乍然,阴焰火炽,气温急降,密窟内顿时铃响充耳,枯半身半魂散出血光骨气,随着阴火三转素还真全身。 素还真呕红道:“呃……” 枯半身静立不动道:“等待三天,一切便大功告成了,三天之内不可让任何人入洞。” 素还真走出洞口道:“诸位,请你们前来是要劳你们在洞外守护三天,这三天内不管有什么声响,你们都不可进入,否则恐会影响到阴阳婆复生。” 秦假仙保证道:“没问题。” 齐天变保证道:“交给我们就放心吧。” 素还真致谢道:“多谢,我要回翠环山休息一段时间,以后的事就劳烦你们了。” 齐天变关心道:“素还真,你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回到琉璃仙境要好好保重自己。” 素还真告辞道:“我会的,请。” …… 六道神兵府。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应无骞兵临峰下道:“奉万堺尊主谕令,枪界前任天子听判,邪天子无故兴战,冒犯枪楼天子枪,更伤儒门圣司,我应无骞,儒门正御,今日将率众制裁六道神兵府,还枪界和平。” 红尘雪警觉道:“不对。” 应无骞察觉道:“确实不对,太安静了,更像是请君入瓮。” 独孤客不耐道:“管他呢,冲进去再说。” 应无骞顺势道:“景教衔令者言之有理,请吧。” 独孤客拔剑道:“冲啊!” (红尘雪:你与景教不是盟友吗?) (应无骞:所以我刻意把立功的机会让给他们。) (红尘雪:……) 铁干戈率众迎战道:“侵犯六道神兵府者,在地狱道上后悔自己的无能吧。” 独孤客兴奋道:“来得好!” 孤军深入,却意外陷阵,六道神兵府内迷雾重重,杀声赫赫,火焰枪,彷生盾严阵以待,独孤客却是心无惧意,反而愈发兴奋。 独孤客命令道:“殄逆大军,随我杀!” 狭路相逢,义无反顾,鬼刃夕痕身先士卒,殄逆大军士气大振,旋即短兵相接,兵戈火炽,夕痕剑攻势不容喘息,彷生盾紧守如网,双方一时僵持。 红尘雪不耐道:“打了这么久,要不要支援前军。” 应无骞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远沧溟分析道:“殄逆大军势盛,无须协助,我以为咱们还是担心自己吧。” “世事不堪评,掩卷神游千古上。尘氛应可却,闭门心在万山中!” 三生亚父现身道:“儒门正御在前,十里无人·三生亚父有礼了。” 应无骞颔首道:“原来是曾以一式《微阳潋潋落寒汀》,连败枪界百大门派,缔造「十里无人」之名的三生亚父,应无骞失敬了。” 三生亚父挑衅道:“正御客气了,但在我的计策之下,你只会与墨倾池一样惨败。” 应无骞点破道:“孤身挑衅,你太过刻意了。” 三生亚父告辞道:“那正御率军至此,却连上后山峡道峰顶与我决战的胆量都没有,我看你还是撤兵吧,请。” 红尘雪见三生亚父离去道:“请君入瓮,小心有诈。” 应无骞问道:“军师以为呢?” 远沧溟激将道:“虽必有诈,但五教大军无功而返,恐惹武林耻笑。” 应无骞命令道:“你不用激我,既已领兵至此,今日我必会为圣司报仇雪恨,众军,随我杀向山顶。” 应无骞行军同时,殄逆大军仍在酣战,雪无恨身轻飘雪、风不测飞刃如风、忌迁舞动双锤,气力万钧,力霸独战景门三逆,渐入劣势。 “雾锋双行!” “力拔千军!” 极招相会,枪破雨刃,虽退眼前危机,重锤却是又至,阿修罗道主纵是抡动锤枪,亦是难撼雷霆双锤,鏖战难休。 再观临处,独孤客剑行凛落,怒开血路,势破彷生护盾。 “独鬼流·煞羽邪漫!” 夕刃盘旋,剑扬起落,山裂尘破,天地惨变,独孤客身法邪魅,斩如狂鬼,彷生道主奋力防护,忙于招架,不容一丝喘机。 “鬼之奥义·夕流斩!” 鬼刃夕痕剑法再变,只见东瀛鬼步闪耀夕阳斜辉,一击斩落,强如彷生盾,亦承受不住剑压,倏现裂痕。 独孤客惊讶道:“还不碎,真硬啊。” 话甫落,却见降雨成针,凝聚黑蝶窜飞,起舞飞蝶分飞转向,齐扑力霸与铁干戈。 “双蝶利翦风!” 暗器技巧,防不胜防,纵使枪盾同时格挡,黑蝶却瞬化无数牛毛细针,无从防御。 “鬼之奥义·二之流·夕流逆光斩!” “横扫千军·破灭锤!” 机不可失,沉声一喝,独孤客、忌迁极招同出,动如疾风,登时奏功,铁干戈受牛毛针贯体,不及起盾防护,惨遭一剑封喉,力霸则受锤击天灵,二道主麾下众军惊恐非常,作鸟兽散。 独孤客不忿道:“唐绝,谁叫你多管闲事?我能砍翻他那个破盾。” 唐绝纠正道:“此战可不是比武,没时间给你单打独斗,再说这个彷生盾如此坚固非凡,你不觉得砍碎它会很可惜吗?还有,请叫我黑手·唐绝。” 雪无恨质疑道:“此盾虽然坚固,但你会用它吗?” 唐绝不屑道:“切,我用不了不可以让紫衍神钜为我铸成护甲吗?” 风不测问道:“你与钜王还有交情吗?” 唐绝卖弄道:“当然有,我这双墨玄手可就是钜王所铸。” (紫衍神钜:……)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天子逍遥 风乍起,目怒睁,英雄一剑谁堪与,万军胆寒天地惊! 六道神兵府·峡道峰顶。 红尘雪观察道:“不止六道神兵府,连武都玉嵎的兵马也借来了。” 应无骞命令道:“正好一并扫灭,杀。” 一声令下,儒士、武僧、道生、浪人,四教兵马尽出,乍然,烽火狼烟。 兵对兵,将对将,枪界烽云起,万堺干戈生,凌顶王对上应无骞,再起枪剑争锋。 “云尘倾月!” 应无骞运劲纳元,招出绝式,剑法倏变,双锋齐出,凌初天王枪在手,满载杀意,枪剑一瞬交锋,万般消弭。 “天鸣烽靖!” 应无骞不留余力,愈战愈狂,双手单锋剑式不停转换,玄单锋、极单锋气势威腾,凌顶王链枪弹射,枪锋劈荡剑气旋流,蓦然,喝声起,步落袍扬,天王枪卷风兴涛,链枪抡上。 儒主剑起玄风现,单锋藏机变,剑锋如湍,御式锁攻、破击反制,应运自如。 凌初凝元道:“你死定了!” “玄锋·天驰!” 骤见应无骞瞬发而出,凌顶王凝元未发,猝不及防,便闻朗笑声中应无骞已至近前,随即剑指冷向天,刃斩四方断,凌初宛如被千丝困绑的猎物,不及反应便已一剑封喉。 与此同时,六道神兵府与御宇皇朝联军遭遇远沧溟、畅遗音、玉澄明、谢云霏、寞寒影、道神将、太昊真、太华真、太渊真、太元真剿杀,全军覆灭,竟连主帅万户侯·傲杀人间亦是死于乱军之中。 应无骞命令道:“一鼓作气,杀向山顶。” …… “金车齐首伏六龙,云驾听史御长风。酣觞赋诗槊在手,一朝攀日射苍穹!” 玉梁皇孤身挡关道:“要摘天子逆鳞,玉梁皇当仁不让。” “看雪练倾河,十里龙涛,独濯沧浪行云啸;风光傲,问人间何似,天子逍遥!” 红尘雪召出天王枪道:“谁也不要干预,就让三冠之首与天子枪的那场战斗完成吧。” 红尘雪一对玉梁皇,新仇旧怨,今朝决断。 “这一场杀:赵云怀抱后主,直透重围,砍倒大旗两面,夺槊三条;前后枪刺剑砍,杀死曹营名将五十余员。后人有诗曰: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 “御宇八字诀·惟圣裁荃!” “十里龙涛!” 极招相会,快锋争曜,玉玺禁章烈战御宇八字诀,一时如滞天地,只余两人凛待,杀氛漫野。 玉梁皇凝元道:“祸水当诛,杀!” 平地一声雷,杀响四面开,双方再交手,刹那已是电光火石,彼此尽显必杀对方的决心。 枪戟交锋,雷霆霹雳,红尘雪心念一转,以枪御剑。 “秋水虽寒·红尘有义·长吟永慕弥留芳!” “御宇八字诀·帝辇巡境!” 终招对冲,赫然惊爆,惊鸿七式,御宇八诀,双影倏分刹那,生死极端交会至极一枪! 人间由来天子尊,举枪立判云泥分;莫问顶峰更为何?笑看风云不留痕。 红尘雪傲然道:“天子之前,何以称帝?” 猎首驰雄濒死道:“你……呃!” 红尘雪察觉道:“果然只是影武者,并非真的玉梁皇,但千面修罗枪,你难逃天子制裁。” 应无骞命令道:“继续上山。” 远沧溟阻拦道:“且慢,敌方没有集中兵力于山顶,想必定是陷阱,我们不如……” 应无骞纳谏道:“言之有理,众人依计而行。” 应无骞采言纳谏,众人纷纷饱提内元,同运极招。 “儒解四教汇流·儒浪千湍!” “玉玺神辉!” “殛羽天判!” “君风昭流!” “西江峰碧剑!” “极元掌!” “太真伏魔剑!” “佛解四教汇流·证道天武!” 战意激昂,众芒争辉,三教极招齐赞红尘雪手中天王枪上,天子枪雷霆一掷,投向顶峰,乍然,峡道峰轰然山摇,大地发出剧烈震动,雷霆一枪引爆峰顶陷阱,顿时地貌丕变,峰顶骇然崩毁! 紫烨疾邪假哭道:“呜呜呜……亚父啊,你死得苦状万分啊,我就说来围炉,围死死,你就非要搞什么闯关,这下好了,敌人没炸到反倒把自己炸死了。” 枯鹰察觉道:“找到你了,看箭。” “鹰扬万里疾!” 紫烨疾邪化光避箭道:“真猛,真强,真呛,看了真爽,但你们以为我会让你们轻松打败吗?我可是大写的反派纳,我还会再回来的,哈哈哈哈……” 应无骞了望道:“看来此人便是邪天子了。” 红尘雪不甘道:“可惜了沧溟的暗手,还是被他逃了。” 应无骞命令:“无妨,此役已大获全胜,我们可以班师回城了,众军,返回万堺朝城。” …… 天涯半窟。 秦假仙抱怨道:“过了怎么久也没看到阴阳婆从密室出来,莫非已经死在里面了?额老秦最讨厌这种无穷无尽的等待。” 业途灵猜测道:“依我侦探业的判断,阴阳婆一定还活着。” 秦假仙问道:“为什么还活着?” 业途灵推理道:“老大你想想看,一个人死了这么多天,不会有尸臭吗?” 秦假仙赞同道:“对呀,非但没有尸臭味,还有阵阵花香味,这真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但如果没死为何这么多天都没出来,不知道额们在这里守着很辛苦吗?” 眼前美人,走出洞窟,一身落拓不羁,款步姗姗,别有飒爽意气,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让秦假仙一时迷眼忘语,鼻血横流。 “着酒行行满袂风,草枯霜鹘落晴空。销魂都在夕阳中。恨入四弦人欲老,梦寻千驿意难通。当时何似莫匆匆!” 舍脂多走出洞窟道:“啀,我当然知道你们很辛苦啊,只是身魂方复,必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啊。” 秦假仙抹去鼻血道:“哎呀,这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 业途灵抹去鼻血道:“你是谁,怎么从里面走出来?” 秦假仙赞叹道:“这位美丽的姑娘,你是什么时候进入屋内的,我们怎么都没发现,阴阳婆呢,她醒了吗?” 舍脂多告知道:“我就是枯半身,你们所称呼的阴阳婆。” 秦假仙不敢置信道:“额不相信,打死额都不相信,阴阳婆一身怪里怪气,怎怎怎怎怎么可能像你这样天仙大美女的模样。” 舍脂多解释道:“不相信也无妨,我不会打死你的,先前我是因为半魂未归身,所以外貌变得憔悴老化,现在魂魄已全然归体,自然就变回原貌了。” 秦假仙夸赞道:“原来如此,难怪姑娘你要求素还真一定要找回你的半魂,要是额老秦,自然也是舍不得如此美貌,素还真也真是的,怎么没跟我们说你是这样的天仙模样。” 舍脂多不在意道:“啀,在素还真眼中美丑之别是在于心,不是在于外貌,我这也不过是一身臭皮囊罢了,百年之后还不是一副白骨相。” (湛卢无方:……) 业途灵问道:“老大,那以后我们还叫她阴阳婆吗?” 舍脂多自我介绍道:“如果你们不习惯叫我阴阳婆,那便叫我舍脂多,称呼姑娘太见外了。” 秦假仙察觉道:“你不止外面变了,连性格也变得坦率。” 舍脂多玩笑道:“你不习惯啊,那我变回来好了。” 秦假仙拒绝道:“不用,不用,这样很好,十分之好。” 舍脂多问道:“齐天变与符水灵呢。” 秦假仙回答道:“我们是轮流看守,他们去休息了。” 齐天变走来道:“来了来了,木之栊,这才是你原本的模样吗?” 舍脂多回答道:“正是,从今以后,能自由走在阳光下了。” 符水灵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了师尊。” 舍脂多询问道:“走了,我要去翠环山感谢素还真,你们也要一起吗?” 秦假仙回答道:“当然,我们也跟去看看。” 业途灵吐槽道:“老大明明是想要看美女。” 秦假仙一记爆栗道:“啰嗦啊。” …… 荒芜禁窟。 钡可汗兴奋道:“是风铃姑娘,你回来了。” 冠羽翡翠颔首道:“钡可汗、荒唐,你们还好吗?” 钡可汗贪心道:“没有吃的怎么会好,快给我吃的,我要吃。” 冠羽翡翠拒绝道:“别闹,今天我是来办正事的。” 荒唐问道:“是要救我们出去了吗?” 冠羽翡翠拿出戒魅刃道:“嗯,我们在启示国度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就为你们解开束缚。” 只见冠羽翡翠以戒魅刃在钡可汗与荒唐项前虚划一刀,瞬间异华流光逸散,久年来的拘束终于解除了。 荒唐来回奔驰道:“哈哈哈哈……我们终于自由了。” 钡可汗狂笑道:“太好了,我自由了,但我还是很饿。” 冠羽翡翠恭贺道:“恭喜你们了,今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钡可汗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找地方大吃一顿。” (冠羽翡翠:那不就变成危害人间的妖兽了。) 冠羽翡翠建议道:“我的下一个任务是返回森狱驻守葬天关,顺便修炼单锋剑法,你们要跟我一起吗?” 钡可汗问道:“森狱是什么,好吃吗?” 冠羽翡翠回答道:“森狱不能吃,但是在森狱可以让你每天都有的吃。” 钡可汗同意道:“好,那我们就跟你加入森狱。” 荒唐为难道:“可是老大……” 钡可汗不容置疑道:“没有什么可是,既然知道我才是老大,那当然是我说的算,风铃姑娘,我们走吧。” (冠羽翡翠:此地的兽妖焚与蒙昧圣卉虽然已被玄真君取走,但金银财帛也不能浪费,召唤高翔族之人将禁窟内有价值之物全数搬走。) 第二百四十章 得道飞升 翠环山深藏卧龙,百年大计锁脑中,一语惊破剑尊胆,半边天下一人龙。 琉璃仙境·五莲台。 素还真问道:“前辈的伤势如何了?” 一线生回答道:“虽然正在恢复,但想要完全伤愈还需一段时间。” “着酒行行满袂风,草枯霜鹘落晴空。销魂都在夕阳中。恨入四弦人欲老,梦寻千驿意难通。当时何似莫匆匆!” 舍脂多与众人走来道:“素还真。” 素还真问道:“敢问姑娘是?” 舍脂多自我介绍道:“我是枯半身啊,你自泥婆暗界将我的半身魂魄带回后,因魂体有权,自然就恢复原貌了,现在我叫舍脂多。” 素还真赞美道:“舍脂乃美人之称,据经典所载,是阿修罗的第三个女儿,其美貌天下无双,见姑娘姿仪真是人如其名。” 舍脂多自谦道:“舍脂乃是月之别称,不过是因为我喜爱观月,所以号其月名而已。” 素还真唏嘘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舍脂多问道:“你看起来似有感慨?” 素还真感慨道:“说不出辛酸苦辣,不过结果圆满就好。” “剑载生死,亦同秋枫伴剑行。孤雁西归,落日暮霞剑曲终!” 玄同走来道:“说得好,只要结局好就好,今天漂泊的浮萍特来重温这片湖水的温暖。” 素还真颔首道:“原来是好友前来,待我准备枫露白茶。” 玄同献宝道:“好友别急着招待我,先看看这是谁?” “朱雀挥洒三波水,丹青真假分不清,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风采铃由玄同身后走出道:“夫君!” 素还真激动道:“采铃?是采铃啊!” 秦假仙惊讶道:“这这这这这……这不会是额老秦眼花了吧!” 舍脂多疑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玄同解释道:“自从我收续缘为徒便开始筹备此事,森狱修出元神兽之人可以心头精血分出一具血元副体,如天罗子便是以玄嚣皇弟的血元副体得以重生,故而我先以自身血元为嫂夫人凝聚肉身,再由续缘修炼《圣灵卷》中所记载的血亲寻灵之法,寻回嫂夫人魂魄,再将魂魄加以国舅符去病调适,最后依靠阴后自龙皇处讨来之人间仅存还阳之物天红朱草融合肉身与魂魄,嫂夫人才得以完美复活。” 素还真感激道:“哈,知我者,莫若玄同也,谢谢你,真的多谢。” 风采铃致谢道:“舍脂多?我知道你是阴阳婆,这段时间多亏有你帮忙照看夫君,多谢你。” (舍脂多:……) 齐天变低声道:“老秦,我怎么嗅到一股修罗场的味道?” 秦假仙低声道:“这种两个女人战争的场面太恐怖了,额老秦可是深有体会呀。” 素还真抒怀道:“哈,是夫君孟浪,行为不检,抱歉,为舍脂姑娘造成困扰了。” 不见世间色,只留梦中人,清香白莲随兴顿悟,抒情放怀,倏引万物同春。不再执着,得以超脱,素还真再越境界,引浩气,渡天劫,任由元神渐散。 舍脂多衍算道:“啊!素还真的人生已走到尽头,天劫已至,我们留不住了。” 玄同拔出无妄剑道:“历经这么多事,最高兴的是能交到你这位朋友,如今分别在即,不知你肯否赐教一回,我们因剑结缘,但不曾实际与你切磋一回,不知玄同是否有这荣幸见识你的剑法。” 素还真谦虚道:“只怕素某拙劣,会让你失望。” 玄同坚持道:“你的剑心有着我不断追寻的纯粹,这一次与其说是要了我心愿,不如说是我要你的剑记住我玄同的身影,请赐招吧。” 素还真召出般若剑道:“那就得罪了。” 寻剑声、觅剑理,一遭红尘一剑还,剑剑流转剑中缘;千剑交、万剑交,一段江湖醉平生,剑影追识剑中玄。 铿然剑声,回荡心间,耳边喝战,是一腔热血,相酬知交;此番别离,无语相托,唯有剑中释真情。 玄同收剑道:“素还真,永别了。” 素还真收剑道:“希望今后的你平安喜乐。” 素续缘泪目道:“师尊……” 行行念,念念与萍生,随风得相聚,如今相别去,此后他生讬梦缘,抬首天涯共月明。 一页书走来道:“素还真,天道轮回自有定数,幸好你在最后得见遗憾圆满,得以入天无之境,登仙、成魔皆有可能,唯一念可证。” 一线生问道:“好友此生可有遗憾?” 素还真拿出沧耳刀道:“方才切磋时我已将麒麟圣气打入玄同体内,以麒麟双剑助他纯粹剑心,此沧耳刀便赠与一页书前辈,而好友曾折寿定年,如不尽快退隐恐遭不测,请好友谨记。” 一线生告别道:“我这便与青衣退隐,那隐闭红尘·一线生恭送好友。” 素还真飞升道:“凡事必有因缘际会,采铃、续缘、小狐、小鬼头,行咱们该行之路吧。” 风采铃随素还真飞升道:“好,夫君……”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仙人翠环山玉波池百里珠帘五莲台清香白莲素还真,一生为苍生所累,历经人间喜悲,世道无情,如鱼饮水,冷暖心知,到头来终与妻儿登上仙道之巅。 世道几多沉浮,浪里真个英雄,争奈春秋几个留名在,浪淘沙,不是一片平夷死滩,却看新岸峥嵘,翻江搅海又江湖。 (玄震:玄嚣皇弟说你今天一定会心情不佳,特意为你设了水晶宴,跟我回去吧。) (玄同:哈,多谢你们。) …… 断桥。 巧天工颔首道:“夫君,你回来了。” 魔夜听剑拿出包裹道:“东西我拿回来了。” 巧天工打开包裹道:“果然是我先前送交风月阁的故事,已经改编成书了。” 魔夜听剑尴尬道:“《风筝公子囚调教》,这……不会是写圆公子和匆匆吧。” 巧天工窃笑道:“嘻,当然,这些东西可是我人生中精华中的精精华。” 魔夜听剑无语道:“我劝你善良。” “百年孤愤恨不休,广天厚地一剑囚。单锋纵横谁似我?独叹人间最高楼!” 应笑我乘竹筏而来道:“雨霖铃,嫁为人妇的感觉如何?” 巧天工惊骇道:“单锋剑魔!” 魔夜听剑挡在巧天工身前道:“朋友,咱们素未谋面吧?” 应笑我坦言道:“单锋剑魔之剑道无他,誓杀天下单锋剑者一途,成就魔派为单锋之巅。” 魔夜听剑问道:“有何来意,直说吧。” 应笑我丢掉酒坛道:“杀雨霖铃,灭巧单锋!” 魔夜听剑肃然道:“想杀雨霖铃,先杀夜魔剑。” 应笑我约战道:“就等你这句话,十天后,天风岭一决生死,决定左派、右派、魔派,谁为单锋之巅。” 魔夜听剑应战道:“好,十天后,天风岭,逢魔八夜一决冥帝单锋。” 应笑我告辞道:“灭单锋将灭尽天下单锋,你夜单锋也不例外,请。”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魔夜听剑见应笑我离去道:“芙妹,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巧天工问道:“何处?” 魔夜听剑神秘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巧天工不满道:“切,装神弄鬼可是属于本芙女的专长。” 魔夜听剑背起巧天工道:“走了。” 巧天工挣扎道:“啀,哪有这样的,可恶……” …… 八面玲珑·留人亭。 湛卢无方惊讶道:“骨肉!” 匆匆跪下道:“匆匆不敢隐瞒公子,我近期身体经常感到不适,寻郎中诊查方发现,发现腹中已怀有身孕了。” 湛卢无方激动道:“怎么会?” 匆匆召出告别九节鞭道:“公子如果不喜欢,匆匆马上打掉他。” 湛卢无方阻拦道:“慢着,你方才所说是你已经怀有我圆公子的骨肉?” 匆匆收鞭道:“是。” 湛卢无方不敢置信道:“我,我有孩儿了,我有孩儿了!” (银河云姬:哼,你在向我表白吗?这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瞧瞧你这副模样,也配得上我吗?你是真不自知连目睹都令人作呕的你有求爱的权利吗?你还是认清自己孤老一生吧,不会有人爱你,更休说要生下你的后代。) 湛卢无方命令道:“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儿,匆匆,我命令你保护好腹中胎儿,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匆匆遵命道:“是,匆匆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公子的孩儿。” 湛卢无方扶起匆匆道:“你也不行。” 匆匆点头道:“是。” 湛卢无方命令道:“来人,玄端你从此刻起保护匆匆的安全,任何人不得伤害她。” 玄端遵命道:“是。” 匆匆致谢道:“多谢公子。” 湛卢无方责问道:“你方才想以鞭打胎而不是服药,是想与胎儿同死吧?” 匆匆无言以对道:“我……” 湛卢无方怒问道:“不愿违抗我的命令,又不忍心杀死自己的孩儿是吗?但在你眼中的圆公子就是一个连自己孩儿也不放过的冷血之人吗?” 匆匆跪下道:“匆匆不敢。” 湛卢无方扶起匆匆道:“匆匆,湛卢无方向你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匆匆倾诉道:“匆匆自幼离开独阳村,痛恨做女人的悲哀,不想做弱者,更守着公子的一句鄙夷女人,匆匆坚心自欺欺人,乔装男人到底,但只要是公子的命令,匆匆愿意作回一个女人,那段雪景留人的日子,我始终记得,红灯点亮,代表公子有心,因为公子赐了我这个名字,匆匆不敢奢求雪亭留人,匆匆只求能跟在公子身边,执行公子的命令,即便是打胎的命令。” 湛卢无方动容道:“让你穿回女装只是我随口吩咐,抱歉,不想我竟负你怎么多,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匆匆:公子,对不起,等生下孩儿后我愿意做任何事来谢罪。) (鸠神练:你不骗圆公子也不会拒绝执行他的任何命令。) (匆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妻儿受掳 投荒万死鬓毛斑,生出瞿塘滟滪关;黄泉道上葬龙道,落狱山中对萧山。 黑海森狱·玄罗殿。 巧天工游览道:“全境都是暗黑城堡的画风,你是想玩大恶魔囚禁美少女公主吗?” 魔夜听剑一头黑线道:“这里是森狱玄罗殿,传闻铸冶名家红尘参梦师太被囚禁在这里。” 巧天工嘀咕道:“什么嘛,公主没有,光头尼姑倒是有一个。” 魔夜听剑叮嘱道:“芙妹,注意礼节。” 巧天工敷衍道:“知道了,这还用你说,看你连平时的高冷都不在就知道这里不简单了。” 魔夜听剑入殿道:“诸位,拜候了。” 魄如霜颔首道:“这位便是雨霖铃师姐吗?” 巧天工颔首道:“你是?” 魄如霜介绍道:“我是星河靖海·魄如霜,这位是红尘参梦师太,这位是铸冶名家公冶炼先生。” 巧天工恍然道:“原来你就是义母的弟子魄如霜,但看你的发饰已为人妻室,所以应该叫我师妹才对。” 魄如霜依从道:“师妹,你难道忘记自己也嫁为人妇了吗?” 巧天工抱怨道:“说起来还真是,本芙女已经成本妇女了,而且很快就作人母亲,夫君,都怪你。” 七色翎轻笑道:“哈哈,久仰北铸、东炼本为同一名铸匠,相信以后这玄罗殿不会无聊了。” 魄如霜保证道:“请死印放心,我会暂住玄罗殿,保护师妹安胎。” 魔夜听剑拜托道:“那拙荆就拜托诸位了,而我会以逢魔八夜打败单锋罪者,芙妹,等我回来。” (巧天工:夫君,是你让我相信这世上仍有一种坚定的美好,不管世界如何改变它都永不移迁。) 巧天工见魔夜听剑离去道:“我曾经欲栽培一名剑者,是让他为我打败魔单锋,而他真的要去与单锋罪者一决生死时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为他担心,师姐,魔夜听剑对于森狱来说也是一名很重要的大将对不对,求你们千万别牺牲他。” 魄如霜安慰道:“阎王已暗中亲往观战,放心吧师妹。” (巧天工:你这么说我更不放心了,竟劳阎王出面,此战不单纯呀。) (魄如霜:……) …… 御宇皇朝·梁皇宫。 玉梁皇愤怒道:“江湖传闻,素还真竟然入道飞升了,但对圆公子的担保却没有丝毫牵挂。” 紫烨疾邪假哭道:“我亲爱的素素啊,我们还没来得及见面呀,你就这样弃我而去了,呜呜呜……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人居然还可以飞升,还能带家眷,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玉梁皇正色道:“与其说笑,不如我建议你另一条实际的路。 紫烨疾邪问道:“什么路,中山路还是中华路?切,素还真的担保失效,这也意味着我们与小圆圆的关系彻底破裂,就像分手了的女朋友,回不来了,你难道还有比兵戎相见更好的路?” 玉梁皇告知道:“据探子回报,圆公子的护卫匆匆本是女扮男装,如今已经怀有身孕并恢复女装。” 紫烨疾邪问道:“喔,你连这都知道,你是小圆圆肚子里面的蛔虫吗?” 玉梁皇解释道:“八面玲珑风声鹤唳,而且全力防守留人亭,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不打自招。” 紫烨疾邪胸有成竹道:“俗语说捉贼要捉赃,擒贼先擒王,小圆圆真是太大意了,居然把最在乎的东西就这样轻易暴露给咱们,这件事交给我吧。” 玉梁皇提醒道:“你要做什么我不会置喙,但你方与万堺朝城大战,希望你能做的干净利落。” 紫烨疾邪大包大揽道:“要不是单锋罪者去找什么雨霖铃证剑,我岂会败给应无骞那酸儒,这件事放心,你做明的,我做暗的,一个走白,一个走黑,就看谁先到了。” 玉梁皇见紫烨疾邪离去道:“邪天子想对匆匆出手,我该对此事可能发生的后续作好准备,切不可为众人火中取栗。” …… 八面玲珑·留人亭。 湛卢无方问道:“匆匆,昨晚睡得可还安稳?” 匆匆回答道:“从来不曾这般安稳,有幸能让公子陪伴入眠,匆匆知足了。” 湛卢无方玩笑道:“傻话,若我以后每夜都陪你入眠,你又该嫌我碍事了。” 匆匆跪下道:“匆匆不敢,请公子恕罪。” 湛卢无方扶起匆匆道:“玩笑而已,你这是怎么了?” 匆匆跪地不起道:“是匆匆不该骗公子,其实匆匆近日多梦不安,公子的心意匆匆早了然于心,在公子眼中八面玲珑的一切都只是工具与玩物,而非当人对待吧?” 湛卢无方无言以对道:“你……” 匆匆倾诉道:“表面上平和对待众人,但内心却彻底鄙夷我们,就如同你对众人的取名,黄钟、青蚨、冰壶、韫玉、玄端、朱轮、指南、麝火、承露,你的圆只是以你为中心平等看待我们众人,你就像站在圆锥的尖处,高高在上,蔑视着一切,无人能让你挂心,匆匆明白你会这样必有一段故事,匆匆不敢过问公子的故事,但匆匆一直希望能走进圆内让公子不再寂寞,可如今匆匆走进圆内后又感到这般的不真实,公子的体贴像梦一样,匆匆生怕梦醒后什么也没了。” 湛卢无方下定决心道:“武林传闻素还真已飞升,想必接下来的战火会更加紧密危险,阎王又在八面玲珑多番布置,这里不会是安全之地,我必须为你找好安置之所。” 匆匆反对道:“但这样违反与阎王的约定,我怕……” 湛卢无方打断道:“此时此刻你与胎儿为重,不能信任外人,我已想好一处地方可远避烽火。” 匆匆问道:“什么地方?” 湛卢无方回答道:“你前日提到你的故乡,那你可曾好奇我的故乡在何处,我要带你回我的家园,在那里我会告诉你我的故事。” 匆匆为难道:“这……” …… 藏晦居。 患天常关心道:“远儿,可有何处不快?” 乐寻远起身道:“我没事。” 患天常担心道:“怎有可能没事,虽为你续了经络,武功却已全废,你的气脉必须慎养,此后你定须依我吩咐,明白吗?” 乐寻远回答道:“明白。” 患天常叮嘱道:“明白就好,远儿,我已知道你有心尝过,但你也该想到伯父会为你担心,罢了,先好好养伤吧,伯父会陪着你。” 乐寻远问道:“是,不过伯父也要隐居在此,不再涉足江湖吗?” 患天常回答道:“我本无意多涉武林中事,唯有一事,便是师仇不可不报,一待完全确定了你所说的圆公子就是鼋无极,我便会向他下战帖。” 乐寻远问道:“但若被漂浮手击中必会爆裂而亡,伯父可知此招弱点,可有什么对策?” 患天常解释道:“漂浮手之威在于气的高度压制,受击必碎身而亡,同时他发招之时方圆数步内重力全失,使人避无可避,但他聚气极盛,此力也将使他重心难稳,这便是机会。” 乐寻远问道:“伯父已有致胜之方?” 患天常回答道:“明气武典第十重·尽式·无式,掌天气,驭己身,不受他重气之制,当能得机会。” 乐寻远问道:“如此已是胜券在握了吗?” 患天常回答道:“尚不清楚他的底线,胜负犹未可知。” 乐寻远失落道:“此事我也当助伯父一臂之力,只是我已废武气。” 患天常安慰道:“我会再助力修成。” 乐寻远为难道:“但……” 患天常打断道:“方才说好了,依我吩咐。” 乐寻远妥协道:“我知道了。” 患天常欣慰道:“乖。” …… 苦境·小树林。 匆匆疑惑道:“这是?” 湛卢无方解惑道:“这是海涌的声音,对你与咱们的骨肉会有安神的效果,看看海也能让人心胸广阔,虽然我曾经很怀疑这些话。” 匆匆安心道:“公子对我们母子有心,就再没什么比这更让人安稳,到了公子的故乡我还期待公子的故事呢。” 此时一阵火弹射入,霎时绿霾四起,毒烟弥漫。 湛卢无方惊骇道:“是毒烟!匆匆小心,不可离开我身边。” 突来危机,莫名杀机,圆公子、匆匆已陷夺命杀网,暗处更有冷伺之眼,紧盯猎物。 黑衣杀手冷声道:“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 湛卢无方一击取命道:“你们以为在对谁说话?” 通往故园之路竟是直向地狱之门,湛卢无方紧牵匆匆急欲突破毒烟杀网,殊料众多黑衣死士舍命扑杀,圆公子虽有擎天之能,然心系妻儿安慰身手一时受制。 紫烨疾邪窥伺道:“小圆圆,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回。” 绵密人海战术,攻得圆公子又急又怒,此时枪影一闪,打断紧牵之手,匆匆挥鞭格挡却因毒烟侵体难提内元,邪天子趁机一招掳走,消失无踪。 匆匆受制道:“公子……” 湛卢无方愤怒道:“匆匆啊!可恶至极……” “灵鼍十三趾·首落黄泉不见天!” 惊见匆匆失散,圆公子怫然一怒,双掌翻腾磅礴之气,正是灵鼍十三趾至极扫荡,杀气怒炽,众多黑衣杀手受气劲贯体,尽皆粉身碎骨。 四体走无向,首级落黄泉,空问哀声绝,瞠目不见天。 湛卢无方焦急道:“现在还不能丧失理智,前往黑海森狱求助。” 第二百四十二章 无天之剑 “百年孤愤恨不休,广天厚地一剑囚。单锋纵横谁似我?独叹人间最高楼!” 云归山壁。 应笑我自语道:“右派人选已经决定,就由魔夜听剑来出战,自赋剑流觞召开以来,有我之境、无我之境、灭我之境,究竟何者能代表剑道极限,一直争论不休,这道单锋剑痕被誉为最接近剑道极限的一剑,就由你来见证这场单锋之决究竟何人能称顶峰,是灭尽三派的我、还是统合三派之长的墨倾池,或者别开门路,自成一格的魔夜听剑,无论是谁,墨倾池啊墨倾池,你竟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到失意的地步,真是令我大失所望,哼。” (红尘雪:这般小看女人,幸好母亲当初没有选择你。) (应笑我:……) …… 黑海森狱·葬天关。 随遇问道:“圆公子,为何突然前来我黑海森狱?” 湛卢无方颔首道:“太子殿下,我想求见阎王,有一事相求。” 随遇作主道:“父王不在,森狱暂时由本太子监国,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 湛卢无方告知道:“方才有一群歹徒设计掳走匆匆,我不及追回。” 若叶温翘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湛卢无方愤恨道:“当然不知,否则我早就血洗全境,寸草不留。” 神在在搪塞道:“那你可即刻四方打探消息,留意对方是否开出条件,若有需要森狱自会全力出手。” 湛卢无方质问道:“可森狱向我做出过安全保证。” 随遇推托道:“森狱保证八面玲珑不会有人死,故已在八面玲珑多方布置,是你自己不信任我们,擅自出逃以至恶果。” 湛卢无方怒道:“你……” 冠羽翡翠紧握三淬要锋道:“放肆!” (湛卢无方:为了匆匆我必须隐忍。) 湛卢无方致歉道:“抱歉,方才是我失态了。” 随遇缓和道:“圆公子,我知道你失去匆匆急火攻心,我可以体谅你的心情,放心吧,对方只是掳人应是清楚匆匆对你至关紧要,故是有所图而为。” 湛卢无方软弱道:“太子殿下,我现在感觉很惶恐,我好怕失去匆匆她们母子,我自己可以承受任何打击,但承受不了她们出任何事。” 冠羽翡翠动容道:“你……” 湛卢无方跪下道:“太子殿下,求求你救救她们。” 随遇妥协道:“这……好吧,我会布置救回她们。” 湛卢无方告辞道:“多谢太子殿下,那我先去打探她们的消息,请。” 神在在见湛卢无方离去道:“太子殿下,你太心软了,他分明是在利用你的善良故意示弱。” 随遇无奈道:“圆公子愿意为了妻儿丢弃尊严,这份真情着实难得,我们便帮他一次吧。” (神在在:让太子联想到了主上的爱护吗?圆公子,这份人情本示师记下了。) …… 藏晦居。 乐寻远好奇道:“我尚未曾听伯父提起过从前太师父与圆公子的恩怨。” 患天常叙述道:“你既然确定圆公子便是鼋无极,那他当年在东境愤世嫉俗,逞凶为恶,似也无所目的只是单纯嗜杀,一连灭了数里村落,我的师尊与鉴苍玄的师兄便是耳闻此人恶行,欲除此邪祸。” 乐寻远恍然道:“我确实也有所听闻,两人皆是死于漂浮手之下。” 患天常惋惜道:“那时我们还年幼,尚属同门,他们一同前往除患,合他二人之力初时尚占得上风,原以为必能让鼋无极伏诛,不料他漂浮手一出,师尊竟难敌此招,当场毙命。” 乐寻远问道:“那鼋无极呢?” 患天常回答道:“他也遭受重创,此后销声匿迹,后来江湖更有传说道他已自尽身亡,使我们无法报仇雪恨,此事便一再拖延至今。” 乐寻远恍然道:“原来如此。” “万兵伏首,武道称皇,谈笑定尊!” 玉梁皇驾临道:“患天常,别来无恙。” 患天常颔首道:“原来是武都之皇,当真久见。” 玉梁皇质问道:“当年同为受邀八人之一,你就这般自甘堕落,只敢藏在门派之内淡出江湖了吗?” 患天常抗拒道:“今日你先礼后兵也算给我面子,但你需知患天常并不是你的手下,我要身居何处就不劳你玉梁皇挂心了。” 玉梁皇命人押来匆匆道:“呵,既然你无意报仇,这份大礼你便用不上了,那我只好将其杀除,以绝后患。” 乐寻远问道:“这是?” 玉梁皇提元道:“圆公子怀有身孕的妻室。” 患天常出手阻拦道:“慢着,祸不及妻儿。” 为救匆匆,玉梁皇、患天常针锋对垒,骤起干戈,虽是暗怀盘算,但举手行招仍是绝式武学。 玉梁皇召出将军令道:“将军下令,葬你命魂!” 玉梁皇刺枪连环,快如电闪,患天常运转明气武典挡杀同时,变量忽生。 “武悬天纲辟麟阁!” 惊见枪芒转向匆匆,患天常急忙明气窜流,化盾救援,殊料玉梁皇横枪再变招,目标竟是乐寻远。 乐寻远伤势虽复,武功却只重修至明气武典第五重,面对玉梁皇扑击直取,顿时受擒。 乐寻远受制道:“你……” 玉梁皇锁住乐寻远咽喉道:“走。” 患天常见玉梁皇擒乐寻远而去道:“知远儿对我重要便将他捉去,玉梁皇方才言语含讽也是想激我出手对付圆公子,是我大意了。” 匆匆忧心道:“这……” 患天常安抚道:“我不会因与圆公子的恩怨便迁怒无辜之人,请姑娘放心。” (匆匆:……) …… 苦境·小树林。 玉梁皇观察道:“乐寻远,我方看你似乎气脉已弱,是武体遭废了?” 乐寻远问道:“是,不过不劳阁下费心,敢问阁下要拿我怎么样?” 玉梁皇回答道:“当然是将你送给圆公子,利用患天常与圆公子之仇让他们两败俱伤,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乐寻远拒绝道:“我与伯父的误会已经解除,我希望阁下可以取消计划,不要将纷争带往藏晦居,否则乐寻远只有自尽让阁下同时与伯父和圆公子两人为敌了。” 玉梁皇怒道:“你……” 乐寻远大笑道:“杀气?哈哈……阁下真动了气,看来我的演技是不需要担心了。” 玉梁皇恍然道:“哈,确实可令人信服,想不到你为搏患天常信任竟连武脉也舍得废去。” 乐寻远解释道:“他转死入生,消了所积伤气方能得修上乘,我自断经脉让伤气自散也是同样功效,再加上有他的指点,我必能修成无碍,废武脉除取得他信任外也是为达到我的目标。” 玉梁皇问道:“但你不怕他不助你修成吗?” 乐寻远回答道:“我相信他之仁,他对我的亏欠责任,即便真有万一,他希望我弃武而归于平淡,我也可继续做他的乖侄儿,得他照料,一世无虞不也是挺好。” 玉梁皇佩服道:“你也是处心积虑啊。” 乐寻远不在意道:“此事暂放,先将我送去八面玲珑吧。” …… 天风岭。 月轮升起,天风扫境,大地笼罩一片战栗,浓浓杀氛正是决胜时刻。 “百年孤愤恨不休,广天厚地一剑囚。单锋纵横谁似我?独叹人间最高楼!” 应笑我现身道:“魔夜听剑!” “魔夜丧月,听剑无声!” 魔夜听剑现身道:“单锋魔派,到此了结。” 应笑我纠正道:“错了,你只是单锋剑祭的开端,谁也无法例外。” 魔夜听剑召出逢魔八夜道:“魔夜听剑不会让你伤害雨霖铃。” 应笑我召出屠戮之恶·冥帝单锋道:“那就拿出你领悟的单锋。” 刹那间,大地乌云涌动,应笑我再扬冥帝单锋之威,远峰之上却有高手蛰伏。 暗影潜伏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惜啊,万兵之首为孤独尊。” 幽魂潜伏道:“黄雀却不知树下之弓也。万兵独尊?在朕面前何以为尊!” 强者争锋,神鬼惊惧,招来式往,各显精义,夜单锋、灭单锋,一战论武巅。 风驰电闪,剑快锋猛,浴血求胜,武者无惧。 “夜剑·断海!” “魔锋灭武!” 强撼对冲,瞬间雷霆霹雳,魔夜听剑负伤震退,尽显灭单锋剑威! 暗夜赞叹道:“好一场龙争虎斗。” 应笑我凝元道:“只有如此,你注定失败。” 决胜一招,灭单锋逼上顶峰,正是…… “万灭之境!” 魔夜听剑见状,心耳一开,闭目听剑,决现无天剑境! 魔夜听剑闭目道:“听破一切实相,剑毁三千虚幻,天之所无,无天之剑,谓是……” “夜剑·天无!” 终招对撼,天惊地惧,灭我剑境,无天剑境旋绞满山剑痕,日月愁惨,终招过后,满目疮痍,以及最终的结果…… 应笑我呕红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未来冥帝灾祸只有你能阻止。” “百年孤愤恨不休,广天厚地一剑囚。单锋纵横谁似我?独叹人间最高楼!” 应笑我跃下山崖道:“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魔夜听剑疑惑道:“应笑我虽然落败,但他最后的态度令人疑问,罢了,先回黑海森狱。” 暗影闪现崖底查看应笑我尸身道:“冥帝单锋已经不见,这是……” (玄嚣:哈,水风行步果然好用。) 暗影打开信函道:“厄祸之始,万恶之初?” 第二百四十三章 风中之战 “单枪问关,唯我紫芒覆日;独步江湖,笑我银邪吞天!” 御宇皇朝·梁皇宫。 紫烨疾邪慵懒道:“短视近利,是等不到大鱼上钩的。” 毒老子不耐道:“但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再无法取得我要的宝物,联盟就此终止。” 紫烨疾邪见玉梁皇入殿道:“看你满脸春风,弄狗相咬想必十分顺利。” 玉梁皇兴奋道:“圆公子决定在明夜子时,在天扇十字峰与患天常交换人质,我们饮马中原,一举拿下大局的机会终于来了。” 紫烨疾邪好奇道:“喔,说出你的计划吧。” 玉梁皇自信道:“孤皇已顺利促成圆公子与患天常的决战,并布下定尊四计,第一步,将欲争夺山海奇观之人全数引至天扇十字峰观战,以众人形成威慑力,迫使阎王亲率森狱精锐被迁至在天扇十字峰,并见机行事,设法一举除掉圆公子和患天常。” 紫烨疾邪夸赞道:“以群雄为我所用,不错,有我四成的智慧,第二计呢?” 玉梁皇献计道:“圆公子既然不在八面玲珑,其余之人不足为惧,由你的人南下扫荡八面玲珑。” 紫烨疾邪夸赞道:“可以,这有我六成的智慧,第三计呢?” 玉梁皇献计道:“我北嵎南侵必然途经葬龙道,如黑海森狱出兵阻击,可森狱精锐已被牵制在天扇十字峰,而观战之玉梁皇也将由少微假扮,我当亲率倾国之兵与你首尾夹攻,一举歼灭森狱主力,攻破葬天关防线,占领西北全境。” 紫烨疾邪夸赞道:“很好,有我八成的智慧了,最后一步呢?” 玉梁皇献计道:“攻占西北后孤皇会派人擒下森狱众多幼童女眷,那阎王就算有通天之能也终须屈膝在孤皇面前。” 紫烨疾邪夸赞道:“嘿嘿嘿嘿……你终于能摸到为兄的尾巴了。” 玉梁皇提醒道:“闲话休提,把握时间动作吧,你藏了许久的那张底牌也该掀开了,请。” 紫烨疾邪见玉梁皇离去道:“来人,以此物为信,前去图中之地通知孤星泪。” …… 黑海森狱·葬天关。 玄嚣问计道:“今日的军机会议乃是因应即将到来的天扇十字峰之会,此会名义上虽是交换人质,但玉梁皇,邪天子等必有大动作,决战迫在眉睫,诸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商清逸询问道:“玉梁皇已将天扇十字峰之会公布,这是想借武林群雄之力拖住森狱趁机兴兵中原,月国公以为如何?” 永恒诗回答道:“我永月殿与亚相的理念同为和平,你无须出言试探,此战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奋力而战。” 玄嚣善意道:“月之熙言重了,此役我会孤身前往天扇十字峰一会天下群雄,多留兵力予诸位智囊统御。” 苍羽凌霄反对道:“不可,据鹰堡查探,武都倾国之兵不过九万大军,我军又由武神领军,阎王陛下无须冒险。” 玄嚣心意已决道:“我在天扇十字峰另有布置,苍羽示师无须忧虑。” 随遇问道:“那八面玲珑方面呢?” 玄嚣总结道:“大皇兄已前往布局,总之今日之战首在巩固已取得的胜利果实,请众人务必奋勇杀敌,依计而行。” 随遇等人遵命道:“臣等领令。” …… 御宇皇朝·武都玉嵎。 武都之内,万军列阵,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发兵而出。 “金车齐首伏六龙,云驾听史御长风。酣觞赋诗槊在手,一朝攀日射苍穹!” 玉梁皇号令道:“我北嵎入主中原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众军随我一统天下!” 浪腾云高呼道:“入主中原,发兵!” …… 天扇十字峰。 黄沙阵阵,好似天扇来风,脊坡危危,旦夕十字决命。 任平生、剑非道、玉梁皇、红尘雪、应无骞、皇旸耿日、玄嚣、圣君士等群雄在列,飘拂的发丝,凝肃的利眼,好似正在酝酿一场风云之斗。 患天常问道:“圆公子,当初便是你以漂浮手杀了我的师傅吗?” 湛卢无方冷傲道:“普天之下能将漂浮手练至此等境界的还有他人吗?” 患天常无奈道:“那咱们终究站在生死两清的对立顶端了。” 湛卢无方顿升战意道:“天意也好,人为也罢,这一战,我已是避无可避,也不想回避。” 患天常建议道:“将无辜的人质交换放下,其余的事咱们自己了结。” 湛卢无方同意道:“同意。” 只见匆匆与乐寻远恢复自由,双方人质慢慢交错而过,渐响的战声已慢慢奏亮。 患天常请战道:“杀我前人的灵鼍十三趾,患天常拜候。” 湛卢无方应战道:“手下败将的明气武典,圆公子领教。” 极极极极极,宿命之决,存亡之战,是一人倒下或两人覆灭,冷袭的肃风中,怒眼交锋一瞬,无边战火顿生。 风沙难掩,战声磅礴,前仇在执,唯死方休,两人无惧地险天势,杀掌浑无保留,顷刻摧岭裂峰。 湛卢无方提元道:“灵鼍十三趾之威,无人能敌!” 足下倾荡,圆公子凭借茧丝入地,瞬取利机,厉招疾进,患天常步踏趋危,顿落险关。 “灵鼍十三趾·倾天瀑!” 不余间隙,见患天常堕落崖壁,圆公子气贯天穹,双掌翻覆,霎时倾雨轰雷,黄泉逼袭。 山石崩碎,滑落谷底,银河垂落中患天常却闪现于圆公子身后。 患天常凝元道:“你的威胜,将至于今日。” “明气武典第六重·驭气长风。” 卷风再至,患天常乍夺天机,六重功运,御气为鞭,千钧龙腾威扫。 “明气武典第七重·沧锋·寒雨!” 不容喘息,七重元劲再提,冰霜杀势重围封生。 “灵鼍十三趾·首落黄泉不见天!” 愤然掌提,方圆震栗,九天冥地受迫同慑,招殛摧,势再进,狂掌相击,患天常败式倒飞,圆公子跃身连击,再度重创。 患天常呕红道:“我敬你功深,但为了亡师,我必须要你偿命。” 仇心炽盛,恨火怒燃,再化万千杀招,厉进酣战。 狠招凶式,愈见张狂,危坡无碍,风沙无妨,纵是前伤在身,更催坚心悍劲,战胜起落,紧迫一线死生。 任平生评价道:“他们俩人的实力更胜预期。” 玉梁皇评论道:“他们能遇上这般敌手,无论哪方,纵败不枉啊。” 伤交错,汗淋漓,威劲几催地貌天形,两人化身战意再无他想,终招分胜。 患天常凝元道:“恶人,伏诛吧。” “明气武典第十重·尽式·无式!” 百里风云遍收,万天气凝一击,患天常重渊如倾,逼命无息。 湛卢无方凝元道:“你的前人早败,而你也将步他后尘。” “漂浮手·终式·谶雨扣命!” 气浮一瞬,身形乍顿,厉掌催魂之际,竟是驭气移体,身形交错之际重掌临身。 湛卢无方呕红道:“你竟能御气避过漂浮之限,但这掌还杀不了我。” 患天常凝元道:“最后一掌收你命途。” “明气武典第十重·尽式·无式!” 欲得全功,患天常尽提一身功力欲断罪途,死关将临之刻却见…… “逆反·漂浮手!” 圆公子深元猛提,隐式乍出,逆气反降,直迫身沉坠地,一瞬之机,便是胜败生死分时,患天常迎面受击,掌气贯体,同时湛卢无方难掩伤势,掌劲窜体,血泼峰顶。 乐寻远见患天常身体寸裂道:“伯父!” 患天常运功强压伤势道:“我果真十重初出时便受深创。” 乐寻远扶起患天常道:“伯父,速回藏晦居。” 匆匆扶起湛卢无方道:“公子,我们回八面玲珑。” 玉梁皇挡路道:“你们回不去了。” 玄嚣护住湛卢无方与匆匆道:“圆公子,朕保下了。” 玉梁皇煽动道:“恐怕你保不住,夸幻之父失踪,圆公子是山海奇观唯一的线索。” 匆匆见群情汹涌道:“公子,是匆匆害了你。” 湛卢无方虚弱道:“这不关你的事,我与患天常早晚有今日,是我自己硬压内伤,勉强击出漂浮手逆反之招重创患天常才导致如此,你该为我欢喜,我翦除了大患,患天常时日不多了。” 匆匆愧疚道:“但公子也身受重创,功体恐怕难以复原。” 湛卢无方宽慰道:“明气武典第十重果然不同凡响,有得有失,人生总是这样。” 玄嚣拿出丹药道:“圆公子,你已有所觉悟,服下这粒丹药,可助你安稳残存功体。” 湛卢无方接过丹药道:“多谢。” 剑非道不忍道:“圆公子,只要你说出珍宝下落,我与行者护送你回八面玲珑。” 湛卢无方坦诚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本公子真的不知珍宝下落。” 玉梁皇威胁道:“那孤皇就只好送你上黄泉路与患天常作伴了。” 玄嚣见众人围上道:“圆公子真的不知珍宝下落,因为山海奇观的一切在朕手上,放他们离开。” 湛卢无方动容道:“你……” 玄嚣朗笑道:“哈,朕早说过,阎王的信用你无须怀疑,匆匆,带圆公子离开。” 匆匆扶起湛卢无方道:“多谢,公子,我们走。” 圣君士恍然道:“我遍寻不到荣百年,原来七号八纮钥早已落在你的手中。” 红尘雪问道:“那夸幻之父呢?” 玄嚣回答道:“也在朕的手中。” 玉梁皇强词夺理道:“虽然你以令钥夺宝,但依照古原争霸规则,是孤皇先派虎冠开启山海奇观,森狱若想独吞恐怕难以服众吧。” 玄嚣辩驳道:“虎冠属我枪楼中人,珍宝若应归虎冠所有,那朕身居龙冠,理应继承珍宝,而你凤冠出走枪楼多年,恐怕无权继承。” 玉梁皇怒道:“你……” 皇旸耿日强词夺理道:“夸幻之父杀死虎冠·啸风生,古原争霸早已破局,而山海奇观内里珍宝本为我精灵族所有,狩宇天脉绝不会善罢甘休。” 玄嚣辩驳道:“狩宇天脉亦无法代表整个精灵天下,朕之养女琥珀已是禁城血脉之主,这女儿将珍宝赠与父亲有何不可?” 皇旸耿日怒道:“你……” 任平生强词夺理道:“山海奇观中可不只有精灵之宝,恐怕幽界之宝亦是不少,道剑这幽界驸马自也不能空手而归。” 玄嚣霸气道:“这话恐怕要先问过幽界之主夔禺疆吧?既然你们妄图珍宝,那又何必谬词遮掩贪欲,你们要车轮战或者一涌而上,玄嚣奉陪。” 应无骞谦虚道:“阎王陛下神威盖世,我等岂敢与您单打独斗,想必独战我等亦是不在话下。” “血阳笼地,滚龙弥天!” 玄嚣召出滚龙枪道:“很好,朕还是那句话,玄嚣在此,以一敌众!”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追亡逐北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葬龙道。 西北武林、中原、北嵎三方交界,今日雄兵压境,一场骇世圣战即将引爆。 紫烨疾邪叫阵道:“众军止步,今日疯王我要全部捞起来。” 随遇领军迎战道:“那也要你们捞的动才行。” 紫烨疾邪召出嗜血之罪·冥帝之枪道:“阎王的幼崽,很好,冥帝之枪,送你们回冥间。” 随遇召出帝诏·阙九重道:“武神布阵,杀!” 不待言,战局开,随遇太子一声令下,星海·阿迩珐统兵直进,铜盾万箭阵压迫而上,浩荡军威慑人心胆。 月光旷照,万军对垒,葬龙道疆场上,战火燎原,不可收拾,两军杀伐之声,铺天盖地。 随遇观察道:“武都加上邪天子的联军约在十万以上,而我军由各殿均出一万兵力,共计十二万大军,十二万对十万,加上武神战阵之威,优势在我。” 神在在奉承道:“太子高见。” 阿迩珐命令道:“星爵·风神,侧翼突袭。” 金骑武神号令再变,万箭齐奔之势,宛如荒狼入羊群,杀得六道神兵府与百毒六丧门联军,一时难以招架,猛将风神,锐不可当,招招狠厉,直取对手要害。 紫烨疾邪吩咐道:“冲得怎么上,赶着投胎啊,三当家,成全他。” 为挽颓势,邪天子欲请毒老子毒杀风神,殊料…… “狴犴箭!” “灭元箭!” 玄震、鹰扬长歌早已锐眼锁定,随即双箭取命,毒老子毒未散出,竟已同时受封喉、穿心,双箭贯身,命丧当场。 紫烨疾邪枪指随遇道:“发信号给玉梁皇,杀!” 随遇将云锦披风丢给神在在道:“发信号给武神,杀!” 毒师丧命,雪上加霜,邪天子破釜沉舟,全军直进,随遇不甘示弱,挥军迎击,霎时,尸横片野,血流成河。 “万兵伏首,武道称皇,谈笑定尊!” 玉梁皇命令道:“众军,杀!” 玉梁皇率军压上,阿迩珐号令全军转向应战,鏖战渐入惨绝人寰的残酷绞杀。 玄豹命令道:“坚石禁卫军,随我杀!” 久年偏安之恨难消,玉梁皇率众怒战森狱大军,虽有玉石俱焚之势,奈何铜盾万箭阵含十成兵威,加之坚石禁卫军兵坚甲厉,逐渐天平倾斜,胜负早定。 紫烨疾邪凝元道:“你们作弊,是我太小看你们了。” “九冥天邪!”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极招相会,魔胜邪溃,却见雷霆一闪,星火交击,但见超尘之速,顷刻连击,一撼帝诏枪威。 孤星泪现身道:“……” 紫烨疾邪问道:“回答我,武林历来的豪杰多如过江之鲫,要怎样出场才有特色?” 随遇回答道:“哑巴星虽然很有特色,但一般来说先亮底牌的一方可是会输喔。” “剑载生死,亦同秋枫伴剑行。孤雁西归,落日暮霞剑曲终!” 玄同现身道:“枪中弑神,玄同领教。” 随遇提醒道:“四伯小心他的枪有毒。” 夜里孤星争辉,月下忽照寒光,葬龙道之上,孤星泪为护友而来,百步银邪枪锋之毒,象徵即来的风雨,唯有狂暴。 面对毕生首见之敌,玄同不见保留,直出五剑之最,无妄之剑,只见孤星泪横枪一扫,双方过招,刹那已是电光火石。 “无妄化形!” 尘沙弥眼,烟硝漫天,杀伐与血色,吞噬了星辰光彩,玄同屏气凝神,身法无影亦无踪,却见孤星泪枪式更快,快如风驰电掣,枪剑残影,轮番更迭,划开决杀战圈。 “天泣殒星!” “风挽无妄!” 终招相会,极端冲突,两人错身刹那,无影枪剑,铿然交击,结果竟是…… 胜败终刻,百步银邪格开无妄,只见孤星,再现星扉,然而逼命瞬间,却是…… 玄同怒吼道:“啊!” 死关临身,仰天一吼,玄同体内麒麟圣气暴发,异形大鹗冲破灵台,悍然而出,伴随麒麟双兽奔驰天海之间,异形大鹗受麒麟圣气洗礼,竟进化为梼杌凶兽,傲立云海,随即受麒麟双兽引导,回归玄同体内,纯然剑心,成!孤星泪则受麒麟圣气冲击,震退呕红。 玄同元神兽归体道:“这便是我追寻多年的纯然剑心吗?” 浪腾云焦急道:“势急矣,皇,快撤吧,我给你断后。” 玉梁皇不甘道:“可恶啊!森狱主力怎会未被调离?” 阿迩珐命令道:“众军,追下。” “黑云散尽冷月白!” 浪腾云惨呼道:“呃……” 金骑武神一声令下,森狱众军追亡逐北,武都玉嵎大势已去,浪云王豁命断后,死于昔日天之熙之光明剑下,玉梁皇逃亡途中又丧五万精兵。 紫烨疾邪凝元断后道:“哑巴星,用你的速度快跑。” “王式·皇定千秋!” “玉玺禁章·终招·天地证武!” 极招对撼,惊雷霹雳,随遇崩然一击,竟是玉玺终章,邪天子不查雄劲,受创呕红。 随遇枪指紫烨疾邪咽喉道:“胜败已定。” 紫烨疾邪受制道:“哑巴星,别管我,你快走。” 随遇笃定道:“丢下你逃走,他就不是哑巴星了。” 紫烨疾邪疑惑道:“你很了解我们?” 孤星泪枪风划字道:“放人。” 随遇拒绝道:“孤拒绝。” 孤星泪枪风划字道:“你想怎么样?” 随遇丢出玉瓶道:“服下此丹,放疯王自由。” 紫烨疾邪见孤星泪毫不犹豫服药道:“傻孤星不要啊!” 随遇放开紫烨疾邪道:“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孤钦佩之。” 紫烨疾邪见孤星泪呕黑血晕厥道:“你们对哑巴星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随遇解释道:“他只是瘫痪了而已,孤并没用暗手,这蟠龙夜光丹乃是用蟠龙夜光胆为药引,可解世间万毒,珍贵无比,但伴随着体质恢复正常,孤星泪体内的邪毒已全数化消,连带波及他依靠毒血运行的腑脏也因血液净化而失去功能,不过孤言而有信,你现在可以带孤星泪走了。” 紫烨疾邪点破道:“我想太子殿下还没有到用珍贵无比之药只为让哑巴星瘫痪这么无聊,机智如我岂会看不出事情不单纯。” 随遇赞赏道:“确实机智,孤更欣赏你了。” 紫烨疾邪问道:“有什么事情,请直言吧。” 随遇邀请道:“此事说来话长,疯王不妨入我随遇殿详谈,请。” …… 天扇十字峰。 峰顶之上,玄嚣独对七大高手,睥睨之姿,如君临天下。 玉梁皇召出将军令道:“那玉梁皇的御宇八字诀会留在你的尸体上。” “御宇八字诀·御天行云!” “十里龙涛!” 不世利枪化现,扫荡抡转之间,龙凤争啸,龙冠、凤冠,踏焰狰狞,双枪威势,若岳穿霄,奈何滚龙之威慑人惊目,凤凰落败。 皇旸耿日凝元道:“众人齐上!” “末日围场!” 天旸逆升,群雄围上,玄嚣一人独战七大高手,浑似立威。 任平生凝元道:“滚龙枪甲,阎王武式,阎王,你礼遇我们了。” “江湖剑冷·生死无情·万雪千山不留行!” “道雪仙尘一剑灯!” “御宇八字诀·武德维尊!” “洛神赋·六龙齐首!” “玄锋·天驰!” “火旸九曜!” “圣战士典·承式·荧曜星芒!” 凝元赞招,七大高手同运绝式,霎时,单锋迸剑枪、七式并同光,千里云涌,逼袭四方,汇流一击! 玄嚣兴奋道:“敬你们绝式。” “魔毁六道·阎王指命!” “阎罗极孽·同坠!” 玄嚣收枪祭武,贯一身魔元,凝聚巨大恶相虚影,配合本尊同赞阎王武典,霎时狱音响彻,浑如冥冥,造化天地之诞,劈破鸿蒙之殛。 极端一会,各自震退,顿时移石飞沙,撼动八荒,四野同受摧折,百里方圆满目疮痍。 玄嚣不动如山道:“你们确实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值得朕赐你们败阵。” 玉梁皇不屑道:“夸口,纵使你修为再高,也敌不过我们七人连手。” 玄嚣意味深长道:“可是要杀你,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玉梁皇呕红道:“呃……” 玉梁皇凝神应对当面玄嚣之际,却不料背后受掌,竟是狩宇旸帝临阵倒戈。 红尘雪惊讶道:“你们……” 任平生不动声色道:“果然,旸帝你与阎王早有密约。” 玉梁皇恍然道:“原来你敢独自来此是因为早与旸帝沆瀣一气。” 玄嚣擒下玉梁皇道:“你还是关心自己被毁的武都大军吧。” 玉梁皇受制呕红道:“武都!你……” 任平生随机应变道:“我只有借用硫炎灵萜这一小小请求,相信阎王大度,不会为此和我与道剑结怨的。” 玄嚣化敌为友道:“昴宿儿已带着曙光之源前往狩宇族地,而吾兄玄离正在闭关以硫炎灵萜修炼,不知行者可愿前往冰火玄离殿同修。” 皇旸耿日告辞道:“多谢,皇旸耿日会记下这份情,请。” 任平生信任道:“阎王为保圆公子坦荡吐实,这让行者如何生疑呢?请。” 应无骞阻拦道:“且慢,阎王,你打算如何处置夸幻之父?” 玄嚣建议道:“《冥鸿残章》之上记载了夸幻之父的多方杀戮,欲杀其复仇者可不止你洛神一人,朕以为当在日后诸人齐聚之时再行讨论如何处置夸幻之父。” 红尘雪同意道:“也好,但圣司呢?” 玄嚣拿出单锋剑谱道:“朕对圣司之伤确实有所责任,这两本剑谱是墨倾池一直在寻找的左右单锋剑法,朕还会安排御医为其医治,二位以为如何?” 应无骞告辞道:“可以,我会与圣裁者交涉,请。” 玄嚣颔首道:“现在只剩下你了。” 圣君士直言道:“我要《释灵宝鉴》。” 玄嚣勒索道:“朕与你可没有交情,要交易先交出电字玉枢令与一号、八号八纮钥。” 圣君士拿出令钥道:“你……好吧,无用之物,给你。” 玄嚣开价道:“现在可以交易了,就以生源珠交换《释灵宝鉴》,如何?” 圣君士抛出真意令道:“真意之主已经同意,待我护送道剑前往应许月弯,移交神迹真力后便可交易。” 玄嚣恍然道:“原来流苏晚晴的帝女之吻便是启示国度的神迹真力,道剑,你如果失去神迹真力可是会修为大跌啊。” 剑非道耿直道:“有所图谋,实殄灭初衷,吾不为也。” 玄嚣赞叹道:“浩然正气,道灯长明,道剑真丈夫也。” (红尘雪:道剑只是被你们这一群阴谋奸宄衬托的而已。) (皇旸耿日:……) (任平生:……) 第二百四十五章 曙光之源 不问世情总算计,只求点光可明心。半生亲缘终是幻,唯惜残局愧故人。 藏晦居。 患天常停步道:“远儿,到此便可,我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只有数言,望你能听。” 乐寻远安慰道:“伯父,别说这种丧气话。” 患天常坦言道:“听我说,伯父知道你对师兄他们的死无法释怀,但我私心是希望你能放下,你被过去束缚太久,伯父只希望你今后能为未来而活。” 乐寻远愧疚道:“师伯他们……” 患天常嘱咐道:“黄泉之下伯父会向他们赔罪,连同你之过伯父皆愿偿他们,只希望你此后远离江湖,安度余生。” 乐寻远依从道:“伯父若如此希望,我不会再让伯父担心。” 患天常吩咐道:“你能明白便好,只是江湖之事,即便不欲再染也难逃仇怨所寻,往后我无法保护你,现在我将此身九重功力传你,让你自保,坐吧。” 乐寻远犹豫道:“但……” 患天常心意已决道:“坐吧,我已将亡,留此功力也是无用。” 乐寻远坐下道:“我明白了。” 高声扬,患天常尽引深功,渐传乐寻远经脉武气。 (患天常:至此,气含漂浮手余劲,不可再传于寻远。) 乐寻远扶起患天常道:“伯父。” 患天常濒死道:“远儿,你已得我九重功力足以自保,以后你要照看韬晦,好自为之,伯父希望你安好……” 乐寻远泪目道:“伯父,伯父……” 君海棠现身道:“别演了,人已经死了。” 玄膑恢复容貌道:“明气武典中以气御形之术配合这张人披面具果然将乐寻远模仿的惟妙惟肖。” 君海棠不解道:“这可是怪贩妖市的易灵师的工艺呢,但我不懂,你早已习得漂浮手无视余劲,为何方才不收了他十重功力。” 玄膑解答道:“得他九重功力已足以将漂浮手与明气武典练至顶峰,又何必强收那一重功力。” 君海棠提醒道:“你还是心软了,但你也避免了乐寻远吸取他十重功力,让他可以安详而逝,所以无须愧疚。” 玄膑反击道:“迟迟不见韬晦,是不想他目睹实情被杀人灭口吗?看来心软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 君海棠佯怒道:“你就会欺负人家,不理你了。” 玄膑问道:“不理可不行,玄嚣皇弟的狱念晶元呢?” 君海棠拿出六颗狱念晶元道:“寞寒影已暗中将三足天体内的三颗狱念晶元取回,三毒兽也已受晶羽雪蝉操控,扣除晶羽雪蝉、战栗公、战骸三人身上的狱念晶元,六颗狱念晶元都在这里了。” 玄膑接过狱念晶元道:“正好,炼仙者正好六人,走吧。” (品愁惶:不要啊……) …… 八面玲珑。 匆匆惶恐道:“公子的功体尽散,未来恐怕残废……” 湛卢无方低落道:“明气武典第十层确实威力不凡,今后只怕不会再有意气风发的圆公子了。” 匆匆冲动道:“匆匆豁尽余生也要让公子恢复。” 湛卢无方阻拦道:“慢着,现在我身边不可无人,留下来保护我。” 匆匆不甘道:“可是……” 湛卢无方佯怒道:“难道你要违背我的命令吗?” 匆匆从命道:“匆匆不敢。” 湛卢无方宣布道:“在回来的路上,我默默做了一项决定,解散八面玲珑,你们全数离开。” 匆匆不敢置信道:“公子,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湛卢无方无奈道:“我不想你未来恨我。” 匆匆表态道:“能在公子身边匆匆已然心满意足,匆匆岂敢有恨?” 湛卢无方惶恐道:“再有爱,总有极限,我不想让你挣扎痛苦。” 匆匆坚定道:“不会,永远都不会,匆匆不止爱公子,还忠于公子,因为你不止是匆匆的夫君,还是匆匆的主上!” 湛卢无方恐惧道:“住口,难道你不清楚我是不想,甚至恐惧见到你们未来看待我会是何种眼神,悲悯、冰冷、嫌恶、嘲笑?” 匆匆跪下道:“公子,咱们不止是家人,还是君臣,忠臣不侍二主,匆匆绝不离开公子,过去是公子保护我们母子,今后是匆匆保护公子,因为护主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啊。” 玄端等人入厅道:“公子。” 湛卢无方致歉道:“抱歉,我并没有善待你们,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让你们自由。” 黄钟跪下道:“可八面玲珑是咱们的家啊。” 湛卢无方彷徨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艰难,千言万语,一句江湖无期聊表祝福,我目送你们离开。” 匆匆拒绝道:“我们不会走的,他们除玄端外并不会武功,离开恐怕会比留下更加艰难。” 玄端跪下道:“对,我们不走。” 湛卢无方动容道:“你们……” 朱轮分析道:“八面玲珑的处境并没有想象中的凶险,咱们还有众多古物宝石,总比那些饥民强吧。” 黄钟建议道:“不如将八面玲珑迁往万堺朝城,那里不是号称安全乐土吗?” 匆匆同意道:“好,玄端、朱轮,你们立刻领所有死士保护众人转移。” 湛卢无方感激道:“多谢你们了。” …… 苦境·无定穹庐。 瑟瑟风吹,落叶飘飞,一如无主孤魂在风中游荡,干涸的鲜血象征痛苦已到尽头,究竟是何等罪过要受百刀穿身之刑,活活放血至死。 圣君士归返道:“那是……” 大鎏士现身道:“根据应许月湾十三恶典所录,祈愿女·艾玛叛国危邦,当受百刀穿身之极刑。” 圣君士不敢置信道:“艾玛!为什么?” 泰鋈士现身道:“前启示国度圣君士盗取圣器,背国叛逃,罪证确凿,今据十三恶典宣判,唯一死刑!” 大鎏士召出圆锋枪道:“执法无赦,祈愿女·艾玛一体同罪。” 圣君士拔出启示圣刃道:“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圆武院首入中原,圣君士被冠上叛国罪名,被判唯一死罪。 圣君士质问道:“你们两人将身为圣御八士的荣耀完全舍弃了吗?” 泰鋈士告知道:“启示国度已在圆武之尊的领导下进入军统时代,圣御八士也成为历史名词了。” 圣君士问道:“圆武之尊,他是谁?” 大鎏士回答道:“傲军士,但现在你应该称呼他为弑君士,他斩杀无道占王,重建启示圣国的秩序。” 泰鋈士召出大圆刃道:“你只有回去交还圣刃并认罪领死,而且除了你之外还有斩敌士、克威士潜逃在外,你们三人皆列必杀名单。” 圣君士提元道:“弑君士竟敢造反,真是罪在不赦,还有你们,为艾玛偿命来。” 怒欲而出,刃落兵起,只见三人身影血腥直袭,杀气炽盛逼上,蓦然,寒锋进逼,如星陨坠。 “死亡·圆舞曲!” 圣君士口诵刀诀道:“真意授命,以血开锋。” “圣战士典·始式·真·月牙天启!” 利锋相会,月染红刃,只见圣君士血祭圣刃,拔出刀中之刀,同样之刀却是排荡出截然不同的刀芒,横扫而出,虽同为圣国上士,泰鋈士、大鎏士二人合击却仍是不敌圣刃刀气,只见无坚不摧的刀气穿身而过,直透天际。 大鎏士见泰鋈士身首异处道:“你竟敢用圣刃杀了泰鋈士!” 圣君士收刀道:“既然已被你们找到,我就不怕圣气冲霄,回去告诉弑君士,我会回去应许月湾,将你们一个一个就地正法,再将尸体丢入弃神谷,你们已没有资格回到真意之主的阴影中。” 大鎏士收起泰鋈士尸身道:“你等着,弑君士不会放过你。” 圣君士见大鎏士离去道:“艾玛,可恶啊!” 琴缺风隼走来道:“这是怎么了,他们是什么人?” 圣君士跪地道:“他们曾是一同誓死守护圣国与信仰,是我最信任的战友,圣国灭了,我愧对圣号,我有负使命,我实该受真意之主严厉降罚,永世受苦。” 琴缺风隼安慰道:“圣君士,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如此自责,我来此就是来通知你,启示国度发生政变,傲军士亲手斩杀占王,更以弑君士称号掌握圆武院,肃清余孽,令启示国度进入军统时代。” 圣君士冲动道:“我必须马上返回应许月湾,无论如何,我不能任弑君士如此胡来。” 琴缺风隼安抚道:“冷静,我们是因救下了启示国度之人才得知这些,我想你应该先前往平朔新月城去见她们,并与公主殿下商议后再图后计。” 圣君士同意道:“你说的对,待我先将艾玛好生安葬吧。” …… 狩宇族地·曦和顶。 角宿儿行礼道:“旸帝,仪式所需皆准备好了。” 昴宿儿拿出曙光之源道:“曙光之源在此,狩宇传说中的旸神便能苏醒了,” 皇旸耿日询问道:“对于旸神,你们了解多少?” 角宿儿回答道:“旸神乃狩宇的创主,远古之前以一人之力创造了整个狩宇的生命,算是我们最原初的先祖。” 皇旸耿日问道:“那你可知当初旸神创造狩宇的目的为何?” 角宿儿回答道:“角宿儿不知。” 皇旸耿日恐吓道:“我们这一代的帝脉,兄弟三人之中你是最具仁心,最不喜杀戮之人,我视生命为筹码,昴宿儿视生命为玩物,而你若非命令、仇恨、自保,向来不轻易杀人,但在旸神复生之后,你最好开始习惯杀人的感觉,因为旸神当初创立狩宇之目的便是灭尽世间人魔两族,狩宇之民乃是精灵一脉,非人魔之属,我们维生不靠食生灵血肉,能与天地同存,而人魔两族因魔性、为人欲,皆不断破坏这个天地,狩宇的使命便是将之灭绝!” 角宿儿问道:“但为何此事却始终不是我们的方针?” 皇旸耿日盯着道:“因为比起人魔两族,从前的我们还太弱小了,但只要旸神复生,他必能让我们再次壮大,完成这个目标,而你贵为我族辰子,必须做好准备知道吗?” 昴宿儿袒护道:“你休要吓唬三弟,依照约定,我已将风字玉枢令与五号八纮钥送给会长老大,待旸神复生你就不再是旸帝了,这也是我愿意回归狩宇的原因,现在执行仪式吧。” …… 狩宇族地,末日眼。 狩宇末日眼,天旸照耀依旧,但今日却是笼罩着一股别样的庄严。 皇旸耿日吟诵道:“洪荒古神,翼覆九天,化育万物,狩宇创现,圣躯虽朽,圣灵不灭,天旸常耀,传吾族血,天道回返,曙源归旸,唤尔复苏,重现光芒!” 曙光之源注入天旸之中,霎时,只见昊光万丈,耀眼光华之中一道模糊身影,正在成形。 角宿儿期待道:“这个声音,等了这么久,旸神终于要真正苏醒了吗?” 皇旸耿日命令道:“曙光之源已注入天旸之中,旸神苏醒之日不远了,昴宿儿、角宿儿,你们即刻前去擒捉生人,我要以万人之髓加速旸神苏醒的过程。” 昴宿儿反对道:“角宿儿碍手碍脚的去了反而碍事,这种支线小任务交给我一个人就好了。” 皇旸耿日不容置疑道:“我的命令是你们两个一起去。” 昴宿儿顶撞道:“怎么,旸神苏醒在即,你要在此时与我发生冲突吗?” 皇旸耿日怒道:“你……” 昴宿儿提醒道:“别忘了你很快就不是旸帝了。” 皇旸耿日妥协道:“好吧,但你若不能完成任务便依族规论处。” 昴宿儿离去道:“昴宿儿领取的任务,你们就放心吧。” 皇旸耿日见昴宿儿离去道:“先不与你计较,待旸神苏醒,这天下再大,也将成为我狩宇之腹地。” 第二百四十六章 应许月弯 顽虏劳戎索,神机屈睿谟。鹰鹯临远帐,狐兔落清都。 黑海森狱·随遇殿。 紫烨疾邪问道:“御医大人,哑巴星的伤势可有大碍?” 非非想轻松道:“没事没事,他又没有致命伤,不过是瘫痪了而已。” 紫烨疾邪焦急道:“瘫痪了!还而已?” 非非想安抚道:“安了安了,我已给他用了一些续脉石,身体很快就会痊愈,而且影响他的剧毒体质也会随之解除,恢复成为常人。” 紫烨疾邪致谢道:“多谢御医大人,哑巴星你听见了吗?你很快就能摆脱剧毒体质,恢复如常了。” 孤星泪提醒道:“……” 紫烨疾邪问道:“太子殿下,你既然愿意在哑巴星身上浪费这么多灵丹妙药,有什么企图就直言吧。” 随遇拿出信函道:“这是以《冥鸿残章》为线索调查出的结果,你们自己看吧。” 紫烨疾邪接过信函道:“这是?什么!哑巴星竟然是錻锽·寒武纪与灵后·玉瑶绛珠之子,精幽大战后为保哑巴星,义母死于夸幻之父之手,义父为隐藏身份建立天枢世家,后受天子台迫害,被年轻时的玉梁皇所杀,孤星泪也因此变成哑巴星被我所救!” 随遇召出帝诏·阙九重道:“帝诏泣血,玄脉共鸣。这已印证我所调查结果为真,而我的皇妹琥珀也可出面作证。” 琥珀入殿道:“我的母亲天织主乃錻锽挚友,我可以证明《冥鸿残章》所记载为真,当年夸幻之父不止杀害了玉瑶姨母,还屠戮了我整个禁城血脉,连我也被夸幻之父囚禁于污山尽头,不久前才被父王、母后所救。” 紫烨疾邪问道:“小妹妹,你居然算是哑巴星的表妹?” 随遇纠正道:“依年纪推算,琥珀皇妹应该是孤星泪的表姐。” 紫烨疾邪言归正传道:“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做什么?” 随遇图穷匕见道:“随遇殿初建,我尚需高手加盟,不知二位可愿为随遇殿魔将,今后与我共事呢?” 紫烨疾邪郑重道:“随遇太子,你可知六道神兵府的背景与事情的严重性吗?” 随遇骄傲道:“若不知这些,随遇岂敢妄想,但你也应该知道,地冥是何等样人,而普天之下能与地冥抗衡者唯有我的父王。” 孤星泪为难道:“……” 随遇拿出蟠龙夜光丹道:“只要你们愿意归顺森狱,我即刻为疯王解毒,并助你们讨伐玉梁皇复仇。” 紫烨疾邪问道:“那夸幻之父呢?” 琥珀回答道:“夸幻之父作恶太多,还须待仇人聚齐再议处置方案。” 紫烨疾邪跪下道:“我好像确实需要加入一个强大的组织来抵御地冥,算你厉害,我被你说服了,邪天子·紫烨疾邪拜见主上。” 孤星泪跪下道:“……” 随遇扶起二人道:“好,今后随遇就多你们二位兄弟,正好咱们三人同为枪者,我建议咱们三人互赠佩枪,以见证今日友谊。” 紫烨疾邪召出嗜血之罪·冥帝之枪道:“正好,哑巴星可以借此拿回他们家传之枪。” 孤星泪致谢道:“……” …… 平朔新月城。 圣君士问道:“克威士、斩敌士、月文心,你们怎么会来新月城?” 斩敌士叙述道:“我们被弑君士派兵追杀,逃至中原后被新月城所救。” 圣君士怒道:“可恶,我必须马上返回国内拨乱反正。” 月文心阻拦道:“可国内已发生巨变,反抗圆武院者以被全数屠戮,详情听说……” 煅云衣建议道:“你们现在势单力孤,恐怕你们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而剑非道身负神迹真力,你们不妨请他出面一助。” 圣君士纳谏道:“公主殿下说得对,我们马上前往万堺朝城,请。” 斩敌士告辞道:“救命大恩我们来日再报,请。” (煅云衣:恐怕你们没命再来我平朔新月城了。) …… 六道神兵府。 月下清风何解意,对影对花问愁人,倏来乱雨花飘零,只道人间数离恨。 红尘雪问道:“你是?” 紫烨疾邪自我介绍道:“邪天子·紫烨疾邪,解除疯毒,恢复容貌的我是不是很帅气?” 红尘雪疑问道:“邪天子?你怎么了又变成森狱使者了。” 紫烨疾邪回答道:“我跳槽不行啊,先前我也是奉命行事,我们就当作没有发生好了。” 红尘雪同意道:“我可以给森狱这个面子,但伤害墨倾池的幕后黑手,红尘雪绝不放过。” 紫烨疾邪拿出信函道:“你所说的幕后黑手可关系到枪界高层,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天枢血案,这是随遇太子的调查结果。” 红尘雪接过信函道:“这是?什么!孤星泪便是初代天子枪·玄域天枢之后。” 紫烨疾邪问道:“所以你要以天子枪之名讨伐玉梁皇,帮哑巴星报仇吗?” 红尘雪不假思索道:“惩治邪恶,玉玺重明义不容辞,你们想我怎么做?” 紫烨疾邪献计道:“痛快,我就欣赏雪妹你这一点,这次我们以重整枪界为名讨伐,详情听说……” …… 启示国度·应许月弯。 “悟来时见江海古,苍崖行遍谒玄门;向道偶题人间世,一笛一剑一昆仑!” 剑非道众人现身道:“道剑·剑非道来访,请贵国主人出面一谈。” 雷戈现身道:“圆武之尊岂是你们想见就见,你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归降并交还圣刃。” 圣君士问道:“圆武院何时多了你这号人物?久未回国,圣君士三字好似变得没价值了。” 雷戈挑衅道:“战士的价值是用自己拳头博取。” 圣君士拔出启示圣刃道:“那我现在就回答你,启示圣刃不可能交给一个篡位之人。” 雷戈提元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刀卷千里沙,拳撼万丈天,招行极端,各自添红。 雷戈呕红道:“有血才够刺激,再来。” 圣君士凝元道:“今日我誓为牺牲的战友复仇。” 决心复仇,圣君士紧握刀锋,血祭真刃,倏不料背后藏杀,魅影刺客破土而现。 剑非道御剑挡杀道:“小心!” 娜珈舔舐魅影匕首道:“勇士的精血,永远令我兴奋异常。” 雷戈怒道:“魅影刺客,谁准你插手?” 娜珈建议道:“那个大黑脸是你的,这个小白脸交给我,就看最后功劳是谁的。” “铁泪斩!” 雷戈凝元道:“屠龙之雷戈岂会输给你。” “屠龙百雷!” “圣战士典·转式·赤色风暴!” “玄天剑印!” 四招同会,两处轰霆,四人各展威能,大地顿时闹动不已,极眼尽化疮痍。 雷戈凝元道:“岂容你们在爷爷我这里造次,退开!” “十方霹雳屠龙灭!” 轰然惊爆后,屠龙之雷戈跃空引雷,吸纳霹雳,一现屠龙极招。 “风卷寒云暮雪晴!” 极招相会,风雷霹雳,高峰上,赫见一人如火焚躯,无处完肤,一身无上坚韧武魄,一双至高冰冷血瞳,傲视人间,步武而出,弑君天降,闇流窜动,中断战局。 弑君士现身道:“侵入者,你将启示国度看得太轻了。” 圣君士怒道:“弑君士,你竟敢反叛篡国,该当死罪。” 弑君士傲然道:“但现在是我在审判,而你只有逃命的资格。” “贤师夜谭,巫奇读影!” 萨主铎现身道:“且慢,你们岂能对神迹真力兵戎相见。” 剑非道问道:“你知道神迹真力在我身上?” 萨主铎回答道:“老夫肉眼虽盲,心眼却明。” 剑非道责难道:“那老丈应该明白,圣君士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启示国度,你们逼杀他,更杀害了艾玛,于情于理皆难解释。” 萨主铎解释道:“是老夫失算,自你们离开之后占王越加嚣张跋扈,弑君士忍无可忍,决定先出手,最后虽成功了,但那一战也让他全身重创,几乎丧命,虽勉强救回一命,却必须依靠生源器维生,无时无刻都需忍受着剧痛。” 剑非道问罪道:“既然已击败占王,为何还要针对圣君士?” 萨主铎愧疚道:“占王死,弑君士掌握圆武院,肃清余孽,成为国民心中的英雄,国民甚至将他与开国英雄圣雄相提并论,在此当下,人心开始转变,有一部分人憎恨圣君士在如此重要的时刻缺席,最后演变成肃清行动,而国变当时圣御八士只有泰鋈士、大鎏士愿意跟随弑君士,占王更请来外御之人助战,这对我们造成了极大的伤亡,所以追杀克威士、斩敌士、月文心三人的将士难免冲动,发现艾玛时未及留手,是我们疏忽了。” 剑非道问道:“为了平息众怒,弑君士决定针对圣君士?” 萨主铎回答道:“可以这样说,为了应许月湾的安定,我们不得不为。” 剑非道无奈道:“以老丈的身份地位,亦无法将冲突化解吗?” 萨主铎询问道:“现在这个局只有拥有神迹真力的你能解,但你凭空出现怕是无法取信于人,现在可否请你向老夫详说,神迹真力因何会在你的身上?老夫了解的越多越能向国民解释。” 剑非道叙述道:“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详情听说……” 落花,一次倾心,夜半,珠泪沾襟。映潭,双影,悄无语,流苏向晚晴…… 第二百四十七章 神迹真力 落花,一次倾心,夜半,珠泪沾襟。映潭,双影,悄无语,流苏向晚晴…… 启示国度·应许月弯。 剑非道沉重道:“我后来方知是晚晴将神迹真力引渡于我才使我得以复活,这就是我与她的过去。” 萨主铎唏嘘道:“和平与牺牲,看来就算生长在邪渎之地,仍无法抹灭圣婴天生善美之真性,可惜她无法造福启示圣国的子民,更可恨的是幽界竟杀害苏妲,掳走圣婴。” 剑非道推测道:“我推测幽界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取得三寒魄。” 萨主铎回想道:“三寒魄,老夫曾翻阅奇物宝典上见过,是传说中纯善之人方能取得之物。” 剑非道指责道:“但我相信无论什么理由,皆不能掩饰为恶的事实。” 萨主铎欣慰道:“继承神迹真力的你能这样想,老夫甚感欣慰,但现在还不能断定当初苏妲之死与抱走圣婴之事乃幽界所为,老夫不愿错怪任何人。” 剑非道问道:“老丈是想要我前往幽界确认?” 弑君士反对道:“不可,剑非道身怀神迹真力,岂能离开启示国度,况且夔禺疆实力超绝,幽界亦不乏精兵强将,我决不允许这样冒险。” 圣君士赞同道:“难得让你说对一次,在完成神迹真力传承仪式之前,道剑确实不宜离开圣国。” 萨主铎提议道:“那便先举行传承仪式吧,也好由新任苏妲出面化解圣国内部矛盾。” 剑非道问道:“你们要选谁出任新的苏妲。” 弑君士提名道:“我提名娜珈出任苏妲。” 圣君士反对道:“反对,娜迦虽在圆武院效力多年,对圣国也算忠诚,但为人毒辣狠厉,选她绝非国民之福。” 萨主铎惋惜道:“可惜艾玛已亡,不然以她的祈愿女血脉是最适合承接神迹真力的人选。” 斩敌士提名道:“女圣·月文心如何?月之一族本就世代守护苏妲,依血缘推算女圣·月文心更是圣婴·流苏晚晴的嫡亲外甥女,再说逃亡路上多亏她才保住我与克威士的两条老命,这足以证明圣女宅心仁厚,正是新任苏妲之人选。” (剑非道:月文心与晚晴容貌相似,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剑非道赞同道:“造福圣国同时亦能挽回月之一族名声,这个提议甚好。” 圣君士赞同道:“圣女向来以启示国度的子民安全为己任,深受百姓爱戴,因此我赞同这一提议。” 弑君士质问道:“我有一个问题要请问圣女,如圣女担任苏妲后要如何看待我等诛杀占王之事,而圆武院与圣君士的矛盾又该如何化解?” 月文心回答道:“圆武院以下犯上,行径酷烈,弑君之罪难赦,即日起解散圆武院,但弑君士等人挽救圣国于水火之中,国民于危难之际,亦是再造社稷之功,我将恢复圣御八士,擢弑君士为圣御士、雷戈为屠龙士、娜迦为圣君女,相信日后同为圣御八士,圣君士亦愿以圣国为重。” 弑君士接受道:“以你的胸襟确实是新任苏妲的不二人选,贤者之师,准备传承仪式吧。” (朱雀衣:我演的很好吧。) (随遇:不要想太多,你只是因为容貌与流苏晚晴相似而已。) (朱雀衣:……) …… 御宇皇朝·梁皇宫。 稗史侯分析道:“吾皇,旸帝背盟,少微受擒,将军令与穆天七护落到阎王手中,接下来的战势怕是会越加艰难。” 玉梁皇无奈道:“孤皇明白你的意思,与森狱议和也不是不能商议,但森狱方面恐怕不会同意和谈。” 云苍狗表态道:“武都尚有四万雄兵,吾等亦非怕死之辈,大不了和森狱玉石俱焚。” 笑脾冕赞同道:“外相说得对,大不了玉石俱焚。” 玉梁皇召出海皇枪道:“冥帝之精尚在,加持海皇枪后绝不弱任何神兵,我们尚有一战之力。” 稗史侯禀报道:“吾皇,鸳鸯镜求见。” 玉梁皇吩咐道:“鸳鸯镜是王弟最引以为傲的小妹,让她进来吧。” 鸳鸯镜入殿道:“吾皇。” 玉梁皇夸赞道:“孤皇派你潜伏江山楼多年,你以投文发稿为掩饰,透过风月阁给稗史侯传递讯息,让孤皇得以拆穿红尘雪的假面具,如今武都浪云王之位理应由你继承。” 鸳鸯镜报告道:“属下不用晋官加爵,今日前来只为告知吾皇,六道神兵府已解散,邪天子投靠森狱并联合红尘雪欲讨伐武都,详情听说……” 稗史侯分析道:“这么说来森狱是怕背上侵略苦境之名,只得策动天子枪讨伐武都,欲在枪界内部解决。” 玉梁皇自信道:“孤皇还尚有一部外援,正好将新老两任天子枪一并解决。” 鸳鸯镜提醒道:“邪天子并不可怕,但吾皇别忘了,他手上的那张王牌。” 玉梁皇胸有成竹道:“孤星泪,孤皇自有办法对付他,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吧。” 鸳鸯镜求情道:“吾皇,鸳鸯镜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战后您能不能饶红尘雪一命。” 玉梁皇册封道:“腾云王弟薨逝令孤皇甚为心痛,鸳鸯镜,孤皇就封你为浪云女王以承其志,至于红尘雪的性命嘛,若她在大战中未死,孤皇便将她交给你处置,随你意思吧。” 鸳鸯镜感激道:“多谢吾皇。” (玄嚣:朕也有一个不情之请,武都之役后你能否先不变回来呢?) (鸳鸯镜:天罚禁章·炼狱魔灾!) (玄嚣:啊……) …… 幽界·天魔殿。 鬼翦入殿道:“魔主,剑非道前来,正在冥洞外。” 夔禺疆吩咐道:“让他进来。” 剑非道入殿道:“魔主风采依旧,看来你因冥帝之精所造成的伤势已然痊愈了。” 夔禺疆颔首道:“但你看起来修为大跌,纵使小浑沌圆力也难掩虚弱。” 剑非道直言道:“这没什么,我来只问三件事,望听到天魔茧的诚意。” 夔禺疆问道:“本尊回答你的问题何利之有?” 剑非道坦然道:“端看你怎样认定,少树启示国度这个强敌的价值。” 夔禺疆小觑道:“异域小国不足为道,但看在幽界驸马的面子上,本尊可以回答,问吧。” 剑非道问道:“幽界是否曾带回一名婴孩,将之养大并奉为帝女?” 夔禺疆回答道:“原来你是想探究帝女的身世,是又如何?” 剑非道问道:“当年婴孩身边的人全数惨死,是否便是你们幽界所为?” 夔禺疆否认道:“不用先入为主,当年地茧发现帝女之时,现场无一生还,后来抱着帝女的女人亲吻帝女,使帝女在七日后奇迹复生,事实便是这样。” 剑非道问道:“你如何证实所言非虚?” 夔禺疆回答道:“这个问题,本尊说自己绝无欺语你会信吗?不如换个方式,你带我前往应许月湾,我自有方式证明。” 剑非道问道:“什么方式?” 夔禺疆回答道:“本尊能让他们一见地茧目击事件当下的记忆画面。” (剑非道:此法若是术式所为,以萨主铎的能力应能判断虚实与否。) 剑非道要求道:“好,但此曲由我担保,你只能带一名亲信随行。” 夔禺疆同意道:“可以,咒翼。” 鬼翦行礼道:“在。” 夔禺疆吩咐道:“出发。” …… 黑海森狱·玄丘殿。 煅云衣入殿道:“住手,这些美人若是变成尸体该有多可惜呀。” 玄丘不在意道:“下等贱婢而已,夫人心善,那就留着好了。” 煅云衣劝谏道:“来人,把她们都带下去。夫君,阎王多次警告您不要虐杀侍婢,您就不能收敛些。” 玄丘冷笑道:“切,假君子,玄嚣怎么了,别忘了他才是最小的,我还就是喜欢看他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煅云衣无奈道:“好好好,我的夫君最厉害行了吧。” 玄丘得意道:“当然厉害了,就像启示国度那个艾玛的死,也是我的设计。” 煅云衣惊讶道:“你……” 玄丘无所谓道:“夫君知道她请你喝过狮子奶酒,所以还是由夫君代劳好了,反正夫君不会像你一样对这种事产生愧疚感。” (煅云衣:还是你禽兽啊。) (玄丘:……) 煅云衣致谢道:“那云衣便多谢夫君袒护了,不过说到冷血,我还真想起一个人。” 玄丘猜测道:“天牢里那个乐寻远吗?” 煅云衣点头道:“就是他。” 玄丘问道:“你觉得他有利用价值?” 煅云衣回答道:“听说狩宇族即将复生他们的先祖,届时整个狩宇都将实力大增,而狩宇族向来排外,人族之中只有乐寻远与皇旸耿日有所交集,我们不妨提前下手,部下暗桩。” 玄丘问道:“那要怎么做?” 煅云衣献计道:“夫君可先从苦肉计下手,详情听说……” 玄丘命令道:“竟敢为袒护那些贱婢扫我兴致,来人,将她拖下去鞭笞二十押入天牢。” 煅云衣佯装求饶道:“不要,夫君饶命啊……” (玄丘:这下又可以在玄嚣面前立下一功了。) (煅云衣:夫君,你不是不在意阎王吗?) (玄丘:……)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天地不容 “漱冰濯雪,霞佩云冠,眇视万里一毫端;寄声玉鉴,摇动星辰,翳凤骖鸾策江山!” 御宇皇朝·武都玉嵎。 武都玉嵎,万军在列,玉梁皇好整以暇,迎战来人。 玉梁皇捏碎毒珠道:“红尘雪,你果然来了。” 红尘雪召出惊鸿剑弦道:“天子枪行事只凭本心,绝不容邪恶当道。” 玉梁皇命令道:“那孤皇也没有留你的必要了,杀。” 玉梁皇一声令下,武都双相率军围杀,洛神挥剑迎战,不料交手片刻,红尘雪竟浑身酥软,无力再战。 红尘雪香汗淋漓道:“这……软玉蚀筋散,你,你是何时施手?” 玉梁皇回溯道:“玉玺重明、红尘雪,或者该叫你映鸿雪呢,你也许因为年幼与映朝阳的隐瞒,不记得孤皇这个映府座上宾,但你总该记得自己悔婚的事情吧,那一日映朝阳在非命谷会后邀请我到江山楼一谈,当时初见,孤皇仿佛闻到了天香。” 红尘雪回忆道:“原来当初的婚约对象竟是你。” 玉梁皇问道:“孤皇想不到映朝阳居然会出尔反尔,更想不到那名不见经传的玉玺重明竟能破了孤皇的枪招成为天子枪,而那个人就是你映鸿雪,孤皇一直很欣赏你的智慧,可你知道孤皇对你抱着怎样的感情吗?” 红尘雪回答道:“不归我,便归土,这是你玉梁皇终生奉行的恶道。” 玉梁皇痴狂道:“错了错了,孤皇怎舍得沉埋珠玉呢,鸿雪啊,我的鸿雪,你现在回心转意还不晚,只要你愿意,即刻起你便是武都皇后,与孤皇共享这万里河山。” 红尘雪拒绝道:“你这种人,不可能!” 玉梁皇召出海王枪道:“很好,我知道你不是人一个来此,还有什么助力都一起叫出来吧。” 连城枪现身道:“总算不枉这段时间在寒山跟随卧龙隐的苦修了。” “风云江雨!” 龙观四绝杀入,震退武都双相,布阵守护红尘雪。 玉梁皇挥动令旗道:“原来是龙观四绝,正好交给孤皇的外援收拾。” 玉梁皇发出信号,夔怜蚿、蟒怜风、风怜目、目怜心四人齐现,顿成围杀之势,殊料,银芒闪,哀鸿遍,孤星泪震退玄脉四怜者。 孤星泪现身道:“……” 夔怜蚿惊讶道:“帝诏·阙九重?你是少主!” 红尘雪解释道:“没错,孤星泪正是玄域天枢之子,详情听说……” 玉梁皇震惊道:“帝诏泣血,孤星泪竟是天枢世家后人。” 夔怜蚿倒戈相向道:“玉梁皇,你竟然骗了我们!” 蟒怜风倒戈相向道:“杀了他,为老主人报仇。” 玉梁皇冷笑道:“孤星泪,看看这是谁?” 华芷被绑在铜柱上道:“壮士,救命。” 华荻被绑在铜柱上道:“壮士,救救我们。” 孤星泪枪风划字道:“放人。” 玉梁皇威胁道:“你该不会天真的认为孤皇会这么轻易的放人吧,孤皇并非贪心之辈,两条命交换两个条件,缴械、投诚,否则枪下无生。” 孤星泪激动道:“……” 玉梁皇定罪道:“死前让孤皇细数你的罪过,平庸、善良、而且与孤星泪为友,累了蝼蚁般的性命。” 红尘雪激动道:“不可啊,别伤害她。” 鸳鸯镜现身道:“红尘雪,你斗不过玉梁皇的。” 红尘雪惊讶道:“鸳鸯镜?” 玉梁皇得意道:“红尘雪,想不到你的好姊妹是孤皇所派,自小潜伏在你身边的眼线吧。” 鸳鸯镜劝道:“红尘雪,你与天枢世家并没有关系,离开这里吧。” 红尘雪拒绝道:“天子枪绝不向邪恶低头。” 玉梁皇命令道:“还不放下武器,那别怪孤皇心狠了,倒油。” 华芷恐惧道:“啊!不要,壮士救我,救我啊……” 惊语未完,盼望、呼求、悲泪,尽随热油倒入铜柱之中。 惊异间,刀芒来援,鸳鸯镜倏变镜面修罗,斩断捆缚绳索,孤星泪抓准一瞬之机,迅如流星而出,救下华芷姐弟,玉梁皇一枪直刺,却逢惊鸿剑气挡杀。 红尘雪吩咐道:“动手。” 玉梁皇命令道:“杀!” “怒雨飞虎阵!” “四绝枪阵!” 武都双相统军布阵,龙观四绝亦开阵逼上,众军厮杀间为枪中顶峰预留决斗空间。 “天选见证,御舆启正序;古今一榜,玉旨鉴玄虚!” 无人榜乘天选御舆落于远峰道:“就让无人榜见证,究竟谁才能进入天子台。” “万兵伏首,武道称皇,谈笑定尊!” 玉梁皇以冥帝之精组枪道:“孤皇就算死也绝不放过你们。” 只见玉梁皇合冥帝之精于枪上,天地竟现紫冥覆天异象。 孤星泪以枪划字道:“天地不容之人,玉玺禁章将了断你的罪恶。” 强强强,玉梁皇、孤星泪,双强终决,判定胜败,极极极,无解恩怨宿命会,情仇谁为重,生死一线间。 “御宇八字诀·宇纳八荒!” “玉玺禁章·錻锽令!” 极招初会,玄黄惊破,随即血染黄沙,高下立判! 玉梁皇不敢置信道:“你……” 孤星疾速融合玉玺枪法,引发帝诏共鸣,银芒枪境竟进化为金煌枪境,玉梁皇难扬冥帝全威,溃败如山倒。 “御宇八字诀·武德维尊!” “玉玺禁章·亢龙乘天怒飞潮!” 极招再会,磅礴一爆,不可一世的皇者,今生一败,终究跪倒尘埃,难以下咽的一口气,方知峰顶高不可攀。 无人榜自语道:“单论枪法,孤星泪境界已远在玉梁皇之上,我心中的人选已定,离开吧。” 镜面修罗判定道:“玉梁皇,你资质远不及众多齐名枪者,却能凭借心智、手段,走到这一步,本后念你是一代枭雄,自我了断吧。” 玉梁皇不甘道:“不可能,孤皇不会败,孤皇绝不会败啊!” “御宇八字诀·天下归心!” 玉梁皇不计后果,瞬逼极端力量,天地邪能笼罩,玉梁皇身影幻化,随后九影同出。 “玉玺禁章·终招·天地证武!” 孤星泪反手握枪,如流星划落,体内精灵之力竟同时共鸣而出,引动极限惊爆! 风暴过后,只剩一片宁静,以及失格的皇者。 玉梁皇呕红道:“孤皇绝不会就此认输。” 只见玉梁皇启动机关,地下竟升起万斤铜壁,隔开孤星泪众人。 红尘雪击碎铜壁道:“人已经逃了。” 镜面修罗问道:“引动秘招,功体尽废,你还要追杀他吗?” 孤星泪摇头道:“……” 红尘雪翻译道:“你并不想与他一样以杀戮结束仇恨。” 镜面修罗问道:“玉梁皇已逃,你们还要做无谓的抵抗吗?” 稗史侯投降道:“众人放下兵器,我们愿降。” 镜面修罗唏嘘道:“天枢血案已了,这场枪界冲突也该告一段落了。” 红尘雪问道:“帝诏·阙九重既已回归天枢少主手中,红尘雪不会再行追究,至于你们就留下跟随龙冠吧。” 连城枪犹豫道:“这……” 红尘雪告辞道:“江山楼已毁,我尚且客居万堺朝城,跟着我并不是你们的好去处,再者,即便你们离开心也会留在这里,就这么定了,山水有相逢,请。”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泠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话别江湖一步,江山已是万里之遥,倚晴离曲响彻,也曾欢拥无忧岁月,而今世路经惯,却倦了路途,一直行到雪落深深处,往事不再回顾。 …… 御宇皇朝·小树林。 玉梁皇凄凉道:“忽闻殿中声如裂帛,操惊视之,忽见伏皇后、董贵人、二皇子,并伏完、董承等二十余人,浑身血污,立于愁云之内,隐隐闻索命之声……圣人云,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孤天命已尽,安可救乎?孤天命已尽,安可救乎?” “单枪问关,唯我紫芒覆日;独步江湖,笑我银邪吞天!” 紫烨疾邪现身道:“义弟,哑巴星不想当坏人,但我本就是坏人啊。” 玉梁皇震惊道:“是你……” 紫烨疾邪召出百步银邪枪道:“应笑我昨晚托梦对我说他很想你,为兄用哑巴星这把枪送你去见他好不好啊。” 玉梁皇呕红道:“冥冥之神不会放弃我,天子台会承认我,一定会。” 紫烨疾邪一枪贯胸道:“杀害义父的天子台高层,我很快会送他们去陪你的。” 玉梁皇不甘道:“冥冥之神助我,助我东山再起……” 紫烨疾邪评价道:“没有资格受封天子的你,无论借助多少外力也改变不了你根基太差的结局。” 玉梁皇濒死道:“凌顶王、浪云王,真的是你们来了,快扶孤上座。” (浪腾云:唉……) 合眼一刻,随热泪夺眶而出,毕生算计,尽付悔恨倾流。汲汲营营,争夺原不属乎自己的名,到头来,葬身荒野,只余虚话。 第二百四十九章 启示国变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启示国度·应许月湾。 夔禺疆众人现身道:“启示国度,好惊人的迎宾阵仗。” 圣御士嘲讽道:“迎宾?贤师,他与你一样眼盲了吗?” 鬼翦怒道:“放肆!” 大鎏士警告道:“怪鸟,劝你别轻举妄动。” 夔禺疆问道:“这位是?” 圣御士自我介绍道:“傲军狂人·圣御士。” 剑非道圆场道:“今日双方会见,最主要是厘清当年惨案始末,夔禺疆已亲口向我说明,在发现圣婴的当下,悲剧已经发生,只有见到苏妲牺牲自己,以神迹真力复活圣婴。” 圣御士不信道:“所以我还要感谢幽界收容孤苦无依的圣婴,并将之抚养成人是吗?” 萨主铎颔首道:“剑非道,你是守信的人,幽界之主,天魔茧·夔禺疆,你既亲身来此,想必已准备好证据。” 夔禺疆投影画面道:“正是,此乃地茧目击事件当时的记忆画面,是真是假,相信你们自能判断。” 心系怀中襁褓,苏妲放弃生机,将神迹真力转渡稚儿身上。 夔禺疆收起投影道:“后来地茧将此婴孩带回幽界,这就是整个过程。” 萨主铎判定道:“并无异力造假的痕迹。” 夔禺疆叙述道:“七日后婴孩复活,我幽界上下将之视如至亲,更尊她为帝女,从未亏待过她。” 萨主铎指责道:“你说得轻松,让她过得再好,给她再冲高的地位也弥补不了启示圣国的损失。” 鬼翦辩驳道:“你们该怪的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剑非道告辞道:“误会既解开,也证实双方并无仇怨的必要,道剑在此的责任已了,就此告辞,请。” 圣御士送客道:“剑非道既要离去,你天魔茧也没立足在此的必要了,这便请回吧。” 夔禺疆怒道:“本尊不辞千里而来,就是任由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月文心现身道:“启示圣国苏妲在此多谢魔主解释事件始末,圣国以后必将对幽界抚养圣婴并保存神迹真力有所回报。” 剑非道劝解道:“苏妲既已亲自致意,想必魔主大度,不会在意圣御士失礼之处。” 夔禺疆告辞道:“本尊可以大度,但还是要提醒你们日后小心些,请。” 圣御士见夔禺疆与剑非道离去道:“只带了一名亲卫,苏妲何必示弱。” 月文心苦口婆心道:“是你何必惹怒那天魔茧,幽界战力远在圣国之上,今日圣君士不在,单打独斗你未必能战胜天魔茧,况且幽界抚养姨母长大成人,我们怎能与幽界兵戎相见?” 圣御士惭愧道:“苏妲所言极是。” (朱雀衣:我是不是很有当领袖的天赋?) (随遇:是有些小聪明。) (朱雀衣:……) …… 黑海森狱·天牢。 (玄嚣:生源珠已得手,前往劝降少微。) 玄嚣走入牢房道:“金车齐首伏六龙,云驾听史御长风。酣觞赋诗槊在手,一朝攀日射苍穹!” 少微讽刺道:“阎王陛下前来探监,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玄嚣问道:“身陷囹圄的你不想获得救赎吗?” 少微不屑道:“忠臣不仕二主,况且你愿意收降一个贰臣吗?” 玄嚣赞赏道:“卿真忠臣也。” 少微致谢道:“谢阎王赞誉了,给我个痛快吧。” 玄嚣惋惜道:“何必求死呢?我只是来告诉你,武都已破!” 少微震惊道:“怎会!吾皇呢?” 玄嚣告知道:“玉梁皇已然薨逝,详情听说……” 少微叹道:“唉,多方精妙谋划,算计得恰到好处,玉梁皇,你死的不枉了。” 玄嚣劝降道:“玉梁皇虽死,御宇皇朝尚在,现今武都若无雄主统御便如断梗浮萍随水飘荡,况且少氏一族乃武都重臣,而你少微更是北嵎第一人才,为了武都,也为了少氏一族,你可愿归降?” 少微朗笑道:“哈,阎王如此礼遇,我若再拒绝便是有些冥顽不灵了,但要我投降还有三个条件。” 玄嚣问道:“你说。” 少微要求道:“我要你善待武都臣民,不可虐待杀害。” 玄嚣同意道:“可以。” 少微要求道:“我要为玉梁皇收尸厚葬。” 玄嚣同意道:“准你。” 少微要求道:“最后一个条件嘛,你可别怪我无礼,我想打你一掌以消心头之恨。” 玄嚣为少微功体解除封锁道:“动手吧。” 少微凝元道:“那少微便得罪了。” 少微尽纳天地威气,全力一掌,撼动罡天秽冥,玄嚣受掌气贯体,口呕朱红。 少微惊骇道:“你……为何不运功护体?” 玄嚣坦诚道:“我不被你打伤泄愤,怎么让你再无尤怨?不过前尘已了,以后可就要尽心竭力了。” 少微动容跪地道:“少微愿奉你为主,多谢主上再造之恩。” 玄嚣召出将军令道:“森狱不方便并吞北嵎,而世人亦不知玉梁皇死讯,故今后还由你以玉梁皇身份统御御宇皇朝。” 少微接过将军令道:“臣少微,谢主隆恩。” (玄嚣:愚无夷,以溯益镜监视,以防诈降。) (愚无夷:是。) …… 启示国度·应许月湾。 圣君士归返道:“圣君士参见苏妲。” 萨主铎迫不及待道:“可有取回《释灵宝鉴》?” 圣君士拿出《释灵宝鉴》道:“我已用生源珠换回《释灵宝鉴》。” 萨主铎鉴定道:“没错,确实是真正的《释灵宝鉴》。” 月文心接过《释灵宝鉴》道:“唉,只是可惜了生源珠。” 圣君士安慰道:“以生源珠交易的做法很值得,如今神迹真力与《释灵宝鉴》都已回归,相信今后圣国在苏妲的带领下将蒸蒸日上。” 萨主铎求情道:“请苏妲将《释灵宝鉴》赐予老夫研读。” 月文心拒绝道:“我拒绝。” 萨主铎惊讶道:“这是为何?” 月文心现身道:“因为她不是真的月文心。” 朱雀衣恢复容貌道:“没错,现在《释灵宝鉴》是我的了,而神迹真力本来就该是幽界帝女所有。” 圣御士怒道:“该死!” “刀荒·断月斩!” “圣战士典·始式·月牙天启!” 变生肘腋,圣御士、圣君士同时发难,却见咒翼现身,金墨钢翼呼啸挡杀,旋即,护帝女扬长而去,远飞天际。 萨主铎震惊道:“幽界魔将,你们……”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夔禺疆现身挡关道:“哈哈哈哈……这才是真正的不择手段。” 圣御士惊讶道:“天魔茧,你竟然去而复返。” 夔禺疆傲然道:“本尊提醒过你们小心些,但你们还是不够小心啊。” 大鎏士召出圆锋枪道:“根据十三恶典,你们切国盗宝,该当论死!” “死亡·圆舞曲!” “万魔浩劫!” 圣国将士死战不退,无奈难敌天茧魔威,死伤惨重,大鎏士血洒广场,惨遭屠戮。 圣君士凝元道:“杀人窃宝,圣君士决不与你甘休。” “圣战士典·真·月牙天启” “刀灾·倾天斩!” 夔禺疆凝元道:“愚蠢。” “劈神天魔斩!” 极斩对撼,天地同震,纵使圣君士血祭圣刃配合圣御士倾天斩芒,仍难胜魔斩,惊天一爆过后,天魔茧消失无踪。 圣御士愤怒道:“可恶啊,天魔茧!” 圣君士扶起月文心道:“你没事吧。” 萨主铎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幽界帝女为何会假冒你的身份?” 月文心叙述道:“圆武院讨伐占王之时我正在救援落难百姓,不料被黑衣人偷袭打晕,苏醒后已身处弃神谷,在鬼雾死林遇上岩棱蜈王时我本以为死定了,却不料被一名叫鴀的弃神类所救,返回应许月湾后便听说有人用我的身份当上了苏妲,我就赶紧来告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萨主铎无奈道:“若这是真意的安排,老夫坦然接受,但幽界帝女与天魔茧亦不能逍遥法外,必须制裁幽界。” 圣御士兴战道:“幽界不可饶恕,我要集结所有人讨伐幽界。” …… 黑海森狱·天牢。 乐寻远善意道:“姑娘,吃些东西吧。” 煅云衣致谢道:“多谢你这几日的鼓励,我已经好很多了。” 乐寻远问道:“这没什么,同是飘零人,能在牢中相识也是一种天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怎么被关进来的,能告诉我吗?” 煅云衣自我介绍道:“我叫煅云衣,是黑海森狱的……” 玄嚣走入牢房道:“二嫂,你怎么被关在这里?” 煅云衣无言道:“阎王……” 玄嚣秒懂道:“二皇兄太过分了,二嫂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为你作主。” 煅云衣致谢道:“多谢阎王。” 玄嚣吩咐道:“来人,将二嫂扶去休息,咦,你是?乐寻远。” 乐寻远问道:“正是在下,只是不知圆公子为何会将我送来森狱?” 玄嚣命令道:“古原争霸已了,将这人推出去杀了吧。” 乐寻远游说道:“慢着,不知阎王为何不予劝降便欲将在下处死。” 玄嚣不屑道:“朕要你个功体具废之人又有何用?” 乐寻远无语道:“这……” 煅云衣求情道:“等一下,这人还有用,听闻狩宇天脉即将实力暴增,而狩宇族又一向排外,但这人却与皇旸耿日有所交集,若要在狩宇内部埋下暗桩,人选非这个乐寻远莫属。” 玄嚣以剑指刺伤乐寻远道:“难得二嫂绞尽脑汁为你求情,就放你回狩宇好了,但你已中我森狱狼毒,唯有天谕迷殿所生长的骷髅草方能解毒。” 乐寻远色厉内荏道:“你……” 玄嚣吩咐道:“自己好自为之吧,放人。” (乐寻远:玄嚣,成败暂寄吧,我必将伺机反噬于你。) 第二百五十章 吾命逆神 低诵的咒语,肃穆的神情,神秘的召神仪式已至最后关头,注入曙光之源的天旸炽热翻腾。 狩宇族地·末日眼。 皇旸耿日吟诵道:“日月无明,天旸为尊,神光耀世,狩宇长存,曙光召魂,旭阳为身,万劫归命,唤吾旸神。” 旸帝运动咒力,旭日口中的天旸竟缓缓升起,直至九霄云中,霎时,百里方圆尽见旷照。 皇旸耿日仰望道:“旸神苏醒了。” 天旸当空照无垠,火轮隐隐见龙身,亘古沉眠狩宇主,惊爆一声现旸神。 逆神旸乘句龙兽凌空而现,四方人族生魂瞬间离体而出,吸元入体,随即一跃而下,势如流星飞疾,狩宇旸神重临天地。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逆神旸降临道:“你们便是当今的狩宇族民?” 皇旸耿日率众跪下道:“恭迎旸神,是,我名为皇旸耿日,是当今帝脉之首,此为我胞弟昴宿儿、角宿儿。” 逆神旸问道:“其他的族民呢?” 皇旸耿日回答道:“目前不在狩宇,暂迁至北巍群岳深处。” 逆神旸问道:“为何需要暂迁?” 皇旸耿日回答道:“先前为取曙光之源,狩宇所在之处曝光,而我需为曙光之源奔走,为防敌人滋扰,便暂将族人迁往他处。” 逆神旸问道:“曙光之源是从何处取得?” 皇旸耿日回答道:“经过古原争霸之局,自山海奇观取得,详情听说……” 逆神旸吩咐道:“交办你们三件事,将族人迁回狩宇,今后我在,无人能动此地一民一物。搜捕人族之民,我要以他们的生命之元再造天旸。最后昴宿儿,引我前往黑海森狱,我要与阎王一决高下。” 皇旸耿日遵命道:“是。” 角宿儿拜倒道:“恭送旸神。” 皇旸耿日起身道:“旸神既已苏醒,今后他便是狩宇之主,以后莫再称我为旸帝,唤我旸司便可。” 角宿儿遵命道:“是。” 皇旸耿日期待道:“旸神重临,接下来不只狩宇,整个人世皆将面临全新局面了。” …… 幽界重兵严守冥洞,禁绝任何外患,蓦然,天现血痕,怒陨极坠。 幽界·幽都冥洞。 圣御士率众现身道:“我要幽界血债血偿。” 运命提元道:“放肆,杀。” 圣御士出手凌盛,双仆已感压迫,旋即,一刀断双首! 圣御士率众入洞道:“夔禺疆,幽界将因你的愚行,在我刀下倾灭。” 启示国度众军冲破魔之境域,歼灭众多幽都百弑,而彼岸花坞却是空无一人,正当众人进入罗魍罪恶,欲入幽界之时,蓦然,异变陡生。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夔禺疆率众现身道:“擅入幽界者杀无赦。” 圣御士拔刀道:“茧虫再大也是区区蝼蚁,斩杀殆尽亦难消我心头怒火。” 圣君士示警道:“不对,后方有变。” “万魔来谒,千秋绝;风霆惊座,无尽劫!” 君临黑帝率众现身道:“这些人族走入冥洞时便已不受和平协约庇护,本尊要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 旷神愉召出单锋魔剑道:“穿越千里来送死,送你三个字,成全你。” 启示国度盛怒兴兵,不料幽界战力远超估计,圣御士、圣君士凛然不惧,面对幽界、幽都人马前后夹杀,激战倏起,生死难解。 圣刃受怒火淬锋,更添血烈之狂,单锋魔剑惊会启示圣刃,旷神愉眼神一变,神情化敛,腾空而起,剑上同凝七色魔虹,惊动风云霹雳。 激战数招,旷神愉狂叱一喊,便是魔氛上式。 “魔锋·飞陨式!” “圣战士典·转式·赤色风暴!” 极招相会,招腾火舌,焚烈无匹,风陨卷天,一时燥风摧人,沙尘燃尽。 再观临处,圣御士对垒咒翼·鬼翦,只见咒翼飞羽旋动,反攻犯界刀者。 “咒翼天殒!” “刀荒·断月斩!” 极招相会,招震玄光,疾风星雨,焚天化烬。 再观临处,雷戈、娜珈、克威士、斩敌士四人激战阿鼻烈、劫烬鬼后、无间鬼后、蛾魔蝗、千魔幽旨、魔骄六将,渐入劣势。 “魔炼劫世!” 激战多时,天魔茧心生不耐,猛式迭出,凶狠无匹,克威士首当其冲,一招殒命。 圣御士暴怒道:“夔禺疆!” “刀灾·倾天斩!” “逆魔·寰世诡布!” 圣御士盛怒凌厉,天魔茧魔血烈腾,圣魔至极交会,威势经处,破碎山河乱天地。 圣御士呕红道:“不可能!” “吞生炼源·沙葬!” 圣御士强提内元,奋力一击,却不料…… “逆魔·千绝无尽!” 万恶魔身难破,天魔茧纳万千刀气入体,无形魔丝吞吐运化,凝成邪能一击,反噬而出。 “圣战士典·真·月牙天启!” 圣君士以血开锋,震退魔傅,真刃现天,登时圣气冲霄,月芒挡杀。 圣君士护住圣御士道:“实力悬殊,你率众人快走。” 圣御士不甘道:“可是……” 圣君士坚决道:“你想全军覆灭,让圣国灭亡吗?” 圣御士叹道:“唉,走。” “魔黑天·云魔之锻!” 众军欲退,却缝黑帝挡关,万魔惊座骇然出手,无上魔威慑人心胆,众人纷纷呕红震退,雷戈更受魔神锤击,丧命当场。 君临黑帝挡关道:“走的了吗?” 圣君士抛出真意令道:“救赎?原来如此!” 蛾魔蝗凝元道:“休想。” “飞蛾扑火” 圣君士拔出应许弯刀道:“我为你们开路。” “圣战士典·终式·地海归宇!” 蛾魔蝗身化萤火,却见圣君士拔出腰间短刃,瞬取魔命,随即极招未停,双刀尽纳山海圣气,决然一击,开辟生路。 “魔上·天地同灭!” “逆魔·创邪宇!” 双魔同出极招,面对邪创寰宇之威,圣君士心中早已有所觉悟,双刃撕裂破口,送战友逃出生天,此刻脑海骤然浮现的是圣国子民尽皆欢颜的一幕。 (圣君士:回顾这一生,我还真是一颗灾星,偷入弃神谷,害死教父,前往中原参加古原争霸,国家因而生变,或许我坚持一生的信念就是舍己为人,以后天上的弯月就是我最真诚的笑容。) 圣君士见众人遁走道:“回国后不要妄图复仇,好生守护国民。” “魔之泪·泣之杀!” 只见地茧之泪破空而至,圣君士得以解脱,冷月依旧,残林如常,无可奈何英魂去,徒闻清寒扑面来。 无限传音道:“他们已不敢再来,不用追了,而与森狱的合作也将进入下一阶段,魔主,前往森狱交涉。” 天魔茧离去道:“阎王,你的许诺该兑现了。” 无限叹道:“唉,念他舍己为人,黑翼冰魂,将他安葬了吧,而这两把圣刃嘛,赤翼焰魂,带回来送给小妹。” …… 黑海森狱·狼木岩。 巧天工香汗淋漓道:“啊……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魄如霜安抚道:“师妹,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病弦祈求道:“师尊,求你救大嫂,一定要母子都保住啊。” 鸠神练抚弦道:“不要停,合奏夜曲为她凝神止痛。” 魔夜听剑焦急道:“阎王陛下……” 玄嚣问道:“皇弟,你们行不行啊,不行就请太后来。” 玄罗解释道:“我已将生源珠注入,令晶灵神树复苏,这里的生命之力充沛,很快便可顺产了。” 契冥佬推衍道:“这位夫人的死劫正在消散,看来胎儿并没有吞噬母体生机。” 玄嚣吩咐道:“非非想大人,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非非想遵命道:“是。” 鸠神练放心道:“凌烟阁方面当也在焦急占卜,师叔现在应该放心了。” 就在众人心弦放下之刻,忽来一股强烈气压震动葬天关,整个黑海同感压迫。 破云狂吼,随即龙兽踏足惊尘,惊爆气势竟撼动葬天关振荡不已,待烟尘散去,只见庞然句龙与一道嚣狂不世身影降临。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逆神旸降临道:“阎王何在?”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现身道:“阎王在此。” 逆神旸霸气道:“很好,我要你一战臣服。” 玄嚣挑战道:“很好,那就三掌定君臣吧。” 逆神旸应战道:“你能见到第三掌吗?” 试探已是多余,扬手便是惊世之招,玄嚣掌纳阎王武典,风云撼天掣地,再掀七绝恨火。 “万代山河风云染!” “怒旸·击山河!” 雄浑双掌交会,威势撼八荒,却见二人受冲击之力而纹风不动,尽显恐怖修为。 玄嚣问道:“你是什么人?” 逆神旸傲然道:“撼动我,你才有资格认识我。” “阎罗极孽·同坠!” 只见旸神运动真元,气纳神造之天地,掌运逆神毁世之招。 “逆神诀·天地荡灭!” 一掌初会,互知对手根基超绝,玄嚣再凝魔元,逆神旸亦是雄元猛提,双强交会第二掌,百里方圆同受震撼,双强各自震退。 逆神旸自我介绍道:“不想当今天下竟有你这般人物,我乃狩宇创主,旸神·逆神旸。” 玄嚣傲然道:“旸神?很好,你的确有与森狱阎王,不世王风·玄嚣一决的资格。” 逆神旸凝元道:“无我,你或为当世第一,但遇上我,你只能称臣。” 玄嚣凝元道:“你错了,朕至少在君权神授与皇儒无上之下,而你只能屈居第四。” 强忍苦痛,不能放弃,满室的紧急慌乱亦如空声泛音,盈眼的汗水迷离朦胧了意识,却清晰了挂念。 非非想接生道:“夫人用力啊,夫人,已经能看到头了,再撑着一点,加油,用力啊……” 巧天工痛苦道:“啊……” 非非想欣喜道:“出来了出来了,孩子出来了。” 顶峰之战,逼入至极第三掌,旁观众人屏息以待。 “魔毁六道·阎王指命!” 玄嚣倾尽魔元,阎王武典再运,黑海狱音震慑尘寰。 “逆神诀·倾倒玄黄!” 逆神旸同运神能,虚空竟受扭曲,乾坤颠覆。逆神诀,阎王武典,精灵与魔族之决就在胜负将分之时,忽闻一阵尖锐非常的婴哭之声,穿透山河,撼动乾坤,好似听不见,却是不同凡响,哭声竟使逆神旸元力顿失,随即极招相击,胜负分晓。 逆神旸呕红道:“你……” 玄嚣疑惑道:“你怎么了?” 逆神旸倔犟道:“无需借口辩解,败了就是败了,你要杀便杀吧。” 玄嚣宽宏道:“方才你似乎受到了莫名影响,现在杀了你胜之不武,但此战结果却是你败,我们待日后再公平一战吧。” 逆神旸告辞道:“阎王武格令人钦佩,我欠你一场公平对决,请。” (玄嚣:旸神·逆神旸,朕记住你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窈窈之冥 玄天古色,深如渊默,血地残脉,艳似凄霞。风化,涤洗了岁月;仰望,可窥得天机。 窈窈之冥。 纵横子朗笑道:“哈,好久没这样与人毫无利害的并肩而行,尤其还是走过一场雨夜。” 魔夜听剑问道:“想她了吗?” 纵横子关心道:“她还好吗?” 魔夜听剑告知道:“她很好,你的外甥叫魔夜轩戎,她们母子平安,森狱的各种手段确实奥妙无穷。” 纵横子放心道:“魔夜轩戎?很好。” 魔夜听剑善意道:“不去见她吗?她会原谅你的。” 纵横子婉拒道:“相见不如不见,倒是你,总觉得现在的你与我听闻的略有差别。” 魔夜听剑解释道:“其实连我自己也很意外,也许是铃妹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我,也许在更早之前,小弟伤愈时我就已经开始改变了。” 纵横子感触道:“不满你说,我曾想过很多说词,但在见到你的瞬间,因为我看得出你的心绪纵横子同样有,所以我认为在咱们二人心中同样有一样东西只留给某一个人。” 魔夜听剑保证道:“你在我的身上看见了自己吧?我也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所以我会用生命去保护铃妹,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保证,放心吧,妻兄。” 纵横子认可道:“谢谢你,妹婿。” 魔夜听剑朗笑道:“哈,妻兄,你约这会见之地风光丕变,想不到中原竟有这等绝异之景。” 纵横子讲解道:“至道之精,窈窈冥冥,再过片刻,此地将成未来预见武林之地,如今天时已至,咱们静观不语。” 话甫落,倏见天绽云霞,耀五色与昆山,灿九光于玉帝,霭霭如奔马之势。 同一时间,地涌三千火脉,蒸腾起焰,极目烽火蔓延,焚似炙髓炼狱。此时,人间响春雷,紫气送甘霖,金色雨露造化润物之功,枯木又逢春绿。 非常君传音道:“当年逆鳞之巅一别,天迹、地冥,久违了!” 鬼谛传音道:“人觉·非常君,你提到另我自豪的战场了!” 神毓逍遥传音道:“哎?如果天迹我记得没错,血闇之主并未胜利。” 非常君传音道:“时隔久远,如今天地还是不容吗?” 鬼谛传音道:“地冥今日现身,只为不满足天迹胜利的奇思梦想,而且,他有命赴约,令我欣喜。” 神毓逍遥传音道:“玄黄十甲子,三乘应洪荒,是当年天地一决之前便立下的盟会,你都来了,我更没有理由缺席。” 非常君传音道:“既有赴约的善意,理应和乐一堂,窈窈之冥的太穹十三卜是武林天启之源,化生天下命数,难得天地人再聚,何不一享宇宙奥秘?” 此时,惊闻穹苍隆隆作响,空间震动,随即幽幽暗空,竟现诡丽裂缝,犹如盘古开天,轩辕刻纹。 “三光争辉,血灾迭殁,百世经纶,邪心魔佛。” 非常君传音道:“惊心动魄之卜辞,提示天地浩劫将至。” 神毓逍遥传音道:“所幸尚有一人足堪救世。人之最,百世经纶·一页书。” 鬼谛传音道:“救世与灭世,只在一念之间,卜辞最后落于那四字,你们没有看到吗?” 非常君传音道:“邪心魔佛?” 乍闪霹雳,十二字卜辞突然震动不已,裂纹密布,轰然爆碎。 神毓逍遥传音道:“这是?” 非常君传音道:“天机已乱,连窈窈之冥都无法窥探了吗?” 鬼谛传音道:“哈,看来事情变得更加有趣味了。” 魔夜听剑问道:“方才天迹、地冥、人觉那三道真气传声,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们好像正密切关注着武林将起的巨大变化。” 纵横子回答道:“他们是观棋者,而咱们是下棋者,他们紧盯天下大局,因为他们谁也不想逊于谁,这是他们的赌注。” 魔夜听剑问道:“那攸关胜败,他们不会亲自下棋吗?” 纵横子解释道:“他们现在还无法插手,但一旦插手就等于破坏彼此观棋的默契,也许状况就会更加复杂,但咱们应该关注的是太穹十三卜的预言,题说未来武林将有三大主题,三光争辉,血灾迭殁,以及百世经纶与邪心魔佛的命运抉择。” 魔夜听剑分析道:“但最后卜辞爆碎,说明三光七灾未必不可解,未来武林的巨变犹未可知。” 纵横子赞同道:“没错,人定胜天,未来我还需要好好筹谋,而铃妹……” 魔夜听剑告辞道:“我会保护好她,后会有期,请。” 纵横子见魔夜听剑离去道:“铃妹与小轩戎已平安渡劫,而我得窥天机之后的下一步不得不令人倍加斟酌。” 天十三觉传音道:“纵横子,咱们的棋约将至,天十三觉殷望已久。” 纵横子问道:“唉,我明白,约战何处?” 天十三觉传音道:“仙棋台。” …… 狩宇族地,曦和顶。 逆神旸问道:“我与阎王战中,曾传入一阵哭声,你可知源自何处?” 昴宿儿疑惑道:“哭声?我并无听见任何哭声。” 逆神旸自语道:“嗯?看来这阵哭声只有我听见了。” 皇旸耿日问道:“这阵哭声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逆神旸回答道:“他让我在战中元力受挫,若非当时我的元力瞬间下降至六成,最后一击的胜败犹未可知。” 皇旸耿日不解道:“竟有此事?” 逆神旸命令道:“这阵哭声必须查明源由,派人查清。” 皇旸耿日遵命道:“是,夸幻之父已落入森狱手中,要派人索来吗?” 昴宿儿吐槽道:“旸司,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旸神老大刚败给会长老大,现在是提森狱的时候吗?” 皇旸耿日斥责道:“放肆,请星子注意你的言词。” 昴宿儿无畏道:“怕什么,旸神老大和会长老大都是善待下属的好老大,才不像你那么严苛。” 皇旸耿日血压飙升道:“你……” (角宿儿:二哥胆子真大。) 逆神旸不在意道:“无妨。” 皇旸耿日强忍怒意道:“是。” 逆神旸问道:“昴宿儿,你暂居森狱这段时间对他们可有所了解?” 昴宿儿叙述道:“这可说来话长了,黑海森狱是一个很庞大的魔族国家,详情听说……” 逆神旸思虑道:“琥珀?如此说来,森狱不可小觑了?那当今天下,除黑海森狱与其盟好的彩绿险磡、天疆等,还有何势力?” 皇旸耿日禀报道:“听闻患天常以死,藏晦居名存实亡,不足为虑,圆公子也已功体具废,现将八面玲珑迁至万堺朝城定居,而方才传来战报,启示国度折戟于幽界,难成气候,当世强权唯有幽界、万堺同修会、黑海森狱以及咱们狩宇族了。” 逆神旸傲然道:“幽界?想不到再入人世又遇上这群亘古仇敌,看来这场宿怨将在我手上画下终点了。”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夔禺疆入殿道:“阎王,久见了。” 玄嚣颔首道:“看魔主神色,是计划已成了?” 夔禺疆叙述道:“没错,启示国度寻仇来伐也已击退,详情听说……” 玄嚣拿出九五之盒道:“很好,这九五之盒便请魔主笑纳吧。” 夔禺疆接过九五之盒道:“那医治魔流剑的解药呢?” 玄嚣疑虑道:“朕当时说过联姻之事容后再议,如今帝女以得神迹真力,倘若圣母恢复后变卦毁约,我森狱岂不是竹篮打水?” 夔禺疆保证道:“要圣母复元蜕变,还须帝女与地茧同时发动圣族共鸣,所以帝女现在无法嫁入森狱,但本尊保证,待圣母复活,幽界一定履约完婚。” 玄嚣拿出黄精道:“朕便信幽界一次,这黄精是狙险之矢的解药,拿去疗复魔流剑吧。” 夔禺疆接过黄精道:“多谢阎王。” 玄嚣警告道:“不谢,但请魔主不要辜负朕的信任喔,不然森狱可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幽界可勿谓言之不预啊。” (夔禺疆:届时本尊今非昔比,还会怕你森狱吗?) 玄罗见夔禺疆离去道:“我看他复活九婴似是真心,不会异心生乱吧。” 玄震意有所指道:“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别说那野心勃勃的天魔茧,就是十九皇弟你那天为了天疆反噬森狱我也不奇怪。” 玄罗撒娇道:“皇兄,玄震皇兄他又欺负我。” 玄嚣无奈道:“这我可管不了,玄震皇兄也是我的皇兄啊。” 玄幻圆场道:“好了玄震皇兄,玄黄三乘已现,接下来的国策是什么?” 玄嚣吩咐道:“玉枢令与八纮钥皆已集齐,下一步我们扶持琥珀再兴山海奇观,详情听说……” (玄嚣:玄震皇兄提醒的没错,玉嵎龙气之事还要再行斟酌。) 第二百五十二章 幽界内变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仗剑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黑海森狱·冰火玄离殿。 焱气入体,任平生尽解体内寒伤,剑落霎寒之气,瞬间整座玄离城堡竟寸寸为之冻结。 任平生兴奋道:“天下间还没人见过真正的任平生。” 寒气入体,玄离平衡体内冰火双极,剑落炎阳之气,瞬间整座玄离城堡竟为之冰封消融。 玄离兴奋道:“很好,今天邪之双极领教完整的九霄霎寒。” 玄离殿上,双极之战,将是鹿死谁手,完整的隐单锋,至极的九霄霎寒,恢复全力的任平生对上冰火平衡的邪之双极,玄离魔威激荡,双剑分划,一抗单锋剑。 玄离摧动魔元,运化冰火双剑,尽显王脉威能,完整的九霄霎寒,最强的隐单锋,是无坚不摧的极冻之剑。 玄离凝元道:“让我一观至寒之剑吧。” 春残花事尽,凋落散何方?一剑丹枫舞,秋华度青霜! “邪武·非天逆道!” “一蓑烟雨任平生!” “邪武·魔之翼!” “秋露饮霜华!” “邪武·梦冰炎天!” “撩乱九天霜雪寒!” “魔极天斩” “争如无事隐寒山!” “阎神斩·剑血魔罗!” “九霄霎寒·寒山归隐红尘愿!” 寒焱孤身立沉渊,秋凉红叶剑风变;命运一如天来水,击岸东流难回天! 极式不留渐隙,锋刃瞬息万变,玄离双剑并流,冰招奔浪,炎招崩岳,任平生剑意升华,秋风不灭,双方你来我往,战得酣畅淋漓。 玄离快意道:“留神了。” “邪武·阎神斩天风!” 玄离平衡冰火双极之力,共运阎王武典与斩风虹流,霎时日月异变,骇世而现。 却见任平生眼一变,剑一动,霎寒绝式冷映丹枫。 “江湖剑冷·生死无情·万雪千山不留行!” 极招相会,枫雪飞散摧四野,魔威激荡破八荒,胜败落定。 玄离认输道:“甘拜下风。” 任平生快意道:“承让了。” 玄离招揽道:“留下吧,我很希望你能留在冰火玄离殿,以后我们共同练剑饮酒。” 任平生婉拒道:“多谢美意,这些天一同练剑饮酒,是行者此生一段快乐的时光,但行者喜欢周游山水,实在不适合久居一地。” 玄离遗憾道:“唉,还是留不住你呀。” 伐天虹入殿道:“夫君,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能够留下任先生,你派人去把锦绣绑架回来当人质,任先生不就会做牛做马了吗?” 玄离哑然失笑道:“哈,你不用这样说,我又不会强留行者。” 伐天虹召出众多酒坛道:“这是森狱名酒龙血酿,不仅甘美香醇,对修为亦有所提升,这些就送给任先生了。” 任平生拿出寒澪玉道:“那我也有一物送你们,这寒澪玉对我已然无用,你拿着却能配合硫炎灵萜修炼双极之气。” 玄离为难道:“这……” 任平生收起龙血酿道:“当我是朋友就拿着,不过有一点你要答应我,那就是这些美酒可千万别让秀儿知道,不然又要听她啰嗦了。” 玄离接过寒澪玉道:“哈哈哈哈……好,咱们的秘密不让她知道。” 任平生告辞道:“这些时日霸占他闭关,现在我就把他还给夫人了,请。” “何故江湖争令名,却忘山水悠暇景。竹杖芒鞋无觅处,天地苍茫不留行!” …… 孤独峰。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夔禺疆驾临道:“魔流剑·风之痕。” 风之痕戒备道:“天魔茧!” 夔禺疆问道:“收起你的敌意吧,我有一件关于幽界存亡之事需要你解答,圣母当年在苦境时曾与一名剑者有过一番因缘,他在圣母最危险之时挺身救了圣母一命,那个人是你吗?” 风之痕回答道:“是我。” 夔禺疆不容拒绝道:“当年圣母所赠那块阴极生命之源果然在你身上,现在我已取得医治魔流剑的黄精,而你有责任救治圣母。” 风之痕接受道:“我确实对此事有所责任,所以魔流剑·风之痕也不会逃避。” 夔禺疆拿出黄精道:“那我们开始吧。” 夔禺疆运动元功,纳黄精之力贯入风之痕眉心,霎时魔流剑元灵逐渐修补,风之痕恢复双魂。 白衣剑少欣喜道:“师尊你恢复了,真是太好了。” 夔禺疆双眼闪现青光道:“别高兴的太早了。” 乍然,夔禺疆双眼一变,风之痕魂识受染刹那,体内异变再生。 夔禺疆得意道:“你脱不出本座的控制了。” 白衣剑少惊骇道:“师尊!” 变数忽生,白衣剑少惊怒交加,快剑猛攻,却被夔禺疆一击震退,口呕朱红。 白衣剑少怒问道:“你在黄精上暗中做手脚?” 夔禺疆承认道:“没错,魔流剑已恢复十成魂魄,但风之痕也受本座控制主导了。” 白衣剑少后悔道:“我们不该相信你。” 夔禺疆命令道:“你说的没错,风之痕,杀。” 风之痕、白衣剑少竟面临师徒相残的一幕。 白衣剑少不甘道:“师尊?可恶啊!” “剑·泣血!” 黑衣剑少现身道:“快走。” 夔禺疆见白衣剑少被救走道:“竟有人偷听?无妨,先救圣母要紧。” (白衣剑少:夔禺疆,我不会让你得逞。) …… 狩宇族地·末日眼。 妖道角乙恐惧道:“他们抓我们来这,是不是要杀我们?” 妖道角甲安抚道:“要是想杀我们,我们早就死了,何必抓我们来这,别胡思乱想。” 妖道角乙逃跑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角宿儿现身道:“我应该已经说过,谁敢妄动,我会取他的命。” 妖道角甲挺身护住弟弟道:“他只是一时惊惶而已,请,请你放过他吧。” 角宿儿质问道:“不杀他,我的话岂非戏言?” 妖道角甲跪下道:“我求你,我求你,如果要杀,那就杀我吧,他是我的小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妖道角乙跪下道:“杀我,你杀我吧,别杀我二哥。” 角宿儿心软道:“二哥……坐回去,我叫你们坐回去,不准再逃,听见了吗?” 妖道角甲感激道:“多谢你,多谢你……” 此时,一戟断双首。 角宿儿惊讶道:“啊……” 昴宿儿低声道:“旸神来了,以防他命令你杀人,我先替你杀了。” 逆神旸走来道:“你们在干什么?” 昴宿儿袒护道:“方才那人被人称呼二哥,角宿儿联想到我所以心软了。” 逆神旸问道:“你们很重情?” 角宿儿认罪道:“是角宿儿的错,请旸神恕罪。” 逆神旸教导道:“重情是好事,何罪之有?但他们,人族,是卑劣的种族,邪恶、低贱、污秽,他们不值得同情。” 只见逆神旸随手一击,众多人族百姓爆体而亡,随即,尽纳魂元。 逆神旸吩咐道:“将你的情用在正确的对象。” 角宿儿遵命道:“是。” 昴宿儿忧虑道:“可这样肆意妄杀,恐怕会引起万堺朝城的敌视。” 逆神旸霸气道:“无妨,待我吸够魂元将灭尽人魔两族,届时先灭幽界再屠万堺!” (昴宿儿:……) …… 幽界·孕生圣境。 夔禺疆准备就绪道:“魔流剑·风之痕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发动圣族共鸣吧。” 朱雀衣不情愿道:“若不是为了救圣母,真不想跟你配合。” 无限宠溺道:“委屈阁下了,开始吧。” 朱雀衣警告道:“一旦唤出圣体原身,我们会暂时无法动作,天魔茧你可别趁机搞鬼。” 夔禺疆吩咐道:“将心思放在你的任务上即可,至于风之痕,将你的鲜血滴在圣母原始魔胎之上吧。” 魔流献祭,血满魔胎之时,地茧与朱雀衣即时发动灵身共鸣,霎时圣母原始魔形受唤,逐渐反噬生源源头。 风之痕呕红道:“呃……” 无限疑惑道:“风之痕?” 就在九婴即将完全吞噬风之痕之际,远处咒翼·鬼翦暗中做手,幽界地气源源不绝流向九婴。 无限不解道:“地气怎么会流向圣母?” 疑问未停,却见天魔茧有了惊人举动! 九婴惊骇道:“天魔茧你……” 夔禺疆故作伤心道:“枉费,枉费,枉我一片苦心救你,你竟想吞噬整个幽界。” 九婴警觉道:“不对!” 一声不对,愕然愕然,九婴一身极魔精元竟全数被天魔茧无情吸收。 九婴惨叫道:“啊……” 朱雀衣意欲阻拦道:“圣母!” 风之痕挡关道:“谁也不能阻止天魔茧。” 变变变,天魔茧反噬圣母,幽界突来惊人变故,震撼在场众人。 夔禺疆吸尽阴极精元道:“九婴包藏祸心,私心欲吞幽界,已不配圣母之名,夔禺疆唯有忍痛制裁,诸位之痛本座感同身受。” 朱雀衣不信道:“不可能,圣母才不会这么做,你说谎。” 夔禺疆质问道:“那你能解释为何方才幽界地气会被九婴吸收吗?如果本座再晚一步,幽界必定不保。” 朱雀衣凝元道:“你胡说!” “高风凌月渡星汉!” 无限出手挡杀道:“放肆!” 朱雀衣不敢置信道:“竟然连你也……” 无限见朱雀衣化光遁走道:“九婴叛党不可留,风之痕、咒翼追下。” 夔禺疆意外道:“想不到你才是最明智的人。” 无限解释道:“我在乎的是幽界的延续,而非九婴的苟活。” 夔禺疆狂笑道:“哈哈哈哈……很好,开诚布公地说吧。” 无限开诚布公道:“只要你能带领幽界完成焦土魔宇大计,地茧便是你的助力,反之你若让我失望,我将会是第一个杀你的人。” 夔禺疆自信道:“你没那个机会。” 无限意味深长道:“希望如此吧。” 夔禺疆霸气道:“下一步将九婴晶元珠吸收殆尽,便是幽界全新的开端。” 第二百五十三章 帝女落难 “昂首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 苦境·小树林。 奔奔奔,朱雀衣荒野急奔,欲脱生路,但黑白双影如风紧追,转眼以至身后,此时…… “二十四桥明月夜,青丘路远;十三狱阶幽暗途,裁决人间!” 随遇率众现身道:“用这么快的身法去追一个小姑娘,这可有失你剑界不世神话的身份啊。” 风之痕冷漠道:“闪开。” 随遇问道:“哈,落难的人,不用你的软弱,来求得救赎吗?” 朱雀衣傲娇道:“你既然不想救,那我的生死不用你管。” 随遇闪开道:“请便。” 朱雀衣气结道:“你……” 随遇见风之痕冲来道:“唉,真是败给你了。” 只见随遇挥手一指,身后翼天大魔、孤星泪刀枪迎上,展飞如翼,面对扑面杀机,翼天大魔虎步雄出,擎鬼面刀威,一式击出,惊动尘寰。 战声切切如擂鼓,孤星泪枪锋疾速、风之痕剑芒异速,双方越战越快,回枪对旋剑,一场巧劲对战。 “天泣殒星!” “剑·泣雨!” 极招相会,星雨腾风,厉风忽地起三丈,百里泥尘藏杀气。 速度与速度的较量,风之痕身化双影,风之痕剑光疾闪,魔流剑快剑连环,双锋凌厉,交织剑网造杀。 孤星泪旋身间,狂枪如暴雨,挥洒如流星,剑锋对银芒,强者之间的较劲,双方各展千秋。 金蛾人问道:“疯王,你不出手吗?” 紫烨疾邪夸口道:“天魔茧的手下而已,对付这种小角色,哑巴星就解决了,还不用我出手。” 金蛾人不屑道:“切,夸口。” 众人交谈间,战局以至终招决胜。 鬼翦凝元道:“你伤不了我,准备受死吧。” “叛天逆地·翼魔一击!” 翼天大魔凝元道:“主上说你与我很像,那便以此招敬你的忠心。” “渎海吞天!” 极招相会,斩破飞羽,旋即鬼翦折翼,翼天大魔旋刃紧随,纠缠难解,胜负立判,生死两断。 鬼翦濒死道:“怎么可能?” 风之痕惊讶道:“咒翼!” 随遇高呼道:“尾巴已清除,潜藏的朋友,出来吧。” 白衣剑少现身道:“师尊。” 风之痕无动于衷道:“白衣剑少。” 白衣剑少问道:“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只是白衣剑少?” 风之痕回答道:“以及幽界之敌。” 白衣剑少约战道:“好,既然你只记得任务,那我天魔茧之敌便在此与你约战,三天后,孤独峰了断一切。” 风之痕化光退走道:“好。” 白衣剑少见风之痕离去道:“师尊,如果一切终究回归原点,那我也要让你清醒。” 随遇善意道:“朋友,要想解除天魔茧在风之痕体内所下的力量,还需奇术异法,而阴阳婆熟知阴阳方面的奇术,你可以前往天涯半窟求助。” 白衣剑少告辞道:“多谢阁下,请。” 紫烨疾邪吐槽道:“说走就走,比哑巴星还快。” 随遇问道:“人已经走了,现在我们尊贵的帝女,能告诉我发生何事了吗?” 朱雀衣叙述道:“圣母,圣母被臭金虫所害,详情听说……” 随遇恐吓道:“幽界内变?此事必须马上禀报父王,而夔禺疆知道你没死,必不会轻易罢手。” 朱雀衣坚定道:“我才不怕,我一定要替圣母报仇。” 随遇诱骗道:“那你需要森狱的帮助吗?” 朱雀衣为难道:“我明白自己以现在的身份没资格这样要求森狱,但我真的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当森狱的太子妃……” 随遇安抚道:“还需要时间考虑吗?好吧,先跟我回森狱,在此之前我们先设法说服父王母后对付夔禺疆。” 朱雀衣感动道:“随遇……” 随遇暖心道:“走吧,不然让夔禺疆抢先与森狱和解就不好了。” …… 幽界·孕生圣境。 就在夔禺疆将九婴之力吸收殆尽之后,孕生圣境难承天魔雄力,轰然一爆,惊变过后,魔者蕴藏吞寰噬宇之威,双掌喔九大限之能,撼动整个幽界地域。 无限点评道:“吸收了九婴晶元,你的境界已无法估量。” 夔禺疆自信道:“当世正好有两个目标能让本座印证威能。” 无限问道:“狩宇旸神以及将之击败的阎王玄嚣?” 夔禺疆回答道:“没错。” 风之痕归返道:“被脱逃了,详情听说……” 夔禺疆暴怒道:“咒翼!可恶的森狱,你们清楚该怎么做。” 无限自告奋勇道:“朱雀衣之事我会处理,你还有更远大的责任,此等小事微不足道。” 夔禺疆吩咐道:“九婴叛界之事就由你带风之痕前去向众人宣布,并传达本座未来三事,杀阎王、诛逆神旸、灭万堺朝城!” 无限遵命道:“可以。”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朱雀衣自我介绍道:“圣羽霓裳·朱雀衣参见阎王、尊后,朱雀衣前来森狱是为告知圣母她以被臭金虫夔禺疆所害。” 玄嚣问道:“圣母身边的地茧呢?” 朱雀衣回答道:“无限与臭金虫早已连成一气,还有风之痕也被夔禺疆所控制了。” 鸠神练问道:“那夔禺疆不日将会进犯中原?” 朱雀衣分析道:“臭金虫吸收了圣母的黑暗精元,修为今非昔比,而少了圣母制衡,彻底掌权的他必会积极推动焦土魔宇大计,幽界势必将进犯中原。” 玄嚣安排道:“多谢告知,此事森狱自会应对,现在夔禺疆专擅幽界,料帝女处境实亦甚危,随遇,安排帝女先在森狱住下。” 朱雀衣恳求道:“虽是落难,但还没落魄到需要避难,我前来森狱是想求阎王设法进入幽界将圣母的遗体带出。” 玄嚣问道:“帝女的意思是?” 朱雀衣诱惑道:“臭金虫非圣族一脉,不知圣母的遗体尚有极大价值,圣母之血为玉凝脂,能造骨、生肉、续筋,舌为心窍灵根,亦有夺造化之能。” 玄嚣点破道:“帝女休要诱惑,想让朕提前对上夔禺疆,这些蝇头小利可是不行喔。” 朱雀衣问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去。” 玄嚣要挟道:“要是为幽界帝女,朕没有立场干涉幽界内政,只能爱莫能助了。” 鸠神练解释道:“傻孩子,夫君的意思是不能为幽界帝女出手,却能为儿媳妇出手呀。” 朱雀衣为难道:“这……” 鸠神练安排道:“既然帝女还没有考虑好,那就先住下慢慢考虑,本后正好趁这段闲暇教导你修炼。” 朱雀衣不情愿道:“修炼?” 随遇求情道:“可是她……” 鸠神练佯怒道:“没什么可是,堂堂魔族圣脉又身负神迹真力,你看看她这点修为配得上帝女的身份吗?” 随遇妥协道:“是。” 朱雀衣低头道:“是。” …… 天涯半窟。 秦假仙谄媚道:“月之阴晴圆缺别有风情,额也十分喜欢,或许咱们能一同赏月、论月。” 齐天变不满道:“得了吧,也不知道素还真他们怎么样了,你还有心情赏月。” 秦假仙欣慰道:“什么怎么样了,好友他放下重担,还能和风采铃共享天伦,老秦额为他感到欣慰啊。” 符水灵问道:“那一线生前辈呢?” 舍脂多告知道:“我日前为一线生占过一卦,虽非吉卦,但与青衣宫主隐退后只要不再复出,便尚无生命之忧。” 秦假仙放心道:“还好还好,他们的事能告一段落,额老秦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齐天变吐槽道:“放不放心也不耽误你吃饱睡好。” 秦假仙怒道:“要你管。” 舍脂多制止道:“禁声,有人要来了。” 秦假仙问道:“是谁啊?” 白衣剑少走来道:“秦假仙,有事请教,但不知阴阳婆所在何处?” 舍脂多自我介绍道:“我是舍脂多,是这天涯半窟之主枯半身。” 白衣剑少不解道:“你是阴阳婆?” 舍脂多解释道:“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素还真自泥婆暗界将我连同本身魂魄带回后,因魂体有全自然就恢复原貌了,不过对你们来说或许我这个模样才是陌生的。” 白衣剑少请教道:“原来如此,那我想请教舍脂姑娘,被天魔茧控制的风之痕一事,详情听说……” 舍脂多了然道:“武林瞬息万变,旁观者清,风之痕的魂魄已陷入沉睡了,但只要躯体不死便还有一丝希望。” 白衣剑少欣喜道:“什么,事情尚有转圜余地,不知舍脂姑娘是否有法能施。” 舍脂多问道:“如今你已内元尽毁,光用剑招与风之痕对决,你有几成胜算?” 白衣剑少坦诚道:“毫无胜算,但我会尽全力。” 舍脂多吩咐道:“那我希望你能借助黑衣剑少的力量,请亮出你的佩剑。” 白衣剑少召出绝代之狂道:“请。” “天哭三时·月华净世·洗炼锋芒!” 夜静风寒,舍脂多凝元施发,奇术引动月华,照耀绝代之狂。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三方牵制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幽界·幽都冥洞。 暗夜冥洞外,沉静中透露诡异妖氛,倏然,一击示威,逆神旸浑雄浩掌直贯冥洞,惊爆巨响,整个冥洞竟为之崩塌。 (玄嚣:好雄浑的一掌。) 此时,一道惊世魔掌自幽界深处磅礴而出,浩力之下,再辟通道。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夔禺疆现身道:“你是?” 逆神旸霸气道:“是你们的毁灭之祸。” 夔禺疆狂笑道:“哈哈哈哈……极端的挑衅,你难承极端的结果。” 逆神旸挑战道:“来,用你的全力让我震撼吧。” 极端极端,王者之战,战云翻涌,逆神旸极端挑衅,夔禺疆怒颜挡关,幽都冥洞外,赫赫双王争,亘古宿怨决。 逆神旸提元道:“亘古的宿怨,就用你们的命来了结吧。” 夔禺疆提元道:“你值得本座一杀。” “幽冥四指·恶邪五爪!” 首度交掌,大地为之崩裂,初会未分轩轾,夔禺疆魔威再提,竟是吞寰噬宇九大限惊运而出。 “吞寰噬宇九大限·焚星禁限!罚月禁限!” “逆神诀·天地荡灭!” 极招对击,惊动天地,狩宇旸神竟首度力屈,脚步后移。 夔禺疆霸气道:“你的狂妄到此为止了。” 逆神旸狂笑道:“哈哈哈哈……很好,你值得我动用真力了。” 逆神旸提动体内精灵禁元,霎时气冲九霄怒云浪,光掩长天夺星辰,无边昊力,四界九原共震撼。 (舍脂多:难道是传说中的精灵禁元?) …… 弃神谷·兽王陵。 旸神之力漫境越界,位于弃神谷深处的神秘边界同受云霾深笼,亘久结界在精灵禁元冲击之下顿陷裂缝。 末食尘疑惑道:“这股力量是狩宇旸神的精灵禁元?” 夜蜚惊喜道:“好机会。” 只见结界中脱出三道身影,猂野三骁破封而出。 槐鬼离伦现身道:“末食尘,我们猂野兽脉三骁终是再入尘世了。” 末食尘分析道:“最后还是不能阻止封印,与逆神旸交战者乃是实力超绝的幽界之魔。” 槐鬼离伦问道:“如何,要先去战场吗?” 末食尘决定道:“不知兽王陵变成什么模样,先去看看再前去战场。” …… 幽界·幽都冥洞。 逆神旸运动精灵禁元,亘古之力惊动天地,夔禺疆见状再催九大限,邪力所至,鬼邪四漫,无边哭号 玄嚣拿出覆体蛹道:“就是现在,潜入。” 至极交掌,轰动百里惊爆,双强各自震退。 夔禺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逆神旸自我介绍道:“狩宇创主,旸神·逆神旸。” 夔禺疆凝元道:“很好,今日天魔茧·夔禺疆要你在此伏首。” “吞寰噬宇九大限·天地禁限!” “逆神诀·倾倒玄黄!” 顶峰之战,空前磅礴,极招再交会,惊爆巨响中各自讶异对手能为。 无间鬼后讶异道:“他竟能挡下九大限之威!” 逆神旸赞叹道:“强手。” 夔禺疆赞叹道:“劲敌。” 双方欲再运极招之时,忽然收功住手,同时止战。 夔禺疆评价道:“看来当世顶尖强者除你我之外之余阎王了。” 逆神旸高声道:“虽然你气息收敛的很好,但出来吧。” (玄嚣:九婴遗体既已得手,何妨现身一会。)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现身道:“观今日一战,双方难分上下,再战便是生死之争,所以无须有所察觉,玄嚣都必然在此观战。” 夔禺疆赞同道:“没错,我如果再打下去,岂不只会便宜了你阎王。” 逆神旸宣战道:“但我将了结精灵与幽界的宿怨,今日便是狩宇与幽界宣战之始。” 夔禺疆嗤笑道:“哈哈哈哈……要做扑火的飞蛾,那便来吧,夔禺疆无惧。” 逆神旸告辞道:“魔,低等的种族,我,期待着你们的挣扎,请。” 夔禺疆见逆神旸离去道:“阎王,这般侮辱我等魔族,同为魔族之主,咱们可以忍让吗?” 玄嚣提醒道:“魔主别忘了,森幽联合的基石可是姻亲啊。” 夔禺疆建议道:“不如阎王将帝女交还幽界,本座会以夺胎销形棺让她重新开始。” 玄嚣拒绝道:“你认为一个被洗去记忆的傀儡,可以成为黑海森狱的太子妃吗?” 夔禺疆威胁道:“那阎王是一定要逼我为咒翼复仇了?” 玄嚣挑战道:“报仇?十日后葬神关,朕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夔禺疆应战道:“很好,十日后葬神关,吞寰噬宇九大限领教阎王武典。” 玄嚣告辞道:“总算有人值得朕一杀了,请。” …… 孤独峰。 夜阑珊,风孤寒,昔日绝代剑者伫立之所满目苍凉,今日一道久违身影傲然风中,而在远处高峰上,幽界地茧冷眼静待即来之战。 “昂首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 白衣剑少现身道:“你还记得昔日那个孤傲的自己吗?” 风之痕亮出叱风剑道:“一起上吧,风之痕无惧。” 黑衣剑少召出鬼刹剑道:“你不是风之痕,今夜我们要找回真正的风之痕。” 三人对,师徒决,昔日传艺之地,今日相争之所,冷剑所指竟是心中最敬重的恩师。 (风之痕:白衣,你的性格沉静,喜怒不起波澜,如苍松孤岩,风过无痕。黑衣,你正好相反,刚强任性,狂喜狂怒,如惊雷,如野火,能发挥剑中魔性。魔流剑与风之痕,你们两人皆已熟习,用你们的剑印证你们的所学。) 长声高喝,人影瞬动,划开无奈之战,九违的连手,熟悉的默契,兄弟各自心知彼此剑境。 “剑·魔流!” “风·之痕!” 横亘眼前绝代顶峰之剑,风魔双分,风之痕、魔流剑一击震退。 风之痕傲然道:“你们两人连手就只有如此吗?” 白衣剑少呕红道:“若我伤不了师尊,那就毫无让他恢复的机会。” 黑衣剑少呕红道:“再来。” 兄弟二人齐声高喝,握剑再战,然而战力悬殊,难以招架,黑衣剑少见兄长陷危,挺身挡杀,肩头受刺。 黑衣剑少握紧剑锋道:“没有师尊就没有今日的我们,就算要牺牲一切也一定要将你唤回。” 紧握不放的双手是心中最坚毅的斗志,白衣剑少了然兄弟决心,趁机一刺,风之痕收剑不及,剑通血脉,玄术净魂,逐渐恢复神智,但映入眼前的却是惊人一幕。 风之痕不敢置信道:“黑衣……” 白衣剑少扶起黑衣剑少道:“皇弟,你不能死……” 黑衣剑少虚弱道:“师尊,你终于清醒了,真是太好了。” (无限:该是时候了。) …… 弃神谷·兽王陵。 槐鬼离伦震惊道:“众位兄弟,众位兄弟,众位兄弟啊!” 末食尘查看道:“残忍的手段,他们除了被重手击毙只外还有被烈焰灼烧的痕迹,而且仅以一人之力就打败了当初留守在王陵的所有精锐近卫。” 槐鬼离伦愤恨道:“可恶啊,这个凶手究竟与我们兽脉有何冤仇?” 末食尘检查道:“连放在陵中的宝物也被取走了。” 槐鬼离伦惊讶道:“王棺!” 末食尘安抚道:“放心,王棺并没被开启的迹象。” 槐鬼离伦跪下道:“王,是我们无能,当年一见到精灵天下内部开启结界自封,要将我们兽脉与狩宇、禁城等主战的四脉都排出在外,为了阻止他们,我们三人急忙赶入结界之内,却意外被困在结界的隙缝之中。” 末食尘分析道:“槐鬼,现在说这些都是多余的,精灵天下内部经过这么久时间都没有撤销结界的打算,幸亏有逆神旸之力,否则我们现在仍难以脱困。” 槐鬼离伦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末食尘回答道:“第一,要找出杀害众同志的凶手,此人与我们有灭族之恨必须杀之,第二,找出王的下落……” 夜蜚问道:“你认为王尚存活于世?” 末食尘坚信不疑道:“没错,当时精幽大战,王与首席近尉太过深入敌阵,最后的目击者只看见他们双双负伤,之后便再无音讯,我们在不得已之下只能以衣冠入陵安葬,但我相信王必然还活着。” 夜蜚赞同道:“那就以这两件事为主。” 末食尘决定道:“我先出动蚁军,我们随后进入中原。” …… 狩宇族地·曦和顶。 逆神旸归返道:“幽界天魔茧,此人亦曾参与古原争霸?” 皇旸耿日回答道:“是。” 逆神旸猜测道:“今日一会,他的能力不下于我,看来他在这段时间内得了大助,否则以你们的力量绝难与他抗衡。” 昴宿儿分析道:“阎王加上今非昔比的天魔茧,如此三方互相牵制,恐怕此局谁也无法专注一战了。” 逆神旸命令道:“派人出外继续收集人族魂元,我要为狩宇再添战力。” 皇旸耿日遵命道:“是。” 逆神旸宣布道:“从今日开始,狩宇与幽界全面开战。” 皇旸耿日举荐道:“启禀旸神,藏晦居掌门乐寻远与我同为昔日古原争霸参与者,不如将他纳入麾下,为咱们所用。” 逆神旸纳谏道:“好,让你处理,但我对于人族的恩赐只有一回。” 昴宿儿举荐道:“那昴宿儿也有一人举荐。” 逆神旸驳回道:“我说了,只有一回。” 昴宿儿解释道:“我要举荐之人乃是精灵。” 逆神旸问道:“是谁?” 昴宿儿举荐道:“此人乃是天织主·禁城罂粟之女,如今禁城已灭,血脉之中只余琥珀公主尚且在世,我们如能与其接洽,即便她手无缚鸡之力,我们也能借血脉引出兽脉、玄脉以为助力。” 逆神旸纳谏道:“天织主·禁城罂粟?若是如此,血闇灾图应也在琥珀手中,看来我只能一会琥珀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山海禁城 野风朔大,吹起了厚积的黄沙,多年的荒废,是否暂停了岁月也停搁了友情。 仙棋台。 天十三觉闭目冷坐,只在一遂宿怨,仙棋台下棋邪凛凛踏上,沉默坐上棋位。 天十三觉问道:“你来了,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纵横子回答道:“记得,这是有很多久远回忆的地方。” 天十三觉坚定道:“哪里印象深刻就从哪里抹灭,这是天十三觉的决心。” 纵横子问道:“此局之后你会在哪里?” 天十三觉绝情道:“与你两不相干的地方。” 纵横子了然道:“我明白了,下棋吧。” 曾经棋上论交,今夕棋约断义,棋上情谊,局中了断,今后一别,也许天涯,也许黄泉。 天十三觉决然道:“纵横子,过去你常说你我之间不用动杀棋,今日天十三觉希望见你真学,由你开始吧。” “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纵横子落子道:“棋邪不会保留。” 天十三觉落子道:“我也不会留手。” 冷冽数语,表明了决心,也肃杀了仙棋台,静谧是无声的杀伐,更是一点一滴的抹灭。 (天十三觉:纵横子,我要挑战你,我要从你手上接过神演棋帖。) (天十三觉:我希望咱两人的最终对决你还能赢我。) (纵横子:当然,你会一败涂地,惋惜这多年的苦学。) 棋石黑白,回忆黑白,一旦落于棋盘便只能悄然粉碎无形。 (天十三觉:纵横子,你这手棋有五种下法,但尽管你最后劫争胜了,仍是要输一子。) 无人无我,无心无念,玄默之间,唯有一棋。 (天十三觉:纵横子,你这局下得很稳健,但你终究势难回天。) 此时却见纵横子静默开眼,放下神演棋贴。 天十三觉拿起神演棋贴道:“纵横子,你认输了?神演棋贴,我终于拿到你的棋贴。咦?贴中无名,只有一棋,纵横子你……” 纵横子得意道:“天十三觉,你永远是棋邪的天老友,这无关胜败。” 天十三觉唏嘘道:“纵横子,这一局我赢了,但最后天十三觉还是输了。” 输了输了,终究输了,千般算计,步步为营,却不知心已挂碍,满念成棼,忘了神思落于空无,只因自己太在意对手。 天十三觉承认道:“我在意是因为纵横子三字对我很重要。”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天十三觉疑惑道:“百世经纶·一页书?” 棋怪众人现身道:“当然不是啦。” 纵横子猜测道:“是天谕让你们来的吧?” 棋怪承认道:“太师叔料事如神,正是天谕师叔叫我们来的,还贴心的让一刀斋陪同保护。” 纵横子哑然失笑道:“哈,难得天谕有心,刻意叫你们来插科打诨,影响气氛,走吧,一起去凌烟阁,相信大嫂很愿意招待你们一顿好的。” 起手有回惊喜道:“好哎!” (御清绝:……) …… 苦境·小树林。 琥珀现身道:“请留步。” 末食尘惊讶道:“你是琥珀公主?” 槐鬼离伦大喜道:“真的是琥珀公主,您怎会在此?” 琥珀解释道:“当年精幽大战母亲与錻锽围杀魔君,详情听说……” 槐鬼离伦怒道:“公主殿下受苦了,夸幻之父竟敢将公主您囚禁多年,真是太可恨了。” 琥珀问道:“精灵禁元之力引动精灵天下的封印结界共鸣,我便寻迹前来查看,而你们怎会出现在此。” 末食尘叙述道:“我们原先受困在封印结界的隙缝之中,日前因精灵禁元之力冲击封印,致使隙缝出现裂痕,我们方能脱出。” 琥珀问道:“那你们可知神猊身在何处?” 末食尘致歉道:“抱歉,我们并不知陛下所在,当年大战中有人亲眼见到六忌·战殟爵与兽王陛下双双重伤,之后就失去踪影,众人多以为凶多吉少,我们虽将陛下衣冠葬入兽王陵,但仍相信陛下未死,一直在找寻陛下行踪,幸得小蚁友感应,已在驼尸林穴发现兽脉精灵的气息。” 琥珀邀请道:“驼尸林穴?好,不管是神猊还是六忌,我们都要前往驼尸林穴一寻,但在此之前还请三位兄弟跟我去一个地方,一见玄脉少主。” 末食尘从命道:“錻锽玄脉尚有人存世?太好了,我们这就随公主殿下前往。” …… 万堺朝城·天则殿。 应无骞叙述道:“据可靠情报,先前的剧烈震荡乃是魔主夔禺疆与狩宇旸神发生的大战所导致,幽界已发生内变,魔主夔禺疆杀害九婴,现已掌权幽界,而近期各处的屠杀事件也已查明是狩宇族所为。” 剑非道分析道:“若真如此,恐怕他们双方皆有野心染指中原。” 天极分析道:“武都玉梁皇虽已兵败蛰伏,但狩宇屠戮,幽界扩张,森狱暗伏,若贸然出手,打破三方平衡,恐对武林未必是好啊。” 一捧雪反对道:“天极府尊此言差矣,诸位皆是侠义之士,只要咱们五教团结一心,纵使邪恶再强又何愁无法振作侠风,扞卫天道。” 应无骞为难道:“玉佛对前日大战余波也有所感受,我以为朝城现在急需的是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入侵,而不是不切实际的讨伐狩宇族。” 弁袭君补充道:“即便朝城可以战胜狩宇族,但消灭逆神旸后将造成幽界做大,这些因素也须未雨绸缪。” 忘潇然提议道:“圣裁者与正御所言极是,但狩宇精灵屠戮百姓之事也不可全然不顾,本尊料想这些事逆神旸也不会亲自出手,我们现行从狩宇族手中解救百姓为要,待时局有变在另图良策。” 应无骞赞同道:“如能促使逆神旸与夔禺疆两败俱伤亦不失为上策,我儒门赞同尊主的想法。” 剑非道无奈道:“唉,暂且也只能如此了。” …… 万堺朝城·金别墅。 金福禀报道:“老爷,这个月咱们钱庄收入三千个龙圆,商铺租金五千个龙圆,账目都在着,请老爷过目。” 金剪刀满意道:“嗯,金福你算账很仔细,一分一文都没出过差错,将钱收入金库,记得将五百个龙圆分别捐给五教,再将五百个龙圆装袋,放入夫人的珠宝箱。” 金福遵命道:“我明白。” 金剪刀欣喜道:“呦,夫人,我才想到你,你就回来了。” 席断虹致谢道:“老爷,多谢你,但我真的不需要这些金银珠宝。” 金剪刀殷勤道:“夫人哪,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叫晴空端一盅你最爱的甘梅汤来。” 席断虹感激道:“不用了,老爷一直以来的心意,二娘真的很感激。” 金剪刀宠溺道:“夫人只有一个,我不好好疼你还能疼谁呢?” 席断虹提醒道:“对了,我听说武林上好像发生了很多惨案,死了不少人。” 金剪刀不在意道:“唉哊夫人,咱们又不涉武林,管他什么乱世浩劫呢。” 席断虹谨慎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居安思危嘛。” 金剪刀得意道:“所以当初这万堺朝城重兴,我便决心孤注一掷,将西武林的全部财产抛售,迁居收购地皮,现在看来这真是我人生中最最英明的决定,如今不但本钱全部赚回,就连这金别墅也重建的比之前更加辉宏大气,嘿嘿,你别看隔壁那家八面玲珑富丽堂皇,他们卖再多的玉石也要每月给咱们交租金。” 席断虹嘱咐道:“嗯,要记得这份安全是万堺同修会提供的,切不可失了虔诚。” 金剪刀傻笑道:“夫人你放心,我每个月都会为五教捐款,这是我最大的虔诚,而且五份供奉数量一致,绝不会失了礼数,嘿嘿嘿嘿嘿……” (应无骞:平世安稳) (一捧雪:善道澡行。) (天极:仙威长镇。) (忘潇然:玄黄初始。) (弁袭君:荼罗无疆。) (席断虹:……) …… 山海禁城。 末食尘不解道:“这是?” 琥珀解释道:“是父王命若叶家族以全部的玉枢令与八纮钥修缮,现今山海奇观已落成为山海禁城。” 紫烨疾邪得意道:“这可是阎王赐给琥珀公主的,就连我们哑巴星也有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不用再住悬崖峭壁了。” 孤星泪颔首道:“……” 夔怜蚿翻译道:“少主说能在这里见到兽脉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琥珀鼓舞道:“相信有兽脉、玄脉、血脉同心,咱们这山海禁城一定会是一个美丽的精灵港湾。” 目怜心禀报道:“禀公主,狩宇旸神造访。” 琥珀欣喜道:“是旸神伯伯来了,咱们去迎接旸神伯伯。” 目怜心遵命道:“是。”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逆神旸驾临道:“琥珀。” 琥珀率众出迎道:“旸神伯伯,还有苗儿。” 逆神旸一记摸头杀道:“琥珀,你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我为当年没能保护好罂粟感到遗憾。” 琥珀哀伤道:“大战多年后夸幻之父找到禁城,并前来洗劫,使血脉子民全数葬身火成,更将我生擒囚禁。” 逆神旸安抚道:“此时我定会为你作主。” 琥珀感触道:“当初大战,精灵天下为自保而封印部分地域,禁城恨台被隔绝在封印外而遭此难,而今能再见到同族齐聚,琥珀甚感欢喜。” 逆神旸大度道:“你们若想在此地重建家园,我不但不会反对还会助你们营救兽脉。” 琥珀致谢道:“旸神伯伯,多谢你。” 孤星泪致谢道:“……”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名医盛会 剑在中直,道在中庸,所以剑佩儒道,行意君子,锋芒须敛,锋锐须收,用在仁义,方不违剑之正心。 万堺朝城·文载龙渊。 凌波影问道:“非非想大人,你请的四位名医快到了吧?” 非非想安抚道:“放心,她们很快就到了。” “春宵有梦一袭香,幽经无人花作泥。” 步香尘现身道:“我们这不到了,幽梦楼,春锁红颜·步香尘到。” “数声鶗鴃,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 天不孤现身道:“好友御清绝相邀,医邪·天不孤自然会到。” “凋零月华雨,纷落泪涟涟,花季百千度,长盼故人怜!” 绯羽怨姬现身道:“绯羽怨姬来得稍迟了。” “清风拂兮竹心涤,明眸盼兮秋水离,美人坐兮抚弦音,有客来兮寥听意!” 翠萝寒现身道:“是翠萝寒要先去请怨姬姐姐再转往这里才有些迟了。” 红尘雪颔首道:“不迟不迟,诸位名医能齐聚一堂,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啊。” 步香尘颔首道:“魇帅与我也算旧识,今魇帅亲自来请,步香尘又岂敢不来呢。” 翠萝寒颔首道:“今日可谓是医学盛会,有幸参与,翠萝寒十分荣幸,更要向诸位同仁好好学习。” 天不孤颔首道:“客气了,大家互相学习。” 步香尘为墨倾池诊脉道:“那我们现在开始吧,圣司体内还是窜藤不已,要急着动手术排除脑中淤血容易,但若只是帮圣司恢复记忆便有些辜负咱们五人齐聚一堂了。” 非非想问道:“你是想以我言灵术配合翠的灵针在圣司脑识中建立幻境,助他将左右魔隐流三派剑意万纳融一,成就一行万境,使其在根基突破中自行吸纳脑中淤血?” 天不孤回答道:“没错。” 步香尘跃跃欲试道:“既已有方案,那便动手吧。” “木精生蕴·三才相属!” “金风动铃·五气调元!” “玄水冻·冬虫蛰·纳元敛神!” “九针藏火·气贯一身!” “厚土灵渊,幻识悟道!” 非非想、天不孤、步香尘、翠萝寒、绯羽怨姬,当世五大名医齐聚合作,编织幻境为墨倾池静坐悟剑,奥义经心,深式精演,如临眼前。 (映朝阳:扬兴腾风,倾海沉岳,澄心沉察,极我极锋。) (任平生:行云无定,流水不止,藏而有显,隐则昭见。) (应笑我:灭心由剑,绝鸣啸空,寒光遍曜,无迹无式。) (墨倾池:天云蔽世,风行草偃,万纳融一,一行万境。) 三境汇流,愈臻上境,墨倾池剑境归一,巍然已成,霎时,磅礴剑气,辉芒曜天,如倾星河之势,只付精纯一剑。 墨倾池苏醒道:“吾意入剑,剑行忘我,神剑如一,酣畅淋漓!” 红尘雪欣喜道:“墨公子……” 天不孤检查道:“记忆已复,气息已平稳,只待静养调息了。” 步香尘调戏道:“圣司长得如此俊俏,随我回幽梦楼吧,让我为你好好调养身体。” 墨倾池婉拒道:“花君盛情,在下心领,但恕在下尚有要事在身,无暇分身。” 步香尘邀请道:“好,那就等你有空,幽梦楼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红尘雪:……) …… 驼尸林穴。 诡秘惨怖,殃霾邪雾之中,一道嶙峋身影噬肉饮血,如恶鬼凶兽,忽来一道劲风强压,吹散林中重霾。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逆神旸率众驾临道:“猂野兽脉第一近尉,受赐战名的六忌·战殟爵,你不该待在如此污秽之地。” 强悍的对手,逼出本能战意,战殟爵双手骨刃骇然而出。 逆神旸应战道:“来,用你的一败换回昔日的尊严。” 骨刃凶锐,战殟爵如虎攫狼噬,逆神旸手下留情间,首度见红。 逆神旸见手臂伤痕道:“只有完全制住他才能将他唤醒,我不能再留手。” “初诀·万灵降伏!” 磅礴一掌,崩裂百丈,极致的痛苦激发力量,战殟爵凶性勃发,奋力一击。 逆神旸凝元道:“无论怎样的咒术都不该让你忘却身为精灵的骄傲,想起来了吗?你是骄傲的精灵,六忌·战殟爵。” “逆神诀·天地荡灭!” 极招相会,地层寸寸崩毁,乱石飞溅,六忌·战殟爵单膝跪地,败! 琥珀拿出赦身镜道:“六忌,我这就为你结束痛苦。” 战殟爵咒术解除道:“旸神,琥珀公主,谢谢你们。” 逆神旸问道:“这个地方折磨了你太久,否则你的实力不该只有如此。琥珀,你怎么会有解除一念之锁的宝物?” 琥珀回答道:“是父王从夸幻之父身上取得的。” 逆神旸召来句龙兽道:“此事先回山海禁城再说,走。” …… 万堺朝城·八面玲珑。 鼋无极愧疚道:“让你有孕在身还为八面玲珑奔波,是吾无能呀。” 匆匆坦诚道:“公子多疑了,长久以来我们朝夕相处,公子可从匆匆眼中看到一丝怜悯或是厌恶。” 鼋无极叙述道:“匆匆你知道吗?在吾之体内藏着一只怪兽,牠会吃掉别人,也会吃掉自己。” 匆匆静听道:“是公子答应告诉匆匆的那个故事?” 鼋无极叙述道:“曾经有一个女人出言侮辱了这只怪兽,她的每一字每一句比天下最锋利的兵器更残酷,剥了牠的皮,刻了牠的骨,让牠徒爱的欣羡坠入恨的炼狱,所以牠选择最完美的复仇,牠回来了,让这个贱人无可救药的爱上牠,不计牺牲,甚至容许凌虐她的身躯,而怪兽做到了,扯掉她的四肢,将她丢入缸内,就如同一块臭不可闻的腐肉。” 匆匆感叹道:“唉,我为她不忍,也为怪兽不值,牠用吃人掩饰自己的软弱,用张狂舔舐自己的伤痕,如果可以,匆匆愿用余生抚慰牠,让牠还能相信这个人间。” 鼋无极动容道:“你……” 步香尘众人入厅道:“老板娘,我们买……” 鼋无极打断道:“我们今天打烊了,客官请明日再来。” 步香尘意味深长道:“别这么果断,我猜这笔生意你肯定愿意做。” 非非想自我介绍道:“别戏弄他们了,我是森狱御医,非嗔非痴·非非想,今日是为儒门圣司会诊而来,难得我们五大名医齐聚,你们要不要顺便做整容手术呢?” 匆匆欣喜道:“要,当然要,多谢森狱二次相助,我们亏欠森狱太多了。” 天不孤安抚道:“我们齐聚的大半因由是交流医术,你们无须太过感激。” 步香尘迫不及待道:“听闻圆公子风流俊逸,我们还是快点动手吧。” 意气风发的公子,逐渐恢复的容貌,是与腹中胎儿血脉相连的父亲,盼了多久的一幕,就算盼成泪眼,也永远记得。 …… 山海禁城。 逆神旸告知道:“我已用精灵禁元助战殟爵疗伤,现在末食尘三人正在照顾他,战殟爵的恢复力向来惊人,相信不久便会复原。” 琥珀致谢道:“你对他们很好。” 逆神旸表态道:“就像我对你一样,同为精灵,我们应该团结。” 琥珀低头道:“旸神伯伯是怪我不该认魔族为父人族为母吗?” 逆神旸大度道:“这不怪你,是阎王救了你,这件事我没权利置喙,况且与阎王交契对你来说并非不好。” 琥珀问道:“血脉可以善了,但当年月怜姐姐之事呢?兽脉毕竟是支持杀她的一方,这桩仇恨你也能放下?” 逆神旸反问道:“你很希望我与兽脉决裂吗?” 琥珀解释道:“我很不希望,如你所言,我们必须团结,真心团结,但我怕旸神伯伯做不到。” 逆神旸问道:“你可知月怜临死之前,她对我许下的最后一个心愿是什么?” 琥珀问道:“是什么?” 逆神旸回答道:“她要我放下仇恨,所有的仇恨,不论对人族,对魔族,甚至对精灵,族人夺走她的性命,她却仍希望我放下对他们的仇恨。” 琥珀惋惜道:“月怜姐姐正如其名。心中总是充满对他人的怜悯。” 逆神旸表态道:“我无法放弃灭绝人魔两族的理想,所以她另外一半的心愿我更该尽力完成,天脉脱离精灵天下,此后我与其余四脉的仇怨便算了结,我希望你们能助我灭尽人与魔,打造一个永恒的世界。” 琥珀劝道:“我为神猊感谢你,但灭尽人魔,这太残酷了,为了月怜姐姐,旸神伯伯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逆神旸心意已决道:“此事不用再劝,你与月怜都是善良的孩子,所以你们不用参战,只需把血闇灾图给我便可。” 琥珀为难道:“这……” 末食尘入殿道:“旸神,琥珀公主,据小蚁友探查,精灵天下封印结界之处已被启示国度占据建国,并在弃神谷饲养众多妖物以镇兽王陵,我猜测应与兽王陛下的下落有关。” 逆神旸决断道:“又是可恶的人族,血闇灾图之事你先考虑一下,待我们将启示国度歼灭再议。” (琥珀:……)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启示国灭 鲸跳鲲掷地轴翻,阳烁阴疑鬼神泣;银涛驾空山岳摧,转眼奔流浸扉壁。 苦境·斩龙湾。 玄嚣现身道:“这就是冥鸿残章所记载的斩龙湾吗?惊涛裂岸,暗流四伏,气吞山河,确实有震慑世人的巍然气势,但朕就要你海潮排闼,大地让路。” 只闻玄嚣一声豪语,浪起千丈海擎天,乾坤倒转逆自然,顿时一击开海,壮观一幕映入眼前。 森狱阎王翻江倒海,霎时急湍甚箭,猛浪若奔,磅礴巨浪兼天掀起,混成壮观奇景,随即高将急峡雷霆斗,弥天探地之势竟似造化开道,巍然恭迎。 玄嚣观察道:“一剑封喉?冷冽四字尽显霸气,原来在斩龙湾江底还有这等遗迹,但从即日起,此剑归朕了。” 只见玄嚣浑然巨力,怒拔亘古封喉神器,剑出刹那,泉眼惊现,神器出,巨龙醒,狂潮崩泄,远比先前凶险万分。 玄嚣得意道:“还好朕早有准备。” 漂鸟少年现身道:“我将全力以赴,以鲜血迎来明日曙光!伟大的力量,是展现在柔雨中,而不是暴风雨!” 翻浪水龙划空霓虹,游驰狂浪怒啸之间,莫名言语,漂鸟少年祭出水元,随即水元现灵光,竟将水龙纳入其中,逐渐炼化。 漂鸟少年收回水元道:“多谢阎王助我将此地水脉巨龙炼化,这让水元强化了不少。” 玄嚣收起断剑道:“各取所需而已,走吧,返回森狱。” (楚天行:糟了,三恒曌世已被人取走!) …… 启示国度·应许月湾。 静谧美好,一旦漫成火红便是黎明之前的暴动。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逆神旸率众驾临道:“启示国度今日,国灭!” 霸词惊人,狩宇旸神残酷宣布,开启无边血劫。 斩敌士示警道:“是敌袭!呃……” 逆神旸掌毙斩敌士道:“杀无赦!” 一声令下,残忍屠杀,无辜生灵难以幸免,惨遭屠戮殆尽。 圣御士组织反抗道:“众军迎战,保护百姓撤离。” 昴宿儿召出双卯短戟道:“《昴宿儿冒险传》新任务,屠灭启示国度,杀!” 甫惊诧,赫见来人,眼前顷刻无常的狂乱,戟之所及,寸草不留,众多护卫惨嚎命丧。 角宿儿召出双角短戟道:“二哥,我来助你。” 无常惊现,夜叉又至,圣御士刀斩四戟,生死竟已是迫在眉睫。 圣御士凝元道:“杀人凶手,圣御士以此回敬。” “刀逆·弑君斩!” “昴摄诸恒!” “逆星流!” 极招相会,惊尘四野,傲军狂人弯刀反握,神定直冲,战破四戟合招。 皇旸耿日挡下余波道:“螳臂当车。” “天旸曜日!” “昴蚀太白!” “角破星河!” “刀灾·倾天斩!” 极招相会,决然一刀,面对狩宇帝脉三兄弟首度合招,圣御士怒眉一腾,后卸下生源之器,决心唯斩,生死两分。 萨主铎眼见圣御士殒命道:“圣御士!若这是真意的安排,老夫坦然接受,但侵略者必将为之陪葬!” “神谴·蚀罪暴风!” 眼见将士遭受屠戮,贤者之师决意以命相搏,萨主铎自爆神谴真力,毫无差别的死寂,所经之处无不蚀朽同化。 逆神旸凝元道:“不破此招岂非让你小觑了狩宇旸神。” “天狩蚀火!” 精灵禁元之力反噬蚀能漩涡,竟将萨主铎自爆血肉包裹光团之中,随之消弭于无。 逆神旸命令道:“将余党赶尽杀绝。” 抵抗逐渐无声,军民屠戮殆尽,杀气遮日,河水血红,启示国度写入史书上最黑暗的一页,国格消逝于历史的长河之中。 赤轮彪烈见逆神旸吸尽战场残魂道:“启禀旸神,抵抗军士已全数格杀,俘虏百姓也将押送狩宇。” 逆神旸问道:“可有兽王的消息?” 赤轮彪烈押上娜珈道:“此女为保护她们的女圣逃走时被我们擒获,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娜珈否认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快放了我。” 逆神旸不耐道:“既然不知,那就杀了吧。” 琥珀赶来道:“且慢动手。” 逆神旸问道:“琥珀,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留在山海禁城?” 琥珀回答道:“神猊如果真在兽王陵附近,我想以我的歌声说不定能找到他。” 逆神旸纳谏道:“有道理。” 夜深深,深不知人间几更时,路迢迢,踏不尽尘世断舍离,天地茫茫,看袂清此去是叨位,风也无依,心也无依…… …… 弃神谷·兽王陵。 凡弃神类,堕落为兽,经其一生,杀戮为伴。 依循琥珀歌声,虩来到未曾踏足之处,眼前是陌生的世界,却也是琥珀存在的世界,一步方落,乍然荧惑火炼束缚,困锁兽人身。 虩怒吼道:“琥珀!” 虩仰天怒吼,却脱不开层层束缚,决心去见琥珀,虩奋运不世根基,荧惑受震,崩断火炼,束缚半消,虩再断脚炼,荧惑顿时如烟飞散,连同天空炎日竟也随之粉碎。 虩狂奔道:“琥珀……” 荧惑消散,弃神谷竟如临末日,处处异变,而沼泽之地死水蒸腾殆尽之后,赫见一处怵目的天坑使人悚入心骨。 虩离谷之后,弃神类·鴀也莫名产生异状。 鴀疑惑道:“我怎会在此?” (圣君士:教父……) …… 启示国度·应许月湾。 逆神旸不解道:“炎旸蹦碎,天地异变,整个国境如临末日?” 昴宿儿吐槽道:“琥珀公主的歌声原来这么厉害啊。” 弃神类狂野难羁,疯杀无情,狩宇众人无力抵挡,任其横冲直撞。 虩冲出道:“琥珀!” 就在众人危急之际,逆神旸挺身挡杀,灼世烈眼,精灵死克,强如旸神气罩亦现崩裂之兆。 “初诀·万灵降伏!” 虩催动根基极限,随即至极一会,高下立判,震荡止,尘烟落,只见旸神傲立,弃神雌伏。 逆神旸杀意顿升道:“戮我族民者,逆神旸必不会轻饶。” 琥珀求情道:“旸神伯伯,请听我一言。” 逆神旸心意已决道:“不用说了,方才那名女子我可以不杀,但是这名弃神类拥有克制精灵的烈眼,不能留。” 琥珀焦急道:“但此人听见我的歌声便不顾一切冲出弃神谷,我猜测他可能与神猊有关。” 逆神旸疑虑道:“你怀疑他就是战神猊?” 琥珀建议道:“现在说这些还尚早,不如带回禁城让龟伯伯检查一下。” 逆神旸同意道:“好吧,将人带回,收兵。” …… 万堺朝城·文载龙渊。 红尘雪迟疑道:“你大病初愈,我实在不确定是否该在此时问你心中疑问” 墨倾池郑重道:“我答应过将一切告知你,但鸿雪,答应我,无论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你都会珍重自己。” 红尘雪同意道:“我答应你。” 墨倾池叙述道:“抱歉,其实我从一开始接近你便只是为了单锋剑,详情听说……” 诈闻噩耗,是不能置信,是不愿置信,如当空怒雷响彻心头,伴随冷语蚀骨亦蚀心。 红尘雪决然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还爱我吗?” 墨倾池坚定道:“爱,你的真心让我无法无动于衷,不知从何时起你已走入我的心中,让我不知这段感情是戏是真。” 红尘雪哀伤道:“可是最初的目的不纯让我们的感情染上了污点,你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墨倾池。” 墨倾池坦诚道:“没错,我与云骞都是同样的儒士,我们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别人的真心。” 红尘雪无言道:“你……” 应无骞入殿道:“可算是把那五名神医送走了,他们救了朝城中许多人呢。咦?你们这是……” 红尘雪萧瑟道:“或许是我看错圣司了,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墨倾池自嘲道:“看来是我痴妄,当我选择违背君子之道时就应该想到今天的。” 红尘雪不忍道:“你……” 墨倾池告辞道:“为寻单锋剑耽搁已久,如今也是时候去调查灭佾事变了,请。” 红尘雪见墨倾池离去道:“原来我们的理念并不相同,唉。” 应无骞质问道:“你以为他愿意吗?” 红尘雪呢喃道:“小弟……” 应无骞诡辩道:“君子之剑本应宁可直中取,莫向曲中求。可江湖残酷,暗潮汹涌,弱小的我们又只是那些高层的棋子,若没有阴谋算计,忘潇然等人便是前车之鉴啊。” 红尘雪沉默良久道:“小弟,你与墨公子是共谋对吗?” 应无骞承认道:“没错,我与他关系不睦都只是假象,但他也是为了我、为了远沧溟、为了邃无端、更是为你啊!一个小小的夸幻之父便能算计得父亲惨亡,我们若是被人随意摆布,现在的一切安稳都将不复存在。” 红尘雪触动道:“我现在很乱,不知与他前路是否仍同,若我们走在不同的路途上,只希望他能披荆斩棘,好自珍重。” 第二百五十八章 重拾儒心 本草有折衷,儒医功用深。何须九折臂,费尽一生心。 山海禁城。 华荻感叹道:“这次名医盛会治愈了不少疑难杂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非非想得意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医学界最厉害的几名权威纳。” 小白兔问道:“那你们认为这些名医谁才是最厉害的呢?” 华芷奉承道:“当然是非非想大人您了,您不止医术通神,对阎王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呢。” 非非想傲娇道:“虽然你们是太子殿下推举来的,但想跟着我学习医术还得看你们的天赋与表现,拍马屁是没用的。” (华荻:心里明明就很想听我们这么拍马屁。) 非非想入殿道:“别瞎想了,要进去啦。” 华荻点头道:“哦。” 琥珀见非非想入殿道:“龟伯伯,快来看看这人有无异常,尤其是他的双眼。” 非非想检查过后道:“这人应是精灵血脉,身体有受人改造的痕迹,而他的双眼也是后天移植的。” 琥珀猜测道:“这么说他真是神猊?” 非非想建议道:“应该是了,我会为他做手术摘除烈眼,届时他便会恢复意识。” 琥珀拜托道:“那就拜托你了,龟伯伯。” 逆神旸见非非想众人离去道:“人族这样对待兽王,你还是无动于衷吗?” 琥珀拿出血闇灾图道:“我虽不痛恨人族,但旸神伯伯执意不改杀伐净世的理念,所以我想了很久,为了精灵内部和谐,我愿意交出血闇灾图。” 逆神旸接过血闇灾图道:“你怕我强抢灾图以至兵戎相见?” 琥珀解释道:“即便旸神伯伯愿意为我暂歇干戈,但这依然会造成血脉与天脉之间的矛盾,逆神旸伯伯愿意放下月怜姐姐的仇恨,又怎能因为琥珀再造成同室操戈。” 逆神旸告辞道:“很好,琥珀你如此深明大义,杀伐净世的理念终能实现了,请。” (琥珀:有血闇源头躲在幕后,晶塔之劫难以避免的。) …… 一笔春秋支部·阅霄门。 古殿庄严,风声萧瑟,几经旧事摧折,明庭半显凄凉。 远沧溟安慰道:“大哥不用沮丧,我想芳菲主人很快便会原谅大哥的。” 墨倾池不以为意道:“她有她的信念与坚守,我们之间理念不合是早晚之事。” 远沧溟吐槽道:“君子之剑,伟大圣司,没想到大哥你是这种人,我又重新认识你了。” 墨倾池问道:“你觉得我行事有差,有负外名?我虽不求此名,但自与应无骞合作之后此行确实多含欺瞒之意,行虽忠于正,贤名愈传却非依我本性,但这并非我的目标,不过形势下自然取得罢了,我倒也无意守之,你失望了?” 远沧溟迟疑道:“我……” 墨倾池淡然道:“儒家说造化天下即使愿造功名,既言人乐吾乐,看重的还是自己能得到喜乐,但我也不追求功名,见他人欢喜也不觉得喜悦,调查灭佾事变之事与正邪无关,好事也罢坏事也罢,只要能得到我所追求的结果,我都愿做,为此确有行恶,我不否认,你若厌弃也可离去,我不会强人所难。” 远沧溟表态道:“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虽是欲求在前,但情谊更是难解,不管大哥是什么人,但我能感受得到大哥对我心意始终不变,能这样就够了啊。” 墨倾池动容道:“你……” 远沧溟问道:“君子风,君子之德,风期在上位方有能化育万民,此志在高,非是孤傲,身为创招者的你,即以此为名,心向更应广于四海,如寄天风,愿施天下,小弟见解可是有误?” 墨倾池回答道:“没有。” 远沧溟问道:“那小弟这番高谈阔论可是让大哥想起了最初对儒心的向往?” 墨倾池无言以对道:“你……” 远沧溟质问道:“大哥若真冷淡薄情,又怎会对邃无端不顾其他,一心求剑?” 墨倾池释然道:“我纵使推崇儒学,惯看百载纷争后也已无心于治,无仁于人,不想我此生所学却能传于你,儒门的仁义在你身上必能得到很好的发挥,就像现在你能成功让我动摇,儒门圣司本应卫儒传道,大哥愿意为你重拾儒心,直往无悔。” 远沧溟力挺道:“如今冤案未雪,人未救出,你必不甘心,那就先对这阅霄门下手吧,兄弟挺你。” 墨倾池哑然失笑道:“哈,那我这便多谢沧溟二爷了。” 远沧溟洋洋自得道:“那是,你知道就好。但这阅霄门虽拥大殿,这残败衰颓可是掩藏不住啊。” 墨倾池解释道:“阅霄门从前也相当繁盛,但自灭佾事变后此门便渐没落,亦是可叹。” 曲临风颔首道:“是圣司,来找掌门吗?” 墨倾池颔首道:“替我请乘扬前来一会吧。” 曲临风退下道:“圣司请稍待。” 乘扬入殿道:“圣司又来此地,仍是欲问灭佾事变吗?” 墨倾池点头道:“不错,我清楚当年之事你们必有隐瞒。” 乘扬否认道:“灭佾事变我所知细节已尽告知圣司,当真未有隐瞒,无论圣司有多不愿置信,真相便如当年昭告,邃无端是单锋罪者,此案已结,请圣司勿再执着。” 墨倾池不解道:“此事不只牵连无端,亦让儒门蒙尘,你们不愿说出真相,为无端为儒门昭雪,我也是不解。” 乘扬坚持道:“圣司这般误会,就算你今日将我击毙掌下,我也无法告诉你,你所期望的不存在的真相。” 远沧溟凝元道:“喔?那就掌毙吧。” “尽心篇·天地同流!” 乘扬羞怒道:“你……” 墨倾池惊讶道:“沧溟!” 远沧溟锁住乘扬咽喉道:“儒门衔令者忘霄冥奉正御之命调查灭佾事变,据实交代吧,否则本衔令者让你生不如死!” 乘扬招供道:“我说,我说,圣司想必也清楚此事缘由,我不用赘述。” 墨倾池问道:“但我定漏了关键才会迟迟寻不得他。” 乘扬告知道:“是因圣司所得线索原本有误,案发之处其实不在隐龙壑,而是在青壤峰。” 墨倾池恍然道:“案发之处是在青壤峰,难怪从前无论我如何探询皆不得线索,你们为何如此欺瞒?” 乘扬辩解道:“若现场一再遭人查看,事情只会广为流传,本门要镇下流言,欲将此事就此封存,自不希望再将案件细节传开。” 墨倾池质问道:“欲留颜面,无可厚非,但难道连我都需要提防?” 乘扬坚持道:“本门令下,一视同仁,只有对不起圣司了,现在圣司已得线索,若真能找出罪者,只希望即使真相圣司不愿置信,也请勿要徇私包庇。” 墨倾池反驳道:“不会,不过想来隐瞒事实的不是你们吗?罢了,总归是条令所致,谴责你也没有用。” 远沧溟讽刺道:“腐败的制度啊,难怪儒门衰微至此,我有些理解正御的理念了。” 墨倾池告辞道:“教门兴落本在其次,只望贤心能够传下,既得线索,我们这便往青壤峰一探,请。” …… 启示国度·地宫。 瑟怀德关心道:“你们醒了。” 月文心问道:“你是前任圣君士?” 瑟怀德自我介绍道:“自虩离开弃神谷之后,我身上诅咒之力便逐渐消失,我方能恢复原貌,现在起就请唤我原名瑟怀德吧。” 月伴问道:“他们就是为了虩才来侵略圣国的吗?” 瑟怀德猜测道:“不久前自中原传来一股庞大的力量,导致封印出现短暂的隙缝,致使三名精灵脱出,入侵的精灵大军可能便是这三名精灵引来的。” 月文心哀伤道:“贤师他们为国捐躯了,我保护月伴逃亡途中又逢日碎山崩而晕倒,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 瑟怀德告知道:“不知侵略者用了什么秘法,将虩召离弃神谷,致使日毁山崩,海枯地裂,启示国度也因此彻底毁灭了,我救起你们后受一群野狼指引方能来到此处避难。” 月文心疑惑道:“这里是?” 瑟怀德分析道:“这里从摆设来看更像是中原的新房,而结发誓词却是启示圣国结亲的传统,由男方所写,表示是异族通婚。” 月文心念道:“这个世界是另一座人间的地狱,所有苦难皆为来生解脱而受,但我不求来生,只愿与你死守这辈子,署名者乃是恨吾峰。” 瑟怀德夺过词帖道:“恨吾峰乃是圣雄的名讳,若此誓词真是圣雄所写,那就代表是他在此与人成亲。” 月文心问道:“那誓词为何如此悲观?” 瑟怀德分析道:“可能是异族通婚,让先民不甚谅解,圣雄一心要与妻子连理又不愿与族人反目,才会选择放下一切,离开圣国。” 月文心猜测道:“但以圣雄的地位与对圣国的付出,就算排外是积习也有破例的可能,若是圣雄当时与你一样身染弃神谷的诅咒,逐渐产生变异,而妻子又坚持不离不弃,方有如此悲观的誓词。” 瑟怀德建议道:“目前虽有线索,但谜团还是太多了,我们先沿着狼群寻觅,但愿真能寻得圣雄下落,也好由他来为圣国作主。” 月文心同意道:“好,我们这便出发。”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单锋罪者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幽界·天魔殿。 夔禺疆自语道:“当今局势,唯有森狱阎王、狩宇旸神能够与我匹敌,既然阎王不愿议和,那唯有拔除。” 无限问道:“阎王的实力并不弱于你,你打算如何排兵布计才有战胜的把握呢?” 夔禺疆布计道:“阎王竟敢将决战地点选在幽界,这将成为他败亡的诱因,所以我将以鬼风谷独有的裂体刀风阻碍森狱大军,玄嚣狂傲,必会依靠高深修为独自赴约,如此我便会在决战中利用地利优势以风之痕伺机刺杀,阎王若因此受伤败走则必会经过断魂峡,因此由地茧率领众军以箭雨在两边峡谷突袭击杀阎王。” 无限提醒道:“永远不可低估敌人,阎王龙非池中物,若他的能为远超估计,成功逃回森狱将会后患无穷。” 夔禺疆自信道:“即便真能在重重围困下逃出生天,阎王的功体也将遭受重创,届时集结留守幽都的万魔惊座等人讨伐,必能歼灭森狱。” 无间鬼后提醒道:“但森狱军兵甚众,倘若不能很快攻下,很快便会有天疆、彩绿险磡等势力来援,届时万堺朝城、狩宇精灵等也不会无动于衷。” 夔禺疆决策道:“那就由本座分出另体助战。” 无限意外道:“喔?” 夔禺疆得意道:“意外吗?在我完全吸收九婴的力量之后也同时得到了她化育万魔的能力,只要魔能累积充盈,便能孕生另体。” 无限拭目以待道:“那无限可要好好见识一番了。” 夔禺疆凝元道:“去吧。” 只见天魔茧运动体内九婴魔力,宏大邪源顿时充斥四野,毁灭之气更是直掩天地。 魇魔茧现身道:“魇魔茧参见魔主。” 黑魔茧现身道:“黑魔茧参见魔主。” 黯魔茧现身道:“黯魔茧参见魔主。” 夔禺疆命令道:“万魔惊座留守幽都冥洞,其余人马随本座出征。” (夔禺疆:三魔茧,由你们暗中监视地茧的一举一动。) …… 苦境·凌巍谷。 曙光缓现,天际渐明,墨倾池为访邃无端下落,来寻寒冥修者。 墨倾池颔首道:“冒昧打扰,在下墨倾池,观阁下是修道者,不知如何称呼,可是从丹溪村搬迁来此?” 寒冥修者自我介绍道:“寒冥修者,我从前确实曾居于丹溪村,墨倾池?看来该来的还是避不了。” 墨倾池问道:“什么意思?” 寒冥修者拿出玉饰道:“此物你可认识?” 墨倾池查看道:“这是无端的玉饰。” 寒冥修者叙述道:“当年邃无端欲往青壤峰追擒单锋罪者之前碰巧遇上了我,他不知道此行能否功成回归便将此物交予我,说若他未归来,将来恐有名墨倾池前来找他,希望我能将此物交给你,我当下虽接下此玉,后又觉得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不好受此托付,便想追上他将此物归还,却见他受五名儒士围杀。” 墨倾池讥笑道:“呵,我还想他们终究留有同门之谊,想不到早是做这般打算,如此想来难怪现场未有无端剑痕,毕竟他无论如何皆谨守双亲遗训,不会对同门动手,但此后又发生何事?” 寒冥修者回溯道:“烟雾忽涨,遮蔽视线,片刻后已无一人,惟见一道剑迹以及灼痕鲜血遍布,令人惊惶,我不愿卷入风波方迁至此地,只看天意能否让你找到我,如今你来我也遵从天意将事实告知你。” 墨倾池告辞道:“原来如此,我知道该如何救无端了,请。” 墨倾池走后不久,神秘旅人又仰见满天火红,如神如魔,似人似兽,一剑怒拔,赤耀白日。 烽火幻境,杀戮连天,狂奔只为狂杀,只见狂风扫林,烽火战场乍开。 烽烟蔓延,入眼赤红处炼狱来袭,单锋罪者纵身一跃,剑尖向地,一剑刺杀,人世无常,天人永隔,咫尺之间。 “诗画为舫,笙箫韵响,共行扬觯飞觞;谋思做氅,刀剑两忘,唯揽天地苍茫!” 远沧溟现身挡杀道:“烽火战场?你才是单锋罪者!” 墨倾池现身挡关道:“阅霄门在我问完话后便遭尽灭,现下幸有沧溟布计。” 单锋罪者闭口不言,提剑便杀,墨倾池化剑迎战,配合远沧溟折扇辅助,困锁单锋罪者。 天可明鉴威慑再现,墨倾池机妙应变,纵然面对三教圣剑亦不见劣势。 “平剑清锋荡世尘!” 至极交会,剑气啸腾,明意征圣旧伤愈烈,竟现寸寸裂纹,破封后诧见新刃芒晖。 远沧溟赞叹道:“剑中剑?大哥,原来你的剑内有玄机啊。” 墨倾池凝元道:“三境合流,就该现芒单锋剑。” “清锋鸣道定千秋!” 远沧溟凝元道:“还有我。” “尽心篇·天地同流!” 毁境交击,烽火战场应声而碎,重现天日,却见单锋罪者抡剑一旋,手上惊世之剑乍现耀世白芒,侧身狂奔,空间挪移,消失无踪。 远沧溟不甘道:“让他逃了。” 墨倾池评价道:“此人手握三教圣剑,又身怀逃遁身法,想留下他并不容易。” 远沧溟乐观道:“既然圣剑出现在单锋罪者手中,那灭佾事变已可昭雪,还可有此人为证。” 墨倾池不置可否道:“只是不知他是否愿意。” 远沧溟问道:“你可愿前往万堺朝城接受我儒门庇护?怎么,你想留在这里等方才那人回来杀人灭口?” 寒冥修者恐惧道:“别别,我愿跟二位前往万堺朝城。” 远沧溟得意道:“怎样?他愿意了,大哥,咱们先护送他返回朝城再去救邃无端吧。” 墨倾池同意道:“也好。” …… 苦境·小树林。 剑咫尺呕红道:“呃……” 受单锋剑气冲击,与体内邪氛正邪互斥,剑咫尺头痛欲裂,脚步格外颠簸,正邪倾轧,竟使剑咫尺空白脑海开始闪现记忆碎片与残声。 (斩年:将剑还我,将我的剑还我。) 不明的人声,莫名的惨状,在强撑意志下渐得压制,随即,拖着沉重的剑,找寻记忆中的方向。 …… 幽界·葬神关。 “峻宇雕墙横江渚,玉匣玄麟启宏图,麒甲龙征掣天数,傲世嚣风铸王途!” 玄嚣乘河图龙马驾临道:“相信此地你们早已有所布置,那就一块使出来吧。” “劫布寰宇,旨降六祸七杀;灾遍古今,独宰八难九煞。万古一魔,逆天为主!” 夔禺疆现身道:“你错了,本座已安排幽界人马在外,只为隔绝出你我的战场。” 玄嚣提元道:“哈,既然魔主愿意诚心一决,那朕将全力以赴回敬。” 诛魔号角吹响,双强浩战引爆,不世王者挟上魔之能巍然而立,魔元贯天,充斥亘古魔涛,茧脉霸主负惊宇之气,浩然以对,掀动祸世妖氛。 惊天动地第一掌,气爆银泻,方圆迸裂,沉喝再响,强袭频摧,双强宣告六界独尊魔掌九霄。 夔禺疆凝元道:“圣脉、王脉,你们在本座面前都只配伏首。” “劈神天魔斩!” 玄嚣召出屠戮之恶·冥帝单锋道:“原来你内心很在意茧族血脉处于下阶,可怜啊。” “九转魔罗章!” 极招惊爆,寰宇皆惊,从未有过的强招对击,倏引方圆如修罗巨变! 玄嚣凝元道:“尽情挣扎吧。” “阎神斩·剑血魔罗!” 玄嚣首现阎王剑法,不世魔元之力盛贯冥帝单锋,号天令地,一剑魔罗! “吞寰噬宇九大限·焚星禁限!” “吞寰噬宇九大限·罚月禁限!” 天魔茧双手魔化,利爪急运九大限,禁限之威焚星罚月,却剑魔罗血剑,斩落星月,余劲破空而至,夔禺疆魔爪挡杀,颠簸后退。 夔禺疆惊叹道:“好恐怖的魔元,你的修为更在逆神旸之上。” 玄嚣赞赏道:“你也不差,竟能迫使我到用剑的地步。” 夔禺疆凝元道:“枪甲未出,战至此刻还敢有所保留,这是你败亡的契机。” “吞寰噬宇九大限·天地禁限!” “阎罗相·一剑横天!” 极端相会,浑若灭世景象,千秋斩飘红,阎罗惊现,幽界传说撼动阎王恶相,一瞬间,高下立分,夔禺疆虽是口呕绿血,神情却是异常邪笑。 夔禺疆不敢置信道:“呃……怎会?” 惊异惊异惊异,风之痕冷锋暗袭,挟带无穷剑压,疾似晴空火流星,一击贯体,刺杀之人却不是玄嚣。 夔禺疆暴怒道:“背叛我的人竟然是你,可恶!” “吞寰噬宇九大限·灭世禁限!” 轰天之招重创风之痕,叱风剑当场断裂,夔禺疆却也伤势过重,奋力修补缺陷以致动弹不得。 “魔极天斩!” “风过·留痕!” 绝代之狂再出,阎神斩芒逼命,风之痕了然剑意,重拾最初剑心,玄嚣尽催魔元,天斩扫出地狱火,冷静的风之痕,快意的玄嚣,风魔交织出最灿烂的旷世战舞。 双剑同斩,再遭重创,夔禺疆借势化黑风遁走,奋力逃出生天。 夔禺疆怒奔道:“可恶的风之痕,竟然和玄嚣连手击破我的九大限功体,但只要退至断魂峡由三魔茧护送我返回祝融魔渊,以魔渊九熇疗愈元功,任何人也伤不了我。” …… 幽界·葬神关·断魂峡。 夔禺疆惊讶道:“三魔茧之魂?” 变中藏变,霸途末路,峡谷上却闻一道意外诗号。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鸠神练现身道:“本后在此恭候多时了。” 夔禺疆吸纳三魂道:“贱妇,三魔茧怎会死于你手?” 无限传音道:“天魔茧,你的末日到了。” 夔禺疆惊怒道:“地茧·无限!” 无限传音道:“风中不语,元神初会,你在吸纳九婴之时我便与风之痕产生灵思交契,故而你安排刺杀玄嚣的风之痕才会反向刺杀你,如此才能破了你的九大限魔躯,方才这第一局,变外生变,你服是不服?” 夔禺疆暴怒道:“不服,本座不服!” 无限传音道:“那第二局,孤立无援,你在与阎王酣战之时,三魔茧便已死在我与天谕尊后手上,你援兵已失,败局注定,如此服是不服?” 夔禺疆凝元道:“不服,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吗?” “吞寰噬宇九大限·吞天禁限!” 退无可退,天魔茧再催体内极限,九大限之招再现。 “伏羲神天响·大雅无曲!” 至极交会,山崩走石,岂料之命剑伤使得夔禺疆无法全力施为,力有未逮的天魔茧再遭重创,逃离现场。 第二百六十章 魔主末路 幽界地脉深处,人间至热的火宅炼狱,烈火终年焚烧,火舌沸腾如焰龙煮海,正是天下烽燧之源。 幽界·祝融魔渊。 玄震现身道:“以覆体蛹终于潜入此地,祝融魔渊,传说中火神祝融借火之处,待我以九天紫火吞噬炼化。” “玄地见证·恒古邪源·听吾号令·献神火!” 坚信玄嚣谋划,玄震催动魔元,祭出九天紫火,欲唤醒魔渊九熇,火舌之中祝融妖神缓缓觉醒成形,顿时火海翻腾,火云惊变,随之魔渊震荡,千里共鸣,好似炎龙怒吼。 玄震咆哮道:“啊!” 仰天一吼,元神兽风虎挟九天紫火冲出灵台,吞噬祝融妖神,引动天地异象,转眼之间,方圆尽付天火。 万千火云,尽纳风虎,受九天紫火吞噬殆尽,待火元逐渐炼化万千火云,霎时火云消散,天地重归常轨,元神兽风虎竟进化为神兽狴犴,重归玄震体内。 玄震兴奋道:“风虎竟然进化为神兽狴犴,再叠加元神兽归体的三成修为,致使我的根基大进,这真是,这真是,玄嚣他真是我的亲兄弟啊。” (玄幻:……) …… 幽界·幽都冥洞。 夔禺疆警觉道:“气氛不对。” 无限传音道:“第三局,倒戈相向。” “万魔来谒,千秋绝;风霆惊座,无尽劫!” 君临黑帝现身道:“天魔茧,你的死期到了。” 夔禺疆质问道:“幽都为何背盟?” 无限传音道:“万魔惊座本就是为了幽界任务建立幽都,何来背盟一说,我已用九转还元丹为万魔惊座恢复一页书所造成的旧伤,天魔茧,等待你的只有注定败亡的连环逼杀,如此你服是不服?” 夔禺疆不甘道:“不,我不服,看我亲自杀出生路。” “吞寰噬宇九大限·斩日禁限!” “魔黑天·暗邪之元!” “魔上·天地同灭!” 天魔茧决意浴血强提,不惜周身魔元愤恨一击,意欲突围。万魔惊座凝聚黑天魔神,上魔一击,双魔极端互击,风雷急驰,死霾笼罩,夔禺疆趁机冲入冥洞。 君临黑帝呕红道:“天魔茧确实强悍,追下。” 无限传音道:“不用追了,天魔茧已是强弩之末,多谢黑帝,许诺你的魔主之位,地茧·无限不会食言。” 君临黑帝收回魔黑天道:“既有后计,那本尊也不必强追了。” …… 幽界·祝融魔渊。 神秘庄严的祝融魔渊,最深处的神圣禁地,天魔茧·夔禺疆踏上最后的九五之道。 夔禺疆入渊道:“待我将祝融妖火吞噬,修复九大限魔躯,再将你们尽数格杀。” “玄地见证·恒古邪源·听吾号令·献神火!” 夔禺疆催动圣母·九婴之力,魔渊咒印竟毫无反应,却闻意外诗号。 “斑斓火虎喝萧山,七煞骋地烈弓圆;掣风穿云随龙去,仙箭锁魂震天关。” 玄震现身道:“天魔茧,你的命数尽了。” 夔禺疆惊怒道:“可恶,神火为何不在此地,没有九婴之力是谁可以转移火源?” 玄震得意道:“本君拥有九天紫火,正可炼化魔渊火元。” 夔禺疆愤怒道:“地茧·无限,你竟将魔渊九熇卖与外人,背弃焦土魔宇大计。” 无限传音道:“为了朱雀衣,地茧可以与魔鬼做交易,魔渊九熇已不由你掌控,如此你服是不服?” 夔禺疆不甘道:“不服,我不服,我还没有失败,还没有失败,我还有支持我的万千魔兵。” 无限传音道:“第四局,全军覆灭。” …… 幽界·天魔殿。 旷神愉一剑斩杀魔骄道:“送你们三个字,降免死。” 无间鬼后惊怒道:“幽都魔军,你们竟敢造反。” “式神召唤!” 召唤未成,杀机以至,只见魔傅一剑封喉。 幽界之内,爆炸之声四起,魔兵死伤无数,为彻底歼除天魔茧势力,幽都大军闯入幽界,同时六色杀魂内部响应,两军里应外合,万千魔军兵败如山倒。 烽火余烬,尸骨余温,成就一局,多少牺牲,眼看幽界改朝换代,玄震感叹一语。 (玄震:同室操戈害死魔啊。) 豁命回到天魔殿的天魔茧抱着最后的希望,而出现眼前的却是意料中最绝望的景象。 夔禺疆入殿道:“你们还真是心狠手辣,但我不会坐以待毙。” “无限之前,唯见悲怜!” 无限现身道:“第五局,进退无门。” 夔禺疆愤恨道:“地茧·无限!” 熟悉的诗号响起,夔禺疆眼前所见竟是今生最熟悉的战友。 无限问道:“最终局,由我自理门户,我知道你始终猜忌我,我便与森狱合作,一步步引导你步入败局,如此你服是不服?” 夔禺疆狂笑道:“哈哈哈哈……不服,我不服,地茧·无限,你竟联合外人来对付我,致使幽界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单论力量,我才是幽界第一人,我才是幽界之主,除非你打败我,否则我永远不服。” “吞寰噬宇九大限·破天禁限!” 无限凝元道:“无奈啊。” 地茧无限首度开眼,隐藏许久的力量彻底释放,瞬间形成最极端的天地对峙。 夔禺疆震惊道:“这是?魔君三绝!” “惊天三绝·狂魔炼狱·罪罚之章!” 终招冲击,雷火惊爆,天魔茧重创倒飞,元功尽散。 无限问道:“气怒攻心,自投罗网,功体尽废,四面楚歌,夔禺疆,你已穷途末路,如此你服是不服?” 夔禺疆后知后觉道:“我不服,你怎么会魔君三绝?你是故意引我一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地茧你一开始便不断出言刺激我,就是要引我与你们对战,失去九大限功体,最终败在你的手下,功体尽废,以我九大限之能,纵使你们所有人齐上我也有机会逃出生天,日后只要伺机夺回九熇,我便可东山再起,所以你一路上刺激我,让我失去理智无暇他想,最终引我自投罗网,直到现在全面溃败。” 无限问道:“因为圣母元魂,力量已被你融入九大限功体之内,除非你肯自我释放,否则圣母便无法顺利复活,所以我不会给你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天魔茧,现在你服是不服?” 夔禺疆苦笑道:“哈哈哈哈……我不得不服,不得不服啊,地茧·无限,你果然布计机深,我彻底败了。” 苦笑声中,此时失败的王者,看着一座未曾属于自己的王座。 无限问道:“为何你要选择背叛圣母这条路?” 夔禺疆自掌天灵道:“我不曾后悔,我只是选择了自己的道路,若今天成功者是我,又有谁能指责我做错了。九五之尊,九五之尊,我在地狱酆都等待幽界成功的消息!” 一代王者夔禺疆自盖天灵,体内圣母之能冲出,随后回归九婴躯体,使得圣母再度恢复生机。 九婴由朱雀衣扶来道:“众人辛苦了。” 朱雀衣担忧道:“圣母,你还非常虚弱。” 无限拿出释魔录细目道:“这是咱们当初约定之物,地茧言出必行,幽界上下感谢森狱的协助。” 玄震接过释魔录细目道:“既然幽界愿意割爱九熇,放弃焦土魔宇大计,那森狱可以同意解除婚约。” 九婴阻止道:“森幽联姻不可解除。” 无限问道:“为何?” 九婴解释道:“幽界内乱虽平,却也没有了天魔茧那般战力,若再与森狱取消联姻,恐怕幽界将成为狩宇旸神的下一个讨伐目标。” 玄震问道:“圣母是想暂时保持姻亲之名以震慑逆神旸?” 九婴回答道:“正是。” 玄震同意道:“可以,天魔茧的败亡是咱们共同所乐见。” 无限送客道:“为圣母以及幽界长远,我一往无悔,今此一别,也许咱们以后不会再是战友,但希望咱们也不会是敌人,后会有期,请。” 玄震告辞道:“既然姻亲尚未解除,说不定令妹那天真被我那贤侄打动了芳心也未可知,请。” …… 血闇旋溟。 神州一嵎,方寸灵山,湍泉漉漉,似欲涤尽烽烟,脱俗之地今日却见一道巍然身影。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逆神旸乘句龙兽驾临道:“照灾图所示,血闇源头所设的封印便在此地,此地很不起眼,若非有灾图指引,常人绝不知此地有此玄机,苗儿,在此等我。” 纵身入泉,逆神旸直探泉底,随即一道浩掌直探地层之下,聚血成海,血海生涡,神秘的血闇漩溟,一股庞然异力自上古蛰伏至今。 逆神旸吸纳血海道:“血闇旋溟?此地将成我灭绝人魔两族之始。” 滔滔血海,将尽一空,逆神旸体内血闇之力充盈,体内精灵禁元也转为暗血之色,血海纳尽,逆神旸极运精灵禁元,霎时转化体内暗力,凝出四道血色禁元。 逆神旸射出血闇禁元道:“血闇禁元已成,这将是净化这片大地的解药。” 浩力再运,血色禁元飞窜,穿梭地底,直向四方而去,东面碧罗江滨、北境恛峰之巅、南边夕月林中、西方尘浪埋骨。 逆神旸霸气宣布道:“噬魂劫印,蚀魂夺魄,人魔灭绝的永恒之世即将来临了。” 祸世开,灾殃临,血闇禁元飞散四方,即启无边血劫之始,无辜生灵难以幸免。 王者既离,平静枯竭的血闇旋溟忽尔再启异变,受晶塔吸纳,方圆内百姓魂魄破体而出,万千生魂划过静谧天空,尽数飞入血闇晶塔之中,象征着灭世浩劫缓缓拉开序幕! 第二百六十一章 帝脉三尊 “佛魔之劫,血闇之灾,幽界之变,天子之争。” 窈窈之冥。 命运天缝再裂,谱下骇世卜辞,此时天放无色云,地涌九泉火,人间普金雨,正是天地人三乘齐现。 神毓逍遥传音道:“血闇之灾?地冥,是你的杰作吗?” 鬼谛传音道:“我所种之因不代表一定由我所收成。” 神毓逍遥传音道:“你应该清楚咱们两人的约定。” 鬼谛传音道:“你不动,我不动,但你真的做得到吗?” 神毓逍遥传音道:“必要之时,我将不惜代价。” 鬼谛传音道:“求之不得。” 非常君传音道:“唉,为何你们总是不欢而散。” …… 仙脚·云汉仙阁。 夜深渡银汉,漠漠仙人衣,云深不知处,浩境放光明。 放眼所见,七彩盈河雾隔仙凡,鹰形唳空,孤飞万里之中,仙鹤随运,直去九天之上,蓦然,仙音烛燃,玲珑皆动,叮当清妙,响彻云霄。 大漠苍鹰化作人形道:“天迹、地冥、人觉,三光争辉,天下将风云再起了。” 语甫落,云从龙,风从虎,云龙风虎开天机,仙书云籇传玄意。 神毓逍遥传讯道:“三光开天,六霞冲霄,仙脚渡世。” 大漠苍鹰问道:“当年逆鳞之巅,天地鏖战以来,你便不曾介入人世,这回却要让我带回秦假仙,你准备入世了吗。” 神毓逍遥传讯道:“云生失昏晓,天设限仙凡,龙岂池中物,一朝识天命。” 大漠苍鹰化作苍鹰道:“呵,我就期待你所谓的天命。” …… 狩宇族地·曦和顶。 逆神旸解释道:“接下来还有一件更重要之事,我以用血闇源头之力在中原四方开启血闇结界,此结界乃是四股血闇禁元所形成,人魔两族进入结界后,功体微薄者将被噬魂而亡,修为高深者虽能抵挡,但功力也将因结界影响而受压制,同时进入的时间越长魂元所受的伤害也越大。” 昴宿儿问道:“方才旸神说人魔两族,意思是精灵并不会受结界影响吗?” 逆神旸回答道:“正是。” 角宿儿问道:“敢问旸神,结界的扩张可有极限。” 逆神旸回答道:“没有,只要结界中心的晶塔不被破坏,那四方血闇结界便能无止尽地扩张下去,直至笼罩整个天下。” 皇旸耿日点头道:“若是如此,那咱们人魔灭绝之大计也将实现了。” 逆神旸吩咐道:“所以目前守住四座晶塔乃是咱们的首要,尤其东方碧罗江滨之晶塔乃四方禁元相生之始,对其余三处结界影响甚巨,务须力守不失,为避免力分而散,耿日,我要你以奇术锁定晶塔范围,一旦有敌人来犯便可即刻知情而互相支援。” 皇旸耿日遵命道:“是,一旦有敌来犯,我可以术法向众人示警,请旸神放心。” 昴宿儿点头道:“既然敌人进入结界将遭削弱,那在地利上咱们便占有极大的优势。” 逆神旸提议道:“昔日我在天旸之中沉眠时,当时的帝脉三尊为维持我的真元稳定,也随我一同沉眠,如今我的禁元逐渐恢复,也该是将他们唤醒的时候了,三尊实力不凡,甚至犹在耿日之上,有他们的力量必能谨守结界。” 皇旸耿日赞同道:“太好了,有帝脉三尊助战,守卫晶塔又多了一层保障。” 逆神旸吩咐道:“若无他事,那众人就先下去吧。” 皇旸耿日遵命道:“是。” …… 天涯半窟。 舍脂多告知道:“风之痕已与他的两名爱徒一同隐退,你们不用担心了。” 秦假仙欣喜道:“太好了,风之痕与幽界之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舍脂多忧虑道:“九龙归天之劫虽以被阎王化解,但九龙在武林上行走还是太危险了,万一如石之砻·既济所言,梦不觉之流真对九龙有所图谋就麻烦了。” 秦假仙问道:“你们也要退隐吗?” 舍脂多祝福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很快也会迎来自己的机缘,将考验你的修行之路,望你能一路披荆斩棘,到达终道之岸。” 齐天变问道:“那咱们要去哪里?” 舍脂多回答道:“一个没有烽烟的地方,诸尘已定,符水灵、齐天变,咱们也该上路了。” “着酒行行满袂风,草枯霜鹘落晴空。销魂都在夕阳中。恨入四弦人欲老,梦寻千驿意难通。当时何似莫匆匆!” 业途灵提醒道:“老大,别看了,美女已经走远了。” 秦假仙恼羞成怒道:“我知道,这不用你说。” 业途灵问道:“那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秦假仙疑惑道:“舍脂美人说我很快就会迎来自己的机缘,是什么机缘呢?” 业途灵问道:“老大,那个会飞的东西是什么?” 秦假仙了望道:“好像是老鹰?在向咱们这里冲过来,啊……” (秦假仙:好高啊!难道这就是机缘吗?) (业途灵:……) …… 狩宇族地·大明境。 虹彩漫天,如星河耀目,点点光华皆是沉眠的英灵之魂,神秘,神圣,正是狩宇禁地,大明境。 逆神旸入境道:“很久不曾来到此地了。” 逆神旸催动精灵禁元,源源不绝的魂元注入大明境。 逆神旸吟诵道:“洪荒古神,翼覆九天,化育万物,狩宇创现,圣躯虽朽,圣灵不灭,天旸常耀,传吾族血。” 元功贯天虹,气华圣耀,星河之中三道惊尘之息缓缓苏醒了。 逆神旸吩咐道:“雪爵、紫妃、惊雷尊,昔日你们随我沉眠,现在正值狩宇用人之际,我以禁元将你们唤醒,待你们完全苏醒,保卫四方晶塔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 万堺朝城·天则殿。 畅遗音禀报道:“结界正在不断扩大,狩宇更派兵拦截逃离的居民,我万堺部众虽在抵御狩宇兵马,协助居民撤离,但以天下之大,我们也只能杯水车薪。” 天极叹道:“唉,这结界确实麻烦。” 应无骞问道:“可有应对之法。” 剑非道回答道:“我昨日以前往探查,发现修为低微者进入结界范围将会立即被吸取魂元,修为高深者虽能暂时抵挡,却也会受结界影响,压制三成修为。” 弁袭君补充道:“人族与魔族皆是如此,但我猜测精灵应是不受影响。” 一捧雪担忧道:“若是如此,恐怕难以派兵摧毁晶塔了。” 弁袭君提议道:“若无法战胜狩宇族,我景教不赞成直接攻略晶塔。” 剑非道问道:“这是为何?” 弁袭君解释道:“逆神旸此人意图灭绝人魔两族而后快,而在座诸位恐无一人能与旸神匹敌,若是强行攻打晶塔,我方胜算应是极低,即便成功摧毁晶塔也只是暂缓一时,因为根据冥鸿残章记载,精灵族手中至少还有冥瘟,风祸等灭世之法。” 忘潇然问道:“也就是说我们不能以晶塔为目标,只能全面打败狩宇了?” 弁袭君回答道:“正是。” 剑非道提议道:“我们不如正面挑战狩宇,若狩宇战败则必须自行解除晶塔之祸。” 忘潇然为难道:“可逆神旸修为高深,我们确实难以匹敌啊。” 剑非道解释道:“我是说挑战狩宇,而非是逆神旸个人。” 应无骞问道:“你想与五战三胜的方式约战狩宇?” 剑非道回答道:“没错,我们由五教各出一名高手应战,充分发挥五教团结的优势,相信狩宇绝没有我们高手众多。” 忘潇然赞同道:“好,就依道剑之言,枯鹰,将战帖射入狩宇。” 枯鹰遵命道:“领令。”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神在在出列道:“禀主上,窈窈之冥再度发生异变,似乎是预示着血闇之劫将起了。” 玄嚣问计道:“幽界余下之事交由随遇处理便可,接下来需要联合万堺朝城针对血闇晶塔之劫吗?” 千玉屑出列道:“晶塔之劫正道自会处理,我们无须与狩宇交恶。” 玄嚣吩咐道:“也好,那便由玄震皇兄领军加强武都防御,其余人马留守葬天关,无令不得离开森狱,以防因晶塔影响落入险境。” 玄震遵命道:“臣领令。” …… 狩宇族地·朝月园。 逆神旸警告道:“别急,你元气还未复原,太早恢复原形只会有害。” 句龙兽咆哮道:“嗷呜……” 逆神旸宠溺道:“哈哈,来,这是今天的魂元。” 只见句龙兽吞食魂元,顿时身散昊光,龙形渐起变化,龙形化身,翩然而降,竟是恢复猫形。 逆神旸惊讶道:“你……” 苗儿叫道:“喵……” 逆神旸无奈道:“我不是再三警告,不可操之过急。” 苗儿叫道:“喵……” 逆神旸宠溺道:“唉,你还是如此任性,我统领整个狩宇,却唯独奈何不了你呀。” 昴宿儿入园道:“旸神,这只猫是?” 逆神旸解释道:“这便是句龙兽的原形,牠叫苗儿,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昴宿儿玩笑道:“想不到旸神老大原来也是一名猫奴。” 逆神旸召出摆设道:“牠是昔日狩宇月女·月怜的托付,我有责任给牠最妥善的照顾。这是琥珀姐姐为你准备的摆设,去玩吧。” 苗儿欣喜道:“喵……” 逆神旸问道:“哈,看来你十分喜欢。星子,你来禀报何事?” 昴宿儿禀报道:“这是在狩宇外围被射入的战书,看来万堺朝城坐不住了。” 逆神旸拆开信函道:“八岳峰尖,五战三胜,这么说他们自以为整体实力要高于狩宇了。” 昴宿儿不屑道:“依我看他们是自不量力。” 逆神旸自信道:“没错,我决定回书应战,此战他们将在帝脉三尊的手下一败涂地。” 第二百六十二章 雪战峰尖 “青山见我喜可掬,我喜青山重盍簪;莫怪相看能冷淡,交游如此却情深。” 琉璃仙境·五莲台。 一页书唏嘘道:“魔主伏诛,山雨又起,梵天踏翠环山旧识,以待天命也。” 话甫落,拂尘淡然一扫,山色更沐,涤尽红尘,尤添仙宿灵气。 倏闻远方蹄声哒哒,赫见风乘云驹急奔而来。 “真仙非假仙,根基远无边。闲闲谈文武,独占一片天!” 秦假仙现身道:“挨千刀的死天迹,没事打我一掌做什么,害的本山人跌落排名,只能沦为天下第三人了。” 一页书笑道:“是秦假仙已改称天下第三人,这段路素还真各方奔走周全,方有如今局面,一页书无限感念。” 秦假仙唏嘘道:“素还真历尽世情百态,终悟修行大道,额老秦也只能在这里祝福他了,不过一页书永远是一页书,肩扛的责任比天大,这翠环山由你一页书坐镇,额老秦也就放心了。” 一页书忧虑道:“如今晶塔肆虐,若不能及早解决血闇之劫,恐怕苦境浩劫难休。” 秦假仙不解道:“我今日来此正是来与你商议这血闇晶塔的,但在此之前,你怎会没问起业途灵?” 一页书早有预料道:“我的徒儿未能欢喜前来,谅必另有机缘。” 秦假仙告知道:“你们师徒确实心有灵犀,是啦,天迹说业途灵另有际遇,需要重新淬炼,所以才没办法前来。” 一页书祝福道:“天迹安排,我心可安,但愿来日重逢,徒儿已脱胎换骨。” 秦假仙总结道:“希望如此啰,虽然我对他的智慧没啥信心,但言而总之,有一页书坐镇苦境,中原正道就好像吃了一粒定心丸,士气大振,接下来的武林要展开新的局面了。” 一页书问道:“那天迹对于血闇晶塔有何看法?” 秦假仙叙述道:“天迹想要你拿到三光神器,详情听说……” …… 寂身庵。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瑟怀德敲门道:“歌声是由里面传出,待我上前探问。” 荆楚笙打开院门道:“施主自重。” 瑟怀德问道:“这位尼师,敢问法号?” 荆楚笙自我介绍道:“贫尼上了下因。” 月文心问道:“原来是了因尼师,不知尼师在此修行多久了?” 荆楚笙回答道:“山中无历日,寒暑不知年。” 瑟怀德问道:“请问尼师在此山中可曾见过任何刀者,或听过任何有关刀克的传闻?” 荆楚笙反问道:“刀者?过眼万千,所指为何?” 瑟怀德表述道:“此人孤傲如狼,眼冷胜霜,身背黑色杀刃。” 荆楚笙三缄其口道:“贫尼实无以奉告。” 月文心告辞道:“尼师避居在此鲜与外界接触,或许不知刀者,多有叨扰,请。” 荆楚笙送客道:“阿弥陀佛,施主多礼了,请。” “白首重来一梦中,青山不改旧时容。花开月落菩提寺,倚枕犹闻半夜钟!” 月伴问道:“义母,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月文心若有所思道:“菩提寺?钟声……” …… 八岳峰尖。 “遍历五方玄黄,尘浪漭泱,烦浊恣妄;平生何处仓皇?荡风凌霜,清世疏朗!” 忘潇然率众驾临道:“五教同道在此领教精灵族高手。”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逆神旸率众驾临道:“高手众多,败你们,我求之不得。” 剑非道劝说道:“道剑非是一概而论之人,我认为精灵族亦有生存的权利,只要旸神愿意不再为恶,解除吸魂晶塔,人族愿割北天群岳于精灵族栖息,从此人族与精灵族互不相犯。” 皇旸耿日叱道:“北天群岳自上古之时便已是我精灵世代居住之地,你却说得好似是你人族恩赐一般,虚伪至此实令我感到反胃。” 应无骞怒道:“既然精灵族执意开战,那我们也不再多言。” 逆神旸霸气道:“我已同意应战,但你们准备好了送死吗?” 忘潇然宣布道:“依照约定,万堺战败将不再干涉狩宇灭绝人魔,而狩宇战败则要自行解除晶塔之祸,开始吧。” “遍行万水千山,石溅波拦,风卷叶缠;扫却凡思落尘,漫洄迤路,无处沾染!” 却尘思出战道:“佛门衔令者却尘思,请指教。” “狩宇神荒,辟灿烂无止之世。天旸圣耀,照永恒不灭之光!” 皇旸耿日出战道:“废话少说,来吧。” 孤峰上,高手汇聚,满目染黄,风刀削碎枯叶,佛者之影,映满庄严垂天圣华,拔俗惊尘之至,狩宇旸司杖落成瀑,杀机弥漫,极招待发。 “明法天证!” “火曜天殒!” 极招初会,火光肆爆,惊陨疾火挟暴雷之势,崩天摧云。 皇旸耿日挥杖以挡,如八方电掣,却尘思逐渐支绌,但仍勉力一搏,已吐朱红。 却尘思凝元道:“我还不能失败。” “皈依篇·梵宇云山!” 只见却尘思双手合十,首现佛门上式,衔令者独门武学下学上达,常耀佛光。 皇旸耿日凝元道:“不过如此。” “火旸九曜!” 却闻皇旸耿日口诵咒语,杖舞九旸耀目,金光盛照神峰,如天旸冲霄,光披方圆。 磅礴再交会,九旸强破梵音佛光,却尘思呕红倒飞。 却尘思呕红道:“我还能再战。” “皈依篇·万印圣汇!” 不甘败阵,却尘思饱提佛元,爆发最清圣的弥天佛辉,翻浪千重,万印圣汇,是佛者最虔诚的信念。 皇旸耿日凝元道:“此招让你含恨。” “皇曜天日!” 极招相会,苍穹逆瀑,佛者不敌天旸之威,焚天火海受驱降临,忘潇然扬手提元,尽挡攻势。 忘潇然挡杀道:“到此为止,这第一局我们输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生为鬼人死不休!” 独孤客拔出夕痕剑道:“异乡人·独孤客来扳回第二局。” “霹雷怒动叱鸣,拳殛八荒定,唯吾惊霆!” 皇旸惊霆出战道:“惊雷尊败你示警。” 雷鸣闪动,怒意狂腾,犹如苍天同感躁动,惊雷殛地,惊雷尊身影闪烁狂霸殛拳。 双拳之威强大无比,击拳中夹带惊雷之威,令人难以招架,独孤客剑染秋霞,天地顿现夕夜剑境,雷电交加中鬼影闪动,夕流剑意以追雷逐电之姿疾速酣战。 “剑法自然·火!” “震雷击!” 极招相会,雷火交迸,独孤客剑霞掀火,崩散三千雷光。 “剑法自然·岳!” 剑境一变,背景转换,独孤客静心于剑境之中,不动如山,尽破撼宇雷霆。 “剑法自然·风雷天!” “九霄惊雷!” 掣雷互轰,霹雳惊爆,惊雷尊拳威电殛并流,独孤客风雷极运,猛然而出,雷电交加,碎地崩路响震,却见雷光中鬼刃漫步。 逆神旸震退独孤客道:“这局算你们赢了。” 皇旸惊霆请罪道:“旸神恕罪,是属下无能。” 应无骞赞赏道:“以御使自然之法借雷光接近对手,封剑主的剑法自然果真玄妙。” 却尘思致谢道:“多谢你,小弟。” 独孤客傲娇道:“你要再败阵,就别说认识我。” 飞鸟齐飞,紫云悬天,一道剑光疾速飞入,耀目紫光中却见一道倩影,后仪之姿,睥睨之态,正是狩宇星妃·皇旸紫微。 “紫微深锁九重关,清辉照宇寰。冷锋腾舞断生死,勾陈剑光寒!” 皇旸紫微现身道:“惊雷尊,我来为你报仇。” “漱冰濯雪,霞佩云冠,眇视万里一毫端;寄声玉鉴,摇动星辰,翳凤骖鸾策江山!” 红尘雪出战道:“儒门圣司因调查灭佾事变缺席,此战由红尘雪代表儒门。” 皇旸紫微御剑道:“同样派女人出战也是无用,因为结果早已注定了,勾陈,去!” 巾帼交锋,御剑铿锵,两女同精剑术,上演飞剑竞奔。 奇书御剑,皇旸紫微指挥若定,勾陈飞、扫、刺、掠、异样的诡秘剑术,剑光挥洒,红尘雪御剑惊鸿,翩然招架。 “惊鸿七式·游龙遨纵飞惊鸿!” 皇旸紫微凝元道:“以力破巧,聪明,却也天真。” “紫锋星芒!” 御剑对冲,飞火流星,皇旸紫微一改勾陈剑路,剑压之威丝毫不弱,赫然对冲后竟是平分秋色,胜败五分。 红尘雪凝元道:“你的剑法不在我之下,看来只好……” “秋水虽寒·红尘有义·长吟永慕弥留芳!” “剑舞紫虹!” 终招相会,寰宇震惊,红尘雪心知单以剑道难胜强敌,决意剑走枪式,另图胜机,紫妃猝不及防,剑舞被破。 皇旸紫微不甘道:“你……” 逆神旸问道:“是寒武纪的枪法,你与錻锽是什么关系?” 红尘雪自我介绍道:“在下芳菲主人·洛神·红尘雪,因家父有幸得玉玺禁章,详情听说……” 逆神旸恍然道:“原来你便是天子枪·玉玺重明,我记下了。” “悟来时见江海古,苍崖行遍谒玄门;向道偶题人间世,一笛一剑一昆仑!” 剑非道出战道:“道门衔令者,道剑·剑非道领教狩宇高招。” 话甫落,飞雪至,苍茫雪景之中却见一人独倚霜风,伴刀赏雪。 “倚刀独卧凛霜间,笑看芳华尽凋残。百景独钟此风雪,爱他飞白爱他寒!” 皇旸曜雪现身道:“别人总爱看百花盛开,但百花纷乱,又怎比得上这漫天飞雪遍地银霜?不过我最爱看的其实不是白雪,而是红血!” 瞬间,霜刀七,刀风卷起千堆雪,雪冷,杀气更冷。 “狩雪!” 绝式连环扣命,无踪无隙,变幻的刀,难辨虚实,分不清是刀是雪,道剑难辨雪中藏刀,顿觉应接不暇。 “怒雪腾风!” “道雪仙尘一剑灯!” 道灯开雪,顿破幻刀,随即刀剑交击,初对招,双方已是几番杀临,险处夺生。 “银风雪瀑!” “雪起江湖道剑晴!” 刀剑交会,寒锋瞬至,快刀紧逼命门,雪晴勾芒,奇剑诡诈难测,霜刀血剑划身而过,双方各自添红。 皇旸曜雪兴奋道:“很有实力,但你的命就要雪了。” “雪风断飞白!” 剑非道快意道:“你也要留神了。” “至微无形·至大不可围·至道之剑·天地苍茫无偶·独钓寒江雪!” 终招对撼,红雪如血,起招落式震天动地,雪埋日月光,剑非道虽是极运小混沌元力,但雪爵根基亦是超绝,惊见雪雾飘散后竟是…… 剑非道呕红道:“多谢。” 皇旸曜雪呕红道:“不是我手下留情,是杀你连我也会雪。” 逆神旸出战道:“雪爵惨胜,那终决就由我亲自与万堺尊主决战。” 忘潇然为难道:“这……” “平吞万顷苍茫,吐耀霓虹、剑雄万敌,惊奇自胸中。叹、人狂天地空!” 叹希奇现身道:“道剑,你竟然输给了刀,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剑非道致歉道:“抱歉。” 叹希奇召出天地空剑道:“算了,难得要和一名好对手一决高下,不和你计较了。” (剑非道:……) 第二百六十三章 九风萍舟 横当世为绝巅,纵往来成唯一。横剑定百器之宗,纵剑纳剑英之气! 八岳峰尖。 一心挑战天下高手,叹希奇傲视旸神,不觉危机。 叹希奇召出天地空剑道:“我要开始了。” 叹希奇空剑在握,凝神警戒,持剑直向逆神旸而来,瞬间剑招已是扑命。 逆神旸提元道:“愚蠢。” 语甫落,即出手,指地剑,向神旸,奋回刃,霎过身,再入眼,已添红,瞬目交兵。 皇旸耿日惊呼道:“旸神。” 逆神旸赞赏道:“好快的剑,你确实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叹希奇凝元道:“这种夸奖,对我来说是侮辱。” “空行天地剑无双!” 名锋吐红,怵目寒星交迸,焚风擦生而过,只见旸神不危不避,罡气震退封剑主。 叹希奇凝元道:“再来。” “剑气横空唯一叹!” 叹希奇强催剑上至学,顿时天地皆剑,万锋磅礴。 逆神旸凝元道:“很好。” “逆神诀·倾倒玄黄!” 玄黄现光,满天剑气竟纳成漩,一击冲破,随即尽汇浩光反射。 应无骞当机立断道:“救他!” “儒解四教汇流·儒浪千湍!” “佛解四教汇流·佛岳万钧!” “易解四教汇流·易风一击!” 应无骞反应及时,一捧雪、忘潇然同流汇武,儒释易三教聚化万堺归元护网挡杀,御下部分剑气。 忘潇然认输道:“请住手吧,我万堺同修会败了。” 叹希奇呕红道:“呃……没想到反应最快的会是你,正御,这次多谢你了。” 应无骞傲娇道:“我只是想保下与逆神旸交手的情报而已,不是为你。” (叹希奇:……) 应无骞争取道:“万堺朝城不会再干涉血闇晶塔之事,但旸神若主动挑衅,此战赌约则作废。” 逆神旸同意道:“躲在万堺归元护法阵里苟且偷生的人,你们可以放心,狩宇不会主动攻打万堺朝城,因为我要让你们见证人魔两族的彻底灭绝。” 应无骞怒道:“你……” 忘潇然安抚道:“且由他猖狂一时,我们走。” …… 苦境,斩龙湾。 滔滔江水,静不住探究之心,一页书为寻三光神器,一路向斩龙湾前进。 另一边,失了心魄的剑,断人生死的脚步,脑中突来回响杀戮之音。 不觉的杀机逐步接近,森森死神正在冷伺,剑咫尺拔出贯胸之剑,一页书迎来死神召唤。 “烽烟战场!” 一页书警觉道:“怎会这样?” 场景转化,一击刺杀,一页书挥洒拂尘挡杀,奋力击退单锋罪者。 一页书疑问道:“你是单锋罪者?” 横暴剑者不愿言语,反握神器,神定,直冲,执着砍杀。 “一气动山河!” 梵天怒眉一腾,竟是名招再出,殛火流星。 身落血痕,单锋罪者不顾自伤,决意以命辟命。 一页书凝元道:“棘手啊。”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厉声破空,只见百世经纶沧耳刀在手,一身龙鳞护身,神武英姿,威赫再现。 (素还真:前辈好帅。) (一页书:……) 天紫刀甲在身,梵天怒殛,九梵神印、一剑留禅、大乘一帆引,三式并流,剑者见状抡剑一旋,手上惊世之剑乍现耀世白芒,侧身狂奔,极端逼近,一剑破佛光。 合招被破,错愕间,杀机将至,却闻洒脱歌声。 “江湖多滔滔,人间值一笑,偶开天眼觑红尘,世情多无聊……” 楚天行传音挡杀道:“阁下,楚某劝你不要咄咄逼人。” 剑咫尺撤退道:“……” 崩乱之后,又是荒郊野地,祥和自然。 好风如水,夜凉如月,江草萋萋。这一端,是心有定向的人,那一岸,是身无可限的影。何来月下谪仙,常伴一壶浊酒,一卷书篇!江草萋萋,好风如水,溶溶夜色,落于何方。一壶酒,一卷书,一叶扁舟。月下何人,人间谪仙,舟泊何处,乐为江萍。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风萍舟楚天行。” 楚天行现身道:“朋友。月色如斯,岁月尽好,莫因这场杀戮错过了身旁美景啊。” 一页书致谢道:“多谢施主仗义相助,但我还有要事奔走,暂无心思赏景。” 楚天行邀请道:“再奔忙,有时也不妨停下脚步休息片刻,也许下一步便是捷径,楚某正愁无人一叙,何妨与我共饮风月。” 一页书婉拒道:“阁下方才出手相助,梵天本不应拒绝,但苍生嗷嗷待哺,唯有改日有缘再叙,恕梵天失礼了。” 楚天行赞赏道:“好个大义凛然的百世经纶,但你要寻的三光神器可不在斩龙湾。” 一页书问道:“你知道三光神器,见识不少。” 楚天行叙述道:“天下高明何其多也,我长年在此行船怎会不知,但你来晚了,前些时日森狱阎王来此,已将三光神器拿走了。” 一页书点破道:“特意将话题引至此,有什么建议就说出来吧。” 楚天行分析道:“森狱魔族对天材地宝向来贪婪无度,日前阎王费尽心机将山海奇观独占便是证明,你认为阎王会凭白交出三光神器吗?” 一页书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楚天行建议道:“将你这身刀甲交给我,以阎王对清香白莲·素还真的敬重,若是以此物交易,阎王必会欣然同意。” 一页书同意道:“可以。” 楚天行不敢置信道:“这你也舍得?再说这么轻易同意,你就不怕我是个骗子吗?” 一页书分析道:“好友若知沧耳刀能用于拯救苍生只会感到欣慰,而你虽别有用意,对我拿到三光神器乐见其成,但此事对苍生有利,梵天无须迟疑。” 楚天行动容道:“不想一页书行事如此高义,楚某此行必定幸不辱命,请。” …… 苦境·狩宇族地外围。 兵戎成祸,兵燹遍灾,为擒人族俘虏,狩宇武将汛凌、磊兜鍪、雯漫霞等率兵四出掳掠,哀嚎不绝,血光满布。 雯漫霞吩咐道:“剩下的全部带回狩宇。” 妖道角甲遵命道:“是。” 磊兜鍪得意道:“今日的第八批以全数俘获。” 雯漫霞告知道:“狩宇周遭一带已无人族聚落了。” 汛凌提议道:“那便向更外围擒捕,继续执行任务。” 雯漫霞同意道:“好。” …… 万堺朝城·天则殿。 剑非道叹息道:“唉,经此一战,百姓又将涂炭了。” 忘潇然致歉道:“是本尊没有与逆神旸同阶的修为,有愧尊主之位。” 剑非道愧疚道:“尊主别怎么说,是我没能如预想中战胜,以至全盘皆输。” 弁袭君安慰道:“是狩宇新添猛将超出预想。” 独孤客分析道:“早知狩宇除逆神旸外还有帝脉三尊,就该把我与道剑的出战顺序对倒,以我对刀的克制来对付狩宇雪爵。” 应无骞务实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商议下一步的对策才是当务之急。” 忘潇然问道:“兵祸四起,苍生蒙难,现下朝城正是用人之际,我想留下轩邈,诸位以为如何?” 剑非道赞成道:“封剑主此战虽是落败,但为苍生而战之心却是众目所见,因此道门同意封剑主重归朝城。” 应无骞赞成道:“封剑主亦算儒门中人,我儒门本应避嫌弃权,但我认为当年玄凌苍愿为大义牺牲之举足以证明心悸,而今苍生蒙难,正是用人之际,因此我儒门赞成封剑主重归朝城。” 弁袭君赞成道:“儒道二位掌教言之有理,我景教赞成封剑主重归朝城。” 忘潇然致谢道:“如此本尊多谢诸位掌教了。” (一捧雪:我就不用问了是吧?) (应无骞:没错,佛门的态度不重要。) (一捧雪:……) 枯鹰禀报道:“启禀尊主,槐山玉隐·东门玄德求见。” 忘潇然吩咐道:“是玉隐先生,快请他进来。” “论世板荡悯苍生,侠风振奋聚群英。行义诛邪誓无悔,道心不死烽火平!” 东门玄德入殿道:“东门玄德见过万堺尊主及诸位掌教。” 忘潇然惭愧道:“败军之将,着实无颜受玉隐先生之礼。” 东门玄德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诸位愿为苍生拼力而战,受福泽保护的我们又岂能苛责呢?” 忘潇然问道:“玉隐先生温言了,只是不知玉隐先生此来所为何事啊?” 东门玄德直言道:“见武林邪道四起,正道势衰,老夫想号召各大派门及武林侠士,成立一个正义联盟,以此名义力抗狩宇,解救苍生。” (应无骞:抢生意的来了。) (弁袭君:这也太卷了。) (东门玄德:……) 忘潇然同意道:“万堺朝城岂敢独揽中原正道,玉隐先生欲建立正道联盟,这是好事,请玉隐先生无须顾忌,若有何事求助也请直言。” 东门玄德拿出英雄帖道:“三日后我将在行道台举办武林大会,拜帖在此。” 忘潇然接过英雄帖道:“论侠行道?玉隐先生连取名也这般正派,此会我万堺朝城必定大力协助。” 应无骞提议道:“玉隐先生此举倒是让我有一想法,万堺同修会虽不能再干涉狩宇,但我可以返回儒门,统御德风古道入世对抗狩宇。” 忘潇然赞同道:“此法甚好,那我们就在朝城收容百姓,以待二位佳音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本觉禅林 晓日将升未升,早露霜寒,万籁无声,落叶如毯,沙弥晨起洒扫。 西武林·暌孤山·本觉禅林。 景岩孚上座走来道:“近来血色结界为祸,寺中收容了不少百姓,但愿不会打扰到师兄。” 善渡禅师双手合十道:“此实苍生之劫矣,但冥冥中自有定数,相信一切都能迎刃而解,辛苦佛友了。” 彻愚引众人走来道:“主持、善渡大师,早课已毕,我带诸位施主前来恭听大师四句偈。” 景岩孚上座双手合十道:“诸位施主远道而来,有何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月文心问道:“主持客气了,今日我们有幸得见善渡禅师成就金身舍利,福寿无极。” 善渡禅师谦虚道:“为贫僧而如此劳师动众,实为惭愧。” 云水自在禅走来道:“师兄哪里话,如此梵界盛事,即便天下与共也不为过啊。” 善渡禅师颔首道:“佛友自在禅,久见。” 云水自在禅惋惜道:“闲僧与师兄这次久见之后便是永别了。” 景岩孚上座解释道:“诸位,善渡禅师澈悟大道,通达心性,今日机缘以至,将证我佛,老衲恭录善渡证道四句禅。” 善渡禅师吩咐道:“佛界无界,缘生不灭,贫僧依循法例留下四句偈,有劳景岩佛友赐墨。” “千年石上古人踪,万丈岩前一点空,明月照时常皎洁,不劳寻讨问西东。” 云水自在禅赞赏道:“好一句明月照时常皎洁,善渡,闲僧拜别。” 善渡禅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景岩师兄,请引路。” 景岩孚上座引路道:“随老衲往迎佛殿。” 彻念走来道:“主持呢?” 云水自在禅作主道:“景岩师兄就属今日最不得闲,有什么事向闲僧说也是一样。” 彻念告知道:“云水大师,因血色结界之故,许多百姓纷纷涌入暌孤山中,希望我们能收容,小僧需要请示主持。” 云水自在禅决策道:“那还等什么,将他们全数带入寺中安置。” 彻愚反对道:“这……今日适逢善渡大师圆寂,恐会打扰。” 云水自在禅问道:“此言差矣,众生遭殃,我等岂能作壁上观,何况你也应知道本觉禅林的历史吧?” 彻愚讲述道:“很久之前,暌孤山有一地狱魔龙造虐,导致百姓死伤无数,致使方圆百里尽成炼地,师祖心生不忍决意降龙,遂往西天迎请金佛在此镇法,终是消弭龙祸,大地回春,后来经过几任主持与修者的经营,又经历几次修建后乃有今日本觉禅林的规模。” 云水自在禅吩咐道:“正是如此,济世救人就是师祖的信念,我佛慈悲,你们依闲僧之言招办便是,务求多救黎民脱苦离厄。” 彻念问道:“云水大师,若结界扩张至本觉禅林,那该怎么办?” 云水自在禅安抚道:“撤离只是一时权宜之计,若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终究无路可退,而暌孤山有金佛护持,相信能抵御结界,先让百姓进来吧。” 彻念遵命道:“是,大师。” 云水自在禅双手合十道:“诸位,今明两日暮鼓晨***颂佛言,持正念,保善心,阿弥陀佛。” (瑟怀德:以找出寻圣雄为首要,先在附近探查有何线索。) …… 苦境·云归山壁。 墨倾池召出明意征圣道:“一直都是我错想,本在寻求凶者途中先遇应笑我,与他共创了魔单锋后方想或许合单锋三境之式便能留招此上,其后不成更以君子风融合三式欲胜过你,却忘了你的剑最是精纯,非杂揉之境可以比拟,此事更无关胜败,要回应你的留招便如同当初你应我的招式一般,依其形,依其性,打到与你完全一致的剑境方称回应,这才是你想见到的答案吧。” 冷冽风肃,墨倾池悟思纯然剑境,巍然已成,霎时磅礴气出,辉芒曜天,如倾星河之势,只付精纯一击。 倏入云归剑阵,铮鏦声起,已是浩击千里,如辟天地,悟纯粹剑境的墨倾池留招云归山壁。 墨倾池自语道:“无端,若此佯攻反守,进退出奇,更能悉见你的全功是吗?” 乍然式变,墨倾池奇路倏出,邃无端隐势初展,藏招互引,愈入深境。 墨倾池自语道:“我似乎终能理解你的想法,果真如此方得畅快。” 两人威劲愈凝,剑气愈精,分寸交搏,已臻无上剑境。 吾意入剑,剑行忘我,神剑如一,唯尽酣畅淋漓,胜负无关,生死度外,无思无执,灿发纯然剑意,终付交心一击! 剑劲穿空,挥耀如虹,百载剑阵终破,云归壁上始见新痕初刻,崩势忽落,剑劲四冲,山壁后竟现洞天。 远沧溟欣喜道:“成功了。” 墨倾池欣喜道:“无争,唯上,这果真才是无端的追求,进入一探。” …… 苦境·云归幽洞。 点光摇映,风回低啸,似倾诉着百年沉寂终见破日。 墨倾池疑惑道:“荒景满尘,并不见居住的痕迹,无端真在此处?” 远沧溟探查道:“光源?” 疑惑间,却忽逢明室广然,惊见锋芒曜目,满布剑者一身,紧锁命穴生门。 墨倾池查看道:“无端!果然身中剧毒,这剑劲是为封存生机留得一息,难怪这数百年间探不到他一丝消息,必是早已困此死境。” 远沧溟拿出蟠龙夜光丹道:“还是先为无端兄解毒要紧,这是森狱提供的蟠龙夜光丹。” 墨倾池接过蟠龙夜光丹道:“幕后之人果然如阎王所言,看来下一步我们只能依计而行了。” 丹药入喉,竟将深毒强解消弭,凶毒渐消,气转清净,百年沉眠的人终是识回神复,再见清明。 邃无端苏醒道:“圣司,你果然来了。” 墨倾池点头道:“嗯,此毒实是强悍,若非你以精粹之剑意压下此毒也难以存活至今。” 远沧溟自我介绍道:“多亏有森狱的解毒丹药,对了,我是儒门衔令者,天行无方·远沧溟,很高兴能认识你。” 墨倾池责备道:“休要顽皮,无端方醒,我多关心他一些也是常情,你无须争宠。” 邃无端拘谨道:“沧溟兄不需要这么想。” 墨倾池解释道:“玩笑罢了,不必这般认真。” 邃无端低头道:“是。” 墨倾池朗笑道:“哈,你还是一点也没变,真是久违了,无端。” 邃无端不解道:“久违吗?我没有什么感觉。” 墨倾池解释道:“也是,对你而言,我们分别或许只是数月,不过已经过来数百年了。” 邃无端惊讶道:“数百年了!圣司为我多劳,必是历经多事。” 远沧溟安抚道:“你不要觉得亏欠,明明就是大哥无能,这么多年还破不了剑阵,才让你在这里山中无岁月。” 墨倾池恼羞成怒道:“多嘴,如今唯一要务便是将当年事件昭明,但不知此毒是何人所为。” 邃无端叙述道:“是阅霄门的剑者,圣司或许不信,但当初合作的曲临风等人在我们追缉单锋罪者至青壤峰时以计施毒并围杀我。” 墨倾池愤怒道:“疏道谴竟暗中施毒并围杀你,这次我看他要如何解释。” 远沧溟分析道:“围杀那五名剑者无故身亡,应是杀人灭口,事情并不单纯了。” 邃无端惊讶道:“啊!他们已身亡?” 墨倾池问道:“你并不知情?” 邃无端回答道:“那时我中毒已深,只能尽力逃离,但在中途便失去意识,清醒后已被人觉前辈所救。” 墨倾池若有所思道:“人觉·非常君?我大致明白了,但你也没想过要来求助于我?” 邃无端叙述道:“想过,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往何处找你,除了你儒门内我也再没有人可以信任,而毒患深重急危,只能先自封此处,我想肯定只有圣司能解我的剑阵,我也不怕他人再逼杀而来。” 墨倾池决策道:“承你垂青了,现在就回德风古道为你昭雪吧。” 邃无端直言道:“回去?恕我直言,但我不认为回儒门便能够昭雪冤案。” 远沧溟劝解道:“放心,大哥和正御已经谋划了一出好戏,你回去就知道了。” 邃无端同意道:“沧溟兄既然这么说,我明白了。” 墨倾池动身道:“我们走吧。” …… 黑海森狱·国子监。 紧张紧张紧张,树林之中,诛魔之战,道真一脉在前伏击,论剑海在后紧追不放,阎王玄嚣面临最大危机了。 烈信子叫嚣道:“名剑无名·倦收天在此,好友,快开阵打他。” 若叶汝婴点头道:“好。” “巧夺无极变!” 魔夜轩戎坚定道:“森狱的王者绝不会倒下。”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安顺吐槽道:“阎王枪初式是要怎么挡下无极变,再说这一战根本没有倦收天。” 安心附和道:“就是嘛,烂剧本,还有我才不要演后夔呢。” 玄嚣走来道:“你们四个打一个,不会是在欺负我徒儿吧。” 烈信子奉承道:“我们哪敢啊,是轩戎学弟天生就有您以一敌众的天资,我们都打不过他。” 廉庄走来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都回去上课,阎王?” 玄嚣解释道:“我只是看看戎儿。” 廉庄问道:“他很乖,您似乎很关注他?” 玄嚣解释道:“他的体质异于常人,详情听说……” 廉庄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那他的父母?” 玄嚣拜托道:“巧天工是个不靠谱的母亲,这也是我把戎儿养在身边的原因,我希望他未来能长成健全的心智。” 廉庄保证道:“我明白了,我会用心教导这孩子的。” 玄嚣致谢道:“你传播的善良让这世间少了许多杀戮,多谢你。” 廉庄谦虚道:“阎王过誉了,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翼天大魔走来道:“禀主上,有一名自称一页书朋友的人求见。” 玄嚣吩咐道:“让他在葬天关等我。” 翼天大魔遵命道:“是。” …… 黑海森狱·葬天关。 楚天行行礼道:“九风萍舟·楚天行参见阎王。” 玄嚣问道:“你我素不相识,来我森狱所为何事?” 楚天行请求道:“我的好友百世经纶·一页书需要三光神器一用,望阎王大度,不会为难楚某。” 玄嚣问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但你知道三光神器的价值吗?” 楚天行拿出沧耳刀道:“若我以沧耳刀交换呢?” 玄嚣心动道:“看来阁下是有备而来了。” 楚天行游说道:“如今血闇晶塔为祸武林,魔族亦受其货,阎王应之三光神器对于苍生的严重性,请阎王三思啊。” 玄嚣拿出三光神器道:“你说动我了,神器可以交易,但请你转告百世经纶,天迹入世后地冥鬼谛也会随之入世,这对苍生来说未必是好。” 楚天行告辞道:“好,我一定转到,那楚某便先告辞了,请。” 玄嚣吩咐道:“神在在,传令玄阙皇兄,前往超凡山非常池·寰宇神工无上市交易,天迹、地冥即将入世,我们也该开始布局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申冤昭雪 (荆楚笙: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杀,则不随其生死相续。汝修三昧,本出尘劳。杀心不除,尘不可出……) 本觉禅林·迎佛殿。 (瑟怀德:传说中的望帝之泪?) 禅师阖眼,默诵我佛,禅者坐化,神僧精气离体,被金佛吸收殆尽。 (瑟怀德:啊!佛像在吞噬善渡的命元,先离开。) 惨然月色,照映如刀,惊见真相的瑟怀德放足奔驰,一声狼嚎,纵使身快奔雷,冷胜霜月的杀意仍是如影随形,恨吾峰跃身挡关。 瑟怀德惊讶道:“圣雄?你真的是圣雄,孤月泠刀·恨吾峰?” 枯树林中,眉锁冷郁的刀者,漠然的双眼,一丝哀伤背后蕴含最无情的杀意。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恨吾峰挡关道:“回头,或者死!” 瑟怀德跪下道:“前任圣君士·瑟怀德在此恳请圣雄回归,为众人报仇,重振国度。” 恨吾峰无动于衷道:“回头。” 瑟怀德恳求道:“我的命不足一提,请圣雄回归。” 恨吾峰无情道:“不愿回头,那就现刀。” 三声劝退不成,刀者眼神一凛,决然无情。 恨吾峰逼迫道:“出刀。” 瑟怀德拔刀道:“好,请圣雄指教。” 全力一搏,出手即是圣战士典最终式。 “圣战士典·终式·地海归宇!” 恨吾峰眉宇如常,缓缓握住背上泠夜刀,极招一闪即逝,刀气入体,随即暴旋而出,断头回身,竟是无痕无血。 恨吾峰无奈道:“你这刀偏差了,为什么要入迎佛殿,为什么不回头呢。” 为什么,短短三字中透露无奈与痴情,瑟怀德带着祈求的眼神遗憾而死。 菩萨眼下,跪诵忏罪,恳垦声情,祈达天听。 (荆楚笙: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观音菩萨,我到底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姐姐,上苍弄人,让我因爱成恨,因恨而铸成大错,我明白姐夫为了救你放弃了太多,也造下太多杀业,我无能也无颜阻止他,只希望姐夫在面对族人时可以及时收手。) …… 山海禁城。 兽王似有所感,不堪回忆再度袭上心头。 战神猊苏醒道:“刀者,刀者,啊!” 悲从中来,愤向天吼,刹时兽王图腾巍然而现,受制多年的精灵元神终破封而出,空前的狂霸之气,猂野兽脉至尊兽王终于再现尘寰。 琥珀欣喜道:“是兽王图腾,你真的是神猊。” 战殟爵欣喜道:“太好了,王上,六忌誓死守卫王的荣耀。” 战神猊惊喜道:“琥珀,六忌,你们都还在?” 战殟爵跪下道:“近尉六忌·战殟爵叩见吾王。” 战神猊扶起战殟爵道:“不用,六忌,本王的左右手,辛苦你们了。” 战殟爵起身道:“王上,你这是说什么,只要王安好无事,六忌就算碎尸万段也无所谓。” 末食尘激动道:“王上,臣下终于能再见王之尊容,太好了,太好了。” 战神猊扶起众人道:“起来吧,让你们受苦了,一切皆是本王好战之过,是本王咎由自取。” 琥珀问道:“神猊,你可曾记得自己是如何变成弃神类?” 战神猊回忆道:“我在大战中被一道刀气击昏,之后被那名刀者改造成了弃神类,之后便是虩的混乱记忆。” (战殟爵:我们这样欺骗王上真的好吗?) (末食尘:难道要让王上想起自己亲手屠绝族人的痛苦记忆吗?) (琥珀:龟伯伯以将虩的记忆删除,就让神猊以为仇人是刀者便好,此事我一人做主。) 战神猊自省道:“从今往后,本王不会再一昧莽狂,先将大战之后你们各自之遭遇向本王言明。” 琥珀叙述道:“母亲身死后我被夸幻之父囚禁,详情听说……” …… 苦境·小树林。 疏道谴率众现身道:“大胆罪者,墨倾池、邃无端,你们竟敢回来,真是自投罗网。” 墨倾池反驳道:“我想应是你才当有愧疚,我们并无可惧,回来只欲向你讨一个解释。” 疏道谴命令道:“罪者,还敢如此大言不惭,众人,格杀勿论。” 碧瑶觞迟疑道:“可他是圣司啊。” 疏道谴决然道:“阅霄门以被他们屠戮,不用念及同门之情,杀。” 碧瑶觞无奈道:“这……是。” “清剑威阵!” 锋芒瞬划,碧瑶觞、极万里倏织浩正剑网,墨倾池、邃无端沉掌提应,见招拆招,从容化解。 疏道谴惊讶道:“你们没有中毒?” 邃无端提元道:“如此横行,我绝不会再容忍。” 邃无端饱提内元,一击震退赋思韵,凤知几二人,一破儒门剑阵。 疏道谴凝元道:“单锋罪者,儒门外围可由不得你猖狂。” “云尘倾月!” 浩掌愤厉,直取命关,疏道谴急欲杀人灭口,凝元一击,却见极招后发先至,局势丕变。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应无骞现身道:“欲加之罪,杀人灭口,你如此行径已是原形毕露了。” 疏道谴强辩道:“态度这般分明,难道正御你也与他们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了。” 远沧溟现身偷袭道:“放肆,竟敢攀诬正御。” 远沧溟锋掌交摧,凌厉突袭,疏道谴不及防备,受制当场。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君奉天现身道:“停手。” 墨倾池众人行礼道:“法儒尊驾。” 应无骞无视道:“沧溟,继续搜身。” 远沧溟遵命道:“是。” 君奉天气结道:“你们……” 远沧溟发现道:“正御,副主事脑后有毒针插入。” 应无骞不出所料道:“果然如此。” 君奉天破功道:“这……” 墨倾池分析道:“看来疏道谴长久以来都是受人控制。” 疏道谴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 君奉天吩咐道:“一切缘由,堂上解释。” 墨倾池众人遵命道:“是。” …… 德风古道·粹心殿。 墨倾池颔首道:“我已将邃无端带回,望能厘清真相,求得公正。” 君奉天决策道:“儒门正御既已回归,那便由正御审理此事吧。” 应无骞遵命道:“是,当年真相究竟如何,一切是由只管一述吧。” 邃无端叙述道:“当年我与阅霄门的剑者曲临风等五人前往青壤峰缉拿单锋罪者,详情听说……” 疏道谴愧疚道:“原来是这样,是我害你中毒,致使你自封云归山中,我更害了曲临风等五人,求法儒尊驾、正御将我正法以谢天下。” 应无骞宣判道:“你虽受人所制,不由自主,但也不可不罚,便罚你卸下副主事一职戴罪立功,调查幕后之人。” 疏道谴跪下道:“是,我定会查出幕后操控我之人立功赎罪,我这些年处事竟极端至此而不自觉,对你多有亏欠,对不起。” 邃无端宽容道:“我明白你的愧疚,但受人所制本非你所愿,我不怨你。” 疏道谴动容道:“我,我明白了,我必会尽力,追查幕后真凶。” 君奉天补充道:“但副主事一职不可空缺,我提名由玉离经补缺副主事之位,正御以为如何?” 应无骞同意道:“既然法儒尊驾看重玉离经,那他定可胜任副主事一职,而邃无端久受冤屈,我以为当解除其奚奴身份,并赐予儒士身份,允许他研学习武以为儒门效力。” 君奉天投怀报李道:“正御此议即是,父母之责本就不应牵连无辜,而单锋罪者尚与那名胸贯圣剑之人有关。” 应无骞表态道:“此回我返回德风古道便是想以儒门对抗狩宇,庇护苍生免于晶塔之祸,而单锋罪者一案我也会加派人手调查此案。” 君奉天点头道:“此事既告段落,各回办事吧。” (君奉天:应无骞理事能力确实尚佳,而离经……) …… 德风古道·嵩天林道。 邃无端跪下道:“多谢正御为我昭雪冤案,并去我奚奴身份。” 应无骞扶起邃无端道:“暂时尚动不了幕后之人,不能为你父母平反,你不将我与其他儒门中人一起怨怼便好。” 邃无端不知所措道:“我,我岂敢忘恩负义。” 墨倾池朗笑道:“哈,正御说笑而已,说起来方才你对着本门之人出手,可真令人惊喜。” 邃无端认真道:“纵他们是儒门之人,可圣司是恩人,就算要我违令也不能让圣司受他们所伤,不过这为什么是惊喜?” 应无骞点破道:“在你的心中他比儒门重要,这当然是惊喜,你们的情谊着实令人欣羡。” 邃无端表态道:“正御也是恩人,要是他们也想对正御不利,邃无端绝不容许。” 墨倾池吃醋道:“你很关心他?” 应无骞意味深长道:“毕竟是儒门之人呀,不过邃无端之困已解,我阿姊之事你也要多费心啊。” 墨倾池拜托道:“这件事还请正御助我呀。” 应无骞献计道:“这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我们可以……”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武林大会 日兴月替,星起辰落,人间多少人,银河多少星,静静点数,莽莽红尘的生与灭。 苦境·星尘涡。 楚天行介绍道:“神物志中有一段记载,记录了三光之器是从何而来,以及炎帝斩龙的传说,此地名唤星尘涡,相传便是当年神器问世之地。” 一页书问道:“喔,但这个地方除了满天星斗,毫无钢铁风炉,你该不会要说三光之器是天地混成吧?” 楚天行回答道:“虽不中,亦不远,三光之器纳日月星辰之精粹,久年积淀而生,但你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必须设法加速利用此地精华,塑回此剑。” 一页书吐槽道:“楚天行,你真会出难题。” 楚天行拿出三光神器道:“吉凶成败我帮不上你,全看你自己的智慧了。” 一页书接过三光神器道:“如果此剑是吸纳日月星辰精粹而成,照理推测神器与来源应有互感……” 楚天行惊讶道:“不可啊!” 一页书射神器向天,楚天行拦阻不及,断剑已向银河半空,顿时霄汉倾衡,另一道星涡混成,随即星离雨散,无数流星化为陨石崩然划空而下。 星尘涡上炼三光,一页书灵机一动,只见身影一纵,陨石转向,回旋追向苍穹。 一页书提元道:“击碎陨石,让星尘入星涡中心。” 星陨连爆,碎屑飘旋,受星涡中的三光之器吸引不断吸附成锋补剑,同时汇纳星云之力,刹那间轰然一爆,一口震古烁今,罕世五伦的鬼斧神工应命而现,同一时间银河日月星三股异能也烙入神器之上。 一页书落地道:“三恒曌世!” 楚天行赞叹道:“我正要说你不按套路出牌,想不到还被你蒙上了,富贵险中求,你确实有天大的幸运。” 一页书背起三恒曌世道:“有时候相信天命会省去不少力气。” 楚天行自夸道:“的确是天命所至,这口神话巨作注定是你的,算来楚某的眼光还不差。” 一页书吐槽道:“你的重点是在最后一句吧。” 楚天行问道:“老天送你这口神兵利器随身,相信你未来必有一番作为,现在你准备去哪?” 一页书坚定前行道:“为苍生除厄。” 楚天行随行道:“喂,等等我。” …… 论侠行道·行道台。 行道台,行道台,广怀山顶行道台,今日旌旗飞扬,群侠毕至,正是一场空前的武林盛会。 蝶小月赞叹道:“哇!五教、天疆、论剑海、紫宙晶渊,这么多人,有如此的号召力,那个玉隐先生来头不小啊。” 凭吾术介绍道:“先生德名广传,有不少人与我一样,皆曾受过他的恩惠,但他虽声望极高却不居功,始终隐于山林。” 蝶小月赞赏道:“听起来是一个有德的君子。” 古龙稀自语道:“除我五教代表外,剑界桓正修雅、刀界霍羽超、枪界连城枪、天疆剑鬼、紫宙晶渊烨尘锈、金瓯天朝少干城、万易商堡翠萝寒、藏晦居乐寻远、横岳城古骋逸、停云山庄杜伤怀、以及燕歌行等诸多游离侠者,虽皆非各门派高层,却也都给了玉隐先生薄面。” 此时却见一缕清风起,漫天花雨飞,一名翩翩佳公子风雅悠然而来。 “可惜韶光虚过了,多情人已非年少。谁转琵琶弹侧调,征尘万里伤怀抱!” 杜伤怀走来道:“翠姑娘,久见了。” 翠萝寒颔首道:“杜公子不问世事已久,今日出席此会,众人得见公子风采便此行不虚了。” 杜伤怀颔首道:“我应邀而来,万一抢了主人风采岂非令人感伤。” 此时又见华轿凌云,墨倾池、玉离经左右护持,随清声诗吟缓传而至。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应无骞走出华轿道:“儒门正御应无骞拜候了。” 畅遗音行礼道:“天门执命·畅遗音恭迎正御。” 明月诗行礼道:“春露雨客·明月诗见过正御,正御尊驾亲临,真令行道台四壁生辉也。” 应无骞颔首道:“客气,玉隐先生既以侠义为号召,欲结正道联盟,应无骞忝为儒门之主,自当共襄盛举。” 蝶小月点头道:“嗯,来了很多派头看起来很大的人,时辰将至,主人也差不多该现身了吧。” 群声喧腾之中,忽闻沉沉鼓声,声声肃穆,为盛会拉开序幕。 九重雪上台道:“诸位武林同道,在下玲珑心·九重雪,武林大会即将开始,请稍安勿躁,玉隐先生即刻便至。” 就在众人屏气凝神之际,忽闻云中灵凤长鸣,随即天现奇象,凤火冲天,金霞染云,玉隐先生飘然现世。 “论世板荡悯苍生,侠风振奋聚群英。行义诛邪誓无悔,道心不死烽火平!” 东门玄德现身道:“诸位久侯了,在下槐山玉隐·东门玄德,今日召开武林大会乃因近日江湖风波四起,狩宇屠戮,晶塔兴乱,血闇结界扩张,噬人命魂,黎民陷于水火,江湖无数门派也灭于这些祸劫之中,然而面对如此劫祸,吾辈侠义之士并非无反抗之力,在下忝颜斗胆,希望建立一个联盟力抗邪恶势力,神州大地经历多少劫难,从前总是他人为咱们消灾解祸,但现在该是我们亲身保卫它的时候了,我东门玄德今日在此建立论侠行道,并邀请各路侠士加入,只要我们能团结一心,纵使前路再难又何愁无法再振侠风,重卫天道。” 古骋逸兴奋道:“是啊是啊,只要团结一心,一定能将那些邪魔恶徒消灭啊。” 应无骞上台道:“玉隐先生说得好,生灵涂炭,我辈同感其苦,今日玉隐先生登高一呼,应无骞愿代表德风古道相应此召,与论侠行道结为同盟,共卫世道。” 东门玄德致谢道:“多谢儒门正御大力支持,东门玄德不胜感激。” 应无骞颔首道:“儒者之志,本在治世,救民水火是为己任,结盟卫世是同道而合,彼此相助,玉隐先生不必客气。” 杜伤怀上台道:“在下感风吟月·杜伤怀,虽袖手世事已久,但如今天下动荡,为避免苍生涂炭晶塔之下,我辈中人须挺身护世,杜伤怀在此愿加入论侠行道。” 东门玄德致谢道:“多谢杜公子,有杜公子之助,论侠行道将再添强援。” 明月诗宣布道:“春露雨客·明月诗代表吾主西云横岳·古骋逸在此宣布,横岳城已入论侠行道,愿奉玉隐先生为主,全力共持正义。” 翠萝寒自语道:“古骋逸、杜伤怀、东武林孤刀独剑双壁都加入了,嗯,离开。” 乐寻远宣布道:“我藏晦居希望能为苍生出力,加入论侠行道。” 忘世通玄子宣布道:“修道人忘世通玄子也希望能加入论侠行道。” 烨尘锈见众人纷纷加入道:“回报师尊,离开。” 燕歌行自语道:“看来论侠行道将成为武林上一股庞大的新势力,而我则要去找老鬼喝酒了,离开。” 剑鬼自语道:“此间之事与天疆无关,待酒醒之后再与丫头复命不迟,先赴燕歌行之约。” (凛若梅:……) 应无骞恭贺道:“恭贺先生,论侠行道的成立大为成功,初创之时必是百事待举,我先回德风古道,留照寒璧在此协助先生,也作往后互商之便。” 东门玄德送客道:“正御,请。” 蝶小月欣喜道:“愿意加入的人真多,看来这次大会算是相当成功了。” 凭吾术无奈道:“我也将加入论侠行道,要前往广贤殿,日后只怕无法再保护你了。” 蝶小月点头道:“嗯,这段日子你也帮我很多了,去忙你的事吧。” 凭吾术问道:“那你呢?” 蝶小月提议道:“一同进入广贤殿参观数日应该无妨吧。” 凭吾术同意道:“当然。” …… 论侠行道·广贤殿。 凭吾术入殿道:“玉隐先生。” 东门玄德颔首道:“吾术,许久不见了。” 凭吾术颔首道:“先生成立论侠行道,我的命是先生所救,未来若有任何吩咐尽管差遣,吾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东门玄德善意道:“救你并不代表就拥有你的命,我希望你是为自己的理念而来,并懂得珍惜你的性命。” 凭吾术点头道:“是,吾术明白了。” 东门玄德感激道:“今日感谢各位的支持,论侠行道的行列可谓壮大不少。” 杜伤怀客气道:“清平世道是众人之责,盟主愿出面联合众力,是我们要称谢才是。” 东门玄德谦虚道:“此非我一人之功,也要感谢横岳城大力襄助。” 明月诗客气道:“盟主客气了。” 杜伤怀问道:“说到这里,老古董人呢?” 明月诗告知道:“狩宇噬魂结界正在扩大,狩宇更派兵拦截逃离的居民,城主正率领部众在外协助居民撤离。” 忘世通玄子难色道:“这结界确实麻烦,至今仍没有对抗之法。” 东门玄德吩咐道:“咱们对结界的来源、特性、解法都不清楚,此事需要深入调查,目前便先请诸位前往结界外围调查,同时撤离百姓吧。” 杜伤怀赞同道:“此事总不能让老古董一个人忙,众人便分头进行吧。” 明月诗提议道:“广贤殿乃联盟之基,不可无人镇守,杜公子剑法卓群,是最佳人选。” 杜伤怀惭愧道:“哎呀,那这岂不是占你们便宜了。” 明月诗动身道:“哪里的话,公子,请。”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天堂之门 天地弥邪灾,噬魂血闇界,暌孤圣光开,本觉有如来。 本觉禅林。 彻愚惶恐道:“主持,这血闇结界虽然无法侵入咱们本觉禅林之内,但若继续这样下去整座暌孤山就要完全被孤立,届时我们将如鸟兽困于笼中。” 景岩孚上座双手合十道:“不碍修行,随缘自然。” 彻愚问道:“那众多的百姓该怎么办?他们必会觉得恐惧而陷入混乱。” 云水自在禅乐观道:“武林上有玉隐先生率领行道群侠已积极设法破坏结界,我们既有此地利,设法安抚禅林的百姓便是,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好消息。” 彻愚建议道:“彻愚想是否该趁结界将禅林完全封闭之前率领众师兄弟下山协助群侠,尽快解决此祸?” 景岩孚上座否决道:“本觉禅林是方外之地,而我们是出家之人,面对俗世之巨变以不动心为上念,相信一切自有天定。” 彻愚不甘道:“但是主持……” 景岩孚上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彻念安抚道:“彻愚,现在照顾百姓,让他们能安心在此等待风波平息才是我们的责任,其他的别在多想了。” 彻愚接受道:“是,师兄。” 云水自在禅提议道:“闲僧看你们是缺少锻炼,这段时间除了照顾百姓,就随闲僧修行自在如意法吧,景岩师兄,你看如何?” 景岩孚上座同意道:“那是他们的福分,彻念、彻愚,还不谢过云水大师。” 彻念致谢道:“云水师叔,多谢。” 云水自在禅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随闲僧来吧。” 景岩孚上座见众人离去道:“善渡禅师圆寂祭刀,血闇力量的源头也已开始躁动,迎佛殿的计划必须加快进程,在此之前本觉禅林必须避免多余的行动。” …… 碧罗江滨。 杀机临身,险关在前,一页书、楚天行一探死亡结界蔓延,愁云满布。 楚天行告知道:“一页书,这就是近日令武林人士闻之色变的狩宇结界。” 一页书查看道:“这道结界是有所针对,只怕人与魔皆难以逃过被它摄取魂元的命运。” 楚天行赞同道:“楚某就是知道它的厉害才感觉难解。” 一页书表态道:“但若是不进去查探如何对其来历与原理有所知悉?” 楚天行问道:“你的意思是要一闯试探?” 一页书反问道:“你不奉陪吗?” 楚天行表态道:“我要是喊退兵,以后还敢站在你面前吗?” 只见两人踏进血闇结界,登时自感魂元不稳,真力渐失。 一页书问道:“你感受到了吗?” 楚天行回答道:“待久会死人。” “佛禅印!” 百世经纶浩元饱提,试探一击,霎时结界波动,消弭极招。 一页书退出结界范围道:“退。” 楚天行退出结界范围道:“你看到了,这结界非同小可。” 一页书察觉道:“血闇结界的蔓延仰赖于它背后邪力源源不绝的提供,在根源未查出前与之周旋只是徒耗内元。” 此时荒野之上,风乘云驹星火急奔。 “真仙非假仙,根基远无边。闲闲谈文武,独占一片天!” 秦假仙乘风乘云驹奔来道:“说得很好,我风乘云驹之主来也。” 一页书问道:“秦假仙,你来此所为何事?” 秦假仙表明来意道:“此刻前来是为血闇结界来与你交流,不知能否邀你共游数里,车上详谈?” 楚天行玩笑道:“喔,先坐船又坐车,一页书,你真是富贵命。” 一页书为难道:“但我有朋友在侧。” 楚天行善解人意道:“血闇结界是至关重要之事,你先与风乘云驹之主好好聊,楚某回到船上边喝酒边等你,也不会无聊。” 一页书上车道:“那梵天却之不恭应风乘云驹之主盛情。” 楚天行叹道:“唉,百世经纶,你的机缘不浅啊,话说这个恐怖的结界到底有什么人可以破解呢?” …… 无省河。 恨吾峰自语道:“此无省河直达应许月湾后就是孕育启示子民的母星河,乘此回去你能安息。” 流往故国的水能送离家的英魂回航,而立在岸边的人仍是一去不返。 恨吾峰自语道:“或许人就如同这一闪即逝的光华,我现在只要她好。” 月文心现身道:“你没资格主持如此神圣的仪式,恨吾峰!杀害自己的族人,你对得起圣雄这个称号吗?” 恨吾峰丢出火炬道:“武者对决而死是我给他的尊严。” 月文心不甘道:“你这样就想离开?” 恨吾峰无动于衷道:“对你我仍是一句话,回头。” 月文心委屈道:“国难之时我以你的为族民而战的事迹鼓励自己,逃出弃神谷,濒死之刻我以你的不屈不挠的精神激励自己,凭着一口气苟活到现在。” 恨吾峰奉劝道:“那你更应该珍惜现在的自己,继续守护你身边的人。” 月文心质问道:“为什么虩的武功会与你相似,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对启示国度的一切漠不关心?” 恨吾峰反问道:“为什么你们皆要如此坚持?” 月文心挑战道:“三日后,狼牙道,我以启示国度苏妲的身份挑战你,如果你真看重武者的尊严就如约前来。” 恨吾峰应战道:“我会前来与启示国度了断。” 月文心见恨吾峰离去道:“瑟怀德,原来这就是我们苦苦追寻的圣雄,我视之为信仰一般存在的圣雄,你死的太冤了。” (瑟怀德:……) …… 仙脚·云汉仙阁。 三光之力穿云破穹,直越仙脚之巅,放眼所见,苍茫天地间迸射出瑰丽奇景。 苍鹰化形,梵天来到,霎时仙音烛燃,玲珑皆动,叮当清妙,响彻云霄。 大漠苍鹰问道:“我人都带到了,你还不现身吗?” 话甫落,云龙风虎开天机,仙书云籇传玄意。 神毓逍遥传讯道:“汝为百世经纶,异或邪心魔佛?” 大漠苍鹰解释道:“你的答案将决定天迹见你与否。” 一页书问道:“如果我拒绝回答呢?” 大漠苍鹰拔出鹰之隼道:“那会决定大漠苍鹰杀你与否。” 一页书回答道:“吾乃百世经纶·一页书。” 大漠苍鹰问道:“喂,楼上的,这是你要的答案吗?” 神毓逍遥传音道:“当然。” 一页书问道:“阁下是?” 神毓逍遥自我介绍道:“为你开天机破劫难之人,天迹·神毓逍遥。” 一页书问道:“特意命秦假仙将我请至仙脚,有何目的,明言吧。” 神毓逍遥明言道:“武林出现血闇之灾,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而你拥有三光之器,是唯一能打开新局的人选。” 一页书问道:“你们邀请吾来此便是要我吾启动三光之力?” 大漠苍鹰回答道:“不止,唯有超越极限的三光之力才能启动六霞冲霄,开启天堂之门。” 神毓逍遥补充道:“不错,这正是你天命的开端。” 一页书拔出三恒曌世道:“那吾就来见识见识何谓天堂之门。” 只见梵天沈声一喝,背后三光之器磅礴现世,顿时三恒同曌,亮如白昼。 破空一斩,神器成旋,照现波罗梵字,顿时浩瀚圣光广耀九天,刹那间圣光划天,天堂之门缓缓成形。 大漠苍鹰仰望道:“天堂之门终于要开启了。” 一页书收剑道:“事既完成,吾也要离开,要去看看你所谓的血闇之灾。” 神毓逍遥传音道:“什么,你就这样走了,这样你就看不到我大发神威了。” 大漠苍鹰不屑道:“别理他,风乘云驹之主会协助你。” 秦假仙现身道:“山人来也。” 神毓逍遥传音道:“血闇结界乱世,我要你送梵天离开之后马上用最高速前往论侠行道,告知一桩紧急之事。” 秦假仙问道:“是如何对付你说的血闇结界吗?” 神毓逍遥传音道:“没错,要破血闇之灾不可单独行动,需要破除东南西北四晶塔阵眼核心,但过程需要一定的顺序,不可躁进,当务之急是需先整合各方势力。” 秦假仙邀请道:“好,本山人马上行动,梵天,上车吧。” 一页书上车道:“请。” 秦假仙驱动风乘云驹道:“山人去也。” 大漠苍鹰见风乘云驹开走道:“这样就能阻止血闇之灾吗?” 神毓逍遥传音道:“地冥的把戏嘛,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但现在就等天堂之门完全开启,便是我天迹入世之时。” …… 夕月林。 荒野行军,九重雪、明月诗率众巡视,欲疏散外围居民,此时雷鸣电闪,陡生异变。 “霹雷怒动叱鸣,拳殛八荒定,唯吾惊霆!” 皇旸惊霆率众现身道:“卑贱的人族,成为结界的食粮吧。” 明月诗惊骇道:“结界扩散速度加快,众人快退。” 众人欲退之际,忽来飞剑浪卷狂袭而来,寒光一闪,群侠多人断首。 “紫微深锁九重关,清辉照宇寰。冷锋腾舞断生死,勾陈剑光寒!” 皇旸紫微率众挡关道:“走,有这么容易吗?” 明月诗击退勾陈剑道:“众人全力突围。” 皇旸紫微御剑道:“你们谁也走不了,勾陈,去!” 荒林突围,御剑腾舞,两军交锋杀机四起,星妃挡关在前,惊雷尊索命在后,论侠行道众人面临逼命危境。 结界逐渐逼近,而狩宇双尊却率赤轮彪烈、汛凌、磊兜鍪、雯漫霞、风朔、雪飘刑、极风、暮迟冲融、柳杨、飞鳞等狩宇战将困锁众人,飞剑惊雷编织雷池难越,群侠陷入死关。 就在结界所到之处,兵士瞬间惨亡,明月诗四人顿感魂元遭噬,痛苦难当。 九重雪挣扎道:“怎会使不上力。” 靳辛拔出靳辛剑道:“众人快退。” 屠连峰拔出连峰刀道:“我们来断后。” 皇旸紫微凝元道:“天真。” “紫锋星芒!” 星光闪,勾陈寒,只见剑光似流星划过,屠连峰当即封喉,血流如注。 皇旸惊霆凝元道:“再一击,送你们去陪他。” “崩雷轰杀!” 惊雷一击,却见血刀翩然而落,化雷挡杀。 皇旸惊霆惊讶道:“高手。” 皇旸紫微问道:“来者是谁?” “坏人有坏人的气魄,规矩有规矩的眉角,杀手有杀手的角度,游戏有游戏的魅力!” 阴川蝴蝶君现身道:“来,让阴川蝴蝶君看看你们身为坏人的气魄吧。” 皇旸紫微御剑道:“北嵎传说的第一刀者,看剑。” 疾速一剑,夺命而来,但蝴蝶斩出,却是比快更快,惊雷尊之拳如风暴肆虐,但刀者人轻灵,刀无影,似飘飘蝶影,嬉游暴风圈中。 “剑舞紫虹!” “九霄惊雷!” “蝴蝶天斩!” 极招相会,四野震爆,雷剑惊虹合式,遍收风云,气凝一击,却见蝴蝶君刀现蝶翼,身影如羽轻旋,刀威重逾千钧,霎眼惊爆,雷剑合招竟化作红蝶飘飞,消弭于无。 尘烟散尽,狩宇战将一拥而上,就在逼命之刻,一道身影疾入战局,一口玄铁重刀轻取敌命,飞鳞饮恨。 古骋逸现身道:“你爷爷总算赶到了,现在众人不会有事。” 柳杨悲痛道:“飞鳞!该死,杀!” 同修丧命,柳杨奋力扑杀,却见刀者稳若泰山,重刀高举。 “骋心崩云斩!” 一刀崩云,柳杨爆体而亡,狩宇众人同受震撼,尽皆震退。 皇旸紫微御剑道:“勾陈断后,退。” 阴川蝴蝶君击飞勾陈剑道:“被他们逃了。” 古骋逸致谢道:“多谢解围,救了我这几个不争气的手下,未来若有需要相助之处尽管开口。” 阴川蝴蝶君拿出画像道:“不用未来,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们的帮忙,你们可有见过图上的这个人?” 古骋逸疑惑道:“一名女童?” 阴川蝴蝶君问道:“是,也许经过了乔装,但大概就是这副天真可爱讨人喜欢的模样,除了阿月之外再也无人能和她相比,不对,她和阿月到底谁比较可爱,一时还真难选啊,总之就是长这样,你们见到过吗?” 古骋逸致歉道:“抱歉,我不曾见过。” 阴川蝴蝶君失望道:“是吗?唉,你到底跑去哪里了,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古骋逸问道:“这名女童是谁,为何你如此着急找她?”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请你们继续帮我留意,而且绝不可向别人提起,至于她的身份,抱歉,无可奉告,这是秘密,天下间还没人知道。” (古骋逸:是他的女儿吧。) (明月诗:绝对是。) (九重雪:他不希望咱们知道,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吧。) (阴川蝴蝶君:……)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迹入世 风云变,乾坤惊,仙脚之巅,灵越九天之顶的化外神峰,今日六霞冲霄,天堂之门壮阔开启。 仙脚·云汉仙阁。 云汉仙阁直接峰顶,无边圣霞万丈排开,照见九天一人,神采绝代,醉逍遥翩然在手,潇洒而降。 “太行千仞插云立,黄河万里从天倾。冲霄岂为层嶂碍?击光翻浪任翱行!” 大漠苍鹰指责道:“天迹,你为什么要念我的出场诗?” 神毓逍遥质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阿修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该是我最看重的爱将!” 大漠苍鹰纠正道:“那是死国的天者,不是你仙脚的天迹。而且我也不是战神阿修罗,我是大漠苍鹰!” 神毓逍遥尴尬道:“这……可能是我在天宙之间看了太多历史片子,精神错乱了。说起来,这人间何时变得如此乌烟瘴气?” 大漠苍鹰问道:“你是在上面太久,一下来就适应不良吗?” 神毓逍遥装晕道:“等一下我可能要挂急诊。现在的苦境,多了好多脏东西,污染了环境跟空气。” 大漠苍鹰问道:“你是说那些血闇结晶塔吗?” 神毓逍遥回答道:“是啊,地冥的把戏还真多,整个世界都被他玷污了。哎!还是来一点轻松的音乐洗涤心灵吧……如何,好听吧?就是预算有限,请不到霹雳着名的歌姬风采轮替我唱和声。” 大漠苍鹰不耐道:“你有时间扯这些犊子,不如赶紧做正事,天下第三人等你入世,大显神威很久了!” 神毓逍遥跃起道:“你虽然是一只鸟,但说话却很有道理。喝啊!看好了啊,我这一招光听名字就知道很厉害!” 只见天迹双掌虽空,信手揉动,流云聚成浩大漩流,天地为之惊叹! 神毓逍遥提元道:“惊天动地第一掌,送你上天!” 同一时间,血闇结界无尽扩张,处处冤魂,人间顿成炼狱。 妖道角甲叫喊道:啊!好可怕的东西,快逃啊!快逃啊! 妖道角男童痛呼道:啊!好痛! 妖道角母亲叫喊道:小宝! 妖道角男童呼救道:娘!救命啊! 妖道角母亲呼救道:谁来救救我们啊! 危急之际,远方蹄声哒哒,赫见风乘云驹疾奔而来,惊现挡杀。生死一刻,惊空霹雳,赫见惊天动地第一掌,竟是击碎风乘云驹。 “真仙非假仙,根基远无边,闲来谈文武,独占一片天!” 秦假仙现身道:“哇!为什么会是我中奖。” 妖道角母亲致谢道:“谢谢你,我们得救了,太好了,快走!” 秦假仙骂道:“挨千刀的死天迹,没事打我一掌做什么!真是惹动本山人的杀机了!” 神毓逍遥警告道:“管你天下第几人,让你赶紧通知救人,慢手慢脚的天天开车四处乱跑,浪费我的九二车油钱,只好用惊天动地第一掌教训你了。” 秦假仙骂道:放你的狗臭屁!本山人只是高速路上堵车,接下来就看我快得吓掉你的裤子! 神毓逍遥召出三宝道:“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与三样宝物。” 秦假仙收起三宝道:“嘿,算你会做人。” 神毓逍遥警告道:“在血闇结界再次造成伤害之前,赶紧办好事情,否则,我会打得你飞去做神仙!” 秦假仙告辞道:“想多了,本山人的能耐,才刚要轰动武林而已,本山人去也!” 神毓逍遥化光而去道:“有人需要我,天迹也要出动了!” …… 弃神谷·兽王陵。 一地无主的枯骨,再再提醒一段惨烈的悲剧,归来的王者脚步异常沉重,心无比沉痛。 战神猊沉痛道:“我们将众族人的尸骸收埋吧。” 战殟爵遵命道:“好,好。” 琥珀拿出灼世烈眼道:“这两颗灼世烈眼是精灵的克星,翼天叔叔修炼瞳术,琥珀便代表精灵血脉、兽脉、玄脉将灼世烈眼送与翼天叔叔,以表和平之心,也好制衡旸神叔叔,望精灵与魔族永无烽火。” 翼天大魔迟疑道:“这……” 琥珀坚持道:“这是我与神猊、孤星表弟的共识,请翼天叔叔莫要推辞。” 翼天大魔接过灼世烈眼道:“好,愿精灵与魔族永无烽火。” 战神猊收埋好众族人道:“众族民,此棺会永远存放在兽王陵之内,本王要你们明白,生,兽脉一体,死,战骨同在,而你们誓死守护之物,本王会善加利用,绝不再让兽脉蒙羞。” 王棺启,只见华光逼视,灿烂源头一袭战袍闪耀。 战殟爵惊讶道:“是兽王征袍。” 征袍现芒,兽王元神亦现形相应,随即轰然一爆,尘烟四漫中豪迈人影乍起。 “千古江山,王者无觅,壮志云高谁敌手。气吞磅礴浪,只手战天阙!” 战殟爵解释道:“王将元神兽灵融入征袍之中,化为坚不可破的护身战衣。” 战神猊霸气道:“六忌,准备随本王再战天下!” 琥珀叮嘱道:“神猊,此战不可逞强。” 战神猊命令道:“放心,我会与六忌还有孤星贤侄齐上,不会孤身蛮干。三骁,护送公主回禁城,待本王捷报。” 末食尘遵命道:“是。” 翼天大魔见众人离去道:“战争从来无法占有什么,有的只是不断的失去。” 商清逸现身道:“被那声翼天叔叔收买了,魇帅?” 翼天大魔问道:“你来做什么?” 商清逸嫉妒道:“奉阎王诏命,诛杀烈眼尊枭,为你取得剩余十一颗灼世烈眼。” 翼天大魔毒舌道:“你要是喜欢,本帅愿将十三颗灼世烈眼全部相送,还会为你护法助你融入双眼。” 商清逸走入图腾道:“你……哼。” …… 苦境·独阳村。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 曼鲤轻声道:“夫君,孩儿睡熟了。” 生命练习生轻声道:“好,那出来吃饭吧。” 曼鲤走出寝室道:“哇,这么丰盛,夫君真是有心。” 生命练习生卖弄道:“炼洗之命,我打野味,狩山珍的好朋友。” 曼鲤坐下道:“每天为我加菜,谢谢夫君。” 生命练习生察觉道:“夫妻之间何必言谢呢,咦?” 曼鲤问道:“怎么了?” 生命练习生安抚道:“没什么,快吃饭吧。” 曼鲤点头道:“嗯。” …… 苦境·独阳村后山。 生命练习生致谢道:“方才多谢了。” “无限之前,唯见悲怜!” 无限现身道:“这么温馨的气氛,地茧·无限又怎忍心打破呢。” 沸腾的热血,练习生难抑体内圣脉共鸣,更觉一股异力似要自体内抽离。 生命练习生汗流浃背道:“这……” 无限恍然道:“你再度证实了我的猜想。” 生命练习生问道:“我为何会这样?” 无限明言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属于幽界。” 生命练习生不信道:“放屁。” 无限问道:“魔君的历史还不够让你认清现实吗?其实你也早就有所察觉了吧。” 生命练习生恍然道:“难道是孩儿出生时引发的共鸣,原来那些画面都是真实的!” 脑海深处的魔君记忆再难压抑,不断浮现幽界过往的杀戮篇章,不断闪现的画面,挥之不去的言语,不可置信的始末,为何上苍拨弄,一直追寻的自我起源竟是杀戮化身,魔之源头。 无限无奈道:“也许对你来说难以接受,但这便是你的天命,跟我回幽界吧。” 生命练习生拒绝道:“我是生命练习生,绝不会变成魔君。” 无限提元道:“那无限只好得罪了。” 但在此时忽然间,金色彩云翻涌,惊见! “身披六铢衣,御宇藏真理。云中封神路,紫微降天启!” 神毓逍遥现身道:“朋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无限问道:“你是何人?” 神毓逍遥自我介绍道:“岂不识,御天荒神·六铢衣!” 名号一出,瞬间,现场一片寂静,气氛冷然。 无限不屑道:“六铢衣,没听过。” 神毓逍遥吃惊道:“啥?” 无限问道:“你叫做六铢衣?” 神毓逍遥尴尬道:“我是六铢衣……的朋友,容我再度介绍一次,就一次,等一下喔。” 神毓逍遥消失配音道:“不可置信的一幕,一直追寻的自我起源竟是杀戮化身,魔之源头。但在此时!突然间,金色彩云翻涌,忽见……” “击冥霄,辟晴曌,万里卓然乘云涛;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光毓逍遥!” 神毓逍遥再次现身道:“这样够帅了吧。” 无限捂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毓逍遥自我介绍道:“天迹·神毓逍遥。” 无限问道:“你想要保练习生?” 神毓逍遥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而且你的朋友好像已经不见了。” 无限抓狂道:“可恶,天迹你……” 神毓逍遥化光遁走道:“练习生的天命还没道最后关头,后续之事,来仙脚找我吧。” (无限:……) 第二百六十九章 晶塔难破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狼牙道。 昔日圣雄护国战场,风声呼啸,仿佛沥血干戈从未止息,心怀觉悟,握刀在手,却不觉战栗,只因毕生仰慕、追寻的人变成眼前必杀的对手。 月文心拔出女圣弯刀道:“此地是你传说的开始,我要在此将之终结。” 恨吾峰自信道:“无法超越,方能成为传说。” 月文心提元道:“你太自信了。” 月文心下定决心,逼使自己功体突破极限,以命搏命。 敬意重,恨意重,刀势更重,月文心刀闪流星,全力猛攻。 “星辰一闪!” 但面对猛攻,恨吾峰一贯冷傲,寸步未移,强势力压。 月文心见状,锋现星月,寒芒冲霄,灾云凝刀,倾天而斩。 “高风凌月渡星汉!” 恨吾峰问道:“你听过夜的颤声吗?” 恨吾峰出刀三寸,冷芒刀光破空而出,漫天星月刀刃顷刻消弭,只闻风泣,狼哭,草木悲,随之万籁寂静,泠夜战栗。 月文心惊骇道:“你……呃!” 恨吾峰收刀道:“本应废武,但你势孤,废武与杀你无异,这一刀传你刀法,也启你界限。” 月文心问道:“为什么?怜悯,与侮辱无异。” 恨吾峰奉劝道:“非是怜悯,启示国度已灭,你已不再是苏妲了,回去,带着你仅存的族人隐退吧。” 月文心质问道:“再你舍弃国家,杀害族人之后,这样就想推责?” 恨吾峰坚定道:“选择至爱,我早已舍弃了被国度承认的资格,但守护的真义你又能明白多少?” 月文心离去道:“启示国度已无法回天,守护的真义?对,我还要守护月伴,离开。” 恨吾峰见月文心离去道:“唉,国已不存,何必执着呢?” 此时一阵狂风扫过,再闻深山万兽狂吼,如迎王者尊临。 “千古江山,王者无觅,壮志云高谁敌手。气吞磅礴浪,只手战天阙!” 战神猊率众现身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冷酷吗?” 恨吾峰致谢道:“刻意待人走远,多谢。” 战神猊愤恨道:“我可以放过那个小姑娘,但我今日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不杀你无以回报,来吧,就在你传说之地决一死战。” 恨吾峰迎战道:“能自变异中恢复巅峰修为,你的意志值得赞赏。” 狼牙道上冷月寒,宿怨之敌近在眼前,兽王难抑怒气,初会便是极招。 “兽皇击!” 凌厉再进,飒飒数手,深浅自知,兽王倾力而出,战殟爵、孤星泪紧随其后,三人鏖战孤辰刀者。 一方悍然决断,一方冷冽坚拒,连番肢接,顿陷僵持。兽王铮鏦声起,芒划一瞬,已是浩击千里,如辟天地。 “兽屠六戎!” “骸之斩!” “玉玺禁章·錻锽令!” 恨吾峰自语道:“我还要保护楚祎,不可吃力敌三,退。” 决意退却,冷然三道刀气,同时击溃狮灵,骨刃,枪令,恨吾峰趁机遁走,消失无踪。 战殟爵担忧道:“王上?” 战神猊不甘道:“本王没事,只是此人修为高深,暂时难杀了。” 战殟爵安慰道:“来日方长,总有办法杀他报仇,王,咱们回山海禁城,琥珀公主一定准备好了茶点在等王回家。” 战殟爵心下一暖道:“好,咱们回家。” …… 碧罗江滨。 江湖多滔滔,人间值一笑,偶开天眼觑红尘,世情多无聊,风雨任潇潇,平生自孤傲,我欲横刀向天啸,又恐震云霄…… 一页书走来道:“你果然在此。” 楚天行放下酒壶道:“你去了好久,有何收获?” 一页书告知道:“四座晶塔是关键,但要摧毁必须先整合各方势力。” 楚天行问道:“简单来说,要先将人手找齐,再想如何破?” 一页书决策道:“秦假仙虽有方向,但需要时间斡旋,与其等待让苍生蒙祸,梵天选择先营救结界周遭百姓。” 楚天行同意道:“既然如此,那楚某奉陪,你看,在很远的前方就是你说的四座晶塔之一。” 一页书查看道:“那就是血闇结界源头之一,必须摧毁。” 楚天行难色道:“要毁谈何容易。” 一页书拔出三恒曌世道:“那就用三光之器一试吧。” 楚天行阻拦道:“等一下,你不是说单纯来疏散百姓的吗,确定不等风乘云驹之主的消息?” 一页书坚持道:“目标既在眼前,吾必须一试。” “不着生死·一剑留禅!” 梵天无畏,沉声奔入杀人结界,纵空一斩,三光之器磅礴再现,三恒同曌,亮如白昼。 光披方圆,转瞬穿越数里,惊见一剑劈落,怵见晶塔剧动震撼,顿时映现一只庞然兽灵,惊动四野,凶悍护界。 楚天行惊讶道:“那是……” 一页书挥剑道:“祸世凶物,岂容稍存。” 兽灵张狂,百世经纶沉着若岳,佛言枷锁庄严自发,紧缠巨兽。 “莲华圣路开天光!” 神器悬空,照现波罗梵字,圣光点点,驾随三恒曌世齐向逞威恶兽,乍然,巨灵毁似山崩,晶塔结界如海市蜃楼,隐然若逝。 楚天行察觉道:“晶塔被毁了吗?不对!” 甫松懈,惊见不知何来灵元回注,晶塔再度成形。 楚天行退出结界范围道:“一页书,你看到了,血闇结界的晶塔巨能是毁之不灭,源源不绝的。” 一页书收剑道:“方才的情形是晶塔受到灵元回注,再度成形,那为何会有这股力量灌注便是晶塔存在的最大关键,而且经此一试也印证吾所得之信息,晶塔之灭是必须配合一定的顺序而行。” 楚天行问道:“喔,是你和风乘云驹之主那里所得的线索吗?” 一页书回答道:“没错。” 楚天行分析道:“经历这两回进入结界,相信你也能感受到,一旦进入结界任凭你有高深根基,仍不免耗损影响,更遑论要在其中摧毁晶塔,这就是逆神旸利用了血闇源头的巨大灵元,肇生的武林大祸。” 一页书不解道:“逆神旸为何与血闇源头有所牵连,这其中大有文章。” 楚天行分析道:“说不定狩宇一族的背后是有血闇源头在暗中支援,一个逆神旸就够伤脑筋的,何况还有血闇源头。” 一页书玩笑道:“有见多识广的楚天行帮忙,梵天此心稍安。” 楚天行警惕道:“哎?楚某怎么看不出这是称赞,反而好像挖洞让我跳。” 一页书含笑道:“适才适用嘛。” 楚天行分析道:“血闇源头绝不会就此罢休,咱们还有机会追查线索,对了,最近武林中成立了一个正义组织论侠行道,也许这会是咱们的助力。” 一页书点头道:“嗯,这我亦曾听闻,不失为一种办法,那咱们走吧。” …… 仙脚·望云仙台。 大漠苍鹰问道:“神毓逍遥,你怎么这么慢?” 神毓逍遥喘气道:“你看不出来吗,太久没运动啊,走起路来上气不接下气,加上下面的空气污染又很严重,差点没死在路边,先给我喝杯水,这样才会没事。” 大漠苍鹰拆穿道:“别装了,你应该先一招打死逆神旸,然后顺便把那四座污染源打破。” 神毓逍遥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吗?” 大漠苍鹰回答道:“不知道。” 神毓逍遥垂头丧气道:“因为我打不赢,而且又怕死,还有严重的高血压。” 大漠苍鹰捂额道:“再说下去你的先天格快见底了。” 神毓逍遥依赖道:“有雕兄在侧,我就是大侠。” 大漠苍鹰问道:“雕兄,叫谁?” 神毓逍遥反问道:“不然叫神雕兄?多个字给你,够面子了吧。” 大漠苍鹰纠正道:“我说过,我不是雕。” 神毓逍遥自恋道:“神雕耶,冠我的姓,多有面子。” 大漠苍鹰言归正传道:“神经病,说重点吧。” 神毓逍遥解释道:“呵!重点就是,我现在跟地冥等于是相互牵制,尚不宜入世。否则,一旦让地冥入世,我天迹个人生命安危事小,但新一波的灾祸如果瞬间联动,反而会成为神州末日。 大漠苍鹰问道:“言下之意,灾祸可能不止一波?” 神毓逍遥重视道:“地冥的手段,不可能这么简单。明的,暗的,他一定都会有所准备,让人防得了初一,防不过十五。 大漠苍鹰问道:“那你对晶塔也无可奈何了?” 神毓逍遥分析道:“哈,百世经纶·一页书,他毁掉晶塔并非徒劳,此举足以让我看清四座晶塔力量的奥秘。一子动,满盘皆动,突破血闇结界的契机出现了。师弟啊师弟,你还能置身事外多久呢?当前局势,四座血闇晶塔。看棋盘由东而始,串联四方,更有逆神旸坐镇全局。这难解的局,好友你认为该如何突破呢?” 大漠苍鹰点头道:“鹰属于机会主义者,只要看到合适的猎物就会出击。” 神毓逍遥判断道:“你不随便出击,但常人可不会这么想。可怜的受害者,恐会在短时间内集合所有人,攻打四座晶塔跟逆神旸。” 大漠苍鹰问道:“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神毓逍遥否定道:“当然没有。” 大漠苍鹰问道:“所以你看了那么久,看出什么端倪了?” 神毓逍遥差评道:“你看,显而易见的事情,也要由我来解说,神雕兄他这样真的不行。” 大漠苍鹰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神毓逍遥分析道:“别吵!我在跟看戏的朋友说话。咳!你看,这四座晶塔,相生互联,但万物相生,必有起源。在寄昙说与晶塔对战过程中,我发现在晶塔之间的循环,有其起源,任何一方有所损坏,总是由东面的碧罗江滨之塔进行能源补充。由这个方向推断,只要破坏东面之塔,根毁枝颓,其他三座结晶塔的力量,料会下降三层,如此便能有效的减少伤亡。” 大漠苍鹰问道:“这点逆神旸不会没有想到,你也尚不能出手,要毁此塔,岂是易事?” 神毓逍遥回答道:“我不能,不代表没有人选。” 大漠苍鹰吐槽道:“我想也是,拖别人下水是你的专长,这次又是谁要倒霉了?” 神毓逍遥无趣道:“切,别说得我满肚子坏水,我这是搭舞台让人发挥。这次,就看儒门不传之剑,天衣无缝的发挥了。” 大漠苍鹰问道:“当今儒门会管事的,除了君奉天,还有此等高手?” 神毓逍遥吩咐道:“有啊,不过有贵客来到仙脚之下,要请你先带人到苍崖云树。” 大漠苍鹰吐槽道:“真是麻烦,神毓逍遥果然是神经致郁加无聊!” 神毓逍遥大笑道:“哈哈,还是阿雕你最懂我呀!” 第二百七十章 何必求全 “仙衣眠云碧岚袍,一襟潇洒,两袖飘飘。玉墨舒心春酝瓢,行也逍遥,坐也逍遥!” 仙脚·苍崖云树。 无限问道:“这是?” 神毓逍遥回答道:“它叫叉烧包,吃一口你就知道它的厉害。” 无限咬了一口道:“这!” 神毓逍遥问道:“怎样,不错吧?” 无限回答道:“确实,不差。” 神毓逍遥问道:“你知道吗?要做一个好的叉烧包,只能微微露馅,多了就不及格,更会给人看透它的内馅。” 无限点破道:“阁下仙风道骨,语带玄机,又出现在仙脚,料是大漠苍鹰提及的隐世高人,天迹!” 神毓逍遥谦虚道:“他捧错人了,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住的比别人高,才被叫做高人。” 无限问道:“住的高,就代表看得远,阁下必是眼界过人,何妨告知无限一二,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神毓逍遥明言道:“呵!说给你听也无妨。最近,我时常看到有人为了复生魔君十分辛苦。” 无限问道:“你为何知道这些事情?” 神毓逍遥回答道:“我虽然只是一个局外人,但是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无限直言道:“说出你的目的吧!” 神毓逍遥友善道:“诶~说这番话只是要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无限表态道:“我向来喜欢实话实说,作朋友可以,但生命练习生是属于幽界的,你保不了他太久!” 神毓逍遥开价道:“我确实没打算保他太久,因为我打算帮助你复生魔君。但,事成之后,你们必须放过练习生,并与中原签订和平条约。” 无限问道:“说清楚!” 神毓逍遥叙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需要一点时间说明,详情听说……” …… 苦境·山径断崖。 欲寻小月的蝴蝶君,山径疾行,却见断崖之上百姓遭遇狩宇围杀,陷入危境。 阴川蝴蝶君犹豫道:“现在不能浪费时间。” 阿霞哭泣道:“爹,我不想死,呜呜……” 闻言念转,蝴蝶心中陷入交战。 (黑蝴蝶:别多管闲事,救人没钱拿,我们的小月要紧啊。) (红蝴蝶:但是若是今天被抓的是小月,你又做何感想?) (黑蝴蝶:小月这么聪明,才不会被抓。) (红蝴蝶:是吗?那你为什么会感到紧张,你今天不救别人,又如何指望小月遇到危险时也会有人救她呢?) 阴川蝴蝶君拍飞黑蝴蝶道:“吵死了,啰嗦。” 正当蝴蝶君转念之际,一道剑影快了一步,人闪,剑动,朴实的剑招,极快的剑速,式式准中要害,瞬间灭敌。俊朗的面孔,洒脱的身姿,利落的剑式,尽显来者不凡。 妖道角甲惊喜道:“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妖道角乙致谢道:“这位大侠,多谢相救。” 妖道角丙问道:“大侠武功高强,敢问尊姓大名?” 剑随风告辞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侠义该为,各位既然无事,那就此别过,咱们青天不变,不,不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崇敬的目光投注在渐远的背影,潇洒。 阴川蝴蝶君吐槽道:“切,早知道我就不用停下来了,浪费我的时间。” (剑随风:救人救这么多次了,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没出名,一定是我老忘词的关系,要多加练习啊。咦?我是不是迷路了……) …… 仙脚·天宙之间。 生命练习生自语道:“自从见过地茧,我的脑中一直浮现陌生的幻象,而且越来越严重,仿佛自己真是幽界之人?” 无限走来道:“你与生命之源密不可分。” 生命练习生颔首道:“你来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幽界魔君?” 无限解释道:“根据我的调查,我怀疑久远以前幽界遗失的生命之源已经重新孕育成新的生命体,也就是你。” 生命练习生不愿相信道:“不可能。” 无限不容置疑道:“事实在前,容不得你否认,你对自己的来源一无所知就是最好的证明。” 生命练习生无法接受道:“正邪不两立,我有自己的生命之道,绝非你三言两语就能划归邪魔。” 无限理解道:“人与魔同样皆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你一时难以接受我可以理解,但浩劫在即,很需要你找回真正的自我。” 生命练习生坚定道:“我还是那句话,练习生有自己的路。” 无限叙述道:“但你内心想必也有疑惑,如果你想听生命之源的始末是幽界的黑暗历史,我可以一一说给你听,也许听完你对自己的认知会全然不同,详情听说……” 生命练习生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但我会克服一切难题,我可以接受自己是从生命之源中孕生,与幽界有所渊源,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了结这段宿命?” 无限提元道:“让我先帮助你脱胎换骨,生命之源才有办法慢慢脱离你的身体,这个过程十分苦痛,真正的考验由现在开始。” 生命练习生盘膝而坐道:“来吧。” 昂然一喝,地茧·无限化现魔能导引,宏大魔气由四肢百骸流钻练习生全身,血脉为引,练习生体内魔君之气逐渐被引导而出,转命之术引导魔君之气逐渐觉醒。 无限收功道:“好了,引导之物已经顺利进入你的体内,现在就等时机成熟,到时候我会来迎接你。” 生命练习生致谢道:“多谢。” …… 论侠行道·广贤殿。 东门玄德叙述道:“今日召集众人乃是有要事宣布,昨日一名自称天下第三人之人告知了破解结界的计划,详情听说……” 九重雪总结道:“简单来说必须先集合各方之力,破坏结界核心的晶塔。” 杜伤怀点头道:“团结就是力量。” 东门玄德意有所指道:“结界之危影响的是整片神州生灵,无人能独善其身,即便如森狱与幽界的魔族也是一样。” 明月诗问道:“盟主的意思该不会是要向他们寻求合作?” 东门玄德回答道:“这是目前必行之法。” 明月诗反对道:“但此举无疑是与虎谋皮,盟主,请你三思啊。” 东门玄德决策道:“我心意已决,马上联络阎王与魔主前来回天峰商议合作之事。” (明月诗:这……) (蝶小月:如果找他帮忙应该会是一个好帮手,但他真的会愿意帮忙吗?) (阴川蝴蝶君:那种事情不关我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你就乖乖在这等你娘回来,别再乱跑。) (蝶小月:你若不肯帮忙,那我就跟娘说你看顾不力,害我被坏人抓走。) (阴川蝴蝶君:哪有坏人抓你?) (蝶小月:你觉得娘会信你还是信我?) (阴川蝴蝶君:蝶小月你……) 蝶小月入殿道:“盟主你好。” 东门玄德问道:“这位姑娘是?” 杜伤怀介绍道:“是我跟凭老的朋友,她叫古小月,是一个十分聪颖的姑娘,我想也许她能提供建议,所以便带她来了,盟主莫怪。” 东门玄德大度道:“哪里,集思广益乃是好事,不知小月姑娘可有想法?” 蝶小月自告奋勇道:“盟主,毁塔之事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杜伤怀猜测道:“小月姑娘小小年纪便对庭圆造景宅寓布置有独到见解,想必是出自名门富贵之家,我猜小月姑娘一定想要请家中长辈啰。” 蝶小月致歉道:“其实古小月只是我的化名而已,我的真名叫蝶小月,抱歉骗了你们,但我不能以真名示人实有苦衷,是为躲避我父亲带我回家,现在让我与凭老去找他吧,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杜伤怀宠溺道:“那就劳烦小月姑娘了。” 蝶小月动身道:“不会啦。” 九重雪见蝶小月离去道:“一名孩童所认知的高手,靠得住吗?” 杜伤怀信任道:“她不是平凡的孩童,放心吧。” …… 超凡山非常池·寰宇神工无上市。 “山中庙堂古神君,灵奏驱兽攘龙音;血巫闇曲拈千差,五行聚散归一身!” 君凰雪灵现身道:“夫君,明明是中午时分,前方怎会乌云密布?” 玄阙现身道:“是高深的术法,黄道十二宫,四灵二十八星宿应有尽有,这与任性碑、笑浪池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水平。” 日中夜空现,万千星图点缀河汉,蔚为奇景。诧异之际,忽见两道不全身影掠出,随之…… “半残岁月尽悠闲,半里乾坤开展。心情半佛半神仙,姓字半藏半显。半还天地,半留人间!” 半完人现身道:“本市长何必求全·半完人,来者买卖,生死无计。” 玄阙颔首道:“市长你好,森狱玄阙,来此想买火龙涎与无形弦,听闻无上市来者无缺,可有这两件宝物?” 半完人拿出锦盒道:“要此两物,你们想修补地气,如此善行也是本市长所乐见,火龙涎与无形弦打折优惠你们了,不过你们不提地心土,想必是知道如何取得。” 玄阙接过锦盒道:“哈,市长你是行家呀,无上市以独家买卖为宗旨,他处可得之物便不劳烦市长了。” 半完人大悦道:“哈,算你会说话。” 君凰雪灵问道:“那这两样总共要多少。” 半完人贪婪道:“优惠价,一千万两而已。” 玄阙一口答应道:“好,就一千万两,成交。” 半完人惊讶道:“啥?你就这样成交了?” 玄阙致意道:“些许银钱不算什么,玄阙有幸习得乾坤无量诀,得市长传承,理应报答一二。” 半完人吩咐道:“难怪你能通过考验,轻松来到此地,残仆、缺奴,以后玄阙殿下来买卖,一律无须考验。” 玄阙致谢道:“多谢市长。” 半完人拿出秘籍道:“我观你善于羽化术法,又与本市长有所渊源,这部万蜕不死奇法便送与你,助你成为不死系。” 玄阙告辞道:“市长恩德,玄阙谨记于心,请。” (玄阙:回去向阎王报账,就说此行耗银两千万两。) (君凰雪灵:……) 第二百七十一章 共伐狩宇 “论世板荡悯苍生,侠风振奋聚群英。行义诛邪誓无悔,道心不死烽火平!” 苦境·回天峰。 东门玄德现身道:“东门玄德在此恭候了。” “万魔来谒,千秋绝;风霆惊座,无尽劫!” 君临黑帝现身道:“你就是论侠行道之主?” 东门玄德颔首道:“正是东门玄德,阁下便是幽界魔主?” 君临黑帝自我介绍道:“本座万魔惊座·君临黑帝,你以一己之力便想力挽乱世,本座欣赏你的勇气。” “天下龙战,绝膑谈笑定寰域;六境独尊,御极玄黄统神宇!” 玄膑现身道:“勇气虽然可贵,但玉隐先生可有实现理想的计划?” 东门玄德问道:“阁下是?” 玄膑自我介绍道:“森狱代王·玄膑。” 东门玄德颔首道:“原来是玄膑殿下,如此森狱代表以至,那在下便直说了,听闻四处血闇结界其中一处距离幽界不远,我知道破解结界之法,但我们皆需要彼此的助力,只要毁去结界核心的晶塔便可破此结界,但需要一定的顺序方能成功,而且进入结界功力将受压制,要力敌狩宇精锐实非易事,合我们三方之力方有胜算。” 君临黑帝斟酌道:“幽界与中原有和平协约,若在此基础上联合共抗狩宇,幽界可以出力。” 玄膑开价道:“森狱也可以合作,但不会对狩宇用兵,强行破解晶塔。” 东门玄德问道:“喔,这是为何?” 玄膑解释道:“玉隐先生虽有破解晶塔之法,可狩宇尚握有人冥瘟、风祸等诸多灭世手段,若逆神旸不放弃人魔灭绝的理想,即便现在平息晶塔之祸也是无用功,因此森狱不能对狩宇用兵。” (君临黑帝:看来森狱不想与狩宇为敌。) 东门玄德警告道:“血闇结界如果置之不理,终究会影响森狱,逆神旸对魔族的厌恶丝毫不必人族来的差。” 玄膑问道:“那玉隐先生的意思是?” 东门玄德提议道:“我可以应允森狱一桩人情,但森狱方面需要协同我与魔主对付逆神旸,迫使他放弃人魔灭绝的思想。” 玄膑许诺道:“可以,这条人情本王就收下了。” 东门玄德要求道:“那便请代王殿下拿出相对的诚意,鼎力相助。” 玄膑献计道:“当然,根据森狱调查,幽界阳魔琴对晶塔应有克制效果,详情听说……” 君临黑帝赞同道:“很好,后续事宜便请东门盟主统筹吧。” …… 苦境·小树林。 凭吾术问道:“你当初为游历江湖而离家,现在回去不怕找上你的父母之后便会失去自由?” 蝶小月回答道:“这个嘛,我自有脱身之法啰,现在有很多人都需要他出力,他这个人虽然自恋又神经,但武功倒是十分靠得住,不拉他出来帮忙不行。” 凭吾术问道:“听你所言,你的父亲是一名高手?” 蝶小月回答道:“是啊,听说曾经是一名响当当的人物。” 凭吾术问道:“他叫作什么名字。” 妖道角甲求救道:“救命,救命啊……” 蝶小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妖道角乙惊恐道:“来了,他们追来了。” 凭吾术击退狩宇追兵道:“是狩宇之人,今日正好杀你们除害。” “霹雷怒动叱鸣,拳殛八荒定,唯吾惊霆!” 皇旸惊霆现身道:“是吗?今日正好杀你示警。” 拳挟惊雷之势,崩天摧云一击,击碎护体灵鸦,凭吾术呕红震退。 蝶小月担忧道:“凭老。” 凭吾术决然道:“小月,你先带人离开。” 蝶小月焦急道:“那你呢?” 凭吾术坚持道:“你在这对我不利,不用管我,快去。” 蝶小月泪目道:“凭老,唉。” 虽未明言,但彼此暗知,此去便是死别。 皇旸惊霆命令道:“追下。” 凭吾术击退狩宇兵士道:“休想。” 皇旸惊霆凝元道:“他交给我了,追下。” “崩雷轰杀!” “暗影绝天暴!” 极招相会,轰霆惊爆,拳威电殛并流,碎地崩散暗暴,凭吾术难承雷暴,功体破碎。 皇旸惊霆评价道:“不自量力。” 凭吾术濒死道:“我……答应过……保护她……凭吾术从不食言……保护她……” 皇旸惊霆赞叹道:“忠……” 奔奔奔,树林中蝶小月三人急急而奔,欲寻生路。 妖道角乙摔倒道:“呃……” 妖道角甲问道:“你怎么了?” 妖道角乙回答道:“我跑不动了。” 妖道角甲焦急道:“这该怎么办啊!” 蝶小月机智道:“你们两人先躲入这个树丛中,我将追兵引开。” 妖道角乙不愿道:“啊!小姑娘你……” 蝶小月坚持道:“没时间了,快。” 狩宇兵士甲追来道:“还想往哪里逃!” 蝶小月停步道:“要抓就抓我回去吧。” 狩宇兵士乙举刀道:“另外两人不见了,一定是这娃儿搞鬼,将她杀掉。” 狩宇兵士甲阻止道:“咱们的任务是抓人,不可自作主张,将人抓回去。” …… 苦境·小树林。 剑随风问道:“你就是蝴蝶君吗?”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没错。” 剑随风问道:“北域第一刀者,阴川蝴蝶君?”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是。” 剑随风拜托道:“拜托你教我出名。” 阴川蝴蝶君无语道:“啊?神经病。” 剑随风问道:“你教还是不教?” 阴川蝴蝶君不耐道:“啰唆。” 剑随风提元道:“快教我。” 阴川蝴蝶君问道:“等一下,以你的功夫要出名很容易,为什么还要我教?四处救人,挑战高手,让人家知道你的厉害不就可以了。” 剑随风无奈道:“你说的我都做了啊,像刚才一样,但是我还是没出名。” 阴川蝴蝶君问道:“你该不会都跟刚才一样没有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剑随风回答道:“没有,我听说行侠仗义不能留下姓名,这样人家才会把你当作大侠。” 阴川蝴蝶君问道:“开什么玩笑,不说名字谁认识你,以后出手都要让人知道你的名字,对了,你叫什么名?。” 剑随风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叫做唯我无敌·龙傲天。” 阴川蝴蝶君狂笑不止道:“唯我无敌·龙傲天!哈哈哈哈哈哈……” 剑随风问道:“你笑什么,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我也要听。” 阴川蝴蝶君止住笑声道:“如果有世界土鳖锦标赛,你这名字绝对可以代表苦境争取金牌。” 剑随风无奈道:“这……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名号了,我本名叫剑随风,但是感觉这个名字实在太不霸气了。” 阴川蝴蝶君建议道:“这个名字还可以,你要知道行走江湖凡事不是响亮就好,重点是要有特色,你若想出名第一要抢曝光率,第二就是要有自己的特色,你看我叫蝴蝶君,蝴蝶是我的象征,身佩双刀,为人幽默,爱黄金,更爱阿月,这就是我的特色,你呢?” 剑随风问道:“我……我是剑客算不算特色?” 阴川蝴蝶君否定道:“拜托,霹雳剑客满街走。” 剑随风问道:“我是男的?” 阴川蝴蝶君否定道:“这个武林男女比例是十比一,优质女人才是稀有资源,男的算啥特色?” 剑随风为难道:“这……” 阴川蝴蝶君拿出书册道:“若想不出来,就别勉强了,来,这本《霹雳英雄资料大全》借你,所有一线大角的特色都在里面,自己参考,乖,替自己找一个特色,别再烦我了,助你早日成名,再会。” (阴川蝴蝶君:龙傲天,哈哈哈哈……) …… 幽界·魔殿。 劫烬鬼后禀报道:“据报,目前血闇结界的灾害已经扩大到武林各处,尘浪埋骨周遭地域的影响也日渐严重,对我方的出入危害甚大。” 君临黑帝毫不在意道:“无妨,幽界的核心在地面之下,血闇结界的扩散还无法深入地下,这是我们的优势。” 旷神愉问道:“那与论侠行道的协议,黑帝还要依计而行吗?” 君临黑帝分析道:“儒门有剑阵护持,万堺朝城有护城结界,森狱有葬天关防线,各方都在保存实力,但本座认为现在正是幽界打破与中原和平协约的机会,现在应以攻伐狩宇为借口积极参与中原事物。” 劫烬鬼后问道:“魔主想采取主动?” 旷神愉问道:“万魔惊座想在世人目光皆放在四方晶塔之时,直接斩杀逆神旸,一劳永逸?” 君临黑帝回答道:“没错,玄膑的建议确有其道理,只要依计除去结界的限制,便可击杀逆神旸。” 劫烬鬼后赞成道:“那我这便通知森狱与论侠行道,即刻实施计划。” …… 论侠行道·广贤殿。 九重雪引见道:“盟主,这位大师便是百世经纶·一页书。” 东门玄德颔首道:“梵天当面,在下东门玄德,忝居论侠行道盟主一位,今日一见梵天正气凛然,却隐含从容气度,不愧为百世经纶之名也。” 一页书谦虚道:“盟主过誉了,他日有闲,梵天必当请益。” 东门玄德表态道:“岂敢,二位谅必已知在下商请之因,当今武林血闇结界肆虐,生灵涂炭,这正是论侠行道首先要解决的难题。” 楚天行颔首道:“楚某相信盟主相邀,必已有其法。” 东门玄德询问道:“论侠行道想汇合各方实力对抗邪恶,故想延请二位加入联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一页书婉拒道:“行道诛恶,理所当然,人皆如此,一页书亦不自外,但理想相同何须拘于一门一派,不过梵天可以承诺联盟直道而行,吾当仁不让。” 东门玄德认同道:“好,有此一言,就算不能纳入二位,论侠行道亦知道不孤也,但梵天应知这血闇结界的始作俑者是那狩宇之主逆神旸。” 一页书许诺道:“妖魔无道,以苍生为鱼肉,梵天愿担起诛杀逆神旸一任,拔除祸首。” 东门玄德振奋道:“梵天既有此壮志,此反攻之战必能毕其功于一役。” …… 黑海森狱·葬天关。 玄嚣问道:“国相,此役胜算几何?” 千玉屑出列道:“毫无胜算,因为阴阳双魔琴根本无法屏蔽结界。” 玄膑尴尬道:“这……” 玄嚣解释道:“东门玄德上下串联,若不参与此战,一页书必将独美于前,这对我们拉拢精灵族不利,而此战亦能对维持晶塔争取时间。” 玄膑点头道:“如此我会再行布局,尽量保存实力。” 玄嚣命令道:“好,此战便由大皇兄统御众军出征。” 玄膑遵命道:“臣领令。” …… 狩宇族地·曦和顶。 逆神旸问道:“至今仍是没有苗儿下落?” 角宿儿回禀道:“是,属下已派人找遍狩宇,仍是没有苗少爷的踪迹。” 逆神旸命令道:“苗儿元气未复,若没有我持续为其灌输真元将日渐衰弱,甚至有性命危险,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将牠找到。” 角宿儿遵命道:“是,属下必竭尽全力找回苗少爷。” 皇旸耿日安慰道:“旸神放心,苗少爷应该还在狩宇,相信不久就能找到。” 逆神旸担忧道:“但愿如此。” 昴宿儿入殿道:“旸神老大,西方结界感应到魔族大军来袭,现已兵临尘浪埋骨。” 逆神旸自语道:“喔,幽界魔孽,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皇旸耿日分析道:“这批大军应属精锐,结界一时难取其魂,请让耿日与三尊迎战。” 逆神旸吩咐道:“去吧。” 皇旸耿日遵命道:“是。” 逆神旸叹道:“唉,苗儿,你究竟去了哪里?” 第二百七十二章 阴阳双琴 “平生坐啸虎生风,四海无人角顶峰。英雄遇吾恨气短,横槊笑傲战云中!” 尘浪埋骨。 幽界外围,魔傅统兵至尘浪埋骨,遭遇结界笼罩,无数魔兵如潮掀浪涌攻入,狩宇双强率兵力挡,兵戎争锋。 皇旸耿日不解道:“寻常魔兵入结界应当必死,这批魔军为何能够存活,数量更如此庞大?” “狩雪!” 皇旸曜雪刀法高超精妙,藏刀于雪,变化万千,交战片刻便斩落大批魔军,旷神愉单锋剑出,挺身迎上。 “魔剑·泻虹式!” “怒雪腾风!” 极招相会,虹雪红血,七虹剑光划过幻雪寒芒,双方同时见红。 旷神愉赞赏道:“你不差。” 皇旸曜雪兴奋道:“再来。” 幻刀藏雪,映照赤空白日,雪爵刀影似幻,杀机逼凝,魔傅单锋渐入灭我之境,七虹上剑以刚克柔,意在拖延。 …… 狩宇族地·曦和顶。 狩宇之内,阴阳双琴合奏,已锁定逆神旸。 “无限之前,唯见悲怜!” “大道本无幻,弦琴自有魔,人皆迷着此,吾独病如何?” “两仪魔魇阵!” 甫惊觉,即遇合曲杀阵,逆神旸挡杀同时,三方高手赫然而现。 “天下龙战,绝膑谈笑定寰域;六境独尊,御极玄黄统神宇!” “万魔来谒,千秋绝;风霆惊座,无尽劫!”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君临黑帝现身道:“逆神旸,意外吗?” 逆神旸警惕道:“幽界魔孽,你们费心潜入,就为了送死吗?” 无限拉琴道:“非也,幽界今日兴战乃为斩神除祸。” 阴阳魔琴同现,病弦、无限,合奏起阵,隔绝结界,同时逆神旸顿感内元一滞,功体受抑。 病弦得意道:“结界影响不了我们,夜曲却压制了你,现在开始诛神了。” 紧张紧张,双强动,魔阵启,逆神旸真元骤降,陷入围杀险境。 玄膑以登龙杖化作龙武战戟道:“逆神旸功力受制,杀。” 玄膑悍然出手,同时君临黑帝、一页书浩掌瞬出,三人绵密攻击,直欲灭旸诛神,狩宇创者顿现支绌,谨守方寸。 “玄龙燹!” “万魔同火·唤世极炼!” “大乘一帆引!” 极招汇流,无情凝杀,却见逆神旸信手蓄武,纳三方极招聚成浩大漩流,一击化解。 君临黑帝不甘道:“再来。” “魔黑天·暗邪之元!” “一气动山河!” “明气武典·玄化·凝云潭渊!” 逆神旸临危不惧道:“该让你们明白与我的差距了。” “逆神诀·倾倒玄黄!” 三大极招逼命,逆神旸威然无惧,引动地脉血闇之力,双琴极阵登时被破,逆神旸恢复战力,以一破三,冲击惊动寰宇,九天三界同受震撼。 逆神旸霸气道:“你们未免太小看逆神旸了。” 无限当机立断道:“琴阵已破,离开。” 逆神旸见群敌遁走道:“看来人魔两族已连手共抗狩宇,尘浪埋骨遇袭乃是为了调离耿日与三尊,将我孤立格杀,可惜这种程度仍不足以撼动神威。” …… 尘浪埋骨。 结界之中,幽界魔军强攻,如潮掀浪涌攻入,狩宇兵士奋力挡关。 皇旸耿日自语道:“就不可能有这么多兵士都能入结界而不死。” “烁金眼!” 只见旸司提元操术,奇兵破形。 劫烬鬼后化光遁走道:“式神召唤已破,先离开。” 皇旸耿日吩咐道:“不用追了,此乃声东击西之计,速回狩宇。” …… 夕月林。 血闇结界之内,古骋逸、杜伤怀、乐寻远三人率领群侠一路斩兵除将,虽受结界影响,犹是猛不可当,直往结界深处。 进入深处,映入眼帘一座血色晶塔巍然独立。 杜伤怀观察道:“这便是结界的核心,血闇晶塔。” 古骋逸吩咐道:“你们众人退开,让我毁去此塔。” “骋心崩云斩!” 古骋逸全神一念,极招上手,至极一刀,斩向血闇晶塔,刀气冲击,刀锋不断摧残,殊料刀气势尽,晶塔闇力竟反击而出,震伤古骋逸。 明月诗扶起古骋逸道:“城主。” “紫微深锁九重关,清辉照宇寰。冷锋腾舞断生死,勾陈剑光寒!” 皇旸紫微率众现身道:“你们还是一样天真啊。” 话甫落,再见紫宸剑光落,血云降雷殛。 皇旸惊霆现身道:“放你们深入便是要你们没有回头的路。” 杜伤怀挺身断后道:“你们快保护老古董离开。” 狩宇星妃、惊雷尊,各展威能,群侠顿入死关。 “震雷击!” 惊雷尊双拳之威夹带惊雷之威,靳辛首当其冲,剑断人亡。 皇旸紫微提元道:“受死吧,勾陈剑,去!”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阴川蝴蝶君捂额道:“我勒个去,诗号还给我直接照抄啊。” 皇旸紫微问道:“是谁?” 剑随风现身道:“正义剑侠·剑随风。” 皇旸惊霆提元道:“人族,杀。” “向左斜劈! “贯中直刺!” “一剑刺肩!” 阴川蝴蝶君无语道:“天啊,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招式名吗?” 剑随风挡杀道:“什么?剑自己会飞,你真有特色。” 皇旸紫微冷哼道:“哼!” “紫锋星芒!” “奋力一挡!” 极招相会,各自抵消,杜伤怀趁机领众人化光退走。 阴川蝴蝶君化光退走道:“笨阿风啊,要救的人已经走了,别再打了。” 剑随风化光退走道:“走。” 皇旸紫微收剑道:“不用追了,你做的很好,乖。” (勾陈剑:^_^) 皇旸紫微不解道:“受结界影响,怎可能还有这等能为,难道结界闇力对他没用。” 皇旸惊霆不敢置信道:“他并非精灵,这不可能。” …… 苦境·小树林。 古骋逸叹道:“唉,破塔失败,累得靳辛惨亡,是我的错。” 明月诗安慰道:“城主切勿自责,幸有方才那名剑者相救,不知他是否安然离开。” 剑随风赶来道:“我没事。” 古骋逸致谢道:“多谢壮士相救,古骋逸不胜感激。” (剑随风:面对热情的粉丝应该要怎么反应啊?蝴蝶君还没教到这一步啊,我还是先谦虚一点。) 杜伤怀佩服道:“壮士剑法超群,侠风义胆,令人钦佩。” 剑随风谦虚道:“其实刚才打那两人我也是怕得要命,一个会电人,一个剑会飞,不知道是什么巫术。” 阴川蝴蝶君走来道:“笨阿风,你真是枉费我苦心,在粉丝面前不能说这种泄气的话,要装作一切都无所谓,很轻松的感觉,不然你在别人眼中就破格了。” 剑随风问道:“也就是说要装模作样?”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要随时保持装模作样。” 剑随风装逼道:“我知道了,方才那般阵仗不过一碟小菜,我既收天,谁敢收我?我将一手回天!” 杜伤怀无视道:“蝴蝶君,你怎会在此?” 阴川蝴蝶君问道:“你认识本蝶?” 古骋逸邀请道:“上次有幸与蝴蝶君并肩作战,真是畅快,二位皆是一流高手,不知可愿加入论侠行道,一同卫道伏魔?” 阴川蝴蝶君拒绝道:“没兴趣。” 杜伤怀忽悠道:“蝴蝶君,你的女儿方离开论侠行道,你若要找她的下落,也许随我们回去能有线索。” 阴川蝴蝶君同意道:“这个嘛,确实有理,好吧,风仔,我们就走一趟论侠行道看看吧。” 剑随风装逼道:“我随风而来,也将随风而去,凡尘之地非我驻足之所。” 阴川蝴蝶君吐槽道:“喂,闹够了吗?别玩了,现在又没人理你,你再装也没人看,走吧,然后以后不要再胡乱取招式的名字,很怂。” (剑随风:……) …… 狩宇族地·曦和顶。 皇旸耿日与众人归反道:“旸神。” 逆神旸问道:“你们中计了是吗?” 皇旸耿日回答道:“是,进攻结界的魔军乃是劫烬鬼后的式神兵阵,因此方不受结界影响,不知狩宇情况如何?” 逆神旸告知道:“方才万魔惊座等人潜入狩宇,以阴阳双琴欲压制我的功力,意图行刺,已被我击退。” 皇旸曜雪不屑道:“行刺?对你吗,哈,他们未免想得太简单了,雕虫小技,担心你都是多余。” 皇旸耿日细数道:“先是万堺朝城,现在是幽界、森狱、论侠行道三方连手了。” 逆神旸判定道:“此乃必然的结果,但只要他们无法察觉四塔相生的端倪,破不了东方之塔,终究徒劳无功。” 皇旸耿日鼓舞道:“现在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将攻入结界之敌一一击破。” 逆神旸自信道:“没错,待结界完全扩张,便是人魔灭绝之世,届时他们无论哪一方都逃不了灭亡的命运。” …… 论侠行道·广贤殿。 东门玄德问道:“城主,这两位是?” 古骋逸介绍道:“这位是北域第一刀者·阴川蝴蝶君,而这位是正义剑侠·剑随风,这次多亏他们二位相救。” 剑随风咳道:“咳咳,只有我一个。” 古骋逸改正道:“被剑壮士所救,我邀请他们一同加入论侠行道。” 东门玄德点头道:“如此甚好。” 阴川蝴蝶君否认道:“等一下,本蝶可是没说要加入,我只是愿意考虑而已,我来此地是想找我的一名朋友,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到她,我可以考虑帮你们出力。” 古骋逸解释道:“蝴蝶君所要找的朋友就是蝶小月姑娘。” 东门玄德难色道:“小月姑娘,那天她离开之后便失去了下落。” 阴川蝴蝶君问道:“他去哪里?” 东门玄德回答道:“她只说要找一名高手来帮忙,并未交代去向。” 阴川蝴蝶君焦急道:“高手?她一定是去找我了,难道她去阴川了,风仔走了。” 剑随风提议道:“你不是说会考虑帮忙吗,至少也留一个联系方式吧。” 阴川蝴蝶君拿出传讯蝶道:“你们若有重要事情找我就将这只纸蝶抛上天空。” 古骋逸见二人离去道:“盟主,蝴蝶君久负盛名,剑随风之能为更为我所亲见,若能得这两人相助,要破晶塔更添胜算,而我们也就无需与魔族联手了。” 东门玄德为难道:“城主,此乃迫不得已之事。” 古骋逸问道:“就算有这两名强助仍无法改变这份不得已吗?” 东门玄德不得已道:“苍生身陷水火,破晶塔之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能寻得的每一分力量我们都必须善加利用,城主,请你谅解。” 古骋逸信任道:“唉,好吧盟主,你心意既决,古骋逸便相信你。” 东门玄德致谢道:“多谢城主,此役未破晶塔,现在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初破晶塔 须信累囚堪衅鼓,未闻烈士竖降旗。一门百指沦胥尽,唯有丹衷仍俯听。 狩宇族地·末日眼。 狩宇兵士甲喊道:“打呀打呀,打他的要害呀。” 狩宇兵士乙狂笑道:“哈哈哈哈……” 蝶小月问道:“他们这样要打到何时为止?” 弄琵琶回答道:“打到那两名兵士满意为止。” 蝶小月不忍道:“他们都是这样拿你们取乐吗?” 弄琵琶哀伤道:“对他们而言咱们根本比奴隶更不如。” 狩宇兵士甲不满道:“喂,停下来干什么,继续打呀。” 妖道角虚弱道:“我没力气了。” 狩宇兵士乙殴打道:“没叫你停你敢停,打他。” 蝶小月阻止道:“住手,别再打他们了。” 狩宇兵士乙怒道:“卑贱的人族,爷爷的事,你敢插嘴。” 弄琵琶护住蝶小月道:“别打她,她还是个孩子。” 狩宇兵士甲淫笑道:“嘿,看我发现了什么,还有这么美的女子,哈哈哈哈……” 弄琵琶惊恐道:“不要。” 角宿儿走来道:“你们在做什么?” 狩宇兵士甲行礼道:“臣子,是这两个女人出言顶撞我们,我们想给她们一点教训。” 角宿儿问道:“喔?那他们又怎会伤成这样。” 蝶小月告知道:“他们叫这两人相搏,籍此取乐,还想对弄琵琶姐姐不轨。” 角宿儿怒道:“有人下令叫你们这样做吗?” 狩宇兵士甲无言以对道:“这……” 角宿儿气愤道:“旸神留下俘虏自有用处,却不是让你们取乐用的,你们两人前去自请杖刑五十。” 狩宇兵士甲泄气道:“是。” 角宿儿赞赏道:“你们倒是很勇敢。” 蝶小月悲悯道:“我只是不想见他们受苦。” 角宿儿善意道:“你们要知道自己的处境,安分才能保住性命。” 蝶小月无畏道:“既然被抓来此地,丧命不是早晚之事吗?” 角宿儿无奈道:“多活一天是一天。” 弄琵琶见角宿儿离去道:“哎呀,你太莽撞了,你差一点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蝶小月提议道:“继续待在此地不是办法,咱们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妖道角恐惧道:“这……咱们继续待在此地还不会有事,若是想逃走那可是必死无疑啊。” 蝶小月冷静道:“只怕这只是时间早晚的差别而已,我们可以……” …… 论侠行道·粹心殿。 对雨思君子,尝茶近竹幽。儒家邻古寺,不到又逢秋。 照寒璧禀报道:“正御,玉隐先生已到。” 应无骞吩咐道:“有请。” 东门玄德入殿道:“正御。” 应无骞颔首道:“玉隐先生尊驾亲临,粹心殿明堂添燿。” 东门玄德颔首道:“正御客气,狩宇共计四座晶塔扩散结界,日前幽界、森狱、一页书皆已与我们达成共识,就待德风古道之援了。” 疏道谴直言道:“恕我直言,幽界、森狱皆是魔族,怎可信任?德风古道镇立长久,凭倚的是清风昊气,不可能与魔族为伍。” (玉离经:……) 东门玄德游说道:“我明白清士修持,但儒志怀济天下,为苍生计,此等坚持可也能暂放,此战非是正邪对立,魔族与人族同受结界之害,反叛对他们毫无益处,目标既然相同,何妨协心勠力。” 玉离经反对道:“我清楚玉隐先生的考量,但战场上瞬息万变,稍有差错便是溃败成恨,不论志士生死,无能完功,使狩宇壮大百姓受劫,更是我们的忧患,玉离经可否先请问,若我们援手,战时的谋划配置将由何人主导。” “真仙非假仙,根基远无边。闲闲谈文武,独占一片天!” 秦假仙入殿道:“不用麻烦了。” 玉离经问道:“不知阁下是?” 秦假仙自我介绍道:“天下第三人,儒门若不愿与邪道为伍便负责摧毁碧罗江边之晶塔,此塔为四塔之源,只要摧毁结界之力便可削弱三分,其后作战更增胜算,但此塔特殊,即便只留下毫寸碎片皆能重生,必须用天衣无缝之招才能完全摧毁此塔。” 应无骞介绍道:“天衣无缝,其要厚德广天,只于毫微,是德风古道创者所传,儒门无上之招,传言如今唯法儒尊驾习得此招,可请法儒尊驾一助。” 君奉天入殿道:“让另外一人来吧。” 东门玄德颔首道:“是法儒尊驾,东门玄德久仰了。” 君奉天看向邃无端道:“天衣无缝尚有一人可达此境。” 墨倾池问道:“是吗?无端,你亦修成天衣无缝。” 邃无端回答道:“我未曾一试。” 应无骞问道:“那你可愿一助。” 邃无端表态道:“正御吩咐,邃无端敢不从命,我会尽力破除血闇晶塔。” 君奉天信任道:“我相信你不会让众人失望。” 应无骞拿出长渊龙潜道:“甚好,这是你父亲的剑,是我特意为你准备。” 邃无端接过长渊龙潜道:“父亲的剑,无端多谢正御。” 应无骞吩咐道:“举手之劳而已,此外你须注意,在血闇结界内待得愈久对我方愈是不利,破塔是你的第一要务,狩宇将士我们会为你挡下,无论战事如何你不用顾忌。” 邃无端点头道:“我明白了。” 君奉天自告奋勇道:“今夜就由我助众人一剑,辟开结界通道。” 应无骞致谢道:“多谢尊驾,众人准备行动,玉隐先生便请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东门玄德感激道:“多谢儒门相助。” …… 狩宇族地·末日眼。 夜幕深罩,被虏的众人伺机欲逃。 妖道角打晕看守道:“是时候了,冲啊!” 不愿任人宰割,众人全力反扑,誓要辟开生路。 蝶小月抱起苗儿道:“弄琵琶姐姐,我们也随众人离开。” 汛凌领军镇压道:“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狩宇出兵弹压,暴动顿遭瓦解,壮年男子被全数格杀。 汛凌冷酷道:“将剩下的妇孺也全部杀掉。” 雯漫霞反对道:“等一下,他们对旸神还有用处。” 汛凌坚持道:“旸神下令,凡私逃者杀无赦。” 雯漫霞提议道:“难道你要杀尽所有俘虏,你确定这会是旸神所要的吗?让我先去请示旸神。” 蝶小月将苗儿放生道:“情况越来越凶险了,你赶紧离开吧。” 苗儿不愿离开道:“喵……” 蝶小月催促道:“别管我了,晚了就来不及了,快走,快走……” …… 狩宇族地·曦和顶。 逆神旸问道:“苗儿还是没找到吗?” 昴宿儿回答道:“是,角宿儿已调动族内大部分兵员,正在积极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下落了。” 逆神旸命令道:“再加派人力去找,苗儿的时间不多了。” 昴宿儿遵命道:“是。” 雯漫霞入殿道:“旸神,被囚末日眼的人族俘虏发生暴动,我等已镇压完毕,特来请示后续该如何处置。” 逆神旸恼怒道:“哼,愚昧的人族,既然他们不珍惜性命,那便由我亲自了结,另外调守兵随时注意结界的变化,有消息马上通报。” 雯漫霞遵命道:“是。” (雯漫霞:旸神心情不佳,那群人族真是挑错时间作乱了。) …… 碧罗江滨。 应无骞、玉离经、墨倾池、邃无端、疏道谴、碧瑶觞、极万里等列阵,清昊风肃,古籍圣典,再展威盛,随即开辟通道。 “天法无易!” 虹气长射,典文排涛,君奉天凌空而立,卷轴飞出,竟分暗界开途,应无骞等人见状,直驱黄龙。 应无骞命令道:“速行。” 角宿儿示警道:“敌袭!” “清剑威阵!” 意在速攻,碧瑶觞、极万里两人倏开清剑威阵,角宿儿等人顿时受困。 雷拳落,灵剑至,雪刀出,狩宇三尊寒杀威慑。 皇旸惊霆现身道:“胆敢进犯晶塔者,有死无生!” 皇旸紫微现身道:“勾陈,去!” 玉离经以玄景天怀挡下勾陈道:“好剑!” 皇旸曜雪看向墨倾池道:“那你就是我的了!” 墨倾池召出明意征圣道:“看来这就是你们的全部战力。” 皇旸耿日现身道:“还有我呢。” 应无骞召出御理云骞道:“我亲自挡下他,无端,你不要顾忌。” 就在狩宇四强遭制之时,赫见一人迈步直向血暗晶塔。 “问道不知何处寻,行路苍茫但由心。海深峰远总成幻,千秋唯奉一剑吟!” 邃无端现身道:“我不会让众人失望的。” 极端极端,欲拔除血暗晶塔,德风古道重力倾出,邃无端锐锋现芒,欲一举破除血闇晶塔,突然守塔灵兽深感胁迫,惊怒而出。巨兽欲噬侵犯者,杀势狂扬,悍招威厉;邃无端冷观沉应,倏取破绽,随即…… “锋流千湍!” 倾瀑瞬泄,千锋霎锁命关,庞然灵兽终不敌至极之威,崩然溃败,就在灵兽消逝之际,引动晶塔邪元乍升,结界破散防阵,在场众人生元受吸,功体顿丧数成,战况急转直下,儒门众士难御力失,顿临死关。 皇旸惊霆提元猛击道:“受死吧!” 疏道谴挡杀道:“妄想。” 皇旸紫微刺伤玉离经道:“强提功力,你还能撑到几时呢?” 玉离经提元道:“至破塔,当尚无虑,多谢关心。” 皇旸曜雪击退墨倾池道:“也该结束了。” 玉离经担忧道:“圣司!” 墨倾池呕红道:“离经。” “清锋荡世意怀天!” 默契照眼,双剑争鸣,墨倾池、玉离经儒式合流,清气强提,儒威赫赫,不容敌越雷池。 (应无骞:破塔是你的第一要务,狩宇将士我们会为你挡下。) 心思定,炼精神,邃无端瞬摒杂虑,凝气一击。 邃无端腾空而上道:“天衣无缝其要,厚德广天,只于毫微;天衣无缝,传为守之攻招,至简、至精,因而至繁、至盛;天衣无缝者,完善无缺,浑然天成,因守心之坚,至攻势之盛。” “天衣无缝!” 寒芒疾落,如星河长坠,剑痕破空,更生万刃,无一所遗,无畏岿巍坚塔重生之能,转眼摧尘烟逝。坚塔终毁,血暗结界顿消收化无。 皇旸曜雪不敢置信道:“这……” “怒雪!” 皇旸惊霆暴怒道:“晶塔就用你们的命来赔!” “九霄惊雷!” 皇旸紫微愤怒道:“众人齐上,杀!” “剑舞紫虹!” 应无骞击退皇旸耿日道:“众人快退。” “儒解五教汇流·儒湍玄极!” 极招相会,湍流千幻,应无骞单锋双剑合儒式,首祭新武,对撼狩宇合招,儒门众人趁机退走。 第二百七十四章 旸月初见 寂夜无风,冷肃闷滞,众人屏气凝息,静待既来结果,究竟是生是死。 狩宇族地·末日眼。 逆神旸走来道:“我已许久未曾来此杀你们夺魂元,但你们显然并不珍惜,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 蝶小月阻止道:“住手!” 逆神旸问道:“小孩,你是谁?” 蝶小月承担道:“一切事情都是我所策动,你若要杀,杀我这个首谋就够了,放过其他人吧。” 逆神旸冷酷道:“呵,你很有勇气,可惜你要死,他们也要死。” 危急之刻一道黑影掠出,阻止杀戮。 苗儿现身道:“喵……” 逆神旸问道:“苗儿,原来你在此,此女是你的朋友?” 苗儿虚弱道:“喵……” 逆神旸抱起苗儿道:“你的元气流失得太严重,幸亏及时找到你,你救了牠?” 蝶小月叙述道:“我见牠孤身在此十分虚弱,所以尽力而为而已。” 逆神旸判决道:“好,你可暂免一死,但她们叛罪难赦。” 蝶小月求情道:“不可,苗儿能平安大家也有协助,请放他们一马吧。” 皇旸耿日现身道:“旸神,属下有急事待禀,东方之晶塔被儒门攻破了。” 逆神旸命令道:“将所有人族押下,严加看守,先往曦和顶议事。” 苗儿表达道:“喵……” 逆神旸吩咐道:“你希望让她陪你回去,将她与苗儿带往朝月园安置,我很快就来看你,答应我别再乱跑了。” 雯漫霞见逆神旸离去道:“小孩,你很幸运,也很有勇气。” …… 狩宇族地·曦和顶。 逆神旸入殿道:“此事是如何发生?” 皇旸紫微禀报道:“儒门德风古道发出一道气劲劈开结界,吾等前往拦截,但在丧失结界优势之后遭到牵制,致晶塔被一名剑者所毁。” 逆神旸不解道:“儒门竟有人能劈开结界,而且东方晶塔全由血闇晶元所造,即便一点碎片也能不断重生,毁之不尽,这名剑者能毁之,着实非凡。” 皇旸紫微自责道:“吾等让旸神失望了,请旸神责罚。” 逆神旸宽慰道:“这是对方有过人之处,现今首要是如何解决眼前之事。” 皇旸耿日解释道:“东方晶塔乃四方结界相生之始,他们既破此塔将使其他三处晶塔同受影响,无论是扩张的范围、速度皆大幅减弱,护塔灵兽亦将不存。” 皇旸曜雪分析道:“算上先前曾经进犯的万堺朝城、论侠行道、黑海森狱、幽界,这已是第五方势力了,看来咱们的伟大计划还真是树敌不少啊。” 皇旸紫微忧虑道:“若让台面上所有势力联合起来,只怕在结界影响虚弱的情况下我们将难保余下四座晶塔。” 逆神旸提议道:“晶塔依地脉所起,东方晶塔虽毁,但地脉应有残余之气,我要前往碧罗江滨以精灵禁元重建晶塔。” 皇旸耿日赞同道:“只要东方晶塔再起,我们便可再占优势。” 逆神旸忧虑道:“但敌人很有可能趁机大举进攻其余三塔,这段时间你们必须全力守下。” 皇旸曜雪为难道:“单单一个儒门便可毁掉东方晶塔,要同时守住三座晶塔,难度不小啊。” 皇旸耿日判断道:“关于这点我已有万全的计划,而且我断言接下来儒门必不会参战。” 逆神旸问道:“耿日,你是从何判断?” 皇旸耿日回答道:“在结界设立之初我已暗中派人观察武林各派的动向,儒门一方先前已设下剑阵阻挡血闇结界,伤亡影响最小,但此次却主动出击,甚至独力毁塔,可见必是儒门之内有人自诩正道,不愿与魔族势力合作,从而独自攻塔,所以接下来的战斗儒门必也不会参与,否则现在就不会只有东方晶塔被毁而已。” 逆神旸鄙视道:“人族向来善于内斗,这也是我们的可趁之机。” 皇旸曜雪赞同道:“听起来颇有道理,但这也表示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论侠行道与森狱、幽界的联军。” 皇旸紫微忧虑道:“就算这样也是难缠,而且相信他们很快就会采取攻势了。” 皇旸耿日鼓舞道:“至少他们无人能撼动结界,只要在血闇结界内我方仍有绝对的优势,对战时间越长我们越有胜算。” 逆神旸问计道:“耿日,你有何战略?” 皇旸耿日献计道:“为保三塔我们需要平均战力,曜雪独自守护一塔,其余两地再由我与昴宿儿、角宿儿配合惊霆与紫薇。” 皇旸曜雪悲观道:“虽已计划周全,但总感觉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皇旸紫微叹道:“唉,可惜现今山海禁城不能协防晶塔,若血脉、兽脉、玄脉助战,情形将大有不同。” 昴宿儿自告奋勇道:“禁城方面我可以前往游说,但我反对分散兵力,我们只需守住一座晶塔便可助旸神重建晶塔,反之若是晶塔未及重建便三塔尽数失守则大势去矣。” 皇旸紫微赞同道:“有理,禁城一行便由我护送你前往吧。” 昴宿儿欣喜道:“太好了,一路上便有劳紫薇姐了。” 逆神旸决断道:“好,待我重建东方晶塔,三方结界的影响也将重新提升,届时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皇旸耿日遵命道:“我等必不负使命。” 逆神旸期待道:“等东方晶塔恢复后我便一会儒门之内能劈开结界以及能毁塔的高手。” …… 仙脚·苍崖云树。 红尘雪颔首道:“在下洛神·红尘雪,前辈想必就是天迹。” 神毓逍遥要求道:“诶,别叫我前辈,我听说这两个字有魔咒,还是叫我逍遥哥就好。来,叫一声我听听看。” 红尘雪为难道:“这,前辈是认真的吗?” 大漠苍鹰解围道:“嘿,做东的可是没人像你这么逍遥的,你还是赶紧泡茶招待客人吧。” 神毓逍遥沏茶道:“切,让客人的心情放松,才是待客之道好吗,来,这里海拔太高,不能开火,只能请你喝冷泡茶配冷笑话。” 红尘雪言归正传道:“呵,天迹请莫说笑了,请我前来究竟所谓何故?” 神毓逍遥叙述道:“正是为你的杀父仇人生命练习生,他其实是幽界魔君所化,详情听说……” 红尘雪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那天迹打算怎么做?” 神毓逍遥安抚道:“放轻松,幽界之事就让我处理,你先随我去天宙之间看看生命练习生。” …… 仙脚·天宙之间。 天宙之间内,半人半魔的练习生陷入生死交关。 (原始魔君:顽强的抵抗,改变不了结果,生命之源,放弃吧!) 生命练习生挣扎道:“生命练习生,有自己的生命之道,放弃,不可能!啊!” 但在此时,魔化之象,越趋严重。 (原始魔君:愚蠢,就算有天迹相助,你也终究要回归。) 生命练习生迟疑道:“我……” (原始魔君:不回到幽界,你是无法脱离这个痛苦的!哈哈哈哈……) 生命练习生拒绝道:“我在深层的记忆中,见识了幽界的罪恶,我绝不可能加入幽界!” (原始魔君:我就看你还能抵抗多久!) 生命练习生挣扎道:“啊!” 神毓逍遥入厅道:“看来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生命练习生恢复状态道:“多谢天迹前辈帮我先稳定状况,但也无法维持多久。与无限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到时候,才是关键。” 神毓逍遥点头道:“是啊。” 生命练习生致歉道:“芳菲主人,亏欠你的到时我也会一并归还。” 红尘雪叹道:“唉,幽界之事天迹已与我言明,生命练习生,你的坦荡令红尘雪钦佩,届时我会亲手终结一切。” 生命练习生朗笑道:“哈,总算不用再被儒门通缉了。既然前辈来这,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想问你。我既然是幽界生命之源所生,身上的正气又是从何而来?” 神毓逍遥解释道:“前段时间,相信你也有察觉,自己身上,不许之命的转变。” 生命练习生点头道:“嗯,原本不知是何原因,我在生死交关的时候,会突然消失在敌人眼前。后来,却变成体内异力涌现,难以控制。” 神毓逍遥叙述道:“唉,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却也只有你们两人能做到,详情听说……” 生命练习生坚定道:“我已决定了,我无法作主自己的出生,但我可以决定,自己能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神毓逍遥赞赏道:“我果然没看错人,侠心义胆,我仅限三颗的金丹也没有白费。” 生命练习生坦荡道:“生命是无数次的裂岸骇浪,只为练习出一次完美的惊涛。既然这是我的天命,我说什么,都要拼一回海底捞月。” 神毓逍遥善意道:“嗯,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去陪陪曼鲤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 母子相认 “论世板荡悯苍生,侠风振奋聚群英。行义诛邪誓无悔,道心不死烽火平!” 论侠行道·广贤殿。 东门玄德宣布道:“德风古道已毁去了碧罗江滨之晶塔,非但东方结界消散,其余结界的影响也减轻,扩张速度也减缓了。” 杜伤怀提议道:“如此一来我们要把握机会,尽快毁掉三座晶塔。” 古骋逸赞同道:“此乃反攻之机,不可错失。” 东门玄德点头道:“没错,我已通知蝴蝶君、剑随风来此,加上一页书以及森狱、幽界,必可一举毁去血闇结界。” 九重雪禀报道:“盟主,逆神旸已离开狩宇,欲往碧罗江滨而去。” 古骋逸疑惑道:“晶塔已毁,他为何此时前往碧罗江滨?” 东门玄德分析道:“结界乃狩宇所布,难保他不会有重建晶塔之能。” 古骋逸难色道:“我们必须阻止逆神旸,但此人实力堪称当世之巅,怕是不易。” 阴川蝴蝶君入殿道:“找我们两人做什么?” 东门玄德请求道:“今日欲请二位助我们毁去三方结界。” (阴川蝴蝶君:若是放任结界持续扩张,小月终究有危险。) 阴川蝴蝶君同意道:“好吧,就帮你们这一次。” 东门玄德致谢道:“多谢壮士。” 阴川蝴蝶君问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古骋逸解释道:“要彻底消除血闇结界,就需要毁掉三座晶塔,更要阻止或诛杀逆神旸,所以共有四处战场。” 东门玄德补充道:“三座晶塔有结界之力保护,寻常士兵无法接近,在内中功力又会逐渐削弱,这将是此役最为棘手之处,只能以快打快,在最短的时间内毁掉晶塔。” 阴川蝴蝶君问道:“对方战力如何?” 东门玄德告知道:“依照这段时间对狩宇方面的调查,逆神旸以外,狩宇以三尊为主,再加上皇旸耿日三兄弟共五名高手。” 古骋逸分析道:“以狩宇之人高傲的性格,就算如此他们必想同时守下三座晶塔。” 东门玄德赞同道:“是,所以我推测对方应会做下一二三的战力布置,其中皇旸曜雪武力最强,此人必会独守一塔,另外两塔应是双尊搭配皇旸耿日三兄弟守护。所以我放亦将战力三分,务求一举功成。 阴川蝴蝶君问道:“所以我们要如何应对?” 东门玄德安排道:“每一方至少有三名高手,两人牵制对手,最后一人主破晶塔,必要击毁晶塔核心,才能摧毁晶塔。考量各方的默契,我会请幽界攻西方晶塔,北方晶塔则由吾论侠行道负责。 阴川蝴蝶君问道:“所以我跟剑随风就负责破坏南方晶塔了。” 东门玄德拜托道:“是,麻烦二位了,我会请通玄子以及九重雪协助两位。” 阴川蝴蝶君拒绝道:“不用,若是狩宇三尊,我跟风仔有打过了,没什么问题。” 乐寻远问道:“那最为棘手的逆神旸呢?” 东门玄德总结道:“对逆神旸之战乃此役关键,当今武林唯有法儒尊驾与阎王陛下能与之匹敌,故而吾属意阎王陛下前往,必可一举格杀逆神旸!” (乐寻远:速将情报告知旸司。) …… 苦境·日月顶。 当日月齐明,万星藏掩,不是人间应劫苍生惧,便是红尘惊现绝仙踪。 “夙风寒,明月勾,豪杰照古城;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毓逍遥!” 神毓逍遥现身道:“人觉,你来晚了。” 清声穿空响,春雷动地惊,好风金雨满天来。人觉,人觉,天地人玄黄三乘之人觉非常君,终于翩然应世。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非常君现身道:“诶,天迹,是非常君恭候多时啊!” 久违一对眼,接续,便是惊世骇俗一掌!举重若轻,淡然一触,却是云河九天泻,列缺八荒鸣。 神毓逍遥颔首道:“这一掌,算是阔别之后,老友之间的关心吗?” 非常君颔首道:“当然,看来,逆鳞之巅一役,天迹身上的伤,仍未完全康复啊!” 神毓逍遥问道:“那我该向你说声抱歉吗?你这公证人,好像也被余威波及了。” 非常君吐槽道:“要为天迹地冥一决做见证,人觉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如今还能在此与你对话,也算是你们手下留情了。” 神毓逍遥朗笑道:“哈,原本我还以为,你我从此就要不相往来了,想不到还能接到你的邀请,故友交情依旧啊!” 非常君关切道:“诶,天迹,你在跟我装傻吗?明明是你起的头,非常君不出面关切,就是漠视大祸将起。” 神毓逍遥推卸道:“喂喂喂!人觉这番话,可枉屈了神毓逍遥。祸是地冥惹的,血闇结界是他放出来的阴谋。” 非常君辩护道:“但实际却是狩宇旸神所造的孽。” 神毓逍遥点破道:“非常君,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精灵的背后,藏着地冥这只黑手,这咱们还不清楚吗?如今,他虽没露面摆布,但血闇结界之祸,必在他的掌握之中。” 非常君担忧道:“我当然明白,他借逆神旸之手,开启血灾,然而你也暗中指点,摧毁晶塔之事。只怕事态演变,后患无穷啊!” 神毓逍遥问道:“哼,非常君,摧毁晶塔一事,天迹何时出面介入过?正如同地冥也未曾显露。这是天地之间的默契,在打破默契之前,谁都不会是背约者。他要兴风作浪,总要有人力挽狂澜,不是吗?” 非常君判断道:“你呀!我这番话,并非姑息养奸,草菅人命。相信你也应该明白,狩宇开了这个血灾之始,接下来,就算它能被结束,灾祸也算不上真正的终止。因为欲望会让血灾接连不断,这就是太穹十三卜所言的,血灾迭殁。” 神毓逍遥决然道:“我知道,但我也不认为我现在所做的是错的,因为能做就做,才是天迹作风。至于地冥,我相信我与他早晚有一会,那一会,就只能有一人能留下了。” 非常君无奈道:“天与地,皆是人之故交,逆鳞之巅的战事,非常君不希望重演。” 神毓逍遥告辞道:“呵,此事取决在地之作为。好友,云汉仙阁大门,永远为你而开,后会有期!” 非常君叹道:“哎,天地若再战,只怕就不会是相同的结果了。” …… 苦境·雨湘居。 邃无端问道:“正御,这里有我认识的人?” 应无骞吩咐道:“禁声,跟我来就行了。” 邃无端顺从道:“哦。” 应无骞入院道:“夫人,人我已经带来了。” 邃无端入院道:“这位夫人怎有种莫名之感?” 席断虹激动道:“无端,想不到为娘还能这么近的看着你。” 邃无端不敢置信道:“母亲……” 应无骞致歉道:“圣剑与单锋罪者之案让你们蒙冤受屈,应无骞代表儒门向你们致歉。” 席断虹感激道:“若非正御与圣司为我们奔波,我们母子恐怕永远不得相见。” 应无骞拿出长河断虹道:“为我儒门首席女剑卫昭雪本是分内之事,此剑也当归还于你 席断虹接过长河断虹道:“多谢。” 应无骞告辞道:“当年冤案有我与圣司负责调查,你们应有很多话要说,我便不打扰了,请。” 席断虹深施一礼道:“正御,真的多谢。” 邃无端见应无骞离去道:“母亲。” 席断虹动情道:“无端,见你平安比任何事都更让母亲开心,自离开儒门以来我真不曾想还有能与你相认的一天,不曾想真有能再拥你入怀的一刻,无端。” 邃无端点头道:“我也不曾想过。” 席断虹愧疚道:“是母亲有愧于你,从前留你一人在儒门,你必受了不少委屈,我们留信希望你效忠儒门,将责任全负于你身上,也是我们自私才会让事态发展至此,母亲不奢望你原谅,只希望以后你能给母亲弥补的机会。” 邃无端摇头道:“没有,不是母亲与父亲的错,我也希望能为你们尽一些力,如今冤情虽未昭雪,但能再见到母亲,能与母亲相认,我没有什么不满,我很高兴,母亲这些年必也过得很艰辛。” 席断虹荣幸道:“无端果真已成长得好像你父亲一般正直,虽然我或许没资格这样说,但我们真的以你为荣。” 邃无端欣喜道:“母亲。” 席断虹问道:“母亲还想问问你的喜好,多了解你……” (墨倾池:我以为你只是想借平反冤案提升威望。) (应无骞:难道不是吗?) (墨倾池: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应无骞:若真有多余想法,那也是把邃无端从你身边夺走。) (墨倾池:……) 赋思韵偷窥道:“这女人竟是席断虹,她居然没死!” 第二百七十六章 琴心枪胆 漫天血云,噬魂结界,带来人间无数杀戮,今夜战氛笼罩,一场全面鏖战将起。 苦境·恛峰之颠。 论侠行道众人接近恛峰之颠,赫见惊雷怒响,白雪皑皑,狩宇三尊率众挡关。 “倚刀独卧凛霜间,笑看芳华尽凋残。百景独钟此风雪,爱他飞白爱他寒。” 皇旸曜雪率众现身道:“前行无路,只有死路一条。” 杜伤怀惊讶道:“狩宇怎会将全部兵力固守此地,弃守其余两处晶塔。” 皇旸曜雪召出飞雪浮白道:“看来我们的布兵让你们惊讶了,所以埋尸此地吧。” 东门玄德坚毅道:“就是如此,东门玄德今日仍誓破晶塔。” 紧张紧张,面对狩宇排布奇兵,论侠行道众人毅然入战。 东门玄德凝元道:“毕功一役,全力破塔。” “青云一气点珠玉!” 皇旸惊霆凝元道:“妄想。” “九霄惊雷!” 初招相会,便是至极之绝式,惊雷尊威动八方,东门玄德一身正气玄功,邪道惊惧。 皇旸惊霆震撼退步道:“在结界之中竟仍有如此实力……” 再观临处。 雪锋激飞白,停云荡飘红,横岳斩千秋,双刀铿锵不绝,一者残幻,一者横霸,斗得难分难解。 皇旸曜雪凝元道:“这样就想破塔?” “狩雪!” “古道立马看横岳!” 极招相会,岳染血白,如岳横刀难以尽护,霜风卷起千堆雪,雪冷,杀气更冷,受刀气临身,古骋逸血溅朱红。 再观临处。 剑舞紫芒,星辰皆动,皇旸紫微剑斗杜伤怀,停云庄主剑扇挥洒,机敏瞬行,一搏勾陈剑舞。 皇旸紫微凝元道:“你们今日都要魂葬恛峰。” “紫锋星芒!” 杜伤怀凝元道:“姑娘家这么凶可不好,赠你枫红冷静心境。” “秋华未凋暮停云!” 极招对冲,紫红爆散,剑气如星陨激荡,散落紫星枫红流坠落花。 再观临处。 杀式频出,极招无情,乐寻远、九重雪、明月诗、忘世通玄子等人正与、昴宿儿、角宿儿、赤轮彪烈等人激烈鏖战。 东门玄德观察道:“不妙,如此拖战对我方会越加不利。” …… 苦境·碧罗江滨。 逆神旸孤身亲临,欲修复已毁之晶塔,此时忽见血云顿散,普照万丈圣光,霸世帝后御河图龙马而来。 “琴心枪胆,启航千秋宏图;鸾凤齐飞,共写万古霸业。” 玄嚣颔首道:“旸神,今日就还我公平的一战吧。” 逆神旸拍掌道:“如此阵仗,早在曜雪意料之中,耿日。” 蓦地,惊见破败的晶塔曾吸收的无数魂元竟源源散出,重建结界。 “倾天之功,覆地之能,冥魂血息,尽为吾御!” 皇旸耿日现身道:“森狱帝后,今日一战就是你们夫妻共同的墓地。” 玄嚣示意道:“结界重开了,你们既不愿公平一战,那就怨不得我们了,梓童。” “阎王勾魂,天罚索命!” 鸠神练召出四病船琴道:“本后就以阎王曲,屏蔽血闇结界。” “阎王三更响·苍冥惟心·意尽天曲!” 逆神旸兴奋道:“很好,来,为自己求生吧。” 玄嚣召出滚龙枪甲道:“应该说能见识到阴傩龙舞是你的荣幸。” 极端极端,诛神号角已响,玄嚣、鸠神练夫妻首现合武,琴曲枪舞融阴傩之间,骤开烽火篇章。 “狂枪泻银·百里烟硝!” 初式惊尘,水瀑银泻,方圆迸裂。 逆神旸击退玄嚣道:“阎王,此战将宣告世人,人魔只会在精灵之下俯首称臣。” “逆神诀·天地荡灭!” “魔毁六道·阎王指命!” 极招相会,强袭再催,逆神诀、阎王武典,极端再交撼,四野闹动,鬼哭神惊,地裂扬尘九千丈。 只见玄嚣再提魔元,鬼傩之舞奏杀,阎王曲融入血阳银甲之中,凝聚阴傩之护,魔音护甲变化无穷,一时难破。 “怒旸·击山河!” 逆神旸震暴一击,意在破甲,奈何魔音护甲攻守一体,全无破绽,此时却见天谕尊后十指再挑,阎王曲索命而来,局势更是雪上加霜。 逆神旸引动血闇之力抵消索命琴音干扰,凝神喝战玄嚣,沉轮应接间,虽似从容,却渐感支绌。 鸠神练沁汗道:“快些,我坚持不了多久。” 玄嚣凝元道:“那只好用此招了。” “阴傩龙舞·天傩一击龙鬼变!” 玄嚣凝一身魔元,贯滚龙枪锋,融阎王诡曲,魔掀狂澜,狱音异变。 逆神旸凝元道:“那只代表你们将死得更惨烈。” “逆神诀·穷宙尽宇!” 精灵旷古之力再施,浑若灭宇景象,一瞬间如临末日…… …… 苦境·恛峰之颠。 就在论侠行道众人与狩宇激战之际,一阵狂风扫入,倏然惊闻深山万兽狂吼,如迎王者尊临。 “千古江山,王者无觅,壮志云高谁敌手。气吞磅礴浪,只手战天阙。” 战神猊现身道:“虽然我并不赞同逆神旸灭绝人魔的理想,但身为精灵,国战不容我缺席。” 东门玄德惊骇道:“你们竟能说服兽王参战。” 皇旸惊霆得意道:“狩宇就是让你们料想不到。”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现身道:“就算如此,今日晶塔必破。” 危机之际,百世经纶脚踏梵文,步步生死凛然而至。 战神猊赞赏道:“好对手,值得猂野兽王将你撕碎,血饲山中万兽。” 战声响,甫相交,拳沉雄,掌霸劲,兽王绝式变化之间无情狂杀,尽锁八方生门。 正当战圈激斗之刻,外围援兵伺机而做,战殟爵骨刺欲发。 楚天行现身道:“朋友,你不动我便不动。” 战殟爵收回殟骨战刃道:“哼。” 狂霸的攻势,迭出的绝式,一页书连步后退,却是毫不凌乱,待一瞬之机,轻拔背后圣器,淡漠一挥,三恒曌世透甲而过,轻轻一剑,却是三光齐现,饱涵不世深蕴,一式共威。 战殟爵惊呼道:“王!” “一气动山河!” 不留间隙,再见梵天名招,震退狩宇众人,随即却见…… “虹开玉照凤引阙!” 东门玄德洞察一瞬之机,蕴纳天地清光,聚化丹凤,沛然正气,直扑晶塔,只见北方晶塔,破! 皇旸曜雪惊怒道:“不可饶赦。” “怒雪腾风!” 含怒一击冻结众人极招,狩宇众人乘机退走。 皇旸曜雪化光遁走道:“保护兽王离开,速支援旸神。” 东门玄德命令道:“看来其余两座晶塔也已击毁,众人随我支援阎王。” …… 苦境·碧罗江滨。 各方晶塔虽毁,顶峰鏖战仍是激烈非常。 玄嚣善意道:“看来三方晶塔皆毁,逆神旸,收手吧,只要你愿意人、魔、精灵三族和平共处,除北天群岳外,山海禁城也将划归精灵版图。” 逆神旸坚持道:“玄嚣,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不可能放弃灭尽人魔两族的理想,所以很遗憾,我们注定不能并存。” 玄嚣叹道:“唉,无奈啊。” 双强再凝元,最终一式将终结胜负,眼见酆都门开,鸠神练纤手扬弦,玉指掀波,意在晶塔。 “伏羲神天响·阴阳希声!” 只见天谕阴曲变奏,琴音泠然扫荡,竟是阎王伏羲阴阳同响,震撼透明晶塔,顿时结界明灭,战势乍变。 “血阳笼地,滚龙弥天!” 玄嚣口诵剑诀,滚龙枪、血阳银甲合而为一,化作渠黎龙剑,惊世而现。 “阎王武典最终式·天地判·阎王决!” 玄嚣首现最强绝式,惊现一体三化,元神兽白玉滚龙吞吐龙珠,翱翔九天,恶相凛卧王座,英姿沛然,本尊高举龙剑,纳三体归一之力,登时鬼走神惊,天愁地惨。 逆神旸兴奋道:“来吧!” “逆神诀最终式·尽归洪荒!” 逆神旸双掌共推,身后惊现巨像旸神虚影,精灵禁元巨能浑成,两大旷世极招崩然冲击,顿时天昏地荡,苦境神州剧烈隆动,寰宇同悲,山海如临末日,大地满目疮痍。 旸神首遭重创,口呕朱红,之战,胜败分明。 皇旸耿日呕红道:“我阵被破了。” 玄嚣收剑道:“全力以赴,奋力一战,此战真是痛快啊。” 逆神旸不解道:“你不杀我?” 玄嚣认同道:“杀了你只会结下新的仇恨,我答应过琥珀实现精魔和平,虽然咱们的理想不同,但你从不曾行卑劣奸诈之事,是我欣赏的人。” 逆神旸触动道:“我本认为魔族皆是卑劣诡诈,但你让我认识到了有所不同的魔族。” 玄嚣放纵道:“你我这般境界对命劫应有所感,尽量减少杀戮吧。好了,若是玉隐先生他们见到我们这样很难解释的,快走吧。” 逆神旸致谢道:“多谢,但精魔两族还是敌人,请。” 玄嚣见逆神旸离去道:“待立场变换,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呀。” 东门玄德率众赶来道:“联手成功,晶塔尽破,狩宇众人退去了。” 玄嚣商业互吹道:“皆因玉隐先生居中调度之功啊。” 东门玄德商业互吹道:“诶,若非阎王力抗逆神旸,此役结果难料,是我们欠阎王一桩人情。” 玄嚣谦虚道:“血闇结界肆虐,我魔族亦受其祸,玄嚣理应出面一战旸神。” 东门玄德善意道:“人魔联手破敌,我们何不籍此缘份冰释前嫌呢。” 玄嚣欣然同意道:“昔日素贤人、一线生、道剑等人皆为人魔和平奔走,也签下过不少和平条约,玉隐先生既愿化解干戈,玄嚣自也不想再兴烽火。” 东门玄德抚须大笑道:“好,那老夫就谢过阎王陛下了,哈哈哈哈……” 灵府不摇神泰定,病根已去脉和平,在众人笑声中,正是山冰雪解,水波澜生。 第二百七十七章 佛道问罪 “好人有好人的美德,出场有出场的风光!” 苦境·小树林。 剑随风问道:“蝶仔,结界已经破了对吗?”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是啊。” 剑随风问道:“那天下人应该都很开心对吗?”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是啊。” 剑随风问道:“其中一边的结界是咱们一起破的对吗?”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是啊。” 剑随风问道:“那我现在应该变得很有名了对吗?”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这就难说了,亲手破塔的是我,你能得到的名声有限。” 剑随风问道:“为什么?咱们的功劳应该是一人一半。”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是没错,但是没办法,我太有名了,你跟在我的身边人家只会认为你是我的跟班,光辉注定会被掩盖。” 剑随风不信道:“是吗?我不相信。” 阴川蝴蝶君举例道:“由不得你不信,太多这种例子了,举例来说我若是福尔摩斯,那你就是华生,我若是蝙蝠侠,你就是罗宾,我若是二郎神,你就是哮天犬。” 剑随风震惊道:“什么?我不要!我要做大侠,我不要做哮天犬。” 阴川蝴蝶君提议道:“不然我们找人问问,请问一下,你们听说过关于血闇结界被破的事情吗?” 妖道角甲回答道:“听过啊,真是太好了,终于不用过得提心吊胆了。” 阴川蝴蝶君问道:“那你们知道是什么人破的吗?” 妖道角甲回答道:“论侠行道的东门玄德、黑海森狱的阎王玄嚣,邃无端、阴川蝴蝶君,很多高手都出了力啊。” 剑随风问道:“还有剑随风呢。” 妖道角甲回答道:“剑随风?那是谁啊,没听说过。” 妖道角乙补充道:“对了,好像是蝴蝶君的跟班吧。” 剑随风难以置信道:“跟班!不是,我不是。” 阴川蝴蝶君安慰道:“乖,节哀顺变。” 妖道角乙叹道:“唉,其实除了这些有名的侠士,也有很多默默行善的无名英雄。” 妖道角甲赞同道:“是啊,之前若不是那位小姐我们早就被抓走了,看不出她才十几岁竟然这么勇敢。” 阴川蝴蝶君问道:“你们刚才说的小姐长得什么模样?” 妖道角甲回答道:“她一头红发,双眼是一金一蓝的阴阳瞳。” 阴川蝴蝶君问道:“啊!那她人现在在哪里?” 妖道角乙回答道:“她为了救我们独自引开狩宇的追兵,后来听说被抓进狩宇了。” 阴川蝴蝶君激动道:“什么,小月!” 妖道角甲逃走道:“这个人不太对,我们快走。” 阴川蝴蝶君冲动道:“风仔,别画了,我们赶紧去狩宇救出小月。” 剑随风画圈圈道:“我的心已经死了,你自己去吧,二郎神。” 阴川蝴蝶君拉起剑随风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快随我一起闯狩宇救人。” 剑随风问道:“闯狩宇,就我们两人吗?”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没时间找别人了。” 剑随风分析道:“福尔摩斯,你冷静一点,这么多人合力才有办法破狩宇的结界,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就要冲进去,岂不是送死。” 阴川蝴蝶君焦急道:“为了小月,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剑随风建议道:“就是为了小月,所以我们不只要能进狩宇,还要能出来,与其直接冲进去不如暗中潜入更能救人,是吧蝙蝠侠。” 阴川蝴蝶君赞同道:“有道理,此事确实不能心急,暗中潜入救人才是我杀手的老本行,走吧。” 剑随风得意道:“看到没有,有时候他也是要听我的,我才不是跟班。” …… 狩宇族地·大明境。 皇旸曜雪收功道:“幸亏你根基深厚,阎王似乎也刻意未让极招气劲深入内府,纵是如此你短时间内仍须避免动武。” 逆神旸问道:“四方晶塔已全数被毁了?” 皇旸曜雪回答道:“是,一个也不剩了。” 逆神旸沮丧道:“晶塔尽毁,血闇禁元也将尽散,我也无法以精灵禁元再度修复。” 皇旸曜雪理解道:“能使人魔灭绝的血闇结界是你毕生追求的理想,我明白今日之事对你而言打击甚重。” 逆神旸自责道:“是我太过大意,方致今日之败,众人都平安吗?” 皇旸曜雪回答道:“并无大碍,只是兽王受创甚重,很让人担心。” 逆神旸振作道:“好,那我们走吧,去看看兽王。” 皇旸曜雪惊讶道:“你的情绪倒是恢复得很快。” 逆神旸振奋道:“他们奉我为主,称我为神,我可以因失败而气馁,但不能在众人的面前,而现在他们都在等我,等我带他们走出新的方向。雪爵,走吧,随我上殿。” …… 苦境·雨湘居。 席断虹担忧道:“我们母子相认,已经坏了与儒门的约定,若是让佛道两教知道了我仍然活着,恐怕会让义兄为难。” 景岩孚上座闯入道:“席断虹,你果然还活着。” 席断虹解释道:“二位,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圣道天断言道:“罪证确凿,休想强辩,说出三教圣剑天可明鉴的下落吧。” 邃无端挡在席断虹身前道:“欲加之罪。” 圣道天指责道:“想动手吗?罪加一桩。” 席断虹阻拦道:“无端,不可动手。” 景岩孚上座告辞道:“席断虹,你的存活说明儒门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佛道,我们会往儒门主宗德风古道问罪,请。” 席断虹见二人离去道:“他们此去问罪的后果,唉。” …… 狩宇族地·曦和顶。 (皇旸耿日:旸神受阎王一击,所受之伤不知如何?) (皇旸紫微:结界被毁,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皇旸惊霆:众人的士气皆十分低落。) 逆神旸入殿道:“兽王伤势如何?” 战神猊玩笑道:“无妨,只是逆神旸,你打在虩身上那几掌,来日我可是要讨回啊。” 逆神旸朗笑道:“哈,随时等你较量,神猊,让我看看伤势。” 战神猊抱元守一道:“多谢。” 逆神旸检查道:“嗯?伤势怪异,罡气、煞气、玄气,三道性质各异的真气在兽王体内流窜,而煞气更有血闇源头的气息,罡气与玄气的威力亦丝毫不逊,佛门梵天果不简单。” 战神猊逞强道:“没事,本王还撑得住,只是没能阻止晶塔被毁。” 逆神旸吩咐道:“耿日,回报各处战况。” 皇旸耿日禀报道:“是,三处结界所遇之敌以及战况过程,详情听说……” 皇旸曜雪率众跪下道:“局势本在我们预期之中,是我们护塔不利,请旸神降罪。” 逆神旸宽容道:“我们已弃守双塔全力固守一塔,只是想不到他们临阵应变超乎预期,这一局是他们胜在出其不意,但不管如何,狩宇力敌武林众高手,如此微小的伤亡,众人皆尽力了,都起来吧。” 皇旸耿日起身道:“是。” 逆神旸鼓舞道:“此回虽败也不过回归原点,失了血闇结界,不过只是让人魔两族再苟活一段时日,众人不必颓丧。” 皇旸紫微点头道:“是。” 逆神旸评价道:“论侠行道,东门玄德,此人能在短时间内合纵连横,统筹幽界、森狱、百世经纶等人,确实不凡。” 皇旸曜雪分析道:“他们明白在结界之内功体将被逐渐削弱,是以并未久战,采取速决之策。” 逆神旸不解道:“这数日以来包括东方晶塔的关键,他们对血闇结界的掌握皆准确无误,究竟是谁对结界如此了解?” 皇旸耿日猜测道:“最先做出正确判断者是儒门德风古道。” 逆神旸否定道:“儒门之人断不知血闇之秘,耿日,派人详细调查。” 皇旸耿日遵命道:“是。” 逆神旸总结道:“上古精幽大战,双方倾巢而出,死伤惨重,此回复生我得血闇结界之助方不愿狩宇积极兴战,但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太过被动了,终令敌人联合而攻,今后便是我们各个击破之机。” 皇旸耿日问道:“那旸神认为我们的第一个目标该锁定何妨?” 逆神旸决策道:“虽然当初儒门率先毁灭东方晶塔,实力雄大,但在中间斡旋各方势力的人方是关键,大战方休,众人且暂休歇,三天后大军齐出,歼灭论侠行道。” 皇旸耿日遵命道:“是。” 逆神旸吩咐道:“若无他事,众人便下去休息吧。” 皇旸曜雪见众人散去道:“三日,你的伤能这么快便调养完毕吗?” 逆神旸吩咐道:“待探视完苗儿之后,我将闭关休养,族内之事便交由你打点。” 皇旸曜雪点头道:“你真是好得快,我欣赏。” …… 德风古道·粹心殿。 御钧衡禀报道:“正御,本觉禅林的景岩住持与长府灵鹤台的圣道天仙长前来欲问圣剑一事。” 应无骞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御钧衡遵命道:“是。” 圣道天入殿道:“开门见山吧,圣剑在儒门被盗,德风古道本难辞其咎,是邃渊与席断虹以死清证,佛道才未再追究,但我与景岩住持昨夜目睹席断虹仍然存活,甚至已与邃无端母子相认,难道这不是儒门监守自盗,诓骗道佛两教。” 应无骞承认道:“我们确实欺瞒在先,有愧佛道,应无骞在此致歉,现在只希望二位能听我一言。” 圣道天警告道:“你最好有一个能让我们满意的解释。” 应无骞解释道:“当时邃渊自尽,只求留席断虹一命,我们本相信邃渊、席断虹乃是无辜,他们以死自证只是愿消佛道猜疑,他们是受冤而牺牲,我们亦心有不忍方作此决策,席断虹失剑之罪也已废其剑武修为,隐其身份作惩。” 景岩孚上座问道:“其情可悯,但如你所说她当避世而隐,你又如何解释她与邃无端母子相认。” 应无骞解释道:“灭佾事变真相大白,邃无端一案平反,席断虹自然急欲查清圣剑一案,这件事忽然广为人知,是阴谋者想要引起三教纷争,二位切勿中计。” 圣道天武断道:“口说无凭,圣剑仍然失落在外,阴谋者亦尚未擒获,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推托之词,如今席断虹嫌疑甚大,你若有心负责便自作处置,否则别怪道门再不留情。” 应无骞提议道:“法儒尊驾正在追查单锋罪者下落,但二位似乎还不满意,如此十五日后儒门会在公开亭公审席断虹,二位以为如何?” 景岩孚上座双手合十道:“儒门失信,天下已传甚广,正御当谨慎裁决,待公审之时我与圣道天仙长会前来监审,若你们处之不慎,只怕此后便不止如此简单了。” 应无骞送客道:“多谢提醒,应无骞定会公正裁决,请。” 景岩孚上座告辞道:“阿弥陀佛,老衲告辞,请。” 疏道谴见二人离去道:“正御如此保证,可是已作出决定?” 应无骞叹道:“唉,可惜未能说服他们。” 疏道谴安慰道:“佛道已寻上门来,不做处理恐会引起三教纷争,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应无骞:是啊,无可奈何,你说呢曼荼师力?) (曼荼师力:……) 第二百七十八章 生命谜题 “步乱世之劫,横扫武道顶峰;辟黑夜之光,一问天下英雄!” 幽界·幽都冥洞。 冥洞之外,圣母九婴率幽界全军静待魔君回归,此时生命练习生、红尘雪二人来到。 无限介绍道:“圣母,这两位就是生命练习生与洛神·红尘雪,是天迹的朋友也是我们的客人。” 九婴颔首道:“生命之源竟孕育成练习生这般英雄人物,造化之奥妙果真无穷。” 生命练习生颔首道:“练习生的天命既是如此,我愿回归本源,与天剑老人之仇也可就此化解。” 红尘雪宣布道:“这是你的天命,我会成全,从此你与映家之间的仇恨一笔勾销。” 生命练习生致谢道:“多谢你的体谅。” 红尘雪惋惜道:“送行至此,道路已不能相为谋,红尘雪只望能见证练习生的最后一程。” 九婴命令道:“众军以最高礼遇让红尘雪送练习生最后一程。” …… 幽界·混沌九穹。 无限介绍道:“此地名为混沌九穹,乃幽界保存魔君尸体之处。” 生命练习生拿出炼洗之命道:“来吧,炼洗之命就托付给你了。” 红尘雪接过炼洗之命道:“嗯。” 九婴吩咐道:“无限、衣儿,你们两人准备发动圣族共鸣救治魔君吧。” 朱雀衣点头道:“是。” 兄妹饱提内元,霎时地茧与朱雀衣再度运动灵身共鸣,生命练习生身体逐渐透明消失,只见散出的生命之源全数回归魔君之身时,前所未见的宏大魔气笼罩四野而出。 就在灵身共鸣进入紧要关头,无限两人难以动作之时,异变突生,猝不及防。 红尘雪组枪上邪道:“杀!” 红尘雪意外一枪,直贯魔君昔日旧创。 九婴惊怒道:“可恨的贱人!” 红尘雪呼唤道:“生命练习生!” 只闻红尘雪凌霄一喝,呼唤直透魔君体内,生命练习生的最后一丝命力竟是未见觉醒。 魔君体内残破的意念挣扎于虚无与存有的方寸之间,即将溃散,烟云不剩,紧抓不放唯有一念执着。 (神毓逍遥:幽界魔君是恶非善,若他完全复生,武林浩劫,只在旦夕。) (红尘雪:前辈会找我们一谈,料定有他法,请你务必知无不言。) (神毓逍遥:唉,好吧。练习生回归幽界已是命运之必然,否则,最终生命之源消散天地,同样没有救。而就现阶段而言,魔君尚无法杀,只能阻。) (生命练习生:若练习生的性命还有阻止魔君的可能,我绝不推却,如此也能偿还对于映家的亏欠。) (红尘雪:元凶乃是夸幻之父,你也是受他算计,此事之后我们之间的仇怨一笔勾销。) (生命练习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神毓逍遥:练习生的生命回归,是幽界唯一复生魔君的契机,对魔君而言,却是最危险的一刻。命力回流之刻,幽界必将魔君尸身暴露于你们眼前,而要破坏魔君命力,就必须针对尸体上的旧伤,也就是,錻皇·寒武纪所留的伤口。以相同的招式,同时由内外进行攻击。) (红尘雪:红尘雪习得玉玺之命枪法的全部招式,我猜测能重创魔将的一定是最终式天地证武。) (神毓逍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非你习成此招,当世再无人能完成此事矣。) 乍然,生命练习生缓缓凝聚意念,是今生仅存的最后一丝招意,也是贯彻生命真谛的最终一击。 生命练习生意念凝枪道:“生命练习生第十九万九千次练习,谢天地赐我逆境。” 红尘雪呕红道:“不妙!” “玉玺禁章最终式·天地证武!” “生命一个谜,悠悠造化,谱出了谜题穷尽时间,越岭走找,年岁荒芜谜底……” 随着最后的光华逸散,混沌九穹结界应声而碎,上邪之枪也随之碎裂,似是跟随主人长逝人间。 无限不甘道:“红尘雪!” 九婴含恨一击道:“魔君啊,可恶!” 绝命之刻,忽见泼墨如画,凝锋挡杀。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墨倾池现身挡杀道:“跟我走。” 无限提元道:“杀!” 甫交手,墨倾池无意恋战,再现儒门镇教名招。 “君子风!” 儒门镇教之招再现,震退幽界众人,墨倾池乘机携红尘雪化光遁走。 九婴扶起原始魔君道:“速带魔君回孕生圣境,遏止恶化。” 朱雀衣焦急道:“怎么会这样?” 无限愤恨道:“天迹!” …… 本觉禅林。 云水自在禅颔首道:“这位施主,请问可是来参加祈福法会?” 非常君颔首道:“我嘛,路经此地,心念本觉禅林的斋饭,特来回味。” 云水自在禅称赞道:“本觉禅林的斋饭有素心第一斋之誉,施主真乃老饕啊。” 非常君赞美道:“昔日易牙大师住锡禅林,因素斋妙不可言,反而无心修法,转而撰写易牙清斋录,此书后于佛门广传,不少佛寺皆依谱料理,但归本溯源仍是此地最为地道。” 景岩孚上座走来道:“阿弥陀佛,老衲还道是谁,让本觉禅林清风添馥,原来是人觉·非常君,久见了。” 非常君颔首道:“景岩孚上座,往日承你亲掌庖厨,让我大饱口福,怀想不已,今一时兴起前来拜访,可有幸再叨扰主持一次。” 景岩孚上座邀请道:“那是老衲的荣幸,何扰之有,人觉施主,请。云水佛友,你也一同来吧。” …… 狩宇族地·朝月园。 蝶小月玩笑道:“想不到你这么神通广大,连狩宇旸神也必须听你的话,点头是什么意思,你厉害,你骄傲吗?” 苗儿点头道:“喵……” 蝶小月请求道:“那你行行好叫旸神放了所有的俘虏好吗?” 苗儿摇头道:“喵……” 蝶小月问道:“摇头,这是不要还是没办法?” 逆神旸入园道:“你的精神很好,多加休息。” 蝶小月呢喃道:“原来不是在跟我说话。” 苗儿要求道:“喵……” 逆神旸问道:“你希望她在此照顾你?” 苗儿撒娇道:“喵……” 逆神旸拒绝道:“不行,我怎能将你交给一名人族,用这招也没用。你叫什么名字?” 蝶小月自我介绍道:“我叫古小月。” 逆神旸若有所思道:“小月……苗儿很喜欢你,你就在此专神照顾牠。” 蝶小月遵从道:“啊!那我岂不是要变成牠的专职铲屎官?是,我明白了。” 逆神旸觉察道:“不对。” 蝶小月疑惑道:“怎么了吗?” …… 本觉禅林。 景岩孚上座入席道:“施主、佛友久侯了。” 非常君品尝道:“锦囊妙法藏玄机、百纳袈裟护金身、青莲三思静定慧、菠萝蜜多闻多时、阿罗汉坐法悟空,主持好手艺,让我得以再见到这一席四大本空,人觉受用了。嗯?” 景岩孚上座问道:“施主因何举箸未定。” 非常君点评道:“所谓四大者,地属坚、水属聚、火属变、风属动,各有其性,互相调和为上,但此席已见失衡,单就这百纳袈裟护金身来说,在四者中代表水,应当柔润绵滑,然而我下箸时却感到软烂如泥,已失本质。” 景岩孚上座致歉道:“是老衲火喉失控,让施主见笑了。” 非常君直言道:“主持掌握得宜,炉火纯青,绝非你之过,实乃暌孤山地气已变,水质、作物皆受影响。” 云水自在禅问道:“地气已变,莫非是血闇结界之故?” 非常君拿出竹叶道:“血闇结界乃近期发生之变,除了吸收人、魔魂元之外并未造成环境破坏,暌孤山之变乃是长时间所积累,两位再看,此竹叶乃我方才所折,看似翠绿如常,实则腐败至斯,本觉禅林之地气四大不调,已达至极,我怕近期内将有祸变。” 云水自在禅惊讶道:“这……” 非常君劝道:“主持听我一劝,及早带众人离开,免遭涂害。” 景岩孚上座致谢道:“施主关心,老衲感激,但今夜将有盛大的祈福法会,众人筹备多时,无故中断恐怕不妥,待法事过后老衲会征询上下意见,再行决定。” 非常君告辞道:“请主持好生留意一切事变,人觉·非常君言尽于此,告辞。” 景岩孚上座送客道:“老衲会多加注意,施主慢走。” 云水自在禅见非常君离去道:“景岩师兄,这……” 景岩孚上座双手合十道:“人觉乃不世出的高人,他会这样说必有其用意,今夜就由佛友主持法会,老衲会谨慎注意一切变化,阿弥陀佛。” …… 狩宇族地·北寰山。 两条人影窜掠,潜入狩宇之内。 剑随风激动道:“第一次做贼,真刺激。” 阴川蝴蝶君迷茫道:“小月究竟在哪里?” “倚刀独卧凛霜间,笑看芳华尽凋残。百景独钟此风雪,爱他飞白爱他寒!” 皇旸曜雪现身道:“二位,你们好像不是我们一族的人哦。” 剑随风挠头道:“我们是登山客,来这里爬山的。” 皇旸曜雪问道:“呵,听你在雪,我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皇旸耿日现身道:“蝴蝶君,剑随风,狩宇还未去找你们,你们倒是先自投罗网了。” 阴川蝴蝶君拔出蝴蝶斩道:“看来这阵还是只能硬闯了。” 皇旸曜雪召出飞雪浮白道:“听你在雪。” 气贯弯刀,全力一搏,蝴蝶君搏一瞬杀机,然而皇旸曜雪幻刀雪影,刀气自发,刀速不落下风。 剑随风赞叹道:“好快的刀。” 凌厉再进。飒飒数手,双方已知敌手深浅,连番铮鏦,分寸交搏,却闻一喝打破僵持。 逆神旸走来道:“住手。” 剑随风捂额道:“是狩宇旸神,还有飞剑姑娘和雷公截断退路,这下惨了。” 逆神旸问道:“你就是蝴蝶君?” 阴川蝴蝶君无惧道:“把小月交出来。” 逆神旸威胁道:“只怕你连自己的命也未必保得下。” 蝶小月跑来道:“且慢!旸神,此人乃是我的父亲,请你放他一马吧。” 阴川蝴蝶君激动道:“小月,不用求他,爹马上就带你离开。” 逆神旸质问道:“他曾毁我血闇晶塔,而你不过一名人族之奴,有何资格求我?” 蝶小月求情道:“小月曾救苗儿一命,望旸神念及此情。” 逆神旸质问道:“若我未念此情,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蝶小月恳求道:“小月愿以此命相抵,请旸神放我父亲离开。” 阴川蝴蝶君激动道:“小月!风仔,快带小月离开。” 逆神旸网开一面道:“我不屑杀一名孩童,他们两人要离开便离开吧。” 皇旸耿日不甘道:“旸神。” 逆神旸不容置疑道:“要我说第二次吗?” 皇旸耿日遵命道:“是。” 蝶小月催促道:“你快走,我在这里不会有事。” 阴川蝴蝶君拒绝道:“我怎么可能放你在此。” 蝶小月威胁道:“你再不走,我可要生气了。” 阴川蝴蝶君坚持道:“我不……” 剑随风打昏阴川蝴蝶君道:“这招对他才有用,对吧。” 蝶小月拜托道:“这位叔叔,请你照顾他,别让他再做傻事,拜托你了。” 剑随风背起阴川蝴蝶君道:“我知道,请。” 蝶小月致谢道:“多谢旸神不杀之恩。” 逆神旸吩咐道:“下去,你的责任是照顾苗儿,不可分心。” 蝶小月遵命道:“是,小月明白了。” 逆神旸解释道:“我伤势未复不能动武,故而放他们离去,众人入内吧。” (皇旸曜雪:想不到老大竟然会放他们离开。) (皇旸耿日:蝴蝶君之女虽为人族,旸神待她却似乎格外不同。) 第二百七十九章 龙祸血变 “丝纶阁里紫薇郎,绿色宫袍惹御香。朝罢不知犀带迸,金鱼脱袋入池塘。” 仙脚·荒石雪地。 神毓逍遥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哎,基本上如果我现在安慰你说,不要伤心,练习生一直与你同在,你大概会觉得我在说屁话。” 曼鲤不知所措道:“这……” 神毓逍遥拿出鸳机石道:“很幸运的是,我这个人虽然爱说屁话,但却不说谎话,练习生确实与你同在。” 曼鲤吃惊道:“啊,这是?” 神毓逍遥解释道:“鸳机石,此乃练习生作为生命之源,自有意识已始,一生的记忆。你该感谢墨倾池,是他帮你把破损的上邪捡回,让我从枪中提炼出生命之源残存的意念。虽然出自魔源,但生命练习生这一生正气凛然,更为封印魔君而牺牲,这份坦荡只怕没几个名门正派能有。” 生命练习生凝化虚影道:“娘子,溯游今世生命练习生未曾有悔,只为你,对你永远抱憾,最终我选择赴了命运的赌约,却对你失了约。娘子,抱歉,多谢你的成全。” 曼鲤泪目道:“你我今生能拥有彼此,曼鲤知足了,曼鲤不后悔。” 生命练习生约定道:“一直也没有想好女儿的名字,我真是太笨了,不过现在我想好了,就叫她遗珠,望她会与鸳机石一起陪着你,直到你我再相约。” 曼鲤哭泣道:“任遗珠?好,来世再相约……” 神毓逍遥评价道:“俯仰天地,无愧此生走一回,他已完成了今生命定最重要最艰难的一环,就让世人的安居,当作给我的谢礼吧。” 曼鲤跪下道:“他因前辈而生,曼鲤代他拜谢前辈大恩。” 神毓逍遥关心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曼鲤拜别道:“姐妹们皆在八面玲珑,我会回到那里将女儿抚养成人,曼鲤在此拜别。” 神毓逍遥郑重道:“保重。” 避过江湖入深山,天伦就此远人间。小舟曾历千般浪,不及今生万重湾。 …… 萧索别院。 天蓝云白,山清水绿,避世而筑的萧索别院悠悠然和风日暖,花开谢,鸟啼飞,守着一对璧人。 恨吾峰温柔道:“楚祎,再不用多久,你就能复原了。” 荆楚笙入院道:“打扰,姐姐还是一样最喜欢坐在秋千之上。” 恨吾峰颔首道:“在秋千上随之摆动能感受难得的自在。” 荆楚祎激动道:“啊……啊……” 恨吾峰安抚道:“没事,没事,每次见你来她总是特别激动,似是有话要对你说。” 荆楚笙了然道:“她想说什么贫尼心中都明白,相信你也明白,她想说替我劝他,别为了救我强迫自己。” 恨吾峰无奈道:“你也明白这是唯一能救她的方法。” 荆楚笙愧疚道:“就是明白才更觉得愧疚。” 恨吾峰谅解道:“楚祎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怪笙,我心中已原谅了你,楚祎也是。” 荆楚笙致谢道:“多谢你们。” 恨吾峰叮嘱道:“今夜暌孤山不可留,时刻已到了。” 荆楚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经过漫长的年岁,终于来到这一日,但愿姊姊在此之后能够真正复原。” 恨吾峰坚定道:“她必须复原,也只能复原。” 荆楚笙赞同道:“对,姊姊一定会好起来才不枉你这些年来的牺牲,如果事情能重来,贫尼绝不会选择伤害姊姊。” 恨吾峰安抚道:“我说过,世上没任何事不能时过境迁,这段时间你对楚祎诸多照顾,我们都看在眼里,楚祎不怪你,我也早已原谅你,你也别再自责了。” 荆楚笙愧疚道:“你们越是宽待贫尼越是无法原谅自己。” 恨吾峰叮嘱道:“现在说这些只是多余,来日楚祎能正常言语再与你好好一谈,今夜自己小心。” 荆楚笙告辞道:“贫尼明白,请。”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 本觉禅林·迎佛殿。 景岩孚上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端赖我佛庇佑,血闇结界之祸终告消弭消弥,本觉禅林一境平安,自迎佛殿开基以来一直确保庄严无比的金身巨佛不受一丝尘世欲、见、疑、慢、憍、随眠、悭七垢所染,这也是来礼佛者只能在迎佛殿外朝拜,不得轻易入殿的原因,现在法会开始吧。” 殿外梵唱宣天,皈依僧者、虔诚信徒顶礼祝祷,一求心下安定,一求当世太平,此时佛鸣响彻。 景岩孚上座冷然道:“阿弥陀佛,时刻已至。” 话甫落,金华圣光猛然收束,清耀逐渐消散,黯淡的迎佛殿转而透发一股极端不详的邪气诡氛,只见金身巨佛阵阵迸裂,强大魔邪之气鼓荡而出,本觉禅林登时地撼山摇,再闻一声魔唱。 狱龙初鸣,起祸造邪,法会中不分僧俗,竟是心起异端,正念入魔,众人自相残杀。 云水自在禅震惊道:“怎会如此啊?” 魔鸣弥天盖地,整座本觉禅林皆笼罩在恐怖气氛之下,虔诚信念转眼入魔成狂。 彻念扑杀道:“纳命来,杀!” 心下不忍,难有发挥,邪氛掩身,终究难脱魔障。 云水自在禅走火入魔道:“啊!要入地狱便同入地狱吧。” …… 仙脚·仙凡坪。 神毓逍遥感慨道:“明星朗月,何处不可遨翔,而飞蛾独趋灯焰;嘉汇清泉,何物不可饮啄,而蝇蚋争嗜腥膻。” 大漠苍鹰吐槽道:“想不到你慵懒成性,也有感慨的时候啊。” 神毓逍遥反驳道:“切,看到练习生与鱼美人这般结局,难免心生感慨好吧。” 大漠苍鹰问道:“既然当她是儿媳,为何不把她留下来?” 神毓逍遥回答道:“她一直想要的是平凡的生活,这里并不适合她,而且这里也没你想的安全。” 大漠苍鹰了望道:“这是?天地不祥的预兆!” 神毓逍遥摔落茶杯道:“这,难道是灾劫降临?呃!” 大漠苍鹰变色道:“不妙,是逆鳞之巅一战的旧伤!” 秦假仙走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叫成这样是要吓死人啊,第一次看你这么紧张,是钱被人卷跑,还是老婆跟人跑了?” 神毓逍遥装病道:“哎,这比被骗钱,被戴绿帽还严重。” 秦假仙问道:“有多严重你倒是说啊?” 神毓逍遥回答道:“实不相瞒,我昨天吃太多了,肚子很痛,快出去帮我找胃药。” 秦假仙吐槽道:“找胃药?你这种糟蹋人关心的毛病,我看还是找农药比较快吧!” 神毓逍遥洋洋自得道:“哎呀,那除了恭喜我,我也想不到第二句话了。” 秦假仙怒道:“越说越想打你了!” 大漠苍鹰严肃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 神毓逍遥吩咐道:“好啦,好啦,我这种胃病不好解决,是由于噪音污染引起的。天下第三人,你速到西北方去寻找,若是找到怪声的源头,别旁生枝节,立刻回来告诉我。” 大漠苍鹰催促道:“这关系着武林新一波灾祸,天下第三人,你快行动吧!” 秦假仙动身道:“嗯,好,我现在就去找寻一番,天迹的胃病我回来再好好帮他治!” 大漠苍鹰见秦假仙离去道:“看来短期内踏入人界太多次,果然还是对你造成了影响,虽然你强压伤势,但骗不了我。” 神毓逍遥不解道:“哈!既然方才没有拆我台,现在又何必说破呢?重点又不是我,重点是先前那道龙鸣,极不寻常。” 大漠苍鹰问道:“你怀疑这又是地冥做的好事?” 神毓逍遥回答道:“地冥所造成的灾变都是有所针对,意在加重我体内的伤势,所以方才我才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越是靠近灾源,魔盛正衰,越将使我功体尽散,好了,我要去休息了,不要太想念我,珍重,再见。” (大漠苍鹰:……) …… 本觉禅林·迎佛殿。 庄严金佛已临碎裂之兆,黯邪紫光透出恐怖狠戾之气,只闻轰然一爆,邪芒中只见一座骇世修罗像,凶叱狰狞杀神之相,双臂厉持忌器,阴结禁印,自无间地狱灭世而现。 景岩孚上座狂笑道:“成矣,成矣,哈哈哈哈……” 天岂无悯,佛岂无怜,清修之地一夕之间化作血腥地狱死景,禅者拖尸,血祭暴烈狱像,魔鸣顿止,灵台随之清明,映眼却是难以置信的一幕。 云水自在禅不敢置信道:“怎么会这样!彻愚、彻念,是我杀了你们啊,罪过呀,劫数啊,佛祖成魔!” 景岩孚上座痛下杀手道:“云水佛友,也献出你的鲜血吧。” 云水自在禅濒死道:“景岩师兄,呃……” 景岩孚上座得意道:“呵呵,嗯?有人来了。” 秦假仙入殿道:“本觉禅林遍地尸骸,如此凄惨,迎佛殿所供奉的佛像应是金身巨佛,怎么会变成这样修罗,会使人入魔的魔鸣就是由此发出的吗?”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恨吾峰入殿道:“终于来到这一刻了。” 秦假仙化光遁走道:“不妙,这种杀气一看就不好惹,快跑。” (恨吾峰:……) 第二百八十章 忉利狱龙 魔刀窜紫鳞,狱龙辟黄泉;圣剑纳精粹,浑成怒暴阳。 仙脚·云汉仙阁。 秦假仙归返道:“真可怕!那那……那是什么佛寺,根本是人间地狱啊!” 神毓逍遥问道:“发生何事?” 秦假仙叙述道:“是睽孤山的本觉禅林,发生惨案了!现场不知是什么奇怪的龙鸣,竟能让人走火入魔!” 大漠苍鹰吐槽道:“所以你逃得倒很快。” 秦假仙后怕不已道:“丢脸的事情就别说了,重点就是现场有一座诡异的修罗邪像,和一个绝顶的冷杀刀者。以本山人的直觉,问题绝对出在这里,如果让那死气转移或者扩大,必成大患!” 神毓逍遥分析道:“龙鸣、刀者和修罗像之间,必有所关联。立刻追查这股死气背后的形成之因,一切才能明朗。” 地冥鬼谛传音道:“天迹,今夜窈窈之冥见。” 神毓逍遥击碎骷髅虚影道:“你不找我,我也想找你。” 秦假仙问道:“想不到地冥竟然会在此时主动邀约,那你不就无法前去本觉禅林了?” 神毓逍遥为难道:“但此事又拖延不得。” 红尘雪走来道:“让我来吧!” 神毓逍遥担忧道:“让你独自过去我不放心,毕竟你还有伤在身。” 秦假仙赞同:“是啊,那个地冥听起来,确实不是简单角色。但本觉禅林凶险未知,让洛神美人一个人过去,实在也不放心。” 神毓逍遥意味深长道:“放心,还有一个人会同行。” 墨倾池走来道:“天迹前辈是想让我随行吗?” 秦假仙赞叹道:“哇!郎才女貌啊,让你们两个一起去,可谓是武林最华丽的梦幻阵容啊!” 红尘雪为难道:“这……” 神毓逍遥玩笑道:“小情侣之间哪有隔夜仇呢,就再给圣司一个保护你的机会吧,说不定此行之后你们就冰释前嫌了。” 红尘雪害羞道:“……” 墨倾池解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吧!” 大漠苍鹰见二人离去道:“你刻意这般安排似乎别有深意。” 神毓逍遥解释道:“圣司性子太过清冷,没有红尘雪在侧很难让他为武林出力,再说他们心仪对方,我这样成人之美不好吗?” 大漠苍鹰化鹰飞走道:“懒得理你,届时我会在窈窈之冥外面接应。” 神毓逍遥吐槽道:“切,嘴硬心软。” …… 狩宇族地·北寰山。 山风拂,林鸟啼,王者之尊闲行林中,面对祥和的景象为何心中却是如此纷乱。 皇旸曜雪走来道:“你对那个人族小姑娘很好。” 逆神旸否认道:“我对她很好吗?你没听到她被我如何责骂。” 皇旸曜雪吐槽道:“只有责骂,没有杀她全家,这样还不够好?” 逆神旸故作伤心道:“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残暴。” 皇旸曜雪理解道:“你对她残暴我可以理解,毕竟她是人族,你最痛恨的人族,不过你对她好我却也可以理解,她确实与小妹有几分相似。” 逆神旸否认道:“不过年纪相近而已,月怜比她有礼、温和多了。” 皇旸曜雪点破道:“气质不同,但是本质相通。” 逆神旸恼羞成怒道:“别将卑劣的人族与月怜相提并论。” 皇旸曜雪问道:“她是人族这毋庸置疑,但是她卑劣吗?若她真是卑劣你会放心将苗儿交给她?” 逆神旸反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皇旸曜雪回答道:“没什么,希望你多交一些朋友而已。” 逆神旸疑惑道:“朋友?” 皇旸曜雪建议道:“你的部下太多,朋友太少了。对了,一般来说交朋友都是先从了解彼此开始。” (逆神旸:玄嚣……) 逆神旸吩咐道:“将有关于森狱尤其是阎王玄嚣的情报拿一份给我。” 皇旸曜雪遵命道:“是。” 逆神旸傲娇道:“多管闲事。” …… 暌孤山。 残垣断壁死气纷纷,不寻常的月夜弥漫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 红尘雪现身道:“浓烈的死亡之气,此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墨倾池示警道:“禁声。” 蓦然,气氛一肃,孤影缓至。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恨吾峰走来道:“此路不通。” 此时一阵飙风袭入,在视线尽头忽见逆芒火光刺眼,无神的旅人缓步踏至,迷离双眼转冽,凝视目标瞬间,再开烽火幻境。 墨倾池召出明意征圣道:“单锋罪者?原来你们是同谋。” 恨吾峰杀意凌冽道:“不知回头,后果自找。” 佛变修罗,死狱世现,恨吾峰、单锋罪者联手,一战君子淑女剑。 洛神似沉渊无波、圣司似燎原天火,双剑共掀卷涛暴风,诗画剑意一抗烽火战场。 “天煞孤辰!” 恨吾峰首现极招,冷夜寒刀,湛蓝锋芒如破夜流星。 “惊鸿七式·寻芳踏雪点惊鸿!” 极招相会,刀气顺势侵入内腑,红尘雪自封真气回流,招迅浩腾。 再观临处,狂潮逼近,炽焰闪,火芒耀,单锋对单锋,顷刻电光石火,各自凌厉。 “界破烽尘!” 冷然牵制,墨倾池内心起疑,击退单锋罪者,心思乍定。 激战当口,迎佛殿再度生变,修罗魔像犹似舞忌器,动禁印,释放无穷忉利死狱之气,随即再闻邪世龙鸣,瞬间狱气冲毁佛殿,转眼漫溢四界。 地下尘烟未定,天上风云涌动,似在酝酿更为悚人的后续,蓦然修罗像发出紫异光束,直达九霄,霎时万空一凝,一条来自忉利炼狱,为天地所不容的异端狱龙,骇然现世,腾空邪舞! 恨吾峰跃空道:“觉悟吧。” 只见恨吾峰拔地而起,直达九天汇邪之处,飞鳞散,狱龙蜕化,牺牲百代高僧之精气,历经数百年的封印,一口不世邪刃,震慑尘寰而现,顷刻间,摧岳灭野,辟云开渊! “刀藏百世怨,千鳞怒翻腾,一式杀无尽,恨无并峰人!” 红尘雪见状无惧天崩地裂,召出炼洗之命,浪里银涛、逐日金痕同上,组枪滔天日痕,惊现枪剑合流之招。 “日为坠·星同沉·洛神一怒天子鸣!” “刹那用灭·因陀罗之斩!” 现世首招,横绝长空,凝聚雄浑一气,蕴藏磅礴无穷。魔刀辟世,神州震荡,枪剑合招竟被击破,残余刀气索命来袭。 “君风天镇!” 危急时刻,墨倾池挺身挡杀,君风气盾瞬间被破,刀气直贯脏腑,重创呕红。 红尘雪惊骇道:“墨倾池!走。” 恨吾峰见二人遁走道:“为什么你们总是不懂得回头。” 剑咫尺忽受指令,冷然而去。 景岩孚上座现身道:“当年忉利狱龙被炼化成刃,却因本身狱力受尘世清气所抑制,沉寂若丧,无法发挥其能,为了激发狱龙之力,遂以物极必反之法将忉利狱龙斩封于金身巨佛之中,日夜以圣华佛气熏染,数甲子以来不断灌注历代高僧苦修一生之圣气,无时无刻刺激之,终于让忉利狱龙斩激发出最核心的死狱之力,得以克服尘世之清气,发挥其威能,这段时间有劳你尽心守护迎佛殿,让忉利狱龙斩得以顺利出关,主人交代你回去之后就会见到你的心愿达成,但这只是暂时的,至于能维持多久取决于你帮主人做了多少事,自己斟酌吧。” …… 窈窈之冥。 静默诡异的玄天血地,今日再闻春雷惊响,金色雨露中,传来浩然诗响。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非常君现身道:“天迹,你这旧伤发作得不轻呀!” “击冥霄,辟晴曌,万里卓然乘云涛;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光毓逍遥!” 神毓逍遥现身道:“你也来了。我身上的伤势,全拜今日的主角所赐啊!你说是不是呢?地冥!” 话甫落,地涌三千火脉,极目烽火蔓延,炼狱像中,地冥影现。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地冥鬼谛凝聚虚影道:“天迹,怀念眩者罪恶的面孔了吗?” 神毓逍遥提元道:“是啊,所以我决定,一掌逼你现身!” 天迹一怒,苍穹作响,幽幽暗空,惊现裂缝。 非常君安抚道:“何必一碰面就如此呢?” 地冥鬼谛狂笑道:“哈哈哈哈,天地注定不容啊!” 神毓逍遥冷哼道:“哼!这一掌,要你现出罪恶之身!” 地冥鬼谛冷哼道:“哼!罪恶二字,岂足形容眩者祸世之荣耀!” 轻蔑之语,随地狱炼火纵情放肆,挥洒炽红一片,烈焰冲天。神毓逍遥一声高喝,拔俗之姿,冲霄而起!顿时,烈风掩空,暗云覆月中,红尘再现绝仙踪。 地冥鬼谛提元道:“相同的把戏,多年不见,天迹竟技穷了?” 反观地冥,借血闇之威,尽纳黄泉三千丈之力,雄浑暗黑之邪,引动方圆阴阳巨变!磅礴一声雷,眼前惨烈之象,宛如逆鳞之巅血战重演! 天地之战,天迹一心除恶,纵使旧伤在身,沛然不世罡气仍硬运而出。 神毓逍遥饱提内元道:“生生不息,是谓,天道!” 地冥鬼谛饱提内元道:“毁灭始元,方谓,真理!” 非常君捂额道:“哎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欲战局难以转圜,非常君虽静如渊默,却是动如雷霆,翻云之袖,巧卸乾坤倒转之势。天之极,地之闇,人之巅,不同内劲引爆。 非常君分割战局道:“世出英雄,亦出枭雄,正反本是并峰存。二位,暂息雷霆吧。” 地冥鬼谛指责道:“与天迹两败俱伤,眩者何其有幸。人觉,你这掌非是救援,而是有损争战的乐趣啊!” 非常君辩解道:“诶,地冥,你这话就不对了。二位今日非是约战,却在我非常君的面前,大动干戈,同列玄黄三乘,你们之中任何一方有何死伤,皆非我所愿见。” 神毓逍遥指责道:“地冥的目的,无非想要引起末日之灾,非常君你该阻止的,是他罪恶的念头。” 地冥鬼谛不屑道:“我同出一源,指责在前,并不会让你因此清高。” 神毓逍遥反驳道:“天迹并不蔑视罪恶之人,但轻视毫无美德者。” 地冥鬼谛表达道:“无论美德远扬或恶名昭彰,只要能达成目标,两者同样受用。眩者今日之约,在明一事。” 神毓逍遥不屑道:“有屁快放!” 地冥鬼谛告辞道:“逆鳞之巅一役到现在,眩者未曾有所施作,倒是你天迹动作频频,四处插针。丑话于前,精灵一脉非是你能左右,眩者的报复手段,你是最清楚的,请。”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天道长存 天上人间调,情物两非非,怎耐伴孤冷,萧索几稀微,焉得自由身,不羡秋千飞。 萧索别院。 夜冷风先觉,寂居人不知,依旧一袭楚衣,苦不耐心寒,点滴伤泪沾襟,更添凄凉。 荆楚祎哭泣道:“……” 荆楚笙奔来道:“姐姐,不可啊。” 不欲爱郎沉沦,甘愿自绝生路,荆楚祎投身池中,一心以死唤醒恨吾峰。 荆楚笙扶起荆楚祎道:“姐姐,你为何要一直做傻事呢?” 荆楚祎呕水道:“我不愿峰再为我勉强自己。” 荆楚笙惊喜道:“姐姐,你恢复了!” 荆楚祎不敢置信道:“这……笙,我可以动,可以说话了。” 荆楚笙欣喜道:“这是真的,姐姐你好了,你康复了,姐姐,看到你恢复,一切都值得了,姐姐你不会再寻短了吧。” 荆楚祎语无伦次道:“我知道你与峰为我付出了什么,从现在起我会好好活着,峰呢?他去哪里了,他快回来了吧,不行,我这个模样怎么能见他。” 荆楚笙安抚道:“姐姐,你还不了解姐夫吗?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他仍是全心全意对待你,绝不改变。” 荆楚祎坚持道:“他怎么看待我是一回事,但我一定要用最好的一面与他再见。” 荆楚笙建议道:“那你应该用那个啊。” …… 论侠行道·广怀山。 乌云遮月,论侠行道之外阒静,无风,但杀机却如暴风突至。 皇旸耿日率众攻杀道:“狩宇的将士们,杀啊!” 狩宇大军如浪压境,群侠一时难当,危急之刻,火凤挡杀。 东门玄德现身道:“狩宇妖邪,你们惹怒东门玄德了。” 古骋逸现身道:“不思进退,孤刀独剑,唯有以杀挡关。” 话甫落,一道不世身影赫然降现。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逆神旸现身道:“今夜我要以血开道,启人魔灭绝之途。” 紧张紧张,狩宇大军掩至,旸神亲临以血开道,杀风起,战云涌,群侠面临空前杀劫。 古骋逸拔刀道:“是吗?杀!” 心知此战尽系存亡,东门玄德、古骋逸、杜伤怀三人同时出手,却见逆神旸气沉神敛,尽纳攻势。 逆神旸挡杀道:“拿出你们的极招,做最后的挣扎吧。” 古骋逸凝元道:“可恶。” “骋心绝古!” “剑吟风月!” “玄门韬玉!” “逆神诀·倾倒玄黄!” 极招撼神而出,威势震荡天地,却见逆神诀以一破三。 “一击穿云浪!” “烽火光昼·疾惊雷!” 双箭齐发,蛰伏于暗的两人抓紧一瞬之机,骇然刺神。 逆神旸不屑道:“天真。” 只见逆神旸极招未尽,凝气御箭,操纵双茧折向疾射,忘世通玄子、明月诗两人中箭身亡。 九重雪惊呼道:“明月诗啊!” 古骋逸不敢置信道:“逆神旸怎会知晓我请来醉古夫和笑南冠暗行刺杀之事。” 乐寻远临阵倒戈道:“当然是我告诉旸神了啊。” 杜伤怀叱责道:“叛徒,身为人族却背叛同胞,不感到羞愧吗?” 乐寻远得意道:“羞愧?弱者的批判微弱得让我听不见啊。” 逆神旸命令道:“杀!” 逆神旸一声令下,狩宇四强凌厉造杀,悲愤间群侠惨遭屠戮。 万里黄沙血染红,无情尘浪葬英雄,壮志未酬身先死,英魂雕逝绝侠风。 东门玄德悲愤道:“逆神旸,你们如此恶行天理难容。” 逆神旸辩驳道:“人族残害天地,卑劣自私,将你们灭绝方属天道。” 东门玄德反驳道:“行道群侠为天地苍生尽力,而妄言天道的你又曾拯救过什么?就算我等覆灭,正义也必将再起,团结一心将你打败。” 逆神旸认同道:“好,念在你们心念苍生,我便赐你们一个机会,只要能再接我一招而不倒,狩宇即刻退兵。” 东门玄德凝元道:“东门玄德豁命拼死也将挡下此招,来吧。” 逆神旸凝元道:“予你们慈悲之灭,让论侠行道全员与你同葬。” “逆神诀·穷宙尽宇!” 旸神真元饱提,逆神决再现第三式,纳风云,动鬼神,无边浩瀚,神威赫出,寰宇震荡。 东门玄德决然无惧道:“玉隐身可死,天道愿长存!” 东门玄德为护众人负伤力催毕生功力挡杀,此时忽见双掌一刀剑,四道真气气势而出,逐一削弱神威之掌。 一页书现身道:“论世板荡悯苍生。” 楚天行现身道:“侠风振奋聚群英。” 剑随风现身道:“行义诛邪誓无悔。” 阴川蝴蝶君现身道:“道心不死烽火平。” 一页书凛然道:“逆神旸,你若要继续战,梵天奉陪。” 阴川蝴蝶君自信道:“本蝶驾到,就不会让你继续猖狂。” 剑随风鼓舞道:“今天我们全都是论侠行道的一份子。” 逆神旸欣赏道:“哈哈哈哈……卑劣的人族总算还有一丝值得赞赏的勇气,很好,众军,退。我会期待你们的挣扎。” 东门玄德呕红道:“呃……” 一页书扶起东门玄德道:“玉隐先生。” 东门玄德致谢道:“多谢诸位及时援手。” 一页书建议道:“是先生的毅力保住了论侠行道,众人受伤不轻,先入内调息后再议吧。” …… 萧索别院。 恨吾峰回忆道:“是楚祎的琴声。” 琴音如水悠远,自迢遥的记忆中涌现,乍听乍喜的人无法分辨是真是幻,唯有紧闭双眼不敢面对。 眼前景象,是盼望了多少年的盼望,曲付情思,是期待了多少年的期待,若一切是醉是梦,但愿神醉梦迷不愿醒,如一切是真是实,又为何迟迟不敢睁开双眼,曲有终时,人岂无散,但这如隔世再会的一刻,却比任何别离更折磨。 荆楚祎停曲道:“峰,我回来了。” 恨吾峰泪目道:“楚祎,欢迎回来。” 荆楚祎泪目道:“让你苦等了。” 恨吾峰抱紧荆楚祎道:“不苦,你知道我不苦,啊,你怎么了?” 荆楚祎捂额道:“没什么,只是忽感一阵晕眩。” (恨吾峰:依景岩所说,楚祎虽醒但不算完全康复是吗?) 恨吾峰建议道:“你身体方才恢复,我带你入内休息。” 荆楚祎拒绝道:“我不要,我要你陪我在这里看月光,等夜星忽灭,日出鸟鸣,当天地一片明朗,晨曦照在你的脸上时,我还要好好看着你,听你对我说你一直说得话,这秋千我们许久没一同坐了。” 恨吾峰扶上荆楚祎道:“我陪你。” 荆楚祎坐上秋千道:“峰,好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 仙脚·荒石雪地。 仙脚之下,正当天迹归返之际,忽见幽界邪氛。 “无限之前,唯见悲怜!” 无限现身道:“解释,或者,偿罪!” 神毓逍遥无言以对道:“杀气腾腾,料是为魔君受创之事而来,现在我无话可说。” 无限提元道:“很好,喝!” 只见地茧气凝全身,怒现魔君惊天三绝之一。 神毓逍遥绝望道:“是魔君绝式,我命绝矣。” “狂魔炼狱·天谴之章!” 神毓逍遥呼救道:“奉天救命啊。” 天迹向天长啸,神谕抛空,惊见法儒化光来到! (君奉天:天迹,我来也!) (神毓逍遥:非常美的画面,可是,现实是这个样子。) 神毓逍遥沮丧道:“现实是残酷的啊。” 无限问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神毓逍遥坦然道:“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不会对朋友动手,相信你也一样。来吧,三招让你宣泄怒气,等你冷静后,我们再谈。” 无限问道:“你究竟意欲为何?” 神毓逍遥明言道:“坦白说吧,没有红尘雪那一枪,你们根本无法解开当初寒武纪留下来的伤势,魔君即使活过来也只是维持当初伤重的状态罢了,而生命之火点燃后魔君命力受损,无法解封原始魔界。你们无力侵犯中原,自然能维持我们双方的和平协议,而在还没找到方法之前贸然让魔君醒来,贵界只是提早办丧事而已,这点相信不用我提醒。” 无限告辞道:“天迹果然好算计,无限记下了,请。” 神毓逍遥归返道:“算计还在后面呢,不过话说回来,先回去填饱肚子再说!” …… 仙脚·云汉仙阁。 神毓逍遥归返道:“那本觉禅林一事,发现什么疑点了吗?” 秦假仙告知道:“圣司受创不轻,洛神美人已经带他回万堺朝城寻伯阳子疗伤去了,这是他们探查到的情报,详情听说……” 神毓逍遥若有所思道:“本觉禅林血变与操纵单锋罪者的幕后黑手竟是同一人,事情非常复杂,我必须冷静思考。” 大漠苍鹰肃然道:“看来地冥给你造成的困扰不少。” 神毓逍遥认真道:“我与他,终究只能留下一人。” 秦假仙问道:“听说你们并列玄黄三乘,为什么地冥会变成这幅模样?” 神毓逍遥回答道:“时机若到,我会让你们明白。” 秦假仙吐槽道:“啰啰嗦嗦,神神秘秘。” 大漠苍鹰安抚道:“好在法儒尊驾正在处理单锋罪者,说不定刀者之事也能一并查清。” 神毓逍遥难色道:“这确实是一个方向,但我想,要揭穿幕后阴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一切都是地冥在操控布局,就更麻烦了。” 大漠苍鹰警惕道:“晶塔之祸虽解,但地冥一日不除,未来武林必将逼入末日。” 神毓逍遥无奈道:“但我们不知道地冥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现在也只能等他先出招了。” (秦假仙:……) 第二百八十二章 阎神之交 “倚刀独卧凛霜间,笑看芳华尽凋残。百景独钟此风雪,爱他飞白爱他寒!” 狩宇族地·北寰山。 蝶小月走来道:“雪爵。” 皇旸曜雪问道:“是你,带苗儿出来玩吗?” 蝶小月回答道:“是啊,牠以前不喜欢雪地,今天倒是转性了。” 皇旸曜雪点头道:“如我所说你的出现让苗儿起了不小的转变,还有老大也是。” 蝶小月问道:“雪爵,你真的认为我能让旸神放下仇恨吗?我越了解他的想法就越觉得他难以改变,他对人魔有很深的成见,要想说服他十分困难。” 皇旸曜雪回答道:“你说的我很了解,老大有他自己的理念,有时候听来好像也还真有几分道理,但我知道他这条路的终点只有毁灭而已,无论是对他自己或是对他想灭绝的生命。” 蝶小月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自己劝他。” 皇旸曜雪回答道:“你以为这些话我没向他说过。” 蝶小月问道:“你都没办法,你又怎肯定我能说服他?” 皇旸曜雪回答道:“我几时说过要你说服他?我说要你改变他,有很多事情不是靠讲道理就能改变的,其实你早已开始改变他了。” 蝶小月问道:“雪爵,我能再请教你一件事吗?关于你妹妹的事,我知道她对旸神有一定的重要性,我想知道原因。” 皇旸曜雪叙述道:“好吧,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我的妹妹她叫做月怜,详情听说……” …… 狩宇族地·曦和顶。 皇旸耿日献计道:“旸神,留下论侠行道终是大患,他们虽然如约接下旸神一掌,我们也如约暂退,但只要现在回头再攻,他们必定全无防备,论侠行道也将覆灭在即。” 逆神旸否决道:“耿日,你方才所言实为妙计,但如此行事非我作风,我既立约若再施此手段,那我们与卑劣的人族又有什么不同。” 皇旸耿日低头道:“是,属下明白了。” 逆神旸赞誉道:“乐寻远,此战你密报论侠行道之人刺杀之事功劳不小,我便许你今后入曦和顶议事。” 乐寻远行礼道:“多谢旸神。” 逆神旸问道:“兽王,你的伤势如何了?” 琥珀回答道:“还是没有什么起色,我想带神猊回禁城请龟伯伯诊治。” 乐寻远自荐道:“琥珀公主,属下所练的明气武典正擅于调气御息,能否让我详细查看,也许能找出医治之法。” 战神猊同意道:“好。” 乐寻远诊脉道:“兽王体内被打入三道真气,相缠不止,牵一发而动全身,并在逐渐侵蚀脏腑,若有精灵人魔三道同等真气共同压制,便可隔开罡、煞、玄三气,但如此一来除狩宇精灵之外尚须再找两名其他种族之人。” 琥珀提议道:“我父王、母后正好为人魔两族,可请他们前来。” 皇旸耿日反对道:“狱皇、阴后岂敢孤身前来狩宇?难道公主想让森狱大军进入狩宇腹地吗?” 琥珀呵斥道:“父王与旸神伯伯皆乃不世英雄,若要争斗也会选择公开武决,岂会互相暗害,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皇旸耿日尴尬道:“这……” …… 幽界·封印岩。 为寻唤醒魔君之法,九婴决启释魔录。 九婴无奈道:“事到如今,为了唤醒魔君只能开启释魔录了。” 朱雀衣问道:“开释魔录会有什么问题吗,为何圣母面色如此凝重?” 九婴回答道:“很久之前原始幽界便流传着这样一首预言,九界邪神末世灾,血河崩毁烽火开;鬼麒录写天地劫,战印释魔杀如来。暗示幽界未来必有浩劫,不到必要时刻不得开启释魔录。” 朱雀衣点头道:“现在事关魔君生死,确实是必要之时,但我曾听说释魔录是很特殊的存在,并非任何人都能开启。” 九婴解释道:“除了魔君之外,传闻只有创造者能完全翻阅,其余之人唯有持魔君战印者方能翻阅三页。” 朱雀衣问道:“那这三页会有救魔君的方法吗?” 九婴拿出魔君战印道:“这我也不知。” 只见九婴缓缓按下战印之际,地坑之内惊现巨变,霎时惊见幽界至高秘密的释魔录震撼现世。 朱雀衣惊叹道:“啊,想不到释魔录如此巨大。” 此时魔空忽然失色,惊雷闪动间祸世鬼麒麟意外现世,朱雀衣为挡鬼麒麟接连负伤。 朱雀衣挡杀道:“什么怪麒麟,敢动我的圣母,我就要你没命。” 鬼麒麟无法冲出释魔录之界限,怒气更甚,直奔朱雀衣,危急之际无限现身挡杀。 “狂魔炼狱·罪罚之章!” “地狱火!” 地狱之火狂燃,地茧催动魔君三式,强行将鬼麒麟逼回释魔录。 朱雀衣赞叹道:“真厉害!但你不是去找天迹算账了吗?” 无限解释道:“暂时还无法针对他,但未来他必是幽界全力铲除的目标。” 朱雀衣催促道:“切,有时间展威风,还是快翻看第二页吧。” 无限按动魔君战印道:“释魔录,为我启示吧。” 霎时,迷雾尽散,巨书翻动,随即释魔录第二页缓缓翻开,惊闻怒雷四降,地裂万丈,天地禁声,似在为即来之象惶恐不已,最后天地倏见禁忌七字。 “天缺地陷·鬼麒主。” 无限疑惑道:“怎么会是这个名字?” 朱雀衣问道:“这个名字不是幽界不能被提起的禁忌之名吗?” 九婴回答道:“是,他也是传闻中创写释魔录的神秘智者,号称三界第一鬼智。” 朱雀衣猜测道:“释魔录难道是要告诉我们魔君之事只能找出此人拯救?” 无限难色道:“但听闻当初血河战役过后鬼麒主便消失武林,下落不明了。” 九婴解释道:“关于此人的传说一直众说纷纭,我也没有把握,但当初鬼麒主离开幽界之前曾说过鬼麒麟是他的一部分,只要跟着鬼麒麟便能找到他,既然鬼麒麟尚在就代表此人未死。” 朱雀衣问道:“那鬼麒麟为何会被关在释魔录?” 九婴回答道:“这是魔君与鬼麒主的一段约定,鬼麒麟一旦被释放,代表魔君也要放下他对鬼麒主的一段恨。” 无限疑惑道:“一段恨?” 九婴命令道:“这是一段难解的故事,不急于此刻说明,眼前还是以救回魔君为先,任何责任由我承担,无限、朱雀衣,你们将鬼麒麟之气寄附在黑曜石上,以此搜寻,找回鬼麒主。” 朱雀衣遵命道:“是。” …… 狩宇族地·曦和顶。 三元同运,精灵、人、魔,三族共鸣,只见旸神赞功,鸠神练随后输气,玄嚣提元灌注,压制三气,逆神旸再提禁元之力,强解煞气,鸠神练再提真元,强解罡气,玄嚣再提魔元,强解玄气,三气同解,战神猊登时恢复如常。 战神猊致谢道:“多谢你们。” 玄嚣颔首道:“以你和琥珀的关系无须言谢。” 逆神旸傲娇道:“精灵不会欠人魔人情,此事狩宇会偿还。” 玄嚣无奈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逆神旸坚持道:“我一向恩怨分明。” 玄嚣要求道:“好吧,听闻精灵之土炁尘可修复地脉,昔日北辰皇朝惨变,致使北嵎动荡地脉有失,就请旸神赠我一些炁尘吧。” 逆神旸赞赏道:“我知道你曾谋划三阳同天,优化三界气候,这样的想法确实与其他魔族不同。” 玄嚣忽悠道:“诶,不要以个人之优劣评价整个种族,就像论侠行道一战,人族也有团结的一面,魔族亦同。” 逆神旸辩驳道:“联合对抗更强大的敌人,不过是人族求生的本能,这也算不上什么美德,一旦遇到什么利益抉择自会背离彼此。” 玄嚣反驳道:“人族虽有卑劣之人,但我相信你也见到过与众不同的人与魔。” 逆神旸邀请道:“那就一个人随我来吧,让我认识不同的魔族,只要你不怕在取炁尘时被我格杀。” 玄嚣随行道:“若不相信旸神的人品,又谈何结交为朋友呢,请。” 鸠神练担忧道:“玄嚣。” 玄嚣信任道:“无妨,我信得过旸神。” …… 狩宇族地·浮尘海。 精灵禁地,久无人迹,流尘汇聚,辽远如海,浮气生涛,是造化玄妙所成,更是天地奥秘之果。 逆神旸介绍道:“这里是精灵禁地浮尘海,浮海之中便是你所要的精灵之土炁尘。” 玄嚣观察道:“此尘并非轻易可取。” 逆神旸介绍道:“是,炁尘有形无定,若接触到有形之物便会即刻湮灭,并将所触之物侵蚀殆尽。” 玄嚣问道:“那要如何取得?” 逆神旸解释道:“浮尘海乃是一股庞大的气流,有其行气规律,一旦破坏将遭浮尘海反噬,若以气强取同时抵挡反噬,纵使根基深厚如你,与造化伟力相比,只怕也显得渺小,难以全身而退。” 玄嚣无惧道:“旸神既带玄嚣来此,定不会坐视我遇难。” 只见玄嚣饱提魔元,沛然真力直贯浮尘海中,开启一场人与造化之争,两气冲击,炁尘四飞,顿时扬尘如暴,反噬玄嚣,阎王魔浪凝盾,笼罩自身,极力撑持。 (逆神旸:阎王,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觉悟吧。) 气夺炁尘,玄嚣与天地相争,僵持不下,体力、真元急速流失,逐渐力竭。 逆神旸冷然道:“玄嚣,魔族亦是我人魔灭绝的目标,我现在就将你格杀在此,以除后患。” 雄浑一掌,直击后心,看似取命一击,却是渡气相助。 玄嚣神态自若道:“果然,你的武格同样值得钦佩。” 逆神旸指点道:“炁尘依靠浮尘海之气而存在,此乃造化所生,人力再强也不该与天地强争,为何你们总是不懂这个道理。” 玄嚣魔元再提,不再强取,转以导引,点点炁尘循势而行,却是自脱尘海而出。 玄嚣收取炁尘道:“收。” 逆神旸点头道:“炁尘不能以气强夺,而需顺其流导引,正如同自然万物,不能以人力强取无度,而须循其规律采之。” 玄嚣致谢道:“多谢你方才相助。” 逆神旸问道:“你当真不怕我会趁你之危,取你性命?” 玄嚣真诚道:“不怕,玄嚣始终认为,你我皆不是会趁人之危的人,我们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行背后偷袭之事。” 逆神旸惋惜道:“你倒是看得清楚,可惜你身为魔族,我们注定不能共存。” 玄嚣意味深长道:“那可不一定,也许局势变换,我们的立场未必对立。对了,血闇晶塔之事已了,我们是时候裁决夸幻之父了,就以儒门审判席断虹之日,请动所有相关人员公审夸幻之父。” 逆神旸送客道:“好,届时我会前往公开亭,请吧。” (玄嚣:高翔族传讯,地茧兄妹已离开幽界,梓童,你亲往行事吧。) (鸠神练:我会变化为启示国度之人前往。) 第二百八十三章 公审大会 黄昏时分,倦鸟归巢,在这两人的世界,声声笛曲吹落无边寒烟,温暖相偎的心。 萧索别院。 荆楚祎悠荡秋千道:“峰,看我。” 恨吾峰抱起荆楚祎道:“危险,你在做什么?” 荆楚祎嬉笑道:“嘻,吓到你了吗?” 恨吾峰无语道:“有什么好笑的。” 荆楚祎问道:“自我康复到现在,你一直都愁容满面,不高兴吗?” 恨吾峰回答道:“高兴,这就是我所要的,岁月静乐。” 荆楚祎温柔道:“一世安稳,这是我们共同的誓言,过去你的付出我全看在眼里,接下来的日子让我好好陪伴你,你在我在,呃……” 恨吾峰紧张道:“楚祎,你怎么了。” 荆楚祎晕眩道:“没事,只是忽然感到一阵头晕。” 恨吾峰警觉道:“是烽烟味?” 荆楚祎厌恶道:“我讨厌这阵味道。” 恨吾峰驱散烽烟味道:“楚祎,我有事外出,你好好休息。” 荆楚祎叮嘱道:“好,你小心” 荆楚笙走来道:“姐姐,你的身体方才复原,不堪等待煎熬,我们进去休息好吗?” 荆楚祎逞强道:“没关系,我要在这里等他。” 荆楚笙安抚道:“姐姐,你是担心姐夫吗?不用担心,姐夫武功盖世,他不会有事的。” 荆楚祎问道:“笙,姐姐有事问你,过去我数度自杀都是你即时救我,你明知我不愿峰如此痛苦,死意甚坚,为何要阻止我?” 荆楚笙无言道:“这……” 荆楚祎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峰,那个人是不是用我的性命威胁峰?” 荆楚笙回答道:“姐姐,那个鬼影确实用你作为威胁指使姐夫,我只见过他一次,那时他如一道鬼影看不清面容。” 荆楚祎哭泣道:“呜呜呜……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任他摆布吗?” 荆楚笙无奈道:“姐姐……” …… 苦境·小树林。 荒野之上,地茧·无限与朱雀衣正为寻鬼麒主之下落四处探查。 朱雀衣问道:“臭地茧,走了这么远,为何黑曜石还没有反应。” 无限回答道:“这我也不知……” 话语未落,惊见地下一人突现,瞬取神迹双眼,双目被剜,朱雀衣顿时痛苦难当。 朱雀衣惨叫道:“呃!呃啊……” 无限震惊道:“小妹!” 娜珈凝元道:“为圣国报仇,杀!” “铁泪斩!” 无限化光遁走道:“是启示国度之人,离开。” 鸠神练恢复容貌道:“神迹真力已得手,返回森狱。” …… 仙脚·云汉仙阁。 云海厄象,闪电霹雳,天迹忽感胸口郁闷,涌起不祥之兆。 神毓逍遥警觉道:“啊,不妙。” 大漠苍鹰问道:“干嘛,吃太多,肚子痛吗?” 神毓逍遥化光遁走道:“不是,有不速之客,我先溜。” 秦假仙问道:“难道又是债主?” 大漠苍鹰回答道:“嗯,有可能。” 正当天迹踏入凡尘之时,冷杀的身影乍现。来自地狱的魔刀,切风索命而来。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恨吾峰现身道:“今夜,天迹含恨。” 神毓逍遥跃至中天道:“诶,等一下。作人要公平。换我展现一下气势。” “夙风寒,明月勾,豪杰照古城;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毓逍遥!” 神毓逍遥凛然道:“朋友,回头是岸。” 仙脚之下,天迹遭遇煞星逼命,恨吾峰手持狱龙斩,厉刃切风横杀,誓取敌首。 恨吾峰挡关道:“这条路只有生死。” 神毓逍遥问道:“哎,要打可以,理由?” 恨吾峰提元道:“问刀吧,喝!” 恨吾峰快刀连环,式式要命,天迹神谕未出,以守为先。 恨吾峰扑杀道:“不出剑,那就领死!” (神毓逍遥:神谕无法拔出,可恶的地冥啊!) 突然间,云海再现乌云密布,闷雷作响。 神毓逍遥提元道:“啊,不妙!喝,注意啦,看我满天开花。” 只见天迹手扬,随后一道气劲冲向天际,瞬间云海七彩灿烂,亮如天光闪耀。 恨吾峰猜测道:“嗯?是信号,你神仙难救!” 神毓逍遥凝元道:“别嗯啦,我这招,你绝对挡不住,接我这招——再见!” 恨吾峰冷哼道:“哼,你逃不了。” 奔奔奔,天迹急急而奔,而在另一方,恨吾峰手持狱龙斩,紧追不舍,两人展开一场荒野追逐。 神毓逍遥奔逃道:“哼,千万不要小看我,我小时候跟人赛跑就没输过!若是我认真起来,牙买加的闪电也不够看!” 恨吾峰追逐道:“速度确实不凡。” 神毓逍遥汗流浃背道:“额……呼呼,太久没运动,实在很累。又来了!这人追人是专业的,快跑!” 恨吾峰不解道:“嗯?他为何往返原处?” 神毓逍遥高呼道:“法官大人,救命啊!” 恨吾峰封路道:“终点已到。” 神毓逍遥气喘吁吁道:“是啊,你的终点到了!” “天煞孤辰!” 黑夜消逝,旭日东升,瞬间现场正气昂然,魔刀瞬间受制,此时再见浩然身影,气压天地而来!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天地正法!” 君奉天现身挡杀,至强冲突,邪不胜正,瞬间黑洞再度出现,恨吾峰顺势而退。 君奉天问道:“同样的空间扭曲,难道此人背后与操纵单锋罪者的人,是同一个?” 神毓逍遥朗笑道:“哈,我就知道,交给奉天绝对没问题!” 君奉天解释道:“非我之能,是你早已算准了时机,中途消磨此魔刀最强的时刻。” 神毓逍遥吐槽道:“呵,说到这个,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吟完了诗才肯出手?真故意!” 君奉天点破道:“你的本意乃在消磨魔刀的力量,我若提早出手,只怕此计难成。” 神毓逍遥装晕道:“啊,也是啦,气空力尽,该是我昏倒的时候了,啊,快扶我,至少把我扶到儒门照顾一下吧。” (君奉天:……) …… 公开亭。 圣气庄严,席断虹闭目而坐,儒、释、道、景、易五教代表连同狩宇精灵、山海禁城、黑海森狱、天疆、御宇皇朝、万易商堡等武林众多势力,皆在等待时刻来临。 钟声三响,一道肃穆身影缓缓踏步而上。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应无骞问道:“席断虹,三教圣剑可是你与邃渊监守自盗,窃据己有?” 席断虹否认道:“没有,那日我与邃渊及佛道之人共同看守圣剑,详情听说……” 应无骞信任道:“原来是这样,我信你。” 圣道天不满道:“你……” 应无骞宣判道:“席断虹虽失圣剑,但念其早已被逐出德风古道为惩,不予追究,至于其私吞圣剑一事查无实据,本正御在此宣判无罪,立即释放。” 景岩孚上座质问道:“应无骞,如此轻纵席断虹,儒门私吞圣剑之嫌你要如何证明清白?” 应无骞强硬道:“清者自清,我儒门无需证明。” 景岩孚上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儒门当真如此目中无人?” 远沧溟辩驳道:“当年三教冲突,佛门便是这般解释,这就是你们佛门所说的昨日之因乃今日之果。” 景岩孚上座无言道:“这……” 圣道天责问道:“当年三教冲突,佛门确实私吞了三教本源,难道今日儒门亦私吞了三教圣剑?” 弁袭君指责道:“三教本源所载乃是三教诸多黑暗历史,佛门为将道门坑害易教之事公之于众才私吞三教本源,以致于三教内战,谛佛主身死,如今道门还有何面目提及此事。” 圣道天尴尬道:“这……” 景岩孚上座反驳道:“景教曾经发启赦天祭,以致三十万无辜百姓惨死,如今有何资格指责道门?” 墨倾池指责道:“血祭百姓?道门除坑害易教外,更有以百姓血池血祭魔剑兽妖焚之罪,为何不能指责?说到血祭,前些时日本觉禅林血变,你们佛门也是难逃干系。” 玉离经阻拦道:“互掀短处于武林无益,请圣司慎言。” 应无骞问道:“难道要为所谓的三教和谐牺牲无辜弟子吗?三教和谐,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当年就是因此不能保全流苏晚晴以致万堺同悲,今天席断虹之事难道要让悲剧重演吗?” 忘潇然挺身而出道:“本尊决不允许当年遗憾再度发生,金老爷乃我万堺朝城首富,他的夫人便是万堺朝城之人,若是有人想杀万堺朝城之人大可前来攻城,我万堺尊主·忘潇然随时恭候。” 圣道天告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看儒门如何取回圣剑,请。” 应无骞送客道:“放心,一旦圣剑回归,必定会通知佛道两教,不送。” 随遇押解夸幻之父上台道:“席断虹一案既已结案,接下来当公审夸幻之父。” 夸幻之父冷哼道:“哼,杀人人杀,这个武林本来就是这样,卬又何罪之有?” 红尘雪驳斥道:“说得好,杀人人杀,如此说来今日你被人杀死也是无可怨尤。” 随遇宣判道:“夸幻之父,你囚禁琥珀公主、禁锢战殟爵、杀害玉瑶绛珠、血洗禁城等处对精灵族多有屠戮,挑拨映朝阳与任平生之关系,并将其谋害致死、更有杀死啸风生、屠戮独阳村等诸多罪行,因此判处你夸幻之父死罪,请精灵族派出代表执行。” 夸幻之父恐惧道:“不,卬不服,不服啊。” 逆神旸命令道:“角宿儿,杀了他。” 角宿儿遵命道:“是。” 一戟封侯,终结罪恶,夸幻之父当场身死,偿还恶业。 第二百八十四章 朱雀啼血 天长有尽,梦短无穷。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雀啼血无限恨。 幽界·孕生圣境。 无限归返道:“快,救小妹。” 九婴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无限叙述道:“我们寻找鬼麒主之时遭遇启示国度遗民刺杀,小妹的神迹之眼被剜。” 九婴叹道:“唉,莫非这是天意。” 无限问道:“圣母可有救治小妹的方法?” 九婴回答道:“带衣儿随母后到混沌九穹吧,我有一个方法或可一试。” 朱雀衣阻拦道:“等一下,我小时候曾在圣树下面埋了东西,许愿长大之后要再来取回。” 无限取出锦盒道:“果然还在,是祈愿之子?” 朱雀衣告知道:“上面写得是衣儿最大的愿望,希望母后永远健康。” 九婴内心挣扎道:“你……唉,事不宜迟,走吧。” …… 幽界·混沌九穹。 六识未复的魔君冷坐王位,看似毫无生气,周身却在无须中散发凛冽无匹的王霸之威。 无限问道:“此地可有医治小妹的方法?” 九婴珍视道:“衣儿,完成母后的愿望吧。” 刹那间,珍视的眼,母女连心,朱雀衣内心浮起了今生最大的恐惧。 朱雀衣惊恐道:“母后……” 九婴无奈道:“衣儿,只要成为魔君身体的一部分,伤自然就不痛了。” 九婴发动圣族灵身共鸣,朱雀衣、无限两人顿时动弹不得。 九婴将朱雀衣推向原始魔君道:“我说过,为了完成生命的延续,要在逼不得已的时候做下痛苦的决定。” 残忍一刻,怵目变局,朱雀衣竟全数被魔君吸噬殆尽。 朱雀衣挣扎道:“臭无限、臭随遇,救我,呃啊……” 无限惨嚎道:“小妹啊!” 九婴狠厉道:“圣族的天命便是牺牲。” “玄地见证·恒古邪源·听吾令·化!” 九婴恢复盛装道:“苏醒吧,原始魔君。” 变变变,混沌九穹惊天变,圣母无情牺牲朱雀衣,地茧心痛欲裂。 无限呕红道:“你怎能如此牺牲妹妹?” 九婴张狂道:“牺牲?错了,你们会永远与魔君同在,见证幽界的千秋万世。” 无限挣脱共鸣束缚道:“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啊。” “狂魔炼狱·罪罚之章!” 只见无限气凝全身,怒现魔君惊天三绝。 九婴凝元道:“放弃吧,你已不是我的对手。” “狂魔炼狱·天谴之章!” 极招相会,元力悬殊,地茧断臂,再无抵抗之力,受魔君掌盖天灵,吸噬血肉。 九婴无情道:“重伤之下你只能使出第一式,认命献祭吧。” 地茧万念俱灰之际,忽见地上遗物。 无限悲愤交加道:“妹妹,啊……我怎么能够这样就死,怎么可以这样就死!” 悲极,愤极,无限怒然开眼,竟引爆越限魔力,冲击四野。 九婴出掌道:“怎么会?休走!” 九婴挡关一掌,倏现四杀魂挡杀,随即救走地茧,连同手臂、魔琴、遗物一并带走。 九婴斟酌道:“让他们脱逃了,想不到无限竟有反抗之力,虽然少了无限会让魔君身上的缺陷依旧存在,但朱雀衣的纯种魔血入体,魔君的苏醒已无虞,还是先稳定魔君的状况要紧。” 茫然的视线,悲苦的痛心,地茧苦撑重创躯体,内心只有一个意念。 无限虚弱道:“我不能死,妹妹含冤而死,不能死在这里,我不能死在这里。” 不断流出的鲜血象征体力的透支,但不屈的意志燃起惊人的求生意志。 无限不甘道:“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啊,为了朱雀衣,我绝不能这样就死。” “二十四桥明月夜,青丘路远;十三狱阶幽暗途,裁决人间!” 随遇现身道:“地茧·无限。” 月下荒郊,地茧绝路逢生,注视着眼前的同样魔类,蓦然,双魔四眼一照,竟是同声冷笑。 …… 狩宇族地·末日眼。 风声萧萧,落叶瑟瑟,似琵琶凄凄切切,绵绵了了无期。 (弄琵琶:爹,娘呢?娘,我要娘,呜呜呜……) (弄琵琶:啊!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不要,不要啊……) 回忆是痛,回忆是伤,刀刀刻划是故园残破,历尽沧桑的凌辱。 弄琵琶激动道:“夸幻之父竟然死了,绿谷山廊受屠戮之仇报了,哈哈哈哈……” 角宿儿走来道:“弄琵琶姑娘,你找我?” 弄琵琶问道:“辰子大人,夸幻之父可是您亲手所杀?” 角宿儿回答道:“没错,我杀死夸幻之父后尸体已被森狱之人带走。” 弄琵琶跪下道:“多谢辰子大人,辰子大人为我全家以及绿谷山廊的居民报仇,弄琵琶感恩不尽。” 角宿儿疑惑道:“姑娘你这是?” 弄琵琶叙述道:“小女子命苦,只因居住在绿谷山廊便全家被夸幻之父所杀,详情听说……” 哀号与冷笑,交杂捆绑在内心最深处,何苦回溯血泪,叙述哀泣。 角宿儿怜惜道:“不想姑娘身世竟如此苦痛,一戟封喉真是太便宜夸幻之父了。” 弄琵琶请求道:“辰子大人手刃夸幻,这般大恩我无以为报,弄琵琶今后愿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侍奉在辰子大人身边,请您成全。” 角宿儿为难道:“这……” 昴宿儿走来道:“收下她吧,这里的战俘朝不保夕,她如能跟在你身边侍奉也算是不错选择。” 角宿儿妥协道:“好吧,你就先留在我身边好了。” 昴宿儿满意道:“很好,我要去约见两个人,你留下来保护小月姑娘,尤其是看着点咱们的旸司大人。” 角宿儿点头道:“是。” …… 狩宇族地·曦和顶。 逆神旸问道:“你们怎会来此?” 蝶小月回答道:“这可要问牠了。” 逆神旸宠溺道:“苗儿倒是越来越爱乱走了。” 蝶小月问道:“旸神孤身在此是有心事吗?” 逆神旸回答道:“没有,只是在思考狩宇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蝶小月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知道你对天地环境,自然万物皆十分珍视,但为何对人族如此深恶痛绝,甚至不惜灭之呢?” 逆神旸回答道:“如你所说,这两件事未必有所冲突,正因为珍视万物所以必须消灭残害自然的人族。” 蝶小月辩驳道:“但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不是吗?” 逆神旸反驳道:“瘟疫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蝶小月问道:“为求生存虫禽鱼兽相食,自古皆然,为何你独将人族视做瘟疫?” 逆神旸指责道:“虫禽鱼兽相食皆以维生为度,但人族贪婪自私却是毫无止尽,为利你们不惜残害同胞,背亲叛义,对自然万物更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自私的你们从来不会将这片天地的延续放在心上。” 蝶小月叹道:“唉,这种悲剧确实所在多有。” 逆神旸告知道:“你可知苗儿其实并非普通的猫儿,牠是骄貚,乃上古灵兽,生长于昔日高止群峰岳一带,成年之后强悍更胜虎豹,深具灵性,群居习性,对同类和人族都很亲近,懂得体会人族的情感,甚至会帮助人族受伤者,还会出现类似吊祭的行为,因为牠们懂得尊重并体会人族的情感,但后来人族发现骄貚的血是治伤灵药后开始对其种族进行大猎杀取血,种族几近灭绝,骄貚看着父母被残忍的屠杀,放血至死,这是何等的苦楚,仇恨在牠们心中萌芽,加上没了父母的教导,骄貚也逐渐变得凶暴,开始反击,骄貚虽凶猛,又怎赢得了人族的刀剑与武学,牠们虽聪明,又怎胜得过人族的狡诈,无害的种族就这样被改变了心性,由原本的纯真变得疯狂,也面临了灭族之祸。” 蝶小月问道:“那苗儿又是从何而来,牠又为何能变成巨兽?” 逆神旸回答道:“苗儿乃月怜无意所救,当时牠失血甚多奄奄一息,后来我以句龙之菁救牠一命,也让牠得了化龙之能。” 蝶小月怜惜道:“想不到牠看起来无忧无虑,却有如此的身世。” 逆神旸气愤道:“这一切皆是你们人族所为,你们的丑陋与卑劣我已看得太多,你们与天生喜爱破坏与血腥的魔族一样,皆是必须被灭亡的族类。” 蝶小月叹道:“唉,看来要改变他的想法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皇旸耿日走来道:“旸神,这张卡片须请你过目。” 逆神旸接过卡片道:“精灵天下,永夜剧作家,送来这张卡片的人呢?” 皇旸耿日禀报道:“此乃凭空而现,不知何人所发。” 逆神旸吩咐道:“以精灵天下破题,这出戏倒是引起我的兴趣了,既敢相邀,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演的是怎样的一出戏,随我前往恶魔眼泪。” …… 黑海森狱·随遇殿。 无限苏醒道:“小妹啊,这里是?” 随遇介绍道:“黑海森狱,随遇城堡。” 无限冲动道:“讨伐幽界,只要你能助我复仇,无限不计代价,终生任你差遣。” 随遇安抚道:“冷静,你虽觉醒返祖之象,双眼化现了上古纯魔才有的魔始之瞳,但伤势过重,我以请非非想大人为你疗伤,并以无缝天丝为你接回手臂,待你伤势痊愈再计议复活朱雀衣之事吧。” 无限激动道:“你说什么!小妹还能复活?” 随遇拿出祈愿之子道:“十二伯母已用秘法将衣儿的魂魄寄宿在此,只要准备的肉身成功融入神迹真力,复活朱雀衣并非不可能。” 无限恍然道:“神迹之眼竟是你们所取。” 随遇解释道:“没错,衣儿的双眼拥有神迹真力,只要以此融入肉身便可将衣儿的灵魂复活。” 无限问道:“那你可备有肉身?” 随遇回答道:“森狱王脉可以自身血元制造一具血元备体,我的血元备体已与衣儿的双眼凝聚为寄生灵丹,为夸幻之父所食,夸幻之父身死之后将会被灵丹所吸噬,凝成巨茧,待衣儿天命所至,方可复活。” 无限问道:“这么说来你是蓄谋已久了?” 随遇解释道:“根据左先知所卜,你与衣儿将有命劫,我若出手干涉只会使天劫加剧,又怕衣儿自己无法渡劫,故而有所准备,只是未曾料想谋害你们兄妹者竟是幽界圣母与原始魔君。” (无限:合着未能渡劫的人是我,你就不管了是吧?) (随遇:正是如此。) (无限:……) 第二百八十五章 永夜剧场 “魔风百载偃江山,渎识千海聚忘川。勾勒皇图,九鼎问天!”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翼天大魔入殿道:“臣参见主上。” 玄嚣喜悦道:“根基提升不少,看来你已完全炼化灼世烈眼。” 翼天大魔跃跃欲试道:“臣已将十三颗灼世烈眼完全融入无魇之眼之中,瞳术、修为皆有大幅提升,对精灵族已有克制之效。” 神在在禀报道:“昴宿儿密报,蝴蝶君与剑随风已被他引入狩宇腹地,但蝶小月拒绝离开,二人只得化名凤飘飘、望春风,以女装之身隐藏下来。” 玄嚣大笑道:“女装?昴宿儿干得好,哈哈哈哈……” 魔夜轩戎出列道:“师尊,戎儿功体也有克制精灵之效,若是与魇帅连手,想必是那狩宇旸神亦是不在话下。” 玄嚣教导道:“戎儿不可轻敌,逆神旸根基不在为师之下,还不是你们可以图谋,况且现在要讨伐的势力也不是狩宇精灵。” 随遇请战道:“幽界无礼,竟无视联姻之约,儿臣请兵讨伐幽界。” 玄嚣问计道:“国相,此时讨伐幽界如何?” 千玉屑分析道:“幽界擅戮帝女,落人口实,此时却是讨伐之机,况我森狱蛰伏已久,是该有所行动,也可加速推进棋邪方面之谋划。” 玄嚣命令道:“很好,便由随遇率军问罪,约战幽界。” 随遇遵命道:“儿臣领令。” …… 恶魔眼泪·永夜剧场。 海上孤屿,怵立的奇险峭角,兀自向天舞爪,等待恶魔泣泪之刻,便是来自暗黑地狱的剧场开端。 皇旸耿日止步道:“此地就是卡片所言之处,恶魔眼泪。” 琥珀等人现身道:“卡片上竟有失踪的三脉精灵之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逆神旸颔首道:“看来你们也受到邀请了,那是……” 大海两分,粼粼海面,惊现奇象,叹为观止的一幕,宛如上苍亲演鬼斧神工,镂刻出一座华丽殿堂,为即来的魔幻盛会荣耀开端。 小丑傀一现身道:“尊贵的精灵之主们以及神秘的贵宾,欢迎来到永夜剧场,让精灵引路人,小丑傀一为你们带路吧。” 逆神旸淡漠道:“我就看看这永夜剧场到底弄何玄虚。” 小丑傀一引路道:“就随小丑傀一过来吧。” 永夜剧场之内,神秘的帘幕暗藏着未揭玄秘,熟悉的面孔表演着异邦奇戏。 小丑傀一行礼道:“人都到齐了,那便恭迎永夜剧作家。”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昊光印天,夜空顿现魔幻巨献,烟花爆鸣之中,一道宛若烈日的光球出现在天际,一架马车,踏着金光铺就的路面从金色昊阳中奔驰而下。 地冥鬼谛下车道:“欢迎诸位来到永夜剧场,请安静,今夜永夜剧作家将为你们华丽揭演精灵七脉的禁忌真相。” 幽幽剧场,环伺迫人玄机,森然诡氛唱响震耳欲聋的沉静,神秘的永夜剧作家开启戏出,霎时帘幕开启,如掀重重迷雾,随着剧作家手中命晷操优雅挥动,精灵七脉历史如戏重演…… …… 幽界·幽都冥洞。 黑云遮日,狱音席卷四野,霎时大纛王旗镇压而下,森狱兵临,魔夜轩戎、紫烨疾邪、孤星泪、金蛾人四将分列,恭迎随遇太子。 “二十四桥明月夜,青丘路远;十三狱阶幽暗途,裁决人间!” 随遇现身道:“幽界擅杀吾妻,孤前来问罪。” 九婴现身道:“如此在幽界猖狂,不啻是与天作对。” “血流漂杵满江山,赤地千里万骨寒。魔本天罪,生灵涂炭!” 诗号甫落,惊见圣母邪瞳一闪,放眼之地尽成异想魔空,面对巍峨之距,随遇太子毫不惊惧。 随遇不屑道:“天?幽界之天岂能与我森狱之天比肩!” 九婴威胁道:“区区小辈竟敢向幽界问罪,岂不识夜郎自大,幽界辉煌大道不介意多添尸骨。 随遇无惧道:“原始幽界想在衣儿的尸骨上东山再起,先问过本太子。” 九婴震怒道:“愚蠢,在异想魔空之内除了我,任何人都只能发挥五成功力,你已自身难保,遑论放肆。” 随遇拿出坚石禁令道:“是吗?那你未免太看轻孤了。” 语甫落,惊窜无数坚石禁卫大军压境,顷刻已是兵临城下,直指核心。 原始魔君传音道:“放肆。” 远空一击,禁卫军瞬成齑粉,可是坚石禁卫毁之不尽,吸纳幽界地脉魔能,凝聚恢复,更形壮大。 (随遇:十伯的禁卫军果然好用。) 九婴问道:“大军压境,你究竟在图谋什么?” 随遇邀战道:“我要与幽界展开一场天证龙战,为衣儿讨回公道。” 九婴应战道:“替衣儿出头,看来你果然是幽界的好女婿,好,就以此战证明幽界与森狱之间,谁才是魔族之主。” 随遇阐述道:“此战无须牵连无辜,三天后由天见证,双方各自派出三名高手在毕方山九日三战,败者必须无条件答应对方三个条件。” 九婴应诺道:“好,仇恨的起点本该是仇恨的终点,好女婿,珍惜暴雨前的宁静吧,待魔君复出,风暴来袭,你会后悔自己竟是如此的不知进退。” 随遇告辞道:“将这些话送回给魔君,孤必让你们为伤害衣儿而后悔,请。” 就在随遇离开之后,坚石禁卫军也一一消失。 九婴见随遇退兵道:“石兵已退,天证龙战之事非同小可,先回去与魔君一谈。” …… 恶魔眼泪·永夜剧场。 地冥鬼谛收幕道:“华丽的秀场上演着精灵天下的命运,尽纳永夜剧中,透过我的表演让你们回溯过往,知悉事实真理,如何?精彩吗?感动吗?” 皇旸耿日意犹未尽道:“原来精灵天下的过去尚有这段遭遇。” 地冥鬼谛问道:“如何?你们当中最有能力带领众人执行血闇大计,毁灭人魔,成就血闇末日之灾的领导者选定了吗?” 逆神旸抗拒道:“单凭一场荒谬戏出便要我相信,这未免太天真。” 地冥鬼谛怂恿道:“眩者当初把血闇灾图赋予天织主就是为了助你们提取完整的灭世力量,消灭人类,贯彻你们保护环境的理念,唯有奉行血闇之道才能实现精灵大计,况且希望的种子既已种下,既定的轨迹你们已无从回避,带领众人走回正轨吧,逆神旸,你明白了吗?” 逆神旸震地一击道:“妖言惑众!” 旸神辟地一掌,阳焰怒燃九天,永夜剧场顿时破碎。 战神猊惊讶道:“逆神旸。” 逆神旸果断道:“无稽之事,何必再观,众人随我返回狩宇。” 琥珀告辞道:“那我们也回去了,若有需要可随时谴人来山海禁城,请。” …… 幽界·锻魔渊薮。 幽界深处,诡暗的亘古魔穴无数至邪魔灵丛生,乃是魔中炼狱,锻魔渊薮。 只见魔君身披六祸禁制,又受五浊恶炼困锁,却是一声不吭,任秽地之内亘古邪力流遍奇经八脉。 原始魔君忍耐道:“这点刺激还远远不够啊,昔日原始幽界的护城猛邪,妖浊五逆便是下一关的考验吗?很好。” 九婴入渊道:“暂停片刻吧,我与随遇太子的谈话你想必已经感知到了。” 原始魔君轻视道:“区区小辈,还称不上一名强者。” 九婴提醒道:“你别忘了,他的父母都不在你我之下,况且要接受挑战的除了你我之外尚须人选,如今地茧出走,你又实力未复,以我妇人之身孤掌难鸣,造成君临黑帝不足信任,但原始幽界的兵力仍封印在地脉,你受练习生与红尘雪重创,一日无法恢复完整的实力就无法解开封印,震慑幽都众人。” 原始魔君无奈道:“不想地茧逃脱让我未能恢复功体,如今只好开启释魔录第三页了。” 九婴问道:“你是指锋魔之女?” 原始魔君介绍道:“没错,锋魔·剑上缺,昔日魔风榜上第一人,幽界剑法之鬼,他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传人?” 九婴不解道:“此女消失已久,怎会封在释魔录第三页?” 原始魔君问道:“还记得久远之前我与锋魔的十里葬神关之战吗?” 九婴回答道:“造成你带伤参加精幽大战的原因我岂会忘却,是你一直对过程绝口不提,又曾嘱咐此事不得泄漏,我才一直未曾提起,至于锋魔之女被封入释魔录有什么关连?” 原始魔君叙述道:“当时我本欲邀锋魔参加这精幽大战,但他自参与一场神秘战役归来之后神智渐陷疯狂,杀害了不少幽界之人,更出手攻击我,我们在葬神关打了三天三夜,最后锋魔彻底失控,远走幽界,死在一个孤独的边城,为了弥补锋魔之过,锋魔之女请罪,在鬼麒主的建议下我们将之封入释魔录,成为释魔录的第一层守护者。” 九婴问道:“此事你当时为何没说?” 原始魔君回答道:“我自有考量,原本我并未对鬼麒主起疑,所以依他言封锁此事,但从此之后我却逐渐感觉鬼麒主变得异常甚至陌生,直到发生那段恨。” 九婴建议道:“但在我决定开启释魔录之时,依约咱们就必须放下那段恨,你与鬼麒主也该坐下来好好一谈了。” 原始魔君吩咐道:“不急,想谈他会亲自来找我,现在就由你开启释魔录,解开锋魔之女吧。” 九婴冷然道:“呵,锋魔之女的解封将决定森狱的第一败。”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奉天逍遥 震寰宇,领玉旨,奉天降杀。撼八荒,降神谕,任吾逍遥。 苦境·磺色酒肆。 神毓逍遥享受道:“这间店的碧螺春是上等,师兄我的最爱。” 君奉天拆穿道:“你喝的是酒。” 神毓逍遥厚颜道:“好的贵的当然是留给你喝,便宜的给我。” 店老板解释道:“客官,这斤酒十两,这壶茶一两。” 神毓逍遥惊讶道:“啥!你开黑店的?我从未听过有这么贵的酒。” 店老板冷声道:“若是没钱可以拿命偿还。” 君奉天警觉道:“是人傀,危险!” 自爆躯体,威力震慑周遭十里,法儒无私挺身挡招,周遭皆灰飞烟灭。 君奉天示警道:“众人快离开!” 酒客致谢道:“多谢,快走啊。” 烟尘散去,赫见精灵傀兵全面围杀,精灵双将六煞海棠、箭令白荷齐现,断后退路。 神毓逍遥了望道:“那是?” 疑问间惊雷霹雳,天缝开裂,暗影降尘。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顺吾得恩典——创世纪。日月沉沦,阴阳颠覆,逆吾入灭道——末世录!” 寒武纪现身道:“天迹、法儒,你们的死期到了。” 神毓逍遥冷笑道:“哈哈哈哈,精灵族的千军万马,敢找上奉天逍遥,你们是皮痒了。” 初代天子枪配合数以万计的精灵傀兵,法儒无私虽腹背受敌,更有爆破之伤在身,却如泰山不动,慑人心胆。 “天极圣印!” 沉足一震,律典圣字再开,一击震退精灵傀兵,瞬间周遭魔氛尽破。 寒武纪赞赏道:“法儒无私名不虚传,杀!” 神毓逍遥无奈道:“可惜我旧伤在身,师弟撑住。” 傀兵竟再度复生,随寒武纪再掀攻势,君奉天浩然之气力压群邪,就在此时,惊闻一声龙吟响彻。 “多情楼上月徘徊,独照离人妆镜台。皎皎空中霜色影,凛如寒魄绝尘埃!” 魄如霜现身道:“娲皇靖灵功,灭!” 娲皇仙统圣功引动龙珠净化之能,万千傀兵为之尽灭。 “伏羲罗穹!” 沧海诸星出鞘,娲皇功再提,魄如霜银甲闪耀,双翼挥动方圆正气浩然而生,气冲寰宇九重天,五氏仙剑破云贯日,诛魔之威群邪尽退。 寒武纪化光遁走道:“离开。” 神毓逍遥问道:“娲皇靖灵功,你也是仙门弟子?” 魄如霜自我介绍道:“在下星河靖海·魄如霜,受武都委托追查玄域天枢屠戮枪界高层之事而来,不想遇到他在此袭击二位。” 神毓逍遥讪笑道:“你是娲皇仙统弟子,那么说来你可该叫我大师兄呢,来,叫一声听听。” 魄如霜无奈道:“大师兄、二师兄。” (君奉天:这种神态……) (神毓逍遥:小师妹……) 魄如霜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神毓逍遥回神道:“没什么,这个玄域天枢到底是什么人?” 魄如霜叙述道:“此人便是精灵族錻锽玄脉之主,精幽大战后化名玄域天枢成为初代天子枪,详情听说……” 神毓逍遥分析道:“这么说他是来复仇,既然能屠戮天子台全部高层,加之这令人熟悉的反胃傀兵,想必他的复活必是与地冥达成了某些交易。” 君奉天警觉道:“若是地冥谋划必不会如此简单,难道儒门有变!” 神毓逍遥见君奉天化光飞走道:“师弟啊,你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 …… 远峰之上。 地冥鬼谛举杯道:“真是一场华丽的表演。” 小丑傀一赞同道:“錻锽·寒武纪果然没让我失望。” 地冥鬼谛轻抿红酒道:“在掌握傀儡的艺术他还需要时间。” 小丑傀一问道:“这不是在一开始就在你的剧本之内?” 地冥鬼谛回答道:“我要的是他们自己走上我要的轨迹,无须任何的控制,人对力量的渴望自然会让自己走上这一步。” 大漠苍鹰现身道:“你们真是斗不完。” 地冥鬼谛邀请道:“好久不见,陪眩者饮酒作乐可好?” 大漠苍鹰坐下道:“我就在这陪你。” 地冥鬼谛吩咐道:“倒酒,傀一,莫怠慢了贵客,眩者这出剧本如何,让天迹两头忙才是最好的表演,这可是眩者的杰作啊。” 神毓逍遥现身道:“地冥鬼谛,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地冥鬼谛嫉妒道:“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的好师弟,我的胸口就感到如遭火焚炙热难当啊,那种一派正气凛然大公无我的模样我彻底厌恶,无比厌恶啊,所以我一定会让他无比凄惨。” 神毓逍遥警告道:“敢动君奉天我绝对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地冥鬼谛不以为意道:“当年玄尊之死你不是早就这么做了吗?” 神毓逍遥决然道:“那是尚未证实的事情,否则我早就与你同归于尽了。” 地冥鬼谛告辞道:“很好,我期待这一天的来临,哈哈哈哈,咱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神毓逍遥捏碎卡片道:“我早晚收拾你这个祸害。” 大漠苍鹰庆幸道:“地冥为了对付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幸好我先前来一观。” 神毓逍遥旧伤复发道:“多亏有你牵制,奉天那边不知道情况怎样,呃……这个旧伤真是很麻烦。” 大漠苍鹰建议道:“先回仙脚以日月之气疗伤再说吧。” …… 苦境·秀璃村。 虽是颠沛流离的景象,残破凄凉的家园,但残存的人仍劳勤不懈,心仍怀抱希望。 蝶小月问道:“要进去吗?” 逆神旸回答道:“我是跟随你行动,要往何处由你决定。” 蝶小月进村道:“好,那我们就进去吧。” 村长问道:“二位公子小姐,你们是来找人的吗?” 蝶小月回答道:“没有,我们只是一路游历,路经此地而已。” 村长致歉道:“抱歉,因为前些时日的血闇之灾,我们村正在重建,没办法招待你们。” 蝶小月理解道:“没关系,你们忙,我们只是四处看看而已。” 阿财叹道:“唉,我们村子以前也是一个热闹的地方,不过现在大部分都为躲灾逃荒去了,只怕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回到以前的繁荣了。” 村长安慰道:“阿财啊,别抱怨了,只要咱们大家齐心协力,家园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蝶小月动容道:“你看,这样的破坏对你们而言也许只是一声令下,或者随手一掌,但他们却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来恢复自己的家园,而他们的力量虽然渺小,但也坚信齐心协力就能完成,你不觉得这幅景象很动人吗?” 逆神旸震倒阿财道:“这些树木皆是天地孕育的生命,谁准你们这般砍伐?” 阿财冤枉道:“不砍树那我们要怎么盖房子,你这个疯子。” 村长阻拦道:“这个疯子看起来很不好惹,别跟他计较了,走吧。” 蝶小月不解道:“他们伐木也是为了做为建材,你何必如此。” 逆神旸怒道:“你们人族便是如此,为一己之私,其他生灵的性命便可全然枉顾吗?” 蝶小月问道:“你们狩宇之内不是也有木制的器具与房屋吗?” 逆神旸回答道:“我们使用的皆是被山洪冲下的漂流木。” 蝶小月吐槽道:“啊!算了算了,我们去其他地方吧,竟然环保到这种程度啊,算了,只要你没有杀人就好。” (逆神旸:……) …… 德风古道。 月冷孤高,莫名乍起冷风,凄瑟中,孤月泠刀·恨吾峰神态萧然,眼敛杀意,手持忉利狱龙斩缓步而来。 “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恨吾峰冷然道:“今夜儒门亡矣。” 玉离经率众现身道:“你不会如愿。” 此时天地转换,烽火战场再开,竟是单锋罪者举剑来袭,反手握剑,一击刺杀。 玉离经猝不及防道:“这……”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应无骞现身挡杀道:“三教圣剑?你们既然自投罗网,那就留下吧。” “儒风剑阵!” 应无骞一声令下,墨倾池、邃无端、照寒璧、凤知几、疏道谴、御钧衡、楼千影、浩青冥、尚云冠、向天岳、阅寒英、晤江清、俦飞云、羽书平、碧瑶觞、极万里同时将佩剑抛空,霎时万剑振翅,御剑齐天,编织万剑儒风阵,魔刀圣剑受剑网笼罩,血祸难成。 玉离经受剑阵协助,对上魔刀狱龙斩,玉离经不敢大意,以退为进,暂避其锋,引动剑雨周旋。 应无骞召出单锋对剑道:“没用。” 这一方面,应无骞极单锋、玄单锋同出,极道、御理云骞双剑疾速快攻,剑咫尺虽有圣剑在手,但受剑雨压制,一时支绌。 “极道·非极!” “云尘倾月!” 应无骞无需蓄力,双剑齐射极招,剑咫尺一时不备,受创呕红。 再观临处,恨吾峰魔刀聚元,极招将发。 “天煞孤辰!” 君奉天传音道:“曜宇玉风。” 就在玉离经惊骇之际,忽闻亚父传音,指点应战。 “曜宇玉风!” 只见玉离经施展儒门至绝,浩然之气泰然而生,狱龙斩瞬间偏差,恨吾峰招落下风。 君奉天传音道:“正心御吾。” “正心御吾!” 应无骞一改偏锋剑式,堂正之招浩然而出,剑咫尺正面受创,口呕朱红。 “夜·冷杀!” 玉离经警觉道:“是虚影,不妙!” 恨吾峰晃过玉离经,直袭阵眼之位墨倾池,狱龙斩临身之际却见人觉挡杀,烽火幻境,破。 非常君现身挡杀道:“危险!” 一击不成,魔刀圣剑齐出,斩破空间,二人瞬闪无踪。 君奉天现身道:“众人无恙?” 玉离经致谢道:“我们没事,多谢尊驾救援,人觉先生。” 非常君谦虚道:“我只是察觉此地圣魔之气大作,太过诡异,料想必有大事发生。” 君奉天吩咐道:“先入内吧,稍后再议。” 第二百八十七章 魑毒冥瘟 抱负颇自奇,不尚威与武。坐卧青毡旁,优游度寒暑。 狩宇族地·朝月园。 朝月园内,苗儿闲散独行,此时黑衣人潜入刺杀。 黑衣人入园道:“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主人,受死吧。” “蝴蝶天斩!” 察觉杀机,苗儿凌空而起,再化句龙,火流炽盛,威震天地,但黑衣人来势汹汹,刀芒斩破句龙火球,却见双戟突至挡杀。 昴宿儿现身道:“旸神离开前令小弟保护苗儿,你若得手岂不是会让小弟失职。” 黑衣人怒道:“功亏一篑,离开。” 昴宿儿得意道:“你走的了吗?” “紫微深锁九重关,清辉照宇寰。冷锋腾舞断生死,勾陈剑光寒!” 皇旸紫微现身挡路道:“竟敢潜入狩宇腹地刺杀,束手就擒吧。” 黑衣人尴尬道:“这……” 昴宿儿分析道:“妄想刺杀苗儿,须知狩宇内部路线与调开小弟的职权,有能力与动机作案之人不作他想,是吧大哥。” 皇旸耿日撕开黑布道:“你……” 逆神旸归返道:“皇旸耿日!你对我的忠心就是这样的吗?” 皇旸耿日跪下道:“耿日自知犯下大罪,但这是为了狩宇不得不为,请旸神降罪。” 逆神旸质问道:“你日前进谏未果就想行此手段,明知苗儿对我的重要性,为何还敢如此妄为?” 皇旸耿日死谏道:“旸神,在你降世之前狩宇是一个弱小的种族,在人族的迫害之下甚至曾面临灭族之危,我接任之后历尽艰辛方让狩宇脱危壮大,属下与旸神一样深知人魔两族之害,也对灭绝人魔之志深感认同,但此事非我一人之力能完成,因此我参与古原争霸,取曙光之源一心希望能让旸神苏醒,所为的亦是完成人魔灭绝的理想,可是自从古小月救了苗少爷之后旸神你就变了,不杀蝴蝶君、剑随风,不杀东门玄德,甚至不愿完成血暗源头的吩咐施放冥瘟,旸神,你开始同情人族,开始背离人魔灭绝的道路了。” 逆神旸问道:“就因如此,所以你想杀苗儿嫁祸蝴蝶君,让我憎恨古小月?” 皇旸耿日回答道:“是,旸神不但对我的忠言视而不见,就连血暗源头的话也敢不信,甚至搁置正事陪同古小月外出,属下除此之外已别无他法。” 逆神旸怒道:“你……” 皇旸紫微跪下道:“旸神,旸司虽大逆不道,但是他说的没错,我等追随旸神半生戎马,皆是为了灭绝人魔之业而奋斗,绝不愿在此放弃。” 逆神旸解释道:“我从不曾说过要放弃人魔灭绝之愿。” 皇旸耿日请命道:“若是如此便请旸神杀古小月,施放冥瘟。” 皇旸曜雪紧张道:“旸神,不可啊。” 昴宿儿指责道:“大胆旸司,你这是逼宫吗?” 逆神旸不耐道:“够了,你们所要的是一个决心的证明,为了苗儿我不能杀古小月,但我会施放魑毒冥瘟,屠灭人魔两族。” 皇旸耿日惊喜道:“太好了。” 逆神旸判决道:“至于你,耿日,我要卸去你旸司之职,自今日起由星子暂代,稍后前往末日眼自领九百鞭罚。” …… 萧索别院。 恨吾峰归返道:“楚祎,近夜天凉,小心。” 荆楚祎心痛道:“峰,呃……” 恨吾峰扶起荆楚祎道:“楚祎!快,服下丹药。” 荆楚祎拒绝道:“我不要,不要,我才不要让那个坏人如愿,这是你为他做事才能得到的东西吧。” 恨吾峰否认道:“说什么傻话,这,这只是寻常的丹药,你方恢复需要调养。” 荆楚祎信任道:“我知道,你从来不会骗我,陪我看这黄昏好吗?” 恨吾峰问道:“夕阳西坠有什么好看?” 荆楚祎感慨道:“如果太阳就停在那里,如果时间能停在美好的时候那该有多好。” 恨吾峰蜜语道:“时间不会停止,如同我对你的情意。” 荆楚祎欣喜道:“你的话中有糖,我喜欢听,你会一直说,一直说吗?” 恨吾峰强颜欢笑道:“只怕你听惯之后就不喜欢听了。” 荆楚祎依偎在恨吾峰怀中道:“我才不会。” 恨吾峰待荆楚祎睡熟后将丹药渡入道:“楚祎,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 狩宇族地·朝月园。 皇旸曜雪入殿道:“老大。” 逆神旸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皇旸曜雪回答道:“老大,你真的要开启魑毒冥瘟?” 逆神旸问道:“你想阻止?” 皇旸曜雪表态道:“当然,冥瘟开启之后咱们又不免要跟人族开打了,你也知道我生性懒散,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未免太累了。” 逆神旸心意已决道:“我意已决,不用再说了。” 皇旸曜雪点破道:“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还在犹豫吧。” (皇旸曜雪:老大啊,你这么固执又是何苦呢?) …… 狩宇族地·末日眼。 赤轮彪烈停止行刑道:“旸司……” 皇旸耿日固执道:“我已非旸司,勿误了你的职责,继续吧。” 皇旸惊霆待行刑完毕道:“你还好吧?这是育生丹,能缓解你的伤势,服下吧。” 皇旸耿日服下丹药道:“多谢。” 皇旸紫微改观道:“以前我们对你亦无好感,但这件事倒是让我们对你改观了,你虽意图刺杀苗少爷触怒旸神,但我们认为你并没有错。” 皇旸惊霆抱怨道:“自从那名人族少女接近旸神之后旸神就变了,她确实非除不可,你只是做了我们心中所愿之事。” 皇旸耿日表态道:“在旸神苏醒之前我是狩宇的帝王,职责便是带领族民夺取更好的未来,旸神苏醒之后这份职责也没有改变。” 皇旸紫微表态道:“精幽大战之前精灵一族雄霸一方,如今却被困在这小小的群山之地,咱们若不坚持人魔灭绝的理想,狩宇又要如何重回昔日的荣景。” 皇旸耿日庆幸道:“幸亏现在旸神已决定释放冥瘟,走回人魔灭绝之路。” 皇旸惊霆仗义道:“你的牺牲总算没有白费,耿日,未来需要相助之处,你可向我们明言,不必再一人承担。” 皇旸耿日致谢道:“多谢。” …… 狩宇族地·朝月园。 逆神旸不耐道:“你已经劝很久了。” 皇旸曜雪召出酒坛道:“好吧,既然你还是不理我的态度,那这些好东西跟你分享,你总不会拒绝吧。” 逆神旸接过酒坛道:“酒?我倒是许久许久皆不曾一饮了,你是打算将我灌醉,好让我误了正事吗?” 皇旸曜雪朗笑道:“哈,如果能这样那是最好。” 逆神旸犹豫道:“其实你说对了,我很犹豫。” 皇旸曜雪饮下酒水道:“不意外,你的心思向来逃不出我的法眼。” 逆神旸不甘道:“但你知道吗?这是我一生的理想,我又怎能说放就放。” 皇旸曜雪吐槽道:“理想这个词一向是用来描述伟大的远景,但是坚持种族灭绝这种理想,好像有一点怪。” 逆神旸无奈道:“不止是我,惊霆、紫微、耿日他们都是为了这个理想而追随我,为我出生入死,我若第一个放弃又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皇旸曜雪问道:“因为这样,所以即便耿日想杀苗儿你仍饶他一命?” 逆神旸反问道:“他敢这样做,证明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的属下因为这个理想,我所提出的理想连命都可以不要,那我又怎能辜负他们?” 皇旸曜雪讽刺道:“宁愿自己不要命,也要别人的命,你的属下可真变态。” 蝶小月走来道:“旸神,我听闻今夜旸神便要前去释放冥瘟,所以就来了。” 皇旸曜雪阻拦道:“诶,我们聊得正高兴,别说那些扫兴的,来,坐吧。” 逆神旸建议道:“也给她一坛吧。” 皇旸曜雪反对道:“啊?人家可是未成年耶。” 逆神旸无视道:“人族的规矩,何必在意?” 皇旸曜雪召出酒坛道:“来,这坛小的给你。” 蝶小月接过酒坛道:“喝就喝,逆神旸,你真要释放冥瘟,不再考虑?” 皇旸曜雪赞叹道:“哇,一喝酒口气就不同了。” 逆神旸承认道:“是,我已答应耿日他们了,岂能戏言。” 蝶小月质问道:“你若这样做很多人都会死,不止是你所痛恨的那种坏人,连很多好人,无辜的人都会死,世上每一条生命都是这样宝贵为什么你却要这样践踏?” 逆神旸问道:“你没有杀过人对吧?” 蝶小月回答道:“没有,那又如何?” 逆神旸表达道:“杀人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会让你忽然发现剥夺一条生命原来如此简单,这种感觉会让你忘却所谓的生命宝贵,当你越强悍杀人越轻易,生命的价值就变得越薄。” 蝶小月问道:“就算是口口声声想保护天地自然的你也一样吗?” 逆神旸无奈道:“这是一条可悲的道路,但我早已身在其中,而且不能回头了。唉,小月,你拥有世上难得的纯真与善良,好好守住,千万别让这个世界将之夺走。” 蝶小月不满道:“满口歪理,你根本只是想逃避而已。” 皇旸曜雪提醒道:“小姑娘,你醉了。” 蝶小月挑战道:“醉,我哪有醉?这样吧,逆神旸,我向你挑战,一人喝一口,谁先醉倒谁就输,你若输就不准施放冥瘟。” 逆神旸问道:“哈,若是你输呢?” 蝶小月回答道:“我若输,这件事我就不再烦你,怎样,敢吗?” 逆神旸饮下酒水道:“有何不敢?” 蝶小月饮下酒水道:“很好。” 两壶无奈的酒,点滴入喉,逐渐沉醉的人,心越加坚定,保持清醒的人,心却越加迷惘。 蝶小月醉倒道:“我还没醉……” 皇旸曜雪赞赏道:“看不出来,这个孩子还这么会喝。” 逆神旸放下酒坛道:“可惜她的对手是我。” 皇旸曜雪问道:“如果她真正赢了,你真正就会履行约定吗?” 逆神旸回答道:“但她究竟没赢不是吗?” 皇旸曜雪惋惜道:“是啊,太可惜了。” 逆神旸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准备动身了。” 皇旸曜雪问道:“老大,其实有一句话我藏在心内已经很久了,不知是不是该说?” 逆神旸回答道:“你的个性竟然还有话说不出口吗?说吧。” 皇旸曜雪质问道:“月怜的遗愿要你放下仇恨,一半是精灵六脉决议杀月怜之仇,一半是你对人魔两族的恨,那为什么你选择放下的那一半不是你的理想,而是月怜的仇?” 逆神旸无言道:“我……” 皇旸曜雪失望道:“除了人魔两族之外你对任何精灵、自然万物都是如此仁慈、无私,但是老大,坦白说我心内一直觉得你其实也很自私。” (逆神旸:……)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长梦短 昔日精幽古战场,今夜隐透诡谲,山雨欲来,森狱、幽界将掀波澜,天证龙战,胜者为王。 毕方山。 紫烨疾邪止步道:“尚不见幽界之人,该不会心生畏惧,避战了吧。” 随遇激将道:“按捺不住了,那可愿代表森狱拿下首战?” 紫烨疾邪无惧道:“有何不可,我就让你们见识我邪天子的枪威。” 金蛾人质疑道:“这……你真的不会被揍的惨兮兮,将这第一局浪费了吗?” 紫烨疾邪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看不起我吗?” 争论间,雷霆撼地,烽火燎原,幽界圣母驾临。 “血流漂杵满江山,赤地千里万骨寒。魔本天罪,生灵涂炭!” 九婴驾临道:“好女婿,森狱的狱皇与阴后呢?” 紫烨疾邪嘲讽道:“你不也是孤身前来,就不怕消息传出去,人家会说魔君是挟尾狗吗?派一个女人出面。” 九婴不屑道:“待森狱有取下一胜的实力才有资格见到魔君。 随遇宣布道:“废话少说,天证龙战,三日一战,三战论雌雄,胜负的取决不取人命,先行见红者败。” 九婴应战道:“喔,有何不可,任何对手幽界奉陪。” 随遇命令道:“第一战,森狱代表是邪天子·紫烨疾邪。” 紫烨疾邪召出百步银邪枪道:“让我打头阵,打得你九婴找不着北。” 九婴小觑道:“可惜你还不配成为本座的对手。” 紫烨疾邪问道:“好笑,那你要派谁出来找虐啊?” 煞气逼凝,大地一片战栗,高空之上惊现血月红荧异象,翼邪纷飞,杀气盈野,众人见之心生一凛,满空黑翼箕张,神秘杀者风歌寞·剑琅琊冷然步上。 “琅韵藏虹气,琊光畅物情,一剑风歌,寞说剑之命!” 剑琅琊亲吻血剑道:“弱者的气息,有如腐尸,杀!” 紫烨疾邪提元道:“敢看不起我,杀!” “裂邪焰!” 交手顷刻,大地一暗,铮鏦不绝,剑琅琊双眼一闭,如黑翼之行听声辩位,丝毫不受影响。 枪剑铮鏦,片刻已是数十回合,紫烨疾邪枪速不及,已是多处伤创。 紫烨疾邪凝元道:“臭女人,接我九邪神杀!” “九邪神杀!” 紫烨疾邪祭出九邪枪法,剑琅琊亦首现绝式。 “红萤月·锋魔一字斩!” 极招相会,枪剑激争,分胜决败,剑琅琊瞬破九影,斩断紫烨疾邪手掌。 剑琅琊亲吻血剑道:“想不到你们的程度连逼我化成妖异剑琊都不够。” 九婴心悦道:“总之此战是剑琅琊胜了。” 剑琅琊丢出断掌道:“你们该感谢那可笑的规矩,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随遇接住断掌道:“幽界没让我失望,风歌寞·剑琅琊,孤记下了。” 九婴告辞道:“三天后本后就看你们如何讨回颜面,请。” 随遇安慰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讨回颜面,紫烨疾邪,我们先回森狱以无缝天丝为你疗伤吧。” …… 血巢溟窟。 幽秘诡林,暗送邪氛,生人禁地,魍邪辟易,神秘的血巢溟窟,透露不寻常的死气阵阵。 皇旸耿日止步道:“这里便是冥瘟所聚之地,血巢溟窟吗?” 逆神旸入洞道:“走吧,做我们该做之事。” 皇旸耿日遵命道:“是。” 虚如深渊,生死相通,溟窟之内一颗巨大溟巢如脏腑鼓动,声震如雷。 皇旸耿日观察道:“好诡秘的地方。” 逆神旸查看道:“血溟之母,孕育骷尸血溟的源头,你们退到百步之外,防止任何阻扰,待我纳尽冥瘟之息。” 提元纳气,恶邪巢窟的阵阵血溟之气逐渐被逆神旸所吸出,诡息流转之间酝酿一场灾祸开端。 (皇旸曜雪:老大,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吸纳血溟之源已至最后关头,但逆神旸心中踌躇,却也逐渐翻涌。 (蝶小月:一切事情都是我所策动,你们要杀就杀我这个首谋即可,放过其他人吧。) (东门玄德:玉隐身可死,天道愿长存!) (玄嚣:不怕,玄嚣始终认为,你我皆不是会趁人之危的人,我们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行背后偷袭之事。) 终于所有血溟之源皆被逆神旸所尽纳。 皇旸曜雪劝谏道:“老大,不可以啊。” 皇旸耿日谏言道:“旸神,良机不可错失!” 就在此时逆神旸做出了惊人举动,深思过后,逆神旸竟将溟源再度灌入虫穴之中。 皇旸紫微紧张道:“怎么会?” 逆神旸变卦道:“我改变主意了,释放冥瘟之事就此打消。” 皇旸耿日不甘道:“但是旸神……” 逆神旸不容置疑道:“吾意已决,剩下的回狩宇再议吧。” (皇旸曜雪:老大,你终于想通了吗?真是太好了。)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随遇拿出卷轴道:“这是与鬼族之人交战的资料,请父王过目。” 玄嚣接过卷轴道:“魔弯,我已经快等不及了。” 神在在解释道:“天证龙战不只在于求胜,更要善用唯一的败局测知原始幽界现今的实力与鬼族的分析报告。” 千玉屑出列道:“阎王确实高见,观察至今仍未发现冥瘟现世,看来逆神旸却如阎王所料,并未释放冥瘟。” 玄嚣判断道:“如此地冥鬼谛已容不下逆神旸,我们的布局也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鸠神练赞同道:“山海禁城方面已布局完成,十一皇嫂也探得錻锽·寒武纪入世,现下确实是收网的时机。” 玄嚣猜测道:“你还忽略了一条线,如果我猜的没错,乐寻远已与地冥搭上线了,全然不顾二皇嫂你偷赠骷髅草之情呀。” 煅云衣怒道:“这般背叛森狱,全然不顾及我的处境,真是枉费了我为他解除狼毒之情。” 玄嚣安抚道:“这样也好,不然地冥他怎会轻视我等,出现百密一疏。” 千玉屑提醒道:“只是以后让地冥有所准备,我们便不容易如此轻易得手了。” 神在在总结道:“无妨,此役后整个精灵族将与地冥决裂,届时正面对决即可,无须这般算计了。” 玄嚣命令道:“随遇负责天证龙战第二战,其余众人全力针对狩宇方面。” 随遇等人遵命道:“领令。” …… 狩宇族地·曦和顶。 皇旸耿日问道:“旸神,为何要突然放弃释放冥瘟的计划呢?” 逆神旸宣布道:“我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向众人宣布,我决定放弃人魔灭绝的理念了。” 皇旸耿日不甘道:“这……旸神,为什么?” 逆神旸动情道:“过去我看过太多人魔两族残害天地之事,他们的丑恶、卑劣和自私我尽看在眼底,也因此对他们深恶痛绝,但这回复苏之后我见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古小月的善良、东门玄德的坚持、玄嚣的武格,过去我并非不知,人魔两族之中亦有善待天地之人,但我对他们的厌恶与仇恨却掩盖了这一切,时至今日我方明白一件事,我真正该恨的不是他们的种族本身,而是他们所显现的恶,善恶之分并无种族之别,过去的我却太过偏执了,也许月怜她早就明白这点,所以才会留下遗愿,希望我放下仇恨的吧,多谢你们在这条路上助我走了这么久,此事你们若无法接受,我亦不会有所责怪,要走,要留,任凭你们抉择。” 皇旸曜雪致谢道:“老大,多谢你,总算为月怜完成她的遗愿了。” 皇旸耿日跪下道:“旸神,狩宇乃旸神所创生,无论旸神做何决定,耿日必将支持到底。” 皇旸紫微表态道:“我们也同样。” 乐寻远表态道:“乐寻远亦然。” 逆神旸感动道:“你们,多谢你们了。” …… 毕方山。 古战原上,森狱、幽界双双来到,天证龙战第二决将起,大地充满肃杀之气。 九婴上前道:“第二战本后亲自出手,你的人选呢?” 随遇退后道:“会让你震惊之人,留神吧。” 蓦然,嘹亮吟声响起,九婴忽感熟悉之气,当场震惊。 九婴震惊道:“这股气息,难道……” “天长有尽,梦短无穷。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雀啼血无限恨!” 无限现身道:“哈,你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这种冰冷怎能只有我们兄妹独自承受呢?” 九婴怒斥道:“叛徒,那今日你就同样怀抱希望却绝望而败吧。” 无限冷声道:“你错了,无限的希望已是你无法断送的了。” 语甫落,无限双眼异变,惊现上古传说的魔始之瞳。 剑琅琊惊讶道:“返祖之象,是失传已久的魔始之瞳,你竟然能觉醒到这种地步!” 胜负、恩仇、希望、绝望,由天见证!过往最熟悉的亲人,此刻最无情的敌人,看着地茧无限异常冰冷的双眼,九婴不禁感受到一丝寒意。 无限挑衅道:“使出你的玄阴九冥心令,否则必败无疑。” 九婴凝元道:“自寻黄泉,本后就如你所愿。” “玄阴九冥心令·玄地见证·恒古邪源·听吾令·起!” 悲彼亡灵,枉沦式神,无限喟然一叹,施展极招,炼火焚世。 “天始神照·破军!” 登时,无间鬼后等被禁锢的亡灵竟被炼火净化,消失于无。 九婴讽刺道:“想不到世上第一个破解我术法的人竟是自己的无情亲儿。” 无限愤恨道:“我会将真正的无情烙印在你的身上。” 九婴挑衅道:“如同我对你们兄妹所做的事情一样吗?” 无限愤怒道:“看来你还是没有一丝悔意。” 九婴化身朱雀衣道:“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为了建立魔统盛世,我可以不择手段。” “玄阴九冥心令·玄地见证·恒古邪源·听吾令·化!” 无限受伤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残忍!” (随遇:这……我只想说,母后,你真好。) (鸠神练:……) (无限:……) 九婴无情道:“这才是真正的无情,如果你还以为自己稳操胜券,那就让我再教育你一次何谓无情。” 至恸之人再现眼前,无限心痛不已,力弱三分,洞察无限内心动摇,九婴迅展玄阴九冥心令上乘之招。 “玄阴九冥心令·玄地见证·恒古邪源·灭天绝世·魔戮血狱!” 九婴极招上手,霎时四野死氛冻凝,竟使无限周身时空有如凝滞,如沦待宰羔羊,动弹不得。 剑琅琊赞叹道:“凝结万物,任其宰割。” 九婴提元道:“履行自己的天命,为魔君牺牲吧。” 惊天地,泣鬼神,难以匹敌的一招击向无限,殊料…… “天始神照·逆反!” 魔瞳醒觉,悲泪泣杀,一式逆反,虚空破碎,九婴败阵。 无限判定道:“你败了。” 九婴冷笑道:“呵,下不了杀招,你亦不算赢。” 无限绝情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还你生育之恩,再断朱雀衣之仇。” 九婴逞强道:“天真,我不会让你有下一次的机会。” 随遇告辞道:“第三战,希望魔君不会令我失望,请。” 剑琅琊见森狱众人离去道:“想不到第二战,幽界是败在自己手里。” 九婴解释道:“无限的蜕变确实超乎我的估计,返祖之象是只有极少数的魔才会出现的觉醒之能,一旦觉醒就能显现远古纯魔方有的能力,森狱这步棋确实高明,看来下一局不能轻忽,回幽界再说。” 第二百八十九章 神旸逆命 枫红如画亦如诗,风中悠扬一曲鸣,只见永夜剧场再开,剧作家优雅奏琴,旋律流泄,幻化瑰丽篇章。 恶魔眼泪·永夜剧场。 地冥鬼谛弹奏永昼之琴道:“永夜剧场将要魔幻开演了,今夜永夜剧作家将为精灵华丽揭演一个全新的时代!” 小丑傀一拭目以待道:“属于精灵族的好戏开演了。” …… 年少轻狂,胜者为王,怀抱一步登天的理想。人海彷徨,失志颓丧,满眼生离死别的悲伤…… 狩宇族地·曦和顶。 蝶小月入殿道:“旸神,听说你已决定放弃人魔灭绝的想法了?” 逆神旸承认道:“这不正是你所愿吗?” 蝶小月欣喜道:“是啊,所以我很高兴,包括替你高兴。” 逆神旸唏嘘道:“想不到你虽输了拼酒,却赢得了结果。” 蝶小月疑惑道:“拼酒,拼什么酒?” 逆神旸失笑道:“你……自己全忘了?哈哈,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蝶小月问道:“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逆神旸回答道:“我已派人将人族俘虏全数释放,而你也该离开了。” 蝶小月问道:“我对狩宇而言也只是一名人族俘虏而已吗?” 逆神旸感激道:“你对我的意义远非如此,但也正因如此不该让你继续留在是非之地,你的父亲能给你更好的保护,而苗儿我会好好照顾,雪爵说的没错,你确实与月怜十分相似,你们都有一颗无比善良的心。小月,感谢你这段日子以来为狩宇所做的一切。” 皇旸耿日等人入殿道:“旸神。” 逆神旸问道:“你们行色匆匆,发生了什么事?” 皇旸耿日禀报道:“錻锽·寒武纪率领精灵大军已将狩宇包围,山海禁城也已向他臣服,看来随时便要进攻狩宇,一统精灵族。” 逆神旸惊讶道:“寒武纪怎会复生?” 皇旸耿日请命道:“千真万确,旸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需要即刻出兵,将他们击退。” 皇旸紫微附议道:“旸神,不能再犹豫了,若让他们杀入狩宇,只怕外围族民都要有死伤。” 逆神旸吩咐道:“小月,你在此等我,待事情结束我会送你回去。” 蝶小月叮嘱道:“是,旸神,一切小心。” 逆神旸命令道:“众人随我出征。” 旸神率先向前,不料此时皇旸耿日凝元一掌,顿遭重创,乐寻远顺势再添一掌,逆神旸伤上加伤,同时血闇之力随明气武典掌气入体,侵蚀脏腑,经脉俱焚,内元难提。 逆神旸不敢置信道:“乐寻远!玄嚣他若想杀我怎会派人背后下手?” 乐寻远得意道:“原来你早已察觉我是森狱细作,但你一定想不到我会背叛森狱,效忠血暗源头。” 皇旸耿日指责道:“是你背叛在先,将”我们的理念弃如敝屣,怨不得我们。” 乐寻远凝元道:“血暗源头已助我恢复功体,狼毒也已解除,不再受森狱束缚了。” “明气武典第十重·尽式·无式!” 蛰伏偌久,乐寻远心中仇隙怨愤,尽付浩然一掌。 “逆神诀·倾倒玄黄!” 绝式交会,血溅朱红,逆神决威力大衰,难承乐寻远十重功力,逆神旸吐血倒飞,结果分晓。 蝶小月威胁道:“旸神!公然背叛森狱,你不怕阎王问罪吗?” 乐寻远愤恨道:“问罪?玄嚣根本不信任我,他在狩宇另有暗线,可惜他一定想不到自己所信任的昴宿儿也已投向血暗源头的怀抱了。” 逆神旸求情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我,与小月无关,放她离开。” 乐寻远一掌击向蝶小月道:“你要死,她也要亡!” 逆神旸惊骇道:“不要。” 阴川蝴蝶君现身挡杀道:“敢对小月动手,你已在蝴蝶的黑名单上了。” 剑随风现身道:“暂且忍耐一时,先走。” 皇旸耿日惊讶道:“蝴蝶君!你们怎么会潜入狩宇腹地。” 皇旸曜雪现身道:“因为阎王的另外一条暗线是我!” 绝路逢生,忽闻长空龙啸,生路乍现,皇旸曜雪卷起飙风狂雪,挟众人乘上句龙兽突围。 皇旸耿日率众追击道:“外面还有大军,你们走不了,追下。” 高空之上,句龙疾飞,欲负伤者逃出生天。 寒武纪领军列阵道:“苗儿?” 小丑傀一叮嘱道:“溟冥之神有命,不能让逆神旸通过。” 寒武纪为难道:“这……” 小丑傀一催促道:“依照约定,只要杀了逆神旸,溟冥之神便不会伤害其余精灵。” 寒武纪无奈道:“抱歉,只好牺牲你了。” 寒武纪无奈一枪,欲射落句龙兽,忽闻一声兽吼挡杀,山海禁城临阵倒戈。 寒武纪惊讶道:“兽王你……” 战神猊倒戈相向道:“这是夫人的指令,战神猊只好从命了。” 寒武纪窃喜道:“禁城倒戈,退兵。” 战神猊命令道:“任务完成,返回禁城。” …… 仙脚·云汉仙阁。 神毓逍遥唏嘘道:“原来小师妹你这些年的际遇这般曲折离奇,如今已是嫁为人妇,还真是时间匆匆啊。” 魄如霜问道:“别说我了大师兄,初代天子枪之事你打算怎么做?” 神毓逍遥分析道:“枪界沉寂已久,原来是天子台高层已被尽数屠戮,錻锽·寒武纪的复活一定与地冥有关,或许这是武林另外一个隐藏的危机。” 大漠苍鹰一语中的道:“关键还是在你的伤,你们谁也奈何不了彼此。” 神毓逍遥叹道:“唉,没错,此伤不愈终究无法全力施为。” 秦假仙提议道:“不如玩大一点,只要你有把握做掉地冥,那交换治伤也并非不可行,大家回到同一个起跑点,看谁跑得比较快。” 神毓逍遥犹豫道:“这方法我也想过,我们两人同时解开彼此伤势确实可行,但难保地冥不会暗中动手脚。” 秦假仙建议道:“那还不简单,找个公证人在公平、公开的地方处理,只要地冥还想杀你,额相信他不会拒绝,咱们这边的阵容坚强,地冥未必有胜算。” 大漠苍鹰赞同道:“天下第三人所言不无道理,你的伤势如不解除,问题只会一直存在。” 神毓逍遥同意道:“好吧,公证人之事我会前往明月不归沈找非常君协助,你们各自小心,请。” …… 狩宇族地·曦和顶。 乐寻远惋惜道:“功亏一篑,逆神旸与玄嚣的交情还真是不容小觑。” 皇旸耿日下定决心道:“这场战争终须有一个结局,逆神旸与人魔两族终将被我们消灭殆尽。” 小丑傀一宣布道:“依照约定,你们谁杀掉逆神旸谁便是精灵新任统帅,不过你们全都失败了,既然如此,那今后众人平等,共同听从溟冥之神调遣,大家没有意见吧。” 乐寻远行礼道:“乐寻远尚要感谢溟冥之神为我恢复了功体,让我修为得以更进一步,今后当是谨遵溟冥之神指挥。” 小丑傀一谦虚道:“哪里,傀一之事神谕的传达者罢了,还要诸位多多关照,旸司,你说是吧。” 皇旸耿日表态道:“我说过,只要能得到血溟之力,施放冥瘟,狩宇愿听从调遣,我说到做到。” 小丑傀一吩咐道:“既然如此,当务之急除施放冥瘟外,我们还须调查山海禁城倒戈之事,他们竟能不受体内希望种子的影响,此事蹊跷。” …… 山海禁城·禁城恨台。 玄嚣友善道:“好了,你体内的恶魔种子已经拔除了。” 逆神旸致谢道:“玄嚣,多谢你了,不过你向我狩宇渗透这么多暗桩,这笔账咱们来日再算。” 玄嚣朗笑道:“哈,好啊,届时我陪你战他个昏天黑地。” 逆神旸问道:“曜雪,连你也被收买了,你是和谁与森狱之人接洽的?” 皇旸曜雪意有所指道:“冤枉啊老大,我对精灵族忠心天日可鉴,绝没有被森狱收买,至于接洽之人也非魔族而是精灵。” 逆神旸疑惑道:“喔,那是何人能够说服雪爵你?” 话甫落,忽降霏霏霪雨,芦荻纷飞,萧瑟景中一人持伞而来。 冷飘渺现身道:“是我。” 琥珀激动道:“父亲!” 逆神旸惊讶道:“雪君?” 冷飘渺叙述道:“当年我本欲返回禁城救援琥珀,不料受夸幻之父所囚,前些时日夸幻之父身死后禁锢才得以解除,得知琥珀已重聚血脉、玄脉、兽脉,建立山海禁城,我本欲前往相认,却在途中遇到阎王陛下,在其安排下隐于暗中,这才得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以这把秋瑟剑为禁城众人解除恶魔种子的控制。” 逆神旸决心道:“耿日众人忽然转变,必也是因恶魔种子而起,否则他们绝不至于如此,我必须找机会如法毁去他们体内的恶魔种子。” 皇旸曜雪自告奋勇道:“那到时候别忘记带上我。” 逆神旸提醒道:“现下狩宇易主,我担心血暗源头会施放冥瘟,必须阻止他们。” 玄嚣分析道:“恐怕已经晚了,他们杀你不成必会第一时间施放冥瘟。” 皇旸曜雪猜测道:“那施放冥瘟后他们应会征伐中原正道,我想上次未灭的论侠行道当是首选。” 阴川蝴蝶君自告奋勇道:“那便我前往示警东门盟主。” 逆神旸致歉道:“蝴蝶君,我曾打伤过你,更软禁小月,甚至害她与我一同陷危,真是抱歉。” 阴川蝴蝶君谅解道:“坏人有坏人的气魄,能打伤我是你的本事,何况再打一次也许我的刀不会再差那一寸,你也是一个有气魄的坏人,不是我讨厌的那种类型,何况小月也不是被你软禁,而是她自己想待在那里,这件事她很坚持,她想改变你,最后她成功了。” 玄嚣夸赞道:“小月是一名聪颖成熟的孩子,琥珀当时也是多亏了她,你们将她教育的很好。” 阴川蝴蝶君洋洋自得道:“当然,血统绝对优良,教育绝对成功,有时候我还嫌她太聪明了。” 剑随风惊叫道:“不会吧!” 阴川蝴蝶君问道:“什么不会吧?” 剑随风暧昧道:“堂堂的精灵之神该不会要做你的女婿了吧。” 阴川蝴蝶君惊讶道:“啊!什么女婿,你别瞎讲。” 剑随风赞美道:“怎么,你嫌人家不好吗?人家可是狩宇大企业的总裁,又高又帅又多金,除了毁灭人类之外没有不良嗜好,难道不是千古难逢的好男人吗?” 阴川蝴蝶君反对道:“我家小月还未成年好吗?” 剑随风语重心长道:“哎呀,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阴川蝴蝶君暴怒道:“你给我闭嘴。” 玄嚣赞同道:“这位剑大侠说得有道理,年龄、辈分、种族、性别确实都不是问题,只有生死才是问题。” (阴川蝴蝶君:……) 第二百九十章 天证龙战 腐蚀虫液四溅,致命毒丝遍结,凄厉的虫鸣不断在血巢溟窟中回荡。 血巢溟窟。 皇旸紫微潜行道:“灾图所载,血螟之母幽居在此穴深处,只要掌握她的力量就能控制骷尸血螟,扩散魑毒冥瘟。” 话甫落,无以估算的骷尸血螟蜂涌而出,目标指向在场众人。 寒武纪拿出血闇灾图道:“禁声,众人小心。” 錻锽双掌聚力,气劲包覆血螟之母,只闻痛苦哀号。 寒武纪施放冥瘟道:“骷尸血螟啊,去吧。” 錻锽开启灾祸,神州异变再起,诡异血螟如山海涛浪飞来,血色掩盖半边天际。 晶塔之祸甫经解除,血螟之灾再度降临,苍生血螟入体,异识遭到侵蚀,人如傀儡,刹时丧失自我。 …… 毕方山。 精幽古战场毕方山,今日迎来天证龙战极端第三决。 九婴止步道:“最后一战你的生命也将进入尾声了,只要魔君获胜,幽界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将你吞噬。” 无限不惧道:“有本事我的人头尽取无妨。” 随遇袒护道:“无限已是我随遇殿魔将,没人可以杀他。” 九婴恭迎道:“很好,准备迎接魔君的君临吧。” 乌云掩月,大地一片黑暗,魔者霸词震响人间。 “天屈膝,地伏首,人间沦亡,不过只手。神无救,圣唯杀,魔翼之前,终究虚话!” 原始魔君现身道:“你便是森狱太子吗?呵,让咱们终结这场天证龙战吧。” 随遇恭迎道:“诶,我岂是魔君的对手,打不过就只好叫爹喊妈了。” 惊诧言语,众人错愕之际,惊现引航圣光普照,尽驱黑暗。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鸠神练现身道:“天谕尊后·鸠神练,将粉碎幽界野望。” 原始魔君狂笑道:“哈哈哈哈……阎王亲至尚未必可胜,区区女流之辈,如何替代天日之光?” 鸠神练召出玄影刀道:“天罚律典在前,逆天者阎王判罪。” 原始魔君轻笑道:“呵,很好,那就废掉先行见血者败的规矩,此战至死方休。” 一声轻笑,竟是翻云卷浪,扫风而来,鸠神练霸刀一斩,无匹强力尽皆消弥,玉简现芒,不动如山。 原始魔君提元道:“喔?女人,是我看轻你了吗?” 鸠神练左持天罚玉简,右御神兵玄影,至极光辉照耀大千,随即刀芒闪烁,势如崩岳。 “天罚篇第六章·天之颂!” 来往攻势不容喘息,不留生机,鸠神练水袖飘舞,御使玄影翻飞,同时玉简隐含圣光,引动天雷降罚,克制魔族功体。 “魔之毁!” “天罚篇末章·恶魔之门!” 极招相会,四野崩毁,魔君不料鸠神练根基浑厚,体力难以为继,力有未逮。 原始魔君凝元道:“呵,你完了。” “上魔烈熔掌!” “天罚篇禁章·炼狱魔灾!” 狂式交会,天地愁惨,霎时苍穹作响,烽火怒炽,驱散雷云,裂鸣当空霹雳。 九婴呢喃道:“魔君的体力有限,必须尽速解决。” 原始魔君饱提魔元道:“女人,终招了,游戏结束。” “鬼嚎枪!” 只见魔君轻扬右手,随后引爆前所未有的黑暗魔气,鬼嚎枪。 云竺六贯自行运转,感知魔君杀招,随即鸠神练引动体内元神兽之力,身后隐现天翼皂龙虚影,霎时神鬼魔三元归一,五极汇流。 鸠神练凝元道:“轻视女人将是你最大的败因。” “景解五教汇流·天罚罪判!” 终招对撼,天崩地陷,瞬间狂风怒扫,雷火荡灭,好似炎龙怒吼,千里震荡,满目狼烟,以及最终的战果。 原始魔君汗流浃背道:“这……” 九婴不甘道:“魔君体力耗损过度,已无法再战。” 鸠神练岿然不动道:“胜败已分,因为本后还能再战。” 原始魔君认输道:“愿赌服输,说吧,你们森狱要什么?” 随遇索取道:“就要可以通行幽界任何领域的魔君战印,作为你们背叛无限与朱雀衣的补偿。” 原始魔君丢出魔君战印道:“可以,将剩下的条件说出来吧。” 随遇接住魔君战印道:“很好,不愧是魔君,剩下的条件无须心急,日后森狱自会提出。” 九婴问道:“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随遇回答道:“我若索取阴极生命之元如何?” 九婴尴尬道:“这……” 随遇告辞道:“饶你一次,剩下的条件拭目以待吧,请。” 原始魔君见森狱之人离去道:“先回幽界再说。” …… 明月不归沉。 “仙衣眠云碧岚袍,一襟潇洒,两袖飘飘。玉墨舒心春酝瓢,行也逍遥,坐也逍遥!” 神毓逍遥降临道:“久未访迹,明月不归沉仍是空幽阒静如昨,倒是添了几分微妙的味道。” 非常君颔首道:“呵,天迹来得真是时候。” 神毓逍遥赞美道:“非常君所品,必是非常之物,看来我口福不浅。” 非常君邀请道:“这杯名唤大圣果,有什么话,喝完再说吧。” 神毓逍遥饮下大圣果道:“嗯?哦,却之不恭。” (神毓逍遥:呃!这是什么鬼东西?) (习烟儿:听说是猴子屎。) (神毓逍遥:非常君的品味还真是非常。) 非常君问道:“好友觉得如何?” 神毓逍遥强笑道:“咳咳,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好友不愧非常君之名,连喝的东西都特别非常啊。” 非常君介绍道:“还是你识货!别小看它黑,这种大圣果,可是比麝香猫所产的更加珍贵。不但提神醒脑,外邦之人,更流行在特殊日子互赠,同时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我特别准备了两袋黑金豆,要送给你和地冥一人一份,希望天地之争可以早日结束,还人界一片祥和。” 神毓逍遥商议道:“你真是煞费苦心,正好,我来找你就是要和你谈此事,我打算与地冥互解伤势。” 非常君问道:“喔?你信得过他?” 神毓逍遥回答道:“当然信不过,所以需要两个公证人在现场,这两人还必须是顶尖高手。” 非常君猜测道:“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其中一个想必是我。” 神毓逍遥讪笑道:“嘿嘿,能者多劳嘛,另一个我打算找奉天。” 非常君同意道:“好吧,那我帮忙邀约地冥,看他是否愿意赴约。” 神毓逍遥提议道:“好,记得泡一杯大圣果给地冥喝,让他脑袋清醒一下,少做一点伤天害理的事,也算是功德一件。” 非常君赞同道:“这自是当然。时间还早,不如我再泡一杯给你品尝?” 神毓逍遥逃避道:“我还要赶着找奉天,不如下回我再带奉天来同饮。” 非常君同意道:“有何不可?” 神毓逍遥告辞道:“事成之后,便在窈窈之冥会面吧,请。” (神毓逍遥:先来找一些美食,消掉嘴里的味道。呕……) …… 论侠行道·广贤殿。 九重雪禀报道:“盟主,我们已将百姓安置在广贤殿后面,暂可阻止异虫入侵。” 东门玄德颔首道:“有劳诸位,希望能找到解决异虫的方法。”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顺吾得恩典——创世纪。日月沉沦,阴阳颠覆,逆吾入灭道——末世录!” 寒武纪率军驾临道:“人魔灭绝重启,杀!” 精灵大军歼灭而来,论侠行道面临存亡危机,东门玄德、杜伤怀、古骋逸、醉古夫、笑南冠、九重雪各自奋战,却是寡不敌众,败局注定。 寒武纪判断道:“方圆数里不见援军,看来大局已定,难以回天。” “末日围场!” 魔氛邪气随法阵扩散,东门玄德等人面对狩宇奇术,险象环生。 “万灵朝凰凤清鸣!” “紫锋星芒!” “九霄惊雷!” 剑气对冲,再添腥红,东门玄德、皇旸紫微、皇旸惊霆各自负伤,赢得一瞬破阵之机。 “忆平生·枫华绝艳行苍茫!” “古云横岳斩!” 东武林刀剑合招,登时群邪辟易,天旸之阵尽散。 七杀急射,击退昴宿儿、角宿儿兄弟,笑南冠决心断后。 笑南冠断后道:“你们快走。” 寒武纪赞赏道:“有胆识,你有一招的机会。” 笑南冠凝元道:“人不是人,妖不成妖,祸世精灵也妄想逆反世道,该杀!” “烽火光昼·疾烈焰!” 拳弓开翼,利箭上弦,霎时火能急聚,燃天烧空。 “錻锽绝式·六影神分!” 枪箭冲击,天地极荡,錻锽身分六影,烈焰连珠箭只破五影,第六影猝然施击,枪贯笑南冠。 笑南冠濒死道:“想不到这个江湖我竟连几天也待不住,不甘啊,呃……” “生不逢时世道昏,人神皆愤。十九年来盗乾坤,笑杀南冠!” 寒武纪命令道:“侮辱精灵,死不足惜,众人追下。”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天问之局 将伤兵残,后有追兵,东门玄德等人九死一生。 苦境·小树林。 东门玄德惊呼道:“杜公子!” 杜伤怀背后受创,随即大军合围,断绝生路。 皇旸耿日抛尸道:“你们这次难逃生天了。” 醉古夫心痛道:“老友,老友啊。” 寒武纪凝元道:“这样心痛便随笑南冠一起入黄泉吧。” “云天逆武诀!” 东门玄德凝元道:“就算死我也要你们陪葬。” “天法行道弘无尽!” 在劫难逃,东门玄德倾尽全功,决心玉石俱焚,然而实力悬殊,正心沦败。 皇旸紫微御剑道:“勾陈,杀!” 此时赫见掌气扫荡而来,击飞勾陈杀锋。 “诸望不过一痴,堪得地葬天垂。便将忧危行着,笑涌风云迭起!” 乐寻远现身道:“逆神旸已败,精灵安敢再度为恶。” 寒武纪惊讶道:“是你,乐寻远。” 乐寻远凛然道:“我的身后不容再有死伤。” 寒武纪赞赏道:“老规矩,挡下一招不死,精灵退兵。” 乐寻远凝元道:“杀你更直接。” “明气武典第十重·尽式·无式!” “锽錻诀·锋啸天下!” 极招相会,激荡苍茫天地,明气武典虽已突破顶关,然而乐寻远根基薄弱,难展威力,重伤饮败。 东门玄德惊呼道:“乐掌门!” 乐寻远挣扎起身道:“我还活着。” 寒武纪命令道:“有气魄,但下一回你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众军,退。” 东门玄德叹道:“唉,是东门玄德无能方致众人惨亡。” 杜伤怀疑惑道:“此人是谁?似乎依然执掌精灵。” 乐寻远叙述道:“此人便是錻锽·寒武纪,精幽大战后他化名玄域天枢成为初代天子枪,如今他已将天子台高层尽数屠戮,又来讨伐狩宇,与逆神旸争夺大权,因我趁机击伤逆神旸,现下精灵由此人掌权。” 东门玄德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阴川蝴蝶君赶来道:“我见广贤殿外有大战痕迹,一路寻至,你们没事吧。” 东门玄德颔首道:“多亏了乐掌门,我们才勉强保住性命。” 阴川蝴蝶君变色道:“什么?乐寻远!你还敢回来。” 东门玄德解释道:“蝴蝶君大侠,想必你对乐掌门定是有所误会,是我为刺杀逆神旸方请他投靠狩宇,而非是乐掌门背叛论侠行道。” 剑随风疑惑道:“是这样吗?” 阴川蝴蝶君不信道:“什么这样那样,这个乐寻远可是要伤害我的小月啊,我看你们一定是被他骗了。” 乐寻远致歉道:“抱歉,激战之时情势瞬息万变,我实不知险些误伤那名女童乃是令媛,还请蝴蝶君大笑多多原谅。” 杜伤怀圆场道:“既是误会,那便请蝴蝶君大侠多多谅解,莫要生了嫌隙,以后也好共同扞卫正道。” 阴川蝴蝶君警告道:“既然你们不信,那阴川蝴蝶君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以后你们若像那个逆神旸一样被背刺可不要后悔,请。风仔,我们走。” (乐寻远:愚蠢。) …… 天地碁·初天之乡。 久违的清圣之地,天地碁背后之神秘,初天之乡,今夜清风荡回,吹入一名阔别已久的故人。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抟扶摇,看青霄,黑白有道,壮气赋云潮!” 纵横子步上道:“许久不见,九色鹿,天问碑之主呢?” 九色鹿回答道:“打开九五之盒自能见到主人。” 只见棋邪缓缓打开九五之盒,昊光四射,极目白蒙,瞬眼景物丕变,恍如重回天地碁,亘古风化之石碑,刻着通达万物之傲气。 纵横子拿出释魔录细目道:“这是咱们约定之物,露面吧,鬼麒主·伏字羲。” 名号一落,惊见天问碑旋空而起,随即诗号倏起,鬼麒主降临,扬手一把白骨扇,伴随一道难辨神色的面谱,冷异一身,傲临眼前。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越骄子现身道:“棋邪,时势复杂,变数之多并未延宕你的脚步。” 纵横子坚定道:“这从来不会是棋邪完成决心的借口。” 越骄子理解道:“鬼麒主明白,亏欠的滋味很难受,尤其是亏欠自己的至亲。当日让你压下冲动留在初天之乡,是我强人所难。但若没有那次举动,天数即变,也许今日我就见不到你,你也未必能救回令妹。” 纵横子试探道:“在那时纵横子原本可对你出手。” 越骄子断言道:“不会,你不会,因为你与我同是知晓天数之人!相信你也曾数度棋占令妹的安危,纵然最后你终究压抑不住冲动,而被琴主强行挡下,因为这个天数牵扯甚广,包括整个武林!” 纵横子惋惜道:“这个天数,让纵横子失去一次机会,一次手足冰释的机会。” 越骄子拿出地心土道:“未来玄秒难测,谁知下一刻不会是更好的结果,今日你不是正为此而来?纵横子,亏欠卑微了你的傲气。依照约定,你用释魔录的目录,交换了此物,而我用九五之盒颠覆了天魔茧的王权。” 纵横子自信道:“若非这样,如何取得幽界机密,何况我独钟下棋。” 越骄子狡黠道:“但身为棋手的你却为弥补自己的遗憾而甘心成为森狱棋子,你不后悔吗?” 纵横子坚定道:“景教已兴、棋会已存、宿敌已战、三友已全,小妹情续,贪、嗔、痴、慢、疑、邪,命运之神已为我挽回六根烦棋,纵横子别无憾恨,起手无悔!” 越骄子皱眉道:“纵横子,棋者之道,不要的棋子要弃的杀伐决断,既然甘心沦为棋子,那便要有成为弃子的准备” 纵横子收起地心土道:“交易完成,这地心土却也印证了我心中的疑惑,看来棋占显示的果然没错,你与人觉·非常君乃同属一人。” 越骄子狠厉道:“纵横子不愧为绝代之圣,精神共昭天地,但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我便容你不得了。” 纵横子召出道机纵横道:“天命已至,此刻纵横子只想开杀,大开杀戒!!” 棋邪纵横子一句大开杀戒,峰云涌动,死亡的夜风猎猎吹拂冷与狂的两人。 越骄子发出信号道:“我对棋邪你可不止这样,好戏开始了。” 纵横子提元道:“剑中之圣、刀上之魔!可惜纵横子见不到他们了,这才是真正的好戏!” 越骄子尴尬道:“这……” “绝着八险·乾坤付一叹!” 一声冷喝,由地狱觉醒的棋邪、如无情夜叉,伸爪而来。 …… 情老山境。 疏道谴了望道:“是主上有警,速往天地碁。”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墨倾池率众现身道:“恐怕你们那也去不了了,将一切从实交代吧,或许还能免除死罪。” 疏道谴问道:“墨倾池,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之前我受人控制,你对我应再无怀疑才是。” 墨倾池解释道:“纵使你受人控制,也不代表你毫无嫌疑,你原为掌门,行事最无限制,本就最为可疑,故而正御故意暴露席断虹未死之事,将信息散播的赋思韵已然被捕,严刑逼供之下她已全招了。” 疏道谴狂笑道:“哈哈哈哈……一切事情你都已经清楚,如何,很满意了吗?但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这一切发展仍在他的掌握,而你们永远也无法阻止他,因为他是你们都信任的人啊。” 御清绝疑惑道:“说清楚。” 疏道谴自爆道:“你何不自己查清,快走。” 只听轰然一爆,尘风乍扬,疏道谴舍身殉节,剑咫尺趁机欲开空间裂缝遁走,不料剑压笼罩,叹希奇、平云鹤、雁怀空封锁方圆。 “霞云怀烟阵!” 剑咫尺拔出贯胸圣剑道:“杀!” 一声高喝,独对四剑,欲逼退众人脱身,却见三人剑位悠然不动,随即…… “东岳含烟·西山霁雪!” 引动阵威,烟霞剑侣联招镇压,剑咫尺受制之际,墨倾池剑指点中眉心,擒下单锋罪者。 墨倾池致谢道:“多谢二位援手。” 平云鹤谦虚道:“应有之义,不必挂齿。” 叹希奇夸赞道:“大哥他重建易教,我自然要为他招揽人才,烟霞剑侣可是我封剑塔留名剑者,有他们加入,我易教再兴有望也。” 墨倾池将天可明鉴插回剑咫尺胸口道:“此人邪气入体,又身中剧毒,非三教圣剑不能压制。” 叹希奇扶起剑咫尺道:“仙魔入剑胎?有意思,我们先将他带回万堺朝城疗伤好了。” 墨倾池同意道:“也好,先回万堺朝城。” …… 苦境·小树林。 荒野上,恨吾峰收到召唤,疾行欲往天地碁,行至中途…… “指掀涛澜天下惊,抚筝百载,清绝吾命。挑弦一曲谁敢听,昂首万里,江山无人!” 御清绝现身道:“刀者,抱歉,此路不通。” 恨吾峰召出忉利狱龙斩道:“我要守护楚祎,没有人可以阻挡我。” 察觉眼前琴者深不可测,恨吾峰手握魔刀,毫无惧色,不再言语,心念唯斩。 刀斩倾瀑,魔锋霎锁命关,恨吾峰挟上魔之能,要除亘古琴者,然而御清绝负惊宙之器,浩气以对,净扫祸世刀氛。 “清绝五调·拨乱反正!” “天煞孤辰!” 极招相会,净化魔氛,清正琴音拨乱反正,上古狱龙之威竟也难以为之争锋。 恨吾峰凝元道:“还没有拿到丹药,我不能败。” “刹那用灭·因陀罗之斩!” 不甘路断,恨吾峰再现魔龙祸世之招。 御清绝挑弦道:“天道有常,我虽不能干涉好友天命,但却可以在此挡下你。” “伏羲神天响·大音希声!” 至极交会,四野摧折,狱龙一斩,风流云动,然而音浪如海,吞没魔威,激荡过后琴者岿然不动。 恨吾峰内元耗尽道:“你……” 御清绝奉劝道:“我与你并无冤仇,回头吧。” 恨吾峰狂笑道:“哈哈哈哈……天道轮回,想不到这一回是我被劝回头,可是为了楚祎,我与你们的选择一样,绝不回头。” “刹那用毁·释天虚空斩!” 娜珈现身道:“圣雄且慢动手。” 恨吾峰收刀道:“启示国度之人?” 娜迦叙述道:“启示国度已被狩宇所灭,我也沦为战俘,日前才得以释放,详情听说……” 第二百九十二章 紫阳初升 但看雷霆一夕变,仰射耀日落九天。 窈窈之冥。 “夙风寒,明月勾,豪杰照古城;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毓逍遥!”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地冥鬼谛颔首道:“呵,一场最完美的盛宴,四名最完美的嘉宾。” 神毓逍遥不耐道:“废话少说,来吧。” 地冥鬼谛提元道:“敢与我赌命,天迹果然够胆识,来吧。” 非常君见天地对掌道:“希望这回相互疗伤能顺利成功。” 天地共鸣,非常君、君奉天两人屏息等待双方恢复,汇一化极,互解伤势,天迹、地冥同时收掌后退。 地冥鬼谛调息道:“天迹,你与我虽然恢复,但快则七天,最迟半个月才会完全痊愈。” 神毓逍遥逞强道:“放心,我七天就完全恢复了。” 地冥鬼谛邀战道:“那第八天逆鳞之巅再续天地对决。” 神毓逍遥应战道:“奉陪到底,好友请了。” 非常君见众人离去道:“每次都剩下我一个,唉。” …… 天地碁·天问碑。 越骄子不耐道:“这种天象是,天地已互解伤势,纵横子,你坏我大事了。” “鬼海邪涛!” “纵横十方!” 极招相会,各自震退,登时惊撼寰宇,磅礴气息扩散,方原密布焦痕。 越骄子分析道:“趁我专注于天迹、地冥之事时布局算我,成功的运筹调度,将我隔绝在此,纵横子,你确实是棋中上士。” 纵横子问道:“所以可以坐下来一谈了吗?” 越骄子凝元道:“还不够!鬼麒主绝不留你这种威胁于世。” “蓝雾泣影山鬼变!” 纵横子凝元道:“鬼麒主,还有和能耐,尽展吧!” “风云开合辟紫霄!” 磅礴交汇,各添朱红,霎时空间为之碎裂,鬼神为之胆寒! “焚天苍龙印!” 鬼麒主底牌再掀,血红鬼龙带着深沉咆哮,盘旋而出,席卷棋邪。 “贤则天下恒无迹!” 极端对撼,轰霆惊爆,天地骇动,交锋一刻,寰宇震撼! 越骄子化光遁走道:“纵横子,你没资格与我谈判,我会与你身后之人一谈,后会有期了。” 随着诡异声音在空中消失,鬼麒主已是冲入黑洞,消失不见。 纵横子收剑道:“我最想弥补的遗憾,他们已经各自安稳了,现在一切算是都过去了吧。” 过去了吧?寒夜已过,紫阳初升,纵横子敛下眉头,悄然一转身,看不见的神情,有深情、有辛酸,将离去背影拖得好长、好长...... …… 德风古道·粹心殿。 君奉天入殿道:“正御,我归返时见到血螟之灾已传布武林,受害者虽亡仍生,状如行尸,非同小可,你们须多注意,也要尽快将百姓迁移至昊正五道,我会设法找出解决的方法。” 应无骞遵命道:“毒瘟?我知道了。” 君奉天问道:“你们怎么了吗?神情怎如此凝重。” 应无骞叙述道:“席断虹未死的消息是我故意放出,现下已顺藤查出疏道谴、赋思韵乃是潜伏在儒门的奸细,幕后之人正是鬼麒主·伏字羲,详情听说……” 玉离经疑惑道:“圣剑与魔刀看来是鬼麒主策划了一切,但据儒门典籍记载,鬼麒主不是早就死在血河战役之时,为什么有办法重获新生?” 君奉天分析道:“此事我会查明,既然剑咫尺与斩年皆曾居住在情老山境,他确实可能是席断虹的另一个儿子。” 应无骞提议道:“如此圣司将剑咫尺安置于万堺朝城便极为妥当,我们或可请席断虹出面协助。” 玉离经赞同道:“也好,我们便先暂放吧,血螟之事尚需即刻处理。” 君奉天同意道:“那就先处理血螟吧。” 应无骞总结道:“灾患紧急,我与众人会优先处理此事,剑咫尺之事便由圣司继续处理吧。” …… 仙脚·云汉仙阁。 秦假仙叙述道:“狩宇的事情就是这样,现下逆神旸已加入山海禁城了。” 神毓逍遥点头道:“冥瘟开始扩散,秦假仙帮我联络论侠行道,安置周遭灾民。” 大漠苍鹰气愤道:“又是地冥的杰作,唉。” 神毓逍遥摇头道:“但愿逆鳞之战可以将一切划下句点。” 大漠苍鹰信任道:“我相信你。” 神毓逍遥请求道:“万堺与森狱关系甚密,相信逆神旸会协助处理冥瘟之事,但我还有一件事请鹰兄与小师妹协助,详情听说……” …… 万堺朝城·天则殿。 墨倾池告知道:“封剑主已在为剑咫尺疗伤,相信不日将可解决。” 忘潇然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处理冥瘟之事,我已吩咐朝城全力收拢灾民,加之德风古道、论侠行道、黑海森狱等地皆在收纳民众,或可缓解一时,但这绝非根治之法。” 弁袭君介绍道:“据我所知,这场血螟之灾乃血暗灾图之上所记载的魑毒冥瘟,由骷尸血螟所散播,灾图的来源乃是血暗源头地冥鬼谛。” 天极愤怒道:“又是地冥,血暗晶塔之事老道还没找他清算,他竟还敢再掀灾祸。” 剑非道分析道:“但诛除地冥之事非一日之功,我们应该优先扫除血螟之灾。” 一捧雪难色道:“可我们对血螟一无所知,亦不知该如何诛灭。” 弁袭君介绍道:“狩宇政权更迭,逆神旸已出走加入另一处精灵势力山海禁城,据逆神旸所言,驾驭血螟需要驾驭虫后,但实际上血螟来自于隐藏虫窟地层之下的千年虫祖,要解除此灾,杀死血螟虫祖是最直接的方式,但是要前往虫窟,如果没有血暗灾图就必须通过血螟狂潮,杀死虫祖也需要特殊的方法。” 一捧雪问道:“那已染冥瘟之人可有痊愈之法?” 弁袭君回答道:“若能找来功体深厚的人族高手,先让此人承受冥瘟,逆神旸便能以精灵禁元之力在她体内制造出属于人族的抗体。” 忘潇然自告奋勇道:“本尊身为万堺尊主,此事理应由本尊承受。” 弁袭君委婉道:“尊主虽擅长内元功体,但要承受冥瘟只怕风险甚大。” 忘潇然叹道:“唉,是本尊学艺不精。” 独孤客安慰道:“尊主别气馁,我景教天谕修为当属朝城最高,不在玄黄三乘之下,我可前往一请。” 弁袭君补充道:“我景教福火有驱兽之能,在解药制造之前我会将福火散发下去,尽量救援更多的人。” (一捧雪:不知道景教又会趁机忽悠多少人信奉荼罗无疆,唉。) …… 天疆·天疆之门。 摩弗罗抱怨道:“这群禽兽啊,不知道咱们还要被压迫多久。” 飒溘斯安抚道:“稍安勿躁吧,现今玄罗修为大进,已能完全运使牧神之能,我们即便能挣脱这焚神丝也逃不出他的控制。” 摩弗罗愤恨道:“这些飞禽走兽,可恶啊!” 独开明走来道:“喔,你在说我们玄君些什么?” 摩弗罗讪笑道:“小的正在感叹天疆在玄君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就连我们两人也为之叹服啊。” 独开明满意道:“最好是这样,否则……” “孤月冷,影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恨吾峰现身道:“是这里吗?” 娜迦随行道:“是这里,我被天疆收留后便受玄君命令前往萧索别院,将夫人与了因尼师请回天疆。” 恨吾峰叫关道:“孤月泠刀·恨吾峰前来贵国拜访,请天疆之主出面意见。” 摩弗罗拒绝道:“什么孤月泠刀,没听过,就你也想见我们宗女,可笑。” 恨吾峰出刀道:“无礼。” 恨吾峰刀出三寸,冷芒一闪,摩弗罗将要身首异处,但在此时虹光天降,紫霞挡杀,只见天疆之主率众而出。 “昂昂我牧,德惟人豪。作镇方岳,有徽其高!” 凛若梅颔首道:“是下人无礼,还请圣雄海涵,但圣雄出手便以杀招取命,这是否太过了。” 恨吾峰直言道:“我没时间与你纠缠,快将楚祎交出来。” 玄罗反驳道:“什么交出来,说的好像我们天疆在绑票一样,尊夫人与了因尼师是自愿前来天疆作客,你想带她们走现在就可以,但这次任务失败,你也没拿到解药吧。” 恨吾峰问道:“什么意思?” 玄罗解释道:“本君粗通医理,尊夫人乃是中了与邃无端、剑咫尺同样的毒导致瘫痪如渐冻人,之前服用的丹药只是在消耗她的生机,让她可以暂时恢复行动能力,倘若这样下去将会药石罔救。” 恨吾峰震惊道:“什么!” 玄罗得意道:“这种表情,看来你对此早已有所察觉了。” 恨吾峰希冀道:“能如此精准的诊得楚祎的病情,你一定有方法救楚祎的对不对。” 玄罗斟酌道:“要救她也不是不行,但却很难。” 恨吾峰恳求道:“只要你能救楚祎,我愿意做任何事。” 玄罗开价道:“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天疆自然不会像那个鬼麒主一样让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治愈尊夫人需要以解毒圣药蟠龙夜光丹为其解除不明奇毒,并时常以天疆圣树配合我体内木元之力为其疗愈亏损的身体,只是这样一来尊夫人就需要常住天疆,如此我便优惠一点,就用这把忉利狱龙斩来交易蟠龙夜光丹以及日后的住宿费用吧。” 恨吾峰毫不犹豫道:“可以,但我要你先治愈楚祎。” 玄罗同意道:“没问题,那就请圣雄先去见尊夫人吧。” (摩弗罗:这个笨蛋这么好忽悠的吗?) (恨吾峰:……) 第二百九十三章 潜魔勿用 “逆天诰命,海广地生。崇云法戒,帆引归程。荼罗说尽,罗网神听。无妄乃劫,疆布唯征!” 万堺朝城·崇辉圣岸。 “荼罗无疆……” “荼罗无疆……” “荼罗无疆……” 弁袭君行礼道:“燃起福火,恭迎天谕。” 就在万千信众燃起福火之际,火光竟如万千流萤飞升夜空,观者莫不瞠目赞叹,阵行皂海荼罗开,引航圣光照夜来,光明照亮,群虫驱散,温暖光华成了绝望中唯一的路徽,引领苍生迷航。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鸠神练现身塔顶道:“众信为苍生祈愿。” 弁袭君祈愿道:“群心向往的天啊,请为你的万千信众赐下金言吧。” 鸠神练演讲道:“众信,新的混乱时代已经拉开序幕,绝望的时刻即将来临,晶塔之灾只是一个开端,眼前的冥瘟之祸也不过尔尔,接下来人间将灾祸不断,不过这不是人类的错,而是诸神之间即将爆发大战,但只要你们信仰坚定,引航方舟就绝对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人,福火会为你们驱散异虫,神迹将护你们渡过难关,所以我请你们不要放弃,只要信仰坚定,光明便不会放弃你们,撑过绝望的良善将为你们带来神迹,我圣航者·天谕,即赐名此地为崇辉圣岸,愿逆海崇帆为众信引领希望归航。” 天谕宣言甫尽,突散甘露光芒,随即神迹展现,万千福火光芒大作,夜空如临白昼,信众伤病全消,虫群辟散无踪。 弁袭君高呼道:“众信,盛赞神迹,礼颂恩典吧!” “荼罗无疆……” “荼罗无疆……” “荼罗无疆……” (剑非道:这……) (一捧雪:虔诚的信众,恐怖的信仰。) (叹希奇:就像阿弥陀佛一样。) (一捧雪:……) …… 玄黄岛·觉龙渡口。 “醉饮山林,自是闲暇白云间。笑红尘,总是爱恨贪嗔痴。若问人间逍遥在,风生之谷,客从山来!” 商清逸现身道:“鬼麒主,如此盛情款待,风谷来客只好却之不恭了。” 越骄子颔首道:“你虽叫风谷来客,但来我这玄黄岛作客可也是风险很大呀。” 商清逸谦虚道:“我虽是不学之辈,但也忝居森狱亚相,阁下确定要选择刀兵相向?” 越骄子威胁道:“阎王为何不亲自前来,却派你这新婚燕尔之人送死,就不怕让秋粼夫人守寡吗?” 商清逸无惧道:“商某正想试试融入了水风行步的风蝶身法到了那一步,只是你确定不听听阎王的补偿方案以及我们的交易空间。” 越骄子讥笑道:“交易?哈哈哈……阎王与纵横子合谋算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合作空间?” 商清逸一语惊人道:“补偿方案嘛,就以黝儿的父母,问痴天赋、弃玉夫人二人的讯息补偿如何?” 越骄子激动道:“什么!把话说清楚,否则鬼者现在便送你入黄泉。” 商清逸提醒道:“一魂双体的秘密还需要森狱为你保密,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越骄子妥协道:“这个方案我接受了,快说。” 商清逸叙述道:“当年鬼族王后弃玉夫人受胞妹劫珠冥妃算计,以至私通人族武者问痴天赋,并诞下一子,黝儿,而事后冥妃将此事告知鬼狱之王暴君啸,结果可想而知,奸夫被杀,孽子投入鬼河,而弃玉夫人也惨死牢中,一家三口沉于鬼济河底。后来那名人鬼之子被人救起,流落人世,受尽屈辱,最后拜入云海仙门之中,但因其人鬼之子的身份,九天玄尊对其并不信任,甚至可以说是忌惮,因此黝儿被置于暗室之中长大,而鬼狱冥妃顺理成章成为鬼狱王后,并刺杀暴君啸,成为鬼狱女帝,事后改嫁九天玄尊,诞下一子,正是御命丹心·君奉天!” 越骄子颤抖道:“阎王果然无所不知,那你们想交易什么?” 商清逸开价道:“就用剑劫·祸天韪欠你的人情交易奉天逍遥之命如何?” 越骄子同意道:“这个建议很诱人,鬼者同意了。” 商清逸叙述道:“要杀奉天逍遥无须你亲自动手,详情听说……” …… 万堺朝城·天则殿。 逆神旸入殿道:“你们选好制造抗体的人选了吗?” 鸠神练颔首道:“既然招募万千信众,当然要有所表现,况且朝城之内也只有我的根基足够。” 逆神旸警告道:“我必须先让你感染冥瘟,再贯入精灵禁元,借此在你体内制造抗体,这个过程将十分痛苦,甚至有性命之危,如此你愿接受吗?” 鸠神练慷慨道:“事关苍生之危,天谕责无旁贷。” 逆神旸警告道:“此事并非必然成功,一旦失败你便将感染冥瘟,难以痊愈,如此你也愿接受吗?” 鸠神练放松道:“正邪二气重铸根骨血肉之痛我都受过,你若准备好就开始吧。” 逆神旸提元道:“好。” 袍袖一转,却见无数螟光灌入鸠神练体内,随即庞然的精灵禁元亦充塞入体。 鸠神练苦痛难当道:“呃……” 鸠神练先纳冥瘟再受禁元贯体,浩力催动间强受至极痛苦。 弁袭君紧张道:“天谕……” 叹希奇解释道:“冥瘟噬体,加上强大的精灵禁元入体,圣航者同时承受这两种痛苦,若非她修为高深,换作你我早已毙命。” 忘潇然致敬道:“圣航者,本尊代天下苍生多谢你了。” 畅遗音问道:“我们怎么多人,不能帮他输功缓解吗?” 剑非道解释道:“这样反而会妨碍逆神旸施为。” 痛苦随时间累积,时间却分秒流逝,抗体仍无丝毫产生迹象。 逆神旸思虑道:“时间越久越不利,我该再加强真力吗?但她……” 鸠神练冷汗涔涔道:“不用担心,我撑得住……” 心知对方觉悟,逆神旸禁元再催,此时天谕体内终于起了变化,身发异彩。 忘潇然问道:“这是……” 逆神旸回答道:“抗体已完成了,但尊后她为保存最后一丝元气让自己陷入假死状态,只要她能醒来,那人族就有救了,呃……” 叹希奇关心道:“逆神旸,你没事吧。” 逆神旸虚弱道:“脱力而已,无妨。” 忘潇然宣布道:“依照约定,你已助我们制造抗体,从此人族与精灵议和不再言战,但你还须拨乱反正,重掌精灵大权。” 逆神旸告辞道:“我会,请。” …… 囚心角。 多少烽火旧事,湮埋孤屿之上,荒烟蔓草,极目苍凉,掩藏了千秋岁月,却也隐没了壮志慨叹。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现身道:“囚心角,囚的是心,却也囚住了一名不世鬼雄。” 幽暗洞壁,随处可见怵栗痕迹,痕有多深,恨便有多深。 玄嚣入洞道:“潜魔勿用之手,一双被天地禁用的妖魔之手,是鬼域曾经的希望,也是倾覆鬼域的恶梦。” 异斩魔弯杀意凌冽道:“我不认识你,离开。” 玄嚣挡下杀气道:“你不认识我,我却对你倍加赞赏,异斩魔弯,狂放颓废的鬼域传奇刀者,实力超凡,为人言必信,行必果,血性忠诚,但性格极端,无法忍受被所信任的人猜忌。” 异斩魔弯感慨道:“人不可信,鬼更难测,我自囚长坐于此,任岁月消磨,直至肉身俱灭,什么传说不过如此命运。” 玄嚣理解道:“朕理解你所遭遇的愤懑不平,阎十八·地狱公太过昏聩,不该猜忌你的忠诚。” 异斩魔弯愤怒道:“住口,别再提起那个名字。” 玄嚣赞赏道:“你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他不配拥有你这样的忠臣,被你反杀本是死有余辜。” 异斩魔弯自嘲道:“他听信谗言怀疑了我,我用鬼酆三皇的人头与他的首级作伴,够忠诚了吧。” 玄嚣忽悠道:“言必信,行必果,对你的忠诚与实力,玄嚣只有绝对的相信,坚信不疑。” 异斩魔弯冷笑道:“相信?哈哈哈哈……人心隔肚皮,我生平最痛恨的两个字就是相信。” 玄嚣丢出忉利狱龙斩道:“所以我用我的命印证对你的信任,忉利狱龙,你必有所听闻,这口狱龙斩便交于我信任之人,因为它与忠臣相比便不再珍贵。” 异斩魔弯惊讶道:“忉利狱龙,你竟有此物!” 玄嚣真诚道:“忉利狱龙,赠予忠臣,但这还不足以印证我对你的信任,你说人心隔肚皮,那我们就割开肚皮,坦诚相见。” 异斩魔弯动摇道:“你……” 玄嚣召出元神兽道:“这白玉滚龙乃是我对你信任的印证,只要一刀斩落,我这条性命便赠予你了。” (白玉滚龙:我抗议。) (玄嚣:相信我。) (白玉滚龙:……) 异斩魔弯拔出忉利狱龙斩道:“你将性命赠我,不怕步上阎十八的后尘。” 玄嚣信任道:“名刀配高手,忠臣服明君,玄嚣的自信就如同对你的信任。” 异斩魔弯提元道:“玄嚣,你赌了一场天大的赌注,很好,你的命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了,谁也不能动。” 只见异斩魔弯手上双链挥动,竟与忉利狱龙合而为一,瞬间魔气满身,震撼天地。 玄嚣收回元神兽道:“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看重的强者,真是惊世骇俗的初鸣。” 异斩魔弯认主道:“这口狱龙斩象征你对我全然的信任,我接受了你就无法背叛。” 玄嚣玩笑道:“放心,玄嚣对忠臣的信任一定会让你满意,对了,我现居阎王,兄弟之中排名第十八位。” (白玉滚龙:希望你不会在玄嚣身上看到阎十八的影子。) (异斩魔弯:……)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家团圆 “横当世为绝巅,纵往来成唯一。横剑定百器之宗,纵剑纳剑英之气。” 万堺朝城·封剑塔。 寂灭圆盘之炉鼎纳天地元气,方圆四野气息全变,叹希奇沛然赞功,千涛剑影气流回旋炉鼎周遭,洪洪热能贯入炉中。 叹希奇安抚道:“很热吧,要挺住喔,热才有效果。” 倏见叹希奇、墨倾池、却尘思、剑非道、弁袭君周身磅礴剑气齐发,五行剑气再化劲力剑元,直射炉鼎,随即长闻一声哀号。 席断虹担忧道:“这……” 邃无端解释道:“虽已用圣航者所赠丹药解毒,但依然需要圣剑压制体内积存的鬼气,封剑主正在以五教各自属性剑气击碎鬼气,再以剑流导出体外,最后再用回天剑元修复身体,封剑主对剑理的理解真是令人拜服。” 只见雷霆一喊,剑咫尺纵身而出,体内隐患尽除。 叹希奇收起天可明鉴道:“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完美。” 剑咫尺感知自身道:“我好了?” 叹希奇自夸道:“当然,这可是封剑主思虑多时的办法,你从现在开始重获新生了,以后我会让你察觉你自己的潜能。” 剑咫尺疑惑道:“潜能?” 叹希奇解释道:“也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体内正属仙魔入剑胎之先后天异融之体,你得天独厚,生来便是剑胎,后来体内被贯入两股截然不同的仙门之力与邪氛之元,如能好好融合,你的剑法造诣绝对远超你所料。” 剑咫尺迫不及待道:“武骨的事等下说,母亲……” 席断虹激动道:“获儿,你真的是我与斩年的儿子,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对不对?” 邃无端致谢道:“多谢封剑主以及诸位的帮助,我们必定对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叹希奇谦虚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席断虹泪目道:“获儿,是娘没有好好照顾你,将你留在斩年身边才让你独自一人,使你沦为受人操控的棋子,受了那么多委屈,娘对不起你。” 剑咫尺泪目道:“获儿没事,母亲。” 金剪刀入塔道:“好了,都过去了,娘子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优秀的两个儿子。” 席断虹无言道:“夫君我……” 叹希奇恭贺道:“是我请金老爷来的,席二娘,恭喜你们一家团圆了。” 金剪刀献媚道:“娘子,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嘛,我可是为他们准备一大桌接风酒呢,” 邃无端尴尬道:“这……” 金剪刀讪笑道:“娘子,我们回家吧。” 席断虹动容道:“好,我们回家。” 叹希奇见一家人离去道:“外面的情形如何?” 墨倾池告知道:“除信仰神迹获得福火的景教信众外,外面感染冥瘟的人越来越多了,圣航者体内的抗体恐成人族最后的希望。” 叹希奇祈祷道:“我这封剑塔也多亏圣航者动用人情,请她的师叔棋邪为我移至朝城才没有被鬼麒主所毁,荼罗无疆啊,如果真的有神迹就请你保佑圣航者顺利醒过来,为我们带来抗体。” 弁袭君信任道:“圣航者修为高深,区区冥瘟还无法让她沉眠不醒。” 剑非道忧虑道:“即便圣航者醒来,但等到抗体被造成量产解药,再以解药一一医治感染者,只怕缓不济急啊。” 弁袭君安抚道:“只要抗体造出,森狱御医非非想便可量产解药,水晶灵再以水元之力化水成雨,再以阎王坐骑河图龙马之能以血入雨,如此便能快上许多。” 墨倾池致谢道:“如此便多谢景教了。” 叹希奇问道:“三教圣剑我可交给你了,圣司配圣剑刚刚好,对了,怎么不见映姑娘。” 墨倾池回答道:“她与众人出城解救百姓去了。” 叹希奇鼓励道:“她还是不肯原谅你吗?你可要加油啊。” (墨倾池:……) …… 仙脚·云汉仙阁。 仙脚之上,天迹闭目调息,正入关键之刻,突然……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越骄子现身道:“天迹,杀!” “太行千仞插云立,黄河万里从天倾,冲霄岂为层嶂碍,击光翻浪任翱行!” 大漠苍鹰现身道:“是鬼麒主。” 鬼主造杀布劫关,天迹蒙祸陷危湍。鹰鸣锋啸开杀道,生死还系一线间。 神毓逍遥得意道:“这张是我的王牌,在仙脚,对上我与大漠苍鹰,你鬼麒主也未必有多少胜算。” 只见天迹虽无内力,单以云海仙门秘招,拨无为有,岱宗之势,隐不可犯。但此时,惊闻…… 越骄子冷笑道:“天迹,你不该用出此招。” 大漠苍鹰背后偷袭道:“果然是当初那招。” 神毓逍遥猝不及防道:“怎会?” 越骄子得意道:“呵呵,天迹,这张也是我的王牌。” 大漠苍鹰狠厉道:“天迹的死,只能由我决定!今日,大漠苍鹰要揭开,天迹的真面目。” 最震撼的变局,最意外的倒戈,大漠苍鹰眦目欲裂,狂怒横刀,必杀天迹。鬼麒主冷眼旁观,杀招暗聚。 神毓逍遥震惊道:“神雕兄!” 大漠苍鹰冷漠道:“别叫我那个愚蠢的名字。” 神毓逍遥摇头道:“咱们不该是这样。” 大漠苍鹰愤恨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为风之谷无辜的受害者偿命来。” 神毓逍遥不解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越骄子沉思道:“命门死穴受重创,天迹命不长久矣,先静观其变。” 大漠苍鹰叙述道:“灭族凶首,还想装傻?当年风之谷数百条人命,皆死于这部无形杀招。杀人者自始至终不曾催动过内力,令我百思不解。好不容易找到了凶手,却迟迟不露破绽。直至此刻,你毫无元功之下,终于使出同样的杀招。” 神毓逍遥辩解道:“你听我解释……” 大漠苍鹰提元道:“到黄泉向无辜的死者解释吧!” 一刀无情,向天冷立,誓要斩杀灭族仇人。但为何此刻眼前之人,却让自己挣扎不已。 神毓逍遥致歉道:“抱歉,我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你的手上。” 语甫落,只见天迹倾尽余力,借残云之力而退。顿时,一腔热血溅洒,鬼麒主出手偷袭,大漠苍鹰一时愕然。 大漠苍鹰化光道:“追下。” 浴血的天迹,坠落仙脚,伤上加伤,精神涣散,如陷弥留。 越骄子化光道:“有大漠苍鹰追杀,天迹离死不远。嗯,把握时间,进入天宙之间。” …… 仙脚·天宙之间。 越骄子自语道:“天宙之间,呵!掌握无数时光碎片的秘密之地,今日终究难逃我的掌握。” 蓦然,意外一掌,惊撼鬼邪。 越骄子惊讶道:“这怎么可能?” “仙衣眠云碧岚袍,一襟潇洒,两袖飘飘。玉墨舒心春酝瓢,行也逍遥,坐也逍遥。” 神毓逍遥现身道:“我早就知道会有人闯入这个地方,所以预先设下了结界。在这里寄放着我最强大的力量,你想不到吧。” 越骄子冷笑道:“呵,好一招身外寄能术,我想不到的,是你以为区区幻影就能逼退鬼麒主吗?” 神毓逍遥凝元道:“那你见过能使用仙门秘招的幻影吗?” “天罡玉旨!” 就在鬼麒主祭动无上邪功,惊见浩瀚之气走九霄。 越骄子识破道:“真是天罡玉旨,但会此招的不一定只有天迹。 魄如霜受制被俘道:“你……” 越骄子得意道:“天迹传授你这招便在此埋伏欺敌吗?跟我离开。” …… 仙脚·荒石雪地。 意外一刀,致命重创。天迹防不胜防,坠落仙脚,疾速鹰影,再赞致命一刀,此时…… “天极圣印!” 忽然,地上乍现巨大法阵,化解天迹的危机。 大漠苍鹰冷哼道:“嗯?该死,又是你,哼。” 只见大漠苍鹰刀起刀落,再展连环杀式。君奉天眼神一凛,气劲即发。 君奉天挡杀道:“退下。” 大漠苍鹰警告道:“君奉天,你救不了天迹。” 君奉天不解道:“为何是你?” 大漠苍鹰冷声道:“我在他身边等待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这个机会。” 君奉天疑惑道:“为何要这样做?” 大漠苍鹰冷哼道:“哼,这应该先问天迹自己做了什么。” 君奉天追问道:“说清楚!” 大漠苍鹰告知道:“我乃风之一族的遗孤。” 君奉天问道:“风之一族,隐居在风之谷内的神秘种族?” 大漠苍鹰愤恨道:“没错,也就是当初,被天迹所灭的种族。” 君奉天难以置信道:“这必是误会一场。” 大漠苍鹰化光离去道:“你们只是一丘之貉,哼!” 君奉天责备道:“你早该察觉他的杀意,为何要这么傻?” 神毓逍遥无言道:“这……” 君奉天叹道:“唉,先回仙脚吧。” (神毓逍遥:哎呀糟糕了,小师妹啊!) (君奉天:……) 第二百九十五章 剑儒无涯 “太行千仞插云立,黄河万里从天倾。冲霄岂为层嶂碍?击光翻浪任翱行!” 风之谷。 大漠苍鹰化作人形道:“小弟、众人,再一步大漠苍鹰就能为你们雪恨了。” 地冥鬼谛走来道:“成功了吗?” 大漠苍鹰回答道:“一刀命中天迹的命门,将成为他未来的败因。” 地冥鬼谛满意道:“很好,你做到这点就够了,之后就交给我帮你报仇吧。五天后的逆鳞之战,就是天迹的死期。” 大漠苍鹰愤恨道:“只恨我无法问出,当初天迹灭了风之一族,到底是为了什么。” 地冥鬼谛忽悠道:“你还不明白吗,世上多少邪恶,是打着正义的旗帜,云海仙门也不例外。他们表面上维护和平,其实所作所为,都是在铲除异己。” 大漠苍鹰不解道:“嗯?” 地冥鬼谛叙述道:“很久以前,血河战役打响了,云海仙门的名号与地位,仙门之尊,一时无二。他们也开始广发仙武麟集帖,号召同盟,实则是结党壮大,私吞弱小派门。而风之一族练有不传之刀,驭神风,翼刀流,是天下间最神秘的刀法,也是仙门之尊最忌惮的存在。但你们独来独往,不愿意加入他们口中的正义联盟,当然就被仙门之尊派人私下灭了。你不是亲眼看到了?” (神毓逍遥:哼。风族余孽,一个也不可留。喝!这就是与仙门作对的下场。哈哈哈哈!) (大漠苍鹰:小弟!小弟啊!) 大漠苍鹰心有余悸道:“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的景象。” 地冥鬼谛回溯道:“后来你遍寻天下,却找不到凶手下落,为此更不惜杀了云海仙门之人。” 大漠苍鹰不甘道:“杀一名仙门余孽,并不足以洗清灭族之恨。” 地冥鬼谛认同道:“确实,云海仙门历经巨变,早已人事全非,外人也无从进入。而你,就此隐居在末法广漠,等待凶手再重回风之谷的一天。直到你听说,我能实现任何愿望,才找上我,从招式的破绽,指点你找到仙脚,接近天迹。但那时,他也已经封在天堂之门,你无法动手,即使他后来现身,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你也只能忍,忍到他露出破绽的一刻。” 大漠苍鹰重申道:“依照约定,天迹留待你打败,但他的人头,必须交给我血祭族人。此后,你我便再无关系。” 地冥鬼谛告辞道:“呵,我会遵守诺言,但也希望你谨记,谁才是真正帮助你的人。若非我收留你,栽培你,你永远没有报仇成功的一天。请。” 大漠苍鹰见地冥离去道:“小弟,再等我几天,我就会取来天迹的人头祭奠你们。只是,今天那一刀,理应准确命中天迹死穴,为何有所偏差。” …… 苦境·小树林。 赫见活尸群起,狂暴侵袭而来。 妖道角甲呼救道:“救命喔,救命喔,快跑啦。” 妖道角乙惊叫道:“别过来,别过来。” 命夫子察觉道:“危险!” 命夫子正欲出手救人,此时却见浩然剑劲,威震活尸。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泠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红尘雪现身道:“如此众数,这样不是办法,需一举制下他们。” “洛神赋·六龙齐首!” 活尸大军蜂拥而上,杀性狂张。命夫子暗中观察,似有打算。只见洛神单锋剑弦运化自如,水袖舞惊鸿,化作六龙成网,尽锁群尸。 妖道角甲惊喜道:“得救了,得救了。” 妖道角乙感激道:“多谢女侠,多谢女侠。” 红尘雪颔首道:“众人无事便好。” 妖道角甲问道:“但是他们不会再逃出来吗?” 红尘雪回答道:“嗯,观他们之状态,应当无破阵能力,若有人来动此阵,我会知道并会即刻赶来,请你们不用担忧。” 命夫子走来道:“你何不直接杀了他们省此麻烦?” 红尘雪善意道:“他们也是受害者,如此夺其性命未免可怜,何况景教圣航者正在以自身制造抗体,他们还有获救的机会。还请众人相信我,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命夫子赞赏道:“嗯,真是善良的孩子。” (红尘雪:这种感觉?父亲……) 命夫子问道:“怎么了吗?” 红尘雪回神道:“没什么。” 命夫子邀请道:“丫头啊,我很欣赏你。来吧,我请你喝茶。” 红尘雪欣然接受道:“多谢。” …… 仙脚·苍崖云树。 “天圣罡风!” 神毓逍遥问道:“奉天,你是不是把你最后一颗金丹给我了?” 君奉天回答道:“嗯。” 神毓逍遥气愤道:“什么?我真要被你气死了,我以后不理你了!” 君奉天点头道:“这似乎不是坏事,要说到做到。” 神毓逍遥气结道:“你你……吃定我了你。” 秦假仙走来道:“我回来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魄如霜和大漠苍鹰呢?” 神毓逍遥问道:“说来话长,这次有何收获?” 秦假仙叙述道:“万堺朝城已与逆神旸达成和议,详情听说……” 神毓逍遥分析道:“看来逆神旸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消灭虫祖,现在只能依靠鸠神练了。” 秦假仙吐槽道:“那个天谕尊后分明是在趁火打劫,居然还要依靠她,你们怎么多高手,就不能有点作为吗?” 神毓逍遥尴尬道:“现在杀掉地冥鬼谛,是终结所有血暗灾祸最直接的方式。再过几天,就能成功。” 秦假仙问道:“你们终于要对决了。” 神毓逍遥回答道:“五天后,等我们两人恢复,逆鳞之巅一决生死。” 君奉天不耐道:“现在由我执行,更为直接。” 神毓逍遥阻拦道:“奉天啊,地冥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之地,你现在不可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也必是重重陷阱。” 君奉天冲动道:“那我去救小师妹。” 神毓逍遥阻拦道:“奉天,你今天是脑子短路了吗?鬼麒主行踪隐秘,你去哪找小师妹啊,况且儒门现在正逢多事之秋,没有你坐镇难以应对。” 非常君走来道:“不如让我来吧,我去追查魄姑娘的下落,并将此事通知黑海森狱。” 君奉天同意道:“好吧。” …… 磺色客栈。 客栈掌柜迎客道:“你回来了,这是你的茶,总共两个龙圆。” 命夫子摸钱道:“知道了,嗯,?惨了,忘记带钱。” 红尘雪付钱道:“这些够了吗?” 客栈掌柜讪笑道:“客倌真是好福气,有一个这么乖巧的晚辈。” 命夫子开怀道:“哈哈,是啊。” 红尘雪放下茶杯道:“辛苦掌柜了,老丈,我们走吧。” 命夫子起身道:“坐了一天我也该回去。脚麻掉了,丫头,你可以背我回去吗?” 红尘雪同意道:“嗯,我知道了。” …… 西山别草亭。 命夫子叹道:“一路都不说话,哎,老夫果然给你添太多麻烦了。” 红尘雪解释道:“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红尘雪:父亲……) 命夫子问道:“那就好,让你帮了这么多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红尘雪自我介绍道:“洛神·红尘雪,也不知老丈何名?” 命夫子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老颠。” 红尘雪询问道:“老颠,这样称呼不大尊敬吧。可否称你颠老?” 命夫子同意道:“有差吗,好啦,随便你,走吧。” 红尘雪停步道:“颠老,我们到了。” 命夫子热情道:“可以了,老颠也该下来活动一下筋骨了。丫头,进来坐啊,这回多亏你帮忙,没泡一杯茶给你,实在说不过去。” 红尘雪观察道:“那,容我叨扰。” (红尘雪:颠老似乎,非是寻常。) 命夫子问道:“你真安静,如何,对我陋居,有什么感想吗?” 红尘雪回答道:“此地甚是僻静,看来颠老也喜清幽。” 命夫子自得道:“哈,人一生需要那么多不必要的人做啥。反正能放在心上的也不过几个而已。西山别草亭,是我老颠个人的天地,没我允准,谁也踏不进这个地方。” 红尘雪认同道:“嗯,颠老武功过人,想是可以做到。” 命夫子问道:“你看的出我的武功?” 红尘雪回答道:“从握手杖之法与巧劲,以及步伐之轻重,略可看出。” 命夫子赞赏道:“明察秋毫,见微知着,你确实天慧不俗,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值得欣赏。” 红尘雪谦虚道:“颠老过誉了。” 命夫子问道:“要留下跟着老颠我学武功吗?保证让你的境界更上层楼喔。” 红尘雪告辞道:“晚辈不敢,那我先告辞,他日再访,请。” 命夫子强留道:“你不想学啊,老颠我偏偏要教你,谁让你打不过老颠呢。” 红尘雪提元道:“胜败未知,请恕红尘雪得罪了。” 命夫子兴奋道:“你还敢还手啊,很好,今天就让老颠好好指点指点你。” (红尘雪:……)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个中疑云 天迹心知逆鳞之战即将来临,天迹屏息以待,全神养伤。 仙脚·天池。 秦假仙走来道:“鸠神练已经苏醒了,黑海森狱正在批量生产抗体,就是不知道这次会让他们虏获了多少民心。” 神毓逍遥无奈道:“唉,此事艰辛非常,我只能以解救百姓为先。” 秦假仙问道:“但说起来,怎么没人为你护法,大漠苍鹰呢?” 神毓逍遥搪塞道:“大漠苍鹰,他有别的任务,我先放他长假,去忙别的事情了。” 秦假仙不信道:“呵呵,一副失落的模样。你当本山人头一天行走江湖啊?我敢打包票,事情绝对没有这么单纯。” 神毓逍遥尬笑道:“呵,果然真仙非假仙,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秦假仙叮嘱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追问了,你自己疗伤要紧。” 神毓逍遥安抚道:“放心,过了今夜,我便能恢复自保之力。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 秦假仙问道:“你有什么事?” 神毓逍遥吩咐道:“数日前,大漠苍鹰曾有事离开仙脚。自他来到仙脚开始,每一年的那个时候,他都会因故离开。你帮我去天宙之间,设法寻找,看看是否有相关的时光碎片。虽然希望渺茫,但我希望知道,过去风之谷究竟发生何事。” 秦假仙问道:“但你的安危?” 神毓逍遥了望道:“放心,自会有人为我护守,看,他来了。”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现身道:“天迹,精灵背后的血闇源头,以及为浩星探龙植入精灵三角之人,哪一个是你?” 神毓逍遥不解道:“这?” 一页书拔出三恒曌世道:“若没有解释,三恒曌世将结束这场阴谋。” 秦假仙阻拦道:“不可啊!” 神毓逍遥安抚道:“佛者何故怒动干戈?” 秦假仙安抚道:“一页书啊,你先冷静下来再说。” 神毓逍遥判断道:“不要紧,我看得出修者很冷静。” 秦假仙质疑道:“你确定?” 神毓逍遥解释道:“佛者只是在试探我,是否因此露出破绽。” 一页书质问道:“你确实毫无破绽,但疑云仍在。我因三恒曌世之故在兽王陵查到你便是血闇源头,对此你要如何解释。” 神毓逍遥自辩道:“很出人意料的发展,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是阴谋者,但一路走来,我自认始终如一。当然,如果你不相信,那死在三恒曌世之下,或许也是天迹命该如此。” 一页书疑惑道:“所有人?” 神毓逍遥解释道:“不久前大漠苍鹰也指控我是屠戮风之一族的元凶,这些指控我确实一概不知。精幽大战过后,我发现有人将精灵三角植入浩星探龙的头上,用幻世七劫影响了他。时值魔君生命之源亦蠢蠢欲动,觅体再生,将成祸害。然而当时我已封在天堂之门,但又不能坐视事态恶化,只好藉助仙门之术,纳寰宇正气,重塑生命之源,也就是生命练习生。” 秦假仙分析道:“这样听起来,会不会是阴谋者在植入精灵三角之时便已经动了手脚,将指使夸幻之父屠戮精灵族的幕后主使导向天迹?” 神毓逍遥坦荡道:“不无可能,对我来说,我所做一切无愧于心,无论我的解释你接受与否,我都希望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佛者皆能谨守无心之心,粉碎邪恶阴谋。” 一页书坚定道:“不管是指使夸幻之父屠戮精灵族还是屠灭风之一族,梵天都一定会查出真相,绝不姑息。” 神毓逍遥问道:“还记得你初来仙脚,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吗?” 一页书回溯道:“我是百世经纶,异或邪心魔佛?” 神毓逍遥追问道:“如今你的答案呢?” 一页书回答道:“我的答案始终如一,吾乃百世经纶·一页书。” 神毓逍遥呢喃道:“你才是众人的希望,但层层阴谋,又有谁能看破。” …… 末法广漠。 狂风不止,吹的是悲伤的过往,难忘是残酷的现实。 (天迹:鹰兄,以后我就叫你鹰兄吧。不要管我,你有受伤吗?) 大漠苍鹰叹道:“唉。”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君奉天现身道:“你又回到这里了。” 大漠苍鹰问道:“你为天迹而来?” 君奉天回答道:“是。” 大漠苍鹰拔刀道:“那就,死吧。” 大漠苍鹰横刀一出,直扑法儒无私。冷光赫赫,只见来者不动。 大漠苍鹰冷冽道:“再一寸,高深如你,也非死不可。” 君奉天点破道:“你的刀减少了三分杀气,却多了一分试探。” 大漠苍鹰迟疑道:“我不杀无辜的人。” 君奉天指责道:“那你不该对天迹挥刀。” 大漠苍鹰固执道:“过往所作的一切,他就该自己负责。” 君奉天解释道:“根据我的调查,风之谷被消灭的时候,正逢天荒十年,也就是血河战役第七年六月。” 大漠苍鹰问道:“所以呢?” 君奉天回答道:“当时我们两人正在淮河椎平城追杀鬼麒主,一方面修复六返灵地。” 大漠苍鹰不信道:“哼,推托之词。” 君奉天坦然道:“椎平城现今尚存,城中应该有当时的纪录。历史的纪录,无从抹灭。” 大漠苍鹰猜疑道:“只要是有心人所为,当然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君奉天坦诚道:“法儒无私,从无虚言。” 大漠苍鹰固执道:“这只是你为了袒护天迹,所捏造的事实。” 君奉天质问道:“对你而言,天迹当真如此不堪吗?连我与你初次见面,都能察觉你心中隐藏的恨火,难道这一点,天迹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大漠苍鹰疑惑道:“嗯?” 君奉天坦诚道:“他选择栽培你,接受你,这是因为他真正将你当做一名有希望的后辈,一名值得交心的朋友。” 大漠苍鹰激动道:“胡说。” 君奉天解释道:“对他而言,背后这刀,他等待很久了。他知道如果这段心结无法化消,你将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大漠苍鹰讥笑道:“呵,你是说他故露空门,让我得逞吗?” 君奉天叙述道:“不是,是他选择了信任你。在你做任何决定之前,可以先听我说一段奉天逍遥的故事吗?云海仙门曾经出现一名奇才,文武双全,智慧超群,九天玄尊将他视为仙门最大的希望,名为玉逍遥。后来玉逍遥的亲生妹妹,玉箫,追随兄长脚步投入仙门,但玉箫却在血河战役之中意外身亡。玉逍遥做梦也想不到,即使自己自认天下第一,却连自己唯一的妹妹也无法挽救。那夜,玉逍遥伤心哭泣,流干了自己所有的眼泪。随后玄尊封赐天迹封号,他也自己改名神毓逍遥,从此再也流不出眼泪。他选择强颜欢笑,伪装坚强,不愿再失去任何朋友,亲人,宁愿自己负伤累累,也不愿再让任何人失去性命,这就是我所认识的天迹。” 大漠苍鹰动容道:“我听得出,这段过往,你与他同样伤心。” 君奉天告辞道:“言尽于此,请你好生思量,请。” 大漠苍鹰疑惑道:“凶手到底是谁?真相到底是什么?啊!” …… 幽界·幽都冥洞。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越骄子现身道:“这般阵仗,魔君小题大做了。” 九婴颔首道:“既然愿意前来,就表示你尚重视自己与幽界的渊源,但现在不敢进入幽界,只在洞外会谈,莫非你在畏惧什么?” 原始魔君质问道:“不如这样说好了,你究竟是谁?” 越骄子反问道:“呵,你们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否则为何来找我?” 原始魔君点破道:“你身上根本没有幽魔之气,只是利用鬼麒主的面具以及白骨扇掩盖罢了,如此破绽我一目了然。” 越骄子不置可否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原始魔君明言道:“要做朋友是建立在共同的利益基础上。” 越骄子明言道:“你很清楚,森狱的野心昭然若揭,不会容得下同为魔族的幽界。” 原始魔君冷哼道:“哼,幽界不想受制的岂止森狱,找你印证的第二件事就是一会九五之盒背后的高人。” 越骄子恍然道:“原来你们早就怀疑到我身上了。” 九婴解释道:“夔禺疆将力量归还之时虽然自击天灵破坏脑识,但我还是在他残存的脑识中发现了他与九五之盒的对谈片段,进而暗中调查这一切,之后我得知了森狱将释魔录细目交予了纵横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释魔录细目最终落在了你的手上。” 越骄子赞赏道:“能将线索连结到我的身上,你们确实不简单。” 原始魔君解释道:“鬼麒主就是释魔录的创史者,但你千方百计却只为取得释魔录细目,这只会证明一件事,你根本不是鬼麒主。” 越骄子友善道:“我确实不是鬼麒主,但却可以是幽界的朋友,你们释出这些讯息不也是要印证这一点。” 原始魔君威胁道:“这个武林本就没有绝对的朋友与敌人,九五之盒一案幽界可以放下,但与幽界做朋友的前提是你必须为幽界对付森狱,否则就是我们找上地冥或是天迹联手拔除你。” 越骄子妥协道:“呵,与天地之战的胜者合作,幽界这步棋两面获利才是最大的赢家,好,我可以对付森狱,请魔君静候我的消息。” 原始魔君纠正道:“你的智慧让你做出了明确的选择,但你既然非鬼麒主,就不配鬼麒主之名。” 越骄子告辞道:“那今后就以鬼者称呼我吧,我另有要事,请。” 九婴见鬼麒主离去道:“他会帮我们对付森狱吗?” 原始魔君点破道:“不会,他假扮鬼麒主必是所谋者大,岂会因为我们放弃首要目标。” 九婴回溯道:“我们约见鬼麒主本是想捋清锋魔异变的真相,不想他竟是假的鬼麒主。” 原始魔君分析道:“武林上出现假的鬼麒主,只会说明一件事,真正的鬼麒主必然在下一盘更大的棋,但细思过往,七大命案个中疑云,鬼麒主难逃干系,还须解封释魔录,一问锋魔。” 九婴赞同道:“个中疑云确实令人纳闷,我会调回剑琅琊着手此事。” 第二百九十七章 含恨天涯 昨宵苦雨连绵,今朝丽日晴天,愁绪都随柳絮,随风化作轻烟。 仙脚·天池。 秦假仙问道:“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大漠苍鹰无言道:“这……” 神毓逍遥解围道:“哈,鹰兄你回来了,木炭呢?” 秦假仙疑惑道:“你说啥,什么木炭?” 神毓逍遥解释道:“自己推好累啊,鹰兄是去帮我买木炭了,咱们不是说好决战之前,要一起烤肉助兴吗?” 大漠苍鹰为难道:“这……” 秦假仙问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神毓逍遥吩咐道:“第三人,你先去关心冥瘟那边的状况,回来再吃。” 秦假仙离去道:“好啦好啦。” 大漠苍鹰愧疚道:“伤势很严重吧。” 神毓逍遥欣喜道:“哈,能在仙脚看到你,什么都没关系了。” 大漠苍鹰正色道:“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神毓逍遥解释道:“我无法解释为何有两个天迹,也许是幻术,也许是易容,有太多的可能。” 大漠苍鹰问道:“为何要等待我这刀?” 神毓逍遥回答道:“我珍惜与你的缘份,无论是因何开始,但对我而言,你是我珍惜的朋友,也是我寄望的后辈。” 大漠苍鹰追问道:“我只问,是你吗?” 神毓逍遥辩解道:“不是我。” 大漠苍鹰相信道:“有这三字,足够了。” 神毓逍遥问道:“鹰兄,你要去哪里?” 大漠苍鹰回答道:“要烤肉,里面根本没木炭,我下仙脚准备。” 神毓逍遥欣慰道:“我会等你回来,不准失约,我肚子饿死了。” 大漠苍鹰离去道:“哈,等我。” 神毓逍遥呢喃道:“能看到你再度回来,天迹足矣。” …… 幽界·封印岩。 原始魔君欲开启释魔录秘页,九婴、剑琅琊谨慎以对。 原始魔君提元道:“开始了。” 只见魔君双手合印,汇聚魔能,顿时光芒照射释魔录,倏然封印解放,锋魔灵体直冲而出。 “不恨吾不见古人,惟恨古人不见吾。锋上谁解快哉风,剑缺一败叹独孤!” 剑上缺元灵聚现道:“杀!” 眼神一变,剑气疾出,锋魔入陷疯狂,更散发无比恐怖之气。 原始魔君察觉道:“不对,是厄祸之气。” 锋魔魔魂状似癫狂,剑指一扬,一化千,千化万,一剑无尽,震撼在场众人。 接触剑气刹那,魔君三人脑海同时浮现惨烈景象,锋魔,疯魔,杀戮成河,剑锋所及无不怵目惊心,迫使九婴再度目睹西土魔城杀业,同族受戮,心神动摇,锋魔魔魂趁机飞出幽界,远遁无踪。 九婴致歉道:“抱歉,是我失神了。” 原始魔君命令道:“剑琅琊,追下。” 剑琅琊化身赤血蝙蝠道:“领令。” …… 风之谷。 风,凛冽。人,冷冽。昏黄荒漠中,黯然之人,默默独行。 (神毓逍遥:我珍惜与你的缘份,无论是因何开始,但对我而言,你是我珍惜的朋友,也是我寄望的后辈。) 大漠苍鹰苦笑道:“呵。” 一声苦笑,谁解眼中血泪;昔日戏谈,今朝痛彻心扉。 (大漠苍鹰:天迹!你为什么要念我的出场诗?) (神毓逍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阿修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该是我最疼惜的爱将!) 黄沙无情,扑面强忍伤悲。茫茫迷途,坎坷怎计东西。半生已痴,血仇无路寻觅。恨刀何用,欲斩还乱更谜。 大漠苍鹰讥笑道:“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前非已铸,此身在所不惜;黄泉莫问,但求恩了仇泯。 地冥鬼谛现身道:“呵,看来你的故事已定,就由我为你亲自谱写终章。永夜剧作家,将以最虔敬之姿,为你的末夜祝祷。” “驭神风·翼刀流!” 无须言语,鹰之隼赫然出鞘,顿时风之一族从无失手的必杀之刀,惊破黑夜,斩杀鬼神。 地冥鬼谛挡杀道:“这就是你的选择?” 大漠苍鹰凝元道:“一刀还一刀,比起天迹,你也占不了便宜。” 地冥鬼谛不屑道:“痴人说梦啊。” 愕然瞬间,烈掌贯体,武脉尽碎。 大漠苍鹰不敢置信道:“怎么会……” 地冥鬼谛恢复容貌道:“还记得我吗?” 追寻百年,等待一生,最恨之人近在咫尺,此刻却已无能复仇。然而命运未停止拨弄,眼前更残酷的竟是…… 地冥鬼谛伪善道:“每一个人死前,都该有享受美梦的权利。” 大漠苍鹰难以相信道:“怎么会?” 地冥鬼谛得意道:“意外吗?每一个优秀的魔术师,在误导外界之时,多的是障眼法啊。” 大漠苍鹰看清道:“不对,你,不是他。” 地冥鬼谛问道:“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大漠苍鹰呕红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地冥鬼谛狠厉道:“重要吗?天迹的命只能属于我。你不配!” 大漠苍鹰不屈道:“我绝不向仇人屈膝。” 地冥鬼谛欣赏道:“含恨而死的你,会永远是我的剧本之中,最可贵的一页。” 大漠苍鹰闭目待死道:“神毓逍遥,这包木炭,我送不回了。” 最后不愿屈膝的身影,只余铮铮傲骨,任黄沙吹打,含恨天涯。 …… 苦境·旷谷。 旷谷上,剑琅琊紧追锋魔魔魂,已历一日一夜,然而锋魔魔魂却似恍若无闻,低声呢喃,心念尽系一地。 剑上缺呢喃道:“剑,剑,剑……” 剑气疾出,信手即是不世之招,剑琅琊思父心切,只守不攻,顿失行踪。 剑琅琊不甘道:“追之不及,魔父……” 此时剑琅琊忽觉身后传来浓烈杀气。 “单枪问关,唯我紫芒覆日;独步江湖,笑我银邪吞天!” 紫烨疾邪现身道:“这次我会让你料想不到。” 剑琅琊召出血剑道:“又是你,自寻死路。” 紫烨疾邪提醒道:“小心了。” 只见银枪旋动,迅影神出,一触即发之际,竟是单膝跪地,献花表白。 紫烨疾邪表白道:“姑娘,我喜欢你。” 剑琅琊讶异道:“你……” 紫烨疾邪讪笑道:“鲜花配美女,英雄配美人,交一个朋友吧。” 剑琅琊斩碎鲜花道:“放肆!追下。” 紫烨疾邪自语道:“很带感,看来想追到这个女人要寻求主上帮助才行。” (随遇:……) …… 仙脚·云汉仙阁。 神毓逍遥自语道:“这股不祥的预感是……” 地冥鬼谛凝聚虚影道:“逆鳞续战在即,地冥精心为你准备厚礼。” 神毓逍遥不屑道:“礼无好礼,不必了。” 地冥鬼谛召出礼物道:“嗯,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呵。” 神毓逍遥惊疑道:“木炭?” (神毓逍遥:我会等你回来,不准失约,我肚子饿死了。) (大漠苍鹰:哈,等我。) 神毓逍遥激动道:“你对大漠苍鹰做了什么?” 地冥鬼谛朗笑道:“呵,你说呢?” 打开锦盒,惊现愕然一幕,怒极,恨极,天迹气血攻心之际,锦盒突然爆裂。 神毓逍遥呕红道:“好友啊!” 地冥鬼谛狂笑道:“他可是到死,还求我放过你。哈哈哈哈……” 神毓逍遥冲动道:“你真是罪大恶极,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啊!” 震怒震怒震怒,怒不可止的天迹冲下仙脚,欲找地冥一决生死。 神毓逍遥怒不可遏道:“地冥!我一定要杀了你!” 压抑的心终于崩溃,此时的天迹再也忍不住,誓杀仇敌。 “天波飘霖!” 就在此时,暴雨倾盆而下,浇湿了复仇之火。 君奉天现身挡路道:“这阵雨,可以帮助你冷静吗?” 神毓逍遥止步道:“奉天?” 君奉天连击三掌道:“错其一,气极攻心。错其二,罔顾性命。错其三,漠视苍生。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要这样冲动就死,我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你。” 神毓逍遥呕红道:“奉天。” 君奉天质问道:“我们是如何努力才撑到现在,咱们两人当初发下的誓言,你难道都忘记了?” 神毓逍遥无言道:“我,我……” 君奉天复言道:“让苍生不再哭泣,让邪恶不再猖狂,让家园得到圆满,让正义永不消灭。” 神毓逍遥起身道:“我,我没忘。” 君奉天推搡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神毓逍遥无言道:“我……” 君奉天责备道:“你这么冲动,胜得了地冥吗?报得了玄尊之仇吗?如果你这样就死,对得起死去的朋友,对得起被地冥所杀的苍生吗?如果你敢让我失望,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神毓逍遥晕倒道:“奉天……” 君奉天叹道:“唉,体内伤血已全数逼出,回儒门吧。”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天地之战 决战时刻将至,君奉天运动全身元功,使用仙门圣气,帮助天迹修复伤体。 德风古道·粹心殿。 君奉天收功道:“感觉如何?” 神毓逍遥感知道:“我想离开仙门之后,此时的我是最健康的状态了。” 君奉天点头道:“嗯。” 神毓逍遥下定决心道:“逆鳞之巅,我一定手刃地冥。只要能终止地冥的阴谋,苍生便能脱离血闇灾变。” 君奉天建议道:“既是如此,咱们两人不妨联手,将他就地正法。” 神毓逍遥朗笑道:“哈哈,奉天,我没听错吧,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头脑了?” 君奉天甩锅道:“正御认为兵不厌诈,除恶务尽,我觉得在理。” (应无骞:……) 神毓逍遥坚定道:“相信我吧,这次我不会再留手了。” 君奉天信任道:“我相信你。” 神毓逍遥忧虑道:“这次的决战,最重要的,其实是防止地冥使出暗手。” 君奉天鼓舞道:“有我率领儒门坐镇,你全神应战即可。” 神毓逍遥欣喜道:“有你陪伴,我一定会胜利。” 应无骞分析道:“逆鳞之巅一战必定万众瞩目,阎王、旸神、万堺尊主、玉隐盟主、百世经纶、阴川蝴蝶君等皆会齐聚观战,而圣司正在万堺朝城处理冥瘟之事,我若再前往逆鳞之巅,恐儒门将防御薄弱。” 玉离经自告奋勇道:“请正御专心前往,我会与文辅等人留守本门。” 君奉天犹豫道:“这……” 玉离经坚持道:“请亚父相信我。” 君奉天妥协道:“好吧,我会知会凤儒尊驾。” 玉离经鼓舞道:“那就预祝天迹前辈凯旋而归。” 神毓逍遥朗笑道:“哈,交给我吧。” …… 绝尘谷。 剑琅琊赶至道:“你是什么人?” 商清逸自我介绍道:“在下风谷来客·商清逸,忝居森狱亚相之职。” 剑琅琊疑惑道:“那为何魔父残余灵气会经过此地。” 紫烨疾邪走来道:“这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地方。” 剑琅琊反感道:“又是你,阴魂不散的人。” 商清逸离去道:“这里交给你了,我不打扰你们了,请。” 紫烨疾邪卖弄道:“你应该很想知道锋魔为什么会来绝尘谷,属于绝尘湖的故事已经罕有人知了,幸好我以前闯荡绿林时曾听过剑葬尘湖的悲歌。” 剑琅琊威胁道:“有话快说,你若胡言,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紫烨疾邪叙述道:“哈,这么急着听我说话,好吧,此地名为绝尘谷,是两个曾为隐世传奇,如今已经没落的剑界世仇,贺兰剑族和侠路圣传的交战地,多年前他们为了争夺斩龙代表之名在此发生了一桩悲剧,悲剧的起点是素未谋面的剑族少主贺兰无忌与圣传的女传人霞露璇玑,他们因为厌倦战争,所以暂时离开家乡,一次巧合的机会让他们意外相识、相知,进而相爱、相守,详情听说……”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紫烨疾邪叙述道:“谁也料想不到,这两个有情人再次会面竟然是在兵戎相向的战场,你看,这个故事跟我们何其相似,有情人一见面就是在战场厮杀。” 剑琅琊冷漠道:“我只关心后来谁成为了斩龙代表。” 紫烨疾邪提议道:“一同去前面的绝尘湖,听我讲完故事,你自然知道。” (随遇:亚相,你先将锋魔魔魂带回森狱,以薰魂灵芝养魂,金蛾人、孤星泪,随我跟上去一观。) …… 逆鳞之巅。 风定止,夜凝滞,逆鳞之巅上,沉沉肃杀笼罩,静待一场顶峰之战。而在远处高峰。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论世板荡悯苍生,侠风振奋聚群英。行义诛邪誓无悔,道心不死烽火平!” “遍历五方玄黄,尘浪漭泱,烦浊恣妄;平生何处仓皇?荡风凌霜,清世疏朗!”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驾临道:“这种场面没有素贤人压轴出场还真是怀念呢,所以我只好代替他最后出场了。” 非常君颔首道:“诸位见证人都到齐了,二位主角呢?” “夙风寒,明月勾,豪杰照古城;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毓逍遥!” 神毓逍遥降临道:“来的人真多。” 非常君问道:“尊驾为何失神?” 君奉天察觉道:“不对,他不是天迹。” “夙风寒,明月勾,豪杰照古城;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毓逍遥!” 神毓逍遥降临道:“时间不多,现出真身吧。 地冥鬼谛恢复妆容道:“哈哈哈哈……” 冷傲笑声中,地冥无神论,终于现出了庐山真面目。 非常君惊讶道:“什么?这张脸,为何与天迹一模一样?” 君奉天疑惑道:“嗯?” (君帝鸿:玄天九脉第七章,血元造生。此法乃取天命者之血,取其血气,纳天地八荒之精,合云海仙境之神,方能造就奇迹之生。) 君奉天回想道:“血元造生?” 地冥鬼谛承认道:“没错,我才是真正的奇迹之子。哈哈哈哈……” 神毓逍遥坚定道:“无论你是何种模样,都影响不了我。” 地冥鬼谛冷笑道:“呵,那就,厮杀吧!” 神毓逍遥提元道:“天地对决。” 地冥鬼谛提元道:“至死方休。” 至极至极至极,天地对决风云动,逆鳞之巅杀意狂,天地之决,宿命之战,生死之赌。 神毓逍遥喝道:“喝!” 地冥鬼谛喝道:“哈!” 身瞬动,掌即发。第一掌,毁天灭地,草木皆非。 东门玄德赞叹道:“好强悍的内力,果真是不世高人。” 试探过后,便是凶猛攻势,誓取对手。 “天无二月!” “地拥独日!” 极招相会,无独有偶,天地竟同现吞月之招,瞬间月华如双,双月并行天际。 非常君疑惑道:“相同之招?” 神毓逍遥问道:“模仿我的招式,有意义吗?” 地冥鬼谛挑衅道:“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神毓逍遥召出神谕道:“现在这首,是奉天逍遥的主题曲,你必败无疑。哈!” 地冥鬼谛召出神谕道:“那就来吧。喝!” 天迹深知对手难缠,准备现出最强之招。 “降神谕!” “降神谕!” 君奉天惊讶道:“什么?” 意外之局,天迹、地冥竟同现神谕,变数再生。 神毓逍遥凝元道:“你模仿得真彻底。” 地冥鬼谛凝元道:“那就一试吧。杀!” “天罡玉旨!” “地煞王令!” 极招对冲,惊爆四野,天罡地煞,玉旨王令,瞬间逆鳞之巅有如末日之境,令人惊心动魄。 君奉天示警道:“众人退后。” “天极圣印!” 惊涛骇浪过后,又是一片的宁静,看不见的烽火战意,早已狂燃两人的心。 神毓逍遥饱提内元道:“该是分出胜负的时候了,这次,定要逼你施展杀害玄尊之招。” 地冥鬼谛饱提内元道:“哼,同感。” “地刃冥断!” “天剑圣决!” 君奉天察觉道:“这……” 非常君问道:“有何不对?” 天迹地冥同出裁断之招,瞬间神州失色,最后一剑,两人同时动作,胜负一瞬,殊不料,战局忽变。 “天转乾坤!” 君奉天喝止道:“住手。” 神毓逍遥问道:“奉天,为何?” 君奉天回答道:“他不是凶手。” 神毓逍遥疑惑道:“嗯?” 君奉天解释道:“当初逆鳞之战,我不在现场,而你身陷鏖战中,非常君也非仙门之人,所以你们皆难以察觉端倪。” 神毓逍遥疑问道:“是我忽略了什么吗?” 君奉天分析道:“而且他身上的血闇之气非是天生,代表血闇之灾的起始力量另有源头,杀了他无济于事。” 神毓逍遥不甘道:“这……” 地冥鬼谛否认道:“胡说什么?” 君奉天点破道:“地冥,虽然你一直想以血闇之气掩盖,但我非常清楚,你所用的乃是仙门秘学。” 地冥鬼谛三缄其口道:“呵,这也只代表,我从天迹身上学了不少。” 君奉天回溯道:“玄尊死后,现场留下的气息邪异诡谲,并非你身上的血闇之气。我原以为,那是杀招特殊的气息,所以一直等待你用出此招。” 地冥鬼谛问道:“难道不是吗?” 君奉天分析道:“你的招式虽然神似玄尊的致命之招,但却多了一分偏差。而气息也只是模仿而来。” 神毓逍遥恍然道:“奉天,你的意思是?” 君奉天判断道:“杀害玄尊的凶手,另有他人。” 神毓逍遥追问道:“地冥,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地冥鬼谛隐瞒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九天玄尊乃我亲手所杀,要寻仇尽管来找我。我不反对,今天同时收拾奉天逍遥。” 神毓逍遥不信道:“笑话!” 非常君圆场道:“诸位,冷静。” 地冥鬼谛告辞道:“天迹,既然有人插手,那就改日再来,我永远等你,请。” 君奉天见地冥离去道:“离开这里再谈。” 神毓逍遥同意道:“嗯,也好,先回仙脚。抱歉,此战到此为止,请诸位散了吧。” (玄嚣:无趣。) 第二百九十九章 义无反顾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顺吾得恩典——创世纪。日月沉沦,阴阳颠覆,逆吾入灭道——末世录!” 德风古道·嵩天林道。 寒武纪率领精灵傀兵席卷德风古道,一时儒门哀鸿遍野,杀声震天。 寒武纪命令道:“杀!” 寒武纪一声令下,六煞海棠、箭令白荷、皇旸耿日、皇旸紫微、皇旸惊霆、昴宿儿、角宿儿、赤轮彪烈、汛凌、磊兜鍪、雯漫霞、风朔、雪飘刑、极风、暮迟冲融、柳杨、飞鳞等人奋力扑杀,一时儒门伤亡惨重,晤江清、俦飞云、羽书平等人尽皆惨亡。 御钧衡惊怒道:“可恶!” “清剑威阵!” 儒门剑阵赫然而出,一阻精灵攻势,此时惊见…… “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玉离经现身道:“众人退开。” 寒武纪不屑道:“儒门副主事,凭你吗?” “玉宇八风!” 玉离经浩劲倏提,玄景天怀尽纳儒风,赫然一击却遇錻锽轻易挡杀,毫无波澜。 寒武纪凝元道:“去死吧。” “玉玺禁章·錻锽令!” 极招索命,逼临一刻,却见火凤挡杀,景幻转,清声传,但见轻影飘然身姿,隐然风采,凛凛而降。 “拟把寒月对流觞,醉幽篁,碎语前廊。但使瘴来愁清霜,尽淘荡,平涤泱漭!” 映霜清驾临道:“休得放肆,凤儒无情在此。” 话甫落,天地气压突然一沉,鬼麒主亲临现场。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越骄子现身道:“精灵族攻打儒门,好热闹啊,不介意鬼者也来分一杯羹吧。” 映霜清冷声道:“那你就与他们同死好了。” 越骄子意味深长道:“杀你,无须鬼者动手。” 语未落,玉离经鬼气贯身,黑芒难抑,背后一剑直刺凤儒后心,映霜清毫无防备,身受重伤。 越骄子擒下玉离经道:“跟我走吧。” 御钧衡拼死挡路道:“放开副主事。” 越骄子凝元道:“螳臂当车。” “焚天苍龙印!” 鬼麒主名招再现,恐怖威能无可匹敌,然而文辅浴血无悔,豁命挡关,只见轰然一爆,御钧衡慷慨就义,鬼麒主挟持玉离经遁入空间裂缝,消失无迹。 凤知几惊呼道:“文辅啊!” 越骄子留声道:“想救人就来玄黄岛找我吧,哈哈哈哈……” 由来不程已身,唯畏弃义失仁,何记化尘长逝,只幸交亲安存。 皇旸耿日命令道:“儒门已不负战力,趁机将她们歼灭。” 映霜清愤怒道:“你们太可恶了。” “圣天宣德·清雨邪净!” 映霜清不顾重伤在身,强爆所有内元,登时惊现火凤庞然虚影,清圣之气笼罩整个君子峰,精灵大军无不震退,六煞海棠、箭令白荷二人邪躯受圣气净化,当场饮恨。 寒武纪当机立断道:“退兵。” 映霜清呕红道:“可恨啊。” …… 逆鳞之巅。 “离离鬼识,人间沦丧,赫赫冥威,劫临末日。” 小丑傀一挡关道:“剑随风大侠,你只能走到这里了。” 剑随风指责道:“诱惑精灵族开启晶塔,释放冥瘟,侵占狩宇,你们做得太过分了。” 小丑傀一辩解道:“你想作大侠,但是一个故事之中若没有有力的反派,大侠又怎么有发挥的空间呢?” 剑随风拔出随风剑道:“一派胡言。” 小丑傀一杀意显露道:“你知道吗?我想杀你也已经很久了,我亲爱的弟弟。” (阴川蝴蝶君:风仔竟是地冥之子!) 剑随风叮嘱道:“蝶仔,这一场让我来处理,请你不要插手。” 阴川蝴蝶君同意道:“好,小心,别大意了。” 剑随风提元道:“执迷不悟,休怪我无情了。” 小丑傀一提元道:“就让冥冥之神的血脉在此分出高下吧。” 一方正义唯念,一方亲情断念,一战方休,小丑傀一身影消逝,却见无数傀儡人形直冲而来,剑随风难以全防,多处负伤。 小丑傀一传音道:“头脑简单的你最不擅应付幻术奇法,在我的领域之下你从不曾胜过我。” 剑随风怒道:“出来啊。” 小丑傀一传音道:“既然身为傀儡,就不该妄想摆脱掉身上的线,为什么你总是不能学得聪明。” 剑随风凝元道:“若要和你们一样,用聪明智慧制造不幸,那我宁愿愚蠢。” “一剑随风!” 剑随风体内潜能爆发,层层剑气冲击,竟是强破术阵。 阴川蝴蝶君欣喜道:“漂亮!” 小丑傀一现形道:“你……” 剑随风得意道:“斗真本事,你也从来不曾胜过我。” 小丑傀一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以为我的真本事仅止于此了吗?” 剑随风无惧道:“还有什么都尽展吧。” 小丑傀一化作纸屑遁走道:“主角的战斗已经结束,我们两人再战又有什么意思,放心,我早晚会杀你,不必着急。” 剑随风不甘道:“你别走。” 阴川蝴蝶君阻拦道:“风仔,算了,追也没用。” 剑随风收剑道:“这件事可以先为我保密吗?” 阴川蝴蝶君安抚道:“放心,蝴蝶从来就不是大嘴巴的动物。” 剑随风致歉道:“抱歉,瞒了你怎么久,我的父亲就是地冥。” 阴川蝴蝶君开明道:“只要目的不是害人,每一个人都有保有秘密的权利。” 剑随风致谢道:“多谢你。” 阴川蝴蝶君恍然道:“不过这样说起来倒是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难怪你当初不受血闇结界的影响,也难怪你会对父子亲情这么有感触,你当初说过你之所以这么想成名,就是不想走上你的父亲为你安排的路是吧。” 剑随风点头道:“他们对世间充满憎恨与恶意,那不是我想走的路。” 阴川蝴蝶君问道:“所以你选择离开他们,但听你们方才的对话,你对他们还有情份不是吗?” 剑随风失落道:“我曾以为我走自己的路不会与他们有所干涉,但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实在已经无法坐视,我终究还是要与我的亲人为敌。” 阴川蝴蝶君安慰道:“喂,忧郁小生的路线不适合你,别想太多了,你再忧郁下去观众可是会厌烦喔。” 剑随风振作道:“嗯,回去看看是不是有其他正事吧。” …… 仙脚·云汉仙阁。 非常君颔首道:“今日之事太过离奇,咱们需要好好谈谈。” 君奉天分析道:“血元造生,有违天地常法,疑点一也;杀招殊异,却避而不谈,疑点二也;仙门秘学,从何习得,疑点三也;血闇之力若非地冥所自生,那究竟是谁所创,疑点四也。” 神毓逍遥恍然道:“先说第一点,地冥刻意模仿我的外表,也许就能够解释,先前一页书、大漠苍鹰对我的误会,当与此有关。” 非常君认同道:“若真是如此,他真是费尽心思要构陷于你。而那肖似于你的面孔,就是最佳的利器。” 神毓逍遥不敢置信道:“三个疑点,都太过匪夷所思,特别是地冥不是凶手这件事,如果不是奉天认证,我实在无法置信。” 非常君质疑道:“我感到疑问的是,地冥对于杀害玄尊之事,从不否认。如果他不是凶手,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君奉天疑惑道:“也许问题该导回起点,玄尊为何会列地冥为三乘之一。” 非常君问道:“玄尊的目的,是为维护三界和平,但坦白说,地冥本身是一名极不稳定的变数,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这似乎与初衷有违。天迹,你还记得玄尊当时是如何说的吗?” 神毓逍遥回溯道:“血河战役过后一段时间,玄尊钦点三乘之时,只说了由我承接天迹之位,鬼谛承接地冥之位,非常君承接人觉之位。共同维护天、人、鬼三界和平。后来玄尊安排咱们在窈窈之冥共修一段岁月,你想必记忆尤新。” 非常君点头道:“嗯,当时地冥总是带着面具,咱们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想不到是这个缘故。” 神毓逍遥回溯道:“再后来,咱们离开窈窈之冥,各自修行一段时间,等我再次见到地冥之时,他却意外出现在仙门之内,更杀了玄尊,才会引爆了后续的战事。” 非常君疑惑道:“听闻仙门之外有特殊的结界,非仙门之人难以进入,照理说,地冥与我同样,虽是玄尊所点,但非仙门之人,应是无法进入才是。” 君奉天提议道:“看来一切还需回到仙门调查,但我不方便回云海仙门,麻烦你代我回去继续调查。” 神毓逍遥同意道:“好,我会找时间回去。” 君奉天大惊失色道:“凤知几传讯,殷墟精灵与鬼麒主同时进犯德风古道,御钧衡、晤江清、俦飞云、羽书平等人阵亡,凤儒尊驾重伤,离经被擒走了。” 神毓逍遥震惊道:“什么!” (应无骞:我就说儒门防御薄弱吧。) (君奉天:……) 第三百章 重现历史 风波肆险,以虚牝震撼,浪静海停。狼烟燎原,以柔指解纷,戈倒兵销。 风之谷。 紫烨疾邪叙述道:“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应龙与麟凤受九天玄尊点化,成为了云海仙门的护法双圣。” 剑琅琊不耐道:“这个故事与魔父有什么关系?” 随遇走来道:“让我来说吧,锋魔与应龙、麟凤没有关系,但与九天玄尊却有很深的关系。” 剑琅琊问道:“把话说清楚。” 随遇语出惊人道:“厄祸之始,万恶之初!” 剑琅琊震惊道:“龙首厄祸!” 随遇叙述道:“看来姑娘对八岐邪神也并非全无所知,当年九天玄尊邀请八名剑士前往示流岛斩邪,进行一场长达百日的末日圣战,最终厄祸终于溃散,遭受八剑制裁,但八名剑士也折损其四,然而厄祸邪力不灭,九天玄尊将其力量封印在岛上,众人凯旋而归。但回归的四名剑者均受厄祸部众的邪魂影响,神智迷失,令尊不愿邪魂夺舍重生,暗中犯下剑界七大命案,最后为防自身被邪魂夺舍,自尽而亡。” 剑琅琊追问道:“那魔父的魔魂呢。” 随遇解释道:“锋魔魔魂依然受邪魂影响而神智不清,方才亚相已将锋魔魔魂暂时封印在缚索袋中,待厄祸之灾平息再行解封。” 剑琅琊召出血剑道:“森狱太子,我不信任你,交出魔父魔魂,否则血剑无情。” 紫烨疾邪安抚道:“姑娘家,别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现在把锋魔魔魂交给你只是在造杀,你根本控制不住魔魂肆虐。再说以后锋魔魔魂不再受厄祸影响,你也无力为锋魔复活。” 剑琅琊无奈道:“你们……” 随遇提议道:“不如这样吧,待锋魔魔魂不再受厄祸影响,我会以薰魂灵芝为锋魔复生,但作为条件交换,这段时间你必须陪在我这位兄弟身边作剑侍,随他使唤。” 剑琅琊激动道:“你……” 紫烨疾邪诱惑道:“我的新任务是前往天葬幽穴,解救一名叫剑劫·祸天韪的鬼族之人,本来还想带你一起去,既然不情愿接受主上的提议,那便算了。” (剑琅琊:是鬼叔!) 剑琅琊妥协道:“好,我接受你们的条件。” (随遇:哈,大功告成。) (紫烨疾邪:多谢主上。) …… 玄黄岛·末日之崖。 鬼麒主手持吊绳,悬吊魄如霜、玉离经于断崖,君奉天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当时的末日之崖。 越骄子颔首道:“你来了,君奉天。” 玉离经激动道:“亚父,亚父。” 君奉天愤怒道:“我马上杀了你救她们两人。” 越骄子冷笑道:“呵,与当年同样的话,但历史重演,你想结局会与当年不同吗?” 君奉天气结道:“你……” 越骄子得意道:“两条救命索操在我手,来吧。” 君奉天无奈道:“你到底想怎样?” 越骄子刁难道:“如果我说你还是只能选择救一人呢。” 玉离经凛然道:“亚父,不要管我。” 魄如霜娇叱道:“你竟敢动我,夫君他不会放过你的。” 越骄子得意道:“玄震吗?他在北嵎守护龙脉,不会知道这里的事情。” 魄如霜气结道:“你……” 越骄子警觉道:“潜伏的人出来吧,是你剑快,还是我的手快呢?” 神毓逍遥现身道:“鬼麒主,你如果敢伤害她们,我发誓一定让你再死一次。” 越骄子语出惊人道:“不如这样吧,你们不是很想知道杀害九天玄尊的真凶,我可以告诉你们,九天玄尊正是天迹所杀,你就是凶手。” 君奉天不信道:“不可能。” 越骄子点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证据在九天玄尊的石棺内,你们可以自己去看。” 神毓逍遥不敢置信道:“我没有,我不相信。” 越骄子放手道:“真相如此,由不得你不信,请。” 鬼麒主遁入空间裂缝逃遁无踪,魄如霜、玉离经两人同坠悬崖,沉落深渊之际忽见华伞呈现,魄如霜凌空一让,玉离经平安获救。 非常君挟玉离经上崖道:“我只能救下一人,抱歉。” 玉离经愧疚道:“魄夫人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 君奉天跃下悬崖道:“不会的。” 满目疮痍,尸骸遍野,末日崖底了无生机,君奉天跳落崖底竟是深不可测。 君奉天焦急道:“师妹,小师妹啊,你在哪里?” 眼前一片迷蒙,君奉天不敢动用极招,只能用双手慢慢找寻一丝生机。 君奉天泪目道:“你在哪里,回答我啊,历史不能重演,你一定要活着,你一定要活着。” 魄如霜虚弱道:“二师兄……” 君奉天搬开巨石道:“是我,不要怕,我在这里,大师兄那里还有归元金丹,我们上去拿。” 魄如霜拒绝道:“不要,我有雪甲银钩,摔落的伤势不重,不要浪费金丹,笨师兄。” 君奉天检查道:“鬼麒主之前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其他伤势?” 魄如霜推测道:“鬼麒主可能是不想与森狱为敌,并没有动我。” 君奉天惊喜道:“好,好,师兄背你上去。” 魄如霜玩笑道:“傻师兄,我很重喔。” 君奉天宠溺道:“傻师妹。” …… 天葬幽穴。 凄冷阴暗,隐隐风回如泣,慑人魂心。 剑琅琊自语道:“此处真是地府一般的情境。” 黑云敝月,鬼走暗尘,再见剑者凝一身杀气,冷欲收命。 祸天韪传音道:“是你?还记得剑劫·祸天韪吗?” 剑琅琊警惕道:“不曾忘却。” 祸天韪现身道:“很好,用尽力量挣扎,求生吧,死神收命了。哈哈哈哈……” 狂笑惊震,剑锋霎至,光闪风啸间,剑琅琊顿落万剑死阵。 祸天韪冷祭邪剑,浑欲索命,剑琅琊杀机临身,倍感战栗,双剑交锋,剑气爆冲,激荡四野。 祸天韪欣慰道:“喔?我反成猎物了吗?” 剑琅琊倏然现身刺杀,双锋极对,杀招疾出,却见惊诧一幕,双锋齐停,随即竟是同声一笑。 剑琅琊朗笑道:“哈,神荒幽葬,锋魔不减。” 祸天韪朗笑道:“哈,你也还记得老规矩,见面要先陪鬼叔玩一招。” 剑琅琊乖巧道:“自小时候起就是鬼叔的死神游戏教育了我生存就是处处危机,剑琅琊至今不忘。” 祸天韪摸头杀道:“小琊,你没让我失望。” 剑琅琊躲开道:“我已经不是小琊了。” 祸天韪表态道:“你啊,无论过了多久,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小琊。” 剑琅琊点头道:“鬼叔仍然是世上最疼我的人。” 祸天韪宠溺道:“不疼你我要疼谁啊,缺仔死了以后就注定我要叔代父责,保你没缺没损,要不然我怎么跟缺仔交代。” 剑琅琊叙述道:“可是有人欺负我呢,详情听说……” 祸天韪怒道:“竟有这种事,鬼叔一定帮你砍了那三个小子。” 随遇率众现身道:“冤枉啊,剑劫前辈,我们岂敢对剑姑娘无礼,不然怎么会安排剑姑娘为您破了鬼麒主之阵呢。” 祸天韪提元道:“还好是小琊破阵,我欠了鬼麒主人情,他说来日若谴人来此破了此阵便助她三件事,但若是小琊,三件事就变成三百件,三千件了,但这第一件就是替小琊教训你们三个小子。” 气氛倏变,祸天韪拔剑快攻,随遇召出嗜血之罪·冥帝之枪,配合孤星泪、紫烨疾邪,三枪合阵。 “怒雨飞虎阵!” 三枪成阵,困锁剑劫,神荒幽葬邪威倏盛,骇然天地,孤星泪疾速枪式、随遇青丘幻招皆被鬼眼洞破。 祸天韪夸赞道:“小辈们,小心了。” “劫锋·天弃!” 剑影残幻,随遇三人极元骤凝,急应万钧邪威。 “回影一击龙点头!” “九邪神杀!” “玉玺禁章·亢龙乘天怒飞潮!” 极招相会,惊风走尘,剑劫聚流摧魂一击,平夷千里,枪雨合阵登时被破。 祸天韪赞赏道:“哈哈哈哈……你们有两下子。” 紫烨疾邪问道:“鬼叔为何喊停?” 祸天韪回答道:“再打下去,万一我败给你们这些小辈,还怎么出来见人啊,不过鬼叔是你叫的吗?我还没同意你追求我们家小琊呢。” 紫烨疾邪奉承道:“鬼叔这么开明,这还不是早晚的事,要不鬼叔您现在就同意吧。” 祸天韪告辞道:“是你们替我还完鬼麒主的人情,还安排小琊来给我破阵,所以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我要先去解决件私事,请。” 随遇见祸天韪离去道:“哈,真是性情中人。” 紫烨疾邪献媚道:“既然鬼叔已经接受我了,那我以后也叫你小琊吧。” (剑琅琊:……) 第三百零一章 云海仙门 天外之境,云上神阙,正是亘古传说的修者之海,登仙之门。 云海仙门·云海之外。 “仙衣眠云碧岚袍,一襟潇洒,两袖飘飘。玉墨舒心春酝瓢,行也逍遥,坐也逍遥!” 神毓逍遥现身道:“久违了,云海仙门,护法双圣。” 语甫落,忽闻凤吟龙啸,顿时瑞气冲霄,云霞蔚变。 “风波肆险,以虚牝震撼,浪静海停。狼烟燎原,以柔指解纷,戈倒兵销。” 应龙无忌现身道:“多年未回,你们没忘记仙门入界之规吧?。” 神毓逍遥颔首道:“当然。” 麟凤璇玑现身道:“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进展吧。” 神毓逍遥提元道:“哈,当心了!点天璇,入开阳,斗杓北指,十翼渺云步。” 天迹运动仙门秘招,欲登九玄凌霄阶,只见神毓逍遥妙步巧转,蕴含五宫八卦变化,足下虚空乍现凌霄金阶,直向空中巨云。 圣气冉冉,昊光乍现,一座人间仙岛悬空而立,透露出脱俗不凡的蓬莱奇景。 麟凤璇玑解释道:“玄尊仙逝之后,仙门加强戒备,只有能启动九玄凌霄阶者方能入境。我等依法执律,还请天迹见谅。” 神毓逍遥理解道:“双圣乃克尽厥职,无须挂怀,今日我是为吊祭玄尊而回。云门现在应该是小默云在主持吧,他人呢?” 麟凤璇玑告知道:“这个时间,迹君应正欲往北冥有鱼授课。” 神毓逍遥走入仙门道:“迹君,哈!真是刻意的称号,我这就来会他一会,请。” 麟凤璇玑预感道:“仙门远尘已久,随着天迹重回,我有预感,风波将起了。” 应龙无忌赞同道:“玄尊之死,一旦凶手明朗,仙门将采取雷霆手段,这是必然的结果。” 麟凤璇玑提醒道:“这自恃当然,倒是今日四周隐有异状躁动,想必你也察觉了。” 应龙无忌警戒道:“护法圣阵,无人可越,任何邪物,闯之则亡。” …… 云海仙门·北冥有鱼。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广垂于天,不知岁月。而在鲲之上,忽闻郎朗诗声,响遍乾坤。 澡雪行礼道:“澡雪,见过迹君。” 秋水行礼道:“秋水,见过迹君。” “玉树溶溶仙气深,含光混俗似无心。长愁忽作鹤飞去,一片孤云何处寻!” 云徽子颔首道:“很好,你们这两个新生很有礼貌。不过,我忘记抄课表了,这节课是上神农仙药学还是先天符咒要论?” 澡雪纠正道:“禀迹君,都不是,是上异邪术防御。” 云徽子尴尬道:“原来如此,那你们知道这堂课是谁所创吗?” 澡雪回答道:“是九天玄尊。” 云徽子问道:“不错,看来先做过功课,加分!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澡雪回答道:“澡雪。” 云徽子问道:“古有云,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好名字啊!是谁取的?” 澡雪回答道:“禀迹君,是你取的。” 云徽子讪笑道:“哎哟啊哈哈哈哈,原来是我取的,怪不得这么好听!” 秋水告知道:“我的名字也是迹君取的,但典故是从南华经里来的。” 云徽子点头道:“没错,从取名就可以看出本门之学,杂糅佛道,饱蕴儒学,除此之外,更广涉百家,又兼览外邦,可说是翰如云海,却不脱登仙之术,你们可要好好学习啊!” 澡雪遵命道:“是。” 云徽子骄傲道:“在开始传授异邪术防御之前,还需从九天玄尊建立云海仙门的用意说起。啊,玄尊点育英才无数,如:奉天逍遥,云笈七子,御天荒神,峨眉昆仑,静海六韬,甚至赐招伏羲神天响等等。众人或在三山五岳各自修行,或进入三教九流专研一方,各有境界,亦各有天命,不受仙门统辖。就像你们旁边这位,啊!九天玄尊的得意门生,大名鼎鼎的仙心藏玄·玉逍遥,后来改叫神毓逍遥。” 澡雪行礼道:“是太太太太师伯!” 秋水行礼道:“拜见太太太太师伯!” 神毓逍遥走来道:“哈,什么太太太太师伯,听起来也太老了吧!” 澡雪解释道:“因为我们是第七代云生,照辈分,要如此称呼。” 秋水补充道:“还有,照迹君说,天迹之名应该是一份荣誉,但太太太太师伯以前的缺点很多,上课老是迟到,试卷名字常常写君奉天,作业也时常没写,又多年不回师门,这样还称作天迹,有变相鼓励的嫌疑,所以,要我们叫你太太太太师伯。” 神毓逍遥不满道:“啊……原来如此。” 云徽子尴尬道:“咳……但我也再三强调过,基于一个无比重要的原因,你们还是要尊敬天迹不是吗?” 神毓逍遥问道:“哈,什么原因?” 澡雪回答道:“因为我们最尊敬的仙门之光,御命丹心·君奉天都要叫你一声师兄,所以我们要像他一样尊敬你,才是真正的尊敬。” 神毓逍遥质问道:“啊,原来我的价值是奉天的师兄啊?” 云徽子自我介绍道:“是啊,所以我才叫做迹君,天迹的迹,君奉天的君,代表我的名字前面,还有两名人选,我不是自愿成为掌门的。” 神毓逍遥不满道:“切,胡说八道,仙门上下谁不知道,你的能耐根本不在我与奉天之下。” 云徽子吩咐道:“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诶,我上课了吗?算啦,你们两个先下去自习。” 秋水遵命道:“是。” 神毓逍遥疑惑道:“嗯?这名童子……” 云徽子问道:“不用看了,正事要紧,先说你怎会突然回来?” 神毓逍遥叙述道:“地冥杀害玄尊之事有变,奉天断定地冥绝非凶手,而鬼麒主断言我才是真正的凶手,奉天不相信鬼麒主之言,授权我进入玄尊陵寝一看真相。” 云徽子同意道:“竟有此事?嗯,玄尊生前已事先在陵寝内留下了一切真相,既然是奉天要你去冒犯玄尊陵寝,我也无话可说。” 神毓逍遥推卸道:“别怎么说,我要请你陪我,咱们一人分一半的责任!” 云徽子不情愿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神毓逍遥忽悠道:“因为你是最听话的小默云啊。” 云徽子问道:“每次都用这招!但没有玄尊血脉,要如何通过封印?” 神毓逍遥讪笑道:“我一个人当然不行,但只要集你我之力,应能开启。” 云徽子为难道:“这……” 神毓逍遥安抚道:“放心啦,我会帮你保密,我自己进去就好!” 云徽子吐槽道:“真的好事都没我的份,偷鸡摸狗的勾当你倒是讲得理所当然!” 神毓逍遥得意道:“没办法,我们师兄弟同进退!” 云徽子惨叫道:“哎,玄尊,是默云对不起你。” 神毓逍遥不耐道:“啰嗦啊,走!” …… 德风古道·粹心殿。 应无骞总结道:“几经战事,众多同门或亡或叛,我与众人同样皆感挫折,所以我决定立刻报复,给予阴谋者强有力的反击,方能告慰逝去的儒门英魂。” 凤知几赞同道:“正御说的对,我们应该立刻行动,为文辅他们报仇。” 应无骞提名道:“我以为凤知几忠正耿直,可接任文辅之职,以承御钧衡之志,邃无端方与母亲团聚,不应调回本门,不如将他外放文载龙渊,法儒尊驾以为如何?” 君奉天同意道:“正御安排甚善。” 凤知几行礼道:“多谢正御,正御有何指令,我们必谨奉无违。” 应无骞命令道:“众人有此心意,我甚幸之。以君子诰命儒门各脉,全力追缉鬼麒主,除此之外我意立即针对血螟之灾采取行动。” 君奉天迟疑道:“可凤儒尊驾重伤在身,无法参与行动。” 应无骞计划道:“无妨,我已联络万堺尊主与玉隐盟主,这次德风古道、万堺朝城、论侠行道共同攻打冥洞虫窟,相信定能功成。” (君奉天:虽已请迹君出面,但天迹若真是凶手,此役亦不失为是一个转圜的机会。) 君奉天补充道:“我会通知天迹,请他为众人护法,以防阴谋者前来破坏,绝不能让他们再祸苍生。” 应无骞致谢道:“如此多谢法儒尊驾。” 君奉天问道:“你不问我有关玉离经之事?” 应无骞信任道:“此事不宜殿上讨论,相信法儒尊驾必有妥善安排。” (君奉天:他竟没有趁机发难……) 君奉天致谢道:“多谢。” 应无骞命令道:“法儒尊驾客气了,那我们便立刻出征。” 凤知几等人遵命道:“领令。” …… 西山别草亭。 暗夜时分,命夫子沉声教导,红尘雪苦修基础,香汗淋漓。 命夫子抽打道:“腿不要抖,马步要站稳,整天净整些琴棋书画,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样的花架子哪里是武学,华而不实,所以你才会被我轻易制服,现在我封住你的功体,让你从头练起,这样才能锤炼你的根基。” 红尘雪忍痛道:“是。” 命夫子怜惜道:“丫头啊,你不要不服气,只有根基扎实了,我才能传你更上乘的剑法,好了,休息一会吧。” 红尘雪起身道:“多谢颠老。” 命夫子质疑道:“多谢?我没听错吧,我这样对你,你还多谢。” 红尘雪致谢道:“因为我能感受到颠老的善意,而且我小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严厉,但在事后又慈祥且宽容,多谢你又让我感受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命夫子问道:“看你的样子,你的父亲似乎已经……” 红尘雪回答道:“家父已经仙逝了。” 命夫子安慰道:“好啦好啦,没事了,以后有老颠保护你。” 祸天韪现身道:“是吗?可惜你的命也只能陪她至此了。” 声乍起,沉云肃风,鬼走暗尘,但见剑者凝一身杀气,冷欲收命。 命夫子将红尘雪护在身后道:“嗯?剑劫·祸天韪!” 祸天韪颔首道:“好久不见,剑颠·命夫子,永别吧。” 命夫子颔首道:“当年被我所败,受封了那么久,你却还能如此嚣张啊。” 祸天韪拔出神荒幽葬道:“诶,我该感谢你,就是这仇让我更厉了杀锋啊。” “夜鬼弑痕!” “洪范九畴!” 祸天韪鬼身瞬幻,杀锋来袭,命夫子护住红尘雪,不顾剑气压制体内邪力,泰誓古杖画织剑网,势压嵩岳威镇,震退剑劫。 祸天韪兴奋道:“喜你的宝刀未老,再来。”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墨倾池现身道:“剑儒尊驾不宜动武,让我陪你痛快一战如何?” 祸天韪拒绝道:“小辈,你还没有资格代替剑颠,让开吧。” 命夫子提议道:“祸天韪,你三日后再来吧,这两个小辈会让你刮目相看,你若打败不了他们也别想杀得了我。” 祸天韪告辞道:“是吗?我可期待着你希望破灭的那一刻呀,请。” 命夫子问道:“站住,你是怎么脱开封印?” 祸天韪保密道:“你猜呀。” (命夫子:……) 第三百零二章 冥瘟消弥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血巢溟窟。 应无骞示警道:“止步,再往前骷尸血螟便会群起而攻。” 乐寻远率众现身道:“盟主旧伤未愈,特命我率众人支援。” 远沧溟率众现身道:“儒门衔令者远沧溟见过正御、法儒尊驾,万堺尊主令我与道剑率儒道联军前来支援,并带来抗体。” 应无骞提议道:“远沧溟精通兵略,此役便由他指挥如何?” (君奉天:刻意回避佛门,也没联络一页书,是在排挤佛门吗?) (应无骞:正是。) (君奉天:……) 君奉天同意道:“好吧。” 正当儒道联军准备杀除虫祖,天际忽现两道邪光,地冥、鬼麒主两人同时来到,小丑傀一、寒武纪率殷墟傀兵赫然浮现。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地冥鬼谛现身道:“法儒大人,森狱阻止了火雨、地裂两灾,现在我是不可能让你们杀死虫祖的,邪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丑傀一遵命道:“我明白。” 越骄子现身道:“一对二,今夜就是法儒无私殒命之刻。” “执古纪,御今传,指天运地无极门,太上识道尊!” 天极现身道:“错了,是三对二。” 地限现身道:“非道,这里交给我们了,速去诛杀虫祖。” 越骄子惊讶道:“是天极地限,看来他们已经恢复了功体。” 地冥鬼谛咬破指尖道:“麻烦的人,可爱的小虫们,来啊。” 地冥以血招唤,千万血螟开始窜动,血潮再起,冲向正道众人。 君奉天示警道:“危险。” “天极圣印!” 君奉天请求道:“二位府尊,劳你们养护正御直接杀入。” 天极为难道:“可是你……” 君奉天坚持道:“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天极同意道:“好吧。” 远沧溟拿出抗体道:“正御,交给你了,其余众人听我号令,阻击精灵傀兵。” 越骄子入战道:“腹背受敌,还有谁能只手回天!” 至极至极,伴随鬼麒主拉开战局,两军赫然交锋,强者斗强者,小丑傀一对上邃无端、畅遗音,寒武纪对上剑非道,皇旸耿日对上醉古夫,皇旸惊霆对上古骋逸,皇旸紫微对上杜伤怀,照寒璧、凤知几、阅寒英、碧瑶觞、极万里、楼千影、浩青冥、尚云冠、向天岳等人阻击精灵傀兵,双方来回数招,不敢轻心,互不相让。 寒武纪赞赏道:“想不到道门还有如此高手。” “玉玺禁章·云龙篇!” “道雪仙尘一剑灯!” 极招相会,风云卷动,杀机无情,兵荒马乱,惊爆如同四周战局震撼天地。 同时血巢溟窟深处,天极地限护驾开路,送应无骞直面虫祖。 应无骞沉思道:“若杀除虫祖,血螟便将会尽数死亡,所以它们必会豁命保护虫祖,如此只要找出它们所保护的中心便可。” 天极凝元道:“为防它们群起袭来,我先以玄冰为护。” “玄冰罡劲!” “南溟真功·大焚海川烬·焚!” 玄冰罡,昊劲提,顿开十里冰封,邪魔无侵,地限凝气震元,霎起无尽火焚,八方扫荡。 “玄锋·天驰!” 血螟受袭,为保元祖,倏围圆阵以护,同时血潮如涌,欲嗜犯者,应无骞剑入药毒,趁机突入,凝气一击欲诛祸根,就在逼临一刻,竟遇强悍数倍的血螟近侍啸海扑至。 应无骞止步道:“糟了。” 应无骞冰护遭破,剑涛倏停,心知刻不容缓,却是无力向前。 乐寻远现身道:“把剑给我。” 血螟近侍众袭应无骞之际,只见乐寻远觅得空隙,潜身接近虫祖,应无骞佩剑一抛,乐寻远接剑一击,贯穿虫祖,只见虫祖硝烟而散,命尽一刻,全数血螟同入亡道。 乐寻远欣喜道:“成功了。” 应无骞致谢道:“多亏你了。” 乐寻远谦虚道:“是二位府尊冰火相护,不然你我皆将亡于此处。” 天极扶起乐寻远道:“不必客气了,先去看看洞外状况如何。” 溟窟之外,君奉天独自挡关,以一敌二,地冥惊见虫祖被杀,暴怒异常。 地冥鬼谛愤怒道:“虫祖被杀,可恶啊。” 越骄子凝元道:“那就以我二人之力,先杀了君奉天。” 君奉天凝元道:“那就试试看吧。” 只见君奉天脚踏法印,随后生死乍现,此乃仙门三大禁招之一,天荒尽绝。 “天荒尽绝!” 君奉天豁命赞功,只见红线成圈,将三人尽纳赤色气圈,法儒无私请君入瓮,巧设烽火必死之阵。 越骄子惊骇道:“你……” 君奉天得意道:“一换二,不亏。” 正当君奉天准备同归于尽之时,天外剑气破风而来,逆转剑压分割致命极招。 “天行日月·倒施阴阳!” “夙风寒,明月勾,豪杰照古城;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毓逍遥!” 神毓逍遥驾临道:“地冥,你一定很疑惑幽界的援军为何迟迟不至,因为她们不会来了。” 地冥鬼谛化光遁走道:“退。” 远沧溟见众军退走道:“看来事已功成。” 应无骞走来道:“是,全赖朝城方面提供的抗体以及情报,还有论侠行道的有力援助。” 乐寻远询问道:“众人看来都无事,那便好,只是不见法儒尊驾。” 凤知几回答道:“尊驾先离开了,方才天迹前辈出面相助,尊驾前去一会。” 应无骞致谢道:“再次感谢乐掌门协助,若有机会我们可再行合作。众人先回本门吧,虽然灾源已解,还须留意各方状况。” 乐寻远告辞道:“如此我们便先行返回论侠行道,请。” 远沧溟告辞道:“那我们也会万堺朝城了,请。” …… 苦境·小树林。 越骄子问道:“地冥,方才那一幕是你邀我来的目的吗?” 地冥鬼谛推卸责任道:“诶,事出意外,亦非我所料,想不到君奉天竟想以一对二,让咱们与他一同陪葬。” 越骄子幸灾乐祸道:“这一失察就是致命之错,就连你邀的幽界援军也被天迹算到了。” 地冥鬼谛分析道:“能阻止原始魔君,看来天迹还有后招,必须再行估算。” 越骄子试探道:“这一战你我吃了闷亏,而血螟之灾被弥平,冥瘟已止,但我想你的计划绝不会在此止步。” 地冥鬼谛冷声道:“当然,我所期望的世界越来越近了,但新的灾祸发起之前我必须先迈向新世界的除掉绊脚石,阎王。” 越骄子提醒道:“阎王可不好杀,况且森狱背后还有着更恐怖的存在。” 地冥鬼谛忌惮道:“君权神授!确实是一名强者,与儒门的皇儒无上同样麻烦。” 越骄子建议道:“所以鬼者给你一个忠告,尽快开启下一波灾劫吧,可不要像这次的冥瘟抗体一样。” 地冥鬼谛为难道:“可寒武纪不堪信任,乐寻远不会愿意如此牺牲,现在的我并没有适合开启风末之灾的人选。” 越骄子推荐道:“如此鬼者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如果是他的话相信可以给予正道更沉重的打击。” 地冥鬼谛饶有兴趣道:“喔,看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意思了呀。” 小丑傀一现身道:“冥冥之神,曦和顶有变,详情听说……” 地冥鬼谛尴尬道:“这……” …… 仙脚·荒石雪地。 君奉天走来道:“大师兄,你还是来了。” 神毓逍遥愧疚道:“奉天,我全想起来了,玄尊确实是受我所杀,当时我受邪滍影响神智,玄尊为了救我不幸死于我手,而地冥原来就是永昼,他为我承担了所有罪名。” 君奉天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到此为止吧。” 神毓逍遥不愿道:“可……” 君奉天劝道:“我知你现在愧疚得想自尽,可你还是为了我的安慰来了,但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这个武林还需要你。” 神毓逍遥叙述道:“奉天,根据玄尊手札,原来地冥皆为玄尊所令,我们必须阻止他造杀,详情听说……” 君奉天恍然道:“原来血闇之灾是地冥为了制造血闇之力,玄尊的做法太过了。” 神毓逍遥无计可施道:“奉天,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君奉天决策道:“必须先阻止地冥,再寻找对抗邪神之法。” 神毓逍遥坚定道:“没错,我已经想起一切,我绝不能让永昼再沉沦下去了。” (神毓逍遥:玄尊,容我留有用之身平息诸事,再向您谢罪。) 第三百零三章 剧本改写 天旸当空照无垠,火轮隐隐见龙身,亘古沉眠狩宇主,惊爆一声现旸神。 狩宇族地·曦和顶。 “天地不语,劫祸化身;杀伐净世,吾命逆神!” 逆神旸降临道:“骄傲的精灵不该成为阴谋者的傀儡。” 昴宿儿挣扎道:“旸神老大,我的头好痛……” 君凰雪灵现身道:“昴宿儿,你给我清醒。” 逆神旸提元道:“让我来救他们吧。” “怒旸·击山河!” 只见逆神旸禁元之力催至顶关,磅礴一击,大地震裂,曦和顶大殿随之粉坏,元力不绝,遍落狩宇全境,禁元之力入体,狩宇所有族民体内恶魔种子尽遭摧坏,万千精灵恢复心智。 皇旸曜雪扶起逆神旸道:“老大,你太勉强自己了。” 逆神旸庆幸道:“幸亏新一代的精灵体内恶魔种子仍未深植,现在已全数解除了。” 昴宿儿愧疚道:“我们都干了些什么。” 角宿儿跪下道:“我们真是该死啊。” 逆神旸吩咐道:“狩宇族地已不安全,必须转移他处,将所有族民带至山口。”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顺吾得恩典——创世纪。日月沉沦,阴阳颠覆,逆吾入灭道——末世录!” 寒武纪率众归返道:“背叛冥冥之神,你们还走得了吗?” 皇旸曜雪挡关道:“执迷不悟。” “千古江山,王者无觅,壮志云高谁敌手。气吞磅礴浪,只手战天阙!” 战神猊率众现身道:“逆神旸,这里交给我们了。” 为护精灵族民逃出生天,皇旸曜雪、战神猊、战殟爵阻击殷墟傀兵,寒武纪、皇旸耿日、皇旸紫微、皇旸惊霆等人难越雷池,而手握秋瑟剑的冷飘渺潜伏于暗,伺机拔除最后的恶魔种子。 逆神旸宣布道:“众位族人,是我先背叛了你们的理想,但请你们再听从我一次,曦和顶已毁,因此我决定放弃族地,举族迁徙往新的精灵家园,山海禁城。” 角宿儿跪下表态道:“旸神,我们的性命昔日由你所创,今日又由你所救,没有你的时候族民颠沛流离,藏匿深山,是你带我们重见天日,旸神之恩我等毕生感激。” 昴宿儿跪下表态道:“我本是森狱魔将,是因旸神你而回归狩宇,我只忠于旸神老大你,相信这里所有族民也是一样。” 赤轮彪烈率众跪下道:“星子、辰子说的对,我们永远忠于旸神。” 逆神旸感动道:“大长老,你们……好,哈哈哈哈……昴宿儿、角宿儿听令,你们身为狩宇皇脉,身具忠义仁心,我在此明令,赐你二人国姓,皇旸昴宿、皇旸角宿。” 皇旸昴宿谢恩道:“皇旸昴宿谢主隆恩。” 皇旸角宿谢恩道:“皇旸角宿谢主隆恩。” 此时大地再起震动,阵阵异彩,自暗夜中铺落,一股强烈恶息压迫而来。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地冥鬼谛驾临道:“逆神旸,想改写冥冥之神的剧本,你们可是会死伤惨重的。” 逆神旸凛势道:“我早就知道这么大的动作必会将你引出,但这也正是我所要的局面。” 君凰雪灵善意道:“真的不用援军吗?夫君的血巫大军就在不远处埋伏。” 逆神旸致谢道:“多谢姑娘的好意,精灵的仇就由精灵自己来报,请姑娘随星子保护族民离开。” 君凰雪灵告辞道:“夫君说打仗是男人的事,好,我会准备好庆功酒,在山海禁城等你们回家。” 地冥鬼谛戏谑道:“你应该清楚,这不过是多余的动作,只要我想要精灵一族灭亡,你们终究跑不出眩者的戏台。” 逆神旸提元道:“正因如此,我要你死在这里,你对我族民所做之事,便在此清算吧。” 凛势相对,风云色变,血暗源头横亘在前,是操纵命运的邪恶之手,逆神旸心中坚毅,誓要辟开前路,挽回精灵悲歌。 甫交掌,旸神真元猛提,眼前是无数悲剧的元凶,逆神旸掌下不留余地。 地冥鬼谛惋惜道:“你确实是真正的强者,可惜不能成为眩者手中的棋子,只能忍痛割爱了。” 逆神旸凝元道:“这盘棋只会走出你的死局。” “逆神诀·倾倒玄黄!” 喝声起,禁元动,顿时风走石飞,云荡气变。 “暗血无明!” 极招相会,磅礴激荡,气吞天地河山,地冥再退数十丈。 冥冥之神、狩宇旸神,双强激战,已至白热,逆神旸仍一心求胜,非为自身,而是为最珍视的族民,地冥鬼谛心知逆神决刚烈无匹,以漂移挪幻之术为之周旋。 地冥鬼谛呕红道:“眩者厌倦这场无谓的游戏了,结束吧。” “永夜血暗·葬鸣之章!” 逆神旸愤恨道:“以你的败亡结束。” “逆神诀·穷宙尽宇!” 极招对撼,天地倾荡,逆神之威燃起四方焰云笼聚,惊破半片苍穹,天地威撼,势震寰宇。 地冥鬼谛警觉道:“怎么会,皇旸耿日等人体内的希望种子已被拔除。” 逆神旸得意道:“我说过,精灵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冷飘渺现身道:“血闇源头,屠灭我雪藏一脉的元凶果然是你。” 地冥鬼谛忌惮道:“竟能轻易拔除希望种子,那把剑有种令眩者厌恶的感觉。” 冷飘渺拔剑道:“这口剑代表你双手所染的无辜鲜血,为剑上的冤魂偿罪吧。” 冷飘渺拔出秋瑟剑,瞬间赤雪漫天,气冲九霄,百鬼哀泣之声震慑全场。 “千芒飞雪!” 皇旸曜雪凝元道:“我来助你。” “银光飞梭!” 战神猊召出炽雷刀道:“岳父,多谢你的炽雷刀,让我可以融合那个人的刀法。” “战图无疆·兽王绝刃!” 雪君、雪爵、兽王三人联招,进展雷雪绝式,眼见合击势不可挡,地冥同运至极之招以应。 “吞灭寰宇·尽虚空!” 磅礴交会,乾坤崩裂,地冥独退三将,冥邪之势凛不可犯。 逆神旸凝元道:“最后一招,灭你血闇源头。” “逆神诀最终式·尽归洪荒!” 逆神旸真力猛提,禁元狂催,竟现一股前所未有的庞然之力,地冥亦尽运一身暗力,终式首现。 地冥鬼谛凝元道:“很好,” “末日武典最终式·地狱尽泣·万魂殉天!” 双强终招冲击,寰宇如临末日,写下至极最终章,地冥受极招震荡,口呕朱红,此时寒武纪临阵倒戈,一体双分,錻锽、暗影双枪齐出,背刺后心,尘埃落定竟是最极端的结果。 地冥鬼谛濒死道:“你们竟敢改写眩者的剧本,可恨啊!但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眩者还会回来的。” 生死一决,是向命运最大的挑战,骄傲的精灵之主昂然而立,心中所念仍是最珍视的族民。 逆神旸致谢道:“终于结束了,逆神旸在此多谢你们。” 战神猊朗笑道:“同为精灵,不用说这些,不过此战真是痛快啊。” 冷飘渺分析道:“血闇源头尸身化作虚无,看来还是没能消灭他,未尽全功。” 寒武纪致歉道:“抱歉,为了保护被寄生恶魔种子的众人,我只好与地冥虚以为蛇。” 逆神旸理解道:“錻锽是为伺机刺杀血闇源头,逆神旸岂敢怪罪,我们回家吧。” 寒武纪拒绝道:“我还有别的事,暂时不能前往山海禁城。” 战神猊提醒道:“你不想去见孤星泪?” 寒武纪解释道:“不可,我们父子早已缘尽,能多看他几眼,上苍已待我不薄,更何况老夫从小就教育他一个观念,自己面对难题,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不愿跟孤星泪见面的原因。” 战神猊遗憾道:“唉。” 寒武纪告辞道:“更重要的原因是若非地冥,我早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忍辱在他手下,不为偷生,只为伺机刺杀,如今地冥未死,我会去再行查探,请。” …… 狼饮湖。 月伴问道:“这里就是母亲河的源头,狼饮湖吗?” 月文心回答道:“正是狼饮湖,你看,湖中呈现的璀璨银河是不是很美。” 月伴问道:“哇,为什么湖水这么闪烁?” 月文心回答道:“在启示国度的传说中狼饮湖内的万千星辰代表的都是历代为国无私奉献的英烈。” 月伴问道:“这我知道,勇士回归真意之主的唯一途径就是依循母亲河来到这源头狼饮湖,原来他们最后都变星辰了。义母,我也能变成如此美丽的星辰吗?” 月文心泪目道:“你本质善良又充满勇气,好好勤练圣战士典,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越义母的,但义母希望你能永远陪义母隐居在这里,不要踏足江湖好吗?” 月伴安慰道:“义母,你怎么哭了,月伴乖,月伴就在这陪着义母,哪也不去。” (月文心:月伴天资愚钝,内力虽然与日俱增,但在刀法上却毫无进展,不过也好,这样她就不用涉身危险的武林之中了。) 月文心示警道:“小心,要起浪了。” 飙风骤起,狼饮湖星浪翻涌,滔天之势壮阔非常,浪头之上刀梦浮生踏浪而来。 “浮生须臾若梦,为欢几何当穷,莫叹天地无明,偷取三尺光晶!” 肖流光登岸道:“小文,十年不见,倒是会对孩子大小声了,孩子的老爸是谁,怎么没发喜帖给我。” 月文心尴尬道:“这……师尊,月伴是弟子的义女。月伴,叫人。” (肖流光:义女?) (月伴:师尊?) 月伴行礼道:“师公你好。” 肖流光不满道:“什么师公,你这个瓜娃儿,师公在中原是道士,别乱叫,叫我师哥就好了,比较亲近。” 月伴吐槽道:“什么!你这个老风流,不能叫师公,那就叫师爷爷好了。” 肖流光不在意道:“瓜娃儿,随便你叫。” 月文心委屈道:“师尊,启示国度被灭了,详情听说……” 肖流光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那个逆神旸非是易于,你不要去报仇,此事我会找大峰商议。” 月文心疑惑道:“大峰?” 肖流光解释道:“我的至交好友恨吾峰,就是你们启示国度开国之主圣雄,详情听说……” (月文心:这……) 第三百零四章 奋笔疾书 “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德风古道·粹心殿。 玉离经愧疚道:“因凤儒尊驾导引,我已什么都想起来了,我竟真是鬼麒主的儿子。” 应无骞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凤儒尊驾她们也并没有怪你。” 玉离经彷徨道:“可是我并非人族,而是魔鬼之子。” 应无骞安抚道:“有教无类,不管你是魔族也好,是鬼族也罢,你既是我与凤儒尊驾的提名的儒门副主事,都不容他人质疑。” 玉离经玩笑道:“我想若有人质问,正御一定又会说清者自清,我儒门无须解释。” 话语间忽闻歌声轻传,随即见一道儒影飒爽踏至。 “一袖疏淡一袖清,何为归处何为期。且留光阴且留影,不醉风月不醉诗!” 云忘归入殿道:“正御说的没错,用这话打发质疑者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凤知几询问道:“这位是?” 云忘归自我介绍道:“倚天风伫·云忘归,只是天地造化风流华彩,无处不留人心呀。” 凤知几颔首道:“阁下就是儒门司卫,法儒尊驾的大弟子,在下通微烛远·凤知几,新任文辅一职。” 应无骞吩咐道:“方御衡尊祖十甲子忌日将至,我要前往仁宇明圣致意,这里就还由副主事留守吧。” 玉离经为难道:“可是我……” 应无骞坚持道:“这次不同,凤儒尊驾已为你解除隐患,况且有法儒尊驾、司卫等人协助,相信鬼麒主等妖邪也不敢来犯。” 玉离经感激道:“多谢。” (云忘归:仁宇明圣?应无骞正御之位便是敬天怀提名,看来我要替师尊有所防备才行。) …… 西山别草亭。 命夫子欣慰道:“你们的故事这样的曲折离奇,我老人家都要为之感动了,” 红尘雪抗拒道:“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命夫子袒护道:“别这样说,墨倾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绝对是我儒门之中的佼佼者,选他作如意郎君没错的。” 墨倾池坦言道:“你若还是无法接受,我不会纠缠,待击退剑劫我自会离开。” 红尘雪不舍道:“我……” 命夫子吐槽道:“我什么我,犹犹豫豫的,不痛快。这样吧,我现在传你们二人各自一千剑魂,好让你们有能力替我击退那个祸天韪。” 红尘雪迟疑道:“与倾池双修,这……” 命夫子吐槽道:“倾池?心里明明就想着人家,还放不下高傲的架子。” 红尘雪为难道:“可是……” 命夫子卖惨道:“你要是不愿意就走吧,不用管我了,就让那个祸天韪来把我打死算了。” 红尘雪妥协道:“好吧,请颠老传我剑意。” 命夫子提元道:“我现在就将千剑贯入你们身体。” 只见大气惊尘,千剑瞬出,漫掩天穹,赫赫威慑,两千剑意化湍,直冲入墨倾池、红尘雪体内。 红尘雪呕红道:“呃……” 命夫子担忧道:“丫头。” 红尘雪忍耐道:“我可以承受。” 剑顷洪涛,再无保留,两千剑魂分别贯入墨倾池、红尘雪之身。 命夫子收功道:“相信你们很快便能分明千剑之性,无所桎梏,发挥最大剑威。” …… 天疆·天缝破口。 肖流光敬酒道:“大峰,喝。” 恨吾峰举杯道:“喝。” 肖流光开怀道:“痛快,痛快啊,酒果然就是要这样喝,与大峰你共饮,人生一大乐事。” 交心的朋友,友谊一如酒醇厚,长存胸怀。 肖流光告知道:“我已经安排月文心母女退隐去了,武林仇杀不适合她们。” 恨吾峰致谢道:“多谢。” 肖流光问道:“大峰,你真的不去找逆神旸报仇了吗?” 恨吾峰为难道:“你嫂子刚刚恢复,我不能离开她。” 肖流光理解道:“理解。” 恨吾峰唏嘘道:“其实兽王来找过我,从他口中已得知了前因后果,说起来是我先对不起逆神旸,如果我没有把兽王改造成为虩,精灵天下有兽王的一票,月怜也不会死,如果我没有屠灭精灵兽脉,也不会将狩宇大军引至启示国度,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啊。” 肖流光安慰道:“大峰你醉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烦心的事,来,喝酒。” 恨吾峰正色道:“别喝了,我有正事和你说。” 肖流光问道:“什么事?” 恨吾峰叙述道:“事关狼辰四曜,详情听说……” 肖流光惊讶道:“你说什么!我们四人中最终的胜者会成为邪魂寄体。” 恨吾峰确认道:“没错。” 肖流光惨叫道:“不行,大峰你一定要救我呀。” 恨吾峰点破道:“不要故作夸张,我现在有楚祎陪在身边,无须安慰。” 肖流光问道:“也对,安慰人这种事还是嫂子在行。对了大峰,你的断刀?” 恨吾峰回答道:“泠夜刀是天疆宗女的母亲为我重铸,我会拜托宗女为你我取出体内狼辰。” (肖流光:怎么理直气壮的求人,这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吗?) (恨吾峰:……) …… 觉海迷津。 月影迷离,雾失津渡,听不见的静海声,好似也锁在这片茫茫烟波中,乍然诗号突至,何来天外朱砂飞墨,浩光晶莹,穿空破风而来。 “束云做笔海为砚,激水上腾龙野战。乾坤震荡人始惊,笔未落时谁得见!” 庭三帖现身道:“觉海迷津,怀念的地方,人觉·非常君,还记得书中绝圣吗?你不来找我,那就换我来找你。” 只见来人身影一动,朱笔盘空,如云阶铺展,恭迎绝世仙客凌虚而越。 …… 明月不归沉。 “纵酒长鲸渴吞海,草书瘦蔓饱经霜。付君诗卷好收拾,后五百年无此狂!” 庭三帖入院道:“明月不归沉还是这样阒静寂寥,人呢?再怎么样习烟儿也应该在吧。” (习烟儿:是他,惹人嫌的来了,不要出声,让他当作没人在家赶快离开。) 庭三帖恐吓道:“习烟儿,虽然你皮肤黑如火炭,但我庭三帖可是明察秋毫,出来吧,要不然我要向你家觉君告状了。” 习烟儿现身道:“原来是庭主你来了。” 庭三帖质疑道:“听这口气,好像不欢迎我。” 习烟儿讪笑道:“怎么会,庭主这么久没来,习烟儿怎么会不欢迎你。” 庭三帖问道:“虽然你明显心口不一,但我选择相信你的话,你家觉君呢?” (习烟儿:我要是说觉君在家,他一定会留下来吃饭,我还是说觉君远游免得麻烦。) 习烟儿回答道:“庭主,觉君他……” 非常君走来道:“庭老帖,久见了。” 庭三帖不满道:“什么庭老帖,都被你叫老了,非常君,你都没来飞笔湖找我,我还以为被你讨厌了。” 非常君吐槽道:“论被讨厌的程度,你确实数一数二,但非常君不想开黑名单的先例,所以谁来都欢迎。” 庭三帖朗笑道:“哈,我就怀念你这样的口舌如剑,忍不住了,所以亲自来拜访,放心,不会来蹭你们饭的。” 非常君点破道:“但我看你的神色,却好像有事而来。” 庭三帖叙述道:“哎呀,终究瞒不过人觉你呀,你也知道我一笔春秋向来与仁宇明圣以及德风古道存有心结,当年为了单锋罪者一案,阅霄门死伤惨重,他们对此事的处置难以服人,因此一笔春秋就与德风古道、仁宇明圣少有往来。” 非常君斡旋道:“这段过去我听你说过,但现在儒门正御重返德风古道,已将案情查清,三教圣剑也已回归。” 庭三帖告知道:“是啊,所以仁宇明圣送来邀请帖,方御衡十甲子忌日,有心邀请我方参加祭典。” 非常君点头道:“这是好事啊,也许是你们关系破冰的良机。” 庭三帖傲娇道:“破冰又如何,反正我奋笔疾书·庭三帖与他们行事不同,各自相安无事不是最好。” 非常君劝道:“好友此言差矣,君读圣贤书,应知来而不往非礼也。仁宇明圣展现风度送来请帖,你若不去就反成你失了对方之礼,我虽知道你率性而行,不欲强求,但外人却不知道,此举恐损及贵派颜面。” 庭三帖态度软化道:“所以你认为我该和颜悦色地去参加祭典。” 非常君提议道:“自然就好,你若觉得仍有芥蒂,那非常君陪你同行总可以吧。” 庭三帖欣喜道:“哈,还是老友你最好了。” …… 恶魔眼泪·冥日之渊。 地冥鬼谛行礼道:“十七参见帝父。” 九天玄尊问道:“精灵失控,大漠苍鹰未死,你令为父失望了。” 地冥鬼谛请罪道:“是十七无能,请帝父恕罪。” 九天玄尊问道:“你不是无能,是心慈手软,罢了。炬风谷方面进展如何?” 地冥鬼谛回答道:“已妥善安排,只差一段距离便要完成。” 九天玄尊呢喃道:“风祸开启,一向置身事外的云海仙门这次只怕也必须卷入其中。” 地冥鬼谛问道:“帝父的意思是?” 九天玄尊回答道:“你清楚我的旨意。” 地冥鬼谛兴奋道:“直接由云海仙门开始,令人惊艳的开场。” 九天玄尊吩咐道:“云海仙门平静得太久了,需要一点刺激,以免太过平静使得云徽子等人都退步了。所有的事情都让他人执行即可,你的目标是天迹。” 地冥鬼谛问道:“帝父对天迹有何打算?” 九天玄尊总结道:“天迹是我留给你的最完美的礼物,只有你能毁灭他,完成帝父的期望,自造化之间的悲剧开始,玉逍遥就被蒙在鼓里,咱们既然谱写了着一切,结局就只会由咱们来决定,永远记住一件事,你是帝父最完美的作品,只有你能够完成帝父的愿望。” 地冥鬼谛遵命道:“谨遵帝父玄旨,究竟末劫,血闇天下。” 第三百零五章 尊祖祭典 “方略垂、功竟遂,但披文赋还归。闲吟醉、弄琴徽,何妨无处猷为!” 仁宇明圣。 敬天怀吩咐道:“时辰将近,恭迎远客。” 疏文置,尊酒设,庄重祭典筹备已竟,蓦然再闻清风夜传,诗声朗至。 “千古清怀何寄,但比澄泓岿巍,不问成败争是非,成既成矣,谁人堪与!” 应无骞入殿道:“敬掌门,久违了。” 敬天怀颔首道:“正御,有失远迎,望请海涵。” 应无骞颔首道:“敬掌门客气,尊祖大典,承敬掌门之邀,些许祭礼还请笑纳。” 敬天怀接过祭礼道:“多谢,此回劳众位远程奔波。” 应无骞示意道:“当年疏道谴卸任儒门主事之职,若非敬掌门信任提名,应无骞焉能登上儒门正御之位,奉敬尊祖大典不言劳累。” 话语间再见数道侠影,莫凭箫、寒玉笙、月清秋等人缓步齐至。 “尘风踏尽倦为客,高步层霄并箫歌!” 莫凭箫入殿道:“在下寄尘倦客·莫凭箫,敬掌门、正御,久仰。” 敬天怀颔首道:“文风谷副掌,敬天怀有礼。” 莫凭箫颔首道:“因掌门正在闭关,故我代为前来与会,些许祭礼恭奉。” 敬天怀接过祭礼道:“好意领受,二位与莫副掌似乎非为同道。” 寒玉笙自我介绍道:“在下寒玉笙、月清秋,见过敬掌门,正御,我先代奕德熙天掌门前来赴会,掌门当尚在途中,稍晚方至,还请包涵,些许祭礼先行恭奉。” 敬天怀提议道:“诸位因先人方御衡之忌远程而至,敬天怀甚感于心,虽然有缺也难得四方齐聚,时辰尚早,在典仪开始之前不妨先做交流,诸位不知意下如何?” 应无骞赞同道:“依主人之意。” 敬天怀问道:“五方远隔已少有来往,不知近况如何,文风谷掌门因伤闭关,是遇上难事了吗?” 莫凭箫回答道:“耗时许久是为转死入生再图精进,诸位不必担心,算算时日掌门不久后便将出关,幸亏文风谷长居安和,谷内也有许多将才并无劳心之事。” 应无骞问道:“甚是令人向往,奕德熙天应也依旧安稳?” 寒玉笙回答道:“是,正御请不必忧心,因门内无事掌门便常游外仗义,日前并不在门内,但讯息已传,相信掌门定会赶至。” 应无骞期待道:“但望事无差错,我从来期待能与她一会。” 畅遗音低声道:“我见记载,奕德熙天乃尊祖制天命所创,慕掌门是否也为尊祖后裔?” 凤知几低声道:“是呀,奕德熙天向来无心争权,不过她们当年与文风谷也都应敬掌门之意,共推正御上位。” 畅遗音低声道:“那正御岂非也是尊祖方御衡派系。” 凤知几低声道:“没错,今日与会群儒都是自己人。” 莫凭箫关心道:“听闻近日中原多有灾祸,德风古道亦多折损,正御可尚能撑持?” 应无骞安抚道:“是,仰赖众士协力,冥瘟之灾已平,我亦联合万堺朝城、论侠行道为盟,相信可护本门无虞,让莫副掌挂心了。” 莫凭箫疑虑道:“客气,时过已久,庭掌门也不知是否将前来。” 敬天怀惋惜道:“庭掌门传为尊祖同辈,亦算旧识,可惜仁宇明圣与一笔春秋相隔遥远,他也远淡门事,我未曾一会,这回若他未至亦是可惜。” 就在祭典将启之际,忽见两道轻影飘然踏至。 非常君入殿道:“失礼,我是陪老友庭三帖同来参与典仪,些许祭礼,全当敬意。” 敬天怀接过祭礼道:“多谢,劳先生远程赴会,这位便是庭掌门吧,敬天怀有礼。” 庭三帖评价道:“你不差,有如此后代,方御衡必感到欣慰,不过这般沉重祭仪又是何必,我记得他之生尚是光辉灿然,你们悼念他之死却只是徒陷惆怅。” 敬天怀尊敬道:“尊祖生传仁,死为义,皆济苍生,此会只是望传我们对他的敬意,重在感念尊祖圣心,非感叹他的生死。” 庭三帖朗笑道:“哈,你倒真的像他。” 敬天怀示意道:“典礼将开始,庭掌门、人觉先生、恭请入列。” 典仪庄重而启,祭声入风广传,句句清越,扬颂先贤圣事功绩。 敬天怀敬颂道:“怀,儒圣明德先烈,尊祖方御衡秉礼持义,守正泽仁,德润四方,功济天下,今追念数事,重感其恩,以记贤心,望追其列,其一,创立德风古道,创修天衣无缝,明善扬仁,力守天下。其二,设置昊正五道,守内御外,同做武道精修之阵,求进赎世。其三,建立仁宇明圣,守御东原,同连四方成脉,再盛儒门之势。其四,参与示流岛一役,斩除厄祸,慷慨赴义,卫护天下苍生。先圣心昭如天,圣迹煊赫,数项难以细计,但以薄酒为代,恭传敬意。诸位,恭敬方御衡尊祖,请。” 应无骞众人齐声道:“恭敬方御衡尊祖。” 敬天怀宣布道:“典仪已毕,众位请入内享宴,宴席后我将在此演示儒圣明德镇教之招,天衣无缝,以纪念尊祖。” 非常君赞美道:“天衣无缝,盛名传遍已久,非常君有幸得见。” 敬天怀邀请道:“先生客气,请。” …… 风习习,夜阑珊,辽阔的海岸承受无数浪涛拍打,却为多少归帆留下归处。 “等待有等待的价值,思念有思念的甜蜜,阿月有阿月的风采,蝴蝶有蝴蝶的魅力。” 阴川蝴蝶君陶醉道:“阿月啊,你终于要回来了,你可知我有多么想你,我可爱的阿月。” 剑随风吐槽道:“只是接个船而已,排场有必要这么浮夸吗?” 阴川蝴蝶君毒舌道:“小别胜新婚,这种久别重逢的期待与喜悦像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了解的。” 剑随风捂额道:“你爹的病情都没有在吃药控制吗?” 蝶小月捂额道:“晚期,没药医了。” 阴川蝴蝶君了望道:“来了,是蝴蝶号,阿月,阿月……” 剑随风疑惑道:“咦?船上怎么毫无人影……” 阴川蝴蝶君变色道:“不对,这个人是谈无欲!” 归帆近岸,却无人影,蝴蝶君登船一观,所见竟是重伤昏迷的脱俗仙子·谈无欲。 阴川蝴蝶君检查道:“刀伤,邪气入体,好诡异的伤势,需要找人处理。” 蝶小月疑惑道:“船上发生什么事了?” 剑随风了望道:“蝶仔好像发现了什么。” 阴川蝴蝶君焦急道:“阿月啊,舱内也不见人影,这这这……我心爱的阿月去了哪里,难道她将船借给谈无欲,自己找办法回去了,那她也应该留一个信息给我才对啊,难道她是将信息留给谈无欲,但是谈无欲昏过去了,所以才无法告诉我,先处理谈无欲。” 剑随风问道:“你回来了,蝶仔,这个就是你的阿月吗?” 阴川蝴蝶君不满道:“喂,别乱说,阿月比这家伙好看一万倍好吗。” 蝶小月问道:“谈大叔怎么会变成这样,娘呢?” 阴川蝴蝶君回答道:“船上除了谈无欲之外空无一人。” 蝶小月焦急道:“这……难道娘她……” 阴川蝴蝶君分析道:“别胡思乱想,先将谈无欲救醒再说,他应该知道阿月的消息,但他体内除了刀气更有一股诡异的邪气,很难处理。” 剑随风检查道:“邪气?他体内的邪气与地冥的邪气完全不同,前所未见。” 阴川蝴蝶君无奈道:“看来只能找怨姬、天不孤她们了,走吧,前往无风无尘无欲天。” …… 风之谷·风殇古穴。 苦境浩劫,风末之灾,鬼麒主夜入风之谷,准备再启末日浩劫。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鬼麒主现身道:“风末之灾开启后,冥冥之神要我将第一目标指向九天之上的云海仙门。” 鬼麒主沿途深入,来到一处洞中月潭。 鬼麒主观察道:“想不到深入峡谷洞内,竟别有洞天。” 冷魅眼神环视洞中诸景,觅寻风祸关键,不久鬼麒主凝视趾形图腾。 鬼麒主无奈道:“云海仙门,抱歉了。” 只见鬼麒主运出血闇之力,以血浇灌趾形图腾,轰然一声龙啸,震响洞壁,随即哑然无声,无由一片诡蓝晶点飘空而下,落于月照之潭。 蓝色晶点直沉昙底,却见万丈幽深潭下一具庞然巨兽骨骸森然而卧,随即蓝晶溶毁巨骸,顿时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殇兽之气直冲潭面,怵现空前巨大风漩。 风祸开启,鬼麒主登时被扫出洞外,身受重伤。 鬼麒主呕红道:“呃……” “诸望不过一痴,堪得地葬天垂。便将忧危行着,笑涌风云迭起!” 乐寻远率众现身道:“鬼麒主,你真的在此,说出你又在盘算什么阴谋吧。” 鬼麒主不屑道:“论侠行道?引正道之人伏杀,这就是冥冥之神的剧本吗?” 乐寻远命令道:“论侠行道今日惩你罪愆,杀!” 为立功勋,乐寻远率众围杀,古骋逸、杜伤怀、醉古夫等人合围而上,鬼麒主重伤在身,气空力尽,霎入危境。 冷掌乍提,寒锋瞬出,鬼麒主勉力以战,掌有余威,但东武林刀剑交织,默契自生,配合乐寻远浩掌,鬼麒主伤创再负。 “浩海天行!” 高唐古劂赫赫腾燃,欲辟生门,鬼麒主倾豁全功,骤乱天地惨色,但真元大损,渐显不支。 “明气武典第九重·天式·尽气玄黄!” “烟雨繁华独伤怀!” “古道立马看横岳!” “一击穿云浪!” 悍招相击,惊爆至极,刀剑弓掌四式联击,只见天海之涛顿时贯穿,但鬼麒主早有所料,躲过致命之处,贯穿肩头,鬼麒主不顾伤势,化光遁走。 古骋逸不甘道:“可恶,被鬼麒主逃脱了。” 乐寻远吩咐道:“我再追寻鬼麒主下落,你们回去吧。” 杜伤怀好意道:“不需要我们援手吗?” 乐寻远坚持道:“他已受重创,不足为患,方才那道飓风不知是何阴谋奸宄,论侠行道不可空虚。” 古骋逸同意道:“乐掌门言之有理,我们便先回去,请。” 第三百零六章 天衣无缝 年少莫名的坚持,换来无言的分离,忍住满腹的眼泪,吞下不解的伤悲…… 仁宇明圣。 仁宇明圣不远之外,蓦闻清风鸣树,一道侠影飘然渐近,而在仁宇明圣之内,敬天怀欲施展天衣无缝,众人屏息以待。 敬天怀召出天原明诏道:“献丑了。” 夜风凛凛,明月照映,浩声震,锐锋出,气提一瞬,星月失色,遍野惊骇。 莫凭箫呢喃道:“好强的剑意。” 非常君呢喃道:“这便是天衣无缝,招尚未出,已慑人心。” “天衣无缝!” 名招再出。剑意欲上,剑纳八风,昊光明曜,敬天怀浩势破霄,冲如星堕,竟向众人而去,却见收放自如。 应无骞惊叹道:“已发之劲,竟仍在掌握,如此收放自如,当真令人惊叹,即便分秒之内亦存转机,可不伤则不伤之,这便是儒剑之仁道。” 儒风轻运,随即分流汇湍,再摧百里之巅,惊见痕收意回,巍峨峰巅却似不曾有损。 庭三帖评价道:“力通峰背却无崩之,其势必至快至精,确实极招。” 应无骞评价道:“不只剑劲可依心而御,甚至剑迹剑意亦可回收,伤之无伤是对敌手之仁,这便是天衣无缝之极致。” 敬天怀收剑道:“让诸位见笑了。” 莫凭箫佩服道:“敬掌门不要谦虚,能亲眼见此极招,莫凭箫三生有幸。” 应无骞佩服道:“敬掌门天衣无缝之招远超我所想象,今日一会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敬天怀谦虚道:“正御过誉了,我只是长久精研此招。” 庭三帖告辞道:“你们聊吧,典仪既罢,我便告辞。” 非常君随行道:“好友,诸位,请。” 慎恒之见二人离去道:“不知慎恒之可有幸得见正御的能为。” 寒玉笙期待道:“难得正御与敬掌门齐聚,若可见二位切磋,也是给我们一番指教,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应无骞应战道:“敬掌门若有闲暇,应无骞随时候教。” 敬天怀应战道:“能与正御会武,是敬天怀之幸。” 应无骞召出御理云骞道:“却之不恭,请。” 敬天怀召出天原明诏道:“正御,请赐教。” 话甫落,寒锋同出,霎时月淡星隐,唯见儒曜争辉,儒剑耀夜,开展一场君子之争。 战喝甫落,剑声已鸣,一者倾岳之势,一者扬水之变,两人深招相引,已臻忘我之境。 敬天怀赞赏道:“你果真不凡。” 应无骞欣喜道:“得敬掌门盛赞格外令人欣喜啊。” “云尘倾月!” “明宇圣击!” 战至忘我的两人同运极招,已忘初意的极招势至巅峰,死关几至,生死来回。 慎恒之尴尬道:“不妙,二人逼至这般境界,终招已无法阻止。” 剑光争鸣,极招同提。 “正心御吾!” “圣怀天济临千岳!” 就在极式将会一刻,却见极招斡旋,分隔两人极招。 “明道天熙御风湍!” 天际忽落剑风,转冲极势分途,随即清丽诗声中,但见疏朗灵影。 “山水有尽,一梦一生,何求千古空名。咏怀骋岭,舟平涛惊,长啸剑舞风轻!” 慕灵风降临道:“正御、敬掌门、莫副掌,失礼,在下慕灵风。” (应无骞:好美的姑娘……) 应无骞颔首道:“慕掌门,幸得一会,久仰了。” 慕灵风赞赏道:“二位武境令人叹为观止,但若因此伤亡实是可惜,我方出手阻止,望勿见怪。” 敬天怀致歉道:“抱歉,是我失了分寸。” 应无骞致歉道:“是我该道歉,难得遇上对手,竟一时战得忘我,但有幸与敬掌门切磋,我甚是欣喜。” 敬天怀同感道:“我也同样,你的能为众人皆已见识,相信你能善守儒门。” 慕灵风惭愧道:“尊祖大典未能如期而至实在惭愧,虽时日已晚,但我已到附近,我想不妨前来致意,未想诸位尚在。” 敬天怀示意道:“慕掌门客气了。” 莫凭箫惋惜道:“难得四方齐聚,实令人望求长叙,不过我们也该告辞了,敬掌门,诸位,请。” 敬天怀送客道:“若有机会也可再聚,请。” …… 西山别草亭。 三天期到,相同的夜风吹着不同的肃杀气息,月光下的人沉稳如肃。 (命夫子:丫头,祸天韪的鬼剑厉害,但我对你们有信心。) 祸天韪现身道:“约期已至,纳命来吧。” 沉寂偌久,乍然鬼影忽至,伴随豪语,死亡阴影拂掩而来,满布西山。 命夫子颔首道:“你很准时。” 祸天韪颔首道:“杀人的时刻我怎会错过。” 命夫子断言道:“你今天只会败兴而归。”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泠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拼却红颜饮,做芳菲主人!”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断言落,只见侠影双至,如鸾凤齐鸣,摇动星辰。 (命夫子:还是这么花里胡哨的,你们啊。) 祸天韪赞赏道:“很好,武力让我惊艳,求取生路吧。” 三剑同出,剑下谱写生死别,邪张一喝,偏锋力透浑劲。墨倾池、红尘雪再度联手,二人默契依旧,琴棋书画的色彩如云似浪,骤然翻涌。 (命夫子:又多了一个华而不实的,放弃抢救吧。) “清道鸣锋映千秋!” “惊鸿七式·游龙遨纵飞惊鸿!” 单锋合剑,天地顿开诗画剑境,巨大画轴徐徐开展,射出诗词剑意。 “劫锋·天极!” 剑意交击,铿然剑声难以计数,响成子夜摄魂曲。 (墨倾池:久战不利,击败他。) (红尘雪:明白。) “清锋鸣道定千秋!” “惊鸿七式·长吟永慕化惊鸿!” 心领神会,墨倾池、红尘雪二人再祭单锋剑威,二千剑魂凝霜惊弦,盘旋九霄,如棋军飞落。 祸天韪凝元道:“愈强的剑意愈有摧毁的价值啊。” “夜鬼弑痕!” 终魅之影,莫测邪幻,却见愕然一爆…… 祸天韪惊讶道:喔?哈哈哈哈…… 乍然一笑,战况为之屏息。 祸天韪赞赏道:“以剑魂充实剑意,二人配合的毫无破绽,这一场我认输。” 命夫子凛声道:“你的傲气确实不改当年。” 祸天韪告辞道:“哈,你的性命怕也只能保住这一回了,请。” 命夫子谴责道:“你们两个屡教不改啊,都说了这种打法华而不实。” 红尘雪尴尬道:“这……” 墨倾池袒护道:“打赢了就好了啊,再说单锋剑路是我们两人共同的剑道,无法放弃。” 命夫子叹道:“能坚持自己的理念,随便你们吧,不过万剑天岳我还是要教给你们,明天开始特训。” 墨倾池为难道:“这……” 红尘雪偷笑道:“嘻嘻……” …… 云海仙门·云海之外。 云海之上,仙气缥缈,随处充满着超尘拔俗,灵气回荡,奇景悠悠,忽然间风云剧变天地裂缝,利如刀锋的飓风随着裂口而出,摧毁一切。 天王罪罚阵出,力抗风末之灾,殊不知竟呈现力屈之势,难以阻挡。 “龙腾万里!” “凤舞天姿!” 护天双法首度联招,云龙之吼,火凤之鸣,直破封口而去,却见螳臂当车,无济于事,天王罪罚阵,破! “天地归一·万法无边!” 云尊现,万法凝,一道金色圣光挟带浩瀚无俦之威,由天而压,扭曲整个风穴,恢复逆转空间。 “玉树溶溶仙气深,含光混俗似无心。长愁忽作鹤飞去,一片孤云何处寻!” 云徽子现身道:“天王罪罚阵被破坏至此,看来又是地冥的杰作,利用血闇之能推动矩风穴之内隐藏的怨气。” 麟凤璇玑疑惑道:“为何这次直接针对云海仙门而来?” 云徽子意味深长道:“我想是地冥刻意想与仙门撇清关系吧。” 麟凤璇玑不解道:“这……” 云徽子吩咐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现在仙门第一道防线被破,整个仙岛也被压低十尺,上玄圣气受创,你们需要更加谨慎。” 应龙无忌遵命道:“是。” …… 苦境·小树林。 身受重创,又遭利箭,鬼麒主强忍伤势在树林中急急而奔。 鬼麒主止步道:“哈哈哈哈……乐寻远,我若是你就会趁敌人以为逃出生天时一掌偷袭。” 柳杨现身偷袭道:“鬼麒主,你的死期到了。” 飞鳞现身道:“想不到三界第一鬼智竟会落到咱们兄弟手里,将他的首级取回领功。” 鬼麒主凝元道:“哈哈……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不会束手就擒的。” “天无二决!” “明气武典第五重·惊鸿·长气贯日!” “明气武典第六重·驭气长风!” 极招相会,一击震退,柳杨、飞鳞二人根基尚浅,所凝明气武典威力不足,鬼麒主趁机逃脱。 奔奔奔,鬼麒主一路狂奔,欲逃生路,却受迎面一掌,断绝生机。 鬼麒主挡杀道:“你是?” 鬼牌凝现,邪氛乍溢,冲向九霄之上,扩染暗云噬天,随即惊现幽冥拢聚,化出一道冷杀邪影。 暝邪无妄现身道:“暝邪无妄前来收命。” “命缔幽玄!” 甫对掌,鬼麒主气空力尽,顿遭重创,暝邪无妄再度击掌收命之时……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现身挡杀道:“嫁祸替罪,妄作邪行,梵天容你不得。” “一气动山河!” “幽暝玄绝掌!” 极招相会,高下立判,暝邪无妄不敌梵天佛威,一招败阵。 暝邪无妄化光遁走道:“退。” 鬼麒主苦笑道:“我已经反向奔逃了,还是被你寻到。” 一页书撕破面具道:“果然是好友你,真正的鬼麒主到底是谁?” 楚天行为难道:“我不能说,你就别问了。” 一页书问道:“好,我不问,但这飓风又是什么?” 楚天行叙述道:“此乃风末之灾,详情听说……” 一页书惊讶道:“为祸苍生,这……你为什么这样做?” 楚天行解释道:“从助你取得三光之器开始便在我被交付的任务当中,但我放弃了任务,因此我必须开启风末之灾并以鬼麒主的身份死去,但我死了风末之灾将永无平息之日,你必不愿,所以我才坚持到现在。” 一页书决策道:“罪愆非你所愿,风末之灾我会寻找其他解决之法。” 楚天行为难道:“这……” (乐寻远:一页书竟然窝藏鬼麒主,回返论侠行道禀报盟主。) …… 苦境·小树林。 玄嚣枪指咽喉道:“你逃不掉的。” 暝邪无妄无惧道:“要杀便杀吧。” 玄嚣索取道:“交出玄尊谕令,我可以饶你不死。” 暝邪无妄忠贞道:“你看轻了我对冥冥之神的忠心。” 玄嚣戏谑道:“你的忠心确实不轻,但所忠之人并非地冥,乃是问奈何吧。” 暝邪无妄惊骇道:“你怎么知道!” 玄嚣威胁道:“交出玄尊谕令,我放你离开。” 暝邪无妄拿出玄尊谕令道:“好,我交。” 玄嚣接过玄尊谕令道:“回去记得向问奈何转达玄嚣的问候,请吧。” 琥珀现身道:“父王,夫君已用兽语与炬风狴建立友谊。” 玄嚣吩咐道:“先将小乐带回山海禁城。” 琥珀遵命道:“是。” 鸠神练现身道:“我已用琴音屏蔽整个风之谷,无人可以窥伺,盗天下。” 盗天下现身道:“臣在。” 鸠神练郑重道:“八分书·盗天下,我可以信任你吗?” 盗天下跪下道:“鸡鸣狗盗之徒尚知忠义,尊上不以臣贱卑,盗天下早已将忠心献于尊上,直到生命终结那一刻方能止歇。” 鸠神练信任道:“将玄尊谕令交给随遇,开启诛神计划。” 盗天下遵命道:“臣领令。” 第三百零七章 玄脉宝鉴 “论世板荡悯苍生,侠风振奋聚群英。行义诛邪誓无悔,道心不死烽火平!” 论侠行道·广贤殿。 乐寻远叙述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古骋逸怒道:“一页书竟然包庇鬼麒主,我们应该前往翠环山问罪。” 东门玄德否决道:“不可,梵天对苦境的贡献有目共睹,他保护鬼麒主一定有其用意,我们不能添乱。” 古骋逸妥协道:“那好吧,但风祸又起,我们应该怎么办。” 杜伤怀分析道:“梵天既然保护鬼麒主,那开启风祸的阴谋者极有可能就是地冥。” 东门玄德决策道:“不管是谁,我们都当以营救百姓为先,至于风祸之灾我会与德风古道、万堺朝城联络商议后再行定夺。” 杜伤怀遵命道:“是。” …… 德风古道·嵩天林道。 “昊天圣护!” 为防风灾来犯,玉离经文思走剑,霎落剑雨文瀑,云忘归纳势风涛,再坚护阵无摧。 玉离经收剑道:“如此若风灾来临,尚可抵御一阵,让我们能及时应对。” 云忘归悲观道:“门内虽然无虞,但武林风灾不会止歇,据各方消息回报,即便各方尽力救援,伤亡人数却仍在倍增。” 玉离经无奈道:“现在尚无治本之法,我们也只能尽力救灾。” 君奉天走来道:“现在已知一法,要让开启风灾之人,鬼麒主自己悔悟其过,自愿接收所有怨气方能将灾祸停止。” 云忘归吐槽道:“啥?这下真是世界末日了。” 君奉天斥责道:“不要胡说。” 云忘归难色道:“不是,师尊,这真比登天还难,对吧副主事。” 玉离经问道:“尊驾,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君奉天回答道:“仙门记载中又言炬风狴可以预测风向走势,可依此事先撤离沿途居民,佛门梵天已前往找寻炬风狴。” 玉离经质疑道:“纵有风兽预测风穴出现之处,我们也只能救人于灾患之前。” 君奉天决策道:“梵天天命在即,风灾之事就信任他吧,在此期间儒门须尽力减少风灾所造伤亡。” 玉离经遵命道:“是。” …… 无边海岸,孤帆独立,蝴蝶君、剑随风两人欲赴岸边出海。 淮巍之岸。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地冥鬼谛现身道:“离凡我儿,要离开中原有得到父亲的准许吗?” 阴川蝴蝶君警告道:“你就是地冥?我先警告你,蝴蝶君现在很不爽,谁敢挡我们的路,蝴蝶斩通杀。” 地冥鬼谛召出酒杯道:“收起警戒吧,我只是希望为我儿送行而已。来吧离凡,让咱们父子共饮这杯饯别酒。” 小丑傀一问道:“如何,这杯酒你喝还是不喝?” 剑随风举起酒杯道:“好,我喝,若我连喝这杯酒的勇气也没有,日后又怎能对付你呢。” 地冥鬼谛举起酒杯道:“这便是我儿在外游历所得出的结论吗?” 剑随风拜别道:“父亲,我一直想这样叫你,然而我最终发现在你心中我们只是你的造物,从来不是亲儿,这一拜感谢你赐我生命。” 名为饯别之酒,却是象征父子绝情,苦酒入喉,剑随风心中豁然,不再迷惘。 剑随风坚定道:“我很快就回来,到时我会终结你的一切恶行。” 地冥鬼谛期待道:“我拭目以待。” 一杯饯别之酒,饮落喉底,离散的是创造之恩,与未曾存在的父子之情。 阴川蝴蝶君告辞道:“珍惜逍遥的时日吧,你来日无多了,地冥先生,请。” 小丑傀一问道:“冥冥之神真要这样让离凡轻易离去?” 地冥鬼谛回答道:“离凡一直以来不断压抑着体内的血闇之能,是这安逸世间让他无所发挥呀,待他与蝴蝶君、公孙月等人系紧越深的羁绊,将把离凡卷入越深的漩涡之中,我所要看的是他逼迫自身不断动用血闇之力。” 小丑傀一点头道:“届时冥冥之神的目的方能达成。” 地冥鬼谛意味深长道:“这真是一段让人期待的旅程啊,哈哈哈哈……” …… 山海禁城·禁城恨台。 一页书入殿道:“诸位精灵领主,百世经纶·一页书幸会了。” 琥珀颔首道:“久闻大名,不知一页书前来禁城,所为何事?” 一页书表明来意道:“风灾四起,梵天特来一借炬风狴。” 战神猊刁难道:“人族的灾祸与我精灵何干?这丛林中可从来没有送上门来的猎物。” 一页书问价道:“不知你们想让梵天如何做?” 逆神旸开价道:“我们的条件就是要地冥的命,地冥以恶魔种子操纵精灵开启血暗晶塔、冥瘟之灾,就连这场风末之灾也与地冥难脱干系,相信百世经纶素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不会拒绝这除魔卫道的提议。” 楚天行问道:“旸神根基远在梵天之上,精灵的仇旸神为何不亲手报仇?” 逆神旸回答道:“吾非是不敌,但地冥拥有血闇之力,难以杀死。” 楚天行点头道:“要杀死拥有血闇之力的地冥,需要专门克制他的武器秋瑟剑。” 冷飘渺摘下秋瑟剑道:“秋瑟剑可以借你。” 楚天行评价道:“好剑,可惜尚不完全。” 冷飘渺问道:“什么意思?” 楚天行刁难道:“完整的秋瑟剑需要雪藏主脉血肉祭剑,详情听说……” 皇旸曜雪激动道:“一派胡言,我听你在雪。” 冷飘渺迟疑道:“我……” 琥珀激动道:“父亲……” 战神猊激动道:“岳父……” 逆神旸激动道:“雪君……” 一页书豁然道:“诸位不必为难,没有秋瑟剑我一样可以杀死地冥,这个任务梵天接下了。” 战神猊拜托道:“痛快,小乐,拜托你了。” 小乐同意道:“抠洛。” (冷飘渺:完整的秋瑟剑……) …… 地狱无常天。 地狱无常,别有洞天,百里无生,再往轮回,突然现场诡氛尽扫,风暴之中黑海王旗降临。 “二十四桥明月夜,青丘路远;十三狱阶幽暗途,裁决人间!” 随遇降临道:“开无常之道,踏不归之天。” 玄尊谕令惊现,瞬间周遭竟如空间异变,刀山剑狱乍现眼前。 随遇动身道:“进入。” 锐刀迭山,厉剑倾雨,为求玄脉宝鉴,随遇进入无常天第一关。 随遇观察道:“需至那处吗?” “万代山河风云染!” 只见随遇纳劲风云,万千剑劲势遭缓阻。 “水风行步!” 随即随遇步踏水风,驭风而行,此时云渊之御再难承万剑重势,极威轰然倾落。 “七绝掌!” 阎王武式翻覆,随遇烈掌猛击,却难消无尽剑势。 冰魔冷笑道:“桀桀……你终究只是雏鸟,难承天地之威啊。” 随遇召出嗜血之罪·冥帝之枪道:“放肆!” “荡世一击龙盘云!” 阎王枪式终招再现,通关之门应声破消。 冰魔冷笑道:“桀桀……这般气势不知能维持到何时呢?” 随遇进入无常天第一关,却见冰天火海,双魔化现,冰火同袭。 火妖火袭道:“你能支撑多久呢?愚昧的人,除非你练有阴阳双极体,否则绝不可能度过一线余生。” 冰魔冰袭道:“没错,除了武骨奇异,修炼双元之人,没人可以通过。” 随遇挡杀道:“纳阴阳,操日月,天地双分,乾坤双极。” 只见白玉连城·随遇太子催动人魔双元,瞬间内劲双分,一手阴、一手阳,以火制冰,以冰制火,冰火双元如巨浪滔滔不绝,成功突破了冰火双魔,迈步踏过了一线余生。 火妖惊怒道:“怎么可能?该死!” 冰魔恐吓道:“最后一关,心之炼狱,在你踏入之前尚有回头的机会。” 随遇迈步向前道:“高贵的森狱王脉,不容临阵退缩。”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 无常天最终关,心魔炼狱,随遇缓步踏入,竟回至森狱王权中央。 随遇观察道:“珈罗殿?” 鸠神练浮现道:“随遇我儿。” 随遇摇头道:“母后?不过只是幻境,这又能怎样呢?” 玄嚣浮现道:“我儿随遇。” 两声轻唤,父王母后的熟悉面孔,纵然心知是幻,随遇仍难免一时恍惚,却见…… 玄嚣一爪锁喉道:“终局将至,为了父王献命吧。” 随遇挣扎道:“父王……” 鸠神练劝道:“我儿,放弃挣扎吧,只要成为阎王身体的一部分自然就不痛了。” 随遇不信道:“不可能,母后不会这样对我。” 玄嚣冷酷道:“朱雀衣的下场就在眼前,承认吧,我们只是魔族而已。” 鸠神练讥笑道:“哈哈哈哈……这才是黑海森狱真正的模样,骨肉相残已经习惯了,你根本不是什么继承人,只是备体而已,随时可能被吞食。” 玄嚣不解道:“你笑什么?” 随遇嘲笑道:“哈哈哈哈……我笑你们的演技还真是低劣呢,你们太看轻阎王了,父王的骄傲根本不允许自己食子保命,至于黑海王权,呵,我稀罕吗,我早就决定不会让自己的修为强化到能威胁到父王的程度,正因魔本无情,有情的魔才更显珍贵,我绝不会允许让人打破现在的美好,那里还有比这更加重要的呢!” “狱海万劫!” 只见随遇太子凝定心思,沉元纳劲,霎卷万劫狂袭,威摧全境。 随遇坚定道:“父母真情,离间又有何用?” 冰魔宣布道:“你通过考验了。” 九天之上圣氛依旧,蓦然惊现玄奥之门开启,虹桥铺道。 随遇上桥道:“此处便是无常天之顶,圣气凝聚之处。” “万象归宇!” 只见随遇凝气归宇,云开光映,曜射奇典现世。 随遇拿出太子印道:“这便是玄脉宝鉴,盗天下。” 盗天下现身道:“参见太子殿下,有太子印为坐标,臣才能穿梭到这里。” 随遇吩咐道:“时间有限,快些行事吧。” 盗天下禀报道:“除易魂转体已全部复制,那页已被人毁去无法获取。” 随遇命令道:“既已得手,玄脉宝鉴已然无用,全部毁去吧。” 盗天下遵命道:“是。” 第三百零八章 仁德治世 涛浪汹汹,海波荡荡,孤帆在海中飞速而行,誓要救回心中最重要的人。 黄金蝴蝶号。 剑随风了望道:“看来要到示流岛还有很长的一段航程,蝶仔,你们这艘船是靠不靠得住啊。” 阴川蝴蝶君安抚道:“放心,这艘可是集合了各式先进科技,高级工法,耐操,能挡,上天下海的黄金蝴蝶号,绝对不会有问题。” 剑随风建议道:“黄金蝴蝶号,真是俗气的名字,我看你还是改一下名字好了。” 阴川蝴蝶君问道:“改什么名字?” 剑随风取名道:“既然坐在船上的是蝴蝶君和剑随风,那就改叫蝶风号,你觉得怎么样。” 阴川蝴蝶君吐槽道:“切,真没创意的名字,照你这个方式,如果是泰鎏金、谈无欲,沙克汗在船上,那不就叫泰坦尼克号。” 剑随风问道:“那你猜猜看,如果是旸帝与钜王在船上那要叫什么名字?” 阴川蝴蝶君猜测道:“难道是叫帝王号,咦?脚步声,船上还躲着其他的人。” 剑随风失望道:“糟了,大事不妙,多了一个人就不能叫蝶风号了。” 阴川蝴蝶君捂额道:“那个完全不是重点好吗。” 蝶小月走来道:“爹。” 阴川蝴蝶君惊讶道:“什么!小月,我不是叫你去山海禁城,逆神旸会保护你,你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躲在船上的。” 蝶小月得意道:“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阴川蝴蝶君焦急道:“风仔,立刻把船开回去。” 剑随风摇头道:“来不及了,船已经到公海了。” 蝶小月质疑道:“娘的安危重要,若没有我的帮忙,你们两个人,一个容易冲动,一个头脑简单,要怎么成事。” 剑随风疑惑道:“我有很容易冲动吗?” 阴川蝴蝶君诱哄道:“小月啊,算爹拜托你,等我们一上岸你就马上坐船回去好吗?” 蝶小月问道:“蝴蝶君的女儿有这么容易打退堂鼓吗?” 阴川蝴蝶君叹道:“哎,当然是没有。” 蝶小月离去道:“那就对了,爹,你就从了吧,先这样了,我去帮你准备晚餐。” 剑随风叹道:“唉,看来你是赶不走她了。” 阴川蝴蝶君无奈道:“没办法,家教太好了,谁叫我们阿月这么会教,把她教得这么聪明,唉。” …… 九卦天梯涧。 玄离走来道:“大哥没有前往云深不知处?” 玄膑问道:“去那媂君一定会怂恿于我,他愿意看到吗?” 玄离回答道:“玄嚣皇弟当然不愿意看到,所以特命我来向大哥道歉。” 玄膑安抚道:“道歉就算了,祝融妖火需要浑厚根基稳定,元神兽进化后也需要修为巩固,我非是为了玄嚣皇弟,而是玄震他也是我的皇弟啊。” 玄离坦诚道:“玄嚣想了很多说辞,但最终认为兄弟之间不妨坦诚直言,他知道大哥才是承载龙气,修炼九九登龙体的最佳人选,但害怕格局平衡被打破,还是选择了玄震皇弟。” 玄膑哑然失笑道:“呵,他果然还是我那个坦率又贪婪的玄嚣皇弟。” 玄离召出龙武战甲道:“这是玄嚣皇弟请巧天工、红尘参梦、公冶炼、钜王将大哥的龙武铁甲以四极之力并融入魔蚕丝、无缝天丝、无形神铁、超光灵珠等铸材打造而成的龙武战甲,虽不足以补偿大哥,但也聊胜于无。” 玄膑接过龙武战甲道:“我理解你爱护森狱之心,放心吧,我不会心存芥蒂的,别忘了我只是懦弱畏事的傀儡而已。” 玄离无言道:“大哥……” 玄膑问道:“玩笑而已,想明白为兄的治国之策吗?” 玄离倾听道:“愿闻其详。” 玄膑倾诉道:“不愧是从小就跟在父王身边学习政事的人,心系森狱国事,但我认为森狱需要的不能只是治国之策,尚须要新的思维。如同不脱皮的蟒邪,只有死路一条,人也是如此,若总是披着陈腐思想的皮不放,只会逐渐腐败,不但无法成长,更步入死亡之途,所以森狱必须有新的思维,进行新陈代谢,才能脱胎换骨。吾之所以守柔处弱,并非代表软弱,而是一种能忍小愤,伺机而动的度量与韧性,对内如此,对外亦同。兵权、战力,只是一时的威吓之物,是标非是本,以仁德治世作为治国之本,稳固资源作为强国之方,国祚才能绵长。” 玄离钦佩道:“你的理念,令玄离刮目相看。” 玄膑安抚道:“玄嚣皇弟理解我仁德治世的理念,所以予我代王高位治理森狱内政,我亦理解玄嚣皇弟需要强势中央派系以震慑各脉,维持政局稳定的需求,所以请你相信大哥与你一样希望森狱长治久安,国祚绵延。” 玄离告辞道:“吾明白了,希望我们兄弟团结壮大整个森狱,有任何需要,玄离不会置身事外,请。” …… 黑海森狱·天谕迷殿。 盗天下入殿道:“尊上,这是我誊录的玄脉宝鉴,请过目。” 鸠神练接过玄脉宝鉴道:“咦?完整的玄脉宝鉴,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盗天下觉悟道:“得鱼忘筌,鸟尽弓藏。” 鸠神练问道:“你真的不怕我杀人灭口?” 盗天下跪下道:“为防止秘籍外流,请尊上赐臣一死。” 鸠神练动容道:“你……” 盗天下决然道:“抄录时便在想,臣知道的太多了,可臣又不想一走了之,最后臣还是决定来见尊上。” 鸠神练任命道:“我不会杀害忠臣,但万堺朝城你待不下去了,现调任你为黑海森狱国子监祭酒,整理森狱藏经典籍,无令不得擅离森狱。” 盗天下感动道:“谢尊上信重。” 鸠神练见盗天下离去道:“他抄录时真的没有想过逃走?” 异斩魔弯现身道:“是。” 鸠神练命令道:“此刀法名曰问心一斩,玄脉宝鉴记载只有忠心纯粹的刀者才能修炼,玄嚣已此刀法赐予你与魇帅,而这篇地气复脉之法也须尽快送往北嵎。” 异斩魔弯遵命道:“臣这般前往北嵎。” …… 觉龙之海·玄黄岛。 风寒沙漫,血氛腥鼻,广阔残景之间却见鬼麒主敛元肃气,静待风雨,随即,一贯威盛的诗声,截然不同的杀心,随忿意怒发,迫扫荒境。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地冥鬼谛驾车降临道:“鬼麒主,破坏我好戏的罪责你做好偿还的准备了吗?” 越骄子了望道:“这可非鬼者一人所为,而你要问罪的人来了。” 王旗烈,龙马现,伴随黑海狱音,嘹亮霸词,阎王驾临。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策马驾临道:“地冥鬼谛,玄嚣领教了。” 地冥鬼谛提元道:“只怕你没有领教的能耐啊。” 气乍蓄,功倏提,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但见一人煊赫步上,浩气颠走间竟将巍岛崩毁。 “诸望不过一痴,堪得地葬天垂。便将忧危行着,笑涌风云迭起!” 乐寻远意外出现,变数乍添,即发之战顿陷僵持。 地冥鬼谛问道:“乐寻远,来此意欲为何?” 乐寻远挑衅道:“敬意,我来此本愿与三位合作,配合三位施行计谋,不过现在的前提是三位尚未战得玉石俱焚。” 越骄子威胁道:“你这话还真是挑衅,就不怕我们现在先将你铲除吗?” 乐寻远巧言道:“三位不怕将心神放在我身上之时会受到对方袭击,那看来三位当还有合作之机,又因何要破坏长久合作,自相残杀呢,如此可是会让正道称心如意呀。” 地冥鬼谛缓和道:“你倒是能说。” 乐寻远劝道:“三位既然愿意听我说而尚未动手,看来我也占得几分道理,既然非是必战之局,三位何妨放下干戈,目标未成便已反目,可是双倍的损失。” 地冥鬼谛不屑道:“哈,我可不担心这种损失。” 越骄子问道:“但你说愿与我合作,就不知你愿做何事?” 乐寻远提议道:“据我所知,三位是因目的有亦方成对立态势,即便暂时停战也无法真诚合作,便不妨让我成为三位的桥梁,代为推行大计,对三位皆有利而无害。” 越骄子问道:“你想成为我们合作的桥梁?” 乐寻远建议道:“是,若承三位不弃,愿将力量交付于我,在行动之时便可由我带领三位共同的力量协助,一者可增势力,二者可免去三方合作的猜忌,而你们的部署都在我身侧,亦免去背叛于对方之机,如此对三位岂非是有利无害。” 地冥鬼谛赞赏道:“如此说法还真没拒绝的理由,敢来此与我们谈条件,你也确实有足够胆量。” 玄嚣问道:“我要杀你轻而易举,况且你还背叛过森狱,你就不怕我辣手,以绝后患吗?” 乐寻远坦言道:“情势所迫,我虽背弃森狱,但事后细思二夫人对我也并非真心,沉浮此世非是掌有权能便是任人宰割,我入江湖命已如风中之烛,只愿能有所作为,而非安逸待死,受冥冥之神眷顾,我已获些许力量,只望阎王宽宏,不计前嫌,赐我力量。” 玄嚣拿出龙血道:“此乃炼仙者所制龙血丹,另外我有一名弟子出徒,他会助你一段时间。” 乐寻远吞下龙血丹道:“阎王大度,乐寻远感激不尽。” 越骄子提元道:“伶牙俐齿的小子,你让我期待起你接下来的作为了。” 话语落,鬼麒主鬼元倏提,直灌乐寻远之身,龙血之力,血闇之力,鬼元之力,三气归元,乐寻远根基暴增,修为大进。 越骄子期待道:“此气要如何用便看你自己了,另外我会派三人助你。” 乐寻远致谢道:“多谢。” 地冥鬼谛指责道:“火雨之灾、地裂之灾非我所为,我不与你计较,但冥瘟之灾你越线了。” 玄嚣不以为意道:“哈,从杀玉梁皇起我不是一直在越线吗?” 地冥鬼谛怒道:“你太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了。” 玄嚣提醒道:“何必动怒呢,你也知道,屠灭精灵族你根本做不到,就像大漠苍鹰一样,其实血闇之力过度只会造成人之最超载,你的杀戮太过了。” 地冥鬼谛警告道:“灾劫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针对天迹者,我必取他性命。” 越骄子告辞道:“这可由不得你了,散会,请。” (地冥鬼谛:今日有乐寻远这个变数在这僵持的情况下暂缓了我们之间的冲突,我便可暂搁对付鬼麒主与阎王,先全心处理帝父交代之事。) 第三百零九章 乐为江萍 “斑斓火虎喝萧山,七煞骋地烈弓圆;掣风穿云随龙去,仙箭锁魂震天关!” 武都玉嵎·玉嵎龙脉。 玄震口诵异咒道:“苏底马里荷!” 玄震手持五龙补天石,以火龙涎、无形弦、地心土、炁尘引入龙脉之中,四奇珍瞬间扩散,透入地层裂缝,开始迅速修补北嵎龙脉,只见地元蠢动,龙吟作响,北嵎大地惊起巨变。 而在外围,翼天大魔、异斩魔弯、猎颅荧惑、商清逸谨守四方,以防地气四散流失。 大地修补,龙脉聚现,顿时一股亘古皇气,自龙脉暴升而上,玄震手持御宇金印,纳龙脉皇气窜身,一瞬间气息暴涨,突破限制,踏入传说上境,威撼天地,势震寰宇。 紫金袍、帝皇冠,王者之气笼盖八方,帝星惊现,九九登龙体,成! 而在同一时刻,皇儒无上仰头观天,察觉帝星异现,北方武都发出震荡,更有龙吟声传出。 蔺天刑不满道:“魔染龙皇,帝命加身,真是可恶啊。” (尹潇深:老大又在鬼叫什么,真是烦人。) (蔺天刑:……) 而在万堺朝城,天极、地限仰头望天,同是一脸凝重。 天极凝重道:“景教竟吞了北方帝星,这……” 地限安抚道:“异邪来犯在即,此刻苦境增添战力亦非坏事。” (天极:……) 而在在水一方·凌烟阁,超神越鬼亦在了望天机。 纵横子放下棋占道:“这颗帝星竟与森狱帝星血脉相连,看来阎王得手了。” 御清绝摇头道:“只是好友啊,不知这其中你又出力多少呢?” 纵横子意味深长道:“你说呢,别忘了吾乃神机,亦是景教中人。” (御清绝:……) 而在云海仙门之上,云徽子、天迹同时察觉天机有异,顿感诧然。 云徽子观天道:“帝星冉冉升起,挟火神妖邪之势,恐非苍生之福啊。” 神毓逍遥不以为意道:“天波浩渺,多年来无数英豪、枭雄、魔头登场,各有命数,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快来帮我查书,找出消弥风祸的方法。” 云徽子失笑道:“大师兄说的也对,那我也来帮忙。” …… 黑海森狱·冥狱珈罗殿密室。 玄嚣得意道:“玄震皇兄已经得手,我可不能被比下去了,而大皇兄那里有玄离皇兄安抚,我现在可以开始了。” “一魂双体!” 玄嚣以圣灵卷之法驱动聚神玉髓注入阎王恶相之中,无相真元顿时凝聚,凝乾坤天造之躯。 玄嚣运转玄脉宝鉴秘法,伴随庞大真元灌入躯体,圣灵之体逐渐炼化,而玄嚣非是人鬼之子,分体不是自身分出,而是聚至宝融合恶相而成,更添战力。 莹莹白光笼罩,玉台上的躯体愈发晶莹完美,宛若天人,玄嚣察觉自身,竟是芬陀利华清净无垢体,其惊人资质难以料想,而面容更是出人意料。 解锋镝尴尬道:“同时操控双体,奇妙的感觉,只是这……” (解锋镝:兴奋过头居然没有穿衣服……) “生有生,大道自有徵,死无死,何用百年算。掩筝罢弦听渊默,苍茫天地何解莲!” 解锋镝得意道:“劣者有生之莲·解锋镝就该穿以莲花为佩饰的衣物,而这芬陀利华清净无垢体正好与本尊的曼珠沙华红白极魔体形成两极,待解锋镝修为提升,两极融合,我将踏入近神根基,只是凝成命运法准,掌握法则之力而成就真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 德风古道·玉凤台花径。 阅寒英行礼道:“凤儒尊驾。” 映霜清问道:“你怎会在此?” 阅寒英回答道:“正御见此处灵花极美,命我在此打理,但不知尊驾怎会来此。” 映霜清解释道:“此处连通玉凤台,我惯走此道,先前我也曾见此地开绽盛华,不过过眼即逝,你们有心打理这仙品却也有心。” 阅寒英遗憾道:“原来尊驾早已得见,正御还行待仙品绽放送给重要的人。” 映霜清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观赏,并没想将之据为己有,你们有心打理自是应得。” 阅寒英致谢道:“多谢尊驾。” (映霜清:对应无骞重要的人?) …… 苦境·知了村。 应无骞问道:“为何楚大侠不在?” 一页书察觉道:“他说要先行来此设法疏散百姓,但此地之人却不像知道有风末之灾。不对,我要去找他,正御,请你即刻带走百姓,此地麻烦你们了。” 凤知几为难道:“这……” 应无骞吩咐道:“相信梵天的判断吧,我们则护百姓撤离。” 凤知几遵命道:“是。” …… 孤舟一字横。 “一身玄衣听潮涌,黑海聚散续前缘;今朝不愿权谋染,狱音未落定玄罗!” 玄罗自我介绍道:“本君天疆痕族之主·玄罗。” 语甫落,只见煞气忽起,独眼冷冽,三千刀意张狂舞天,血染征衣象征杀伐。 “一羽承心超雄愿,回顾无人斩空霜。苍茫天地问谁主,日月伏首刀中皇!” 霍飞雄步上道:“那你可知自己在招惹什么?” 玄罗毒舌道:“这话是不够自信,所以拿组织高层来吓唬人吗?” 霍飞雄气结道:“你……” 玄罗拿出双辰道:“我们都只是奉命行事的手下,何必为了那些高层打生打死呢,喏,这个送你。” 霍飞雄迟疑道:“什么意思?” 玄罗善意道:“交个朋友,在那些高层没有命令两个势力开战之前,我们这些手下和谐一点不好吗?” 霍飞雄接过双辰道:“天煞孤辰、破军忌辰,你是从何处取得?” 玄罗解释道:“我只是给恨吾峰、肖流光做了一个小手术,现在他们已与空劫丧辰一样沦为刀竞淘汰者了。” 霍飞雄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玄罗点破道:“厄祸之始,万恶之初。天邪八部众之残·竞邪王·狼心之贪·驭能天。” 霍飞雄杀意顿生道:“有时候知道太多却没有实力在洪滔中站稳脚步,只会遭到时代的淘汰。” 玄罗指责道:“方才送你厚礼,现在就想杀我灭口,你也太无情了吧。” 霍飞雄问道:“你身后的高层可是森狱?” 玄罗白眼道:“森狱王脉的高层当然是森狱了,现在一切还是未知,待双方高层接触后再言战和吧。” 霍飞雄告辞道:“也罢,多谢你的双辰,请。” …… 风之谷·风殇古穴。 江湖多滔滔,人间值一笑,偶开天眼觑红尘,世情多无聊…… 前尘如梦,一步一幕,回溯眼前,纵情歌声中九风萍舟·楚天行坚决了心,坚定了脚步。 楚天行坚定道:“如不能根除风末之灾,救多少人都无济于事,此地的怨念是针对我而来,只要我死就能平息这股怨气,风灾就能解除了,来吧,将我吞噬吧。” 由自身始,由自身终,楚天行决意牺牲,平息所造之孽,顿时风爪探出,呈现疯狂吞噬之势。 楚天行跃身风涡,凛然无惧,苦难由谁开始就该由谁了结,此时…… 一页书乘炬风狴飞来道:“好友啊。” 楚天行惊讶道:“好友,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快离开。” 一页书拉住楚天行的手道:“好友,牺牲自己不是唯一的方法。” 楚天行坚持道:“但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你放开我。” 一页书放开炬风狴道:“非要如此,那就让吾与你一同承受风兽祖龙的怨念吧。” 楚天行动容道:“你……” 小乐焦急道:“抠洛!” 楚天行决然道:“多谢你,好友。” 决然一掌,击飞一页书,楚天行纵身逆风涡心,无边风涛,无匹怨念,终得宣泄出口,一举袭入楚天行体内,只见庞大风怨全数灌入楚天行体内,随即四周飓风消弥无形。 一页书激动道:“好友。” 楚天行濒死道:“抱歉,以后又要让好友演独角戏了,交到你这个朋友很值得,至少死的时候身边还有你,我很开心,希望来世还能再找到你,与你结交。” 一页书悲痛道:“好友啊!” 轻拍肩头,就当来世相认的记号,天若眷顾,他时重逢,但愿我依旧热情,你依旧善良。 辱赠不知报,我歌尔其聆。首叙始识面,次言后分形。道途绵万里,日月垂十龄。浚郊避兵乱,睢岸连门停。肝胆一古剑,波涛两浮萍。 …… 风之谷。 而在风之谷顶峰忽起巨变,天涌风云,地开绝谷,此时赫见天缝开启,暗影带着一名无名废人来到。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顺吾得恩典——创世纪。日月沉沦,阴阳颠覆,逆吾入灭道——末世录!” 随着风末之灾平息之际,无名废人竟是痛苦难当。 暗影沙哑道:“确实该有此反应,这是你与风祸怨念的共鸣,因为我寻得你之后我很确定,你就是被赋予使命的人。” 无名废人体内再生异变,便随一声震天悲吼,骤见金翼箕张,整个风之谷瞬间充斥血色杀气。 突变的声音,时而压抑,时而冷邪,两者相互拉锯,暗影内心有数,忽赞一掌,将无名废人击落悬崖。 暗影化光飞走道:“死亡是每一个人的终点,但对有些人却是例外,死亡才是新的开始。” 就在暗影走后不久,谷内忽闻一声震天哀嚎,霎时红云染空,整个大地笼罩着血色异氛,仿为即来异变铺写前兆。 第三百一十章 朱雀破茧 朱雀浮生一梦间,几人回首锁三关。昭昭妙理余知得,只欲藏机隐旧山。 黑海森狱·随遇殿。 风忽冷、烛摇曳,幽幽大殿内地茧·无限与森狱众人凝视巨茧缓缓脉动,静候天时。 “浩星点星终有数,夸幻亦幻演功过,朱雀泣血红尘劫,一步无悔梵天路。” 随遇拜托道:“四皇伯,天时将至,请以纯然一剑将蚕茧斩破,把佛光舍利逼出。” 玄同召出麒麟双剑道:“一劫万千缘,朱雀花再开,朱雀衣死劫已过,经历血亲之变,终是天命大成之刻。” “一气玄同!” 玄同吐纳闭目收敛气息,无心无欲无求无念,完美无缺的麒麟双剑斩破血茧,一举开启人之最新的契机。 只见一剑切割血茧,佛光舍利盘旋而出,随即圣气冲霄,佛光舍利飞出随遇大殿,汇聚九天之上,映照不世命星。 倏而觉醒圣焰,乍见初露玉颜,妍胜群花,圣羽霓裳·朱雀衣倩巧而现。 朱雀衣破茧而出道:“救命!” 随遇安抚道:“乖,没事了,没事了。” 朱雀衣清醒道:“随遇?无限?” 无限激动道:“小妹……” 朱雀衣疑惑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随遇叙述道:“衣儿,我得知你死劫将至便去求母后为你化解,详情听说……” 朱雀衣气愤道:“好啊,原来那个剜我双眼的人是尊后,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痛吗?” 随遇致歉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所以我们履行婚姻大婚吧,好让我用余生来弥补你。” 朱雀衣拒绝道:“休想,你知道我有危险却不是来救我,而是为我寻找复活的方法,分明是不信任我自己能度过死劫,你说我能嫁给一个不信任我的夫君吗?” 随遇忽悠道:“有我在何须你自己渡劫,这样吞噬了夸幻之父的力量并完全融合神迹真力不是更好。” 朱雀衣跑开道:“好浑厚的魔元啊,但你以为我很喜欢吗?眼中充满了利益与算计,你们总是这样,我不理你们了。” 随遇尴尬道:“这……” …… 琉璃仙境·五莲台。 翠环山上,云海缥缈,青路迢遥,沉寂已久的天道酬勤之地,今日仙岚萦萃,霞光再绽。 过往云烟如梦,初心巍然如山,迈出的脚步是感谢,是透彻,是肩扛更大诛邪救世之坚定。 九天之上光辉闪耀,命星舍利凝成巨型金佛,直射一页书肉身,人之最命格加身,人中之龙,邪心魔佛,万众期盼的一页书乘愿八龙开道,普照尘寰。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警觉道:“暗处的朋友,出来一叙吧。 末日再临,雷云汹涌,地冥无神论扑尘而来。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地冥鬼谛现身道:“如此时刻,翠环山上竟然没人防备。” 一页书问罪道:“浩星探龙最后的宏愿,各方共存,精灵族、人族、魔族、鬼族等皆有生存的权利,当他行走四方,方知一切起因皆是你地冥造成,但你却以末日之灾引导战火,徒造牺牲,所以今天除去你血闇源头就是弥平末日灾祸之法,也是人之最今生的天命宿愿。” 地冥鬼谛召出神泣剑道:“很好,来吧。” 三界烽火之祸首,各族狼烟之战端,当宏愿需要拼搏,太平需要豁命之时,剑之所指便是妖氛之魔。 无穷冥威,摧剑惹动神之哭泣!三恒曌世,利锋绽放三光之辉!双方杀式、连绵不绝,起招落式皆是山崩地裂,风云动容! “不着生死·一剑留禅!” “混沌初开·地煞王令!” 百世经纶圣器怒斩,只见地冥巧招应对,瞬间转化强劲,加倍反射而出,梵天挥剑挡杀,三恒曌世乍现裂纹。 三恒曌世力拼神泣名锋,双方交手来回厮杀,激烈赞招仍是胜负难分,一页书再贯真元,殊料手上三恒曌世却是光芒渐失,再生数道裂痕。 一页书惜剑道:“已至极限了,但请助我最后一招。” “渡生唯禅如一剑·浩星尽破苍龙威!” 心知圣器已至极限,一页书运气毕生最强之力,与手上神兵合而为一。 “吞灭寰宇·尽虚空!” 最终交会,双强决胜,清圣梵光破魔诛邪,末日武典血光闪耀,极端威撼四野,三恒曌世应声而碎。 一页书呕红道:“你休想逞恶。” 地冥鬼谛呕红道:“你的命可真韧,但受风穴所伤未复,神兵又到尽头,此战胜败已定。” “击冥霄,辟晴曌,万里卓然乘云涛;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光毓逍遥!”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神毓逍遥现身道:“永昼,够了,收手吧。” 地冥鬼谛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神毓逍遥激动道:“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今天我一定要带你回去,末日十七。” 地冥鬼谛表态道:“我的任务未到完结,绝无停手的可能。” 神毓逍遥问道:“风灾已成,若再开启究境末劫,届时整个神州大陆黎民百姓将无人能逃出生天,你当真要怎么做?” 地冥鬼谛反问道:“你既已知道全部,那也应该知道比起厄祸葬世,血闇末日才能带来新生,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吗?” 神毓逍遥焦急道:“那你自己呢?逆行天理,干预轮回,不可能毫无反噬。” 地冥鬼谛坚持道:“我一人所受,比起三界百世未来微不足道。” 神毓逍遥动情道:“在神毓逍遥眼中没有任何一条性命是微不足道的,包括你,包括你,为什么要如此轻忽自己。” 地冥鬼谛告辞道:“呵呵,想动之以情吗?玉逍遥,你一向聪明过人,我唯一的软肋也被你握住手中,可惜我们的友情已经埋葬在过去了,我不会停止完成帝父的命令,请。” 一页书问道:“听你们所言,血闇之灾似乎另有隐情?” 君奉天叙述道:“厄祸之始,万恶之初。这还要从示流战役说起,详情听说……” 一页书恍然道:“原来人之最的作用竟是如此,可即便是这样,血闇源头四个字所造就的牺牲已经太多了。” 君奉天坚定道:“我不容任何人再成为父亲计划的牺牲品,我会挽回一切,包括地冥,我现在就去阻止地冥一错再错,也终结血闇之灾,救赎无**回的末日十七。” …… 星河云间。 神秘的宇宙奇幻之地,今夜忽见天缝降临。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顺吾得恩典——创世纪。日月沉沦,阴阳颠覆,逆吾入灭道——末世录!” 暗影驾临道:“云尊,久见了。” 此时云河幻变,星海闪耀,再闻浩然诗声。 “玉树溶溶仙气深,含光混俗似无心。长愁忽作鹤飞去,一片孤云何处寻!” 云徽子驾临道:“久见了,暗影,以及錻锽·寒武纪。” 寒武纪现身道:“确实久见了,迹君·云徽子。” 云徽子颔首道:“二位,登天岭一会之后阔别久矣。” 寒武纪颔首道:“云者风采更胜往昔,现在当是仙门之主了。” 云徽子问道:“二位约我来此,当是事情已有进展。” 暗影回答道:“没错,你所心系的天邪众之事已经逐一浮现了。” 云徽子皱眉道:“难道是天意不可违,当年玄尊最忌惮的危机还是卷土重来了。” 暗影叙述道:“如你过去所推测,锋魔的异变与厄祸有关,而锋魔后来所追踪的正是邪魂策王,为了除去他们锋魔才会连杀剑界七大高手,锋魔最终在彻底疯狂之前选择了自刎,另外地冥要灭风之一族与精灵一族的背后也恐是为阻止邪魂策王夺舍重生。” 云徽子沉思道:“果然如此,这件事后续我会处理。” 寒武纪质问道:“你果然知道地冥屠我精灵一族是九天玄尊所命。” 云徽子尴尬道:“这……” 寒武纪指责道:“当初你我双方协议,云者协助我们对付地冥,我们则帮你调查天邪众之事,想不到你只是在利用我们调查天邪众,根本不想对付地冥,因为你们与地冥本就一体。” 云徽子辩解道:“事情非是我有意隐瞒,只是我也才得知真相不久。” 暗影质问道:“那你的抉择呢,还要继续与我们一起对付地冥吗?” 云徽子为难道:“这……” 寒武纪告辞道:“我们明白你的态度了,请。” (云徽子:……) …… 黑海森狱·天谕迷殿·留心苑。 鸠神练抚琴吟道:“兽炉沉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 四病船琴,十指扣音,弦音回荡,旋律如笑如泣,似乎正倾诉心衷,喜者五六弦,悲者五六弦,横手一拨曲断千秋肠。 朱雀衣哭泣道:“圣母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怎么可以,呜呜呜……” 鸠神练安慰道:“这种无助的感受我最是了解,衣儿,哭出来吧。” 朱雀衣问道:“尊后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吗?” 鸠神练叙述道:“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认识玄嚣,只是一个苦境孤女,详情听说……” 朱雀衣怯情道:“怎么说岂不是……” 鸠神练承认道:“岂不是我一切都是依靠着玄嚣,能够遇上玄嚣是我此生之幸,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朱雀衣向往道:“想不到阎王陛下竟是如此,比我那个娶了两个皇后,纳了一个魔妃的父王好多了。” 鸠神练美言道:“其实我们家那个傻小子也不差,你可能不知道,他可没少为你的事拜托我。” 朱雀衣愧疚道:“可是我方才对他发脾气了。” 鸠神练安抚道:“他不会怪你的,他知道你是父母之事,同为魔族,随遇若是也被父母这样对待,他又该如何是好。” 朱雀衣羡慕道:“尊后,你真好。” 鸠神练提议道:“那让尊后来做你的母后好不好,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朱雀衣抗拒道:“可我还没答应与随遇完婚呢。” 鸠神练佯怒道:“不愿意啊,随遇还真是没用呢,我看他就是不够诚心,就让他去取炽灵石回来印证真心好了。” 朱雀衣紧张道:“不要,炽灵石听名字就很危险。” 鸠神练调笑道:“这样紧张他呀,说好的不愿意呢?” 朱雀衣害羞道:“尊后……” 鸠神练开怀道:“哈哈哈哈……” 第三百一十一章 鬼斧神工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恶魔眼泪·日不落殿堂。 君奉天入殿道:“我进入前来只为阻止血闇末日。” 地冥鬼谛问道:“呵,你又是以什么立场阻止我?” 君奉天回答道:“我不容任何人再成为父亲计划的牺牲品。” 地冥鬼谛失望道:“悲哀,时至今日你还是不懂帝父的苦心。” 君奉天惋惜道:“你所做的已经太多了。” 地冥鬼谛叱道:“住口,你没资格替帝父代言。” 君奉天语出惊人道:“所以我前来终结一切,父亲已经仙逝,当初父亲身上的剑痕只是你为了帮玉逍遥掩饰,另外加上的。” 震撼一语,直击心头,地冥再也难以自抑,脑海浮现了最深层的真实记忆。 地冥鬼谛痛苦道:“不可能,他是九天玄尊,他是三界之主,他不可能死,不可能啊!” 错乱的记忆,混乱的思绪,思觉神镜一时之间幻象惊现,一如灵魂裂变,神识纷呈。 君奉天识破地冥混乱之源,气一扬,浩然击破六镜,然而料所未料,九尊皇座竟在此时巍然而降。 地冥鬼谛跪下道:“是帝父,帝父终于愿意见十七了。” 君奉天唤醒道:“是怎样的痛让你宁可一生沉浸在幻象之中,末日十七,到此为止了,接受事实吧。” 地冥鬼谛抗拒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帝父才不愿意见我,你走,你走啊。” 君奉天击碎九尊皇座道:“为何失踪已久的尊座会在此时出现,难道……” 揭秘一掌,烟尘散开之后象征权威的尊座之内竟是地冥掩埋已久,今生最不敢面对的真相。 君奉天揭破道:“这就是你不愿面对的真相。” 地冥鬼谛悲痛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啊。” 真相何其讽刺,死亡剥离了虚化与现实,拒绝终止,抗衡离散,最终眼前却是一个永远空下的位置与永无止尽的伤痛。 君奉天劝道:“你该放手了。” 地冥鬼谛拒绝道:“我不能放,我若放了父亲就真的离开了。” 君奉天质问道:“为何你甘愿被幻象束缚一生?” 地冥鬼谛回答道:“这不是幻象,你不会明白的,父亲是我的昔日、今日和未来,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君奉天劝道:“父亲用尽一生对抗厄祸,他已行至尽头,可你却能回头,你不该是末日十七,不该只有任务,你应该是我的朋友、亲人,回头吧。” 地冥鬼谛落泪道:“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也许你原是和帝父最相像的,那个尚未完全走入地狱的人,那个温柔得如此残酷的人。” 君奉天否定道:“也许你以为的父亲是那个模样,但在仙门他是象征光明的支柱,绝非仅是你所知的一面。” 地冥鬼谛坚持道:“就是如此,他赋予我的名字就是象征末日与重生,也是我被造就的意义,为了父亲我绝不停手。” 君奉天问道:“为何你们如此骄傲,妄想主宰世人的生死?” 地冥鬼谛回答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世人一样没有,你明白吗?到头来这一切的一切父亲他只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君奉天表态道:“三界末日,君奉天若无能对抗亦绝不独活。” 地冥鬼谛惨笑道:“呵呵呵呵……是啊,和帝父如此相似的你有如何能够被我说服呢。” 君奉天坚定道:“你无法说服我,但我一定会阻止你。” 地冥鬼谛崩溃道:“阻止?杀了我吗?来啊!杀了我,我也必将从无限轮回中复生,继续推动末日,而在每次死亡的蜕变中,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能阻止一切为止,来啊,君奉天,杀了我啊,你还犹豫什么,正与邪本就势不两立。” 君奉天问道:“为何你不愿回头?” 地冥鬼谛回答道:“眼前是末日,身后也是末日,我又能回到哪里呢?你走吧,末日十七的路在血元造生之时就已决定。” 君奉天告辞道:“我不会让末日成真,请。” 地冥鬼谛恳求道:“慢着,我有一事相求,最终无论人世存灭,让玉逍遥留在云鲸岛,盘古云鲸是帝父打造的穿越三界的神舟,在天崩地掣中能够避过祸劫,帝父要以此为始重建下一世的生生不息,玉逍遥必不会愿意,但全新的世界会需要他,我求你,因为他最信任的是你。” (地冥鬼谛:帝父、玉逍遥,哈哈哈哈……) …… 霍家堡。 曾经风光,如今残破的霍家旧址,堡垒倾颓,夜风轻吹月疏凉,送来故人重临。 霍飞雄颔首道:“刀剑·剑非刀。” 剑非道惊讶道:“你是刀皇·霍飞雄。” 霍飞雄感慨道:“刀剑,好久不见了,过去耳闻你的经历与现在亲眼见到你满头白发,心中感慨不可同日而语。” 剑非道问道:“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煞气非比寻常,究竟发生何事?” 霍飞雄回答道:“此煞气是我昔年刀伤所致,我将霍家堡交给羽心的小弟羽超后,为精刀艺游历四海,数年前在西域听闻有一恐怖刀者连屠数城。” 剑非道气氛道:“如此草芥人命,实该天地共诛。” 霍飞雄叙述道:“为阻止此人继续为恶,我与他死战数日失去左眼,终于将之斩于刀下,但在此人死前却留下一段不明所指的话,他说狼辰四曜:灭忌孤丧;刀道不存,天下邪纲。后来自此人尸体上,浮出一颗异芒星宿,飞往中原方向,吾以为此事不单纯,急追而去,后来吾进入迷雾中一探,却因不熟地利,遭遇袭击,重伤近死,身上也残留煞气,每当刀伤发作便会侵蚀我的脏腑。” 剑非道惊骇道:“这……竟有如此恐怖的刀招,可有看见对手模样?” 霍飞雄求助道:“雾霾太重,依稀只见得对手白发,幸亏我设法逃离,养伤至今仍不愿放弃追查,直到日前有一头邪狼自迷雾奔出,我急忙追赶,却发现白发刀者遁入道武王谷,现在我需要你的协助,共同阻止狼劫。” 剑非道同意道:“若白发刀者真有祸害天下的意图,我义不容辞。” 霍飞雄拔刀道:“多谢,但今日约你至此还为一事。” 霍飞雄一刀劈开祠堂,古人灵位,昔日兵器,映入剑非道眼帘。 剑非道问道:“刀剑忘机,为何会在此?” 霍飞雄回答道:“这是羽超的主意,虽是仿制,但我可是找了稀世的铸手并用我当年的随身宝刀重铸而成。” 剑非道问道:“但我记得羽心过世之时羽超尚未出世?” 霍飞雄拿起忘机道:“你记得不错,是我在将刀典传给羽超之时也一同说了你们的故事,只是隐去了最后的悲剧,羽超对你十分倾慕,希望能将忘机交给你,现在请你收下。” 剑非道接过忘机道:“刀皇,多谢你们父子,如此重礼我受之有愧。” 霍飞雄叮嘱道:“何愧之有,何况我们现在要对上白发刀者。” 剑非道问道:“你要我与刀者对决?” 霍飞雄决策道:“没错,我们一同入道武王谷调查白发刀者,你看过我身上刀式,必也明白刀招的特征,一旦对上决不能姑息,希望你能和我并肩作战,刀剑·剑非刀。” 剑非道表态道:“羽心,你的父亲是剑非刀过去在江湖上的第一个朋友,而这天下剑非道想守护的,两者有难我皆不会坐视不管,刀剑忘机,我便作一回刀剑·剑非刀。” …… 寄萍山谷·定风居。 隐然傲居,定风如令,尸骨成林,凄凉奇景,冉冉冥火,炽焰无端,神器之乡。 冷飘渺行礼道:“前辈久见了,冷飘渺有礼。” 聂寒现身道:“飘渺,你终于回来了。” 冷飘渺致歉道:“抱歉,让前辈久等了。” 聂寒指责道:“到现在还是不肯叫我师父?” 冷飘渺辩解道:“自从离开雪藏一脉,冷飘渺师承无数,所以前辈二字比较特别。” 聂寒接受道:“好吧,这个理由我可以勉强接受。” 冷飘渺致谢道:“多谢前辈雅量。” 聂寒问道:“这段时间你跑去了哪里啊?” 冷飘渺叙述道:“我发妻禁城罂粟在精幽大战中力竭重创,不久身亡,又逢夸幻之父血洗禁城,掳走了我的女儿琥珀,我为救女儿被夸幻之父封印在禁窟,才会这么久的时间没与前辈联络,后来夸幻之父受武林公审论死,我这才得以破封而出。” 聂寒恍然道:“原来如此,你命还真硬,大难不死,不错不错,虽然面上多了几分沧桑,但还算英俊,没有太糙老。” (冷飘渺:……) 聂寒问道:“飘渺啊,既然你来了,那今晚的晚餐就没问题了吧?” 冷飘渺尴尬道:“前辈说笑了。” 聂寒问道:“说吧,你这回来找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冷飘渺拔出秋瑟剑道:“为了完成这口剑。” 聂寒查看道:“这口剑的威力你发挥得很好,使用自如。” 冷飘渺告知道:“但翠环山一战,梵天亦杀不死地冥,而云海仙门似有包庇之意,我必须尽快完成秋瑟剑,以坚梵天决心。” 聂寒问道:“那你要我完成这口剑,琥珀等人同意了吗?” 冷飘渺回答道:“琥珀、旸神等人自然不可能接受,所以我是偷跑出来的,还请前辈尽快完成这口剑。” 聂寒责备道:“你实在很愚蠢,但若你一意孤行,老朽亦是来者不拒。” 冷飘渺心意已决道:“琥珀已是禁城之主,有兽王、旸神他们辅佐我很放心,其实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罂粟,就让我去找她吧。” 聂寒不忍道:“唉,你真是太傻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救世之剑 “平吞万顷苍茫,吐耀霓虹、剑雄万敌,惊奇自胸中。叹、人狂天地空!” 万堺朝城·封剑塔。 叹希奇指点道:“忆起你握剑的感觉,发挥实力,你的新生武骨已超乎我的预期,封剑塔中记载的各家心法剑诀你也学得可圈可点,你的武学以放为主,毫无保留的剑势是最适合你的剑法,但最适合你的剑却在你心中,现在我要助你取剑。” 只见身影交错,机动劲发,如见昔日冷杀再现,冥想内心,感受剑意所在,剑咫尺心海深层翻腾,前尘往事,悲伤沉郁如浪卷袭,一幕一幕。 剑咫尺嘶吼道:“啊!” 只见剑咫尺嘶吼一喝,似从悲惨童年记忆一手击穿,奋力一拔,惊现梦中之剑,剑胎迸裂,惊见一口由满腔悲怆锻成,毕生眼泪洗濯之剑,沉郁古剑玄妙化现在剑咫尺面前。 叹希奇赞叹道:“你做到了,取出了这口沉郁古剑,它将伴你随行,你的心境转变将决定梦幻之剑的不同丰彩。” 霍羽超入殿道:“封剑主,我父刀皇·霍飞雄与道剑·剑非道前往道武王谷调查狼祸之事后便下落不明,至今已数日全无消息。” 叹希奇沉思道:“道武王谷?关系道门,我这便找天极地限二位府尊商议此事。” 霍羽超略微放心道:“如此便好。” …… 仙脚·云汉仙阁。 神毓逍遥急切道:“奉天,你回来了,结果呢?” 君奉天入阁道:“我虽将地冥的幻想揭破,但他终究难以自醒。” 神毓逍遥叹道:“唉,想不到他陷得怎么深,先前我总有一种感觉,地冥似乎一直相信玄尊未死,所以坚持玄尊的命令,不肯放弃血闇灭世的计划,原来这个玄尊就是他的终极心魔。” 君奉天建议道:“我想只有你才能拯救他了,他需要你的帮助方能放下枷锁。” 神毓逍遥难色道:“我会找机会与他一谈,但血闇源头四个字所造就的牺牲已经太多了,一页书不会放弃制裁,况且还有精灵族的督促。” 君奉天下定决心道:“我知道这很难,但必须阻止地冥一错再错,也终结血闇之灾,救赎无**回的末日十七。” 秦假仙入阁道:“天迹,我回来了。” 神毓逍遥问道:“怎么了吗?” 秦假仙回答道:“江湖传闻,渡月桥裁衡广发英雄帖,邀武林群侠十日后在问罪庭召开武林大会,据说是这个听不平·阅千旬有什么大事要当众宣布。” 神毓逍遥疑惑道:“这个阅千旬常协助处理武林纷争,以公平为原则,宿有裁衡之名,不知他要宣布什么大事?” 秦假仙不服道:“还能有什么大事是额老秦都不知道的,我看他就是故弄玄虚,还把万堺朝城、论侠行道等势力全邀来了,真是小题大做。” 神毓逍遥察觉道:“不对,这般劳师动众,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此事还须关注。” 秦假仙问道:“对了,魄姑娘呢?” 神毓逍遥回答道:“森狱玄震修复了北嵎地脉,魄如霜北往武都了。” 秦假仙吐槽道:“魄姑娘身为娲皇仙统,一身英姿飘飘若仙却下嫁黑海魔族,你们身为大师兄、二师兄也不管管。” 神毓逍遥不以为意道:“人家娲皇仙统的事,我和奉天有权过问吗?” 秦假仙不满道:“切,分明就是不负责任。” 神毓逍遥吩咐道:“你管我,还不快去打探武林情报。” …… 寄萍山谷·定风居。 凄冷风中,铸炉炙燃,一道枯瘦人影静默而立,心情莫名。 聂寒伤感道:“飘渺啊,时机到了。” 冷飘渺怀念道:“飘渺怀念以前与前辈之间的把酒言欢,所以我想喝前辈私藏的陈年好酒。” 聂寒问道:“你也知道我只有喝醉才能打造这口剑?” 冷飘渺回答道:“只愿共醉今宵,不问未来。” 聂寒将秋瑟剑投入剑炉道:“难道不能让它就这样燃烧殆尽?” 冷飘渺决然道:“救世之剑谁也不能掩其光芒。” 聂寒召出天黄酒道:“唉,来吧。” 冷飘渺饮下天黄酒道:“真是好酒,多谢前辈。” 聂寒介绍道:“此乃天黄酒,也是铸剑者与殉剑者,两者为了净身所喝的圣酒。” 冷飘渺庆幸道:“冷飘渺何其有幸,可以踏上神铸之行。” 聂寒问道:“那琥珀呢,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冷飘渺回答道:“若是没有考虑她的痛苦,我又何须踌躇,好在她还有阎王那个养父,其实我的存在必然会影响到她们的父女之情,所以我这样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吧。” 聂寒后悔道:“我真后悔收了你这个徒弟。” 冷飘渺感激道:“但愿下辈子能再遇前辈以报此恩。” 聂寒问道:“闭嘴,我才不需要你这样,说吧,殉剑者谁?” 冷飘渺回答道:“冷飘渺。” 聂寒问道:“殉剑者故土何在?” 冷飘渺回答道:“句芒峰·雪藏一脉。” 聂寒问道:“殉剑者可有遗言?” 冷飘渺回答道:“将救世之剑交予百世经纶·一页书,如果琥珀来此请替我向她说声抱歉。” 聂寒提元道:“殉剑者启程。” “操阴阳·借天火,神之铸!” 雷霆万钧,霹雳电闪,勾动万丈天火,冷飘渺瞬受天火焚身,走向神铸之路。 …… 山海禁城·禁城恨台。 琥珀呢喃道:“父亲……” 战神猊归返道:“岳父他并未前往紫宙晶渊。” 皇旸昴宿归返道:“雪君他也没去黑海森狱。” 逆神旸归返道:“就连论剑海也没找到雪君。” 皇旸曜雪不解道:“武林名铸居所皆不见雪君,她还能去哪里?” 皇旸昴宿告知道:“我在玄罗殿虽未找到雪君,但芙蓉铸客·巧天工却言武林中还有一名叫鬼斧神工·聂寒的上流铸者。” 琥珀撕开信封道:“若是如此,父亲,不!” 百鬼哭泣,万里悲号,天地充斥凄厉悲鸣,仿佛感应到世上又添一段遗憾。 (冷飘渺:琥珀,我这一生值得骄傲的事情很少,但遗憾的故事很多,我此生唯一的幸运就是在经历失去亲人、族人之后能够认识你的母亲,我与罂粟身份悬殊,她却从未计较过我出身小脉,能一起生下你,是我一生中最为幸福之事,我本以为自己能安心辅佐你成就精灵之主,享受禁城时光,但我不能如此自私,放下过往的一切,雪藏一脉无辜惨死的族民还有精灵各脉的同胞甚至罂粟,每一条牺牲的冤魂都在无间等待着地冥的伏诛,琥珀,你有兽王他们在身边辅佐,还有养父养母保护我很放心,我要去寻你的母亲了,一续此缘,我将你送我那条项链还给你,让它代替父母陪着你,对不起,我的女儿。) 琥珀呕红道:“父亲,你心肠可真狠啊,噗……” 战神猊紧张道:“琥珀!” 逆神旸检查道:“心脉大损,神识半毁,我要立刻带她往森狱寻医。” 战神猊随行道:“我和你一起去。” …… 示流岛·小树林。 蝶小月猜测道:“追捕咱们的人叫山田厉兵卫,安达枭场老板叫安达信章,山田、安达,难道示流岛上的居民皆是东瀛人?” 剑随风难色道:“想不到这座岛这么排外,咱们现在变成偷渡犯,蝶仔又在登陆时走散了,这下要找你妈妈真是难上加难。” (蝶小月:……) 剑随风安慰道:“没有啦,小月,以你爸爸妈妈的聪明才智,盖世武功,他们一定不会有事,再加上你的聪明才智,我的盖世剑法,咱们一定能顺利找到他们。” …… 示流岛·安达枭场。 安达晴玉祈愿道:“天照大神,请你庇佑示流岛早日脱离邪染的侵袭,让岛上不管是人或精怪都能平安度日,快乐无忧。” 此时忽见血蛛群行,挟浓重杀气而来,安达晴玉两名护卫瞬间惨亡。 安达晴玉惊骇道:“啊!不要……” 犍九沉传音道:“小姑娘,你可有见到一名红发女童与一名剑客?” 安达晴玉问道:“你想干什么?” 犍九沉传音道:“你只剩一句话的机会保命,相信你知道该说什么?” 安达晴玉隐瞒道:“我……我不知道。” 犍九沉御蛛造杀道:“回答错误,杀。” 九爪蛛冥痛下杀令,却见枭场妖兽舍身挡杀,惨死于蛛群爪下。 犍九沉戏谑道:“你们还真是忠心得可笑啊。” 安达晴玉心痛道:“住手,别杀牠们,你们快走,快走啊。” 安达信章率众赶来道:“快保护小姐。” 犍九沉杀戮护卫道:“杀戮的滋味真令人停不下手啊。” 安达晴玉心痛道:“住手,快住手啊。” 危急之际,白莲天降,蛛群邪氛登时净化而空。 “生有生,大道自有徵,死无死,何用百年算。掩筝罢弦听渊默,苍茫天地何解莲!” 解锋镝现身道:“小姐吩咐你住手,没听见吗?” “狱海悬丝,恶命无渡,蛛行九爪,再起劫途!” 犍九沉现身道:“你又是谁,竟敢坏我好事。” 解锋镝自我介绍道:“劣者有生之莲·解锋镝,特来阻止你滥杀无辜。” 犍九沉提元道:“用她们卑微的性命换的我无比的快感有什么不对啊,现在就换杀你了。” “冥狱丝杀!” 九爪杀阵夹攻,解锋镝足踏水风,手舞折扇,轻松化解蛛丝,游刃有余。 (解锋镝:比太后的蜕变魔功差远了。) (犍九沉:……) 犍九沉御丝道:“我感受到了你的血很美味,真是让人兴奋啊。” “星痕圣击!” 解锋镝赞力爆发,折扇星击,凛凛生威。 犍九沉凝元道:“你有资格见识蛛冥第九爪。” “九爪噬魂!” 一口银钩蛛爪鬼魅而出,却见蛛爪九曲百折,刁钻袭向安达晴玉。 “万象归宇!” 只见解锋镝极招变式,星击之力瞬间幻化,竟化两极吸力,吸纳血冥钩爪,登时止杀。 犍九沉惊骇道:“这……” 解锋镝收功道:“请吧。” 犍九沉化光遁走道:“请。” “落樱飘零意,岂恋枝头怕落花?笑看芳尘散,一时绝代展风华!” 秋山笑英率众现身道:“安达老板,久见了。” 安达信章颔首道:“秋山君相,这位大侠是我的恩人,若非他出手只怕我安达枭场将临大祸。” 秋山笑英颔首道:“安达老板所言笑英明白,只是不知这位大侠尊姓何名?” 解锋镝自我介绍道:“劣者有生之莲·解锋镝,这次入世本欲寻明主出仕,但游历中原、东瀛等地所遇之人皆差强人意,不想误入示流岛却听闻永升王心忧百姓,体恤子民,便想入政枢府一见。” 秋山笑英点破道:“阁下这般身手入政枢府作客自是应该,但在此之前笑英还须处理一事。二位,出来吧。” 剑随风现身道:“被这个高手发现了,看来这下麻烦了。” 秋山笑英颔首道:“山田将军所言不差,阁下果然武艺非凡。” 蝶小月辩解道:“我们只是因为船难而漂流至此,绝非什么恶徒,请您高抬贵手,宽谅我们吧。” 秋山笑英大度道:“私渡之罪可以暂时按下,笑英此行只想请你们到政枢府中一会。” 剑随风问道:“好几天没吃饭了,去了可以请我们美餐一顿吧?” 秋山笑英失笑道:“哈,当然,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蝶小月欣然同意道:“既然君相盛情邀请,我们自是却之不恭。” 秋山笑英问道:“如此甚好,还未请教二位姓名。” 蝶小月自我介绍道:“我叫古小月,他是我的叔父剑随风。” 秋山笑英吩咐道:“剑卫,我还有事要办,三位贵客便交你护送,不得有失。” 桩三郎遵命道:“是。” 秋山笑英命令道:“山田将军,还请你在附近设防,别让邪人再来侵扰。” 山田厉兵卫遵命道:“是。” 安达信章吩咐道:“晴玉,恩公初来乍到,你随他前去都城,一路为他打点。” 安达晴玉遵命道:“是。” 第三百一十三章 道武王谷 百丈金芒银华,十里青烟圣雾,千山万流,皆是精粹道氛。 道武王谷·清微殿。 燕十六问道:“太极,可已发现那斑残存人马?” 辽太极回答道:“尚未,自事变之后全真子已立即全面封锁道武王谷,他们不可能逃出,你搜集始尊七仙器的进度呢?” 燕十六介绍道:“虽仅掌握其二,但相信其余五种很快会有线索。当初七仙器乃是由道武王谷的掌门秘传,究竟落在何人之手极难判断,而这七仙器关乎一件天大的机密,道主正是为了破解这件机密而筹谋多时,而其中最重要的古剑尊始尚在封印。” 夙经寒入殿道:“夙经寒谒见道主。” 全真子颔首道:“夙经寒,难得见你负伤,看来是与剑非道交涉失利。” 夙经寒叙述道:“不懂变通,唯有饮恨,我追踪至寒梅未央时郁丹霞遇剑非道所救,详情听说……” 列御子问道:“郁丹霞就是救走朱尊与态誓之人?” 夙经寒回答道:“是,而且剑非道修为高深,恐成心腹大患。” 列御子告知道:“全真子的法阵已破,入侵者共有四人,我已另设混天无极阵,如此入侵者将有进无出。” 夙经寒提醒道:“我会查清朱尊与态誓藏匿之处,以免他们形成合力。” 九首道馗分析道:“犰染符灵遍查界天塔,除了封闭的禹余殿之外皆无所获,而禹余殿的封闭乃在我们动手之前,所以他们必躲在有结界护持之处,要查清尚需时间。” 列御子总结道:“我只容许成功,否则论处无贷,请。” …… 琉璃仙境·五莲台。 “造天地之工,化鬼斧堪舆,神铸千秋谁为首,轩辕遗龙我唯一!” 聂寒颔首道:“梵天,我是鬼斧神工·聂寒,冷飘渺便是我的孽徒。” 一页书恭维道:“令徒心思清白,情义两重,拜访禁城时令梵天印象深刻。” 聂寒叙述道:“他已经死了,这次的牺牲是为杀死血闇源头,详情听说……” 一页书叹道:“令徒为了大义自愿牺牲性命,放弃安然退隐的生活,梵天有愧。” 聂寒告知道:“有愧无愧你自己向他说吧,他现在与死无异,但最后的意志还在等你。” 一页书动身道:“便请先生带路。” 聂寒引路道:“随我来吧。” …… 示流岛·朝阳城·政枢府。 旭阳当空,光辉耀目,而在晴空之下一座巨城巍峨耸立,正是示流岛都城朝阳城。 小早川质疑道:“拓修官道,十万两,需要这么多吗?三万两就够了吧。” 大和田质疑道:“碧云川要造桥,八万两,太多了吧,两万两造的桥就很好用了。” 小早川质疑道:“铸兵局还要追加三万两,太多了,不行不行。” 大和田质疑道:“朝阳城的城墙有必要修建吗?不用了吧,没什么问题啊。” 多襄丸忍无可忍道:“喂,你们太过分了吧。” 大和田提醒道:“多襄丸大将军,请注意你的态度。” 多襄丸愤怒道:“北有邪染,西有叛军,这种时候你们还要如此苛刻吗?” 小早川质问道:“你们政枢府所用的可是示流岛人民辛苦缴纳的税赋,你难道是认为我们为人民把关错了吗?” 多襄丸质疑道:“你们哪有为人民把关?” 大和田质问道:“多襄丸大将军,你现在是质疑我们的品格啰?” 小早川责难道:“众议会的议士乃人民所推选,你质疑我们就是质疑人民的意志。” 丹羽永元圆场道:“好了,二位议士抱歉,天气太热了,多襄丸大将军才会比较心浮气躁,暂息雷霆吧。” 大和田问道:“今天的辩白只有如此吗?尊王,你那个能言善道的秋山君相呢?” 丹羽永元回答道:“君相有事外出,今日告假。” 小早川问道:“什么事会比众议会的审议重要?” 多襄丸回答道:“三舍之战的事,够重要了吧。” 小早川警告道:“说起来西北两部反叛也是你们惹出来的祸,三舍之战你们可是只能胜不能败,万一失了护国寺,不止都城,东南两部的人民也不会原谅你们。” 丹羽永元表态道:“当然,我们一定会尽力取胜。” 大和田告辞道:“今日也差不多了,就先审到这里吧,请。” 多襄丸气愤道:“仗势欺人的王八蛋!” 丹羽永元提醒道:“多襄丸大将军。” 多襄丸低头道:“我失言了。” 丹羽永元提醒道:“没有,只是要骂小声一点。” 多襄丸问道:“尊王,他们这样胡乱审议,难道你一点也不生气?” 丹羽永元叹道:“唉,如果生气能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那我就算气到爆血管也甘愿,他们这样做也有他们的理由,他们的职责是监督,就算鸡蛋里面没有骨头他们也要想办法挑出来,否则他们要如何说服人民他们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多襄丸叹道:“唉,想不到众议会如今会成为阻碍国家前进的力量。” 丹羽永元无奈道:“四部州、政枢府、众议会是维系国家的三大力量,现在西北两部如此,我们不能再失去了众议会的支持,哀叹无用,想办法在有限的资源内做更多的事吧。” 桩三郎引众入殿道:“启禀尊王,中原贵客带到。” 丹羽永元问道:“这几位便是我们今日的贵客吗?” 桩三郎回答道:“是,解锋镝先生、古小月姑娘、剑随风壮士皆是自中原而来的贵客,而这位安达晴玉姑娘乃是安达枭场的掌上明珠,详情听说……” 丹羽永元问道:“原来如此,邪人滋扰乃孤王失职,感谢解先生相助,君相呢,没与你们一起回来吗?” 秋山笑英入殿道:“笑英来迟,请王赦罪。” 丹羽永元问道:“君相为国奔波,何罪之有,人还是没找到吗?” 秋山笑英回答道:“想得到的地方我都查看过了,都没他的消息,但解先生的实力笑英曾亲眼见证,确实为一流高手,应该可堪此重任。” 解锋镝不解道:“重任?” 丹羽永元叙述道:“实不相瞒,孤王今日一见三位贵客是有事请解先生相助,示流岛现今陷入动乱,北有邪染之祸,西有叛军谋反,兴起战祸,天佑示流,经过一时争战,叛军终于愿意和谈,暂缓战事,携手共抗北方邪染之祸。但叛军占领了护国寺,护国寺乃都城人民信仰所系,断不能失,会还护国寺与否便成合议僵持之处。为打破僵持双方立下三舍之战,双方进行三场一对一的武斗,若叛军胜就可再进三舍的距离,反之叛军败就须退避三舍,让出护国寺的范围,目前双方一胜一负,第三战我方本想派出禁军统领·血面冷修罗应战,但他却在日前无故失踪,难寻下落。” 解锋镝分析道:“据劣者所知,长乐王绝非阴险奸诈之人,禁军统领失踪之事必然另有阴谋。” 秋山笑英拜托道:“解先生武艺超群,我们想请解先生代表政枢府参加第三场三舍之战。” 解锋镝故作为难道:“这……” 丹羽永元拜托道:“解先生若能取胜,为都城子民夺回护国寺,那都城上下必将感激涕零,政枢府亦会以高位厚报。” 解锋镝婉拒道:“劣者说过,这次游历乃为寻明主,尊王虽是为国心劳,体民所苦,但看尊王与君相君臣相得,政枢府已无需劣者,但三舍之战关系甚大,劣者自当相助,以报尊王看重。” 丹羽永元欣喜道:“孤王谢过解先生了。” …… 寄萍山谷·定风居。 一页书观察道:“树林中挂满尸骨?” 聂寒解释道:“这些都是我的亲朋好友,以后我若死了也会同样请人挂在这上面。” 一页书叙述道:“倒逆无尘,再往轮回,此乃玉圣遗族的习俗,听说遗族上下久居玉圣天山,惯借九天神火,擅长祝融神铸之术,乃是传说中轩辕一脉的后裔。” 聂寒谦虚道:“遗族嘛,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被世人遗忘的种族,各族各脉的源头推到最后都是一样,任何人都爱说自己是轩辕后裔,不过一页书果然博古通今,连这个典故也能知晓。” 一页书问道:“借取神火,却也引起祝融之祸死伤惨重,聂寒先生应是最后的遗族神铸?” 聂寒回答道:“是,当年天火之灾是九天玄尊救了我,也因此我特别为他铸造了三口神兵作为回报。” 一页书问道:“冷飘渺所使用的兵器也是先生所铸吗?” 聂寒回答道:“准确的说秋瑟剑是我教他铸造之法,他自己所铸。” 一页书恭维道:“这样说来,聂寒应是先生高徒。” 聂寒气愤道:“臭小子技术算不上高,但他意志坚定,固执非常,固执到气死我啊。” 一页书安慰道:“他的牺牲梵天绝不会白费。” 聂寒召出天黄酒道:“我相信你,那就拿出三恒曌世吧。” 一页书召出三恒曌世道:“三恒曌世已被地冥击断,他所用的武器与天迹的神谕外形相似。” 聂寒惊讶道:“什么!” 一页书问道:“先生察觉了什么?” 聂寒邀请道:“没什么,既然你已来此,就欣赏我神铸之术吧。” “借天火·释阴能·封印诡谲·造神功鬼巧!” 神铸再现,寰宇尽开,乍闻天地一声惊雷,九重烽火布满周遭,再见逝者之魂。 (冷飘渺:一页书,你终于来了。) (一页书:冷飘渺,你这又是何苦呢。) (冷飘渺:诛杀血闇源头之大任就拜托你一页书了。) (一页书:为护天下苍生,一页书必定手刃地冥鬼谛。) (冷飘渺:哈哈哈哈,冷飘渺无憾了。) 聂寒手操神工,秋瑟剑与三恒曌世合而为一,随即绽放耀眼圣晖,气冲九重天。 “神兵越九重,一问天地惊!” 天时已至,聂寒再赞神功,化天地不朽焚世火凰破空而出,铺天盖地而来,神凰剑,成! 聂寒命令道:“神凰认主。” 神凰问道:“问兵者何人?” 一页书回答道:“百世经纶·一页书。” 神凰问道:“借兵者为何?” 一页书回答道:“杜绝牺牲,寄望武林希望再现。” 神凰问道:“操兵者余生将随我燃烧殆尽,你可有悔?” 一页书回答道:“无怨无悔。” 神凰化作神兵,锋曜光华,一剑天下,风云尽握。 一页书收剑道:“聂寒先生,多谢你为梵天铸剑。” 聂寒召出香茗道:“小事一桩,若是打输了,不要回来找我,喝一杯茶再走吧。” 一页书告辞道:“这一杯等我诛邪功成再饮不迟,请。” 聂寒送客道:“这句中听,好,那老朽就等你消息。”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聂寒:臭小子,这就是你寄望的一切,你如愿了,高兴吗?)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三舍之战 “悟来时见江海古,苍崖行遍谒玄门;向道偶题人间世,一笛一剑一昆仑!” 道武王谷·界天塔·青兕洞。 郁丹霞致谢道:“多谢道剑救命之恩。” 剑非道问道:“郁丹霞道长,道武王谷究竟发生何事,为何全真子等人要设阵阻绝外人进入?” 郁丹霞叙述道:“你既是殿主旧识,唤我郁丹霞便可,整个事件还要从掌门身亡说起,当初众修长决议不向天下道脉告丧,只密请剑子仙迹前辈前来主持大局,但剑子前辈婉拒并支持界天塔至高三修之一的朱尊前辈接任掌门,而一切便发生在接任大典之时,所有参与大典的道友包括朱尊前辈皆意外中了溃元散,而后全真子、四烈旗等人以三修之首列御子为首,对超过三分之一的界天塔道友不顾同修情分痛下杀手,当时我与泰誓殿主被指派在外围驻守,在听见惨嚎急忙赶回会场时只见同为三修的徐无鬼前辈正与一名白发刀者浴血奋战,殿主当下虽怒不可遏,但也明白时势只得救走朱尊前辈。” 剑非道猜测道:“传说徐无鬼练就神罡道体,百毒不侵,溃元散对他无效,与徐无鬼对战的白发刀者应是刀皇追踪的白发刀狼。” 郁丹霞期望道:“当时殿主与尚能一战的道友豁命断后,我方能带朱尊前辈与一干道生顺利逃生,至于徐无鬼前辈殿主后来如何尚不得而知,但我相信殿主他们一定会没事。” 剑非道问道:“你十分在意泰誓?” 郁丹霞回答道:“殿主是丹霞的恩人,丹霞穷其一生也无法报答殿主的万一,我一定会找回殿主。” 剑非道问道:“你们现在情况如何?” 郁丹霞回答道:“我们现在藏匿在一处神秘之地半半天,位处楼与楼之间,并有结界隔绝,乃是太师伯半道子所辟造,我们的同志之中有一名太师伯的嫡系传人半老子开启了结界,让我们能有一线生机。” 剑非道恍然道:“果然是市长,想不到他竟有如此辈分,半道子易名何必求全·半完人,在苦境经营买卖。” 郁丹霞鼓舞道:“原来如此,全真子设阵法隔绝外人进入,还有白发刀者也杀了我们不少同志,现在只要找回殿主再加上你道剑相助更添胜算。” 剑非道建议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回泰誓与刀皇,再设法反攻,如果是泰誓我想他可能会在誓道岩,道武王谷禁止道生比武,过去我们为切磋技艺泰誓曾带我去过一处密境,我依循记忆或许能找到他。” 郁丹霞欣喜道:“太好了,请你马上带我前去。” 剑非道拒绝道:“我一人前去即可,我另想请你帮我找回刀皇。” 郁丹霞同意道:“也好,就以六个时辰为约,无论是否找到人都要回青兕洞会合,道剑,愿你武道昌隆。” 剑非道告辞道:“愿你武道昌隆,请。” …… 黑海森狱·葬天关。 玄嚣叮嘱道:“琥珀,这次疗伤我抽取了你不少的精血,所以你还很虚弱,节哀顺变吧。” 琥珀坚持道:“我没事,我要替父亲见证地冥伏诛,这次武林大会山海禁城不会缺席。” 玄嚣妥协道:“好吧,父王会亲自陪你去看这场好戏。” 玄震入殿道:“好戏?玄嚣皇弟,你又有什么计划?” 玄嚣意味深长道:“不是我的计划,是蛰伏的人终于要出手了。” 玄震问道:“那我们呢,你好皇兄我可是修为大进啊,现在随便你吩咐。” 玄嚣吩咐道:“你大侄子随遇还缺一件大婚礼物,你可助他取回,详情听说……” 玄震遵命道:“得嘞,看我表现吧。” …… 论侠行道·广贤殿。 乐寻远引荐道:“这位是本觉禅林大住持·景岩孚上座、这位是长府灵鹤台之主·玄藏·圣道天,二位代表佛道加入,将使论侠行道更加壮大。” 东门玄德颔首道:“高僧,仙长,东门玄德有礼了,二位让论侠行道能再添战力,这真是苍生之福啊。” 景岩孚上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三教齐名,如今中原却只见儒门卫世,我们又岂能让儒门专美。” 圣道天颔首道:“这次武林大会群侠齐聚,若有需要请尽管吩咐,我们绝无二话。” 东门玄德致谢道:“多谢二位好意,可是我已无法出席这次的武林大会了。” 古骋逸问道:“盟主,这是为何?” 东门玄德表态道:“风祸已平,我也是时候放下重担,回归平凡了。” 杜伤怀挽留道:“盟主不可,论侠行道焉能没有盟主主持大局。” 东门玄德心意已决道:“老夫本就是淡薄名利之人,实在不想继续担任论侠行道盟主一职,藏晦居掌门·乐寻远屡立大功,众人有目共睹,比我更适合担任盟主一职,让我这把老骨头也能好好休息,快活退隐。” 乐寻远为难道:“这……” 东门玄德拜托道:“就当是我拜托你替我担负重担,让我也好安心退隐。” 乐寻远跪下道:“是,乐寻远遵命。” 东门玄德告辞道:“我将不日离开论侠行道,有九重雪陪同请你们放心,告辞了,请。” 古骋逸不舍道:“盟主……” 杜伤怀不舍道:“盟主……” 乐寻远不舍道:“盟主……” 离去的背影,有欣慰,有寄望,更有分别天涯的哀戚,也许此去难再聚首,但身后不舍的声音却成彼此相忆最难忘的回响。 …… 仙脚·云汉仙阁。 地冥鬼谛现身道:“就这一回让咱们暂息干戈吧。” 神毓逍遥不解道:“你……” 地冥鬼谛召出酒席道:“在咱们的恩怨结束之前共进一回晚宴如何?” 神毓逍遥入席道:“怕你不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地冥鬼谛入席道:“我没话要说,也没屁要放, 神毓逍遥喷酒道:“噗,你干嘛学我说话?” 地冥鬼谛解释道:“原来讲粗话是这种感觉,人生至此,有一些事未曾尝试,未免有憾。” 神毓逍遥不忍道:“永昼……” 地冥鬼谛致谢道:“眩者由衷感谢你,愿意接受这席盛宴,不管今后,今夜将成为末日十七永远的回忆。” 神毓逍遥致歉道:“抱歉,我没有立场阻止一页书,奉天也是一样。” 地冥鬼谛安抚道:“放心,天邪八部众还未现世,我还不能死,至于一页书,眩者也早有安排。” 神毓逍遥问道:“那你对大漠苍鹰的安排又是什么?” 地冥鬼谛回答道:“大漠苍鹰啊,眩者并没有杀他。” 神毓逍遥不解道:“喂,把话说清楚。” 地冥鬼谛告辞道:“每一个选择的背后都有不同的坚持,我言尽于此,请。” 神毓逍遥无奈道:“永昼,你一直心系着我,而我却把你忘了怎么多年,对不起。” …… 示流岛·夕阳丘。 三舍之战,两军列阵,静待第三战最终对决。 “辟狼险,敌虎狂,逐鹿八荒。平熊霸,收鹰杨,问鼎十方!” 忽闻鹰鸣狼嚎,长空双兽飞驰而来,乍现威势英姿,正是北荒双将征掠鹰、战嚣狼,随即北条上丰凛势步上。 北条上丰颔首道:“此战过后,都城不只保不住护国寺,更要再失三舍领地,君相,希望你的相位还保得住。” 秋山笑英颔首道:“笑英行事只思社稷,从来不以个人权位为念,多谢侯爷关心。” 北条上丰挑衅道:“是吗?别将权位放在心上,失去之时痛苦也会比较轻啊。” 秋山笑英声明道:“在最后一战开始之前,笑英想再度声明,不论胜败如何,联军与都城皆决议停战,共抗北方邪染之祸,绝不反悔,而败者也必须愿赌服输,让出三舍范围的领地。” 北条上丰许诺道:“当然,从来只有你们食言背信,我们说一是一。” 秋山笑英恭请道:“那便就此说定了,侯爷,请贵方代表上场吧。” 漫漫黄沙竟现飘飘蝶影,炫目之间却见一道熟悉人影。 “坏人有坏人的气魄,规矩有规矩的眉角,杀手有杀手的角度,游戏有游戏的魅力!” 阴川蝴蝶君现身道:“阴川蝴蝶君,收钱,办事。” 秋山笑英恭请道:“生面孔,真巧,我方的代表也是一名贵客。” 万军开道,阵道之中一名书生,手持折扇,步步踏莲而来。 解锋镝步上道:“北域三传说之一,阴川蝴蝶君,有生之莲·解锋镝领教了。” 一声领教,惊见莲花如风猛袭而来,蝴蝶君左手刀、右手掌,刀风一扫劲气荡,掌劲扬尘震拳威! “水风行步!” 折扇施展,蝴蝶君难以近身,解锋镝却是力留余地,如莲轻舞。 阴川蝴蝶君凝元道:“竟敢戏耍我,可恶。” “蝴蝶天斩!” “化三光·释乾坤·天罡玉旨!” 极招初对,轰动四野,解锋镝首现仙门之招,绝式灿烂,仙姿毫无魔氛。 阴川蝴蝶君问道:“喂,你这样打我很没有面子的。” 解锋镝回答道:“可是我答应了小月不伤你,不好太用力啊。” 阴川蝴蝶君凝元道:“小月!这样我不是更没面子,不管啦。” “红蝶天纹斩!” “寰宇无圣·创罪唯吾!” 极招相会,胜负判定,阴川蝴蝶君,饮败。 北条上丰惊叹道:“这……” 阴川蝴蝶君辩解道:“你也看到了,我全力以赴,他却手下留情。” 秋山笑英要求道:“既然结果已分,北丰侯,便请联军退避三舍之外,归还护国寺了。” 北条上丰命令道:“我们说一是一,众军,撤。” 阴川蝴蝶君致歉道:“技不如人,订金我会退给你,抱歉。” 蝶小月现身道:“爹,你没事吧。” 阴川蝴蝶君心疼道:“我没事,只是那些钱,我的钱啊,呜呜……” 第三百一十五章 仙门名裂 武林各方人士受阅千旬之邀,齐聚问罪庭,云海仙门、德风古道、论侠行道、万堺朝城、山海禁城、万易商堡、黑海森狱、论剑海、天疆等众多势力代表屏息以待,此时屏围天降,但见一道人影,羽扇玄冠,鹤氅青须,缓缓自屏中踏出。 苦境·问罪庭。 “息山沐气濯沧浪,阅世观临云归暝;何缘渡月桥边水,长向人间诉不平!” 阅千旬现身道:“区区渡月桥裁衡,听不平·阅千旬,劳诸多武林名宿齐至,区区铭感在心。” 秦假仙无礼道:“有话快说,怎么多武林名人,不是来听你说客气话的。” 阅千旬叙述道:“既然大家迫不及待,那区区便一叙原委,区区听说地冥开启血闇灾劫,死伤惨重,便亲出息山察访,果真有所收获,并在天地碁一问天道,得知事件脉络,在当年血河战役后,九天玄尊为防止八岐邪神恢复后再犯中原,便创造了地冥鬼谛以执行血闇灾劫,只为制造血闇晶元,以人之最为载体对抗八岐邪神,而九天玄尊为防止天邪八部众夺舍重生,便命令地冥将精灵一族、风之一族等部族尽皆屠戮殆尽,就连人觉·非常君的父母亦死于九天玄尊之妻劫珠手中。” 神毓逍遥尴尬道:“这……” 秦假仙吐槽道:“这个阅千旬竟然将真相公布,这下惨了。” 真相大白,引起一片哗然,云海仙门顿陷舆论漩涡,身败名裂。 忘潇然质问道:“天迹先生,这是真的吗?” 神毓逍遥汗颜道:“这……”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地冥鬼谛现身道:“这是玄尊私下命我进行,天迹他们并不知情,况且玄尊如此作法也是为了守护苦境苍生,情有可原。” 寒武纪出面道:“不对,仙门高层早就知道一切,云徽子甚至为包庇地冥与我决裂,如此岂容你们逃避罪愆。” 地冥鬼谛承担道:“血闇灾劫乃我地冥执行,要想论罪就来杀我地冥吧。” 逆神旸问罪道:“以恶魔种子操纵善良的精灵对苍生造杀,更残害剑族、风之一族等诸多部族,这等罪愆非是你一人所能承担。” 乐寻远补充道:“还有冥瘟、风祸所造成的巨大伤亡,当年鬼方赤命、九轮天譩等魔类统治中原时也未造成惨景,如此残杀就真比魔道统治下的苦境更好吗?”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非常君现身道:“没错,宁愿生灵涂炭也不容许江山易主,我早该想到仙门皆是些贪恋权位的虚伪之人。”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君奉天现身道:“家父创建云海仙门,弭平厄祸,点育英才无数,岂容你们如此诋毁。” 阅千旬质问道:“法儒尊驾是要袒护九天玄尊吗?” 君奉天承认道:“是又如何?” 阅千旬指责道:“想不到堂堂昊正五道竟也是如此偏私,令人不齿。” 君奉天丢弃至衡律典道:“仙门之罪绝不牵连儒门,君奉天就此舍弃法儒之名,现在我便只是御命丹心·君奉天。” 琥珀质问道:“放弃儒门身份,是要替云海仙门顶罪了吗?” 地冥鬼谛挑衅道:“万千有罪,罪我地冥一人,卑微的精灵,想改变命运必须有我的恩准。” 战神猊怒道:“你恶贯满盈,不配玷污精灵的手,自然有人惩你罪愆。” 话甫落,八龙开道,大地再显昊光。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现身道:“血闇源头,精灵一族的悲剧,血闇灾劫的无辜性命,他们所流之血今日梵天誓死讨回。” 神毓逍遥为难道:“梵天……” 地冥鬼谛打断道:“不用求他,雪藏之血?看来是那名废人牺牲了,只可惜眩者早已超越过往的极限,你们注定徒劳无功。” 一页书约战道:“你的终点只有无间地狱,今夜恶魔眼泪,梵天诛你罪业。” 地冥鬼谛应战道:“很好,人中之龙,让地冥无神论体会你的决心吧。” 非常君不忿道:“还不够,仙门之罪绝非地冥一人可以偿还,还有我父母之仇非常君非报不可。” 君奉天承担道:“家父亏欠之人众多,待剑族等一一弥补后,君奉天会给你一个交代。” 非常君告辞道:“很好,人觉·非常君拭目以待,请。” 乐寻远叹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云海仙门竟是如此,唉。” 阅千旬问道:“久闻论侠行道群侠仗义卫世,不知区区可有幸加入?” 乐寻远欣喜道:“承蒙裁衡不弃,乐寻远敢不扫榻以待。” 阅千旬致谢道:“那便多谢盟主了。” (玄嚣:这场好戏还真是精彩呀。) (非常君:酝酿已久,当然精彩了。) …… 道武王谷·界天塔·誓道岩。 水瀑倾泄,宛若时间流逝,池中的誓道岩斑斑青苔,昭示岁月沉积,一如友谊越久越浓,而至为瀑水冲击,至今屹立,亦象征道心如誓,一刻未曾动摇。 剑非道自语道:“誓道岩依旧如昔,却没想到故地再临却是这种景况,泰誓,愿你武道昌隆。” 泰誓现身道:“剑非,怎么多年不来看我,太不够朋友了,念在你还记得誓道岩的份上,原谅你了。” 剑非道欣喜道:“泰誓,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泰誓沮丧道:“只是那个白发刀者实力不是普通的强,连至高三修之一的徐无鬼修长也被他所斩,不杀他我绝不罢休。” 剑非道担忧道:“有时间再说,时辰将至,若不赶至青兕洞会合,我怕郁丹霞会因担忧而另有行动。” 泰誓告知道:“此处有捷径从潭中潜入,走水道可至玉麟阶,不远便是青兕洞。” 剑非道动身道:“那我们立刻出发。” …… 道武王谷·界天塔·玉麟阶。 泰誓与道剑欲往青兕洞,却觉气氛一变,界天塔三烈旗威然而至。 “梅开经霜,夙夜未央;梅落无声,生死苍茫!” 夙经寒现身道:“剑非道,你考虑的如何?” 剑非道回答道:“正邪不两立,剑非道定要阻止恶道横行。” 燕十六不屑道:“正邪是什么,自古胜者便是正,败者便是邪。” 泰誓怒道:“放屁,偿还你们所背负的人命吧。” 九首道馗手持道武名册道:“尊敕殿主·泰誓,道武王谷有史以来最年少的殿主,武艺精湛,一时无二,受赐界天塔道兵之首。” 泰誓召出钦天锏道:“就是我手中这口钦天锏,专打逆天背道的畜牲。” 九首道馗召出九馗伏一道:“道兵九馗伏一领教钦天锏道威。” 九首道馗道兵初现,迎战钦天锏之威,震撼第一击势均力敌。 “伏荡九锋!” “钦天·御!” 极招相会,道化无形,道兵防御无隙,抵御先天绝式,身无破绽。 再观临处,燕十六双脚诡移无踪,双掌变化莫测,夙经寒身负道界三大心流,形意颠气随意发,拳势刚猛无匹。 “形意颠拳法·崩岳掌!” “雷震百里!” “玄天剑印!” 极招相会,各自震退,在剑非道分隔战局之际,忽来破空刀流,随即一气三分,击退三烈旗主。 剑非道机敏道:“是刀皇,快走。” 道剑二人化光而走,遁入青兕洞,郁丹霞立即转动机关,千钧断坠落封闭洞口,隔绝外界。 燕十六止步道:“自困洞中,岂非与自杀无异。” 九首道馗收剑道:“千钧断,就让他们再逍遥几天吧,退。” …… 示流岛·朝阳城。 木然的双眼,有如冻结一般的躯体,对世间万物无感,好似只等待被世人遗忘。 南泽义清拜托道:“拙荆在此,还请先生为她诊断。” 解锋镝诊脉道:“邪气已入五脏六腑,更开始侵袭脑部,使得夫人已成无心无神的活死人一般,如此病况确实十分严重。” 南泽义清焦急道:“先生可有法能治?” 解锋镝为难道:“这嘛,要治自是能治,但夫人身体虚弱,体内邪气又淤积已久,若是强行驱出体外,恐怕夫人难以撑过,我虽有一法可医,但须我自身吸纳邪气入体,若是平时劣者自是义不容辞,只是示流联军北伐在即,恐怕……” 南泽义清恳求道:“先生宅心仁厚,求先生救救森子,救救森子。” 解锋镝妥协道:“你……好吧。” 有生之莲饱提内元,真气激荡之下,患者体内沉淤的邪气尽数吸入解锋镝体内。 解锋镝呕红道:“大功告成。” 南泽森子苏醒道:“义清,我怎会在此?” 南泽义清欣喜道:“太好了,森子,你恢复了。” 解锋镝叮嘱道:“夫人大病初愈,仍十分虚弱,切记不可让其他医者诊治,否则夫人仍有性命之危。” 南泽义清感激道:“是,先生果然医术过人,拙荆沉疴端赖先生圣手方能得痊,如此大恩南泽义清永记不忘,今后先生若有任何吩咐,南州部上下必定全力效劳。” 解锋镝友善道:“解锋镝行事岂容见死不救,若侯爷不弃与我交一个朋友便是了。” 南泽义清欣然道:“这自是当然。” 解锋镝告辞道:“北伐大军出征在即,劣者来日再行叨扰,请。” 第三百一十六章 殉道之行 命运规划,暗夜乐章,沉迷的剧作家弹奏永昼之琴,准备谱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恶魔眼泪。 地冥鬼谛停曲道:“完美的剧本既有起点,就有终点,最终章,毁灭与救赎。” 八龙开道,圣光天曜,梵天神威再现神掌。 “笑尽英雄!” “血暗冥掌!” 极招冲突,鬼哭神惊,毁天灭地,邪不胜正。 一页书降临道:“脱下压抑威能的伪装,现出你的真身吧。” 地冥鬼谛恢复容貌道:“早该是你,百世经纶·一页书。” “酆都路、殉道行,枭雄葬荒骨。天无声、地无语,凡尘岂视人中末。末日,无神论!”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夜冷冷,风寂寂,正与邪,圣与魔,势不两立,眼对峙,扫剑锋,身不移,立顶峰,伺机而动。 人中之龙,冥冥之神,最强悍的对手,最宿命的对决,两人起手运招,皆是天下绝式。 “大梵圣掌!” “厉冥滔天!” 圣掌会魔滔,正气斗邪氛,瞬间天地为之碎裂,宇宙为之动荡。 激荡一爆,两人瞬间同陷地穴,利掌再摧,互不相让。 “一气动山河!” “夜魔凄八荒!” 无匹浩力,源源不绝,一页书斗志狂燃,无神论杀意高涨,战胜对手才是唯一的结束。 甫出地层,又是狂风暴雨之势,神兵交会,锋芒迸闪。 地冥鬼谛意外道:“想不到这口剑在你的手中竟然可以发挥到如此程度,眩者看轻冷飘渺的牺牲了。” 一页书坚定道:“这是死在你手下的无辜所寄望的未来,你践踏了太多无辜,梵天今日决杀不赦。” 只见一页书怒气上身,坚定的眼神一凛,再现旷世剑招。 “不着生死·一剑留禅!” “混沌初开·地煞王令!” 剑光交会,天地动容,一页书三恒曌世在手,引动冷飘渺雪藏之能爆发,压制血暗之力,胜负,一招判定! 地冥鬼谛断臂道:“如此程度便想替苍生博取希望?” 一页书剑指地冥鬼谛道:“强弩之末,接受制裁吧。” 地冥鬼谛口诵异咒道:“经验殉道之眼带来真正的毁灭,一页书,纳命来。” “问鬼借命·地狱为凭·殉道之行·末日启程!” 只闻地冥开启禁令,地狱酆都如同再现眼前,殉道之眼开启末日之行,身处无间炼狱之中,梵天依旧毫无惧色。 地冥鬼谛问道:“感受到何谓地狱了吗?” 一页书坚定道:“对梵天而言,天堂与地狱毫无分别,救世之道,身陷囹圄本是无间之行,就算要与你地冥同葬,我亦无悔。” 地冥鬼谛凝元道:“看来你下了很大的决心,很好,见证神之盛怒吧。” “末日武典最终式·地狱尽泣·万魂殉天!” 末日武典终判式,眼前如地狱鬼神再启末世轮回。 一页书凝元道:“入佛魔无间,步梵天心变,踏赎道之行,历万劫不复。” “渡生唯禅如一剑·浩星尽破苍龙威!” 轰天掣地,旷古绝今,梵天首觉,尽毁无间,地冥鬼谛口呕朱红,重伤濒死。 君奉天现身道:“他明知功体受神凰剑克制,却依然选择正面迎击。” 神毓逍遥现身道:“你在借一页书之手寻死,为什么,为什么啊?” 地冥鬼谛濒死道:“末日十七,从你起始也应由你结束。玉逍遥,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该要谢你,还是恨你。你的血元,赐予我生命,却也捆绑我,受尽诅咒的一生,只能为任务行动,为任务而生。你是光,而我永远身处无明的世界。我其实是非常嫉妒你的,可你终究是无数苦难中,我唯一的救赎。” 神毓逍遥泪目道:“请你恨我,尽情恨吧!” 地冥鬼谛瞑目道:“多谢你,玉逍遥。呵……” 神毓逍遥悲痛道:“末日任务结束,你,自由了。” 最后的一缕笑容,淡了混沌一生,殉道者的漠漠长路,再无悲欢喜怒,地冥鬼谛渐行渐远。行步之间,过往层层脱胎、烟化,曾经的身分、任务,复归原位,远去的容颜,只若初时相见,日出之处匀去了色彩,恒星也已阖眼。从今日起,起始、终末,不再具备意义。离人远扬,一如没药之芳。 (地冥鬼谛:呵,我的任务结束了,必须离开了,你的任务还在肩上,这是你欠我的,不可欠债不还啊。) …… 寄萍山谷·定风居。 “斑斓火虎喝萧山,七煞骋地烈弓圆;掣风穿云随龙去,仙箭锁魂定天关。” 玄震现身道:“鬼斧神工·聂寒,森狱玄震久仰了。” 聂寒颔首道:“阁下火气不小,是想帮在下打铁吗?” 玄震表明来意道:“寒山不融铁应该已在你手中,不知聂寒先生打算何时铸造斩龙之剑?” 聂寒为难道:“知道的还真不少,就不和你浪费时间装疯卖傻,但当年那口剑断了,从此我便对自己失去了信心,难啊。” 玄震点破道:“我相信经过这么多年你一定能找出问题的所在,鬼斧神工·聂寒乃传说中四大铸匠之首。” 聂寒不解道:“坦白说,其实我的到现在还是非常的疑惑,当初我打造的那口神剑竟然落得应声而断的下场,虽斩断龙首却无法将其消灭,加以九天玄尊的修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所以我至今无法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的神兵会败得如此彻底,那口剑对我而言是最完美的杰作,胜过神谕、正法、天可明鉴许多。” 玄震问道:“你发现世上有你无法超越的目标?” 聂寒回答道:“是啊,所以我从此以后借酒消愁。” 玄震观察道:“聂寒先生愁思多年,相信已有初步设想,若要着手铸剑,尚缺什么铸材尽管开口,而这炉中虽非凡火,可光华也已将尽,恐对铸剑有所影响。” 聂寒邀求道:“阁下观察入微,老朽钦佩,如果你真的有心助我,那就前往烈阳谷为我取来一物,此地十分凶险,算算时间也该是炽灵石结晶的时候了,六甲子方有一次取石的机会,此灵石如烈阳一般,散发旭日之能,能使百邪避易,妖魔难当,因此由古至今烈阳谷周遭圣气大盛,毫无邪氛。” 玄震许诺道:“此事容易,那铸火之事呢?” 聂寒叙述道:“炉中之火名曰不灭之火,乃阳渊火族所赐,详情听说……” …… 明月不归沉。 习烟儿献宝道:“觉君,我知道你最近心情郁结,我特意发明了一道洋葱料理,味香又美味。” 庭三帖责备道:“习烟儿,你真不会看人脸色,郁闷的人,你还准备他最讨厌的洋葱做料理,你这不是惹人嫌吗?” 习烟儿顶嘴道:“才不是这样呢,人家觉君现在早就什么都吃,不会挑食。” 庭三帖吐槽道:“什么!好友你竟然肯吃洋葱,天哪!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非常君吗?” 非常君低落道:“好友。” 庭三帖安慰道:“好啦,不开你玩笑,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逗逗你。” 非常君夜观星象道:“玄黄三乘友谊失情,如今命星陨落,说明地冥已经伏诛,非常君无限感慨。” 庭三帖叹道:“唉,地冥虽已伏诛,但想要你善罢是很难了。” 习烟儿气愤道:“云海仙门的人以后再来就没饭可吃了。” 非常君不甘道:“其实我也知道天迹与君奉天并无责任,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庭三帖表态道:“父母大仇,岂是轻易可以放下,云海仙门行径与魔道无异,我会在儒门内部倡导与仙门划清界限,好友你放心,庭老帖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非常君感动道:“好友……” 庭三帖玩笑道:“不用感动喔,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可以叫习烟儿做料理请我吃。” 习烟儿抗议道:“不要啊……” 非常君失笑道:“哈,多谢你们逗我开心,不说我了,听说庭老帖你与剑儒尊驾重归于好了?” 庭三帖叙述道:“这还归功于那几个小辈,尤其是那个叫邃无端的小子多方奔走,看他们一家都能如此和谐,我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非常君:邃无端、剑咫尺、剑族……) …… 云海仙门·北冥有鱼。 (神毓逍遥:待我回过神来,你已不在我残喘的时空中,恩、怨、情、仇,没了,什么都没了。) 神毓逍遥拿出殉道之眼道:“地冥啊,是你在提醒我必须接下你未尽的责任吗?” 云徽子叹道:“唉,地冥已死,血闇灾祸结束了。” 君奉天提议道:“云尊,我想将地冥遗体安葬在玄尊陵寝内。” 云徽子为难道:“这……二师兄,你真要如此决定?” 君奉天坚持道:“地冥一生,皆为玄尊所令,如今逝者已矣,不应再执着于过往。” 云徽子反对道:“这……可是仙门声誉已经倍受打击,我们怎能……” 君奉天一意孤行道:“这是我的请求。” 云徽子妥协道:“唉,既然二师兄亲自开口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此决定吧。” 君奉天问道:“地冥既然停止了计画,那血闇之力究竟藏在何处?” 神毓逍遥告知道:“地冥给了我一个地点,碧罗江滨,原来是在当初逆神旸首次开启血暗结界的地层下面。从血闇灾图引发的第一灾开始,便不断利用死者之灵蓄积力量。” 君奉天决断道:“此事只能我们三人知道,待需要用于对抗八岐邪神时才能将地点告知人之最。” 神毓逍遥点头道:“我明白,唉。” 云徽子问道:“为何叹气?” 神毓逍遥搞怪道:“我要吃饭。” 云徽子捂额道:“又来了。” 神毓逍遥无耻道:“我饿了嘛,而且奉天也在,你忍心这样对待你的二师兄吗?” 云徽子气愤道:“你……” …… 寄萍山谷·定风居。 孤冷风中,稀微的凄凉,鬼斧神工静默,注视着棺椁,眼中平静无波,内心却是愁绪万千。 聂寒沉重道:“你们终于来了,他等你们很久了。” 沉重又迟疑的脚步,欲言又止的神情,透露出深沉无解的悲伤。 琥珀打开棺椁道:“父亲,你怎能弃我而去,将偌大的山海禁城丢给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父亲,你实在太可恶了。” 战神猊安慰道:“你还有我,还有神旸他们。” 琥珀致谢道:“多谢前辈为父亲所做的一切。” 聂寒叹道:“唉,这个谢,老朽不想收,另外他留下了遗言,请你原谅他,九泉之下他会不惜千山万水找到你的母亲,好好弥补她。” 琥珀泣泪道:“骗子,你都化作一页书的剑灵了,还要如何去找母亲,呜呜呜……” 战神猊建议道:“我们将岳父的遗体还有岳母的骨灰带回精灵天下安葬吧。” 逆神旸抬起棺椁道:“唉,琥珀,让我们帮你吧。” 夜深深,深不知人间几更时,路迢迢,踏不尽尘世断舍离…… 第三百一十七章 末法之祸 “末法时代,邪翼掠世地狱海。天地悲哀,战火燎原魔龙灾!” 琉璃仙境·五莲台。 天象异变,山雨欲来,骤闻一声惊天诗号,远处风之谷发生异变。 一页书愕然道:“异变?前往一观。” …… 风之谷。 地裂山崩,杀氛空前,强如一页书亦感战栗之际,高峰拔起,顶上一人背生枯骨双翼,傲睨而降。 一页书现身道:“那是大漠苍鹰?” 天有祸,地有殃,魔龙灾现,人间应劫,天邪八部众末邪王·鸑变迦罗睥睨现世,死厄之气笼罩神州百里。 一页书问道:“你是大漠苍鹰?” 鸑变迦罗回答道:“你错了,被取代的人没有存在的价值,邪神的獠牙已经重生,你自寻毁灭。” 邪翼箕张,如言天地合该毁灭,冷目鹰视,意在佛魔同沦无间。 鸑变迦罗提元道:“一页书,八部众未来路上,你难能阻碍。” 一页书提元道:“是吗?” 邪之王,人之最,正邪两大顶尖首遇,不容稍有失掌,邪者极招漫天肆海,佛者上乘内元再提…… “大乘一帆引!” “同坠·地狱变相!” 末法之威,如开混沌,举目沉沦,直叫万物怵栗,地裂三千直透黄泉。 鸑变迦罗拔刀道:“不愧是人之最。” 就在末邪王欲再祭极招之时,体内大漠苍鹰残余元神力抗炼化之威。 (大漠苍鹰:你,休想。) 鸑变迦罗飞空遁走道:“你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鸑变迦罗会再找你。” 一页书自语道:“大漠苍鹰怎会复活?先将此讯息通知天迹。” …… 阳脉火渊·赤焰坑。 一处隐密难寻之地,一座神秘无底火渊,刚烈炎气不断蒸腾,似欲焚尽天地。 玄震感叹道:“这便是鬼斧神工所言阳脉火渊,天下间至阳至热之地。” 魄如霜难色道:“这神火气罩炙热灼人,真让人不舒服。” 玄震建议道:“霜妹留下暂待,我一个人进去即刻。” “降神火·听吾令!” 只闻玄震口诵异咒,火云聚拢,凝成魔渊九熇,护玄震遁入神秘境地,正是火族隐居之所阳脉火渊。 “三界无始,炎生创世。腾腾烽火,炽啸天地!” 炽烽君现身道:“来者何人,为何私闯阳脉火渊?” 玄震自我介绍道:“本君森狱玄震,九天紫火与魔渊九熇之主,今日特来拜访火族。” 炽烽君告知道:“小子,看来你确实有一身纯然火脉,但你要失望了,以你对火的理解应该能看得出来,不灭之火即将熄灭了。” 玄震观察道:“此言不虚,就连神火气罩的火势亦十分虚弱,如此我欲求见火母,为贵族重燃不灭之火。” 炽烽君不屑道:“火母?那个女人已经没资格担起这个名字,如今阿寒宫、圣火顶已成寥落之地,你既要重燃不灭之火,那可敢与我一赌?” 玄震问道:“赌什么?” 炽烽君开价道:“火渊之事就该由火渊之人处理,就赌你我之间究竟是谁能先让圣火重燃,若我输,战硝焚野·炽烽君终生听你差遣,若你输就要死,如何?” 玄震应诺道:“好,玄震答应你。” 炽烽君奉劝道:“小子,大言不惭可是会真要了你的小命,进入阿寒宫之前我奉劝你一句,那个曾被我们称为火母的女人是天下间最愚蠢,最无情之人,你若想靠她重燃圣火,那你必败无疑,那个女人早就把整个火族遗弃了。” 玄震自信道:“这便不劳你费心了,前往阿寒宫。” …… 精灵天下·七元顶。 琥珀致谢道:“多谢神晖主为我们打开结界。” 碧琉璃谦虚道:“这七元顶乃是七脉共有,我岂敢将四脉精灵拒之门外。” 逆神旸观察道:“我观结界早已残破不堪,我会动用禁元之力修补结界。” 碧琉璃致谢道:“那便多谢旸神了。” 逆神旸强势道:“非是为你,我只是为整个精灵族群,我虽答应过月怜不为她报仇,但你三脉刺杀月怜之事天脉上下不会忘记。” 碧琉璃叹道:“唉,当初你们四脉坚持延烧战火,精灵才因理念不合造成诸多的纷争与分裂。” 战神猊指责道:“如此三脉便隔岸观火,坐视我兽脉被恨吾峰屠戮殆尽吗?” 碧琉璃辩解道:“当时结界开启不久,无法打开,这才导致兽脉遭屠于兽王陵,此事非我三脉所愿。” 战神猊质问道:“但你三脉借故迫使我小弟狼夜刑刀·步军殇被囚禁至今,现在本王欲给小弟解封,神晖主以为如何?” 碧琉璃妥协道:“唉,好吧。” 战神猊告辞道:“我先去陪琥珀安葬岳父岳母,之后再给小弟解封,请。” 逆神旸告辞道:“届时请神晖主关闭结界,我会着手进行修补,请。” 寒武纪告辞道:“四脉在外征战这些年多有牺牲,难免对三脉有所怨气,还请神晖主见谅,请。” 瑶玉见众人离去道:“主人,乱神峰关系到亘古封印,您怎能答应为狼夜刑刀解封。” 碧琉璃叹道:“唉,四脉态度坚决,非言语所能阻止,但若是动手,恐怕我与姐夫联手也难敌旸神一人啊。” …… 阳脉火渊·阿寒宫。 玄震入殿道:“森狱玄震见过火母。” 炎无心颔首道:“小女子炎无心,正是当世阳渊火母,残躯微恙,请殿下恕我无法起身相迎。” 玄震颔首道:“无妨,火母客气了。” 炎无心问道:“方才殿下见到我好似有一点意外,是讶异阳渊火母竟是这般年少吗?” 玄震调戏道:“非是讶异,而是被火母这幅病西施的美貌惊艳到了。” 侍火娘娘怒斥道:“放肆。” 玄震有恃无恐道:“听闻火母天生便有孕育圣火之能,被火族之人视为至高存在,但圣火如今即将熄灭,这便说明阳脉火渊已经遭到巨大危机,此刻本君即便无礼一些阳脉上下也须担待才是。” 炎无心表态道:“火母天生便有孕育圣火之能,被火族之人视为至高存在,而圣火之所以被称为不灭之火就是因为火母每一甲子皆会进入浴火轮回,自燃而亡,而后重生,恰如凤凰涅盘,而在重生之后火母将如转世为人失去一切记忆,形同幼儿,由侍火一族养育成人,我阳渊火族·炎无心便是这一世的火母,与我的诸多前世是同一人也非同一人,我们的职责便是重新孕育圣火,周而复始使圣火不灭,向殿下说明,是为了告知殿下,圣火存续与否乃火族内政,无需外部干涉,因为你的贪婪已经不加掩饰,而你想谋夺的并非是不灭之火,乃是我的养育异火的能力。” 玄震告辞道:“你错了,我并非是贪图你养育圣火的能力,而是全都要,请。哈哈哈哈……” …… 风之谷·末法广漠。 曾经延续一段菩提机缘的世外之地,今日却是风起尘扬,邪氛弥漫。 鸑变迦罗自语道:“风之谷内,并未发现风之一族的秘密,大漠苍鹰的脑识更被动过手脚,只参与部分零碎记忆。此地隐散出一股令我厌恶的感觉,秘密究竟藏在何处?” 鸑变伽罗忽觉熟悉之感涌上心头。 “太行千仞插云立,黄河万里从天倾,冲霄岂为层障碍,击光翻浪任翱行!” 神毓逍遥现身道:“总算找到你了,真的是你,鹰兄。” 鸑变迦罗问道:“喔,你认为我是大漠苍鹰?” 神毓逍遥确认道:“虽然装扮不同,但肖似的脸孔,我不会认错。” 鸑变迦罗问道:“那你想必疑惑,我应该早就被地冥杀害了吧?” 神毓逍遥回答道:“没错,你为何能死而复生,更与八部众有关?” 鸑变迦罗嗤笑道:“呵!我从未死亡,何来复生的说法?” 神毓逍遥不解道:“那当初我看到的人头又是?” 鸑变迦罗解答道:“地冥利用你关心则乱,玩弄的把戏罢了。” 神毓逍遥恍然道:“难怪他当时急于毁去人头,是我心乱失察,但你又怎会与一页书起了冲突?” 鸑变迦罗召出末法邪龙印道:“这个问题,等你见到大漠苍鹰自然明白。喝!” 神毓逍遥挡杀道:“这是?” 鸑变迦罗自我介绍道:“末法邪龙印!记住这个名字,末邪王·鸑变伽罗!” 神毓逍遥理智道:“鹰兄这辈子都不会再与我刀剑相向,你不是他,你只是邪魂策王而已。” 鸑变迦罗飞空遁走道:“好友,你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鸑变伽罗幸会了,请。” 邪翼箕张,杀气凌厉,天迹旋闪之间,人影已失。 神毓逍遥自语道:“末邪王,我记住你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唤回鹰兄,不过话说回头,地冥竟然没杀人,只是破坏了鹰兄脑识让末邪王无法获取记忆,地冥啊地冥,你真是用心良苦。”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三火归元 “鳞爪孤高居九重,行虹飞雨啸长风。神龙自是凌云种,不落凡尘不留踪!” 示流岛·天照神社。 诡谲幽邪,气凝氛重,昔日庄严的神社,如今邪染遍布,恐怖非常。 多襄丸止步道:“天照神社,我们终于重回此地了。” 解锋镝示警道:“此地邪气倍加浓重,众人不可松懈。” 剑随风晕眩道:“呃……” 阴川蝴蝶君问道:“风仔,你没事吧。” 剑随风回答道:“没事,这个地方让我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也许血染之源确实就在附近。” 西川龙鸣探查道:“是蔽界之术,有人用术法掩住了邪源所在之地。” 此时邪染大军来袭,犍九沉、飘血阴姬阻挡在前,邪源伺机在后,示流联军遭遇合围。 多襄丸震惊道:“是受邪染所控制的北州部军民,领军者竟是冷修罗。” “神光·祛暗!” 但见西川侯祭出神光,气贯神社方圆,剑气四射,竟是贯入虚空之中,无形阵法难承冲击,顿陷裂痕。 “挂剑乐不问,江湖山水深,灵山忘情月,天涯宦游人!” 公孙月现身道:“你们都要死。” 剑随风惊讶道:“大嫂?” 神社现邪源,操纵者竟是公孙月,同时邪军合围,蝴蝶君众人遁入困局。 阴川蝴蝶君召出蝴蝶斩道:“谁也不能阻止我救阿月。” 多襄丸怒道:“可恶,数量太多了。” 剑随风痛苦道:“呃……” 无数邪染兵如潮淹浪袭,发狂猛攻,因血闇之力受庞然邪源牵引,剑随风陷入无边痛苦之中。 公孙月操纵邪源道:“你们将全数葬身此地。” “狱祸邪击!” 无数邪气爆散而下,如星雨陨世,天地如临末日。 (剑随风:这样下去众人都会死在这里。) “血暗冥诀!” 为护众人,剑随风动用禁招,无尽血闇之力倾泻而出,正是地冥秘学,血暗冥诀。 邪源一击而碎,公孙月重创晕倒,剑随风顿遭反噬。 犍九沉化光遁走道:“邪源被破,功体受到影响,退。” 邪源遭破,邪染顿散,无数受邪染控制的军民逐渐恢复神智。 冷修罗恢复神智道:“可惜,可恶,未能将尔等在此格杀,冷修罗愧对吾王与君相的托付。” 多襄丸震惊道:“冷修罗,你说什么?” 冷修罗不甘道:“只差一步,你们所有的人都将葬身此地,我们邪染示流的大计便将再无阻碍了。” 西川龙鸣震惊道:“你所说的是丹羽永元与秋山笑英?” 冷修罗自绝心脉道:“虽然这次计划功亏一篑,但邪染示流的计划还未结束,总有一天你们都将臣服于吾王,哈哈哈哈哈哈……” 解锋镝查看道:“他自绝心脉而亡了。” 多襄丸不信道:“他怎么会这么说,他一定也被控制了。” 西川龙鸣质疑道:“冷修罗并没有被邪染控制,他的失踪原来就是被安排到这里吗?” 北条上丰暴怒道:“可恶,秋山笑英、丹羽永元这两只禽兽,原来这都是他们的请君入瓮之计。” 多襄丸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我们也是都城之人,王没理由将我们也算计进去。” 西川龙鸣判定道:“也许你早已成了一粒弃子而不自知。” 阴川蝴蝶君抱起公孙月道:“你们慢聊,这些事与我们无关,我们要走了。” 北条上丰阻拦道:“你可以走,但那名妖女必须留下。” 阴川蝴蝶君威胁道:“谁敢再叫一声妖女,我就将他的舌头割下来。” 解锋镝示意道:“多襄丸大将军。” 多襄丸退缩道:“都城现在的立场不宜介入此事。” 解锋镝出面道:“没义气,没出仕都城果然是明智的决定。诸位,劣者因南清侯有伤在身,此战出力不大,还请见谅,方才是这位剑随风大侠豁命挡下邪染一击,我们又岂能在此时对他们出手。” 西川龙鸣决策道:“蝴蝶君,人你可以带走,但过了今日此女将成联军公敌,无论她在何处,西川龙鸣皆必杀之。” 阴川蝴蝶君不甘示弱道:“你说杀就杀,把我的蝴蝶斩当成塑胶做的吗?” 解锋镝圆场道:“诸位请稍安勿躁,劣者认为丹羽永元没操控邪染的能力,公孙月亦是中原名人,与邪染之源并无干系,此事还应在做调查。” 西川龙鸣总结道:“我会调查,但要从秋山笑英、丹羽永元开始调查,走吧,将所有恢复的人带回安置。” …… 天子台·三界塔。 暗影察觉道:“这种气息是?” “末法时代,邪翼掠世地狱海。天地悲哀,战火燎原魔龙灾!” 鸑变迦罗现身道:“虽然我被地冥伪装,但后来能觉醒多亏了你的帮助,透过彼此力量的共鸣,你必然对我感到熟悉啊,御邪王。” 暗影震惊道:“你说什么!” 鸑变迦罗骄傲道:“意外吗?你应该骄傲,因为你将成为天邪八部众之一,御邪王·暗禘。” 暗影不信道:“一派胡言。” 鸑变迦罗理解道:“我知道你还无法接受,我今日前来就是要助你觉醒。” 暗影坚持道:“够了,我就是我,谁都无法决定暗影是谁。” 鸑变迦罗召出怨气道:“这道与剑上缺魔魂纠缠的邪气是前代御邪王生前所留的最后一口怨气,也是造成锋魔狂杀的真相,你一直追查锋魔,却不知自己早被邪魂策王,成为新的御邪王才会听从指示到破庙找上我,冥冥之中你早已是八部众的一员却不自知,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找寻锋魔,然而实际上你在找的是前代御邪王的记忆。” 暗影怨气入体道:“不可能,这是……” 鸑变迦罗解答道:“让我助你解放体内的力量吧。” 暗影体内邪力大作,血闇之力一时减弱,再陷混乱。 暗影化光而走道:“除掉任何与剑上缺有关的存在,杀。” 鸑变迦罗见暗影飞走道:“人都走了,还不出来吗?” 随遇现身道:“八部众回归,白玉连城·随遇有礼了。” 鸑变迦罗劝降道:“你也是有能力的人,何不成为天邪八部众的羽翼,与我们共谋大事。” 随遇婉拒道:“这种事你认为是我可以作主的吗?” 鸑变迦罗点破道:“言下之意,森狱不会阻止龙气回归了?” 随遇许诺道:“当然,森狱怎敢与邪神为敌,玄震皇伯已与夜叉枭王达成共识,而母后与竞邪王亦有接洽,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有更大的潜力。” 鸑变迦罗问道:“久闻森狱情报精确,不知太子可知八岐龙首分布?” 随遇告知道:“八岐龙首分布在幽都冥洞、西山别草亭、天无峡谷、精灵天下、道武王谷、曲山盲剑林、西煌佛界,山海禁城,详情听说……” 鸑变迦罗告辞道:“太子殿下深思熟虑,我会斟酌,请。” (随遇:父王竟连抵抗邪神的勇气都没有,无奈啊。) …… 阳渊火脉·阿寒宫。 侍火娘娘焦急道:“火母,不好了,炽烽君正在圣火顶上想以自己的命元重燃圣火。” 炎无心急切道:“快阻止他,他只会无谓送命而已。” 圣火顶上,炽烽君欲重燃圣火,却是徒劳无功,反受残火所困,命在旦夕。 炽烽君坚定道:“我绝不会放弃,我一定要让火脉重回昔日的荣光。” 炎无心了望道:“这样下去炽烽君只会无谓送命而已。” 侍火娘娘劝道:“火母,现在能救炽烽君的只有你了。” 炎无心无奈道:“但是现在的我已无力登上圣火顶。” 狄子薪愧疚道:“无心,求你烧了我吧,只要烧了我,你就能救炽烽君,甚至还能救整个火脉。” 炎无心拒绝道:“但这是用你的命去救炽烽君,又有何意义?如果只能用这种方式救人,那我不会妥协。” 玄震现身道:“那我来助你登顶,先救炽烽君再说。” 却见玄震召唤云熇蛾龙,助炎无心直上圣火顶,火母真元直贯炽烽君体内,及时助其逼退残火,但炽烽君却是痛苦难当。 炎无心问道:“炽烽君,你还好吗?” 炽烽君不甘道:“为何要收功,为何不继续,将我当成薪人烧了就算了,我这条命早已准备随时为火脉牺牲。” 炎无心坚持道:“你们……谁也不该牺牲。” 炽烽君责备道:“你还是这样天真,这样无情,这一世遇上你这样的火母是火脉的悲哀。” 玄震袒护道:“你们有这样仁慈的火母应该庆幸才对。” 炽烽君离去道:“我不会放弃,等我找到更有效的方法,我会再来。” 侍火娘娘敬佩道:“即便昔日被族人视为异端,但炽烽君却是最不愿放弃火脉之人,甚至愿意牺牲性命,真是令人敬佩。” 炎无心致谢道:“玄震殿下,多谢你相助。” 玄震提议道:“客气话就不用说了,你与狄子薪的故事侍火娘娘已尽述,玄震深表遗憾,因此在我苦思之下想到一法或可两全其美,不知火母可愿一试?” 炎无心问道:“是什么方法?” 玄震回答道:“我体内有两种异火,若我能将不灭之火吞噬,三种异火便能以三阳同天而充能的原理循环不息,如此圣火便可重燃。” 炎无心迟疑道:“你要我在丝毫不运功抵抗的情形下,任由你吞噬我的火元?” 玄震激将道:“火母怕了吗?” 炎无心下定决心道:“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为火牺牲。” 玄震提元道:“很好。” 玄震催动魔元,竟是一掌直击炎无心,然而炎无心竟是挺身接掌,丝毫不运功相抗,再催元功,炎无心竟主动导引玄震体内双火进入体内,火焚之势越渐炽烈。 炎无心忍痛道:“呃……” 玄震怜惜道:“好坚强的姑娘,请再忍片刻。” 虽是一身苦楚,但随不灭火元受玄震吞噬,只听一声虎吼,玄震体内三元合一,循环充能,圣火顶上原已唏嘘的残火终于重燃,亦如昔日旺盛,是火族崭新希望的开端。 炎无心涅盘重生道:“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玄震调戏道:“玄震怎会让这样温婉善良的姑娘火焚而死。” 炎无心无奈道:“你有功于火脉,随便你怎么说好了。” 玄震警告道:“别高兴的太早,把自己的身子给人吃干抹净可不是没有后遗症的。” 炎无心脸红道:“休要刻意用歧义的言语,譬如说呢?” 玄震解释道:“你被我吃干抹净后,你只能共用我的内元,也就是说你已寄生于我,以后都无法离开我太远。” 炎无心反驳道:“也就是说日后你我已成生命共同体,但这对行走江湖的你而说才是一大风险吧。” 玄震纠正道:“不是生命共同体,是你寄生于我,如果有人把你杀了可不会对我造成丝毫影响。” 炎无心语结道:“你……” 玄震安抚道:“放心好了,我说过不会让这样温婉善良的姑娘死的,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魄如霜:你既然这样重视阳渊火母,那我回云海仙门好了。) (玄震:喂,我只是贪图她的育火之能而已啊。) (炎无心:呵呵……) (玄震:那个炽烽君好像说过要终生听从我差遣来着。) (炽烽君:……) 第三百一十九章 狼夜刑刀 “千古江山,王者无觅,壮志云高谁敌手。气吞磅礴浪,只手战天阙。!” 精灵天下·乱神峰。 七脉禁地,精灵天下最玄秘的领域,诡谲非常,生机尽没,有如黄泉开道,暗黑无间。 战神猊提元道:“小弟,大哥这就为你解封。” “兽王战天印!” 兽王咆哮,刹那地翻三丈,十条巨链瞬眼提起,随即炽雷刀惊世一斩,神链齐断,封印禁地的狼夜刑刀落入战神猊手中。 只见狼夜刑刀兽威赫赫,伴随封印破除,熟悉诗号映入耳帘。 “刀刑千军殇,战血染黄沙,手握百战决,风吹映天赤!” 步军殇破封而出道:“大哥。” 战神猊激动道:“小弟,快让大哥看看。” 步军殇难色道:“大哥岂能为我解封七脉禁地?” 战神猊叙述道:“一言难尽啊,详情听说……” 步军殇分析道:“如此说来,恨吾峰身后另有幕后黑手了。” 战神猊期待道:“此事暂搁,先完成七脉灵泉之事吧。” 步军殇了望道:“那是?” 狼夜刑刀脱离阵眼,强悍无匹的邪气冲散四野而出,再无压制,精灵天下众人顿遭邪染临身,好在旸神亲驭句龙兽驰援,众人方退数里之外。 龙首觉醒,乱神峰就此崩毁,邪龙之气爆冲而出,精灵天下瞬间陷入空前震荡,难以平复,精灵天下结界尚在修复之中,无法开启,此时但见一人跃至龙首之上,人龙合力冲出精灵天下。 “伏尸百万踏烽火,血埋枯骨傍山河。刀戟沉沙,唯问蚩罗!” 蚩罗驭龙而行道:“诸位精灵领主,多谢了,请。” 碧琉璃现身道:“逆神旸,这是什么东西?” 逆神旸解释道:“八岐龙首,我们先回七元顶聚集众人再说吧。” …… 天子台·三界塔。 鸑变迦罗了望道:“第一道龙首回归了。” 随遇忽悠道:“没错,琥珀皇妹得手了,这足以证明我们的诚意了吧。” 鸑变迦罗感知道:“当然,喔?他回来了。” 暗影现身道:“是你做手让我失控。” 鸑变迦罗安抚道:“暂息雷霆之怒吧,我是为了让你恢复记忆。” 暗影坚定道:“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成为八部众。” 鸑变迦罗告知道:“无法觉醒成为八部众,以你现在被禁锢的状态根本无法发挥一半的实力。” 暗影疑惑道:“禁锢?” 鸑变迦罗召出九界仙尘道:“你还没有发觉吗?你早被地冥禁锢了真正的灵魂。” 只见鸑变迦罗动用九界仙尘,霎时暗影体内血闇之力逐渐流失,尽数卸出体外,然而随着闇力流失,暗影周身迫人的死亡气息不减反增,随即一声震天嘶吼,御邪王·暗禘如死神降世,天地失色,三界禁声。 “百妖遵吾而狼烟,烽火随吾而燎原,三界无生,降杀人间!” 暗禘现身道:“鸑变迦罗,你熟悉的御邪王回来了,而这才是三界塔该有的面貌。” 鸑变迦罗欣喜道:“哈,太子说得没错,九界仙尘果然可以卸去闇力,这才是我所期待的真正的八部众,御邪王·暗禘。” 暗禘得意道:“目前在中原的八部众已经会齐了四人,加上示流岛上明王的计划还在进行,一切料可顺利运作。” 鸑变迦罗分析道:“不用多久,咱们与苦境三教、云海仙门等人都会陷入一场恶斗,咱们必须尽快将剩下的七个龙首解封,以免夜长梦多。” 随遇示警道:“正道方面必然也会全力阻止,论战力你们并不占优势。” 暗禘提议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加速受龙首邪染者的影响,以剑癫·命夫子让他们自顾不暇。” 随遇提醒道:“但这只是缓兵之计,并不能解封龙首。” 鸑变迦罗问道:“太子殿下有何计策?” 随遇建议道:“鬼斧神工·聂寒正在铸造斩龙双剑,可双剑并不能斩龙,你们可以利用正道之人进行解封,详情听说……” …… 寄萍山谷·定风居。 聂寒颔首道:“好强的火气,看上去比不灭圣火最为炽盛之时还要更强。” 玄震颔首道:“那当然,这可是三种异火融合后的火元,一定会让这次的圣器更加强大。” 炎无心现身道:“聂寒先生有礼,这次圣火能够重燃,确实是仰赖玄震殿下。” 聂寒欣喜道:“火母,见你恢复元气,聂寒心中真是万分欣喜。” 玄震召出圣杯道:“这是你所需已的火焰。” 聂寒召出寒山不融铁道:“太好了,有了这把火,打造斩龙圣器将更添胜算。” 剑琅琊等人现身道:“这个东西应该是你所要之物。” 玄震问道:“你们遇上麻烦了?” 剑琅琊回答道:“遭遇暗影突袭,幸好有鬼叔暗中保护。” 聂寒观察道:“这么强大的能量,确实是炽灵石没错。” 紫烨疾邪不耐道:“那便开始铸剑吧。” 聂寒问道:“性子真急,你是这位姑娘的男朋友吗?” 紫烨疾邪承认道:“当然了,算你有眼光。” 剑琅琊否认道:“别说笑了。” 聂寒吐槽道:“害羞的不敢承认,这位公子非常英俊,郎才女貌,你们很般配。” 剑琅琊害羞道:“你……” 紫烨疾邪解围道:“让你铸剑就快点铸,可不要让我们小琊等急了。” 聂寒告知道:“打造之前有几点我必须先说清楚,这次的神兵共有两口,一口是玄震殿下你的,一口要送给提供另外一半材料的人,还有打造的过程中我必须十分专注,不能分神,那就麻烦你们为我护法。” 玄震许诺道:“没问题。” 聂寒提元道:“既然你如此保证,那就开始了,今夜借天火,铸神兵。” “奉帝火·造百刃·化天下神兵·笑古今名锋!” 只见聂寒催动全身气劲,卷动风云十重,瞬间雷鸣闪电,惊动八荒。 “狼烟燎原,以柔指解纷,戈倒兵销。风波肆险,以虚牝震撼,浪静海停!” 龙飞凤舞,仙门护法双圣惊现。 玄震了望道:“云海仙门?” “玉树溶溶仙气深,含光混俗似无心。长愁忽作鹤飞去,一片孤云何处寻!” 云徽子现身道:“黑海森狱竟在此地,真是令人意外。” 玄震颔首道:“能与云尊共睹神兵现世,玄震深感荣幸啊。” 神铸现神艺,一股摄人神光广袤天地,霎时天雷为引,地火为炼,人间震慑群邪惧,红尘惊现诛魔锋。 聂寒问道:“天时将至,名锋将现,云徽子,剑之名?” 云徽子命名道:“神兵应天时而现,万星亦失色晦芒,独见三垣之上垣、中垣齐耀,剑名天锋紫薇垣、地锋太微垣。” 天地双锋撼宇而现,隐发摄人神威,令人不寒而栗,聂寒豁尽余力步向天火。 聂寒凝元道:“神器既然应时而现,我便顺应天意。” 只见聂寒运现日月之力灌注神兵,顿时圣器开锋,雄威横扫千里,顿时神剑凌越九天,直破苍穹,云徽子功提八成,风云尽纳,。 玄震收回火元道:“我的呢?” 聂寒叮嘱道:“炽灵石与天火既是你所提供,太微垣的归属自然是你,我已用神蚕布包住剑,让你免受圣气蚀体,但切记此剑乃邪魔克星,你身为魔族极易被圣气反噬。” 玄震致谢道:“多谢聂寒先生,此剑我会妥善处理。” …… 西山别草亭。 邃无端叙述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圣司都是因为我才会对你有所隐瞒,请千万不要怨怼圣司。” 红尘雪安抚道:“我只是不满圣司的行事手段,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无须愧疚。” 邃无端不甘道:“可是……” 红尘雪致谢道:“颠老与庭主之事多谢你了,耽搁日久,你的母亲还在万堺朝城等你,回去吧。” 墨倾池走来道:“好了无端,此事我会解决,你回去吧。” 邃无端告辞道:“那我先回朝城了,请。” 红尘雪见邃无端离去道:“请这孩子出面是我那好弟弟的主意吧。” 命夫子走来道:“别怎么说,正御只是在给你台阶下。” 红尘雪恼羞成怒道:“为什么你们总是想要我回头。” 命夫子点破道:“因为是你自己想回头,我们只是在给你创造机会。” 红尘雪无言道:“我……” 命夫子痛苦道:“你们已各自继承了我三千剑魂,若能再破镜重圆,离老颠能放心的一天就更近了,呃……” 红尘雪变色道:“颠老,你怎么了?” 命夫子拿出信函道:“没事没事,丫头啊,我有一封信劳你送交法儒,不用疑问内容,君奉天一看便知。” 红尘雪接过信函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前往,圣司,颠老就交给你了。” 命夫子见红尘雪离去道:“小子你也是,为什么不主动点。” 墨倾池无言道:“我……” 命夫子叹道:“唉,两个人架子都不小,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墨倾池:……) 第三百二十章 八岐龙首 “皓羽染明月,七夕灵动。神光护云晖,天下归尘!” 精灵天下·七元顶。 碧琉璃问道:“狼夜刑刀为何不至?” 逆神旸回答道:“我已命雯漫霞陪他前往拜祭母亲。” 碧琉璃质问道:“那禁城之主,你岂能将亲生父亲的遗体献祭邪魔?” 琥珀辩解道:“这是父亲的遗命,他为了精灵族连灵魂都化作了剑灵,一具躯体父亲又怎会吝惜。” 碧琉璃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龙之上寄宿雪君的又是什么人?” 逆神旸叙述道:“此龙首乃是东瀛妖物,八岐邪神的其中一个首级,当初九天玄尊前往示流岛诛杀八岐邪神,为阻其复活便将八颗龙首带回,找寻各方藏匿封印,其中一处便是乱神峰,根据时间推算,龙首埋藏之时应是地冥鬼谛前来布下恶魔种子的时候。” 瑶玉恍然道:“原来地冥另有谋算。” 碧琉璃指责道:“八岐邪神事关重大,你们怎能将龙首解封。” 琥珀辩驳道:“地冥鬼谛祸水东引,欲以精灵族与天邪八部众发生冲突,更散播恶魔种子涂炭精灵天下,我们怎能死守龙首。” 战神猊补充道:“况且小弟亦封印在乱神峰,若不解封龙首,难道要小弟永远在禁锢之中吗?” 碧琉璃为难道:“可是……” 逆神旸一意孤行道:“骄傲的精灵岂能在地冥鬼谛规划的剧本之中任人摆布,我已与夜叉枭王达成共识,乱神峰龙首解封,天邪八部众将不犯我精灵族,待我将封印修复,中原纷争将再与精灵天下无关。” 碧琉璃叹道:“唉,也只能如此了。” …… 精灵天下·天湖四运河。 狼夜伴刀行,一步问军殇,静默的人影,心思更是难以测度。 雯漫霞拿出遗书道:“这是我在附近找到的遗书,应是先王妃留给你之物。” 步军殇接过遗书道:“多谢。” (步云嫣:我儿,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为娘已不在人世,但我会非常高兴,因为你还活着,为娘相信你一定还活着,只是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与你的父亲相知相惜,更有了身孕,却不知宫门深似海,我难以适应却无怨无悔,只是最后选择带着你父亲所创的秘笈也是他留给你唯一的礼物回到故土生活,你却总是令我担忧,因为你与你的父亲同样倔强刚性,为娘希望你能将你的不屈与热血用在扞卫精灵天下,为国度挺身而出,这样为娘此生也不枉此遭,步云嫣绝笔。) 雯漫霞安慰道:“你的母亲真是伟大。” 步军殇下定决心道:“我不会让母亲失望,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精灵族。” 雯漫霞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步军殇表态道:“大哥不惜反抗神、圣、御三脉为我解封,我会先帮助精灵天下恢复七色灵泉,之后辅佐大哥重振兽脉。” 雯漫霞提议道:“那我们回去吧,兽王一定准备了酒席为你接风。” 步军殇同意道:“好,多谢你陪我到这里。” …… 尸猢山。 尸猢山上妖氛环,来者无归人不还,今日一阵脚步声悄然踏至。 蚩罗观察道:“此地发生异变,昔日鸟语花香已不复再,更添不少尸骸。” “百代妖华葬天罡,飞光流霞余战殇,夜不泣血,唯花神伤!” 白川凌花现身道:“这是为了迎接你的归来啊,白川凌花参见枭王。” 蚩罗质问道:“将王族赐予你之物赠与他人,你胆子不小啊。” 白川凌花娇笑道:“呵,邪王大度,岂会与凌花计较这般小事。” 蚩罗问道:“是小事吗?” 白川凌花回答道:“自是当然。” 蚩罗锁喉道:“许久不见,你越来越懂得如何激怒我了。” 白川凌花娇喘道:“那……你能如凌花所愿,将欠我的那条命杀了,履行承诺吗?” 蚩罗松手道:“轻易如你所愿岂不显得本座愚昧。” 白川凌花喘息道:“呃……那就不用废话了。” 蚩罗排布道:“此事暂且按下,现在先谈正事吧,听好了,详情听说……” …… 西山别草亭。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步上道:“剑儒尊驾。” 命夫子颔首道:“想不到来的人是你们。” 一页书决策道:“八岐龙首其中之一已经觉醒,我们必须当机立断。” 命夫子赞同道:“没错,西山确实有龙首,此山便是龙首所成,老颠我用尽后半生与它死克纠缠,只怕你们事与愿违。” 神毓逍遥坚定道:“时至今日,龙首已不能留,云尊已将天锋紫薇垣交予我,我与一页书要联手灭此祸害。” 一页书提元道:“防患杜祸,尽在此举。” 只闻百世经纶沉喝提元,同一时间天迹祭出天锋紫薇垣,神剑应清拂而出,霎时圣虹夺目,只待消弭一刻。 “天罡玉旨!” 名器合神招,慑世一剑直贯西山地气,瞬间天摇地动,龙啸九天,吼声哀绝之刻,方圆地底窜出一股庞然邪氛,正是八岐龙气现形之刻。 “莲华圣路开天光!” 凌空一跃,梵天绝式轰天而下,邪氛应声而破,惊散四野,殊料散离的邪气竟回贯命夫子身躯。 “尧舜垂手·天地皆剑!” 命夫子强行以护体剑气驱除邪氛,顿时体内真气互冲,竟显走火入魔之势。 命夫子狂笑道:“想毁掉八岐龙首就先赔命吧。” 神毓逍遥急切道:“一页书,先救剑儒再说。” 一页书无奈道:“无奈啊。” 旋即一页书以攻掩机,换取天迹伺机一制。 “天圣罡风!” 墨倾池焦急道:“剑儒尊驾。” 神毓逍遥运功道:“别靠近,让我先用此式祛他邪障。” 就在天迹运功祛邪之际,紫邪龙气向东而飞,第二道邪源回归了。 神毓逍遥收功道:“还好剑儒尊驾体内还有四千剑魂护体。” 命夫子致歉道:“抱歉,我伤到你们了吗?” 一页书回答道:“没有,剑儒切勿挂意。” 命夫子问道:“神毓逍遥,坦白说是不是这股八岐邪气无法拔除。” 神毓逍遥回答道:“顽强的邪根已入心髓,甚难根除矣。” 命夫子了然道:“这结果我早心里有数,老颠不怕死,就怕害了众人。” 一页书问道:“剑儒尊驾,当年之事?” 命夫子叙述道:“邪气压不住本是当年玄尊与八剑士众人无法料及之事,原以为八颗龙首分散各处便能避免悲剧重演,想不到只是徒劳无功。” 一页书表态道:“剑儒昔日为神州竭命付出,梵天不容只堪如此结果,必定设法解你困境。” 神毓逍遥难色道:“本以为剑巅状况是因为持续压制龙首而恶化,想不到邪气离开之后仍是无法恢复。” 命夫子坦然道:“我早就不在乎了,只希望死前能完成心愿。” 神毓逍遥告辞道:“此事与仙门有关,神毓逍遥责无旁贷,我先回仙门查看是否另有解法,告辞。” 命夫子叹道:“唉,想不到麻烦的人越来越多,老颠真不好意思。” 一页书告辞道:“八岐邪神攸关未来武林安危,群策群力自是必然,昨夜弭祸虽然功亏一篑,却也有了线索,那道邪光飞向东方将是一大关键,请。” 命夫子玩笑道:“喂,大圣司,笑一笑,别一直愁容满面的,我还没死呢。” 墨倾池沉重道:“剑儒尊驾。” 命夫子安慰道:“改变不了的事就尽量笑笑对待。” 非常君步上道:“方才在明月不归沉察觉此地妖气爆发,发生何事?” 庭三帖步上道:“大哥。” 命夫子朗笑道:“哈,是贤弟你们啊,不用着急,我慢慢说明,那个圣司,帮我们去买点小菜跟酒,咱们边喝边讲。” 非常君沉重道:“剑儒尊驾……” …… 云海仙门·藏天壁。 云徽子查看道:“这是根据地冥指引,在天剑名峰所找到的地图,第一个标注的落点乃是精灵天下北陲的乱神峰。” 魄如霜告知道:“精灵天下的龙首已经破封,毕竟精灵族与地冥仇深似海,若再想驱使他们恐怕很难。” 云徽子分析道:“当初地冥前往精灵天下,除了种下冥日之花,也许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执行这桩任务,但我实在无法理解玄尊当时的作法,怎能用这样的手段针对精灵族。” 魄如霜手指地图道:“何止精灵族,看这里。” 云徽子观看道:“曲山石道·盲剑林?” 魄如霜提醒道:“此地位于东南方,天云曲山幽径,同往一处石林,正如阅千旬所言,玄尊在此封印九绝盲剑,手段极其酷烈。” 云徽子点头道:“我亦去过此地,九绝盲剑确实已成石像,惨不忍睹。” 君奉天承担道:“追究这些已无意义,关于九绝盲剑我会处理。” 云徽子查看道:“西煌佛界线,传说佛门之中最神秘的xz汗野,登佛之路取道西行。这个地方必须前往西武林,但整个西武林幅员广阔,囊括大漠且地广人稀,要探佛门线索看来只能拜托一页书。” 君奉天赞同道:“此地就请梵天协助。” 云徽子查看道:“最后一个地方,道武王谷,应该是道教总坛之地。” 君奉天决策道:“此事可由玉逍遥处理。” 云徽子问道:“二师兄,需要仙门协助吗?” 君奉天拒绝道:“维持云海仙门的稳定便是最大的协助,日后恐有许多无辜必须移往此地避难,除了这四处,西山别草亭龙首已失,方御衡当初也带走了一首,现在只能寄望敬天怀能找出当初埋藏龙首之处。” 云徽子询问道:“除最后一处不明,还有幽界一处该如何处理。” 君奉天分析道:“幽界九婴必与精灵族一样不会轻易惹怒八部众,极有可能解封龙首。” 云徽子建议道:“那便不可轻举妄动,待二师兄与梵天由东西两处返回后再行商议。” 君奉天同意道:“好吧,目前只是亡羊补牢,如果无法消灭其力量致使厄祸降临,咱们也只能与八岐邪神正面对决。” 云徽子赞赏道:“胆识过人,不愧是二师兄。” 魄如霜表态道:“若是厄祸真的降临,我会回森狱请阎王出手共抗八岐邪神。” (玄嚣:……)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七色灵泉 “云末寒作冰,一曲尽话古今愁;黄莺听风铃,一步天地任闲悠!” 精灵天下·七色灵泉。 御少流自我介绍道:“在下弦风·御少流,代表御脉与会。” 琥珀颔首道:“原来是御脉少主,久仰了,现下夫君已将兽脉之血灌入,七色灵泉转为金色,只等神曜天证,大地之母救赎精灵天下。” 步军殇祈祷道:“但愿一切顺利。” 七色灵泉汇聚,绽放金色圣辉,天地同获生机。 黄金神鹭传音道:“何人敢犯圣地?” 战神猊展现兽王印道:“猂野兽脉之王·战神猊。” 黄金神鹭传音道:“你的身上确实有王令,但你能通过神曜天证吗?” 战神猊无畏道:“尽管一试。” 黄金神鹭传音道:“打破天地之壁,你才能重振七色灵泉。” 战神猊接受考验,猛然一击,不料眼前巨墙却是文风不动,反倍而出。 战神猊挡杀道:“炽雷刀!” “战图无疆·兽王绝刃!” 雷刀现芒,兽脉图腾再现万兽称臣之威,天地之壁崩然而分,瞬间金色光华闪耀,精灵天下传说中的护天兽,黄金神鹭乍现眼前。 黄金神鹭认主道:“猂野兽王·战神猊,你能通过神曜天证,黄金神鹭日后便受你驱使,七色灵泉将继续守护精灵天下,孕化万物。” 战神猊登上黄金神鹭道:“多谢。” 正当战神猊通过神曜天证,金色灵泉再度流动,救赎精灵天下,重现万物生机。 碧琉璃欣喜道:“灵泉再度复苏了。” 逆神旸辞行道:“兽王既已成功,那我们也该告辞了。” 碧琉璃挽留道:“少流回归,又逢七脉齐聚,我欲招回玉寰灵捕,完成二人婚约,诸位不如暂留精灵天下,为其二人见证婚礼。” 琥珀欣然同意道:“有喜酒喝,那我们自不能缺席。” (碧琉璃:此时与御脉联姻正是最佳时机,亦可借由婚礼和谐诸脉气氛。) (碧雪妍:师尊不要啊……) …… 曲山石道·盲剑林。 曲山幽径,静谧非常,眼前云烟夺目,散出神秘诡谲的色彩,令人心生疑惑。 盲剑引路人警觉道:“风尘染身,妖祸再起,脚踏风尘,又是乱人江湖。” 君奉天现身道:“先生,在下御命丹心·君奉天。” 盲剑引路人拔出盲剑道:“是你,恶魔之子。” 猝不及防的一剑,又准又利,君奉天纹风不动,盲剑擦身而过。 盲剑引路人质问道:“你的心稳若泰山,身为恶魔之子,你何来浩然之气?” 君奉天回答道:“立身天地,无愧于心。” 盲剑引路人评价道:“不怒自威,刚正无愧,你的气态足撼日月。” 君奉天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试探?” 盲剑引路人回答道:“因为你让我想起那个魔鬼,九天玄尊。” 君奉天尴尬道:“那是家父。” 盲剑引路人指责道:“他牺牲了所有的人,为何还派你来,难道连我也必须被牺牲?” 君奉天不解道:“我不解其意,家父早已身亡,君奉天来此是为了承担家父生前所为。” 盲剑引路人狂笑道:“他死了,死了,哈哈哈哈……你看这些石像,这九个人便是九绝盲剑,他们全部被你的父亲变成人柱,只为了完成法阵,九绝盲剑封天阵。” 君奉天愧疚道:“封魂化石,这……” 盲剑引路人告知道:“他们还活着,但是生不如死,寸步难移,虽然活着却是求死不能,完全无法离开禁锢。” 君奉天问道:“家父将他们封印,难道龙首就在此地。” 盲剑引路人回答道:“是,最近地震频频,妖气大盛,九绝盲剑封天阵支撑不了多久了,如何,你打算怎么承担?” 君奉天决断道:“我要解放这些盲剑者。” 盲剑引路人警告道:“如此一来阵法将失效,区区九人的自由,对你而言重要吗?” 君奉天凝元道:“无辜生灵,不该受难,对我而言每一个人皆是无价。” “天极圣印!” 一念之间,不愿无辜受难,决心解阵,君奉天再展天之秘学,圣字压境稳住法阵,随之奇招再现。 “天转乾坤!” 极招破封,石像化现,九绝盲剑恢复自由。 “天圣罡风!” 为修补伤体,君奉天催动仙门极招,帮助九绝盲剑恢复意识,重拾自我。 君奉天跪下道:“人命为重,是家父之过造成众人的牺牲。” 盲剑引路人扶起君奉天道:“大侠请起,其实我们皆受玄尊恩惠,当初他早已说过事情的严重性,是我们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就在此时,三妖降临,邪气吞天。 “末法时代,邪翼掠世地狱海。天地悲哀,战火燎原魔龙灾!” “百妖遵吾而狼烟,烽火随吾而燎原,三界无生,降杀人间!” “伏尸百万踏烽火,血埋枯骨傍山河。刀戟沉沙,唯问蚩罗!” 暗禘口诵异咒道:“为自己搏得生路吧。” “御武之邪·上天下地·暗黑吾界!” 君奉天戒备道:“这是?” 暗禘冷声道:“你的末日坟场。” 御邪王·暗禘初显邪能,邪能汇聚,充斥整个末日坟场,抑制君奉天功体,同时末邪王、夜叉枭王左右围杀。 “天行日月·倒施阴阳!” 仙门极招再出,无匹剑压漩绞邪氛空间,但是末邪刃、百妖血双刀齐出,吞噬正法剑威。 暗禘凝元道:“暗黑吾界之内,你的力量难以发挥,更会被我纳为己用,邪神赐予我统御万物生灭之力,你无以为敌,” “暗之灭!” 鸑变迦罗凝元道:“给他一个痛快吧。” “操邪曜·聚鬼芒·末法毁天荒!” 蚩罗凝元道:“我会留下你的双眼,见证邪神血洗神州。” “夜泣·十方回杀!” 君奉天凝元道:“休想。” “天地无量破苍茫!” 极招相会,险象环生,君奉天为护身后剑族遗脉,不闪不避,正面挡下三邪王极招。 君奉天呕红道:“还真是难缠。” 鸑变迦罗赞赏道:“能突破暗禘的第一层暗黑吾界确实不差。” 暗禘化现百妖恶相道:“但黑暗可是永远蛰伏着,静待反噬之机啊。” 暗禘引动黑暗之力,邪霾大作,双邪王战力大幅加成,赫见竞天邪龙吞噬而来,直取君奉天命门。 “灭神·末世录!” “邪刀烍!” “裂破·死神断!” “神皇极创·寰宇破空·苍天一击!” 君奉天强催神皇之气,撼宇之威爆破暗黑吾界,不顾身后龙首封印,护剑族众人化光而遁,却见双王刀罡直破封印,曲山龙首解封。 暗禘化归本相道:“被他们逃了。” 鸑变迦罗不甘道:“竟能破除暗黑吾界,此人不能留。” 蚩罗安抚道:“好在龙首解封,要杀此人以后还有机会。” …… 示流岛·朝阳城·政枢府·大旭殿。 多襄丸叙述道:“冷修罗所言对都城十分不利,详情听说……” 丹羽永元遗憾道:“怎会如此,原先还希望邪染之事过后可与联军和谈,重复和平,但现在一切都成空了。” 秋山笑英无奈道:“冷修罗已死无对证,现在难以证明我们与邪染无关,幕后必有人在操纵一切,除非能找出此人以及有力的证据,否则我们无计可施。” 丹羽永元问计道:“君相可有线索?” 秋山笑英分析道:“鬼医·宿傩斋夜探护国寺,更刺杀蝶小月姑娘,是我所怀疑的对象,但他现在已消声灭迹,难寻下落,现在仅存的线索是蝴蝶君的妻子公孙月。” 秋山光一入殿道:“大哥,小月姑娘失踪了。” 秋山笑英惊讶道:“怎会如此,之前便有人刺杀过小月姑娘,莫非……” 解锋镝入殿道:“非是坏人加害,而是我安排蝴蝶君一家离开示流岛了。” 丹羽永元问责道:“西鸣侯等人皆目击公孙月操纵邪源,你岂能让她们一走了之。” 秋山笑英补充道:“公孙月失忆暂且不提,剑随风大侠受极招反噬,岂能远行。” 解锋镝解释道:“剑随风虽然丧失了部分生命力以致脏腑衰弱,但只要不再使用血暗冥诀料也无妨,倒是公孙月受邪染严重,若无云海仙门为其驱除邪染则难以恢复记忆。” 丹羽永元为难道:“蝴蝶君一家能一走了之,可政枢府要如何向联军解释。” 解锋镝表态道:“所以蝴蝶君一家更不能留在政枢府,不然岂非坐实了罪名,而蝴蝶君等人帮助政枢府良多,政枢府不能弃他们于不顾,送他们去云海仙门是最妥善的方法,而我已将坐船交予他们,自会留下帮助政枢府面对一切。” 丹羽永元问计道:“多谢先生,那不知先生有何对策?” 解锋镝点破道:“事到如今已非我们能证明什么,而是西鸣侯他们想相信什么,他们若心有定见如山铁证在他们眼中也只会是精妙的伪造。” 丹羽永元凄凉道:“呵,打从一开始和平就只是我们的奢望吗?百姓何辜,苍生何辜……” 解锋镝安慰道:“尊王热爱和平之心令劣者动容,劣者必定助尊王解决幕后之人,还示流岛和平安详。” 秋山笑英问道:“看来先生已有应对之策?” 解锋镝献计道:“先发布通缉令,追捕公孙月以宣泄民愤,再加紧调兵备战,我以为长乐王绝非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秋山笑英恍然道:“你是说长乐王不是看不到这其中的疑点,而是不想看到。” 解锋镝点头道:“没错,权利总是能让人变得丧心病狂啊,战争在所难免了,但我已有针对西鸣侯之策,详情听说……”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天下无双 “江声岳色,万仞峥嵘剑长歌;青冥浩荡,天涯孤舠尽折蒿,云辟千层巅,还看一山高!” 琉璃仙境·五莲台。 君奉天自责道:“我已将剑族之人安置回家乡无明谷退隐,但曲山龙首破封了。” 神毓逍遥安慰道:“以一敌三,能护众人周全已是不易,师弟你不用自责。” 一页书提醒道:“能选在我前往西煌佛界之时动手,三邪王的智慧亦不容小视。” 神毓逍遥遗憾道:“恰巧我也去了定风居询问鬼斧神工双锋之事,三邪王来袭的真不是时候。” 君奉天问道:“西山别草亭之龙首未能销毁,聂寒先生可知原因?” 神毓逍遥回答道:“聂寒先生分析可能需要双剑并用才行,一者破封,一者斩龙。” 一页书提醒道:“可地锋太微垣并不在仙门手中。” 神毓逍遥为难道:“借剑容易,地锋太微垣在森狱玄震之手,可让小师妹前往借取,但万堺朝城与幽界有和平协约,若发生冲突仙门恐担罪责。” 君奉天决断道:“如此梵天不宜出面,待太微垣借回我与大师兄同往幽界,如若晓以大义不能让九婴妥协,任何罪责我愿一肩承担。” 神毓逍遥振奋道:“好,不愧是师弟你,届时我们一同前往。” …… 精灵天下·长生药庐。 (碧雪妍:逃婚失败,老古板,冥顽不灵,现在还有哪个地方流行指腹为婚这种东西啊。) (御少流:雪妹,你这是何苦呢。) (碧雪妍:少流大哥,请你向父亲求情。) (御少流: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同样是强我所难,因为我始终是一片真心啊。) (碧雪妍:少流大哥……) 碧雪妍叹道:“唉,洞房里还准备了美食,可想不到我也有食不下咽的时候啊。” 碧琉璃入室道:“雪妍,心情平复了吗?” 碧雪妍低落道:“我心情很复杂,难以形容。” 碧琉璃问道:“你们都已经成亲了,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碧雪妍回答道:“如果人嫁给了少流大哥,心却不在他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残忍吗?” 碧琉璃安抚道:“感情的事情自古本是难求,但是即使身不由己你也必须顾虑父亲的颜面,也许过往只是你们儿时戏言,但圣脉与御脉却也是因此决议联姻,身为一脉之主言出必行,因为这也关系着整个圣脉的声誉,圣脉之主只有你一个女儿,相信他同样不舍,但大局在前他断不能妥协。” 碧雪妍无言道:“师尊……” 碧琉璃期许道:“这么久以来相信你也早已知道我与你父亲当年曾有过一段情分,却也是遭此无奈而分开,少流是一名青年俊秀,为人体贴深情又非常了解你,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 碧雪妍抗拒道:“我不值得他这么付出,更不值得他如此痴情。” 碧琉璃忽悠道:“说自己不值得是因为你没有真正正眼看他,我希望今夜你不要抗拒他,只要你尝试接受之后也许你就会被他打动。” 碧雪妍无奈道:“师尊……” 碧琉璃安慰道:“一直以来你就如同我的女儿,师尊只希望你一世平安,精灵天下的未来仍需你们继续努力,何况外面的四脉宾客与我们关系微妙,狩宇月女·皇旸月怜的历史你也知道,这次的联姻关系到整个精灵的和谐,好了,你先休息吧。” 碧雪妍妥协道:“师尊,我知道了。” 倚剑横刀,无惧妖魔嚣,快意恩仇江湖飘,来去自逍遥,又见西风肃,世事飘渺,红颜总多骄,悲欢离合雨潇潇,爱情啊,随风飞向彩云霄,何不苍天一笑…… …… 黑海森狱·天谕迷殿·留心苑。 花园之内一幅寻常景象,剑琅琊却是倍感暖心,本以为今生不再拥有温暖,不经意却又回到身边。 鸠神练放下发梳道:“怎么了。” 剑琅琊泪目道:“很久很久没人这样帮我梳头发了。” 朱雀衣取笑道:“嘻,你如果喜欢,我跟尊后可以每天帮你梳。” 剑琅琊起身道:“我不敢,我只是下阶女魔……” 鸠神练打断道:“我的出身甚至并非魔族,但玄嚣却立我为后,既然如此我又怎会看轻你呢。” 朱雀衣攻略道:“幽界人心复杂,锋魔更屠戮西土魔城,如今魔君失踪,你若回去难免不会被圣母公报私仇而牺牲,不如就留下来吧。” 剑琅琊为难道:“可是家父犯下七大命案,我还须留在幽界弥补。” 朱雀衣胸有成竹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本帝女自有办法。” 剑琅琊不解道:“这……” 随遇入苑道:“衣儿。” 朱雀衣朗笑道:“解铃的人来了,来意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鬼斧神工新铸之剑不适合魔族使用,所以你的图谋落空了,不过没关系,你加倍补偿我就好了。” 随遇告知道:“补偿你好说,不过我的来意是通知你,十一伯母将地锋太微垣借走了,据我分析仙门针对的目标可能是幽界。” 朱雀衣惊讶道:“圣母……” 随遇安抚道:“你的修为已经今非昔比,若助圣母不难。” 朱雀衣逞强道:“谁要救她呀,就让云海仙门把她们歼灭算了。” 随遇无奈道:“衣儿。” 鸠神练提议道:“我猜你想让随遇加倍补偿你的方式是想要天证龙战幽界还欠森狱的两个条件吧,那此行我们就只是为了小琊之事如何?” 朱雀衣傲娇道:“衣儿就听尊后的,此行之为小琊之事,才不是去救圣母呢。” 随遇宠溺道:“是是是,那我现在就去通知无限,准备出征。” …… 道武王谷·万道归源。 剑非道与泰誓归返时受四烈旗主袭击,好在刀皇·霍飞雄及时救援,之后众人汇聚半半天,但回援道武王谷的半完人却与清微殿主·全真子同入灭元炉之中,为助半完人道门众人齐出,于万道归源与逆道会战,泰誓虽以钦天法界困住四烈旗,半完人随之获救,却不料列御子修为高深,道剑又遭暗掌偷袭,而偷袭之人竟是沉寂已久的九渊道骨·崇玉旨。 “不出谷,知天下,万物为听;不窥道,见天则,无有为传!” 崇玉旨现身道:“多年前看你如丧家之犬,如今再看你狼狈不堪,同样乐趣无穷啊。” 剑非道呕红道:“怎会是你。” 崇玉旨叙述道:“那次我被傲笑红尘追杀至骈拇林,多亏有道主出面才骗退了傲笑红尘,算起来凡是与你有关系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你前来道武王谷就是注定了道武王谷的毁灭。” 崇玉旨言有所指,霍飞雄体内仅有一颗狼辰,败于身怀三颗狼辰的白发刀狼之手,而泰誓以一困四,亦不敌四烈旗主,钦天法界,破。 霍飞雄呕红道:“你们……” 白发刀狼轻蔑道:“记住我的名字,竞邪王·驭能天。” 崇玉旨凝元道:“你不是很想那个妖女吗,老夫今日就大发慈悲,送你去与她相会。” “道渊一气!” 极招来袭,又见天外一击挡杀,凛然玄冰挟沛然道威,震退逆道众人。 “执古纪,御今传,指天运地无极门,太上识道尊!” 地限现身道:“非道,你没事吧。” 天极现身道:“这么刚正的极招,你不配用。” “何须剑道争锋?千人指,万人封,可问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 剑子仙迹现身道:“孰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古尘斩无私。” 列御子惊骇道:“剑子仙迹!” 夙经寒冲动道:“那又如何,杀。” “形意颠拳法·一步崩天!” 剑子仙迹凝元道:“饶你们不得。” “古尘无双!” 古尘出鞘,一化万千,铺天盖地无尽式,夙经寒当即授首。 燕十六惊叫道:“夙经寒!” 白发刀狼凝元道:“很好。” “破军·万狼杀!” “万引天殊剑归宗!” 古尘不归,万剑无赦,破空横世,浩然道威,一荡邪流清世浊。 白发刀狼呕红道:“好恐怖的剑势。” “玄之涛!” 列御子饱提内元,宏大道掌抵御万千剑气,抗衡道教顶峰。 列御子意有所指道:“再打下去道剑的小命可就没了。” 地限运功疗伤道:“毒入肺腑,不妙。” 天极怒道:“你竟在道君尺淬毒,快交出解药。” 崇玉旨威胁道:“可以,但天极要以道钥天问进行交易。” 剑非道勉强道:“你休想。” 天极拿出道钥天问道:“道钥可以给你,交易吧。” 崇玉旨得意道:“果然是道钥天问。” 半完人反对道:“天极府尊,不可啊。” 剑子仙迹解释道:“没有朱尊的道钥地纪,他们打不开镇龙观。” 列御子约战道:“说的没错,那就三日后在镇龙观前决战,了结一切。” 剑子仙迹应战道:“好,三日后终结你们罪途。” 列御子化光遁走道:“是本尊登上至尊之位,哈哈哈哈……” 第三百二十三章 问心一斩 “击冥霄,辟晴曌,万里卓然乘云涛;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光毓逍遥!” 幽界·幽都冥洞。 幽都冥洞之外,奉天逍遥各持诛邪剑,欲斩龙之首。 神毓逍遥步上道:“万恶龙首,今日必毁。” “万魔来谒,千秋绝;风霆惊座,无尽劫!” 君临黑帝率众现身道:“正道无故犯界,这是要主动撕毁和平协约了吗?” 神毓逍遥叙述道:“非是无故犯界,实乃事出有因,详情听说……” 君临黑帝问道:“那本座要是不同意呢?” 神毓逍遥劝道:“八岐邪神所带来的战火与毁灭不光只是针对正道,还请万魔惊座以大局为重。” “血流漂杵满江山,赤地千里万骨寒。魔本天罪,生灵涂炭!” 九婴现身道:“好一个以大局为重,当年锋魔倒是以大局为重,可锋魔为大局牺牲后仙门又是怎么对待魔君的?” 神毓逍遥尴尬道:“这……” 九婴指责道:“锋魔为封龙首以致被邪魂策王进而打伤魔君,可你天迹却忘恩负义将魔君改造成生命练习生,甚至在阳极生命之源回归之时暗做手脚,以致帝女身亡魔君失踪,你云海仙门还有和面目再犯我幽界。” 神毓逍遥辩驳道:“魔君若是复活必然会撕毁和平协约侵犯中原,所以我是为两界和平才出此下策,而拥有阴极生命之源的你黑暗圣母·九婴足以镇压幽界群魔,是你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才设计原始魔君吞食子女,如今帝女身死地茧出走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九婴威胁道:“幽界绝不可能为毁龙首而得罪八岐邪神,中原之人若是强行破封,幽界将视为毁约宣战。” 君奉天强硬道:“一切罪责由我御命丹心·君奉天一人承担,得罪了。” 交涉无果,斩龙生变,奉天逍遥为斩龙首无视和平协约,双方激战不留喘息,更不留余地。 “魔黑天·万魔劫!” 万魔惊座再祭魔神上式,魔黑天同火极炼,扫荡方圆,同时魔傅单锋奇袭,剑起连天,君奉天正法剑出,圣气躁动,回荡鬼邪魔氛。 “魔上·破月式!” “魔剑·泻虹式!” “天剑圣决!” 三方交击,唯证强者不败,宏大剑流强撼惊天,崩裂之威满目疮痍。 再观临处,九大限狂袭而来,九婴魔威更胜昔日天魔茧,无匹邪力喷张,吞寰噬宇。 “天地禁限!” “天罡玉旨!” 极招相会,崩然一瞬,仙门极式浑似乾坤造海,阴阳集萃,一斩天地魔威。 “吞寰噬宇九大限·焚星·罚月·斩日·吞天·四禁合一!” “天行日月·倒施阴阳!” 神锋会四绝,神谕扫魔涛,天迹拨动日月,逆转阴阳,强分四限上式,一现天锋紫微垣。 “天无二·身无形·剑唯一·人为初·盘古身人·天剑唯一!” 惊天一斩,龙首碎裂,庞大邪源之气四散,轰然浩瀚剑漩,汹汹不可撄,荡荡不可挡,九婴同受摧折。 “幻世七劫·殛火双流·双式并合!” 朱雀衣现身挡杀道:“幽界岂容外人犯界。” 邪气瞬凝黑龙,直冲东方而去,君奉天震退幽都众人,又现地锋太微垣。 “贯日月·破三阳·天宙神极!” “朱雀九泣·一泣月阴晴!” 君奉天一剑斩龙,却见朱泪挡杀,竟是地茧首现朱雀九泣,片刻迟缓,众人不及反应,龙气瞬划夜空,已飞至远天。 无限现身道:“小妹说了,幽界不容外人犯界。” 君奉天警告道:“即便和平不复,日后幽界之魔若是涂炭人间,正法之剑绝不留情。” 朱雀衣召出启示圣刃道:“日后人族若是再犯幽界,朱雀衣刀下无情。” 神毓逍遥告辞道:“厄祸之始,万恶之初。八岐邪祸下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天迹言尽于此,请。” 九婴见奉天逍遥离去道:“衣儿……” 朱雀衣打断道:“不要叫我,这次我也不是来救你的,我只是来索取天证龙战的最后两个条件,仅此而已。” 君临黑帝问道:“帝女想要什么?” 朱雀衣回答道:“我要幽界赦免剑琅琊一家所有罪责还她们自由与夺胎销形棺。” 君临黑帝怒道:“帝女!” 朱雀衣无情道:“我没要阴极生命之源已经很留余地了。” (九婴:我与黑帝皆有伤在身,此时不宜冲突。) 九婴同意道:“你能平安圣母已是欣喜,又岂会吝啬这些许小事。” 朱雀衣动容道:“圣母……” 九婴忽悠道:“我知道你无法原谅圣母,但见你修为今非昔比圣母已经非常开心,一入宫门深似海,万丈深渊永不回。联姻的个中滋味圣母深有体会,圣母只希望你日后平安喜乐。” 朱雀衣泪目道:“我已不知道你所言是真是假,所以我只能远离你,就让我们永不相见吧,请。” (九婴:女儿啊,你逃不出母亲手心的,哈哈哈哈……) …… 道武王谷·半半天。 郁丹霞欣喜道:“你们大家都没事,这真是太好了。” 剑子仙迹叙述道:“掌门仙逝后朱尊欲支持我接掌王谷,然而我发觉掌门的仙逝并不单纯,于是支持朱尊继任,自己则暗中进入禹余殿查明真相,却只取得蜃楼云,直到天极地限二位府尊解开封印,我们才得以及时救援你们。” 朱尊提醒道:“列御子乃是整个事件的主谋,心机难测,这次决战必须重点防范。” 剑子仙迹自告奋勇道:“列御子就交给我处理,必将列御子绳之以法。” 天极自表道:“我与师弟功体已复,可以制裁竞邪王。” 剑非道愤恨道:“崇玉旨便是我的责任,此战我会与他做个了结。” 半完人安排道:“全真子这逆徒由我来收拾,剩余三烈旗就交给刀皇与泰誓好了。” 剑子仙迹拿出紫英酿道:“可以,不过在那之前……” 朱尊急切道:“是紫英酿,快还我。” 剑子仙迹将紫英酿分予众人道:“凯旋之时岂能无酒。” 泰誓致歉道:“前辈抱歉,你的紫英酿实在太香了,难得有剑子前辈做主,我们就将它们全搬来了。” 朱尊气愤道:“你们真真要气死我啊。” 剑子仙迹敬酒道:“好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朱尊吩咐道:“此酒不可豪饮,否则品尝不出紫英酿的真味。” 剑子仙迹从命道:“好,酒是你请的,自然听你的。” 泰誓举杯道:“明日之战是为牺牲的掌门、徐无鬼前辈以及众道友讨回公道,泰誓多谢你们。” 剑子仙迹举杯道:“谨以此酒告慰往生者在天之灵,希望他们可以安息,并保佑道武王谷早日重回正轨。” 霍飞雄举杯道:“说得好,大家干杯。” 朱尊心痛道:“喂喂喂,都说了不能豪饮了。” 剑子仙迹开怀道:“随意吧。” (霍飞雄:这种感觉……) …… 苦境·小树林。 “无情才是真豪杰,浪荡才是真汉子,带种才是真男人,飘撇才是真浪子!” 飘撇浪子警觉道:“朋友,跟踪我这么久,何不现身一见呢。” 话甫落,只见玄嚣、鸠神练、翼天大魔、异斩魔弯四面合围,杀意盎然。 玄嚣现身道:“不枉翼天怎么久的搜寻,总算找到你了。” 飘撇浪子问道:“杀气怎么盛,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吗?” 翼天大魔召出鬼面刀道:“怀璧其罪,本帅留你不得。” 鸠神练口诵琴决道:“阎王勾魂,天罚索命!” 玄嚣召出滚龙枪道:“果然没有小烟鬼,不出预料,杀。” 飘撇浪子迎战道:“无奈啊。” 荒郊之战,阎王决取命源,伏兵尽出,飘撇浪子危在旦夕。 “四海游龙!” “异栗斩!” “魇流斩!” “轰天一击龙抬头!” 以一敌三,飘撇浪子毫无惧色,森狱双刀杀机战栗,刀后滚龙再藏杀机,飘撇浪子毫无生机,负伤见红。 飘撇浪子呕红道:“就怎么两下子吗?跟你们拼了。” 天象异变,随着面临死关,飘撇浪子体内禁锢突现混沌,魔气不断失控涌现。 “左手无生·置腹推心!” 玄嚣舞枪道:“比魔君三式更恐怖的极招吗?来得好。” “阴傩龙舞·天傩一击龙鬼变。” 原始魔君,昔日幽界霸主,此刻神识混乱,唯有一念,阎王却是枪舞天傩,鸠神练纤指弹奏契合音波,阎王杀曲化作护身罡甲抵御心腹扭转,骨肉分离极招。 玄嚣呕红道:“棘手啊。” 飘撇浪子凝元道:“杀!” “右掌永劫·寸步难行” “枪箭合流魔罗相·虎啸龙吟无间寰。” 玄嚣枪指长天,魔元运至顶关,滚龙之威吟啸九天,此时远天突来呼啸,竟是毁日神弓射来箭矢,龙虎合流荡破魔君极招,帝弓银虹直贯王心。 “问心一斩!” “问心一斩!” 此时至极刀罡同出,翼天大魔、异斩魔弯同发问心一斩,最为纯粹的两刀加剧箭伤,王心崩碎。 原始魔君恢复道:“天迹,可恨啊。” 玄嚣拔出帝弓银虹道:“你恢复了。” 原始魔君欣赏道:“阎王枪、阎王曲、帝弓银虹、问心一斩,这必杀的一击确实惊艳啊。” 玄嚣欣赏道:“不愧为原始魔君,竟逼出我诸多底牌,你亦令人惊艳。” 原始魔君濒死道:“不想最后还有全力以赴的机会,多谢,哈哈哈哈……” 玄震走来道:“一代魔族枭雄,可惜受天迹摆布,始终不能恢复自我。” 玄嚣总结道:“所以正道不可信任,先取阳极生命之源。” 鸠神练吩咐道:“魔君已死之事只容我们五人知晓,不容外泄。” 异斩魔弯遵命道:“是。” 翼天大魔遵命道:“是。” “平生没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不慎浪子回头,只好立地成佛!” 第三百二十四章 华发兄弟 “有頍者弁,实维伊何?尔酒既旨,尔肴既嘉。岂伊异人?兄弟匪他。茑与女萝,施于松柏。未见君子,忧心奕奕;既见君子,庶几说怿!” 西山别草亭。 夕阳西下,映目晚霞,总在夜幕来时方知繁华有数,老来言笑终是华发兄弟。 命夫子吟诵道:“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庭三帖埋怨道:“大哥,你可以不要再吟这种不吉利的诗吗?” 命夫子感性道:“看到咱们兄弟能像现在这样,为兄心中只浮现这首诗可形容。” 庭三帖问道:“你何时变得这么感性?我以前都不知道。” 命夫子唏嘘道:“从未想过人生还有这一刻,如果现在便要死去为兄也没有怨言了。” 庭三帖责备道:“你你……越说你越故意,你这性格真是大写的两个字,固执。” 命夫子朗笑道:“哈,有其兄必有其弟,论固执咱们兄弟俩不相上下。” 庭三帖愧疚道:“大哥,你可以用力揍我一下吗?要能将我一拳揍倒在地的那种力道。” 命夫子问道:“为什么?” 庭三帖回答道:“因为我欠你这一下,放心,我不会还手,你尽量用力,我会跌得尽量难看。” 命夫子大笑道:“哈哈,免了,当人小弟的哪有不欠大哥的。” 庭三帖请求道:“切,你就是要我欠你,欠得怎么累,但大哥,答应我一句,在我还你之前不准死。” 命夫子泪目道:“贤弟……” 此时惊见三道诡异身影,在冷冽劲风中骇然踏至。 “末法时代,邪翼掠世地狱海。天地悲哀,战火燎原魔龙灾!” “百妖遵吾而狼烟,烽火随吾而燎原,三界无生,降杀人间!” “伏尸百万踏烽火,血埋枯骨傍山河。刀戟沉沙,唯问蚩罗!” 暗禘步上道:“你们都在这里,剑颠·命夫子,接受魔令吧。” 红尘雪以翩惊鸿化作惊鸿剑弦道:“奸佞邪类,不容你们放肆。” 鸑变迦罗召出末邪刃道:“那就留下你们的尸首,再带走他了。” 非常君现身道:“那就先踏过我的尸体吧。” 西山别草亭再起八岐风云,为护命夫子,庭三帖、非常君、墨倾池、红尘雪四人力抗邪敌。 战声起,杀瞬动,引爆一场殊死鏖战,雪墨双剑齐出,直取夜叉枭王命门,杀锋却难撼百妖血刀威,蚩罗未伤分毫。 “单锋合境·净墨清锋荡世尘!” “惊鸿七式·皎日朝霞掠惊鸿!” “天蚀·末路血骷!” 极招相会,风卷清鸿,墨倾池锋起画卷,红尘雪丹青涂鸿,六千剑魂加持书画合流,一扫血骨天蚀。 再观临处,庭三帖雄劲挥洒,信手挥毫,鸑变迦罗天邪催劲,来刃威势之悍,摧折四野。 鸑变迦罗凝元道:“挡不下魔之隼,你连自己也保不住。” “迦罗狱阇!” “疾风帖·劲草偃如麻!” 绝式极会,战局添血,庭主狂草字帖受狱刃绞碎,口呕朱红。 非常君分心道:“好友啊。” 庭三帖呕红道:“不可分心。” 暗禘凝元道:“现在游戏才要开始。” “百妖屠神流·邪降!” 觅得一瞬之机,御邪王释放杀气,局势更添变数,末日火海燎原,正是骇世强招再现。 “疾风帖·忽忽跨九州!” “觉心三则念成变!” “单锋合境·清锋鸣道定千秋!” “惊鸿七式·长吟永慕化惊鸿!” 极招交迸,激爆余威竟是直向剑儒,猝见命夫子强提浩元,四野气息全变,一股惊天地泣鬼神之不世剑意浑然而生,眼神交会,心坚一催,乍闻传说惊尘一式。 “绝世第五剑·万剑天岳!” 未曾见过的罕世之招,惊心动魄的剑上至学,泗流而奔,吞噬极招余劲,宏大剑流扑向邪氛。 “灭神·末世录!” “乱魔·伐天章!” “魔弑·万锋流!” 至极一会,房倒屋塌,三邪众化光遁走,崩然之后,四千剑魂回绕如涡,无法归体护心。 非常君警觉道:“糟糕,剑儒尊驾中计了。” 庭三帖焦急道:“大哥,你太冲动了。” 命夫子固执道:“我已经没救了,倾池、鸿雪,你们快收纳万剑。” 庭三帖急切道:“不行,这四千剑魂尚能护持你仅存一息,非常君,快想个办法。” 非常君查看道:“尊驾的状态已至最劣危殆之期,体内原有的邪毒本就阴狠难缠,如今更失了护心剑劲的压制彻底渗透了尊驾的奇经八脉,若不能赶紧祛毒与洗血,入魔之快将是咱们所难预料。” 墨倾池询问道:“人觉前辈,你可有救治剑儒尊驾的方法。” 庭三帖恳求道:“好友,这回你若能救我大哥,我庭三帖就算做你的茶僮,做牛做马我也甘愿。” 非常君提议道:“传闻蟠山之阳有一处穷穴九曲蜿,内有巨虫食百毒而蜕壳,其蜕下之壳受菌寄生长出悠泉半叶芝,含之入口有祛天毒、洁圣血之效,也许咱们可以试试。” 庭三帖动身道:“蟠山之阳,我这就出发。” 非常君随行道:“蟠山是险地,穷穴九曲蜿更是死境,你独自前去太过危险,我与你一同前去。” …… 淮巍之岸。 无数妖灵邪涌,仁宇明圣众儒生豁力以抗,虽志不屈,却难敌妖邪众出,众人渐陷危境。 敬天怀挡杀道:“众人坚持住,不可退让。” “云尘倾月!” “曜风啸尘!” 危机一瞬,风云同至,双儒合式,威倾万邪销逝,德风古道、奕德熙天同时来援。 敬天怀欣喜道:“是正御,还有慕掌门她们。” 应无骞率众现身道:“此等邪氛,是厄祸之气,这些妖灵是受了影响方来侵犯。” 慕灵风率众现身道:“邪氛又趋浓重,恐还有祸患将至。” 忽见涛浪冲天,巍峨海妖骇然而出,竟是百妖卷之妖物屹涛海邪,随即一声震撼,威扫百里,敬天怀等人同受其势,猛然遭退,但众士一心,默契自生,守攻各职,霎眼天威逼敌。 “慕羽风瀑!” 众人极招同出,又见火凤凝聚,收纳众人剑威,屹涛海邪受杀招贯身,却是身毁同时竟见海水再凝,重塑躯体。 云忘归不敢置信道:“骗人的吧。” 敬天怀分析道:“方才一击如划涛浪,此妖难道并无形体,只是引此海为其身,若是如此将无穷无尽无法杀之。” 慕灵风凝元道:“此妖看来不如刚才简单,牠必有一个核心或者力量运作,让我凝神寻找,在此期间劳众人为我护法。” “识神灵悉!” 凝神寻力,敬天怀众人迅招连出,紧守不屈,却见屹涛海邪似有所感,奋力一击,袭向山隐浮云·慕灵风。 应无骞凝元道:“慕掌门。” “正心御吾!” 应无骞挺身挡杀,受巨大妖物全力一击,护体正气瞬间破防,口呕朱红,此时慕灵风灵光开眼,找寻巨妖致命破绽。 “灵羽一彻!” 极招再现,众人同时隐蔽其身,屹涛海邪杀招落空,怒上加怒,瞬间周遭巨浪狂涌,暴露破绽。 “凤舞吟霜!” 慕灵风寻得核心,奇招霎出,冰凤凝聚,瞬间天地飞霜,巨妖身形受制, “一剑回天!” 云忘归切割皮甲防护,妖异之躯瞬间分离,妖心乍现,为敬天怀觅得杀机。 “天衣无缝!” 敬天怀惊讶道:“无法击毁,不妙。” 慕灵风示警道:“众人小心。” 正当海邪再度合体之时,天外忽感凛然正气。 “天无二·身无形·剑唯一·人为初·盘古身人·天剑唯一!” 天剑净世,灭破万障,淮巍之岸惊现玄尊三大秘招,天剑唯一,屹涛海邪遭受一剑碎心,天剑再出,妖魔离魂,邪不胜正,奉天而行。 应无骞欣喜道:“是法儒尊驾还有天迹前辈。” 敬天怀赞叹道:“好惊人的剑势。” 云忘归敬仰道:“也只能是师尊了。” 君奉天问道:“众人没事吧。” 云忘归回答道:“没事,师尊来得正好。” 君奉天问道:“但你们怎会聚集在此?” 敬天怀叙述道:“我在寻找龙首之时发现妖邪造杀便来此除祸,不料难以应付只得发出信号求援,正御与慕掌门应是见到信号方来驰援。” 君奉天分析道:“这只妖物出自东瀛百妖卷,不是一般方式能杀除,应是幽界龙首破封造成八岐妖气窜动,使得神州附近的妖邪皆被吸引,开始威胁中州。” 慕灵风建议道:“如此需将临岸居民向内迁移以免遭祸。” 君奉天同意道:“好,那便有劳你们即刻行动。” 神毓逍遥问道:“且慢,敬掌门,当年方御衡前辈所带走之龙首可已有线索?” 敬天怀回答道:“记载上凡尊祖曾行经之处我皆已探过,唯剩下最后他身亡之处天无峡谷。” 神毓逍遥点头道:“那天无峡谷便是唯一的线索,我们应即刻前往。” 应无骞提议道:“可迁移民众之事亦不已耽搁,不如分头行动,由二位前辈陪同敬掌门寻找龙首,剩余之人协助居民迁移。” 慕灵风玩笑道:“这么想和我一起行动啊。” 应无骞解释道:“请勿说笑,天无峡谷乃仁宇明圣禁地,理应由敬掌门陪同。” 慕灵风窃笑道:“嘻嘻,怎么这么大反应,难道与我同往很委屈你吗?” 应无骞尴尬道:“不,不是,只是慕掌门女儿之身,尊贵之躯,怎能轻易开玩笑。” 慕灵风动容道:“这……那此行就仰仗咱们伟大的正御了。” (应无骞:呵,女人,果然都和老姐一样,喜欢尊敬自己的君子。) 第三百二十五章 剑儒之位 “如彼雨雪,先集维霰。死丧无日,无几相见。乐酒今夕,君子维宴。” 西山别草亭。 取得妙方,庭三帖星夜急奔,焦灼之心掺和万般欢颜与希望。 庭三帖归返道:“大哥,这回换我保护你了。” 墨倾池沁汗道:“庭主,我们快压制不住万剑了。” 庭三帖拿出悠泉半叶芝道:“洛神姑娘,拜托你了。” 只见红尘雪将悠泉半叶芝渡入剑儒体内,洗血祛毒,却见邪气难抑,命夫子竟陷走火入魔之象。 庭三帖焦急道:“大哥!” 命夫子苏醒道:“老巅很高兴,倾池,鸿雪。” 墨倾池泪目道:“我在。” 红尘雪泪目道:“我在。” 命夫子叮嘱道:“倾池,你的心性虽然特立独行,但如今你珍视之人俱得以保全,老颠请你莫忘初心,不负圣司之名。” 墨倾池泪目道:“我会。” 命夫子恳求道:“倾池幼年挑战昊正五道,触怒法儒时我便知道他在儒门后辈中资质最佳,鸿雪,就当是为了老颠我,请你不计前嫌,回到倾池身边,老颠气倾池放不下架子,不去主动追你回来,但老颠希望你们能够重归于好。” 红尘雪同意道:“颠老,只要你好起来,鸿雪什么都听你的。” 命夫子纠正道:“都受我传承这么久了,还叫颠老?” 红尘雪跪下道:“颠老,我映鸿雪受颠老传承大恩,今日愿拜颠老为师。” 命夫子欣喜道:“好,好孩子,快起来。” 红尘雪遵命道:“是,师尊。” 命夫子将红尘雪的手放在墨倾池的手上道:“有你这声师尊,足够了。” 浩劲邪力揉和,吸纳一万剑魂,竟是万剑贯身,自爆内元,随即万剑双分,回注墨倾池、红尘雪体内,却见命夫子的老躯如风中落叶,离了枝,落了尘。 命夫子虚弱道:“丫头,从今日你便入我儒门,出任昊正五道·剑儒之位。” 庭三帖惊呼道:“大哥。” 红尘雪诊脉道:“师尊他自爆内元,功体尽废了。” 墨倾池安慰道:“可剑儒尊驾也因此完成洗血,邪毒尽祛了。” 庭三帖抱起命夫子道:“我要带大哥回一笔春秋疗伤,你们也需融合万剑,就此别过吧,请。” …… 穷穴九曲蜿。 祸天韪唏嘘道:“剑巅,敬你一身傲骨,我们来世再战。” 非常君问道:“剑劫,你何时也变得如此感性?” 祸天韪回答道:“我本来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倒是你看到如此结果却反生喜色才是稀奇。” 非常君微怒道:“觉君心思无须他人置评。” 祸天韪警告道:“你有没有动情不关我的事,但墨倾池可不相信楚天行就是假扮鬼麒主之人。” 非常君威胁道:“那鬼者就只好斩草除根了。” 祸天韪交涉道:“墨倾池可并不知道鬼麒主是你所扮,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拜托随遇太子转达他不会再调查鬼麒主之事,但也请假扮鬼麒主之人不要再对邃无端一家出手,仅此而已。” 非常君同意道:“可以。” 祸天韪惊讶道:“这么好说话,看来庭三帖对你的影响不小呀,但现在剑巅已成废人,庭三帖应该会陪他退隐而不再是你的障碍,你确实应该高兴。” 非常君傲娇道:“我说了,这与你无关。” 祸天韪告辞道:“说的也是,那我就告辞了,请。” (越骄子:觉君,你心软了吗?) (非常君:不,在我的雄心之前,任何人类情感皆须让路。) …… 仁宇明圣·天无峡谷。 丧氛死沉,地上埋藏多少冤骨,地火天险,随处透露夺命气息。 神毓逍遥观察道:“此出地势果真险恶,也难怪被列为禁地了。” 敬天怀示警道:“尸骸遍野,此地危机四伏,不可贸然进入。” 君奉天探查道:“峡谷尽头藏有天井,里面妖气四溢,我想那便是我们的目标。” 敬天怀难色道:“但前方已被乱石所封。” 神毓逍遥提元道:“简单。” 只见天迹极招发出,力破现场阻碍,瞬间内中妖气窜动,直冲九霄,就在此时三妖降临,邪气吞天。 “末法时代,邪翼掠世地狱海。天地悲哀,战火燎原魔龙灾!” “百妖遵吾而狼烟,烽火随吾而燎原,三界无生,降杀人间!” “伏尸百万踏烽火,血埋枯骨傍山河。刀戟沉沙,唯问蚩罗!” 暗禘现身道:“你们杀我坐骑屹涛海邪,该当血祭海潮。” 敬天怀召唤出天原明诏道:“仁宇明圣管辖之内,不容造次。” 龙首之争,正邪冲击,御邪王·暗禘冷喝一声,天石地火皆动,瞬间危机四伏,受邪力加持,双邪王极招横出,气劲扫荡方圆。 奉天逍遥挺身而出,力抗双王,然而暗禘催动百妖邪法,加持双王惑心之能。 “天地正法!” “天行日月!” “迦罗狱阇!” “天蚀·末路血骷!” 极招相会,崩山裂云,仙魔竞鏖锋,天地惟一念,强招撼动,乾坤惊变! 暗禘凝元道:“很好,但你们分身乏术。” “百妖屠神流·邪降!” 暗禘再祭邪能,天无峡谷深处天井似有感应,现场产生共振。 敬天怀惊骇道:“这是……” 只见狭道内妖气暴升,敬天怀众人当场震退,鸑变迦罗瞬化妖形冲向峡道。 神毓逍遥急奔道:“不妙。” 暗禘挡路道:“你们来不及了,谁也不能通过。” 天井之下,幽暗的藏首之地,鸑变迦罗化妖形来到,强势冲破四周阵法。 鸑变迦罗化作人形现身道:“阵法年久已弱,龙首果然在此。” 鸑变迦罗为破龙首,引动体内妖力,顿时邪气满天,邪力共鸣,龙首破封而出,窜升天际。 神毓逍遥召出天锋紫微垣道:“先斩龙首。” 蚩罗挡关道:“休想。”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现身道:“分身乏术的人是你们了。” “莲华圣路开天光!” 梵天圣掌纳天地神锋之力,强破邪源,却见邪氛四散,邪气重聚,黑龙飞向东方而去。 神毓逍遥震惊道:“双剑同出也不能摧毁龙首。” 暗禘欣喜道:“哈,咱们还会再会。” 三邪众欲趁众人分神龙首之机遁走,却见远天一掌封锁生路。 “真仙非假仙,根基远无边。闲闲谈文武,独占一片天!” 秦假仙现身道:“本仙在此,你们别想跑。死天迹,我找一页书来此可不是让你胡思乱想的,先杀他们三个再说。” 鸑变迦罗出井道:“如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我们,那你们就太过愚蠢了。” 神毓逍遥反驳道:“如果你以为鹰兄会这样被你侵占,你才是太过愚蠢呢。” 鸑变迦罗冷声道:“天真,无论是大漠苍鹰或者龙首,你一个都无法拯救,只能绝望地等待邪神回归。” 一页书挡关道:“那就先拿下你们再救回大漠苍鹰。” 瑟斯二世现身道:“瑟斯在此,三位朋友,快退。” “诸神黄昏!” 只见瑟斯二世外围一掌,开辟逃生之路,三邪众化光遁走。 一页书疑惑道:“这人是谁?” 神毓逍遥意味深长道:“不知道,但我从此人身上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君奉天务实道:“我只关心双剑并不能斩灭龙首,我们须另寻斩龙之法。” 神毓逍遥告辞道:“我即刻回仙门查找典籍,请。” …… 淮巍之岸。 鸑变迦罗众人现身道:“你是何人,为何救援我等?” 瑟斯二世了望道:“鸑流所培养的三宗代表将为我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海面远方忽闻兽鸣破空,随着灭兽破浪,兽身之上赫见三道神秘异邦身影,黑色天狗诡异飘降。 “通阴阳、识五行,占穷精微,四神相应!” “赤衣孤履行,独步杀三生,地狱人间,一生悬命!” “未见飞影不知快,天地有尽,一剑无声!” 阴阳泷夜姬现身道:“阴阳泷夜姬、天狗飞影、虚耗童子奉命前来,传达龙首情报。” 鸑变迦罗欣赏道:“你们果然继承了鸑流忍法精髓。” 阴阳泷夜姬颔首道:“我等受先人指使,世代苦修鸑流三宗心法就是为了等待末邪王重生之日。” 鸑变迦罗回溯道:“当年被尊佛传人与荒漠孤鹰击杀之仇,雪恨之时将至,但你们又是因何而来?” 阴阳泷夜姬叙述道:“当年末邪王与御邪王奉命攻打示流岛前曾在外海的北邪屿建造基地,后来示流岛大战过后鸑流与禘流残存的先人便趁乱逃出示流岛并长留在北邪屿秘密修炼,历经数代等待邪神复苏之时,期间屿上莫名流传起可怕的疫病,让众人自相残杀,鸑流与禘流皆是死伤惨重,是恩公冥想者·瑟斯二世救了众人。” 鸑变迦罗致谢道:“原来你有恩于北邪屿,让我们失敬了。” 瑟斯二世自我介绍道:“在下乃百毒六丧门之主,冥想者·瑟斯二世,详情听说……” 暗禘遗憾道:“想不到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连我弟弟也被那诡异的疫病感染,衍生诸多憾事。” 鸑变迦罗问道:“冥想者,是我们欠你一份人情,但你怎会知道龙首的线索?” 瑟斯二世回答道:“是好友委托我找出龙首下落,好友病亡后我每隔数年都会前往北邪屿拜祭,近期我终于寻得线索便特来告知。” 暗禘感激道:“原来如此,你有心了,但不知龙首的线索是?” 瑟斯二世告知道:“龙首就在西煌佛界线,据我调查,当初与荒漠孤鹰联手击败鸑变迦罗的八剑士之一,尊佛传人便是出自此地。” 鸑变迦罗眉心闪光道:“御天者以脑内传音之法告知,剑巅·命夫子已脱离邪毒所控,但因此自爆内元沦为废人了。” 暗禘命令道:“如此便由阴阳泷夜姬回报御天者此间之事,也确认驭能天目前进度,而天狗飞影则探查德风古道伺机潜入,至于剑上缺至今未见,恐怕是个变数,虚耗童子,设法找到锋魔魔魂的下落。” 鸑变迦罗鼓舞道:“当年之仇正是回报之时,西煌佛界线必定会联合中原援军之力对抗八部众,此役我们便全力攻打西煌佛界线,解封龙首。” (瑟斯二世:御天者?) 第三百二十六章 道武决战 “搏扶摇,击九霄,万里一念,凭虚御天邈!” 道武王谷·镇龙观。 道门正邪最终冲突的一幕即将上演,列御子、白发刀狼、全真子、九首道馗、燕十六、辽太极凛势以待,剑子仙迹、天极、地限、剑非道、霍飞雄、泰誓进犯雷池,清飞冰雪,缓缓沾染剑锋上的杀意。 剑非道召出道剑相忘道:“崇玉旨,完纳你的劫数。” 崇玉旨召出道君尺道:“剑非道,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千万次。” 剑非道冰锋绝意,剑落无情,而崇玉旨一世奸枭,不容死敌存活,双方极招同运。 “雪起江湖道剑晴!” “道解四教汇流·道火百炼!” 极招相会,道火百炼,却是臻至仙情,雪意浑沌而和合,冰霜凝流。 崇玉旨凝元道:“见过老夫此招看你还敢怎么嚣张。” “道解四教汇流·天疆道雷!” 崇玉旨再凝四极合流,霎时天雷百聚,汇为宏奇极招。 剑非道凝元道:“我说过如此正气之招,你不配使用。” “掌心相印·剑灯相忘·仙路明道雪中灯!” 极招相会,至道大化,剑非道剑舞冰霜,雪寒凝流,再现道晴仙诀,流苏晚晴似在雪中掌灯,指引极招破绽,涤除百雷,随即一剑封喉。 崇玉旨濒死道:“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剑非道拾起道君尺道:“回顾你的一生,最终却绝不忏罪,唉……” 罪血飞洒,白芒中怵惕一片殷红,象征难赦之过终须偿命,随后雪浪隐去,尘涛淘尽,再复清明。 再观临处,气氛冷煞,肃然之感逼人窒息,全因刀中之皇。 “一羽承心超雄愿,回顾无人斩空霜。苍茫天地问谁主,日月伏首刀中皇!” 所吟诗声未尽,双烈旗已落下风,燕十六、辽太极眼见霍飞雄能为远超估计,两人绝式上手。 燕十六凝元道:“可恶。” “离天八绝!” “乾坤·半步崩!” “无锋·绝锋!” 极招破杀,刀光瞬过,霍飞雄再展霍家霸刀,燕十六、辽太极断首悬空,死于非命。 再观临处,剑锏鏖锋,九首道馗剑眉轻挑,一派自若,泰誓复仇心切,钦天锏奋力挥舞。 道馗剑灵身幻,九九连环,一刹千变,似无定无势,泰誓心不动,身无劲,锏随意动。 “伏一九剑!” “无劲之劲!” 极招相会,一穿而过,只见剑气瞬间穿透气劲,泰誓自知不敌,竟欲同归于尽,然而霸刀挡杀,霍飞雄及时回援。 九首道馗濒死道:“那两个废物竟连片刻也抵挡不住,恨啊……” 泰誓欣喜道:“刀皇,多谢你。” 霍飞雄责备道:“逞强。” (泰誓:……) 再观临处,邪煞凶氛,只见白发刀狼自内而外透发邪霾笼罩清运,太上府双尊天冰地火同运,清圣之气一扫邪氛。 “孤狼泣!” “玄冰罡劲·凝!” “南溟真功·焚!” 极招相会,决战倏兴,照眼便是生死错身,天地合流化作玄冰火刃,震退独眼刀者。 “狼哭天丧!” “冰川震岳道洪流!” “南溟真功·大烈土山焦!” 磅礴冲击,三人各添新红,白发刀狼凭持三曜威能,独抗双尊,雷霆一斩。 “破军·万狼杀!” 地限谨慎道:“师兄,不可大意。” 天极挡杀道:“那太上府可就要被小看了。” 白发刀狼煞气冲霄,在刀刃破空瞬间,天极剑再出刹那,战如风云会九天,刀光剑影,火星万点,刀光剑流,石崩地裂。 “邪劫竞荒!” “冰河覆坤道开荒!” “南溟真功·大旱金石流!” 轰然交击,铿然轩轾,刀,乱兴板荡造兵燹,剑,势平邪端息狼烟。 三方再提浩元,天极地限剑掌同赞,融合浩然正气,白发刀狼刀逼极限,亦散发出绝世毁灭之威。 天极凝元道:“伏诛吧。” “冰天极星道归根!” “南溟真功·大焚海川烬!” 白发刀狼凝元道:“受死吧。” “邪狼灭辰斩!” 终式出,绝招会,磅礴冲击,致使整座界天塔撼动不已,正邪之斗,古无并立,今朝亦仅存一方。 白发刀狼濒死道:“天极地限,我的死绝非了结,厄祸之始,万恶之初,邪神将是未来中原神州永远的恶梦。” 就在竞邪王伏诛之后,三曜离体,贯入霍飞雄体内,刀皇顿时修为暴增,武元登极。 再观临处,道界顶峰,逆道之主,同为道教翘楚的两人,此刻正站在黑与白的两端。 列御子凛势道:“天道归邪已是可见的未来,剑子仙迹,你无力回天。” 剑子仙迹拔剑道:“位列三修却执意为恶,剑子今日为道灭邪。” 道不相同,一触即发,列御子掌肆烈风卷,剑子仙迹古尘肃邪流。 “凭虚御天风!” “天元定一!” 极招初对,列御子口呕朱红,双方高下立判,剑子仙迹拂尘缠剑,气凝古锋,再出惊式。 “天下无双!” “潜夜惊宵号九空!” 掌剑错身,来往无间,不知几回,列御子红白丝发张狂,象征对道门最极端的反扑。 列御子凝元道:“剑子仙迹,就以你的死为我伟途铺路。” “乘天风·千罡怒流!” 极元怒提,引化无形天风,气冲六宇,摧折八方。 剑子仙迹凝元道:“阻止邪道为祸,剑子责无旁贷。” “万引天殊剑归宗!” 殊天万剑,横空磅礴而现,两股旷世之威至极交会,却见剑子仙迹气贯古尘,剑流逆势破风,惊见一剑穿心。 列御子不敢置信道:“呃!你……不,不可能,我的道不可能败亡。” 剑子仙迹收剑道:“在你踏上逆道之时便该预料到今天的结局。” 列御子自掌天灵道:“你就算打败我也不能阻止邪神的降临,呃……” 列御子引掌自灭,无悔迈向自己坚信的道之尽头。 “何须剑道争锋?千人指,万人封,可问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 …… 道武王谷·天一心居。 流水无声静谧,默默送走伤痛、血泪,生者无限挂念,邪不胜正是对逝者最大的宽慰。 郁丹霞泪目道:“掌门、徐无鬼还有殉道的诸多同门,我们成功了,你们安息吧。” 半老子泪目道:“你们看到了吗?你们在那边可要好好的保佑我们啊。” 半完人叹道:“唉,好了好了,难得事情了结,哭哭啼啼的破坏气氛。 朱尊致谢道:“剑子、二位府尊,多亏有你们,否则道武王谷灭矣,感谢你们鼎力协助,正道方能力保不失,令道门拨乱反正。” 天极谦虚道:“此乃苍生之福,非老道功绩。” 剑子仙迹总结道:“竞邪王已伏诛,逆道势力已土崩瓦解,道钥天问也已收回,此役也该告一段落。” 半完人遗憾道:“可惜被那逆徒破阵逃脱了,本市长真是丢人现眼。” 剑非道安抚道:“逆道已灭,全真子应已掀不起什么波澜,只希望这世上邪恶能日渐减少,为此我会不断坚持下去。” 剑子仙迹期许道:“现在邪力已毁,我也将开启禹余殿封印,相信不久之后道武王谷便能重回正轨。” 朱尊挽留道:“半完人,道武王谷经此事变牺牲惨重,百废待兴,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协助重整界天塔。” 半老子挽留道:“是呀爷爷,你留下来吧。” 半完人妥协道:“塔内多处受到破坏,现在只有本市长有本事与财力将之修复,还有朱尊身上的溃元散,这几日研究下来也有所眉目,本市长就留下来协助吧,但先说好,一切花销由我先垫付,之后朱尊你可别想赖账喔。” 朱尊朗笑道:“哈,天下间谁敢赖你的账呢。” 半完人防备道:“呵,但可别封本市长什么职位,别以为我不知道,一旦有职位,我做什么都变成份内之事,没利可图。” 朱尊叹道:“唉,真是一点心思都瞒不过你。” 半老子欣喜道:“太好了,爷爷,我终于能在你身边好好孝顺你了。” 朱尊询问道:“剑子,二位府尊,你们呢?” 剑子仙迹建议道:“天邪众虽诛其一,但尚有七人未灭,我要协助梵天除恶务尽,而二位府尊与道剑应归返万堺朝城,因为最后八岐邪神若真临神州,正道各派将首当其冲,但各派因灾劫所收拢的百姓或遭涂炭,届时只有万堺朝城的规模能够收纳各派收留的百姓,所以万堺朝城之人不应轻易出面,以免引起八岐邪神的注意。” 天极同意道:“好,那我们即刻返回万堺朝城。” 剑子仙迹问道:“刀皇呢?” 剑非道告知道:“他收纳三曜后便已离开界天塔。” 泰誓遗憾道:“这……尚未好好向刀皇道谢。” 剑子仙迹信任道:“三曜归体,刀皇还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未来对付天邪众,刀皇将是不可或缺的战友。” 剑非道信任道:“我也这样相信。” 剑子仙迹告辞道:“镇龙观封印虽然未破,但若发现其余天邪众窥视龙首可随时来豁然之境找我,天极府尊,我们走吧,请。” (霍飞雄:……) 第三百二十七章 神绝断魂 “落樱飘零意,岂恋枝头怕落花?笑看芳尘散,一时绝代展风华!” 示流岛·朝阳城·政枢府。 山田厉兵卫禀报道:“报,叛军已进兵至朝阳城外十里,转眼就到了。” 丹羽永元摇头道:“该来的终究避不了。” 解锋镝分析道:“叛军三路进攻朝阳城西、南、北三处城门,长乐王必不会躁尽,而是支援其余各处战局。” 秋山笑英猜测道:“先生是想集中所有力量针对长乐王。” 解锋镝献计道:“没错,依长乐王之性必定单独领军攻城,我军可在其余两处援军赶来之前进行斩首,将战争伤亡控制在最低程度。” 丹羽永元纳谏道:“先生所言甚善,便请诸位共同退敌吧。” 朝阳城外,烽火四起,风传战硝,长乐王率军来袭,都城对联军,示流岛大战于焉爆发。 丹羽永元叫阵道:“德川叛贼,竟敢孤身领军。” 德川长政叫阵道:“是,一人绰绰有余了。” 丹羽永元命令道:“那便是你低估了本王的实力。” 多襄丸拔刀道:“就凭你一人未免太过托大。” 德川长政傲慢道:“错了,对上本王,人数太少的是你们。” 解锋镝命令道:“时间有限,众军全力围杀。” 有生之莲一声令下,众军一拥而上,丹羽永元、秋山笑英、南泽义清、多襄丸、山田厉兵卫、岛津义元、桩三郎全面围杀德川长政,但是长乐王以寡敌众,丝毫不见劣势。 多襄丸震惊道:“怎么可能!” 南泽义清赞叹道:“不愧是前代的尊王。” 德川长政凝元道:“防守的一方可是没有时间钦佩啊。” “八极君临!” 丹羽永元凝元道:“留神了。” “日曜天威!” “樱华浑似梦·绝代映寒锋!” “罗生真我流·无生斩!” “军威怵厉!” 极招相会,阵阵冲击,只见八方君威先挡多方极招,再溃万军阵仗,山田厉兵卫、岛津义元口呕朱红,饮恨当场。 德川长政傲立道:“如何,还要再战吗?” 丹羽永元凝元道:“示流岛数百年来从未以武逼政,德川长政,你真要以一己之私毁了我国基业?” “御武无疆!” 德川长政驳斥道:“暴君,你只剩下这种理由来为护自己的权力了吗?” 顶峰双强会,震慑乾坤,再入真力比拼之局,僵持之际乍见长乐王邪元大作,永升王震退呕红。 丹羽永元惊疑道:“德川长政,你的真力不对,为何你的内元会这般邪异?” 德川长政凝元道:“向一名死人解释太浪费时间了,死来吧。” 秋山笑英凝元道:“保护尊王。” “逍遥负君名·一刀梦寒樱!” 危急一瞬,梦寒樱刀奋力挡杀,秋山笑英不再恋战,却见其余两处联军支援,阻断退路。 宿傩斋得意道:“秋山笑英,你们逃不掉了。” 解锋镝凝元道:“是吗?” “水风行步!” 解锋镝引动水雾,掩护众人出逃,放弃朝阳都城。 宿傩斋赞赏道:“临危不乱,此人是极大的变数。” 德川长政断言道:“无妨,他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 宿傩斋奉承道:“是,逃亡只能让他们背负一切恶名,让我们有更多施为的空间,一切都在王的排布之下。” 德川长政总结道:“我会命邪冥尊追杀他们,先入城与其他人会合吧。” …… 德风古道·昊正五道·葬剑坟。 墨倾池告知道:“一笔春秋传来消息,剑儒尊驾虽然功体尽废,但已脱离生命危险。” 红尘雪欣慰道:“不用再涉入江湖事,师尊这样便好。” 墨倾池疑问道:“那你对尊驾所言之事是真心话吗?” 红尘雪认真道:“映鸿雪虽是女流但也言而有信,而且我既然成为剑儒就有义务替儒门盯着你。” 墨倾池不解道:“盯着我?” 红尘雪分析道:“小弟与景教弁袭君素来交好,你所谓的盟友并不难猜。” 墨倾池坦白道:“雪妹真是冰雪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与我合作之人乃是森狱太子,白玉连城·随遇。” 红尘雪表白道:“甜言蜜语,我不想你真的投靠魔道,所以我不会离开你。” 墨倾池动情道:“雪妹,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有些事我也是情非得已。” 红尘雪理解道:“我知道八岐邪神来犯在即,届时将与大局为重,联合一切力量。” 墨倾池告知道:“为此我已通过随遇太子为我传讯,假鬼麒主不会再对无端出手,儒门也不会再调查他。” 红尘雪问道:“楚天行果然不是真凶,但灭佾事变的仇你也能放下?” 墨倾池回答道:“这种议和只是因不得已而暂时停战,他不会停止为恶,届时儒门也不会放任。” 红尘雪唏嘘道:“倾池,有时候对付邪恶确实需要非常手段。” 墨倾池求婚道:“虽然你我合力之威不可小觑,但在八岐邪神面前我不知道我们能否渡过难关,雪妹,我们大婚吧。” 红尘雪娇羞道:“这……嗯……” …… 示流岛·海崖洞。 解锋镝恢复功体道:“想不到佛锦织竟有如此妙用,竟能助我驱散邪毒。” 丹羽永元叹道:“唉,想不到德川长政修为竟如此高深,众人齐上也奈何他不得。” 南泽义清愧疚道:“先生功体大损都是为了森子,南泽义清难辞其咎。” 丹羽永元安抚道:“德川长政修为竟如此高深,即便没有森子夫人之事,恐怕战局亦是难改。” 秋山笑英分析道:“叛军占领朝阳城后必定会更易政权,四州部将是关键。” 解锋镝叙述道:“没错,但若想让西鸣侯迷途知返,必须先调查清楚祖司命失踪之事,而据我观察德川长政内元有异,邪染必定未毁,所以邪染之源将是线索。” 秋山笑英果断道:“此地隐秘,众人可先行疗伤,我与先生即刻寻找邪染下落。” …… 西煌佛界·锦卧佛山。 西煌佛界线,苦行僧侣巡护如常,突然天际邪氛四起,龙祸再现苏醒之象。 “末法时代,邪翼掠世地狱海。天地悲哀,战火燎原魔龙灾!” “百妖遵吾而狼烟,烽火随吾而燎原,三界无生,降杀人间!” “伏尸百万踏烽火,血埋枯骨傍山河。刀戟沉沙,唯问蚩罗!” 暗禘现身道:“我暗禘正是前来解放你们无知的灵魂。” “震寰宇,领玉旨,奉天降杀;撼八荒,降神谕,任吾逍遥!” 神毓逍遥现身道:“奉天逍遥在此,不容你们解放龙首。” 蚩罗召出百妖血道:“奉天逍遥?那就一并解决吧。” 天迹一剑惊日月,丹心一剑荡风云,鸑变迦罗、暗禘、蚩罗、瑟斯二世四人齐上,撄战奉天逍遥。 八歧龙首将出,眼前一场正邪大混战,即刻引爆!佛邪冲突,战火延烧,暗禘、瑟斯二世针对天迹,各有千秋,君奉天独对蚩罗、鸑变迦罗,旗鼓相当,奉天逍遥各自以一敌二,却是丝毫不让。 战入僵持之际,瑟斯二世有了动作。 瑟斯二世凝元道:“暗禘,我来助你。” “末日武典·天地俱灭!” 背后一掌,偷袭得手,暗禘当即重创,随即神毓逍遥一剑贯胸,杀除邪祸。 暗禘不敢置信道:“你……” 瑟斯二世得意道:“父亲精心为你排布了这场天地大戏,暗禘你合该瞑目了。” 鸑变迦罗震惊道:“想不到你布局如此机深,竟从北邪屿埋子至今。” 瑟斯二世断定道:“岂止如此,西煌佛界之龙首今日灭矣。” 鸑变迦罗凝元道:“休想。” “邪刀葬神荒!” “夜泣·百鬼千啸!” 末邪王施展鸑刀流最终式,至极一刀击退奉天逍遥,同时夜叉枭王猛斩刀罡,引动天崩地裂,龙啸频频。 瑟斯二世召出殉道之眼道:“让我以殉道之眼找出邪源。” 只见瑟斯二世末日开眼,俯瞰龙首邪氛,同时奉天逍遥身形腾空,气聚天锋紫薇垣、地锋太微垣、双剑绝式同出,同时云海之上,云徽子浩然祭动斩魔录。 “斩魔录心法·第六章·无明天化!” “风亦剑·云亦剑·天地尽锋绝仙踪!” “天无二·身无形·剑唯一·人为初·盘古身人·天剑唯一!” 三大强招齐出,惊天骇地之势,摧山毁岳之姿,临空逼迫浑然邪封,顷刻龙首轰爆,倏见天地一片昏沉。 瑟斯二世欣喜道:“成功了。” 神毓逍遥警觉道:“不对。” 龙首虽毁,然而邪能冲天,一股强悍邪力反震射出,辐流所及地无完土天如末日,龙首毁散邪气回注,御邪王登时死而复生,惊现骇人一幕。 暗禘化作百妖恶相道:“你们错算了。” 瑟斯二世震惊道:“他的力量又更强化了。” 众人惊骇之际,殊不料一条无形的断魂锁再度凝聚龙魂,使得眼前龙气竟再度成形,龙啸九天,不绝不灭,直向东方而去,与此同时,猝不及防,吹雪双刀贯体而过,瑟斯二世登时重伤濒死,恢复原貌。 小丑傀一恢复容貌道:“呃……” “百代妖华葬天罡,飞光流霞余战殇,夜不泣血,唯花神伤!” 白川凌花丢出阴阳泷夜姬首级道:“御天者命我送上卧底首级,你们终究无力回天。” 小丑傀一呕红道:“好一个御天者,竟能识破父亲遗计。” 暗禘化光遁走道:“待最后两颗龙首回归,便是神州毁灭之日,哈哈哈哈……” 君奉天问道:“小丑傀一,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丑傀一叙述道:“父亲遗计,命我以瑟斯二世的身份配合北邪屿卧底诛杀八部众、摧毁龙首,救出大漠苍鹰神魂,可我发现八部众幕后另有首脑御天者,父亲计划被他识破,致使卧底身死,功亏一篑。” 神毓逍遥焦急道:“你先别说话,我来为你疗伤。” 小丑傀一拿出殉道之眼道:“来不及了,太刀上有曼陀罗之毒直贯心脉。” 神毓逍遥泪目道:“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他的儿子。” 小丑傀一濒死道:“我已在无人榜那里看见了父亲留下的画,小丑傀一足够了。” (无人榜:你的父亲其实对你也十分关怀,只是他所用的方式与一般人所想的亲情有所不同,也许是因为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真正的亲情吧。) (小丑傀一:父亲……) 第三百二十八章 狱海夜魔 一别经年,杳无音信,原以为生死两隔,如今再见恩师,秋山笑英心中欣喜感动,泪水不觉夺眶而出。 示流岛·海崖洞。 明智道隆泪目道:“是笑英,你终于来了。” 秋山笑英跪下道:“师尊抱歉,是笑英来迟了,这位是有生之莲·解锋镝,全靠他协助,笑英才得以找到师尊。” 解锋镝问道:“劣者见过祖司命,您怎会在这里?” 明智道隆叙述道:“打伤我的元凶乃是长乐王·德川长政,他已被邪魂策王,详情听说……” 秋山笑英惊讶道:“原来邪狱明王就是双极圣界所镇压的邪祸,我们必须阻止他,不然示流恐入万劫不复之境。” 明智道隆告知道:“但我身上的邪气还须仰赖你,让我告诉你个中关巧,详情听说……” 秋山笑英提元道:“我知道了。” 明智道隆恢复道:“如此一来我便无虞了,终于摆脱了这层束缚。” 秋山笑英提议道:“现在我们势单力薄,急需通过师尊让西川明白始末,解除误会,西川必会与我们联手,到时合众人之力再度推翻长乐王。” 明智道隆同意道:“邪人颠覆示流偌久,此刻开始便该是我们反攻之时。” …… 琉璃仙境·五莲台。 神毓逍遥问道:“奉天,你这次离开儒门是不是已经准备跟我回去住仙脚了。” 君奉天冷漠道:“没有。” 神毓逍遥惊讶道:“啥?” 一页书邀请道:“尊驾可留在翠环山作客。” 君奉天应邀道:“也好,在此方能随时了解武林状况。” 神毓逍遥责备道:“你啊,怎么连片刻偷闲的时间都不给自己。” 君奉天表态道:“离开儒门非是为了避事,而是采取主动。” “何须剑道争锋?千人指,万人封,可问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 剑子仙迹步上道:“观二位气态超然,正气凛然,可是传闻中的奉天逍遥?” 君奉天承认道:“正是,剑子道长,久仰了。” 剑子仙迹谦虚道:“不敢,这段时间劳二位共同护持,正道方能力保不失,我曾听龙宿说过,昊正五道之内有五名最顶尖的儒圣,今日一见确实不凡。” 君奉天低落道:“我已非儒门之人。” 剑子仙迹安慰道:“外在的形式只是一种称号,你依旧是你。” 一页书问道:“道武王谷内的风波是否已经平息?” 剑子仙迹回答道:“竞邪王与列御子已伏诛,逆道势力已经瓦解,如今道武王谷有朱尊坐镇,我也可协助你们关注中原之事。” 神毓逍遥欣喜道:“正道再添剑子,太好了。” “玉树溶溶仙气深,含光混俗似无心。长愁忽作鹤飞去,一片孤云何处寻!” “多情楼上月徘徊,独照离人妆镜台。皎皎空中霜色影,凛如寒魄绝尘埃!” 魄如霜现身道:“可小师兄给你们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云徽子驾临道:“御邪王传信仙门,约定三日后在九天圣境以大漠苍鹰的神魂交易被封印在天剑名峰之内的鬼麒主神魂。” 神毓逍遥恍然道:“原来鬼麒主也是八部众之一,怪不得他要发动血河战役配合冥霾邪滍攻击仙门,如此说来锋魔在精幽大战之前邪毒复发也是鬼麒主的谋算。” 剑子仙迹问道:“那我们还要同意交易神魂吗?” 君奉天决策道:“大漠苍鹰生机重要,我们不能拒绝。” 剑子仙迹难色道:“这……” 神毓逍遥圆场道:“但交易是三天后的事,今天咱们这些人难得相聚,去客栈吃一顿好的如何?小默云会付钱。” 云徽子问道:“钱我是有,但现在是时候吗?” 君奉天同意道:“好。” 云徽子惊讶道:“啊?二师兄……” 魄如霜欣喜道:“难得小师兄请客,我要吃水晶宴上的珍馐逸品。” 剑子仙迹玩笑道:“看来剑子有口福了。” 神毓逍遥催促道:“走吧,嘿嘿嘿嘿……” (云徽子:真是让人温暖的画面。) …… 示流岛·海崖洞。 急促的脚步踏着殷切的盼望,西川龙鸣来到信中指示之地,映入眼帘的是那道久违的身影。 西川龙鸣止步道:“祖司命……” 明智道隆慈祥道:“龙鸣,别来无恙。” 西川龙鸣跪下道:“我还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了。” 明智道隆道:“我明白,我明白,傻孩子,这段日子也难为你了。” 西川龙鸣问道:“祖司命,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智道隆叹道:“唉,一切皆是邪人的阴谋,龙鸣,真相对你而言也许很难接受,详情听说……” 西川龙鸣不敢置信道:“长乐王竟与邪人勾结,这怎么可能!” 明智道隆确认道:“我知晓你对长乐王一向十分敬重,此事对你而言必定很难接受,但很遗憾,此事千真万确。” 西川龙鸣悔恨道:“想不到怎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为虎作伥,更使国家分裂至此境地,可恶,可恶……” 秋山笑英宽慰道:“此事原也怪不得你,你切勿自责。” 丹羽永元斥责道:“此事怎会怪不得他,当初邪染祸起,北州部仓皇南下,虽是心怀不忿,但若非你西州部响应更推德川长政为王,也不会形成叛军兴乱,使奸人有可趁之机,使国家分裂至此,此事你难辞其咎。” 解锋镝圆场道:“尊王,西鸣侯也是受到奸人的欺骗与煽动才会如此。” 丹羽永元责备道:“所以他就没有责任吗?你与德川长政的差别只在他心怀邪恶而你愚蠢受欺,但愚者之过却比恶人更甚,你若能分清黑白则正道添一臂,邪恶断一翼,但你却受人操弄反而助纣为虐,这一来一往使得道消魔长,全是因为你的愚蠢。” 西川龙鸣愧疚道:“尊王教训得是,如今国家之危我该负最大的责任,西川龙鸣万死难辞其咎。” 丹羽永元自责道:“唉,也非全是你之过,该负最大责任的人应该是我,邪人虽有谋算,但若非我无能又怎会让国家变得如此,此过但愿我这条老命还有足够的时间偿还。” 明智道隆安抚道:“好了好了,真要细究起来在场皆是国家之栋梁,我们都有责任,但现在不是认错大会,误会既已澄清,眼下最主要的是该如何粉碎邪人的阴谋,阻止德川长政的登基大典。” …… 论剑海·评剑台。 水光接天沉剑湖,风色辗转有无时,又一届评剑会已进最终一决,黑海森狱、彩绿险磡、紫宙晶渊、云深不知处、平朔新月城、万堺朝城、论侠行道、金瓯天朝、万易商堡等势力代表尽皆前来观战。 (巧天工:师兄,我儿子如何?) (欧冶神弃:师妹的宝贝儿子,我敢说不好吗?) “腰悬龙泉剑,背负寒玉琴,阅世几秋雨,随身一纸衾!” 姑苏还剑上台道:“与我决赛之人竟是个小辈,看来评剑首座已经是我的了。” “无边狱海沉夜殇,名门魔月轩眉扬。听剑鸣、采芙蓉,再披戎衣擎苍!” 魔夜轩戎上台道:“你不知道这届评剑会的首座早就内定了吗?” 姑苏还剑小觑道:“我知道锻剑司是你师伯,但我可不会因此对你手下留情的,别被我打败后哭鼻子。” 魔夜轩戎召出逢魔七夜道:“痴愚啊。” 气提一瞬,天地骇动,双方激战,寰宇震撼,交锋一刻,剑鸣回荡。 逢魔七夜挥洒自如,轩戎元筝首现夜单锋剑法,姑苏还剑手中梦回姑苏亦非凡品,两者交锋,气势万丈。 姑苏还剑凝元道:“娃娃,听说你父亲在上届评剑会连决赛也没进。” “五更残剑·三更霄月·恨长歌!” 魔夜轩戎凝元道:“可是我已经超越父亲了。” “天虹纳影·赦地罪!” 极招相会,剑气四溢,魔夜轩戎剑式一变,森狱剑法疾出,姑苏还剑剑路被封,举步维艰。 姑苏还剑凝元道:“小心,我要认真了。” “五更残剑·四更疏月·放悲吟!” 魔夜轩戎凝元道:“是你要小心才对。” “夜剑·天无!” 终招冲击,尘扬百里,无形剑气无尽式,疾扫而出,磅礴剑气相争,霎时千锋啸天,大地惊荡。 姑苏还剑不甘道:“你……” 魔夜轩戎以逢魔七夜抵在姑苏还剑咽喉道:“承让了。” 桓正修雅宣布道:“胜负已分,本届评剑会首座是狱海夜魔·魔夜轩戎。” 乐寻远上台道:“恭喜你了。” 魔夜轩戎收剑道:“乐大哥,听说西武林有一场花锡觐要举办,陪我去看看好吗?” 乐寻远同意道:“好啊。” (巧天工:为什么我儿子要和这种人在一起鬼混。) (魔夜听剑:阎王说这个乐寻远是很好的试金石,兄长也同意了。) (巧天工:臭大哥。) (纵横子:……) …… 示流岛·朝阳城。 旌旗蔽日,万众云集,朝阳城众议广场上,一场盛大的登基大典于焉展开。 德川长政颔首道:“诸位,德川长政在此有礼,众所皆知,朝阳城光复了,如今在下得登此位,日后必将竭诚为示流努力,为万民谋福,重新开创繁荣盛世。” 西川龙鸣现身道:“要成为都城尊王必须得四方诸侯过半推选,而你以武兴兵,攻夺都城,我西鸣侯·西川龙鸣绝不答应。” 东乡灵辰现身道:“示流先民昔日倦于战乱西出故土,立根于此创建典制,旨在使后世子民免受战祸,代代政权和平转移,今德川长政肇武兴兵,以战驱王,以乱登位,恕东辰侯·东乡灵辰难以苟同。” 南泽义清现身道:“二位侯爷说得没错,我南清侯·南泽义清也不会承认你德川长政入主都城。” 北条上丰气愤道:“三位侯爷,看来今日是来者不善了。” 西川龙鸣道:“根据惯例,四方诸侯已有过半反对,德川长政,看来你的尊王大位不正啊。” 德川长政圆场道:“看来难得的和平又将再受动荡,令人遗憾,我们可再寻求转圜,何必逼至极端。” 东乡灵辰表态道:“我们三人只是来表达态度,那就是示流只有一个尊王,他就是丹羽永元。” 南泽义清告辞道:“既以达来意,我等告辞,请。” 北条上丰见三人离去道:“哼,有我一人支撑就够了,长乐王仍是政枢府新任尊王,本侯在此恭迎长乐王登基。” 第三百二十九章 众天邪王 众生之危冥帝灾,天下之敌风云开,邪尊之首寰宇震,王者之行群雄败。 云海仙门·云海之境。 云海之境,魄如霜傲立苍穹,静候天邪八部众。 “百妖遵吾而狼烟,烽火随吾而燎原,三界无生,降杀人间!” 暗禘现身道:“本座依约前来。” 魄如霜颔首道:“开始交易吧。” 暗禘小觑道:“就凭你,天迹他们呢?” 魄如霜召出鬼麒主神魂道:“此事何劳众位师兄。” 暗禘召出大漠苍鹰神魂道:“果然是封印在天剑名峰内的鬼麒主神魂,这才是我所期待。” 魄如霜送客道:“交易既已完成,请吧。” 暗禘凝元道:“既已履约,征战即刻恢复,就以此招揭开仙门毁灭之始。” 只见暗禘邪元饱提,极招未出大地已感空前战栗。、 魄如霜吩咐道:“护法双圣,全力护界。” 暗禘不屑道:“不自量力。” “六道禁绝第一式·邪葬日月!” 魄如霜恭敬道:“天王法阵已破,弟子恭请师尊法驾。” 就在邪霾突破仙门结界之际,忽见九天之上飘降无色奇石,威势直撼八荒六合。 “痴情错,凋朱颜,流金岁月。繁华梦,泣红尘,千年一夜!” 劫红颜现身道:“放肆。” 暗禘引动六道禁绝,竟使日坠月沉,劫红颜催动娲皇仙力,欲抗禁绝之威。同一时间,雀云台内的水晶宫竟与邪力同起共鸣。 劫红颜分心道:“我儿……” 劫红颜分神之际,禁绝之威冲破娲皇仙网,直向盘古云鲸,轰然惊爆。 劫红颜怒道:“暗禘你……” 暗禘得意道:“这道无解邪印将是仙门毁灭的关键。” 劫红颜凝元道:“看来你们还是一样让人杀意难抑啊。” “娲皇仙掌!” 劫红颜怒动山河,欲诛邪魔,首现娲皇仙决,浩劫寰宇之威引动亘古天地之力,强袭暗禘。 暗禘化形遁走道:“云魁,咱们还会再会。” 劫红颜吩咐道:“我已暂时扼制邪印扩散,水晶宫有变,我先入内查看。” …… 苦境·小树林。 盘古云鲸之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未知杀意,奇景天降,瑰丽冰山绽放遍地冰晶,冰中一人面如冰玉,肤若冰雪,静眠冰雕之内。 玄震现身道:“果然有冰棺。” 冰眠之人隐隐散发黑暗咒力,咒力凝聚,化现黑邪妖狐,突袭玄震。 “异斩开狱路,天险辟魔弯。生,唯刀。死,唯刀!” 异斩魔弯现身挡杀道:“放肆。” 魔刀上手,异斩魔弯强压邪力,凝元一击。 “异栗斩!” 魔刀一斩,黑狐受创而退,归返冰眠之人体内。 玄震收起冰棺道:“将其带回。” …… 碧罗江滨。 幽深**,绝无人迹,却是当初埋藏血闇邪能之所,今日将有大事发生。 越骄子现身道:“此地果真充满血闇之力,趁正邪双方交易之际夺取血闇晶元。” “击冥霄,辟晴曌,万里卓然乘云涛;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光毓逍遥!” 神毓逍遥现身道:“可惜此地没有血闇晶元,只有我们。” 越骄子变色道:“中计了,退。” 心知中计,越骄子化光欲退,却见君奉天、一页书、剑子仙迹三面挡关,生路断绝。 君奉天挡关道:“你已无路可逃,伏诛吧。” 越骄子色厉内荏道:“想杀鬼者,可没这么容易。” 神毓逍遥道:“楚天行身死后你便消声灭迹,可我知道你迟早会按捺不住。” 越骄子凝元道:“我不会束手就擒的,杀。” “焚天苍龙印!” 神毓逍遥凝元道:“困兽犹斗,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天罡玉旨!” 极招相会,惊人一幕,只见接掌一刻竟见天迹体内暗伤爆发,越骄子眼神觑定,趁机反扣天迹手腕,身形一时受制,动弹不得。 神毓逍遥震惊道:“怎会?” 天迹眼前浮现变化,陡现玄文法阵,随即传说中的仙门秘式灵然将现。 “造玄奇·开法阵·造化离身·易魂转体!” 玄脉宝鉴失落的关键一页竟在此刻骇然应现,顿时天迹魂魄全数被转,两人躯体就此交换。 神毓逍遥不敢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伴随天迹神魂离体,远天暗禘邪印同时引动,妖氛起,血光漫,大地笼罩一片肃杀,随即惊雷万响,苍穹开裂,直掩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一页书震惊道:“这是?” 刹那间,一股近神之能压迫而下,海边幽穴坍塌全毁,众人一时难承浩力,呕红震退。 君奉天提元道:“保护天迹。” 强招齐出,三大高手耗元而挡,却是难抗近神天威。 绝望之际,赫见诸神忌惮的异数,天地不容的存在,众天邪王自天迹体内苏醒,终降尘寰。 “三界光明,尽吾赐生,一念黑暗,举世沉沦!” 冥帝神愆苏醒道:“骄阳,死亡,与曌,人皆不配直视。” 君奉天凝元道:“交还天迹之身。” “天极圣印!” “天下无双!” “莲华圣路开天光!” 三人绝招齐出,威可擎天,却见众天邪王惊现冥威,身不动,来招消弥,玄黄失衡,末日化身,王者之证,傲视红尘。 “亘古一邪,神愆唯曌,败尽众天!” 冥帝神愆傲然道:“妄想与天抗衡,痴愚啊。” “神皇定涛!” “天云飘缈!” 众天邪王凌空傲立,众人难撼近神之威,此时远天双剑齐出,剑气化云,竟是云徽子手持天锋紫微垣、地锋太微垣来援,掩护众人逃出生天。 (云徽子:这便是近神之威吗?也太恐怖了。) …… 彩绿险磡·碧绿圣殿。 沉寂已久的绿光大殿,今日四王齐至,再开长议。 燹王感叹道:“这等天地震动,近神之威果然不简单。” 玄嚣颔首道:“八岐邪神之祸我已有布局,但众天邪王之事还需代王决断。” 君权神授沉思道:“二位好友心愿皆是要我归还三心,但正如阎王所言,时过境迁,如今三心归体,祌天好友必然会因愧疚选择自尽,而峨兹好友也会因天愿得偿而灵识散逸,甚至连西陵拂晓最后的执念也会彻底消失,这样的结果确实令人难以接受,所以我在地冥自黄泉三千丈归返人间后并未将圣扉之晶赠予他。” 玄震入殿道:“幸不辱命,梦翡翠·生死枯等在此。” 燹王拿起梦翡翠·生死枯等道:“阎王没有销毁梦翡翠·生死枯等,因为我们不会替你做决定,最终要如何做还是看你自己的抉择。” 好友心愿,生死抉择,圣痕者斟酌良久,心下有了决定。 君权神授决断道:“魔始尚未消灭,祌天好友的神躯也未找到,我不能让三心回归。” 燹王拜托道:“钜翁,销毁梦翡翠与玄孔雀之事就拜托钜翁了。” 紫衍神钜接过梦翡翠·生死枯等道:“抽取玄孔雀之心力后我会将银痕剑消融,补全逢魔八夜。” 玄嚣拿出启示圣刃道:“那销毁玄孔雀之心力后,就请钜翁将梦翡翠融入此刀之中,铸造新的神兵逸品。” 紫衍神钜含笑道:“看来新婚将近了,届时我定会为新妇送上一份特别的贺礼。” 燹王命令道:“那神玉玺就由孤亲自去取,海潮法则,率所部四律随孤出征。” 海潮法则遵命道:“臣领令。” 玄嚣命令道:“玄震皇兄,率所部魔将连同随遇众人支援燹王。” 玄震遵命道:“臣领令。” …… 云海仙门·雀云台·娲皇云宫。 劫红颜入殿道:“果然出事了,他一旦苏醒,记忆将又不存,万一遇上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临江仙焦急道:“冰少如果失去镇邪剑棺的压制,绝症又会复发。” 劫红颜命令道:“临江仙,速派出泥娃找寻。” 临江仙遵命道:“是。” 魄如霜入殿道:“师尊,小师兄传讯,八部众之首众天邪王苏醒,邪魂策王之人竟是大师兄,详情听说……” 劫红颜惊讶道:“怎会如此……” 巧天工入殿道:“义母,今日我突然昏倒,竟梦见了先祖西陵拂晓,详情听说……” 劫红颜信任道:“你所梦见虽是离奇,西陵拂晓之名也是未曾听闻,但还心之愿与神思三器之事若是真,也许这真是对付众天邪王的关键。” 魄如霜问道:“师尊想让众天邪王恢复成祌天爻帝吗?” 劫红颜回答道:“祌天爻帝既以光明神闻世,本性自是慈善之人,会变成如今模样必是遭逢巨变打击,而神思三器方面刻不容缓,急需取回。” 巧天工告知道:“三颗宝石,我在因缘之下已知下落,梦翡翠早就铸成剑,梦翡翠·生死枯等,至于玄孔雀被我融入夫君的单锋剑,逢魔八夜之内了。” 劫红颜问道:“逢魔八夜,那可知魔夜听剑身在何方?” 巧天工回答道:“我先前与夫君在论剑海出席评剑会,之后他与我分开,暗中护送我儿魔夜轩戎西行,应会在游仙台出席花锡觐。” 劫红颜吩咐道:“那你即刻前往西武林,找回魔夜听剑,至于神玉玺则由我亲自前往东皇玄洲找寻。” (魔夜听剑:逢魔八夜不在我手中,被我弟病弦借走了。) (巧天工:……) 第三百三十章 八部之智 示流岛·海崖洞。 西川龙鸣愤恨道:“长乐王竟早已被邪狱明王夺舍,致使三州部联军兵败,就连尊王也被擒了。” 秋山笑英致谢道:“多谢解先生断后,否则我等危矣。” 西川龙鸣悔恨道:“我过去错怪了尊王,现在只有无限悔恨。” 秋山笑英下定决心道:“尊王是一名贤君,心中唯有示流万民,过去长乐王竭泽而渔,创造示流一时的繁荣却不计后果,但尊王却是选择让国家休养生息,纵然遭致怨怼也不计毁誉,所以我们要救回尊王。” 解锋镝问道:“邪狱明王既已现身,那佛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有佛骨镇压,邪狱明王就无法恢复吗?” 明智道隆认错道:“是我错判,看来在我们疲于应付邪染与内乱的这段期间他便已逐渐让自己的元功恢复了。” 秋山笑英问道:“既然如此,他想毁坏佛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明智道隆猜测道:“双极圣界仍存,他元功既然恢复却仍然在攻打护国寺,所求的只怕是更加恐怖的八岐邪神,那是东瀛自上古以来最可怕的妖神,相传在先民来到示流岛之前就已被斩杀,曾有谣传他的遗骸就在示流岛,但数百年来毫无迹象,如今邪狱明王很有可能便是要为八岐邪神恢复力量。” 秋山笑英警醒道:“若是这样,我们决不能让邪狱明王攻破护国寺。” 明智道隆问道:“笑英,你打算怎么做?” 秋山笑英坚毅道:“我要进入护国寺,将佛骨中的佛力纳入体内。” 明智道隆阻拦道:“不可,佛骨中的佛力太过庞大,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载佛力。” 秋山笑英无畏道:“但我可以暂压一时,这点时间足够击败邪狱明王。” 解锋镝自告奋勇道:“我先前以佛锦织治愈体内邪毒,对佛力也算有所了解,若是由我来承载佛力,我有自保的把握。” 秋山笑英阻拦道:“不可,这太危险了。” 解锋镝坚持道:“君相不同意由劣者承载佛力,莫非是信不过我吗?” 秋山笑英妥协道:“我等皆受解先生大恩,怎敢不信先生,也罢,既然先生如此高义,秋山笑英只有拜谢了。” 明智道隆欲言又止道:“……” (解锋镝:欲言又止,被你发现端倪了吗?) (明智道隆:我看得出解先生对我等并无恶意,况且我也无力阻止。) (解锋镝:祖司命不愧是开国元勋,果然识时务。) …… 东皇玄洲。 剑琅琊欣喜道:“找到了,这个东西应该就是神玉玺吧。” 紫烨疾邪赞美道:“干得好小琊,我这便发信号与众人会合。” 信号破空同时,天耀五彩,驱逐晦暗,昊光中惊见绝世红颜,左引晨娲造风雷,右驭暮娲动日月,恢弘沉降。 “痴情错,凋朱颜,流金岁月。繁华梦,泣红尘,千年一夜!” 劫红颜现身道:“找到神玉玺了很好,鬼女,把它交给我吧。” 紫烨疾邪拒绝道:“这可是主上的任务,我还要拿回去领功的。” 劫红颜提元道:“小辈,神玉玺非是你能拥有。” 剑琅琊将神玉玺交给孤星泪道:“太子殿下说你身犯命劫,不要与她交战,将此物交给燹王。” 孤星泪接过神玉玺道:“……” “琅韵藏虹气,琊光畅物情,一剑风歌,寞说剑之命!” 孤星泪疾速奔走,劫红颜怒然欲追,却见翼邪纷飞,杀气盈野,魔之剑,邪之枪,夹杀挡关,劫红颜一时难以脱身。 劫红颜怒道:“放肆。” 邪天子、剑琅琊,二人奋力挡关,劫红颜再现娲皇绝式,身影瞬动,长虹破杀。 “娲皇仙掌!” “九邪神杀!” “琅琊斩风月!” 极招相会,惊爆四野,枪剑默契合击,极尽八路变化,九极进杀,却是难敌娲皇仙威。 劫红颜凝元道:“螳臂当车。” “娲皇天心诀第一式·星之痕!” 紫烨疾邪舍身挡杀道:“小琊快退。” “穿霄鬼破!” 云魁杀心高涨,首现娲皇天心诀,直向剑琅琊,却见神荒幽葬从天而降,三魅鬼氛破空挡杀,但劫红颜却趁机化光而去。 祸天韪现身道:“臭婆娘,居然对小琊下死手。” 剑琅琊欣喜道:“鬼叔。” 祸天韪夸赞道:“你个臭小子,算你还知道保护小琊。” 紫烨疾邪傻笑道:“嘿嘿……” …… 仙脚·苍崖云树。 众人忽闻熟悉鹰唳,眼前惊诧之人,坚毅的眼神一如过往,一切宛如昨日。 大漠苍鹰神魂聚形道:“天迹,我又来迟了。” 神毓逍遥激动道:“只要你来永远不迟。” 大漠苍鹰告别道:“其实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今日是来跟你道别的,欠你的火炭我用命还你了,能见你最后一面足矣,还有其实我一点都不讨厌神雕兄这个名字,哈哈哈哈……” “太行千仞插云立,黄河万里从天倾。冲霄岂为层嶂碍?击光翻浪任翱行!” 缓缓比起的双眼,最终的结局是最残酷的生死离别,大漠苍鹰身化丹虹白彩,围绕天迹周身后飞向轮回。 神毓逍遥悲伤道:“神雕兄……” 君奉天安慰道:“玉逍遥,这是我们最后能为他做的。” 神毓逍遥感激道:“我明白,是小师妹以日月星三光镜渡神雕兄回归生命的常道,她还特意为神雕兄预留下见我最后一面的时间。” 云徽子信任道:“相信小师妹与祖奶奶能成功取回神玉玺,平息冥帝之祸。” 神毓逍遥猜测道:“我的灵魂虽然被封印在这具没有修为的身体里,但也并非毫无用处,因为我已猜到从逆鳞之战开始一直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是谁了。” 君奉天问道:“是谁?” 神毓逍遥分析道:“当年我与地冥一战,只有同为玄黄三乘的人觉·非常君在场,所以能引动我体内暗伤之人只有人觉,而现在封印我的这具鬼体也只有人鬼之子方能炼成。” 云徽子恍然道:“一魂双体。” 君奉天确认道:“如此说来当年窃取三教圣剑,迫害邃无端一家的元凶也是人觉。” 神毓逍遥为难道:“但众天邪王必已唤回了鬼麒主,他们若是同现人间,首要目标一定是道武王谷之龙首。” 云徽子表态道:“但隐患若不排除,恐怕会造成更大的祸患,好在梵天与剑子仙迹已经前往道武王谷。” 神毓逍遥问道:“你欲恢复功体,停止修炼神皇之气?” 云徽子回答道:“也该到我入世的时机了。” 君奉天同意道:“也好,那我们先往觉海迷津处理人觉之事。” …… 觉龙渡口。 天降诡雷,邪氛四起,此时冥帝降临,赤染天地,枯骨万里,眼前汪洋竟如血河战役再现,万千枯骨,满目尸海,随之一道传说的身影从血海深处漫步而来。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鬼麒主现世道:“诸位,让我久等到没什么,但让众天好友等待就未免失礼了。” “末法时代,邪翼掠世地狱海。天地悲哀,战火燎原魔龙灾!” 鸑变迦罗现身道:“我们早已来了。” “百妖遵吾而狼烟,烽火随吾而燎原,三界无生,降杀人间!” 暗禘现身道:“为印证劫红颜的底细,耽搁了片刻。” 鬼麒主问道:“那可有证实?” 暗禘回答道:“根据功体推测,她应正是羽衣狐。” “伏尸百万踏烽火,血埋枯骨傍山河。刀戟沉沙,唯问蚩罗!” 蚩罗现身道:“你们的旧仇早晚要报,但现在应以解放龙首为要。” 鬼麒主召出酒杯道:“我的计划被拖延至今,鬼者先行自罚。” 冥帝神愆举杯道:“若非你潜伏幽界谋划锋魔再度发狂,更发动血河战役作为牵制,曌也不能成功邪魂策王成功,夺舍天迹。” 鬼麒主问道:“不知此酒如何?” 鸑变迦罗回答道:“苦烈而不甘醇,寻常人难以入喉。” 暗禘评价道:“我却以为此酒正合我意,八部众异域为客,本该时刻警惕,切勿以酒为乐,而该以此为戒莫忘初衷。” 鬼麒主举杯道:“说得好,那这第二杯再请诸位好友赏脸。” 蚩罗举杯道:“第二杯淡而无味,有如清泉。” 暗禘举杯道:“以水代酒,料有别意?” 鬼麒主问道:“中土之水是否别有滋味?” 暗禘回答道:“只有一股血腥与腐朽的味道,唯有故土会神之泉足堪回味。” 鬼麒主评价道:“此水虽然不足,但只要接受邪染便能在中原之上再造神泉,供应八部众邪能不足。” 蚩罗点头道:“离开东瀛,咱们体内的八部众邪能因寄体而生,若经过长时间作战势必出现邪力耗尽的情况。” 暗禘不满道:“众人齐聚,每一杯却皆有盘算,令人扫兴。” 鬼麒主收回酒杯道:“呵,既然如此,那第三杯就先留下了。” 鸑变迦罗赞同道:“最后的凯旋之酒本该保留至迎神大典。” 冥帝神愆问计道:“说吧,八部众向来以你为智,现在的目标为何?” 鬼麒主建议道:“正如蚩罗好友所言,现在还须以龙首为要,详情听说……” 第三百三十一章 孤星泣泪 “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 西武林·游仙台。 茫酥酥上台道:“哎呦,各位公子老爷,各位贵宾,非常感谢各位从五湖四海天南地北莅临我们西陲第一有名的游仙台,妾身资深花魁·茫酥酥代表全楼上下欢迎各位亲临指教。” 嫖客甲不耐道:“好了,快下去吧,我们是来看花魁,不是来看老鸨的。” 茫酥酥理论道:“哎呦,客倌你怎么这样说呢,人家我茫酥酥也是资深花魁呢。” 嫖客乙叫嚣道:“退票,退票,我们要退票。” 茫酥酥介绍道:“哎呦,好啦好啦,不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了,妾身郑重介绍我们游仙台的花魁,不但貌胜西施、王昭君,还才学兼备,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可说是色艺双绝,空前绝后,预备备,我们的花魁牡丹出场啰。” 话甫落,只见色彩齐飞,华雨惊落,笙乐飘扬,好似藐姑射之山,神人翩然欲出。 “冰肌醉倾杯,看,秋水盛开花。春风对面吹,珠帘香满地。牡丹光欺雪,伴,锦绣好时节。瑶台一赏过,轻薄天下花。梦,百转千回。窗,疏星淡月。洛阳花,飞呀飞,飞入红尘满琼花。一半艳惊天地,一半颠倒人世。独占春风牡丹花,解语唯太白。千金难买青眼客,共语西窗话。天香国色终是谜,愁思藏心底,明朝胭脂红几回,花落人徘徊。” 腻玉圆搓细颈,藕丝嫩,新织仙裳,双歌罢,虚檐转月余韵尚悠扬,游仙台上现花魁,游仙台下藏暗潮。 山水郎赞叹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美人,真落水之神也不过如此。” 姑苏还剑举杯道:“你不是也饱读诗书,不来露几手吗?” 魔夜轩戎赞美道:“惊为天人,无以名状。” 乐寻远朗笑道:“哈,看来魔夜兄弟是喜欢上这个花魁了,要不要为兄运作一番为这个姑娘赎身,送与魔夜兄弟呢。” 魔夜轩戎婉拒道:“不,我要让她为自己赎身。” 茫酥酥上台道:“各位贵宾,收起你们的下巴和口水,你们都看到了,这届的花魁真的不是我吹牛,可以说是艳冠群芳,空前绝后,别说西疆了,就算是放眼全天下也堪称花中女帝,要不然怎么能称作独占春风·留牡丹。” 山水郎问道:“独占春风,尤显国色天香,但不知要如何才能成为牡丹姑娘的入幕之宾呢?” 茫酥酥回答道:“我们牡丹啊,不仅人美身材好,还才貌双全,无论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考不倒她,不如现场让各位贵宾试试,只要有贵宾能将她考倒,今夜你就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那由谁开始呢?” 阿丙上台道:“就由本才子开始吧,在下探花才子·花一叹,特来领教花魁才学。” 留牡丹请教道:“公子尽管出题,妾身勉力一试。” 阿丙出题道:“爽快,那就接我绝对,塔楼点灯,层层孔明。” 留牡丹对答道:荷塘栽藕,节节太白。” 阿丙出题道:“天当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留牡丹对答道:“地作琵琶路当丝,哪人能弹?” 阿丙出题道:“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留牡丹对答道:“过南平,卖蓝瓶,蓝瓶得南平,难得蓝瓶。” 阿丙下台道:“这……花一叹甘拜下风。” 姑苏还剑问道:“真是令人惊叹,山水郎,我看你学富五车,不出个题试试她吗?” 山水郎回答道:“花魁锦心绣口,有咏絮之才,我心知便可。” 姑苏还剑上台道:“怕什么,我来出题,我手上这支胡弦请花魁鉴赏。” 留牡丹细述道:“贵宾考妾身此琴来历,且听妾身娓娓细述,此琴本为弦鼗,琴长五尺六寸,奇偶双生,配有双弦七纶,上调日月,下辅阴阳;采犸象獠牙为骨,纳并花双蟒为鼓,定音苍凉,豪有残响,乃西陲名匠敧首翁临终前得意之作,黄沙十二骨。” 姑苏还剑赞赏道:“不简单,你说的不错。” 留牡丹猜测道:“如果妾身猜的不错,阁下应是敧首翁平生最敬佩的英雄,五更残月·姑苏还剑。” 姑苏还剑承认道:“没错,黄沙十二骨确实是敧首翁死后托子相赠之物,花魁好见识。” 留牡丹谦虚道:“贵宾赞缪了。” 魔夜轩戎上台道:“在下狱海夜魔·魔夜轩戎,想与花魁手谈一局。” 留牡丹请教道:“公子请。” 魔夜轩戎召出棋具道:“花魁请。” 棋落惊风雨,就在众人目眩之际,忽见…… 留牡丹认输道:“公子好棋艺,是妾身输了。” 魔夜轩戎谦虚道:“是花魁谦让了。” 留牡丹谦虚道:“公子棋艺远在妾身之上,但刚看公子棋路似是心武棋会一脉。” 魔夜轩戎承认道:“棋邪·纵横子正是在下舅父。” (留牡丹:……) 茫酥酥恭贺道:“恭喜这位公子成为我们家牡丹的入幕之宾,等一下妾身会吩咐店小二与众女儿好好招待诸位贵宾,活动结束,贵宾们接着吃好喝好。” (姑苏还剑:来这里就是要得花魁一夜温存,结果只过了眼瘾,还让那个小子拔得头筹,没意思。) …… 东皇玄洲。 双芒追逐,孤星泪为送神玉玺,疾速直奔,忽然突破内心恐惧,领悟玄脉精灵天赋技能。 (孤星泪:鹿儿,将此物送与主上。) 孤星心中有所觉悟,运动精灵之力,鹿群受召唤,竟带走神玉玺,随即孤星泪横枪挡关。 劫红颜止步道:“让开。” 面对眼前大敌,孤星泪竟起今生首见之笑。 孤星泪道:“哈哈哈哈……” “玉玺禁章终招·天地证武!” 劫红颜召出背叛之孽·冥帝刀弓道:“勇者无惧,云魁以此招敬你。” “娲皇天心诀第二式·月之痕!” 只见孤星帝诏共鸣,再现金炽煌芒,极招直击一会,箭破枪芒,浴血之人竟是錻锽·寒武纪,坚定眼神向天传达唯一的信念,若是天命如此,请收我这条老命。 孤星泪激动道:“啊……” 魄如霜追至道:“糟糕,迟了一步。” 劫红颜坚定道:“是太慢了,我们必须先行找到神玉玺。” “滚滚龙争虎斗,世态云变俱往。笑谈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腥浪淘尽英雄,不负今朝!” 燹王率众现身道:“你找不到了。” “尘默神昏!” 不容多言,燹王开启尘默神昏,无边绿霾包裹天地,劫红颜陷困沦亡黑廊,顿处险境。 绿霾杀界内,燹王、海潮法则、随遇、玄震四面围杀,越战越烈,一旁魄如霜意欲阻止,却遇炎无心火壁阻拦,难以上前。 魄如霜召出沧海诸星道:“让开。” 炎无心挡关道:“此战你立场尴尬,还是别入战的好。” “极阳真火印!” 阳渊火母双手结印,圣火点燃绿霾,困锁成阵,魄如霜一时难解。 “无神论·末日审判!” “沧海劈道!” “万代山河风云染!” “三煞转鲲鹏!” “皇刀双流!” 极招相会,顿落下风,劫红颜受绿菌丝影响,难抗极招连番轰击,呕红饮败。 劫红颜呕红道:“你们……” 玄震召出毁日神弓道:“我本可以射死你,但你始终是霜妹的师尊。” “狴犴箭!” 一箭破空,目标竟是阳火阵眼,阳渊圣火焚灼之处登时破碎,魄如霜趁机救走劫红颜,逃离尘默神昏。 …… 天枢世家遗址。 荒草残墟,满目疮痍的天枢旧址,今日却见熟悉的脚步来到。 寒武纪止步道:“终于到了,我最后的归处。” 随遇打开机关道:“是灵后的暗墓。” 寒武纪怀念道:“爱妻,怎么多年过去,寒武纪回来陪你了。” 孤星泪泪目道:“……” 寒武纪爱抚墓碑道:“爱妻,我带星儿来看你了,虽然无法见证星儿的成长,但我知道星儿的成长一定是我们的骄傲,就如同那一天一样。” 随遇愧疚道:“抱歉,我们没能为你报仇。” 寒武纪知足道:“这不重要了,其实死亡并不可怕,我早就想去陪爱妻了,只是星儿命劫将至,如今七色灵泉汇流,我能替星儿挡下命劫已经死得其所了,再说我已经将我的精神、信念传达下去了,而星儿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很放心。” 随遇感伤道:“錻锽……” 寒武纪骄傲道:“父亲不能永远陪在你左右,所以才没有与你相见,但星儿,你做得很好,突破恐惧,顿悟玄脉精神。” 孤星泪不舍道:“……” 寒武纪召出玄脉禁元道:“玄脉精神,王者之证。” 帝诏感主,凭空化现,孤星有感,紧握帝诏,接受玄脉禁元入体,金光银芒直冲天际,最后之刻天伦圆满,宛如温光入心,寒武纪命尽了,心却暖了,潸然泣下无悔老泪。 寒武纪释然道:“爱妻?是你来了,足够了,哈哈哈哈……” 随遇落泪道:“錻锽、灵后……” 孤星泪哭泣道:“……” 最终的结局也许仍是黯然,但望着双亲最后重逢的温光,孤星之心已感释然。 第三百三十二章 寒蝉有声 “烟雨笼西风,无语寄归鸿。天地一孤啸,遗恨夕阳中!” 道武王谷·道源归渊。 王谷地动,地层核心发生异变,朱尊等人深入调查,却见道兵瞬火开阵,夕阳忽现,暮昏之境中一道冷峻身影踏火而来。 半完人惊讶道:“是道武王谷首任三修,昔日界天塔武魁·虎胤瞬火。” 虎胤瞬火舞动流焰,手中道器无情开杀,朱尊不明就里,多有保留,转眼受创。 半完人判断道:“虎胤似乎已经入邪,不可再让。” 朱尊凝元道:“唉,得罪了。” “人归心·剑归天·天一心剑!” 朱尊初展道威,无形水流剑气随心而发,扑灭道火,虎胤瞬火化光而退。 半完人分析道:“逆道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众人疾速前往道源归渊。” 欲阻逆道阴谋,朱尊等人一路急驰,终于来到擘古镜之前。 朱尊止步道:“是擘古镜,半完人,你可看得出端倪?” 半完人观察道:“镜中镜,此镜中乃是一处异空间,这与镜藏术的原理想通,只要找出镜中微瑕便可探查内部状况。” 泰誓查看道:“镜中微瑕,让我以重明眼一试。” “重明开眼!” 泰誓欣喜道:“微瑕在这里。” 就在泰誓查看之际,一道不世掌劲强袭而来,擘古镜崩然碎裂,锐利碎片在强大冲击下利如刀剑,众人即时闪退,此时赫闻熟悉诗号。 “万里黄沙不见僧,狂风暴雨掩儒生。三教原本道为首,焉能平坐共齐名!” 青阳子降临道:“多亏有你们,擘古镜封印解矣。” 朱尊震惊道:“龙首与古剑尊始竟在擘古镜之中,住手。” 青阳子拔出古剑尊始道:“拔剑,释邪。” 青阳子一举拔起古剑尊始,龙首顿化无形邪气,冲天暴起。 朱尊变色道:“不妙,封印破了。” 半完人质问道:“青阳子,你也坠入邪道?” 诧异之际传来风铃鸣音,寒蝉震翼,如诗如幻亦如梦,只见一道艳华无双的身影,伴随荧光降临。 “星雪凄天银河垂,狂艳夜徊铸楚辞。萧瑟悲声秋风起,杀忆寒蝉未鸣时!” 收万劫降临道:“寒蝉有声,万劫不复,哈哈哈哈……” 一阵阵嚣狂笑声,回荡整个道源归渊,震耳欲裂,催魂动魄,郁丹霞内府激荡,难承浩威。 泰誓挡下音爆道:“危险,好惊人的修为,你到底是谁?” 收万劫自我介绍道:“星宿一奇,或者称呼我为八部之艳,阿修罗王·收万劫。” 朱尊震惊道:“阿修罗王邪魂策王之人竟是道皇传人·星宿一奇!” 收万劫问道:“回答我,勇者百战,智者千虑,为何智勇无双者万劫不复。” 朱尊凝元道:“身为道教总坛掌门,面对邪恶,即便是道皇传人,我朱尊也绝不姑息。” “剑自天一!” 只见收万劫掌化气盾挡杀,阿修罗王,道皇亲传,举手投足皆是最正宗的玄门武学,朱尊内心惊叹不已。 半完人惊叹道:“竟以邪身练就如此罡正修为。” “道行无缺一孤标!” 就在众人惊叹之际,全真子已潜入近处,此时突然偷袭,欲杀师尊半完人。 泰誓舍身挡杀道:“小心!” 朱尊惊呼道:“泰誓!” 收万劫提元道:“龙首已得,这座塔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收万劫一剑斩断地脉,随即地气爆发,天摇地动,界天塔顿时面临崩毁之危。 朱尊示警道:“不妙,众人小心。” 青阳子化光退走道:“这里就留给诸位解决吧,请。” 半完人观测道:“掌门,王谷地气失衡,需马上处理,否则界天塔恐有崩毁之虑。” “何须剑道争锋?千人指,万人封,可问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 剑子仙迹现身道:“众人退后。” “天地归引!” 剑子仙迹凌空而现,浩气沛提,随即剑气为网,强镇汹涌地气。 剑子仙迹吩咐道:“掌门,凝住我的剑气,半完人,封住缺口。” “天地有法·阴阳自化·补天印!” 半完人施展秘法,补地之缺,朱尊凝水成冰,封住地气裂口,终是阻止崩踏之危。 剑子仙迹收剑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恐怕撑不了多久。” 朱尊忧虑道:“这名阿修罗王尽得道皇绝学,实力深不可测。” 剑子仙迹分析道:“这还只是道皇绝学而已,他本身必有属于天邪众的根基与武学,加上青阳子以及逆道势力之助,这次的威胁远大于之前对付的竞邪王等人啊。” 半完人叹道:“唉,龙首邪力回归,又失古剑尊始,加上地脉被断,这次真是赔大了。” 剑子仙迹总结道:“泰誓的尸身也被阿修罗王带走,我们又失重明眼,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众人切勿失志。” …… 苦境中原·悬空岛。 冥帝神愆自语道:“道武王谷之龙首已由阿修罗王自行解放,而人世沦亡,不过咫尺,天终究无意也无能改变丝毫,八岐邪神,既然你慢了一步,就由曌首揭沦亡游戏。” 只见众天邪王纳星尘为用,星针回旋之间,武林命运尽系于此,命定一刻,咒神天秤轻举,磅礴重力强压而下,神州大地骤起巨震,整片大陆拔地而起,被选上的人命数以千计,命在旦夕,惊惧不已。 冥帝神愆无情道:“软弱始终是人无法近神之因,真正的洗礼现在才刚刚开始,与其坐等邪神统治,万世不复,不如由曌终结一切。” 千人之命,贱如蝼蚁,绝望之刻忽闻一道救世诗号。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一页书现身道:“今天不会有任何人在我面前牺牲。” 曙光乍入,圣华驱退晦暗,百世经纶·一页书傲然而现,众生如沐甘霖。 一页书傲然道:“梵天立处,岂容邪魔造次。” 冥帝神愆小觑道:“面对难越之障,再大的雄心也会显得卑微渺小,能阻止这场游戏,你才有挑战曌的资格。” 一页书凝元道:“尽管一试。” “大梵圣掌!” 人中之龙,救世之行,面对众天邪王开启沦亡游戏,一页书以身犯险巍然擎天。 上有千钧之岛力压,下有焚世之火耗元,强如人之最,双重消耗亦难撑持。 “天启终将声震人间,诸神终究末日黄昏,王迹终须御宇沉浮,圣痕终始唯君授命!” 圣痕者现身道:“好友,游戏结束了。” 圣痕者真身驾临,近神之灵净化方圆全境,焚世业火登时熄灭,众生如沐春风。 冥帝神愆变色道:“近神之灵!” 一页书趁机元功尽提,再催佛者极限之能,生为赎世,死为太平,一页书撼天一擎,惊转乾坤,悬空浮岛缓慢落地。 圣痕者问道:“是众生的欢呼声,好友你听见了吗?” 冥帝神愆无视道:“蝼蚁的声音曌不感兴趣,而你有挑战曌的资格,曌随时接受你的挑战。” 圣痕者婉拒道:“没有神躯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而我生性也并不好战,不想与好友你比斗。” 冥帝神愆冷漠道:“好友?曌可并不认识你。” 圣痕者拿出时光碎片道:“沧海桑田,我知你已不认识我与峨兹好友,但你应该很愿意想起害你失忆之仇人是谁,而且我相信你应该不愿忘记那个人,西陵拂晓。” 冥帝神愆接过时光碎片道:“这是……” 圣痕者告知道:“峨兹好友向天偿愿,为你取来的时光碎片。” 冥帝神愆化光飞走道:“曌不相信。” 一页书不甘道:“别走,诛魔卫道,梵天岂容纵虎归山。” 圣痕者指点道:“一页书,好友是我的责任,我不会允许他违心本意,涂炭苍生,而人之最的责任是八岐邪神。” 一页书认同道:“梵天尊重你对友人的责任,今日便先将众天邪王之事交你处置,请。” 圣痕者了望东方道:“再来便是你我之事了,祌天好友。” …… 云海仙门·雀云台·娲皇云宫。 巧天工归返道:“逢魔八夜早已不在夫君身上,我几经辗转在不工山找到时发现玄孔雀之心力已被银痕剑取代。” 魄如霜分析道:“梦翡翠下落不明,神玉玺已落入燹王之手,看来险磡代王的决定是阻止三心回归。” 巧天工指责道:“玄震居然喜新厌旧,让那个阳渊圣母打你,师姐,我真为你感到不值。” 魄如霜理解道:“多年夫妻,我了解他,夫君这样做应是想与我暂时划清界限,避免我在森狱与仙门之间立场尴尬。” 巧天工难色道:“这样说来,岂不是与森狱的冲突难以避免了。” 魄如霜安慰道:“你放心好了,阎王已将妹夫父子调往西武林,应是不会陷身其中。” 劫红颜决策道:“既然如此,小霜、小雨,你们也不要陷身其中,我想众天邪王之事险磡代王会自行处理,仙门只须全力应对八岐邪神便可。” 魄如霜遵命道:“是。” (劫红颜:未知、未萌,邪祸当前,原谅母亲无法亲自找寻你们。) 第三百三十三章 忠成枯骨 “夙风寒,明月勾,豪杰照古城;天有行,地无迹,千秋怎堪一剑扫,神毓逍遥!” 明月不归沉。 冷风阵阵,隐隐带杀,天迹此行,来者不善。 非常君摇头道:“该来的,躲不了。” 神毓逍遥无奈道:“我真不希望对你动手。” 非常君起身道:“能等到习烟儿离开,天迹依旧惦记着过往情谊。” 神毓逍遥问道:“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究竟是谁?” 非常君回答道:“如你所见,人觉·非常君。” “江声岳色,万仞峥嵘剑长歌;青冥浩荡,天涯孤舠尽折蒿,云辟千层巅,还看一山高!” 君奉天现身道:“那就用你的武功来证明吧。” 非常君提元道:“无奈啊。” 极极极极极,君奉天决意逼杀,人觉·非常君搏命反抗,两人同立尘世顶峰,威势足可开天辟浪。 烽火不断,杀式连环,狂燃战意,绝世之招再出。 “天无二月!” “夜不留明!” 君奉天、非常君同运惊世极招,一时旗鼓相当,大地震裂。 君奉天凝元道:“你若想杀我报仇,那便拿出实力来吧。” “四剑擎武!” “万鬼悲嚎!” 儒门极招势不可挡,人觉面对逼命杀招,被迫动用真元,森森鬼气,暴露眼前。 神毓逍遥判断道:“鬼氛之招,你果然不是非常君。” 非常君冷笑道:“人觉乃人鬼之子,自然习有鬼族武学。” 神毓逍遥断言道:“人觉乃正道栋梁,绝非宵小之辈。” 非常君讥笑道:“你眼中的非常君也未免太伟大了。” 神毓逍遥追问道:“沉重鬼气罩身,你究竟是谁?” 非常君自我介绍道:“既然你自己找死,告诉你又何妨,我乃人觉·非常君的孪生胞弟,人殊·越骄子,知道这个真相也是你们该命丧之刻。” 神毓逍遥惊讶道:“越骄子。” 非常君狂笑道:“哈哈哈哈……玉逍遥,我赐你这具不能修炼也没有一丝内力的身体如何?这可是我牺牲鬼体为你炼制的灵魂容器,专门用于囚禁神魂。” “焚天苍龙印!” 君奉天凝元道:“君奉天绝不容邪恶逞凶。” “天罡玉旨!” 极招相会,邪不胜正,鬼族武学难破神皇之气,越骄子登时受创,口呕朱红。 越骄子不敢置信道:“怎会?” 君奉天傲然道:“神皇之气第十重,鬼邪不破。” 越骄子撕开空间裂缝道:“好一名法儒,走。” 越骄子战败逃走,遁入空间裂缝,君奉天紧随而入,进入一条隐密暗道。 君奉天观察道:“这是……” 君奉天观察四周,只见囚室内囚禁之人正是人觉·非常君。 白石虚弱道:“我是人觉·非常君。” 君奉天打开牢门道:“果真是你,先随我离开此地。” 非常君隐匿暗处道:“你终于来了,好戏开始,君奉天,你完了。” 非常君催动机关,现场一声惊爆,周遭法阵启动,雷火爆窜,瞬间整个地穴尽化虚无。 非常君得意道:“地穴尽毁,今日你注定在劫难逃。” “天地无量!” 君奉天破土而出道:“人殊·越骄子。” 非常君惊骇道:“这……” “举沧浪,浊尘缨,清越嵯峨忘青冥。逸翾拂霄凌云汉,侠路难,蜀道行!” 云徽子现身道:“你以为演得这么逼真,装扮得披头散发,我们就会把你当成是人觉·非常君吗?” 云徽子点破真相,君奉天猛然一掌,白石无奈挡杀,暴露修为。 白石震惊道:“云徽子,你是如何知道的?” 云徽子解释道:“大师兄早已察觉了你的阴谋,打从一开始你以寄心决杀之招在大师兄与地冥身上留下暗伤之时你便明白纸包不住火,所以当你在碧罗江滨将大师兄的神魂囚禁在你的鬼体之内后,你便采取计划,故意引二师兄与你进入黑洞,而你却抢先一步化作疑似非常君的人,目的就是要使我们认为启动机关欲杀二师兄的人就是你人殊·越骄子,进而采取极端的动作,杀死真正的非常君,一旦我们杀了真正的非常君,那牢中的越骄子便是唯一的人觉·非常君。” 白石问道:“依你所言,这名越骄子才是真正的非常君,那他又为何要逃走,甚至欲开启机关,阵杀君奉天?” 云徽子回答道:“这么浓烈的烽烟味,你以为我闻不到吗?以烽烟控制他人为你行动,正是你惯用的伎俩,所以当大师兄踏入明月不归沉之时,一开始交手的人确实是你人殊·越骄子没错。” 君奉天问道:“越骄子,现在你还不束手就擒。” 白石愤恨道:“束手就擒,接受你的制裁吗?我自幼就被那伪善残忍的玄尊囚禁在陵寝暗室,见不得光,又因鬼体之故被逐出仙门,但你身上不是也有阎魔鬼后的血脉吗?同是人鬼之子,高高在上从未见过地狱的你有什么资格制裁我?” 云徽子凝元道:“那就由我来制裁你。越骄子,即便仙门对你不起,但你不该残害诸多无辜,因为正义不会因你与仙门的恩怨而消失。” “天地归一·万法无边!” 白石凝元道:“我会坐以待毙吗?” “天人两殊·复返一灭!” 极招相会,顿破鬼元,白石舍生尽忠,以越骄子身份伏诛,散落的鬼面具与白骨森罗扇象征忠魂已成主上功成之铺地枯骨。 君奉天叹道:“唉,人觉兄弟如此遭遇,皆是因我父母之因。” 云徽子安慰道:“也是因他自己心术不正,二师兄,人觉昏迷,我们先带他回明月不归沉疗伤吧。” …… 觉龙之海·玄黄岛。 神秘的玄黄岛,四处透露出诡谲莫测,今日鬼者静候,等待贵客来临。 “血流漂杵满江山,赤地千里万骨寒。魔本天罪,生灵涂炭!” 九婴现身道:“果真是你,这张令人厌恶如斯的面孔。” 鬼麒主颔首道:“久见了,圣母。” 九婴出掌道:“这是背叛幽界的你应得的惩罚。” 鬼麒主受创道:“打得好,是我罪该万死,该受此掌。” 九婴再次出掌道:“不应招是于心有愧了。” 鬼麒主呕红道:“一切皆是我之过,有何颜面还手,再来一掌送我再渡无间,后会无期。” 九婴凝元道:“如你所愿。” “魔君三绝·狂魔炼狱·罪罚之章!” 只见圣母凝聚全身之力,罪罚之章临身一刻却是手下留情。 鬼麒主问道:“为何不下杀手?” 九婴回答道:“明知故问。” 鬼麒主亲吻九婴柔荑道:“伟大的圣母,伏字羲有礼了,这段漫长的时间真是委屈圣母了。” 九婴抽回柔荑道:“省下你的虚伪,自己知道就好。” 鬼麒主吐槽道:“长年面对其貌不扬的魔君,确实令人作呕,也难怪你度日如年,但为了大计也只能让你委屈了。” (原始魔君:……) 九婴责备道:“你的选择让我活在恐怖的平衡之下。” 鬼麒主解释道:“殊不知一场血河战役使我意外身亡,御命丹心·君奉天破坏了我的八岐大计。” 九婴回溯道:“当初你是自东瀛而来,也是我引荐你进入幽界施策,但是你答应我的事却至今没有实现。” 鬼麒主解释道:“当时魔君手上尚有未掀的底牌,而剑上缺也不可能轻易让我得逞。” 九婴指责道:“你的失策使我同样陷入致命危机,最后为了自保甚至牺牲了自己的至亲。” 鬼麒主分析道:“大局之前我知道你能正确选择,可惜无限返祖蜕变,这确实出人意料,而朱雀衣的复生更是森狱早有谋划。” 九婴问道:“能预判到我会选择牺牲女儿,森狱确实有高人谋算,你要怎么应对?” 鬼麒主回答道:“我在谋划迎回八岐邪神,只要邪神降临,森狱不足为惧。” 九婴冷笑道:“呵,那届时幽界也不足为惧了吧。” 鬼麒主许诺道:“圣母这样说就太无情了,相信我会实现早前允诺,我会亲手杀掉魔君,让你一统幽界,光耀圣族。” 九婴不信道:“喔?这是你第几次的承诺了?” 鬼麒主安抚道:“放心,你应知道,鬼麒主不会有第二次的失败。” 九婴信任道:“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你独有的口舌始终不变。” 鬼麒主调情道:“那也要有会欣赏的人,方能印证我的价值。” 九婴默许道:“我吃的亏只怕你偿还不了。” 鬼麒主拥九婴入怀道:“那就以命相许如何?” 九婴娇羞道:“我会记住你的项上人头。” (鬼麒主:哈哈哈哈……) (九婴:哼……) (原始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