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好妈妈上岗证》 第1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 星际考试中心的大厅，已经坐满了来参加考试的考生。 程素拿着号码牌，看了看四周，发现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紧张后松了口气。 丈夫姜淮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握紧了她的手说道：“这大大小小的考试也经历不少了，好妈妈考试也就那样，不要紧张。” “你倒是拿到好爸爸上岗证了，当然觉得就那样。”程素听了丈夫的话，目光幽怨。 她和丈夫结婚了十年，共同创业也过了十年，上一次来星际考试大厅，还是考好企业家上岗证的时候。 两百年前，流浪者到来，为了占据她们的家园，对她们实行了灭种计划，在那场灾难中幸运下来的人们没有了生育能力，后来经过无数人的努力，终于补足了被流浪者造成的基因缺陷，可以孕育新生命。 但被孕育出来的新生命基因依旧有缺陷，只得通过医疗手段补足。 但由于这方面的医疗资源紧缺，人们看到许多家庭也没有珍惜那来之不易的孩子。 政府为了星际未来的希望，颁布了一系列法令，其中就有如果要养育孩子，夫妻双方需要通过好爸爸/好妈妈上岗证考试。 只有通过了上岗证考试，才能去垠仓星调理身体备孕。 后来就发展成要想企业做大，那得有好企业家上岗证，这样大家才敢买你的产品；要想结婚，那得有好男人/好女人上岗证，这样才是优质的结婚对象…… 星际进入了考试时代。 程素想着关于考试的历史来缓解自己的紧张，这时广播响了起来。 “请参加夫妻考核的准夫妻带着考证前往303号考场” “请参加好爸爸上岗证考试的考生带着伴侣和考证前往407号考场” “请参加好婆婆上岗证考试的考生携带准考证前往105号考场” …… 话音刚落，就到了好妈妈上岗证考场的播报，姜淮陪着程素一起进去了501室。 惊讶的发现有许多准妈妈是独自来了，诧异过后又恢复了自然，虽然说夫妻共同参加会收获更多的育儿经验，也能防止考试过程中精神力出现紊乱的状况，但星际也有许多女性想做单亲母亲。 单亲母亲的考核更严格也更繁琐，程素很敬佩这样的人。 姜淮拿出手环给自己和程素戴上，蓝色的手环在套上手的那一刻闪烁几下，便在眼中隐形。 这是感知环，能让他们在考试世界中感知到彼此的存在。 姜淮需要躺在陪考舱中，由考试系统随机安排他在考试世界的身份。 又嘱咐了妻子在考试世界的注意事项，见妻子越发的紧张，叹了一口气，将她推进了75号小黑屋，自己也躺进了75号营养舱。 周围的人看到程素和姜淮的动作，也手忙脚乱的跟着做。 “检测到75号考生准备完毕，开始投入世界……” …… “怎么又是个女娃?” “我们对不起祖宗，我和你爸爸要怎么办啊，你这一脉彻底断了……” 程素还没有清醒，就听到了耳边嗡嗡嗡的声音，像是在吵架。 王夏秋嫌弃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程素，拉着垂着脑袋的姜淮说道：“听妈的，等你媳妇醒了让她看一看孩子，就把孩子送乡下去，趁着我和你爸还有点力气，还能帮你们带带……” “至于户口，就不要上了，不然得交多少费啊，你们每个月给我们点生活费，我和你爸爸辛苦点，帮你们带，然后趁这段时间再生一个。” 王夏秋说着，见儿子没有给她回应，嗓门又大了起来：“这都第二个女娃了，再生不出来，那你以后可得怎么办呦。” 姜淮抹了一把脸，王夏秋殷切的看着他，嘴里不停的说道：“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要多，一两千就好，小丫头片子也不需要仔细养。” 姜淮看向姜父，见他点了点头，面色愁苦，拿出烟斗，突然想起来刚刚护士的警告，又将烟斗收了起来，诺诺道：“听你妈的，抓紧再生一个，说不定就是男娃了。” 第2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2) “你这一脉的香火不能断了。”顿了顿，姜父又补充。 姜淮不说话，他也认同父母的意见，一个家可不能没有男娃，会让人看不起的。 可这个想法刚出，他就觉得有点怪异，好像不应该这样。 见姜淮犹豫，王夏秋急了，二媳妇昨天也生了，那可是男娃，是老姜家的头一个孙子，如果老大不给钱，他们拿什么给老姜家的未来过好日子。 “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不生了。” “什么，怎么能不生！”王夏秋瞪着面前老实憨厚的大儿子。 等反应不是大儿子说的后，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程素感觉喉咙又干又痛，身体也很不舒服，尤其是刚接收了记忆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了。 王夏秋的面容和记忆里的对上了，程素眼神坚定，看着愤怒的王秋夏，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我不生了，养不起。” 听着这话，王夏秋眉毛立马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存心让我们姜淮绝后吗？” 不生那可怎么得了，这大儿媳妇是要反了天了。 “不生了等你们老了怎么办？指望那两个赔钱货吗？”王夏秋看着程素平静的面容，顿了顿，语气和缓。 不能急，和老大家的离心了，就没有人养她的乖孙了。 “再说，怎么会养不起，大丫现在也大了，能干活了，也不需要多少精力，至于二丫。”王夏秋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要实在不想养，可以送人，或者带去山里……” “妈”姜淮打断了王夏秋的话。 “妈什么妈，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反了天了居然想让老姜家绝后……” “吵什么吵，35号病房的家属声音小点。”门被敲了敲，一个瘦瘦高高的护士看了一眼正在争吵的人，走了过去。 被护士说了一下，姜淮脸色微红，拉着王夏秋的衣角，诺诺的说道：“妈，别这样，素素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姜淮畏畏缩缩的样子，程素有些震惊，转而想到姜淮没有记忆，只能按照系统给的人设，就淡定了。 “哼，我倒是希望她真不是这个意思，不然我得去老程家问问他们怎么教的姑娘，尽来祸害人。”王夏秋原本还想着拉拢拉拢老大两口子。 看到姜淮憨厚的样子，顿时想到老大家两口一向是最听话的，咋还需要她低头，顿时腰杆就挺起来了。 程素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了，她现在不方便行动，还真的不好和王夏秋争论。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情感作祟，刚刚听着王夏秋说的断香火，感觉胸口闷闷的。 见程素沉默，没有再说不生了的话，王夏秋冷哼一声，也见好就收。 “再过两天就回家，妈把老母鸡杀了，给你补补身子，争取尽快生个儿子。 你也不要怪妈刚刚说话难听，妈都是为了你们好，怎么能不生儿子呢。” 听着王夏秋的话，程素心中突然豪情万丈，想要拉着王夏秋的手保证道：妈，我一定会给老姜家生一个儿子。 第3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3) 程素忍了又忍，在心中默默的背诵了几条《星际育儿手册》，才把那句话憋了回去。 但是话是憋回去了，脸色难看的要命。 “妈，我累了。”程素声音沙哑。 “累了就好好休息。”王夏秋又恢复了和蔼的样子，看了一眼坐着的姜有为。 突然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可惜了小静，为我们老姜家生了儿子，连补身子的东西都没有。” “说来也是我们这两个老东西没用，靠着庄稼吃饭，一年四季也挣不了几个钱，想买点营养品都要算了又算……” 听到自家母亲这样说，姜淮面上立马露出了心疼的神色，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了王夏秋。 看到钱，王夏秋眼睛一亮，拿到钱立马数了数，转而有些失望：“怎么才一千二？” “刚交了住院费。”姜淮诺诺道。 程素心下嘲讽，原主和丈夫在外打工，一个月两人才挣六千块钱，还要往家里寄四千，口袋里能有多少钱。 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剧情。 这是一个由现实题材小说改编的电影，叫做《我的梦》。 女主姜二丫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作为一个不被期待的存在，从来没有见过父母，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明明和堂弟姜耀一般大，却是作为姜耀的保姆存在，由于父母要拼男孩，所以一直没有上户口，直到十岁也没有去过一天学校。 十岁那年母亲多次打胎伤了身体，她终于上了户口，有了读书的机会，但是父母却把大部分的资源给了二叔家的几个堂弟。 大堂弟由于要上市里的中学，需要学区房，所以姐姐刚满十八岁就被卖给了镇上三十多岁的瘸子做媳妇。 随着两个堂弟的长大，需要的钱越来越多，她十六岁就和父母一起南下打工，在厂里的姑娘们热衷于给自己打扮的时候，她埋头苦干，只为了多挣点钱，让父母骄傲，让堂弟能够过的更好。 后来和厂里技术组的小组长相爱，一起回家见父母的时候，奶奶提出了要三十万的彩礼钱，因为二堂弟的婚房差着三十万。 姜二丫和父母都觉得很正常，她就要嫁人了，应该要嫁的有价值，让弟弟过得更好。 但是当男友满面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姜二丫有些心慌。 “二丫，如果说这个彩礼是给你，由你自己掌握的话，我觉得很值得，但是全部给你的堂弟，你难道就不觉得很奇怪吗？” “怎么会奇怪呢？我应该这样啊，弟弟需要这笔钱。”姜二丫不理解男友的话。 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对堂弟好一点，堂弟是她们未来的依靠。 “不是，如果你堂弟需要钱，不应该自己挣吗？为什么要自己姐姐的卖身钱？这样的人，你觉得会是你未来的依靠吗？”男友被气笑了。 姜二丫依旧迷茫，堂弟作为家里的男根，是家里的支柱，当然会是她的依靠。 看着姜二丫油盐不进的样子，小组长最终和姜二丫分手了，辞了职，离开了那个工厂。 弟弟也和未婚妻分手了，姜二丫很内疚，她觉得是自己没有三十万的原因。 第4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4) 但是内疚之余，她又很迷茫，男友为什么不能理解她，作为女孩，给家里很多钱，这不是体现价值的方式吗？ 又过了几年，工厂改革，换了个女厂长，妇联经常来厂里宣讲，厂里也会组织大家一起看具有教育性的电影。 从台上侃侃而谈的女宣讲员身上，从电影里起来反抗的女性身上，姜二丫看到了和自己所处的环境中不一样的世界。 她的世界中，似乎有什么开始破碎了，她开始感觉到痛苦，但是那种痛苦是无法言说的。 直到有一天，某部女***电影中，女主迎着风，看着蔚蓝的海洋的说道：我有梦想，所以我活的有价值，你呢？ 姜二丫开始真正的思考自己的梦想，她的梦想是什么呢？ 但是还没有思考出来，在一次体检中，她被检查出来了**肿瘤，良性的，但是需要手术，她刚给家里打了钱，没有手术费，不过她也不需要家里的钱，她想，她再工作几个月，就可以攒够动手术的钱了。 她给家里打了电话，想要和妈妈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先不要打钱，她先动个手术，但是还没有开口，妈妈就说道：“二丫，小铭要结婚了，那边需要八万八的彩礼，你这里还有多少钱？”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姜二丫突然心揪的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口，“妈妈，我可不可以，不再养着弟弟们了，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什么为自己活一次，你不就是在活着吗？别说什么傻瓜，弟弟是你以后的依靠，也怪妈妈和爸爸命苦，没有给你们生一个弟弟，所以你姐姐才会早早去了……” 后面的话姜二丫已经听不见了，她记得姐姐去世是被那个瘸腿姐夫发现偷偷给娘家寄钱，然后被打死了，后面给了奶奶六万块钱，就没有了后续。 六万块钱，六万块钱买了姐姐的命。 夜深人静的时候，姜二丫开始思考自己真正的价值，在笔记本上歪歪扭扭的写上：我的梦想，活的有价值。 在家里再一次打电话回去相亲给弟弟换彩礼的时候，姜二丫终于去到了海边，和电影里面的一样的美丽，她微笑的走进了海里，寻找自己的价值。 “我也不知道二丫这么的想不开，如果她和我说实话，我和她爸肯定砸锅卖铁也给她治病。” 脑海里那个消瘦的身影抹着眼泪，哽咽着说道：“大丫没了，我们只有二丫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兢兢业业的供着小耀小铭上学结婚生子，就想着我和他爸去了以后，能有人给我们上上香，做大丫二丫的依靠。 你说二丫怎么那么想不开，小铭都要成家了，都要可以做她的依靠了，有那么出息的弟弟，她怎么就想不开。” 单薄的身影一直哭哭啼啼，程素等她说完，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我错了吗？”女人面色茫然。 她错了吗？如果错了，是错在她没有生一个儿子，还是没有教育好女儿？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错。”女人看着程素，又开始流泪。 第5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5) “你能来到这里，说明女儿对你很重要，但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女儿在两个侄子面前似乎一钱不值。”程素缓缓开口。 “不，不是这样的。” “姑娘，我知道你是来给我完成心愿了，我的愿望是让大丫好好的活着，让二丫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大丫二丫，爸爸妈妈总是希望她们好好的，她们很重要，非常重要。”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淡，时间也快到了，女人赶紧的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程素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帮你完成愿望。” 接收完女人的委托，程素睁开了眼睛，内心有些沉重。 尤其是看到睡在旁边的小女儿，小小的一个，还什么都不知道，内心柔软的同时，也对王夏秋不喜欢女孩儿更不解。 她自己不也是女性吗？ 还没有等程素想清楚，一旁的二丫突然哭了起来，程素手足无措的按照着记忆里的动作将她抱了起来。 姜淮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程素手足无措的在哄着二丫，忙走了过去，接过二丫，让程素先吃饭。 只有一个白菜煮鸡蛋就着白米饭，姜淮以为是程素不愿意吃，解释道：“钱都给妈了，只能买这个了。” “妈说我们明天就出院，回家才可以做好月子。” “妈说二丫先不上户口，等生个男娃再说……” “妈说……” “妈说妈说，你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程素看着二丫哭个不停，也顾不得吃饭了，又把她接了过来。 看着小女儿黑黝黝的眼睛，程素暗暗下决心，这个地方不能呆，这里的思想太怪异了。 “宝宝饿了是不是，我们吃饭饭呀。”程素眉眼弯弯，语气温柔。 “噗噗噗”小女孩似乎是在回应程素的话，小手动了动。 “握瑾怀瑜，宝宝就叫姜瑾吧。”程素定下了孩子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程素这个样子，姜淮内心莫名其妙的委屈，但是他居然还生不起气来。 程素也不怕姜淮不同意，毕竟在记忆里，他就是一个妈宝男，没有自己的主见。 结婚前听妈的话，结婚后听媳妇和妈的话，可惜原主和他一样，同样是没有主见的老好人。 看着姜淮一个大男人缩着肩膀委委屈屈站在一旁的样子，程素叹了一口气，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要伴侣陪同了，可以温养精神力以外，还能见到他的多面。 “你过来一点。”程素看着怀里的宝宝，已经睡熟。 姜淮走了过去，程素感觉着姜淮的靠近，涨涨的脑子和缓了许多。 “身份证和户口本你带了吗？” 姜淮点了点头。 “下周一去给小瑜把户口上了，然后带上小柔，我们去c城。” c城是两人打工的地方，这次是因为程素要生孩子，王夏秋不放心，让两人回来。 “可是妈说……”姜淮有些犹豫。 在程素的视线下，姜淮把话一拐，声音小小的说道：“妈说得先做好月子。” 程素：…… 在程素的坚持下，还是在医院住了一周，姜瑾的户口也偷偷摸摸的给上了。 在医院期间，程素的母亲也来过，话里话外都是让程素赶紧养好身体，再生一个。 还给程素塞了两百块钱。 第6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6) 最后照顾了程素两天，说是弟媳妇打电话说忙不过来，又回去了。 拿着两百块钱，程素更加坚定了要离开这里的想法，孩子的成长需要好的环境，如果周围的人都在给孩子灌输着女孩赔钱货的想法，那么两个孩子肯定会像上辈子一样，成为家里男孩的血包。 见这两天程素也没有说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打工，姜淮松了一口气，带着两个孩子怎么能工作嘛，妈在家一定会帮他们照顾好的，他们只需要挣钱就好了。 姜淮想的美滋滋，给程素提着大兜小兜，两人从c城回来就直接住院待产了，所以行李还有些多。 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往特别心疼自己的媳妇今天居然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姜淮总感觉两人之间有什么变了。 李静恢复的比较好，所以早程素两天回来，今天她躺在摇椅上啃着黄瓜，看着抱着宝贝儿子不撒手的王夏秋，有意无意的说道：“妈，大嫂是今天出院吧，我们要不要去接接她？” “接接接，接什么接，多金贵似的，在医院待产花了那么多钱也就算了，还生了个丫头片子。” 提起这个王夏秋就生气。 林静的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这样看来大哥大嫂应该挣了不少钱吧，唉，如果不是怀着小耀，我和姜河也想去打工。” 刚从外面回来的姜河就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嚷嚷开来：“打工，打什么工，我身体弱可不愿意去。” 说完，揉了揉头发，也不顾王夏秋殷切的目光，自顾自的上了楼。 姜家前年就盖起了二层的小楼房，别人不知道，林静可是清楚的很，这盖房子的钱可都是大哥大嫂给的。 她还计划着让大哥大嫂帮她养养姜耀，毕竟是老姜家唯一的孙子，心里有计较，所以也不在意彻夜不归的姜河。 而是看向了王夏秋说道：“妈，你说以后这大丫二丫是不是都得放在家里养，养三个孩子那可费钱了，大哥大嫂的生活费是不是得多给给。” “我这刚生了小耀，觉得身体哪里都不得劲，奶水也不够，可能也需要补补……” 王夏秋正在思考着二丫的去处，就听到了林静后面的话，面容一肃，冷哼一声说道：“这几天还补不够啊，你出去看看谁家媳妇坐月子坐成你这样的，每天喝着老母鸡汤还念叨嘴里没味，我看就是好日子过多了。” 王夏秋嗓门有些大，怀里的姜耀被吓了一跳，顿时哭了起来。 王夏秋立马和蔼的哄着，催促着林静道：“快点快点，拉了。” 林静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抱着孩子回房间换纸尿裤，路过正在洗衣服的大丫时不经意的碰了一下，被碰到的大丫一下子跌进了大盆里。 “要死啊，洗衣服不会换一个地方，要是摔倒了你弟弟你拿什么换。” 王夏秋吓了一跳，狠狠掐着大丫的手臂，嘴里絮絮叨叨着：“老二媳妇你也是，走路怎么不看点……” “妈，你以后声音小点，小耀禁不住吓……”林静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第7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7) 听着大孙子洪亮的哭声，王夏秋也顾不上教训大孙女了，忙跑上楼，看看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奶奶和二婶离开以后，姜柔抬手想碰碰被掐的手臂，还没有碰到，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又坐下来开始搓衣服。 眼底不复六岁孩子的天真，只有深深的茫然。 孩子哭的厉害，姜河受不了，下来看到姜柔在洗衣服，又上楼将两件毛衣拿了下来，丢在姜柔的盆里，理所当然的说道：“好好的洗，洗完二叔给你糖吃。” 看着姜柔冻红的手指，姜河有些心虚，但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谁让这是个小丫头片子呢？就该干这样活。 程素抱着孩子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孩提着衣服站在凳子上，使劲将衣服甩到悬挂着的线上。 程素面色沉了沉，抱着孩子走了过去。 不顾姜柔有些瑟缩的身子，拉着她进去了房间。 小楼房的两旁有两间矮小简陋的房子，一间是程素夫妻住，一间是厨房。 原本林静和姜河的房间在她们的旁边，但是后面由于盖了楼房，林静又怀了孕，就搬到了主屋的二楼。 进了房间，姜柔感觉没那么冷了，低头看着刚刚被妈妈拉过的手，眼底带着怀恋，妈妈的手很暖，被拉着很舒服。 “妈，妈妈，衣服还没有晒好。”见母亲怀里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妹妹，姜柔手动了动，又低下了头。 “家里那么多大人，哪就需要你干这样的活。”程素不在意的说道，抱着孩子坐在了床边。 姜淮将行李带了进来，程素指了指行李袋，温和的对着姜柔说道：“柔柔，里面有爸爸妈妈给你的新年礼物，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新年礼物？”姜柔眼睛动了动，看着爸爸刚拿进来的行李袋，面上带着期待。 “对，礼物。”姜淮将行李袋打开，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实在县城里买的，他们回来的时候没想的起来给孩子买礼物，这还是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女孩和家里大人撒娇着要礼物，所以才买了。 看着爸爸拿出来的小熊，姜柔很惊喜，没有立刻伸手接，而是看着高大的父亲，轻轻的问道：“真的是给我的吗？” “对，是大丫的。”姜淮一把将玩具熊塞到姜柔怀里，对着坐在床边的程素道：“外面还有一个行李袋，我在出去拿。” 程素点了点头，看着小心翼翼的抱着小熊的姑娘，更心疼了。 眼睛扫过姜柔穿着的衣服，将怀里的小女儿放到床上，姜瑾很乖，没有醒来。 程素又从行李袋里翻出了一件小羽绒服，往姜柔身上比了比，说道：“妈妈把羽绒服买大了。” “不大不大，明年还可以穿。”姜柔眼睛亮亮的，靠在程素怀里，鼻尖充满淡淡的香味。 这让她很开心，因为在以前，妈妈从来不会这样抱着她。 也没有给她买过这么漂亮的衣服，因为奶奶说家里没有钱，小女孩家家的不需要穿漂亮的衣服。 这样想着，姜柔脸上喜悦的神色收敛了一些，看着神色温柔的程素，很懂事的说道：“柔柔不要新衣服，爸爸妈妈挣钱太辛苦了。” 第8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8) “柔柔不败家，也不赔钱，爸爸妈妈把钱都攒着给弟弟。” 程素正帮姜柔脱着破了几个洞的大棉袄，就听到姜柔说的话。 眼眶一热，才六岁的孩子懂什么，肯定是以前家里人都这样和她说。 在她的那个世界，这里的人都会被剥夺抚养孩子的权利的。 “娃他妈，这院子里是怎么回事，衣服洗了怎么不晒啊！” 程素还没有来得及和姜柔解释，就听到姜有为的声音。 姜柔抬头看向程素，有些无措的说道：“爷爷回来了，衣服没有晒，奶奶要生气的。” 话音刚落，果然传来了王夏秋的声音，“不是让大丫晒的吗？大丫呢，这死丫头不知道又跑哪里躲懒去了，这死丫头，等回来了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王夏秋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随之还伴随着抖衣服的声音，程素感觉怀里的身子抖了抖，沉了沉声，说道：“别怕，天冷了，先把羽绒服穿上。” 给姜柔脱掉棉衣，发现里面就穿着一件背心，感觉到妈妈的视线，姜柔有些羞涩的说道：“有大棉衣，不冷的。” 不冷？怎么可能不冷，这个棉衣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了，破了好几个口，棉花只有薄薄的一层。 要是真厚实，也不会让姜柔的手臂上有青紫的掐痕。 程素怕姜柔冷到，快速的给姜柔换了衣服。 穿着新衣服，姜柔很开心，眼睛亮亮的看着程素，软软的说道：“谢谢妈妈，新衣服很漂亮。” “还有鞋子，也换换。”程素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将在县城里买的鞋子也拿了出来。 原主做母亲做的很不称职，她不知道孩子要穿多大的衣服，也不知道孩子需要多大的鞋子。 所以，毫不意外，鞋子也大了。 姜柔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她没有嫌弃，而是笑眯眯的说道：“这样就不怕脚长的太快，可以穿到明年，后年。” 屋里面很温馨，两人不约而同的把外面王夏秋的骂声隔绝。 “妈，我回来了。” 姜淮提着大兜小兜的行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王夏秋一边晾着衣服一边骂骂咧咧。 不过他妈每次干活都这样，所以他也习惯了，心情很好的和王夏秋打招呼。 “呀，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医院久住呢。”王夏秋动作不停，一个眼神也不分给姜淮。 这老大也是没有点眼力劲，看她那么忙，也不说帮帮。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是早告诉你们了今天回来。”姜淮皱了皱眉。 “哼。”王夏秋不理他，往他身后看去，没有见到程素，挑着眉问道：“你媳妇呢？” “屋里呢。”姜淮脚步不停，往房间走去。 看着姜淮带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王夏秋眼睛一亮，忙赶上去问道：“带着什么东西那么多。” “给你和爸买的东西，还有你不是说奶粉和纸尿裤都要早早准备吗？都带回来了。” 听到奶粉纸尿裤，王夏秋想起来了程素生的二姑娘，撇了撇嘴，转而又想到她大孙子也能用到，脸色顿时好了起来。 第9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9) “唉，那还带去你们屋里干嘛，抬去我的房间，反正装的也是我们的东西。”看着姜淮走的方向不对，王夏秋立马阻拦。 “里面还有小瑜的东西呢，等把东西归置好了我再把衣服拿过去。”姜淮看着一直挡着自己的王夏秋，好脾气的说道：“妈你让一让，我把东西拿进去，挺重的。” “唉”王夏秋看姜淮确实艰难，往旁边让了让，反正最后都会送来她房间的，也就不纠结了，不过小什么鱼的是谁？ 王夏秋正想问问，就看到那个房间门已经关上了。 想到程素刚生完孩子，受不得风，也就大发善心的没有去纠缠。 她还等着程素养好身体，给她生个男娃，让老大家不至于绝了香火。 姜淮手脚麻利的将姜瑾的东西拿了出来，又拿出来几件漂亮的针织衣服和背带裤，还有漂亮的发卡，就将给属于王夏秋的东西给送了过去。 看到大儿子进来，王夏秋脸上挂着笑，正想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就看到姜淮手中小小的一包，笑容疆在了脸上。 要笑不笑的样子，怎么看都诡异。 “妈，你不是说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嘛，这是我和素素从厂里带回来的保暖衣，每人一套。” 姜淮没有察觉到王夏秋的不对劲，拿着衣服傻笑。 就这么一小包东西，还装着家里每个人的衣服。 “就这点东西？”王夏秋声音都变了。 听着自家妈陡然尖锐的声音，姜淮吓了一跳，面色茫然：“啊？” “你刚刚不是拿着一大包？总不能都是你们的行李吧。” “不是说了吗？还有奶粉纸尿裤啥的。”姜淮有些摸不着头脑，妈刚刚心情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又生气了？ “纸尿裤奶粉能占多大位置。”王夏秋有些着急，往年不是都会带着年货吗？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了，他们可什么都没有买，就指望着姜淮带回来。 “是不占多大位置，但那不是还有柔柔的衣服嘛。” “衣服？你们给大丫买衣服了？”王夏秋还想问柔柔是谁，猛的想起来，大丫的大名不就是姜柔吗。 见姜淮点了点头，王夏秋只觉得心口一痛，“你给小丫头片子买什么衣服，你是不是钱多的没处使！” “她衣服多的是，要你们买，要真的想花钱，不知道要过年了吗？不知道买点年货吗？你这个败家子！” 王夏秋指着姜淮的脑袋，看着姜淮傻不愣登的样子，更气了，这大儿子哪都好，就是不像她，没有小儿子来的贴心。 “年货？钱不够。”姜淮还有些委屈。 他的钱不是都在医院给了妈吗？难道妈那么快就忘记了？ “你有钱给大丫买衣服，就没有钱买年货？”王夏秋手都有些抖。 那么一大包东西，居然都是那个死丫头的，这让王夏秋那口气，怎么也下不来。 “妈，柔柔的衣服不值钱，就几百块，那是我和素素最后的钱了。”姜淮有些委屈。 “难道不可以给柔柔买东西吗？她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都没有给她买过东西呢。”姜淮语气低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第10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0) “肯定是我对孩子不好，所以才生不出儿子。”姜淮低垂着脑袋，那样子有多可怜就多可怜。 “谁说的，谁说你生不出儿子！” “观音菩萨说的，说我们对孩子不好，所以男娃才不来，我以后得对我姑娘好一点。” 王夏秋：……？ 她儿子不会傻了吧？ “妈，这衣服你们分分，我去做饭，素素身体弱，得补补才能给我生一个男娃，还有柔柔也得补补，这样她弟弟看到姐姐过得那么好，才会来找我们。” 姜淮一边说着，一边往鸡圈去。 王夏秋被这样的姜淮搞懵了，怎么回事，虽然她经常骂大儿子傻，但是真不希望大儿子成为傻子呀。 转眼一看，发现这傻儿子往鸡圈里去，顿时急了，天杀的，那是她留着下蛋的老母鸡。 房间里，姜柔穿着妈妈给她带的小老虎睡衣，毛茸茸的一团，趴在床上，看着刚睁开眼睛的小妹妹。 程素看着这一幕，眼底温柔，也不知道原身怎么想的，记得给弟弟的孩子带衣服，就记不得给女儿带。 “妈妈，爸爸刚刚是怎么了？”姜柔有些好奇。 今天爸爸揉了她的脑袋，还和她说了好多话，给她带了很多的衣服和礼物，她好开心。 以前爸爸从来不这样，以前的爸爸是怎么样的呢？姜柔皱着眉头想了想，发现关于爸爸的形象模糊的很。 不知道是不是和爷爷一样，常常皱着眉，遗憾的说：“怎么就不是个男娃呢？” “刚刚的爸爸不好吗？”程素整理着衣服。 “很好，太好了，像做梦一样，不，做梦也没有这么好过。”姜柔摇了摇头。 刚刚的爸爸太好了，还给她烧了洗澡水，妈妈给她洗了一个特别舒服的澡。 她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对，幸福，隔壁的二虎上了幼儿园，回来就和她说，她是最幸福的孩子，不用上学。 她那个时候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但是现在想，幸福就是妈妈给她洗澡。 给她买新衣服。 看着姜柔满足的模样，“那不就是可以了，爸爸和妈妈呀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菩萨，菩萨和我们说：柔柔爸爸，柔柔妈妈，你们对柔柔太不好了，如果你们在这样，我就要带柔柔离开了。” 听到程素这样说，姜柔慌了，忙说道：“不走，不走，不和菩萨走，爸爸妈妈很好的。” “柔柔舍不得爸爸妈妈对不对。” “爸爸妈妈也舍不得柔柔，不想让柔柔走，那要怎么办呢？当然是要对柔柔好一点，更好一点。” 听着程素这样说，姜柔有些羞涩的遮住了眼睛。 “＃＃~” 姜瑾感觉到没有人关注自己，又开始发出声音。 姜柔忙看向妹妹，认真的对程素说道：“妈妈，我们也要对妹妹好一点，更好一点，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虽然和妹妹相处不久，但是姜柔很喜欢她，妹妹很乖，不像婶婶家的总是哭，一哭，婶婶就会发脾气，奶奶就会打她。 她喜欢不哭的妹妹，不喜欢爱哭的弟弟，但是她不敢说，说的话奶奶肯定会生气的。 第11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1) “柔柔真棒，爸爸妈妈都没有想到，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程素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星际育儿手册》说了，自信的孩子都是夸出来的。 不，柔柔不是，姜柔在心底默念。 她有些失落，她不聪明，如果聪明的话就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们更喜欢弟弟。 正想着，就听到门被敲了敲，王夏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老大媳妇，开下门，我有话说。” 听到这个声音，姜柔立马坐了起来，脑子里面只充斥着一句话：梦要醒了吗？ 姜柔惊慌的看向程素，只见程素不慌不忙的应了声，对姜柔说道：“柔柔乖，帮妈妈看着点妹妹，妈妈出去一趟。” 姜柔点了点头，看着程素往外走的身影，有些担忧。 看到程素出来，王夏秋还伸长脖子往里看，但是被程素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妈，怎么了？”程素把门合拢，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脸色不太好的婆婆。 “哼，你还问我怎么了，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了。”王夏秋想到自己被宰的鸡就有些心气不顺。 虽然嘴里说是给程素补身子的鸡，但自己提出要杀和大儿子自作主张的杀可不一样。 尤其是今年过年就给了一千两百块钱，年货也没有，还给大丫买了那么多东西，王夏秋的心就像在滴血，痛的要命。 “我没怎么啊，我很好，我一定会给姜淮生一个儿子的，妈我都想好了，我好好补身子，然后好好照顾两个女儿，菩萨看我把女儿养的那么好，说不定就把儿子送来我肚子里了……”程素一脸坚定的说着，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看到程素这样，王夏秋就想到了刚发完疯的姜淮，不由得往后退几步，这夫妻两不会都疯了吧。 “妈！”程素上前拉住了王夏秋的手。 “我怀孕的时候，就梦到一个胖娃娃对着我笑，胖娃娃的左脚掌还有一颗红痣，我看的清楚，那是个儿子，但你说，怎么生来就变成闺女了呢？”程素一脸的悲伤，用力的拉着王夏秋的手，王夏秋使了劲，都没有挣脱开。 “你都说了是做梦，假的，都是假的。” “不，妈，不是假的，菩萨说了，是我和娃他爸过得太苦了，所以男娃不愿意让我们当他爸妈。” 程素说着，抹起了眼泪。 王夏秋嘴巴抖了抖，猛的想到，他大孙子不就是左脚掌有颗红痣吗？难道菩萨真给老大家托梦了。 老大家的有这福气？能见到菩萨？ 王夏秋胡思乱想着，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 程素注意到了，忙着急的问道：“妈，你怎么了？” “没，就是冷了，冷了。” 王夏秋看向被风吹的乱动的衣服，有些慌张。 如果，如果老大家的真被菩萨关注着，那偷偷用老大让他们保管的钱盖了新房子还没有给他们留房间的事情是不是也被菩萨看在眼里。 “这天越来越冷了，咱们去屋里面说吧，我要和妈商量一件事。”程素又热切的挨到了王夏秋身边。 第12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2) 王夏秋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这老大两口子都是一个样，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来，怎么就一年不见，变得那么奇怪。 似乎是察觉到了王夏秋的疑惑，程素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妈，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王夏秋：……？ “如果不是菩萨和我说，我还不知道你这些年为了我们可以说是操碎了心，又是帮我们带孩子，让我们在外面无后顾之忧，又是鼓励我们去外面打工，让我们不用被土地困一辈子！” 说着，程素就一脸感动，“您知道我和姜淮攒不了钱，所以就一直帮我们打理，担心我因为又生了一个女儿伤心，所以即使静静的的病房就在楼下，你也忍着不来看我，就怕我因为伤心做不好月子。” “姜淮都和我说了，为了让我们有个儿子，您愿意帮我养两个孩子，还想炖家里下蛋的母鸡给我补身子，家里谁不知道，母鸡就是您的命根子，但是为了给我补身子，您居然舍得，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 “以前是我想差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偏心弟弟一家，没有想到，你以前做的都是为了我和姜淮好，如果不是您有远见，我和姜淮现在还辛苦的在地里刨食呢，您说，我以前怎么就这么自私呢？妈，这些年，苦了您了！” 王夏秋：…… 短短的一段路，王夏秋走的恍恍惚惚的，大儿媳妇口里那个为家里做了伟大贡献的人，是她吗？ 不对，菩萨都说是她了，那肯定是她。 “你知道就好，妈都是为了你们啊，只要你们好，妈辛苦一点没有什么。”王夏秋难得的对程素有了好脸色。 林静正抱着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大嫂和婆婆手挽着手进来，眨了眨眼，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几天婆婆不是对生不出儿子的大嫂嫌弃的很吗？ 两人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好了？ 不对，林静的眼睛微眯，大嫂哭过，哼，果然被骂了。 林静正幸灾乐祸着，就见到那个一向柔弱的大嫂死死的盯着自己怀里的儿子。 林静先是一阵紧张，反应过来以后又挺直了腰板，唉，能挣钱又怎么样，她有儿子，程素没有，以后那些钱还不是她宝贝儿子的。 “啊，这不是我的小宝吗？”程素看清楚了姜耀的脸，立马冲上去，来到孩子面前，又似乎是忌讳着什么，收回了手。 只静静的看着林静怀里的孩子，默默流泪。 林静被程素这动作给搞懵了，什么我的小宝？ “大嫂，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儿子，可不是你那丫头片子。”林静撇了撇嘴，一脸的不耐，抱着孩子远离了程素。 听说疯病会传染，她儿子可是老姜家唯一的孙子，金贵着呢，怎么能染上这个病。 姜有为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筒，看到程素这个样子，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素恋恋不舍的看着林静怀里的宝宝，流着泪说道：“是啊，菩萨把小宝给你了，静静，嫂子可真羡慕你。” “妈，梦里面，菩萨抱走的那个孩子，和静静怀里的一模一样。” 程素的话让王夏秋心里一咯噔。 第13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3) 老大家的可从来没有见过耀耀，但她居然能够准确的说出耀耀的红痣在左脚掌。 而且，老大家说她的那些话，现在想来，怎么听都是那么的正确。 果然，她没有看错老大媳妇，果然是一个有福气的。 现在没有儿子怎么了，只要还能生，儿子肯定会有的。 想到这里，王夏秋的面容都慈祥了不少，脸上刻意挂着的那抹笑，虽然僵硬，但好歹不那么刻薄了。 “老大家的，你也不要难过，菩萨不是说了，等你们生活好了，儿子就会来了，可见你们是有福气的，我们姜家，以后就指望着你们了。”王夏秋已经能够想像到老大家的儿子有出息，她在村里扬眉吐气的场面了。 “妈，我就知道您对我好。”程素表面感动，但心里已经mmp了。 每次一有不生儿子的想法，她就心绞痛，每次一想反抗这个婆婆，她的脑袋就要炸。 没办法，原主想生儿子的愿望太强烈了，王夏秋这个婆婆也是余威甚重。 为了好好度过在这个家里的最后一个月，她只能这样了。 一旁的林静看到这个场面，越发的觉得程素是生不出儿子，发疯了。 这个想法在吃饭的时候越来越强烈，尤其是看到一向不管事的大哥去屋里看孩子，只是为了让嫂子好好吃饭，林静想，得，又疯了一个。 可不能疯的太厉害啊，不然谁给她儿子挣奶粉钱，以后读书买房子娶媳妇那可都是要钱的，少了两个劳动力，就意味着他们的生活质量又要下降。 林静忧心忡忡的干完了一碗饭，自然而然的把碗递给了姜柔，姜柔接过了碗就去帮她添饭。 看着姜柔身上那新衣服，林静眼睛眯了眯，大哥大嫂肯定是挣了大钱了，不然怎么舍得给孩子买那么好的衣服。 程素看着姜柔熟练的样子，仿佛已经做了无数遍，突然叹了一口气。 悠悠的说道：“原来静静在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嗯？”林静抬起头，嘴边油油的，刚啃完排骨。 “吃饭有人伺候。” 又看向抱着姜耀的王夏秋，补充一句，“娃也有人带，你只管生就好了。” “怪不得小宝选择了你家，原来菩萨说我和老大给不了孩子好的生活是真的，要是小宝真选了我，以后还要给静静洗碗，所以他嫌累，不来。” 程素又开始抹眼泪。 “唉，妈，你不能这样偏心！”程素红着眼。 “你不能这么偏心我和姜淮！” 抱着乖孙子的王夏秋：…… 正在啃鸡头的姜有为：…… 正在啃鸡腿的姜河：…… 满嘴油光的林静：…… 此时，大家脑子里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想法：妈偏心是不错，但哪里看出来是偏心姜淮那个二愣子了？ 原本听程素说自己偏心，王夏秋还有些心虚，但听到后半句，整个人都傻。 菩萨，确实对老大家的影响不小，肯定是她这些年来的供奉让菩萨看到了她的一片真心。 姜柔小心翼翼的把饭放到了二婶面前，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14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4) 程素把最后一个大鸡腿夹到了姜柔的碗里，又给她舀了一碗汤，在王夏秋发作前，才慢悠悠的说道：“您肯定是为了锻炼我和姜淮，方便我们和孩子培养感情，所以才让我们自己摸索。” “您做的真棒，看，现在柔柔和我们多亲，这都是妈您的功劳！”程素一脸的真诚。 原来奶奶对她那么坏，是为了让她更亲爸爸妈妈呀，姜柔啃着鸡腿，觉得更幸福了，原来奶奶不是不爱她，只是不善于表达爱。 不是，大嫂不是疯了肯定是傻了，她看不出来婆婆就是不喜欢丫头片子，不喜欢大哥吗？ 不对，这次大嫂回来怎么一口一个静静，以前大嫂没有这样亲切的叫过她静静呀，难道，是自己没有儿子所以想抢她的儿子。 林静紧张了一下就破罐子破摔了，抢吧，反正她也养不起，总归是她生的，等大嫂养大了她再去认。 “但是妈，虽然我很开心您那么偏我们，但是我还是要说，这样不好，不利于家庭和谐，您长久以往的这样，小叔子和弟妹心里面肯定有想法。” “你看啊，小叔子和弟妹比去年胖了那么多，我和柔柔爸爸带回来的衣服他们肯定穿不了了，我听说啊，有些人一难过一憋屈就会暴饮暴食，然后就发胖，发胖了以后什么心血管疾病就找上来了……” “去去去，你说的什么话，咒谁呢。”抢她儿子也就算了，怎么还咒她得病。 被林静吼了，程素有些委屈，“妈，您看，静静变的暴躁了，这是发病的前奏啊。” “啊？”王夏秋愣愣的。 毕竟大儿媳妇是被观世音菩萨指点过的人，她的话还是得听听。 “妈，你别听大嫂乱说，我和林静好着呢。”姜河一脸不爽，这大嫂这次回来怎么神神叨叨的。 难道真和林静说的那样，为了生儿子疯魔了？ “妈，小叔子和弟妹最近是不是嗜睡，暴躁，精神萎靡不振，经常吵架。” 程素每说一句，王夏秋的眼睛就亮一分，真的神了，大儿媳妇刚回来，怎么知道姜河他们最近就是这样的。 “唉，这就是得病的前兆啊，妈，我要批评你，你不能光关注我和柔柔他爸的健康，你的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到小叔子他们身上几分。”程素说的一本正经。 “看，因为你让我们多锻炼，所以柔柔虽然年纪小，但从来没有生过什么病，但小叔子今年冬天，光感冒就来了三四回吧。” “这你都能知道？”王夏秋孙子也不哄了。 姜有为饭也不吃了，这老大家真就得了菩萨的关注。 “我又没有千里眼怎么可能知道家里的事情呢，这些都是菩萨告诉我的，菩萨说了，妈你是十世的大善人，所以福报来到了你的后代身上。”程素叹了一口气。 “妈，现在也不算晚，你得好好的对小叔子了，菩萨说了，小叔子以后可是有大出息的，不过这之前，需得磨砺一番。 我也不知道磨砺是啥意思。”程素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自己不能帮助到姜河而感到遗憾。 第15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5) 王夏秋很是震撼，自己居然是十世的大善人！ 姜河也被忽悠的一愣一愣，他一向觉得自己是有大出息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得到菩萨的认可。 看到程素信任的眼神，姜河突然有些膨胀，大嫂肯定不会骗他，以前大嫂看他都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现在这样，肯定是菩萨真说了些什么。 在座的人都觉得程素不会说假话，毕竟小学都没有念完的人，怎么会说出磨砺那么高深的词汇。 而且，老大媳妇胆子小的跟芝麻粒似的，怎么敢骗人。 而姜柔，她后面都听不到妈妈在讲什么了，饭太好吃了，果然饭还是热乎的时候才想，还有鸡腿，原来鸡腿是这个味道呀。 等察觉到饭桌上的氛围有些不对的时候，二叔已经傻笑着离开了，口里还说着要去磨砺一番。 而二婶也笑的温柔，注意到姜柔看着自己，难得的柔和道：“多吃点，多吃点，菜有的是。” 王夏秋在沉思，菩萨说的磨砺，难道是要让老二和老大干一样的活？ 可是老二身体一向弱，干活，怕是不行。 但是听菩萨的意思似乎是不干活的话就会得病，只有干活，不仅不会得病，还会变得有出息。 王夏秋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姜柔正拿着大碗，往里面夹着菜，顿时急了：“老大媳妇，你这是干什么？” “柔柔爸爸还没有吃饭呢，我给她带点饭。”程素理所应当的说道。 吃饱了的姜柔乖乖的拉着程素的衣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在奶奶严厉的目光注视下，面色不改的给爸爸夹菜的妈妈，觉得妈妈超厉害。 看着程素夹着排骨，一块，两块，三块…… “多夹点山药，老大喜欢吃这个，肉少点，老大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肉了……”王夏秋激动的站了起来。 程素听着这话，一脸的不赞同，“妈，我知道您疼柔柔爸爸，但是他这坏毛病可不能惯着，那么大人怎么能挑食了，唉，就得让他多吃点肉，吃多了就喜欢了。” 王夏秋一噎，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是惯着老大吧，这不是打菩萨的脸吗？ “肉，肉吃多了不好，会胖，会得病。”王夏秋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妈，以后可不先这样了，你刚刚一个劲的让小叔子吃肉，这不是害他吗？以后这个苦就让柔柔爸爸来，小叔子可禁不起这样的祸害了。”程素一本正经。 夹了满满一大碗的肉，看到王夏秋那么心疼，精神就很满足。 看着程素端着一大碗肉走，王夏秋用勺子捞了捞，排骨没了，只剩下了山药。 还有老母鸡，就只剩个鸡爪子和几个鸡脖子。 她想着这些肉可以吃上个四五顿的，这几个天杀的，一顿就给她造完了。 “我的老天爷呀，这是八辈子没吃过肉吗？造的这么干净！” 林静被王夏秋突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熟睡的姜耀也被吵醒，嗷嗷哭个不停。 正在发呆的姜有为回过神，没好气的说道：“吼什么吼，吓到孩子了，等老二有出息了，还差这几个肉。” 第16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6) 姜有为面色激动，“当年耀耀他爸出生的时候，不是遇上了一个老道士吗，老道士说耀耀爸爸是大富大贵的命格。” 姜有为说起这个，王夏秋也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有这个事情。 林静趁着两人回忆的时间，将最后一口肉咽下，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说道：“妈，耀耀可能要饿了，我去房间里喂他。” 等林静溜了以后，姜有为抬着自己的烟筒也离开了，王夏秋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怒从心起，光知道吃不知道干活的东西。 正想着去叫程素来收拾碗筷，又害怕菩萨误会她对老大家不好。 但是老二家的要照顾孩子呢，怎么有时间。 娶了媳妇不就是要干活做家务的嘛，王夏秋越想越对，她可不是对程素不好，她只是想多锻炼锻炼程素，不然出去了干活不麻利可是要被教训的。 对，就这样，王夏秋端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水果就去给菩萨上香了，顺便解释了一下她待会要做的事情，就理直气壮的去敲了程素的门。 程素没有出来，就说身体不好，见不得风，为了给老姜家生个健康的儿子，她打今天起就不出门了。 “妈，我知道您为我好，想多锻炼锻炼，但您也得为静静想想啊，你说您现在不教她，以后出去还不是丢的你的脸，日后耀耀说媳妇，人家知道您这么偏心，不愿意来咱家怎么办，您不为静静想也得为耀耀想想。” 程素的声音虚弱，似乎是强撑着身子给她指点迷津。 王夏秋这一听可不得了，老大媳妇可是能和菩萨沟通的人物，要是一个不好，她前几世做的好事不就是白做了吗？ 而且程素也说的对，耀耀不能有那么懒的妈，日后她家姜河出息了，这么懒的媳妇会拖后腿的。 接下来的几天，程素除了上厕所，还真就没有出过那个门，吃饭都是让姜淮送进去。 头几天，王夏秋看到姜淮给程素端饭抬洗脸水虽然心有不忿，但想到菩萨也就忍了。 到了过年前一天，姜河回来，说是在肥料厂太累了，说死说活都不去了，还说这么多天光受气了，别说贵人了，贵人的毛都没有看到。 从楼上下来，看到姜淮又在杀鸡，憋了那么多天的气终于忍不住了，在院子里就嚷嚷开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喂鸡不见你喂，杀鸡你倒是听在行的。”王夏秋看着那一盆的鸡毛，气的想打人。 “干习惯了，不就练出来了嘛。”姜淮听不出王夏秋在骂他，在他看来，自家妈和媳妇说的一样，嘴硬心软。 看，这几天为了给媳妇补身体，为了让他不绝后，他妈什么都顺着他。 “你！”王夏秋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姜淮见王夏秋面色不对，也不顾手上还沾着血，忙过去给她顺气。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妈你可不要吓我。”姜淮慌了。 看到姜淮这个样子，王夏秋悲从心来，“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个儿子不像儿子，到像是来讨债的。” 第17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7) 屋里的姜柔听到动静，抬头看向拿着勾针的程素。 “柔柔继续练字，今天要把这一页会读会写。”程素头也不抬，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浑不在意。 “妈妈，我会读了，也会写了，我可以念给妹妹听了。”姜柔乖巧的说道。 程素让姜淮从街上带回来了几本带着拼音的童话故事书，这几天就教着姜柔认字。 学会了就开始读，读给姜瑾听，姜瑾很捧场，每次姐姐给她念书的时候，她都安安静静的睡觉，不吵也不闹。 程素不知道别人家的小婴儿是什么样的，反正她家的很能睡，而且一天一个样。 两周的时间，原本红彤彤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的姜瑾，已经变得白白嫩嫩。 身上充满了甜腻的奶香，眼睛和姜柔的一般黑，又乖又惹人爱。 姜柔最近陪着程素做月子，手上的冻疮好歹好了许多，虽然依旧瘦小，但也不是刚见面时浑身上下瘦的只有一双大眼睛的样子。 看着两个孩子的变化，程素的内心涌现了一股浓浓的成就感，原来养孩子的感觉是这样的。 比起程素的岁月静好，姜淮就可怜多了，半夜孩子哭了得起来冲奶粉，孩子不睡他不能睡，白天除了做饭洗衣服还得教姜柔算数。 每天过得充实又劳累，偶尔内心闪过一个想法，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 但看到程素的时候，他又不由自主的重复这些事情，如果他不做，那就是媳妇做，媳妇生孩子那么累，他怎么能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屋外的争吵还在继续，应该是王夏秋单方面的辱骂，姜淮提着已经褪了毛的鸡，站在院子里，可怜又无助。 林静抱着孩子在堂屋门外，阴阳怪气的附和道：“是啊，大嫂现在的日子是好过了，但是我家姜河在肥料厂做了那么久，受气也就罢了，听说那肥料闻多了还伤身体。” “唉，我就知道，大嫂就是看到我生了儿子，所以见不得我们好。” 林静想到自己这些天干的活就来气，那个衣服啊，明明有洗衣机，婆婆偏要让她用手洗，说啥洗衣机废水又废电。 还有耀耀，她奶水不够，就想着让大嫂帮帮忙，可人家就是不愿意。 同样是做月子，程素就躺在屋里，饭有人送，热水有人烧，她呢？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干，烦死了。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了，她再不出这个屋子，就不要吃饭了，饭还需要人送，惯着她了！” “还有你们那些奶粉什么的，小丫头片子哪需要这些，给耀耀吃才对。”王夏秋双手插着腰，嗓门越来越大，要不是还指望着老大两口子挣钱，她能冲进屋子把程素还拽出来。 “妈，我媳妇她奶水不够，那些奶粉瑾瑾都不够吃的。”姜淮面色为难。 “每天排骨鸡肉猪蹄换着炖，奶水怎么可能会不够。”一旁的林静开口。 “那弟妹不也是吃了吗？” 一大家子一个厨房一张桌，不存在大家吃的不一样。 第18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8) “你居然还敢说！” “一年就杀这么一次猪，你看看光你媳妇就造了多少？这些鸡，我每天都在喂，风里来雨里去的，你们倒好，回来就给我杀了……”王夏秋拍着手，她是真心疼。 天知道她忍程素忍了多久，她当年怀孕的时候都没有被这么伺候过。 不说她当年，就说这现在，哪家的小媳妇日子能有程素那么好过。 要是是生个大胖孙子她也就忍了，可那就是个丫头片子，指不定能活多久呢，就算平安长大，那以后也会变成别人家的。 “那，那妈你从我们让你存的钱里面扣，我们最近确实是过分了些。”姜淮面色愧疚。 他也知道最近吃的太好了些，可是媳妇需要补身子，那确实没有办法。 听到姜淮这么说，王夏秋一噎，哪还有什么钱，不都拿来盖房子了。 林静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这个房子是用谁的钱盖她是清楚的，虽然她嫁过来才两年，但是她可是知道大哥一家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就是四千，四千呐，有时候大哥去工地寄回来的就更多了，才去打工三年，房子就盖起来了。 还是婆婆偏心，这么挣钱的事情都让大哥大嫂占着了。 “说到底你还是护着你媳妇，我是你妈，姜河是你弟弟，现在你媳妇欺负到我们身上，你居然都不护着我们，是不是白养你这么大了！”王夏秋心虚了一瞬，又理直气壮起来，这是她儿子，她生了他供他吃穿，现在拿点儿子的钱怎么了。 “素素这两天都没有出来过，哪里来的欺负，小河也是，不是今天刚回来的吗？”姜淮不懂。 那天不知道妈来找素素说了什么，反正第二天姜河就去镇上的肥料厂上班了。 当时他想着快过年了，等翻过年了再去也不迟，但家里没有人听他的。 姜河当初还说他这个哥就是在阻碍他发财，他那时候还有点委屈呢。 不过媳妇说了，姜河现在有了孩子，懂上进了是好事，他不能因为觉得姜河身体不好就打击人家的进取心。 姜淮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觉得媳妇特理解他的家人。 看到姜淮这幅懵懂的表情，王夏秋突然觉得手有点痒，想也不想的就拍到姜淮的背上。 “就是你媳妇怂恿，要不老二怎么会想不开跑去肥料厂。” “不，不是小河吵着闹着要去的吗？”姜淮懵了，大家都一个屋檐下生活着，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不对，妈，妈你先不要打，我先煮个饭，都快到饭点了。”姜淮被打也不躲，反正也习惯了。 程素听着外面的声音，手顿了顿，对着姜柔说道：“看着妹妹。” 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我听说弟弟回来了，是不是遇到那个贵人了。” “肯定是遇到了，菩萨说有那肯定有，对了，妈，你来我屋子里来，我发现了一个挣钱的路子。”程素过去拉着王夏秋。 王夏秋还有些不情愿来着，听说挣钱的路子，眼睛转了转，跟了上去。 林静也眼睛亮了亮，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屋子里宽大的土炕上坐着乖乖巧巧的姜柔，妈妈说让她看着妹妹，所以姜柔就一直盯着妹妹，眼也不眨。 看到姜柔身上的新衣服，王夏秋还没有来的及心疼，就看到程素拖出来了一个小箱子。 里面是各种草编的小盒子和针织的小动物。 程素将门合上，阻挡了灌进来的风。 “奶奶，婶婶。”姜柔下了床，怯怯的和两人打着招呼。 这几天一直和妈妈待在屋子里，如果不是每天屋子外面总是可以传来王夏秋的唠叨声，她都快忘记了她曾经的噩梦了。 嗯，妈妈那天说，奶奶对她们家很好，她不能怕奶奶。 想着，坚强的抬起了头，努力的看向王夏秋。 这么看着，姜柔惊讶的发现，奶奶很瘦，白头发比隔壁的李奶奶还说，脸上的皱纹很深，此时眯着眼，竟然也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 王夏秋有些奇怪这个胆小的孙女怎么有胆子看她了？ 不过也仅仅只是纠结了一下，就把视线放在了程素拖出来的箱子上。 “嫂子，这就是你说的挣钱的路子？你不会要把这些东西拿去卖吧？”林静嗤了一声，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就是一些草编的玩意儿。 反正是她不会花钱买的东西。 “对啊，这不是要过年了吗？初一那天就让姜淮带着柔柔去镇上，可以挣些家用。”程素说着将东西摆了出来。 林静看到了一只红色的鲤鱼，用手摸了摸，还是草编的，咦了一声。 “居然还有红色的草？” “这是用染料染的。”程素解释。 随着东西一件一件的摆出来，有草编的盘子，首饰盒，鲤鱼，老虎，还有针织的小人，包包，发夹…… “现在不是讲究什么环保吗？所以采用的都是天然的原料，过年家里会来客人，买草编的盘子可以装瓜子花生，鲤鱼是个好寓意，年年有余……” “小姑娘喜欢漂亮的东西，看这些蝴蝶什么的，弟妹你看了下心里不欢喜吗？” “草编的玩意儿也就罢了，这针织的玩意儿可是要本钱的，没人买不就是亏了？”林静撇了撇嘴，东西是好看，但是谁会费这钱买东西。 “有人买的，妈妈做的好看。”姜柔鼓着勇气反驳。 刚刚见奶奶和婶婶不理她，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虽然害怕奶奶和婶婶，但是做这些东西妈妈很辛苦，被婶婶这样说妈妈的心里面肯定很难受，她要保护妈妈。 “哎，小丫头片子，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虽然她不敢惹大哥大嫂，那姜柔她还怕吗？一个赔钱货而已。 “弟妹说什么呢，柔柔说的对肯定有人买的，小孩子都有从众心理，到时候见柔柔带的好看，肯定买。”程素美滋滋的将蝴蝶发夹别到将柔头上，还别说，挺好看的。 王夏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理嘀咕着，说不准真能挣钱， 第19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19) “而且我卖的便宜，肯定能挣不少。” “你打算卖多少？” “盘子五十一个，盒子一百一，发夹三块钱一个五块钱一对，娃娃十块钱一个……”程素美滋滋的掰着手指头。 她多做一点，让姜柔多去几次，和人交流多了，胆子就会逐渐变大了。 “什么，你说这叫便宜？”王夏秋瞪大了眼睛。 “你还真敢叫价！” “我是真便宜啊，在c城，这样的手工艺品贵着呢，我就是看咱这里发展不太好，压着点价。” 其实卖不卖的出去无所谓，反正挣到的钱也不在她手里，她就是想让姜柔练练胆子。 想到这里，程素心中就有些沉重，孩子在家里不是去地里干活就是在家里洗衣服做饭，没有玩伴，没有爱好。 “这些东西在那边真那么受欢迎？” 见程素点头，王夏秋开始打着小算盘，如果真这么好，那就让老大媳妇多做一点，到时候白天上班，晚上摆摊，这钱不就来了吗。 想到这里，王夏秋略微冷淡的点了点头，“嗯，先卖着看看吧。” “不过大丫就不用跟着去了，过年忙着呢，她和她爸都去了谁煮饭。”王夏秋看着怯怯的拉着程素衣角的姜柔，目光嫌弃。 小丫头片子穿那么好有什么用，小小年纪光知道打扮了。 姜柔被王夏秋看的一抖，头低的更低了，似乎刚刚鼓起来的勇气已经用完了。 “柔柔必须去，不然谁知道我们这些东西好啊，柔柔得去做小模特呢。”程素面色不变。 王夏秋顿了顿，心想，这倒也是。 “要不我和大丫去？”林静突然开口。 “这？” 程素面色为难。 “弟妹坐着月子呢，天冷风大，落下了月子病就不好了，一个不慎感冒了，耀耀怎么办？”程素温温柔柔的拒绝了。 再说了，除了姜淮，她不放心把姜柔交给这个家里的任何人，这个家，对女孩的恶意太大了。 “我和柔柔爸爸不在的时候谁煮饭，那天就谁煮饭，也不是多大事。” 听程素的意思，她是不会下厨房的？ “对了妈，我和柔柔爸爸不是在你那里存了钱吗？能不能先给我六千。”程素突然有些为难的开口。 “六千，你怎么不说六万呢！”王夏秋嗓门突然大了起来。 姜瑾和姜耀突然就被吓哭了。 程素慌忙的将姜瑾抱起来哄，闻到熟悉的味道，姜瑾抽了抽小鼻子。 程素见状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泡奶粉，期间还不忘回道：“六万，六万也不是不可以。” 王夏秋倒吸了一口凉气，程素可真敢说。 “柔柔，去厨房看看爸爸需不需要你帮忙。”不顾王夏秋要吃人的眼神，程素将姜柔支了出去。 等姜柔走了，程素才看向王夏秋，面色悲苦。 “我和孩子他爸准备过年的钱都用光了，为了尽快养好身体给老姜家生个儿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就想着先找您支一笔钱，不然我们车票都买不了。” “我是个命苦的，不像静静，能给老姜家生个儿子，妈你放心，等我身体养好了，肯定能够生个儿子。” “不，现在谁在乎这个，我就想知道，你们过年的钱花哪了？” 她就说前几年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给家里带的东西不少，今年就几件保暖衣，肯定有鬼。 “就各种营养品，还有什么生子丸保男丸的，和隔壁床生了儿子的大姐买的。”程素面色尴尬。 “妈你放心，大姐说了这个药肯定管用，我已经用了一个疗程了，再来两三个疗程就可以了。 静静，不是我不给耀耀奶喝，而是我喝着药呢，怕对耀耀身体不好。” 林静听程素这么说，不由得庆幸，还好耀耀没喝程素的奶。 王夏秋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听着只觉得眼前发暗，还两三个疗程，一个疗程就把过年的钱弄没了，两三个疗程那可怎么办。 “菩萨，菩萨不都说给你儿子的嘛，你怎么，怎么还费这个钱？”王夏秋指着程素的手都在发抖。 “我这不是，不是想着多试几个方法吗，万一就有用呢，我就想生个儿子，让柔柔两姐妹以后有个依靠，我和孩子他爸百年以后也有个上香的，妈你不是一直挺能理解的吗？”程素很委屈。 “大嫂，就算再怎么急着生儿子，你也不能这样，那么多钱，都让人给哄了去了。”林静也开始心疼那钱。 按照以往过年的安排，那个钱怕是得有小一万吧？ 大哥大嫂也真是能挣，每个月给婆婆那么多钱，也能攒个小一万，他两，不会藏着私房钱吧？ 哎呦，这可不得了。 “静静你自己生了儿子，肯定是不能体会我的心情的，只要是能生儿子，别说一万块钱，就是我全部的家当，我都愿意给她。”程素一脸的坚毅。 “妈刚刚不是说要给我六万吗？正好够了。” “哪有那么多钱！”王夏秋虽然也想要孙子，但是孙子也已经有一个了，程素生不生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照着程素这疯魔样，要是真有了儿子，那还能把钱给他们管着。 “其实，有没有儿子，都无所谓。”王夏秋看着程素一脸震惊，别别扭扭的说道。 “大丫不是挺好的吗？又能干又听话，现在还能帮你们做生意。”王夏秋已经来不及计较那被浪费的一万块钱，她现在想着是如何把程素糊弄过去。 要是让老大家知道新房子是用他们多年打工挣的钱盖起来的，肯定会和他们离心。 “妈，你不是说女儿都是赔钱货，以后都要去别人家的，指望不上吗？” “呸呸呸，我是这个意思吗？你这当妈的怎么能这么说你姑娘，让大丫听见了多伤心。” 林静看着自家婆婆欲言又止，这些话，不都是婆婆在说吗？ “这钱呐就不要拿了，我替你们保管着免得又被人给骗了。” “那大姐不是骗子，她说她生了三个姑娘，就是吃了这个药才有了儿子。”程素忍不住反驳。 “是是是，就算不是骗子，但是你也生了两胎了，这国家计划生育，农村户口生两个，再生你们就超额了，咱可不干犯法的事情。” 第20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20) 王夏秋不懂什么犯法不犯法的，她现在就想着，怎么才能把钱这一关过了。 “那……”程素欲言又止。 “你要是担心大丫二丫以后没依靠，这不是还有耀耀吗？侄子也是儿呀。”王夏秋的话让林静心中一喜，是有人帮她养孩子了吗？ “听妈的，翻过了年就去把二丫的户口给上了，这当妈的不能管生不管养啊。”王夏秋殷切的拉着程素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和蔼。 她虽然很喜欢孙子，觉得男孩子多，家族才会兴旺，腰杆子才挺得直，才不会被人欺负。 但是没有钱，孙子再多，也养不起啊。 以前是她想差了，觉得大丫二丫没用，但现在想想，以后耀耀长大了要娶媳妇买房子什么，没有钱，那钱从哪里来？肯定是大丫二丫的彩礼啊。 养闺女好，养闺女多挣钱啊，老大家是有福了。 以后帮助耀耀成了家立了业，耀耀还不能念着他们的好？真好，不用自己生养就平白多了个儿子。 王夏秋觉得程素姜淮捡了好大一个便宜。 程素还有些犹豫，王夏秋一拍手掌，一锤定音：“听妈的，妈总不会害了你们。” “那钱？” “一家人说什么钱啊，咦，让我看看，奶粉怎么才有两罐啊，都给耀耀喝吧，反正等你不吃药了也可以喂奶了。” 王夏秋四处看了看，将屋里面仅有的奶粉都带走了。 林静有些小激动，有人出钱养儿子，多好的事情，出门的时候面上也难掩喜色。 两人都忘记了，进来是要怪程素理解错了菩萨的话，让姜河白白去肥料厂受了那么多的苦。 最主要是，最近家里面这么忙，程素居然都不帮忙。 不过任何事情在六万块钱都不值一提，没有人能从王夏秋手上拿到钱，六毛钱也没有。 两人走后，程素从被子里面拿出来的一罐奶粉，又数了数钱包里面仅有的六百多块钱，叹了口气。 车票就要六百块，去到那里还需要租房子，姜柔该上学了，姜瑾的奶粉也是一笔开销。 原先那个厂一个月三千的工资肯定不够了。 程素在脑子算了算，原主夫妻两人光厂里加起来的工资就六千多，算上姜淮自己去工地里找的活，一个月差不多就是八九千，但两人实在，只留下两千生活费，其余都往家里寄。 现在好了，养孩子的钱都没有。 程素愁啊，得想办法从王夏秋的手上拿到钱再说。 说是初一去卖货，其实初二才开始，这里有个习俗是初一不能花钱，所以街上没有什么人。 初二的时候，姜淮听程素的，早早的带着姜柔进了城。 姜柔坐在摩托车上，紧紧的攥着姜淮的衣服，她不知道爸爸骑了多久，只觉得脸都要冻僵了。 姜淮带着姜柔去了县城最大的游乐园，游乐园门口摆起了各种各样的摊，有卖小吃的，做套圈游戏的，姜淮他们已经尽量来早了，还是没有占到什么好位置。 不过姜淮也不在意，将花布拿了出来，铺在地上，又将箱子里的小玩具一件一件的摆在布上。 姜柔跟着帮忙，一张小脸忙的红扑扑的，还没有摆好，就有人来问价。 “小姑娘，这个竹蜻蜓怎么卖？”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牵着一个胖乎乎的娃娃。 娃娃拿着竹蜻蜓就不撒手，女孩似乎是有些无奈。 姜柔听到声音，有些手足无措，又看向不远处去抬箱子的爸爸，脸越发的红了。 “不卖吗？”女孩得不到回应，似乎有些疑惑。 “卖，卖的。”姜柔声音很轻。 盯着自己的脚尖，鼓足勇气说道：“竹蜻蜓一只一块，一对一块五。” “还要布老虎。”女孩脚边的胖娃娃指着姜柔还没有摆好的老虎，眼里带着渴望。 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不用女孩开口，姜柔开口道：“布老顾虎五十块。” 或许是怕女孩嫌贵，姜柔继续说道：“这是我妈妈勾出来的，手工艺品，所以贵。” 姜柔说的认真，明亮的大眼睛中满是忐忑，似乎是被姜柔可爱到了，女孩爽快的付了钱，最后还多买了一个姜柔的同款帽子。 一顶长耳朵兔子的帽子，遮住了耳朵和半边脸，很暖。 姜淮过来的时候看到桶里面已经有了钱，心情很好的揉了揉姜柔的脑袋，夸道：“不错不错，刚开张就有了生意。” 被姜淮夸奖，姜柔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这几天爸爸妈妈每天都夸她，但姜柔还是觉得不习惯。 到了中午，姜淮给姜柔买了个鸡蛋灌饼，看着时间，想到还要去买奶粉，便让姜柔留在这里看摊子。 “如果有人来买玩偶帽子草篮子，还是带着孩子，你就送一只竹蜻蜓或者是蝴蝶。” 蜻蜓和蝴蝶编的容易，这几天姜柔和姜淮也学会了，所以有一小箩筐，今天肯定是卖不完的。 姜柔听着，乖乖的点了点头，即使心里很害怕，但是想着妹妹没有东西吃了，也只能强装着镇定。 姜淮又和旁边卖鸡蛋灌饼的老大爷嘱咐了一下，这才放心的去买奶粉。 姜淮刚离开不久，就来了客人，过来的中年男人在各种小东西中拨来拨去，随意的问道：“这个盘子多少钱？” 看着挺精致，拿回去装着糖果瓜子也挺好的。 “一百一。”姜柔坐在折叠椅子上，乖巧的回应。 “一百一，这么贵？”中年男人暗骂了一声，皱了皱眉。 “手工艺品，精巧又实用，还带着香味呢。”姜柔经过一早上的磨炼，已经能够熟练了。 “也就是个草编的玩意儿。”中年男人依旧皱眉。 “叔叔买的话，可以给妹妹送小蝴蝶。”姜柔说着，将粉红色的蝴蝶捧在手心给男人看。 “小蝴蝶，小蝴蝶。”男人背上的孩子动来动去，似乎对漂亮的蝴蝶很感兴趣。 男人似乎更不耐烦了，“五十块钱卖不卖？” 说着还拍了一下背上的女孩，那个女孩撇了撇嘴，嚎了起来。 “不可以。”姜柔有些害怕，摇了摇头。 第21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21) 男人似乎是看到姜柔身旁没有大人，胆子大了起来，“你这个盘子十块钱都不值，我给你五十已经很多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是不是乱叫价，你家大人呢？小小年纪就会骗钱了。” “爸爸去给妹妹买奶粉了，妈妈说盘子就是一百一，不议价，要不叔叔买这个，这个五十。”姜柔声音都有些抖。 小脸涨的通红，她拿着最后一顶帽子，是绿色的青蛙帽。 男人大力的扯过了帽子，冷笑一声道：“盘子，竹蜻蜓，再加帽子，六十卖不卖？” 姜柔不敢说话了，求助的看向爸爸离开的方向，泪珠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 没有看到爸爸的身影，姜柔越发的无助，但还是坚强的说道：“不卖。” 妈妈做这些东西很辛苦的，不能便宜卖了。 “唉，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欺负人家小孩子呢，人家说了不卖就是不卖，咋的，你还想抢不成。” 一旁的老大爷看不过去了。 在姜柔身旁摆摊卖小吃的小姑娘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看你女儿都哭成什么样了，还在这里欺负人呢。” “又不关你们的事，多什么嘴，她在这里摆摊不就是卖东西吗？”中年男人也不甘示弱，大手抓着帽子盘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蝴蝶，丢下六十块钱就要离开。 姜柔扯住他的袖子，泪光闪闪的说道：“一共要一百六十四，蝴蝶只送一只，其他的一块一只。” 看到男人动手抢，两旁的小商贩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说道：“你这是抢劫呀，大过年的别逼我们报警。” 男人甩了甩手，没有将姜柔甩开，姜柔死死的拉着他的袖子，“叔叔，要付钱才可以离开。” “做什么呢。”男人的手被拍开，手上的东西也被夺了下来。 “爸爸！” 姜柔看到姜淮，猛的扑进他的怀里，姜淮愣了愣，连忙将东西放下，轻轻的拍了拍姜柔的背。 “老板可算是回来，这人想抢你们东西……” “对，看把你家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孩子这么小，怎么放心让她自己在这里的？” “别哭了小姑娘，你爸爸回来了。” …… 中年男人看着人高马大的姜淮，嘴巴动了动，背着孩子跑了。 “是我的错，我想着就离开一下，也不知道能遇上这事。”姜淮面色愧疚。 虽然这几年没有怎么和姜柔相处，但毕竟是他孩子，哪有不在意的道理。 尤其是现在姜柔还哭的那么惨，姜淮心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受的紧。 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像哄着姜瑾一样抱着姜柔走来走去。 待姜柔哭的累了，姜淮反应过来要找那个男人算账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跑了，顿时脸色更沉了。 卖小吃的小姑娘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到姜柔怀里，“吃了甜甜的糖就将不开心忘掉吧。” “谢谢姐姐。”姜柔有些羞涩的抿了抿唇。 小姑娘笑着说了不用谢，对着姜淮夸姜柔又勇敢又可爱，是个懂事的小姑娘。 看到自己摊子来了生意，连忙跑了过去。 姜柔剥了了糖纸，将奶糖递到姜淮嘴边，甜甜的说道：“爸爸吃。” 姜淮眼底带着柔意，看着眼睛红红的小姑娘，心底越发柔软。 “爸爸不喜欢吃，柔柔吃。” 姜柔听了，又将奶糖裹了起来，说道：“带回家给妈妈吃，这个糖看起来就很好吃。” “柔柔以前没有吃过吗？” 姜柔摇了摇头。 姜淮想到他和妻子刚去南方打工的时，初初挣了一笔钱，除了打回来给爹娘，惦记着家里的姑娘，还买了大白兔奶糖带回来，后面又买了几次，直到母亲打电话来说姜柔吃腻了，还不如多寄些钱回来。 但姜柔竟然是一次都没有吃到吗？ 姜淮一向知道母亲节省，但没有想到省到买回来的糖也不吃，细细想来也是自己没有本事，让家里的母亲和孩子糖也不敢吃。 这么一想，姜淮更加愧疚了，“柔柔自己吃，等下我们再去买你妈妈要吃的东西。” 姜柔听了，才把糖放在嘴里，甜味在口腔中蔓延，这是她不曾尝过的滋味。 原来吃了糖，不仅口里甜，心也会甜。 含着糖，姜柔才发现自己还被爸爸抱着，忙挣扎着要下来，她不比妹妹轻，爸爸抱着会累。 姜淮不知道姜柔的小女儿心思，只想着她是好了。 父女两人又开始坐着编蜻蜓和蝴蝶，姜柔看着刚刚给自己糖果的姐姐忙的热火朝天。 嘴里含着糖，含糊道：“爸爸，我们明天能来卖小吃吗？小吃很受欢迎。” “应该不可以，你奶奶才舍不得我们用那么多油。”姜淮想到昨天炸酥肉，被王夏秋念叨了一下午，心下忍不住一叹。 想到奶奶，姜柔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爸爸回来了，奶奶也没有说过她了，光说爸爸了，她有时候觉得爸爸好可怜。 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卖小吃的姑娘突然哎呀了一声，说道：“我想起来那个男人是谁了，是我隔壁邻居家姐姐的上门女婿。” “原本邻居家招赘是为了生个儿子继承香火的，可没有想到生了四个都是女儿，我邻居婶婶性格泼辣，没少拿这个事情说他。” “你们别看他现在怪怪的，其实刚来的时候可阳光可帅气了，又能干又大方的，后面好像是摔了腿，那个邻居婶婶又知道了生男生女不关女人的事，是男人的问题，就对他不太好了，反正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整个人就变得阴沉沉的。” 听着她这么说，周边的人议论开来。 “那这样说他也怪可怜的。” “这生男生女真是男人决定的？” “那当然，我儿子就在市医院的妇产科，他和我说过这个。” …… 两父母听着周边的议论，纷纷陷入了沉思。 姜淮：这么多年竟是我拖累了媳妇吗？可不能让媳妇知道，不然她找别人生儿子怎么办？ 想到程素对儿子的执念很深，最近好不容易被母亲打消了一点，但似乎还是在想着儿子。 第22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22) 姜柔则是在想，所以奶奶不喜欢爸爸，更喜欢叔叔，是因为爸爸生不出弟弟吗？ 此时此刻，姜柔多希望妈妈生弟弟，这样奶奶就会像对叔叔一样对爸爸好，可是好像妹妹也很可爱。 奶奶怎么就不喜欢妹妹呢？ “唉，所以说啊，那些生不出儿子就怪咱们女人的，都是没本事没担当的。” “对啊，更何况现在新社会了，儿子女儿都一样，有时候啊女儿还更贴心呢。” …… 周围的人还在议论。 姜淮和姜柔大件的东西都卖完了，让姜柔数着钱，他开始收拾东西。 说实话，他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东西这么受欢迎的。 媳妇说柔柔好不容易进了一趟城，得带柔柔去游乐园看看，原本他还有些不情愿，怕妈知道了又生气。 但看到姜柔向往的神色，又得知是自己的原因生不出的儿子，姜淮又愧疚又心酸。 姜柔不知道自家老爸内心的复杂，看着剩下的蜻蜓和蝴蝶，征求到姜淮的同意后，将它们送给了周围好心的叔叔阿姨姐姐们。 程素在家中等的着急，虽然知道两人去的是县城，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但还是忍不住的看时间。 王夏秋出去找老姐妹唠嗑了，姜有为去村头看戏，姜河也是一大早的不见人影。 林静也想跑，但是孩子离不得她，好不容易下午的时候王夏秋迫不及待的带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去向老姐妹炫耀，立马跑的不见人影。 临出门的时候看到程素舍不得将宝贝女儿抱出来，还不太在意的说道：“小孩子就是越娇惯身体越不好，都快一个月了，也抱出来见见人啊。” 见程素不理她，看着王夏秋抱着姜耀出去，皱了皱眉。 林静道是一个丫头片子带出来也没有人看，冷哼一声就走了。 等翻过了年她得买新衣服了，生了孩子后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这大冷天的，裹的再严实，也不能抱出去外面吹风啊。”程素摇了摇头，见怀里的小女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心头一软。 用脸贴了贴她，声音轻快的道：“你说是不是啊宝贝。” “呀呀呀”姜瑾的小拳头动了动，似乎在回应程素的话。 看着姜瑾带着伤的小脸蛋，程素就一阵爱怜，小女儿指甲长了，时不时的挠着小脸蛋。 不满一个月的小婴儿哪里都软的很，每次给她修剪指甲的时候程素都小心翼翼的。 下午四点，姜淮终于赶回来了，程素忙去查看大女儿的情况，发现手冷冰冰的，但是脸蛋却红润的很，没什么事。 查看完大女儿程素才发现姜淮看自己的神色不对，有些疑惑，“那些东西不好卖吗？” “妈妈，好多人买，我们赚了三千一百零八块五毛。”姜柔骄傲的伸出了手指。 绕是早就知道了受欢迎，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受欢迎，三千多块钱，在外面打工一个月也就这点工资。 除去染料线团等成本，也是挣了有两千多块。 既然好卖，那姜淮怎么还是这个表情？ 程素不解。 见媳妇看过来的眼神，姜淮更心虚了，忙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准备晚饭。” 说完提着鱼就溜进了厨房，程素即使心中有疑惑，但是面对热情的想要分享今天的快乐的大女儿，还是按耐住了想要询问的心思。 今天姜柔第一次去游乐园，第一次骑在爸爸的脖子上，第一次吃到了大白兔奶糖，也是第一次看到坏人被爸爸吓跑。 奶奶总说爸爸没有本事，但是她觉得爸爸很厉害，那个坏人看到爸爸来了就跑了。 姜柔和程素倾诉着今天的种种，小孩子的话没有什么逻辑，但程素听的很认真。 姜瑾听到熟悉的声音，也认真的睁着眼睛去看，姜柔笑眯眯的拉了拉妹妹的小手，开心的说道：“等妹妹可以吃糖了，我就去给妹妹买大白兔奶糖。” 姜柔拿着今天得到的一百块钱，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妈妈给她做的小老虎包包。 妈妈说，这是她今天的工资，姜柔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些日子更开心的生活了。 程素听着姜柔的话，也是很开心，女儿的话变多了，脸上也没有以往怯弱的神色。 “听说我们姜淮回来了？”人未到声先到，伴随着王夏秋的大嗓门，房间门一把被推开。 看到程素面前摆着的一堆有零有整的钱，王夏秋眼睛都亮了。 姜柔抖了抖，怯怯的叫了一声奶奶，就拉着妈妈的衣摆不说话。 程素看到姜柔又低下去的头，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 “今天东西卖的差不多了，挣了有两千多块钱，我想着，正好拿来买车票，也省的动妈手里的钱。”程素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王夏秋正想说车票哪要那么多钱，就看到了程素眉宇间的愁苦。 “也对，哈哈。” 王夏秋拿起姜瑾的奶瓶，就给姜耀喂，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后，又开始咒骂一下午不见人影的林静，亲儿子都不管，害她只能抱着姜耀去隔壁的王老二家的媳妇讨奶水。 说着说着又说到程素乱吃药，现在得费钱给孩子买奶粉。 程素一向不让姜柔听这些，打发她去厨房给姜淮帮忙。 姜柔得到吩咐立马就跑了，她最近和爸爸相处的久，也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的怕他了。 尤其是今天的经历，让她更加的想亲近姜淮。 如果，如果二叔骂她的时候爸爸也在的话，是不是也会护着她？ 姜柔不禁的有些期待。 得知买这些手工艺品赚了很多钱，王夏秋也不嫌弃程素日日呆在屋子里了。 知道了县城的酒楼有人找程素预定了五十个盘子后，更是招呼着姜有为在大过年期间一起去山上割草。 这次挣到的五千多块钱倒是都给了王夏秋，王夏秋也深暗要想马儿跑得给马儿吃草的道理，抽取了一千块钱让两口子存着。 五千啊，两三天就挣了五千块钱，王夏秋这个年过得可谓是春风得意。 看着姜耀越发的喜爱，因为这个孙子的到来，老大夫妻才开了窍，有了挣钱的本事，可真是她老姜家的福星。 第23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23) 见大嫂坐着就能挣那么多钱，林静也心头火热，也不往外面跑了，每天起来就抱着姜耀在程素屋子里坐着，学着程素的动作。 程素给姜瑾换了一个奶瓶，比起原先那个，换了奶瓶之后姜瑾似乎吃的更起劲了，但没有几天，似乎又恢复了原样。 程素:没有想到她家小女儿还是个喜新厌旧的。 时间眨眼过了，过年期间发了一笔财，王夏秋计划着姜耀的满月酒要大办，满月收一笔钱，周岁再收一笔钱，可以赚两次。 王夏秋提出来的时候，程素表示同意，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大办的意思是耀耀瑾瑾一起办吗？” 姜耀和姜瑾前后脚出生，在医院的时候知道程素又生了个女儿，王夏秋收着孙子两天才不情愿的去看程素。 所以对于姜瑾，家里一直是忽视的，如果不是每天看着姜淮变着花样给他媳妇做饭，王夏秋真能将小孙女给忘记了。 王夏秋想，一个小女孩凑什么热闹，正要反驳。 林静突然扯了一下姜河，姜河才不情愿的开口道：“两个一起办好，反正也是同一天。” 王夏秋有些不情愿，自从小儿子没有像程素所说的遇到贵人后，王夏秋就认为程素的那套说法是想儿子想疯了，自己乱想出来的。 她就说大儿媳妇怎么能有这个福气，菩萨要找也是找她啊，她每天都那么虔诚的上香供奉。 王夏秋现在也不指望老大家生儿子了，她二儿子还能生呢。 最近大丫二丫过得太好了，要不是指望着两个孙女长大了多帮衬帮衬孙子，王夏秋早就发作了。 见小儿子都发话了，王夏秋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头。 满月刚过，王夏秋晚上数钱数太久了，早上难得的晚起，就听到了一阵铜锣声。 程素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摸了摸一旁，凉的。 脑子顿时就清醒了，急忙的坐了起来，就看到姜柔开门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抱着小女儿的姜淮，程素松了一口气，外面的声音似乎更大了，听着头痛。 “妈妈，喝粥。”程素这才注意到姜柔手里抬着一碗粥。 “隔壁的王二婶家好像有客人来，敲锣打鼓的，应该是贵客。”姜淮看着程素满脸的疲惫，有些心疼。 “这个年是过去了，游乐园的孩子都少了，我看就不用做了吧，费神又费力，钱也到不了我们手上。” 听到姜淮这句话，程素诧异的抬起了头，“呦，你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姜淮假装听不到程素话里的打趣，抱着小女儿就坐在程素旁边，闷声闷气的说道：“前天看到姜河从妈屋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打钱。” “嗯，他身子弱，不能工作，找妈拿钱不是正常的吗？以前不都是这样吗？你现在怎么突然有想法了？”程素喝着粥，别说，这个世界的姜淮可能点亮了厨艺技能，做的饭菜挺好吃的。 姜柔坐在小凳子上，给自己的小娃娃梳着头发，耳朵却支棱起来，悄悄的听父母的谈话。 姜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有想法，反正就是闷闷的。 “唉，我也不知道。”姜淮有些烦躁。 小的时候他调皮，带着弟弟大冬天的去河里凿冰钓鱼，弟弟落水了，自打那以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虽然家里没有人怪他，但是自打那以后他就把照顾弟弟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现在他不能生儿子，幸好有弟弟在，姜家才不至于绝了香火，他应该把弟弟供起来才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姜淮想不通，程素摇了摇头，老实人被欺负久了，也是会反抗的。 刚把粥喝完，隔壁又放起了鞭炮，程素刚打开门就看到王夏秋戴着个帽子火急火燎的回来，一边走一边咒骂着什么。 不多时，程素就听到了争吵声，程素仔细想了想，唉，不就是隔壁王二婶的大儿子在肥料厂附近救了一个人，人家上门感谢来了。 唉，这个家里肯定要吵一段时间了，不过也幸好，他们还有一周就要走了。 晚上王夏秋过来，期期艾艾的问她菩萨还有没有其他指示，程素无辜表示，从医院回来以后，菩萨再也没有入梦了。 王夏秋有些失望，然后就越发的怨恨窜使姜河离职的林静。 林静很委屈，明明是姜河自己受不了那个苦，关她什么事。 王夏秋不听林静解释，在她看来，她儿子没有错，要错也是儿媳妇的错，林静也不服输，她自认为给姜家生了长孙，是姜家的大功臣，王夏秋怎么能这么对她。 于是家里又闹了起来，吃饭的时候也不安生，姜淮看着这一切，变得更加的沉默了。 王二婶家拿着人家给的二十万，在镇上盘了个小店，开始做生意，王二婶的老大也是个有本事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后面居然在镇上买了房，又回村里盖了新房。 姜家人看着这一切越发的不平衡，尤其姜河，他觉得这一切都应该是他的，失意之下越发的不回家了。 当然，姜家发生的一切和程素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趁着那段时间家里忙着互相埋怨对方，一家四口都来了c城，程素他们去了几个月，王夏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个孙女都不见了。 一问，才知道都被老大家的带去c城了。 草编技术已经流传开了，他们最近做的东西没有什么新意，早就不挣钱了，现在老大家孩子都带走了，那就得分心，分心了还怎么挣钱。 老大家这几个月可没有打钱，别是都花在孩子身上了吧。 王夏秋想到这个就着急的上火，恨不得跑去c城将两个孙女逮回来。 c城，程素他们的生活和王夏秋想的差不多，钱确实都花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姜瑾年纪小离不开人，程素就继续做着手工艺品去步行街摆摊，姜淮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去酒吧当保安，一天也就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姜柔经过过年期间的锻炼，胆子没有那么小的，但可能是曾经的经历，让她特别的懂事，小小年纪已经知道爸爸妈妈挣钱很辛苦，每天上课之余就在思考怎么才能挣更多的钱。 第24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24) “啊，柔柔，你爸爸做的饭可太好吃了，每天都吃不够。”李淼淼刚刚将红烧肉咽下，就夸张的比了一个动作。 姜柔正在想事情，听到李淼淼的话愣了愣，有些羞涩的说：“好吃你就多吃点，我也吃不完。” 自从爸爸知道他做的饭菜自己的同学很喜欢以后，爸爸总是做三人份的。 姜柔不想这么浪费家里的粮食，可是妈妈说同学和她分享了糖果，零食，她也应该礼尚往来。 当时姜柔就在想，糖果零食才多少钱呐，但是一斤排骨可是十五块，瘦肉二十一，爸爸每天变着花样做肉，怪不得家里存不住钱。 爸爸妈妈都不会省钱，这让姜柔有些忧愁。 不过，心疼归心疼，每次看到同学夸爸爸，姜柔都会觉得好骄傲。 “柔柔，你头上的发夹是阿姨新做的吗？真好看。”吃饱喝足的李淼淼注意到了姜柔头上的新发夹。 “是啊，妈妈说她给李阿姨了，你回去看看。”姜柔摸了摸自己的发夹，她特意带来了，就为了打个小广告。 妈妈去步行街摆摊，到了下午，就会来他们学校附近，她发现身边的同学也挺爱美的，也是一个销售渠道。 销售渠道，姜柔心底默念的这个词，脑海里有个想法渐渐成形。 李淼淼不知道姜柔心中所想，捧着脸蛋忧愁的说道：“柔柔你爸爸真好，还帮你扎头发，我爸爸笨手笨脚的，扎一次头发都得扯掉一大半。” 李淼淼的母亲和程素是同一个工厂的工友，父亲在隔壁的钢铁厂上班，两家租了同一个院子，关系很好。 每次看到姜叔叔背上一个小娃娃，手里一个小公主的时候，她不知道有多羡慕，但她爸爸上完班回来就只知道睡觉。 唉，同样是爸爸，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差别呢？李淼淼搞不懂。 “柔柔，你爸爸的手艺真的太好了，上次你带来的卤鸡爪也好好吃，和我们外面吃的都不一样。”姜柔后桌的男孩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还可以来三大碗。 “对啊，太好吃了，叔叔怎么不在学校附近开店呐，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吃到了。” “对啊，柔柔，你回去和叔叔说一下，让他来学校附近开店吧。” “承包食堂窗口也可以。” …… 姜柔听着大家的哀求，她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不知道爸爸想不想。 最后姜柔只好答应大家回去问一问。 今天来接她和淼淼的是李阿姨，姜柔的计划只能推迟。 回到家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姜柔先把饭蒸上，然后将一块布铺在饭桌上就开始写作业。 这间屋子很小，吃饭的时候只能把床收起来，厕所得去五百米外的公共厕所。 但是姜柔觉得很满足，只要有爸爸妈妈在的地方，她都会觉得很开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门响了起来，程素一手抱着姜瑾，一手提着大包，身后的姜淮也扛着一个箱子。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姜柔连忙起身，给两人到了水。 “柔柔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姜淮打开了箱子，拿出来了特意留的卤肉和卤鸡爪。 “老师今天选了我去参加和二小联合举办的诗歌朗诵比赛。”姜柔开心的说着。 “柔柔真棒，明天就去买新衣服，到时候穿着新衣服上台。”程素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听到程素这么说，姜柔一边逗着趴在地上不动的妹妹，一边回答道：“不用新衣服，我的衣服够多了。” 看到姜淮开始煮汤，姜柔看了眼时间，有些疑惑：“爸爸今天晚上不用上班了吗？” “不用了，以后爸爸和你妈妈一起去摆摊。”姜淮头也不回。 “新衣服肯定要买的，毕竟是比赛。”姜淮这辈子还没有参加过什么比赛呢。 “对了媳妇，我觉得卖卤肉不行，卤肉成本有些高，我觉得鸡爪就够了，可以多弄几个口味。后面如果可以，我在试试其他菜。” “我听你的。” 姜淮整理着东西，突然又道：“你和李慧今天不是去找店铺吗？怎么样？” “看好了一间，租金一个月一千一，三年起租，押一付三，主要是位置好，就在柔柔她们学校附近。” 姜柔听到这个眼睛一亮，居然真的在她们学校附近。 “我想着我们早上可以卖早点，其他时间卖点卤味，以后得辛苦你早起多做点，慧慧他们的意思是骑着三轮来这边转转，能卖多少是多少……” 程素和姜淮说着未来的规划，排骨汤很快就好了，姜淮盛出来一碗送过去给隔壁的李家，见爸爸走了，姜柔悄悄的凑近了程素，小声的问道：“妈妈，你们会生小弟弟吗？” 听到姜柔这么问，程素一愣。 “应该不会，爸爸妈妈有柔柔和瑾瑾两个宝贝就够了，宝贝太多了，上天也会羡慕的。” 听到程素这么说，姜柔肉眼可见的失落。 “怎么了，柔柔想要个弟弟。” 姜柔点了点头。 “柔柔不喜欢妹妹了吗？”程素语气低落。 “呀呀呀呀……”姜瑾似乎是听懂了，小手怕打着姜柔的书包。 “不是不是，很喜欢妹妹的。”姜柔有些着急。 忙抱住突然活泼起来的妹妹解释道：“很喜欢妹妹的。” “呀呀呀呀”姜瑾笑了，露出了牙床，傻得可爱。 “奶奶就是因为爸爸没有生出小弟弟，才不喜欢爸爸的。” “妈妈说奶奶喜欢爸爸，偏心我们家，可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如果爸爸生了小弟弟，奶奶才会喜欢我们。”姜柔轻声解释。 程素依旧耐心的问：“为什么一定要奶奶喜欢我们呢？” 程素记得，姜柔很害怕王夏秋，在那个家里，只有再房间里的时候姜柔才真正像一个孩子。 一旦有王夏秋出现，姜柔就会沉默，害怕。 “妈妈喜欢我，我会很开心，我也想让爸爸开心，如果爸爸的妈妈很爱他，那爸爸肯定会很开心的。”姜柔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知道为何，听到姜柔这样说，程素突然觉得眼睛一酸。 第25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25) “我听到爸爸和奶奶打电话了，妈妈，每次和奶奶通完电话，爸爸都很伤心。 而且，而且妈妈不是也想要一个弟弟的吗？二婶说了，弟弟会保护我们，家里有了弟弟，才不会被欺负。” 姜柔说的认真，程素背过身，摸了一把眼泪。 姜柔慌了，忙走过去，用纸轻轻的帮着妈妈擦眼泪。 “妈妈别哭。”姜柔有些慌，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程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姜柔问道：“姜柔同学，妈妈要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觉得二婶说的话对吗？” “不许撒谎，要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我觉得二婶说的不对，我也可以保护爸爸妈妈的。”姜柔说道。 “妈妈，如果说我不喜欢奶奶，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坏孩子？”犹豫了一下，姜柔还是问了口。 程素定定的看着面前仅仅六岁的孩子，摇了摇头。 “柔柔不喜欢奶奶，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怎么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成为坏孩子呢？” “可是她是奶奶……” “每个孩子都不能选择自己的亲人，有的小宝贝幸运，遇到的是自己喜欢的而又喜欢自己的，有的宝贝不太幸运，遇到的是自己不喜欢的，这又有什么错呢？如果有选择的话，谁不想选自己喜欢的，所以柔柔不喜欢奶奶，妈妈可以理解。” 程素说的话姜柔有些不太懂，但是她知道她不喜欢奶奶，并不是她的错。 面色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虽然我不喜欢奶奶，但是我会很乖的，这样奶奶就会再喜欢爸爸一点。”姜柔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头比了一个动作。 程素很想告诉姜柔，无论她怎么乖，王夏秋都不可能更喜欢姜淮。 在王夏秋心里，最重要的是姜河，其次是钱，然后是她的小孙子，如果一定要给姜淮排序，那肯定只比林静高那么一点点。 程素揉了揉她的头发，“柔柔做自己就好了，在爸爸妈妈面前，想做什么做什么。 柔柔已经更乖了，所以妈妈希望宝贝能够任性一点。” 姜柔的心被程素的话莫名的戳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让她任性一点。 奶奶让她勤快一点，二婶让她乖一点，二叔让她手脚麻利一点，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你可以任性，因为你有爸爸妈妈。 原来这就是爸爸妈妈吗？如果当年爸爸妈妈带着她一起出来，她是不是能更早的体会这种心情。 “呀呀呀” 姜瑾发现自己又被忽略了，皱着脸，浑身用力的爬到了姜柔面前，小手努力的拍打着姜柔的腿。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淮回来了，似乎没有看到妻子女儿红肿的眼神，抱着小女儿喂奶，让妻子先吃饭。 晚上程素感觉到姜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用手戳了戳他的腰，问道：“怎么了？” “唉，就是觉得挺对不起大丫的。”姜淮的声音闷闷的。 这几个月和两个闺女的相处时间多了，难得的处出了浓浓的父女之情。 尤其是将姑娘送进了市一小之后，看到女儿身边那些被宠成小公主的同学，再看看超乎同龄人成熟的女儿，感觉越发的对不起她了。 “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喜欢我，我出生的时候是她和我奶干仗最厉害的时候。”姜淮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那个时候他刚生下来就被奶奶抱去养了，一直到六岁的时候才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在姜河没有出生的时候，王夏秋对他还是挺好的，后面有了姜河，他就渐渐的被忽视。 不过他一直记着自己有一次生了重病，王夏秋愁的整夜的整夜的睡不着。 母子两现在感情生疏，但也不是没有温情的时候，他一直觉得母亲还是看重他的，因为他是长子，所以会对他严格一点。 但是今天听到了姜柔的话，他有些茫然了。 听到姜淮的话，程素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哄道：“妈心里面肯定是有你的，只不过不是那么的重要罢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妈心中的位置，但你在两个女儿心中的位置我还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绝对是第一。” 说道这里程素就有些酸，“都是我生的，怎么都和你亲啊。” 程素酸涩的话将姜淮内心的惆怅一扫而空，“你也不想想，两个孩子谁带的多，半夜小瑾哭，还不是我起来哄。” 姜淮可骄傲了，要是有什么好爸爸证书，那国家肯定得给他搬一个。 程素夫妻两和李慧都是麻利的性子，开店说干就干，李慧夫妻两的积蓄多一点，出大头，姜淮就属于技术入股。 早餐店开起来的时候，姜柔她们刚结束了暑假，剩入了小学二年级。 程素一直在给姜柔补课，姜柔也聪明，一点就通，所以能跟的上教学进度。 小学附近很是繁华热闹，加上姜柔和李淼淼的宣传，刚开业，生意就很红火。 店铺的名字叫小小私厨。 程素还给店铺设计了logo，以李淼淼姜柔姜瑾三个孩子为形象。 第一天是因为开业活动和学校刚开学，生意很好，姜淮做调料和卤味有一手，第一天就吸引了很多客人。 接着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就算李慧夫妻两不去工厂那边，生意也忙不过来，收工的越来越晚。 两家商量了一下，又把二楼租了下来，作为休息的地方，然后又请了几个小工。 有了喘息机会的姜淮又开始琢磨新菜品，加上程素的手艺，又有了猪猪奶黄包，香宇地瓜丸…… 原本打算还做中餐晚餐，后面发现光早餐就可以卖一天。 两家人也不是贪心的，干脆将店名改成了小小早餐店。 到了姜瑾四岁的时候，姜淮又将隔壁原本卖蛋糕的店盘了下来，店铺的规模更大了。 也就是今年，一向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同学家长眼中的别人家孩子的姜柔，居然打架了。 而且还是打群架！ 等夫妻两赶到学校，看到在办公室里低着头的两个疯丫头，姜淮有些恍惚，他家大丫也会打架的吗？ 第26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26) 看到是姜叔叔程阿姨来，原本蔫了吧唧的李淼淼立马挺起了胸膛，指着对面鼻青脸肿的几个男生，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阿姨，他们放学拦着柔柔不让走，要和柔柔处对象。” “我一气之下就把他们打了，然后柔柔上来拉我，也被打了，电视里说了，他们这种是耍流氓，我没有错，我只是做了正义的事情，我是英雄。” 李淼淼说的义正言辞，如果忽略了乱糟糟的头发和脸上的青紫，那确实很有说服力。 听到李淼淼的话，办公室的老师都被气笑了，要是他们再晚去一步，那几个孩子就被李淼淼丢进河里了。 对比李淼淼，默不作声的几个男生气势就矮了一截，看到自家儿子模样的家长们还有哪里不明白的，纷纷表示愿意私下调节。 姜柔不知道爸爸妈妈那天的心情是怎么样的，第二天，她和李淼淼就去武术馆报道了，哦，还带着她四岁的妹妹。 妈妈说，妹妹不爱动，这样下去不行，得让她多动动。 看到被推到就顺势躺在地上睡觉的妹妹，姜柔觉得让妹妹来武术馆，着实是为难武术馆的老师了。 程素也很忧愁，她还有一个任务，让小女儿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这个梦想，总不能是睡觉吧？ 看着姜淮打完电话回来，神色似乎有些不对，程素皱了皱眉，“是妈吗？现在不是离过年还早吗？” 第一年的时候店里面忙，他们没有回去过年，在王夏秋打电话过来之前，他们抢先给家里打了两万块钱。 所以王夏秋话里话外都让他们好好工作，努力挣钱，这四年，每个月四千，过年的时候两万，程素也不禁羡慕家里那些人的生活。 他们是姜淮的父母，这些钱也是姜淮凭自己的本事挣的，在不影响两个女儿的前提下，怎么补贴，程素都没有意见。 “老二家又生了一个儿子，问咱有没有时间回去参加周岁礼，没有的话就支援点钱。”姜淮揉了揉头发，有些烦躁。 刚刚妈话里话外都是说这儿子是为他家生的，以后给他养老，所以他得负责。 他有两个女儿要负责呢，怎么管的上别人家的孩子。 再说了，要孩子养什么老啊，他和李大哥去隔壁省考察的时候，去了那里的养老院，每个月钱一交，日子过得多舒服。 这几年姜淮心态平和了许多，见的多了，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活的更好。 “那你是怎么想的？”程素勾着包，思考着小女儿的包应该要什么颜色的。 “还能怎么想，就这样呗，打回去的钱足够他们养老了，想要多的没有了。”姜淮无所谓的说着，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姜淮刚离开，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熟悉的号码，程素有些无奈，刚接听，就听到王夏秋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朝她盖来。 “程素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在外面久了心也野了，你看看你们现在变成啥样了，我和你爸在家里背朝黄土面朝天的，辛辛苦苦……” 程素默默的将手机拿远，等王夏秋说累的时候，语气略带悲苦的说道：“妈，我就和孩儿她爸说了你们在家里辛苦，得把你们接过来，虽然这里的房子还没有家里的厨房大，但一家人在一起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我和姜淮忙着工作，都没有时间去接小瑾和柔柔放学，你们如果能来就太好了。” “这样两个孩子上学放学都有人接送，我和姜淮也可以好好孝顺你们。” 一听那里的房子又小又不好住，还要让他们去照顾两个丫头片子，王夏秋心里就不爽。 “那倒是不用，我和你爸爸老胳膊老腿的，去了也是给你们添乱。”王夏秋本来一肚子的气，但是被程素一抢白，发不得又憋不回，别提多难受了。 “妈，您和爸身体不好了吗？那确实来不了了，坐车难受的很，尤其是距离又远，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你们年纪大了确实不适合长途奔波。”程素语里带着愧疚，但是王夏秋总觉得怪怪的。 “呃，是这个理，唉，今年老二家又生了一个儿子，是我们老姜家的第三个男孙。”王夏秋说到这里停住了。 程素假装不懂她的意思，乖巧的嗯了一声。 两人开始沉默，房间里都很寂静。 “林静为我们姜家生了三个孩子，劳苦功高，她们两口子为了照顾孩子，都没有什么工作。” “啊，三个孩子，那不是超生了吗？没事，弟弟弟妹虽然没有工作，但是我们不是每个给妈打了四千吗？还有过年的时候那两万，妈，您和爸不是还下地吗？罚款肯定够了。” 王夏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程素继续说道：“唉，小叔子他们也真是的，养不起就不要生了，现在还要连累你们，妈，您和爸辛苦了。” “老二家生那么孩子还不是为了你们，如果不是怕你们的香火断了，用的着生那么多吗？虽然说现在不先过继那一套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出力养聪聪，以后他肯定不会忘了你们的。”王夏秋算是怕了程素了，在外面打工那么多年，还是那么的蠢，怪不得那么多年了也就拿着这点死工资。 肯定就是太蠢了不够机灵，所以菩萨也不显灵了，可惜她前几辈子辛辛苦苦的做大善人，现在什么也没有得到。 还有她天生富贵命的小儿子，要不是程素传达错误，能被隔壁捡了便宜！ “啊，静静居然是为了我们吗？我实在是太感动了，唉，妈，如果不是您说女儿也很好，我现在肯定也能有儿子了。”程素语气埋怨。 “静静四年抱三，也是好厉害啊。”程素语气钦佩。 王夏秋扯不动了，直截了当的问：“女儿也重要，但要不要养聪聪，你们给个准话吧。” “唉，肯定要养啊，都生了。”程素丝毫不提钱的事。 “养孩子你以为很容易？，说说就可以了吗？” 第27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 27) “不容易，所以妈，那几年打工攒的钱能不能先给我们一部分，我和姜淮贷款买了一个店……” “你说什么！”王夏秋的声音大的可以从手机那头冲过来。 “我和姜淮贷款买了一个店，手里的钱都投进去了，现在正愁两个孩子的学费呢……”程素继续说道。 “你们……你们，不孝子，不要想我帮你们还贷款，就当是白养你们了！” 王夏秋说完气冲冲的挂了电话，程素看着黑了的页面，眼睛眨了眨。 也就这个功夫，姜淮走了进来，程素抬头道：“刚刚妈打来电话了，然后又挂了，好像很生气。” “嗯？” “我给妈讲我们贷款买了一个店，然后她就挂了，还说不要想她帮我们还贷款。”程素实话实说，对，刚刚婆婆就是这么说的。 程素话音刚落，门动了一下，两人看向门口，姜柔绒绒的脑袋探了进来，脚边还挂着一个呆滞的姜瑾。 “妈妈，爸爸。”姜柔有些羞涩。 “我们家又没有钱了吗？”姜柔小心翼翼的问着，眼里带着忐忑。 姜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严肃的开口道：“姐姐，我有钱养你，你和我好，不要和李淼淼好。” “什么李淼淼，那是姐姐。” “不是姐姐，姐姐只有一个，是我的！”姜瑾说着，哒哒哒的跑走了。 看着惊呆的父母，姜柔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次在武术馆，我对淼淼说我和她最好，然后被妹妹听到了。” 姜柔似乎很苦恼，论有一个占有欲强的妹妹该怎么办。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瑾跑。”程素突然说道。 “我也是。”姜淮符合。 “第一次看到小瑾的脸上居然还能出现其他的表情。”程素面色复杂。 “我也是。”姜淮同样心情复杂。 即使医生说他小女儿没毛病，只是安静，他还是日日夜夜都在担心，毕竟他从未见过姜瑾这样如此懒惰的孩子。 看到父母这样，姜柔忍不住扶额，走了进来说道：“我觉得舞蹈班和小提琴班没有必要去了，一个武术班就够了。” 听到姜柔的话，程素面色一怔，忍不住的捏了捏女儿的脸，无奈的说道：“柔柔又在想什么呢，只是暂时没有钱而已，我们早餐店那么红火，钱迟早会回来的。” “而且，爸爸妈妈是在骗奶奶的，二叔家生了弟弟，想要爸爸妈妈养。”程素还是说了实话。 姜淮欲言又止，似乎觉得程素和孩子说这些不合适。 “啊，爸爸不是还要贷款吗？”她今天听淼淼说的，这栋楼已经被两家买下来了，钱不够还贷了款。 “还有，二叔家的孩子为什么要爸爸妈妈养？”姜柔不明白。 “贷款不代表家里没有钱。”程素仔细的给姜柔讲了贷款，抹了还给她上了一课防诈骗。 最后才说到：“二叔和二婶没有工作，所以养不起孩子。” 听到程素这么说，姜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那为什么要骗奶奶没有钱呢？老师说，爸妈养我长大，我得养爸妈老，既然奶奶要钱，我们又有的话，为什么不给他们呢？” 姜淮不知道怎么回答，程素却拍了拍床，让她坐下，继续说道：“你们老师说的没错，我和你爸爸每个月给奶奶四千块钱，过年的时候又额外给她两万，这些钱在老家，已经够他们过非常好的生活了，所以奶奶不差钱。” “我知道了，这是赡养费。” “二叔也给奶奶钱吗？”姜柔又问道。 她只见过二叔找奶奶要钱。 “二叔在家照顾你爷爷奶奶，所以我们多给点。”姜淮开口。 姜柔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这个时候，姜瑾噔噔噔的跑了进来，急急的喘息气，费力的将小猪存钱罐摔到程素他们的床上。 平淡的说道：“我有钱。” 三人的谈话被被打断，程素看着女儿竭力的绷着的脸的样子，乐不可支。 “然后呢？” “有钱，买糖，姐姐不和李淼淼好。”姜瑾挺着胸膛。 “李淼淼没有我厉害，她打不过我。”想了想，姜瑾又补充道。 姜柔在一旁默默解释，“在武术馆的时候妹妹要挑战淼淼，开始的时候淼淼摔了，没站起来。” “那也是我厉害，她被吓输了。”姜瑾很骄傲，但她不想让家人知道她骄傲了。 但是如果可以夸夸她，那她就勉为其难的笑一下。 “哈哈哈哈” 程素忍不住了，她的小女儿怎么那么可爱。 看着姜瑾的包子脸皱了起来，姜淮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小瑾可真厉害，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姜瑾努力的绷住笑，走到姜淮身边，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爸爸也很厉害。” “嗯？爸爸哪里厉害？”程素故意逗她。 “高的厉害。”姜瑾一本正经，反正她跳起来也踢不到爸爸的肚子。 姜柔也忍不住笑了，姜瑾茫然，她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有一个请求。”姜瑾突然严肃。 “姜瑾小朋友，请问你有什么请求？”姜淮配合的问道。 “我要在这里，画一只大青龙，这里画一只大老虎。”姜瑾比了比自己的手臂。 完了又补充道：“像李叔叔那样的。” 半响，房间里没有人说话。 李慧见程素他们的房间门开着，正想过来讨论一下分店的事情，就听到姜瑾天真的话。 脸色顿时就黑了。 “李大白！” 声音之大，吓了姜瑾一跳。 姜淮原本要找李大白理论理论为什么要教坏他乖女儿，就听到了李慧的怒吼，淡定的过去将房间门关了，说道：“可能李阿姨丢东西了。” 正在给女儿画妆的李大白虎躯一震，看着面前涂红抹绿的女儿，愣愣的问道：“是不是你妈妈在找我？” 李淼淼正沉浸在响震天的音乐了，被这么一问，心抖了一下，没有听到妈妈的声音，摆了摆手说道：“唉，爸爸你听错了，快给我化，化完了我要去找柔柔呢。” “哦哦” 嘭的一声，门开口，李慧听着那嘶吼的音乐，看着女儿那绿色的嘴唇，高原红似的脸颊，还有紫色的眼影，淦，拳头硬了。 第28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28) “我好像听到了淼淼的哭声？”姜柔和妹妹离开房间的时候，恍恍惚惚听到了李叔叔的哀嚎和淼淼的哭声。 “你听错了。”姜瑾一脸淡定。 虽然爸爸妈妈否定了她的想法，但是她相信，终有一日，她要告诉爸爸妈妈她是对的。 此后王夏秋没有在打电话过来，而姜柔确定了家里还有钱，而且爸爸并不会为奶奶的态度有多难过的时候，也就渐渐的放下了这个事情。 也是这次的事情给了程素灵感，逮着机会她就给姜柔洗脑。 “什么老人不慈的话，子女也可以不孝……” “什么虽然她是姐姐，但是和妹妹享受着同样的待遇，不需要牺牲自己的情绪……” “什么妈妈爸爸以前一个愚孝女一个愚孝男，那是错误的过去，我们正在努力改正……” …… 竭力的让姜柔姜瑾姐妹不要对王夏秋姜有为有期待，毕竟人的心偏了，那就是彻底偏了，是拯救不了的。 姜柔刚开始还有些伤感，不过很快就被李慧怀孕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姜柔姜瑾都是很好的孩子，只要给她们一片健康的土壤，就会茁壮的成长。 听说孩子都有叛逆期，两家人在姜柔和李淼淼初中高中的时候还紧张了一阵，后面发现两个孩子除了偶尔调皮，没有早恋，也没有和父母逆反，着实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有些遗憾，她们准备了很多理论，还没有实践呢。 不过，两家人都没有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姜柔刚高考完，姜瑾跳级上了初二，李家小儿子李圭圭二年级了加减乘除还不熟练的时候，姜瑾叛逆了。 这个叛逆来的猝不及防，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姜柔和李淼淼两姐妹去参加毕业典礼，程素和李慧当然不能错过自家闺女那么重要的时刻，留下两个大男人看店，手拉手的陪着两个女儿去了。 坐在收银台打盹的李大白感觉面前一片阴影，以为有客人来，刚抬头，恍恍惚惚的看到了姜瑾的面容。 只是，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干爹。”顶着一头耀眼红发的姜瑾开口，似乎还打了耳洞，摇着头，可以听到玲玲的声音。 “爸爸。” 李大白低头，发现姜瑾身边还站着一个墨绿色头发的男孩，也打了耳洞。 李大白更恍惚了，愣愣的笑着：“怎么那么像我干女儿和干儿子呢，果然在做梦。” “呵呵，做梦。” 李大白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突然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姜淮，你今天一定要救我狗命，我头发弄黑了，纹身也洗了，整就是一个良家妇男，这两孩子绝对不是和我学的。” 李大白嗓门之大，让姜淮切菜的手一歪，在店里堂食的客人也吓的手一抖。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过去，嗯，红蘑菇，绿蘑菇，一大一小，都是炸了的。 “呵呵，现在的孩子真有想法！” “染了头发，再烫一烫，好像确实显嫩哈” …… 客人们都是附近的，已经认出来这是两个老板的孩子，是小的那两个，他们对姜瑾印象还挺深刻的，小小年纪一副小大人模样，配上那软萌的包子脸，就是现在大家常说的反差萌。 先不说回来的李慧和程素是什么反应，反正王夏秋实在是被吓到了。 也就是毕业典礼那天，李淼淼和姜柔开始了她们梦寐以求的毕业旅行，而当天王夏秋打电话过来说姜有为病重，让带着孩子赶快回去。 一路上程素看着小女儿一头红色蓬松的头发欲言又止，对上姜瑾平静的目光又按耐住了想要说教的心理。 嗯，她和李慧研究青少年叛逆案例的时候得出了一个结论，孩子就是你越说她越反着来，程素到底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看向皱着眉头的姜淮，安慰道：“爸肯定没事，你别着急。” “虽然说是不去在意，可是真出了事情，心里还是受不了。”姜淮苦笑。 “没事，我缓缓就好。”姜淮反过来安慰担心他的程素。 “柔柔那边先别通知，等回去看看情况再说。”姜淮说着，目光又放到了小女儿身上。 同样的欲言又止。 姜瑾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爷爷奶奶，但是偶尔他们打电话来她都在一旁，所以也就那两个老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反正也没有什么感情，这里面反而最淡定的就是她了。 飞机很快就到了，从市里坐车回去又是四五个小时，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原本说是在市医院，一家人赶过去的时候，又说是出院回家了，然后又急匆匆的坐着大巴回镇上，幸好一家人没有带什么行李，不然得累废了。 这个时候，程素已经觉得不对了。 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来村口接他们的王夏秋，姜淮面色愧疚，听到王夏秋身后又胖又邋遢的大汉叫他哥，姜淮身体一抖，他那白白净净的弟弟，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回到家，发现林静同样变了模样，不愧是夫妻两，胖都一起胖。 看到光鲜亮丽的程素和姜淮，林静眼底有着深深的妒忌，这就是爸妈口中欠了高利贷，过着朝不保夕生活的大哥大嫂，她怎么觉得人家过的挺好的？ 姜淮扫了一眼屋子，他和妻子曾经的住处被推到了，盖了猪圈，小楼房加盖了一层，看来这几年家里挺好的。 “大哥大嫂回来了，呦，这是柔柔吧，头发怎么成这样了？”林静提着一只鸡，眼睛打量着姜瑾，模样挺好了，就是头发挺奇怪的。 “弟妹，这是小瑾，头发是他自己染的。”程素回答的言简意赅。 啊，姜瑾啊，林静往他们身后看，没有见到姜柔的身影，见婆婆面色难看，似乎猜到了什么。 “妈，爸呢？”姜淮刚刚在村口就想问了，但是王夏秋一直问他们姜柔的事情，听到姜柔没有回来，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呦，还知道问你爸呢？”王夏秋阴阳怪气的说道。 “毕竟女儿都不带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不在意呢？没有想到还是有点良心的。” 第29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29)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那是我爸，我能不着急吗？”姜淮皱眉。 这个时候，姜有为抱着烟筒从外面回来，看到姜淮两口子，还有些诧异，随即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回来了。” “爷爷，你不是病的下不了床了吗？”看到健步如飞的姜有为，姜淮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但姜瑾可不管那么多。 “呸呸呸，小孩子说什么呢？”姜有为面色难看。 “妈。”姜淮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王夏秋可不觉得愧疚，她大着嗓门说道：“我要不这么说，你们能回来吗？啊！你说说你，我和你爸把你养的那么大，你都不知道孝顺孝顺我们，听着外人的话就再也没有回家过……” “妈，不是你说让我努力赚钱，没事别回来吗？” 王夏秋一噎，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的程素，面色更沉了。 “好了好了，妈，大哥一家刚回来，想必是累了，先进屋吧。”看着姜淮的面色不对，姜河打断了王夏秋的话。 王夏秋总不能不给自己小儿子面子，点了点头，被抬着一大盆衣服的三丫碰到，生气的踢了一下，说道：“要死啊，眼睛长在头顶上吗都不看路，赔钱丫头……” 王夏秋嘀嘀咕咕的先进了堂屋，三丫被王夏秋踢的摔到了地上，衣服落了地，又被林静揪着耳朵数落：“你说说你，一个衣服都洗不好，还能做什么，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姜瑾看不得这一幕，过去把林静推开，一边帮女孩捡衣服一边说道：“没有看到是奶奶把她踢到的吗？衣服掉地上又不是她的错。” 林静被推的一个踉跄，眼睛一瞪，还想上来打姜瑾。 姜淮将姜瑾扯到自己身后，看到这一幕，姜河暗道不好，过去扇了林静一巴掌，吼道：“闹什么闹，给我安分点。” 林静的脸火辣辣的，愣了一下又扑了过去，又抓又挠：“姜河你居然敢打我，我为老姜家生了三个儿子，是老姜家的功臣，你什么东西敢打我。” 林静胖归胖，但是常年干活，力气还是有的，反而是姜河，人又胖，又被王夏秋好吃好喝的养着，常年喝酒昼夜颠倒下来，身体虚的要命。 林静被打的时候王夏秋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看到自己的宝贝小儿子吃亏了，王夏秋忍不了。 冲了上去，一边打林静一边说道：“小贱人居然敢打我儿子，吃我的用我的，还反了天了……” 程素被这一幕惊到了，拉着两个孩子远离了战场，姜淮不能看着自己老娘被打，也忙上去劝架。 最后还是姜有为出来吼了一声，场面才止住了。 林静当着程素的面被这么对待，也待不下去了，收拾收拾行李就回了娘家。 这几年她没少从王夏秋手里骗钱补贴娘家，所以娘家看她回来光躺着不干活，虽然心底不乐意，但还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林静觉得还是待在娘家舒服，心里想着如果姜河来接她，一定要让姜河下跪磕头，然后等程素他们走了再回去。 程素和姜淮住在二楼的一个小隔间，看着是匆匆收拾出来的，墙脚放着两袋米，还有一些红薯干，似乎就是一个放干粮的房间。 姜淮自打进了房间就没有说话，程素也不打扰他，而是出去找女儿。 姜瑾和三丫住一间，在三楼，房间也很小，一个人住倒是还好，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了。 姜瑾不太喜欢说话，三丫又胆小，所以两个人相对无言，后面王夏秋上来叫三丫做饭，三丫离开以后，姜瑾松了一口气。 当晚的饭桌上，姜瑾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王夏秋不开口，程素两口子也保持沉默。 最后还是姜河受不了，夹了一块肥肉给姜瑾，自认为很柔和的说道：“来，多吃点肉，看小瑾瘦的。” 姜瑾将肥肉夹给了姜淮，淡淡的说道：“谢谢叔叔，我不吃肉，爸爸吃。” 说着，朝着姜淮讨好的笑了笑，姜淮挑了挑眉，说道：“小瑾有些挑食。” 三丫安静的扒着饭，菜一筷子也不敢动，程素觉着可怜，用新筷子给她夹了鸡腿，“三丫瘦的可怜，多吃点。” “小丫头片子吃什么肉。”王夏秋小声嘀咕，姜淮面色一沉，“妈你说什么呢，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姜河见状碰了碰王夏秋，王夏秋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叫你们回来，是商量大丫的婚事，我给她相看一个人家，镇上有车有房，家里开着家小超市，大丫嫁过去就吃穿不愁了。” 王夏秋越讲越觉得自己为了姜柔那是煞费苦心了，“本来这次让你们回来就是让人家相看相看大丫，没有想到你们自己回来了，真是的，都大姑娘了，打个电话让她快点回来，错过这个指不定下一个是怎么样呢。” 姜瑾扒着饭，时不时的给胆小的三丫夹菜，听到王夏秋说大丫，还小声的问道：“大丫是你姐姐吗？” 心底想着，二婶也挺厉害的，能打也能生，三个儿子，三丫加大丫，这超生的的费用就得好多。 听到姜瑾这么问，三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姜瑾被这一眼的看的一懵，不会是她姐姐吧。 “妈，你说的什么话，柔柔才多大，刚高考完，还得去上大学，一个学生结什么婚，再说了现在流行自由恋爱，不兴你这一套，你不要乱来。”姜淮面色沉沉，似乎很不高兴。 看到这样的姜淮，王夏秋心里没底，感觉老大没回来几年，人都变了，果然是心野了。 “当初可是说好了，大丫二丫的彩礼补贴耀耀，反正彩礼我已经收了。”王夏秋破罐子破摔。 “嘭”的一声，一桌子的人都被吓到了。 王夏秋一看，是染了绿头发的二孙女。 “这亲事谁答应的谁嫁，反正我姐不嫁，奶奶你真看中这彩礼你就自己上吧，毕竟是你亲孙子，牺牲一下怎么了。”姜瑾面色很冷，小小年纪气势很足。 “唉你个丫头片子……”王夏秋还没有来得及发作，程素就抽泣起来。 第30章 重男轻女的妈妈(完) “妈你当年说了女儿也金贵，劝我和姜淮不要生儿子，以后女儿招赘了也一样，我们可都当真了的，我和姜淮这么多年来在女儿身上花的钱，没有上百万也有几十万了，你就这么换了彩礼。 菩萨说你偏心我们，我觉着菩萨错了，你偏心的明明是老二一家，呜呜呜，那么喜欢彩礼，怎么不拿老二家的去换，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命根子……” “我们明天就走，钱我会按时打给你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姜淮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拉着妻子女儿站了起来。 “啊，造孽啊，我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给女儿就几十万上百万，给老父老母就几千块，我生你养你，为了让你娶媳妇，家里勒紧了裤腰带给你攒钱，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当初还不如让你弟弟先结婚呢……” 王夏秋坐在地上开始嚎哭，引得隔壁探出了几个脑袋。 姜淮目色更沉，没有说话，拉着妻子女儿就要上楼。 “谁家养闺女不是为了帮衬男娃，就你家闺女金贵，你这样不孝，活该你断子绝孙没了香火……”王夏秋的声音在姜淮的目光下渐渐消失。 “说完了吗？” “你要是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今天晚上也不要住了，不是清高吗？住你老娘的房子做什么……”王夏秋还当姜淮是当年那个任由她磋磨的大儿子。 对于大儿子，自从他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哄过，小的时候还为了让他养老想着对他好一些，后面大了发现也就那个性子，也就不管不顾了。 王夏秋眼睁睁的看着一家三口上了楼，没几分钟，又拖着行李下来。 王夏秋这才慌了，但是在姜瑾那个死丫头的注视下她又拉不下脸。 “真要走？”一直沉默的姜有为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浑浊的眼睛看着姜淮，似乎带着某些祈求。 “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爸妈老了，说不准哪天就去了，就当是看在爸的面子上，再住几天？”姜有为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局促。 王夏秋也害怕了，她知道如果儿子今天出了这个家门，就再也不会管她了。 程素看着那个在家里就像一个隐形人的老人，心中冷笑，要真舍不得儿子，怎么刚刚不站出来，以前不站出来？ 姜瑾也看的清楚，怕爸爸心软，想要开口，被程素扯了扯。 “老大媳妇啊，你劝劝你姜淮呐。”姜有为颤巍巍的转向了程素。 “我都听娃她爸的，妈不是说了吗？男为天，女为地，女人天生就要听男人的，所以我都听我男人的。” 程素的话让在场的人一噎，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你要是真听我儿子/哥的，他能成这样？ “不过，爸说的没错，妈年纪大了，一时办了糊涂事也是正常的，妈当初可是说了让我们好好培养闺女，闺女也是金贵的呢？所以妈肯定是老糊涂了，幸好还有爸清醒。”程素一脸的真诚，王夏秋一时之间竟听不出是为她说话还是在嘲讽。 一家三口最终还是留下来了，夜里姜瑾跑去找程素，很成熟的说道：“妈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当小混混。” 程素心里一咯噔，忙问：“那现在呢？” “现在不知道。”所以姜瑾愁啊。 “为什么要当小混混？”程素有些奇怪，叛逆的孩子想法都很天马行空吗？ “好学生当累了，想换个活法，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想什么都尝试一下。”姜瑾认真的说道。 程素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你说的对，多尝试下，就可以找到想要的活法了。” 母女谈话过后，程素不再干预姜瑾的任何想法，姜淮作为一个女儿奴，更不会说什么。 王夏秋不再作妖，一家人待了一周，最后还是离开了，后面每一个新年都回来，那天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 姜柔知道自己曾经差点被嫁人，就为了拿高额彩礼给大堂弟买学区房的时候，已经是大学毕业了。 大学毕业的姜柔，在父母的支持下，选择了去支教，而姜瑾，一直在尝试自己想要的活法，经历过纹身，去非洲旅行，暑假穷游等等，在高二那年突然大彻大悟，想要好好学习，洗去了纹身，变成乖乖学生，考取了医科大学。 姜柔的婚姻也和她的学业一样，按部就班，顺顺利利，而姜瑾则是一波三折，最后在快三十岁那年，和李圭激吻被李淼淼撞到了。 最后订婚领证结婚，快的就像闪电一样。 李淼淼还私下和姜柔吐槽，那年姜瑾和李圭染了发，姜瑾回了一趟老家就染回来了，只有李圭，死活要保留那个发型，最后见到姜瑾和高中部的帅气学长早恋，才染了回来。 李圭学习不行，但是点亮了厨艺天赋，继承了姜淮一身的厨艺，谁也不知道这个傻白甜居然会和姜瑾谈恋爱。 听到李淼淼吐槽李圭八岁的时候就被姜瑾套牢了，姜柔在化妆室找到姜瑾，看着今天的新娘，问道：“你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在李圭高考完那一年在一起的？” 姜柔突然想起来，那一年，姜瑾突然不怎么回来了，李圭也是，每天奇奇怪怪的。 姜瑾眯了眯眼，手指微抬，想要抽烟，突然发现自己的烟被那臭小子收走了，有些憋闷的说道：“没在一起，我喝醉了，认错了人，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李圭那个时候明明认出来她了，臭小子。 “人家才十八！” “十八怎么了，成年了！那天被她姐和妈撞破，肯定是他故意的，我小看他了。”以往没有想明白的事情突然清晰起来。 “怎么，你还打算不负责！”姜柔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不过，高二的时候怎么突然浪子回头了？”这也是姜柔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姐你还记得三丫吗？我高二的时候十六岁，三丫小我四岁，那个时候她结婚了，那家人给了奶奶十二万的彩礼，她就变成了别人家的童养媳。”姜瑾回忆着过去。 那年她们回去，王夏秋让程素夫妻把三堂弟带走，姜淮不愿意，但表示可以带走三丫，王夏秋想着三丫大了，现在可以做家务，再过几年都可以嫁人了，就没同意。 程素私自找了三丫，表示只要她愿意，可以说服王夏秋，但是三丫不愿意，后面听说王夏秋用三丫换彩礼的时候，程素不忍心，又打了电话过去，三丫话里话外都是她要为那个家做贡献，她要为她的哥哥们付出，就是不愿意离开。 后面经常拿婆家的东西补贴娘家，婆家受不了，把她送了回去，想要拿回彩礼，林静当着她婆家人的面，把她打的半死。 那家人不忍心，又给三丫带了回去，后来姜瑾大学毕业，再听到这个堂妹的消息时，就是她姐姐结婚的时候，她们回了一趟老家，三丫带着她儿子女儿回来，看着她因为儿子摔倒就打女儿，口里骂着女儿赔钱货，贱丫头…… 这让姜瑾恍惚的想到了第一次回老家的时候，那个被三丫说的瑟缩着身子的女孩和曾经的三丫，身影莫名的重合了。 “我很幸福，爸爸妈妈带我们走了出来，我们不必重复那样的生活，姐姐，我觉得对于我的生活，我很满足。 而且，该尝试的也尝试过了，也就那样，还是这个活法好，每次拿起手术刀，就像十三岁那年第一次看到海的感觉一样，很舒心。”说起自己的职业，姜瑾眼底满满的热情，女孩怎么了，女孩照样可以救很多人，女孩照样可以去很多地方，男人能做的，女人也可以。 “我也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姜柔眼底含着泪，握住了妹妹的手，她还有小时候的记忆，如果那年爸爸妈妈不曾带她离开，她大抵就是三丫那样的生活。 第31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1) 程素先后送走了姜淮，李慧，李大白，轮到她的时候，看着病床前流着泪的两个女儿，现在也变成了孩子的母亲。 看着程素抬手，两人将脸凑了过去，“只许哭这一次，以后的每一天，我希望你们都是笑着的。” 姜柔和姜瑾点了点头，目光悲痛。 姜柔看着缓缓合上眼的母亲，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她知道，六岁那年，母亲和奶奶说的那个梦是假的，为的只不过是想让她们在家里呆的那一个月舒服点。 奶奶并不偏爱爸爸，妈妈这么说，这是在哄爸爸，可惜爸爸聪明，后面自己想明白了。 改变她命运的不是她自己，是妈妈。 【测试考核合格！】 考试系统的声音响起，程素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考试房间，坐在考位上。 考核只有合格和不合格，听到合格，程素松了一口气，被抽离了情感之后，内心更是怅然若失。 【考生75号，准备进入考核世界，3，2，1】 程素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回去得和考试系统商量一下，能不能给她三分钟准备一下！ “向晚姐，明天下午有一场发之扬的品牌直播，需要您露面，c家的代言明天开始预热，梦之光晚会是后天晚上八点，但和安太太的慈善晚宴冲突了？”看到拍完杀亲照的向晚，小助理乔安立马走了上去，和她说着接下来的行程。 向晚打着字的手顿了顿，说道：“去梦之光晚会，接下来让梦姐先不要安排工作了，一切等综艺结束再说。” “嗯。”乔安点了点头。 “嗯？” “梦姐没有和你说我和《婆婆妈妈》节目组签约了吗？”向晚看到一脸懵懂的乔安，有些疑惑。 “呃，说了，但是向晚姐，你真要去参加那个综艺吗？不对，真的不安排工作了吗？”乔安不理解，她向晚姐不是一向不喜欢真人秀什么的，若非要宣传新剧要保持热度，她连直播都不太愿意。 所以她一直以为梦姐是在和她说笑话，不过看到向晚一脸的甜蜜，乔安不由得感叹，爱情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自从向晚姐和霍总在一起以来，都没有以前那么有事业心了。 现在甚至要推掉所有的工作，就为了陪婆婆上综艺。 “嗯，第一次去真人秀综艺，得好好对待。”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向晚嘴角扬了扬，面容更加的迷人。 乔安慌了慌神，立马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跟着向晚姐那么多年，怎么还可以这么的没有出息。 不过向晚姐好漂亮啊啊啊啊，乔安抑住内心的激动，见向晚已经走远，忙跑了上去。 向晚和从身边走过的同事友好的打了招呼，就进了保姆车，她以前确实是不想参加综艺，她热爱她的事业，所以拍完戏之余她都在学习。 真人秀什么的也不是不好，就是她害怕她的剧迷朋友们对真实的她印象太深，从而看不了她演的戏。 不过婆婆想参加一个综艺，奕铭说了，这是和婆婆增进彼此了解，缓和关系的好机会，扪心自问，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微博上，《婆婆妈妈》节目组刚公布了最后一组嘉宾的名单，就普通油锅里倒入了一碗水，顿时炸了。 尤其是在看到霍氏集团的官方号和向晚都转发了以后，越发的沸腾。 “向晚，是我以为的那个向晚吗？她不是走青衣路线，怎么要参加综艺了？” “艹，霍氏总裁的绯闻不是还在热搜上挂着，怎么就要和向晚参加综艺了？” “楼上搞笑了，都说是绯闻了，霍奕铭和向晚人家正经夫妻，怎么就不能参加综艺了？” “当初不是说霍总母亲很不满意向晚吗？连婚礼也不同意人家办，怎么就要和儿媳妇一起参加综艺了？” …… 网络上议论纷纷，向晚转发完微博就揉了揉眉头，手机页面上是霍奕铭发过来的消息，和徐林酒业的合作出现了意外，他要去一趟d市，今晚赶不回来。 虽然知道他一向很忙，但向晚心中依旧有些失落，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经纪人给她发的剧本，这几年向晚渐渐有了名气，对剧本的挑战也就越发的严苛。 向晚看着剧本，觉得这样很好，有着自己的事业会更洒脱。 程素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抬着一个平板，页面上显示的似乎是这个世界的某个社交网站。 “向晚的婆婆关系和她非常的不好，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怎么可能被祝福，而且，能够勾的霍氏的掌权人娶她，肯定很有心机，呵，心机女……” 程素淡定的看着这句即将要发出去的话，然后默默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 再看到曾经发的微博，从注册开始每一条都是关于向晚的，向晚穿着星空礼服参加晚宴，她就说人家穿的还没有她好。 看到夸向晚漂亮的营销号，就评论向晚也就这点本事，还是整出来的。 看到说向晚和霍奕铭夫妻恩爱的博文，就跑上去评论向晚拉低了霍家的平均颜值。 …… 反正整整一千多条博文，都是关于向晚，程素看着也无法挽救了，赶紧去搜索如何在这个平台注销账号。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以后攻击向晚的利刃。 这次仍然是一个小说世界，原主的儿子霍奕铭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作为霍家的长子长孙，霍奕铭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但在二十一岁那年父亲霍成东突然车祸去世，接受不了打击的原主也一下病倒。 在国外留学的霍奕铭不得不回国主持大局，接管公司，好不容易稳定了局面，公司突然出现了叛徒，正在开发的工程也出现了问题，霍氏一度动荡。 曾经交好的世家见霍氏已经摇摇欲坠，蠢蠢欲动的想要分割霍氏。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向交好的许家宣布和霍氏的对家安家联姻。 霍奕铭不相信青梅竹马长大的许筝是这样的人，但在安于璟陪着许筝来退掉信物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许筝的心声。 原来许家和安家早已联合，并唆使许筝偷盗机密文件，想要通过吞并霍氏在进一步，而许筝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联姻的目的。 第32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2) 那天之后，霍奕铭突然发现自己可以选择性的听到周围人的心声，并且当他接触一份合同的时候，脑子里会出现相关的知识和案例分析。 凭借突然出现的能力，霍奕铭在短短的时间内肃清了霍氏，稳定了局面，并且用了五年的时间，将霍氏扩张到了海外，到现在，霍氏已经是a市的龙头企业，产业遍布全国。 原主亲眼看着儿子亲手铸造了一个商业帝国，为儿子感到骄傲的她并没有发现霍奕铭越来越沉默寡言。 当霍奕铭突然将向晚带到她面前，并且说已经领证了的时候，原主才突然发现这几年她都没有和儿子好好的说过话。 面对突然加入的向晚，原主感觉很不适应，这个时候她又从好友的口里面的听到当初霍奕铭哥许筝退婚，是因为向晚的原因，而向晚的经纪人王梦也若有若无的向原主透露向晚故意接近霍奕铭，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 还没有正式和儿媳妇相处，就已经有人在原主心底为向晚打上了第三者，心机女的标签。 激化矛盾的主要还是霍奕铭的态度，本来就对儿子领证之后才带向晚来见她的举动不满，加上周围人的煽风点火，原主越发的觉得儿子被迷惑。 坚定这个想法的她决定要找到向晚的把柄，然后向她的儿子揭发，于是频繁的找向晚的麻烦，被霍奕铭提前察觉，哄着她去全球旅行。 反应过来的她越发的觉得向晚有心机，于是有了这次的综艺。 在安家婆媳的对比下，原主和向晚被衬托的一无是处，与此同时，向晚被爆出来是程家私生女，许筝同父异母的妹妹。 小三之女的烙印打在了她的身上，网络上突然出现自称为霍奕铭许筝同学的人出来回忆两人青梅竹马的感情。 向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成了网友口中的小三，替身，自己的母亲也被污蔑，经纪人王梦出现爆料所谓的向晚上位史，称向晚早在霍奕铭和许筝没有退婚的时候就有意的接近他，为的不过是资源还有让她母亲上位。 原主微博被爆出更加印证了这件事情，对向晚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对许筝的喜爱，众多网友纷纷感觉他们接近了真相。 从人人称赞的好演员到被全网唾弃，向晚只用了三期综艺的时间，霍奕铭和实习生的绯闻，更是成为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向晚赶去寻找霍奕铭的途中，精神恍惚发生了车祸，刚从国外回来的霍奕铭无法接受妻子的死亡，在查清楚一切事情并为妻子报仇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面对原主。 公司成了霍奕铭的家，原主感觉到儿子的疏离，她觉得不解，她认为自己是赶走了恶劣的向晚，她是在救儿子，为什么儿子不理解她，就算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才追悔莫及。 程素回想着自己在黑暗中见到的那个骄傲的女人，微微昂着头娇滴滴的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向晚，但是我现在还是不喜欢她，她太凶了，从来没有对我笑过，她肯定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要喜欢她。”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为难的说道：“但是铭铭喜欢她，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喜欢她一点点吧，其实她也不讨厌吧，起码她在的时候，铭铭一周回一次家，但是她走了以后，我一年都见不到铭铭一次。” “我的愿望是，让铭铭婚姻美满，一生幸福，我和他爸爸感情很好，他的爷爷奶奶感情也很好，没道理霍家到了他这一代，就是一生孤寡，然后一周让他回一次家，算了，让她们小两口搬回来吧。”说着，她又摇着头，“不行不行，两周回来一次吧，我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委托人说了很久，发现程素一直含笑看着她，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声音依旧娇软，“自从我家向东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听我说那么多话了，谢谢你。” 程素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客气，这也是我的考试内容，你的愿望是让孩子婚姻幸福美满，两周回一次家，对吗？” 委托者点了点头，身影越来越淡，她知道自己要彻底消失了，但依旧在重复的叮嘱程素，向晚虽然讨厌，但是许筝更坏，让程素不要相信坏人。 “他们都好厉害，很会骗人，我搞不过他们，你过去以后不要靠近他们，会被骗的……” 程素揉了揉额头，系统每次都在隧道安排见面，让她很难受。 按照前辈的经验，接见委托者不应该是在考场里面吗？程素想不明白，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考试系统。 账号还没有来的及注销，突然弹出来了特别关注的消息，一看是向晚刚转发的《婆婆妈妈》节目组的博文。 程素不由得冷哼一声，口口声声不喜欢，还不是设为了特别关注。 知道了如何注销账号后，程素干脆利落的舍弃了这个账号，换个手机号重新注册，扫了一眼窗台上的多肉，云淡风轻的搞好了昵称。 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将多肉捧了起来，碰了碰那厚厚的叶子，涨涨的脑袋舒缓了许多。 捧着多肉，程素舒了一口气，按了一下铃，看到走进来的生活助理，哼了一声问道：“铭铭没有离开吧？” “夫人，少爷一直在花园呢，没有离开。”小郑见程素眉宇舒缓，似乎对这个结果很开心，眼睛转了转，又凑近了她说道：“夫人，您看少爷还是听您的话的，始终把您放在第一位。” “那是当然，我儿子心中肯定是我最重要。”程素更加开心了，抱着多肉哼着歌，边走边说：“看他那么乖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解除他的禁足吧。” 听到程素这么说，小郑也不慌，而是凑近了程素说道：“夫人，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哪里奇怪？”程素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郑。 小郑晃了晃神，待再仔细观察程素的神色时，只看到了一脸的懵懂，不由得觉得好笑，这位程夫人说好听点是一向单纯，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神色。 第33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3) “夫人您仔细想想，以往您想要让少爷陪你，少爷哪次不是推了工作，这次您无论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待在家里，等您气晕了他才留下，是不是很奇怪。”小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是从向晚的出现开始的。” “为了向晚，您和少爷都吵了多少次架了，我看呐，这个女人肯定是在离间你们母子感情。”小郑一脸的笃定。 “她太坏了！”程素捏紧了拳头，一脸气愤，但即使生气，声音也依旧是娇滴滴的。 程素心中一阵恶寒，和原主交谈的时候她还没有感觉到什么，等自己在这个身体里的时候，她才发现，原主这样的，实在是，实在是太娇了。 小郑没有觉得奇怪，她在程素身边的时间很久了，早已习惯了她的性格和说话方式。 加上程素虽然是四十五岁的人，但是岁月似乎很是偏爱她，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加上人长的娇，所以无论说话如何的奇怪，也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铭铭又不信我。”程素面色委屈，她好难过，如果她家向东在就好了，儿子不听话了就可以打。 “夫人，我们不是要参加综艺吗？少爷肯定会要求将向晚接回来，夫人您不要同意，直播那天再让他们过来，这样大家就会知道她很坏，带走了少爷，让您独守老宅。”小郑出着注意。 程素心中冷笑，这个小郑，真是坏的丝毫不掩饰。 也是，原主单纯，怎么可能知道丈夫留给自己的人会背叛了自己呢？ “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和铭铭说。”程素走的越发快了，将小郑远远的甩到了后面。 霍奕铭此刻盯着面前的两只大狗，痛苦的摸了一把脸，他妈确实是挺不信任他的，不然也不会专门让这两只大狗守着自己。 今天是他和晚晚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也不知道林特助有没有把自己的礼物送到了。 霍奕铭想像着向晚收到自己礼物的样子，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向晚他根本不是去出差，而是被困在家里了，当然是因为太丢脸了。 他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霸总界的天选之子，怎么可能是快三十了还能被妈妈禁足的人。 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的。 霍奕铭逗着狗，一个计划在脑海里闪现，唇角刚勾起，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铭铭，你答应妈妈今天不走的吧。”人未至声先到，霍奕铭转身看着飞快走过来的程素，心下微叹，他就知道，他伟大的母亲刚刚是假晕的。 “妈，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铭铭了。”霍奕铭眉头微蹙，每次听到他妈这样呼唤他，他都很难为情。 就是因为他妈这样，所以和向晚谈恋爱的时候，他都不敢带向晚回来，就怕影响了他在向晚心中高大伟岸的霸总形象。 霍奕铭话音刚落，程素就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霍奕铭觉得皮子一紧，脑海中突然浮现他爸教训他时那恶狠狠的样子。 “妈妈我错了，我是你儿子，你怎么称呼都可以。”霍奕铭立马立正站好。 他妈妈被父亲宠了一辈子，在这个家里，霍奕铭从小被谆谆教导，他是小小男子汉，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受了太多的苦，他要和爸爸一样对妈妈好。 霍奕铭一直践行着这个原则，尤其在爸爸去世以后，看到柔弱的母亲，他深刻的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他妈妈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想到这里，霍奕铭面色柔和，上前扶住程素的手，看到程素面色红润，试探道：“妈，你脑袋应该不晕了吧？” “唉，还是有点难受。”程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正在装病中，随即柔柔弱弱的扶着脑袋，但是那个表情，怎么看都假。 “唉。”霍奕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是彻底出不去了。 “你怎么叹气了？你是不是还想出去，我要告诉你爸爸，你有了媳妇就不要妈妈了。”程素看着霍奕铭的眼里带着控诉。 “哼，你这样伤妈妈的心，妈妈决定了要听小郑的话，录制节目的时候都不要你和心机女回老宅，让大家都知道你为了她抛弃妈妈，让妈妈独守老宅。”程素洋洋得意，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惩罚。 霍奕铭听到了程素的话，脚步一顿，望着程素的侧颜，声音有些沉，“这是小郑和你说的话？” 小郑刚刚来到花园，就听到了霍奕铭的话，脚一软，妈的忘记了程素是个蠢货。 “小郑！”程素叫住了小郑，随即又看向霍奕铭，冷哼一声，“我也是有帮手的，没有想到吧，整个家，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你不要以为你也是个公司老板就可以像小说里的霸总一样为了爱情和世界对抗，你没有那个光环！” 霍奕铭：……他妈每天看的是什么小说？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算了，不重要，主要是小郑怎么说出那样的话。 小郑察觉到霍奕铭那若有若无的视线，脚更软了，如果不是程素叫她，她都想立马逃走。 “夫人，霍总。”小郑强行控制着双腿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身居高位多年，霍奕铭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小郑只觉得霍奕铭的目光轻轻一扫，就想转身逃跑。 “霍……霍总，夫人想必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少夫人毕竟身处娱乐圈，在老宅录综艺影响不好，应该重新挑选一个住处。”小郑颤抖着声音，不顾程素震惊的目光，完全是一副为主家思考的样子。 “小郑，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程素声音委屈。 “夫人，我刚刚就是这样说的，您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您，不然也不会让您误会了。”小郑努力微笑，只期待程素在蠢点。 “你说谎。”程素生气了。 “夫人……”小郑慌了。 “不要和我解释，你这个叛徒，居然屈服于我儿子的淫威，我是不会再信任你了！”程素抱着自己的多肉，脚步重重的朝着小阁楼走去。 淫……淫威？ 霍奕铭扶额，她老妈脑子到底是什么构成的，那么的与众不同。 霍奕铭在，小郑也不敢去追，心中越发的着急。 霍奕铭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陪了程素八年的助理，冷漠的说道：“你明天不用过来了。” 是他的疏忽，所以才让母亲身边有这种狼心狗肺之人。 第34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4) 不，不用来？不行，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程素虽然性格娇蛮，但只要顺着她，那还是很好哄的，而且霍家工资高，程素出手也大方，工作也清闲。 失去了这份工作，她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加上如果没有这份工作，在那人眼里，她就变成了没有价值的人。 小郑越想越慌，冲着霍奕铭的背影说道：“霍总您这样擅作主张辞退我，夫人会不开心的。” “哦，是嘛，那就看看母亲心底，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重要，还是她的亲儿子重要。” 霍奕铭心中冷笑，如果不是看她陪了母亲那么多年的份上，就不仅仅是简单的辞退了。 想到小郑这样在霍家工作那么多年的人都会背叛，那是不是还有许多人不能被信任。 霍奕铭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主动动用那个能力。 追着程素来到小阁楼，果然走看到她抱着多肉对着爷爷奶奶和爸爸的牌位哭诉。 不用进去他就知道要说的是哪些内容，霍奕铭想了想，还是退了出来，给助理打电话让她查一查小郑。 他想知道，爸爸亲自选中的人到底会被谁收买。 向晚杀青了，她的粉丝都在欢呼，欢呼之余又在担心她在霍家的处境。 听说豪门媳妇不好当，更何况是霍家那样的豪门。 向晚不知道怎么安慰粉丝们，她确实在霍家的处境不好，婆婆不想见到她。 她就说家长都没有见就领证这个行为太冲动了，现在都不太好收场。 对比向晚这边的纠结，霍家这边可谓是愁云惨淡，程素从小阁楼出现的时候眼睛红肿，明显是大哭了一场。 或许是太委屈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抱着那盆多肉。 王嫂看到程素郁郁寡欢的样子，以为是霍奕铭又惹到她了，一晚上对霍奕铭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甚至满桌子的菜都是程素喜欢的，没有一个霍奕铭爱吃的菜。 他明明记得王嫂早上还说只要他答应在家陪妈妈，就给他做最爱吃的菜的，现在什么都没有。 霍奕铭再次的认识到了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面色越发的沉静，周身的气息越发低下。 老管家见到两个人这样，默默的转身离去，看来夫人和少爷的心情都不太好，他还是晚点再来。 解决了小郑，程素默默的在心底打了一个对勾。 吃了一口麻婆豆腐，眯了眯眼，开口说道：“你爸爸说这个家太简陋了，我决定给这个盆镶个钻，你觉得怎么样？” 程素虽然是在询问，但是话语中明显是做了决定。 “啊？”霍奕铭还沉浸在今天晚上彻底出不去的失落中，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霍奕铭这个样子，程素有些嫌弃，“铭铭你怎么能这么呆，看来那个心机女眼光也不好，起码没有我好。” 程素似乎找回了面子，她也是有压过向晚的地方，她的老公比向晚的老公棒。 听不懂妈妈的话开始读心的霍奕铭：……？ 霍奕铭一共就对程素使用过两次读心术，第一次是在要娶向晚的时候，他试探的问程素对未来媳妇的看法。 就听到程素说要美，要很美，要特别美，要纯天然的高级美。 他觉得这个很不靠谱，内心忐忑的用了读心术，就听到：只要不是像林家小子那样娶个娱乐圈的就可以，林姐姐说了，娱乐圈的心机重的很，现在他儿子已经和他们决裂了。 听到这个，霍奕铭心中一凛，他记得林家那个小子，因为父母的反对，所有即使和人家生了一儿一女，到现在都没有领结婚证。 听到心声的那一日，霍奕铭难得的失眠了，第二天就拿了户口本带着向晚去领证。 现在程素和向晚水火不相容，让霍奕铭越发的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第二次对母亲读心，就是这个时候，所以，他真的很不如他爸爸吗？ “我决定把那颗海洋之心镶在上面，这样老公肯定会很开心。”程素一脸幸福。 等等，海洋之心？ 霍奕铭有些心虚，海洋之心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晚晚的手上，当时拍了海洋之心又跑到d国拍沙漠之心就是想着不能厚此薄彼，没有想到他妈误会了，以为两颗都是给她的。 “妈，装饰房间还得把爸的骨灰盒取出来，多不好。”霍奕铭试图打消程素的念头。 “取什么骨灰盒，你爸爸的骨灰又不在骨灰盒里。” “你爸爸的骨灰在这里。”程素看着面前的多肉，一脸的甜蜜。 “我和你爸爸早早就商量好好了，死了以后骨灰就做花费，这盆多肉还是我们一起挑的呢。”程素脸上终于有了笑。 霍奕铭看着那一盆盛开的蓝色多肉，听说叫什么蓝石莲，被程素照顾的很好，就像蓝宝石一样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怪不得，怪不得母亲去哪里都带着这盆多肉，怪不得连花盆都用上等的玉石，不对。 “妈，那爸骨灰盒里装着的是什么？” “啊，装的是白白的骨灰呀。” “白白。”霍奕铭低声呢喃。 白白不就是今天守着他的那两只大狗的妈妈吗？ “爷爷奶奶的骨灰盒里面是黑黑的骨灰。” 黑黑，两只大狗的爹。 所以，他这些年拜的是狗？ “妈，你怎么不早和我说。”霍奕铭绷不住了。 “你又没有问我。”程素抬头，一脸的奇怪。 “对了，你还不去给我拿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丢了，用沙漠之心吧。”霍奕铭恍恍惚惚。 “好吧。”程素想了想，沙漠之心更低调奢华有内涵，配得上她老公，勉勉强强答应了。 也没有去纠结几千万拍下来的钻石怎么就丢了。 “对了，妈，你也不要说晚晚是心机女了，我和她结婚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难道不相信你儿子的眼光吗？”霍奕铭突然想到了自己要说什么。 “不相信。”程素诚实的回答。 “小郑说了，如果不是她，你和筝筝不会分手的，她不好，她坏。” “而且你三天两头上热搜，不是和女秘书就是和女总裁，要不就是超模，你一点也不像你爸爸守男德儿子，我很不信任你。”程素摇了摇头，仿佛对霍奕铭很是嫌弃。 第35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5) 不守男德？霍奕铭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他都解释多少次了，都是误会，但是他母亲就是不愿意相信，只听网友说，不听他说。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个不重要，只要晚晚相信他就好。 “小郑还说了什么？”霍奕铭问道。 程素正在想霍奕铭这个龙傲天的故事线，在经历了父亲死亡，未婚妻退婚，丧偶之后，就变成一个壕无人性的商业机器。 死之前还在念叨着他的工作，不过可能是作者觉得没有感情线，时不时的安排一场和女配角的暧昧戏份。 虽然最后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但是在这个世界，和霍奕铭的商业手段一样备受关注的，就是他的那些暧昧对象了。 呸，居然还搞暧昧，该纠正。 “小郑还说，让我注册一个账号谴责她，然后夸筝筝，我觉得这个太low了，不想干。” 其实原主想的是许筝是梅音的儿媳妇，不想捧着她。 “小郑还说，她脾气很坏，还仇富，最讨厌我这种天生丽质还又有钱的贵夫人。” “小郑还说，她表妹和嗯，向晚是同学，她在高中的时候还霸凌同学，把人家关女厕所一整夜，小郑表妹都冻坏了。” “小郑还说，她是整容易的，还去抽脂了，她原本的样子是满脸横肉，三角泡泡眼，头发稀疏……” ……… 最后，程素总结了一句，“铭铭啊，这样又蠢又坏人还丑的，怎么能做我儿媳妇，太丢脸了，太对不起我未来的孙孙了。” 霍奕铭没有想到，小郑的话对母亲的影响那么大。 “妈，你有没有想过，小郑是在骗你，晚晚性子虽然冷淡，但是很善良，她也不是满脸横肉，你不是见过吗，她很善良。” “不可能，小郑怎么可能骗我，我可是有证据的。”程素说着拿出来了所谓的证据，一段视频，她得意洋洋的指着视频里那阴沉沉的女孩说道：“众所周知视频是不可能造假的，所以小郑说的是真的。” 霍奕铭看到这个视频，沉默了。 看到霍奕铭沉默，程素仿佛是底气更足了，硬气的说道：“虽然小郑今天屈服于你的淫威，但那只是说明她怕你，以前的她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霍奕铭很震惊，霍奕铭很无奈，霍奕铭很无法理解，他常年接触的都是聪明人，虽然和母亲也是经常待在一起，但可能有母亲滤镜，所以他从未真正认清她过。 霍奕铭突然想到老爷子说自家母亲单纯，他想他那个时候可能听错了，老爷子说的应该是单蠢。 单细胞生物的蠢是有多可怕，霍奕铭今天是见识到了。 他早应该想到了，以母亲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的讨厌一个人。 没有和老爷子结婚之前母亲被外祖父护着，刚成年外祖父去世又被老爷子哄回来如珍似宝的捧在手心呵护，老爷子去世后他也把守护母亲作为自己的责任。 她一生没有见到什么坏人，认为世界上最坏的人就是安太太那样的不理她，乍然间听到自己的儿媳妇是那样的一个人，可不是不能接受吗？ “妈，你别说了，这是晚晚曾经演过的一部电视剧，这不是真正的她，是特效。” “还有这个霸凌视频，也是一个电影片段，你仔细看看，被打的那个女孩和小郑的表妹长的像吗？” 由于小郑的工作性质，有时候小郑的表妹也会来老宅，那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少女，程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很震惊，她还是头次看到有人的头发是绿的。 有人的耳朵上可以打五个耳洞，原来世界上还有唇钉这个东西。 原来裤子上还可以挂铁链。 霍奕铭让她想小郑的表妹，她能想到的就是那奇异的装扮，面容很模糊。 “小郑表妹那个样子，一看就不好惹，怎么可能被霸凌。”霍奕铭表示今天一定要把妈妈脑袋里的水晃出来。 “铭铭你坏了，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你爸爸知道了肯定会教训你的，而且小郑表妹什么样子，明明是很独特的样子，你不能因为她独特就说她坏。” “呵。”霍奕铭冷哼。 他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和他一起让她妈妈清醒清醒。 不过，想到老爷子那宠妻狂魔，霍奕铭还是有些不确定。 让他给狗三跪九叩叫爸爸也就罢了，毕竟狗还陪着他长大，但是因为这拙劣的骗术不承认亲儿媳妇，给快三十的亲儿子关禁闭，霍奕铭得好好和他的好妈妈谈谈。 霍奕铭带着程素将那两部剧反复看了几遍，程素终于相信这只是剧情，向晚不胖不丑没整容，也不是恶毒的女人。 “等等，我还有证据。”程素又点开视频和聊天记录。 那段视频中，向晚一身红色高开叉裙，眼神魅惑魅惑，红唇亲启：只要有钱，有权，我有什么得不到的，爱情算什么，男人算什么，不过一个玩意儿…… 程素看向儿子，眼睛亮晶晶：“她说你不过一个玩意儿。” “哦，这是晚晚前年获得最佳女配的一个角色，你看。”霍奕铭可以拍着胸脯说，向晚演的剧，就没有他没看过的。 “那这个……” “她十六岁出道时的一个电影角色……” “这个呢？” “二十一岁那年的一部青春疼痛电影，哦，不过这个视频是合成的，里面有一段是去年刚播出的，整部电影三个小时，她就只有三分钟镜头，还全给剪进来了，不过我家晚晚的恶女装真好看。”霍奕铭一脸陶醉。 他家晚晚啊，怎么就这么优秀。 “咦，啧啧啧。”程素一脸嫌弃，这一脸傻样的蠢蛋绝对不是她的那个不假辞色的霸总儿子。 母子两从七点一直讨论到了十一点，在王嫂第七次来提醒到程素的休息时间时，两人才一脸恍惚的离开。 霍奕铭：原来我妈不喜欢晚晚是把那些角色当成晚晚本人了？ 程素：哦，原来都不是向晚吗？向晚演技怎么这么好，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之人。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霍奕铭突然想起来，他和晚晚的结婚纪念日，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过去了。 第36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6) 而早早被嘱咐到老宅大槐树下等自家总裁的林特助，已经喂了三个小时的蚊子。 是什么让他等待那么久却无怨无悔，是钱，是奖金，是数不清的红票票。 向晚半梦半醒间，感觉脖颈痒痒的，身子也有些重，像是被鬼压床。 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看到眼前的这个大脑袋，哦，是她的霸总老公。 “不是说去d市回不来了吗？”向晚声音沙哑。 霍奕铭抱着向晚傻笑，“结婚纪念日，怎么远都得赶回来，我们明天回老宅吧，综艺快开始了，和妈培养培养感情，你的第一个真人秀，得重视。” 霍奕铭说着，又将头埋在向晚的肩膀上，他家晚晚真香。 向晚被霍奕铭弄的脸微红，但脑子还清醒，她记得霍奕铭母亲说过，老宅有她没自己，有自己没她。 似乎是感觉到向晚的疑惑似的，霍奕铭骄傲的说道：“我把我妈哄好了，她以前对你有些误会。” 霍奕铭简略的将叛徒小郑，还有程素误将向晚的电影角色当成她本人的事情简略的说了。 “我早就觉得那个小郑不对劲，今天让我查到了证据，我妈妈知道误解你那么久以后，悔恨交加，心痛难忍。” 向晚听完，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的震惊。 所以她和婆婆矛盾的源头是这？ 就这？就这？ 这也太玄幻了吧。 “不对，你不是说今天去d市，怎么变成回去抓叛徒了？”向晚推了推霍奕铭，即使被他那张好看的脸弄的五迷三道，但向晚依旧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嗯，这个不重要。”霍奕铭顿了顿，继续抱住了向晚，有些虚弱的说道：“好累啊，头也痛，手也痛。” “让我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向晚听了，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就要起身开灯。 霍时奕铭拉住了向晚要开灯的手，故作坚强的说道：“不用，晚晚，让我抱抱就好了。” 说是抱抱，但手脚不老实，向晚这个时候还哪有不明白的。 “明天我还要直播，然后去老宅……”向晚挣扎。 “没事，我轻轻的……”霍奕铭轻声哄道。 程素看着监控中霍奕铭拿着两个罐头将大狗收买，然后翻墙出去的身影，久久无言。 “啊这，少爷太不像话了……”老管家在一旁擦着汗，谁能想到少爷大半夜不睡觉要翻墙，谁能想到半夜突然有了兴致要带老爷出来吸收月之精华的夫人要突然查看监控，早知如此，那边的监控就让它坏着了，刚修好就记录下这么一幕，它可真争气。 “这个监控……” “夫人放心，此事你知我知，您一出门，我立马删除。”管家自认为猜到了程素心中所想。 “这个监控你给我发一份，然后，嗯，删不删都无所谓了。”程素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管家内心一凛，夫人要给少爷一个教训没错了，经过了此事之后，少爷想必可以明白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是百密一疏，少爷得到了这个教训，以后行事一定会更加谨慎。 程素拿着管家拷给她的视频离开了，她实际上不想干这个缺德事的，但是没办法，她控制不住原主的行为。 虽然干这个她也觉得挺快乐的。 等程素走后，老管家又看了一遍霍奕铭翻墙的录像，嗯，少爷的身手一如往常的矫健。 自从老爷去世以后，少爷越发的喜怒不形于色，他这般看着少爷长大的人面对他时也都战战兢兢。 今天晚上他才发现，少爷一直没有变，他还是从前的那个少爷，自己实在不该畏惧于他。 想必少爷看到战战兢兢的自己，心中肯定是失望的吧。 为了记录他认清少爷的这一时刻，老管家决定，这个监控不删了。 程素才不管管家怎么想，回到房间就抱着多肉发了一段博文：哈哈哈，我家的傻儿子在去见他媳妇的墙上…… 配的是霍奕铭一边用罐头诱惑两只大狗一边自言自语，然后上树爬墙的视频。 程素把玩着手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见她手指微微一动，设置了三个闹钟。 完了抱着多肉亲了亲，有些兴奋的说：“以后咱们有了娃娃也这样玩，玩自己的孩子可真有意思。” 后半夜，向晚感觉到了霍奕铭起身，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被他轻轻拍了拍，声音温柔的说道：“还早，你在睡一会儿，等你直播完我去接你。” 向晚听了，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从这里到老宅需要一个小时，不同于昨天晚上的急切，回去的霍奕铭悠哉悠哉的，心情很是愉悦。 到了家，他内心感觉到微微的不妙，他的感觉一向很准，所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走进大厅，就敏感的察觉到大厅里坐着人，微微转头，看到了两双闪耀的眼睛，哦，是大宝二宝，霍奕铭松了一口气。 “回来了~”黑暗中的程素幽幽的开口。 凌晨五点，霍奕铭这么赶来赶去也不累的吗？ “妈，你怎么在这里。”霍奕铭听出来了程素的声音，开了灯，发现程素抱着那盆据说是他爸的多肉，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你夜不归宿，我和你爸爸担心你。”程素柔柔的说着，一只手摸着趴在她脚下的大狗。 两只大狗的眼睛也幽幽的看着霍奕铭，仿佛他一有不对劲就要扑上去。 霍奕铭看着这个场景，心里暗暗唾弃那吃了他两个罐头的狗。 盯着一人两狗强烈的视线，霍奕铭走了过去，在程素的对面坐下。 “我都快三十了。” “不，你现在27岁三个月零八天。”程素反驳。 “好吧，我已经27岁了，是霍氏的掌权人，手底下那么多员工，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这么管我，肯定笑话我。” “27岁怎么了，别说27岁，就是你72岁，也是我儿子，你爸爸不会说话，我得尽教导你的义务，大晚上的你跑出去，多危险啊。”程素眼泪汪汪。 看到自家妈妈这样，霍奕铭心下叹气，得，他说不过。 第37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7) “而且，谁敢笑话你，你就开除他。”程素理所当然的说道。 霍奕铭摸了摸鼻子，不做回应。 “你是去找向晚吧，大半夜的跑去给人家暖床，真丢人。”程素一脸嫌弃。 “啧啧啧，这衣服人家给你准备的吧。”程素站起身，面上越发的嫌弃。 “住人家的房子，吃人家的饭，穿人家的衣服，你个小白脸。” “老公，儿子太没用了，唉。”程素将霍奕铭嫌弃了一通，然后又对着多肉吐槽。 霍奕铭感觉自己的膝盖仿佛中了好几箭，他能反驳吗？他不能，因为他确实住人家的房子，睡人家的床，吃人家的饭还穿人家的衣服。 “算了，你把向晚接回来这里住吧，或者你外面随便一处公寓也好，霍家的男人，绝对不可以吃软饭，你爸你妈一世英名，绝对不可以毁在你手里。”程素仿佛做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一脸的凝重。 “妈，真的。”霍奕铭已经不在乎他妈怎么嫌弃他了，他现在满心想着他妈终于想通了，接纳了晚晚。 该死的小郑，要不是她煽风点火，他早就不用夹在中间受气了。 “嗯嗯。”程素敷衍了点了点头。 抱着多肉上了楼，坐在床上就开始更新博文：傻缺儿子居然吃软饭，真对不起他英明神武的爸爸和魅力无限的妈妈。配图是长的很精神的多肉。 第二日，程素刚刚清醒，就听到叶莱茵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的消息。 还没有走到楼下，娇俏可爱的女孩就飞奔过来抱住了她，一脸笑意的说道：“几天没有见面，程姨您又漂亮了许多，看看这皮肤，吹弹可破，是不是偷偷背着莱茵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真的？”程素嘴角不可控制的扬了扬，想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蛋是不是叶莱茵说的那样，猛的想起来她手上还捧着她的亲亲老公呢。 “等等，等等，松开，松开。”程素将叶莱茵推开，看着手里的多肉没有什么损伤，才松了一口气。 被程素推开，叶莱茵面色有些僵硬，随即又恢复了甜甜的笑容。 “哼哼，程姨不喜欢莱茵了，难道莱茵还没有一盆多肉重要吗？”女孩委委屈屈的撒着娇，但凡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原主，都要抱在怀里哄了。 “那当然，老公当然是最重要的。”程素抱着多肉走去餐桌旁坐下，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到了桌子上。 叶莱茵听到程素这么说，快要绷不住脸上那甜美的笑容了，她感觉今天的程素有些奇怪。 此时王嫂端着粥放到程素面前，一脸的慈爱，似乎是察觉到了叶莱茵的疑惑，笑着说道：“这多肉之下有老先生的骨灰，所以我们夫人宝贝的紧。” “叶小姐吃了吗？要不要也来一份南瓜粥？”王嫂问道。 “我吃了。”叶莱茵勉强的笑了笑，越发的觉得那盆多肉诡异，哪有人天天捧着骨灰到处走的。 还有王嫂，她都来这里三个小时了，现在才问她吃了没。 如果，如果她嫁到了霍家，她一定要好好整顿一下霍家的佣人，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待客之道。 “王嫂做的真好吃，莱茵真的不用一点吗？”程素幸福的眯着眼。 叶莱茵依旧摇头。 王嫂听到程素这么说，笑的越发慈爱，她在霍家工作了三十多年，一直照顾着程素，早就已经把程素当成了自家的小妹妹。 所以在她眼里，程素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特别好的。 对于叶莱茵，她也很喜欢，她觉得自从老先生去世之后，少爷又忙，夫人一个人太孤独了，而叶小姐能来陪夫人说话逛街，真的是个好人。 叶莱茵原本想要坐在程素身边的，但是看到那盆多肉，脑子里又回想起威严的霍向东，心颤了颤，与程素隔着两个位置坐下。 见程素专心喝粥，叶莱茵坐了几分钟，忍不住了，若有若无的将视线看向楼上，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程姨，奕铭哥哥呢？他去公司了吗？” 叶莱茵特地打听了今天霍奕铭没有去公司，想着可能还被程素拘在家里，所以才早早的过来。 “不知道呢，我刚睡醒。”程素一脸的平淡，擦了擦嘴，又对着王嫂娇娇的说道：“王嫂，我今天晚上想吃火锅。” “好，王嫂专门给你弄番茄锅。”王嫂依旧满脸的慈爱。 看着这样的程素，叶莱茵心中厌弃，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撒娇，也是这女人好命，攀上了霍家，生下了霍家唯一的继承人，不然她何需来讨好她。 无论心中如何想，叶莱茵面上没有表露半分，望着程素娇美的面容，笑的越发的甜蜜。 “程姨都不关心关心奕铭哥哥的吗？他每天这么辛苦。” “铭铭又不是奶娃娃，哪需要关心，我关心不来的，我家向东说了，男孩子就要糙一点，免得养的娇气。”程素轻轻哼了几声。 叶莱茵冷笑，还不关心，都快把自己儿子握在手里哪里也不许去了。 程素随即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叶莱茵，问道：“茵茵，你怎么一口一个奕铭哥哥。” 看着程素怀疑的眼神，叶莱茵心提到了嗓子眼，同时内心又很激荡，似乎是期待着程素发现她的心思。 “你今天怎么都不问问我开不开心，想做什么，总是在说铭铭，我差点误会你喜欢铭铭了。”程素一脸的天真，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叶莱茵内心的想法。 叶莱茵内心复杂，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她有些不甘心，半开玩笑的问道：“如果我真喜欢奕铭哥哥怎么办？” “怎么可能，铭铭结婚了，茵茵怎么可能会做小三，你人没有这么龌龊的。” 叶莱茵感觉胸口中了一箭，仔细观察程素的神色，发现这个女人确实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而且，即使你龌龊又不堪，非要自甘下贱当小三，我也不会同意的，我把你当女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乱伦。”程素一脸正义。 叶莱茵：妈的，谢谢你的好心。 第38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8) 见叶莱茵神色不对，程素犹豫了一下，面带纠结的小声问：“茵茵，你真的不会堕落到乱伦吧？” 叶莱茵感觉喉间一片猩甜，看着程素无辜的神色，不断的在心底暗示，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才把那口老血咽下去。 “怎么会呢，我只是把奕铭哥哥当哥哥。”叶莱茵甜美的笑容中有些许扭曲。 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名义上的关系，哪能算乱伦。 至于小三？叶莱茵轻蔑的看着程素，当年如果不是程素突然出现，那霍家太太的位置应该是她小姨才对。 霍向东威胁着所有的知情人不许在程素面前提当年的事情，所以程素才可以这么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天真。 如果，如果让程素知道那么爱她的丈夫骗了她，那是不是很有趣。 叶莱茵内心恶劣的想像着程素知道所有真相的场景，突然觉得程素也没有这么的讨厌了。 “当哥哥好，你如花的年纪，三十岁的老男人怎么配的上你。”程素仿佛松了一口气。 叶莱茵微笑，她记得奕铭哥哥27岁。 “我也打心眼里把你当亲女儿对待，茵茵，你不会像小郑那样欺骗我吧。”程素看着叶莱茵，面容似乎有些忐忑。 听到程素提起来小郑，叶莱茵才发现今天没有看到小郑的身影。 叶莱茵来不及多想，见程素越来越失望的表情，也不害怕那盆多肉了，忙轻轻拉着程素的手，撒娇道：“程姨，怎么可能会骗你呢，你对我那么好，我才舍不得呢。” 程素面色犹豫。 叶莱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父母去世的早，我又生性顽劣不得小姨喜欢，如果，如果不是程姨，怎么可能会过得那么好。” “都怪我不讨人喜欢，要不然小姨也不会那么的厌烦我。” 程素想到了叶莱茵的身世，面露不忍，忙安慰道：“茵茵又漂亮又大方，怎么会不讨人喜欢，是你小姨这个人怪，我还没有见到谁能让她喜欢的呢。” “如果我像程姨说的那么好，那程姨刚刚怎么还怀疑我，我连小郑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程姨不要再哄我了，我就该被人厌恶。”叶莱茵轻轻拭着泪。 程素叹了口气，她好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这原主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能演。 “茵茵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可以妄自菲薄，你能够在你那刻薄的小姨身边呆那么久，说明你很优秀。” 叶莱茵一时不知道程素是在夸她呢，还是在夸她呢，还是在夸她呢。 “而且，你不是说你和小郑一见如故，情同姐妹嘛，我刚刚那都是下意识的反应。”程素委屈辩解。 “不过茵茵你也是可怜，小姨是刻薄性子，一见如故的小郑是白眼狼，不要哭了，那些人不值得你流泪。” 叶莱茵嘴角抽了抽，怎么办，好想打人。 不过，程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小郑暴露了，那她呢？ 叶莱茵有些慌，小心翼翼的试探到：“程姨，小郑做了什么？” 说起来这个，程素可是有话说了，噼里啪啦的就把小郑做的事情告诉她了。 莫了还补充一句，“我又不关注什么电影电视的，哪知道小郑能这么骗我，实在是可恶。” 半响得不到回应，程素手在叶莱茵面前挥了挥，叶莱茵终于回过了神，愣愣的说道：“是啊，真可恶。” 她就说不能这样做，可是她表嫂说程素不会发现，小郑也信誓旦旦的保证，程素一辈子也不会发现她看到的都是假的。 现在，现在不就被发现了。 “我觉得向晚也太惨了，是我以貌取人了，以为她长的凶不好相处，没有想到她那么傻白甜，给铭铭吃的穿的住的，一点也不计较我如此残忍的对她。”程素感叹。 “她真是个好人！茵茵你说对不对。” “对。”叶莱茵麻木的回答。 “可是我得怎么表达我的歉意呢？你说我给她霍氏2%的股份好不好？”程素拉着叶莱茵的双手，很是殷切。 “好……等等，不好。”叶莱茵心猛的坠落，程素把股份当什么了？说送就送。 “程姨，太贵重了吧。”叶莱茵真的忍不住了，向晚那个贱人怎么配。 “哦，我想起来了，你也和我说过向向的坏话，你也不喜欢她，唉，茵茵啊，你可不能做恶毒小姑子，你要和你嫂子和睦相处。”程素语重心长。 “我没有不喜欢她，这不是，不是受到了小郑的蒙骗吗？”叶莱茵绞尽脑汁的想着解释，神特么的恶毒小姑子。 “那你怎么觉得2%的股份贵重，铭铭都有35%呢。”程素不解。 那能一样吗？霍氏是奕铭哥哥的霍氏，向晚一个没父没母的孤儿，拿2%也不怕折了寿。 叶莱茵知道程素手中有9%的霍氏股份，能够拿出2%给向晚，那是真的很大方了，但是，她宁愿程素刻薄小气一点。 “程姨，你想想，嫂嫂一看就是人淡如菊，视金钱如粪土的女神，你拿股份给她，不就是在侮辱她吗？”叶莱茵心底暗暗发誓，今天就算被恶心死，她也要打消程素这个念头。 “有道理。”程素想到了初次见面时向晚那冷淡的面容，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不喜欢钱，无法理解。” 叶莱茵见终于打消了程素的念头，本来想抹黑一把向晚装，但又怕适得其反，憋的要死。 “对了，今天晚上你哥哥嫂子回来吃饭，你也一起吧。”程素突然说道。 呵，叶莱茵怎么吃的下，忙拒绝道：“不了，程姨，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就是个家宴，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程素诚恳邀请。 叶莱茵酸了，真当她是家里一份子，怎么不送她股份。 “小姨专门嘱咐我去接表嫂，我不能不去……”叶莱茵面色为难。 “你这个小姨，这是把你当司机使了。”程素果然生气了。 “她给你开工资吗？”程素突然问道。 叶莱茵茫然的摇头。 “她果然刻薄又小气，当司机也不给工资。” 叶莱茵：…… 在程素看过来的时候，叶莱茵立马一脸憋屈。 看到叶莱茵这小媳妇样，程素摆了摆手，“去吧去吧，知道你怕你小姨。” 第39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9) 王嫂抬着水果出来，发现大厅里只有坐着发呆的程素，不见叶莱茵的身影。 心里不由的嘀咕，这叶小姐每次来不都是要陪着夫人去购物的吗？今天怎么离开的那么快。 不过夫人对叶小姐也是真的好，各种奢侈品眼也不眨的送，但凡夫人有的，只要叶小姐喜欢，夫人就特别的舍得。 去年叶小姐大学毕业，夫人还打算送叶小姐一套房子，不过因为少爷的婚事夫人出国旅游了，这事也一直没办。 王嫂将水果放下，有些奇怪的问道：“叶小姐这就离开了吗？” “她说要去接她表嫂。”程素点了点头。 王嫂看程素这个样子，神色有些怪异，这夫人莫不是忘记了，叶小姐的表嫂就是许小姐。 不过忘记了也好，当年夫人对许小姐多好，后面霍家遇到事情的时候，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唉，也是夫人心思单纯，不把人往坏里想，一直觉得是那安家少爷强取豪夺，横刀夺爱。 程素心底也在想着许筝，许筝说是和霍奕铭青梅竹马长大，其实早就暗恋安于璟，只不过许父许母强势，并且许家依附着霍家，所以才在成年之后顺理成章的订婚。 原主看着那姑娘长大，心中自然是喜爱，所以就算她刚退婚就嫁进了安家，并且当年就产下一子，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而霍奕铭则是害怕母亲接受不了，所以从来没有告诉过母亲当年霍氏危机是由于许筝偷盗公司机密，也没有对付许家。 霍家的大度没有让许家感恩，反而越来的仇视发展的越发好的霍家，所以有了叶莱茵的存在。 许筝知道原主一向怜惜弱小，所以故意让原主看到了叶莱茵在安家被针对，被忽视的一幕。 叶莱茵父母意外身亡，无依无靠，又让原主想到了自身，开始移情。 程素揉了揉额头，怎么会有那么单纯的人，被骗了那么狠都没有察觉过。 要不是霍奕铭遇到了向晚，程素毫不怀疑原主会给霍奕铭和叶莱茵来一个包办婚姻。 见程素揉眉，王嫂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程素面色愁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对向晚有些误会，对她有些不好，我想送些东西给她赔礼道歉。” 王嫂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为这事。 “夫人您是长辈，哪有给小辈道歉的道理，而且也是少爷不对，哪有结婚之前不通知父母的。”王嫂就见不得程素为难的样子。 “王嫂你这就说错了，既然我是长辈，那就更应该以身作则，错了就是要道歉。 而且，结婚确实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通知也无所谓了。”程素虽然这么说，但是面上还是有些落寞。 王嫂更心疼了，她就知道自家夫人嘴硬心软。 唉，夫人难过了，都怪少爷，要是老先生在，怎么可能让夫人这么委屈。 “我原本打算着给她霍氏2%的股份，但是茵茵说向晚视金钱如粪土，给她股份是侮辱她。那要这么说的话，小岛送不了，车也送不了，轮船也送不了，飞机也送不了，金银首饰更是送不了了。”程素哀嚎着。 王嫂就看不得她家夫人这么为难，开口道：“哪有人不喜欢钱的，没有钱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而且叶小姐和少夫人也没有接触过，怎么就知道少夫人不喜欢股份了。” 听到王嫂这么说，程素眼睛一亮，“对啊，茵茵和向晚没有接触过，也不熟悉，怎么可能知道她喜不喜欢股份呢？” “所以我应该亲自问问向晚喜欢什么！”程素抬头看向王嫂。 “这就对了。”王嫂咧嘴一笑，“来，夫人，吃水果。” “可是茵茵为什么要和我说向晚不喜欢股份呢？”程素又疑惑了。 怎么能让自家夫人继续苦恼呢？王嫂一拍手掌，自信的说道：“肯定是茵茵小姐是这样的性子，您看，你每次帮茵茵小姐买单或者送她珠宝首饰的时候，她是不是推辞推辞再推辞。” 程素点了点头。 王嫂又一拍手掌，越发笃定的说道：“茵茵小姐肯定是以己度人了，她自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觉得少夫人也是一样的。” “我竟是差点又误会茵茵了，都怪小郑，让我变得疑神疑鬼。”程素一脸懊恼。 随即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苦着一张脸，“茵茵不会以为我以前在侮辱她吧？不行，我得和她解释清楚。” 程素说着，让佣人上楼给她拿手机。 王嫂见程素想着事情，又安慰了她一顿，跑去角落和霍奕铭发消息了。 夫人和少夫人和解了，得问问少夫人喜欢吃什么，她要一举拿下少夫人的胃，这样少夫人就会对这个家念念不忘，可以经常回来陪夫人。 程素将和王嫂的话添油加醋一番，又可怜兮兮的发道：茵茵你放心，程姨以后不会拿钱侮辱你了，是我想错了，你怎么会缺钱呢，你缺的是爱啊，以后程姨会更爱你。 你嫂子的礼物我已经想好了，你不用担心，2%的股份实在是太轻薄了，我把你霍叔叔送我的钻石矿给她吧，唉，好像还不够，那再来一套一品居的房子，原本买了给你的，但是又送给她好像也不行，那霍家传下来的古董也给她吧…… 叶莱茵刚停好车，拿着手机想要联系许筝，就看到了程素发过来的消息。 发了很多条，叶莱茵还想着事自己今天没有陪她，她不习惯了，不由得有些自傲，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点开信息一看，笑容立马就僵在了脸上，要笑不笑，很是诡异，吓哭了路过的孩子。 直播后台，乔安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她时不时的看向正在做造型的向晚，身子不由的扭来扭去，任谁来看都觉得她有事。 向晚在迟钝也感觉到乔安的不对劲了，不由的问道：“安安，你怎么了？” 乔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见。 “安安。”向晚扭过身子。 “啊，向晚姐，怎么了。”乔安赶忙走过去。 起身的时候还听到了一旁许筝助理的嗤笑声。 脸不由得红了红，她给向晚姐丢脸了。 第40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10) 向晚淡淡的看了那小助理一眼，没有理会她，而是问着乔安道：“我看你今天下午都神不守舍的，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向晚姐，你不用担心，我是在想直播的事情，有些紧张。”乔安不敢说实话，她总不能说她一看到许筝就紧张吧。 许筝走的流量路线，也是这几年炙手可热的小花，这次直播是第一次合作，但她就是能感觉到许筝身边的助理好像有些瞧不起她们。 这种感觉很诡异，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向晚觉得乔安没有说实话，但是工作人员来通知说开始了，也就没有继续问，只能等直播结束再说了。 见许筝看着自己，向晚微微颔首，许筝回之一笑，而刚刚有些轻蔑的小助理，也态度温和，挑不出错。 许筝看着向晚离开的方向微微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小助理则撇了撇嘴，抱怨道：“明明是许筝姐您先上场的，就因为她一句赶时间，就让她先上，凭什么呀，前辈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向晚和许筝同岁，一个是专注于演戏，一个专注于综艺和舞台，论名气，许筝更盛一筹，论作品和资历，许筝拍马也赶不上。 小助理则觉得两人在圈内的地位相当，凭什么让她们低头，若说向晚是霍总的太太，那她们许筝姐还是许家千金，安氏夫人呢。 许筝回神，听到了小助理的抱怨，眉头微蹙，面上有些许不耐烦，“小何，你话太多了。” 小助理听了许筝的话，才反应过来这个化妆室里面不仅仅只有她们两个人。 她刚刚的话确实对许筝的影响不好。 小助理小心翼翼的觑着许筝的脸色，惴惴不安。 几个造型师有些尴尬，恨不得将自己隐形，神仙打架，干她们这些小鬼什么事。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许筝也不耐烦解释，几个造型师，对她的影响不大。 才刚过半个小时，向晚就回来了，许筝有些诧异，面上也不由得显露出几分来。 她记得向晚作为这个品牌的全球代言人，应该要在场一个小时的，怎么那么快就下来了。 向晚见许筝面色诧异，解释道：“我和品牌方商量过了，确实是赶时间，只能这样了。” 奕铭虽然说一切等她直播结束，但她还真不敢让好不容易愿意和她相处的婆婆久等。 “许筝姐，气死我了，让开，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拦我……” 随着尖锐的女声，房间的门被推开，叶莱茵看着里面那么多人愣了愣，随即看到了向晚的存在，脸上的妒意怎么也掩藏不住。 “你怎么在这里？”叶莱茵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走向了向晚。 向晚面无表情，但脑海里已经在搜索面前的女孩是谁。 半响，搜索不出来，只好问道：“请问你是？” “你不认识我！”叶莱茵瞪大了眼睛，向晚嫁进霍家，难道就不打听打听霍家的人际关系吗？ “我该认识你吗？”向晚有些犹豫的问道。 “向小姐，这是叶家的叶莱茵小姐，和程姨亲如母女，算起来，她也是你的妹妹。”许筝走了过来。 听到妹妹这个词，叶莱茵神色有些不自然，妹妹什么的，她怕了。 听到许筝这么说，向晚恍然大悟，看着叶莱茵的眼里带着歉意，“抱歉，我之前不清楚。” 她曾经听奕铭提过几次，也没有见过人，所以没有认出来。 听着许小姐的意思，叶小姐和婆婆的关系很要好，可刚刚叶小姐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多想，婆婆是不是还是不能接受她？ “没有关系，反正也不重要。”叶莱茵突然一笑，纯真的面容上带着些许恶意，她靠近向晚，轻声说道：“你猜为什么程姨今天让你回去吃饭，不过就是看在奕铭哥哥的面子上罢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不入流的戏子罢了，怎么配认识我。” 叶莱茵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让房间里面的人听见，许筝听到这些话，脸忍不住一白。 向晚也很诧异，她以为这是甜美来着，没有想到性格那么恶劣。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一个依附安家的可怜虫罢了。” “奕铭？” “奕铭哥哥……” 众人看着走进来的霍奕铭，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霍总怎么会来这里。 品牌方负责人擦着脑门的虚汗，恨不得找一个可以代替他的人站在霍总身边。 他们来的真是不巧，刚好就见到了霍家少奶奶被欺负的场面。 霍奕铭走到向晚身边，见她没有什么事，不由得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看向呆愣的叶莱茵，皱了皱眉，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母亲身边居然净是这种两面三刀的阴阳人。 霍奕铭出现的时候，叶莱茵没有了往日的欣喜，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那冰冷的眼神，让她如坠冰窖，她想，她今天怎么会有很多倒霉。 被程素气到，又被霍奕铭看到了她不好的一面。 或许，或许霍奕铭可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和她计较呢？ 叶莱茵仿佛看到了希望，鼓起勇气，用自己最甜美的声音说道：“奕铭哥哥，程姨……” “别，我是什么东西，可当不得叶小姐的一声哥哥。”霍奕铭拉着向晚坐下。 向晚低声说道：“得去陪妈吃饭。” 霍奕铭按了按向晚的手，安抚道：“不急。” 叶莱茵的脸白了白，有些无助的看向了许筝。 许筝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奕铭，茵茵也不是有意的，她一向天真可爱，心直口快惯了，向小姐大度，应该也不会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吧，茵茵，快给向小姐道歉。” 小孩子？ 霍奕铭都要气笑了，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孩子？ “向……” 霍奕铭没有回她，淡淡的看向了一旁的品牌负责人，“你们的安保也是挺宽松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今天是吓到了我太太，我太太大度不计较，以后指不定得罪了什么人呢？” “是是是，霍总说的是，我们以后一定重视这方面的管理……”负责人很是惶恐。 许筝被霍奕铭忽视，不由的有些难堪。 “奕铭哥哥对不起，我……” “你该向谁道歉不知道吗？” 第41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11) “向……霍少夫人，对不起，是我嘴贱，说了不该说的话。”叶莱茵很是卑微。 她惹不起霍家，安家不会护着她，而且，而且她也不确定程素会不会护着她。 为今之计只有认怂。 如果有机会，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让向晚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虽然叶莱茵掩饰的很好，但是向晚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憎恨。 不过她也没有时间和不相干的人纠缠那么久，而且还是婆婆喜欢的姑娘。 心中思绪良多，但还是接受了叶莱茵的道歉，面上很冷静的说道：“你不要怪奕铭过于严厉，他也是为你好。” 霍奕铭心中不耐烦，和这些人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自从出了小郑的事情以后，她看叶莱茵也像是蒙骗他母亲的人。 如果，霍奕铭想到了自己的读心术，他想，能不能用这个能力帮母亲清理身边的人。 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五年前的事情，他不想再重演。 “好了，妈该等久了。”向晚碰了碰霍奕铭。 知道霍奕铭和向晚一起离开，屋子里的人才觉得乌云散去。 叶莱茵被负责人请了出去，叶莱茵自觉屈辱，也不愿意多呆。 工作人员通知许筝到她的流程时，许筝才回过神，刚刚霍奕铭看她的眼神，冷的厉害。 转而想到了霍奕铭对向晚的在意和呵护，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如果，如果当年霍奕铭对她有这般在意，她又怎么会选错了方向，走错了路。 许筝和霍奕铭说是青梅竹马，但霍奕铭作为霍家继承人，要学的东西很多。 在许筝还在为小学的课业烦恼是，霍奕铭已经去了初中部，在许筝和安于璟纠缠不清的时候，霍奕铭已经完成了高中的课业，跟随着霍向东一起处理公司事务。 等两人成年订婚后，霍奕铭已经进修完大学的课程出了国。 许筝还来不及明白自己的心意，霍家出了事，许家和安家一起参与其中。 那个时候许筝就知道，无论爱不爱，她和霍奕铭都不可能了。 退婚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舍不得，但在看到霍奕铭虽然狼狈但却依旧冷淡的面容的时，她彻底死了心。 她不明白，既然霍奕铭有心，为什么她进不去，而向晚可以。 许筝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说到底还是不甘心，安于璟虽然也好，但是还是不及霍奕铭。 如果，如果霍家永远都起不来就好了。 车里，向晚同样觉得奇怪，在她看来，霍奕铭是再随和不过的人，怎么那些人那么怕他。 对比，霍奕铭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是六年前整顿霍氏的手段太凌厉了，给他们留下了阴影。 但是他能这么说吗？当然不能，这么说岂不是让向晚觉得他冷酷无情，所以霍奕铭云淡风轻的解释道：“可能他们对我有什么误会。也或许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心里有鬼。” “这样的吗？”向晚不信。 但不管信不信，霍家老宅到了，站在车库，向晚踌躇不前，内心忐忑。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大家闹的很不愉快，第二天婆婆就出了国。 这次，这次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随着霍奕铭进入客厅，就看到程素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 见到两人，程素眼睛一亮，起身快速的走过去，霍奕铭以为他妈要和他抱一下，刚摆好姿势，就被程素推去了一边。 向晚来不及拉，就被程素挽起了双手，“这是向向吧，哎呦，长得真标致。” 向晚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面对突然变得热情的程素，想笑却又不知道怎么笑。 路上她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次和程素见面的场面，但是现在这场面她还真没有演练过。 好在程素也不需要她的反应，自顾自的自己把话接了下去。 “皮肤真好，手真软，是铭铭高攀了。”程素叹了一口气。 拉着向晚坐在沙发上，指着茶几上的玉盆多肉说道：“来，儿媳妇，见过你爸爸。” 向晚：…… 霍奕铭忍不住了，打断兴致勃勃的程素，“妈，晚晚又不是第一次来，你怎么搞的像第一次见面似的。” “还有，都不和人家解释解释就让晚晚对着一盆植物叫爸爸，多吓人啊。” “哪里不是第一次见面，曾经和向向见面的是带着偏见的我，不是真正的我，现在在向向面前的是真实的我，是你不懂，你真蠢。”程素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如果你爸爸在，他肯定懂我的意思……”说着，程素的心情低落起来。 见着自家婆婆委委屈屈的样子，向晚忙手足无措的安慰道：“妈，我懂，我也没有被吓到。” 说出口，向晚愣了愣，没有想到这声妈叫的那么顺口。 向晚也就愣那么一下，随即就对着多肉一脸认真的打着招呼，“爸爸晚上好。” “向向真懂事。”程素很感动。 霍奕铭有些无语，合着全家就只有他认狗当了爹？ “唉，如果你见到了我老公，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男人。”程素突然感叹。 “妈你什么意思？”霍奕铭提高警惕。 难道她妈没有接纳晚晚，而是变聪明了所以换套路了。 “你爸爸当年从来不和异性搞暧昧，矢志不渝的守护着自己的清白，而且啊，从来不搞办公室恋情，也不会引诱异父异母的干妹妹。”程素一边说还一边让王婶慢点上菜，她话还没有说完。 见到向晚狐疑的眼神，霍奕铭慌了，他妈这是要毁他名声啊。 算他轻敌了，他妈妈还是有点战略思想的。 “妈，你这是在说什么话，你说的这些我也没有做过呀。”霍奕铭哭笑不得，他妈妈真是病急乱投医了，泼脏水也得有证据啊。 “哼，今天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周秘书来了，长的可漂亮了，和我说起你，那眼睛可放着光呢。”程素心想，既然要让霍奕铭有美满的婚姻，幸福过一生，那就得把他的那些烂桃花都断掉。 纯真学妹，性感秘书，优雅未婚妻，护士萌妹……这些，通通都不能有。 第42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12) 听到程素这么说，向晚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和程素解释道：“妈，周秘书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她成为奕铭秘书的事情我知道，我们不能因为她的性别而对她有偏见啊。” 听到向晚的发言，程素慌了，很多危险，都是暗藏在平静的湖水之下。 周秘书确实是很有能力的下属，霍奕铭也是很有能力的老板，霍奕铭从来不会因为她的性别而轻视她，而周秘书总能完美的做好身为秘书该做的事情，两人惺惺相惜。 周秘书经历了被富二代纠缠让霍奕铭撞见拯救后，对霍奕铭的感情变了质。 程素掐指一算，周秘书现在刚刚动心，但是还不深，等两人解锁了被锁冰窖、地下车库的场景之后，感情才不可挽回。 但是有妻子的龙傲天怎么可能会回应这份感情呢？只能一边对妻子愧疚，一边将周秘书调去分公司。 呵，渣男。 程素狠狠的看了霍奕铭一眼。 见母亲的表情，霍奕铭也知道他妈妈肯定自己脑补了一些东西。 在他小时候，他妈妈就特别喜欢脑补一些有的没的，然后让爸爸去哄她，对此，霍奕铭已经觉得习惯了。 “我当然没有因为性别歧视她。”程素反驳。 “但是女人的直觉肯定是对的，我相信我自己，她肯定喜欢你。”程素笃定的说道。 “就像我今天发现了茵茵也喜欢铭铭，但是我及时的阻止了这段不伦之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茵茵打消了她那让世俗不能容忍的想法。”程素一脸凝重。 说起叶莱茵，向晚和霍奕铭沉默了。 “她喜欢我？”半响，霍奕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也没怎么接触过，怎么就喜欢了，他伟大的母亲又做梦了。 还不伦之恋，霍奕铭觉得他最伟大的母亲幻想症又严重了。 “你果然比不得你爸爸半分。”程素觉得看霍奕铭哪哪不顺眼。 “好吧，假如叶莱茵喜欢我。”霍奕铭说道。 “不是假如，这是事实。”程素打断。 “好，没有假如。”霍奕铭妥协。 “你因为叶莱茵喜欢我，所以认为周秘书也喜欢我？这是哪里来的逻辑？”霍奕铭不懂。 向晚一脸茫然，她也没有理解。 “妈，我知道在你心底我很完美，但那也是你觉得，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况且，就算是人民币也做不到人人喜欢。”霍奕铭努力想着措辞，他要怎么说，才能让母亲理解他的意思。 “你当然不完美，她们可能一时被你的伪装迷了眼，对了，你说周秘书很有能力对不对？”程素想，守护儿子儿媳的婚姻还得靠她。 这两人都太迟钝了。 “对。”霍奕铭没有反应过来，向晚先答应了。 向晚觉得还是她婆婆多想了，周秘书被霍家资助出国留学，毕业之后就来到了霍氏，在奕铭身边工作三年了，如果真有什么心思，早就成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而且她听奕铭提过，周秘书想自己创业的，今年刚好和霍氏合同到期，所以也是快要离开了。 “那我认她当干女儿吧，在你和铭铭的婚礼上公布。”程素仿佛下定了决心。 既然周秘书是怕那个富二代继续纠缠，将霍奕铭当做了救命稻草，那她直接认她当女儿，背靠霍家，她应该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吧。 霍奕铭能够英雄救美，她也能美救美啊。 “对了，周秘书全名叫什么来着？”说了半天，程素发现她不记得周秘书的名字。 “呵。”霍奕铭冷笑。 “你呵什么。”程素皱眉。 “您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还想认人家当干女儿？到时候你怎么和人家说，难道说，啊，我看出来了你对于我家铭铭有心思，我要认你当干女儿，绝了你的念头。”霍奕铭一本正经的模仿着程素的语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向晚忍不住笑了，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奕铭。 霍奕铭amp;amp;程素:……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错了。”向晚憋住笑，眼睛胡乱瞟，就是不看向霍奕铭。 霍奕铭恨不得时间倒流，他怎么就忘记了媳妇在场，啊，他的一世英名，以后还怎么正夫纲。 “怎么，那样说不可以吗？”程素顿了顿，难道不可以那样说？ 霍奕铭一言难尽，他就不应该对他妈妈有什么期待。 “妈，我的是哪能劳累您，周秘书下个月就要离职了，a市那么大，以后也不可能遇见，您就把心放在肚子了，我们不可能。” 程素还想说什么，霍奕铭立刻打断，“您要是再操心，我爸看不下去，爬上来打我怎么办？” 程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瞪着霍奕铭，拍了拍心口道：“瞎说什么，怪吓人的，你爸走了那么久，可能都长霉了，我还没有长霉之前暂时不想见到他。” 向晚今天晚上才认识到她婆婆原来是个活宝，有些忍俊不禁。 在王嫂又出来提醒吃饭的时候，霍奕铭和向晚终于把程素忽悠过去了。 吃着饭，程素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灼热的看着向晚说道：“向向，原来你会笑啊。” 向晚脸一红，点了点头，“我长的比较凶，让妈误会了。” 向晚天生嘴角向下，所以看着就比较冷淡。 程素确实误会过，但是被当事人这么说出来，还有些不自在。 “是人当然都会笑，不过，妈，向向是什么称呼？”霍奕铭插嘴。 “当然是爱称了，你叫她晚晚，我不能和你一样，不然就不独一无二了。”程素看着霍奕铭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蠢蛋。 “儿子你变了，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对于你来说，婚姻应该是你智商的坟墓。”程素又开始打击霍奕铭。 霍奕铭在外面都是被吹着捧着，只有在程素面前，仿佛一无是处。 “当然，你和向向两人有一个清醒就好了。”程素顿了顿又补充。 “对了，周秘书全名是什么？”程素想到了自己遗忘已久的问题。 “周晓。”向晚回答。 “周晓啊。”程素看着霍奕铭，眼神意味深长。 第43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13) 此时此刻，霍奕铭就想摇晃着程素的肩膀质问：你是不是不想你儿子婚姻美满幸福！ 如果向晚无理取闹一点，霍奕铭可以想象到今天晚上肯定鸡飞狗跳。 向晚刚和霍奕铭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在意过霍奕铭身边过于旺盛的桃花运。 但后面见到了霍奕铭的心意，她才逐渐说服自己不去多想，现在听到婆婆以这样的形式提起，她居然觉得也没什么，也就这样。 程素本来打算第二天带向晚去看房子，但是向晚那天晚上有活动，活动完肯定累了，所以又休息了几天，今天两人才出来看房子。 向晚第一次单独和婆婆相处，霍奕铭自从确定了两人能很好相处之后，又开始常驻公司。 为了能够腾出时间参加综艺，所以把很是事务集中到了这几天处理。 “这莲华小区安保特别好，而且又是市中心，在这里住你做什么都方便，当然，老宅住着最舒服。”程素拉着向晚的手，这两天向晚的陪伴已经让她忘记了叶莱茵的存在。 知道叶莱茵为难向晚的时候，她还想找叶莱茵问质问来着，但是叶莱茵打那天开始没有来霍家了。 她每天的消遣也多，也就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那以后工作结束太累了，我还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向晚附和着程素的话。 虽然才相处几天，但向晚差不多摸透了程素的性格，天真，有点娇气，需要哄着。 她知道如果自己说不要，婆婆肯定会生气，而且是真的生气。 生气以后要全家围着哄。 向晚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婆婆是第一个，她觉得还不错。 不复杂的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听到向晚这么说，程素脸上笑容更大，“咱们家房子多，可以换着住。” 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突然收住，脸紧紧的绷着。 看着向晚的眼睛闪着泪光，“向向，妈妈刚刚又笑了，你看看，皱纹是不是又多了几条。” 自从某天早上，程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脸上皱纹又多了以后，郁郁寡欢了很久，偏偏霍奕铭还作死的说道：“年纪大了怎么可能会没有皱纹呢？没有皱纹那不就成老妖怪了！” 听完霍奕铭的话，程素更加悲痛了，向晚哄了很久才哄好，差点耽误了晚会。 而程素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说是经常笑的人容易长皱纹，所以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绷着脸。 向晚听了程素的话，很仔细的观察着程素的面容，可能和心态有关，向晚真的觉得程素一点也不像四十六岁的人。 “嗯。”向晚点了点头。 程素的眼泪眼看着就要流出来。 程素本人也很无奈，她没有想到原主的泪腺那么发达，一委屈就要流泪。 “但是，显得妈妈你更美丽了。”向晚做不到像王嫂一样闭着眼睛夸程素看着还是像十八岁的小姑娘，但是她确实觉得程素漂亮。 娇嫩的面容上虽然有了皱纹，但却没有让她显得暮气，而是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儿。 或许是向晚的面容过于的真诚，程素逐渐的稳定了情绪，“有了皱纹，还美丽？” “当然，妈妈，这可是岁月给你的礼物，岁月格外的优待你，给你的面容增添光彩。”向晚的语气特别的真诚。 程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确实是还漂亮，想了想自己平时见到的几个太太，她们脸上的皱纹好像真没有她脸上的好看。 想到这里，程素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见哄好了婆婆，向晚还感叹一句，“如果我以后也能被岁月如此优待，那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失业了。” 程素想着向晚的职业，立马把自己的颜值抛之脑后，拉住向晚的手说道：“向向不怕，只要铭铭思想一天不滑坡，你在娱乐圈可以横着走。” 向晚到不是真的担心自己的事业，什么年纪还接什么样的角色，她自己有规划，既使七老八十，也还有老太太让她演，她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转移婆婆的注意力。 果然，婆婆成功入套了。 怕儿媳妇焦虑，程素果然不再提皱纹的事，还专门找了几个公众号文章，开导向晚。 说话间，莲华小区到了，程素打开房门带着向晚进去，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对上了视线。 “不好意思，我们可能走错了。”向晚反应过来带着程素退出大门。 程素愣愣的又看了一眼门牌号，自言自语：“对的啊，没错啊，是这里啊。” “妈你别着急，我给奕铭打个电话。” 屋里怔住的赵思思也反应过来了，刚刚，刚刚那个走进来的姑娘，不就是影后向晚嘛。 赵思思跟着两人走出去，听到程素和向晚的话，有些弱弱的说道：“两位姐姐，这里不是我的房子，是一个学长借给我住的，你们是不是来找霍学长的。” 赵思思看着两人，心想，难道影后和那个看起来很娇弱的姐姐是霍学长的亲戚吗？ 姐姐？程素顾不得借不借房子的事情了，妈耶，这乖宝宝以为她和向向是姐妹吗？ “你那霍学长是不是叫霍奕铭呀？”程素笑着问道。 赵思思点了点头，程素立马说道：“害，不要害怕，我是你霍学长的母亲，诺，打电话的那漂亮姑娘是我儿媳妇。” 说着程素有些骄傲，谁家婆婆有她那么好运，有那么漂亮的儿媳妇。 正在和霍奕铭通话的向晚朝着赵思思点了点头。 赵思思的反应和程素想的一样，只见赵思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很是震惊的说道：“阿姨您实在是太年轻了，我以为您和向小姐是姐妹呢。” 程素对赵思思的话颇为满意，立马拉住她的手说道：“也就一般般年轻。” “那向学姐和霍学长？”赵思思看着还在讲电话的向晚，内心忐忑。 “害，铭铭是我儿子，向向是我儿媳妇，你说是什么关系。”程素觉得儿子的这个学妹傻傻的，不过看她眼神那么好，也就弥补了吧。 “两人相配吧，我儿子儿媳这个颜值，我孙子孙女一定好看。”难得找到一个说话的人，程素忍不住嘚瑟。 第44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14) 赵思思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程素说什么她已经不太能听的清了，只能勉强的笑着。 哗啦啦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那是心碎的声音。 她怎么也想不到，暗恋的学长居然有妻子了，妻子还是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后向晚。 去年她看到热搜，说是向晚嫁入豪门，是哦，霍学长是霍氏总裁，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赵思思觉得心好痛，她现在只想大哭一场，用眼泪来祭奠她那无疾而终的暗恋。 程素见赵思思一直在配合的点头应和，见向晚电话还没有讲完，就先拉着赵思思进屋了。 或许是见程素太过温和，赵思思将自己怎么会住在这里饿前因后果都说了。 也是借着这些话，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程素看着自己面前哇哇大哭的赵思思，手足无措，说实话，她长那么大，就没怎么见过这个场面。 上一个在她面前哇哇大哭的人，还是六岁的霍奕铭，因为她答应儿子要陪他去游乐园，结果自己起晚了。 当然霍奕铭也不是因为这个哭，主要原因是霍向东怪霍奕铭吵了程素睡美容觉，罚他抄小学生守则一百遍。 可怜还不是小学生的霍奕铭，原本美好的周六在抄书中渡过，哭的尤为的凄惨。 所以，程素还真不知道怎么哄面前的这个姑娘。 只能手足无措的给她递纸巾，接过程素递过来的纸巾，赵思思哭的更惨了，这原本有50%的可能可以成为她婆婆的啊，她太惨了，学长没有了，那么漂亮的婆婆也没有了。 见赵思思哭的更大声了，程素只能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了一颗青蛙糖，眼神略带不舍的说道：“这还是茵茵拿来给我的，最后一颗了，给你了，不许哭了。” 呜呜呜呜，赵思思盯着那颗青蛙糖，已经无法描述内心的悲愤。 看到还没有哄好赵思思，程素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酸了，眼泪都快下来了。 向晚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爆头痛苦的两人。 一人哭诉：“他们把我爸爸妈妈的赔偿款都拿走了，我外婆捡垃圾把我养大的，外婆病了我去求他们，他们也不理我，他们还要我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要不是霍学长，我已经死了呜呜呜呜呜” 一人也颇为凄惨的说道：“我也是，向东刚走，他们就要争夺霍氏，我家铭铭才21岁，就要放弃学业继承家业，他太难了呜呜呜呜呜” “我好惨……” “铭铭好难……” 见到两人这样，向晚忍不住的扯了扯最近，和霍奕铭通完话的糟糕心情一扫而空了。 “妈，赵小姐……”向晚忍不住打断哭诉的两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打断她们的人，同框红肿的眼睛颇为凄惨，抽噎着，还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嗝。 “向向，思思也太惨了，我想认她当干女儿。”程素抽噎着，让人不忍拒绝。 赵思思听到这话，猛的清醒，做霍家夫人的女儿，她多大脸，立马想要拒绝，就被程素抱了怀里。 “我一见她，就觉得她是我前世的女儿。” 这句话，好像似曾相识，向晚恍惚记得奕铭和她说话，婆婆和叶莱茵相识时，叶莱茵正被欺负，婆婆也是说一见叶莱茵，就觉得是她前世的女儿，感觉破有缘分。 后面因为安太太的原因，这干女儿终究是没有认成。 “向向，你觉得怎么样。”程素眼神热切。 “妈觉得好，那就是好。”向晚说道。 “思思呢？”程素低头看向赵思思。 赵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些亲人她早就不在意了，她哭的那么惨，是为她无疾而终的暗恋。 现在，是要有情人变兄妹吗？哦，不对，她和学长不是有情人。 赵思思看着程素，那么漂亮的人做她干妈，她应该是梦还没有醒。 “赵小姐，您是什么想法？”向晚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点。 如果这里有镜头，她肯定有多温柔就多温柔，可是这里没有，所以她只能凭感觉。 “阿姨很好，向小姐也很好，是我不配。”赵思思舍不得，但是还是得拒绝，她不能占人家便宜。 在原主的记忆中，赵思思一直不知道救她于危难之间的学长是她偶像的老公，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陷的很深。 霍奕铭也真是，读心术该用的时候不用，嘴巴该用的时候紧闭着，所以造成了那么多误会。 她今天还真要让有情人终成兄妹。 “既然思思愿意，那么以后你就是我女儿了，是不是喜欢这里的房子，妈给你买一套，以后可以和你嫂子做邻居。”听到赵思思这么说，程素表示get到了，小女孩儿是不好意思，不是不愿意。 向晚对婆婆的行为已经很习惯了，也坐了过去说道，“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配不上。” 听到向晚这么说，赵思思心中一震，偶像说的对。 “干妈。”赵思思怯怯的看向程素。 “乖女儿，来，见过你嫂嫂。”程素一手拉着向晚，一手拉着赵思思，将两人的手搭在一起，觉得天下太平。 赵思思咬唇，她还是觉得尴尬，暗恋对象是偶像老公是什么体验，反正就是想找个楼跳跳。 幸好，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心思，赵思思默默的安慰着自己，对着向晚说道：“嫂嫂，我是你十年的粉丝，从你出道开始的每一部剧我都追过。” “谢谢思思的喜欢，送你的见面礼。”向晚有些诧异，思思居然是她的粉丝。 如果说刚刚心中还有些疙瘩，那现在已经全都消散了，眼神也越发的真诚，还把自己的白玉手镯送给了她。 赵思思记得，这可是偶像戴了五年的手镯，太贵重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向晚按住了她的手，真诚的说道：“你值得。” 刚刚顾着和奕铭闹别扭，没有在意女孩的身世，现在想起来，心中也对她充满怜惜。 向向都给了见面礼，她怎么能没有，于是程素掏出来了一张卡，“干妈的副卡，随便刷。” 随即又觉得不妥，对向晚道：“向向也有，这是铭铭的副卡，大胆用。” 第45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15) 赵思思觉得天大的馅饼砸到了自己身上，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她觉得受之有愧，有些不安，后面向晚趁着婆婆去洗脸的时候，简略的和赵思思将叶莱茵的事情说了后。 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你哥哥忙，我也是拍戏不着家，妈妈一个人很孤独的，以前还有叶小姐陪她，现在知道叶小姐别有居心，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底还是很难过的，你多陪陪她。” 听完向晚的话，程素的形象在赵思思的脑子里就是一只小白兔，然后被一群披着谎言兔子皮的野狼围着，很是可怜。 她重重的点头，保证道：“嫂嫂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陪伴干妈的。” “唉，不仅如此，妈这个人心软，如果叶小姐回来认错，她肯定会原谅的，就怕叶小姐这次也不是真心的。”向晚欲言又止。 “嫂嫂放心，叶莱茵那么坏的人，我怎么可能让她再靠近干妈一步。”赵思思充满干劲。 她那么漂亮美丽的干妈，叶莱茵不珍惜，自然有她珍惜。 “我相信你。”向晚觉得婆婆有了干女儿再好不过了，而且这赵思思看着也是心思纯洁之人，比叶莱茵好多了。 被偶像信任，还收获了美丽善良的干妈，赵思思已经忘记了那无疾而终的暗恋，她觉得今天再幸福不过。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干妈美好生活的守护者，听说那叶莱茵还喜欢嫂嫂的男人，那么她的任务多了一项，那就是守护哥嫂美满婚姻的骑士。 霍奕铭急冲冲的回到家，想要和妻子解释他和学妹真的没有什么。 一进家门，就看到亲如母女的程素和赵思思搂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挑选着什么东西。 而他的妻子，则唇角含笑的在一旁，时不时的提着意见。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霍奕铭恍恍惚惚，向晚抬头，看到霍奕铭，神色温柔，声音柔和，“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霍奕铭被向晚的笑容弄的心里甜滋滋的。 他家晚晚不常笑，这个笑可真难得。 “思思，这是你哥哥，来，见过你哥哥。”程素仿佛才察觉到霍奕铭回来。 程素看了眼时间，觉得有些奇怪，儿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哥哥。”赵思思笑容纯粹，仔细看，还可以看到她和程素拥有着同款红眼眶，越发的像母女。 程素看着没有反应过来的霍奕铭，叹了一口气说道：“幸亏你听你爸爸的话在外面少笑少说话多看，不然得被多少人欺负。” 向晚和赵思思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们觉得在家里的霍奕铭和外面的霍总仿佛两个人呢。 向晚曾经还怀疑过霍奕铭精神分裂，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程素说完，就盯着霍奕铭的手看，向晚和赵思思也同样的盯着霍奕铭的手。 霍奕铭抬起了自己的双手，骨节分明，没有伤口。 随即疑惑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三个女人。 程素amp;向晚：真没眼力劲。 “见面礼呢？第一次见你妹妹难道不应该准备见面礼？”程素咦了一声，有了娇软的女儿和淡颜美人儿媳妇后，她越发的觉得儿子多余。 “见面礼？”霍奕铭委屈，他也不知道今天要见妹妹啊。 最后反倒是赵思思不好意思了，拉着程素的手说道：“今天干妈和嫂嫂给我的礼物已经很贵重了，可不敢再要哥哥的了。” “听到没有，我和向向给的很贵重，你堂堂霍氏总裁，手里的东西应该比我们好多了吧。”程素开口。 “妈说的对。”向晚点头附和。 赵思思:……她可没有这个意思。 赵思思不敢收礼物了，太贵重了她害怕，于是求助的看向她名义上的哥哥。 霍奕铭将那个眼神理解为了期待，摸了摸鼻子，说道：“思思不是学服装设计的嘛，霍氏邀请了琳娜担任dc的临时设计总监，空缺一个助理的岗位，你去不去？” 听到琳娜的名字，赵思思的眼睛都亮了。 程素则嗅到了别样的味道，霍奕铭为了给新品牌的发展，想要请时尚圈巨头琳娜担任总监，运用了读心术能力，成为了琳娜的知音。 在程素看来重要的不是琳娜，而是琳娜的孙女戴琳，戴琳第一次被称为女魔头的祖母对人如此的和颜悦色，对霍奕铭产生了浓重的兴趣。 然后，又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霍奕铭说完，发现大家都没有反应，有些茫然，难道，这个不够厚重吗？ “如果能够在琳娜前辈身边学习一个月，哦不，一个星期，我觉得这辈子值了。”好半响，赵思思感叹。 “既然思思很满意，那就去吧。”程素说道。 但赵思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都答应了陪干妈的。 向晚看出来了小女孩儿心中的纠结，开口道：“思思是不是舍不得妈妈，没事，我和妈妈可以去公司看你的。 我最近几个月没有什么工作，正好有时间陪妈多逛逛。” 听到逛逛，程素更精神了，她这个人平生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逛街。 但向向陪她，会不会觉得她粘人受不了啊。 程素想着，矜持的拒绝道：“茵茵可以陪我，你们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事情。” 叶莱茵的名字一出，除了程素本人，在座的都虎躯一震。 小郑是叶莱茵收买的，就为了骗去程素的信任。 怕程素过于伤心，他们都没有说，只是警告了叶莱茵，但是没有想到程素居然还记得叶莱茵，他们以为就他们妈妈这样喜新厌旧的性子，早把不上门的叶莱茵忘记了。 见三人诧异，程素解释，“今天在莲华小区的时候，茵茵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说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要来给向向道歉呢。” “不过向向，你如果不想原谅她，那就不原谅，妈也不理她。”似乎怕向晚难过，程素又补充道。 看到程素这样，向晚觉得心底温暖，她婆婆也惦念着他的。 “那谁陪妈逛街呀？” “妈自己逛。”程素面色犹豫。 “唉，看来妈还是不喜欢我，都不要我陪。”向晚故作难过。 “要的要的，但是，但是陪我逛街很累的哦。”程素以为向晚真难过了，手足无措的解释。 第46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16) 如果向晚陪她逛街，那确实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她逛起街来，自己都觉得害怕，她怕向晚受不了。 “陪妈逛街，我怎么会觉得累呢，就怕妈不需要我。”向晚看着程素，眼里带着濡慕。 程素被那么漂亮的眼睛这样看着，感觉心脏被击中，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了，她就想和漂亮的儿媳妇贴贴。 霍奕铭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道理自己比不上脑子不太好使的妈妈呀，为什么晚晚没有这样看过他。 不过，婆媳和睦，真的是太好了。 赵思思看看向晚，在看看程素，不由得感叹，这就是幸福的一家人啊，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家。 三人同时放心了，由此看来，程素喜欢叶莱茵，可能就是为了找一个可以陪她逛街的小伙伴罢了。 叶莱茵，不足为惧。 正想着，佣人来说，叶莱茵到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程素，程素茫然瞬间，猛的想起来，“啊，茵茵是来给向向赔礼道歉的。” 叶莱茵跟着佣人进了主楼，她今天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小姨的慈善晚宴刚结束没几天，被邀请的向晚没有去参加，她准备的戏码没有上，怀疑是程素故意和她作对，不让向晚去。 所以让她来打探一下程素的态度。 她小姨特别热衷于举办各种茶话会宴会，这些茶话会或者宴会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邀请近期和程素关系比较好的太太，故意不邀请程素，以此达到排挤她的目的。 叶莱茵有时候觉得她小姨这样挺幼稚的，但是看到程素被气的跳脚，不得不说，心底还是挺爽的。 果然小姨说的对，对付蠢人就要用蠢办法，打蛇打七寸，就是这个道理。 被小姨这样敌对，程素还挺可怜的，这么想着，进到客厅里，看到整整齐齐坐着的四个人的时候，叶莱茵刚挂上的甜美笑容僵住了。 霍奕铭怎么也在？程姨不是说他最近回家很晚的吗？ “茵茵。”程素站了起来，到底是陪了自己很多年的人，程素也不忍她被忽视。 “程姨，奕铭哥哥，向小姐。”叶莱茵笑着一一打着招呼，又看向赵思思，想问问这是哪家的姑娘。 就看到程素皱眉，有些生气的说道：“茵茵怎么能这样，叫铭铭哥哥，当然得叫向向嫂嫂呀，你这样多让人心里难过。” “妈，我不介意的，茵茵可能对我还有些误会。”向晚大度的说道。 赵思思看到自己偶像如此的委屈求全，越发对叶莱茵的曾经的行为深恶痛绝。 叶莱茵：？ 她觉得自己都还没有开始做什么呢，怎么大家都厌恶的看着她？ “对不起，嫂嫂，刚刚是我口误了。”叶莱茵真诚的向向晚道歉。 “没事，你年纪下，又一贯天真浪漫，我理解。”向晚依旧大度。 霍奕铭微微思索，他怎么感觉这句话尤其的耳熟。 赵思思和程素则觉得向晚真是善解人意，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的女子。 “哪儿有二十二的小孩，茵茵你也该懂点事儿了，现在是自家人都惯着你，要是以后出去工作了，那可得怎么办呐。”程素忧心忡忡。 叶莱茵深吸一口气，她觉得她今天就不该来，看程素这样也不是被小姨排挤的郁郁寡欢的样子。 但是，来都来了，算了，忍忍吧。 “是我的错，父母去世的早，没有人教我这些，幸好还有程姨指导我。”叶莱茵一脸委屈。 程素立马心软了，拉着叶莱茵坐下，开始安慰。 看到干妈这个样子，赵思思心中一咯噔，神色也立马落寞起来，“原来茵茵姐姐和我一样的遭遇。” “我也是父母去世的早，无人教导，幸好学校的老师负责，不然我可能还没有进社会就被打死了，不知道茵茵姐姐在哪里读的书，怎么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教，我一年级的时候就知道哥哥的妻子叫嫂嫂的。 干妈，茵茵姐姐遇到的老师太不称职了。”赵思思似乎很可怜叶莱茵，但叶莱茵只觉得赵思思天真烂漫的话语中句句带刺。 程素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了，再怎么不懂事，也不能那么对向向啊，这不是在孤立她家向向吗？ 想到孤立这个词，程素就想起来了梅音那个坏女人，语重心长的拉着叶莱茵的手说道：“茵茵呐，你可不要学你小姨的坏毛病呀。” 什么坏毛病？叶莱茵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妈，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件事情没有和你说。”霍奕铭突然开口。 向晚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微微蹙着眉，看着程素的神色带着些许担忧。 莫名的，叶莱茵就是觉得后背一凉。 “小郑，是被叶小姐收买的。”霍奕铭话音一落，叶莱茵立马站了起来反驳，“我没有，我好端端干嘛干这种事情。” “那就要问你了。”霍奕铭说道。 “茵茵？”程素看着叶莱茵，神色茫然。 “程姨，在我心中你就像我的亲生母亲一般，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叶莱茵有些慌。 “对啊，茵茵怎么会做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肯定是你搞错了。”程素看到叶莱茵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不忍。 叶莱茵：总感觉又被骂了…… “不仅如此，小郑说每次安太太举办什么聚会之后，都会让她来看你的反应，听说知道你很生气之后，人安太太饭都能吃下好几碗呢。” 霍奕铭知道他妈妈心软，所以本着打蛇打七寸的道理，直接祭出他妈妈最讨厌的人，梅音。 程素听了这话，仔细的想了一下，叶莱茵每次上门还挺巧合的。 “再说了，程姨能有小姨亲吗？”霍奕铭继续火上浇油。 “呵。”程素想明白了，冷冷的看着叶莱茵，十分冷漠的说道：“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算我看错你了，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 “程姨……”叶莱茵不可置信，她那么多年的陪伴，居然还比不上小郑的几句话。 奕铭哥哥怎么可以信小郑不信她。 “一定是向晚对不对，一定是向晚让奕铭哥哥说这些话来污蔑我，奕铭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叶莱茵流着泪，固执的看着霍奕铭。 “我……”向晚茫然，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第47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17)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怎么还要牵扯旁人。”程素皱着眉。 “你闭嘴。”见霍奕铭目光冰冷，叶莱茵再也受不了程素的话，吼出了那么一句。 面对程素震惊的神色，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有些慌乱的弥补道：“程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委屈，你们都不信我。” 程素面色复杂，刚刚叶莱茵恶狠狠的眼神她不是没有看到，她无法想象自己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爱的人会是这样的。 “算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过去的事情我不追究，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不想见到你。”程素开口，似乎有些累了。 又看了叶莱茵一眼，欲言又止的叹了一口气，怕自己又心软，抱着自己的宝贝多肉上楼了，叶莱茵还想纠缠，却被赵思思拦住了。 赵思思看着程素难过的样子，越发的瞧不上叶莱茵，霍奕铭倒是想着好好和叶莱茵掰扯掰扯，谁给她的胆子欺负他妈。 但是被向晚拉住了，他看着叶莱茵嚣张跋扈，怎么是赵思思能拦住的，万一冲去了楼上怎么办。 刚想动口让管家叫人来将这狼心狗肺的人赶出去，就听到向晚小声的说道：“注意你的形象。” 这句话仿佛惊雷，将霍奕铭炸醒了，他在晚晚心中的形象，是不是一落千丈了？ 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叶莱茵了，只想和向晚说清楚，他平时很严肃很高冷的。 见霍家人都走了，叶莱茵也支棱起来了，斜睨着赵思思，语气很是不好，“你凭什么拦我，不过是程姨刚认的干女儿罢了，霍家认不认你还不一定呢。” “哦，霍家应该认的吧，哥哥让我去霍氏上班，嫂嫂给了我这玉镯子，还有这卡，可是干妈的副卡，啧，让我想想干妈还给了我什么见面礼。” 赵思思故作思考，见叶莱茵的脸越来越白，才呀了一声说道：“还有莲华的房子和一品居的公寓，听说原本是给叶小姐你的大学毕业礼，但是被你给拒绝了，原来叶小姐是这样清高自傲，淡泊名利之人，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你……”叶莱茵听到一品居的公寓，气的吐血，哪是她不想要，她不过是推辞推辞，可一向说疼爱她的程素，被奕铭哥哥一忽悠，就出国了。 “干妈说了，你不爱钱，她也不想侮辱你，要不你以前从这里带走的东西，还回来吧，免得你每次看见都会觉得被羞辱。”赵思思笑眯眯的说着，故意的露出自己的玉镯，钻石项链，宝石手链。 叶莱茵觉得吼间一片猩甜，扬起手就要打赵思思，没有想到赵思思居然不躲，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叶莱茵！”程素噔噔噔的跑了下来。 “程姨……”叶莱茵慌了，她没有想到程素会看见。 “干妈，都是我的错，茵茵姐姐不是不喜欢金银之物吗？我想着她收买小郑挑拨你和嫂嫂的关系肯定是你以前送她太多贵重的东西了，让她觉得屈辱，所以为了不要让她伤心，把那些东西送回来最好，没有想到她生气了。” 赵思思捂着脸嘤嘤嘤的哭着，一段话讲的抑扬顿挫。 向晚在心底直呼好家伙，这干妹妹不成为她的同事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向晚终究还是担心赵思思，见赵思思朝着她眨了眨眼，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幕被叶莱茵看到了，她瞪大了双眼，就要去扯程素怀里的赵思思，被向晚推开了。 “程姨，她故意的，她刚刚故意激怒我的……”叶莱茵大声吼道。 程素被吼的一愣，越发的对叶莱茵失望，“思思说的对，可能是我给的太多，所以你怨恨我，你就将东西送回来吧。” 叶莱茵怎么肯，她现在开的车，每天穿的用的还有那些珍贵的珠宝，都是程素送的。 因为和程素的关系，各大品牌的新品也是先让她挑选，如果没有了这些，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你那么讨厌那些东西，想来也不是不愿意。”程素看着赵思思的脸都红了，越发的心疼。 程素的眼泪直在眶里打转，霍奕铭刚从书房拿东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铭铭。”看到儿子，程素越发的委屈。 霍奕铭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忙快步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她，她打思思，她实在是太恶毒了，我一点儿也不想见到她。”程素指着叶莱茵控诉。 霍奕铭看着叶莱茵的眼神厌烦，这个女人怎么还没有离开。 立马让保镖堵着她的嘴将她丢出去，至于她开过来的千万豪车，那是程素送的，程素不想见到关于她的任何东西，立马转手卖了捐给红十字会了。 叶莱茵的车被扣下，这里又是别墅区，走了好久才打到了车，回到家，梅音已经坐在楼下等着了，看到形容狼狈的叶莱茵，神色不耐。 但叶莱茵只顾着流泪，什么也不说，眼见着婆婆就要发脾气，许筝只好问道：“你今天去霍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表嫂，他们欺人太甚了。”叶莱茵语气恨恨。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许筝勉强拼出来了事情的经过。 程素已经知道小郑和叶莱茵都是刻意接近她了，不过还没有查到安家头上。 许筝忍着脾气给叶莱茵擦着眼泪，看向她那脾气古怪的婆婆。 她想着婆婆会生气，没有想到婆婆却冷笑着说道：“她也就仗着有一个好儿子，我就要看看等参加了综艺，还有谁会惯着她那臭脾气。” 许筝心下不耐烦，但还是应和道：“霍夫人确实是脾气不好，但霍氏还在，总不能让她受委屈的。” “霍氏再厉害，也不能管到所有人的嘴上，霍奕铭能力强，但身边不清净，我到要看看，妻子和母亲都出了事，他还有没有余力再去处理公司的事务。”梅音说着，嫌弃的撇了叶莱茵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不就是一辆车嘛，有什么大不了，家里车库的车你看不上，让你表哥再给你挑一辆。” 第48章 儿子他是龙傲天(完) 叶莱茵撇了撇嘴，小姨说的到轻巧，她可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说是让表哥挑一辆好的，可能连前面那辆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可是她又不敢反驳小姨，只能嗫喏的应是。 许筝心中忧虑，也不敢表现出来，六年前霍氏都那样了，他们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更何况现在的霍氏呢？ 她们现在这样做，有出路吗？ 对比叶莱茵的不爽快，许筝的忧虑，程素这几天过得特别充实。 她这人容易开心，烦恼也忘的快，认清楚了叶莱茵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也不愿意在为她花心思。 没有了叶莱茵和小郑的她，平时就带着向晚去给霍奕铭和赵思思送餐，然后就去购物，逛街。 戴琳兴冲冲的跟着祖母来到华国，就想向霍奕铭这个能打动她祖母的人示爱。 没有想到还没有开始，就遇到了赵思思，自从知道赵思思是霍奕铭的妹妹以后，戴琳就有意的和她打好关系，没有想到，霍奕铭居然结婚了？ 没事，不过就是结婚了而已，这个世界上婚姻不幸福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霍奕铭和他妻子也是其中一对。 但接下来的发展也是戴琳没有想到的，赵思思居然是个妈妈控和嫂嫂控，每次聊天三句不离她的嫂嫂和妈妈，托赵思思的福，戴琳是深刻的认识到了，霍奕铭和他妻子多恩爱，霍奕铭的妈妈多么的爱自己儿媳妇。 但戴琳还是不甘心，直到程素和向晚来探班，她看到冷酷英俊的霍奕铭在他妈妈面前，居然就是个乖宝宝，无论他妈妈说什么，霍奕铭永远都是好好好，是是是，对对对。 然后霍奕铭的母亲也不太正常，娇气的要命，不小心手指划了一道口子，都要去医院包扎，天知道那个口子晚去一步都要愈合了，赵思思居然还心疼的要命。 实在是不甘心的戴琳为了讨好霍奕铭的妈妈，陪她去逛街，就去了一天，她就决定封心锁爱，打包行李连夜回了国。 华国男人很好，但是是妈宝男就可怕了，看在脸的份上妈宝男也可以忍一忍，但就怕那个妈不太正常。 霍奕铭觉得这几天可以说是春风得意，母亲和妻子的关系融洽，家里多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妹妹，妹妹还特别的有设计天赋，得了老佛爷琳娜的喜爱，精打细算的霍奕铭掐指一算，觉得自己不用费力去找新的管理人员了，他看赵思思就很合适。 不过，这周秘书怎么还没有递交辞呈，他已经感觉他妈妈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 头痛的霍奕铭没有想到，回到家，他伟大的母亲又给他带回了一个干妹妹，就是他能干的秘书周晓。 好像是那个据说有权有势的富二代要对周晓强取豪夺，被他妈妈英雄救美了，听了周晓的遭遇，当场落泪，要认周晓做女儿。 这一次认干女儿的手笔更大，程素直接将名下的一个商场赠与了她。 霍奕铭忍不住的有点酸，他长这么大，从他妈妈那里得到的最贵重的礼物还是一个限量版的战斗机模型。 而且也就那么一次。 时间流逝，梅音期待的综艺终于到了，没有嫁人之前，她就是大满贯影后，在名声最大的时候退圈结婚生子，如今又出山和当红小花一起参加婆媳综艺，一度带动了综艺的话题，占据了热搜榜的半壁江山。 对于这次综艺，她胜券在握，她要让程素看到，无论是交际还是为人处世或者是容貌，程素都不如她。 但是没有想到，她这边精心设计和许筝亲如母女，打算营销一波好婆婆人设时，程素靠着被儿媳妇宠爱出圈了。 她带着许筝去骑马，钓鱼享受厨房时光时，程素逛街的战斗力震惊了广大网友，并且抬着玉盆多肉的原因勾起了广大网友的好奇心。 她让老公儿子出境，营造幸福的一家人时，程素对她干女儿的豪气让全网当即认妈，而且程素的账号很巧合的被扒了出来，成功将霍奕铭冷酷严肃不近人情的形象变成了每天只想和老婆贴贴的憨憨。 她和儿子精心给许筝准备豪华游艇生日宴，想要收获羡慕的声音时，被程素为她儿子儿媳妇举办的世纪婚礼抢了风头，程素在婚礼上赠予向晚霍氏5%的股份，一座钻石矿，还隆重介绍了她的两个干女儿，至此，周晓和赵思思成功进入了这个圈子，还打破了程素向晚婆媳不和的谣言。 程素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什么叫你对我的壕一无所知，而梅音则是想到了这些东西都是霍向东留给她的，就越发的嫉妒。 综艺还没有结束，霍氏的股价涨了，旗下新推出的新品牌dc成功走到了大众面前。 咬牙切齿的梅音联合向晚经纪人暴露程素向晚整容的真相，看到程素整容的热搜不断上升，梅音以为她成功了，没有想到评论都在夸她好可爱。 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居然还能用可爱来形容，梅音嗤之以鼻，点开了视频。 程素的整容真相居然不是以他们设计的形式暴露的，而是逛商场时遇到向晚的狂热粉丝，为了保护向晚被粉丝推到，被扶起来后一直捂着鼻子，向晚以为伤到了鼻子，也不顾正在综艺直播，忙带着婆婆去医院。 去到医院，医生检查了一遍，说没有问题，程素还不相信，委委屈屈的问道：“医生，真的没事吗。我的鼻子是假的，整过的。” 这个时候众人才知道程素在担心什么，向晚反应过来后就一直担心对程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梅音看着视频，面容扭曲，怎么人人都喜欢她。 立马提前了计划，将向晚私生女的事情爆了出来，还有许筝与霍奕铭的纠葛。 此时此刻，正在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自己婆婆的向晚还不知道即将面临着什么，她知道婆婆喜欢她，但是没有想到那么护着她。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想到那么娇气胆小的婆婆勇敢的护在自己面前，向晚心中涩涩的。 除了去世已久的外婆，还是有人这么的护着她。 向晚感动不已，而刷着手机等网友夸夸她的程素，猛的看到了自称是霍奕铭许筝同学的爆料，不过也就几分钟，就被霍氏公关了。 这次小郑叶莱茵的事情引起了霍奕铭的警觉，他没有出国，在程素话里话外的提醒下，早早的备好了当年退婚真相，还有安氏总裁当年诱骗向晚母亲的真相。 以为的青梅竹马校园恋情其实当事人从未在同一个教室上过课，而且女方早与现在的丈夫纠缠不清，并在未婚夫低谷时落井下石。 以为的神仙眷侣影后?总裁其实貌合神离，一个暗恋自己的养兄，在人家结婚之后还不依不饶，被养兄送出国后偷偷跑回来和养兄的兄弟结婚，一个诱拐懵懂少女，在人家怀孕后又将人抛弃，隐瞒过去和暗恋多年的女神结婚，真是一对渣渣。 …… 梅音被网友的评论弄疯了，想要让安重山将这个事情压下来的时候，安氏破产了，许氏也破产了，王梦被向晚告了，许筝也被带走调查。 原来安家许家的公司一直有问题，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对付霍氏。 安家许家的事情虽然闹的大，但是程素上网只看网友对她的夸夸夸，身边人走不约而同的瞒着她，所以她确实是开开心心的参加完了综艺。 既然大家都不让她知道，那她就装不知道。 程素就知道她儿子虽然桃花运旺盛，但是很能干，这辈子有她和周晓赵思思两大护法，那些死骗子终于不能作妖了。 还有霍奕铭的桃花，被他们掐灭的差不多了。 第49章 追梦少女(1) 向晚很感激她的婆婆，和霍奕铭的夫妻感情能够这么稳定，都是她婆婆的功劳。 霍奕铭忙于公司事务，总是会对家庭疏忽，每当这个时候，婆婆就会捧着她的公公，跟在奕铭身后絮絮叨叨，说他不顾家，让她年纪那么大的人了见儿子还要跑去公司。 当她下厨时，婆婆总是带着两个小姑子和奕铭一起夸她，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劳动是有价值的。 她以为她会演一辈子戏，但是没有想到怀孕的时候她居然有了退居幕后的想法，是婆婆一直支持她，陪她去上早教课，去上导演课，陪她从头开始。 或许是过得无忧无虑，程素要离开的时候，霍奕铭的大儿子都娶妻了，又是一大家子围在她的病床前，程素看着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依旧是个帅老头的霍奕铭，终究有些不放心。 她拉住霍奕铭的手，叮嘱道：“铭铭啊，你可得守男德啊，你得向你爸爸向你爷爷看齐，去挑广场舞的时候也得和异性保持距离……” 霍奕铭听着自家老妈的话，原本伤心的情绪缓和了一些，有些无语。 或许是两个妹妹和妈妈太过于紧张，霍奕铭后面和女性的交往中，总归是记得要保持安全的距离了。 所以，他很守男德的好吗，而且，他也不跳广场舞啊。 “妈，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都快当爷爷了，不要把我当小孩了。”霍奕铭看着握着程素的手，眼睛酸涩。 “你就算六百岁也是我小孩儿，六千岁我也是你妈。”程素都要气精神了，她都要走了，就不能和她保证一下吗？ 程素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直到感觉自己真要走了的时候，把向晚和霍奕铭的手拉到了一起，虚弱的问道：“你们的婚姻幸福吗？美满吗？” 两人刚点头，他们的母亲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 林城一中，中午放学的铃声刚响，各大教室猛的冲出了一群人，朝着食堂飞快的跑去。 各种嘈杂的声音传入了高二理科八班的教室，程佳佳坐的笔直，眼睛专注的看着讲台上发量依旧旺盛的数学老师，心中想着，已经下课三分钟，妈妈还没有走。 王友德原本因为学生的躁动有些不悦的面容，在看到程佳佳专注的眼神时消散了许多，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自得，果然得意弟子稳坐年纪第一是有原因的，看看，多么热爱学习，精神多么的集中。 将数学课本拍到桌子上，看到学生们都安静下来，才清了清嗓子说道：“上次月考的成绩已经下来了。” 王友德的话音刚落，教室里就一片哀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该吃饭了。 王友德的眉毛挑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老师难道还会影响你们吃饭？那就吃完饭，晚上班会的时候说……” “老师万岁！”还没有等王友德反应过来，大家猛的都站了起来。。 “嘿，慌什么，食堂又不会跑，看看人家程佳佳，不急不躁，怪不得能够稳住第一的位置……” 被提到名字的程佳佳一脸茫然，发现教室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老师，程佳佳有她妈妈送饭啊，我们去晚了就没有菜了……”即使忙着去食堂，依旧有人回答王友德。 王友德一想，确实是，好像程佳佳的的身体有些事情不好，一直都是她妈妈送饭。 听说程佳佳的母亲是个外科医生，工作很忙，可即使那么忙，也要来给孩子送饭，王友德不由得感叹母爱的伟大。 教室渐渐的空了，程佳佳还坐在位置上不动，王友德有些奇怪，关心道：“程佳佳，怎么还不去吃饭？现在赶过去还可以和你妈妈说个话。” “我先把月考的错题整理了。”程佳佳慢悠悠的说道。 王友德已经习惯了程佳佳的说话方式，听到程佳佳要为了学习耽误吃饭，欣慰的同时又不由得劝解道：“学习哪有身体重要，听老师，先去吃饭。” 其实王友德想说程佳佳这次的考试，也就错了一个选择题，做错的原因还是没有涂答题卡，哪里需要整理。 不过怕打击学生学习的积极性，没有开口，而且，忘记涂答题卡这个错误对于一向严谨的程佳佳来说多严重啊，他不能给人家造成第二次打击。 程佳佳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好，老师再见。” “好，再见。”王友德越发的欣慰。 看着班级里的宝贝金蛋慢悠悠的走出去，看了一眼黑板，皱了皱眉，将黑板擦了，又将刚刚大家匆忙赶出去落下的小垃圾给清理了，才拿着自己的公文包回了办公室。 程佳佳悠悠的在校园里走着，直到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了校门口，门卫看到程佳佳，笑着和她打招呼，“小同学，今天你们老师拖堂了吧。” “嗯。”程佳佳点头。 “你妈妈刚走，可惜了，如果你早来两分钟，就可以见到她了。”门卫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食盒递过去。 “谢谢叔叔。”程佳佳接过了食盒。 “客气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妈妈送来的水果呢。”门卫笑了笑，这两年这位同学的妈妈一直风雨无阻的来送午饭，有时候赶时间，就将饭留在保卫室，为了答谢他们，经常给他们带水果。 听说这小同学还是高二理科第一的，真厉害。 程佳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 “快去吃饭吧，快高三了学习时间很紧吧，现在吃了还可以休息二三十分钟。” “好，叔叔再见。”程佳佳这才提着食盒慢悠悠的离开。 来到池塘边的石凳上，程佳佳打开了食盒，清蒸鲈鱼，是最嫩的鱼肚肉，清炒西蓝花，番茄汤，看着这些菜，程佳佳的眉宇间带着一抹厌恶。 摸了摸肚子，还是吃了一口鱼，刚下肚，就忍不住的干呕，忙将食盒盖了起来，跑去卫生间清洗着自己的手，直到没有了鱼味儿，眉宇间才舒展开来。 回到原来的位置，发现有一个看着很眼熟的女同学坐在那里，看到程佳佳，招了招手，笑着说道：“佳佳，这是你的位置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第50章 追梦少女(2) “这不是我的位置。”走进了以后，程佳佳才认出来这是住在她她隔壁的林阿姨的女儿，许安蕊。 “咦，这不是你的食盒吗？”许安蕊有些疑惑，就看到程佳佳将食盒放到袋子里提了起来，淡淡的说道：“这是公共资源，不是我的。” “哈哈，佳佳你真可爱。”许安蕊干巴巴的笑着，见程佳佳面色平静的看着自己，又问道：“你吃好了吗？” “嗯，你慢慢吃，再见。”程佳佳提着袋子离开，许安蕊才反应过来，程佳佳和她说了再见，想回应的时候，人家已经走远了。 下午许安蕊来找程佳佳的时候，程佳佳已经离开了，她这才想起来，这学期刚开学，程佳佳就申请了不上晚自习，要去图书馆看书，教导主任考虑到程佳佳优异的成绩，想着孩子也是去拓宽知识面的，就同意了。 八班的人看到许安蕊过来，不由得发出了吁的声音，逗着她说道：“许同学，又来找林良安呐。” 许安蕊脸红了红，反驳道：“才不是呢，我找程佳佳。” 说完跑了。 林良安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许安蕊的身影，听到同桌打趣道：“你的小女友来找年纪第一，不要你这个万年老二了哈哈哈。” 听到万年老二这个词，林良安的脸黑了黑，他、许安蕊和程佳佳都是一个小区一栋楼，而且都是住在同一层，父母也都是同事，所以从上小学开始就在一个学校。 从小学开始，每次考试他被程佳佳压了一头，除了程佳佳生病无法参加的那几次考试，他短暂的坐到第一的宝座外，从未得过第一。 小的时候还会因为这个愤愤不平，后面长大了，也就觉得没有什么，不过听着万年老二的称呼还是有些不爽。 程佳佳性子清冷，不太和他们一起，所以他和许安蕊比较熟悉，但许安蕊今天怎么来找程佳佳了？ 她不是因为林姨经常拿程佳佳和她比较，对程佳佳有些别扭吗？ 林良安看着程佳佳那个空了的位置，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两人怎么走到一起了，几分钟后，他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不趁着程佳佳去图书馆的路上多刷题，他何年何月才能摆脱万年老二的称呼。 深刻认识到了自己错误的林良安立马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而被认为在图书馆的程佳佳，则是来到了网吧，网吧的老板已经对这个小姑娘很熟悉了，虽然说未成年人禁止入内，但是看在小姑娘免费帮他检修电脑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佳佳熟门熟路的约好了位置，打开电脑点进了最近火热的一款竞技游戏《巅峰》。 刚一上线，就发现了私信99+，还没有来得及看，就收到了组队邀请。 看了一眼头像，不熟，拒绝。 过了几秒，组队邀请又来了，程佳佳终于看到了好友列表里那熟悉的头像，点了同意。 [虎子不虎:老大你刚刚是不是误点了，幸好我懂你，又邀请了一遍。] [不吃鱼：嗯。] 程佳佳想，就让他误会着吧。 [城北徐公:哇，原来虎子你真的认识大神啊，这次有大神在，我们就等着被带飞吧。] [水至清：大家表现好一点啊，大神在呢，可不能拖后腿……] [北路方向：大神这次是不是也玩魅影？] [水至清：那必须啊，你什么时候见过大神用别的英雄？] [北路方向：好好奇，大神为什么选择魅影啊，魅影又脆又不好操作，就长的好看。] …… 程佳佳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聊天记录已经刷屏了，正好看到了北路方向问的问题，淡淡的回了一句：因为喜欢。 看到程佳佳的消息，沐盛松了一口气，还好大神没有怪他邀请那么多不舒服的人，盯着电脑屏幕，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给他表哥发了消息。 到了九点，程佳佳准时结束了游戏，程佳佳的游戏时间是七点到九点，每天都很准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程佳佳下线后，她的游戏操作被录制了下来，发到了视频平台上，她一向不关注这些，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火。 玩游戏也是阴差阳错，刚开始只是调节心情，现在竟然是有点离不开它了，自己是上瘾了吗？ 程佳佳扯了扯嘴角，背着书包慢悠悠的出了网吧，看着天上的繁星，突然觉得双腿沉重。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回家。 即使走的在慢，还是到了小区，遇到了刚下晚自习的林良安和许安蕊，许安蕊看到程佳佳，眼睛亮了亮。 跑到程佳佳身边，压抑着内心的喜悦说道：“佳佳，你今天回来的好晚，以前我和良安下晚自习回来都没有遇见你过。” 林良安看着许安蕊恨不得贴在程佳佳身上的样子，眯了眯眼，收回了刚刚想要拉住许安蕊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佳佳，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晚。”许安蕊看着沉默消瘦的程佳佳，眼底满是怜惜。 听到许安蕊的话，程佳佳脚步顿了顿，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身旁喋喋不休的人，满眼的疑惑。 林阿姨的女儿，今天有些奇怪。 “当然，佳佳你不想说也可以，哈哈。”许安蕊被程佳佳看的不自在。 “佳佳。”有些淡漠的女声响起。 程佳佳看向声音来源，嘴唇似乎动了动，快步的走了过去，是她妈妈。 程素拿着手电筒，似乎准备去找人，看到程佳佳，松了一口气，“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妈妈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手机没有电了。”程佳佳看到程素面色着急，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涌动，最后又归于平静。 程素还想说什么，但碍于许安蕊和林良安的存在，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许安蕊其实是有些害怕程素这个瘦削严肃的邻居阿姨的，但是遇到了，又不可能不打招呼。 缓缓上前，叫了一声程阿姨。 林良安也跟着叫了一声，程素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许安蕊总觉得佳佳和程阿姨之间的氛围怪怪的，眼神不由的在两人之间流连。 第51章 追梦少女(3) 林良安也敏锐的觉得不对劲，忙开口道：“程阿姨，突然想起来我妈交代我让带瓶酱油回去，家里没有酱油了，我和蕊蕊去买个酱油，你们先上去。” 林良安说着，就扯了扯许安蕊，许安蕊虽然疑惑今天没有听林良安提这个事情，但出于对林良安的信任，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小区路灯坏了，你们带上这个。”程素不由分说的将手电筒塞到了林良安的手里。 “谢谢程阿姨，阿姨再见，程同学再见。”林良安笑着阳光，扯着许安蕊离开了，被急急带走的许安蕊只顾得上和两人说了再见。 程佳佳看着离去的两人，眼底是深深的羡慕。 视线回到了程素的脸上，她发现程素的眼眶微红，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程素冷冷的说道：“先回家。” 说完就转身走了。 “哦。”程佳佳应了一声，缓缓的跟了上去。 许安蕊一边被林良安扯着，一边忍不住回头，口里还问道：“阿姨什么时候让你买酱油了？还有既然要买酱油，你怎么不早说，都走到楼底下了你才说……” “你还说，你没有看出来刚刚情况不对？我们在那里只会更尴尬。”林良安有些无奈。 “你是说，阿姨根本没有让你买酱油喽，那我们可以回去了。”许安蕊眼睛一亮，太好了不用走了。 “许安蕊，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咬手指头，不卫生。”林良安面色严肃。 许安蕊讪讪的放下了手，看着面前严肃的人讨好的笑笑，见林良安还拉着她往商店走，还没有来得及问，就听到林良安说道：“既然撒谎了，那就要弄得天衣无缝，这样彼此都不尴尬。” 许安蕊沉默，还没有将这句话完全笑话，又听到林良安问道：“你以前不是对程佳佳挺别扭的吗？今天怎么一个劲的往上凑。” “我什么别扭了，是你别扭吧，万年老二！”被戳中心思，许安蕊觉得难为情。 又听到万年老二这个词，林良安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见自家竹马神色不对，许安蕊立马就怂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该戳你痛脚。”许安蕊立马认错。 林良安：还不如不说话！ “其实就是我偷听到爸爸妈妈说话，他们说佳佳的父母要离婚了，好像是那边的阿姨怀孕了，今天来医院里闹了，现在医院都传遍了。”许安蕊的话让林良安顿住了脚步。 “你也觉得神奇对不对，我们见到的那个帅气儒雅的叔叔，不仅出轨，还有了私生子。” “果然以后找对象不能只看脸，有些人脸和心是负相关的。”许安蕊感叹道。 听着许安蕊的话，林良安的脑子里回想起程佳佳那张淡漠的面容，她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应该很影响学习吧。 不对，林良安你这个时候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林良安暗暗的唾弃着自己。 拉着正在发表以后对对象的要求的许安蕊走的更快了。 程佳佳跟在她母亲身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在看到程素由于没有注意台阶，差点要摔了以后，那抹不安感越发的强烈了。 回到了家，家里的摆设干净整洁，一如家中主人的性格。 “既然都不上晚自习了，那就回家吃饭吧，每天回来那么晚也不安全，想看什么书借回来看。”程素一边给程佳佳冲着蜂蜜水，一边冷淡的道。 “图书馆更有氛围。”程佳佳低垂着眉眼，收回了到嘴边的关心。 程素看着背着厚重的书包，低头只看自己脚尖的程佳佳，面色复杂，“将书包放回房里，我们说说话。”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程佳佳的心仿佛坠入了无限的深渊，她妈妈又要开始了。 不由得攥紧了书包带子，低声的答应了，将书包放回了房间，出来的时候，蜂蜜水的温度刚刚好。 摸着温暖的杯身，程佳佳觉得浑身上下，可能就手是暖的。 程素拉着程佳佳细细的手腕，皱着眉，“怎么又瘦了？你在学校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是学业重了。”程佳佳解释。 “快高三了，学业重正常，你这个年纪应该是好好学习的时候，不应该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分心。” 程佳佳听着程素的话，缓慢的喝着蜂蜜水。 “你们班主任说这次月考你依旧是第一，这很好，但是你不能骄傲，这次的数学选择题你忘记填涂答题卡了，这是很严重的错误，高考可没有第二次机会让你改……” 学习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要因为是第一名就骄傲自满，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妈妈每天那么辛苦，就是为了让你心无旁骛的投入到学习中去，妈妈都是为了你，所以…… 程佳佳在心底默默的念着，这么些年来，来来去去都是这些话，程佳佳垂眸默默计算着时间，应该还有十多分钟就结束了。 “我看你最近又瘦了，以后下午回来吃饭，肯定是在学校吃的太急了，所以没有消化好，妈妈医院的事情忙，你要懂点事……” “妈妈，要不以后我吃食堂吧，你这样太累了。”程佳佳眸色一动，打断了程素的话。 “这怎么可以，你肠胃不好，食堂的饭菜你受不了，妈妈辛苦一点没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对于女儿的关心，程素很欣慰，但还是拒绝了。 “佳佳，既然你知道妈妈累，那就乖一点，妈妈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不是为了让你去打游戏的……” 听到游戏这个词，程佳佳猛的抬起了头。 “我知道你学习压力大，想要放松，但是偶尔一次也就罢了，怎么能天天去，还有那个叫什么网吧的，怎么能让你这个未成年进去，这是违法的，我得去举报它……”程素说着，怒气上来了。 “妈，你看了我的日记。”程佳佳不可置信。 程素面对女儿的质问，面色有些不自然，“你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妈，那是我的隐私。”程佳佳很失望。 “妈只是关心你，妈要是不看你日记，能知道你居然学会了撒谎吗？”程素觉得自己没错。 第52章 追梦少女(4) “妈，您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东西，不可能您说什么我就长成什么样，您难道不觉得自己的控制欲太强了吗？”程佳佳纂紧了拳头，眼中闪着泪花。 “你说什么？”程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我的女儿，我管我自己的女儿怎么了？要不是你我至于这么累吗？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乖的，是不是那个网吧的人教唆你的，我要去找他们……”程素说着，拿着外套就要出门。 程佳佳被歇斯底里的母亲吓到了，忙拉住了她，说道：“没有人教我这么做，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一成不变，像一汪枯水。” “如果你今天去网吧，那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程佳佳抹了一把眼泪，目光灼灼的看着呆住的程素。 “原本我也是有玩伴的，但是你害怕他们耽误我学习，不允许我接近他们，小学时候的安老师，你还记得吗？她只是带我去了一趟游乐园，你就把她举报了，十几年来，我的人生除了学习和你，居然什么也没有，我好累。”其实她母亲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程佳佳觉得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母亲也不会改。 “只有妈妈不好吗？妈妈爱你啊，那个安老师，她没有和妈妈说一声就带你离开，你知不知道那天妈妈以为你丢了，有多着急，还有玩伴，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光知道和他们玩，自己感冒也不知道，玩沙子什么的多脏，那么多细菌……” 程素看着程佳佳，无法理解她的女儿怎么说出这样的话，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恐慌，紧紧的拽住了程佳佳的手，有些神经质的质问道：“你是不是要离开妈妈？是不是要和你爸爸一样，要离开这个地方，不可以，我不允许，你不能离开妈妈，妈妈只有你了……” 程佳佳手被拽的生疼，但是她却顾不上了，因为她发现她妈妈很不对劲。 “妈……” “佳佳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怎么可以这样……”程素说着，突然身子软了下来。 程佳佳力气小，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她有些慌乱，小心翼翼的移了出去，又不敢动程素，手忙脚乱的拨打了120，又开门去隔壁叫人。 …… 程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眼底有片刻的茫然，随即又恢复了清明，哦，她这是又到了考试世界了。 这次在考试系统将她丢进隧道之前，她按下了暂停铃，将自己的需求上报，终于可以在考试房里接见委托者了。 这次是一个青梅竹马的青春爱情故事，她要守护的孩子叫程佳佳，一个一生悲苦的女孩子。 和大多数孩子一样，程佳佳出生在父母爱意最浓的时候，作为七年爱情长跑的结晶，她的出生让父母充满了期待。 原主和爱人戴致远从小相识，高中确认了恋爱关系，双双考入省内重点医科大学，后又保研一路读博，研二那年原主发现自己怀孕了，两人便领了结婚证。 孩子出生后被送到老家让父母帮忙带，后面双方父母的身体都不太好，原主读博后感觉时间也充裕，就将孩子接了过来。 为了让程佳佳以后也和他们走相同的路，两人便带着程佳佳出入实验室，不过两岁多的孩子，第一次见到那些被福尔马林浸泡的尸体，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但两人都觉得胆子要从小培养，并没有在意程佳佳的抗拒。 毕业后，两人回到了老家，工作了几年后戴致远看到昔日不如他的同学过得春风得意，不由得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枯燥，打算经商，对于丈夫想要做的事情，原主当然是支持。 拿出了父母去世前给她的遗产，戴致远就这样带着家里的期望去了京市，后面生意越来越大，便在京市定了居。 期间打算让原主过去，但程佳佳似乎不适应那边的气候，每次过去都会生一场大病，加上戴致远的父母年纪大了，不想离开家乡，原主便带着孩子留在了林城，照顾婆婆公公。 原主丈夫越来越忙，有时候一年都不回一次家，夫妻两人常年分居，感情也逐渐出现了问题。 忙于工作和照顾孩子老人的原主没有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直到某次偷听到了丈夫和助理的讲话，才知道丈夫在京市有了另一个家。 她不相信那么多年的感情抵不上异地两个字，大吵大闹过后，两人貌合神离的过着。 外面的事情被知道，戴致远也不装了，越发的不着家，后面甚至提出了离婚，戴致远的父母知道自家儿子所做的事情后，被气的中风，当年就先后去世了，去世之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他们不要离婚，希望程佳佳能有一个健康的家庭。 戴致远或许是被父母的去世打击到，难得的愧疚，想要回归家庭，但是原主却觉得别扭，脾气越发的古怪，有时候还会迁怒程佳佳。 她一方面觉得丈夫是爱她的，不过就是犯了一次错误，应该给他改正的机会，一方面又觉得丈夫出轨恶心。 一方面觉得佳佳是她女儿，她要对她好，一方面又责怪程佳佳身体弱，所以她才会和丈夫异地，导致感情破裂。 因为被深爱之人背叛，原主变得非常敏感，家里经常爆发争吵，终于有一天，戴致远受不了了，彻底的离开了家。 这个时候原主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已经快要升初中的程佳佳身上，她发现原来这段时间，她居然忽视了佳佳那么久。 她忽然发现，她只有女儿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父母，公公婆婆，丈夫，不能再失去女儿。 对女儿的愧疚和疼爱，让她恨不得为女儿准备好一切，程佳佳肠胃弱，即使工作再忙，她也要给程佳佳送餐。 程佳佳喜欢和朋友一起玩颜料玩沙画，她觉得那东西玩物丧志且不干净，切断了她和朋友的联系。 程佳佳喜欢班主任安老师，她害怕佳佳离开，硬是要逼她转学，后面因为安老师的辞职不了了之。 第53章 追梦少女(5) 在知道外面的女人给戴致远生了孩子以后，原主越发的坚定要让女儿变得更优秀。 她想，如果戴致远知道她把女儿培养的那么优秀，肯定会后悔背叛她们。 对于被背叛的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她不允许程佳佳成绩退步，不允许她和戴致远亲近，不允许她离开林城。 程佳佳也一直按着她的想法成长，直到高二那年，两人第一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戴致远在京市的女人找到了医院，逼迫她离婚，事情闹得很大，整个医院都传遍了，她觉得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和惋惜。 原主被搞得神经紧张，回到家给女儿打扫房间的时候，又看到了女儿的日记，她才知道开学以来女儿申请不上晚自习不是去图书馆，而是去网吧打游戏。 对于女儿的欺骗和自己教育的失败，她感觉到到愤怒，争吵中，她晕倒了。 醒过来的时候程佳佳向她保证以后不会再接触游戏，会好好学习。 原主也害怕太过刺激女儿，两人就这样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表面的和平，但在程佳佳马上要高考的那个寒假，原主突然在网上看到了一个游戏比赛视频，她在屏幕中看到了本应该出现在她大哥家的女儿。 原主亲自去到了那个城市，将准备参加最后一场比赛的程佳佳逮了回来，期间和程佳佳的队友闹得很不愉快，为了让程佳佳放弃游戏，甚至以死相逼，程佳佳最终还是妥协了。 原主还是不放心，为了看住女儿，她辞去了工作，每天接送，程佳佳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成为了c省的理科状元，戴致远也为这个女儿感到骄傲。 或许真的是程佳佳太优秀，戴致远真的回来了，原主实现了愿望，却觉得怅然若失，她发现自己无法面对这个曾经深爱过的人，又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到了女儿身上。 可是没有想到，程佳佳直到高考完填报志愿的时候都是正正常常的，但在收到了京大录取通知书之后，就自杀了。 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上面写到：我做了一个完美的女儿，成为她最优秀的作品，但却不是我想要的自己，我帮妈妈完成了她的愿望，爸爸回来了，我完成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使命，我该离开了。 原主接受不了女儿的离去，疯了。 高考省状元的自杀，引起了社会舆论，家长们纷纷自省，自己对孩子有没有过于逼迫。 而在这篇青春校园文里，从父母口中知道更多内情的男女主充分认识到应该珍惜当下，两人顺利的走到了一起。 原主和丈夫的故事，让他们认识到应该对彼此多些包容和理解，感情需要经营，没有维护，再好的情感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两个人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 程素依旧记得在考室里见到的那个身材削瘦的女人，她面容憔悴，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悲痛。 “我只是不甘心，我为他照顾父母，为了帮他创业不惜拿出多年的积蓄和父母的遗产，他怎么可以背叛我。” 有一条考试规定，就是不可以评判委托者的平生，所以程素不能发表什么评论。 她只是平静的看着面前悲痛的女人，听着她诉说内心的哀伤。 而女人只是想宣泄内心的情绪，也没有想要得到程素回应。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打一开始就错了，戴致远就是个人渣，可我为了他伤害佳佳，我更不是人，我对不起佳佳，她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她。” “我希望佳佳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希望可以和戴致远离婚，算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求求你，不要让佳佳那么年轻，就离开了世间，她才刚成年，人生才刚开始，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尝试，她不该离开……” “我答应你，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程素认真的说道。 女人眼中含着泪，对着程素深深的弯腰，“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像我这样极端的人，可能就不该有孩子……” 女人的话音刚落，身形就随之消散了，程素神色怔愣，如果她也遇到这样的事情，会不会也和委托者一样？ 随即，程素又释然了，她不会这样，不说舍不得如此折磨孩子，就算是舍得，可能就得面对星际法的审判，被终身监禁。 到时候她的亲属中，已经有了孩子的会被严密监视，没有孩子的考试难度会大大增加。 被终身监禁的她会在小世界中成为被辜负的孩子，无数次体验孩子内心的孤寂和痛苦。 想到这里，程素越发坚定的想要当一个负责的母亲。 程素搜寻着脑海里的场景，清楚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时间点时，忍不住皱了皱眉，离程佳佳去世的时间点只有一年了。 “妈，你醒了。”程佳提着水壶进来，就看到已经坐起来的程佳，忙走了过去，小心的问道：“妈，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即使在说着关心的话语，程佳佳的面上仍然没有太多的表情，长久以来的压抑已经让她忘记了开心时候应该怎么笑，难过的时候应该怎么哭，表达关心的时候面部应该如何调整。 程素看着面前瘦弱，表情麻木的女孩，心中忍不住一酸，不知道是属于原主的情绪在心口蔓延，还是程素对这个女孩本能的怜惜。 “医生说你低血糖。”程佳佳见程素不说话，又继续说道。 脑子里却在想着刚刚林阿姨的话，昨天京市的那个女人来找妈妈了。 怪不得昨天妈妈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程佳佳很想对自己的妈妈说，实在不行就离婚吧，反正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可是林阿姨说妈妈的身体很不好，再也受不了刺激了，她说妈妈过得很艰难，为了她付出了很多，她应该多理解她妈妈。 是啊，妈妈为了她付出了很多，因为她，妈妈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社交，妈妈只有她了，她怎么能让她伤心。 想到这里，程佳佳就觉得心脏似乎被什么紧紧的攥着，疼的难受。 “妈妈我错了。” “佳佳对不起。”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第54章 追梦少女(6) 程素一愣，随即又觉得涩然，这个孩子过于的懂事了。 程佳佳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妈妈一般发了脾气之后，都会向她道歉，然后，下一次又继续，她习惯了。 她甚至可以背出来妈妈接下来要说的话：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妈妈不是故意发脾气的，妈妈控制不住自己，佳佳，你能不能理解理解妈妈，妈妈只有你了，妈妈很爱你的，都是你爸爸的错，不然妈妈也不会这样，佳佳，你一定要特别优秀，这样，这样你爸爸就会后悔了…… “佳佳你不用说对不起，妈妈刚刚认真反思过了，确实是妈妈做错了，你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我确实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允许去翻看你的日记。”程素开始道歉。 程佳佳没有什么反应，她想，可能她妈妈换了新的话术，不过无论怎么样，她只需要听着就好了，只要她妈妈不再受刺激，不再生气，什么都好。 “妈妈想通了，你快要高三了，学习任务重，有压力是很正常的，所以想要靠游戏放松自己，妈妈可以理解，但是佳佳，你能不能不去网吧，在家玩游戏，如果需要配置电脑的话，我们周末就可以去看。”程素拉住了程佳佳的手，入手的触觉让程素心底又是一酸，快要十八岁的孩子，这个手，怎么这么的骨感。 程佳佳震惊，也顾不得妈妈拉住了她的手，她看着面前憔悴的母亲，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面容祥和，眼底没有疯狂和怨恨的母亲，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了。 所以，妈妈是在为了她妥协吗？ 程佳佳觉得不自在，微微偏过头，自以为冷静的说道：“不用了妈妈，我知道自己处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确实不应该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分心，我以后不会再碰游戏了。” 程佳佳突然想起来，她小的时候哭着闹着不去实验室，妈妈任然以强硬的态度带着她去了。 她不喜欢吃鱼，闻着鱼的味道就恶心，但妈妈觉得鱼有营养，每次都给她做。 她喜欢吃辛辣的食物，但是妈妈觉得那样刺激胃，做的食物永远偏清淡。 她讨厌一切肉类，因为那些肉会让她想起来实验室里的那些尸体，但是妈妈为了让她克服，总会让她将那些肉类下咽。 …… 妈妈总是这样，她想要做的，就一定要达成，明明昨天晚上还那么的歇斯底里，怎么可能今天就想通了。 如果真的想通了，那也是为了她妥协，妈妈的一生都在为她妥协，她不想妈妈心里委屈，她觉得游戏而已，她可以放弃。 反正以前也不是没有放弃过东西。 既然妈妈要让她优秀，让她有出息，让爸爸后悔，除了第三条，她都有能力去做，那就去做吧，反正这条命都是妈妈给的，她想让自己活成什么样，那就活成什么样吧。 程佳佳眼前灰暗，口里继续说道：“我会好好学习的，忘记填涂答题卡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至于日记，你是我妈妈，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呢？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伤你的心，希望妈妈原谅我。” 程佳佳说了很长的话，说完后感觉嘴唇干燥，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说过那么多的话了。 程素手足无措，面对程佳佳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或许这个孩子，一直认为，她这样做，逼她学习逼她努力，只是为了挽回丈夫。 程佳佳觉得被握住的手有些不舒服，想要抽回，又看到了程素手背上的针眼，硬是忍了下来。 “我打算和你爸爸离婚了。”程素突然说道。 程佳佳被这个消息震的一懵，忽略了心底的那抹仿佛被万蚁啃咬的不适感。 程佳佳的脸上难得的有了除了淡漠以外的表情，程素心下叹息，拍了拍病床，示意程佳佳坐下。 才继续说道：“我和他也互相折磨了那么多年，该给彼此一个解脱了，但是无论我和他怎么样，你始终是我们的孩子，爸爸妈妈爱你的心不会变，离婚以后，你想和他怎么相处，妈妈都随你。” “佳佳，妈妈是真的想通了，也想解脱了，脑子清醒过后，才发现对你实在是亏欠，我把你带来这个世界，却没有让你看到世界的美好，你可以怪妈妈，也可以选择不原谅妈妈，妈妈都毫无怨言。” 程素看着程佳佳的眼睛，这个时候程佳佳才看到，妈妈眼里真的充满的愧疚，一时有些无措。 “你没有亏欠我，是我在拖累你。”程佳佳喃喃。 她妈妈，真的要改变了吗？ 程佳佳有些茫然，这个以前超乎了她所有的预想。 她预想过妈妈醒来会更没有安全感，会更加的管控她，但是却没有想到妈妈会和她说这些话。 那么，是什么，让妈妈做出了改变呢？程佳佳不由的开始探究。 似乎是知道程佳佳心中所想似的，程素接着说，“妈妈这次醒过来，躺在病床上，突然想到了这些年来遇到的病人，人类是多么脆弱啊，小到小小的病毒，大到地震洪灾，都可以夺取他们的生命。 妈妈不知道还可以陪你多久，但是想在陪你的这段时间里让你开心快乐，这样以后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妈妈不想让你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时，都是痛苦的。” “佳佳，你能明白吗？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理解妈妈的意思的，对吗？”程素期待的看着程佳佳，曾经满是厌倦的眼中充满了惶恐。 程佳佳突然觉得自己的妈妈很脆弱，脆弱的像楼下那刚满月的小婴儿。 面对程素期盼的目光，程佳佳点了点头。 “我和你爸爸离婚以后，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归属，佳佳，妈妈不想逼你，妈妈想你跟着自己的心走，你可以好好想想，要和爸爸在一起，还是和妈妈在一起，无论你选择谁，我是你妈妈这一事实永远都不会变，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程素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感觉心脏被揪的生疼，一想到程佳佳要离开她，就觉得心似乎要被生生剜出来。 第55章 追梦少女(7) 程素知道，这是原主的情感在作祟，她把女儿视作自己的全部希望，自己的第二次人生。 她强迫着女儿继承衣钵，努力考京大，除了为了让女儿以后的路好走一些，也是为了圆当年的遗憾。 程素的话，带给程佳佳的震撼，无异于十级大地震。 她妈妈不是很讨厌她接近父亲吗，怎么突然变了，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对未知有了恐惧？ 如果是昨天之前的她，为了逃离掌控欲强的母亲，她肯定更倾向于不怎么见面的父亲。 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妈妈的身体的很差，林阿姨说，妈妈为了更好的照顾她，放弃了很多机会。 程佳佳清楚，林阿姨和她说这些，无非是怕爸爸和妈妈争取抚养权的时候她选择了爸爸。 其实平心而论无论爸爸也好，妈妈也好，她谁也不想选，一个她不熟悉，一个她太熟悉。 程佳佳垂眸，看着程素那双枯瘦的手，就是这样一双手，将她带到这么大。 见程佳佳不说话，程素心中越发的酸涩，眼前一片模糊，似乎只要一眨眼，泪水就会涌出。 “妈妈知道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佳佳可以想一段时间，想清楚了，再做决定。”程素接着说道。 她其实很想说让程佳佳留下，戴致远那边的情况太复杂，从记忆里来看，那个女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佳佳这样的性子，肯定会吃亏。 但程素忍住了，她莫名的相信，程佳佳不会离开，那么多年来，母女两相依为命，她舍不得。 世上的孩子好像大都是舍不得养育自己的母亲的，偏偏就是舍不得的人，才会伤自己最深。 程素只是低血糖，略微休息了半天，就开始上班，上班之前将程佳佳送去了学校。 程佳佳站在校门口，看着骑着电动车离去的程素，心中有些乱，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看着手中蓝色的饭盒，程佳佳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是妈妈在医院的职工宿舍给她做的饭，妈妈确实很忙，需要查房，需要做手术，有时候忙起来，来送饭的就是她雇的跑腿。 但她害怕面对妈妈，所以从来都是拖延时间，偶尔遇到的那么几次，都是亲自过来的妈妈。 提着饭盒的手紧了紧，程佳佳转过身，现在她需要做的，那就是变得更优秀。 “请问是程佳佳同学吗？” 程佳佳感觉自己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肉墙，顿了顿脚步，继续换一个方向走，没有想到那堵肉墙随着也换了一个方向。 正想再换一个方向，清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程佳佳后退几步，抬起头，陌生的脸，没有穿校服，初步判断不是她们学校的。 嗯，不认识，不清楚，换个方向走。 向嘉南见程佳佳要离开，有些急的拦住她，开口说道：“我看过你的照片，你叫程佳佳，三个月前接触了一个叫《巅峰》的游戏，一直用的是英雄魅影，你的游戏id叫不吃鱼，对不对。” 向嘉南怕程佳佳就这么走了，所以语速很快，说完后见程佳佳果然停住了脚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为了找程佳佳，费了老大劲了，要不是表弟莫名得到了这个女孩的青眼，估计他现在还在大海捞针。 不过，他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孩，眼底是深深的疑惑，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大神，居然还是一个高中生，还是一个高中女生。 不是他对女生有什么偏见，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杀人杀的那里利落的女生，虽然只是在游戏。 听到那些话，程佳佳原本有些慌乱，但是又想到妈妈已经全部知道了，她也没有什么可遮掩的，随即又释然了。 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到午饭时间了，得找个地方吃饭，今天没有鱼，也没有各种肉，程佳佳觉得很满意。 见女孩头也不回的离开，向嘉南震惊了，连忙上去拉住她，扣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心底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会有人的手腕那么细的。 被陌生人拉住，程佳佳只觉得密密麻麻恶心感从心底蔓延，顿时出口道：“松开。” 触及到女孩平静的视线，向嘉南猛的松开了手，“抱歉，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我要上课了。”程佳佳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消毒。 “我俱乐部的老板，你有没有兴趣打职业比赛，我看你很有天赋，你的魅影玩的很好，其他英雄肯定也能掌控的很棒……”向嘉南不死心，继续说道。 “小同学……”门卫跑了过来，他在远处看这两人很久了，越发觉得不对劲，所以跑了过来。 眼神上下打量着高大的向嘉南，又将视线放到沉默的程佳佳身上，语气温和，“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认识。”程佳佳冷漠的看了一眼向嘉南，平静的摇头。 “不……”向嘉南还想说什么，却发现门卫挡在了程佳佳面前，神色严肃，“先生，我们这里是学校，你如果要闹事的话我报警了……” “小同学，你先进学校吧，这里我们处理。”程佳佳看到另一个门卫也走了过来，说了一声谢谢叔叔，就看也不看向嘉南，快步走进了学校。 不知道门卫是怎么处理的，反正接下来几天程佳佳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奇怪的人，至于网吧，她也好久没有去了。 爸爸和妈妈，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妈妈，其实说是让她选择，但也是只有一个选项而已，爸爸没有回来，甚至没有打电话问问她，最近怎么样，要不要和他一起住。 那个记忆深处会带她骑大马，会让她坐在肩膀上看星星，会带着她偷偷摸摸的吃冰淇淋的爸爸，已经消失很久了。 现在的爸爸不是她的爸爸，是别人的爸爸，骑在他肩膀上看星星的人已经换了。 程佳佳有时候在想，为什么父母的爱可以收回的那么快。 为什么孩子只能有一对父母，而父母，可以拥有好几个孩子。 为什么，生她的时候不想想以后不再相爱了，该把她怎么办。 戴致远只是委托了律师过来处理，说是等一切都谈妥了，就回来办理离婚。 第56章 追梦少女(8) 程素追问原因，他只说生意太忙，但程佳佳想，哪里是生意太忙，他应该怕妈妈又像以前一样骗他吧。 以前妈妈也不是没有同意离婚过，但是每次一见到是她爸爸的那个男人，就好像改变了想法，反复几次，那个男人就不太愿意回来了。 程素心底疑惑是，就算是讨论佳佳抚养权的事情，戴致远也是很冷漠，感觉他对佳佳这个女儿很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在记忆里，佳佳考上大学，他不是赶回来了吗？ 还打算将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佳佳，难道是因为佳佳那个时候是c省理科状元？ 但是戴致远看着也不像是看中这个的呀，不然怎么一直也没有过问过佳佳的成绩。 程素想不通，就决定不去想了，来这个世界快一个星期了，她没有感知到姜淮的存在，想来姜淮这次没有在她附近，不过也不遗憾，毕竟考试世界总有各种意外，不能每次精神力不舒服的时候，就依赖伴侣的舒缓。 她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缓和与佳佳的关系。 她真的很尽力去做了，但是孩子的内心好像已经封闭起来一样，对外界的所有事情都很漠然。 她见过程佳佳最为失控的时候，居然是过来前夕的那次争吵，但是她总不能去翻看孩子的日记吧。 她想过带程佳佳去看心理医生，因为她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又害怕程佳佳多想。 程素叹了一口气，太难了，这个开局太难了，如果让她早来几年，早来几年佳佳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程佳佳又一次顶着她妈妈欲言又止的表情回了房间，这几天她感觉她妈妈总是小心翼翼的，有时候她不禁在想，难道是怕他们离婚伤害到她吗？ 如果是这样，那大可不必担心，因为她不在意。 无论是离婚还是不离婚，这个家永远都会有男主人回来的那一天，她的爸爸，早在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丢了。 “佳佳。” 程佳佳看着书，就听到房间门被敲响，以前的妈妈从来不会敲门，因为妈妈从不允许她锁门。 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妈妈说要尊重她，于是进出她的房间都会敲门，打扫房间的时候从不会动她的书桌，说话也柔和了很多。 不可否认，程佳佳为妈妈的改变开心。 “佳佳，妈妈可以进来吗？”程素在门外踌躇。 “可以。”程佳佳放下了书，看着进来的程素，程素今天专门请了假，医院那边知道她的情况，给了她三天的假期。 “今天我和你爸爸去办理离婚手续。”程素开口。 说是让律师来谈，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离婚协议里，该她的，该程佳佳的，一点也没有少。 程素有时候在想，原主每次在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总会反悔，或许就是觉得，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理智，他怎么能安排的那么清楚，他怎么可以这样。 心底想法一出，突然就想把那份协议撕碎，程素皱了皱眉，将那莫名的念头压下。 “也不是第一次去民政局，妈妈你在害怕什么？”程佳佳见程素脸色不对，有些天真的问道。 程素一噎，佳佳说的对，虽说一回生二回熟，但距离第一回都十七年了。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爸爸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哦。”程佳佳手指抚摸着书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想去吗？”程素蹲下来，抬头看着程佳佳的眼睛。 “妈妈想我去吗？”程佳佳抿了抿唇，眼底清澈明亮。 “妈妈尊重你的想法。”程素神色坚定。 “那我去。”程佳佳回答。 “好，等结束了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去接你。”程素神色轻松，没有半点勉强的意思。 程佳佳见程素的反应，神色微怔，妈妈好像，真的在改变。 和程素从民政局出来后，戴致远面对程素的冷脸，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时候，程素已经走向了一旁等待的程佳佳，声音是他许多不曾享受的柔和：“和爸爸玩的开心，结束了给妈妈打个电话，妈妈来接你。” 程素的手托着程佳佳的脑袋，是自爸爸出轨以后从来没有过的动作。 程佳佳精神恍惚，此时此刻，她居然觉得被触碰，并不是那么令人厌恶的事情。 “我也可以送她回去，你过来接的话太麻烦了。”戴致远有些尴尬的开口。 许久没有和女儿见面，他刚刚差点没有认出来，不过女儿，也太瘦了吧。 “接佳佳，怎么可能是麻烦，你们去吧。”程素摇了摇头。 戴致远觉得越发的尴尬。 直到程素骑着她的小电驴离开，面对程佳佳黑黝黝的眼睛，戴致远愧疚们情绪终于将尴尬取代。 想到曾经和女儿相处的日子，面对平静的程佳佳，他越发的难堪，随即又想到，如果不是程素的阻拦，他不至于每次和女儿相处都很不愉快。 想到这些，难得因为程素的妥协而产生的些许愧疚烟消云散。 看着程佳佳，戴致远神色复杂，开口道：“佳佳，你想去哪里玩？去游乐园怎么样？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旋转木马和打地鼠……” “我不是小孩子了。”半响，程佳佳回答。 “那佳佳想做什么？”戴致远有些紧张。 看着面前稍显局促的男人，似乎与小时候那个可以将她举过头顶，和她一起低头挨训的爸爸渐渐重合。 她终究还是不舍得，说道：“中午了，去吃饭吧。” “哦，哦对，得先吃饭。”戴致远一拍脑袋，想要拉着程佳佳去车那边，但是被程佳佳躲过了。 看到这如此疏离的姿态，戴致远突然发现，他好像真的失去了这个女儿。 但是程佳佳疑惑的眼神让他很快清醒，忍住心中的酸涩说道，“去吃饭，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来到饭馆，戴致远要了一个包间，让程佳佳选菜，见程佳佳选的都是素菜，又做主点了一个鱼和几个肉。 口里还念叨着，“爸爸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鱼了，还有糖醋排骨，你妈妈每天都做。” 第57章 追梦少女(9) 听到戴致远这样说，程佳佳垂眸，心中漠然，她不爱吃，只是因为爸爸爱吃，所以妈妈经常做这两个菜。 “现在网上不是宣传什么素食主义吗？佳佳你可不能学，你还是小孩，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肉类补充身体需要的能量。”戴致远害怕招致孩子的厌恶，尽量说的委婉。 程佳佳没有什么回应，只顾着看着自己面前餐巾纸。 戴致远说着说着，也停了下来，没有听到絮絮叨叨的声音，程佳佳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戴致远，似乎在问，你怎么不说了。 “佳佳，你是不是对爸爸有些误会？或者是妈妈和你说了些什么？” 戴致远心想，在佳佳小时候，明明是和他最亲，但是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和程素曾经也是青梅竹马，情深似海，所以生了孩子之后，取了两个佳字。 当年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也想不到，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时间的消磨和生活中的柴米油盐。 戴致远一时之间有些唏嘘，他不明白当年坚强温柔的青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就像程素不理解他一样。 程佳佳看着他，神色莫名，回答道：“没有。” 妈妈在她面前说的最多的就是让她好好学习，变得有出息，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后悔。 但是程佳佳觉得她妈妈太天真了，就算爸爸后悔了，也不是曾经的爸爸了，一家三口也不会回到曾经的日子， “那你是不愿意和爸爸说话吗？明明小时候你很黏爸爸，佳佳，爸爸和你妈妈分开，只是因为两人不合适了，但是我们依旧爱你，你依旧是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程佳佳点头，她知道，除非像哪吒一样剔骨还父，削肉还母，不然亲子关系一直存在。 “佳佳……”戴致远还想说些什么。 就看到程佳佳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无论怎么做，都不可否认，他和程素两个人，最亏欠永远是这个孩子。 “对不起……”戴致远抹了一把脸，他对于佳佳来讲，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没关系。”程佳佳坦然。 她最需要陪伴和道歉的时候已经过了。 记得妈妈刚发现爸爸出轨的时候，家里经常爆发争吵，爷爷奶奶把她接走了，在爷爷奶奶家，她可以选择不吃肉，选择不面对那些血淋淋的尸体。 后面爷爷奶奶也离开了，她很茫然，想寻求帮助的时候，面对的是母亲憔悴的面容和厌倦的眼神，父亲烦躁的脸色和不耐的神色。 她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建造了一个壳，缩了进去，心里想着等房子大一点，爷爷奶奶也可以进来陪她，然后等她胆子大一点，就可以去找回以前的爸爸妈妈。 她一直相信，家里面的爸爸妈妈不是真的爸爸妈妈，她真的爸爸妈妈正在某一个地方，等着她。 等着带她骑大马，等着带她看星星。 后来壳子碎了，她的妈妈走了进来，脆弱又无助的抱住她，说：佳佳，妈妈只有你了。 那个时候程佳佳就在想，她曾经的爸爸妈妈真的永远的消失了，爷爷奶奶也回不来了。 现在的她，真的不需要道歉和依靠，她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戴致远看到程佳佳这样，越发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什么时候和这个女儿渐行渐远了呢？从他决定外出闯荡的时候还是在外面组建了一家家庭的时候？ 他为什么会背叛了家庭呢？或许是看到周围的人回家有人等，醉了有人照顾，失败了可以依偎在爱人的怀里寻求力量的时候。 也或许是面对程素越发繁忙的时候，程素那个时候是真的忙，四个老人，一个小孩，还有医院的工作，那个时候每次赶回来，面对的不是关心，而是程素疲惫的面容，他那个时候怎么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么？ 也或许是她太像年轻时候的程素了，一样的有冲劲，一样的温柔，不过就是一时的晃神，后面居然无法收场。 戴致远这顿饭吃的愧疚又煎熬，他坐立难安，面对这个女儿，他总是不能够理直气壮。 最后也没有发现，他后面点的所谓女儿爱吃的菜，程佳佳一口也没有动。 再见到程佳佳熟练的给自己消毒的时候，戴致远一阵恍惚，消毒这个步骤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的日常中出现过了。 这顿饭还没有结束，戴致远的手机一直在响，戴致远挂断了几次，见程佳佳神色坦然，还是接了起来。 程佳佳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天来医院的那个女人。 戴致远接完电话回来，看着程佳佳的眼底带着抱歉。 “刚刚联系你妈妈了，爸爸公司突然有点事情，得赶回去，佳佳，你在这里等一等妈妈好不好？”戴致远不知道怎么了，本能的不想让佳佳知道她即将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先头的那个孩子发生意外去世了，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急着赶回京市，并且和程素大吵了一架。 现在这个孩子是他们盼了很多年的，自从怀上以后，胎一直不稳，所以接到电话，戴致远就有些着急。 “好。”程佳佳看向戴致远，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又移开了目光，没有怨怼，没有失望，似乎已经预料到一样。 戴致远的所有心思，在程佳佳这样的目光之下无所遁形，心口喷涌而出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程佳佳越懂事，他就越觉得自己不对。 “爸爸陪你等妈妈。”戴致远一时冲动，做了决定。 程佳佳也没有其他反应，依旧是好，然后继续眼神空洞的盯着远处。 戴致远觉得在这个空间待着很难受，借口抽烟很狼狈的去了门口。 程素骑着小电车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倚在车门抽烟的戴致远，停好车，走过去，问道：“佳佳呢？” “在里面。”戴致远将烟头嗯灭，程素不喜欢他抽烟，随即看到程素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又自嘲的笑了笑。 “你就把佳佳一个人留在里面？”程素皱了皱眉，就要进去。 “等等。”戴致远开口。 “佳佳快要高中了吧，她太瘦了，是不是学习有压力？你也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多了解她，多关心她，毕竟她也是我的女儿。”戴致远想，反正家里也不差钱，如果学习实在太累，就随便学一学，不要太紧张，大不了出国留学。 第58章 追梦少女(10) 程素转身，看着面前这个儒雅的男人，与原主记忆中那个白衬衫少年渐渐分割开来。 想着戴致远刚刚的话，不由得冷笑道：“佳佳高二了，你连佳佳现在读几年级都不知道，怎么有脸说出那些话的？” “你说想和女儿相处，所以带她来吃饭，然后将她独自一人留在里面，这就是你所说的想她？想关心她？想多了解她？” 程素的质问越发的让戴致远羞愧，他开口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确实无话可说。 他痛苦的抱住脑袋，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讥讽，“如果不是你阻挠我和女儿见面，我会连她高二了都不知道吗？” “呵，要是真有心，怎么我说不让你见你就不见，我不让你出轨，你不是照样出了吗？我不让你吃屎，你不也是巴巴凑上去了吗？”程素唇角微勾，眼中带的是让他陌生的厌恶。 “只要佳佳同意，你想为她做什么我不反对，今天到此为止，我看你也挺忙的，下次真要陪女儿，那就将事情处理好了再说。”程素丢下这么一句话，也不顾戴致远的反应，进去了饭店。 “包间号是302。”戴致远对着程素的背影喊道。 程素脚步都没有停，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 手机铃声响了又停，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戴致远只觉得越发的烦躁。 程素找到程佳佳的时候，发现程佳佳的旁边坐了一个男人，很高，看着不像是同学。 “佳佳……” 程佳佳回头，发现她的妈妈站在门口，不知为何程佳佳感觉有些慌乱。 “妈妈。”程佳佳站了起来，拿着包走了过去。 “这是你的同学吗？”程素看了一眼有些局促的向嘉南，又低头看着程佳佳问道。 向嘉南也是有些紧张，这几天他在学校门口都蹲不到程佳佳，没有想到反而在这里遇见了。 顿时感觉老天爷都在给他机会，所以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家进了这个包间。 他以为程佳佳一个人来吃饭来着，毕竟程佳佳看着就孤僻，但是没有想到，会遇见程佳佳的妈妈。 如果程佳佳的母亲对于游戏有偏见，那么程佳佳更不可能同意加入他的俱乐部了。 想到这里，向嘉南越发的紧张，不等程佳佳回答，就自我介绍道：“阿姨你好，我叫向嘉南，俱乐部的老板，这是我的名片。” 将名片递给程素以后，又继续说道：“我在游戏里面见过程同学的操作，觉得她很有潜力成为一个职业选手，所以特地来邀请她参加我们的战队。” 向嘉南说完，内心忐忑，他观程素的面容，应该是一个严肃刻板的母亲，所以肯定不喜欢花里胡哨的话，所以直奔主题。 而她对女儿很是关心在意，所以只要说实话，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恶感。 程素手指摩挲着名片，这是记忆里佳佳参加过的战队。 “佳佳现在高二。” 向嘉南见程素面容严肃，心中一凛，解释道：“阿姨，我们可以等程同学高考结束。” “不，我的意思是，佳佳现在还未成年，如果是学习以外的事情，您应该先找她的监护人。”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程素没有说多重的话，但是向嘉南就是觉得羞愧。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您的邀请我和佳佳会考虑了，等我们考虑清楚了，再告知你结果。” 见程素这样说，向嘉南连忙道：“好，阿姨你们慢慢想，慢慢想。” 向嘉南这样局促的样子，倒是让程素放心了，这样看来，这人也不是什么坏人。 程佳佳始终不置一词，即使两人讨论的话题是关于她的事情，知道坐在了小电驴上，听到了程素的话。 她有些懵，不知道是风太大还是妈妈的声音太小，她竟然有些听不清。 程素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又提高了音亮问道：“佳佳，你对这个俱乐部怎么看？想打那个比赛吗？” 程佳佳有些吃惊妈妈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以为在刚刚的谈话中，妈妈的意思就是回绝了。 妈妈一心想让她好好学习未来有出息，怎么可能支持她玩游戏。 那天晚上不还是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东西不要碰吗？ “没有想到我们佳佳这么厉害，玩一个游戏也能被邀请去打比赛，刚刚那个什么向先生不是说了吗？这是全国性的比赛，赢了可以参加国际赛事，有机会拿世界冠军呢。” 程素的声音随着风飘到程佳佳的耳里，她似乎明白了妈妈为什么没有严词拒绝了，原来是世界冠军的诱惑太大。 毕竟，拿个世界冠军，无论是什么比赛，那也是有出息的体现了吧。 程佳佳刚这么想，又听到程素说道：“不过妈妈尊重你的意见，妈妈不是向你保证过了吗？以后你的事情你做主，妈妈只给你参考，佳佳想去我们就去，佳佳不想去我们就拒绝，所以，佳佳是什么想法？” 程佳佳动了动唇，喉间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无法发出声音，她不知道，原来那天妈妈的话竟然是认真的。 妈妈真的在改变。 程佳佳还没有从思绪中挣扎出来，车停了，她觉得今天回家的路程怎么这么的短，刚一抬头，呆了，不是家，是商场。 将头盔拿下，程素从车里拿出来了一个包，拉住程佳佳的手说道：“前些天不是说了不能去网吧吗？妈妈想着你去网吧玩游戏就是因为家里没有可以玩游戏的电脑，所以咱今天把电脑买了，到时候就不用大晚上的还在外面了。” “现在社会新闻多少失踪或者被害的女孩呀，你又没有个伴，妈妈实在是担心你，咱买了电脑，就在家里玩，不去网吧了，可不可以？要佳佳实在想去，也可以偶尔去一次，不过得成年以后光明正大的去。” 程佳佳还是第一次听妈妈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说话，以前都是直接做决定的。 不对，这几天一直是商量的语气，从医院回来的那天开始就变了，她妈妈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她真的在珍惜彼此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第59章 追梦少女(11) “听说这打游戏对电脑的要求很高，什么键盘也要黑轴机械键盘啥的，妈也不懂，你自己选，毕竟是你用的东西。” 程佳佳木然的跟着程素的步伐，听到程素说道这个，立马拉住了要走进店里的妈妈，说道：“妈，我想在网上买。” “啊，网上买更好吗？”程素茫然。 “也不全然，但我听游戏里面的人说，在电脑城买电脑容易被骗，官网买可能更好一点。”程佳佳没有买过，但是她听那个虎子不虎吐槽过在电脑城被坑了。 程素也不懂这个，也就随程佳佳的意，但见天色还早，不买电脑回去的话也没有什么事情做，索性佳佳也请假了，难得的休息日，那就好好的放松。 于是带程佳佳去买衣服了。 买完衣服，打算去菜市场买个菜，路过鱼摊，见到今天的鱼又漂亮又大，正想问问佳佳要罗非鱼还是要鲤鱼，就发现佳佳面色难看。 顺着程佳佳的视线，程素看到摊主在去鱼鳞，忙挡住程佳佳的视线，有些慌乱的问道：“佳佳，怎么了，是害怕吗？” 眼前的景象消失，程佳佳觉得鼻间的那股腥味更浓了看到程素面色苍白，想要开口安慰，没有想到一张嘴就是一阵干呕。 程素吓的立马带程佳佳离开市场，去洗手间清洗的时候，看到程佳佳拼命的搓着双手，往双手喷消毒水，手都红肿了，程素就觉得心胀的疼。 忙拉住她的手，嘴上连声安慰，：“好了佳佳，干净了，已经很干净了。” “它脏。”程佳佳看着自己的双手，满眼的厌恶，刚刚就是这双手碰到了呕吐物。 太脏了是会生病的。 程佳佳记得，小时候在妈妈的实验室，她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玻璃瓶，怕妈妈责怪，她将没有碎的玻璃瓶放回了原位，没有告诉妈妈。 当天晚上身上就起满了红疹子，后面检查出来是真菌感染。 爸爸妈妈都以为是她自己偷偷的跑去和楼下的流浪猫玩，其实不是，她知道是那个玻璃器皿的原因。 第一次用显微镜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就知道，是自己碰到了它们，所以被伤害了。 那些都是脏东西，她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不脏呀，佳佳不信妈妈吗？”程素忍住泪意。 记忆里只知道佳佳和原主一样有洁癖，但是没有想到佳佳的洁癖这么严重。 菜场没有继续逛，两人匆匆回了家。 回到家，程佳佳就躲进去了浴室，程素厨房里熬着汤，佳佳还没有洗好澡，她拿着拖把想去清理程佳佳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她就感觉到精神力似乎接受到了熟悉的感召，顺着精神力传来的方向摸索，在佳佳的床上，发现了一个绿色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封面是一个绿色双马尾，一身薄烟轻纱，一双黑色长靴的卡通人物。 程素拿起笔记本，总感觉这本笔记本很是熟悉。 正思索间，一抬眼，就看到捧着浴巾，双眼湿漉漉的程佳佳。 程素猛的想起来，这不是引起家庭矛盾的那本日记吗？ “佳佳我不是你听我解释……”程素脱口而出的话让程佳佳的一愣，她妈妈好像有些慌乱。 “嗯？”程佳佳疑惑的歪了歪头。 程素满脑子都在想她要怎么狡辩，才能让女儿相信她不是在觊觎女儿的日记。 “我就是看到这个日记本，想到那天我们争吵的原因，一时之间有些感慨，所以拿起来摸了摸。”程素欲哭无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小世界，姜淮会变成她女儿的日记本。 “摸了摸？”程佳佳呢喃。 “对，摸了摸，妈妈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程素着急为自己脱罪。 “我是妈妈的女儿，我的日记，妈妈当然可以看了。”程佳佳缓缓开口。 程素：…… 要不是你神色实在是无辜，我都要怀疑你在嘲讽我！ “当然不可以……看，毕竟，这是你的秘密，你的隐私。”程素干巴巴的说道，心中暗骂考试系统怎么把姜淮的精神力放在笔记本上，放在菜刀上也比放在日记本上好啊，起码厨房是她的天下。 “哦。”程佳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程素觉得尴尬，将日记本放下，岔开话题：“吹吹头发就吃饭吧，饭可以了。” “好。”程佳佳缓慢的点了点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上刚被放下的日记本。 程素想笑笑，发现嘴角扯不起来，随即放弃了，拿着拖把就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见程佳佳一直不主动夹菜，于是给她夹了个糖醋排骨，“佳佳不是喜欢糖醋排骨吗？怎么不吃啊？” 程素想难道是她厨艺不好，不对啊，她可是考了星际八级厨师证的，虽然不及姜淮的十级，那也是非常可以了，她表姐才三级。 “好。”程佳佳顿了顿，眼睛暗了下，夹起排骨就要放到嘴里，就想起了被刮鳞的鱼和那个在菜场看到的硕大猪头，立马跑去了卫生巾。 程素也急忙站起来，跟了上去，听到里面的呕吐声，心中着急。 她没有想到那个杀鱼现场对佳佳的冲击那么大。 不对，或许不是那个杀鱼现场的原因。 程素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忍不住催促之下，程佳佳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她嘴角通红，程素就知道，她洗的太用力了。 “佳佳，你是不是不喜欢一切的肉类？” 程素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姑娘，心绪复杂。 见程佳佳点了点头，眶里的泪水忍不住的落下，她早该发现的，这几天吃饭佳佳都不太吃肉，除非是她夹的。 她一直以为是佳佳不喜欢自己夹菜而已，原来是这样。 见程素哭了，程佳佳有些无措，拿着纸巾垫脚帮她擦眼泪，程素见佳佳努力的模样，配合的低下了头。 似乎是被程素的动作触动，程佳佳开口，用特特有的缓慢语调说道：“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可以吃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只吃一点点的话，那应该更好。” 程素被程佳佳这认真的模样逗笑了，用手指抹了抹眼泪，说道：“既然难以接受，那我们就不接受，不要有勉强，太遭罪了。” 第60章 追梦少女(12) 拉着程佳佳回饭桌，反应过来的程佳佳看着程素，眼神清澈明亮，“妈妈，可以吗？真的可以一点儿都不吃吗？” 她记得妈妈说过，肉蛋奶，成长期的孩子一点儿也不可以少。 “当然可以，既然咱吃不了肉，那咱可以吃豆腐啊，佳佳喜欢豆腐吗？”程素看着如此期待的佳佳，眼睛又是一酸。 “喜欢的。”程佳佳点了点头，有些欣喜，只要不是肉，一切都好。 见到程佳佳如此乖巧的样子，程素面色柔和，但是心底却暗暗着急，鱼不能吃，猪肉不吃，那牛肉，虾，羊肉呢？ 这么想着，程素给程佳佳夹了一筷子豆芽，又问到：“佳佳，那虾羊牛这些肉你能吃吗？” 听到程素这样问，程佳佳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让妈妈为难了，立马乖巧的说道：“虾可以。” 如果虾辣辣的会更好，但是程佳佳觉得自己要求太多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能再奢求了。 吃完饭，程素将今天买的两块小黑板拿了出来，挂到了墙上，一块黑板写着：对佳佳的话。 写完将笔递给佳佳，指着更大的那一块黑板道：“佳佳，这是属于你的，你来在上面写上对妈妈的话。” 程佳佳闻言照做，看着一大一小两块黑板，有些疑惑。 程素见程佳佳思考的模样，不由得一笑，问道：“佳佳是不是好奇这黑板为什么一大一小？” 程佳佳缓缓了点了点头。 程素一边拿出了贴纸，一边解释，“因为佳佳在妈妈心底一直是最完美的孩子，所以妈妈对你特别的满意，所以也没有太多的话。 而妈妈呢，妈妈是第一次做妈妈，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所以需要佳佳给妈妈指出，方便妈妈改正，佳佳原因帮助妈妈，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妈妈吗？” “我也是第一次做孩子，也有不对的。”程佳佳盯着程素看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 “是的，佳佳也有不对。”程素用笔在黑板上写下：佳佳害怕鱼，没有提前和妈妈说，在鱼摊受到了惊吓。 程佳佳看着这句话，心中震撼，妈妈真的会听她的意见吗？ 以前妈妈做事从不和她商量，因为喜欢蓝色，所以她用的一切文具和房间装饰都是蓝色，可是她喜欢的是绿色。 她不爱吃肉，妈妈说她挑嘴，不乖。 她厌恶实验室，妈妈说总要适应，见多了胆子就会变大。 但是，就是总是将自己意愿强加给她的妈妈，今天居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程佳佳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握不住笔了，对上程素的视线，唇角微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佳佳是不愿意帮助妈妈吗？”程素语气低落。 “不。”程佳佳摇头，在大的黑板上郑重的写下了：对妈妈的话。 写完后，看向程素，程素摸了摸她的脑袋，“谢谢佳佳愿意帮助妈妈。” 程佳佳抿唇笑了笑，程素的眼底越发的柔软，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程佳佳的第一个笑容。 第一天，程佳佳小心翼翼的在黑板上写下喜欢吃辣的食物，中午的时候，她惊喜的发现妈妈给她准备的午餐是麻辣冒菜，都是素菜，程佳佳用汤泡着米饭，觉得特别的满足。 第二天，她在黑板上写下，喜欢的颜色是绿色，不是蓝色。 然后她晚上回来的时候，惊喜的发现，她房间的窗帘换成了绿色，墙纸也是绿色草地。 第三天，她犹豫了一下，在黑板上写下希望妈妈不要这么辛苦，她可以吃食堂，但那天中午妈妈依旧来送午饭了，程佳佳有些失望。 第四天，程佳佳出门之前还在犹豫的时候，就听到了门铃响起，门口站着的是许安蕊和林良安。 “佳佳，我们准备好了。”许安蕊原本还有些困，见到开门的程佳佳，立马睁大眼睛，试图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欢迎程佳佳加入她们的上学二人组，不对，马上就要变成三人组了。 程佳佳：……？ 程佳佳觉得疑惑，她们不是从来不一起走的吗？ “啊，是安蕊和良安吗？”程素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立马将门拉开，让两人进来。 “阿姨，我们不进去了，要去上学了。”林良安见许安蕊皱着眉盯着自己的鞋子看，就知道她懒的换鞋，于是开口拒绝。 今天许安蕊难得的起早，六点零五分就给他打了电话，他还以为是许安蕊突然开窍，要奋发向上了，没有想到是和程佳佳约好一起上学。 林良安疑惑，这程佳佳和安蕊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明明每天都和许安蕊在一起啊，这两人怎么偷偷好上的？ 不对，林良安见程佳佳并不热络的神色，觉得奇怪，又见许安蕊在程佳佳看过来的时候，都露出一副乖巧笑容，他后知后觉，这明明是许安蕊单方面的倒贴啊。 “时间还早，不急这一时，先进来吃早点，不过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就这样进来吧。”程素说着，转身进去了厨房。 许安蕊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踩脏了程阿姨又要劳累，她觉得自己可以在门口吃的。 “不进来吗？”程佳佳缓缓开口。 “进！”许安蕊斩钉截铁的说道，并给程佳佳一个甜美的笑容。 程佳佳觉得莫名，这几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总能偶遇许安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邻家妹妹对她特别的热情。 在程佳佳转身的时候，许安蕊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怕程佳佳看到，还用手挡着。 面对林良安面无表情的漠然，她翻了一个白眼，先一步走了进去。 要不是阿姨说林良安害怕一个人上学，她今天才不会带林良安，影响她和好朋友培养感情。 林良安觉得许安蕊简直是莫名其妙，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许安蕊夸张的声音传来，“啊，佳佳，你的电脑配置这么好的吗？” “啊，佳佳，你也喜欢魅影吗？” “啊，佳佳，那你平时也是玩游戏的对吗？” …… 第61章 追梦少女(13) “对，我们佳佳很喜欢这个游戏角色，这个电脑就是专门用来打游戏的。” “蕊蕊也是喜欢玩游戏吗？有时间可以过来找佳佳一起玩，这样的配置有两台。” 程素抬着早点过来，就听到了许安蕊的话，见到一旁的程佳佳有些无措，就帮她回答。 她当时想的是要关心孩子，就要知道孩子需要的是什么，要了解孩子，才能对症下药，所以当时佳佳买电脑的时候，她让佳佳一模一样的弄了两台，就放在客厅。 许安蕊看着这两台电脑，还有这高配置的键盘耳机显卡，眼里都是赞叹。 “好啊好啊，阿姨。”许安蕊止不住的点头。 随即又羡慕的说道：“阿姨你真好，还允许佳佳玩游戏，我妈妈现在连我看电视都不允许。” 看到许安蕊这委屈模样，程素笑了，“那可以来阿姨家陪佳佳一起看。” 听到程素这纵容的话，随后进来的林良安忍不住道：“阿姨你不要被她骗了，她一看电视就分不清时间，有时间一追就是彻夜不眠，所以才不让她看的。” “那白天都学习了，就晚上那么一点时间属于我，我还不能自己安排了？”许安蕊忍不住反驳。 “研究表明经常熬夜不仅会变丑，还会变笨，甚至还会增加猝死的几率。”一直沉默的程佳佳突然开口。 “在我国每年因熬夜而猝死的人数高达55万人，而且因熬夜猝死的人有1\/5为青少年，所以，你妈妈在挽救你的生命，你应该听她的。”程佳佳看着许安蕊，一脸严肃认真。 “佳佳说的对，做任何事都要适度，这才叫放松，过了那个度，就不好了。”程素也在一旁补充。 “啊，这么可怕啊。”许安蕊瞪大了眼睛，突然发现困意消失了。 “呵，你才知道。”林良安嘲讽，他以前经常这样说，也没有见这许安蕊听进去啊。 “阿姨，佳佳，我听你们的，以后不熬夜了。”许安蕊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林良安惊讶的发现，一向淡漠的程佳佳居然将剥好的鸡蛋放到到了许安蕊的面前。 “谢谢佳佳！”许安蕊笑的满足。 “不谢。”程佳佳开始喝南瓜粥。 林良安木然的嚼着口里的鸡蛋，他不明白，他和许安蕊只有只有中午吃饭和平时上课时不在一起，怎么就感觉错过了许多事情？ 而且，程佳佳一直和他一起在一个教室上课，也没有见她有什么异常啊？ “佳佳，蕊蕊，良安，这几天医院忙，我没有时间去给你们送饭了，你们自己在校门口解决吧。”程素收拾着包，在门口一边穿鞋一边叮嘱。 “对了，佳佳还没有在学校门口吃过饭呢，这几天就拜托你们了。” “吃好了放在桌上就可以了，我回来再收拾。” “放心吧程姨，校门口我最熟悉了，肯定能让佳佳吃的好，您就放心的把佳佳交给我们吧。”许安蕊急忙将粥下肚回答道。 等程素走后，林良安眯了眯眼，看向许安蕊，“送饭？” “呃……”许安蕊心虚的移开了视线，看向吃好的程佳佳道：“佳佳，你继续给我说说那个游戏的事情呗，你玩的是魅影吗？” “还有三分钟。” “昂？”许安蕊茫然。 “还有三分钟，就该出门了。”程佳佳认真的说道。 “我吃好了！”许安蕊立马将最后一口粥喝完，看向等待着的程佳佳。 程佳佳点了点头，又慢慢的站起身，将碗筷归拢，放在洗碗机里，又开始消毒。 见到程佳佳这一系列动作，许安蕊茫然，不是该出门了吗？ “得整点出。”程佳佳又慢慢的说道，七点整出门，下楼到公交站需要七分钟，刚好可以坐上车，到达学校后七点十三分，去到教室刚好。 “哦。”许安蕊点了点头，恍然大悟，果然学神做什么都是有讲究的。 林良安还想问问送饭的事情，但许安蕊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心里憋的要命。 低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名片，俱乐部，向嘉南。” 林良安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听到向嘉南三个字，许安蕊凑了过来，“向嘉南，哪个向嘉南？是那个不好好打游戏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那个吗？” 看到名片，许安蕊面色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佳佳，你怎么会有向神的名片，他打游戏可厉害了，可惜他们战队在冲进世界决赛的时候，狙击手突然失踪，突击手的手见义勇为被废了，他们就这样与世界冠军失之交臂了，也挺遗憾的。” 许安蕊其实并不懂游戏，但是她喜欢看游戏直播，还喜欢看帅哥，像向嘉南这样又帅又有技术的人，直接就是她的男神预备役。 “他给我，说是让我加入他们的战队。”程佳佳淡淡解释，下一句接着说道：“时间到了，走吧。” “哦哦哦，对了佳佳，为什么要整点出？”许安蕊站起身。 “刚吃好，不好疾步行走。” “哦哦对。”许安蕊表示同意。 林良安看到许安蕊这样，只觉得一言难尽，将话题扯了回来，问道：“你同意加入他的战队了吗？” “没有。”程佳佳走的很慢，许安蕊还在纠结，这个时速也能说是疾步行走吗？ 等听到了程佳佳拒绝俱乐部，才猛的醒悟过来，与林良安异口同声的问道：“为什么？” “我只玩魅影，他们让我玩战士。”程佳佳神色淡淡，仿佛拒战队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我还以为是程姨不让你去。”许安蕊挠了挠头。 “妈妈说，尊重我的意见。”程佳佳说起程素，神色显得柔和许多。 “你妈妈真好。”许安蕊又再一次感叹。 虽然她觉得程佳佳拒绝俱乐部很不可思议，但是是程佳佳拒绝的，她又觉得挺正常的。 不过魅影只是一个形象大使的存在战队不同意她用这个英雄也正常。 林良安听到程佳佳说拒绝了，心里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算了，老二就老二，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习惯。 第62章 追梦少女(14) 林良安最终还是知道了送饭的真相，原来是林阿姨做的菜太难吃了，许安蕊每天都去蹭程佳佳的菜，被程阿姨知道后，就干脆做三份饭，也不知道许安蕊怎么想的，居然一个人吃两份饭。 想来自己这段时间苦苦挤食堂的场景，林良安就觉得自己要气死了。 见到林良安脸色不对，许安蕊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不要知道真相对吧，你这不是生气了？” “是个人都会生气的好吧。”林良安觉得自己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那你知道自己会生气，怎么还要问我真相？佳佳你说他这不是自作自受。”许安蕊碰了碰一旁坐着的程佳佳。 程佳佳身体一僵，有些不习惯被触碰，但想到是许安蕊，想到妈妈说让她交朋友，想到许安蕊今天中午要带她去吃饭，就忍住了远离的动作。 许安蕊得不到回应，正奇怪着，就听到程佳佳平稳的声线，“对。” 听到程佳佳肯定的回答，许安蕊更加的有底气了，对着林良安挑了挑眉，“年纪第一都认可的真理，你就不要挣扎了。” “呵。”林良安扯了扯嘴角。 依旧无法相信程佳佳居然帮着许安蕊说话。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到校门口了，看到校门口那熟悉的人，程佳佳脚步一顿，许安蕊正奇怪程佳佳怎么不走了，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剑眉星目，面容俊郎，特别的好看。 林良安也注意到了向嘉南，向嘉南或许是等了许久，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睛一亮，走了过来。 “程同学……” “我不会考虑的，我只玩魅影。”还没有等向嘉南开口，程佳佳就出声打断。 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面无表情的看着还拦在自己面前的向嘉南道：“还有三分钟时间。” “我们不是七点半上自习吗？现在才刚七点，我们走去教室十分钟都不要。”许安蕊的眼睛都快黏在向嘉南身上了，怎么舍得那么快离开。 这可战队的前指挥唉，是一个传奇啊，是她男神预备役哎，她得多看几眼。 见到许安蕊的花痴模样，林良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出言，“教导主任六点五十就会在楼底下逮人。” 听到林良安的话，许安蕊一个激灵，向嘉南帅气的面容被严肃刻板的教导主任所替代。 连忙在一旁止不住的点头，“对对对，还有一分钟哦。” “只要你同意加入战队，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英雄。”见程佳佳没有立刻回复，向嘉南继续说道：“你难道不想魅影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吗？这个角色自从被创造出来，就被当做花瓶，大家欣赏她的美，却只把她当做笼中雀，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这个角色，你难道不想证明，魅影也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吗？” 向嘉南从来不知道自己一口气可以说出那么多话。 程佳佳听完，神色松动，她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登入游戏见到魅影时，就被她的美所震撼。 这是一个通过各大玩家的要求被创造出来的花瓶，很美丽，但是在战斗时，却没有人选择她，因为她的属性很均衡，既不能做刺客，也不能当奶妈做肉，近攻远攻都差点。 但她也有其他英雄没有特色，美丽还有隐身，虽然只有几秒。 打动程佳佳的不是她的隐身技能，而是初次见面的那一句话：英雄，你是来带我一起作战的吗？ 就是那么一句话，让程佳佳觉得，这个被众人追捧的魅影，和自己一样，是孤独的，很可笑，她居然在一个游戏角色身上找到了共鸣。 但世界就是这么的荒谬，她享受魅影的陪伴，这几个月的相处，魅影已经成为了另一个她。 如果，让更多人知道，魅影不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废物，魅影会很开心的吧。 “我答应你。”程佳佳答应了，她答应她无法拒绝向嘉南话语中的诱惑。 听到程佳佳的回答，林良安和许安蕊同款震惊脸。 向嘉南则是特别的兴奋，他忍不住连声道：“你放心，你母亲那边我会亲自去交涉的……” “不用了，我妈妈也同意，我要上课了，期末考后可以和你们一起训练。”程佳佳说完，点了点头，快步朝着校门口走去。 “好，好，好！”向嘉南开心的像个捡了钱的二傻子。 已经走出很远的许安蕊听到声音忍不住回头看，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男神预备役成员中居然有一个二傻子？ 没事，他的脸让她可以忽视他的脑子，现在网络上不是流行什么脑干缺失的美嘛，她忽然觉得向嘉南这样挺好的，男神后备役就应该什么类型都来一个。 程佳佳虽然同意加入战队，但是接下来的课程依旧听的认真仔细，只有林良安一早上精神恍惚。 程佳佳居然要去打游戏了？ 许安蕊居然不怕程阿姨了？ 不怒自威的程阿姨居然那么的溺爱女儿？果然人不可貌相。 林良安又自我检讨了一番，他不该以貌取人，不该随意给他人下定义，他以后不能这么的狭隘。 果然只有程阿姨这么开明的人，才能教导出程佳佳如此自律的人，早上的四节课，林良安连自己孩子以后的教育都安排好了。 许安蕊早上也无心上课，在心里给各大男神排序，经历早上的事情，想把向嘉南往后移一个位置，想到向嘉南的脸，又有些舍不得，犹犹豫豫了四节课。 对比两人的心不在焉，程佳佳一如既往的让来巡查的王友德满意，他发现程佳佳同学的精神面貌越发的饱满了。 想到自己刚刚接到的消息，心中越发的激荡，恨不得现在就找程佳佳来到办公室，和她分享他刚得到的好消息。 但又怕打断了优秀学生的学习，只能默默按耐着。 早上的课眨眼就过，林良安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一早上吸收知识的时间时，恨不得回到早上七点，努力学习。 许安蕊还没有排好序，面容愁苦。 只有程佳佳完全不受影响，她现在万分期待和许安蕊他们一起去学校门口吃饭。 第63章 追梦少女(15) 听说学校门口有一家麻辣烫，又麻又辣很带劲，还有一家素面馆，汤听说很鲜，还有一家北方面食，听说他家的香辣宽面也不错…… 想到要吃到又麻又辣的东西，程佳佳内心激动，但是面上依旧淡定，只是收拾东西时比平时快了许多的动作能够透露她内心的不平静。 刚收拾完，就见到了来到教室门口的许安蕊，程佳佳眼睛一亮，刚走出去，就撞上了刚从隔壁办公室出来的王友德。 莫名的，程佳佳突然觉得自己的麻辣烫泡汤了。 “佳佳呀。”王友德看到程佳佳，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老师好。” 林良安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三人齐齐的向王友德问好。 “良安也在，那正好。”王友德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随即看向许安蕊，有些疑惑，“这位同学是？” “老师好，我是高二十八班的许安蕊。”许安蕊一脸乖巧。 “哦哦哦，许安蕊同学啊。”王友德继续笑。 林良安怀疑他们班主任根本不认识许安蕊，又在演戏了。 “你们三个是要一起去吃饭吗？”王友德越发的温和。 温和的让三人都觉得有些怪异。 见三人点头，王友德大手一挥道：“和老师一起去教职工食堂吧，咱们一边吃一边说，许安蕊同学也一起。” 许安蕊虽然不熟悉这个态度异常温和的老师，但也不是没有听曾经高一上过这个老师数学课的同学吐槽过，说他和教导主任一样严肃刻板，还喜欢拖堂。 这怎么看着与传闻不符呢，明明就很温和的一个老师啊。 于是眼睛亮晶晶的看了看林良安，又看看程佳佳，试图用眼神表明她想去。 程佳佳有些犹豫，她舍不得麻辣烫，但是她这几天不止一次听过许安蕊说教职工食堂的火锅特别的不错。 于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一路上，王友德都在说他当年学习条件多么艰苦，他们前几届的学长学姐如今取得什么什么网的成就。 来到教职工食堂，王友德见许安蕊的眼睛时不时的飘向火锅，大手一挥，就决定吃火锅。 为了照顾学生娇弱的胃，点了一个鸳鸯锅，辣锅选择的是酸菜牛肉。 开始吃的时候，程佳佳吃了一口辣锅里的土豆，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辣椒更好的调料了。 吃了半饱，王友德才开始切入正题，郑重的宣布道：“上次的那个物理竞赛，你们不是获得了冠军吗？还有英语竞赛的结果也出来了，佳佳依旧是冠军，良安亚军。” 林良安还以为班主任要宣布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 也就是那次物理竞赛，他才知道自己和程佳佳的差距有多大，才知道什么叫做降维打击，尤其是今天早上看到程佳佳家里摆放的书才知道，可能高中的知识对程佳佳来说不算什么。 “你和佳佳获得保研资格，京大和清大，想去哪个学校，就看你们的抉择了。”王友德扔下了这么一个重磅消息，就埋头吃饭了，也不顾自己两个学生的反应。 程佳佳面上不显，林良安明显的怔愣。 他条件反射的看向了呆滞的许安蕊，心底的想法居然是他如果去清大或者京大，那么许安蕊呢？她那么蠢，自己一个人读大学的话，会不会被骗。 “没事，还有很多时间考虑，到时候回家和家长商量商量，我想清大和京大肯定也联系他们了。” …… 程佳佳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家中，这个消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当初就是为了保送名额去参加的物理竞赛，她参加物理竞赛是为了避免学医，不想面对那些尸体。 但是现在她和妈妈的关系刚缓和，如果让妈妈知道她不想学医，是不是两人的关系就会倒退回以前。 程佳佳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着电视里的吵闹声，只觉得周身孤寂，这些年来的压抑和痛苦仿佛又重新向她卷来。 她无措的在心底模拟着如何据理力争的场景，但是面对妈妈这段时间那么努力的改变，她还是不想伤害她。 如果，如果妈妈能够理解呢？ 程佳佳走向黑板，上面的字还停留在昨天刚写的，想要一盆含羞草。 她拿起笔，想要下面写上自己的心愿，但却迟迟无法下笔。 “妈妈为了我改变那么多，我妥协一次怎么呢？她是我妈妈啊，她那么爱我，我不能伤她的心。”程佳佳喃喃，坐回了沙发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做了决定，却觉得内心越发的空洞。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间，门铃声响了起来，程佳佳心中一紧，是妈妈吗？ 想到妈妈可能没有带钥匙，程素过去开了门，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许安蕊，内心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庆幸。 “安蕊。”程佳佳开口，声音沙哑，似乎是嗓子不舒服的样子。 “佳佳你感冒了吗？”许安蕊进门时听到程佳佳的声音，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收了起来，皱着眉头，神色担忧。 “也许吧。”程佳佳有气无力。 许安蕊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家药箱在哪里，我记得感冒好像要吃感冒灵。”许安蕊换了鞋子，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不由得惊呼：“佳佳你没有开灯唉。” “啊，忘了。”程佳佳有些恍惚，又悠悠的走去门口将灯打开。 “佳佳你怎么了？”许安蕊再迟钝，也感觉到程佳佳的不对劲。 曾经的程佳佳虽然冷淡，但是最近却变了许多，愿意接近人了。 如果说一开始她是因为怜惜程佳佳而想照顾她，那么后来面对如此真诚的程佳佳，她是真的想要和程佳佳做朋友。 尤其是昨天，阿姨找到她，说感觉到佳佳对她很特殊，所以拜托她平时观察佳佳的饮食，她特别的激动，程佳佳居然对她特别，这不是好朋友是什么？ “没事。”有那么一瞬间，程佳佳想和许安蕊分享内心的茫然，但是转而又觉得说出来有什么用，矛盾又不会解决。 “你来找我什么事？”程佳佳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居然十点多了，这个时间了，妈妈怎么还没有回来。 第64章 追梦少女(完) 念头刚起，就听到许安蕊说道，“我差点忘记，我妈妈说今天南街路那边发生了连环车祸，他们今天回来的会很晚，程阿姨让你早点休息，不要等她，对了，程阿姨说她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 程佳佳听了，拿起来自己的手机一看，二十一个未接来电，还有无数条消息。 “现在程阿姨可能在手术室，你打过去她可能也听不到。” 见程佳佳要回拨，许安蕊立刻阻止。 “哦。”程佳佳放下了手机。 “对了，我要悄悄给你说一个消息，医院里的那个白叔叔，就是那个有点瘦，然后眼睛很好看的那个，听说在追求程阿姨，他……” 程佳佳神色一顿，后面的话也听不见了。 猛的想到这几天妈妈的变化，难道妈妈是喜欢上了其他人，所以才会那么干脆和爸爸离婚，所以才会做出改变。 程佳佳觉得，自己应该开心了，妈妈即将拥有新的生活，可以摆脱她这个累赘，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空荡荡的，莫名的恐慌席卷全身。 “你家药箱呢？”许安蕊见程佳佳面色越发的难堪，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要找药箱给她吃药的。 “不用药箱，没有生病。” “那你怎么有气无力的？面色还这么的难看？”许安蕊明显的不相信。 “可能是……”程佳佳看向许安蕊，见许安蕊摒息表示出仔细听的模样，微微动唇，“饿的。” “嗯？”许安蕊瞪大眼睛，见程佳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才惊讶道：“你下午回来没有吃饭吗？” “忘了。”程佳佳神色无辜。 忘了开灯，忘了吃饭，倒是没有忘记开电视，等等，许安蕊终于发现了，原来学神和她一样，看起电视的时候什么都会忘记。 既然程佳佳没事，她也不着急了，而是笑眯眯的说道：“你叫我一声姐姐，我给你煮东西吃。” 拜托，被年纪第一叫姐姐超级酷的好不好。 “不对，我让林良安过来给你煮东西吃，他超级会做饭！”程佳佳突然想起来自己不会用锅，长这么大她就自己泡过泡面。 程佳佳定定的看着她，就在许安蕊的万分期待之中，慢慢的移开了视线。 然后掏出手机，定了外卖。 许安蕊：…… “听说外卖不干净……”半响，许安蕊憋出那么一句。 “我看不到的，那都是干净的。”程佳佳一脸认真。 许安蕊憋屈，不是说有洁癖吗？吃东西之前要消毒，吃东西之后要消毒，给书壳消毒，给笔消毒，怎么遇到了外卖，就双标了，她不服气。 凑过去，看到程佳佳点的是跑腿，三包火鸡面。 泡泡面啊，这个她会。 然后等面到了以后，许安蕊见程佳佳没有让她帮忙的意思，不甘心的跟在她后面，见程佳佳放了一包辣椒，许安蕊提醒道：“佳佳你点买的这个是两倍辣，其实放一半就可以了。” 随着话音落下，许安蕊惊恐的发现，程佳佳打开了另外两包火鸡面，将辣椒都放了进去。 许安蕊：！！！！ 她知道程佳佳能吃辣，但是没有想到那么能吃。 她想要阻止，但是无论她说什么，程佳佳始终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然后继续我行我素。 这下，许安蕊也不敢离开了，坐在餐桌旁看着程佳佳将那红的看不出原样的火鸡面吃完。 见程佳佳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水，面色平静，许安蕊忍不住道：“不辣吗？” “辣。”程佳佳依旧平静。 “那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许安蕊疑惑。 “有。”程佳佳放下水杯，摸了摸肚子，“胃疼。” 许安蕊：！ 最后林良安过来将程佳佳背到了楼下，三人一起打车去了医院。 程素得到消息之后程佳佳已经做完了胃镜检查，看到母亲着急的样子，程佳佳心中暗暗的想，看，我离不开妈妈，所以妈妈和别人在一起以后，也不要离开我。 程佳佳怕了，她怕妈妈和爸爸一样，有了其他的孩子。 “你这孩子，怎么能吃那么多辣椒！”程素刚刚结束手术，就听到女儿进医院的消息，不知道有多着急。 见到程佳佳面色还算正常，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林良安和许安蕊大气不敢喘，怪最近程阿姨所做的食物蒙蔽了他们的双眼，让他们忘记了，曾经的程阿姨是和学校的教导主任一个恐怖级别的，不，比教导主任还要令人胆颤。 没有等程素继续发作，程佳佳就怀住了程素的腰，将自己的脸埋住。 程素手顿了顿，摸了摸她的脑袋，心想，自己刚刚可能是吓到她了。 随即看向一旁的林良安和许安蕊道：“谢谢你们送佳佳过来，太晚了，让小张带你们去我的职工宿舍休息……” “不用了程阿姨，我们明天得去上课呢，我们可以和我爸爸一起走。”林良安敏感的觉得程佳佳的情绪很不对，可能母女两人有事情要解决，他可不想影响人家解决家务事。 见林良安坚持，程素也没有再说什么。 许安蕊也跟着林良安离开了，神经大条的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的程佳佳不对劲，林良安也不对劲，保送多好的事情啊，这两人不会高兴傻了吧。 等两人都走了，检查报告也出来了，程素蹲下身，仰头看着眼眶微红的程佳佳，放柔了声音道：“告诉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 程佳佳不是这么放纵的性子，甚至害怕程素在插手她的饮食，吃到再喜欢的东西都很克制，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情，明显很不正常。 “我加战队了，要去打游戏。”程佳佳开口。 “那很好，你想追求自己的梦想，妈妈支持你。” “我不想读书，不想去学校。” “可以啊，反正你都要保送了。”程素点了点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程佳佳扣着自己的手，“那妈妈不是想让我学医吗？” “妈妈以前是想，如果你和妈妈走同样的路，那或许我会给你一些经验和帮助，让你的未来更顺畅，但是后面妈妈仔细想过了，这是你的人生，我不能替你做决定的，你的人生得你自己做主，如果佳佳你决定了要做一个职业电竞选手，那就要做好一个人摸索前行的准备，妈妈不了解这个行业，不能给你太多的意见，但是妈妈需要你知道，如果哪一天你后悔了，你还有一条退路，那就是妈妈，佳佳只管大胆的往前走，多尝试新的东西。” 程素的一番话让程佳佳的眼睛更红，她妈妈没有不想要她。 “如果，妈妈如果你和白叔叔有了孩子，能不能不要像爸爸那样抛弃我，我会学会成为一个好姐姐的。”程佳佳擦了擦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程素。 程素沉默了，她有些听不懂女儿的话。 见程素沉默，程佳佳慌了，心仿佛坠入了谷底。 “佳佳，你是不是对妈妈有什么误会啊？什么白叔叔？什么有孩子？” “妈妈不是要和白叔叔结婚了吗？”程佳佳茫然。 “你白叔叔确实追求过我，但我拒绝了，所以，怎么会有孩子。”程素都被气笑了，她还以为多么严重的事情，原来就这个？ “啊，妈妈是为了我拒绝的吗？”程佳佳忐忑，如果未来妈妈后悔了怎么办？ 她是不是不对啊，以前妈妈为了她没有和爸爸在一个城市，所以爸爸离开了，妈妈很痛苦。 现在白叔叔也被拒绝了。 “佳佳想什么呢，大人的事情很复杂的，我和你白叔叔不合适，难道佳佳还是怪妈妈以前太严苛，所以想让妈妈嫁出去？”程素半开玩笑，程佳佳却当真了，连忙说不是。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后面程佳佳和许安蕊说起的时候，许安蕊一脸茫然：“我和你说了呀，程阿姨拒绝了。” 程佳佳：…… 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尤其是关乎自己的时候，要认真，仔细，不放过一个语气助词。 程佳佳最终还是放弃了高考，进入俱乐部训练，一年之后的国家比赛上，她证明了魅影不是只有美貌，与她美貌相匹配的，是优秀的暗杀技术。 那些人没有发现她的能力，是实力不够，不是魅影不行。 夺冠那一天，魅影和程佳佳的名字进入了大众的视野，面对这个瘦小的女孩，大家说她是游戏竞技的黑马。 但在得知她为了游戏放弃高考时，曾经赞美的话语变成了诋毁，讽刺，还没有等舆论发酵，向嘉南就将程佳佳早已保送京大的事情公之于众。 在有些孩子想要和程佳佳一样放弃学习打职业比赛的时候，程佳佳和魅影带回了世界冠军的奖杯，并且进入了京大开始享受学习生活，面对记者的采访，她说道：“我并不觉得打职业竞技就可以放弃学业，这二者并不是不可兼得。” “您当初不也是放弃了学业吗？” 面对记者的提问，程佳佳唇角微勾，用她特有的缓慢的语气说道：“我是在确定了保送后，才去参加比赛，没有放弃。” 于是家长们面对家里哭着喊着要打职业的娃娃们说道：“等你先拿一个全国冠军，物理也好英语也好，再去打电子竞技吧。” 第65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了程佳佳这个怪才。 但是怪才拿到了世界冠军就宣布退役了，向嘉南知道退役原因不是她站在领奖台上说的想要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而是她证明了魅影是一个有用的英雄，在后台的时候，他见到程佳佳对着屏幕里的魅影说道：“从今天开始，会有很多的人认识你，和你一起战斗，你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向嘉南莫名的觉得，程佳佳觉得自己证明了魅影的价值，所以才会选择在那场比赛以后退役。 程佳佳进入大学以后，真的像一个普通的学生一样，上课，学习，泡图书馆和实验室，她就像一块海绵，努力的汲取着知识，就在人们渐渐的将她遗忘的时候战队第一次夺冠后的第十二年，全息网游出世，研发者程佳佳，全息网游对于唤醒陷入深度昏迷的人有一定的效果。 赞誉随之而来，人们发现全息网游的npc指引着是魅影的形象，这个时间他们突然发现，程佳佳对这个英雄是真的热爱。 程佳佳取得如此大的成就，程素觉得骄傲，自从那天在医院和佳佳把话说开以后，两人的相处越发的融洽，佳佳也尝试着去做一些真正热爱的事情。 如果，没有戴致远，那日子可能会过的更舒服些。 戴致远这次在程佳佳战队一起获得世界冠军的时候回来的，他将名下的财产全部赠予了佳佳，然后在附近买了房子，似乎打算久住。 后面程素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和戴致远没有血缘关系，不说那时怀的那个，先头去世的那个也是和前男友的。 戴致远知道一切的时候，两人已经结婚，让那个女人净身出户又不现实，法律不允许，只能捏着鼻子给了部分财产，不过他提出离婚之前，把名下能转的财产都放到了佳佳名下，后面才摊牌。 知道真相的时候，程素也只能感叹，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绿人者终被绿。 被一次婚姻搞怕了，戴致远也不想在有新的家庭，又想和程佳佳缓和关系。 不过再如何努力，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程佳佳觉得曾经可以扛着她看星星的爸爸已经消逝在过去的时光，所以对戴致远一直不咸不淡。 戴致远知道努力无望，因此也不插手程佳佳的事情，女儿那么的有出息，他也感到骄傲，但是，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没有机会。 催婚，应该是每一个大龄青年会经历的事情，但是程佳佳没有想到，她妈妈不着急，爸爸着急起来了。 不过程佳佳也没有让戴致远急太久，三十七岁那年，终于和向嘉南走进了婚姻殿堂。 知道女儿对象是向嘉南的时候，程素还有些诧异，她以为是那个沐盛来着，毕竟以前比赛的时候，两人就像住在对方心底一样，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几年每次玩游戏都是沐盛在陪玩，向嘉南反而存在感几乎没有，不过也就诧异那么一下，也就淡淡接受了。 自从年纪大了以后，她就迷恋上了广场舞和打麻将，听说这可以预防老年痴呆，打麻将时听许安蕊妈妈讲佳佳的实验向嘉南投资了几个亿，而且还是美金，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一直觊觎她女儿，她这些年防错对象了。 在程佳佳结婚以后，程素越来越觉得身体快不行了，在某一天早上，她翻出来程佳佳的那本绿色的日记本之后，眼前一暗，摔到了地上。 家里的机器人感觉到了主人的不对劲，给远在实验室的程佳佳报了警。 但是等程佳佳赶回家的时候，还是晚了，她甚至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眼，最后在那本绿色的笔记本里面，看到了一沓厚厚的信封。 原来程素在感觉到身体不对劲开始，就开始给程佳佳写信，早安，晚安，好好吃饭，和妈妈爱你，是每一封信都在重复出现的话。 程佳佳总舍不得看，她害怕控制不住的泪水损害母亲留给她最重要的东西。 …… 程素回到考试房间的时候，情感还没有消散，想到佳佳不愿意生育，她总觉得自己做不了一个很好的母亲。 佳佳不是不喜欢孩子，她特别喜欢许安蕊和林良安的孩子，但是到她自己身上，想到要面对自己的孩子，就莫名的畏惧。 虽然佳佳从来不说，但是程素知道，小时候的阴影不是后来的爱可以冲散干净的，想到佳佳的心或许有一处缺口永远无法补齐，她就觉得遗憾。 不知道过了多久，情感消散，那种考题完成后的怅然若失让她不适。 随着考试系统声音响起，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矮小消瘦的女人，她进了黑屋以后，微微侧耳，似乎是找寻着程素的方向。 程素起身，将她扶到了椅子上。 女人坐在椅子上，连声给程素道谢。 程素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女人眼神空洞，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女人和丈夫原本是工厂的职工，后面工厂进行改革和裁员时，两人双双下岗。 由于文化程度不高，两人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丈夫不得不去工地干苦力活，她也只能去饭店里打杂，每个月拿着二十块钱工资。 虽然生活很苦，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她就觉得很满足了，她和丈夫都不是心思活泛的人，所以在周围的人纷纷去做生意找出路时，她们还是在工地和饭店。 当邻居已经纷纷盖起了小洋楼时，她们还是没有厕所的小平房。 当她的工资终于从一个月二十变成一个月一千八时，猪肉价格也从两块五一市斤涨到了二十块一市斤。 无论社会怎么发展，不求进取的她们总是贫穷的，她们无法让唯一的女儿像其他孩子那样上补习班，辅导班。 但是他们的女儿蔡明宜很乖巧，从来不抱怨他们没本事，还很心疼他们，六岁的时候就可以独自煮饭烧菜。 第66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2) 女儿的懂事让他们更加的内疚，丈夫也有了出去做生意的想法，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头几年她还偷偷的哭过，有过去找丈夫的念头，但是她从来没有出过这个小县城，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内心愁苦的她与女儿相依为命，没有了丈夫的收入，饭店一个月一千八的工资已经不能支撑家庭的开支，她白天在饭店工作，晚上就去捡垃圾，捡垃圾的收入刚好可以够女儿的伙食费，她自己在饭店是包吃的。 不过她女儿有出息，打初中开始，就没有让她花一分钱，各种助学金和奖学金，让女人看到了希望。 日子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在女儿的陪伴下，她渐渐的不再去想丈夫，可是女儿高三那年，丈夫的消息突然传来，但是却是死讯。 原来丈夫刚出去没有几年，就因为救落水的孩子被湍急的河水冲走，当时找不到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一直找不到他亲人，直到前年，在河流下游打捞出来衣物还有装在皮夹子的身份证，才找到了他们。 面对那几万块钱的遗产和丈夫的死讯，还没有来的及悲伤，女儿的死讯从学校里面传来。 过度悲痛的她晕了过去，等她从医院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只有女儿的骨灰盒，她去找学校要说法，学校说她女儿失足落水。 她不相信她女儿大半夜还会去湖边转悠，她怀疑是被人害的，但是尸体已经被火化，她什么证据都找不到。 最后学校被她烦的不行，对她说她女儿是为情自杀，这个理由她更加的不相信。 但是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报警警察也查不到被害的痕迹，她的女儿就这样的死了。 丈夫死了，女儿死了，女人心如死灰，也想就这么离去，但是女儿死亡的真相还没有查出，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她开始去找女儿的同学，一家一家的去问那天她女儿到底有没有不对劲的，所有的人都说自从女儿男朋友出国以后，女儿就开始不对劲了。 但是她女儿每周回家的时候都挺正常的，她不愿意相信女儿是那么容易结束自己生命的性子。 最后，是女儿的同桌来找她，和她说，那天晚上她看到同班林珍珍也去了池塘边。 女人仿佛看到了希望，打探了林珍珍家的的位置，准备了礼物，想去问问这个唯一知情的女同学，但是在去的路上，出了车祸，但是没死，瘫痪了。 后面来了一对夫妻，说是丈夫就是为了救他们的女儿牺牲的，肩负起了照顾她的任务，并且保证会帮她查到女儿死亡的真相。 身体虚弱的她，就靠着要查到女儿死亡真相的念头吊着，但是直到她去世，女儿的身上还是挂着为情自杀的标签。 “我感觉到货车的到来，已经避让了，但是他还是开了过来，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应该不是，无缘无故，怎么会要害我呢？”女人的眼睛早就在丈夫女儿去世，躺在病床上等待真相的时候哭瞎了，此时她的世界和她的内心一样的黑暗孤寂。 “警察说他是醉驾，但是在被撞到的时候我明明对上了他的视线，第一次他没有撞到，我躲在了绿化带后面，第二次他又开了过来，就像疯了一样。”也就是这个事情，让女人确定，她女儿的死亡肯定另有隐情。 “我没有其他的愿望，只想我的女儿平安幸福一生，至于什么仇人真相的，算了吧。”女人声音悠悠，在身影越来越淡的时候，又突然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也救救我的丈夫，麻烦你了。” 女人话音刚落，身形就消散了，程素看着对面空下来的位置，久久无言。 没有切身经历，她也感觉到了女人在那段日子的悲伤绝望。 世人各有各的不幸，只不过有些人的不幸，仿佛就像是被命运安排好了一样，挣不脱，逃不开。 程素开始浏览那个世界当信息，这是一个名人闻阳初的回忆录，在这个回忆录中，蔡明宜占据极大的篇幅。 他高中的时候年少轻狂，和一群朋友玩游戏输了以后，需要履行约定和进学校见到的第一个人告白，那个人恰好是蔡明宜，恰好蔡明宜答应，为了那个约定，他需要和告白对象保持三个月的男女关系。 后来在三个月的相处中，他对这个自律优秀的女孩动了心，但是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家里出了变故，为了保护他将他送出了国，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喜欢的女孩道别，感觉到遗憾，没有想到这个遗憾即将伴随他的终身。 他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以为会面对已经考入大学的女朋友，没有想到是女朋友的死讯，知道女朋友的死因之后，他拒绝了家里人为他安排的道路，进入了军营。 过了十多年依旧孑然一身的他在再次面对父母的催婚时终于同意了去相亲，遇到了和女朋友极为相像的程琳锦，是个军医，两人在长久的相处中有了感情，结了婚。 这个回忆录一出，比闻阳初对国家的贡献还要流传的广的是他的私生活，大家都觉得他这样对后来的妻子不公平，尤其是他逝去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是和前女友的照片，最后在知道那个前女友就因为男朋友出国而轻易的放弃了生命之后，越发的看不上蔡明宜。 大家开始以他为原型进行二次创作，但是在每一篇故事中，白月光永远早逝，永远一身污点，故事里的闻阳初都是和他们女主相守一生，并在最后一刻认清了白月光的真面目。 但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一个人的故事却别具一格，在她的，白月光并没有因为知道男朋友和她在一起的真相而自怨自艾，也从来都没有轻生的念头，她一直是积极向上的，而且白月光同意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男主角救过她。 程素注意到，这一篇故事，是蔡明宜的同桌写的，那个每次见面始终低着头，怯懦的同桌。 第67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3) 程素放下了回忆录和各种同人创作，按下了准备按钮。 姜淮曾经和她说，每个世界的背后故事会影响他们对考试世界的判断，所以在考试过程中，根据委托者的心意去走就好。 但程素却觉得了解背后的故事，更能够让她明白她该如何去做。 虽然说在这个考试中，她只需要按照委托者的想法做一个好母亲，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回忆，但她也承认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不了解完整的故事线，她可能会重复委托者所走的路。 所以她需要故事背景。 …… 蔡明宜发现妈妈又在偷偷的哭了，因为爸爸已经三个月没有寄钱回来了，也有三个月没有打过电话了。 今天妈妈又去周嬢嬢家问爸爸有没有来电话了，她想肯定是没有来的，不然妈妈也不会躲着偷偷哭。 蔡明宜将自己的小书包放在破了几个洞的沙发上，抬着小凳子去了厨房，现在凳子上，她刚好可以够到灶台。 爸爸走的时候，她答应过爸爸要乖，要听妈妈的话，和妈妈互相照顾。 所以妈妈哭了，她就不能哭了，她要照顾妈妈。 八岁的蔡明宜熟练的烧水，煮饭炒菜，今天妈妈好像没有去菜场，所以家里面只有一个土豆，一颗白菜。 她跑去看小冰箱，里面有妈妈昨天晚上从饭店里带回来的，客人没有动过的排骨。 她将排骨热了，见米饭熟了，才蹑手蹑脚的趴在妈妈的门上，小心翼翼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踌躇片刻，才轻轻的敲了敲门，声音小小的道：“妈妈，吃饭了。” “好。”程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仔细听，似乎还有些沙哑。 蔡明宜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她妈妈果然在哭。 程素又在房间里面坐了一会儿，见眼圈终于没有这么红了，才起身出去。 她来的时间不巧，刚好是原主丈夫出事没有多久。 程素想起来原主的请求，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七岁的蔡明宜乖巧的坐在餐桌旁，看到程素出来，眼睛一亮，立马起来给蔡明宜盛饭。 递给程素的时候还乖巧的说了一声，“妈妈今天工作辛苦了。” “明宜今天学习也辛苦了。”程素按照着原主的习惯摸了摸时宜的头发。 “今天的辛苦是为了明天的美好生活，妈妈，明天我们也要继续努力哦。”蔡明宜仰着脑袋，额前细碎的刘海随着她的话一动一动的。 程素从脑海里知道蔡明宜的性格，刚认字的时候不爱看故事书，童话书，反而热爱励志鸡汤文学。 平时看动画片的时候，也只喜欢看励志向上的。 或许是从动画片或者哪本书上看到的东西，说是每天给自己加油打气，会越来越幸运，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好，我们明天也要一起加油！”程素回答，坐在饭桌上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菜，想到今天的菜是明宜做的，心底又骄傲又心酸。 在这附近，没有哪家的孩子像明宜这样的乖巧，这般的会心疼父母。 可是乖巧的孩子都是吃到了生活的苦，早早的认清了事实，要不是她没有本事，怎么会让明宜小小年纪，就这样的懂事。 被原主的情绪影响，程素的眼眶又红了，见自家妈妈这样，蔡明宜以为是妈妈又想爸爸了，忙说道：“妈妈，等到爸爸在打电话回来，就让他回家吧，我们不要很多很多钱，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蔡明宜的话让程素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用手背摸了摸眼泪，“今天是不是期末考试？” “对，今天考完了。”蔡明宜点了点头。 “等过几天我们就去找爸爸，让爸爸回来，我们一家子在一起，不要分开。”程素给蔡明宜夹了一块排骨，眉眼柔和。 第二天程素就去报了警，原主丈夫蔡家庆的购票记录行程等在几天后到了程素手上。 可以看出，蔡家庆最后一次是在a市出现，a市程素知道，隔壁城市，当年a市的市一中以全额奖学金的方式和蔡明宜签了合同，学杂费全免，每年奖励八万，高考全省第一额外奖励三十万，不过要求是在这三年中，蔡明宜的成绩必须保持第一，不然就算违约。 八万对于当时母亲每月工资只有一千八的蔡明宜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她说服了在苦苦等待父亲的母亲，两人一起去了a市。 程素原本可以直接去a市寻找原主丈夫，但原主关于的那段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只记得丈夫救的那家人是在a市找上的她。 民警将结果递给程素，打断了程素的思绪，只见他态度温和的说道：“根据我们和a市那边确认过了，他们在各个区进行了排查，在安林区找到了他的住所，但是听附近的人说，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去了，不排除他发生了意外。” “不可能，我丈夫不可能会出现意外的，说不定，说不定他又去了其他的城市，你们不是说他一直在做倒卖商品的生意吗？可能又走了呢？”程素不相信。 蔡明宜感觉到妈妈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心中越发的慌张。 民警对上蔡明宜懵懂的眼睛，心下叹了口气，“这是在安林大桥一段监控，您看看，是不是您丈夫？” 民警说着，将监控视频放大，其实他们已经对比了好多次了，已经基本确定了跳进河里救孩子的蔡家庆。 a市那边也走访了蔡家庆住所附近的邻居，邻居们都说蔡家庆当天离开的时候穿的就是那套衣服。 看到熟悉的身影，程素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但是幸好，他们早了十多年知道了真相，也早了十多年将原主的丈夫带回家。 “妈妈。”蔡明宜抬头，小脸都是茫然，她不懂，视频里的是爸爸，但是警察叔叔说的意外是怎么回事？ “明宜，我们今天就去把爸爸带回家。”程素抱住了蔡明宜，属于原主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心如刀绞的感觉，程素第一次体会。 在原主的记忆中，在她第一次来报案，已经是丈夫失去联系的一年以后。 第68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4) 警察也确实查到了蔡家庆的行程，但是很不巧，a市安林区关于安林大桥的监控出了问题，近一年的监控都消失了。 蔡家庆图便宜，住的是破旧的五十块钱一个月的小板间，附近住的都是工地上的工人，在警察去查访的时候，当初的工人已经完成了那里的工程，去了其他地方，房东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加上每天迎来送去那么多人，早已经忘记了蔡家庆。 就这样，蔡家庆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而附近的邻居知道蔡家庆失踪之后，纷纷议论蔡家庆是挣了钱，丢了他们母女两自己享福去了。 学校里蔡明宜也被说是没爹的野孩子。 大家都觉得消失了那么久的蔡家庆不会回来了，但原主和女儿就是觉得他们的丈夫爸爸不是这样的人，一直执拗的等待着。 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亲人的死讯。 两人在民警的陪同下赶去了a市，路上母女两人都异常的沉默。 蔡明宜心中想着，如果现在找到的，不是爸爸就好了，她愿意一辈子也见不到爸爸，也不想爸爸被河水冲走。 即使内心如何祈祷，在破旧的小房子里见到熟悉的衣物时，蔡明宜终于相信，她的爸爸真的出了意外。 “我平时住在市里，这个地方不常来的，也不知道他失踪了那么久。” “蔡大哥这个人一直深入简出的，他说他家就在隔壁县，等他卖完这批货，就要回家一趟，听他说他已经有三年没有回家了……” “好像这次就是专门来a市卖货吧，记得他说他有一个闺女，喜欢一个什么动漫的手办，他说等买到了手办就回去，那天我见到他拿着那手办回来，然后又出去买什么玫瑰酥，说他妻子女儿还没有吃过a市的玫瑰酥……” …… 程素和蔡明宜在窄小的房子里，听着外面的声音，看着发白的行李袋里装着的人鱼公主的手办，心中那一丝丝的希望破灭。 蔡明宜记得那天爸爸打电话回来，说今年会回家过年，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她那个时候听到同班同学提起过人鱼公主，就说想要一个人鱼公主。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鱼公主会成为爸爸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妈妈……”蔡明宜抬头，看向眼眶微红的母亲，声音沙哑，“我是不是，没有爸爸了？” 她想起来了那个监控，爸爸放在地上的东西应该就是玫瑰酥吧。 程素没有说话，轻轻的搂住了她，“明宜别怕，还有妈妈。” 蔡明宜觉得这几天就像是在做一个噩梦，从期待爸爸回来过年，到失去爸爸的消息，再到得到爸爸去世的噩耗，也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她就失去了一个亲人。 蔡明宜突然觉得，时间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呆滞的蔡明宜看着妈妈将爸爸的东西归拢，装到泛白的行李袋中，站起身来，拉住她的手说道，“我们去找你爸爸，然后带他回家。” “对，带爸爸回家。”蔡明宜擦了擦眼泪，紧紧的握住了程素的手。 走到门口，和一直等待的民警说已经确定了，那天救人然后被河水冲走的确实是蔡家庆。 民警目光悲悯，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些安慰的话语在此时此刻都显得有些许苍白。 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看着蔡明宜说道：“你爸爸是个英雄。” “我不想要英雄，我只想要爸爸。”蔡明宜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鱼公主，带着哭腔说道。 民警觉得内心酸涩，这个时候，一对夫妻走了过来，看到程素，轻声说道：“你好，我是那天那个女孩的母亲，感谢你丈夫救了我的孩子，珍珍，来，快谢谢阿姨和姐姐。” 魏玉淑说着，将身后的女儿扯了出来，林珍珍看着面无表情的程素，眼睛通红的蔡明宜，身子似乎瑟缩了下，又躲在了自己妈妈的身后。 魏玉淑似乎有些尴尬，找补道：“不好意思，我女儿有些怕生，她内心很感激当时救她的那个叔叔的，实在是抱歉，都怪她贪玩，翻跃了围栏，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们，你们有什么需要，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我们都可以补偿……” “不用了，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我的丈夫，我无法替他原谅你。”程素冷静的打断了女人的话。 魏玉淑觉得更加的难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毕竟他们的亲人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去世的。 林深见周围的人越发的多了，上前一步道，“你们的悲痛，我们能够体会，但是逝者已矣，更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这是恩人的女儿吧。” 林深说着，蹲了下来，想要摸摸蔡明宜的头，却被蔡明宜躲了过去，他眼睛暗了暗，收回了手，继续说道：“她还小，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我们可以承担她未来上学的一切费用，她可以来a市上学。” 林深自认为很诚恳，可是反复看过监控的程素只觉得他们惺惺作态。 林珍珍见爸爸这样的低声下气。从妈妈的身后侧头出来，对上了蔡明宜黑黝黝的眼睛，又想到了那天单手将她举上去的那个叔叔，脸色煞白。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爬上去的时候脚上小皮鞋割到了那个叔叔，他也不会掉下去。 想到这里，她又害怕的藏在了妈妈的身后，只要她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她把人害死了，她是个坏孩子。 见母女两人都不说话，周围的人开口了。 “蔡家嫂子，这位先生说的对，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往前看，你还有闺女要养，既然他们愿意补偿，就答应吧。” “对啊，不要为了一时的意气而做了错误的决定，为了孩子，就答应吧。” “他们也挺诚心的，唉，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 “也是小孩子不懂事，怎么就翻过围栏了呢？” “他们补偿你是应该的，毕竟你男人都为了他们死了，怎么补偿都不为过……” …… 魏玉淑被周围的人说的羞愧。确实，人家为了救他们女儿失去了生命，他们怎么补偿都不为过。 但是面前的人怎么不说话，不回应呢？他们已经这么的卑微了，或许恩人是个好的，但是他的亲人或许就不一定了。 第69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5) 刚见到瘦小的程素和通红着双眼一脸倔强的蔡明宜时，魏玉淑心中是愧疚不安的，但是在面对两人的冷脸，加上周围有那么多看热闹的人后，她又觉得难堪。 甚至有些怨怼不接受道歉的程素母女，来之前他们打听过了，这个家庭尤其的贫困，所以他们想着，只要他们做出补偿的姿态，这家人一定会满意的。 虽然说这么想不应该，但是魏玉淑觉得如果这个孩子的父亲知道他的生命可以为孩子换来一个好前程，一定是非常愿意的吧。 林深听着周围的讨论，也觉得难堪，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程素，目光诚恳，“如果你对我所提出来的补偿不太满意，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我们是真的想弥补你们。” 林深轻轻的扫了一眼程素和蔡明宜的穿着，他不相信如果有可以提条件的机会，她们不会心动。 “不用了。”程素提着行李袋的手紧了紧，又看向了周围的人，说道：“感谢大家的建议，但是……” 程素顿了一下，又看向魏玉淑身后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声音有些哽咽，却异常的坚定：“那个监控，我看几十遍，在你们的女儿被拉上来之前，你们明明有机会把我丈夫也拉上来的，你们为什么不在你们女儿安全之后。看看我的丈夫？” “我们当时太着急了，顾着看佳佳有没有受伤，没有想到……”魏玉淑捂住嘴，抽泣着解释。 “没有想到我丈夫没有力气了对不对？”程素眼睛定了定的看着魏玉淑。 魏玉淑被那双悲痛的眼睛看着，神情一怔，虽然面前的矮小，但是她却觉得，下一秒，这个她觉得渺小的女人会冲上来，将她撕碎。 “还是没有想到我丈夫的手。被你女儿的鞋子划的鲜血淋漓？”程素已经忍不住内心的怨恨。 即使记忆里，在原主出车祸以后，这对夫妻确实将她照顾的很好，但是一想到他们的女儿林佳佳，和自己女儿的死有关系，她就忍不住的去仇恨。 “我和明宜无法接受你们的道歉，也不要你们的补偿，也不会原谅你们，我不想对不起我的丈夫，明宜如果拿了你许诺的好前程，她心中也会不安，我们想后半生过的好些。”程素说完，提着行李袋，带着蔡明宜一起离开了。 这个人周围的人才知道原来蔡家庆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只是这家人只顾着自己女儿，才害了好心救人的蔡家庆。 魏玉淑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觉得羞愧难当，她当时和丈夫去给女儿买糖葫芦了，去之前已经叮嘱过女儿了，让她就坐在台阶下，没有想到她一个人跑去天桥上，并穿过了拦杆。 女儿被举上来的时候，一直说着腰疼脚疼，她想着是被拉上来的绳子勒疼了，而且女儿的鞋子上还沾着许多的血，她一时着急把还挂在下面的蔡家庆忘记了。 但是那个时候周围也不是只有他们夫妻两人，也没有人提醒他们，怎么能把蔡家庆的死怪罪在他们家上。 再者，也不是她求着蔡家庆去救人的，是他自己过去的，魏玉淑越想越委屈。 看着脸色阴沉的丈夫，一时不敢说话，林珍珍更是怕的大气不敢喘。 一家人最终还是受不了议论，没有去追程素母女，而是灰溜溜的回家了。 林深心里想着，是那对母女自己拒绝补偿的，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走出了一段，程素注意到了民警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开口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有接受补偿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民警不说话，他是知道这个家庭的困难的，如果她们接受了刚刚那对夫妻所提出的补偿，未来的生活会容易很多。 “我丈夫去救人，是因为他心善，他可能想过会出意外，但不代表他会接受导致自己死亡的是自己竭力救出去的人的漠视。”程素垂眸看着手中不大的行李袋，目光悲痛。 “我同意妈妈的做法，如果妈妈为了我接受了补偿，那我会觉得很对不起爸爸，我知道爸爸是个英雄，我为他骄傲，所以叔叔，你不用替我们遗憾，这是我们能为爸爸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蔡明宜突然开口。 民警看着这个不过八岁，却仿佛已经成长了的孩子，心中莫名的觉得酸涩。 一个孩子，怎么就能说出这么成熟的话。 蔡家庆的离开，似乎没有给家庭带来多大的变化，她们依旧贫困。 但似乎又是有变化的，饭桌上的蔡明宜不再活跃，不再说着明天也努力的话，总是抱着自己的人鱼公主，看着远方发呆。 程素则是精神力出现了问题，原主内心的悲痛过于沉重，她的精神力压制不住，大脑总是处于一种胀痛的状态。 但是这个世界，姜淮在蔡家庆为女儿准备的玩具，人鱼公主身上，那是原主丈夫留给自己女儿唯一的东西，她没有这个脸拿过来。 只能在明宜熟睡的时候，程素才能触碰那个人鱼公主，程素毫不怀疑，如果她表现出对人鱼公主的留恋，懂事的女儿会毫不犹豫的将人鱼公主给她。 正这么想着，程素抬眼，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的蔡明宜。 程素：…… “妈妈，你要摸着明宜的肚子睡吗？哦，我知道了，妈妈要哄明宜睡觉？”蔡明宜看着妈妈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枯燥骨感，不由得检讨自己，她最近是不是没有监督妈妈擦护手霜。 那个护手霜，还是爸爸不久前寄回来的，想到这里，蔡明宜的眼睛暗了暗。 程素听着蔡明宜的话，这才想起来，在女儿小的时候，都是要在睡前轻轻的拍着她的小肚子，她才会入睡。 “是啊。”程素回答，又看了一眼滑到蔡明宜手边的人鱼公主，触碰到人鱼公主的时候，她的脑子可真舒服。 “可是我从一年级开始，就不用拍肚子了。”蔡明宜说着，看到了自己手臂旁的人鱼公主，恍然道：“妈妈，你也想爸爸了吗？” 第70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6) “是啊。”程素叹了一口气。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人鱼公主和我说，爸爸没有离开，他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陪着我们，所以妈妈，从明天开始。你好好工作，我好好学习，我们都要好好生活，等挣到钱了，我们去那条河的下流，买一条小船，或者在那附近有一间屋子，我们就在那里等爸爸。” 蔡明宜突然醒悟过来，她不能一直悲伤，悲伤不会让爸爸活过来，反而会消磨时间，会让爸爸在冰冷的河水中孤独的呆更久。 她要变得厉害，然后去找回爸爸，让他不冷，不孤独，不难过。 听到蔡明宜的话，程素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女儿在安慰她，心一软，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的懂事呢？ 她懂事成熟的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反而是历经千帆的大人。 “明宜说的对，你说妈妈不去饭店工作了，自己做点小生意怎么样？”程素突然开口。 既然女儿已经发现了她的心思，她也光明正大的将手搭在人鱼公主的尾巴上，还别说，触感挺好的。 “小生意！”蔡明宜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起的过于急了，身子晃了一下，程素立马扶住了她，嘴里止不住的抱怨，“起的那么急做什么？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妈妈，不要做生意，不要离开我。”蔡明宜小脸煞白，紧紧的拽着程素的手，眼神惶恐。 “不离开，不离开，妈妈不离开明宜。”程素将蔡明宜搂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蔡明宜将脸埋在程素的胸口，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爸爸也是说去做生意，然后被河水带走，她不想要妈妈做生意。 “妈妈，我们先不做生意好不好，明宜会快点长大，等明宜大一点，等明宜大一点，明宜去，明宜去挣钱。”蔡明宜语无伦次，拽着程素的手臂，抬着小脸，目光恳切。 程素心下哀怜，用手指轻轻的拭去女儿眼角的泪，“妈妈不需要明宜快些长大，妈妈做生意，不会像爸爸一样离开家，反而会离你近一些。” 如果可以，程素想快点带蔡明宜离开这里，去到发现原主丈夫的地方，但是这几天她不是没有尝试过炒股，想快点来钱，也不知道是因为原主的运气实在不好，还是有什么限制，没有赚到钱，反而差点亏钱。 她的脑海里有很多挣钱的路子，比如做护肤品，在星际，她就是做护肤品发家的，后面为了得到养育孩子的资格，她学了调香，考了厨师证，雕刻考到了八级，对于玩具制作也略有涉猎。 脑子里有那么多东西，总不至于挣不到钱，但是程素没有想到，除了厨艺技能，其他的她什么也不会。 想到这里，程素心下遗憾，看来搬家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了。 “不离开家，离我近一些？”蔡明宜眨了眨眼，鼻尖红红的，可怜又可爱。 “妈妈去你们学校门口卖烤串。”程素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蔡明宜。 她从来不因为孩子年纪小而忽视他们，她总觉得孩子作为家庭的一份子，对于家庭里的决策，也是有发言权的。 虽然很多时候他们的话语总是幼稚又天真，但程素觉得最重要的是让孩子参与这个过程，而不是得到一个绝佳的答案。 “明宜觉得怎么样？”程素看着蔡明宜，似乎有些期待。 蔡明宜觉得很好，她觉得她妈妈做的饭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所以，做的烤串肯定也特别好吃，最重要的是，她可以离妈妈近一些。 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但是后面又犹豫道：“可是妈妈，距离我开学还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妈妈要去饭店吗？” 莫名的，蔡明宜不想让妈妈去饭店，饭店太累了，早上五点过去，晚上十点才能回来，每次妈妈回来的时候，腰都直不起来。 她读书好歹有双休，妈妈在饭店，没有休息日。 “妈妈明天去辞职，这段时间，就准备工具和调料，明宜愿意做妈妈的试菜员吗？”这几天程素请了太多的假，饭店的老板已经很不乐意了，程素想，就算她愿意去，人家老板肯定也不愿意用她了。 蔡明宜能够帮到妈妈，肯定是开心的，十分乐意的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程素早早的去了饭店，肥胖的老板娘坐在收银台，看到程素过来，想到最近听到的消息，目光怜悯。 “程妹子过来了呀，唉，你家的事情我听说了，明宜还小。你可得尽快振作起来啊。”老板娘说着，从收银台走了出来，打量着面前又瘦了些的程素，心下叹息。 老公跑了，以后一个人带着女儿，那得怎么过呀。 “老板娘你说的对，为了明宜，我得振作起来。”程素目光哀伤，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老板娘觉得她更加的可怜了，于是开口道：“你在我这里也做了很久了，我也想帮帮你，这样，以后你每天就不用上夜班了，工资我照原来的给你结。” 本来老板娘今天是要和程素谈离职的事情的，毕竟失去了丈夫，家里的孩子又小，肯定是不能一心一意的做事了，如果程素做事不得力，或者像这几天一样三番五次请假，她还得多花钱再请一个服务员，这成本可就高了。 但见到程素面容愁苦，老板娘又怜惜她的遭遇，脑子一热，就想提高她的待遇。 程素知道这个老板娘平时是有些斤斤计较，但是心地不坏，明宜虽然身体健康，但是小孩子哪有不发烧感冒的时候，每次原主请假，老板娘虽然嘴上念叨，但每次都给了假，也不扣工资。 但是不得不说，一千八的工资，在前几年确实是很高，但在现在来说，只能勉强够家里两个月的开支，还是不算明宜平时的文具费用和资料费和家里不买肉的前提下。 也就是原主丈夫隔一段时间就会汇一笔钱回来，这个家才勉强维持。 “不，谢谢你老板娘，你是个好人，但是我却不能因为你是好人而欺负你，我这次主要是辞职来的。” 第71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7) 程素目光诚恳，一双粗糙长满老茧的手紧紧的拉住了老板娘的手，感动的说道：“我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不能在店里长期的做下去了，所以只能辞职。” 见到程素这样说，老板娘越发觉得眼前人可怜，“你也不必这样，以后有事大不了请假……” “不行的老板娘，我不能让你难做，假如我时不时的请假，还能拿到和别人一样的工资，那你就难做了。” “这，她们应该能理解……”老板娘猛的清醒，但是话都说出口，又为难。 “而且打算带着孩子搬家了，去h省。”程素突然说这么一句话，老板娘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有多么胆小的，不然也不会知道外面挣钱的路子多，这里工资低又累，还愿意继续呆着。 不就是害怕出去吗？怎么突然就说要搬家了，还要搬去隔壁省。 这连出市都是前几天头一次，出省？老板娘怎么那么不信呢？ 见时间还早，也不会有什么客人，老板娘带着程素坐下，欲言又止的问，“大妹子，你可得想好，你家明宜还小呢，你就这么带着她离开？这书可怎么念？” “我理解你想要找你老公的心思，但是咱不能不顾孩子啊。” 不知道老板娘的话戳到了那个点，程素攸的落泪，“我也知道这样对明宜不好，但是不去不行啊，我一想到我家家庆就泡在冰冷的河水里，心就难受的不行，还有明宜，她虽然也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也想去找她爸爸的。 老板娘你别担心，虽然说是要去，但是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我随便打几个零工，等明宜把二年级念完了再过去。” “等等，什么泡在水里？”老板娘只知道程素的老公失踪了，听说还报了警，前几天说是在隔壁市有消息，到最后还是一个人带着女儿回来了。 现在大家都在传，程素的老公在外面有人了，所以丢下家里的妻子女儿跑了。 既然跑了，程素怎么说泡在河里，还哭的那么伤心，莫非…… 程素知道，这个小镇不大，所以什么消息都传的特别快，这里的人也很八卦。 在原主等待丈夫电话，每天跑去小超市等的时候，关于蔡家庆失踪的传闻已经满天飞了。 只是原主每天都在担忧，并没有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目光。 所以她今天除了来辞职，还有借老板娘的口告诉大家真相的想法。 她不能让明宜被贴上被父亲抛弃的标签，小孩子坏心思不多，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最戳人心。 她们刚从隔壁市回来的，明宜的同班同学就敢当着自己的面问明宜，她爸爸是不是跑了，是不是不要她了…… 脑海里回忆起那个时候明宜一脸倔强反驳的样子，程素就觉得心疼。 程素抹了抹眼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老板娘说了，末了还道了一句，“都说河水会把所有的东西带到下游，我就带着明宜去h省等着，他知道我们在等他，可能会来的快一些。” 说着，程素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老板娘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原来蔡家庆不是外面有女人跑了，而是为了救一个孩子被河水冲走了，而且原本可以活的，就因为那家人光顾着自己的孩子，不理那救命恩人，才导致人家落水了。 见老板娘不说话，程素抽噎着问道：“老板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拒绝补偿？我也知道家里难，拿着钱和明宜的日子能更好过些，明宜也能有更好的前程，但是我一想到这个钱是家庆拿命换的，我就伸不出手，我也知道接下这些补偿，家庆不会怪我，但是明宜肯定会怨我的，她和她爸爸感情那么好……” 见程素哭的可怜，老板娘越发的怜惜，“我能理解你，虽然咱人穷，但是也不是没有骨气的，那家人肯定觉得随随便便一点钱，就能买咱穷人的命。” 虽然老板娘没有在场，但是在程素抑扬顿挫的讲述中，那画面还是在脑海里搭建起来了。 说是给补偿，但是那话讲的高高在上，指不定心里还在笑话蔡家庆傻呢。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的留你了，虽然这个月你只来十多天，但我还是按一个月的工资给你算。” “这怎么好意思，不行的，该多少就多少，我不能占你便宜。”程素抽噎。 “怎么不行，你拿着。”老板娘说着，从收银台下数了一个月的工资递给程素。 然后又安慰了程素一会儿，等程素提出告辞，时间也不早了，也就没有挽留。 早上十点开始，饭店逐渐有了客人，程素是瞄准了时间走的，所以一脸憔悴的程素被很多人看到。 经常来这里的客人也是认识她的，而且在老板娘的宣传下，大家都知道这人男人跑了，留下了她们孤儿寡母。 见程素一脸憔悴，眼眶通红，形容狼狈的样子，大家按耐不住自己的想要吃瓜的心思，点完菜就和老板娘闲聊了起来。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程妹子则是个可怜的。” 见大家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就把蔡家庆救人落水找不到尸体，程素要带着女儿去南方的h省，也就是河流下游找的事情讲了出来。 莫了，还不忘宣传自己的慈悲心肠，给程素结了一个月的工资。 “这蔡家庆我认得，以前和我一个厂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热心肠的。” “唉，这蔡家庆的媳妇也是重情重义，女儿也是个孝顺的，为着那一口气，硬是不要补偿。” “不过啊这好心也得用对地方，你看看，这救的什么人呀，检查女儿有没有受伤也能看个十多分钟，听说要不是有人提醒，这家子还打算带着女儿走了……” “也是那个时候那里只有散步的老头老太太，这唯一的绳子还拴在那女孩身上……” 听着食客的议论，老板娘也跟着叹气，“可不是嘛，这蔡家大哥也是命不好，程家妹子也是，苦了他们了。” 第72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8) “老板娘你也是个热心人，知道母女两以后日子难过，给她结了一个月的工资。” 老板娘见话题终于到自己身上了，心中雀跃，但还是一副忧愁的样子道：“她也不容易，只要能帮到她，我吃点亏不算什么……” “老板娘真是热心肠……” “老板娘真是善良……” 食客们嘴里说着夸赞的话，其实心底怎么想，谁知道呢？ 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点，一个月才一千八，这老板娘可劲压迫那明宜妈妈，这明宜妈妈一个人可以抵三个呐，是老板娘赚了好不好。 老板娘被夸的心情大好，美滋滋的继续坐回收银台算账，看着账本支出，心中又开始忧愁，得重新招人了，现在一千八也不知道能不能招到人。 愁了一下老板娘就想通了，这镇里工作可不好找，那些想要挣钱却又不想出去的，一抓一大把，而且她们饭店待遇这么好，客人没有动过的菜还可以打包带走，一千八怎么可能招不到人。 程素拿着钱转身就去了菜市场，买香料，买菜，最后还买了几根大骨头和几斤猪肉，一千八百块，很快就用完了。 幸好她今天早上从家里带了一些，又花一百多块钱买了一辆二手的小三轮，还有一个铁桶。 购买蔬菜期间，遇到熟人，又要寒暄诉苦抹眼泪，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过好在该知道她家遭遇的都知道了，她想，应该再也没有人说明宜是被父亲抛弃的野孩子了。 蔡明宜做好了饭菜，冷了热，热了又冷，眼看着时针指到了三，妈妈还没有回来，不由的有些着急。 她是吃了早点的，但是妈妈很早就出去了，什么也没有吃，肯定饿了。 蔡明宜想去程素工作的饭店找他，一出门，就遇到了穿着背带裤，手里拿着弹弓的二虎子。 他看到蔡明宜，眼珠子一转，大声的叫道：“大家快来看呐，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出来了。” “呀，蔡明宜，你怎么出来了，好学生怎么不关着门好好学习……” “哈哈哈，她前几天就是去找她爸爸的吧，你们看她爸爸还没有回来，就是不要她了……” …… 一群半大的孩子围了过来，大家都是一个巷子里住着，对于蔡明宜家的情况一清二楚。 对于这个放学去捡垃圾，衣服总是那么几套的蔡明宜，没有人愿意和她玩。 虽然一起长大，但是他们总觉得捡垃圾的蔡明宜身上是臭的，不干净的。 而且蔡明宜成绩好，老师喜欢，家长喜欢，作为时时刻刻被拿来贬低他们的标兵，他们越发的讨厌蔡明宜。 “我爸爸没有不要我，你们胡说。”蔡明宜气的攥紧了拳头。 “那你爸爸怎么还不回来，你不是说你爸爸要回来过年吗？” “不是说要给你带人鱼公主吗？” “羞羞脸，好学生蔡明宜居然会撒谎，撒谎精，大家都不要和他玩……” 一群孩子笑了起来，下午，大人们都在忙着工作，哪里知道自己的孩子在欺负人。 听到他们的话，蔡明宜想到了还泡在水里的爸爸，想到她爸爸再也回不来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看到这些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蔡明宜捡起了地上的小石头。 朝着他们丢去，一边丢还一边喊道，“我没有撒谎，我爸爸就是会回来的。” 在最前头的二虎子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个正着，正想报复回去，就看到蔡明宜像是踩着风火轮一样，飞快的跑回了家，将门锁了起来。 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早就已经没有蔡明宜的存在。 “野孩子居然敢打人，我们冲进去，打回来。”有一个孩子说着，就要去扒院墙。 二虎子大抵是年纪大了一点，知道大人们快下班回来了，摸了摸被打到的额角，大声的说道：“我们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就说蔡明宜打人了。” “哼，看他们以后还念叨不念叨这个好学生。” 二虎子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程素回来的有些晚，快八点的时候才回来，见到在饭桌上写作业的蔡明宜眼睛有些红，以为她又是想她爸爸了，于是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妈妈今天买了个三轮，今天先给明宜尝尝妈妈要卖的东西，如果好吃，妈妈就快点准备去卖。” 蔡明宜听了，朝着门外看去，看到小院子里确实停着一辆小三轮，有些欣喜，“妈妈做的一定好吃，我可以和妈妈一起去吗？” 程素正要点头，就听到了门外的嘈杂声，刚看过去，就看到几个女人扯着她们的孩子走了进来，口里还说到：“明宜妈妈，你家孩子怎么打人呢？看把我家虎子打的，额角都红了。” “我家孩子也是，回家一直嚷嚷着手疼呢？” “看看我家孩子，脸都青了，膝盖也破了……” “妈，疼，疼死了。”二虎子惨叫着，见自家妈妈心疼的模样，得意的看了一眼茫然的蔡明宜。 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程素的视线，有些慌张的抱住了他的妈妈，二虎妈以为是自家孩子疼的受不了了，越发的心疼。 看着程素的目光都带着怒气。 程素看到二虎，恍然想起来，上次骂她家明宜野孩子的，不就是这个二虎吗？ 眼前几个要说法的女人也熟悉，都在菜市场卖菜。 “我就丢了一个小石头，根本不可能打中那么多人……”见着眼前那些嬢嬢婶婶一人一句的说着，蔡明宜憋红了脸，她怎么可能一下子打到那么多人。 还有那受伤的膝盖，石头怎么可能打出那样的伤口。 “啊，原来是石头打的，我就说这伤口怎么这么严重。” “怎么说就丢了几个小石头？怎么能朝人丢石头呢？那可是石头啊？打到眼睛了孩子一辈子就毁了……” 蔡明宜面色煞白，她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她太生气了，他们又不让她离开，她就抓石头打了。 “虎子妈妈，林林妈妈，……我看孩子们好像挺疼的，要不先带孩子们去医院，既然是我家明宜造成的，我会负责。”程素哀哀的开口。 蔡明宜眼睛一酸，她是不是给妈妈惹麻烦了？ 第73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9) 一听到要去医院，二虎子身体僵了，忙抱住自己妈妈嚷嚷道：“妈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打针，疼死了……” 周围的孩子也有样学样，院子里顿时吵做了一团。 “那，那我家里还有些跌打扭伤的药，我给孩子们上药？”程素又说道，家长们见程素姿态很低，想到程素的遭遇，也不为难她，点了点头同意了。 当时看着孩子的伤口，她们太着急了，带着孩子就过来要说法了，一时忘记了带孩子去医院。 而且瞧着这些伤口多严重，去医院肯定得不少钱，如果今天晚上没有好转，她们明天指定还要来找程素。 一群人进了堂屋，一时之间，原本就狭小的屋子显得更加的拥挤了。 几个女人都有些不自在，见程素拿出了药，要给孩子们消毒，就忍不住开口道：“明宜妈妈，你家明宜以前多乖啊，现在怎么这样了？” “对啊，怎么能打人呢，大家都是同学，一个巷子里长大的。” “对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 蔡明宜被说的心底难过，动了动唇想要道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二虎他们得意的眼神，她就不想开口。 明明是他们先欺负她的。 “是啊，明宜怎么能打人呢，就算他们骂你是野孩子，你也不能动手，你可以骂回去。”程素用碘伏棉签给二虎擦着额头上的伤口。 其他几位也在给自家孩子处理伤口，听到程素这么说，动作一顿。 “他们说我是被爸爸抛弃的野孩子，说我撒谎精，说爸爸不会回来了，说爸爸不要我了，爸爸不会不回来，不会不要我。”蔡明宜眼里含着泪，就是倔强的不落下来。 “即使，即使这样，也不能动手啊。”给自家孩子处理膝盖伤口的母亲说道。 程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啊，他们说几句没什么的，反正我丈夫确实是回不来了，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妈的没用，不能把她爸给带回来。” “程家妹子，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是我家二虎嘴贱，怎么能这么说话。”女人说着，掐了正呆滞的儿子一下。 二虎一下反应过来，撇着嘴，“我就说了一下，你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是你拦着我不让我出去的，我要去找我妈妈，我妈妈出去一天了没有回来，我太担心了……”蔡明宜眼眶通红。 二虎妈见到蔡明宜这样，有些心软，程素的眼睛也红了，抱住了蔡明宜，“我知道我家明宜不可能打人的，一定是有人逼急了她，原来是为了我。” “以前二虎他们骂我家明宜野丫头，臭垃圾，撒谎精，我家明宜都没有动手，今天肯定是太担心我，然后又提到她爸爸，让她太难受了。”程素抹了一把眼泪，抱紧了蔡明宜，口中连声道：“明宜是个乖孩子，这次一定是被欺负狠了。” “嫂子，二虎他们的医药费我会负责，但是明宜不可能给他们道歉的，他们的话太伤人了，我都受不了，以前我都是让明宜忍，现在我不想让她一直忍了，她爸爸走了，只有我了，我得护着她。” 程素每说出一个她们孩子曾经辱骂蔡明宜的词，她们的脸就黑一分，知道程素说完后面的话，她们就已经羞愧不已了。 她们知道自家孩子淘气，但是不知道居然还会欺负人，明宜多乖啊，小小年纪就知道体贴父母，怎么被她们家孩子欺负成这样。 而且听程素说的，她不止一次撞见明宜被她们孩子欺负了，这还是被撞见的，那不被撞见的，岂不是更多？ 二虎见自家妈妈脸色不对，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些不安，他已经后悔没有阻止他妈妈来蔡家了。 那个时候他想着让他妈知道蔡明宜会打人，一点也不乖，他妈妈就不会一直用这个臭丫头和他们比了，但是他妈妈拉着他就要来蔡家说理。 他都来不及阻拦，到门口，遇到同样被妈扯来的伙伴，他就感觉不对，尤其是这些人明明没有被打到，那伤一个比一个惨，他就知道完了。 果然，只听见咦的一声，那个帮自家儿子消毒的母亲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怎么感觉那膝盖的伤颜色不对。 她有些犹豫的用手指蘸了蘸口水，擦了上去，哦豁，颜色掉了。 “你个臭小子，画个伤口来骗老娘！”啪的一声，巴掌就落到了他背上，他甚至还来不及嚎。 二虎一个瑟缩，见他老娘眼睛看了过来，想要挡住伤口，就见到她老娘用蔡明宜递过来的毛巾给他擦着额头，动作越来越粗暴。 其他几个人的伤口造假也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二虎在他老娘发飙之前，立马说道：“妈，蔡明宜确实拿石头打我了，要不是我躲得快，打的就是眼睛了。” “你骂人家拦人家路欺负人家就不许人家还手吗？蒋二虎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平时是这样教你吗？教你欺负同学吗？” 二虎家妈气的揪住了他的耳朵，只觉得今天丢脸丢大了。 程素抱着蔡明宜离远了些，才弱弱的说道：“几位嫂子，可不先打孩子，他们年纪小，这么做也不是故意的，好好教就是了。” 几个孩子都觉得蔡明宜妈妈真好真温柔，他们妈妈怎么就这么的粗暴，“就是就是，不能打孩子。” 听着程素的话，来兴师问罪的几位母亲越发的羞愧了，毕竟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居然欺负一个巷子里长大的姑娘，太坏了。 越发坚定的想要给这自家臭小子一个教训，如果说现在她们心中的火气为大，那么听到自家孩子开口，那火气直接升级为爆。 二虎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程素赔着笑脸道：“程家妹子，今天是我们冒泡打扰了，你不要介意，明宜，是二虎对不起你，等下婶婶回去就好好教训他，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以后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和婶说，婶教训他。” 说着，使劲的拽住了二虎的衣袖，似乎要把他拎起来一样，其他几家也是和程素道歉，今天她们真是昏了头了，见着自家孩子这样，还以为是明宜失去了爸爸，受了刺激，所以才想亲眼来看一看。 第74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0) “婶婶们，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打人，我该给他们道歉。”蔡明宜冷静的说着。 妈妈说的对，再生气也不能动手打人，她也可以骂回去的。 几个大人见蔡明宜这么懂事，对这个刚失去父亲，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有多怜惜，就对自家的孩子有多生气。 是她们不对，怎么就会觉得一向懂事乖巧的明宜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呢？ 二虎他们见自己那么欺负蔡明宜，蔡明宜还帮他们说话，心里难得的羞愧。 想要开口道歉，却又说不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一样。 最后几个孩子还是被他们的妈妈拽回去了，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晚上，蔡明宜陪着她妈妈在给小三轮刷漆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此起彼伏的哭声。 蔡明宜正疑惑着，就听到她妈妈说让她去洗菜，顿时把问的问题忘记了。 今天处理二虎他们的事情耽误了一会儿，刷完漆，归置好菜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蔡明宜有些困，程素原本想和蔡明宜说一下今天的事情，但是见蔡明宜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心里想，第二天说也是一样的。 轻轻的将蔡明宜抱回房间，又拿着湿毛巾帮她擦脸，转身将水和毛巾拿出去，回来关灯的时候，发现明宜坐起来了。 “是妈妈吵醒你了吗？”程素走了过去。 “没有，妈妈，我想起来有话没有和你说。”蔡明宜摇了摇头，看着程素，心底忐忑。 她今天太冲动了，忘记了妈妈曾经的叮嘱。 程素见蔡明宜的神色，心下恍然，原主胆子小，自从丈夫出去以后更是害怕惹到麻烦事，对于蔡明宜的教育原则是凡事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不要冲动。 所以即使撞见蔡明宜被其他小孩取笑，她心下难受也不会为女儿出头，她想，那么小的孩子能有多坏，而且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今天明宜还手了，她肯定觉得自己给妈妈惹麻烦了。 想到这里，程素开口道：“妈妈也有话和明宜说。” 蔡明宜正纠结怎么开口，听到程素的话，干脆道：“那妈妈你先说。” “妈妈想要向你道歉，妈妈今天没有听你解释，光听婶婶们的话，就认定你打人。”程素承认，在看到那几个孩子的时候，她就看出来，那些伤口是假的。 为了揭穿他们，并且在他们家长面前告上一状，她就想要借帮他们处理伤口的理由揭穿他们，当时的她，忽略了明宜的感受。 凭心而论，如果她最亲近的人不听她解释，就给她定了罪，无论她有错没错，她都会觉得受伤。 蔡明宜一愣，她没有想到妈妈会为了这个给她道歉，明明不需要的。 “明宜，妈妈错了，但是妈妈可以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没有下一次。”程素神色认真，没有任何的敷衍。 “妈妈……”蔡明宜愣神。 明明是她错了，是她给妈妈惹了麻烦，是她忘记了妈妈的叮嘱，为什么，却是妈妈给她道歉呢？ “妈妈不怪我打人吗？如果我扔的不准，打到的是他们的眼睛，那就相当于是毁了他们的人生。”蔡明宜有些后怕，虽然她很生气他们说的话，但是她确实不应该动手，起码，不应该率先动手。 “但是明宜没有打到不是吗？为什么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烦恼呢？妈妈知道明宜是掌握着分寸的，不然，也不会只打到二虎一个人对不对？”程素并没有责怪蔡明宜。 这让蔡明宜很意外，如果是以前的妈妈，应该会失望的看着她叹气，让她下次不要这样。 虽然她确实打的时候只朝着二虎打，毕竟是二虎挑的头，但是她当时是没有想什么，所以打到了二虎的额头。 “妈妈确实怪你，但是妈妈怪你不是因为你反抗，受欺负了反抗了没错，但是明宜有没有想过，他们人很多，你只有一个人，你这样出手，惹怒了他们，他们一生气，报复你怎么办？” “不会的，身后就是家门口，我跑的很快。”蔡明宜窝在妈妈的怀里，胆子逐渐的大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妈妈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会一昧的责怪她动手。 “那如果他们翻院墙进来找你呢？我们的院墙这么低？” “我们家里没有厕所，如果他们晚上在你去厕所的路上蹲守着等着报复你呢？” “你们一个学校，如果他们在学校就动手呢？” 蔡明宜刚想回答，就被程素接二连三的问题砸懵了，半响，她愣愣的说：“他们敢在巷子里打我，我就去找他们妈妈，他们如果在学校里打我，我就去找老师。” “那如果他们妈妈还有老师不管呢？如果他们不承认打你，说是你先动手，他们只是正当防卫呢？如果他们像今天这样，伤势造假呢？” 被程素这么一假设，蔡明宜想到了那个场景，都快要哭了。 她抱住了程素，翁声道：“妈妈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凡事能忍则忍，与人为善。” “不，妈妈要让你明白的不是这个道理，妈妈是要告诉你，被欺负的时候，当你的对手强于你的时候，不要激怒对方，先跑，保全好自己。”程素摸了摸明宜的脑袋，继续说道：“妈妈以前教育你与人为善，是与好人，值得的人为善。” “明宜，你知道吗？妈妈以前让你忍让，是想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如果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我怕护不住你，但是现在想想，我们活在世上短短几十年，这也忍，那也忍，这害怕，那害怕，也太憋屈了。” “所以，以后遇到打得过的就不要忍了，打不过的就先跑，等打得过了再回来打。”程素的话让蔡明宜瞪大了眼睛，她怎么感觉这个操作有些无赖。 “像今天的事情，没有大人在场，他们人又多，你直接对上太吃亏了，你可以等妈妈回来的。”程素想到了自己所怀疑的事情，既然明宜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池塘边，那是不是有人威胁她？ 她得给明宜树立一个意识，那就是在感觉到威胁的时候就躲着，虽然有点怂，但也是个保护自己的选择。 第75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1) “妈妈知道他们在你面前提爸爸，让你很难过，很伤心，妈妈也知道以前让你受了很大的委屈，是妈妈想的不周到，妈妈以后不会了。”程素叹了一口气。 那么小的孩子，因为家庭的原因在学校被孤立，在巷子里被邻居小孩那么欺负，偏偏又那么的懂事。 也没有长成万事忍气吞声的样子，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也会说不，在她同桌的记录中，明宜是看到同校的女生被一群校外的混混带走，什么都没有考虑就跟了上去。 等想起来报警的时候，已经被发现了，如果不是闻阳初和他的朋友路过，她的女儿那天会遭遇什么？程素不敢想象。 “不，妈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他们说我我也不难过，我才不会因为他们的话难过呢，所以我也没有委屈。”虽然，虽然她平时也很羡慕同学们都有好朋友，但是也只是一点点。 她虽然捡垃圾，但是她不脏，也不臭，名人都说了，为了赚钱，为了生活，不丢人。 是他们不懂，所以蔡明宜觉得她不必逼迫自己融入他们。 “妈妈你说的是对的，我打不过他们一群人，我不应该惹怒他们的，我要好好保护自己。”蔡明宜仿佛明白了很多东西。 爸爸去世以后，妈妈肉眼可见的坚强起来，妈妈在改变，她也要努力改变，她不能只依赖妈妈的保护，她答应过爸爸的，要保护妈妈。 “明宜真棒，等妈妈赚钱了，咱去练女子防身术，到时候就不怕被欺负了。”程素暗暗下定决心，得把挣钱提上日程。 “妈妈说的对。”蔡明宜重重的点头。 程素想，等明宜有了实力，哪还会等闻阳初来救，她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也不会有什么白月光假情侣。 然后攒钱在搬个家，她就不信明宜还能落水还能被造谣？ 程素想，虽然她怀疑明宜的落水和林珍珍有关，但是目前的林珍珍还是个孩子，和推明宜的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确实不能在这里继续呆了，不然她总控制不住情绪，想要去找林珍珍，问她为什么？但又怎么能问的出来呢？ 第二天，程素早早的起来剁馅包包子蒸馒头，由于第一天，她不敢做多，差不多六点左右就将做好的东西抬到了三轮车上，回房间看明宜还在熟睡，就将包子放在锅里热着，骑着三轮车走了。 根据记忆，她在附近的工地转悠，然后又去了邻近的几个村子。 不到十一点，就卖空了东西，或许是她去的早，比她想像卖的好一些。 蔡明宜一觉醒来，就发现院子里的三轮不在了，厨房里放着热腾腾的包子，她揉了揉脸，无奈的接受了自己起晚的事实。 拿起包子吃了一口，她开心的眯起了眼，妈妈做的东西果然好吃，肚子得到满足的蔡明宜拿着自己的作业本，搬着凳子去院子里这作业。 她家屋子朝向不好，早上的时候屋子里暗的很，也就下午的时候屋子里能够亮一些，为了省电，蔡明宜经常在院子里做作业。 做着做着，蔡明宜似乎想到了什么，跑去了墙角，这里有爸爸专门给她开辟的小土地，原本是种花儿的，后面她第一次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发现平时吃的青菜也好贵啊，就改种了青菜，白菜。 蔡明宜注意到自己的小青菜小白菜发芽了，但是感觉蔫蔫的，她有些疑惑，看了一眼水缸，水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回到房间开始数自己的零花钱。 数了又数，发现零花钱还是那么点儿，她也不知道够不够，拿着跑出了家门。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巷子里安静的很，就连平时没事总在这附近瞎转悠的二虎他们都没有出现。 难道真被他们妈妈打了？蔡明宜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不出现才好呢，不出现就影响不了她挣钱了。 程素拉着空蒸笼回来的时候，发现蔡明宜不在家，将还摆在院子里的作业收回堂屋，把车上的东西收下来，给车子充好电，就回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等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发现蔡明宜围着小菜地的两侧摆着灰色的空心砖，将粗竹条插进孔里，又在竹条上面覆盖一层薄膜。 程素看的一愣，走了过去，见蔡明宜满头大汗的，不由得一乐，笑道：“明宜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妈，我种的菜发芽了，不过好像要冻死了，我给它们盖房子呢，让它们也暖和点。”蔡明宜头也不回的说着，用小砖头将垂下来的薄膜盖的严严实实。 一块小菜地就这样将她捂起来了，随即，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将两边的膜掀开一点点，口里念叨着：“得给它们呼吸点新鲜空气。” “好了！”做完一切，蔡明宜站了起来，拍了拍小手，看着这简陋版的蔬菜小棚，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 程素见蔡明宜开心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垂眸，注意到她手上的红痕，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星际育儿手册》上说了，不能浇灭孩子的热情，在孩子动手时，不贬低不训斥，合理引导不嘲笑。 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程素看着那伤痕，还是觉得心底难受，甚至忍不住的想要责怪女儿不好好爱惜自己。 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程素才将视线从那红痕上移开，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明宜，该吃午饭了。” “妈妈你先吃，我先把小推车给李爷爷还回去。”蔡明宜没有感觉到自家妈妈情绪的不对劲。 程素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道：“也不差这一会儿，处理完伤口，吃了饭再去也不迟。” 蔡明宜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受伤了，也觉得妈妈说的有道理，不差这一会儿，就乖乖的跟着妈妈进了堂屋。 看到妈妈给自己消毒，贴创口贴，蔡明宜还说道：“妈妈，不贴创口贴了吧？等下洗衣服它就掉了。” 第76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2) 听着蔡明宜的话，程素皱了皱眉：“哪能不贴，你看，这么大的伤口。” “明宜吧，那砖头多重啊，万一你一不小心砸到手了怎么办，看看这里，是搬砖的时候勒的吧？这里，是竹片刮的吧？”程素一边指着伤口说着，一边用创口贴将那掌心的伤口包住。 “这几天就不要碰水。”程素最后补充了一句。 “咦，就一点点伤口而已，爸爸以前在工地干活的时候也受伤了，那被割伤的手口子那么大，爸爸继续工作呢。”蔡明宜看着自己小手上的伤，顿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疼。 “爸爸是大人，皮糙肉厚，你能和他比吗？”程素脱口而出。 说完，见蔡明宜情绪有些低落，又开口道：“你还太小了，不能使那么大的劲，等大一点再这样，好不好。” “如果我不会随随便便受伤，可以像你和爸爸一样工作挣钱，爸爸是不是就不会出去做生意，也不会再也回不来……”蔡明宜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只会让父母担忧。 “明宜，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程素皱着眉，如果不是今天明宜说出来，她也不知道这孩子心里装着那么多事。 “既然人的一生划分了好几个阶段，那就证明每个阶段，我们所要面对的任务是不同的，明宜的任务呢，是好好读书学习，然后健康长大，爸爸妈妈的任务呢，是好好工作生活养育儿女，这些明宜不是都知道的吗？”程素知道明宜虽然年纪小，但是看的书又多又杂，什么书都看。 平时就像个小大人，每天给她灌输着从书上看到的心灵鸡汤。 “难道就不可以跃过读书学习，直接工作吗？”蔡明宜不理解，反正最后都是工作，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工作。 学校教的都是课文数学什么的，也没有教怎么工作，所以还要读书干什么？ “那你说，现在的你可以做什么工作？” 说起来这个，蔡明宜可有经验了，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脯，得意的说：“我可以捡垃圾，今天的砖头就是我用捡垃圾的钱买的。” “我还可以种菜，去菜市场卖菜，我的小青菜小白菜都长出来了。” “我还可以和妈妈一起卖包子，卖烧烤。” “妈妈我给你算一算啊，假如我能够活到一百岁，我从现在开始工作，可以工作九十二年，但是如果我大学毕业了才开始工作，只能工作七十多年，一下子就少了二十年呢。”蔡明宜见程素没有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 “所以我们不要等开学了吧，我们从今天开始赶路，一边捡垃圾一边卖包子炸串，去到那边的时候，就可以买小船，我们划船去捞爸爸。” 蔡明宜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沉默的程素。 面对蔡明宜宜期待的眼神，程素：…… 嗯，怎么说呢？她应该很生气的，但是却被蔡明宜算的那笔账给无语住了。 按照蔡明宜这工作时间，怕是这个世界上个世纪被挂路灯的资本家都没有她会剥削。 “你有没有想过一艘船很贵，去h省的车票也很贵，还有每天吃的用的穿的，也是一笔花销，知道今天早上妈妈卖包子挣了多少钱吗？”程素也不蹲着了，反而抬着凳子坐在了蔡明宜的对面。 “一百块？”蔡明宜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她捡垃圾捡一个学期差不多挣的这个数。 “抛去成本，八十七块五毛。”程素说道。 “那很好啊。”蔡明宜眼睛都亮了。 “但是去h省的车票钱我们两个加起来要三百，去到那里要租房子，又是一两千，知道一艘船多少钱吗？可能是几千，也可能上万，如果请专业捞尸队，那我们也不知道你爸爸的到哪里了，所以沿着那条河找得花几万甚至几十万……” “妈妈出摊，如果遇到了特别恶劣的天气，就只能放弃，或者生意不好，还得倒赔，所以明宜，工作不是那么好做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程素语重心长的说着。 “但是你读了书就不一样了，如果明宜成绩好，各种考试取得了特别好的成绩，不仅有政府的奖励，还能有学校的奖励，等明宜在大学学到特别多的知识，积累到一定的经验的时候，就可以比妈妈活的更轻松。” 程素的话打破了蔡明宜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她小小的脑子中，几万块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二虎爸爸因为是她们巷子里的第一个万元户，所以房子特别的神气。 但是现在妈妈告诉她，找回爸爸，几万块钱不够，而妈妈一早上的收入，就八十多，她捡一个学期的垃圾，也就一百多块，她们得到哪年，才可以找到爸爸。 “知道我们镇年初的人才引进计划吗？”程素突然开口。 蔡明宜愣愣的点头，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了。 “本科学历人才一万块钱安家费，研究生十万安家费，博士三十五万安家费。” “a家招聘大学讲师，年薪五十万起步。” “凌安集团招聘专业技术人才，年薪十万起步。” “隔壁家的何姐姐，a大博士，刚毕业就被一个生物制药公司高薪聘请，每年研究经费以百万千万计……” “女儿，这就是知识的力量。”程素意味深长的看着呆愣的蔡明宜。 原主记忆中的明宜也不是没有不念书的念头，但是那个时候因为九年义务教育，她在学校吃饭是免费的，而且好像她不念书妈妈好像还会触犯法律，在书中看到这个东西的蔡明宜这才没有辍学。 后来初中的时候，面对各种奖助学金，她感受到了学习的乐趣，初中毕业那一年a市市一中的金钱诱惑，才坚定念头继续把书念下去。 “所以，这就是书上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吗？”蔡明宜愣愣开口，她前几天见过何姐姐，回来过年，她感觉何姐姐整个人都像是发着光一样，和小镇上的人都不一样，这也是知识的力量吗？ “书中不止有黄金屋，如果明宜掌握了足够多的知识，还可以像那些伟大的科学家一样，改造人类的生活。”程素趁热打铁。 第77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3) 什么改造人类生活不改造人类生活的，明宜不想那么多，她只知道，如果她掌握了很多知识，那她就可以拥有很多钱。 程素对于现状无奈，但是明宜好歹没有厌学了，剩下的，就走一步看一步，才八岁，小学二年级，那么小，爱国主义教育和价值观教育可以慢慢来。 程素对这个世界的学校很放心，只要根子上不歪，在日复一日的思想教育中，在正确价值观的熏陶下，肯定不会为钱放低下限。 但是，蔡明宜突然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妈妈，如果知识就是力量的话，我可以通过阅读获取啊，不一定非要去学校。” “不对，考试考的好学校有奖励，我还是得去学校。”没有等程素回答，蔡明宜就自己反驳了自己的的话。 “妈妈，我懂了，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们去吃午饭吧。”蔡明宜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明白了。 程素：……你懂了什么？ 菜凉了，程素又热了一遍菜，吃完饭已经下午两点了，自己想明白了的蔡明宜神清气爽的去还推车，程素一边洗着菜，一边思考，她还如何塑造明宜的价值观？ 虽然吧，爱财也不是什么缺点，大家谁不喜欢钱呢？但是明宜这样把工作挣钱当做人生理想，学习目标的，程素总觉得不对。 她觉得不该是这样的，那既然不该是这样的，又该是怎么样的呢？ 属于原主的情感告诉她，只要孩子幸福平安，就是当母亲的最大的心愿。 但程素想，幸福平安是第一，但如果明宜做任何事情的目的都是为了钱，能幸福吗？ 明宜心底只有工作挣钱，是因为她的父亲就是为了挣钱离开了家，母亲胆小懦弱，她认为这是没有钱导致的。 她没有朋友，那是因为她家没有钱，所以被看不起。 所以她想要钱，想要挣钱，她打小知道挣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但人又不能没有钱，所以才会接受a市市一中那么严苛的条件。 所以才会在闻阳初的母亲找上门说她们不合适的时候，干脆的放了手。 程素在心底一帧一帧的分析着造成明宜将钱看的很重的原因，那就是心中没有安全感，如果提高女儿的安全感，程素低头，看着手中的韭菜，她得挣钱，让明宜知道，有钱，也就这么一回儿事。 想通了的程素干活更有干劲了，晚上七点的时候，骑着自己的小三轮，带着蔡明宜就去了小广场。 小镇在发展，外出务工的年轻人们也开始回来，加上过年，镇里的人更多了，晚上就聚集在小广场打牌，跳舞，打篮球。 小广场附近又是镇上唯一的电影院，所以小情侣和年轻人也多。 程素来的有些晚，没能找到好位置，就在稍微偏僻的地方摆摊，二虎妈也在这里卖小吃，远远的见到程素，还催促着自家男人去让程素过来，她挪了挪，给程素让了点位置。 看到程素准备的食材，饶有兴致的问道：“妹子，卖烤串呢？” “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就先卖烤串试试。”程素摆着食材，弄着碳火，还不忘和二虎妈搭话。 见程素那么忙，小明宜也忙的小脸通红，她想到自家儿子昨天惹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也上去帮忙。 这里卖烤串的不少，程素今天肯定不会有多少生意，但是程素好不容易胆子大一回，自己做点小生意，她怎么能打击人家的自信心。 而且听她男人说，程素是要攒钱去捞那还泡在河里的明宜爸爸，想到这里，二虎妈就觉得程素挺不容易。 小明宜也不容易，听孩子们说，小小年纪就知道收废品挣钱减轻家里负担了。 多懂事的孩子啊，怎么就不是她家的呢？ “明宜啊，这么冷的天也出来啊。”二虎妈越看越心疼。 “婶，等下就不冷了。”明宜笑着回答。 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二虎妈想了想，得给这母女俩一个心里准备，今天可能生意不怎么好，而且这程素还准备了那么多的串，不过现在天冷，放几天应该没有问题。 但在看到程素蔡明宜冲满干劲的样子，又犹豫了，只得找借口暂时离开，去了附近的麻将馆找她的麻将小姐妹们来照顾这母女俩的生意。 很快，东西就摆放好了，程素问了一下蔡明宜想吃什么，听到说想吃小瓜和韭菜，就开始烤，还自作主张的烤了一串五花肉。 小明宜是个爱吃肉的，不过因为总觉得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一直表现出爱吃青菜白菜的样子，若不是程素这几天观察的仔细，还发现不了小明宜是个肉食动物。 串上刷上程素特制的酱料，加上菜都是她用秘制的香料腌制活的，所以没一会儿，香味就开始散发。 刚从电影院出来的小情侣被吸引了过来，见到有生意，小明宜嘴里叼着肉，开始记菜单。 程素见着想要让明宜把东西吃了再说，又来了刚打完篮球的年轻人，点的菜量大，程素忙的手都不停歇，所以也没有顾得上让明宜吃完东西。 …… 二虎妈带着自己的小姐妹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浓重的香味，嘴里止不住的分泌着口水。 她的小姐妹也闻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不饿的，嘴里突然就想塞东西。 其中一个扯了扯二虎妈，说道：“等下买程家妹子的烤串后，你一个人吃，我得去找找是哪家摊子，卖的什么东西，那么香。” “对啊对啊，这味儿真勾人，我们也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过来，可不能逼我们吃啊。” 二虎妈也挺想去找那勾人的东西的，听到小姐妹们这么说，又想到程素小明宜母女俩卖不出东西，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硬，说道：“到时候你们买，我吃，我请客，不过演好一点啊，不要让她们怀疑，不然多伤人心。”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热心肠……” “哎，姐们儿的演技你还不信啊，保证你那程家妹子没有丝毫怀疑……” …… 第78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4) 众人说着话，离着程素的摊子越来越近，那馋人的味道也越发的浓郁。 她们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摊子，犹犹豫豫的看向一脸犹疑的二虎妈，问道：“这是你那头一天摆摊，生意冷冷清清，孤儿寡母特别可怜的程家妹子的摊子？” “呃？”二虎妈踮起脚尖，想看看里面烤串的老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过去看看。” 怕是她程家妹子第一天摆摊，被摊霸给欺负了，将可怜的母女俩赶走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无论这家烧烤多么好吃，她也绝不会尝一个口，好歹也是和她一个巷子的人，她家儿子还一直欺负人家女儿，她没有那个脸去吃赶走程家妹子的摊主的东西。 从后面绕过去，让她惊讶的一幕发生了，这摊主居然是她程家妹子。 母女俩忙的不亦乐乎，那手快的，都出残影了，正震惊着，就看到她的牌友们满头大汗的挤进了人群，嘴里大喊：“烤鸡屁股烤鸡翅烤五花肉烤韭菜烤土豆一样八串，再来八盒烤豆腐……” 然后二虎妈就看到小明宜飞快的小笔记本上将刚刚的菜名记下来，那写字的速度，比她打二虎时二虎爬树的速度还快。 “鸡翅和五花肉没有了，白菜鸡爪金针菇只有三串了……”程素撒着辣椒粉大喊。 “那白菜鸡爪金针菇我都要了……” 因为程素这里生意火爆，连带着隔壁二虎妈卖的饮料小吃也来了不少客人。 二虎爸忙的要命，见二虎妈在发呆，心里更气了，他就说家里不差这几个钱，大冷天的出来摆摊没必要，但二虎妈偏要来。 来了又发呆，只让他一个人忙，他想跑去隔壁买几串烧烤都不成。 刚刚小明宜送过来几根肉串，还别说，特香，是他活到现在吃过的最好吃的烧烤了，主要是那个料香，也不知道是怎么调出来的。 有了香料的加成，加上二虎妈给了她一个好位置，今天晚上的销售结束的比她想像的还要快。 最后见实在没有菜了，吃了还想吃或者是没有吃到的还问着程素第二天还会不会来，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程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给整理着小凳子的蔡明宜擦了擦，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二虎妈，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二虎妈妈，这是我们特意给你留的，快趁热吃。”程素说着，自己收拾着东西，让小明宜抬着那一盘烤土豆和小肉串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二虎妈犹犹豫豫。 “还要谢谢婶婶让给我们这么好的位置，还帮我收拾盘子，婶婶快吃吧，这是谢礼。”蔡明宜一双眼睛亮的烫人，她今天晚上虽然很累，但是精神却特别高涨，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多钱。 二虎妈见小明宜这么说，才接过了东西，她刚刚见程素和明宜忙不过来，就帮她们收拾了盘子，套保鲜膜。 二虎爸爸见了，也眼巴巴的凑了过来，尝了一口土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道：“时宜妈妈，你有这手艺怎么不早出来摆摊？” “我也是刚知道我的做的烤串那么受欢迎。”程素自己似乎也挺震惊的。 “你这料和腌制的手法不是家传的？”二虎爸爸有些好奇。 “哪是什么家传的，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程素说着，将折叠桌子搬上了三轮车上。 见时宜抬着一摞凳子，二虎爸爸赶紧过去帮忙，见小明宜扬着红扑扑的笑脸到谢，二虎爸爸突然想到自家还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儿子，心中暗道活该，居然欺负这么乖的小女娃。 最后程素蔡时宜和二虎家道别离开之后，二虎爸爸看着远去的三轮车，不由的感叹道：“如果咱家二虎有小明宜一半懂事就好了。” “你去死一死，可能你儿子就懂事了。”二虎妈啃着鸡爪，头也不抬的说道。 “胡说什么呢，小明宜也不是蔡老弟走了以后才懂事的，她一直都那么懂事，话说你昨天你认为人家变了，后面打脸了吧。” 二虎妈想到昨天的事情，神情有些不自然，“我这不是以为她爸爸死了，给她的刺激太大了，所以变坏了，不过也怪你儿子，把那伤口画的那么严重……” “那也是你儿子……”二虎爸爸不服气。 回到家的程素和蔡明宜自然不知道因为小明宜的乖巧懂事，二虎又被他父母嫌弃了。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将将十二点，见小明宜打着哈切来帮她收拾东西，程素有些心疼，忙说道：“明天早上起来再弄，先去洗漱。” “好。”蔡明宜乖巧的点了点头，跑去打开了热水壶，发现到不出热水，又晃了晃，没水了。 忙又去厨房烧热水，期间还跑出来将车上的小盘子小凳子搬了下来。 程素刚把两张折叠桌子擦干净，就发现小明宜已经将盘子放在大盆里，在擦凳子了。 见到蔡明宜这样，程素突然觉得自己昨天是多想了，这样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变成唯金钱至上，为钱不择手段的人呢？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蔡明宜说道：“妈妈，其实我觉得盘子没有必要洗，它一直是用保鲜膜包着的，擦擦就好了，洗了还浪费水。” “它装的食物要入口的，不洗太不卫生了，对身体不好。”程素立马反驳。 “哦。”蔡明宜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遗憾。 “快去看看水热了没有，热了就洗洗睡吧，十二点了，再不睡就长不高了。”程素见小明宜皱着眉头，似乎在苦恼着什么，立马催促她去洗漱。 听到晚睡会不长不高，蔡明宜也不思考她们今天挣了多少钱了，立马飞奔去了厨房。 她可不能长不高，长不高怎么挣钱，不能挣钱怎么捞在河里孤苦伶仃的爸爸。 见蔡明宜跑去厨房，程素摇了摇头，开始洗盘子，水虽然冰冷，但是戴着橡胶手套倒是还好。 洗完又拿回厨房用烫水烫了一遍。 第79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5) 等做完一切，已经快凌晨两点，又去了蔡明宜的房间一趟，见女儿抱着人鱼公主睡得很香，眼底越发的温柔，帮她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不到五点，程素又爬了起来，今天早上她不打算去卖早点，既然烤串的生意很好，那就暂时专注于烤串。 今天她起的早，是打算去买菜，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正是菜农拉菜去市场的时候，也是菜价便宜的时候，前天去购买东西她不单单是为原主丈夫正名，也是去提取有用的信息。 比如她知道了菜农什么时候来，知道了什么时候菜价最便宜，知道了小明宜为什么会没有朋友。 想到那天在菜场遇到了小明宜的班主任，她才知道原主记忆里对生活一直积极向上的明宜，在学校，并没有朋友。 班主任见到程素，还委婉的劝她，不要让把生活的压力加重到孩子的身上。 那个时候，程素才知道，小明宜因为知道家里情况不好，在她父亲出去打工的那一年，见到垃圾可以卖钱，就开始学着人家收废品。 才六岁的她，在同龄人在父母怀里撒娇时，就已经知道了哪里的啤酒瓶最多，什么样的啤酒瓶五毛，什么样的啤酒瓶三毛。 在同学们苦恼着考试和家庭作业时，小明宜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怕自己成绩下降或者作业没有做完让妈妈担心，生生提高了写字的速度。 每次放学回家，同学们都三五成群，她一个人，一边记忆着今天学到的知道，一边捡着被扔掉的纸箱饮料瓶，她从来没有带回家过，原主每天工作到晚上十点才回来，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 或许是程素的态度，让蔡明宜感觉她妈妈并不会因为她去捡垃圾而觉得她耽误学习，才会有昨天的讨论。 程素骑着三轮，冷风让她的脑子越发的清醒，明宜现在有只想工作不想读书的想法不是她的错，错的是现实。 爸爸为了挣钱离开家，妈妈为了挣钱起早贪黑，所以小小年纪的她认为，钱可以让她得到一切，比如，父母的陪伴。 蔡明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三轮车又不见了，回到厨房，发现蒸笼还在，锅里也没有包子，想到妈妈可能不是去卖包子的。 蔡明宜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七点，挠了挠头，她今天没有起晚啊，那怎么见不到妈妈呢？ 蔡明宜疑惑着，见那些盘子什么的都被清洗好了，家里也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看到角落里的灰色肥料袋，一颗捡垃圾的心蠢蠢欲动。 虽然说，昨天晚上的生意很火爆，但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万一人家吃腻了怎么办？ 而且像妈妈说的，恶劣天气还不能摆摊，所以，蔡明宜觉得她还得捡垃圾。 虽然捡垃圾不挣钱，但是一毛钱也是钱，一百块钱一万块钱都是由无数个一毛组成的，她不能看不起小钱。 蔡明宜刚拿起垃圾袋，又想到今天晚上要去摆摊，万一等下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怎么办？ 她如果留在家，或许可以帮妈妈洗菜，而且，她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的手特别酸软，很难受。 难道是昨天搬砖的时候使太大劲了？ 蔡明宜在捡垃圾和不捡垃圾中纠结，在为是什么造成自己手臂酸软的原因发愁，忧愁的她坐在了家门口，看着赶去上班的邻居们，打心眼里羡慕。 她也好想上班，好想挣钱啊。 二虎拖着还在发疼的屁股，提着垃圾出来丢时，就看到了双手托腮坐在家门口的蔡明宜。 心底想着，蔡明宜肯定也是被家里大人从被窝里拖起来打扫屋子的。 一下不由得有些同病相怜的滋味，便叫住了站起身要回家的蔡明宜。 蔡明宜一看，是二虎，不由得警惕起来，后退几步问道：“怎么了？” 见到蔡明宜这样，二虎扭扭捏捏的说道：“蔡明宜，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欺负你。” 二虎昨天也知道了，原来明宜爸爸不是不要她，而是为了救人掉河里淹死了。 明宜爸爸真伟大，失去了爸爸的明宜也好可怜。 听到二虎道歉，蔡明宜心底并没有高兴，不过想到不能让妈妈为难，想到昨晚帮他们的叔叔婶婶，抿了抿唇，说道：“老师说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很厉害。” 听到蔡明宜夸自己厉害，二虎心底飘飘然，看来以前都是他误会蔡明宜了，蔡明宜不是告状精，也不是看不起他们才不和他们玩。 “谢谢你接受我的道歉。”二虎依旧扭扭捏捏。 蔡明宜没有说话，想要回家，情急之下，二虎开口道：“蔡明宜，你还在捡垃圾吗？” 见蔡明宜停住脚步，二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你能教我怎么捡垃圾吗？我也想挣钱。” 二虎也是被打了一顿才知道，原来蔡明宜不是因为喜欢垃圾才捡垃圾，而是因为垃圾能够卖钱。 “啊？”蔡明宜不懂，他们不是觉得垃圾脏吗？ “我妈妈说了，捡垃圾是为了挣钱生活嘛，不磕碜。”二虎挠着后脑勺，有些傻乎乎的。 蔡明宜：……？ 于是，在程素纠结着该如何让小明宜知道，人不是为了挣钱而活着的时候，发现孤独的小明宜有了朋友。 在程素白天腌菜做蘸水晚上卖烤串的时候，小明宜带着巷子里的小鬼头们拿着麻袋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捡垃圾。 在程素骑着三轮穿梭在乡村收着土鸡腊肉的时候，小明宜的捡垃圾小队被下来视察的市领导看到，还被奖励了勋章，夸奖他们清洁了小镇，维护了镇容，还上了报纸。 看到报纸上的的大标题《为小家，为大家，搞好卫生人人夸！》，在看看面前挺着胸膛的等待夸奖的女儿，程素竖起来大拇指，说道：“我女儿真棒，这么棒的姑娘居然是我女儿，哎呀我太骄傲了。” “妈妈，要谦虚，谦虚。”小明宜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又将报纸小心翼翼的叠了起来，口里嘟囔着：“等找到爸爸了，也给爸爸看看。” 第80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6) 听到这话，程素的眼睛就是一酸，摸了摸头说道：“对，给你爸爸也看看，让他知道我们明宜也在健康茁壮的成长。” 程素很拼，过年的时候除了大年三十，其余几天也去摆摊，等蔡明宜开学了，将摊位挪到了蔡明宜的学校门口。 除了卖烤串之外，还卖着茶叶蛋，蔡明宜的同学开学之后，在老师口中知道，原来明宜同学捡垃圾是在建设文明乡镇，建设美好家园，对蔡明宜的态度从嫌弃转为了敬佩。 后面又知道校门口那个做东西特别好吃的嬢嬢是明宜同学的妈妈之后，对她的好感越发的高了。 可以说，在这里呆的最后最后几个月，留给蔡明宜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即将离开的时候，班里的同学们还双眼泪汪汪的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让她不要忘记了他们。 巷子里的那群孩子更是哭的撕心裂肺，这几个月来，和蔡明宜处着，他们不仅成为了老师口中的乖孩子，得到了父母的夸奖，还攒了许多零花钱。 现在蔡明宜要离开了，他们觉得他们美好的生活也要随之离开了。 二虎这几个月和蔡明宜学到了许多，处的越久，他越发发现原来捡垃圾也是门学问。 比如啤酒瓶，带着字母的可以卖五毛钱，没有字母的也就一两毛…… 巷子里的居民也来送他们，他们知道程素和小明宜要去做什么，也没有开口挽留。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越发的喜爱的小明宜，自家孩子和小明宜待在一起，居然懂事了许多，不仅能体谅他们做父母的难处，他们挣钱的不易，不在浪费粮食。 而且还上了报纸给他们长脸，自从上了报纸之后，孩子们越发的懂得约束自己的行为，虽然有时候依然淘气，但再也没有踢球打到路人，去乡下偷菜，跑河边玩水等旁他们操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心里清楚，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小明宜带来了，所以越发不舍小明宜的离开。 程素和蔡明宜坐在大巴车上，看着身后越来越小的黑点，没有说话。 见明宜似乎有些惆怅，程素开口安慰，“以后还会回来的，不要难过。” “妈妈，我没有很难过，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蔡明宜叹了一口气。 “妈妈，这个学期同学们对我很好，还想要和我交朋友，但是我不想和他们成为好朋友，看到他们，我总会想起来以前他们骂我撒谎精，不愿意和我玩，厌恶我的神情。” “可是他们这个学期又对我好好啊，还向我道歉，可是我不想原谅他们，妈妈，我是不是太坏了，太记仇了？”蔡明宜小脸忐忑。 这几个月二虎他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和她分享，还会在有人说她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时护着她，她也想和他们成为好朋友，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想着算了，昨天的不开心忘掉，明天依旧是好朋友的时候，就觉得心底不舒服。 她不讨厌他们，但是也不想成为彼此的好朋友。 原来小明宜在想这个啊，程素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轻松道：“这有什么，不想原谅就不原谅，哪就能和坏不坏扯上关系。” “可是，可是他们和我说对不起了。”蔡明宜纠结。 “不是他们说了对不起，你就一定要原谅他们，他们知道自己错了是一回事，你要不要原谅，是看自己的选择。”程素语气和缓，见小明宜一脸迷茫，又继续说道：“明宜，看到窗外的落叶了吗？” 明宜看向窗外，见着道路两旁的绿叶，郁郁葱葱，点了点头。 “它们本来不该是这个时候落下的，风从树上带走了他们，即使来年，在原来的位置依旧长出苍翠的叶子，也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小明宜听着妈妈的话，陷入了沉思，半响，她抬起了头，一双墨色浓郁的眼睛看着程素，犹豫着问道：“妈妈，是因为很多伤害一旦造成，就是无法挽回的，对吗？” “对，就像破镜不能重圆，时间不能倒流，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消它所带来的伤害。 所以明宜，你不想原谅他们，不是因为你不大度，也不是因为你不善良，相反，我们明宜是最善良最会为人着想的孩子，你不愿意原谅，只是因为他们话确确实实的给你造成的伤害，你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妈妈的话就像暖阳，驱散了笼罩在她心中几个月的迷茫。 自从上了报纸，不仅同学们接纳了她，老师也更喜欢她，周围的叔叔婶婶们也时常夸赞她，在这些夸耀之中，她觉得她应该善良，应该大度，所以在发现自己并不能心无芥蒂的和他们成为好朋友的时候，她很憎恶这样自己。 但是今天妈妈和她说，她没错，她只是遵从了内心的选择，并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被一句对不起抹除。 想通了的蔡明宜，突然觉得世界明亮了起来，同时她也暗暗发誓，她以后绝对不能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没有一个人，是生来就应该被欺负被谩骂的，她要记住自己曾经被孤立被伤害的感受，警醒自己不要伤害别人。 “妈妈，我希望自己以后，永远没有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机会。”蔡明宜一脸的天真烂漫。 程素点了点头，肯定道：“我相信我们明宜，一定会做到的。” 程素发现，对孩子正面的鼓励，会约束他们成为更好更优秀的人。 经过几天的舟车劳累，两人看到了h省的一个小县城，真正落地的那一刻，程素才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气，离的那么远，女儿应该可以避开改变她人生轨迹的那些人吧。 在小县城的生活和老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蔡明宜上学，程素摆摊卖烤串，两人时不时的会去河边走走，想着有一天可以遇到那个一直思念的人。 程素烧烤摊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在蔡明宜五年级那年，两人有了第一家门面，取名宜宜烤肉。 第81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7) 在蔡明宜初一的时候，宜宜烤肉店在h省的省会城市有了第一家分店。 在蔡明宜初二的时候，宜宜烤肉店开遍了全国。 在蔡明宜初三的时候，程素开始开工厂，做食品加工。 在蔡明宜高中的时候，两人的房子从不到五十平的小出租变成了h市市中心的独栋小别墅。 因为蔡明宜在市一中就读，所以程素把家也搬过来，自从生意做起来以后，两人就开始寻找蔡家庆的尸体。 但是那么多年来，无论请了多少捞尸队，依旧一无所谓，但两人依旧没有放弃。 蔡明宜始终相信，那么爱她们的爸爸肯定舍不得离开她们，终有一天，爸爸会回来的。 这些年，程素以为，随着家里逐渐的富裕起来，明宜应该不会执着于工作挣钱，但是没有想到，明宜的执念这些年来反而越发的深了。 亲眼见着自己妈妈怎么一步一步的富起来的蔡明宜逐渐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最好挣的钱就是饭钱。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要活着，不能没有吃的，尤其是现在发展好了，大家对吃的要求更高，这就是挣钱的机遇啊。 自觉已经设计好了自己未来工作的蔡明宜，一放学就和程素学做菜。 但明明都是相同的配料相同的菜，做的时候步骤什么的也差不多，但每次一品尝，就能够感受到明显的不同。 蔡明宜想不通，就越发的努力，但市一中的学习任务挺重的，程素见明宜每天来往于家和学校之间，周末的武术课也不去了，期中考试下来，成绩排名也从前面降到了中间的位置，程素看不下去，终于把泡在厨房的蔡明宜逮了出来。 语重心长的说道：“好的厨艺是在丰富的见闻和无数次的锤炼之下锻炼出来的。” 蔡明宜听了恍然大悟，所以她妈妈是见多识广加上无数次的实践而才这么的厉害。 陷入了自己思绪的蔡明宜忘记了她曾经的妈妈多么的胆小，怎么可能敢去其他地方深入了解当地的美食特色呢？ 觉得自己明白了的蔡明宜想要去外面走走，但是又放心不下躺在水中的爸爸，最后只得作罢。 想起来爸爸，她又猛的想到自己的成绩降了太多太多，在该学习的年纪不好好学习，爸爸知道了她这样肯定会失望的吧。 蔡明宜只觉得羞愧，见蔡明宜终于把心思放在学习和锻炼身体上，程素还没有来的及松口气，就在高一的家长会中遇到了魏玉淑。 程素心想可能是帮家里的某个亲戚的孩子开家长会，但是看到班级名单上林珍珍的名字时，心咯噔一下，都跑那么远了，怎么还能做同学？ 程素扫着班级名单，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闻阳初。 回去程素就去打听消息，知道了是因为七年前林深由于一封举报信被调职，知道晋升无望后便从商，一家人来到了h市。 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程素忍不住扶额，没有想到她的举报信居然阴差阳错让明宜和林珍珍又成为了同学。 对于明宜落水的原因，程素一直都是有怀疑林家的，从明宜去世到原主车祸瘫痪，他家出现的过于的恰到好处。 这一次在看到没被毁的监控录像时，按照这个的法律，她不能对他们家做些什么，但找找麻烦还是可以的。 没有想到还让她找到林深贪污行贿的证据，她当时想着那么大的数额，肯定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后面忙于生意也就没有关注，没有想到就是一时大意，这家人居然安然无恙。 程素皱眉，害怕明宜的命运重蹈，又开始盯着蔡明宜上游泳课，上武术课。 被各种课充斥着生活的蔡明宜没有时间再想赚钱的事情，等她反应过来想和自己妈妈商量一下周末的兴趣班可不可以不上时，就见妈妈垂泪道：“当年你爸爸见到巷子里其他的孩子可以上兴趣班，你就只能留在家里时特别的遗憾自责，如果她知道你现在有兴趣班可以上，肯定特别欣慰。” 蔡明宜想到了爸爸，顿时觉得兴趣班也挺好的，虽然没有周末，但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以后要是食品加工厂和烧烤店开不下去了，拥有技能的她可以下河捞鱼，不用担心饿肚子，拥有武力值的她可以做保镖啥的，也不用担心没有工作。 加上，上兴趣班可是她爸爸妈妈共同的期望啊，蔡明宜又开开兴兴的过起了没有周末的日子。 想起来原主打听到的，明宜和男朋友分手之后，很是失落了一段时间，怕明宜又提早的受爱情的苦，程素逮着空闲时间就带着明宜看苦情剧或者青春疼痛电影。 看了还要感叹，“明宜，你可得好好学习，咱们什么年纪就做什么事情，看看这里面谈恋爱的，尤其是和不适合的人谈恋爱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咱们家还没有出过大学生呢？等明宜考上大学了，咱就回老家，给你爸爸爷爷奶奶好好上柱香，告诉他们，我们家也出了一个文化人了。” 原本蔡明宜还想问什么是不合适的人，听到程素的后半段话，立马拍着胸脯说道：“妈，我一定要考个好大学。” 蔡明宜斗志昂扬，她的努力，如果没有考上好大学，爷爷奶奶和爸爸在下面被嘲笑了怎么办。 程素见比，欣慰的点了点头。 明宜高二的时候，还没有蔡家庆尸体的消息，程素经常看到明宜抱着人鱼公主发呆。 也就是这个时候，程素听说明宜他们班转来了一个新同学，叫闻阳初。 程素再一次感叹命运的不可逆转。 她越发的紧张，原主的记忆和她了解到的世界背景让她时刻不敢放松，到了明宜高三，她给明宜办了走读。 高三刚开始，程素敏感的感觉到了明宜有些不对劲，一开始她以为是明宜学习压力大，给她停了周末的游泳课和武术课。 后来才发觉好像不是学习压力的问题，正想着是不是太过于想念她父亲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82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8) 白菁看着这个烤肉店的名字-宜宜烤肉，精致的面容上不由得露出了嫌恶的神色，她冷声问道：“这就是那个蔡明宜的母亲所工作的地方？” “是的，白阿姨，不过我们就这么来找明宜的母亲，阳初哥知道了，会不会生气？”林珍珍的面上满是忐忑。 “阳初是我儿子，我只不过是为他赶走身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我在保护他，他怎么会怪我？就算他现在不明白，以后也会明白，我是为他好。”白菁冷笑。 她和丈夫的工作出了问题，怕影响到儿子，想着把儿子送到老爷子这边住几天，没有想到这一住，居然就出问题了。 居然和一个举止粗鲁的野丫头在一起了，想到那野丫头油盐不进的样子，想到阳初居然为了一个野丫头来指责她，她就觉得心中憋闷。 林珍珍见白菁这个样子，心底也是烦躁，她本来不想来的，但是闻家对爸爸的生意很重要，加上，她也想让蔡明宜吃瘪。 从小，父母就对她要求严格，各种比赛必须是第一，考试必须是第一，在她和父母的世界中，没有第二，她一直做的很好，可是直到了高二，一向让她不在意的蔡明宜突然杀了出来。 那个高一还在年级中游的蔡明宜，在高二文理分科之后就一跃取代了她的位置。 林珍珍一向很知道自己的短板，所以在分科之后果断的选择了文科，没有想到遇到了蔡明宜。 想到蔡明宜不过是从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出来的乡巴佬，却让她收到了父母失望的眼神，林珍珍就觉得憋闷。 所以在知道蔡明宜和转学生闻阳初谈恋爱之后，她一方面蔡明宜自甘堕落居然和一个混混模样的人在一起，一方面又觉得自傲，这样的蔡明宜不配和她比。 直到高三，她还是一直被蔡明宜压了一头，明明她才艺出众，成绩也不错，但是老师的眼中只看到年纪第一蔡明宜，同学们崇拜的是会武术的蔡明宜，父母也用蔡明宜来打压她。 她不甘心，也不服气，在知道闻阳初是京市闻家的小少爷时，她越发的觉得蔡明宜命好。 所以在得知闻家主母对蔡明宜很不满意时，自告奋勇的帮她约了蔡明宜，又带她来了蔡明宜母亲工作的烧烤店。 “宜宜烤肉店？”白菁看着店名，总觉得有些熟悉。 不过现在也想不了太多，她提着自己的包，走进了烧烤店，刚进去，就有一个服务员迎了出来，谦和的说道：“请问夫人的预约号是多少？我们尽快为您上菜。” “预约号？”白菁停住了脚步。 林珍珍也一脸茫然，她平时除了学习就是想着怎么超过蔡明宜，没有关注过学校旁边这个据说很棒的烤肉店，所以也不知道预约的事情。 见两人的神色，服务员心底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事情，面上依旧带着笑容说道：“是的，宜宜烤肉饭需要提前三天预约，如果二位没有预约的话，可以在现场预约，三日后再来。” 一听要等三天，白菁哪里等的了，立马说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是来找这店里的一个员工，叫程素。” 听到老板的名字，在看看这两人来者不善的样子，服务员面上的笑容淡了许多，“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叫程素的员工。” “不对啊，蔡明宜的妈妈就是在这里工作呀，我亲眼见到蔡明宜放学后来这里，也见到过她妈妈穿着这里的员工服的样子。”面对白菁质疑的眼神，林珍珍立马解释，她相信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的。 “你们不会是在偏袒你们的员工吧？”林珍珍怀疑的问道。 服务员还没有说话，刚刚腌制好今天菜品的程素看到她家的服务员似乎被为难了，立马走了过来，“小张，怎么了？” “老板，她们没有预约。”小张立马回话，如果说刚刚她对鞋两人是来找老板茬的想法还有些怀疑的话，在那小姑娘说出明宜的名字时，她就确定了，这两人还真是冲着老板来的。 老板？听到服务员对程素的称呼，林珍珍瞪大了眼睛，不是烧烤店普通员工吗？ 程素看了一眼林珍珍，笑着说道：“这是明宜同学吧，既然是明宜同学，还是第一次来，那就准备一个包厢给她们，她们的菜品我亲自准备，也不会加重师傅们的任务量。” 服务员见程素这样，欲言又止，有心想提醒这两人来者不善，但又碍于当事人在场，只能拼命用眼神示意，但是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她老板似乎都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正想要开口提醒，就听到那个贵夫人说道：“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找你们这一个叫程素的员工。” 白菁打量着面前据说是烤肉店老板的矮小女人，心中不屑，不过看在这女人态度还算好的份上，也就勉强搭话。 “这位夫人，我就是程素，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不知道怎么了，属于原主性格的胆怯突然冒了出来，程素虽然笑着，但是那笑怎么看就带着惶恐。 服务员知道自家老板的性子，天生的胆小，不过在她们面前还好，但一面对陌生人或者气场过于强大的人，就会觉得恐慌。 不过这恐慌是本能反应，她们老板根本就控制不了。 “哦，原来你就是蔡明宜的母亲，怪不得。”白菁语气轻蔑，面对程素的反应，心中嗤笑，就这样一个母亲，能够教出多好的女儿。 怪不得蔡明宜一身的小家子气，容貌不显，气质没有，也不知道阳初看上那野丫头哪里。 见面前的人来者不善，程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拉住了要为她说话的小张，说道：“既然两位找我有事，那就去我办公室吧，在这里说话终归是不好。” 白菁点了点头，骄傲的走了过去，林珍珍也忐忑的跟了上去。 一进办公室，白菁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也不和你绕弯子，我这次来是想劝你好好管教你女儿，不要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嗯？”程素不解。 第83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19) “程阿姨，你还不知道吧，明宜和白阿姨的儿子的恋爱了，白阿姨担心这会影响到阳初哥哥的学习，所以想让你劝一劝明宜，让他们先以学业为重。”林珍珍在一旁温温柔柔的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程素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她们曾经见过一样。 可是她是十一岁才来的h市，和在h省一个小县城长大的蔡明宜从来没有见过，更何况她的母亲呢？ 程素听了林珍珍的话，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这是去年带明宜去普洱的时候，明宜亲自采摘并炒的茶，你们可以尝尝。” “至于珍珍同学说的劝解明宜，我到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家明宜的性子我最清楚，从不做出格的事情，就算是早恋，也没有见她成绩下降，也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或者身体，我不干涉。” 见白菁要开口，程素还淡淡的补了一句，“我家一向民主，所以有关明宜的事情，只要有她必须要做的理由，我向来都是支持的。” “你的意思是，不管你女儿了？”白菁原本以为面前的女人是个软弱的，没有想到和她那狐狸精女儿一样牙尖嘴利。 “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不干涉她的选择。”程素脑子里也转过弯来了，面前的这个刻薄女人，应该就是闻阳初的母亲。 那个对明宜说，明宜和闻阳初门不当户不对，明宜配不上闻氏未来的继承人，两人的感情不应该继续的闻家主母，白菁。 “哼，说来说去不是为了钱，我想着你一个女人开着这烧烤店也是辛苦的，这样，一千万，让你女儿离开我儿子。”白菁抽出了支票，她觉得程素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肯定是知道了她家的背景，舍不得阳初这个金龟婿。 见程素惊讶，白菁继续开口：“即使你不答应，蔡明宜以后也进不了闻家的门，那个时候可没有一千万了，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 “实不相瞒，在来找你之前，我见了你的女儿，你的女儿野性难驯，行为粗鄙，不通礼仪，实在配不上我儿子，劝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白菁说完了这番话，原以为程素会难堪，然后诚惶诚恐的接受她给的条件，但是没有想到程素非但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反而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程素感觉自己内心的胆怯减弱了许多，果然，一个母亲勇敢起来的时候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孩子被伤害的时候。 “这位夫人，不能因为你的孩子劣迹斑斑，就认为别人家孩子也如你家孩子那样没有人教养吧。 啊，不对，我不应该这么说，既然我家明宜在和你家儿子谈恋爱，我这样说不是就在贬低我家明宜眼光不行吗？抱歉，我收回刚刚的话，或许你家儿子并没有学到你的刻薄尖酸。”程素脸上带着淡淡笑，说出来的话却让白菁觉得受到了侮辱。 “你，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得罪了闻氏是什么样的下场！”白菁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嘲讽过，站了起来，指着程素的手指都在颤抖。 “白阿姨，白阿姨，不要生气。”林珍珍见场面控制不住，忙拉住了白菁，这可不是她们的地盘。 “什么下场？让我这烧烤店开不下去？让我活不下去？让我生不如死？这位夫人，华国法治社会了解一下，您以为这是国外黑手党遍行没有人权的社会吗？真以为你们闻家就能只手遮天了？”程素脸冷了下去。 也从怀里掏出来了支票，“一个亿，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女儿的生活。” “真以为我和我女儿无依无靠任人欺负吗？先回去问问你家闻总旗下餐饮是依靠谁供应的材料存活的吧，小小闻家，我女儿还真看不上，而且我女儿以后要找的配偶，那也是能持家的家庭煮夫，这样她才能心无旁骛的在外打拼，您这样的性子，应该也没有教过你儿子怎么照顾家庭。” “所以，也不过是一个恋爱罢了，以后结果怎么样还不一定呢，何至于上纲上线。” 程素的话气的白菁胸口不断的起伏，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敢和她这样说话。 “你……” “妈，不要说了。” 大门打开，是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蔡明宜和闻阳初。 程素的视线在闻阳初的脸上顿了顿，心下恍然，怪不得明宜和他恋爱了，原来长着这么一张脸。 她早该知道她女儿是个颜控的，资深颜控并且对爱情好奇的她，即使没有那救命之恩，面对闻阳初的告白，肯定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蔡明宜听到闻阳初妈妈去找她妈妈的时候，还有些心虚，但是没有想到在门口听到了那些话。 高二的时候她妈妈就开始让她管账了，因为知道妈妈没有读过书，识字算数也是嫁给了爸爸以后爸爸教的，所以妈妈让她管账，她也就管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妈妈的生意做的多大。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无论她找什么工作，昼夜不休的工作个一百年，还不如继承家产来的钱快。 不过让她开心的不是她妈妈狠狠的嘲讽了白菁，为她出了气，她开心的是妈妈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爱护。 谁还不是妈妈的小宝贝呢，闻阳初的妈妈凭什么侮辱她看不起她。 想到这里，蔡明宜骄傲的走到了妈妈的身边，已经比妈妈高了一个头的她把脑袋靠了下去，依偎在妈妈的肩膀上，说道：“我妈妈说的对，阿姨你家那点产业我还真看不上，而且，也说不准那些东西最后是不是都是闻阳初的，但是我妈妈的东西，以后可都是我的，什么五百万一千万什么的，都不要拿来侮辱人了，我和您儿子确实在谈恋爱，但也仅仅只是恋爱而已，您不要误会。” 蔡明宜的话就像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到了白菁脸上，她以为重要的，其实别人根本不在乎。 “妈，不要再说了。”闻阳初有些难堪，他看向蔡明宜和程素，一脸的愧疚，“程阿姨，明宜，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母亲做的不对，改日我们再亲自登门道歉。” 第84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20) 闻阳初说完，见蔡明宜扭头不愿意理他，神色黯然，扯着还要闹的白菁离开了。 林珍珍看着程素和蔡明宜相处的样子，想着程素刚刚维护蔡明宜的话，眼底羡慕，这个世界人难道真的有母亲要求自己的子女不必事事优秀，无论何事，总是先维护吗？ “程阿姨，明宜，抱歉，我也不知道白阿姨会这样，给你们添麻烦了。”林珍珍弯腰道歉。 “没事，我们理解。”蔡明宜笑眯眯的，似乎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见蔡明宜这样，林珍珍勉强笑了笑，也离开了。 她想到刚入学的时候，知道中考成绩只比她低十分的蔡明宜和她一个班时，心中不是不警惕。 但是没有想到，入学的第一次期中考，蔡明宜的落到了年级中游，后面的几次月考也是这个水平，每次家长会，她总能见到班主任单独的留下蔡明宜的妈妈的谈话。 她那个时候怜悯蔡明宜，觉得这个女孩肯定会被她的母亲狠狠的教训，但是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学，蔡明宜依旧是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样子。 而程阿姨似乎也对自己女儿成绩下降没有什么感觉，有时候跟在那母女的身后，她总能听到那个矮小的女人问蔡明宜，晚饭要吃什么，第二天的早点要吃什么，今天看什么剧，抢到了某个男团的音乐会门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那个时候的林珍珍心底就在想，原来真有不指望子女成材的母亲，她周围的那些父母，总是在比较子女，指望子女成材，让他们骄傲。 如果那个时候她对于蔡明宜拥有这样的母亲是羡慕，那现在，在经历了处处被蔡明宜压一头，又亲眼见到程阿姨对她的维护后，那种情绪，已经变成了嫉妒。 林珍珍站在一座天桥，看着桥下的车水马龙，心中想，她的母亲可以没有美丽的面容，高雅的气质，可以不多才多艺，可以很贫穷，可以很矮小粗鄙，但只要她爱她，觉得她一切都好，那么世界上那么多幸福的孩子，也会多她一个。 失魂落魄的林珍珍回到家中，听到房间里父母的争吵声，皱了皱眉，这一年来，因为她成绩总是被蔡明宜压一头，爸爸觉得是妈妈没有照顾好她，妈妈觉得自己压力大，越发的焦虑，所有两人经常吵架。 林珍珍觉得厌烦，悄悄的靠了过去。 “那蔡明宜真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他们不是在a省一个贫困县吗？怎么会来到这里？就算那个县搞建设人人成了拆迁户也不至于在h市中心买了栋别墅吧？” “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来的这里？”林深烦躁，最近公司各种大小问题一起出，他忙的不行，哪里有时间关注这些。 “你说蔡明宜总是压我们珍珍一头，不会是怨恨她父亲是为了救珍珍而死，故意的吧。”魏玉淑忍不住阴谋论。 她是家庭主妇，朋友圈里的也都是家庭主妇，大家聚在一起不是讨论丈夫就是讨论孩子，林珍珍的成绩下降，一直是第二年，让她在朋友面前都没脸。 “当年是她们自己不要补偿的，现在来报复算怎么回事？”魏玉淑继续抱怨。 接下来的话林珍珍已经听不到，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带血的面容，身子被河水泡的发胀的他一声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踢他，为什么不拉拉他，为什么不让她的父母救救他，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林珍珍只觉得手脚冰凉，现在是秋季，她却觉得已经到了深冬。 宜宜烤肉饭，等大家都走了以后，蔡明宜兴致勃勃的拿起来那张据说值一个亿的支票，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写，看向暗叹那两杯普洱茶可惜了的妈妈，问道：“妈，这没有一个亿啊。” “一个亿，你也是真敢想，也不看看给出去值不值，而且，你妈我可拿不出那么多钱。”程素收拾着杯子。 见母亲语气不对，蔡明宜讨好的上去接过杯子，口里说道：“那肯定是不值，妈你是没有看见，那天她把我骗到了咖啡店，把我贬的一文不值，还说我配不上她儿子，我后面只是说了实话，她就生气的走了，咖啡钱还是我付的呢。” “什么实话？”程素好奇。 “我说她儿子也就一张脸有点价值，正好和除了优异的智商之外一无所有的我相配，她就生气了。”蔡明宜洗完了杯子，摊着手，觉得无奈。 程素没有想到她女儿还有这气人的本事，想到白菁的反应，不由得笑了。 果然，只有自己自信起来，才会不被侮辱欺负。 今天过后，白菁再也没有上门，反到是闻阳初提着礼物上门给程素道歉了，惴惴不安几天，见小女朋友没有和他分手，顿时松了一口气。 程素对闻阳初的感官不好不坏，只要不影响明宜，她都可以当客人来处。 见女朋友和女朋友的妈妈如此的大度，闻阳初越发的愧疚，对蔡明宜越发的体贴，但蔡明宜可没有时间谈情说爱了，自从知道未来要接收妈妈这些年积累的产业后，她又恢复了小时候爱看书的习惯。 平时除了上课做题，就是往市图书馆跑，并在一周之内确定了自己未来的专业。 见女朋友努力，闻阳初也觉得自己不能甘于落后，也开始勤奋起来。 但闻家的老太爷病重，虽然闻氏早早的由现在的闻总接手，但老人偏爱小儿子，给了小儿子不少的股份，助长了小儿子的野心。 特别是因为白菁的原因，旗下的餐饮产业失去了宜宜这一合作商，损失很大，被侵犯了利益，股东开始对现如今的掌权人不满。 闻氏内乱，闻阳初也受到了波及，仅仅一周，闻阳初身边就发生了不少意外，他的父亲不得不把他送去国外，而闻阳初也知道自己留在国内只是拖累，也答应了出国。 事情紧急，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和蔡明宜说一声。 等蔡明宜反应过来闻阳初很久没有出现，并且学校开始有当初闻阳初追求她，只是因为一个赌约之后，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已经快要过去了。 第85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21) 一直关注女儿的程素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明宜的不对劲。 知道自己的母亲很尊重自己，蔡明宜也不怕和程素分享心事。 程素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禁感叹，原来自己居然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在闻阳初的回忆录中，他父亲是一个雷厉风行颇具能力的决策者，在他二叔想要争夺家产时，根本没有股东支持这个看不出能力的二少爷。 让他出国避难，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就是为了阻止他和明宜相见。 而在这里，宜宜和闻氏断交，却动摇了股东对闻阳初父亲的信任，他们觉得一个为了给女人出头而损害公司利益的人，不能带闻氏走的更远。 “所以明宜是想他了？因为想他所以这几天闷闷不乐？然后也在意他对你的欺骗？”程素问道。 “也不算是吧，我只是觉得就算他急着出国，给我发条消息的时间应该也有的吧，但是他就是没有告诉我，他是我男朋友，他出国的消息，我还是从同学口里知道，我觉得很失望，可能他并不在意我。”蔡明宜觉得自己矫情，她不也是才刚刚发现闻阳初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她也没有多在意他，怎么就想他在意她呢？ 听着蔡明宜的话，程素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用情至深为此心情郁结就好。 随即，又听到蔡明宜问道，“妈妈，那个时候和爸爸恋爱，是什么感觉啊。” 是什么感觉，程素陷入了沉思，在原主的记忆中，是那年闹灾荒，原主的父母以三十斤红薯干和十斤玉米面的价格把她卖给了镇上的一个人家做童养媳，后面路过的蔡家庆父亲见瘦弱的原主被打，便出钱把原主带了回去，给她上了户口，改了名字，从程招娣变成了程素。 后面老人家病重，放心不下儿子和原主，而蔡家庆由于跛脚，几次相亲都告吹，原主做主将自己的户口迁了出去，和蔡家庆领了结婚证。 那是原主第一次自己做决定，她胆子小，害怕改变，都是因为幼时的经历，幼时受得苦让她格外的满意当下的生活，所以才会拿着一千八的工资也格外的满足。 想到原主的遭遇，程素叹了一口气，蔡明宜自觉自己提到了妈妈的伤心事，顿了顿，转移了话题。 “妈，今天晚上想吃火锅，想吃酸菜牛肉汤底的，我们去买菜吧。” “行。”程素点头，这几天明宜胃口好像不太好，好不容易有想吃的了，得满足。 一个话题就这样轻易的结束，回到学校，保送的事情也有了定论了，是蔡明宜，保送京大的播音主持，当时准备保送的时候她想的是什么专业无所谓，只要是个好大学。 但现在她有了目标，她得打理好母亲这么多年打拼下来的产业，她想要学习一些真正能够帮助她管理工厂的知识。 听说蔡明宜放弃了保送资格之后，在整个班级掀起了波澜，大家都以为蔡明宜是因为闻阳初的离开失落，也想要出国。 班主任无法理解蔡明宜的做法，劝解不成之下，联系了程素，早在明宜决定放弃的时候就和程素商量过了，程素只是问了一句：“这是你真正想做的吗？是你真的想选择的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她就没有在干涉，这是属于明宜自己的人生，作为母亲只能引导，不能替做她做决定。 所以见明宜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下做的决定，她也支持她的决定。 程素这里也行不通，班主任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幸好蔡明宜同学高二以来成绩一直稳定，或者高考能更好也说不定。 林珍珍得知蔡明宜放弃了保送名额之后，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恼怒。 既然不想要，当初为什么要和她抢，难道真的和爸爸妈妈他们说的一样，她就是故意的，故意针对她？ 她最近压力很大，距离高考没有几个月了，妈妈虽然言语上没有要求她，可是日常中她强烈的感受到，如果她没有考出一个特别好的成绩，她的妈妈真的会疯。 她的父母都会对她失望。 如果当初蔡明宜没有和她争夺这个机会就好了，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 精神恍惚的林珍珍刚从心理咨询室出来，就看到了刚结束体育课的蔡明宜，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走了过去。 “蔡明宜。” 蔡明宜停住了脚步，看着叫住她的林珍珍，满眼的疑惑，虽然从高一开始就是一个班，但是她和林珍珍不熟。 “有什么事吗？”蔡明宜让朋友先走，自己停住了脚步。 林珍珍看了一眼周围，来来去去的都是刚下课的学生，就指了指不远处的荷花池，说道：“我们去那里说吧，这里人多不方便。” 蔡明宜觉得怪异，但见林珍珍脸色不对，心里想着或许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跟了过去。 林珍珍心下很乱，走到荷花池旁站定，看着面前扎着高马尾，精神饱满，仿佛任何事都不能打倒她，使她失态的蔡明宜，问出了困惑自己多年的问题：“我记得高一刚入学的时候，你的成绩还是处于中游，到了高二就突然出现在了光荣榜上，真了不得，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蔡明宜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问题，笑了一下说道：“我家还没有出过大学生呢，我妈妈说等我考上了大学就回老家祭祖，我想着既然要告诉祖宗，那得考好一点，所以就努力了学习了。” “而且，高二不是分科了吗？文科正好是我擅长的，可能是小时候阅读的积累，我的理解能力和记忆力都还不错，所以加上努力，成绩就上来了。” “你也很不错，成绩优异，会各种才艺，很棒！”蔡明宜想着，你夸我，那我也要夸夸你，礼尚往来。 听到蔡明宜的理由，林珍珍觉得有些讽刺，她多年的努力，还抵不上蔡明宜的突然醒悟。 见林珍珍不说话，蔡明宜有些着急，她得去烤肉店看账呢，想提出要走，又觉得林珍珍现在的状态不对。 第86章 那个白月光是我女儿(完) “为什么要放弃保送的资格？”在蔡明宜忍不住提出要离开的时候，林珍珍突然开口。 “啊？”蔡明宜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放弃保送的资格？”林珍珍又重复自己的话，她定定的看着蔡明宜，一双眼睛闪着晶莹的泪花：“既然不想要，当初为什么要争取，你难道不知道这对别人来说，是特别重要的一个机会吗？” “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与我作对，就因为我当年……”说到这里，林珍珍停住了，她看向蔡明宜，凄然一笑，“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自取其辱罢了。” “当年什么？”蔡明宜敏锐的察觉到些许不对劲，脑海里突然闪过妈妈面对蔡明宜母亲时那奇怪的神色。 “当年什么？林珍珍，你得说清楚。”见林珍珍不愿意开口，蔡明宜上前了几步。 看蔡明宜逼近，林珍珍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带血的面庞，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那个时候争取保送名额的时候，不是公平竞争吗？如果没有我，你也不可能被选上，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而且这是我凭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机会，我想放弃或者是接受，全凭我的意愿，不是吗？” 林珍珍又后退几步，蔡明宜说的对，没有蔡明宜，她也不可能被选上，最后一次面试，她没有合格，但是，如果不是知道蔡明宜是他的女儿，她又怎么会精神恍惚，发挥失常呢？ “你现在装什么装，你不就是忌恨你爸爸因为救我而落水，所以才想要处处压我一头，就是为了报复我，听说你和你妈妈一直在打捞他的尸体，你还不知道吧，你爸爸的尸体……啊……” 林珍珍一个踩空，落入了池塘里，蔡明宜想不了那么多，立马跳下去将她推了上来，自己正想爬上来的时候，面色一变，糟糕，腿抽筋了。 于是看着趴在草地上咳嗽的林珍珍说道：“拉拉我，腿抽筋了。” 林珍珍听到这话，突然想，如果蔡明宜就这样淹死了，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人拿她来和自己比较了，如果蔡明宜死了，她就是第一，依旧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这个念头一出，她就怎么也抑制不住，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苦苦抓着嫩草的蔡明宜，开口道：“我没有力气了，我去找人，我去找人……” 蔡明宜觉得自己的手渐渐的没有了劲，看着林珍珍逐渐选去的背影，瞳色漆黑，回忆着游泳课上老师说的应对在水中腿抽筋的办法，忍耐着疼痛做着。 …… 日落西山，程素在烧烤店等不到明宜，打电话也显示关机，正想去学校找，就撞上了上门的警察。 在h省一个小镇的山中发现了一具白骨，经过初步判断，是她当年救人落水的丈夫。 程素听着警察的讲述，突然觉得世界空白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到的警察局，看到那具白骨和皮夹子里的身份证时，心中感叹，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吗？ “我要去找我女儿。”程素站了起来，明宜今天没有回来，但是原主的丈夫找到了，明宜肯定是出事了。 听到程素说要找女儿，民警也站了起来，他们理解家属可能是一时无法接受，怕她情绪激动，路上出事，打算护送，却在看到程素接了一个电话以后，让他们改道去医院。 来到医院，确认了女儿没有事情以后，程素拉住了打算离开的两位民警，神色恍惚的开口，“和我去见见我女儿吧，或许，她要报案。” 两位民警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蔡明宜刚刚清醒，正打算联系妈妈，就看到妈妈打开门走了进来，陪同的还有救她的体育老师和两位警察。 看到警察，蔡明宜突然开口：“我要报案，有人蓄意谋杀……” 蔡明宜冷静的讲了事情的经过，林珍珍跑走以后，又回来了一次，那个时候蔡明宜已经没有力气了，一月份的池塘水异常的冰冷，加上她的衣服过于厚重，坡面太滑，她爬不上去。 迷迷糊糊间看到林珍珍，她心底还抱有一丝期待，或许她知道错了，回来救她。 但是林珍珍却掰开了她的手，将她压入了河中。 下午的池塘边没有人，学生在教室复习，老师在上晚自习，巡逻的保安也没有注意到这边有人落水。 后面是被习惯来这里背书的一个同学发现了，她找来了体育老师。 “这个，算杀人未遂吗？”蔡明宜平静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病房里一时寂静，如程素所想的那样，证据不足，无法起诉。 确实有人看到林珍珍湿着衣服出了学校，但是林珍珍表示，她只是不小心落水，然后自己爬上来了，根本没有见到蔡明宜。 那个地方的监控也和原主记忆里的一样，坏了很久，学校一直没有维修。 有人说，蔡明宜是因为和男朋友分手，所以精神恍惚，不小心落水的。 这个事情对学校的影响很大，学校正在评新世纪先进文明校园，这个时候受不得舆论，因此提出给程素母女补偿，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在林珍珍觉得事情就会过去的时候，程素突然拿出了从她落水在到蔡明宜将她救上来，然后她又将蔡明宜压水里的视频。 她明明记得，她听到保安说那边的监控得两天后才会有人来修，因为有领导下来视察。 所以，那个监控是坏的，程素手中怎么会有视频。 林珍珍觉得恐惧，她看向了一直为她出谋划策的母亲，却触及到了母亲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是啊，她变成母亲的的耻辱，现在怎么会护着她。 比视频更让她无助的是，那位背书的同学，居然是目击者。 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她的人生，就此终结。 林深无法接受自己有一个杀人犯女儿，和魏玉淑离了婚，这么多年，魏玉淑的时间被丈夫和女儿占据，丈夫没有了，她只有女儿了，还是个杀人犯女儿，她疯了。 事情尘埃落定，蔡明宜觉得一切都好顺利，她以为没有视频没有证人她对林珍珍毫无办法的时候，这些证据居然又突然出现了。 第87章 儿子懒又渣(1) 关于视频的来源，也很神奇，是来校园取景的一个节目组，听说无意间录制下来的景色最美，所以将摄影机放在了那里，没有想到，恰好录下了全过程。 而提出这个想法的，是他们的投资商程素。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妈妈不能未卜先知，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妈妈故意的了。 程素也庆幸自己提早做了准备，研制了来自她们那个时代的一个小飞虫，自从发现了林珍珍和明宜一个班级后，那只小飞虫就没有离开过她。 她将视频伪装是节目组录制下来的，才掩盖了一切。 程素看着正在处理账务的明宜，想到已经被判刑的林珍珍，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是重来了也改变不了的。 林深几年前就买下了那个发现蔡家庆尸体的山头，搞养殖，他在视察的时候就发现了蔡家庆的尸体，但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今年才暴露出来。 这一切，还是明宜从林珍珍的口中知道的。 蔡明宜最终还是没有进入工厂，大学因为服从调剂，分到了新闻专业，学习中才发现了什么才是自己所热爱的。 大三的时候就进入了电视台学习，跟着一档美食节目，后面是自己做节目，十多年来，她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在她的镜头下，记录着传统的民间美食。 至于程素的工厂，在明宜毕业以后，她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接班人，而那个人和明宜也很有缘分，居然是给原主提供信息的明宜同桌。 她由于是单亲家庭，父亲更喜欢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家里就是个小透明，一成年就离开了家，来到了程素的工厂，从普通的女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程素的面前。 至于闻阳初，回国的时候蔡明宜已经去其他省上大学了，找不到蔡明宜的他拒绝家里的安排从了军。 后来在一次抗洪救灾中和蔡明宜相遇，再次相见的两人褪去了以往的青涩，变得更加的成熟。 程素在视察g市的烤肉店时，见到了在这相亲的闻阳初和程琳锦，还有隔壁桌不放心自家孙女的老太太，看到那个老太太，程素恍然大悟，原来程琳锦是明宜的表妹。 不过程素没有上前相认，她想或许原主也不需要。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她的接班人很有天赋，管理能力很强，所以明宜在外面跑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也跟着。 但是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夏天没有陪着，女儿回来的时候，居然是带着闻阳初的。 程素用了好多年，直到孙子上初中开始叛逆了，才接受了闻阳初成为了她女婿的事实。 程素以为这一世会呆很久，没有想到就在陪着明宜去拍摄少数民族美食特辑时，吃完饭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考场了。 情绪被抽离的很快，在程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身材壮硕，穿着花布衣服的女人走了过来。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程素进入状态，开始走流程。 “帮助？”女人眼神茫然了片刻，瞬间就恢复了清明，“要帮的事情，还挺麻烦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随着女人的讲述，程素了解到，原主和丈夫是相亲走到一起的，结婚之后彼此相处也融洽，婆婆公公为人也和善，日子过得可谓是顺心。 但这种心情在结婚几年后被破坏了，她和丈夫结婚了三年，从来没有刻意避孕，但就是怀不上孩子，虽然丈夫和公公婆婆都没有催过，但是原主就是非常焦虑。 后面是察觉到她心情的丈夫带着她一起去医院，两人一起做了检查，果然是她有问题。 但是回到家里时，丈夫却说是他自己的问题，面对婆婆和公公愧疚又小心翼翼讨好她的举动，她越发的责怪自己，恨自己的身体怎么就有问题。 后来在她三十岁那年，终于有了第一次身孕，但是由于身体原因，没有保住。 三十三岁那年，试管成功了，她小心翼翼的身怕身体有什么闪失，但是在孩子四个月的时候，还是没了。 婆婆公公和丈夫看她那么的辛苦，纷纷说从本家过继一个或者去领养一个就好了，她嘴上答应，其实心底还是期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终于在她四十岁的时候，成功的生下了她的儿子，林意。 林意作为林家的独苗，作为原主夫妻俩盼了很多年的孩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成了一个小霸王性子。 等原主反应过来孩子需要管教时，儿子已经成为了公公婆婆的心头肉，掌中宝，在每次原主想要教训做错事的儿子时，两位老人总是跑出来护着。 就连一向严肃重规矩的丈夫，口里虽然支持原主教育孩子，但等原主真的下狠心教育的时候，又下意识的护着。 原主对这种现状无奈，但是她心底也明白，如果教训儿子的时候家里人不出来阻止，她大抵也狠不下心，一看到林意哭的通红的眼睛，她心都软了，哪里还记得什么教育不教育的。 小小年纪的林意意识到他自己才是家中最重要的存在，越发的无法无天，小学就开始逃学，学抽烟学喝酒，初中的时候为了打游戏彻夜不归，后面高中也考不上，原主和丈夫花了钱，才将他送了进去。 他们想着，反正家里也不是特别困难，只要儿子混到了高中毕业证就好了，也不至于和他们一样只有一个初中文凭。 可没有想到，林意才刚上高中，原主的丈夫就出事了，说是要杀鹅给儿子补身子，但是蹲下去拔鹅毛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公公婆婆受不了这个结果，受了刺激，一病不起，也在当年先后去世。 短短一年的时间，家里就失去了三个人，偌大的院子顿时变得空荡荡。 原主没有伤心太久，在看到儿子迷茫的眼神之后，就振作了起来。 而林意，也从这个时候变了，不再无所事事，不再叛逆，也不再想着耍酷和家里人对着干，他开始知道学习，开始懂事。 第88章 儿子懒又渣(2) 但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知道努力了就可以成功，就可以弥补曾经对它的忽视。 林意确实很刻苦的学习，但是十多年来对学习的荒废，他连初中的数学知识都不明白，高考的时候只过了专科线。 原主是见自家儿子这三年来有多刻苦努力的，便打算让他复读，但是林意觉得自己就不是读书的料，就打算回家和原主一起搞养殖。 原主本就心疼儿子，在丈夫和公公婆婆去世之后，对儿子越发的重视。 她舍不得儿子晒太阳，舍不得儿子起早，舍不得儿子干活，所以就在儿子在家的那段时间，居然什么也没有干，没有饭来张嘴，衣来伸手，每天睡到自然醒。 她想着，她努力点，给儿子多攒点家底，就算她出什么意外，靠着家底，儿子也能活下去，而且她儿子不是什么都不会，只是现在还小，等他在大点，她在多教教。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突然有一天，儿子突然告诉她，女朋友怀孕了。 那个女孩和他们同一个村子，父亲是个混混，母亲生下她后受不了那个穷日子，离婚了，后面无法面对村里的流言蜚语，丢下七岁的她出去打工，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个女孩就一直在外婆家住着，后面考上了一个还不错的大学，原主还去过她的升学宴。 女孩怀孕了，但是两人都没有到结婚年龄，才刚十九岁的孩子，原主也没有脸皮厚到让人家放弃读大学给她生儿子。 一见面，就将其中的利害都给女孩分析了，但是女孩坚持休学生孩子，原主心想，她现在身体硬朗，也可以帮他们带孩子，也就妥协了。 知道儿子即将做爸爸之后，原主终于狠心的教起了儿子来，教他怎么养鸭子，怎么做咸鸭蛋，怎么种地，等女孩生了孩子回去上学，她就一边带孙女一边教儿子。 她觉得自己还有很多时间，但是命运就是这么无情，就在女孩刚大学毕业，孙女才刚刚两岁的时候，她突发脑梗，没有抢救的过来。 死后，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跟在儿子身边，她看着儿子一事无成，她看着儿子酗酒，看着儿子整天怀疑儿媳妇出轨，看着儿媳妇每天上完课还要带孩子，看着儿子拿着孙女上市一中的学费去赌。 看着儿子将儿媳妇的工作弄没，看到儿媳妇彻底的失望，带着孙女离开了家，她这以这样的状态不知道陪了儿子多久，直到孙女的电话打了进来，孙女考上大学了，那个原主想问问学费够不够，还差什么东西？ 但是她又反应过来没有人能听见她说话，直到儿子又喝酒了淹死在路边的水洼时，她去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那里有人告诉她，如果有遗憾，就沿着蓝色的星一直走，一直走，她走到了这里。 “我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这样了，小意明明变乖了，他也在努力的学本事，他那么的喜欢佩佩，怎么会那么对佩佩，还有贝贝，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拿贝贝的学费去赌钱。”女人说着，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她儿子虽然没有学会所有的本事，但是她离开以后，光养鸭也不至于过成那个样子，更何况，她留下了几十万的存款，有那些钱，怎么就沦落到一家子要靠佩佩的工资来维持基本生活了。 程素没有说话，目光鼓励的看着她，见她停止了抽泣和诉说，才开口道：“既然能够来到这里，那就有一次改变这个结局的机会，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 “愿意，愿意，我愿意，姑娘，麻烦你了，我那个不孝的儿子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女儿，就交给你了，谢谢你，谢谢你……”女人说着，身影逐渐的变淡，直到消失在考试现场。 程素和以往一样，翻看着这个世界的故事背景，是一个由真实故事改编的电视剧，叫《女人花》。 故事的主角是原主那可怜的儿媳妇，罗佩佩，父亲是臭名昭着的混混，母亲是别人口中堕落的好好学生，罗佩佩自小活在别人的流言蜚语中，面对年迈的外婆，老实木讷的舅舅，尖酸刻薄的舅妈，她心里知道，只有好好学习，只有通过高考，她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她高二的时候外婆去世了，舅妈说家里没有钱给她交学费，自己攒了钱又被表妹偷去买了手机，她那个时候想不如就这样去打工的时候，又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这样，在路边哭的时候，被原主的儿子林意看到了。 林意打听到罗佩佩的遭遇，想到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奶奶，便拿出自己的零花钱给她交了学费，有一就有二，接下来的一年多，罗佩佩的资料费也是他负担，怕罗佩佩吃不起饭，还每天从家里多带饭。 知道罗佩佩在饭店洗碗挣钱，挣来的钱还被表哥抢了之后，帮她拿回了钱，就在你来我往之下，两人逐渐走到了一起。 后面罗佩佩考上了大学，一直努力的林意落榜，面对罗佩佩提出的想要陪他一起复读的想法，林意知道罗佩佩固执，便说他不想读书，想回家养鸭子。 两人的恋爱瞒着家人，直到罗佩佩怀孕，忐忑不安的林意和原主坦白，这才过了明路。 如果就这样下去，罗佩佩觉得也不错，但是刚毕业那年，婆婆去世，家里的鸭子遭了瘟，死的一只不剩，接二连三遭到打击的林意用家里所有的钱去搞投资，理所当然，亏了。 没了钱，没有收入的林意，开始用酒精麻痹自己，也不管孩子，罗佩佩每次上课回来，都会看到坐在家门口饿着肚子饿女儿。 她不是没有劝过林意不要这样，可林意总认为她看不起他，脾气越发的暴躁，后面罗佩佩当了班主任，越来越忙，只得把没有人照顾的女儿带到身边。 这个时候，她表哥表妹，她舅妈一家人跑到林意面前说她外面有人，而林意来找她的，看到同事帮她提东西，两人爆发了争吵。 第89章 儿子懒又渣(3) 在无数次争吵和对对方的不理解中，感情被消磨，直到林意又因为莫须有的谣言闹到了学校。 学校觉得影响太大，给她停了职，女儿的学费也被他拿去赌，她才下定决心带着女儿离开。 她觉得她的一生都活在流言蜚语之中，她不想自己的女儿也和她一样活着，被别人用父母来取笑，来攻击。 带着女儿去了市里，用着婆婆当初留给女儿的钱作为本金开始做生意，后面生意逐渐做大，女儿也考上了大学，将要出国留学，她才让女儿打电话给林意说一声。 后面罗佩佩成为了国内知名的企业家，她的一生经历过低谷，做生意的时候也被欺骗，也曾判断失误而血本无归过，但是她从来没有被打倒，靠着一股韧劲，拉扯大了女儿，做大了企业。 生意有起色之后，她也曾找人住在林意周围照看她，她没有和林意离婚，但也没有回去看过，林贝贝一直觉得妈妈对爸爸还有爱恋，所以对于老家传来的爸爸去世的消息，她没有告诉罗佩佩，并掩瞒了下来。 对于她来说，虽然妈妈总说爸爸以前很爱她，对她很好，那或许是曾经很好过，但是她没有记忆。 在她有记忆开始，就只有比不上妈妈然后开始自卑自暴自弃的爸爸，一个整天醉醺醺让她和妈妈被嘲笑的酒鬼，对于那个小镇的一切，她从来不留恋，也希望妈妈不要回头。 罗佩佩晚年回想起年少时候的一切，也曾感慨，不明白人为何变得那么快，她到死都不知道林意醉酒淹死在路上的水洼里，要是知道，恐怕也不会像林贝贝所想的那样难过，而是呸一声，怎么到死都是醉的。 看完了故事背景，程素叹了一口气，按了开始按钮。 “是否两个人足够捕捉爱的镜头\/闭上了眼睛记得你的笑容……”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流泪……” “林意，林意，叫你看摊子怎么就睡着了，快起来！”程素刚买了几件衣服和几双鞋子回来，就看到林意已经坐在摊位上睡着了，忍不住上前拍了拍。 “啊，妈你回来啦。”林意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妈，也不知道他妈今天是发了什么疯，早上五点就把他叫了起来。 然后就开始骑着三轮来到了镇上摆摊卖咸鸭蛋，他这一早上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还困着呢，所以即使周围的环境在嘈杂，他也能睡着。 “老板，这咸鸭蛋还是往常的价格吗？” 程素正想说说他，就来了客人，“对，三块钱一枚，五块钱两枚，您要多少？” “给我来十块钱的吧。”来人骑着摩托车，接过咸鸭蛋就艰难的往前挤。 接下来又来了几单生意，直到太阳移到了正中，林意见他妈还没有收摊的意思，可怜兮兮的说道：“妈，我饿了。” “饿了就去旁边买东西吃啊，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得我喂你，别人家孩子三岁就不用喂了，也就你让你奶奶喂到了五岁。”程素有理由怀疑，要不是林意在幼儿园被人嘲笑不会使筷子，回家还要奶奶喂饭，他能让原主婆婆喂到十岁。 林意听了自家老妈的话，撇了撇嘴，揉了揉奶奶灰的卷毛，见着老妈又开始吆喝，认命的拿着零钱去隔壁买了两碗米线。 见林意离开，程素一边捡着蛋一边思考着，怎么才能把林意的坏毛病都给改了。 她这次过来的时间是林意没有考上大学，不想复读想和原主一起养鸭子的时间段，这个时间，罗佩佩已经去了学校，在学校一边读书，一边去食堂勤工俭学。 想到今天早上喊林意起床那困难劲儿，程素就对未来的日子感觉到头疼，就起了床，从五点叫到了将近七点才下了楼，以后可得怎么办哦。 程素正发愁着，就见林意抬着两碗米线走了过来，见自己的碗里面没有香菜和葱花，程素觉得欣慰，好歹没有连自己妈妈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林意边大口的吃着米线，将米线吃完，又把油条掰成段放了进去，美美的吃了一口油条，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妈，你不是说等我考了驾照带我去看车？什么时候去？” “驾照拿到了？”程素突然想起来，好像一高考完，就让林意去考驾照了。 “明天考完就有了。”林意说完，就期待的看着程素。 程素喝了一口汤，慢悠悠的说道：“看你表现吧。” “啊，妈，怎么可以这样，你都答应了要买的。”林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妈，他觉得他妈变了，以前都是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可是从今天早上，他妈无情的把他喊起来开始，就变了，难道真的是远香近臭吗？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给你买。”程素说着指了指咸鸭蛋，“看到这东西了吗？你买车的钱就从这出。” 林意想着一早上才卖了不到三百块钱的咸鸭蛋，突然沉默了。 “车是肯定要买的，买了车以后做什么也方便。”程素又说道，林意突然又期待起来。 “但是买什么车，得我做决定，毕竟那是我挣的钱。” “那以后还不是我的钱。”林意小声嘀咕，从小家里的人就一直和他说，家里的一切以后都是他的。 “你说什么？”程素嗓门突然大了起来。 “没啥，没啥。”林意有些害怕今天比较暴躁的老妈。 “哎妈，这衣服怎么买那么多，还有这鞋子，也太丑了吧。”林意神色不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哦，给你买的，从二十元店批发的，早知道让你看个摊子看成这样，就给你买九块九的衣服了，哪还去什么二十元店啊……”说道这里程素就忍不住抱怨。 “我不穿这鞋子。”林意拎着鞋子一脸的嫌弃。 程素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那也行。” 到了下午一点左右，见咸鸭蛋没有剩几个了，两人果断骑着小三轮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林意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了，没有想到他妈让他去赶鸭子。 第90章 儿子懒又渣(4) 赶鸭子，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也就只有小的时候图好玩陪着爷爷奶奶一起弄过。 见林意有些不情愿，程素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知道你妈妈我多大年纪了吗？” “我快六十了，明年就是领养老保险的年纪了，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要是去了下面遇到你奶奶你爷爷你爸爸，我要怎么交代，儿子啊，人不能没有什么生活的技能啊。” 听到母亲提起来已经去世的爷爷奶奶和爸爸，林意有些动容，他见母亲的白发居然已经是遮也遮不住了，才想到他不小了，母亲也不年轻了。 林意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说道，“妈，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学干活的。” “这个话你高考出成绩不复读要回来的时候就说过。” 林意：…… 他发誓，他这次一定会努力。 “带着一包饲料去，明天开始得喂饲料了，这批鸭该卖了，下周得去买小鸭了……” 见自家老妈自顾自的说着，又去拿草帽，林意任命的扛着饲料去了车上，见母亲真不和他去，他心里没底：“妈，你真不和我去？” “不去。” “那我去了，我真去了？”林意坐在车上，他想着母亲坐在旁边看他赶他都心里有把握些。 “去去去，快去，再不去天都快黑了。”程素不理他，扯着院子里的青芒果。 原主是个有情趣的，在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黄瓜还有芒果，火龙果、葡萄、枇杷等水果，正好，这青芒果可以吃了，火龙果和葡萄也不错，都扯下来，吃不完还可以送人，不然都得烂在上面。 见自家妈妈不理他，林意还是有些紧张，万一他弄不好咋办？虽然妈妈年纪大不想去，但林意看向身子矫健的爬上李子树的母亲，觉得他妈妈还可以再赶几年鸭。 “妈，你真放心我一个人去……”林意三轮都骑到门口了，又回头大喊。 “快去快去，磨磨蹭蹭的还做什么活，你那么大个人了，又不能丢。”程素见着这李子树似乎承载不住自己的重量，慢慢的爬了下来，找了一个木棍打着树尖的李子。 林意见他妈真不理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骑着三轮车离开了，将鸭子赶下水后，林意看了看时间，女朋友今天下午没有课，坐在田埂上无聊的他立马给女朋友打了电话， 罗佩佩正在擦着防晒，还有四十分钟就要开始下午的军训，舍友都在追剧，她正纠结着要不要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的时候，手机亮了是林意的视频电话。 罗佩佩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戴着耳机刚接通，就看到戴着草帽，满头是汗的林意，眼里不由得带着些许担忧：“你这是在哪里？” “我在田边，赶鸭子呢。”林意三言两语的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还不忘吐槽他妈妈的冷酷无情，末了还加一句：“我妈让我抓条鱼回去，我等下还得下水，早知道就不穿这鞋子出来了，现在沾着泥不说，等下还得被水浸透。” 听着林意的抱怨，罗佩佩抿唇笑了笑，安慰道：“阿姨也是为你好，现在多学学，也不至于以后手忙脚乱。” 罗佩佩知道林意一向喜欢鞋，穿的鞋都是潮牌，价格昂贵的，他现在脚上那双，听他提起过，是今年他用压岁钱买的，好像大几千呢。 看着那满是泥点的鞋，罗佩佩也觉得可惜。 “对了，你怎么给我支付宝转了一千？”林意找到了一个阴凉地，才突然想起来他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支付宝多了一千块钱，那个时候忙着应付他妈妈，没有来得及问。 说起来这个，罗佩佩脸上带着笑：“我不是提前过来这边做兼职吗？那个老板很好，给了我整两个月的工资，交完学费住宿费还剩着三千，我先还你一千，剩下等军训完去食堂工作了再还你。” 罗佩佩高考完打算办助学贷款的，但是她舅妈不乐意让她舅舅做她的共同借款人，她和父亲那边的亲人也不亲，所以高考完她就继续在镇上洗碗挣钱，有林意在，她表妹和表哥俩人也不敢抢她钱。 后面录取通知书下来，她就来了大学所在的城市，在一家奶茶店上班，老板娘特别好，不仅一个月工资给她三千，第二个月她只工作十二天，老板娘也给她按整月算，说是她辅导孩子的钱，但她也只是在老板娘孩子做作业的时候教过她点英语和数学而已。 两个月工资六千，加上在家洗碗的钱，就有七千，学费三千二，住宿费八百，她还剩三千。 衣服被子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不需要添置，就买点洗衣液什么的，剩下的钱还林意以后她还剩一千五，课本她觉得二手书就可以了，在食堂工作包饭的，不需要额外的饭钱，所以她能活的下去。 林意听着，皱了皱眉：“什么还不还的，你是我女朋友，我给你花钱不是天经地义的。” 林意不明白，他爸在的时候还不是所有的钱给他妈，他给女朋友花点钱怎么了，怎么女朋友老是想着还钱。 “知道还了这一千块钱我还差你多少钱吗？”罗佩佩说着，竖起了手指：“我还差着你四千三，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见林意的脸色依旧不好，她有些委屈，“虽然你是心疼我，好心帮助我，但我不能这么要你的钱，你给我的钱也是阿姨辛苦赚的，我要着心中不安。” 说起来这个，林意觉得尴尬，好像是哈，他的钱都是他妈赚来的，“那等我自己养鸭了，在为你花钱，你不能拒绝了。” “好。”罗佩佩也不想惹林意生气。 听到罗佩佩答应下来，林意眉眼才舒缓开来，正想问她国庆回不回来，就听到对面的女朋友说道要军训了，得走了。 不依不舍的说了再见挂了电话，林意看着不远处自由自在的鸭子，低头看了一眼鞋，草，生气了。 罗佩佩的舍友见罗佩佩一脸甜蜜，想着是不是开学提到的那个男朋友，听说好像是不读书工作了。 不由的问道，“佩佩，你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罗佩佩想着刚刚林意和她说正在赶鸭子，笑了笑说道：“养鸭的。” 舍友沉默，养鸭的，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个鸭吧？看了一眼单纯的罗佩佩，不会不会应该不会。 第91章 儿子懒又渣(5) “哎，那你国庆是打算和男朋友一起过还是回家？”舍友索性不在纠结这个问题，反而问起了罗佩佩国庆的打算。 “还没有想好呢，到时候再说吧。”罗佩佩倒是早就打算好了，国庆就去找兼职做，她是不想回家的，那里不是她的家，外婆不在了，舅舅家除了舅舅，没有人欢迎她。 她何必自讨没趣，至于男朋友，罗佩佩仔细想了想，虽然她挺想念林意的，但是林意在和他妈妈学技术，应该来不了这边吧。 罗佩佩纠结着国庆的打算时，林意也得到了一个惊天大雷。 “什么，国庆让我去送货？”林意刚拿到驾照，得知他妈过两天要带他去买车，正激动呢，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他还打算国庆跑去找女朋友呢，送货怎么去和女朋友见面。 “对啊，送货，你拿到驾照也一个星期了，二姨家的路你也熟悉，这次就不麻烦你二根叔了，你自己去送。”程素当然知道她儿子国庆要去找女朋友。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国庆的时候怀上的。 林意自己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能当父亲呢？那个女孩还在读书，她不希望林意耽误她。 想到这里，程素又问道：“怎么？你国庆有安排？” 林意倒是想和程素说他谈恋爱了，但是佩佩不愿意，佩佩总说怕他妈不喜欢他。 但是他觉得，只要是他喜欢的，妈妈都会喜欢的，他妈不止一次感叹佩佩命苦，摊上那样的亲戚，唯一对她好的外婆又去世了。 因为和佩佩的外婆关系好，所以他妈妈对佩佩的印象还不错，但是佩佩总觉得他妈会和这里人的一样，嫌弃她的爸爸是个臭名昭着的混混，嫌弃她被亲生母亲抛弃。 女朋友太敏感，林意也只能听她的。 叹了一口气，看着正在扯花生的母亲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安排，妈也知道，我最近可乖了，都没有去什么网吧游戏厅，但是最近太累了，国庆想休息休息。” 说完，林意用自己最近晒黑不少的脸对着他妈，企图让他妈心软，看看他这脸，他这黝黑的皮肤，都配不上他花了几百块钱烫的头发染的奶奶灰了。 “国庆休息休息？”程素停止了扯花生，抬头看向跃跃欲试的林意，冷哼一声说道：“又不是念书的时候还有个什么国庆假期，地里活那么多，每天都得争分夺秒，不然干不完，你还有心情休息。” 听着妈的话，林意有些挫败，他这半个月以来，是他活到现在过得最苦的半个月，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自从那天赶鸭子把鞋子弄脏以后，他就没有再穿过他的爱鞋，穿的都是他妈从二十元店给他批发的解放鞋或者凉拖鞋。 衣服也是九块九一件的老汉衫，他过得太过于粗糙，以至于都不敢去镇上找他的兄弟们。 也是早起晚归太累，游戏也好久没有打了，现在好了，国庆都被安排好了，也没有个放松的机会。 林意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来烟抽开始点，程素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林意的烟瘾太重了，有时候一天一包，太可怕了。 见他似乎是很不满意国庆的安排，于是斟酌着开口道：“要不你去复读？或者去职业学校学一门技术？” “不不不，不读书了，不想读了。”林意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他实在是怕了在学校的日子。 明明听不懂学不会，为了那一口气强忍着睡意认真听，最后还是一知半解。 高中三年属实让他明白了，他林意就不是读书的料。 “那你书不想读，活不想干，你想做什么？以后怎么活，吃什么穿什么，喝西北风用垃圾袋做衣服吗？” “哦，也不知道你读这几年书知不知道西北风哪个方向的，可能西北风也喝不上。”程素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林意想着自己二十八分的地理，保持沉默。 “你说说你，做饭不会养鸭不会，让你去给二姨送鸭蛋你还怕一个人出门，以后怎么办？” “我这不是再学了嘛，早上你一叫我我就醒了，醒来就开始干活了。”林意默默反驳，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啊，他爷爷夸他打小就机灵，现在只是还不开窍而已，等开窍了他就能发大财了。 “哦，是醒了但起不来对吧，醒来在梦里干了会儿活才出房间对不对，我就说怎么每天早上门都要拍烂了，喊的整村子的人都听到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呢，原来是在干活呀。”程素收拾着扯完的花生，将地面上的土铲到了院子里的菜地上。 林意被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有些懵，他怎么不知道他妈这么会刺人。 以前见她和村里的那些大娘们吵他还觉得好玩，现在受害人变成他，就突然发现这些话挺刺人的。 摸了摸鼻子，帮他妈将土铲完，又将花生抬到三轮车上，打算过会儿去河边洗。 程素见培养了大半个月她儿子终于有眼力劲儿会自己找活干了，心底还是欣慰的，不由的舒缓了语气，说道：“要不等妈死的那天，你和妈一起，好歹去了下面还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养你，不至于让你饥寒交迫。” 正在放花生的林意：…… “妈你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晦气不能说。”一说到死，林意就想到突然去世的爸爸，还有疼爱他的爷爷奶奶。 就短短一年，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不仅没有了爸爸，也没有了爷爷奶奶。 而且爸爸还是杀鹅给他吃的时候发病的，他有时候在想，如果他那个时候争气一点，自己考上的高中，他爸爸是不是就不会在知道还有学校愿意要他的时候很兴奋的去杀鹅。 “忌讳什么？人总是要死的，我快六十了，就算能活到一百岁，也就只能陪你四十年，最终你还是要自己立起来，不要让我带着遗憾离开，不要让我死了都在惦记你能不能吃饱，能不能穿暖，你听进去没有？”程素又开始了每日一提醒，她真的老了，生老病死，每个人都逃不脱。 第92章 儿子渣又懒(6) “知道了。”林意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在他妈妈每天的洗脑下，他已经从一开始的担心惧怕，到现在的烦闷。 他想象不到这个家没有妈妈存在的样子。 妈妈在的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一个孩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身后有亲人的支持。 但如果妈妈不在了，他要怎么活，又要以什么样的角色活在这个世界上？ 林意头一次思考，没有妈妈在的时候，他要怎么办。 烦躁的揉着头发，就见到他妈妈将他丢在垃圾桶的烟盒捡了起来，正疑惑着，就听到他妈妈说道：“我想了想，我好像不用担心那么早，没准你比我早走呢？” “你抽烟抽的那么厉害，说不定死的比我早，听说烟瘾重的人肺都是黑的，儿子，你肺黑吗？”程素一脸好奇。 手里夹着烟，耳朵别着烟的林意：……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肺黑不黑？反正高考体检的时候挺正常的。 见他妈妈又将烟盒里面的锡纸拿了出来，折了一个金元宝，他还想着他妈妈真有心思，就听到一向把他当命根子的妈妈说道：“以后你烟盒不要丢，拿来给我，我用这些锡纸都折点金元宝，等你先走了我烧给你，免得你找不到你爸爸他们没有钱吃饭。” “妈！”林意服了。 程素斜了他一眼，说道：“妈什么妈，看妈为你操了多少心。” “既然你的命是烟带走了，那你把它全家也带走吧，哎，还别说，这烟盒锡纸折出来的金元宝还挺好看的。”程素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拿回堂屋，放在了一个鞋盒子里，把它搁在了电视机上，这样一进来就可以看到。 林意看着他妈远去的背影，总觉得他妈妈不爱他了，他已经不是他妈妈的小宝贝了。 然后低头看着夹在手指间的烟，顿时觉得抽不下去了。 不行，他得控制自己，他不想自己有一天用到烟盒锡纸叠的金元宝。 拿着钥匙，正打算先把花生洗了再说，就听到他妈妈喊住了他，说道：“今天我做咸鸭蛋，你在一旁看着，下次你上手。” 林意停住了往三轮那边走的步伐，一拐弯进了厨房。 程素洗了手，将这几天捡到的几百个蛋轻轻的放到了盆里，加入清水轻轻的给他们清洗着。 “鸭蛋表面的那些脏东西要洗干净。”林意洗着，嗯嗯嗯的点着头。 “这咸鸭蛋还是你爸爸教我做的，这是老林家祖传的手艺，你爷爷奶奶养了一辈子鸭，你爸爸也养了一辈子鸭，做了一辈子鸭蛋，这门手艺盖了这房子，养大了你，你也不要瞧不起他，这挣钱啊，就和做人一样，得脚踏实地的，才不会吃大亏，你听到了吗？”程素清洗着鸭蛋，在原主的记忆里，林意就是太心急了，才会一股脑的拿着家里全部的存款去搞什么投资。 “听到了。”林意瓮声瓮气的回应着。 每当他妈和他说这些的时候，他都觉得莫名的恐慌，很不想听，也不想懂，或许这样他妈就会放心不下他，舍不得和爸爸一样离开。 心太乱，放鸭蛋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几个，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妈，犹然记得，他上次只不过不小心踩死了一只鸭子，就遭到了人生当中第一顿打。 虽然那细枝抽到身上不疼，但是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被妈妈撵着满院子跑，多丢人。 “没事，碎了几个蛋而已，只要鸭子在，总能补足，这叫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着一口气，就不要自暴自弃，懂了没？”程素又开始教育。 “懂了懂了。”林意看着碎掉的鸭蛋一脸的心疼，拿着一个碗将用清水冲到碗里，打算煮给狗吃。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捡的，他妈妈不在意，他反而反应过来了，这可都是他的血汗蛋啊。 从鸭蛋的清洗再到最后一步裹上保鲜膜然后密封，两人忙到了半夜，期间只是匆匆的吃了个蛋炒饭。 见他妈妈有些疲惫，林意难得的内疚，这几天他妈都是九点就休息的了，今天要不是教他做咸鸭蛋，也不至于忙到现在。 “新买的鸭子也养了一个多星期了，你明天记得去镇上拿疫苗和饲料，这鸭子啊，得定期接种疫苗才能养的活，喏，这是给你列的单子，照着做，不要嫌麻烦……”程素说着，将一张纸塞到了林意怀里。 林意拿起来一看，好家伙，这鸭子居然要接种九次疫苗！ 不过幸好他家鸭子不养那么久，一般两三个月就卖了。 林意每天奔波于鸭场，田地，还有镇上的饲料厂，忙的都来不及和女朋友打视频电话。 等国庆到达的前两天，才恍惚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女朋友，就在隔壁省上着大学。 愧疚之下，给二姨送了咸鸭蛋以后，借口说同学聚会先不回家了，把车丢在市里，坐着飞机就去了隔壁省。 程素接到电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让他去二姨家是白忙活了，幸好，她早有准备。 林意给罗佩佩带了咸鸭蛋，分隔了两个多月两个人再相见的时候，罗佩佩差点认不出面前这个留着寸头，穿着见到的白衬衫牛仔裤的人是她男朋友。 她明明记得林意很注重形象，高中的时候管的严不允许奇装异服和染头发，但林意每天都要搞个香水，校服也要改的和大家不一样，对于发型的打理更是要求到极致。 所以看到面前这个简简单单清清爽爽露着一排洁白牙齿的大男孩，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 见罗佩佩有些犹疑的眼神，林意收了笑，觉得有些别扭，“我是不是黑了不少，唉，你是不知道，家里的太阳有多大。” “是黑不少，但更阳光，更帅气了。”罗佩佩刚上完课，手里还抱着书，知道林意还没有吃饭，她将书交给舍友帮带回去，拉着林意一起去食堂了。 提着咸鸭蛋舍友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得感叹：“佩佩这男朋友可真帅气。” 抱着书的的舍友附和：“对，果然只要五官精致，肤色什么的，影响不大的。” 最后一个舍友提着花生板栗，咽了咽口水道：“我觉得佩佩养鸭的男朋友带来的花生看着很好吃。” 听了这话，三人一致转身上楼吃东西了，什么都没有吃重要。 第93章 儿子懒又渣(7) “明天才开始国庆假期，我以为你得明天才会来呢？”刚开始见面的时候罗佩佩还有些不适应，毕竟两人很长时间没有见了。 通视频的时候林意又特别疲惫，常常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我昨天晚上就到了，不过太晚了就没有过来。”林意说着，和罗佩佩一起走到了食堂。 正是饭点，食堂人有些多，林意皱了皱眉，拉着罗佩佩说道：“我们出去吃吧。” 罗佩佩也觉得人太多了，点了点头，她当时想着食堂的饭菜便宜，一时忘记了饭点的时候食堂人特别多。 林意打包了两份炒米粉，给罗佩佩买了杯奶茶和一份糖葫芦，打算带着她离开的时候，见她看着不远处的红糖糍粑，又过去买了一份，将她视线经过的烤面筋和串串也来了一份。 罗佩佩甚至都来不及阻止，见林意买那么多，还有要继续买的趋势，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道：“太多了，吃不完怎么办。” “吃不完交给我，你随便尝一点就可以了。”林意丝毫不在意。 他从小和家里人一起去逛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看上什么就买，想吃什么就买，吃不下了有爸爸妈妈收拾。 不过现在，收拾的人变成他了，他觉得感觉还不错。 知道林意固执，而且买都买了，罗佩佩只能一边心疼，一边心底暗示自己等下吃多点就不浪费了。 回到了住处，罗佩佩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林意居然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了一只酱板鸭，一包炒板栗煮花生还有四个咸鸭蛋，最后，看到林意又掏出来一份冷吃麻辣鱼块的时候，她已经麻木了。 不过，怎么还有那么多的炒板栗？ “你不是说专门带给我舍友吗？”罗佩佩疑惑。 “嘿，专门来找你的还能不给你带啊，你舍友是你舍友的，你的是你的。”林意这不是想打入内部嘛，得让佩佩舍友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以后不要想着给她介绍对象。 听了这话，罗佩佩刚刚因为林意说那些东西她吩咐给舍友带的那点失落消失了，她还以为林意把她给忘记了呢。 “这酱板鸭我妈今年只做了三只，一只给了二姨家一只吃了，这只我带来给你尝尝，还有这香辣鱼块，我妈第一次做，味道还不错，你尝尝。”林意说着，将东西都摆了出来。 罗佩佩看着面前那么多东西，忍不住抱怨：“早知道带了那么多东西，就不买那么多了。” 这句话罗佩佩说好多次了，林意眉毛一挑，“都说了吃不完我吃，你担心什么，叽叽歪歪的，快尝尝味道。” 林意用鸭腿堵住了罗佩佩要开口的话，最后为了证明自己真能解决掉所有剩菜，硬撑着把吃剩的都塞进了肚子里。 摸着肚子躺在床上，只觉得东西都堵到了嗓子眼，嗯，他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想再见到咸鸭蛋炒板栗什么的了。 “咦，这是什么？”罗佩佩给林意收拾着衣服，他刚刚把那些吃的拿出来的时候，衣服都被他随意的丢了出来。 林意不经意的转头过去，看到罗佩佩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来包着的东西时，脸顿时绿了，猛的坐了起来。 罗佩佩见到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慌乱的将东西又放到塑料袋里，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去个厕所……” 看着罗佩佩走的飞快的背影，林意刚想解释这不是他的东西，他来这趟都没有想到这回事，就发现罗佩佩已经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林意跑过去看塑料袋里的东西，各种型号都有，就像是随意买的一样，正思考着是谁要害他，就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看，是他老妈的微信视频电话。 林意四处看了看，站在墙面前，才点开视频，看到他妈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睛的样子，不由的笑道：“呦，老太太会打微信视频了？” 程素听到这话，抬了抬眼镜，“别贫，家里的酱板鸭是不是被你偷吃了？” 听到酱板鸭三个字，林意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嗝，“自家的东西，怎么能说偷呢？没错是我吃的。” 只要他妈不问他怎么还不回去，让他承认生吞活鸭他都愿意。 “你也挺能吃哈，一只酱板鸭，半斤香辣鱼块，我的花生和板栗都被你掏空了，今天招待老姐妹都是用的瓜子儿。” 听到他妈的话，林意有些心虚，“我不是第一次炒花生和板栗嘛，就觉得自己做的都香，忍不住尝一点，再尝一点，然后就吃多了。” “对了妈，你给我打电话干嘛？还是视频电话？”林意总觉得他妈不是单纯的问花生板栗的问题。 “哦，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去到q市，有没有看到q大什么样，有没有后悔当初不努力念书？”程素淡淡的回答。 “哪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反正都这样了。”林意满脸的不在乎，随即又反应过来，“妈，你怎么知道我来q市了，不对，我没有来，你怎么能污蔑我来q市？我明明在二姨家附近同学聚会。” “臭小子居然还撒谎，你找女朋友不去q大去哪里？我记得人家佩佩在q大念书。”程素没有想到都到这份上林意居然还不想承认。 林意没有想到他妈居然什么都知道，正震惊着，就听到他那个一向把他护到心眼里的妈妈说道：“人家姑娘正读书呢，你有点分寸，不要哪一天抱着一个孩子来找我说：妈，这是我孩子，你帮带带。 我年纪大了，带不了孩子，等你以后真的成长了，不仅能把自己照顾好，也能照顾妻儿的时候，你再考虑孩子的事情，听到没有。” 反应过来那袋东西可能就是他妈给他塞的林意突然发现他妈最近的口头禅都是：你听到没有？懂了没有？有没有听进心里？ 暗暗压住了心底的恐慌，林意有些不自在的嘀咕：“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 “唉，既然喜欢，明天不是国庆嘛，佩佩在那里也孤单，让她来咱家玩吧。”程素知道这姑娘没有去处，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姑娘为了挣钱努力做兼职，累到进了医院，快要流产了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题外话－－－－－－ 这个故事可能有些短，还有两三章左右就结束了，接下来是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和二胎家庭。 第94章 儿子懒又渣(8) “要是村里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她呢。”他初中不懂事的时候，不知道村里面有多少人对他指指点点，只不过他看着太混，没有人来他面前说。 佩佩就不一样了，性格腼腆，又长的乖，那些人动不动就在她面前提她爸爸妈妈。 “那你不会不让村里面知道？”林家为了方便养鸭，房子就在山附近，离着村里面有些远，附近也没有几户人家。 只要不招摇，就没有人知道她家新来了人。 和林意结束了电话，程素就骑着三轮车去镇上的医院体检了，和她想的一样，由于过于操劳，身体又肥胖，毛病还真不少。 血压血脂高，腰和腿也有毛病，拎着一堆药回到家，程素又像没事人一样打扫着院子，给院子里的菜地拔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又去把鸭子赶回笼。 看着天黑了又扯了几把野菜回来烙饼，打算明天去街上卖咸鸭蛋的时候做早点。 也不知道林意是怎么说服的林佩佩，程素从集市上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在院子里有些局促的女孩，看着地上的行李箱，显然是刚到的。 “是佩佩吧，别紧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我和你外婆曾经也是一个地方的，你就把我当亲戚来处就好。”见到罗佩佩，程素将车停好，又让林意将她的行李放到一楼原先林意奶奶住的屋子。 罗佩佩原先还特别的忐忑，但是见到程素那么的随和，还提起了外婆，内心的紧张感消除了不少，不过半天时间，两个就可以一起在菜园子里捉虫了。 林意从村里二根叔家买了鹅回来的时候，发现罗佩佩正坐在院子里吃柚子，而他妈，又在叠金元宝，林意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这几天都不怎么在妈妈面前抽烟了，烟盒也丢的远远的，这怎么还能找到锡纸叠金元宝？ “妈，你今天晚上要做什么菜？”林意将鹅放在笼子里，凑过去蹲在两人旁边，吃着佩佩给他剥好的柚子。 “不是我今天晚上要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你看我做那么久的菜了，该亲自动手了吧？”程素叠完元宝，将它放在鞋盒了，元宝已经占据了盒子一半的空间了。 林意没有想到今天是他做饭，早知道就不去买鹅了，让他弄个蛋炒饭炒青菜还凑合，鹅他怎么会弄嘛。 “妈我不会。”林意摆烂， “就是不会才要动手啊，佩佩你说是吧。”罗佩佩没有想到话题会到她身上，愣愣的点头。 林意没有想到女朋友也不站在自己一边，罗佩佩见林意委屈，朝他安抚的笑了笑，依旧坚定的维护着程素，“阿姨说的对，亲自动手了才能学到更多。” “而且这抽烟你原本不也是不会，动嘴了才会不是吗？你看看这元宝，够你在下面用个一年半载了吧？也不知道下面的物价怎么样。”程素嘀咕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着佩佩和蔼的说道：“佩佩考上大学的时候有没有给你外婆说过？” 罗佩佩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她高考完舅妈就以她已经成年了为由，把她的房间改成了杂物间，她一直住在饭店老板提供的宿舍。 后面成绩出来了，办升学宴的时候让她回去了一次，她想要去给外婆上香，舅妈说她不是亲孙女，不应该，不让她去。 “你外婆以前和我们一起聊天的时候最骄傲的就是有你这么优秀又贴心的外孙女，知道你考上大学了肯定很开心，现在天色暗了，也凉快，你外婆就埋在后山那里，我们一起去给她烧点纸，我也得给林意爸爸他们烧点东西了。”程素说着，站了起来，见林意也跟着站起来，她说道：“我和佩佩回来的时候，你应该能把鹅处理好吧？” 林意想说他不能，但是又不能在女朋友面前丢脸，只能憋屈的点了点头。 程素回屋里拿东西，出门的时候经过那鹅，突然觉得精神力被什么扯了一下，猛的看向鹅，对上那双小眼睛，是熟悉的感觉。 “阿姨，怎么了？”见程素看着鹅不动，罗佩佩也看了过去，她觉得这鹅真凶。 林意将热水烧起来，拿着刀出来磨，见说是要去上香的两人站在笼子边一动不动，走了过去，指着鹅得意的说：“二根叔说了这是这一批最漂亮的鹅，刚刚三个月，肉质肯定很鲜美。” 程素看着鹅，沉默不语，这不是她那厨艺十级，好爸爸考试高分通过的全能丈夫吗？ 从多肉到笔记本到人鱼公主玩偶再到鹅，还有什么是他不可以变是她想不到的？ “这鹅不能杀。”半响，程素说了那么一句。 “为什么？”林意疑惑。 “我觉得他很合我眼缘，当宠物养着看家吧。”程素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 “那我水都烧好了。”林意心中激动，他不想杀鹅，拔毛太麻烦了，但还是假意为难，就等他妈说今天晚上随便炒几个菜吃。 “杀鸭吧，上次不是有几只鸭子品质不好没有卖出去，正好我的酸萝卜也可以了，做酸萝卜老鸭汤吧。”程素一锤定音。 将笼子打开，带着鹅和罗佩佩就去后山了。 林意提着刀，抹了一把脸，去逮鸭子了。 罗佩佩来到外婆的墓前，看着墓碑上外婆的照片，神色动容，她还是第一次来外婆的墓地，外婆去世的时候她在学校里，等放假回来的时候，外婆已经下葬了，家中没有人告诉她外婆埋葬的地址。 没有想到是在这里。 “想必你和你外婆有很多话说，我去找林意奶奶唠唠嗑，你们慢慢说。”程素将水果和纸钱放下，提着另一个篮子走了。 “好的，谢谢阿姨。”罗佩佩抹强忍住眼中的涩意，看着墓前的果盘，和程阿姨篮子里的一模一样，她就知道这些年来是谁经常来看外婆。 她就说舅妈她们怎么舍得给外婆墓前摆放果盘。 程素走远了才轻叹一口气，原主和罗佩佩的外婆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虽然差着十多岁，但是莫名的聊得来。 罗佩佩的外婆有三子一女，大儿子大学毕业就在市里工作，不常回来，二儿子当兵牺牲了，三儿子性格木讷，高中毕业就去当学徒，后面也没有学到什么，就回来种地，在父母的帮助下开了间小超市，唯一一个女儿打小成绩优异又孝顺，但是高中的时候和校外的混混谈起了恋爱，未婚先孕放弃了学业，后面跟了那混混五年，大抵也是看清楚了混混为人，带着孩子回了家。 和家里的三嫂处不好，跑去打工，从此袅无音讯，罗佩佩是被她外婆拉扯大的。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第95章 儿子懒又渣(9) 罗佩佩外婆在世的时候，老姐妹们常说她过得舒心，大儿子有出息时时寄东西过来，小儿子又在身边，地种的也好。 而她却常和原主感叹：“他们都说我过的好，说我二儿子是英雄，但我心中的苦却没有人知道，我只有想着就当这是为国家养的孩子，心里才稍微宽慰些。 我女儿狠心，走那么多年，一个电话没有打回来过，要不是她大哥说她在北方一个城市开了店，我还以为她死了，大儿子就不说了，是孝顺，逢年过节记得给我买东西，但是一年不回来一次，小儿子就更不想提了，是个不孝顺的，家里天天听着他媳妇指桑骂槐，也是住的难受。” 程素想起来她的话也只能叹息，孩子小的时候父母总说只要你们有出息，我们辛苦点没有什么，孩子大了有出息了，又觉得有出息有什么用，又不孝顺，也不能时常陪在身边。 做父母的会养孩子，但大多是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的，做孩子的或许知道父母真正的需求，但是却又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或是觉得其实也不用那么矫情。 养家两个字，说出口容易，实施起来多难，林意和罗佩佩两个人都太小了，自己都还是孩子，又怎么能处理好父母这个角色呢？ 大多的父母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有了孩子，然后父母焦虑，孩子痛苦。 唉，父母孩子，都难，程素带着鹅在林意奶奶的墓前坐到了天黑，感觉蚊子也多了起来的时候，才起身拍了拍衣服去找罗佩佩。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林意已经处理好了鸭子，酸罗卜也准备好了，但是他不知道步骤啊。 见到他妈回来了，眼睛一亮，还没有说什么，就看他妈已经挽起袖子洗手了。 程素走向灶台，大鹅也一摇一摆的跟在她身后，罗佩佩眼眶微红，坐在小凳子上给程素烧火，林意见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想要出去抽根烟。 就听到他妈叫住了他，说道：“不是不会做吗？不在这里看着要去干什么。” 林意可不敢说自己要去抽烟，怕他妈又说他活不长，乖乖的站到了程素身旁，这才注意到他女朋友好像哭过。 正想要问，就听到他妈对女朋友说道：“佩佩，烧火的事情就让林意来吧，去用冷毛巾敷敷眼睛，不然明天得肿了。” 罗佩佩觉得在别人家哭不好，更何况她的眼睛直接肿了，顿时羞涩的应了，出去打冷水用毛巾敷眼睛。 “妈我去给佩佩找冰块儿。” “去吧去吧。” 程素这才想起来冰块可能更好，不过会不会太刺激了。 手脚麻利的将焯烫好的鸭子捞出来，炒锅倒油加花椒和姜片酸罗卜，林意进来的时候，他妈已经在爆炒鸭块了，他乖乖的走过去，听着他妈给他讲注意事项。 最后，听到他妈问了一句，“知道为什么要让你学做饭吗？” “怕我以后饿死？”林意试探着回答。 也不知道是不是参加了村里太多的白事还是年纪大的原因，林意觉得这段时间他妈恨不得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他，就怕他一个人的时候冷死或者饿死。 “不会做饭也不至于饿死，外面餐馆挺多的。”程素语重心长的说着：“妈是想磨磨你的性子，你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失败了遇到挫折了又不承认自己没本事，觉得是运气不好或者怪事情太难，这样不行的儿子。” “我哪有这样。”林意被说的有些恼怒，他怎么觉得在家这段时间他妈总是看他不顺眼。 “是不是这样你心里也清楚，也怪我们，以前总觉得你还小，得慢慢教，后面又心疼你受苦，想着我们在好好护着你就是了，多给你攒些家业，你的日子也不会苦到哪里去，但是妈老了，你爸爸也不在了，我们才知道不是什么事都可以事先做好准备的，人不自己立起来，没有人能护住你的。”程素说着，和林意说着自己昨天的体检结果。 “你也不要难道，年纪大了毛病就来了，人都得经历，重要的是你要明白妈护不住你了。”程素的话让林意的眼睛一酸，刚刚的恼意瞬间烟消云散了。 “妈今天和你说这些也不是催你，也不是嫌弃你，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只是看你对佩佩似乎是认真的，忍不住的未你们的未来担忧。” “佩佩考上了好大学，妈了解过，佩佩那所大学出来的学生好多中学都抢着要，佩佩对自己的未来是有章程的，日后佩佩在市里上班，你还是养鸭都不太熟练的，到时候你一冲动搞个什么投资亏了，让佩佩养家，你心里能舒服？” “你心里肯定不舒服，到时候认识到你们之间的差距，又来几个心思歪的人在你耳边嚼舌根子，你性子又冲动，容易做错事。”程素说着话间，把电磁炉上烧的热水倒入锅中，盖上了盖子。 “你这个人骄傲受不了打击，妈是真的担心你。”程素说着，叹了口气。 不是她说话伤人，而是林意的性子，得有人给他说这些。 他从小就在父母长辈的溺爱中长大，总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无论发生什么，总有人能够帮他处理好。 就算是小学初中叛逆不爱学习，凭着一张脸和会哄人嘴，总是讨的很多人喜欢。 他觉得自己能够照顾罗佩佩，他就算不念书也比很多人过得好，但是等他发现自己做什么都不行，而需要他保护照顾的罗佩佩又优秀又厉害的时候，心底的落差感极其容易让他走错路。 林意烧着火，没有说话。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佩佩真的走的越来越远了，他还在原地踏步甚至比现在还不如，该怎么办？ 林意心中难受，觉得眼睛也酸的厉害，瓮声瓮气的说道：“妈，在做一道炒腊肉吧，我去菜园子里找青椒。” 后面青椒炒腊肉是林意做的，他在厨房看他妈做饭那么久，还是第一次下厨。 等炖好鸭已经快要九点了，外婆还在的时候，两人忙着去地里干活，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吃饭，在学校时她也是这个时间从食堂带着饭回宿舍。 坐在饭桌上的时候，面对和蔼的程素，罗佩佩莫名的觉得安心。 不过，林意好像过于沉默了，碍于程素在场，她也不好意思问。 第96章 儿子懒又渣(10) 她一直想找机会问问林意怎么了，但是吃完饭，程阿姨又把她拉回了房间，掏出来了一个布包，里面是好些钱。 有一百面额的，有五十二十十块面额的，还有一毛，五毛面额的，罗佩佩看着这些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和钱放在一起的纸上有着她熟悉的字迹。 “这是你外婆留给你的。”程素说着，将钱递给罗佩佩，“她说你大舅虽然看着随和，但却是个冷心冷情的，你三舅妈又不喜欢你，还惦记着她的体己，所以就交给我，如果她有个什么不测，就让我给你。 但你外婆也是谨慎，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塞到我针线篮里了，要不是前不久我想着做做针线，还不知道你外婆在我的针线篮里面放了那么多钱。” 程素想着佩佩外婆也是被儿女伤透了心，所以一个都不放心，又怕给原主说了，原主不小心在佩佩三舅妈面前泄露了，就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给。 但是她没有想到，原主在察觉到自己眼睛不好了以后，怕眼睛更坏做不了活，就没有动过针线。 后面动针线是给两岁多的孙女贝贝缝小钱包，然后就发现了这些钱和佩佩外婆写的信，想要等佩佩回来给她的时候，脑梗了。 拿着布包的贝贝只记得这个是奶奶给的，所以罗佩佩一直觉得那是原主留给孙女的钱，即使家里再困难也没有动用，后面对林意实在是失望，带着贝贝离开的时候才动了那笔钱用来做生意。 “阿姨……”罗佩佩捂住了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信上的字。 “别哭啊，告诉你这些可不是让你掉眼泪的，不然你外婆得要托梦来骂我的。”程素给她递着纸巾，又喊院子里的林意拿湿毛巾进来。 “我不哭，不哭。”罗佩佩擦着眼泪，她外婆肯定也愿意见她哭。 这情绪一上头，罗佩佩就忘记了要问林意的事情，第二天从其中将四千三百块钱拿给林意的时候，才发现他眼底乌黑，似乎是没有休息好。 “这是你外婆留给你的，你自己留着，这样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去食堂做兼职了。”林意没有接。 他有时候挺气馁的，佩佩总是将他们之间分的很清楚，他甚至在想，是不是随便一个人，当年在路边向她伸出手就能换得她的真心？ 每次这么想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在侮辱人家姑娘，挺不是人的。 “外婆给我留了一万多块，也不知道她攒了多久，林意，我们都挺幸运的，你有一心为你着想的程阿姨，我有爱护我的外婆。”罗佩佩将钱塞到他怀里，坐在他旁边，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也知道我父母的情况，因为他们的抛弃，我特别的没有安全感，我很难去信任去全身心的依赖一个人，除了外婆以外，你是第一个让我尝试去信任的人。” “你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程阿姨的话失落，其实你不必难过，你也有很多的优点，比如你很孝顺，也能吃苦，很会做菜，心底善良，长得好看，我觉得有你做男朋友，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林意有些茫然。 他一直以为他很优秀，虽然学习不行，但也是像奶奶说的不开窍而已，但是昨天晚上妈却说他自大要面子。 他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想，他妈妈是不是对他挺失望的，年纪那么大了还要为他操心。 “当然了，如果你真是一无是处，我们怎么可能会在一起，我想昨天晚上程阿姨和你说那些，可能是害怕了，她怕你和我一样，没有人保护以后被欺负，受委屈。”罗佩佩眼里带着怀念，她没有体会过来自于母亲的爱，外婆在爱她，也不能代替母亲的角色。 她很羡慕林意，也感激程阿姨时常去看她外婆，她希望这个世界上让她感觉到善心的两个人都好好的。 “程阿姨肯定不是对你失望，如果失望的话她就不会理你了，像我的妈妈，对爸爸失望的时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不要我了。” 罗佩佩的声音逐渐舒缓，她认真的看着林意，“林意，并不是所有的父母生来都爱自己的孩子的，你比我更幸运的是遇到了一对爱你的父母，他们太爱你了，所以更希望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能活得更好。” “是吗？”林意声音空洞。 “是的。”罗佩佩坚定的回答。 两人坐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果树，不知不觉，天亮了。 从那天以后，不知道是罗佩佩的话起了效果，还是程素确实将林意激醒了，林意真的认真的学起了做咸鸭蛋，做酱板鸭，开始细心的照顾鸭子，主动去做地里的活。 就这样做了两年，林意突然向程素提起，他想开个店，专门做鸭肉生意，他这两年开了个小网店，发现这酱板鸭和咸鸭蛋的销量特别好，超过了他单纯养鸭子的利润，他想着要不开个实体店，专注食品生意。 对于林意的想法，程素自然是支持，不得不说，林意在做菜上很有天赋，自己的本事也被学的七七八八了，也知道他网店做的红火，对于他想开个餐馆的主意也没有什么可反对的。 “你不是网店的销量很好？怎么不直接开工厂？”程素有些疑惑。 林意挠着后脑勺，傻笑着说道：“哎，我这不是有自知之明嘛，人家买的是我这个手艺，真批量生产了味道肯定不如我自己做的，但是坏了口碑，妈你不是经常说有多大本事做多大事嘛，我的本事就够开一家餐馆。” 听到林意这么说，程素点了点头，麻利的回屋拿卡了，“这是这几年你给我的钱，妈也没处花，拿去看看够不够。” “妈，不用你的钱，我的钱够了。”林意没有想到他妈二话不说就把钱拿出来了。 这两年家里的鸭子买卖和副产品的生意都是他在管，他妈妈也是很放心他，专心的弄着院子里的菜地，只有在他做吃的时候过来指点他，赚到的钱也让他自己攒着，所以在镇上盘个小店没有问题。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下章结束儿子，后面是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 第97章 儿子懒又渣(完) “拿着，才两年你能攒到多少钱，既然要干那就好好干，弄得好一点。”程素不由分说的将卡塞到林意手中。 林意握着手中的卡，看着消瘦不少的母亲和她佝偻的背影，想要做的更好决心越发的激烈。 “对了，院子里的火龙果熟了，你记得给佩佩寄点，厨房里放着你喜欢吃的凉拌酸木瓜，快去尝尝，你这两年也是太辛苦了，都瘦了不少，妈去你二根叔家逮了鹅，在锅里热着呢，记得吃……” “还有这天不是要冷了嘛？我给你和佩佩都网购了衣服，填的是你手机号，到时候你记得去拿，对了我还网购了些什么东西来着？”程素皱着眉头，想起不来，摆摆手随意道：“反正填的都是你和佩佩的手机号，你们记得看消息就行了。” 听着他妈絮絮叨叨的话，林意心底暖暖的，他妈真好，即使手脚不利索了也没有忘记给他做饭，也没有忘记天冷了他要加衣。 正感动着，就听到他妈突然叫了一声，“呀，快十二点了，我要迟到了。” 说着，健步如飞的提着自己的收音机出去了，身后还跟着两年前从二根叔家带回来没吃成的大白鹅，摇晃着身子跑的很是轻快。 见他妈提着收音机，骑着小三轮，三轮后座放着玫红扇子和大白鹅，他就知道他妈又要去跳舞了。 自从一年前在卖咸鸭蛋的时候加入了一个什么老年社团，他妈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和老姐妹们去跳舞，听她妈说，去一次有十个鸡蛋和一百块钱。 后面她才知道原来是给附近的办婚宴或者丧宴的人家跳舞，不过只要他妈喜欢，林意觉得跳大神也无所谓。 这两年自己干活挣钱了才知道，原来挣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那个时候的一双鞋子，他妈得起早贪黑的养鸭腌制无数枚咸鸭蛋才能给他买到。 那个时候他还觉得他妈又养鸭又弄咸鸭蛋，地里还不空着要种花生和辣椒太没有轻重了，怎么就不能专注于一件事情。 现在他才发现，光弄一个活根本攒不下什么钱，人力有限他们养鸭的规模不大，在鸭子长成之前没有什么收入，他高中的时候又是择校生，每个学期学费又贵，自己心又大花钱没有成算，他妈不再种点什么东西可能很难养活他。 林意吃够了挣钱的苦，才知道他爸妈把他养那么大有多伟大多不容易。 林意刚吃完饭坐在台阶上啃着黄瓜，就见到了来找他的林长卫，是这几年和他一起养鸭的伙伴，虽然只比他小一两岁，但是按辈分来说自己还是他的堂叔。 几年前林长卫的爸爸在工地伤了腰，不能干重活，妈妈常年生病，每年的医药费就是一大笔，姐姐考上大学以后，他自觉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辍学去打工了，但是年纪小，也挣不到什么钱，后面被他妈知道了，就领回来和他一起养鸭。 好歹是当年跟在自己后面跑的小辈，而且多一个伴和他赶鸭子，他也挺愿意的。 这几年林长卫负责养鸭，他就出去送货，去年刚办好的证，和几家超市签了业务，他家的咸鸭蛋还挺有市场的。 “三叔。”林长卫走了过来，接过了林意递给他的黄瓜，在林意的示意下坐在一旁说道：“三叔，你的店面看的怎么样了？” 他知道最近林意在看店面，打算做餐饮。 “那个东子哥说那天找我了，说是他有什么门路，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去联系他。”林长卫一边啃着黄瓜一边疑惑，他记得当年东子和林意玩的特别好，怎么现在找人还要通过他？不理解。 “啊，东子啊，我把他拉黑了，你也别理他。”提起东子林意就觉得晦气。 东子年长他几岁，他高一的时候，东子就说要出去打拼，一去就是好几年，前段时间回来，穿金戴银的还开着豪车，听说是在外面发大财了。 后面还专门找上了他，说是要带他一起发财，他那个时候觉得养鸭太累了，被说动了，一听前期投资越发挣的越多，东子说建议他投个几十万，一听几十万，再躁动的心也冷了。 他这两年跑东跑西的找销路，起早贪黑的做咸鸭蛋，扩大了养鸭的规模，才挣了十多万，这一投就是几十万，他那几天又纠结又焦虑。 后面让他妈给看出来了，第二天就从街上给他搞了一副大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注重调查，反对瞎说。 期间还不忘对他说：“人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事，在做事之前得先了解事。” 他这才恍然大悟，他都没有仔细问问东子那挣钱的路子是什么，后面专门跑去问了，东子给他扯了一堆让他云里雾里的，晚上就收到了佩佩给他转的一篇公众号文章：是什么，让资产过亿的他负债百万！ 看完佩佩给他转的防诈骗宣传文章，林意成功的焦虑了，面对东子的催促也不敢回，怕自己一忍不住真投了钱进去。 后面听说东子被举报了，似乎进去了，他才清醒过来，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被骗。 “不过东子不是进去了吗？怎么找到你了？”林意将自己的事情三言两语的和林长卫说完，有些疑惑。 “啊，我也不知道。”林长卫挠了挠后脑勺，他还不知道东子是诈骗犯来着。 “反正你少和他接触，他心眼太坏了，骗啥不好非得骗钱。”林意觉得自己对兄弟的一腔真心都喂了狗。 “对。”林长卫忍不住点头，骗啥不好非得骗钱，不知道钱难挣吗？ 林意的餐馆最终还是开起来了，头几年的时候程素还去掌勺，给林意带出来了几个徒弟就继续会老房子里照顾她的菜地了。 林意和罗佩佩的感情出乎意料的稳定，他妈怕他以后和佩佩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特地网购了许多关于教育的书，林意在程素的监督下都看了，知识进没进脑子不知道，反正认识了不少名人，什么夸美纽斯杜威啥的，但是后来发现他女朋友，也就是他现在的媳妇完全不和他聊这个。 第98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 家里的鸭子还继续养，以前是林意和林长卫一起，后面是林长卫一个人，给林意的餐馆做供给。 林氏鸭味从小镇做到了市里，后面当地发展旅游业的时候，林氏鸭味成为了当地的特色餐馆。 罗佩佩毕业后就和林意领了证，和程素想的一样，这一世没有提前到来的孩子的牵绊，罗佩佩在市里的中学工作，四年兼职积累下来的教学经验让她很会和学生相处，林意也将餐馆开在了市一中的旁边，两人在市里买了房，想要接程素过去住。 被程素拒绝了，她只说在乡下住习惯了，老姐妹什么的也都在乡下，去市里太孤独。 林意起初有些担忧的心情很快就被无数的快递淹没了，他妈虽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但是爱他们的心一点也没有少，每天收到的快递似乎在告诉他们，他妈每天都在惦念着他们。 但是这份爱和惦记太强烈，已经快把家里变成快递点了。 每天醒来就是拆快递，这样的事情，罗佩佩在大学的时候就习惯了，自从婆婆学会了网购，她就从来没有自己添置过什么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婆婆网购的战利品。 她已经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到现在平静的接受。 或许是平时注重活动锻炼身体，坚持早睡早起不劳累的原因，程素这一世活的很久，在医院离开的时候，她的孙女已经高中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林意对自己的孩子不说是漠不关心，但也是不太在意的，因为有人替他安排好了一切，妻子怀孕期间有原主照顾，生了孩子以后原主不仅要照顾儿媳妇孙女，还要照顾儿子。 她舍不得儿子受累，所以儿子没有参与孩子孕育的过程，没有体验养育孩子的过程，也不知道什么是为人夫为人父该有的责任。 这一次，自从两人搬到市里以后，程素不仅每天提醒让林意接送佩佩，还在佩佩怀孕时列了长长的注意事项，怀孕的时候还好些，佩佩的反应不大，林意只觉得每次产检的时候看到小小的一团宝宝才觉得他要当爸爸了。 满心期待孩子出生的他在开始照顾孩子的时候，才发现孩子不是那么好养，面对孩子的半夜哭闹和妻子身体的不适，林意一度精神崩溃，不过看到妻子比他更痛苦，他也只能强忍着坚持下去。 每当想要求助母亲的时候，一听到母亲的声音，他就想到母亲的满头银发，就舍不得开口。 但是后面母亲还是来了，在他和佩佩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来她就让孩子断了母乳，将孩子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和他睡，虽然还是要时不时的起来照顾孩子，但是有母亲的帮助，比刚开始时好了不少。 程素那个时候看着孩子耳朵后的一颗小痣，知道夫妻两给孩子取名为贝贝，林贝贝的时候，感叹，有时候父母和子女的缘分，是怎么也斩不断的。 或许是知道养育孩子的艰难，也知道佩佩作为母亲的辛苦，也在多年前东子的事情中得到了教训，林意变得越发的沉稳。 做什么事情都会思考，他有没有了解，了解的透不透彻，能不能做，有没有把握成功。 他时刻的谨记着，他的母亲年纪大了，他的妻子工作备课很辛苦，他的孩子还小，他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给自己留后路。 程素觉得林意的变化真的很大，在她一日又一日的金元宝提醒中，戒掉了烟，知道醉驾会影响孩子的前途，连酒也不怎么喝了。 回到考试空间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哭的双眼红肿的孙女，说好要送她去上大学的，可惜她失信了。 还有姜淮变成的那只大鹅，她只期待下次不要是家禽了，不然还没有相认，就被吃了。 情绪被抽离的很快，程素茫然了一瞬，又在来人的时候整理好了表情。 她迈着稳健的步伐从黑暗中走来，满头银丝，但是精神头却很好，一双充满了悲伤的眼睛告诉程素，她的内心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我错了，我做错了很多事……”女人在程素的对面坐下，手指摩擦着面前的水杯，缓缓的讲述着她的故事。 女人生活在一个名为余水村的小山村里，和丈夫一共育有四子一女，年轻的时候和婆婆关系不好，前面三个儿子都被婆婆抱去养了。 只有四儿子是在婆婆身体不好的时候出生的，她将满腔的母爱倾注于四儿子身上，后来婆婆去世，三个儿子都回到了她身边，但是她却觉得总是隔着一层什么。 四十五岁那年，三儿子准备结婚，丈夫带着四儿子一起上山采蘑菇加菜，遇到了狼群，两人都没有回的来，原主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后面发现怀孕了。 知道自己怀孕了，原主就将肚子里的孩子当做她唯一的寄托，十月怀胎生下一女，本来就喜欢女孩的她更是将女儿疼到了心眼里。 村子里的人知道她生下一个女儿之后，都在说这女儿是克父克兄的，她一来，就夺走了父兄的生命，这让对孩子喜爱异常的原主怎么能忍。 她像一个发疯的泼妇制止着村里的谣言，并且命令三个儿子并儿媳妇都要对他们的妹妹好，她觉得女儿一出生就没了爹已经很可怜了，还要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就越发让她怜惜，如果这个时候家里人在不对女儿好一些，她的女儿该怎么办。 或许是女儿天生招人喜欢，从小到大，不仅家里的哥哥嫂嫂稀罕她，周围见到她的人都觉得她很有福气，可不是有福气吗？她和侄子们一起去钓鱼，鱼自己往她怀里蹦，去山里，野猪在她面前撞树，就连随手救的一个人，也是京里来的大人物，原主家也自她到来，过得越来越好。 她亲手打破了自己是煞星的谣言，原主看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觉得丈夫和最疼爱的四儿子离世的伤痛也被一天天的抚平了。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孙女居然开始嫉妒女儿，设计让女儿毁容，事情败露后进了监狱，小孙女爱上了女婿，最后不得不远嫁他乡，再也没有回来。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第99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2) 她不理解两个孙女怎么这么做，直到有一天大孙子醉酒，才说漏了嘴。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五岁被送去了学校，但是明佳却是八岁的时候和子衿一起去的学校，明佳觉得是我偏心，所以才会让她在学校被嘲笑，没有玩伴，但是明晴也是这样的，明晴也没有说什么呀？” “子衿三年级的时候，感冒严重，落了一个学期的课，所以得留级，我想着那干脆明佳明晴也一起了，不仅可以多学一些东西，还有个伴儿，这也是明佳怨我的地方。” “后来三人高考的时候，都考的不错，尤其是明佳，还是我们那里的县状元，明佳和子衿选了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但是我大孙子和我说，当年明佳喜欢的理科，但是为了照顾年纪小的子衿，被她父母逼着选了文科，高考的时候想学法，也是为了照顾子衿，才报了汉语言文学，后来毕业了，为了照顾子衿，又被迫放弃自己热爱的编辑工作，开始和子衿一起创业，他说，明佳恨我，恨她的父母，恨子衿。” 女人麻木的诉说着，似乎讲的是和她毫不相关的故事，“还有明月，我最小的孙女，她母亲当年不满意我三儿子时常寄钱回来，和我三儿离了婚，但是三儿寄钱回来不是应该的吗？毕竟子衿的父亲和四哥是为了他们的婚宴才出事的，但是我小孙女也怨我，她怨我偏心，害的她父母离婚，害的她被嘲笑是没妈的孩子，害的她被继母欺负。 明辉还说，整个家，只有我和子衿是快乐幸福的，他们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就因为他爷爷和四叔去世了，所以我和子衿要折磨他们。” 女人说着，空洞的眼中突然流下来了一行泪，她哀伤的看着程素，声音带着绝望，“你知道吗？那天明辉问我，为什么同样是我的孩子，一个爹，一个妈，我却对子衿那么好，对他的父亲，二叔，三叔则是那么恶劣，家里的奶糖永远是子衿的，家里漂亮的衣服也是子衿的，就连生日，也是子衿在过，同样姓余，同样是她的子孙，子衿就像那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们就是低到尘埃里的奴仆。” “他说子衿确实有福气，上天眷顾着她，所以在她来了之后，家里再也没有吃过树皮草根，所以他家和二叔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所以他三叔在军营步步高升，有福气的子衿有宠爱她的母亲，有疼爱她的几个兄长，有为她出头陪她长大的侄子侄女，不用认真学习可以取得好成绩，不用认真工作也有人赏识，不要努力生活自有人将她想要的捧到面前，他说他们羡慕的却不是子衿的好福气，而是可以自己做选择，选择上什么大学，选择学什么专业，选择做什么工作。” “他还说，不只他怨，他父母也怨，他二叔三叔也怨，几人一起吃饭时，他曾偷偷听到，那种哄孩子睡的故事，我给子衿讲过，给四儿讲过，就是没有给他们讲过，似乎我这心里只当四儿和闺女是亲子，他说，更怨的是他母亲和他的二婶婶，几人不知道多羡慕离婚的三儿前妻。” “如果不是明辉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家里对我的怨气那么大，我想我真的错了，所以老天给我惩罚，让我死在了得知真相的那一天，让我的大儿子一家活在悔恨愧疚之中，让我的子衿婚姻不幸福，让我的三儿子老来无所依。 如果可以，请你帮帮我，对我的孩子和孙子孙女们好一点，让我的子衿不被坏人所蒙骗，也不要搞得三儿子婚姻破裂。”女人或许还有话要说，但是时间到了，她的身影逐渐变淡，一双眼睛惶恐不安的看着程素，程素眼神坚定的说道：“你放心，你的孩子们都会好好的。” 程素消化着女人的经历，打开了这个世界的背景，这是一篇名为《偏宠八零小福包》的网络小说衍生出来的一个世界。 女主余子衿，原本是天生地养的最后一位山神，常年受余家香火供奉，知道余家父子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了事以后，心生愧疚的她投生成为了原主的女儿。 由于福泽深厚，自带逆天气运，打小的经历就不平凡，刚开始的时候是在路上会捡到钱，会有兔子撞晕在家门，后面逐渐发展成对她好的人都会沾上她的福气，对她恶意的人总会莫名其妙的倒霉，原主早早的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并为她遮掩。 小说正文主要讲余子衿在带领全家致富的路上收获了爱情友情，获得美满人生的故事，但在结束之后，衍生成世界它自动补足了后面的内容。 在后面也就是原主死后所看到景象，也就是原主怨气的最大来源。 在故事结束的十多年后，余子衿在结婚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准备给丈夫一个惊喜，却发现了丈夫出轨的真相，还有视为知己好友多年的掩瞒。 偷听了谈话全程的她知道原来丈夫对她多年的爱重，她自以为的坚不可摧的友谊都是假象，他们都是为了她身上所谓的福运接近她。 母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丈夫在一次和情人外出的时候遇到了母亲，虽然母亲没有怀疑，但是他们为了稳妥起见，换了母亲每天吃的药。 大哥一家远走也有他们的设计，二哥一家并不是出国，而是在茫茫大海中失踪了，三嫂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和善，小侄女远走他乡也有她的手笔。 为了彻底的掌控她，丈夫和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营造出一副岁月静好的假象，背地里却折断她所有的羽翼。 余子衿在门外听着那些所谓的好友对父母亲人的贬低，听着他们把自己的亲人隔离开有多么的不容易，听着他们口中的自己有多蠢。 世界发展的最后，得知真相的余子衿也运用着自己的能力让那些人失去了从她这里得到的东西。 余子衿离开后，日日祈祷着恶人有恶报，那些人有的深受病痛的折磨，有的深受舆论风波，有的身败名裂，有的失去了自以为傲的天赋，看到他们苦苦哀求自己回头，余子衿却不觉得痛快，她以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没有想到却是虚假的。 第100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3) 遭到了打击的余子衿不愿意见人，连自己的儿子和三哥都无法面对，她觉得自己无论看谁，都觉得很虚假。 余子衿亲眼见到了那些人的下场之后，将整个人封闭了起来，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事业中，晚年将全部身家捐出，怀着对这个世界的失望离开了。 没有信念的支撑，那个世界的最后一位神也陨落了。 看完这些资料，程素又着重看了余子衿前夫陆少钧的资料，一个因为时空错乱而回到过去的人士。 第一世和余子衿在大学相爱，坠入爱河的他不顾家族的反对硬是娶了余子衿为妻，短短几年便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成为举世闻名的大导演，后来和女演员因戏生情，和余子衿离婚以后，他突然就没有了创作的激情和欲望，几年没有作品的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创作来源应该是和子衿的爱。 幡然醒悟的他在开车去找余子衿的时候出了车祸，回到了八岁的时候。 所以，这篇文是打着福气包的名义，实质内核是神在人间被迫回收垃圾？ 这东西是怎么形成一个完整的世界的？ 程素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开始考试的按钮。 …… 三月的余水村，路边的野桃树开花了，朵朵桃红点缀在枝丫上，随着风摇曳，但极速奔跑的余明辉却来不及欣赏这路边的春色，他二婶把奶奶气晕倒了，他得快点去通知地里的爸爸和二叔。 余家，本就狭小的屋子聚集了大房二房的媳妇和孩子，一共五个人，还要加上一个在程素床榻前哭的眼睛通红的余子衿。 余子衿抽噎着，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满脸的无措和惊慌。 老二媳妇林巧儿局促不安的用手指搅着衣角，一张枯黄消瘦的脸上满是害怕，怀里的孩子或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忍不住的哭闹。 林巧儿轻轻拍着孩子的背，看向一脸凝重的大嫂周慧娟，内心惴惴不安，“大嫂，妈怎么样了？” “唉，没什么事，你也不用慌。”周慧娟收回了手，她爹是赤脚大夫，她从小在她爹身边耳读目染，也懂得一些医理。 听到大嫂说没有什么大碍，林巧儿松了一口气，看着一旁抽噎的余子衿，轻声轻气的哄道：“小妹别哭了，咱妈没有事，啊。” “真的吗？那妈怎么还不醒，妈平时不睡那么久的。”余子衿抽噎着，眼眶和鼻尖在白白嫩嫩的脸上越发显得红了。 “这……”林巧儿看向周慧娟，这她也不知道啊。 “佳，你去煮点糖水，待会儿你奶奶醒来喝。”在一旁沉默的余明佳听到了周慧娟的吩咐，应了一声往厨房走去了。 余明勇听到糖水两个字，眼睛转了转，连忙的跟在姐姐身后离开了。 “妈，你把奶奶气晕了，爸回来会不会打你？”看着大堂姐和二堂哥离开，余明晴忍不住出身，瘦瘦小小的身子缩在林巧儿的身后，一张脸又小又尖，显得眼睛格外的大。 “说什么呢，奶奶怎么会是我气晕的。”林巧儿忍不住大了声音，就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了自家男人的声音。 “大嫂，巧儿，妈是怎么了？大壮只说妈晕倒了，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还晕了呢？”余卫民急哄哄的走了进来，还没有等喘口气，就连忙问起来了自己母亲的情况。 余卫国走在身后，一张黑黝憨厚的面容上也满是紧张。 进来的两人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程素，加上坐在床边双眼通红不断抽噎的小妹，更是心疼。 “大哥，二哥……”余子衿红肿着双眼看向慌张赶回来的两个哥哥，一开口就是哭腔。 “二嫂嫂和妈妈吵架，妈妈倒地上了，我……我扶不住……”余子衿刚说完，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妈妈一直睡着，都不看她，还叫不醒，她好害怕。 见小妹一直哭，余卫国连忙把她抱起来哄，“没事啊，没事啊，妈没事的。” “二嫂嫂也说没事，但是妈妈怎么还不醒？”余子衿更难过了，看到大哥二哥，她就止不住眼泪。 “你说你，你和妈吵什么……”那边，余卫民已经和妻子吵了起来。 林巧儿被丈夫一吼，也是满脸的委屈，她最近没有奶，虎子吃不饱，娘家托人给她带了奶粉，但是子衿也喜欢吃，眼看着一罐就要见底了，今天她和妈提了提。 妈就生气了，说她们不孝顺，说爸和四弟走了这个家就没有人把她们当人看。 后面她就嘀咕了几句，这是她娘家好不容易找到的，专门给外孙的，然后妈就不对了，指着她就突然晕倒了。 “也不怪巧儿，妈只是身体虚……”周慧娟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 林巧儿一听，对啊，怎么会是她的原因，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儿子看着余卫民说道：“我只是和妈提了一下能不能让小妹不要再吃虎子的奶粉了，然后妈就生气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晕倒了……” “奶粉而已……”余卫民一脸的烦躁。 “奶粉而已？”林巧儿一听这话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她看着余卫民吼道：“奶粉而已你怎么不自己买给你小妹吃，非要惦记虎子外公给他带的……” “什么我小妹的，不也是你小妹吗？小妹那么小，吃点奶粉怎么了？再说了虎子也该断奶了……”余卫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那还小呢？都五岁了，整天除了吃就什么也不会，小晴五岁都会去割猪草了，虎子可是你亲儿子，你亲儿子你不心疼我心疼，虎子一岁不到怎么断奶，你说怎么断奶……”林巧儿也是气狠了，什么话也往外说。 “哇哇哇哇……”林巧儿怀里的孩子哭闹的越发的厉害了。 听到弟媳妇这么说自家小妹，余卫国皱了皱眉，捂住了余子衿的耳朵，余子衿抽噎着，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屋子里闹做了一团，周慧娟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经意间看到了屋门口站着的一双儿女，眼睛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同一个地方，面上满满的羡慕。 一看，是抱着五岁的小姑哄的丈夫，一时之间心底不由得有些酸涩，大壮他们，都没有被丈夫这么的哄过。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第101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4) “好了，要吵去外边吵，在这里吵的妈难受。”余卫国出声。 “我就要在妈床前吵，我早就受够了，都是几岁的孩子，怎么小姑子是宝我生的就是草？余卫民你既然不稀罕老婆孩子，当初上我家说亲干嘛，啊，和我生孩子干嘛，啊，你说话啊……”林巧儿也不管怀里孩子的哭闹，她最近已经快要崩溃了。 “你闹够了没有！”余卫民刚开口，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回应，“够了！” 余卫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感觉到声音不对劲的时候，才看向床的方向，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程素在迷迷糊糊中就听到孩子的哭闹声和尖锐的争吵声，所以她在林巧儿指责余卫民不配有老婆孩子的时候就醒了。 就是那个时候大家各有各的关注点，都没有注意到她醒了，她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眼似乎堵了什么似的，说不出话了，后来实在是急了，才吼出了这么一声。 “妈……妈……，你什么时候醒的？”林巧儿有些心虚，虽然她刚刚吵的很得劲，但是却面对她婆婆的时候还是很害怕，毕竟她婆婆年轻的时候可是能提着菜刀追着人砍的。 “你说卫民不配当爹的时候。”程素冷淡的开口，觉得嘴巴干的要命，想了一下，这个时候似乎是原主女儿五岁，原主见女儿喜欢喝奶粉，就将小孙子的奶粉拿给了女儿，和二儿媳妇爆发了争吵，怒急攻心晕倒。 醒来后抱着女儿又念起了丈夫，林巧儿见自己丈夫只护着亲妈和妹妹，抱着小儿子回了娘家。 余家村没有离婚的先例，加上又舍不得女儿，后面又回来了。 “妈你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没？”余卫国有些担忧的开口。 “是啊妈，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余卫民也跟着开口。 面前两个的儿子看着似乎有些傻里傻气，程素想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孩子的叫声，“外公，在那里面……” “哦，刚刚回来的时候我让大壮去找他外公来看看。”似乎是见程素疑惑，余卫国解释道。 “妈妈~”余子衿见妈妈醒了过来，伸出手就要抱抱。 余卫国正要和小妹说妈身体虚弱，还不能抱她，就见她妈已经伸出了手，将怀里的小妹接了过去。 余子衿依偎在妈妈的怀里，轻轻的拍着程素的手臂，一抽一抽的说道：“把病病都赶走……” 程素见小女儿的眼睛红肿的样子，属于原主的情绪涌上心头，又心疼又爱怜。 余卫国见妈和小妹温馨相处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快三十的人了，心底居然还会有些酸。 林巧儿见大家都没有再在意她刚刚的话，抱着哭的睡着了的小儿子缩到了角落，直到周家的人走了以后，知道婆婆是身体虚晕倒的而不是自己气晕的之后，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就听到婆婆抱着小姑子对丈夫说道：“卫民，我昏迷的时候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林巧儿心提了起来，又听到婆婆继续开口道：“巧儿说的对，小妹是你妹妹，但是小晴和虎子也是你的儿女，你刚刚不应该说那些话伤你媳妇的心。” 说着，程素又看向了林巧儿，“刚刚是妈不对，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允许擅自拿你们房里的奶粉。” “妈，你是我们妈，拿什么都是应该的。”林巧儿正不自在着，就听到自己丈夫来了这么一句。 “对啊，妈，你不用道歉，你照顾这个家太辛苦了，拿什么都应该的。”余卫国也在一旁附和。 林巧儿心底不舒服，看向了大嫂，发现大嫂依旧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底没劲极了。 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大嫂在操持，她婆婆每天做的就是带着的小姑子遛弯，给小姑子做衣服，给小姑子做零嘴。 自从公公和四弟去世以后，婆婆就再也没有下过地，也没有进过厨房，什么都不做的她却还掌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 虽然说小姑子确实很有福气，自从小姑子来了以后，家里确实三天两头的能开开荤。 但是婆婆太偏心了，小姑子娇养的白白胖胖新衣服穿着，她和大嫂的儿女却是自从懂事起就要做农活，养的又瘦又小，衣服也打满了补丁。 家里分到的田地不少，按理说不应该过的那么苦的，但谁让人家的儿子孝顺，每年的收成一分不少的交给了自己的妈，完全不顾虑妻儿。 其实林巧儿心底还是有些怀疑的，按照婆婆对小姑子的娇养程度，这些年的钱，婆婆不会没有剩多少了吧？ 想到这个，林巧儿心头就在滴血，正要大着胆子提分家的事情，就听到婆婆说道：“知道你们孝顺，唉，我也想明白了，你们父亲和四弟走了有五年了，我也该走出来了。” 听到妈提起了爸和四弟，余卫国和余卫民面上都有些悲伤，那个山里他们也经常去，只要不去深处，就不会遇到狼，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天那群狼偏偏就在外围出现了。 爸和四弟走了，他们和妈一样的难过，也很心疼一出生就没有了爸的小妹，小妹那么小，没有见过爸，太可怜了，所以他们一直想着要对小妹好一点。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年纪大了也下不了地，而且你们小妹还小，也离不开我，但我也不能不为家里出力。” 听到婆婆的话，林巧儿暗地里撇了撇嘴，还小呢，她家闺女和小姑子一个年级，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背着背篓去找猪草了。 “这样吧，以后家里的饭菜和家务活我做，几个孩子我照顾，我虽然年纪大，但是做这些事我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话，周慧娟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婆婆，内心有些惊喜，如果她婆婆说的是真的话，以后她就可以去地里帮帮丈夫。 毕竟当年开荒的时候，家里因为劳壮力多，很是开了不少的田，但是自从公公和四弟走了以后，婆婆万事不管，她和二弟妹只能轮流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和婆婆。 第102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5) 如果婆婆真愿意帮忙，她也可以去地里，也能省一些请劳工的钱。 余子衿乖乖的依偎在程素的怀里，听到妈妈说的话，举起了手附和道：“我也能干活，我可以帮妈洗菜。” “那怎么行，小妹那么小。”余卫国率先开口。 “对啊，妈你身体不好带小妹一个已经很累了，那么多孩子，家里那么多口人光做饭菜也不是轻松活，你就歇着吧。”余卫民也开口劝说。 余明佳听到爸爸和二叔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粗糙暗黄的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心底觉得难堪。 周慧娟和林巧儿也觉得失望，是啊，他们的丈夫，婆婆的好儿子，怎么可能会让婆婆劳累，他们恨不得将婆婆供起来。 “哦，所以你们两白天干活回来还能做饭洗碗洗衣服，然后带孩子？”程素觉得这两人太不会说话了，当着自己妻子孩子的面儿就这样说，不是让人家伤心吗？ 这两人怎么不和老三一样孤独终老。 听到妈的话，余卫国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这不是还有娟和弟妹吗？地里的活有我和卫民就可以了，让她们留在家里照顾您。” 余卫民点头表示赞成。 林巧儿看自家男人这样，咬牙切齿，不由的想到自己当初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个男人。 “难道你们媳妇就不累吗？”程素挪了挪身子，继续说道：“你和卫民在外面干活累，娟和巧儿忙着家里的事情还要担心地里的活儿，你们都那么努力的为这个家奋斗，我却要躺着享受，这让我多难受啊。” “你们也不要觉得我是受了刺激什么的，我就是想通了，我刚刚梦到你们爸爸了，他说我怎么能把家搞成这样，村里的孩子都没有像咱家那么懂事的，但是咱家的孩子确是过的最苦的。” 程素话音刚落，林巧儿觉得有些心虚，她刚刚确是在心底想着婆婆是不是被她刺激到了。 还想着如果她向丈夫诉苦或者丈夫责怪她的话，她就带着孩子回娘家躲躲。 她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又要带孩子还要洗衣做饭，虽然有大嫂帮着，但是地里的活又做不完，大嫂也帮不了她多少，她是真的想回娘家休息休息。 如果公公真托梦给了婆婆，让婆婆清醒了，那再好不过了。 她也不要婆婆洗衣做饭什么的，只要婆婆不瞎折腾就好了，不要每天给小姑子开小灶还要让几个孩子看到，然后孩子又哭闹耽误她干活。 “我这几年活得浑浑噩噩的，确实是苦了你们和你们的媳妇，苦了几个孩子，反正我已经做决定了，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听我的话。”程素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听妈的话！”余子衿认真的点头。 程素被余子衿的可爱模样逗笑了。 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两个儿子面色还有些犹豫，又趁热打铁，“我知道你们怕我太累，还有十多天就开学了，到时候明晴、小妹学还有二壮上学前班，明佳一年级，大壮也是四年级了，孩子们都去上学了，中午饭菜都有学校管，也就晚上回来吃，哪里还需要我带，我也就带带虎子。” “饭菜什么的，我也是做了几十年了，也有经验，也累不到。” 听到妈这么说，余卫国还有有些不放心，他妈怀着小妹的时候就很艰难，这几年身体好不容易养好一点，他确实是担心。 但是家里的情况他也知道，尤其是这几个月，实在是忙不过来，只能无奈的说道：“那，妈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就休息，然后让……” 余卫国看了一圈孩子们，都要去上学，他妈万一要真有什么不舒服，也没有人通知他们啊。 程素仿佛是知道大儿子的未尽之言，摆了摆手说道：“我要是真不舒服，还有隔壁的老姐妹呢，二牛妈每天都要来找我唠嗑，不用担心我。” “不要担心妈妈，妈妈的病病都飞走了……”余子衿天真的开口，仿佛在安慰大哥。 看到子衿这样，余卫国脸上露出笑容，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明佳再读一年学前班吧，可以照顾弟弟妹妹还有小妹。” “要照顾何必再读一年学前班，反正都一个学校，你小妹她们要是真出什么事，也就几步路的事情。”程素有些无奈，这大儿子专往他自己闺女心口插刀子。 “子衿可以照顾自己，还可以照顾侄子侄女，子衿是长辈，很厉害的。”余子衿一听大哥说要让大侄女照顾自己，心里顿时不乐意了。 她是姑姑，可是长辈，怎么能让小孩儿照顾。 “对，我们子衿很厉害，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也可以照顾侄子侄女们，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见妈已经做好了决定，余卫国和余卫民相视一眼，知道拗不过，也只能按耐住心下的担忧答应了。 见程素面色疲惫，周慧娟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对着程素说道：“妈，我看你有些累，喝一碗红糖水再休息吧。” 听到妻子这么说，余卫国猛的想到自家妈刚因为身体虚晕倒，心中顿时更担忧了。 程素注意到几个孩子听到红糖水三个字都咽了咽口水，说道：“让孩子们分了喝吧，还有卫国卫民干活累了，你和巧儿都忙了大半天了，去柜子里多拿些红糖，煮了喝吧。” 程素说着，将枕头下的钥匙递给了周慧娟，还不忘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好了好了，那么多人围在这里我都快喘不过气了，我在躺躺，红糖水我不想喝，不要留我的份，今天晚上饭菜我来做，你们都出去吧。” 林巧儿看着大嫂拿着那个放着家里全部家当的柜子的钥匙，眼睛都直了，哪里还能听到婆婆的话。 这婆婆平时防他们和防贼一样，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不会真让自己刺激到了吧，不对啊，难道公公的话真这么的有用？ 一直到出了门，抱着孩子的林巧儿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余明佳也有些恍惚，这个学期老师已经找过她了，说是她的年纪已经是可以念一年级了。 那个时候她想着，为了照顾弟弟堂妹还有小姑，奶奶和爸爸肯定会让她再念两年学前班。 没有想到，奶奶居然早就做好了决定，不顾爸爸的反对让她念一年级。 余明佳突然世界都明亮许多，她再也不会被人嘲笑是老油条了。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订阅、投票和支持~ 我的上架pk大概是跪了，啊，我的心和我的收藏一样冻住了╭(°a°`)╮ 第103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6) 不过余卫国和余卫民就没有那么的乐观了，他们两兄弟突然想起了当年妈掌管厨房的时候，那粥不是粥，而是一锅水，那个时候四弟还在，妈总是捞最底下的米给四弟。 他们和干活的爸就只能用那个不能说是粥的汤就着咸菜和一道野菜汤外加一个炒土豆丝吃，而且那个时候为了省菜，妈总会故意多放盐，那滋味，实在是不想回忆。 今天阻止他们的妈做饭一方面是怕她累到，另一方面那就是他们吃够了那些菜。 拿着几块红糖出来的周慧娟听到二弟问丈夫说，婆婆这么多年没有进厨房，现在放盐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大方了吧。 听到这里，周慧娟身子一僵，突然回忆起了公公和四弟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家里的伙食。 虽然那个时候刚开荒分了地，什么都还没有，确实困难，但是家里困难到粥不见米，一家子七个青壮年一碗肉分四顿吃，也是特别夸张了。 她记得那年家里从大队上是分到了一头小猪崽，一个猪后腿还有三条肉和三十斤排骨的，那些猪肉，被婆婆做成了腊肉，吃到了二弟妹嫁过来的时候，那些排骨猪后腿什么的，也炸好密封在陶罐里，就那么一点猪肉，在婆婆的精打细算下，一大家子人吃了两年。 如果说，知道婆婆要分担家务的时候她有多欣喜，那么现在回忆起曾经的她就有多绝望。 这几年或许是有小姑子的原因，婆婆对于米的把控没有那么严了，但是肉依旧藏的严实，不是什么过年过节的，婆婆不会让她们动挂着的腊肉和罐子里的油炸肉。 不过因为是她和二弟妹换着做饭，加上小姑子每出去一趟身后都会跟着兔子野鸡什么的，还有家里几个孩子总会去找些野菜菌子什么的，家里的伙食还是可以的。 但前提是，没有一个重口味，过于精打细算的掌勺。 再如何担忧，也不能返回去阻止婆婆不要做菜，毕竟婆婆的性格说一不二，今天醒来没有发火而是主动承担家务，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家里的人去干活的干活，找猪食的找猪食，林巧儿让自己女儿带着小儿子，也和大嫂一起下地了。 玉米地和辣椒地里的草长出来了，这几天都忙着除草，有十亩地种着土豆，五月份的时候收了，在婆婆的建议下改变了原先再种玉米的想法，种了花生。 也不知道今年花生价格怎么样，林巧儿挺愁的，去年花生的价格就不行，今年土豆倒是还行，虽然钱不在她手里，但是听男人说的，那十亩地土豆可是卖了快两千呢。 屋子里，余子衿等大家都出去了，才凑到妈的耳边，悄悄的说道：“妈，我今天在后山捡到了一个人。” 程素：…… 剧情已经到这里了吗？哦，好像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三儿离婚，二儿媳回娘家，小闺女救了个大人物。 也没有等自己妈妈反应，余子衿继续说道：“妈妈说以后捡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和别人说，所以子衿谁也没有告诉哦。” 余子衿虽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让她说，而且都不让她带自己的小伙伴们去捞鱼了，但是她觉得，她妈说的肯定没错，看大哥二哥那么大了，都听妈妈的话，所以妈妈的话肯定都是对的。 “小妹，你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后山，那个小坡坡，会有很多青头菌的那里，他衣服破破的，然后手上还有血，怀里面还有个黑包包，我拖不动他，就回来找你，然后就看到你和二嫂嫂吵架，然后你就晕倒了。”余子衿条理清晰的说完了自己今天的遭遇，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妈妈，期待着妈妈的吩咐。 “那子衿带妈妈去找那个人好不好啊。”程素感觉到头没有那么晕了。 “好啊好啊。”余子衿点头，她得带妈妈快点去，不然那个人被其他小朋友捡走了怎么办。 她捡的青头菌还在他旁边呢，那个叔叔力气太大了，拉着她的小背篓，她拿不出来。 余子衿想着，苦着一张脸，心里越发的担忧自己的青头菌，她跳下床，三两下的穿好了鞋子，看着才刚把一只鞋子穿好的妈妈，催促道：“妈妈，要快点呀。” “好好好。”程素依旧很慢。 余子衿看不下去，跑过去把程素的另一双鞋穿好了，程素夸道：“我们小妹真棒，能帮妈妈做事。” 余子衿被一夸，顿时就不急了。 褚时今觉得死亡快要来临，可是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祖国需要他怀里的资料，他还不能死，凭着这一口气吊着，他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真好，有人来了…… “同志，我闺女就是在这里见到人的，哎，喏，你们看，在那里，这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余子衿带着自己妈妈进山之前，看到妈妈去了村里的小卖部打了一个电话，后面就来了一群人。 余子衿在程素的怀里，好奇的看着面前这几个面容坚毅的人，只见一个人上前，面容悲痛的和同来的几个人点点头。 程素抱着余子衿往前走了几步，余子衿看到那个浑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的叔叔，紧紧的护着怀里的东西，那些高大的哥哥们都不能从他的怀里将东西拿出来。 后面的事情不方便程素她们参与，程素抱着女儿离开了，余子衿靠在妈妈的肩头，看着那些大哥哥们眼里带着泪，小心翼翼的挪动着那个叔叔。 不知道怎么，她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她一直做着一个梦，梦到自己是脚下的土地，在她的怀里，埋葬着无数为了守护她而死去的人，他们湿热的血将她染红，炽热的心矢志不渝的守护着她。 余子衿眼里迷茫，她怎么会是土地呢？她是妈妈的女儿，是哥哥们的小妹啊。 余子衿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了程素的肩膀上，程素以为她累了，轻轻的抚着她的背。 回到家，余明佳已经生好了火，她原本在地里和爸爸一起给花生除草松土，但爸爸不放心奶奶，让她回来帮忙。 第104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7) 刚从院子里抬着一袋干玉米棒进厨房，就听到了奶奶和小姑的声音。 “妈，他为什么要紧紧的护住那个东西？”余子衿有些疑惑，她想不明白，那些树枝什么的都戳穿他的衣服了，但是还没有放开怀里的东西。 “因为那个东西对他很重要很重要，很有价值，也是他的信仰。”程素回答。 “每个人都有很重要的，想要守护的东西，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付出生命。”知道原剧情的程素知道树林里的那个人抱着的是对这个国家很重要的文件，因为护着那个文件，身受重伤，也是子衿发现的及时，给他胸口处被灼烧的地方放了碾碎的药草，让他吊着一口气。 后面原主和女儿将他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份才暴露出来，原主和女儿被找去谈话的时候，才知道她们救了多了不得的人物。 她们足足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才回了家，后面这个福报到了原主三儿子身上，因为母亲和妹妹的贡献，他不仅没有退伍转业，还发展的越发好。 程素想着这件事，低头看着有些懵懂的余子衿，这逆天的福运对于她来说，是福气，也是负担。 谁也不知道，对福气肆无忌惮的运用会有什么后果？或许子衿在原主记忆里的孤苦陨落是因为福气消耗的太多，却没有补充呢？ “很重要？”余子衿想，所以对于梦里那些人来说，守护那片土地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每个人都有很重要的事情，都有想守护的，都有所信仰的，那么，既然是每个都有的，她的是什么呢？ 余子衿抬头，懵懂的问道：“妈妈，什么是信仰？” “等子衿到了该明白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那什么时候是该明白的时候？” “不知道，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或许是一辈子。”程素看着远方，目光幽幽。 她想起来了在星际第一大学的最后一年，那一年，她们这些即将毕业的学生都要去模拟战场，只有在模拟战场考核合格的人，才能得到第一大学的毕业证和优秀学生徽章。 一年的时候，她们呆在模拟战场，亲自经历着曾经的先辈们为了寻求星际公民出路做的每一次抉择，经历着和虫族，还有高等入侵者的无数次战斗。 她曾经只是在星际史书上认识他们，在真正的并肩作战以后，她才知道，她在书本上所认识的他们是片面的，他们的精神高度是她永远也无法企及的。 出来以后，她了解到，很多身体死去，精神体并未消散的英雄，寄居在战斗机甲上，教导着每一位星际第一大学的学生成为星际更好的守护者。 或者在这里，也有着和他们一样的人。 听到妈妈的话，余子衿开始思考，一辈子太长了，如果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她岂不是像村口讲故事的大爷说的像期待收复失地的陆游一样死不瞑目？ 余明佳也听到了奶奶的话，重要的东西？信仰？ 她也有自己重要，想要守护的东西，她想要保护家人，不想要他们那么累，老师说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她要更努力的读书，因为她不仅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还想改变家人的。 “明佳，带着你小姑姑去洗菜，厨房的事情我来。”程素将余子衿放下来，开始淘米。 “唉。”余明佳应了一声，拉着自己的小姑姑出去了。 她其实很喜欢的小姑姑的，小姑姑又可爱又乖，还会带他们去找好吃的，现在奶奶不让她陪着小姑姑一起读书了，她就更喜欢了。 今天干活的时候她仔细想了一下，爸爸他们说的对，小姑姑一出生就没有了爸爸，还要被村里面的人说嘴，太可怜了，她们确实得对小姑姑好一点。 打了井水上来，明佳不想让子衿动手，可是子衿不干，她嘟着嘴说道：“我可是你的小姑姑，我是长辈，你得听我的，我要听妈妈的，我们要一起洗菜知道吗明佳，我们要听话。” 子衿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肉嘟嘟的小手洗着带着泥的小土豆。 小土豆不值钱，都留着做家里的口粮，他们早上去地里之前吃的早点就是煮土豆，土豆管饱，能让他们撑到中午。 “知道了，都听小姑姑的。”明佳看着子衿白白嫩嫩的小胖手，又看着自己粗糙暗黄没有一点儿肉的手，抿了抿唇。 如果她硬是把小姑姑的手拿出去，会让她受伤的吧。 程素把洗好的土豆放在甑子底下，等米熟了以后，又把土豆拿出来放凉剥皮炸。 余明佳在院子里写着字，这一个多月以来干的农活太多，都没有怎么写字，所以刚开始握着笔的时候居然还有些不熟练。 她一边看着哥哥给她的小学一年级的课本，一边注意着在门口数蚂蚁的小姑姑。 她们洗完土豆以后，奶奶就不让她干活了，而是将桌子搬了出来，让她练字。 还拿出来了哥哥小学一年级的课本，说是让她先熟悉熟悉，其实在去年，她以为自己要念一年级，已经提前熟悉了小学一年级的课本，但是为了照顾小姑姑，她留级了。 那个时候很失落，她的小伙伴都是一年级了，她还在学前班。 不过现在好了，下个学期她也是一年级的学生了，不是留在学前班的老油条。 余子衿数着蚂蚁，突然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双很干净的鞋子，疑惑的抬起了头，顿时眯起了眼睛，“我知道你，大哥哥，你是今天和我们一起进山的人。” 男人蹲下身，和坐在门槛上的余子衿平视，面色柔和的问道：“你家的大人呢？” “我就是啊，我就是这个家的大人。”余子衿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她是这个家的姑奶奶。 随即看到男人提着的小背篓，开心的说道：“大哥哥是来还背篓的吗？” 见余子衿一点都不怕生的样子，男人笑了笑，将背篓递给她，说道：“对，是来还背篓的，还有感谢你们。” “感谢？”余子衿想到了今天找到的那个人。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第105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8) “哥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你家大人不在，我就先走了。”男人说着站起了身。 很重要的事情？余子衿突然想到了什么，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哥哥，你的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你要守护的东西吗？你知道信仰是什么吗？” 男人还以为余子衿追上来是要做什么，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时有刹那的茫然，随即蹲了下来说道：“哥哥要守护的东西很多，至于信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如果你要问我我的信仰是什么，我信仰的是一个让你们这样的小朋友能够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中快乐学习的政党。” “好了，哥哥真的要走了，等有机会再见到你，或许你就知道什么是信仰了。” 余子衿消化着大哥哥的话，等再抬起头的时候，大哥哥不见了，手突然被大侄女拉住，余明佳喘着粗气，“小姑姑，你可不要一个人乱跑，也不要跟着不认识的人离开，会找不到家的。” 天知道她只是看了一篇课文，等再抬起头的时候，小姑姑就不见了，跑出门，就看到一个陌生人蹲着和小姑姑说着些什么。 那一刻她的心都提起来，如果小姑姑真出了什么事，她，她要怎么办？余明佳不敢想，她觉得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小姑姑丢了，那她也丢了算了。 见自己的大侄女急的要哭了，余子衿也紧张了起来，解释道：“佳不哭，我刚刚只是去问大哥哥什么是信仰而已。” “他肯定不知道啊，小姑姑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去问老师，老师什么都知道。”余明佳害怕她小姑姑再为了这个问题随随便便和陌生人走。 对呀，老师什么都知道，余子衿觉得她家大侄女真机灵。 正要夸夸，就看到在不远处桃树下身形消瘦的陆沉。 顿时眼睛一亮，招了招手道：“陆沉，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余明佳听到陆沉的名字，顺着小姑姑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个瘦弱沉闷的男孩似乎朝她们看了一眼，转身跑走了。 见小姑姑要去追，余明佳连忙拖住了她，“快要吃饭了，等下奶找不到你会生气的。” 余明佳可不敢让小姑姑乱跑了。 尤其是和陆沉跑，陆沉这个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阴沉沉的，一个男孩子，头发长了遮住了眼睛也不剪，他还有一个疯子娘，听说他自己也是疯子，有人见他半夜里往山上跑。 “可是陆沉肯定找我有事呀。”余子衿可怜巴巴的看向自己的大侄女。 “小姑姑刚刚说了，要听长辈的话，奶奶刚才说了不能乱跑，要听话的。” 听到大侄女这样说，余子衿又看了一眼陆沉离开的方向，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被大侄女拉着回家了。 她们走后，陆沉从墙角出来，看着两人回家的背影，在阴影之下的身影格外的孤寂。 余子衿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了飘出来的肉香味儿，眼睛一亮，提着自己的小背篓说道：“佳，妈妈肯定炒肉了。” 余明佳咽了咽口水，好像确实是肉。 程素原本已经做好了菜，但是见到小女儿提进来的菌子，想着放到第二天就生虫了，嘱咐两个小姑娘去菜地里扯一把青椒，就开始用桑葚叶清洗着菌子。 两个姑娘眼尖的看到了锅里放着的炒腊肉，一大碗，肚子就开始饿了。 听到程素的嘱咐，忙手牵着手往菜园子跑去，迎面遇上了吃力的抱着小堂弟的余明晴，余明佳看见了，连忙上去将小堂弟抱在怀里，看着瘦弱的堂妹，忍不住开口道：“二婶怎么让你一个人带虎子回来了。” “天快黑了，蚊子有点多，虎子一直哭，妈让我先带虎子回来，姐，你和小姑姑要去哪里呀？”余明佳揉了揉手臂，虎子太沉了。 “我们去菜园子里扯青椒，炒青头菌。”虎子很乖，换了一个人抱也不哭不闹，小手紧紧的拽着余明佳的衣领，望着逗他的小姑姑笑，露出小小的门牙。 “还有干巴菌和见手青。”余子衿在一旁补充。 听到小姑姑和大姐这样说，余明晴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立马陪着两人一起去，不仅扯了青椒，还扯了一把葱，想着明天拌着酱油辣椒带去地里吃。 余卫国他们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喝一肚子水的准备，所以在看到院子里的大桌子上摆着丰盛的饭菜时，惊讶的抬不动脚。 知道被自家妈催促了，才快速的去洗了手脚，来桌上坐着。 看到那腊肉那炸土豆还有那油渣，余卫国叹了一口气，那么好的菜，浪费了啊。 几个孩子期待的坐在饭桌上，等着大人动筷，直到程素夹了第一筷子菜，大家才开始吃。 周慧娟吃了一口炸土豆，嗯？居然意外的不咸。 李巧儿嫁过来的时候是吃过几顿婆婆做的饭菜的，但是那是热的她和丈夫婚宴的剩菜，所以没有受过婆婆盐重的苦。 吃了几口炒汉菜，她觉得还行，也没有丈夫说的那么难吃。 程素见几人都不夹腊肉，几个孩子见大人不吃，即使很馋，也特别懂事的不动手。 而余子衿呢，看一眼肉吃一口饭，仿佛已经将肉拌着饭吃到嘴里面似的。 几个孙子孙女则是干脆不看，仿佛这样就会不想吃。 程素见此，拿起筷子，从大儿子到小孙女，每人碗里面放了一块肉，故意板着脸说道：“怎么，是我炒的肉不行，一个个的都不吃。” “不是不是，妈，怎么是不行，简直就是太行了！”余卫民珍惜的吃了一口肉，止不住的夸赞。 “只不过啊难得的吃一次肉，得慢慢吃嘛。” “慢慢吃明天就坏了，这碗肉今天晚上就吃掉。”程素在这家很有话语权，见她这么说，只得道：“让孩子们吃。” “你们今天干活辛苦了。也得吃，不吃点肉这身体怎么受得住，不要担心不够，锅里还有，吃完了过几天赶集再买。”程素话音刚落，见一桌子的人除了埋头苦吃的小闺女和不会说话的小孙子，都眼神诡异的看着她。 第106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9) “怎么了，你们不喜欢吃肉？” “我记得屋子里挂的腊肉是前年的了，还有一罐油炸肉和油炸排骨，我们在过年之前把它们处理到，过年的时候杀只年猪吧。” 程素记得，前几个月前刚卖了几只小猪崽，还留下了三头养着，等过年了刚好可以吃。 “妈，那不是留着过年卖的吗？”余卫国没成想他妈是这个打算。 “孩子们长身体的时候，你们地里干活也费体力，再不吃点好的，身体垮了怎么办，长远打算，还是不卖自家吃的好。”程素缓缓说着，给一直吃菌的小闺女夹了筷子她不喜欢吃的青菜。 余子衿有些抗拒，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青菜那么讨厌的东西。 但是她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是青菜对视力好，就一直给她煮着吃。 她吃的好辛苦哦。 和青菜努力做斗争的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大哥二哥隐隐激动的神色，还有两位大嫂诧异的神情。 程素扫了一眼，饭桌上吃的最香的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闺女。 “妈，其实我们没什么，不需要的补的……”余卫国缓缓开口。 果然，他妈并不是不心疼他们兄弟，而是因为父亲和四弟的死太过于悲伤，忽略了家里。 李巧儿看着婆婆，神色惊疑不定，她婆婆，她婆婆不会是今天早上真被她气出了好歹了吧。 “我说需要那就是需要，家里的东西我说了算，我只是通知你们，不是商量，快吃，饭菜都凉了。”程素禁不住皱眉，再这么叨叨下去，饭都不用吃了。 几人见程素发脾气了，连忙低着头拔饭，期间还要面对程素时不时的夹过来的肉。 余子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哥哥们嫂子们侄子侄女们都不太吃肉唉？难道是因为家里的肉太少了？ 这么想着，她拔饭的动作都慢了。 余卫国他们觉得妈破天荒的大方做肉菜还那么丰盛都不咸已经是很令人震惊了，没有想到，饭后，还有更让他们震惊的事情。 “妈，这可不行，地里正缺人手呢，你让孩子们都留在家里读书，这地里的活做不出去啊。”余卫国皱着眉，或许因为经常皱着眉，眉间已经有着深深的沟壑。 “对啊，这村里也没有哪家的孩子为了读书而耽误地里的活啊。”余卫民附和。 “而且孩子们一去上学就是一周回来一次，这不在他们在家的时候抓紧点，等他们走了，就我们几个干不出去啊。”也不是余卫国不心疼孩子，而是实在是没办法了。 这不趁着年景好的时候多努力点，以后有个荒凉年的，一家子都过不下去。 “妈，知道您心疼孩子，但是这地里的活实在是做不出去了，那草啊，都快和地里的庄稼一样高了。”周慧娟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虎子，小小年纪，干活的时候和他爸一样的卖力，这几个月下来，又黑又瘦的。 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下纳凉，时不时的看向堂屋，好奇大人们究竟在里面说什么。 余明晴没有余明佳心思细腻，她六岁了，还有十多天就要去学校了，那还是她第一次去学校。 她那天晚上看到妈妈在给她缝包了，到时候她也是有书包的人。 余明虎一边给小堂弟赶蚊子，一边问着自己妹妹道：“你一年级得好好学啊，这可和学前班不一样了，成绩不好会留级的。” “我会好好学的。”余明佳眼神坚定，但是内心依旧忐忑，她拍死了一只试图靠近小姑姑的蚊子，靠近了大哥问道：“哥，你说奶奶和爸爸妈妈他们在屋里说些什么呀？” “反正是些大人的事，不关我们小孩儿的事。”余明虎虽然也想知道，但是他太困了，今天累了一天，现在给小堂弟和小姑姑摇扇子都没有什么力气。 余明勇跳了起来，兴奋的说道：“我知道在说什么，肯定是关于肉的，嘿嘿。” “你就知道吃。”余明晴噘嘴。 “你难道不喜欢吃肉？”余明勇不服气。 她当然喜欢吃，但是大人怎么可能说这个，这么想着，她看到小姑姑居然往堂屋走去，想要出声，就听到小姑姑回头嘘了一声，“我也是大人，我能听。” 对哦，小姑姑是大人，是长辈，可以听，余明晴这么一想，觉得好像是行的。 余明虎一把将余子衿抱了回来，刚刚奶奶可是说让他们不要过去的。 家里所有人都喜欢小姑姑，小姑姑不听奶奶的话当然不会被骂，但他们这些照顾不好姑姑的人肯定会被骂。 余子衿被抱了回去，鼓起了一张脸，奶声奶气的抱怨，“大侄子太讨厌了，以后掏鸟蛋不带你了。” 说完，就看到两个嫂子走了出来，几个孩子见自己母亲的面上似乎有些忧愁，内心不由得忐忑了起来。 屋子里，余卫国和余卫民被单独留下，他们最终还是犟不过他们妈，答应最后这几天让孩子在家看书，地里的活请人做，想起来即将要花出去的钱，两人不由得觉得苦涩。 “今天留你们下来，是想和你们好好谈谈。” “当年你们爸爸和四弟走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后面你们小妹来了，我想着这孩子命苦，出生就没有了父亲，不由得多偏疼了她一些，忽视了你们和几个孙辈，我知道你们心底有怨。”程素见两人着急要开口，摆了摆手阻止他们说话。 “今天梦里见到了你们爸，我才醒悟过来，都是我的孩子，我都不能亏待，也是我做母亲没有给你们当一个好榜样，所以让你们也有样学样，也偏心起来。” “妈，我和大哥对几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可没有偏心。”余卫民忍不住反驳。 他们一直都是大的有什么，几个小的也给同样的。 “我不是说你们的孩子，是说小妹。”程素开口。 “爸走的早，小妹打小没有见过爸的样子，还要面对村里的闲言碎语，妈，我们偏向她几分是应该的，毕竟她是我们小妹，她也是只有您和我们几个哥哥了，如果我们都不护着她，谁还能护她？”余卫国从来不觉得这是偏心，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当大哥的应该做的事情。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第107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0) 爸走了，他是大哥，是家里的顶梁柱，就该照顾好一家老小。 妈早些年为了他们兄弟几个吃了不少苦，现在老了身体不好，他们有能力就应该多照顾小妹几分，而不是看着妈受累。 再者，小妹也讨人喜欢，嘴巴甜长的可爱，像妈说的，是他们老余家的小福星，是上天给他们们补偿。 自从有了小妹，地里的收成好了，孩子们时不时的有送上门的野味吃。 “妈，是不是今天早上孩她妈说了些什么，如果她说什么您不爱听了，你不要在意，她说话向来不过脑子的。”余卫民以为自己母亲是今天早上被刺激到了。 母亲一向疼爱小妹，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巧儿没说什么，是我突然想通了，你们的身份很多，是我的儿子，小妹的大哥二哥，同时也是你们妻子的丈夫，你们孩子的父亲。” “即使小妹没有了父亲，但是她有你们这样的哥哥，是她的福气，我有你们这么孝顺的孩子，也是我的福气，如果你们能用对小妹的态度对待你们的孩子，我可能会更欣慰。”程素知道，很多事情不是知道了就能做到的。 余卫国和余卫民还是第一次被自己的母亲夸，但是他们觉得对孩子挺好的，整个村里，像他们这样支持孩子读书的不多了。 不少人家抓着孩子干活，老师来家里三催四请的，也不放孩子去读书。 知道两人还是没有认识到他们的角色变了，也不承认自己偏心，程素又问道：“如果今天晚上，我就只做了一点肉，你们给谁吃？” “当时是妈和小妹啊，妈你身体弱，小妹年纪小长身体，当然是先紧着你们。”余卫民不假思索的回答。 “对。”余卫国表示赞同。 “那你们怎么就不让我多做点，非只做两个人吃的？看，你们居然还觉得自己不偏心。” 余卫国余卫民：…… 他们妈以前不就是经常这样做吗？说是家里困难，肉太贵了，就每顿饭只做一点，或者煮点肉沫汤，说是给小妹补身子。 每次撞上来的兔子，都是剁成肉沫拌着很多辣椒炒，说是这样下饭。 但是小妹面前的却是一整个兔腿，小妹身体弱，出生的时候不足月，多补补，他们理解的。 “我以前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了卫东，你们那个时候心底是个什么感觉？”程素又问。 提起这些事，余卫国余卫民两人神色都有些暗淡，那个时候看到妈对四弟那么好，他们不是不嫉妒不难受，但谁让他们彻底把妈的心伤透了呢？ 听村里人说，那个时候爸为了娶妈，和奶奶闹的很不愉快，妈嫁过来以后就分了家，单独把爸和妈分了出去。 由于二叔三叔家生的都是女孩，所以他们三兄弟一出生，就被奶抱走了，后面有了四弟，妈身边才真正有了个伴。 奶一直和他们讲他们外婆是个神婆，后面出事了，和妈在一起的人都会沾上霉运，还说妈是个疯子，又凶又毒还会吃小孩，小的时候妈偷偷来看他们，他们还用石子打过她。 后来奶奶去世，妈要把他们领回去，他们死活不回，二叔三叔分家以后，他跟了二叔家，二弟三弟跟了三叔家，再后来，二叔三叔家都生了儿子，他们在那两个家里一直受排挤，拼命干活也换不到一顿饱饭。 他们经常躲着一起哭，那个时候见到骑在爸肩膀上的四弟，穿着新衣服的四弟，他们不知道有多羡慕，也后悔当初没有和妈一起走。 后来有一天，他偷吃猪食被二婶发现以后，被打了一顿，路过的妈用三袋红薯干将他们都带了回去。 被带回去以后，他才知道，原来那是家里仅剩的粮食，幸好，后来加入了公社，吃了大锅饭，他们努力干活挣工分，终于没有被饿死。 那几年，即使再困难，爸和妈也不会让他们饿着，虽然每次撞见妈给四弟偷偷塞糖他们都会羡慕，但也不敢有怨言，毕竟当初是他们自己选择不和妈走的。 “你们看到我偏心卫东是什么心情，那明辉他们看到你们偏心小妹，就是什么心情，不是不让你们对我和小妹好，而是你们得一视同仁。”程素被原主的情绪感染，想起来了那段伤心的日子。 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就被抱走了。 只要原主敢提要回孩子，那她的婆婆就敢在地上打滚撒泼，敢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威胁。 当年两个兄弟家都不让他们带回孩子，毕竟三个孩子也大了，也是个劳动力，怎么舍得呢？ 后面是原主去村里面闹，指着三兄弟身上的伤和大冬天穿着的破碎的衣服哭，像个疯子一样和丈夫提着菜刀天天跟着那两家的男丁，三个孩子才被顺利带了回来。 但从此以后和本家就更不来往了，原主和丈夫被说是疯子，直到后面开荒分了田，家里的人逐渐多了，也逐渐富裕了，说闲话的人才少了。 她爱她的三个孩子吗？她爱，甚至愿意付出生命，但是如果一定要和四儿子和小闺女放在一起选择，那肯定就是四儿子和小闺女。 “妈……”余卫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说偏心卫东和小妹是应该的吗？可是心底怎么还会有点不甘心呢？ “小妹可怜，孩子们应该会理解的。”余卫国依旧固执。 余卫民点了点头，两兄弟，一个刚三十，一个二十七，正是壮年，但是长年的辛苦劳作，背早就弯的直不起来了。 尤其是收土豆的那会儿，余卫国伤了腰，也是坚持着将土豆弄完，才去媳妇娘家看了一下。 “小妹没有了爸可怜，可是明辉他们呢，有爸就像没爸一样，我也不是指责你们，你们这样有我的原因，我只是想你们以后改改，对小妹怎么样，就对几个孩子怎么样，不要伤了孩子的心。” 听着妈的话，两兄弟点了点头，想着自己以前做的事，似乎真的让孩子伤心了。 余明辉不知道奶奶和爸爸说了什么，他们出来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余卫国想着自己妈的话，看着儿子被草割伤的手，又愧疚，又恨自己的无能。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写文并且能被你们看到是一件很幸福很快乐的事，但可能是我太关注榜单，看着后台的新书榜一直在掉，今天彻底掉没了，然后人气榜我也上不去，就挺失落的。知道太过于注重榜单不好，但是每天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看，看了又影响状态，我怕影响到故事影响大家的阅读，也不想对不起你们的支持，所以这几天我先日二，等我调节好情绪了再将这几天落下的更新补回来，抱歉啊宝子们。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不会弃坑也不会烂尾，会努力完结这本书的，我是真的喜欢写文并且想和大家分享脑海里的故事，所以不会放弃也不会断更的~ 第108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1) 深夜，余明佳和堂妹余明晴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爸爸的态度，觉得有些奇怪。 余明晴也觉得自己爸爸怪怪的，还破天荒的问她想不想要一把木梳子。 她的木梳子一直是和大姐用一把，大姐的木梳子听说是大伯娘的陪嫁，但是小姑姑有独一无二的雕着小兰花的木梳子。 她曾经很羡慕，也哭闹着朝着爸爸要，但是家里实在是太忙了，妈也说她不懂事，后面她闹的太厉害，小姑姑将那把梳子给她，被爸看到了，爸才说等过年了重新弄一把给她。 后来在冬天看到爸爸皲裂的手，她突然就不想要了。 今天爸爸突然问她还想不想要，余明晴想，她还想要吗？ 余明佳感觉到妹妹一直翻身，隔壁的哥哥和弟弟好像也没有睡着。 他们住的房间原本是四叔的，后面四叔走了以后，奶奶也经常来打扫。 他们长大了以后，爸爸和二叔在房中间打了一堵墙，一间她和堂妹住，一间大哥和弟弟住。 房间的隔音不太好，所以能够听到隔壁翻身的声音。 “姐，你是不是也睡不着。”余明晴凑了过来。 “嗯。”余明佳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说奶奶是不是真的被我妈刺激到了？”余明晴侧躺着身子，借着月光看着她姐姐。 “不知道啊。”余明佳也在想会不会是这样。 爸爸和二叔三叔总说奶奶很好，她也觉得奶奶好，除了有些偏心小姑姑以外，让他们都去念书这里就特别好，隔壁村的阿花姐成绩特别好，但是她却是因为照顾弟弟才有读书的机会，后面她弟弟不想念书了，阿花姐也被迫回来。 她想，如果小姑姑不想念书，奶奶肯定不会提着棍子将她从学校撵回来。 不过奶奶也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好过，给他们喝糖水，让他们吃肉，让她看书，虽然奶奶支持她们念书，那也是仅限于在学校念书，在家里，自然是要干活的。 “姐，你讨厌小姑姑吗？”余明晴突然问道。 讨厌吗？余明佳茫然了，她以前很喜欢小姑姑的，小姑姑白白嫩嫩的又乖又可爱，可是家里大人都让她让着小姑姑，看到爸爸妈妈都对小姑姑好，她好像是讨厌过的。 从小到大，无论她们有什么，糖块也好野果子也好，只要小姑姑想要，她们就必须拿出来。 村里的大人开玩笑说她们是小姑姑的小丫鬟，她很讨厌这样的话，她不是小丫鬟。 “我好喜欢小姑姑啊，跟着小姑姑出去总能找到好吃的，但是，如果，如果小姑姑……” 如果小姑姑什么呢？余明晴也说不上来，小姑姑很乖了，已经很好了。 两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隔壁的余明辉听着自己弟弟的鼾声，也在沉思，奶奶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学习了。 难道是这次考试差点留级被知道了？ 不对啊，老师又没有来家里，奶奶怎么会知道呢？ 第二天鸡鸣，余明辉立马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套上了衣服，才想起来今天不用和爸爸他们去地里。 但他还是出了房间门，想着既然不能干地里的活，那他给爸爸他们做早点吧，提着灯就要去楼上拿土豆，就发现厨房里好像有光，难道妈妈今天起的那么早吗？ 余明辉有些疑惑，进去一看，是他奶奶在烙饼。 “奶”余明辉走了过去。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程素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将粘稠的玉米面舀在锅里，铺满锅底后又一张一张的慢慢翻身。 翻过来的玉米饼展露出了金黄的色泽。 翻完面，她才慢悠悠的对着坐下来看火的大孙子说道：“听说睡不够的人容易长不高。” 十一岁了才一米三的余明辉:…… 没事，他同班同学和他都差不多，他会长高的。 余明辉低头加火没有吭声，他其实有些怕他奶奶的，奶奶只有对小姑姑的时候才是笑着的，其他时间总是肃着一张脸，一双眼睛就像他在山里见到的狼一样，锐利又充满锋芒，让人心生畏惧。 不过，今天的奶奶好奇怪啊，居然起的那么早。 周慧娟起来做早饭的时候，就发现她婆婆已经将饼烙好了，她的大儿子，正坐在凳子上，就着咸菜吃饼。 她眉头一皱，既然不去地里了，怎么还吃早饭呢？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但是周慧娟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她婆婆说道：“老大家的，叫他们来吃饭，孩子们的等他们醒了我再做。” “妈，孩子们今天都不用做什么事，这早点就不吃了吧，呦，玉米饼，妈你今天起的真早。”周慧娟还没有说话，随后进来的林巧儿就抢答道。 “我听说啊这打小吃早点的孩子要机灵些，孩子们当然得吃，再说了也不用你们烙，不用嫌麻烦。”程素将烙好的饼都端到了桌子上，又将一张不那么烫的饼塞到了自己大孙子手里。 “我这不是想省点粮食吗？”林巧儿心想，这吃个早点还有那么好的功效？ 周慧娟面对妯娌看过来的眼神，神色茫然，她也没有听她爸说过这个啊。 “家里还没有困难到吃不起饭的地步，快吃吧，凉了不好吃了。”程素说着，也拿着一块饼就着咸菜吃了起来。 见婆婆吃了，两人也坐了下来，余卫国余卫民兄弟俩整理好锄头和箩筐进来的时候见到那玉米饼还有他们母亲，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妈说道：“快吃吧，这饼冷的快。” 听到奶奶一直说快吃快吃，余明辉心底没有那么不安了，他又不去地里，确实不用吃东西，但是奶奶让他吃哎。 天刚微微亮，四人就出门了，打算实在干不完了再去请工，毕竟家里孩子多，能省一点钱是一点。 天亮的时候，几个孩子醒了，趁着早上凉快，余明佳和余明晴姐妹俩恍恍惚惚吃完据说是奶奶做的玉米饼就要背着背篓去找猪食。 程素见俩人要走，也不拦着，适当的劳动还是可以有的。 余子衿迷瞪着双眼坐在席子上看着坐起来喝奶的小侄子，很机械的将手中的饼往嘴里塞，饼真好吃但好困。 余明辉在做数学题，余明勇吃完饼看到姐姐走了，害怕在家里面对奶奶，提着小背篓也说要去找猪食。 余子衿也想去，但被她妈拦住了，说她得照顾小侄子。 “奶，要不我还是去地里帮我爸他们吧。”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多月不看书的原因，余明辉感觉自己对这数学课本上的东西陌生的很。 也或许是在家不自在，他爸爸妈妈在地里那么辛苦，他在家里坐着，总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时间倒是过去了，这数学书一直是原来那页。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晚安好梦~ 第109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2) “怎么，有把握考上初中了？”程素正踩着缝纫机给闺女和几个孙子做书包呢，听到余明辉的话抬起了头。 太阳出来不久，程素就让余明辉到堂屋里做作业，余明俊用手扶着椅子，摇摇晃晃的看着自己的小姑姑笑。 听到奶奶的话，余明辉摇了摇头。 “不是想当兵吗？没文化部队可不要你。”程素做好了一个包。 “当兵，大侄子要当兵！”余子衿突然出声。 余明辉羞涩的点了点头。 他想当兵，当兵光荣。 “既然想当兵，那就好好学文化知识，考上初中了，就送你去你三叔那待几天。”程素看着余明辉的神色逐渐激动，继续说道：“你爸你妈那里也不需要你去，地里人多着呢。” 程素说完，看了看日头，就去厨房里煮饭了，得在中午的时候将饭送去地里。 余明辉还不知道人多是什么意思，直到和隔壁的李爷爷借了牛车，运着一桶大米杂着玉米面的饭，还有一桶白菜芋头汤，还有几包咸菜到了地里，看着地里的七八个人，他才知道地里人多是什么意思。 余卫国在地头远远的看见戴着草帽的小妹和大儿子，知道是来送饭了，忙招呼人去吃饭。 余卫国和弟弟本来想着自己干，干不完在请人，但是没有想到昨天妈和他们说了以后，就去挨家挨户的敲门了，整个村里，田像他们那么多，种的东西种类又杂的也没有几家，所以还挺容易叫到人的。 而且现在帮工管中午饭，一天的工钱也不少，有的是人愿意干。 这也是他妈那么快安排好人的原因。 不过请都请了，他妈也是心疼他和二弟，他们也不能不识好歹。 “呦，大壮爹，你家这伙食可真不错。”离的近的人帮二虎把东西搬下来，看到了白米饭杂着玉米面。 他们以前去其他家的时候，一般都是玉米饭，白米饭是很少有人舍得拿出来的。 听着他的话，余卫国凑近了一看，心猛的一紧，是心疼的感觉。 “妈妈说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还有各位叔伯哥哥们干活辛苦了，得吃点好的。”余子衿举起了小手回答。 “对，哈哈，体力活不吃点好的干不动啊。”余卫国强颜欢笑。 见大家开始吃饭，余明辉将牛车卸下来，一把将小姑姑抱在了牛背上，朝着他爸说道：“爸，我先去喂牛，过会儿回来。” “去吧。”余卫国摆了摆手，将菜摊开一看，还有一兜油炸，余卫国觉得心更疼了。 妈怎么把精打细算的优良传统给丢了。 余明辉牵着牛到了山坡上，将牛绳栓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就牵着小姑姑到树荫下，拿出小木棍，教着他的小姑姑写字。 “子衿。”余明辉写下余子衿的名字，说道：“这就是小姑姑的名字。” “我认得这个字。”余子衿抬起了头，用木棍写下了家里所有人的名字，“我和村头的爷爷学过。” “村头的爷爷，啊，姑姑，按照辈分，你应该叫叔，不是爷爷。”余明辉一拍额头，想起来了村头的爷爷是谁。 “啊，叔叔啊。”余子衿苦着脸，她觉得留长胡子的都要叫爷爷来着。 “唉。”余子衿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称呼什么的最烦人的。 “咦，大哥是卫国，二哥是卫民，三哥是卫军，四哥是卫东，为什么我不是卫衿而是子衿啊。”余子衿看着地上的字，突然发现了问题。 “啊，这个？”余明辉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了，因为爸爸他们的名字是太爷爷取的，你的名字是奶奶取的，所以不一样。 我听说太爷爷以前也当过兵，后面腿伤了就回来了，所以给爸爸他们取了这些名字，希望他们能够保卫祖国，保卫人民，不过后面只有三叔去当兵了。”这些都是很小的时候听爷爷讲的。 他没有见过太爷爷，不过听爸爸说，太爷爷是个英雄。 不知道怎么了，余子衿突然想到了妈妈说的重要的事情，所以对于爷爷来说，保卫祖国保卫人民是很重要的事。 好像她最近听到的重要的事，都是关于守护的，守护，很重要吗？ 余子衿陷入了沉思，可是小小的脑袋，怎么也理不清。 她想，或许等她读书了，脑子里有很多知识了，就可以知道了吧。 家里，余明佳一边教着堂妹和弟弟汉语拼音，一边注意着奶奶房间的动静，今天早上背猪食回来后，奶奶就不让她们干活了。 吃完饭，就洗了碗，小堂弟也不用她们带，送信的叔叔将三叔的包裹送到的时候，奶就抱着堂弟回了房间，一直没有出来。 程素愁啊，她将睡的很熟的小孙子放到了床上，看着柜子里的家当，愁着家里的开支。 这几年家里的收成挺好的，三儿也隔一段时间就寄钱回来，按理说应该攒了不少钱才对。 但是原主因为失去了丈夫和四儿子，将满腔的爱意倾注到了小闺女身上，小闺女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一双鞋子，就是三儿子三个月的津贴，所以钱自然也攒不下来。 看着箱子里的钱，程素皱了皱眉，拿出了存折，还有打算留给小闺女做嫁妆的一对银镯子和金耳环。 街天的时候，程素带着两个儿子坐着同村人的拖拉机去了街上。 到了地方，和人家约好了什么时候会和，余卫国就扶着老母亲下了车。 前几天家里收到了三弟寄回来的钱，妈说三弟现在有孩子了，在那边养娃可能花费还大些，想要寄些东西过去，所以他们就跟着妈来了。 可没有想到妈却不是带他们去邮局，而是带他们去了镇上的人民医院，两兄弟都以为程素身体不舒服了，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妈，是不是最近累到了，你一个人又要照顾孩子又要保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要负责家里大的小的的吃喝，肯定是累到了。”余卫国赶忙扶着他的老母亲，走着路都不知道先出哪只脚。 “对啊，妈你还走的动不，要不我背您？”余卫民同款紧张脸。 程素见着两兄弟紧张的样子，心底一暖，“我没事，是来看你们的腰，收土豆的时候不是扭伤了腰吗？那个时候忙着也没有好好处理，现在来做个检查。”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第110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3) “检查？不用不用，已经好了，不费这个钱。”一听自己妈没有事，是要给他们做检查，余卫国连忙拒绝，拉着他妈就要离开。 “唉，可不要不当回事儿，听说今天是市里有名的医生下来坐诊，趁着名医在，好好检查。”程素听着大儿子的话，面容一肃。 见他妈似乎是生气了，余卫民不敢吭声，面对自己大哥求救的眼神，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视线。 兄弟俩做完了全部的检查，和医生约好了两周后再来做一次针灸。 余卫民在后面还提着一兜膏药，敷腰的，嘴里嘀嘀咕咕的心疼着刚刚花出去的钱，“这草药，山上也有啊。” “这山上的你会认，知道怎么用？”程素问道。 “这不是还有我岳父嘛。”余卫国也小声嘀咕，虽然被针扎了确实舒服了许多，但钱花出去好多啊。 那些钱够家里吃一段时间的白米饭了。 “哪能总麻烦人家。”程素一说，兄弟俩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周大夫是个好人，加上又是亲家，每次家里人有个头疼发热啥的，他来开药总是不收钱。 送过去的鸡蛋腊肉什么的，后面又让孩子给送回来。 这让余卫国一直觉得不好意思，只能想着把地里的活干完了，去岳父家里，看能不能帮着做什么。 两老只有妻子一个孩子，这老了老了，也是孤独。 程素见大儿子沉思，心想他们也是想到了那亲家的好了。 周家两个老人这样对他们，也是想着他们能够对人家闺女好一点。 可惜大儿媳一直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所以两老虽然听说原主因为亲闺女苛待两个儿子，见闺女总是说挺好的，所以不太相信，一直认为是村里传的谣言。 余卫国低头想着妻子的好，余卫民也想起了一直对他多有照顾的岳父一家，闺女小的时候也是岳母在照顾。 程素将该寄的东西该买的东西都弄好以后，见到大儿子手上提着一包糕点，有些嫌弃的说道：“家里人那么多，这么点哪够吃，再买点。” “够了够了，也就买给小妹尝尝鲜，我记得小妹最爱吃这家的红糖糍粑。” 余卫国记得上次小妹在隔壁领居家吃到了这家的红糖糍粑，一直念念不忘的。 “我孙子他们也爱吃呢，记得你们小时候也爱吃。”程素说着，掏出了钱，又买了许多。 听到程素这么说，余卫国眼眶一热，小的时候妈偷偷来看他们，他们总是跑，后来带着红糖糍粑来，他们才稍微的靠近她。 这么多年了，每次想起来这些事，总觉得对不起他妈。 他们小时候那么对她，但是妈到现在还记得他们爱吃红糖糍粑。 余卫民偏过了头，两个孩子的爸了，怎么还是这么的眼软呢？ “家里孩子多，买东西要么就不买，要么就买够，对了，你们鞋子也得买，哪能一直光着脚，地里还有刺呢？”程素絮絮叨叨的说着，又带着两个儿子买了几双解放鞋。 余卫国和余卫民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都不敢说话。 最后程素问他们两个儿媳妇穿多大尺码的鞋子事，见两人茫然的神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听售货员说不合适可以来换的时候，凭着自己的观察给选了两双。 三人走的时候还是两手空空，回到家的时候却满载而归，几个孩子看到他们的爸爸回来了，忙冲了过来。 看到爸爸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顿住了脚步，想过去，又不敢，怕失望。 只有余子衿，像个小炮弹，猛的冲到了自己大哥的怀里，兴高采烈的说道：“我闻到红糖糍粑的味道了，大哥，我的红糖糍粑呢？” “就你鼻子灵，你大哥腰上有伤呢，哪禁得起你这劲儿。”程素将小闺女拉了出来，看着她那沾满红泥的裤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不是又去找螺丝呢？就不能把裤腿挽高一点在下水吗？你自己瞧瞧你这裤腿，你这几天弄脏了多少套衣服了你说说……”原本想要招呼孩子们吃糍粑的程素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刚开始看到余子衿每天脏兮兮的回来时，程素还能默念，她是个好妈妈，不能扼杀孩子的天性，不能打击孩子，默默的帮她收拾残局。 可现在去什么的《星际育儿手册》，星际执法官来了也没有用，她只想让这个丫头知道，每天洗她的衣服多么的累人，每天知道她又往水里面跑的时候那心有多恐惧。 “妈……”余子衿原本还有些紧张她哥腰疼不疼，但是被她妈这么一说，愣了一下。 随即又有些委屈，她给家里找吃的呢。 “把这衣服洗了我们再做母女。”程素说着，将小闺女提到了井水旁，打了一桶水上来倒在洗衣服的大盆里，将她整个人拎了进去，见余子衿要跨出来，程素手一指，“洗不干净不许出来，不许进屋。” 说着，将糍粑拿了出来，当着余子衿的面照顾了几个孩子进厨房里吃。 余卫国看小妹可怜兮兮的站在盆里，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就见他妈眼一瞪，看着他们说：“谁也不许为她说话。” 见几个孩子都不敢吃这糍粑，程素硬是将吃的塞到了他们手里，周慧娟和李巧儿没有想到她们也有份。 但是小妹在外面站着，她们可不敢吃，见婆婆面色不好，也不敢求情。 最后还是余明辉忍不住了，嗫喏道：“奶奶，小姑姑说你喜欢吃螺丝，她专门去给你找的螺丝，不是故意要将裤子弄成这样的，小姑姑太矮了，所以裤腿才会脏了。” “对啊，妈，小妹也是一片孝心。”余卫民见他妈神色和缓，趁热打铁。 “一片孝心？一片孝心就能往水里跑？”程素一想到不久前子衿脚抽筋，差点被淹，还是路过的陆沉将她救了上来。 有福气怎么样？有大气运又怎么样？人生处处是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真出事了。 “你说说你，让你好好照顾姑姑，怎么能带姑姑去水边，怎么能让姑姑下水！”周慧娟也想到了前不久小姑子出的事，反应过来后一阵后怕。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打赏、订阅和支持~ 第111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4) 周慧娟忍不住的责怪儿子，也不敢帮小姑说话了。 “妈，妈别担心，大壮水性好的，有他在小妹不会出事的。”余卫国虽然也后怕，但是也舍不得小妹在外面站着。 “你看看小妹，今天为你找螺丝这么辛苦，还被您罚在外面站，多可怜。”余卫国说着，面露心疼。 “是啊，妈，小妹多可怜，她可最爱吃红糖糍粑了，要是吃不上那得多委屈啊。”余卫民想，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先让小妹进来了再说。 “对啊，奶奶别怪小姑姑了，今天小姑姑还找到了人参嘞，石头哥说人参最补身体，姑姑说你身体不好，还去山里找人参了呢，走了好久才找到……”余明勇也开口了。 六岁的他睁着一双大眼睛，真诚的帮着他小姑姑说话，他小姑姑多好啊，今天还带他们去掏蜂窝了。 “什么，还去山里了？”程素站了起来，原本有些动摇的心被恐惧淹没。 “这死丫头，人参咋会这么好找，肯定进深处了。” “没有很深，也就过了石碑一丁点……”余明勇伸出了他的小手指头。 程素坐不住了，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此刻，屋里的人只有一个想法，他们的小妹\/小姑姑完了…… “妈，妈，别冲动……” “妈，妈，有话好好说……” …… “姐，他们都怎么了？”余明勇见着大人们和大哥都冲了出去，茫然的看向自己的姐姐。 “你说你，怎么那么多话！”余明佳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背，也冲了出去。 “对啊，怎么这么多话！”余明晴也拍了他一下，跑了出去。 余明勇委屈，他也没有说什么啊，他只想让奶奶知道小姑姑很好。 看着大家都出去，他和扶着凳子，摇摇晃晃的小堂弟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茫然。 又不约而同的看着桌子上已经冷了的红糖糍粑，好想吃…… 余子衿一边努力的用小手拍着裤腿，一边想着厨房里的红糖糍粑，想着糍粑被吃完了，想着她被妈批评了，越想越委屈，眼睛酸酸的，心涩涩的。 抬头抹着眼泪，看到她妈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眼睛一亮，伸出小手就要妈妈抱。 可她妈没有像从前那样心软将她抱起来，而是蹲下来看着她，问道：“妈妈问你，妈妈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去山上，不要去河边，不要捅马蜂窝……” 程素每说出一句，余子衿就心虚一分，她对着手指，小心翼翼的偏头看着她妈妈，小声的说道：“以后不会了。” “你上次就是这么和妈妈说的。”程素让自己冷静，努力的克制着原主的情绪。 似乎就是这一次，几个孙子孙女因为让小姑姑去了深山，被打了。 “妈妈我再也不会了，我保证。”余子衿敏锐的感觉到这次不一样了，讨好的拉住了妈妈的衣袖。 “余子衿，你知道你爸爸和四哥怎么走的吗？你知道如果前天陆沉没有路过，妈妈就会再也见不到你了吗？”程素的话让身后跟过来的人不敢开口。 程素抹了一把眼泪，深深的看了一眼呆滞的余子衿，没有再说话，回了房间，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动作。 余明辉内疚的低下了头，如果他当时阻止，小姑姑就不会下水，我不会去山里。 他畏惧的看了一眼面色沉沉的父亲，无措的站着。 “妈哭了……”好半响，余子衿才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见大哥沉默，又看向了二哥，两个嫂嫂。 大家都偏过了头，即使是公爹和四弟出事情的那段时间，他们也没有见过婆婆流过眼泪。 那段时间，是伤到泪也流不出来了。 余卫国上前将小妹抱了出来，正说去屋里面看看，就见到他们妈抱着一堆衣服出来，放到了盆里，又让大孙子搬了个小凳子，让余子衿坐在小凳子上，“什么时候将这些衣服洗完，什么时候吃饭睡觉。” 余子衿只想让她妈妈不生气，所以即使眼里闪着泪花，也不敢落下来。 “妈，小妹才五岁……” “五岁怎么了，明晴五岁的时候都能垫着凳子炒菜了，就得让她洗衣服，让她长长记性，我看也就是每天太闲了才会整天往山里跑，以后家里的衣服就交给你了。”程素看了一眼出声的二儿媳，十分冷漠无情的说道。 “那几个孩子也一起，都是他们没有看好小妹。”余卫国舍不得让那么小的妹妹不吃饭不睡觉。 如果爸和四弟还在，小妹怎么会被罚呢？都怪他们能吃。要不然爸和四弟怎么会因为去山里找吃的遇到狼，让小妹没有了爸爸。 “我和姑姑一起，是我带姑姑去河边的……”余明辉听了爸的话，站了出来。 “如果不是我说奶奶爱吃螺丝，小姑姑也不会去河边，我也应该被惩罚……”余明佳还是第一次看奶奶发那么大的火。 “还有我和二壮，怪我们嘴馋想吃蜂蜜，我们一起洗。”余明晴拉着懵懂的余明勇，即使内心畏惧程素，但还是站了出来，洗衣服总比晚上被妈打的好。 余子衿抽噎着搓着衣服，还不忘解释道：“是我哭着闹着要去的，不关他们的事。” “是啊，你还知道你哭闹着去的，你想想如果真遇到了危险，你侄子侄女们回不来了，让你哥哥嫂嫂怎么办？”程素拼命的克制住原主的情绪，此刻的她急需来自于姜淮精神力的舒缓。 想到这个可能，小小的余子衿心底充满了恐惧，她拼命的摇着头，小脸哭的通红，“妈我错了，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对不起，是我不懂事……” “没有没有……”林巧儿急忙的摆手，才五岁的孩子懂什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危险。 程素也不是想让她那么恐惧，而是想让她知道，人生中的意外和危险太多了，他们可能觉得自己能够承受，可父母怎么受得了？ “你看看你的小辈们对你多好，你想要螺丝，他们陪你下水，你想要蜂蜜，他们陪你进山，你怕苦怕累，家里的猪和鸡鸭都是他们喂，你虽然年纪小，但也小不了大壮他们几岁，小妹，不能一昧的只享受侄子们的给予，而不考虑他们的感受，知道吗？”程素看着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克制住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呵护的冲动，放缓了语气说道。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打赏、订阅和支持~ 昨天晚上码的六千，想快点结束福气包，想写其他故事了，希望我今天能够码完~ 第112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5) “大壮他们宠你，让着你，什么好东西都给你，是因为你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想对你好。” “你的哥哥嫂嫂们心疼妈年纪大，心疼你年纪太小，所以对你百依百顺，你也要体谅他们的辛苦，不要让大家都为你担心知道吗？” “知……知道了……”余子衿抽噎着，她不想哭的，但是她控制不住她自己。 而余卫国他们听了妈的话，神色动容，他们没有想到，这些年的难处，妈都是看在眼里的。 程素知道，余子衿那么对待哥哥和侄子们，也是受着原主的影响，她打心底里认为，家里的所有人都应该对她好。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一直都在努力的扭转余子衿的这种心理，她想让余子衿知道，那种不求回报的付出，是很难得的。 她让小闺女参与家里的劳动，让小闺女去看到几个侄子侄女的艰辛，但似乎没有什么成效。 余明佳低下头了头，她从来没有期待奶奶会有说出这些话的一天。 但是没有想到，从来不报期待的事情，居然有实现的一天。 她曾经觉得自己委屈，更觉得父母委屈，为什么明明奶奶那么偏心，他们却还觉得奶奶很好呢？ 她也不想让奶奶对他们多好，就想让奶奶一视同仁，起码不要让他们吃着野菜羹，却偷偷的给小姑姑做肉粥。 不要让他们吃不饱，却让她看到小姑姑嫌弃水煮肉没有味道，偷偷的拿去喂狗。 不要外婆给了她奶糖，她舍不得吃放在手里看的时候，小姑姑一哭闹，就要失去自己珍惜的东西…… 奶奶可以对小姑姑好，因为奶奶是小姑姑的妈妈，可是她也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为什么就没有人告诉她，你也可以任性，你也可以是个真正的孩子。 爸爸妈妈他们总说小姑姑年纪小，可是她也年纪小过啊，为什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小姑姑可以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她五岁的时候只能自己走。 余明佳眼睛酸涩，她不是觉得大家不应该对小姑姑好，她只是愤怒，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极大的差别。 她原本可以压制自己的情绪的，但是今天听到奶奶这么说，她突然觉得很委屈，很难过。 余明辉注意到了妹妹情绪的不对劲，有些担忧。 无条件的对小姑姑好，顺从她，这是余明辉早就已经习惯的了。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水里危险，不知道山里危险，但是小姑姑哭了，只要小姑姑一哭，无论是什么原因，爸爸妈妈总会责怪他。 当时他就在想，反正也是被骂的，那就顺着小姑姑吧。 那么多次了，即使奶奶发现小姑姑又去河边又去深山了，那也只是好声好气的和小姑姑说下次不许这样。 但没有想到这次奶奶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是因为上次小姑姑差点溺水被吓到了吗？ 大家都有些沉默，即使再心疼，程素也坚持要给余子衿一个深刻的印象，让她记得今天所犯的错误。 最后也没有让几个孙子孙女陪她洗，让她们拿着糍粑去堂屋吃。 让两个儿子将桌子摆了出来，和两个儿媳妇准备着晚饭，余卫国原本还想着趁着天没黑，带着二弟去给菜地浇水。 但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怎么放心出去，见着小妹坐在凳子上搓着衣服，手都红了，他越发的受不了，偏偏走上去的时候就会被他妈发现。 “明佳她们干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疼？我管我的孩子你不要掺和，要是心痒你就管你孩子去。”程素手里拿着一把韭菜，面容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余卫国觉得异常的羞愧。 尤其是和刚从堂屋出来的大闺女对上视线的时候，越发的觉得无地自容。 最后只得提着水桶离开。 程素见大儿子走了，又看向了二儿子，“也是，你们奶奶心疼你们，也不让你们洗衣服干活什么饿，也体会不到你媳妇大冬天给你洗衣服的辛苦，不知道明晴喂猪喂鸡的繁琐，要不你过去，陪你小妹体验一下？” 余卫民正想说好，但看着他妈脸色不对，不行，他妈好不容易消气，他可不能添火，提着桶去追他哥了。 几个孩子趴在门上，虽然听不到奶奶和爸爸他们说什么，但见两人都跑了，越发的不敢出去了。 吃着红糖糍粑也觉得心在抖，往日觉得很美味的东西，突然就咽不下去了。 “奶奶好像真的变了。”余明辉呢喃。 “哪里变了，还是那么凶，但是好像也变了一丁点，现在她也凶姑姑了，以前只凶我们。”余明勇小口小口的吃着糍粑，都不敢嚼，怕一嚼就没有了。 大家都无视了这个蠢蠢的弟弟，而是加入了讨论。 “奶奶现在都不悄悄给小姑姑吃好东西了，我们吃什么，小姑姑也吃什么。”余明晴说道。 “对啊，还会让小姑姑大中午的陪大哥去给爸爸他们送饭，以前奶奶怕小姑姑晒黑，都是太阳不那么毒辣的时候才让小姑姑出去。”余明辉附和。 “奶奶也对爸爸他们好了，我看奶奶给爸爸他们买了鞋，妈妈和二婶也有，还给我们做了有图案的包，以前只有小姑姑有的。”余明佳吃完了手里的糍粑，见桌子上还有，也没有再动。 她记得爸爸也喜欢吃这个的，她想留着给爸爸，所以在余明勇再拿的时候，拍了他的手说道：“奶奶她们还没有吃呢，留一些给奶奶。” 余明勇摸了摸自己被拍的手，有些委屈，怎么光扯着他一个人拍，又看了看纠结的几个人，大大咧咧的说道：“奶奶变好了不好吗？省的大姐总是偷偷哭。” “我哪有……”余明佳被说的脸一红，又拍了乱说话的余明勇。 余明勇：…… 余明晴觉得挺好的，这样妈妈和爸爸也不会因为奶奶太偏心小姑姑吵架了。 “小姑姑好可怜，那么多衣服，得洗到什么时候，我好像看到里面有我们的衣服……”余明晴又凑到门口，看着搓几下衣服，又用手臂揉揉眼睛的小姑姑，心想，这得洗到什么时候啊。 第113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6) “那怎么办呢？你们敢去帮小姑姑吗？”余明辉叹了一口气。 “嗯，不敢。”大家摇了摇头，他们怕奶奶。 刚刚奶奶太可怕了，他们都以为奶奶会打小姑姑，还觉得自己也少不了一顿打。 最后大家都相安无事，只有小姑姑被罚洗衣服，他们还以为在做梦。 厨房里，林巧儿刚哄睡了小儿子，进来烧火的时候，见到大嫂在切腊肉，她看着在弄豆子的婆婆，轻声开口：“我刚刚进来看到小妹很努力的在洗衣服，那小脸啊，都是汗。” 林巧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婆婆的脸色。 虽然是不满婆婆的过于偏心，但她也知道丈夫的过往，明白婆婆只是偏心而不是不认儿子，已经是很好了。 而且小妹虽然娇气了些，但也是天真可爱，会记得她不吃折耳根，每次在婆婆炸土豆的时候都提醒婆婆不要放折耳根。 这么一想，小姑子招人疼，也是有理由的。 而且进山下水也是为了婆婆，才五岁，再生气再想让她长记性，那也是够了。 婆婆这次发火，虽然不是冲着她，但她觉得自己能记很久，更何况小妹呢？ “你也想去洗洗衣服长记性？”程素反问。 林巧儿见婆婆语气不对，讪笑道：“倒是不用。” 周慧娟见氛围不对，忙打岔，“谢谢妈给我们带的鞋子，虽然你说是孩儿他爸买的，但是他们哪能记住我们穿多大尺码。” “是啊，刚刚试过了，不大不小，刚刚好，妈你真好。”林巧儿有些感动，她一直觉得婆婆心底可能只有小姑子一个亲人，对她们对大伯哥和丈夫也是不冷不热的。 对几个孙子孙女也不见得多喜欢，但是没有想到，婆婆会刻意的记她们的尺码。 买的新鞋子，记得上次买鞋子还是出嫁的时候。 家里向来都是自己做，能穿就行，哪会费这个钱去买鞋子。 但却没有想到，嫁人以后收到的第一双鞋子是婆婆送的。 “是我要谢谢你们，子衿能够有你们这样好的嫂子，是她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程素难得的说这么窝心的话。 周慧娟和林巧儿被婆婆搞的一愣，又听到婆婆说道：“这两年我不管事，卫国和卫民又只知道干活，家里的重担都在你们身上，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两人被婆婆说的眼睛一酸，没有想到这些年的辛苦还有人看在眼里。 “管家怎么可能不辛苦，一双鞋子而已，你们值得更好，更多的东西。”程素说着，赶着两人去堂屋和孩子一起吃红糖糍粑，打算自己做饭。 两人拗不过程素，出了门，见到婆婆忙着炒菜，两人相视一眼，走向了小姑子。 让她们坐着吃东西，然后五岁的小姑子洗衣服，这她们做不来，过不了心里那坎。 余子衿感觉有人来，泪眼朦胧的抬起了脸，在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中依稀分辨出这是她的两个嫂嫂。 “嫂嫂……”余子衿一开口，就打了一个嗝儿。 周慧娟心疼的把小姑子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坐着就好，嫂嫂来洗。” “不…嗝…不，我…我自己来…”余子衿很努力，才顺利的说完了一句话。 见到小姑子这样，林巧儿更心疼了，哎呦喂，才五岁的孩子，她家小晴也舍不得让洗那么多衣服啊。 “嘘，我们悄悄的，这样妈就不会发现，小妹也可以吃饭糍粑和晚饭。”小姑子虽然偶尔不懂事，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林巧儿此刻的脑海里，只有关于婆婆小姑子美好的回忆。 她婆婆多好啊，虽然很凶很严肃，但从来不给她们立规矩，不插手她管孩子，还支持所有的孩子读书。 小姑子也多好啊，小福星，每次出门必有收获，生虎子的时候没有奶水，小姑子转眼就给她牵回来了一头母羊，听说是小姑子陪隔壁的阿叔去放牛的时候，小羊崽就一直跟着她，后面母羊找到了家里，母子俩就在家里久住了。 越想，林巧儿就越发的喜爱小姑子。 余子衿听到糍粑两个字，咽了咽口水，随即又坚定的摇头，不行，妈会更生气的。 但林巧儿才不管小姑子的想法，将她抱去了堂屋，嘱咐孩子们照顾她，回来和大嫂一起洗衣服。 这可是一家人攒了好久的衣服，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洗的完。 小姑姑来了，孩子们赶紧的围着她哄，这可是她们照顾着长大的小姑姑啊，还是第一次见小姑姑哭成这样。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余卫国兄弟俩回来的时候发现衣服已经晒着了，心底有些难受，他们小妹，是怎么哭着将衣服洗完的。 吃饭的时候也食之无味，看着小口小口的扒着饭的小妹唉声叹气，程素听了半天，将碗一搁，沉声问道：“还吃不吃饭？” “吃，吃，吃。”余卫国大口扒饭。 程素这才又抬起了碗，不要以为她不知道，那衣服都是俩儿媳妇洗的，闺女糍粑也吃了，糖水也喝了，葡萄也是孙子们洗好了递过去，有什么好叹气的。 夜晚，余卫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一下是医院里母亲跑前跑后帮他们挂号交钱的样子，一下又是带他们去鞋店买鞋的背影，这些都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还有今天对小妹说的话，原来母亲心底还是在意他们的，或许也是从来没有计较过他们小时候的不懂事。 丈夫睡不着，周慧娟也睡不着，这几年面对婆婆的冷眼相待，她不是没有委屈，只有拼命的对小姑子好，期待着婆婆能够从过去走出来，看看他们。 但今天，居然实现了，或许很早的时候婆婆就把他们当家人了，只是他们没有察觉到。 程素不知道自己的改变让整个家的人都睡不着，现在其实还不晚，只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黑了也没有灯，大家都习惯早睡。 程素将做好的糍粑放到碗里，敲了敲两个儿子的门，余卫国和余卫民以为妈是有什么事，没有想到是给他们送糍粑来的。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第114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7) “今天的糍粑你们和娟儿、巧儿都没有吃上，我给你们做了一份，还没有睡吧？”程素看着披着衣服出来的俩儿子。 这两天地里活歇一段落了，两人可算是养回点精神气了。 余卫国俩人听着，忙接过碗，看着碗里面的糍粑，眼眶一热，难为妈注意到了这个。 “行了，进去吃吧。”程素摆了摆手，就要走了。 “妈！”余卫国突然开口叫道。 “怎么了？”程素没有动，疑惑的看着他，褶皱的脸上没有以往的怨气和冰冷。 余卫国动了动唇，说不出话，余卫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得到妈的在意，不会像四弟和小妹一样被妈记挂。 见俩人都不说话，程素仿佛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从前是我对你们不住，太过偏心，忘记了你们和四儿小妹一样，都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知道错了，希望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不，妈没有错，是我们错了，小时候不该那样对你，你怨我们是应该的。”余卫国有些更咽。 “不怪你们，是大人的错，大人的恩怨牵扯到了你们孩子，本来就不对，好了，怕糍粑冷了，抬回房间里吃吧。”程素可不想大晚上的看人哭。 余卫民也知道他妈累了，想休息了，点了点头，只是抬着碗的手越发的紧了。 余卫民看着妈的背影，花白的头发裹成一团，和那个悄悄来看他，往他手里塞烤兔腿的身影渐渐重合。 余卫民的唇紧紧的抿着，原来有些期待终究会成真的。 “如果三弟在就好了，妈原谅我们了。”余卫国擦了擦眼泪，怕孩子们看见，招呼着弟弟和弟媳妇去他们房里面吃。 吃着热乎的红糖糍粑，余卫民也忍不住的哭了，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最好吃的红糖糍粑，因为这是他妈做的。 余卫国也忍不住掉眼泪，“多少年没有吃了，小的时候不珍惜，后来妈不给我们做了，当年四弟还在的时候，妈专门给他做过，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羡慕。” 见着自家男人哭，周慧娟和林巧儿都没有说话，一个村里面的，他们也知道自家男人的难处。 也是因为那些事，他们和余家本家，一家在村东，一家在村西，村子又大，如果不是刻意，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刚嫁过来的时候，那边的人还专门来挑拨她们和婆婆的关系，要不是父母早早的给她们说过余家的恩怨，保不准还真被挑拨了。 小姑子克父克兄，婆婆丧门星的谣言也都是那边传的，小姑子满周岁的时候，那边的人还专门来用四弟和公爹来戳婆婆的肺管子，被婆婆提着菜刀撵走了。 那个时候，婆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着菜刀的形象就深深的刻在了林巧儿的脑子里，所以这几年，无论婆婆怎么的冷淡，她都觉得正常，只要不提刀，一切都好说。 程素回到房间，见小女儿坐在床边等她，心底一软，坐了过去，将她的头发拆开，一边帮她梳着头发，一边问道：“今天怪妈妈吗？” 余子衿摇摇头，忘记了头发还在妈妈手里，扯了一下，皱起了小脸。 “就算怪妈妈，妈妈今天还是会这么做，子衿啊，大家都说你有福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每个人的福气都是有额度的，用了一点，就会少一点。”程素揉了揉她的头皮，声音很轻。 “可是，子衿的福气很多，子衿愿意花很多的福气，让妈妈哥哥所有的家人吃好吃的，子衿想让妈妈开心，想让妈妈身体棒棒。”余子衿感觉妈妈没有傍晚时那么可怕了，将脑袋小心的靠在了妈妈的胸口，仰着小脑袋，说着自己的想法。 看到如此清澈纯真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程素更舍不得这么一个小福娃被世俗的欲念所牵绊。 “妈妈，即使福气有用完的一天又怎么样呢？子衿还有妈妈，还有哥哥，还有嫂嫂，还有好多侄子侄女，子衿拥有的，依旧很多啊。”余子衿不明白妈妈在担心什么，在她看来，只要有妈妈在，其他的，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程素没有想到余子衿小小年纪那么通透，面对她依恋信任的目光，程素开口：“子衿啊，福气这东西有利有弊，她可能让你更容易得到你想要的，也能很容易让你养成不好的习惯，比如不劳而获，比如自大。 你不听妈妈的话，执意要下河，执意要去山里，不就是觉得自己有福气，不会受伤害吗？可凡事都会有例外，前天你在河里脚抽筋，不就是一个例外吗？” “告诉妈妈，那个时候你害怕吗？”程素看着余子衿，目光柔和。 余子衿害怕，她现在想起来，那天抽筋的右腿都还不舒服着，那种窒息的感觉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如果那天不是陆沉在附近，她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你看，福气在深厚，也有福气顾及不到的地方，有福的时候会遇到意外，更何况没有福气之后呢？” “家里没有穷到吃不起饭地步，也能够养的起你们，子衿只需要好好长大，至于福气，就不要再消耗了，或许，你长大以后，会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它。”程素不知道子衿的福气有没有限度，但她宁愿相信有限度，这样也就可以补充。 重要的事？五岁的余子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重要的事，守护，她觉得，守护妈妈，就是最重要的事。 今天疯跑了一天，后面又哭了好久，余子衿其实在吃糍粑的时候就困了，一直坚持到现在，就是想看看妈妈还生不生气。 所以窝在妈妈怀里，听着妈妈说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感觉到小闺女平稳的呼吸，程素闭了嘴。 余家经过今天，又恢复了平静，开学那一天，孩子们背着自己的新书包，提着够一个星期的土豆和大米，坐上了奶奶专门为他们叫的拖拉机，在两个大人的护送下开开心心的去上学。 孩子开学，正是农忙的时候，像余家专门让两个成年男子来送孩子上学的，还真是罕见。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第115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8) 孩子们去上学以后，家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程素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她最近一直在弄豆芽卖，做各种口味的炸土豆，糍粑还有糖葫芦。 孩子们在家的时候还能帮她尝尝味道，孩子们走了，没有人在她做吃食的时候陪她，一时之间，心底空落落的。 小孙子已经会走了，正是好动对一切都好奇的时候，只要一个不注意也不知道爬去了哪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往嘴里塞。 程素带着小孙子，只能放弃了卖炸土豆的想法，专注的卖起了豆芽和茶叶蛋。 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将中午的饭煮好，背着背篓，带着小孙子去街上卖豆芽，卖茶叶蛋，下午的时候又回来。 余卫国几人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现在每天中午吃着咸菜，还有些不习惯。 由于妈不在，孩子们也不在，早上的时候就将饭和咸菜一并的带到了地里，每次吃的时候，总觉得差些什么。 晚饭的时候就发现了，差些炒菜和孩子。 对比余家的岁月静好，余家老三，余卫军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起因是孩子病了，他妻子想给孩子买点好的奶粉，发现家里的钱少了，知道他将上个月的工资都寄回家以后，大发雷霆。 最近一直让他保证以后不这样不顾她和孩子，但是不寄钱回去妈和小妹怎么办？ 小妹打出生就没有见过爸，总被村里人说是灾星，妈身体又不好，他不寄钱回去，妈和小妹怎么活。 而且他也不是次次都寄那么多，这不是小妹要念书了，他想要小妹买点新衣服，买些文具。 余卫军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家门，迎面而来的却不是妻子的怨怼和孩子的哭闹，而是妻子的拥抱。 余卫军正愣神，就听到妻子说道：“从前是我错怪你和妈了，是我不对，我该检讨。” 林敏一脸的愧疚，她今天收到了来自丈夫老家的包裹，是婆婆让大侄子代笔写的信，说是知道他们刚有了孩子，就把这些年丈夫在她那里存的钱寄了过来。 她刚刚数了数，两千多块钱呐，她不信丈夫的工资能有这么多，所以肯定是婆婆补贴了许多。 听了妻子的话，余卫军才明白了是什么让妻子的态度转变了，但是那些钱，是他寄给妈和小妹，想让她们过得好一点，妈怎么又都寄回来了，还给他贴了那么多钱。 余卫军疑惑着，接过了妻子手里的信，在妻子愧疚又感动的目光中，读了起来。 原来是这几年家里收成好了，怕他在外面过得不好，让他们不要再寄钱回去了，还说如果缺什么，就写信回去，还问他今年过年回不回去，想他了。 余卫军看着信，心中一涩，离家也有七八年了，头几年的时候过年还可以回去，后面因为任务都没怎么回去过。 爸在的时候还叮嘱他在部队好好干，说哪有保家卫国的天天回去的，后来他要结婚，爸惦记着他爱吃菌，带着四弟天不亮进山，遇到了狼，他连爸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那年的春节，妈也不愿意面对他，所以这几年，虽然常常写信，却不敢回去，也没有收到任何回信。 可是今天，妈居然在信里说想他了。 妈是原谅他了吗？他知道小时候伤透了妈的心，后面爸和四弟又因为他去世，妈对他心底有怨，他也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悲伤。 现在妈给他写信了，妈给他写信了，太过于喜悦的余卫军，甚至都听不到妻子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林敏也没怎么接触过婆婆，结婚那年他们回去过，或许是因为公爹和小叔子刚去世，婆婆对他们也是不咸不淡的。 后面回来没有多久，就听说婆婆生下了一个女孩，丈夫经常给婆婆和小姑子寄钱她是知道，但是她不在意，毕竟家里也用不到什么钱。 后面生了女儿，她才知道家里用钱的地方多了去，她不止一次的向丈夫提过，让他少寄一点，起码得保障家里的生活。 但是丈夫不听，依旧我行我素，这一年多来，女儿的奶粉钱还有衣服什么的，都是她妈补贴的，她看着对家对她对女儿不上心，满心眼只有亲妈和妹妹的丈夫不知道有多失望。 只相处过几年的婆婆的形象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凶恶，就连没有见过面的小姑子，也让她忍不住迁怒。 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她误会了，婆婆一直牵挂着他们，还惦记着她带孩子辛苦，给她寄了当地的特产。 还专门给她父母带了东西，说是感激那么多年的照顾。 解释了这么多年不写信不寄东西的原因，原来今年家里的收成好，加上大壮刚能完整的写一封信。 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反正婆婆愿意解释，而她也信了。 林敏想问问丈夫今年有没有假，能不能回去过年，就看到一向严肃内敛的丈夫红了眼眶，顿时有些紧张，忙问怎么了。 余卫军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没事，只是想家了，想妈了。” 在地板上趴的余明月看到爸爸红了眼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颠到了爸爸的怀里，指着余卫军的脸，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着丈夫这样，林敏曾经满腹的怨气化为了心疼，谁能想到，这个受在重的伤也不流泪的丈夫，居然会因为想家流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林敏明白丈夫的心情，于是问出了刚刚想问的问题。 谁知道丈夫却沉默了，抱着女儿好半会儿才说道，“今年恐怕不行。” 丈夫没有再说别的，林敏顿时理解了。 以前丈夫不是没有机会回去，但心疼战友总会帮他们站岗，让他们回去过年。 她以为今年也是这样，没有想到不是，三天后，丈夫离开了家，走之前只说辛苦她了。 可她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七年。 七年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人，许多事，许多风景。 曾经梦想要挣许多钱的余明佳，在看到周围的同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告别了学校，最终困在了小小的山村，看到她们的眼睛亮了又灭，最后和长辈们一样麻木，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第116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19) 余明佳起初还不太清晰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身边熟悉的人越来越少，她决定了，她要当老师，她以后要读师范。 她将这个决定告诉父母的时候，父母乐呵呵的道：“当老师好，老师工作稳定，听说中专也可以当老师。” 余明佳初一了，她大哥今年高二，打算以后考军校。 她家里想让她读中专，这样能够早几年毕业，可是她不想，她还想读大学，想成为大学生。 可看着父母疲惫的面容，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觉得自己很不懂事。 “读什么中专，当然是读大学了，既然要教书育人，要当然是学到的知识越多越好，自己的本事大了，面对学生才不怵，听奶奶的，好好学习，考大学。”程素的话让余明佳眼睛一亮。 当初大哥也说想要读完高中就去当兵，被奶奶阻止了，鼓励大哥努力学习考军校，还说国家缺的是技术人才，自然是国家缺什么，就朝着哪个方向努力。 如今听到奶奶也同样支持她读大学，余明佳心底激动，但是家里的情况她也知道，能够把他们供到高中已经很困难了，正想说读中专也好。 就听到爸爸乐呵呵的说，“也是，佳聪明又刻苦，能考上大学肯定是大学好，听你奶奶的，好好学习。” 见余明佳欲言又止，余卫国立马想到了自己闺女的性子，发现是自己刚刚的话让闺女多想了，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别担心家里，别说是六个孩子，就算是十六个我们也供得起，是吧妈。” 程素笑着点头，这几年卖豆芽卖炸土豆卖山货，她什么都搞过，终于攒够了钱，买了拖拉机。在不忙的时候带着两个儿子搞批发。 跑村子收菜收家禽，又拉去镇上县上卖，后面还和几家餐馆签订了合同。 挣到了钱她又去市郊买地皮，这几年家里也就留几亩地自己种，其他的都租出去了。 “别看咱家的房子破破烂烂，你奶奶是不稀罕在这里盖新房，等着你们考上大学了再买房子嘞。”余卫民是知道老母亲的打算，所以也就说了出来。 知道奶奶不仅在市郊买了地皮，而且还碰上了开发，得到了一大笔钱，几个孩子都瞪大了双眼。 “你们奶奶还留着一部分地皮呢，以后市郊那边弄起来了，去那里盖房子。”周慧娟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这几年日子越来越好了，和娘家亲近也不用避讳着婆婆，婆婆反而让她带许多东西回去，她觉得对现在的生活特别满意。 听到大人们的话，余明佳内心感觉到无比的震撼，她一直以为家里很穷来着，所以每天读书都很担心自己第二天还能不能上学。 没有想到，原来家里不仅不穷，还即将富裕起来。 “卖地皮的钱足够供你们读书了，不要担心家里，你们只需要好好读书就可以了。”程素处理着鸡爪还不忘安慰她大孙女。 前年家里在镇上开了家早餐店，主打土鸡米线和牛肉米线，在夏季还卖鲜菌汤米线。 两个儿媳妇都是能干的，程素只需要每天熬好汤，做辣椒油就可以了。 但程素又是个闲不住的，见店里的活被两个儿媳妇和儿子包了，又开始琢磨做其它吃食。 比如炸土豆呀，小米辣土豆呀，卤鸡爪呀，由于手艺好，还挺多回头客的。 不过林巧儿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炸土豆里面要放那么多的折耳根，怎么会有人喜欢吃折耳根呢？ 余明佳恍恍惚惚的和奶奶处理着鸡爪，自从三年级之后，家里的猪卖了，只留着一些土鸡养着。 地也只留一部分种小葱啊香菜还有土豆什么的，其他的都租出去了，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干活了。 平时干的最重的活，可能就是洗碗烧水什么的，这么想着，余明佳看向了她头发花白的奶奶，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奶奶带来的。 正处理着鸡爪，就听到二婶说道：“这几年三弟妹倒是经常来信，也不知道三弟是去做什么了，这都七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程素听着儿媳妇的话，心中也是疑惑，这一点，原主的记忆里倒是没有。 这几年三儿媳过年的时候经常带着小孙女回来，对于这个儿媳妇和小孙女，程素倒是不陌生。 “明月妈挺难的，一个人带着孩子，唉。”程素叹了口气。 说起这个，余卫国和余卫民心情也低落起来。 知道三弟不在，三弟妹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操心孩子的事情，挺累的，妈听说三弟没有消息之后，每年都会过去帮着带一段时间的孩子。 曾经还提出将明月带回来，反正家里孩子多，也有伴，也能帮三弟妹减轻负担。 可是明月那小姑娘恋家，才过来住了几天就每天哭着吵着要妈妈，林敏也舍不得女儿，最后还是咬牙将女儿带在身边。 头几年还好一点，有父母婆婆的帮衬，后来大哥调任，带着父母一起去了，才难了起来。 医院工作繁忙，女儿又是离不开她的，林敏不知道崩溃了多少次，后来婆婆在小姑子寒假暑假的时候都会带着小姑子上来住一段时间，她才轻松了许多。 想起来余卫军，程素叹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七八年了，还没有打过照面呢。 大家情绪低落着，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余子衿的声音，今天听说是学校组织了个什么活动，还特意交代不回家吃饭了，这怎么回来这么早。 众人正疑惑着，只见余子衿低着头走了进来，声音闷闷的叫了人，就跑回房间了。 程素感觉到了小闺女情绪的不对劲，又看到余明勇跑了进来，气喘吁吁，“今天，今天姑姑像踩了风火轮一样，走的也太快了，我和三妹怎么也追不上。” “什么三妹，我比你大一天呢。”赶回来的余明晴反驳，看着她奶奶说道：“奶奶，今天清明节，学校组织我们去烈士墓园，小姑姑从那里出来以后好像就很不对劲。” “我去看看。”程素起身回了房。 “闺女过来和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巧儿一把拉过自家闺女，仔仔细细的问了起来。 自从小妹五岁那年知道婆婆对他们的态度以后，林巧儿和余子衿亲近也不少，也真正的将她当做自家小妹来疼。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订阅、投票和支持！ 第117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20) 程素进屋的时候，看到子衿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在看，她凑近了才瞧清楚，那是她带着子衿去三儿媳那里，子衿和一个年轻的小战士的合影。 照片里的小战士双颊通红，嘴唇干裂，去带着灿烂的笑容，子衿笑容甜美，穿着花棉袄，两人是雪地里的一抹亮色。 “妈妈，我知道我的福气应该用到哪里了。”余子衿突然抬头，程素头一次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哀伤。 她忍不住抱住了女儿，想要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余子衿依偎在母亲瘦削的肩膀上，感觉到了些许心安，她不知道望着何处，嘴里喃喃道：“既然上天给了深厚的福气，那肯定是要用到该用的地方。” 程素听着，想起来了这几年的事情，女儿很懂事，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主动的去动用她的福气。 所以也就避开了上辈子因为她的福气而聚集在她身边的那些人。 “妈妈，我一定要好好念书，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余子衿眼神突然坚定。 “你能有这个决心，妈妈很欣慰。”程素见不需要自己开导，也就摸了摸子衿的脑袋，没有多言。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作为母亲的她有能力支持这个选择，当然是赞同了。 自从那天以后，孩子们仿佛是长大了一样，又过了两年，余卫国军回来了，带着妻儿。 对于这几年去做了什么事，他闭口不谈，家里人也都默默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多年的分离不仅没有让他和这个家生疏，反而拉近了他与家人的距离。 时间或许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每次看着眼底带着关切，对他嘘寒问暖的母亲，他已经快想不起来母亲曾经的漠视和冷待。 余卫军觉得时间很好，冲去了一些不美好的记忆，又觉得时间不好，让他妈越发的苍老。 由于孩子们渐渐长大，有了各自的生活，这个家越来越冷清，有时候程素拿着刚研发出来的新口味炸土豆给小孙子试试味道，却没有人回应时，才反应过来，小孙子也上高中了。 儿子儿媳在新开发的市郊开了家早点店，她见店里不需要她帮忙，就回到了老家，平时去菜园子转转，溜溜羊，然后继续钻研炸土豆。 又到了溜羊的时间，程素牵着羊，将大门锁上，就要去菜地，看到不远处似乎来了个小年轻，眯起了眼睛，呦，熟人。 陆少钧看了一眼和周围红砖瓦房格格不入的土房，不敢相信这一世的子衿居然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奇遇，居然重生到了八岁那年，这一世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他年少成名，十八岁就是国内炙手可热的影视新星。 他按照着上辈子的轨迹，去了a大念书，却没有遇见想要遇见的人。 他以为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余子衿的轨迹，又去了子衿的家长，e省省会城市，但是没有想到，当地根本没有姓余的企业家。 他想起来子衿和他说过，在她两个哥哥还没有开始做生意之前，他们生活在余水村。 陆少钧开始打听余水村，没有想到这一找就是三年。 陆少钧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妻子，整理了一下着装，才走了上前，敲了敲门，只听见了狗吠，低头一看，门上锁了。 陆少钧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一偏头，看到牵着一只羊，盯着他看的老婆婆。 陆少钧走上前，自以为很有风度的微微弯腰，很有礼貌的问道：“婆婆，请问这里是余子衿家吗？” “什么，你要吃屎？”程素瞪大眼睛。 陆少钧面色一僵，意识到这个婆婆耳背，又提高了音量问道：“婆婆，我问的是余子衿是不是住在这里？” “什么，你要吃鱼的屎？我家没有啊。”程素面色为难，眼神怪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 陆少钧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了心底的烦躁，凑到了程素的耳边，大声的吼道：“老婆婆，余子衿住在这里吗？” “吼什么，这小年轻，一点都不尊老爱幼，耳朵都被震聋了，喏，余子衿家在村东，红色的大门，直走第一个路口右拐，第二个路口左拐就到了。”程素捂着耳朵，没有好气的说道。 听到程素的话，陆少钧都忘记了感谢朝着程素指的方向走了，他就说妻子怎么可能住那么破房子。 上辈子妻子兄长都有成就，父母还嫌弃她家里没文化，现在住村里破旧土房，父母肯定更嫌弃了。 程素牵着羊看着陆少钧远去，唇角带着笑，去菜地找小葱了，她打算今天晚上做个鱼味儿炸土豆。 找了小葱，然后去村里养鱼的人家买鱼时，顺耳听了八卦，好像是村东的余家进了贼，被家里的大黑狗撵了二里地，那个人被发现的时候，那腿啊，是血肉模糊。 程素提着鱼，听完了后续才慢悠悠的回家。 第二天收拾收拾东西就去市里找儿子儿媳了。 余子衿在e大念书，大一的时候她这个宝贝疙瘩就被教她们的老教授发现了，就像是供佛一样将她供在了实验室。 大三的时候就被师兄师姐带着做研究，每次她在的时候，她的师兄师姐还有老师总会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发现。 余子衿也乐的做一个快乐的小福包，她已经基本确定了，来到e大已经是她的福气加持了，至于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是有心无力。 余子衿此刻正在帮着师姐照顾小白鼠，就见到她的老师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一沓资料就放在了她的面前，神色隐隐激动的看着她说道：“子衿帮老师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 “明明步骤都正常啊，怎么得出来的数据就很奇怪呢？”李常寿颇为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小弟子，快七十岁的人了，感觉就像小孩讨糖吃一样。 余子衿看着面前这密密麻麻的符号，只觉得眼前昏暗，她努力的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去理解它，最后指着第一页和第七十八页的实验记录，“老师，这……” 余子衿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她老师眼睛一亮，拿起了资料，止不住的感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子衿，你真是个福气包。”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订阅、投票和支持！ 第118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21) 余子衿一脸茫然，她还没有说呢，她想说她发现这两个实验里有错别字，但是他老师说没想到，没想到什么？ 没有想到他的报告里也会有错别字吗？ 见着她那快七十岁的老师一边说着没想到，一边健步如飞的拿着报告朝着办公室走去，余子衿晃了晃脑袋，坐了下来。 思考着今天晚上回去能不能吃到妈妈做的饭。 大侄女余明佳大学毕业后，回了老家，在镇上的中学教书，大哥想让她呆市里，但是大侄女很固执，她说她当老师就是为了在镇上教书的。 大侄子余明辉如愿考上了军校，二侄女余明晴现在在隔壁的t大学历史，准备考研，二侄子余明勇没有考上大学，大哥想让他去店里帮忙。 妈问了他的意见以后，坚决支持二侄子复读，一复读，就复读到了两年，后面才知道，原来是二侄子觉得家里就他没有考上大学，太丢脸了。 后面也不知道妈和二侄子说了什么，二侄子今年不复读了，在家里写小说，说是要成为伟大的作家。 小侄子读高一，小侄女一直在边疆陪三哥三嫂，说起来，如果真要选一个最喜欢的小辈，她最喜欢小侄女，因为小侄女特别特别的漂亮。 等到师兄师姐们回来，余子衿结束了工作，收拾了东西就要回家。 几个月前奶奶收拾了东西跑来了市里，就没有回老家过，听说房子和菜地都交给了隔壁的李叔叔一家照看。 今天大哥和大嫂要回去看明佳，二哥二嫂听说去隔壁省买香料了，店里会提早关门，所以妈肯定会早点回家的吧。 她应该能吃到豆腐脑、折耳根拌炸土豆、酸菜蚕豆汤…… 余子衿在脑海里抱着菜名，突然发现面前有一片阴影，没有反应过来的她本能的往旁边移了移，发现面前的阴影也随着她移了移。 余子衿疑惑，抬起头，见到了一名容貌俊美的男子，妖冶的桃花眼微翘，深深的看着她，似乎带着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余子衿有些晃神，犹疑的开口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陆少钧没有错过余子衿那微微的晃神，唇角忍不住的带着笑意，不管重来多少次，子衿总会反复被他的样貌吸引。 余子衿见面前的男人不说话，微微蹙眉，终究还是太过想念妈妈做的饭，想要绕过去，却被男人伸手拦住了。 “我叫陆少钧，a大导演系的大三学生。”陆少钧开口，语气里带着自傲，如果子衿关注电影，那应该听说过他。 “哦。”余子衿点头，随即在陆少钧期待的目光中，疑惑的问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不拍电影。” 见余子衿要离开，陆少钧一懵，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子衿不应该崇拜的看着他，然后说出他所导的影片吗？ 他记得上辈子子衿很热爱电影，这也是他们能成为夫妻的原因，因为有同样热爱的东西。 可惜后来，子衿将重心放在了公司上，他们一起探讨电影艺术的时间少了，渐渐的没有了话题，感情被消磨。 陆少钧着急的拦住了余子衿，不小心扯到了几个月前被狗咬伤的腿，面容有些扭曲。 不过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子衿，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思及此，陆少钧急切的说道：“我昨天在校门口见到你，便觉得十分的熟悉，今天特意找到你，是想认识你，和你做个朋友。” 听到这句话，余子衿被那美丽容貌稍微迷惑的头脑立马清醒了起来，她警惕的看着陆少钧，面色古怪。 陆少钧却以为子衿被他的急切吓到了，解释道：“抱歉，我真的太想和你做朋友了……” “你说谎，昨天我就没有离开学校过，我一直在实验室。”余子衿后退了几步，确保陆少钧反应过来她也能跑的时候才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也不管陆少钧什么反应，撒开腿就往校门口跑。 陆少钧有心想追，但一用力腿就微微做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余子衿离开自己的视线。 余子衿到了校门口，看到在门外等着她的陆沉，才微微松了口气，见余子衿神色不对，陆沉走上前，给她递了手帕，“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遇到了一个骗子。”余子衿擦了擦脑门的汗，有些遗憾，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就是骗子呢？骗子也就罢了，骗术还那么拙劣，难道她长着一副蠢样吗？ 见余子衿不愿意多说，陆沉也没有继续问，像往常一样拿过了她肩膀上的包。 余子衿感觉肩膀一轻，感激的朝陆沉笑了笑，陆沉虽然大她几岁，但她发现，在她人生的每一刻中，几乎都有陆沉的存在。 好像这个人就是她的影子一样，余子衿侧头看着陆沉漂亮的眉骨，不由得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陆沉就是陆沉，怎么会是她的影子呢？ 陆沉感觉到余子衿在看他，拿着包的手紧了紧，步伐也有些不自然，在余子衿转移目光之后，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心底却在想，子衿今天那么慌张，遇到的肯定不是简单的骗子，他得查一查。 程素今天确实没有去店里，她在家研究炸土豆，番茄味的炸土豆，非常棒，现在就等着回家的闺女尝一尝。 她当年也没有想到这个市郊说是开发，居然开发成了大学城，正好离几个孩子近，他们周末还可以回家。 不过明晴忙着准备考研，周末也是留在学校，程素想着明天带着番茄炸土豆去看看她。 刚把最后一盘菜端出来，就看到了余子衿和陆沉两人回来了。 “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余子衿一开门就闻到了香味。 “程姨。”陆沉在余子衿身后，和程素打着照顾，又帮余子衿把书包放好。 程素像是没有看到陆沉肩膀上的乌鸦虚体似的，笑着回应着两人，又拍了一下余子衿伸向炸酥肉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洗手了吗？就拿菜吃。” 余子衿嘟了嘟嘴，立马跑去洗手，期间还听到她妈在后面念叨：“怎么又让人家小陆帮你背包，成天使唤人家……”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订阅、投票和支持！ 第119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22) 余子衿洗完手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陆沉说道：“程姨，是我自己要背的，小妹的书包不重。” “是吧，人家自己愿意的。”余子衿哼了一声，在她妈的注视下拿起了酥肉放到嘴里，还不忘给辛苦帮她背包的陆沉来一块儿。 程素看到陆沉这样甘之如饴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年陆沉的外婆去世，母亲突然发病投了河，才刚刚十二岁的陆沉一下子没有了家人，突然失踪。 后来的某一天，子衿陪着她的两个哥哥去山的外围捡菌子的时候，就把不知道在山里躲多久的陆沉捡了回来。 从小闺女的口中，她知道了陆沉打小被村里的孩子排斥，尤其是在失去了外婆和母亲以后，有些大人就觉得是不是陆沉命格不好？ 加上陆沉又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而且又没有什么存在感，村里的许多人都是在他外婆和母亲死的时候突然想起他，越发的觉得的他诡异。 被大人影响，孩子们自然更讨厌他，给他丢石子，朝他吐口水，骂他丧门星。 陆沉为了避免被打，跑去了山里，然后被余子衿找到，带了回来，当时程素面对小女儿祈求的目光，还有见着陆沉可怜的样子，心一软，就将他留了下来。 这么多年，陆沉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和子衿形影不离，由于陆沉过于的依赖子衿，她的两个儿子和孙子孙女们还怀疑陆沉对子衿图谋不轨。 程素刚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心里一咯噔，后面经过她的观察，发现陆沉对子衿，嗯，怎么说呢，好像就是一种敬仰，一种虔诚的态度。 刚开始听到程素的分析，余卫国和余卫民两兄弟还不信，就认为陆沉有所图谋，防他和防狼一样，就怕他把年幼的妹妹带走。 后面亲眼看到陆沉和子衿平时相处的样子，才慢慢的相信，这陆沉对小妹的态度，是真的奇怪。 后来在两人都长大以后，余卫国还有些不放心，专门找陆沉开门见山的问了这个问题，头一次在陆沉的面上看到了惊恐的表情。 他还特别认真的对余卫国说，没有人可以配的上子衿，子衿留像天上的皎皎明月，没有人可以将他玷污…… 反正那天陆沉拉着自己大儿子夸了子衿整整四个小时，直接把大儿子搞的精神恍惚。 甚至神色复杂的找到程素，沉重的说道：“妈，我觉得陆沉对小妹的感情，就像你祭拜余水山神那样。” 其实余卫国一直不明白他妈是怎么在房间里一边供奉着山神，一边摆果盘的。 其实在陆沉来到余家的第五年，看到陆沉肩膀上那只乌鸦的时候，程素就明白了陆沉对子衿为什么会那么的虔诚。 因为他是子衿的神使，在原主的记忆中，她们程家世世代代供奉着余水山神，能通过神使与山神沟通。 后来到了原主太外婆那一辈，神使说山神陷入了沉睡，那也是她太外婆最后一次见到神使。 在家族的记载中，当神开始沉睡，那也就是神陨落的开始。 但是程家还是世世代代的供奉着山神，直到原主这一代。 程素想着藏在原主嫁妆箱子里的那副画，一个肩膀上立着一只乌鸦，身披花草的少女从山中的薄雾中出现，这是这个世界自动补足的故事。 程素转回厨房，端出来了最后一道菜，松鼠桂鱼，这是陆沉喜欢吃的。 看到这道菜，陆沉心底一暖，看着程素不知道说些什么。 程素的身上有他熟悉的气息，他知道自己是神使，也知道子衿是他要守护的，但是他一直想不起来，子衿的母亲和他有什么联系，或许，是他失去了太多的记忆。 他从来到世间，就是不被注意的存在，因为体质特殊，除了子衿以外，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他就像一个隐形人，但子衿的母亲，总能看到他，关注到他，这对于他来说，是很神奇的事情。 陆少钧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自从那天以后，无论是守在校门口还是余子衿回宿舍必经的路，都等不到余子衿。 直到在校园里看到了陆沉，他才恍惚反应过来，肯定是陆沉在阻止他和子衿见面。 上一世陆沉就对他抱有莫名的敌意，甚至三番五次的威胁他，最令人不舒服的是子衿每次都维护这个陆沉。 后来在一次事故中，陆沉为了救他而死，他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陆沉说道：“如果没有你，子衿可能会很伤心。” 后来回忆起这个事情，陆少钧有时候会想，青梅竹马长大又怎么样，是爷爷最看中的孙辈又怎么样，有能力又怎么样，最后还是求而不得，遗憾死去，到死都没有人会记得他。 不过，现在陆沉应该还没有被陆家找到，就当是为了报答他上辈子的救命之恩，让他和爷爷早点相认。 陆少钧理了理衣服，正要走过去，就看到一道倩丽的身影从面前一闪而过，奔进了陆沉的怀抱。 “陆沉我和你说啊，我老师的研究有了重大的突破，你知道这个有多重要吗……”余子衿实在是太开心，这个突破意味着在这个领域，他们领先了世界三十年。 “恭喜你们。”陆沉将激动的余子衿扶稳，一转眼，看到了子衿身后的陆少钧。 余子衿得不到陆沉的回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脸悲愤的骗子。 余子衿皱了皱眉，觉得那个骗子很奇怪，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好像她背叛了他？ 咦，奇怪，余子衿将脑子里的想法清理出去，正要和陆沉说那个人就是那天的骗子，就见骗子走了过来。 伤心欲绝的质问她道：“没有想到你和他这么早就开始了，你怎么能背叛我们的感情！” 余子衿：……？ “我不认识他。”余子衿冲着陆沉摇头，躲到了陆沉的身后。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订阅、投票和支持！ 下章结束福气包，下一个故事是二胎家庭~ 第120章 福气包的偏心眼妈妈(完) 身材高大的陆沉将余子衿的身子完完全全的挡住，在陆少钧伸出手的时候，陆沉捏住了他的手腕，目光沉沉的说道：“这位先生，我妹妹说不认识你。” “妹妹？” “我说你怎么心甘情愿的守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了，原来是早就在一起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陆少钧神情悲愤，既然余子衿已经和陆沉有了首尾，为什么还不能理解他和容佩的知己之情。 非要和他离婚，给他的情感和心灵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让他失去了创作的欲望，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废人。 余子衿正要出来教训教训这个满嘴喷粪的骗子，就听到“嗝嚓”一声，接着那个骗子狼狈的痛呼出声，面容扭曲。 余子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沉放开了骗子的手，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不介意教你怎么好好说话。” 陆少钧扶着自己垂下去的右手，看着步步靠近的陆沉，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 “别管他是谁，妈说了不和傻子玩，我们快走吧，晚了食堂的炸鸡腿没了。”余子衿感觉到周围经过的人都看着这边，还有一些人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帮忙。 她怕事情闹大，事情闹大了肯定要去辅导员那里，然后中午的炸鸡腿就没了。 啊，她不想，不想为了一个神经病失去了拥有炸鸡腿的快乐。 听了余子衿的话，陆沉深深的看了陆少钧一眼，被余子衿拉着离开了，陆少钧被那一眼看的后背一凉，不行，不能让陆沉和爷爷相认。 陆少钧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右手疼痛异常，正要去医院，就发现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先生，我们怀疑您从事间谍工作，企图危害重要工作人员，请和我们走一趟……” 陆少钧：…… 那天的事情后，余子衿老怕陆沉被牵连被找去谈话，紧张兮兮的过了几天后，被论文指导导师，也就是破例让她跟着研究生学长学姐们一起做实验的老师找去了办公室。 面对办公室里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几个男人，余子衿脚步顿了顿。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陆沉只是捏一下那个骗子的手，咋还出动了军人？ 因为小时候经常去三嫂那边，和军人接触多了，余子衿对这样的身份很敏感。 似乎是看出了学生的紧张，李常寿三言两语将事情简短的和余子衿说了。 余子衿这才明白，原来这几年因为她的福运，老师的研究很顺利，而她也被重点保护了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那个骗子，也就是叫陆少钧的人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最近不仅在跟踪她，还去纠缠她母亲。 被保护她的人发现，带去调查，发现他们以前从未见过，但是陆少钧却对余子衿家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那位先生说你们曾经是夫妻关系…” 听到这句话，余子衿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口里连忙道：“我可不认识他，我长那么大，恋爱都没有谈过呢。” “我们相信你，也相信所调查到的结果，考虑到你的安全，所以这几天会派人保护你和你的家人，请你们不要感觉到恐慌……” 听了男人的话，余子衿才松了口气，神色舒缓的答应了。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那个骗子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后来她跟着导师去了西北，漫长的时间冲刷，那个骗子彻底从她的记忆中消失。 程素在这个世界也呆了很久，九十七岁那年，刚给大孙女那边送了东西过去，回来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考试空间。 回想起那个世界的生活，程素还有些惆怅，两个儿子的程氏土鸡米线店经营的很好，小儿子也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小孙女明月还没有来得及遇到陆少钧，陆少钧就因为郁郁不得志投河了。 小女儿从她的导师那里找到了福运真正的用途，去了大西北，陆沉一直陪着她，在自己去世之前，两人还在大西北。 二孙子余明勇虽然没有圆了大学梦，但游历了祖国大江南北的他记录了许多地方菜谱，一直在做民间美食的记录，那些记录被国家博物馆收藏，一直在她死之前，二孙子还在西南深山里记录侗族美食。 二孙女余明晴二战考上了研，大孙子余明辉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最让程素想不到的是大孙女所走的路，小时候艰苦求学的经历，让她发现了对于穷苦人家来说，读书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也是能让大山的孩子们走出来的唯一途径，她大学毕业后，毅然决然的选择回到了家乡，她想为家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程素知道明佳办了女校的时候，是她将自己赠送的房子给卖了的时候。 她陪着大儿子一家回到了老家，看着干瘦但精神饱满的明佳，听着她规划家乡的未来，看到教室里那一双双充满求知的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 打那个时候，不仅每个月程素都会将卖折耳根炸土豆和卤味的钱汇过去给大孙女，两个儿子儿媳商量过后，也会将店里的部分的利润汇过去。 周家的两个老人，程素以大儿媳的名义买了个两居室，让大儿子一家接了过来一起住，他们知道外孙女在做的事情以后，搬了回去，帮大孙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程素深知道公平的重要性，给大儿媳买了房子后，也给二儿媳买了一套，三儿媳则是给了钱，让她自己支配。 直到去世的那一刻，大孙女依旧未婚，想将自己的人生奉献给教育事业，小女儿也未婚，想要发挥自己所有的能力，二孙子未婚，他觉得自己整天在外面跑照顾不了家庭。 小女儿倒是还好，程素在，几个哥哥也不敢做主，但是几个孙子孙女一直被催婚，后面还是程素出面，几个儿子儿媳才消停。 后面整个家还是挺和睦的，但程素依旧觉得遗憾，没有见到几个孩子最后一面。 虽然她觉得离别的场景令人心伤，但没有告别的离别却太过于遗憾。 也就惆怅了几分钟，情绪逐渐被抽离，留下来的，依旧是淡淡的空虚感。 程素看着桌面上的按钮，动了动唇，想说上一个世界，她没有遇到姜淮，但是又想到考试规则上，因为不可抗因素，和伴侣并不能每个世界都能遇见，也就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 听到了脚步声，程素抬眼，从黑暗中走过来的是一位身材高大，带着黑色边框眼睛的女人。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下个世界，二胎家庭…… 第121章 二胎家庭(1) 阳光小学，二年(3)班的教室里，随着语文老师布置完作业，教室里顿时闹做了一团。 刀小小认认真真的记完各科老师的作业要求，看向了恬静的同桌，兴奋的问道：“静怡，你这个暑假要去做什么？” “啊，我不知道。”姜静怡茫然的抬起了头，水润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无措。 她暑假要去做什么呢？ 爸爸忙着上班，妈妈要去进修，可能会让她带着妹妹在家做作业吧，或者是把她和妹妹送去补习班。 想到家里调皮捣蛋的妹妹，姜静怡苦着小脸，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我妈妈说先要带我去看海，再去大草原，最后去我外婆家，你知道吗？我外婆住的是那种竹屋哦，夏天很凉爽的……” “暑假去那么多地方，我就有很久东西可以写，语文老师布置的七篇周记就完成了。” 刀小小掰着手指头数着，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暑假生活。 “你要去那么多地方啊。”姜静怡有些羡慕。 “对啊，不过不去那些地方我也有内容可以写，我弟弟特别可爱，他每天都会有很多很好玩的事情，我也可以写他。”刀小小兴奋的说着。 “静怡，你的妹妹是不是也非常可爱，以前我妈妈要给我生弟弟的时候我还特别的生气，现在我发现，弟弟妹妹什么的就是小天使啊，最好玩了。”刀小小知道自己的同桌也有一个妹妹。 静怡的妹妹上幼儿园了，肯定能陪静怡做很多事情，而她的弟弟只有两岁，太能睡了，看她搭积木都能睡着，过家家的时候弟弟穿着公主裙也能睡着。 妈妈说，这是弟弟太小了，等弟弟再大一点，就会不那么爱睡觉了。 听到同桌的话，姜静怡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妹妹乖的时候当然好，但是大部分时候，妹妹都不乖，姜静怡有时候在想，如果她不是姐姐就好了。 沉浸在自己未来暑期美好生活刀小小没有察觉到同桌情绪的低落。 甚至在铃声响的时候，只来的及和同桌说了一声再见，就朝着校门飞奔而去。 姜静怡看着同桌欢快的背影，越发的羡慕，她也好想和小小一样，无忧无虑。 走到校门，看到爸爸抱着妹妹静琪在等她，看到人群中的姐姐，姜静怡用力的挥了挥手，口里大声的叫道：“爸爸，是姐姐，姐姐出来啦！” 看到自己爸爸忙着打电话，姜静琪皱着小脸，拍着自己爸爸的脸，越发的大声的说道：“爸爸，爸爸，你看到没有，姐姐出来了……” “看到了看到了，爸爸看到了。”姜淮只得匆匆挂了电话，将在怀里不停扭动的小女儿放了下来。 姜静琪双脚一落地，立马就朝她的姐姐跑去，拉着姐姐的小手，一脸兴奋的问道：“姐姐今天有没有想我啊，我今天可想可想姐姐了。” “想了呀。”姜静怡原本有些烦闷的心，在见到卖萌耍宝的妹妹后变得轻松起来。 小小说的对，弟弟妹妹什么的，还是很可爱很好玩的。 姜静怡还想问问妹妹今天怎么不是妈妈来接，手就被爸爸拉了起来，只见爸爸一只手抱着妹妹，一只手拉着她，嘴里不停的说道：“快五点了，到时候菜市场肯定人多，我们得快点过去，不然到时候买不到你们最爱吃的烤鸭了……” “对对对，得快点，我和姐姐最爱吃烤鸭了，爸爸妈妈也爱吃。”姜静琪一听到烤鸭，也慌了起来，想要自己下去走。 却被爸爸阻止了，她看着自己走的姐姐，有些不满的嘟嘴道：“爸爸，为什么姐姐可以自己走，琪琪也想自己走嘛。” “琪琪听话，姐姐比你大，走的快，要是你自己走的话，我们就抢不到烤鸭了。”姜淮不上心的说着，脑海里想着工作上的事情。 姜静琪听了爸爸的话，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只能无奈的接受。 爸爸走的有些快，姜静怡小跑着才能跟上，她努力抬头看着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妹妹，眼底是止不住的羡慕。 她像妹妹那么小的时候有没有被爸爸这样抱着走路呢？应该没有吧，她五岁的时候，还在姥姥家呢。 想起来姥姥，姜静怡心情有些低落，刚刚见到爸爸和妹妹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姜淮没有注意到大女儿情绪的不对劲，将大女儿放到后座，让小女儿站在自己前面，就骑着小电驴朝着菜市场去。 见着堵车的现状，姜淮不由得庆幸听了妻子的话，起了小电驴出来。 不然可能都去不了菜市场，姜淮一边骑着车，一边应付着小女儿的十万个为什么，同时还不忘嘱咐大女儿拉紧他的衣服。 姜静怡听着妹妹那些奇怪的问题，看着后退的风景，思考着待会儿要买什么。 爸爸妈妈答应了她和妹妹，每结束一个学期的学习，就可以让她们在商店里挑选一件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姜淮还记着他和妻子对女儿的承诺，买到了烤鸭以后，就带着两个女儿去了最近的商店，告诉她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姜淮话音刚落，两个女儿就跑进了店里，姜静怡目标明确的选了自己最想要的芭比娃娃，有很多套衣服的金色长发的芭比娃娃，她在小小家见到过，特别的好看。 姜静琪面对可爱的草莓发夹和精致的笔记本犹豫不决，看到姐姐抱着的芭比娃娃，满脸的惊艳。 “姐姐，这个娃娃好漂亮，比我的公主还要好看。”姜静琪上次买了人鱼公主，但是人鱼公主的衣服不多，热衷于换装游戏的她玩了几天就腻了。 此时看到姐姐抱着的娃娃居然有那么一大盒的衣服，姜静琪顿时忘记了草莓发夹和粉红色的笔记本，拉着姐姐的衣袖就说道：“姐姐，我也想要这个娃娃，是在哪里姐姐带我去拿好不好。” 听到妹妹说也想要买这个娃娃，姜静怡有些遗憾的说道：“妹妹，这是最后一个了。” “啊……”姜静琪有些失落，看着吃力的抱着盒子的姐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拿起来刚刚看上的草莓发夹，开心的说道：“姐姐我们交换好不好，你要草莓发夹，我要娃娃……”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说明:姜淮是女主在星际的丈夫，在每一个考试世界中，他没有记忆，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是完全复制原主。 第122章 二胎家庭(2) 听到妹妹的话，姜静怡抱紧了自己的娃娃，紧张的看着一脸祈求的妹妹，摇了摇头，“不，不要，我要娃娃……” “姐姐，姐姐，换吧，换嘛……”姜静琪好喜欢娃娃的漂亮衣服，她真的很想和姐姐换。 …… 姜淮结束了一个电话，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姐妹俩还没有出来，疑惑的走了进去。 看到了在争执的姐妹俩，还没有来的及询问，就听到姜静琪说道：“爸爸，我好喜欢这个娃娃呀，我想用草莓发夹和姐姐换。” “爸爸，我也喜欢娃娃，这个娃娃是我先拿到的，我不想换。”姜静怡也很喜欢这个娃娃，她和小小说好了，要一起玩的，因为小小的娃娃头发快掉光了。 姜淮正想说不就是娃娃吗？再买一个就是了，就听到小女儿继续说道：“爸爸，这里只有一个娃娃了，我们再去其他店买一个吧。” 姜静琪说完，一脸渴求的看着她的爸爸，她真的好喜欢这个娃娃。 姜静怡也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再买一个，妹妹就不会要她手里的这个了。 面对两个女儿期待的目光，姜淮扶额，有些头疼，再去其他店，烤鸭都冷了。 而且最近几天连续加班，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带两个女儿再去逛其他的商店。 随即蹲下身，对小女儿说道：“这是姐姐先看到的，所以琪琪选其他的东西好不好？” 姜静怡听了爸爸的话，松了口气，正想对妹妹说她们可以一起玩，就见到妹妹身子一扭，嘴撅了起来，赌气道：“我不，我就要娃娃。” 姜淮越发头疼，企图和小女儿讲道理，扭过身子，就看到小女儿眼里含泪，一脸的倔强。 “唉！”姜淮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大女儿。 姜静怡拿着盒子的手越发的紧了，看着爸爸的疲惫的面容，心中酸涩，耳边回响起了姥姥的话，爸爸妈妈很辛苦，很累，她要懂事点。 她是姐姐，应该照顾妹妹，妹妹小，要让着她。 但是，即使知道她应该把娃娃让给妹妹，还是开不了口怎么办。 姜静怡的手指无意识的扣着盒子，内心挣扎。 姜淮见大女儿没有像往常一样照顾妹妹，无奈的开口道：“静怡，我们是姐姐对不对，我们把娃娃让给妹妹，然后回家了一起玩好不好？” 姜静怡很想说不好，但是听到爸爸又道：“姐姐乖一点好不好，这样我们可以早点回家。” 姜淮知道小女儿脾气倔，今天买不到娃娃肯定回不了家，而大女儿一向乖巧懂事，让她退一步，是最优的选择。 事情最后还是以姜静怡的退让为结束，姜静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娃娃，心满意足的拉着姐姐的手，又变成了乖乖妹妹的样子。 回家的路上，姜静怡手里拿着刚刚选的薯片，感受不到任何的愉悦。 回到家，姜淮忙着去厨房端吃食，姜静琪拆着自己装娃娃的盒子，只有姜静怡，抱着自己的薯片，看着忙碌的爸爸妈妈，心满意足的妹妹，突然好想外婆。 如果外婆没有离开就好了，她就可以一直和外婆住在一起，这里不是她的家。 将菜摆好，程素招呼着两个女儿过来吃东西，姜静琪刚刚上桌，就和父母分享着今天在学校的经历。 姜淮配合着小女儿，适时给出回应，程素吃着饭，注意到沉默的大女儿，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开口道：“静怡吃着看看，和外婆做的像不像？” 姜淮这才反应过来，他又一次的忽略了大女儿，不由得有些内疚，故作轻松的说道：“你妈妈从外婆身上学到的唯一一道菜，就是糖醋排骨了，其它的都是有了你们姐妹俩之后，对着菜谱慢慢学的。” “妈妈真好，菜菜真香。”姜静琪笑的眯起了眼。 “谢谢妈妈。”姜静怡夹起排骨放入口中，很好吃，但是和外婆的还是不一样。 姜静怡低着头吃饭，听着妹妹的童言童语，心底有些羡慕，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像妹妹一样，每天都那么的快乐。 也无法像妹妹一样和爸爸妈妈相处。 程素见到这个状况，叹了一口气，想到了这个考试世界的故事背景。 原主和丈夫是读研的时候认识，毕业以后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共同留在了大学的城市。 丈夫父母早逝，她还有一个哥哥陪在母亲身边，所以留在这个城市也算是没有什么牵挂。 结婚三年有了第一个女儿，怀大女儿的时候原主带着高三毕业班，压力很大，所以孕期很痛苦，生下女儿之后，休息了几个月，又继续站上了讲台。 丈夫的工作也很忙，为了照顾家庭，原主请求调去了初中部，终于可以踹口气，后来大女儿一岁那年，二胎政策来了。 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和哥哥一起日常，觉得大女儿一个人太孤独，想要给她生个弟弟妹妹。 在大女儿两岁那年成功怀上，生下了小女儿姜静琪，但是小女儿却不像大女儿那么乖巧，自出生就爱哭爱闹，一刻也离不开人。 因为爱哭闹的小女儿，她和丈夫常常忽视大女儿，终于有一次，两个女儿同时发烧，丈夫在外出差，刚结束一天课程的原主和保姆带着两个女儿去医院。 面对两个女儿的同时哭闹，终于崩溃，原主的母亲见自己的女儿实在痛苦，就提出将两个孩子送过去给她带。 即使舍不得两个女儿，原主也知道她现在真的带不了两个孩子。 考虑到小女儿太小又爱哭闹，原主夫妻俩将稍微乖一点的大女儿送去给了母亲带。 大女儿离开的时候才三岁，依赖她，晚上睡觉要拉着她的手才能入睡，天真可爱，也会哭闹，但是被她留在母亲家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的大女儿却没有哭闹，而是拉着她的小拇指问她：“妈妈，你会来接静怡吗？妈妈会什么时候来接静怡？” “静怡会乖乖的，会照顾妹妹，妈妈会来接静怡吗？” “静怡想爸爸妈妈了要怎么办？” “……”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投票，订阅和支持！ 准备考公，可能要完结了，感谢大家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