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大唐双龙开始》 第一章 拦江岛 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 而在这浩瀚洞庭湖水中,也则有着无数小岛。 其中最为有名的洞庭湖中心的君山小岛,这君山又称湘山,相传舜帝的二妃娥皇、女英曾来这里,死后即为湘水女神,屈原称之为“湘君”,故后人又把这座山叫“君山”。 甚至追溯到上古年间,轩辕皇帝也曾在此骑龙升天,故而南来北往的行人若是路过此地,也大多要登岛游览。 不过自从数年前当今朝廷三征高丽大败后,这天下局势就开始变得动荡不安了,也由此连累到南来北往的行人变了不少。 先是“知世郎”王薄在长白山作“无向辽东浪死歌”后,便聚众起事,一度声势曾直逼章丘,可惜遭隋将张须陀大败,被迫远遁山林。 “知世郎”王薄虽遭张须陀大败,可由他掀起的乱局开端却是再也遏制不住了! 而到了如今大业十二年,天下各处是纷纷有人起兵,早已不是当初局限于一州之地的疥癞之患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大隋江山已经不稳了,因此各路野心家纷纷积蓄实力,以备他日共逐隋鹿! 天下时局开始动荡不安,而这江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巴陵城内一座酒楼内,这时则是坐满了巴陵帮的弟子,只不过如今的他们是人人带伤,看起来异常狼狈。 还有数人被平放在酒楼内的桌子上,面色发青,气息微弱,看起来明显是命不久矣了! 而受此重创,酒楼内纷纷带伤的巴陵帮弟子们则是沉默不语,等待了好久,酒楼内竟无一人主动开口,从此便可看出了他们所遇的对手的确非同一般,竟让他们难得露出这般丧气模样! 要知这巴陵帮的名声可是不小,天下门派虽然众多,可能被列进“八帮十会”中的帮派却是不多,而这巴陵帮能名列其中,从中便可看得出的确不凡。 不过这巴陵帮却不同于其他门派,首先它的势力尤为庞大,全国一共开设有三百赌馆和二百青楼,可谓是情报丰富,故而一直在黑白两道上也是一直吃得开。 只是由于巴陵帮暗地里涉足人口买卖,又替昏君杨广挑选美女,自然名声便在江湖上极差! 巴陵帮背靠大树,又善于以钱开道,在江湖上反而鲜有人去找它麻烦,这多年下来了,巴陵帮的发展可谓是蒸蒸日上。 而这洞庭湖又是巴陵帮的势力范围,加上在巴陵帮常年经营下早已变成了另一个江湖中人光顾的销金窟。 虽说比不上皇宫那般戒备森严,但也不是寻常江湖中人能够前来造次的地方,没想到今日却是损失惨重。 “不知二当家派来的高手何时才能到?” 不知沉默了多久,酒楼内一人看着狼狈不堪的众人,则是忽然开口说道。 听到有人忽然提起大当家所提起的高手,原本有些丧气的众人也终于有人抬起头来。 眼下酒楼内出现的众人可都算得上巴陵帮内资历深厚的老人,别人不清楚巴陵帮的底细,他们这些人可是最清楚不过。 他们这些人自然是不会那人的对手,可若是大当家陆抗手派来的高手的就未必了! 想到此处,众人不由得同时恢复了一丝信心。 …… 洞庭湖之中的一座孤岛,这座孤岛常年被雾气覆盖,因此常年鲜有人上去。 不过今日这座孤岛上却是终于迎来了访客,只见一艘大船人影重叠,看上去却是来了不少人。 由于这座孤岛被常年雾气遮挡,平常鲜有人上去,不清楚这座孤岛水下的地势,为了避免触礁,这座大船的人便转而转乘数艘小艇缓缓靠岸上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这座孤岛的岸边就多出数十人身影。 放眼望去,这座孤岛被大雾覆盖,岸边也未有人活动的痕迹。 看到这儿,人群中一名身形高瘦,长着一张令人不敢恭维的马脸汉子,这时候则是皱着眉开口问道:“你们确定是此处?” “屈先生,我们帮中弟子正是在此处遭了那人毒手!” 一名领头的中年汉子看出马脸男子语气似乎略带不耐,连忙站出来确认道。 同时这个时候的他也是略感纳闷,半月前他们还登岛与那人交手,不过半月光景,那人又会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难道是畏惧他们报复,提前离开了此地! 想到这儿,中年汉子则又是微微摇头,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洞庭湖是他们巴陵帮的地盘,况且他们又善于打听情报,那人纵然是离开了此地,也应该逃不掉四周帮中弟子的眼线。 只是四周空无人烟,那人又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见到中年汉子的确认,被称为屈先生的马脸汉子则是转身看向了一旁身形魁梧好似铁塔的壮汉说道:“包兄,你我二人不如暂且分开搜索!” “也好!” 听到身旁马脸汉子的提议,一旁身形壮硕好似铁塔的汉子也是缓缓点头答道。 他们二人都知晓对方能耐,自然不愿在这孤岛上浪费二人时间! 话音刚落,二人便各自奔赴一方,看样子打算不等身后巴陵帮的弟子,眨眼间的功夫,二人身影就闪身至数丈之外。 见到二人离去,率领众人留在岸边的中年男子则是眼露得色,已经认出二人来历的他,这时候则是心道那人的好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他作为巴陵帮的老资历之一,自然是知晓一些普通帮众不曾得知的小道消息,他们巴陵帮可不仅仅只有明面上的四大高手。 巴陵帮不仅与朝廷效力,暗地里也曾与萧铣合作。 而这二人便是萧铣麾下的高手,其中那高瘦的马脸汉子则是号称“恶犬”屈无惧,原是肆虐奥东的马贼,因惹怒宋阀的高手,千里追杀下仅他一人孤身逃出,不知为何竟投奔在萧铳麾下。 而另一名魁梧好似的铁塔的汉子,则是南方武林颇有名声的“大力神”包让,相传此人的“横练罡”在大江流域非常有名。 只是传闻此人性格暴戾,由于树敌太多,被迫离开故土,没想到竟与“恶犬”屈无惧一同投入萧铣麾下。 这二人在江湖名声虽然不大,可要论起武功来,恐怕武功还要在自家大当家陆抗手之上,认出了这二人的来历,中年汉子心中自然对于此行充满信心。 有了这二人出手,就不怕那人能够逃出生天! 想到此处,心中对于那人恨得牙痒痒的中年汉子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洞庭湖被巴陵帮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自然对于外来者的出现异常敏感! 一年之前,这座孤岛还常年无人光顾,只是迎来那人到此后,一切都有所改变了,而双方也因此开始交恶。 本以为对方不过一个寂寂无名的普通人,却不料对方有武功在身,让驻守在此的巴陵帮弟子遭了大难。 若是有武功在身倒还好说,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除非他是江湖上的顶尖好手,可那人武功不仅武功不弱,又偏偏精通不少用毒的手法,自然是让巴陵帮弟子是遭了大罪。 明明他们人数众多,可数次交手过后,他们却是损兵折将,驻守在此百余名的帮中弟子到了如今剩下的不过是四成人手而已。 其他人要么变得半身不遂,要么直接是一命呜呼,只剩下他们这些人侥幸活得性命! 如今见到帮中大当家派来的高手身至,他们这群人自感心中郁气尽除! 只是这时候的为首的中年男子这时候则留意到了岸边一旁好似有人刻意竖起的石碑,他缓步走过去后,这才发现这石碑上竟被人用利器留下了“拦江岛”三个大字。 “拦江岛,这起的什么狗屁名字?” 中年汉子看到这儿,则是嗤笑起来。 这一年来,他们可是吃尽了那人的苦头,自然不会对其为这座孤岛所起的名字有什么客气。 这座孤岛并不太大,只是耗费了半个时辰,身形魁梧的大力神包让已经出现在一座简单搭建起了的屋子旁。 只见这座小屋四周简单用篱笆围起来,附近的小路还刻意铺上了细小的石子,看上去倒是用心极了! “嗯,没人吗?” 作为南方武林的有名的高手,大力神包让很快就察觉到屋内并没有外人气息,待他直接推开屋子后,看到屋内桌椅上落下的细细尘土后,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只是说来奇怪,这小屋明明许久没有外人造访,四周却是别有心裁种了一排排小花,这些小花花瓣娇艳,似芙蓉而更香,如山茶而增艳。 大力神包让纵然平日也不曾留意这般景致,此刻也是不禁被其独特花色吸引住了一丝目光。 “我种下的情花可曾入得阁下之眼?” 就在大力神包让心中感叹花瓣娇艳少见时,身后不知何时却是多出一名青衫男子,他的声音听起来病恹恹的,可却在刹那间就让大力神包让面色大变。 此人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 他自恃武功高深,可却连此人何时逼近他身后五尺内都不曾察觉! 此人是个高手! 想到此处,大力神包让眼露凝色,浑身不由自主运起了他引以为傲的“横练罡”,他这门武功脱胎自铁布衫这种下乘的外门硬功,由他另辟蹊径练成这门上乘内家真气,在南方武林也是极为有名! 不过这青衫男子的动作却也不慢,就在他刚本能运起“横练罡”的一瞬间,青衫男子身影却好似游鱼一般窜至他的身前,同时右掌击向包让肋下。 他的右手看起来洁白无瑕,出手也是轻飘飘的,看似毫无一丝力道,可就是这一招却让大力神包让本能察觉一丝危险,连忙运动功力催动护体的“横练罡”。 他能在南方武林连竖无数强敌,却能安然无恙,自然有所依仗,他横行南方武林多年,靠得正是他那横练罡。 硬接了青衫男子一掌后,大力神包让看似仍是毫发无损,只是唯独肋下却隐隐传来一阵细小刺痛,这一异常自然是让其本能警惕起来,双拳同时左右击出。 他既然有大力神之称,这双拳的力道自然十分惊人,加上双拳覆有他精修多年的上乘内家真气,开碑裂石也是不在话下,更别提击打在活人身上了。 不过来人不仅是出手果断,退得也是果断,一击得手后闪身至一侧,避过这双拳合力一击后,同时右掌则牢牢抓在大力神包让的右臂。 目光落在青衫男子右手食指上黑色的扳指上,大力神包让就已经猜到对方刚刚便是凭此破了他的“横练罡”,同时不禁面色大变。 本以为猜到对方是在扳指上涂了剧毒,大力神包让连忙运起体内真气来护住心脉,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出乎于他的意料,他体内精修数十年的上乘内家真气却在不由自主倾泻而出,顷刻功夫间,他体内的上乘内家真气竟然十不存七了。 “你……” 察觉到体内异变后,大力神包让有心想要撒手,可惜这时早已是太迟了,不到数息内功夫,他历尽数十寒暑苦练而来的内家真气早已顺着青衫男子的右掌全然倾泻而出了。 察觉到体内空空如也的现实,脸色发青的大力神包让,还顾不得惊怒,刚开口说出一个字,就毒气攻心,当场毒发倒地了。 “阁下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呢!” 随手了结了身旁这壮硕好似铁塔的汉子,这位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青衫男子目光却是看向了自己身后。 眼见自己身形被人看破,藏在暗处的马脸汉子则是瞬间脸色大变,连忙转身逃窜。 第二章 徐子义 由于这小岛也不怎么大,耗费了半个时辰后,屈无惧也绕到了这座小屋旁。 眼见大力神包让已经与来人交手,他便暂且隐在暗中准备施展致命一击,不过谁料这人武功之高,远超乎他们二人的意料。 只是眨眼间功夫,武功远在他之上的大力神包让便离奇死在此人手中。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屈无惧心中战意自然全无,深得保命之道的他自然不愿恋战,于是直接便转身逃遁。 他当年能在宋阀高手千里追杀下逃出生天,轻功身法自然有其独到之处,此时自然是想凭此逃出生天。 不过无论屈无惧如何发力,青衫男子仍是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甚至屈无惧偶尔回首间仍能看到对方嘴角暗含的隐隐笑意。 如此作态,明显是猫捉老鼠才有的姿态! 连续尝试了许久,依旧无法甩开对方身影,时至此刻,屈无惧也心知自己该到了拼命的时候。 右手摸向腰间那对名为“玄雷轰”的大铁锤,随即便横下心来回头一击,他在萧铳所招揽的五大高手之中,武功仅次于大力神包让。 况且自古以来敢以锤当兵刃者,都可谓是军中宿将,更不提屈无惧武功不弱! 他在投入萧铣麾下前就曾肆虐一方的马贼,自然也清楚回马枪这般战场厮杀的招式,如今这一招更是符合回马枪出其不意的要点。 然而屈无惧还是低估了来人身法的高明,在他看来必须要抵挡躲避的一击,可是青衫男子却是依仗身法之利,竟然化作游鱼一般转折躲过。 同时面对空门大开的屈无惧,青衫男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右手便紧紧抓在屈无惧紧握铁锤的左手上,伴随着一股不可抵挡的倾泻之力,屈无惧便也重蹈了不久前大力神包让的覆辙。 一身引以为傲的精纯功力,很快便付之东流,荡然无存了! “你这是什么邪门武功?” 感受到这般意外结果,惊惧之下的屈无惧便撒手丢下手中紧握的铁锤,同时面色发青的他,心中更是变得无比慌乱。 饶是他对敌无数,也从未见识过这般诡异的武功,竟能在悄无声息间化他人功力! “化功大法!” 面对屈无惧最后的挣扎,青衫男子这时候也不吝啬直接让屈无惧做个明白鬼。 “化功大法?” 心知自己已是必死之局难以避免,平日奸猾无比的屈无惧此刻倒也变得坦然起来,苦笑一声后的他便很快便气绝身亡。 “化功大法”原是逍遥派的武功,后又不肖弟子丁春秋让其名扬天下,而这“化功大法”练到深处,中掌者或沾剧毒,或内力于顷刻间化尽,或当场立毙,或哀号数月方死,全由施法随心所欲。 丁春秋生平曾以此杀人无数。江湖中听到“化功大法”四字,既厌恶恨憎,复心惊肉跳。 而青衫男子原名徐子义,原本前世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普通人,谁料一朝醒来却是梦回隋末年间。 而他这身武功则是在康熙年间练成的,至于这化功大法则是从海大富身上搜来的,他当时意外沟通虚空石门,以随身玉佩为媒介,开启了通往鹿鼎记的世界。 在鹿鼎记他顶替了韦小宝随海大富入了宫,最后在海大富与假太后毛东珠拼的两败俱伤之际,果断出手了结了二人。 原来海大富为了遵其主子顺治之命,潜藏在深宫中追查当年董鄂妃离奇逝世的原因,因此从中察觉了这皇宫中暗藏着别的黑手,而顺治的爱妃董鄂妃正是死在化骨绵掌之下。 为了查明真相,也为了应对化骨绵掌,于是他便急于求成修炼了阴阳磨,拼着身体受伤,练成奇功。 海大富的心思不可谓不够缜密,只是最后败在阴差阳错之下,不过最后他总算还能瞑目,因为那假太后毛东珠也被徐子义所杀。 海大富原是崆峒派弟子,而崆峒派自然不会与当年的星宿派有什么联系,这一切可能还是要归功于海大富早年的奇遇。 崆峒派距离青海不远,而当年丁春秋所创的星宿派便是位于青海的星宿海附近,故而海大富有此机遇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海大富瞧出这残本所记载的武功过于凶险,加上他有遗命在身自然不敢冒险修炼,为此便其暂且收藏。 由于这功法修炼过于凶险,海大富收藏它时倒也未曾用心,只是随手放在自己所居的场所。 于是便被刚入宫的徐子义发现,心知自身处境凶险的他,也只得横下心偷偷修炼上面的武功,不巧竟然有所成就。 不过这其中倒也拜海大富居所内暗藏的无数毒药所赐,有了这些民间难以得见的剧毒之物,他的化功大法修炼之处倒是极为顺利,最后也是凭此才能对付身受重伤的海大富和毛东珠二人。 这“化功大法”他距今修炼不过两年光景,可是内力一途的成就却在鹿鼎记中就与神龙教的教主洪安通不分伯仲。 这旁门左道的武功修炼凶险不假,可是在进境一途上却是远超名门正派按部就班修炼来的内力。 不过凡事既有得,便有舍。 这“化功大法”进境修炼飞快不假,可也有弊端在身,那便是需要经常要将毒蛇毒虫的毒质涂在手掌之上,吸入体内,若是七日不涂,不但功力减退,而且体内蕴积了数十年的毒质不得新毒克制,不免渐渐发作,为祸之烈,实是难以形容。 当年丁春秋有一名得意弟子,得他传授,修习化功大法,颇有成就,岂知后来自恃能耐,对他居然不甚恭顺。丁春秋将他制住后,也不加以刀杖刑罚,只是将他因禁在一间石屋之中,令他无法捉虫豸加毒,结果体内毒素发作,难熬难当,忍不住将自己全身肌肉一片片的撕落,呻吟呼号,四十余日方死。 不久前徐子义离岛,正是为了搜寻可供他修炼的毒物,为此这才让巴陵帮弟子登上岛来。 又是半个时辰过后,徐子义早已出手解决了岛上巴陵帮所有登岛的弟子,甚至还从他人口中撬出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比如不久前被他解决的两名高手来历,原来这二人正是萧铳麾下五大高手之一,这一次正是受巴陵帮大当家陆抗手之托,这才千里迢迢赶至洞庭湖。 提起这二人的大名,徐子义倒也并不陌生,他身负前世记忆,又在大唐世界当了数年土着,之前倒也对二人的大名有所耳闻。 加上巴陵帮弟子口中撬出的情报,徐子义很快脑海中也多出这二人的记忆。 原本轨迹连同这二人,以及萧铣麾下其他三大高手,前期倒也是双龙寇仲,徐子陵的劲敌! 不过待到双龙有所成长后,连同大力神包让在内的五人便全然不是双龙的对手了,他们二人可以算得上江湖上二流人物。 “萧铣,陆抗手……” 回到小屋后,徐子义口中缓缓念出了这二人的名字,随后则是微微摇头。 这二人势力倒是不弱,不过比起藏身于巴陵帮中的香家,却根本不算什么。 那香家结交之流众多,不仅暗中与萧铣合作图谋他日起事,同时又与藏身暗处的魔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而且无论是香家之主香贵,还是香贵三子的香玉山,都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原着中香家可是与双龙明争暗斗不知了多久,直至最后天下大局将定之际这才分出胜负,而且这其中还有李阀出力的结果。 自己因为强占拦江岛的关系而因此与巴陵帮交恶,对此徐子义倒也不怎么在乎! 毕竟这区区巴陵帮还做不到让他畏惧,况且比起占据拦江岛日后的收益,与巴陵帮的敌对的后果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拦江岛原本不过是洞庭湖一个最为平常孤岛,常年无人居住,因此也一直无人重视。 直至千年之后,这座终年有雾的孤岛这才名传天下,只因这那时这岛上的主人不一般,乃是以洞庭湖水为师的浪翻云。 比起以洞庭湖水为师,不借外物达到勘破破碎之谜的浪翻云,无论是边荒传说中的燕飞,还是天师孙恩都要略逊一筹的才情。 哪怕是凭借一把厚背刀斩杀思汉飞於千军万马之中,并从虚悬千丈之上的孤崖跃入虚空的传鹰,比起这位覆雨剑仍是逊色不已。 唯独能够与其比较的,恐怕只有那位无上宗师令东来,他们二人的才情可谓是不分伯仲。 跨越千年光阴在这孤岛重现这拦江岛之名,其中的确是有着缅怀那位覆雨剑的意思,不过选择此处,也有着其他考量。 原因就在拦江岛三十里外的怒蛟岛上,这怒蛟岛在明朝年间由于洞庭湖水冲刷可是有着占地万亩,如今相隔千年,怒蛟岛虽没有后世占地那般之大,可也远超洞庭湖中其他岛屿,少说也有着千亩之大。 比起徐子义如今所占据的拦江岛,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了。 虽说徐子义如今并未有逐鹿天下的想法,可这怒蛟岛地理优越,即便日后不曾问鼎天下,也可以此为根基,效仿日后的怒蛟帮以此设立根基,仅靠贩卖私盐一项就足以富甲天下了。 为此,徐子义即便与巴陵帮交恶也是觉得值得! 眼看如今天下时局动荡,隋失其鹿在即,有了这次的教训,萧铳恐怕也不会将太多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至于巴陵帮,徐子义更不会放在眼里! 因为陆抗手明面看起来是巴陵帮的大当家不假,实则巴陵帮内的有关大事都需要和香家中人商议! 而比起明刀明枪,香家人更擅长阴谋诡计! 不过比起萧铣与巴陵帮的麻烦,徐子义如今却有一件最为迫在眉睫的大事需要提前解决。 那便是来自修炼“化功大法”而带来的弊端,除非他也像丁春秋那般有神木王鼎在手,不然化功大法的弊端始终会是一个威胁。 化功大法修炼进境飞快不假,可若是一旦七日不涂新毒,体内积攒两年多的剧毒就会不得新毒克制,不免渐渐发作,为祸之烈,难以言表。 而就在徐子义心中仔细思索之际,原本悬挂在他腰间的玉佩却是忽然发热起来,察觉到这一点后,徐子义心中顿生明悟,心知那大门又快要开启了! 从鹿鼎记的世界归来后,徐子义便察觉了他手中的玉佩不过是一个普通媒介,即便没了玉佩也可以精神寄托在他物之上来打开诸天之门。 不过徐子义选择将玉佩当做大门开启媒介,则是因为这玉佩可吸收徐子义每日温养的真气,好似能加快下一次大门开启的时间。 第三章 再临 洞庭湖内的拦江岛上,待到徐子义亲手解决了岛上残留的巴陵帮弟子后,随后便独自返回了小屋旁。 他在这小屋旁种植了当初从鹿鼎记世界移植而来的情花,而这情花正是神雕侠侣中害得小龙女与杨过这对有情人差点难成眷属的罪魁祸首。 本来在公孙止死后,绝情谷内的情花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后,可待到康熙年间,待到数百年后,没想到仍有不少情花幸存。 这一结果自然是本来没有抱有太多希望的徐子义喜出望外,亲自将情花种子收集好,待到返回大唐世界后这才亲自将其种植在拦江岛上。 而情花能够在大唐世界种植成功,也说明能够通过这所谓天门能够将活物带进大唐世界,这一点反倒是徐子义心中多出了其他想法。 …… 半月后,一名衣着青衫的文弱男子则是出现在一座酒楼旁,这文弱男子外貌看起来极为秀气,面色虽然过于苍白,看起来好似有隐疾在身。 不过这一路上,所遇行人却是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对此,这位一身青衫的文弱男子却是对此毫不意外,只因这长街上的行人服饰皆与他有异,其中女子倒是还好说,岭南女子大多热情胆大,见他文质彬彬,容貌上又颇具秀气,自然是惹得不少女子频频回头。 只是待她们回头留意男子的打扮后,却又不禁花容失色连连低下头来,就连一路上所遇其他男子也是对其连连躲避,好似遇上了瘟神一般。 而这根本缘由,这位青衫文士自然是心知肚明,回头打量了一下长街上男子脑后那丑陋难看的金钱鼠尾,则是不禁微微皱眉。 这青衫文士自然正是徐子义,经过半月时间,这玉佩中的奇异能量终于充盈至满,随之光门大开。 而借此机会,他又再度光临了这满人统治的中原。 说起来他这番打扮自然是公然违背了当初满人要求汉人剃发易服的要求,加上自康熙年间起,天地会,红花会反贼就曾络绎不绝,不少江湖乱党便以蓄发剪鞭视为最为直接的反清之举。 有此先例在前,这条长街上的行人自然是对他避之不及,唯恐因为和他多待片刻就被朝廷视为叛贼就地诛杀。 至于徐子义他早就在康熙年间就习惯被人视为异类的目光,自然这一路上是习以为常。 不过这时候的他则是忽然抬起头,看向路南不远处有座三开间门面的大酒楼,招牌上写着“英雄楼”三个金漆大字。 这酒楼名字起得不伦不类,不少南来北往的客商到此也是要驻足旁观一番,不过徐子义看着这“英雄楼”三个金漆大字,心底里却是忽然感到一阵熟悉。 就在徐子义心中思索之际,鼻尖却是涌入一阵酒肉的香气,他从城外奔波至此,自然难免有些饥肠辘辘。 嗅到这股明显诱人的酒肉香气,也不在犹豫,直接朝楼上走去。 “客官,您……” 眼见来人衣着不凡,守在门口招呼的小二本来还是打着一个笑脸,然而看清楚对方那番打扮后,原本嘴角的笑容则是消失不见,反而随即多出了一慌乱。 要知道自从顺治年间推行剃发易服后,天下百姓为了活命都被迫留下那丑陋不堪的金钱鼠尾,而眼前这人却依旧是一副汉家衣冠打扮,自然是让这小二难免大惊失色起来。 对于小二神情的变化,徐子义好似没有察觉一般,直接登楼坐在了椅子上。 这二楼的雅间,桌椅洁净。座中客人衣饰豪奢,大多都是富商大贾。 这些人原本正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好不热闹,然而待到徐子义登楼后,这二楼的雅间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身为富商大贾,他们这些人眼光自然极为毒辣,就带徐子义刚登上二楼,他们这些人早就留意到他那一番异于常人的打扮。 眼见他竟然公然违背朝廷早年颁布下来的剃发易服,这些人自然是脸色大变。 而在这时候,楼下则是很快涌上来数位壮汉,其中为首者正是不久前那楼下迎接他的小二,只见这小二脸露兴奋,指着坐在酒桌上的徐子义大声说道:“快将这穷书生抓起来扭送官府!” 见到徐子义身形瘦弱,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这小二便先入为主将他视为读书读得走火入魔了。 “今天老天开眼,待将你这个穷书生扭送官府后,我们哥几个也能换几百个大钱花花!” 看着面色苍白毫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这小二和身旁数名壮汉无不眼露笑意,旁人对此事是避之不及,唯恐遭到官府株连。 可他们几人却是不怕,要知道他们的主人可是不简单,乃是佛山地面上的大人物,所创的五虎门就连当地的官老爷要卖其几分薄面,如此这才给了他们数人将人扭送至官府的底气。 话落后,数人便狞笑一声伸手抓来,在他们看来面前人影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抓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当这数人刚向前踏出数步,鼻尖就忽然钻入一股明显异香,还未等数人察觉到什么,他们就顿感头晕目眩,腰膝酸软,竟站也站不住直接栽倒下来。 片刻间,这数名壮汉便不知为何躺在地上倒地不起,脸色甚至隐隐发青,看样子竟然像是中了毒。 “你……” 一旁的小二由于刚刚并未主动上前,这才逃过一劫,如今眼看眼前的数名壮汉只是向前走出数步,就纷纷倒地不起,自然是被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动弹半步。 至于这二楼雅间上的富商大贾也是如此,他们这些人常年走南闯北,这时候也看得出这看起来面前这位病恹恹的书生的显露手段,联想到传闻天地会,红花会这些反贼乱党的传闻,他们自然是不敢擅自起身。 “还不快将你们酒楼的拿手菜速速端上来!” 对于旁人的眼神,徐子义则是毫不在意,随手惩戒了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后,便直接吩咐起了一旁呆立不动的小二起来。 这时候的徐子义也已从楼外“英雄楼”的招牌,终于想起了“英雄楼”背后的主人,正是这佛山当地的恶霸,五虎门的掌门凤南天。 此人在佛山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恶霸一词可谓是名副其实。 曾经只为为了一个小小菜园,便逼得钟家四口最终家破人亡! 就在徐子义回想之际,楼下却是登登走上来一个青年男子。 只见这青年男子衣衫破旧,穿着好似路边老农,但却英气勃勃。 刚登上二楼的青年男子,这时候则略感意外看着前方栽倒下来的数名壮汉。 留意到这数名壮汉面色青黑,明显是中毒才有的迹象,连忙便凝神警惕起来。 第四章 血印石 眼见面前这登楼上来的青年衣衫虽然褴褛,可依旧难遮挡其勃勃英气,只是粗略一观,静坐在原位的徐子义则是心中一动,很快便猜出了面前青年的来历。 此地乃是广东的大镇佛山镇,而这佛山镇则是与朱仙、景德、汉口并称天下四大镇,说起来可是物阜民丰,繁华异常。 加上近年来南洋商贸达到鼎盛,这佛山大镇又地处广东一带,自然是比起其他地方更有地利之便。 而面前这衣衫褴褛的青年恐怕也是听闻过广东的富庶繁盛,颇有豪侠之士,这才顺路之下特地来见识一番。 徐子义猜的不错,面前的青年汉子正是沿途听闻过广东的富庶繁华,这才有了兴致想要来见识一番。 只不过他这刚一登楼就撞上了徐子义出手惩戒酒楼小二的一幕,留意到跪在面前的数人面色发黑,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这名衣衫褴褛的青年汉子,则是不禁警惕起来。 不过待他抬起头打量到不远处人影时,神情却是瞬间一怔。 其中缘由,皆因为二楼入口不远处的桌子旁坐着一名青袍男子,这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好似一个文弱书生,脸上的面色则俱是苍白。 若只是这般,青年汉子倒也不惊讶,只是这文弱书生身后却是少了楼上众人脑后皆有的油光乌亮的大辫子。 要知道自满人入关以来,便大力推行剃发易服的传统,当初为此不知多少人因此丢了性命。 而面前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病书生,却居然在光天化日下恢复昔日汉人衣冠,如此胆气,饶是青年汉子数年间走南闯北,自认见识不凡,却也不禁为这书生的胆气感到佩服! 难道是义兄红花会的豪杰? 见到徐子义看起来文质彬彬,可却又如此胆气,自认是让青年汉子心中多了思量,开始猜测起了他的身份。 同时余光则是扫向身下跪倒在原地的数人身影,青年汉子看起来年龄不长,实则却是阅历丰富。 自从与义兄在山东武定商家堡分别后,他这数年间就一直闯荡江湖,经历数次凶险,自然也是清楚这江湖的险恶之处。 见到徐子义一副书生打扮,又是胆敢在光天化日下恢复昔年汉家衣冠,也是猜出了对方必有依仗。 而至于跪倒在身前的数人壮汉,看起来身形粗壮魁梧,明显这酒楼雇佣的打手之类,见到面前的人影看起一副书生打扮,又身穿昔年汉人衣冠,自然是起了将其捉拿官府的心思。 青年汉子不愧是心思敏捷,居然很快就将这二楼上之前发生的一幕猜的八九不离十! 这些年来,他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本地官绅富户与恶霸地痞勾结,欺压良善的故事,于是也是少了年轻人刚出江湖时的那般急躁。 见到这二楼寂静一片,青年汉子也不骄不躁直接绕过了跪在前方数名汉子,坐在一旁静观其变了。 而一旁的徐子义见到这青年汉子居然不骄不躁静坐一旁,心中也是不禁对其暗赞一声。 这般不骄不躁性子,难怪日后会成为一代大侠! 余光扫到坐在他不远处另一桌上的青年汉子,徐子义心中少有称赞起来。 如若换做他人,极有可能便不问青红皂白出手行侠仗义了!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快将你们的拿手好菜端上来?” 见到一旁的小二被吓得站在一旁动也不动,徐子义则是再次抬起头呵斥道。 “马上就来!” 听到徐子义言语,一旁不敢擅自动弹一步的小二脸上这才多出了一丝血色,跌跌撞撞便朝着楼下走去。 徐子义刚刚出手时,连带着面前的小二也捎带着中了他所下的奇毒,这时候自然不怕他反悔!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就见徐子义的桌前早已多出了不下十数道这英雄楼拿手的佳肴美味,甚至连酒楼中为数不多好酒也是端了上来。 嗅到入鼻的酒香,一旁的青年汉子则是喉头微动,好似也是来了酒瘾。 “小兄弟,你可愿过来共饮?” 徐子义耳目聪明,远胜旁人,这时候自然是察觉到一旁的青年汉子口中酒瘾大动,于是便举杯朝着一旁的青年汉子邀请道。 “兄台居然邀请,在下自然不会拒绝!” 听到徐子义开口邀请,青年汉子则是瞬间答应下来,很快便坐在了对面。 见到徐子义举杯饮酒下肚后,早已来了酒瘾的青年汉子也是再无顾及,也是一碗酒下肚。 “好酒!” 感到这酒水温润无比,可待到下肚后却好似烈烘烤一般,脸色略带红润的青年汉子则是大声开口叫好道。 他这声称赞可以说得上真心实意,他这数年间行走江湖也曾饮过不少佳酿,可与面前饮下酒水相比起来就显得寡淡如水,不值一提了! 一大碗酒水下肚,嗅到这满桌的佳肴美味,青年汉子也不见外,直接便大快朵颐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久在荒野游荡,虽说可以时不时出手打些野味下肚,可终究味道是比不过正儿八经酒楼中的大厨。 加上他这数年来行侠仗义,扶危济困,当初义兄赵半山所赠的二百两黄金,却已使得荡然无存了。 如今身上的大钱不过够在这酒楼吃一碗素面的钱,更不提面前的佳肴美味与好酒了,这时候自然狼吞虎咽起来。 见到青年汉子这般豪迈吃相,坐在一旁的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并未开口,只是待到青年汉子手中筷子落到其中一盘菜肴时,却被他伸出筷子拦了下来。 “这道菜你可吃不得!” 见到青年汉子眼露不解,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随即待立一旁的小二则是脸色微变,就欲逃下二楼。 然而徐子义紧握酒杯的右手只是一晃,就见原本杯中的酒水化作水箭直接落在了夺路而逃的小二身后。 只见其口吐鲜血,顺着楼梯滚落下去。 “这……” 见到徐子义竟能以酒水隔空伤人,二楼上豪商富贾们无不颤栗不已,只有坐在对面的青年汉子识出这一招的厉害。 他自问这数年间武功有所精进,可面前与他共饮的男子手段却是让他闻所未闻,当初在山东商家堡内赵大哥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太极柔劲让他大长见识! 可远不及面前的一副书生模样打扮人影的手段,江湖曾有传言,真正的高手可以飞花摘叶伤人! 可他闯荡江湖多年,却从未见识过这般手段! 如今没想到,偶尔一次突来的兴致,却让他真正见识到了飞花摘叶伤人的手段! 此时此刻,青年汉子也终于笃定了面前看起来病恹恹的书生,实则是江湖上难以得见的高人。 “居然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只是瞥了一眼小二倒下的方向,徐子义则是摇摇头说道,以他的使毒的手段,那小二在菜肴下毒的手段自然是自寻死路。 话音刚落后,就见徐子义居然自顾从盘中夹菜品尝起来。 “兄台你……” 见到这一幕,一旁的青年汉子则是神色微变,从刚刚徐子义的举动和言辞来看,分明这道菜肴中是被那小二暗中下了毒,可他偏偏又要以身试险,如此举动自然是让青年汉子心中骇然。 “不必为我担心,我修炼功法有异,这般寻常毒物还是奈何我不得!” 猜出了一旁青年汉子心中所想,徐子义则是神色淡然,随即缓缓解释道。 这小二在菜肴所下的毒自然不会是什么天下难见的奇毒,又要畏惧被徐子义察觉,故而便在菜肴中滴入了经过稀释过的蛇毒。 广东一带嗜好食蛇,这酒楼自然也常从集市上购买蛇来当做食材,于是这小二便起了心思。 只是他却想不到,徐子义修炼化功大法许久,功力深厚不说,世间上寻常的毒物也奈何不得他! 就在青年汉子惊骇于徐子义的举动之时,楼下却是传来一阵疯疯癫癫的声音。 “凤老爷,你长命百岁,富贵双全啊,我老婆子给你磕头,叫老天爷生眼睛保佑你啊。” 二楼上的众人闻声皆是眉头一皱,可是原本静坐在椅子上的徐子义却是忽然起身,目光落在了楼下。 青年汉子见到这儿,则也是同时起身望向楼下。 这才见到一个妇人头发散乱,脸上、衣上、手上全是鲜血,手中抓着一柄菜刀,哭一阵,笑一阵,指手划脚,原来是个疯子。 这时候的她正仰着头指着“英雄楼”的招牌拍手大笑道,而旁观之人远远站着,脸上或现恐惧,或显冷悯,无人敢走近她身旁。 “小兄弟,你可知我为何要出手惩戒这酒楼的人吗?” 看着楼下的苦主出现,徐子义则是忽然转身看向了一旁的青年汉子问道。 “小弟不知,还望兄台指点!” 见到面前人影主动开口,一旁的青年汉子看到楼下疯疯癫癫的妇人,则是心中一动,这时候也是猜到了其中必有隐情。 第五章 凤家 提起这个站在英雄楼下的疯癫妇人的来历,就不得不提起佛山本地人尽皆知的恶霸凤南天! 而这凤南天绰号“南霸天”,是广东“五虎门”的掌门,因此在广东一带颇有威名,平日但凡有着什么节日,凤南天的府邸就异常热闹,地处广东各处的五虎门弟子便遣人带些厚礼前来拜访,可谓是好不热闹! 只是这凤南天作为本地一霸,平日又与当地官府交好,自然行事上就毫无顾忌。 原着中凤南天因为要为新迎娶的第七房姨太修建七凤楼,而看中了邻居钟阿四的菜地,于是便想用五两银子买下来。 若是换做其他,钟阿肯定会因畏惧凤南天的威势而勉强答应下来,可偏偏钟阿四全靠这菜地养家糊口,五两银子固然不少,可对于上有老下有小的钟阿四却是远远不够,于是便拒绝了下来。 钟阿四本以为凤南天身为佛山本地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况且自家这菜地也不算什么值钱玩意,于是很快便将此事淡忘掉了。 然而钟阿四却是猜错了凤南天的狠毒,随后便被凤南天家中恶奴冤枉钟阿四家的孩子偷吃他们家的大鹅,而钟阿四的孩子自然不会承认这莫须有的事情,凤南天便一纸诉状将此事闹到了巡检衙门,当堂就将钟阿四收监下狱。 按照常理,事情闹了这一步,寻常人家肯定会避免自家男人遭受牢狱之苦,肯定会自动将自家菜地双手奉上。 可是凤南天却是错估了钟四嫂的刚强,只因在堂上时钟阿四的幼子因为口齿不清的缘故,因此被那与凤南天勾结的狗官当成罪证当堂收押,并且又是一顿板子,夹棍之类将钟阿四炮制奄奄一息。 钟四嫂探监看到自家丈夫的惨状后,被逼无奈之下前去衙门鸣冤,可那巡检衙门早就收了凤南天的银两又怎会给她们讲理的地方,被差役轰出后,钟四嫂又去风家评理,却又给风家的恶奴乱棍打了出来。 眼见自己叫天不应,叫地不应,明明有着莫大的冤屈却被人颠倒黑白,就连当家的也被人关在牢中眼看就要性命不保了。 钟四嫂心中一急,横下心来,叫上左邻右舍与其一同去北帝庙中做个见证,当地乡民只当钟四嫂要当着神像前发誓,谁料钟四嫂却是刚烈如斯,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将自家的三子肚子刨开! 然而就在众人的见证下,钟四嫂幼子的肚子里哪里有什么鹅肉,全是一颗颗螺肉! 原来钟阿四一家生活极为贫苦,没有什么东西来果腹,家中小儿饥饿之下便结伴去河边捞取田螺来吃。 只是螺肉质硬,钟家小儿又是年幼,自然无法将其咬烂,于是便将其囫囵吞下,,因此隔了大半天还没化。 直到这时候众人这才得知,钟家小儿当堂所说的吃我,不过是是吃螺,只因幼儿说话含糊不清,便说成了吃我,因此反而给了风家炮制钟阿四的理由。 不过钟四嫂这一刀固然是证明了自家孩儿的清白,可却也断送了自家三儿的性命! 而待到证明清白后,钟四嫂便也疯了! 英雄楼上,徐子义望着大街上那个早已远去的疯癫女子,随后便说出了这其中背后的故事。 “竟有此事?” 听到这儿,一旁早已变得目眦欲裂的青年汉子则是大叫一声,随即一掌便拍在面前的桌子上,他这一掌力道奇大,竟震得桌子上的碗盏跃起,汤汁飞溅,看样子明显已是怒极。 这数年来他走南闯北阅历甚是不少,也是见识不过欺压良善之人,可像今日这般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也是头一次听闻! “此事是真是假,小兄弟可自行探查,不过我就要先行一步!” 徐子义这时候早已认出面前青年汉子正是在外游历的胡斐,在为其道破了凤南天一家的暴行后,徐子义也不愿久留此处,直接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 徐子义清楚胡斐的为人,不同于其他同龄闯荡江湖的愣头青,自从胡一刀因遭奸人至手而离奇去世后,胡斐自小便在江湖上闯荡,他有着自己独有辨别江湖黑白的手段。 明白这一点,徐子义便为其留下探查此事真伪的时间,而他本人则要亲自去风家走上一趟了! 若说金老小说三大令人心头不够畅快之事,其一则是乔峰与阿朱未能比翼双飞,乔峰乃是天下少有的血性男儿,可却在阴差阳错下误杀阿朱,实在令人惋惜! 其二则是这钟阿四一家的遭遇了,凤南天依仗手段欺压良善,害得钟阿四一家家破人亡,最后即便有胡斐亲自为其报仇,可却终究是救不回钟阿四一家三口了! 想及此处,徐子义脚下步子又是快了许多,不过眨眼间功夫,他的人影就从街边彻底不见。 而在英雄楼上,胡斐目睹了徐子义如此精湛的轻功身法,则是不禁再次心中一惊,他可不是数年间毫无眼力劲的毛头小子,自然认得出徐子义这一身轻功身法的厉害。 他自己是远远不如了,甚至就连与他结拜的赵大哥恐怕也不是其的对手! 而武功这般高明的高手,想必不会特地编造假话来诓骗于他! 想到此处,胡斐看着二楼上依旧不敢乱动的一众富商大贾则是心中忽然一动,瞬间有了办法。 其实胡斐却是有所不知,徐子义的轻功则是源自“铁剑门”九难师太,在鹿鼎记中,徐子义依仗高明手段下毒让满朝文武同那小玄子一同殒命后,自然是因此名头大响。 也因此让欲图复国九难师太心中感念徐子义大恩,随后在徐子义有心请教下,九难师太便将毕生所学倾囊而受。 只不过对于铁剑门其他的武学,徐子义却并不感兴趣,相反唯独从九难师太手中学得了铁剑门的独门轻功“神行百变”。 这门轻功当初放在康熙年间,天下间就几乎无人能人出其右! 放到如今乾隆年间,自然更是没有敌手了! 而就在胡斐从英雄楼的客人口中来辨别这件事的真伪时,徐子义这时候身影则是出现在凤南天的府邸外。 眼见凤南天府邸倒是极为气派,朱漆大门外那一对一人高的石狮子更是彰显富贵,见到这儿,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缓缓踏步向前。 紧接着便在路过行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单手轻松抓举起了那只重约数百斤的石狮子飞掷出去。 随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往日里从来无人敢来闹市的凤家大门则是被这飞掷进来的石狮子撞个粉碎,很快便听府邸中传来一阵阵悲呼。 直接无视掉了府内传来的阵阵悲呼,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直接踏了进去。 第六章 除恶务尽 凤南天的大名,佛山本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比起本地衙门里的官老爷,凤南天的大名更是令当地人生畏! 然而今日却有人当众打进凤家大门,这一幕被路过的行人看到了,则是脸色大变,连连躲避,唯恐被其牵连。 凤家的名声不仅只是局限在佛山本地,甚至乃至广东一带名头也是响亮,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没有靠山撑腰,自然不愿招惹他们。 就在来往行人躲避之际,徐子义这时候早已踏入了凤家大门。只是他刚踏进凤家的大门,就见到凤家一众仆役正围在一起,而在他们身旁不远处一个栽倒的石狮子上则还沾染有明显血迹。 任谁也想不到,这平日里摆放在门外的石狮子为何会离奇飞进院子,而且偏偏自家少爷凑巧要外出,结果就被直接飞进来的石狮子直接砸中。 “不好了,少爷昏死过去了,快去找老爷!” 院子里的仆役们费劲浑身力气,这才将青年公子身上的石狮子抬了起来,不过待到众人看到自家公子胸口凹陷下去大半的惨状,则俱是心中一凉。 “哦,原来是凤南天的儿子被石狮子砸中了!” 这时候踏入凤家院子的徐子义,也是终于清楚了刚才为何府内传开悲呼,原来是自己随手掷出的石狮子砸中了凤南天的好儿子! 想到这儿,徐子义则是神色间不禁多出一丝古怪,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你是……” 这时候围在青年公子身旁的凤家仆役们,也是终于有人察觉到院子中多出了一个外人,不由警惕问道。 不过还未等到他话语落地,就突感身体一轻,待到回过神来后整个人已被倒挂数丈之外的大树上。 至于其他人就没有这般好运,则是纷纷从高空跌落被摔了鼻青脸肿,更有倒霉者一口的好牙都不剩几个了。 眼见这群凤家的下人们被摔得如此狼狈,徐子义神色间却未有一丝变化。 凤家能在佛山成为一霸,这些风府的恶奴们也是少不了为虎作伥,今日只是摔他们一跤已算是便宜他们了! 看着身下早已昏死过去的青年公子,徐子义则是并未下手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 就在凤家一众下人们哀声连连之际,院子后面这时候便传来了一阵苍老声音。 “何事这般吵闹?” 待到声音落下,就见院落中便已多出三名男子身影,其中在这三人中一名老者身形魁梧最为明显,在他身后则有两名身穿武官服的中年人。 这老者一身古铜色缎袍,上唇留着两撇花白小髭,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右腕戴一只汉玉锅,左下拿着一个翡翠鼻烟壶,俨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大乡绅模样,只是他行走间步法沉稳,双目有威,看起来明显有武功在身。 “鸣儿?” 刚出来时候这老者还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然而看到自己的独子被人踩在脚下生死不知时,却又是神色一变。 “你就是凤南天?” 看着这老头儿一副养尊处优的大乡绅模样,徐子义不禁语气变冷。 “你又是何人,居然胆敢来我府上放肆,还不快快将我孩儿放开!” 被一个看起来不过二旬年纪的青年当着众人直呼其名,凤南天自然是心中怒火骤起,只是他留意到了来人一副汉人衣冠打扮,心中自然是有了忌惮。 而见到徐子义竟然是一副前朝衣冠模样,凤南天身旁的两名武官则是脸上涌现出诧异和兴奋之色。 凤南天这次本是在府内款待这二位从京城前来的侍卫,谁料到在这佛山的地界上竟然还有人胆敢来缕他的虎须,甚至还将他的独子踩在脚下。 这般让他颜面扫地的结果,自然是让凤南天难以接受,不过他毕竟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比身旁两位在京城内任职的武官对于来人的衣冠打扮敏感。 自满清入关以后,多尔衮便在汉奸孙之獬的建议下推行“剃发易服”之举,为此导致不知死了多少热血汉家男儿。 不过当初不少汉家男儿反对“剃发易服”之举,可如今已是乾隆年间,“剃发易服”之举早已在全国推举开来,天下百姓早已习惯了脑后那丑陋的金钱鼠尾,反而对昔日汉家真正衣冠避之不及! 要知道数年前红花会曾经火烧雍和宫,大闹紫禁城,惹得满城风雨,此事过后,红花会的名声可谓是人尽皆知。 只是此事过后,红花会便从中原一带消声觅迹,让天下人不禁大感遗憾! 而今日居然在佛山的地界上撞见一个胆敢身穿前朝服饰的人,二人大感是走了大运,如若从此人口中翘出有关红花会乱党的消息,他们二人加官进爵自然是不在话下! 二人彼此间对视一眼后,便都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于是间二人便默契同时动了起来,很快就一左一右围住了徐子义。 猜出了身旁二人的心思,徐子义也不着急,反而踩在人影上左脚微微发力,逼得早已昏死过去的青年公子发出一声无意识的痛呼。 “只要你肯放过我家孩儿,我愿赠你黄金百两,绝不反悔!” 见到来人脚下微微发力,忧心自家孩儿安危的凤南天则是连忙开口。 “黄金百两,凤南天你这次出手倒是阔绰,不过为何当初却不愿意放钟阿四一家一马?” 见到凤南天神色不由变得紧张,徐子义说道这儿则是忽然冷笑一声。 “阁下又是从何人口中听到的谣言,在下素来爱交朋友,阁下不如先坐下来慢慢解释误会可好?” 听到来人提及钟阿四一家时,凤南天心中就不禁咯噔一声,心知对方来者不善后,连忙开口就欲稳住对方。 近年来凤家在佛山的发展可谓是蒸蒸日上,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任凭这么多年来纳妾无数,可膝下仍是只有这一个独子,为此凤南天自然便将其视为了自己唯一衣钵的传人。 只是无论凤南天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可都无法减少徐子义心中杀意,只听一声脆响就见被徐子义原本踩在脚下的青年公子脑袋直接爆开。 “鸣儿!” 亲眼目睹自己独子在眼前遭人虐杀后,只听凤南天悲呼一声,同时见他右掌探出,而左掌则是凝聚成爪,直接抓向了面前的青袍男子。 凤南天乃是广东五虎门的掌门,手底下武功也是不凡,见到自己独子命丧于自己眼前,这一次出手自是不会有所留情。 他如今年纪已高,日后想要再有子嗣也是极难,为此心中恨徐子义更是发紧,打定主意先要生擒对方,然后再将其慢慢折磨来消自己心中丧子之痛! 凤南天这一动,原本隐在左右的两名武官也是同时动了起来,一左一右攻向了徐子义。 原本在他们二人看来,这青袍书生看起来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就算有武功在身想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况且凤南天又是广东五虎门的掌门名震广东一带,此番有他出手自然是十拿九稳。 只是奈何凤南天的独子死于这书生之手,唯恐他被含怒出手的凤南天所杀,让他们二人少了日后的进身之阶,于是二人也是同时出手。 “不自量力!” 面对他们三人夹击之势,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毫不在意,紧接着只见其右手衣袖一挥,原本轻柔衣袖的却是随之鼓起,直接扫向了抢先攻来的凤南天身上。 凤南天原本还不将面前的病书生放在眼里,然而待到他双臂撞在这看似轻飘飘的衣袖上时,他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双臂直接变得扭曲起来不算,整个人更是被那鼓起的衣袖带来的后续力量直接扫飞出去两丈之远。 撞在大树上的凤南天面色煞白,嘴角渗血,双臂更是不自然耷拉下来,看上去明显是断了,身受重伤的凤南天这时候望向前方的眼神则是充满惊惧。 他行走江湖多年,也曾见识过所谓高手,可像今日这般神乎其神的对手,他却是头一次遇到。 眼见凤南天接了一招就重伤倒地,左右两侧的武官自然不敢留情,同时抽刀斩向徐子义周身要害。 只是他们还是小瞧徐子义的武功,他修炼“化功大法”时日尚短不假,可这左道旁门的武功,讲究的就是进境飞快。 看似只是短短两年光景,可当初在鹿鼎记中如若论起内力高深,也只有洪安通一人能压其半头而已。 如今到了乾隆年间,内力上恐怕更是无人能与其一论高下了! 果然只听徐子义冷哼一声,就见他身影转折滑溜,好似游鱼一般,直接从左右二人手中长刀下滑出,同时双掌齐出抵在二人心口。 只听二人齐齐闷哼一声,便同时倒地而亡! “阁下武功高深,何苦要为一个穷家小子出头,在下愿将全部家产送出,只求阁下能饶我一命!” 见到徐子义如此干净利落的将两名在京中任职的武官击杀,这让本就败在其手中的凤南天心中不免生出畏惧,于是连忙开口求饶道。 “哼,钱财虽好,可却不能从我手中买下你的性命!” 无论凤南天如何求饶,徐子义只是冷笑一声,并不会因此而放过他,随即目光便落在了脚下的长刀上,随着其脚下发力,一把长刀便横空飞出,眼看就要刺进凤南天的身体。 忽然这时身后却是传来嗤嗤的破空声,早已有所察觉身后动静的徐子义这时只是冷哼一声,连头都不用回,便衣袖一挥只听铮的一声,就见一枚女子手上所戴的指环被挡了下来。 同时早已身受重伤的凤南天自然是无法闪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横空飞出的长刀径直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牢牢钉在了大树上,嘴角涌出殷红血液,至死仍是一副不肯置信的模样! “爹!” 或许是受到了凤南天之死的刺激,原本隐在暗处的人影则是悲呼一声,从其语气来看倒是极为悲切,看样子还真是与凤南天关系匪浅! 很快就见一名身穿紫衣的婀娜女子闪身出现在院落之中,看着至死仍然不愿瞑目的凤南天,她的眼神则满是不可置信。 “你杀了他?” 看着面前一身青衫的徐子义,来晚了一步的紫衣女郎这时候仍是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只是不远处那死不瞑目的身影则在提醒她这一切就是现实,因此回归到痛苦现实的紫衣女郎则是眼怀怨恨盯上了面前的青衫男子。 “不错,此人手段毒辣,为人又卑鄙无耻,我便索性杀了他为民除害!” 看着终于出现的紫衣女郎,徐子义则是言有深意道。 对于面前这位看起来肤色微黑,却又难遮其俏丽之色的妙龄女子,徐子义则是一点都不意外。 早在他与凤南天三人交手之前,他就察觉到附近有人来了,其脚步略轻,明显有异于男子脚步,自然是不难让徐子义猜到来人身份。 “你……” 见到徐子义亲口承认后,来迟一步的紫衣女郎则是银牙暗咬,这时心中则是不免恨上了面前的男子。 她这次不远千里从南疆赶到这广东佛山,口中虽然不说相认,可在心中却早已将对方视为父亲,然而谁料只是来迟一步,她们二人便生死相隔! 陡然间只见银光一闪,原来紫衣女郎手中的银丝鞭竟在悄然间缠向徐子义双臂,她刚刚亲眼目睹过徐子义那手好似袖里乾坤的手段,于是这一次突然出手自是先要封其招式! 她曾在南疆一带经名师指点,一身武功不说天下难寻对手了,可也足以傲视大半江湖豪杰了。 不过她却犯了之前凤南天同样的错误,那便是过于高看了自己,同时又小瞧了面前的青衫书生。 “自讨苦吃!” 说话间功夫,徐子义左手则向前虚空一探,便牢牢将紫衣女郎手中的银丝长鞭抓在掌心,要知道她这银丝长鞭材质不凡,上面又暗藏小金球,普通人若是贸然伸手,即便侥幸抓住也会皮开肉绽。 然而面前的青衫书生却是毫发无损,甚至任凭她如何发力可这银丝鞭在徐子义手中仍是纹丝不动! 这时候的紫衣女郎又如何不知面前的人影,武功明显远超于她! 眼见对方武功明显高于她不少,紫衣女郎也是性子果断,直接撒手放弃自己的拿手兵刃,同时果断向身后撤去。 她刚刚想要为凤南天报仇不假,可在见识了徐子义手段后,就很快清醒过来,明白若是继续恋战下去,她自己也要走不脱了! 不过还未等她身形向后撤出数步,徐子义身形一动便拦住她的退路,眼见退无可退,紫衣女郎只是出招攻来。 只是无论她或拳或掌,面前的人影都是游刃有余,甚至中途变招使出爪功,仍是连徐子义的衣角都蹭不到,反而在十数招过后,就被徐子义出手点中身上穴道动弹不得。 “你身为出家人,不仅心思不静,而且还善恶不分,甚至还助纣为虐,实在该死!” 左手抓住紫衣女郎的银丝长鞭的徐子这时候却微微摇头,早已紫衣女子来历的他,这时候语气则是变冷,同时就欲出手。 “你……” 眼见自己被人看穿身份,紫衣女郎则是不禁又惊又怒,甚至心底还多出了一丝好似被人彻底看穿的错觉。 “兄台且慢!” 就在徐子义出手之际,耳边却是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很快就见一名青年汉子手持长刀出现在面前。 然而他还是迟了半步,只见徐子义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已经按向了紫衣女子头顶。 ps:感谢远方的秘密打赏一百起点币! 第七章 一丘之貉 来人正是胡斐,他为人持重机敏,从英雄楼内的食客口中确然可钟阿四一家的遭遇的确属实后,便连忙朝着凤南天的府邸赶来。 只是他武功身法比起旁人来自是不错,可与徐子义比起来却是天差地别,加上待他从旁人口中核实完此事后,徐子义早已先行一步便抵达了凤南天的府邸。 如今刚抵达凤家后,便亲眼目睹了徐子义一掌拍向了紫衣女子的一幕。 只是他还是来迟了一步,话刚说出口,徐子义的一掌便已按在紫衣女郎的头顶。 察觉到头顶上多出一只手,在面对生死时紫衣女郎反而变得洒脱起来,也不开口求饶,直接闭目等死起来。 比起之前凤南天临死前的丑态,紫衣女郎倒是好上太多! “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似是看出了紫衣女郎心中已经暗存死志,徐子义落在紫衣女子天灵盖的一掌则是忽然变得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力道,这一结果自然是让紫衣女子和一旁姗姗来迟的胡斐感到意外。 徐子义的武功之高,胡斐之前可是在英雄楼亲眼见识过,能将酒水化作酒箭隔空伤人,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一掌若是拍在天灵盖上常人岂会焉有活命机会! 然而此时此刻,那位紫衣女郎却是仍是安然无恙,自然是让胡斐大感意外。 “小兄弟这是要英雄救美吗?” 徐子义看着有些诧异的胡斐,则是直接开口问道。 “兄台说笑了,小弟又算什么英雄人物,只是不愿兄台错杀好人!” 眼见徐子义并未痛下杀手,生性机敏的胡斐自是猜出了徐子义本就没有杀人之意,觉得自己插手是多此一举后,神情也是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嘿嘿,好人,小兄弟你这次可是看走眼,这位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刚刚逃过一劫的紫衣女郎,徐子义这时候则是冷笑起来。 就在徐子义与胡斐二人交谈之际,这凤家大院里忽然则是忽然闯进了三个人,当先一个妇人乱发披身,满身血污,正是锤四嫂。而在她身后则紧跟着两个人,分别是她丈夫锤阿四,和她的儿子锤小二。 钟四嫂一家三口刚踏入凤家大院,很快就看到大院内倒地而亡的凤南天父子,看到这一幕,钟阿四父子则是眼露喜色,唯独只有钟四嫂一人疯疯癫癫,居然冲着早已死去多时的凤南天磕起头来,便磕头便说道:“凤老爷你大仁大义,北帝爷爷保佑你多福多寿,保佑你金玉满堂,四季发财,我小三子在阎王爷面前告了你一状,阎王爷说你大富大贵,后福无穷哪。” 听到身旁钟四嫂的疯癫言语,钟阿四这时候脸上的神色则全无大仇得报的畅快,看着疯癫如此的妇人,眼中不禁多出一丝悲痛,直接扶起了她说道。 “孩他娘,你不用拜他了,这位好汉已经替我们三儿明冤雪恨了!” 说道这儿,钟阿四这个平日家中的顶梁柱也是泪流满面。 “小人钟阿四在此多谢好汉爷替我一家主持公道,如此大恩,小人粉身难报!” 话音刚落,随即便咚咚咚,朝着徐子义磕了数个响头,钟阿四用力之大,连额头上都是多出了明显的血迹。 不久前,钟阿四从凤家门前路过的行人口中得知,有人再寻凤南天的晦气,于是便连忙携家带口,想要找这位好汉为他们一家主持公道。 “你快起来吧,此事对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谢我!” 将钟阿四浮起来后,徐子义则是缓缓说道。 “我这次替你报仇不难,只是就怕事后牵连你们一家,五虎门的余孽遍布广东各地,我今日既然敢杀了凤南天父子,自然是不用畏惧他们日后报仇,只是你们一家却不能继续待在佛山了!” 说道这儿,徐子义从怀中掏出一包碎银塞进钟阿四手中。 “伱们也不用回去收拾行李,就在凤家里在搜点细软就速速离去吧,这广东一带你们是决不能停留,日后在别处安家即可!” 看着依旧在愣神的钟阿四,徐子义则是继续开口说道。 凤南天的势力可并非仅仅局限于佛山一带,他所创立的五虎门在广东一带颇有名声,徐子义既然敢出手斩杀凤南天父子,自然不会畏惧他们前来报仇。 可是钟阿四一家三口就未必了,莫说是五虎门的余孽,就连佛山本地风家旁支余孽就足以取钟阿四一家性命,况且这还不提佛山本地的官府又与凤家交手。 “多谢恩公,小人这就带着一家离去!” 片刻后,终于回过神来的钟阿四也在徐子义的提醒下,想起了以往过节时分人来人往的凤家,似是想明白什么的他便再次朝着徐子义道谢起来。 随后也不在拖延时间,直接带着钟阿四和钟小二离开了。 眼见徐子义这般果断要送走钟阿四一家,胡斐也是心感对方心思细密,连这一点都准备到了。 “兄台,你刚才……” 看着身旁一袭紫衫的俏丽女子,胡斐这时则是追问起了之前的话语, “小兄弟,你觉得我是在凭空污蔑她吗?” 看着一旁银牙暗咬并不说话的紫衣女郎,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 “不敢!” 胡斐则连忙拱手说道。 在他看来,这位兄台处世手段虽然过于偏激了一点,可观其行事风格来看,却是不像是个坏人。 “明明身为出家人,却偏偏装神弄鬼!” 眼见胡斐仍未看破紫衣女子的装扮,徐子义冷哼一声,便随手抓起她那乌黑秀丽的长发,伴随着一声惊呼。 紫衣女郎头顶瞬间变得光秃秃的,并且上面还留有极为明显的戒疤,而这头顶的戒疤则是只有剃度出家的女尼才有的。 看到这儿,胡斐大感意外。 “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何偏偏还要羞辱与我?” 露出了头顶光秃秃的戒疤,紫衣女子这时候则是强忍屈辱冷声说道。 “羞辱你谈不上,只是露出你本来面目而已,身为出家人你不但心思不静,还犯了嗔戒,也不知是从哪座荒山的野尼姑庵出家的弟子!” 看着面前被他点中穴道动弹不得的紫衣女子,徐子义言语依旧是不曾有丝毫客气。 “你……” 被人这般羞辱不算,甚至还侮辱上她的师门,紫衣女子不禁被气得俏脸发白。 见到徐子义如此这般针对这紫衣女子,胡斐心中也不禁猜测起了缘由,心知其中必有原因,所以也便在旁静听起来。 见到胡斐居然能忍住少年人共有的冲动,在旁静观其变起来,徐子义则是在心中啧啧感叹起来。 不愧是胡一刀的骨血,的确是有其乃父之风,甚至还从他的身上能够看出昔日胡夫人的灵动机敏! “小兄弟,你可知她与凤南天有什么关系?” 见到胡斐在旁静下心倾听,徐子义也不在啰嗦直接开口问道。 “小弟不知,还望兄台点明!” 胡斐自然是不清楚凤南天与紫衣女子的关系,于是很快便开口答道。 “凤南天为佛山一霸,早年就曾欺男霸女,恶迹不断,而早年在这佛山本地有名女子叫做银姑,因为长得美,便被这凤南天霸占了,坏了她的名节后就放她离去。事后银姑的父亲曾去赶到凤府理论却遭了一顿恶打,因此回去后很快就一病不起……” 说道这儿,徐子义有眼看向了一旁的紫衣女子。 “别说了……” 听到徐子义竟然将当年娘亲的遭遇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一旁被点中穴道的紫衣女子神色也是变得痛苦起来。 不过对于她的言语,徐子义则是充耳不闻依旧缓缓将银姑的遭遇说了出来。 “好一个人面兽心的老不修!” 听到那个“甘霖惠七省”的大侠汤沛竟然趁人之危,强行玷污了银姑,逼得其悬梁自尽后,身为热血的男儿胡斐自然是听得勃然大怒。 “至于银姑的那被峨眉派女尼救走的独女,就在你的眼前!”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如烛紧紧盯着面前神色痛苦的紫衣女子。 “银姑一家悲惨遭遇皆源于凤南天而起,而你身为其女不思为其报仇也就算了,可却认贼作父,这与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看着面前闭口不语的紫衣女子,徐子义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则是再次开口呵斥道。 “为了区区几亩薄田,凤南天就生生逼得钟四嫂非要杀子才能一证清白,也不知峨眉派的老尼姑平日里是怎么教徒弟的,怎么教出了你这等黑白不分的弟子?” 听到徐子义厉声呵斥,紫衣女郎脸色则是变得更加苍白起来,她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想要反驳,可在事实面前却只能无话可说。 平日若是有人这般指责于她,以她的伶牙俐齿想要反驳自然是不难,只是奈何这一次面前男子所说言语皆无虚言,句句如当头棒喝,直刺人心。 面前的紫衣女郎法号“圆性”,乃是银姑被凤南天霸占后生下的女儿,因为银姑屡遭凤南天针对,逼得她不得不来到“甘霖惠七省”的大侠汤沛府上求助,谁料这汤沛人面兽心,表明看起来道貌岸然,实则却是一个老色鬼。 他见到银姑貌美年轻,于是也和凤南天做了连襟,强占了银姑的清白,逼得银姑最后只得绝望之下悬梁自尽。 好在途中有峨眉派的尼姑路过,临时救走了银姑的幼女。 说道此处,就不得不好好说道一下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明明在她眼皮底下就有人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可她偏偏不闻不问只是救走银姑的独女而去。 也难怪日后,这圆性会这般黑白不分! 另外这圆性也是一个茶味十足的女子,明明身为佛门弟子,可却毫无一点慈悲之心。 原本轨迹就在佛山的北帝庙中,眼看胡斐就要学昔日鲁提辖暴打镇关西来打抱不平,可这圆性却是偏偏出手相助,将胡斐引走后,害得钟阿四一家惨死在凤南天手中。 此事过后,这园性毫无悔意不说,身为出家人的她又开始撩拨起了胡斐,明明此前早已发誓不会还俗,可偏偏又接二连三撩拨胡斐。 明明知道二人不会有任何结果,却又偏偏不放弃纠缠胡斐,也不愿意去成全程灵素,最后害苦了众人。 “小兄弟,你说我出手杀这凤南天对不对?” 看着袁紫衣在自己面前变得沉默不语,徐子义这时候则是看向了一旁的胡斐。 “兄台杀得好,此等禽兽之辈自然该杀,不杀他日后又不知多少良善人家要遭其毒手!” 听到徐子义一番言语,同样身负血海深仇的胡斐这时候则是点点头说道,心中也是对身旁的袁紫衣如此行事感到难以苟同。 “说的好,不愧是辽东大侠胡一刀的骨血,行事风格颇有你爹当年风范!” 见到胡斐行事风格与他这把投缘,徐子义也是微微一笑直接道破了胡斐的来历。 “你认识我爹?” 听到自己身份被人看破,胡斐惊讶之下连忙开口问道。 “闻名已久,可惜无缘得见!” 见到胡斐追问,徐子义则是直接坦白说道。 明清两朝的江湖,能让他心生敬佩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三丰真人算一位,风清扬算半个,东方不败也算半个。 风清扬身为剑宗中人,明明有能力重立剑宗风范,可却偏偏躲在思过崖不见世人,故而徐子义对其佩服只有一半。 而对于东方不败,徐子义则是佩服他自宫的勇气,可惜此人修炼葵花宝典后,竟然大改习性喜好了男风,实在是人难以理解,为此对他的佩服也只有一半。 年代往后的江湖里,所谓的英雄侠客,却大多不被他放在眼中。 其中尤其是那袁承志,以及那陈家洛,想到这儿,徐子义目光再次落在了袁紫衣身上。 这袁紫衣自幼就在南疆长大,和红花会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唯独只有胡一刀,可算作后世江湖中少有的担得起大侠名号的人,就连胡夫人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他们二人结合自是羡煞旁人。 “兄长既然对昔日江湖往事无所不知,不知可否知晓我爹娘去世的原因?” 见到徐子义好似知晓不少江湖往事,甚至连十数年前凤南天犯下的恶事也是知晓,胡斐想到这里,于是心中难免一动,连忙拱手请教。 “你父母的死因我自是知晓,不过在此之我还有一件事尚需了结!” 对于胡斐的请求,徐子义并未拒绝,随即便看向了一旁的袁紫衣。 “兄长!” 见到徐子义目光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唯恐他心中杀心又起,这时候胡斐便欲开口劝道。 “放心,我不杀她!” 明白胡斐的心思,徐子义说完这些后,则是冷哼一声,随即就见徐子义缓步上前,右手虚影一晃便将袁紫衣穴道解开,同时又好似不经意间在袁紫衣右肩上拍了一下。 “足下可否留下姓名,他日我也好亲自登门拜访!” 被徐子义放过一马后,袁紫衣反而是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她师承不凡,自小又就在南疆长大,从红花会高手中习得不少精妙武功,故而心气也是极高。 今日遭徐子义生擒后,自感未曾受过这般羞辱的袁紫衣,离开前又是未能忍住开口请教道。 “你这种善恶不分的猪狗也配来打听我的名字!” 听出了袁紫衣语气中的言外之意,徐子义闻言自然先是心中一怒,随即便冷笑起来。 莫说是袁紫衣,就连她的尼姑师父,以及南疆内红花会成员也皆不被他放在眼中,他们若敢来,徐子义自然不会吝啬对他们出手! 不过眼下,这个一身紫衣的假女尼,却是让徐子义看得心烦,随即脚下一动,很快就已身至袁紫衣的身前。 只听啪啪两声,眨眼间功夫袁紫衣左右脸颊就已高高鼓起,肿胀异常,根本看不出一丝不久前紫衫雪肌的俏丽模样。 “你……” 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袁紫衣顿感有些难以接受。 以她的容貌,平日里在南疆就算是红花会诸多英雄好汉也要多多礼让与她,然而这人却是出手异常果断,让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见到袁紫衣仍站在原地,徐子义目光变冷道:“还不快滚!” 再次亲手尝到了苦楚,心知自己武功远远不如眼前男子后,袁紫衣也只得强忍下这份屈辱,直接拱手拜别。 她有“鸳鸯刀”骆冰临行借由她转交胡斐之手的白马,这匹白马可算作名驹之一,可以日行千里有了它助力,袁紫衣足以赶在一个月内返回南疆。 “兄长你这出手未免有些过于……” 待到袁紫衣远去之后,院子中的胡斐则是有些感叹起了身旁的徐子义出手的不留情面。 胡斐虽然觉得这女尼有些不知好歹,可让他这般毫不留情去惩戒这女子,却还是有些难以做到。 “你日后若是清楚这女子的本性就不会这么想了!” 见到胡斐神色有所变化,徐子义就瞬间猜到他心中想法,则是摇头答道。 原本轨迹中这袁紫衣可是害得钟阿四一家四口全部惨死在了北帝庙中,在相助凤南天父子逃出了广东后,这袁紫衣又毫不廉耻的撩拨起了胡斐,全然没有害死钟阿四一家的愧疚。 在明知自己不会还俗的前提下,又害得胡斐对其动了真心,而自己则在最后又抽身而去,实在是茶味十足。 一想起此事,徐子义心中念头就不能通达。 故而在刚刚为其解除穴道时,徐子义便在其身上种下了化骨绵掌的掌力。 他这化骨绵掌则是从毛东珠身上搜来,有了化功大法进境飞快的内力相助,徐子义如今化骨绵掌的造诣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初毛东珠功力不够,最多延迟三日这化骨绵掌的功力就要爆发。 而徐子义则是不然,如今他内力有成,若他愿意,足可让化骨绵掌潜入人体内一年后才会爆发,用它来惩治袁紫衣这般女子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红花会与天地会有旧,在那南疆中或许有人看出他这掌力的来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除非她能在数日内赶回南疆,不然即便日后被人化解掌力,也活罪难逃! 加上刚刚徐子义掌掴了她两个巴掌,徐子义修炼化功大法虽久,可是仍未达到当初丁春秋的水准,哪怕是在其有意收敛功力下,也难免有余毒残留。 这些虽然不致命,可却足以让袁紫衣引以为傲的容貌化作乌有,不过这正好彻底绝了其心思不静的根源,让其日后能够彻底静下心来与青灯古佛相伴! 他这手段使得巧妙,为得正是避过胡斐的双眼,免得其日后受到这女子所害! 见到袁紫衣离去,徐子义则是回头看向了一旁的胡斐。 “你可知这女尼和红花会也是有着不少渊源?” 红花会? 听到这女尼竟与红花会有关,胡斐心中不禁一动,素来机敏的他此刻则已是猜到了接下来所说的事或许与红花会有关,随即便拱手道:“还望兄长指点!” “这红花会听起来名头极大,实则却是名不副实……” 说道此处,徐子义则是再次摇起头来,随后便当着胡斐的面,将陈家洛拱手将香香公主让给乾隆的往事说了出来。 “世间怎会有这般男儿,实在乃天下男人之耻!” 听到徐子义道破了那位红花会总舵主昔日不堪的往事后,出于赵大哥关系对于红花会有些稍许好感的胡斐,顿时听得再也忍不住,直接开口骂道。 说到底有红花会这位陈舵主的先例在先,也难怪日后又会在他们教导下,又教出一个绿茶婊的典范袁紫衣! 陈家洛,袁紫衣,实属一丘之貉! ps:关于杀不杀袁紫衣的问题解释一下! 原着袁紫衣又茶又婊,听从师命导致害死了钟阿四,又害苦了胡斐。 主角阻止了这一切发生,对袁紫衣惩戒一下,毁其容,废其功,对于一个六根不净的假尼姑来说,已经够狠了! 第八章 往事 待到徐子义将那位红花会总舵主的光辉事迹缓缓说出后,身为大好男儿的胡斐自然无法接受陈家洛为了所谓反清大业就将挚爱女子拱手相让的举动,最后听到香香公主为了提醒陈家洛,竟以自杀来示警! 香香公主身为女子,性情却如此刚烈,二者比较之下,胡斐无形之间就对那陈总舵主更加心生鄙夷。 原本他由于义兄赵半山的缘故,对于红花会也是不免高看一眼,只是谁知道那红花会的总舵主陈家洛竟然这般软弱之辈。 “兄长,还望告知我的爹娘的死因!” 就在这凤南天的府邸中,胡斐从徐子义口中得知了当年红花会的往事后,心中更加确定了身旁这位兄台必定是知晓不少江湖往事,于是这时候便拱手向徐子义恳求道。 “你爹娘的死因……” 眼见胡斐亲自开口恳求,徐子义目光则是再次在胡斐身上打量了片刻,同时嘴里的话也忽然停住了。 胡一刀夫妇的死因,徐子义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不过他清楚这一切背后始末,其他人却未必清楚了! 当初胡一刀与苗人凤在沧州相逢,明明二人是仇敌不共戴天,却因比武切磋中互生敬意。 本来眼看胡苗两家的误会将要在他们二人手中解开时,却因小人田归农作祟,导致胡一刀中毒而亡,胡夫人也殉情而亡。 而苗人凤也因此抱憾终身,至今难以释怀。 平阿四不清楚其中内情,加上当初年纪尚幼,只当做是苗人凤害死了胡一刀夫妇,因此这么多年过去,担心胡斐前去报仇反而丢了性命,这才不愿告诉胡斐。 说起来这儿,对于那平阿四,徐子义也也不禁对其心生敬意,只因胡一刀当年一声的小兄弟,便水里就水里去,火里就火里去。 胡一刀夫妇死后,平阿四带着胡斐逃跑时,被田归农斩去一手及在面上劈了一刀,但仍冒死将小胡斐救出,将之抚养成人。 平阿四看似不过是一个不通武功的普通人,可其所作所为却可称得上一个“侠”字,只因胡一刀有恩与他,又称呼他为小兄弟,便用自己的一生去报答他。 “兄长无需顾虑,还望告知我父母真正的死因!” 见到徐子义说道此处忽然停了下来,胡斐自然以为徐子义入义父平阿四一般担忧对手强大,怕他丢了性命,连忙便再次拱手说道。 “你父母的死因,苗人凤知道一半,当年的跌打医生阎基知道一半……” 就在徐子义缓缓说出当年胡一刀夫妇的死因时,府外却是忽然变得喧闹起来,紧接着便听到府外传来有人喝到:“大胆狂徒,竟敢擅杀良民百姓,还不出来束手就擒!” “良民百姓?” 听到此处,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 世道黑暗,他本已已是习惯了,只是府外那人颠倒黑白,还是激得他心头杀气大动。 “兄长,我父母死因到底是什么?” 听到徐子义将话说了一半便遭人打断,胡斐自然察觉到当年父母的死因的确暗藏隐情,于是便连忙追问起来。 “你可以先去找苗人凤询问当年内情!” 听到身后胡斐的追问,已经走到府门外的徐子义声音则是传了进来。 待到徐子义走到大门外,只见就在凤南天府邸外早已围满了数十名官兵,他们人人手持刀枪,看起来来势汹汹。 其中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官员,看着走出来的徐子义一身前朝衣冠,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高声呵斥道:“大胆反贼,我是本地的巡检,凤员外乐善好施乃是本地有名的大善人,你竟敢擅杀……” 听到这面前这鸟官竟然还敢自报身份,徐子义心中杀意渐起,钟阿四一家的苦难正是源于此人与凤南天勾结所致,如今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眼前,也不愿与其继续废话,直接身形一动,直接冲进了人群之中。 以徐子义如今的武功放眼天下,可谓是无一人是其对手! 这些手持刀枪的官兵看似人数众多,实则在徐子义眼中不过全是些酒囊饭袋,全然奈何不了他分毫。 反而在数息间功夫,就被冲进人群的徐子义打的人仰马翻,哀嚎一片。 眼见徐子义势不可挡,原本骑在马背上的巡检大人也是面露惧色,眼看形势不妙后,连忙就要催动脚下马儿,想要尽快离开此处。 只是徐子义身法还是更快一步,一掌就印在了骑在马背上的巡检的心口,由于是心中痛恨这巡检与凤南天勾结祸害良善,他这一掌自然是没有半分收力,直接将其从马背拍飞出去。 人还在空中时,胸口就已经凹陷下去大半,就这样还是倒飞出去数丈之远,直接狠狠摔在远处的街道上,这才双眼翻白彻底没了气息。 后面紧跟上来的胡斐眼见徐子义对这巡检说杀就杀,也是忍不住心中一惊,心中再次领教到了徐子义的手段。 自从与赵大哥分别过后,这数年间他行走江湖间,亦曾行侠仗义,可却从未杀过朝廷命官,更不提像徐子义出手这般毫不留情了! “不好,巡检大人死了!” 几名官兵围在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巡检身旁,眼见巡检大人彻底气息全无后,这些往日里狐假虎威的官兵们不由得同时面色一变。 “你们难道也想留在此地等死吗?” 看着周遭眼露畏惧的官兵,徐子义则是冷哼一声,再次开口呵斥道。 听出了面前青衫男子语气中的冰冷之意,又见识到他一掌就将巡检大人打飞出数丈之外的一幕,众人心中早已胆寒,犹豫再三后,这些人还是飞快逃离了现场。 由于过于匆忙,甚至连那具巡检大人的尸体都未顾得上收敛,就直接四散奔逃了! 然而了结了这巡检大人的性命后,徐子义看似仍未满足,直接跨步向前,好似又在寻什么人的麻烦去了。 “兄长,你又要到哪里去?” 见到徐子义又要离去,想要弄清楚自己父母死因的胡斐自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连忙上前追问。 “我如今念头仍有些不太通达,需杀些贪官污吏来泄泄愤!” 对于胡斐的追问,徐子义的回答却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随即也不等胡斐继续开口,身影便继续向前,片刻功夫间,他的身影就已经出现长街尽头。 “兄长,那我日后该到何处找你?” 见到徐子义身法如此高明,心知自己错过今日恐怕就难以得知自己父母的真正死因的胡斐,则是连忙高声喝到。 然而这时徐子义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现场只有胡斐的话语在阵阵回响。 ps:感谢书友尾号打赏一百起点币,感谢菊花鲈鱼打赏一百起点币! 第九章 南国震动 与胡斐告别后,徐子义便从佛山一路北上,沿途杀了不知多少清廷高官,只要涉及贪赃枉法,勾结当地恶霸地痞之流,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只是其中动静越闹越大,便惹来了沿途官府围剿。 不过徐子义武功高强,那些寻常官兵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反而因为连日围剿,惹得他杀意大增。 短短数日间功夫,下至巡检县令,上至巡抚总督,不知有多少高官死在了他手中。 加上徐子义擅长用毒,每每他人刚路过某地,某地官府上至官员,下至为虎作伥的官兵,就被一窝端了。 由此更加造就了清廷南方根基的动荡,短短不到半月光景,清廷沿海一带局势之糜烂,竟然堪比当年三藩之乱。 只是如今清廷沿海局势还算稳定,早已平定了三藩之乱,以及割据台湾的郑家,不然这南朝天下真有可能要变天了! 沿海一带的局势动荡,自然引来清廷的重视! 要知道自清廷建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这般胆大包天的狂徒! 哪怕是康熙年间极为活跃的天地会,也未曾像对方这般胆大妄为,竟敢在光天化日闯进衙门内直取朝廷命官的首级。 所以便在短短半月内,此事就传遍了天下,震动了整个朝野! 就在清廷加紧调遣人手,追查徐子义下落之际,正在筹备召开天下掌门人大会的福康安,也因此被乾隆招进宫中,派他加紧搜查各门各派的情报,同时又派他招揽江湖高手,务必要将那狂徒捉拿归案! 只可惜徐子义身法高明,出手又是迅捷,到头来却无一人能够说得出具体长相。 好在徐子义一身前朝服饰打扮,这才给了清廷灵感,漫天的海捕文书上皆在重点描绘他的装扮。 至于是他的真正容貌,反倒是变得不重要了! …… 就在清廷广发海捕文书之际,身为始作俑者的徐子义却是沿着广东直接北上已经抵达了湘西一带。 飞狐外传的江湖时代晚于鹿鼎记的世界,自然所谓高手的武功也远远逊色于洪安通,海大富之流。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这座江湖并没有徐子义想要的东西,起码在这洞庭湖旁,就有着徐子义想要的东西。 徐子义如今内力有成不假,可却走得是旁门左道,加上“化功大法”致命的弊端,逼得他不得不寻找解决的办法。 这座江湖太小不错,可它的确有徐子义暂时需要的东西。 比如就隐居在白马寺旁的毒手药王的关门弟子程灵素,她在毒道一途上的修为则是远超徐子义十倍有余。 作为“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的关门弟子,程灵素在师门中的年龄最小,可本领却是在四人中最高。 只是由于她生性善良,从不以毒作恶,甚至平生也从未杀过人,也正是因此,她的本领虽然在师门最高,可却并不危险。 相反她那些师兄,师姐们则全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不过也正因为由于她生性善良,她这才得无嗔大师的真传。 而这次徐子义的目的,便是拜访这位毒手药王的关门弟子程灵素,以她在毒道和医术上的本领或许能够解决徐子义心中的顾虑。 清楚那程灵素心底善良,从未伤人,为了避免为其惹上麻烦,徐子义沿途皆是有意避过来往行人,绕开了白马镇直奔白马寺而去。 此时时值黄昏,徐子义身形已至路口岔道,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就见西首一座小山之上,有个老者手持药锄,似在采药。 这人形貌俊雅,高高瘦瘦,是个书生,见到这人后,徐子义只是目光一抬,则是很快就从他身边略过去了。 旁人不知道毒手药王门下的情况,可是徐子义却是清楚。 此人正是毒手药王门下的大弟子慕容景岳,看似其人一身书生打扮,实则却也是一个心肠歹毒之人。 他与师弟姜铁山,师妹薛鹊三人感情纠葛不断,早年他成婚后,却因为三师妹薛鹊倾心于他,便下毒暗害他的妻子。 因此惹得他大怒又施毒将薛鹊毒的驼背跛脚,而姜铁山却十分钟情薛鹊,哪怕薛鹊虽然驼背跛脚,他仍是并不在意,反而与薛鹊成了亲,并生下一子姜小铁。 只是待到他二人成亲之后,慕容景岳却又忽然反悔,又开始与薛鹊纠缠不清,最终二人为了长相厮守竟然勾结其师叔“毒手神枭”石万嗔合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姜铁山,最后默许慕容景岳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酿成了一场人伦惨案。 对于这这等狼心狗肺之辈,徐子义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冷哼一声就从他身旁路过。 而被徐子义冰冷眼光扫过,还在药田里忙碌的老者则是顿感周身一寒,又听到其冷哼一声后,甚至都有种自己将要命不久矣的错觉。 从始至终,他根本不明白自己是从何得罪了此人。 待到徐子义身影逐渐远去,他这才敢抬起头,他乃是老江湖,自然识得出来人的厉害。 这时候他才留意到来人一身前朝衣冠打扮,脑后并没有旁人那般异常显眼的辫子,也正是这一幕,让他似是想起了近日以来江湖上堪称轰动传闻! “难道是那位煞星?” 已经自动联想到近日以来轰动天下传闻的老者,这时不由得脸色一变。 如果真是那位煞星,他可得罪不起! 想及此处,老者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丢下手中的锄头,甚至顾不得收拾家中的细软直接逃之夭夭了。 这并非是老者反应过激,而是实则徐子义的名头太大了。 从广东到湖南,这一路不知死了多少朝廷大官和试图捉拿他的高手,老者所杀之人固然不少,可与徐子义比起来可谓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认出了对方的来历后,老者甚至连向官府通风报信的心思都没有,就连忙匆匆离开了药田。 徐子义自然不清楚自己的露面,会给身后的老者带来这么大的压力,因为这时候的他在曲曲折折绕过几个弯后,便看到距离离大路数十丈处有个大花圃,一个身穿青布衫子的村女弯着腰在整理花草。 徐子义在鹿鼎记之中,就因陪伴在海大富左右,略懂一些药理常识。 因此徐子义一眼就看出了不远处的花圃里,看似是种植着不少普通的药草,只不过其中大多是用来医治跌打与伤寒的草药。 瞧出这些草药的用途,在联想到距离此处不远的白马镇上的百姓,徐子义心中不禁啧啧惊叹。 难怪无嗔大师会将她收为关门弟子,仅凭她这份为普通百姓考虑的善心就足以让人称赞了。 同时这时候也是留意到花圃里那些蓝色小花,那些花朵色作深蓝,形状奇特,每朵花便像是一只鞋子,幽香淡淡,只是不知其名。 “姑娘倒是一副菩萨心肠,只可惜却解不了人性之恶!” 看着依旧旁若无人在花圃里忙碌的村女,就在此忽然停下来的徐子义则是忽然开口。 听到徐子义开口所言,原本还在忙碌的村女这才抬起头。 她身形虽瘦弱,容貌也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 不过唯独她那一双眼睛却是明亮至极,眼珠黑得像漆,这么一抬头,登时精光四射。 “你又是谁?” 村女打量了一下花圃外的徐子义外,留意到他一身明显异于常人的打扮后,也是少有主动开口问道。 她虽看起来容貌平平,可随着开口,说话语音却是清亮,与其容貌颇有不符。 第十章 程灵素 “在下徐子义,见过姑娘!” 见到花圃里忙碌的少女,徐子义则是拱手说道。 此处乃间偏僻乡间,徐子义一身前朝衣冠打扮,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容貌又颇具秀气,自然是引起了少女的好奇。 而且徐子义待她又是举止有礼,这才让少女心中多出一丝好感,主动开口问道。 “你刚所说言语又是何意?” 少女生来聪慧,自然是忘不了刚刚徐子义所说话语。 “姑娘一番苦心,可却不明白人性之恶!” 徐子义说道这儿,目光则是落在苗圃内所栽种的蓝色小花上,这些花看似不起眼,其实却是剧毒血矮栗的解药。 姜铁山与薛鹊因为早年与人结怨,加上大师兄慕容景岳这么多年来又纠缠不休,被迫修建起了一座纯铁铸造的铁屋不算,并且还在自家屋外种满了血矮栗。 这血矮栗剧毒无比,尤其是白天毒性最猛,只有到了夜晚毒性这才能有所减弱。 不过那毒性也绝非普通人可以承受,为了殃及无辜,少女这才煞费苦心在这花圃中培育出了可以克制血矮栗的蓝花。 “那血矮栗虽毒,可又怎么能与人心相比?” 看着同样身穿青色长衫的少女,徐子义则是随之叹息道。 “你也知道血矮栗?” 见到徐子义居然看出她种植小兰花的目的,少女惊讶之下心中更是多出了一丝意外。 “原来也是同道中人!” 说道这儿,少女鼻尖微动,似是在空气中嗅到了什么,留意到徐子义过于苍白的脸色,这才恍然大悟道。 “什么同道中人,在下所学与姑娘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若非如此,我又怎会身患隐疾呢!”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是苦笑起来。 由于当初从海大富身上得来的“化功大法”不过是个残篇,他能顺利练成已算是走了大运,加上修炼不得其法,因此伤了肺脉。 看似并不致命,但若是与人交手久战不胜,就会有气息不稳,也可算是一个小小的隐患。 “你这人倒也坦诚!” 眼见徐子义直接说出自己所身患的隐疾,同样也瞧出徐子义隐疾的少女则也是点点头说道。 “这可能就是我这人唯一的优点了!” 听到少女点头评价他坦诚,徐子义也是若有其事点头道。 见到徐子义这副故作正经模样,一旁的少女则是嘴角微翘,好似是在忍着笑意。 “我我叫程灵素!” 或许许久未与同龄人接触,徐子义坦诚倒是给了少女一丝好感,随即也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程姑娘这名字倒是起的不错,灵素,灵素,姑娘这名字可是源自“灵柩”“素问”两本医学经典而来?” 徐子义沉吟片刻后,就猜出了程灵素名字的来源。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听到徐子义直接说出她姓名的出处,程灵素眼中不禁精光四射。 见到面前少女惊讶开口,徐子义笑道:“可是姑娘也不像是普通乡间女子啊!” 徐子义容貌俊秀,只是面色过于苍白,二人目光对视,少女不禁面色一红,连忙目光躲闪。 “不过你刚才那句话究竟又是何意?” 羞涩过后,对面的少女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问道。 “姑娘一番苦心不假,可却不知有些人天生就是生性凉薄,莫说是父母,就连自己亲生骨肉也能舍弃!” 看着面前一身青色长衫的少女,徐子义则是缓缓说道。 听到这儿,少女神情不禁有些细微变化。 她天生聪慧,又岂能听出徐子义言中在暗指她那位师姐! 只是她这位师姐性情是冷酷一点,可说道这般绝情,她却是有些不信。 “徐大哥,你今日前来到底所谓何意?” 听到徐子义这一番言语后,聪慧如少女也是一时摸不清楚徐子义的来意,于是便抬起头问道。 “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的的确是为姑娘前来!” 徐子义看着面前兰心蕙质的少女,随后便说出一句令少女会感到脸红的话语。 “为我而来?” 听到此处,少女语气中明显多出了一丝娇羞和意外,她久在乡下安家,鲜与外人来往,更不提是徐子义这般俊秀男子了。 目光向前看去,徐子义明显能看到少女的耳根子和半边脸颊全都红了,看样子他这句话充满歧义的话,还是让心思单纯善良的少女害羞起来。 “不错,我正是为程姑娘而来!” 听出少女语气中的害羞,徐子义却是再次确认道。 他所说一切都是事实,身为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的关门弟子,程灵素无论医术还是毒道一途上的造诣,都可算得当世一流。 这一点连她同门的师兄,师姐也比不过,甚至就连与无嗔大师同门的师弟也比不上她。 徐子义修炼化功大法已有些时日,可论医术和毒道一途上的造诣,徐子义拍马都赶不上程灵素的水准,为此他这才来这洞庭湖畔。 “不过程姑娘也无需担忧,我不会强人所难!” 明白程灵素心中的担忧,徐子义则是再次解释道。 他清楚少女心思缜密,下毒手段也是极其巧妙,为了避免对方误解而交手,徐子义便特地开口解释起来。 “另外此前我前来之际,也曾听闻过一个传闻,那便是毒手神枭石万嗔已经重出江湖了,为了表示诚意,我愿为姑娘解决这个麻烦!” 稍作沉默后,徐子义抛出的这个消息,则是让少女神色眉头微皱,神色也变得凝重了一些。 “毒手神枭?” 听到这儿,少女神色明显与之前大为不同,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徐大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暂且移步!” 明白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少女便走在前方带路道。 “毒手神枭”的名字,少女在入门后就曾听起老师说起过,说他曾有一位同门师弟,只因其天性邪恶,以毒害人,这才将其逐出了门派。 只是没想到会在老师去世后,她会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 与此同时,在白马镇十里之外的小路上,仓促收拾行李赶路的慕容景岳,却在前方遇到一个他最不想遇到的人。 此人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老者,只是五官奇大,大眼大嘴,大鼻子大耳朵,颧骨高耸,颇有风霜之色,这等奇怪模样旁人自然一件难忘。 “师……师叔!” 本以为前方不过是一个普通老头,可待到慕容景岳看清楚对方长相后,脸色却是不禁变得惨白,同时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本以为离开白马镇能逃离那个煞星,没想到却又在这小路上撞见他平生最不想遇见的人。 第十一章 猪狗之辈(上) 听到徐子义竟然要主动揽下了石万嗔这个麻烦,程灵素神色中不禁多出一丝异样。 外人对待毒手药王一脉的弟子,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可徐子义却偏偏相反非要迎难直上。 由于在她入门之前,石万嗔就因作恶多端便被无嗔大师逐出门墙,她自然不会认识这位师叔。 因此说起来她对于这位师叔了解也不多,不过他能既然身为恩师的同门师弟,想必在毒道一途也不容小视! 在未真正接触之前,程灵素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她那位师叔的对手! “徐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师父临终前有遗命在先,如若门下弟子有人违背门规,乱杀无辜,便由我亲自清理门户!” 对于徐子义的好意,程灵素只是稍作沉思,随即便很少干脆婉拒道。 在她看来徐子义虽然也算同道中人,但与人交手都会伴随极大风险,而她天性善良不愿他人为自己冒险。 “姑娘你是在担心我吗?” 猜到程灵素心中的想法,徐子义微微一笑,随即便当着程灵素的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似只是轻轻向下一按。 两人面前的桌子则是忽然向下塌陷下去,桌面明明丝毫未损,可是支撑桌子的四个桌腿却是偏偏变成粉末。 在旁目睹到这一幕,程灵素也是面色微变。 她也并非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是粗通武功,不过比起自身精湛的医术,她这身武功就显得不入流。 不过自身武功一般,却不能代表她的眼界不行。 江湖上传闻的所谓高手,程灵素虽然也是并未见过,可向徐子义今日当面所露一手,程灵素就心知江湖上那些盛传的高手就决计做不到这一步。 徐子义这一手看似不怎么起眼,可要将劲力透过桌面而不伤,只将制成桌面的四个桌腿震成粉末, 并非是徐子义自夸,放眼这座江湖,绝对无人能这一步。 因为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却是牵扯到内力的精妙运用,徐子义能将内力运用如此巧妙,则是与从假太后毛东珠身上搜来的化骨绵掌有关。 作为一门极难练成的阴毒内家掌法,化骨绵掌的威力虽然远远比不上化功大法,可的确是有其可取之处。 其掌力阴毒异常,专攻人骨骼,中招之人刚开始还浑然不觉,一旦掌力爆发,全身骨骼就会其软如绵,处处寸断,脏腑破裂,惨不堪言,再无救治。 徐子义今日用它只震碎桌腿而不伤桌面分毫,自然是轻而易举。 “姑娘不知道武功如若练到深处,也可杀人与无形间吗?” 明白程灵素心中的担忧,徐子义便在故意露了这一手含笑问道。 “这便是内家掌力吗?” 见到徐子义这一手竟然如此威力,程灵素也不禁惊叹一声。 她当年刚入门时,就曾听闻过恩师提起过有些内家高手练到高深境界,就可以做到吐气伤人,当时她还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今日却亲眼见识到了。 “内力练到深处,飞叶摘花皆可伤人!” 对于程灵素的惊讶,徐子义却是显得极为淡然,继续开口解释道。 雪山飞狐的世界,武学已经开始凋零,在康熙年间的江湖中,还有洪安通,陈近南九难师太等内家高手。 可到了如今,江湖中所谓的高手不过略懂一些运气法门,更多只是依靠招式精妙和自身气力取胜,这一点连当年名震辽东的大侠胡一刀也不例外! 随着武学凋零,世人自然便将飞叶摘花皆可伤人视为了古人的谣传! “比如我所修炼的功法,便需以天下毒蛇毒虫的毒质为媒介,所以姑娘也无需担忧我的安危! 看着面前一身青色长衫的少女,徐子义便将自己所修功法的隐秘说了出来。 若是换做常人,肯定会对自己所修功法的隐秘守口如瓶,绝对不告诉外人。 而这在徐子义看来并不算什么,因为此方世界的江湖太小了,小到居然没有一个能和他过招的高手。 另外还有一点,那便是徐子义清楚少女心底善良,平生更是从未下毒害过任何一个好人,哪怕是面对步步紧逼的师门败类,她仍是一再留情,然而最后却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善良上。 对待这样一个姑娘,徐子义心中怜惜自然是多一些。 只是世人愚钝,皆重视皮囊,胡斐也不例外。 比起袁紫衣的美貌俏丽,程灵素就立马被衬托成了一个丑小鸭。 只是哪怕程灵素是如何冰雪聪明,却仍抵不过情之一字,只因胡斐为了她的花挑粪施肥,平日行事又多为照顾她的关系,便倾心于他。 只是这样善良的少女,本不该落得那个结局,而徐子义便是为此而来。 他此行说是有所相求时,倒不如说是为了她这个人特地前来。 “难怪你身上会有……” 听到徐子义如此坦诚相待,聪明如程灵素自然终于知道之前嗅到的味道是从何而来了。 只这般被人坦诚对待,还是让少女的心底里多出了一丝异样感受。 “有人来了!”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徐子义则是眉头一挑,提前察觉到了什么他则是开始说道。 有人来了? 听到徐子义所言,程灵素则略感意外地抬起头。 片刻功夫过后,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陌生男子声音:“小师妹,还不快快出来迎接新门主!” “是大师兄!” 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程灵素则是一点并不陌生,很快就听出了对方正是她的大师兄慕容景岳。 “屋外不止一人,还有两人脚步!” 就在程灵素惊讶之际,徐子义则又是听到了什么,再次开口提醒道。 “难道会是二师兄夫妇?” 听到徐子义说出屋外还有两人脚步,程灵素心中不禁大感意外。 大师兄慕容景岳因为与师姐薛鹊的关系,导致他们师兄妹三人一直不和,如今又怎会突然选出门主。 难道有外人插手? 片刻功夫间,程灵素竟好似猜到了什么。 “徐大哥,你在此稍后片刻,我去去就回!” 知道来人是自己师兄后,程灵素起身前则开口说道。 徐子义的武功她是见识到了,无需为他担心也是不假,可她那位大师兄的秉性,程灵素却是清楚。 为了避免他出口不逊而招惹杀身之祸,程灵素还是费了心思。 “好,我在这里等你片刻!” 明白程灵素心中想法,徐子义只是轻笑一声便答应下来。 第十二章 猪狗之辈(下) 待到程灵素走到屋外,这才发现屋外的确是有三人身影,其中一人高瘦俊雅,是书生模样,而在他身旁则有一女子驼背跛脚,人至中年,可却姿色不减。 而这二人正是她的大师兄慕容景岳和三师姐薛鹊,只不过这时候无论是大师兄还是三师姐脸上神色都是躲躲闪闪,好似都在畏惧着身旁的老者。 这老者一身黑衣,这人五官奇大,脸上颇有风霜之色,只是眼神却暗藏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小师妹,这位是我们的师叔,他这次重出江湖,我与你薛师姐已经拜在他门下!” 见到程灵素终于走出小屋,站在一旁的慕容景岳则是连忙主动介绍道。 “师叔?” 听到这儿,程灵素神色略带古怪。 “不知我又从何处多出一个师叔了?从来没听见过!” 相比与慕容景岳殷勤不同,程灵素的反应则就冷淡许多了,说道这儿,又是打量起了一旁的慕容景岳和薛鹊起来。 对待程灵素打量的眼神,慕容景岳则是丝毫不畏惧,唯独只有一旁的薛师姐则在躲闪她的目光,似乎明显有愧。 看到这儿,程灵素心中便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毒手神枭’的名字听见过没有?你师父难道从来不敢提我吗?” 听到程灵素竟然不认他这个师叔,一旁的老者则是冷冷开口问道。 “以前我听师父说起过他从前确是有过一个师弟,不过他滥用毒药害人,无恶不作,便被师祖逐出门墙了,后来又被他在交手中毒瞎了双眼。那便是你么,石前辈?” 听到老者开口则在贬低自己恩师,程灵素也是少有讥讽回应道。 “你……” 被人当面揭了短,心胸本就并不宽广的石万嗔则是脸色铁青。 “小师妹,你得罪了师叔,还不快想他老人家磕头谢罪,当真狂妄大胆。他老人家一怒,立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和薛师妹都已投入他老人家的门下,你乖乖献出“药王神篇”,说不定他老人家一喜欢,也收了你这弟子,岂不是好? 见到程灵素竟然敢与石万嗔言语交锋,此前早已吃尽苦头的慕容景岳唯恐又被殃及,连忙开口训斥起来。 “大师兄,我有一句话想问你,姜师兄如今何在,他也转投了师叔门下了吗? 见到慕容景岳背叛师门不算,甚至还主动为其为虎作伥索要其师门秘传来,程灵素心中不禁愠怒,可她越是生气,脸上反而愈是沉得住气,随后便问起了二师兄的下落。 听到程灵素忽然询问起姜铁山的下落,慕容景岳则是明显神色一慌,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说道:“姜师弟他不识时务,不听教诲,已为吾师处死!” 听到这儿,程灵素则是难免心酸,她这位姜师兄性格耿直,平日里行事虽然鲁莽,在她三个师兄姊中却是最为正派,不料竟死于石万嗔之手。 “那么小铁呢?薛师姐,你的儿子小铁呢?他还好吧?” 似是想起了之前徐子义有意所说的一番话,程灵素便看向了一旁躲闪的薛师姐问道。 “他也死了!” 见到程灵素执意追问,薛鹊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只是她这时候的表情有些古怪,既没有悲,也无喜色,就这样平淡说出了自己儿子的死讯,好似是陌生人一样。 “小妹在此就要恭祝慕容师兄与薛师姐了终成眷属了!” 见到薛鹊表现如此绝情,程灵素则是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怒意为二人祝贺起来。 她本就聪慧,加上之前又有徐子义所言提醒,如今已经从现场二人表情中猜出了什么。 姜师兄为人耿直,决计不会背叛师门,那么死在石万嗔手中倒也可以解释,只是小铁…… 想到此处,程灵素则是暗叹一声,忽然开口试探道:“大师兄,小铁是死在你的桃花瘴之下吧?” 慕容景岳闻言脸色大变,道:“你怎么知……”说了这四个字,突然住口,和薛鹊对望了一眼,二人神色中都透露出一丝慌乱。 “果然……” 见到如此,程灵素则是不禁悲伤开口喃喃道。 她这三位师兄师姐的一生,恩怨纠葛,凄惨可怖,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慕容景岳与薛鹊走到了一起。 “姜师兄死在石前辈手中我不意外,不过师姐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愿出手去救呢?” 大致猜出此前经过的程灵素,这时候仍是极为不解。 大师兄慕容景岳原有一项独门的下毒功夫,乃是在云贵交界之处,收集了“桃花瘴”的瘴毒,制成一种毒弹。姜铁山、薛鹊夫妇和他交手多年,后来也想出了解毒之法。 “小铁是我的儿子,要伱多管什么闲事?” 连续被程灵素紧逼追问,薛鹊心虚之下自然也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见到薛师姐仍是如此冷淡,程灵素心中也是彻底对其失望了。 刚刚她开口出言试探,慕容景岳一来此事属实,二来出其不意,便随口承认了。而这便让程灵素心下更怒,道:“你好不狠毒,二师哥如此待你,你竟和大师哥同谋,害死了亲夫亲儿。” 姜小铁中了大师兄的桃花瘴,薛鹊可是自有解药,她既忍心不救,那么姜铁山、姜小铁父子之死,她虽非亲自下手,却也是同谋。 程灵素从慕容景岳冲口而出的四个字中,便猜知了这场人伦惨变的内情。 “薛师姐,你心真的好狠,小铁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即便是猜出了结果,可是程灵素仍是不敢相信,虎毒尚且都不不食子,可她这位师姐却连畜生都不如。 “程姑娘何必动怒,须知有些人生下来便是凉薄之辈,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变了心女人!” 就在程灵素心中痛苦之际,耳边却是传来了一阵熟悉声音。 程灵素回头望去,只见原本待在屋内的徐子义这时候则是主动走了出来。 “须知一个女人要是变心了,那便变得极其可怕!” 看出程灵素一时难以接受,徐子义则是再次主动开口解释起来。 “原来小师妹也在家中藏了小白脸!” 见到站在程灵素身旁的青衫男子,被程灵素揭开心中丑恶的薛鹊这时候则是开口讽刺道。 往日里她们数人为了谋夺药王神篇曾多次在程灵素手中吃了苦,不过今日不同往日,她们身后这次可是有着师叔“毒手神枭”石万嗔坐镇,心中也自然没了畏惧,甚至就连徐子义也不曾放在眼里。 “猪狗之辈!” 听到薛鹊言语,徐子义语气变冷。 “程姑娘,我去去就来!” 话音刚落,徐子义身影就已经窜了出去。 他这套轻功身法或许放在大唐之中还不算什么顶尖身法,不过在这座武学凋零的江湖中,却是一等一的轻功身法。 而随着徐子义内力愈加深厚后,这神行百变在他手中更是千变万化,令人难以琢磨。 看似只是眨眼间功夫,却已身至薛鹊身旁,一掌就击在薛鹊身上,只听一声闷哼,薛鹊就嘴角含血飞了出去。 “师妹!” 眼见只是一个照面就见到自家师妹身受重伤,这让刚刚才得偿所愿的慕容景岳也顾不得自己是否是他对手,抬掌就是攻来。 见到慕容景岳竟然抬掌攻来,徐子义则是冷哼一声也不躲闪,直接一掌推出。 “这小子自己找死……” 看到徐子义竟然抬掌与他硬拼,对面的慕容景岳则是心头大喜,他本来畏惧徐子义的武功,可看到对方竟然自大到与他比拼掌力,这无疑是给了他机会。 然而二人肉掌刚一接触,慕容景岳就脸色大变,因为从对面传过来的掌力过于惊人,直接就让他的右臂化作了麻花,剧痛之下慕容景岳还顾不得惨叫一声,整个人就就被这惊人掌力带飞出五六米。 “包藏祸心,自寻死路!” 看着倒飞出去的慕容景岳,徐子义则是冷声说道。 慕容景岳身为毒手药王的徒弟,岂有不练毒砂掌的道理! 不过他这毒砂掌与徐子义修炼的化功大法比起来,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要知道徐子义其间为了修炼这化功大法不知涂抹了多少毒蛇,毒虫的剧毒,慕容景岳的毒砂掌固然歹毒,可与徐子义两年修炼化功大法所积攒下来的毒质相比,却是痴人说梦! 考虑到程灵素心地善良,当初慕容景岳与薛鹊那般暗害于她,她仍是不忍心看其毒发而亡,最后还是将无嗔大师生前所制的生生造化丹赠与了他。 因此徐子义出手时还是有所留手,不然这二人又岂会受得住他这一掌! 不过有人自寻死路就怪不了了他! 然而这时的石万嗔则是眼见不妙,整个人便悄悄朝着身后溜去。他常年在江湖上走动,见识过不少高手,然而却无一人武功能有此威力,见识不妙他自然便要溜之大吉。 “石万嗔,你要到哪里去呢?” 只是徐子义又怎会放他离去了,见到石万嗔趁机逃窜到不远处,徐子义只是冷笑一声,神色并不焦急。 只见他身形一动,明明双方相隔有百米之遥,数息功夫后徐子义却反而却拦在了石万嗔面前。 见到眼前神出鬼没的青衫男子,石万嗔惊讶之下左手本能向前洒出一片赤红粉末,同时只听得呛啷啷、呛啷啷一阵急响,就见到他右手的虎撑便朝着徐子义当头砸下。 他这一举动毫无迟疑,配合也算得上缜密,若是换做他人恐怕就要遭殃! 不过他的对手却是徐子义,这便是他的倒霉之处了! 徐子义神色如常,大袖轻轻一挥,就将这漫天毒粉震了回去。 这一幕石万嗔自然未曾料到,视野被漫漫赤霞挡住的他,紧接着就感到右手脉门已被人紧紧扣住,还未等他想要施展其他手段。 只听一声冷哼,他的面色就变得惨白,整个人也好似遭到重击一般变得瘫软无力起来。 莫说施展什么下作手段,就连站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毒手神枭,我可是找你好久了!” 见到跪倒自己面前的石万嗔,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道。 第十三章 来人 徐子义寻找石万嗔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与胡一刀夫妇的死因有关。 他与胡斐一见如故,也不愿其为父母的死因而遭他人蒙骗。 不过凡事都需要证据,而面前这个“毒手神枭”便是最为合适的人证之一了。 胡一刀与苗人凤的恩怨,还要追溯到百年之前,当初胡苗范田四家先祖同为闯王麾下四大护卫,只是闯王兵败九宫山后,身为闯王麾下四大侍卫之首的胡家祖先,怀疑有人出卖闯王行踪才导致九宫山之败。 于是便卧薪尝胆主动投入敌人营中,因此也被田苗范三家祖先所误解认为他当了叛徒,而在胡家先祖“飞天狐狸”的运作下,清廷与吴三桂矛盾渐深,双方马上就要刀兵相见时。 胡家先祖却听闻了其他三人要行刺吴三桂的消息,为了避免功亏一篑,胡家先祖便主动邀其他三人在滇池会面,本想趁此与三人解除误会,并告诉闯王未死的消息。 只是谁料其他三人畏惧他武功太高,还未等他开口解释,就趁其不备乱刀砍死,因此这才有了四家长达百年的恩怨。 而到了苗人凤这一代时,又因为其父亲与田归农的父亲田安豹一同结伴到关外,却从此不见回来。武林中朋友传言他们为辽东大侠胡一刀所害,这便苗人凤要与胡一刀比武的缘故。 只是他们却不知两家长辈却是因为发现了闯王宝藏,然后自相残杀,最后同归于尽。 十多年前,苗范田三家齐聚沧州正是为了这桩事而来,只是胡一刀豪气干云,苗人凤与他比武数日间,二人心中便惺惺相惜,互为知己。 只是身旁若没田归农这般小人,胡苗两家的矛盾肯定就能化解,甚至还会在江湖中成就一段化干戈为玉帛的佳话。 然而田归农却是在事先找了“毒手神枭”石万嗔,从他手中求到了了剧毒,并胁迫跌打医生阎基将此毒涂抹到二人兵刃,因此便导致了胡一刀在比武中毒发身亡。 “阁下饶命!” 被徐子义扣住脉门的石万嗔,这时候感受自己周身酸麻无力,连忙便主动开口求饶道。 “放心,我不杀你!” 看出了石万嗔的心中所想,徐子义便开口说道。 听到自己能够活命,石万嗔眼中这才露出一丝喜色。 见到石万嗔露出喜色,徐子义这时候却又冷冷说道:“不过死罪暂且可免,但活罪难逃!” 话音刚落,石万嗔被扣住脉门的右手则是忽然肿胀起来,紧接着整个右臂便传来一股钻心痛楚,紧接着又是一股奇痒散布全身,硬是折磨得他是满地打滚,痛苦不已。 “姑娘放心,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让他日后难以作恶而已!” 看出了身旁的程灵素似有不忍,徐子义便缓缓解释道。 石万嗔身为毒道大家不假,可与徐子义所修炼的化功大法比起来,却可谓是天差地别。 他不过稍稍施展手段,就让石万嗔痛苦无比,难以忍受。 这时候一旁接了徐子义一掌的慕容景岳,则也脸色发黑,口吐白沫起来。 慕容景岳刚刚不自量力,竟然妄想以所谓毒砂掌与徐子义两年掌间积攒的毒质较量,当然是自寻死路了。 如今已是毒发攻心,命不久矣。 反倒是之前受了徐子义一掌的薛鹊,看似是身受重伤,可终究还算是活着。 “大师兄!” 看着命不久矣的慕容景岳,程灵素眼中还是流露出一丝不忍。 即便她有心想要出手,可奈何慕容景岳发作太快,根本不给她施展援手的机会。 “自古以来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师兄妹二人出手狠辣,又不念同门之情,姑娘今日心有不忍放过他们容易,可能保证他们日后不滥杀无辜吗?” 相比于程灵素的不忍,徐子义语气就显得有些冰冷了,随着他说出这一番话,程灵素神情也逐渐有所变化。 对于她这二位师兄师姐的秉性,程灵素自然最清楚不过了。 加上这次又是触犯了门规,同门相残,害死了姜师兄与小铁,即便按照本门门规处置,也当该清理门户了。 “薛师姐,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待到慕容景岳咽气之后,程灵素看着一旁气息微弱的薛鹊,则是暗叹一声开口问道。 “小师妹,我是对不起二师兄和小铁,不过人生在世,能快活一日便快活一日,这一辈子我是还不了他们二人,只有来世再报了……” 话说道此处,薛鹊口中忽然渗出大片殷红血液,原来是她竟已咬舌自尽。 中了徐子义一掌后,薛鹊便已是身受重伤,又在旁目睹了情人慕容景岳惨死后,心中已无执念的她竟然果断选择随慕容景岳而去。 “薛师姐……” 看到薛鹊竟然选择咬舌自尽,程灵素神色也是不禁微变。 而一旁徐子义看到这儿,则是微微摇头,无嗔大师门下早年所收的三名弟子,可谓是一言难尽。 大弟子慕容景岳心狠手辣,又贪生怕死。 二弟子姜铁山为人鲁莽,可却性情耿直,勉强算是半个好人。 只是他迷恋师妹薛鹊,而薛鹊又钟情于慕容景岳,因此还下手毒害他的妻子,因此又被慕容景岳下毒报复,让她变得又驼又瘸。 即便如此,那姜铁山仍对其不嫌,与其成亲后又生下一子小铁,甚至为了讨师妹开心,在家中的布置也开始附庸文雅起来。 只是到最后,薛鹊还是变了心。 “师侄女,救我!” 待到慕容景岳与薛鹊二人接连咽气之后,一旁痛不欲生的石万嗔这时候则强撑一口气,向程灵素求救道。 “徐大哥!” 听到此处,程灵素并未直接答应,而是看向一旁徐子义。 “程姑娘,他与多年前的一桩公案有关,我不杀他,但日后苦主上门了就未必了!” 当着程灵素的面,徐子义说出生擒石万嗔的原因之一。 “原来如此,不过小妹仍需感谢徐大哥出手相助,若非徐大哥今日在此,恐怕小妹今天就要危险了!” 明白了其中原委的程灵素这时候则是笑道。 “程姑娘客气了!” 对于程灵素的言语,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 其实今日他不出手,石万嗔三人恐怕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程灵素心底虽善,可却不乏手腕,不然慕容景岳三人又怎会在她手下接连吃瘪呢! 接下来,二人便将慕容景岳,薛鹊二人安葬后,徐子义又陪伴着程灵素在附近找到姜铁山父子的尸体,将其同样安葬了。 随后便在程灵素的邀请下,在这小屋中待了下来。 由于徐子义本来就有所求,对此自然不会拒绝。 程灵素不愧为无嗔大师的关门弟子,医术卓越,困扰徐子义许久的肺脉受损之症在她手中很快就得到了诊治。 在此其间徐子义与程灵素互相交流所学,二人都是受益匪浅,其中尤其是徐子义,他当初不过是半路出家,而经过与程灵素的交流,让他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而徐子义所抛出的观点,也让程灵素大感新颖。 尤其是徐子义随身所带的情花种子,让程灵素更是大感好奇,在花圃中亲自栽种尝试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 直至有一日,院外传来阵阵马蹄声,很快就见两名男子到了院门外勒住马缰,同时从马上跳下。 紧接着一名青年缓步向前,看着院中静坐的人影,于是便拱手问起路来:“这位兄台,请问药王庄怎么走?” 不过很快他便似是认出了什么,看着院落中的青衫男子,脸上更是涌现出一丝惊喜来。 “徐大哥,你怎么在此处?” 第十四章 求医 院子外的青年男子正是胡斐,他当初与徐子义在佛山分别过后,便在心中谨记徐子义临别所言。 只不过跌打医生阎基的下落难寻,他幼年时倒是与其有过相遇,不过那时根本不清楚他与自己父母死因有关,如今一别数年,根本不知如何去找他的行踪。 反而由于“金面佛”苗人凤在江湖上名头极大,倒是不难打探他的下落。 胡斐于是沿途北上中就一直打探苗人凤的行踪,正巧在路上遇到了被鄂北锺氏三兄弟追杀的刘鹤真,,因为听刘鹤真说要给金面佛苗人凤送信,说是这封信事关无数英雄豪杰的安危,所以才挺身而出,为刘鹤真挡住了锺氏兄弟。 可是谁料刘鹤真却是被人所骗,那封带给苗人凤的书信中竟然藏了毒粉,因此毒瞎了苗人凤的双目。 见此结果刘鹤真是追悔莫及,而胡斐和锺氏三兄弟也皆是来迟一步,因此三方都是心怀愧疚,自责不已。 胡斐这时虽有心想要追问当年内情,可见到苗人凤双目被毒粉毒瞎耽搁不得,分得清轻重的他还是选择了先救人。 只可惜刘鹤真羞愤之下,便挖下了自己双眼给苗人凤赔罪,随后踉跄离去,而锺氏兄弟与胡斐倒是较冷静,心知不如暂且戴罪之身为苗人凤解毒要紧。 后来胡斐与锺氏兄弟合力抓住了教唆刘鹤真下毒的天龙门弟子,这才从他口中得来了毒粉的来源。 原来这毒粉是田归农从毒手药王门下求来的断肠草粉末,剧毒无比,为此胡斐便与锺氏兄弟的老大锺兆文一同来白马镇寻找药王庄的下落。 “胡兄弟,别来无恙啊!” 相比起胡斐的惊喜和意外,院子中的徐子义神情却是极为淡然,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锺大哥,这位是……” 见到徐子义极为惊喜的胡斐,本想为身旁的男子介绍徐子义身份,然而话说道了一半,却忽然想起他至今都不曾知晓对方的大名。 “我姓徐,名子义,胡兄弟你以后可要记好了!” 明白胡斐的尴尬,徐子义则是再次笑道。 “徐兄好!” 见到胡斐与对方明明熟悉,却又不知道其姓名,一旁肤色黝黑的丑陋汉子则也略感意外,不过他素来并不多事,于是在此处便直接拱手问好。 胡斐这时候又为徐子义介绍起了身旁的丑汉:“徐大哥,位便是鄂北锺氏兄弟中的老大锺兆文!” “锺兄好!” 对此,徐子义也是拱手说道。 而到这时候锺兆文这才后知后觉,留意到面前的徐子义竟是一副前朝衣冠打扮,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面色凝重。 “胡兄弟,他难道是……” 见到徐子义在前方带路,走在身后的锺兆文则连忙小声追问道。 听出了锺兆文的意外,胡斐这时候也只能点点头。 在他们二人分别之后,胡斐沿途就多次听闻过徐子义闹出的大动静,刚开始他还有些惊讶徐子义的胆大,到后来听徐子义事迹越多,整个人也变得麻木了。 将二人带进屋内后,徐子义亲手为二人送上热茶后,他虽已经清楚胡斐的来意,此刻却还是得开口询问:“胡兄弟,你们寻找药王庄做什么?” “苗大侠遭奸人陷害导致双眼失明,我从贼人口中得知这药粉的来源与毒手药王有关,于是便想请药王出山为苗大侠治疗双眼!” 胡斐很快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随后眼中满是期待看向了徐子义。 在他看来他这位徐大哥极为神秘,二人距今相见不过两面,可每一次徐子义都给了他极大的惊喜。 如今他搜寻药王庄下落不得,于是便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 “胡兄弟你若是要寻找毒手药王的下落,恐怕就要失望而归了,因为毒手药王早在数年前便离世了!” 然而对于胡斐的来意,徐子义的回答却是让人大失所望。 “这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儿,胡斐不禁惊道。 “不过药王老人家虽然离世,可他徒弟如今尚在,有她在必定能药到病除!” 见到胡斐面露焦急,徐子义则微微一笑,直接说出了程灵素的存在。 “不过我这妹子脾气有些古怪,你未必请得动他,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说话间徐子义已经起身走到院落,由于徐子义将情花种子相赠的缘故,见猎心喜的程灵素这段时间便忙碌在这件事上。 二人毕竟男女有别,自然居住的地方便分了开来。 不过徐子义居住的小屋距离程灵素并不远,一行三人便很快来到隔壁的院子。 这时候程灵素则站在院子中,正静静看着面前一株花树,这花树说来也奇怪,枝叶上生满无数小刺,可偏偏花瓣的颜色却是娇艳无比,似芙蓉而更香,如山茶而增艳。 “徐大哥,情花开了!” 程灵素也有武功在身,这时候自然也察觉到身后的脚步,连忙回头分享道。 “我看到了!” 对此,徐子义只是微微点头,心中则也充满惊异。 这情花的种子他当初得来之后,可是费劲浑身解数最后这才种活数株,而程灵素只是用不到一个月功夫就让情花成活不说,还让其成功开花了。 “徐大哥,他们是……” 见到徐子义身后的胡斐二人,程灵素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有人被断肠草的粉末毒瞎了双眼,需要妹子出手相救!” 明白程灵素的性格,徐子义便直接说出了来意。 “他与大哥有旧吗?” 听到这儿,程灵素也没有拒绝,反而再次问道。 徐子义再次说道:“素不相识,不过我对于此人为人颇为佩服,还望妹子能够出手相助!” “既然是徐大哥相请,我自然会去!” 听到这儿,程灵素则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多谢姑娘!” 身后胡斐二人听到她答应下来,也是喜出望外,连忙道谢起来。 只是待他们彻底看清楚站在娇艳花朵旁的女子时,则也难免一呆。 因为面前的少女唇红齿白,肤白貌美,更难得她气质明显异于常人,竟有一丝圣洁模样,胡斐不敢直视,连忙低下头去。 胡斐常年行走在江湖间,不知见识了多少所谓貌美女子,可都比不上面前少女的气质。 原来之前由于程灵素年幼时家贫,导致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即便拜在无嗔大师门下后,也未有多大改善。 不过在徐子义遇见她后,这情况便有了改善,首先便是程灵素往日里简单至极的餐食有了改变,有鱼有肉。 刚开始程灵素自然不适应,不过这两月坚持下来,脸色自然比之前有所好转。 加上从洪安通手中得来的豹胎易筋丸,这种药是以豹胎、鹿胎、紫河车、海狗肾等等大补大发的珍奇药材制炼而成,洪安通当初制炼此药,是为了返老还童,不过在别人身上一试,药效却不易随心所欲,药性显然是将原来身体上的特点反其道而行之。 此药服下一年之内,能令人强身健体,但若一年满期,不服解药,其中猛烈之极的毒性发作出来。 不过徐子义当初击败洪安通后,便从他身上搜来豹胎易筋丸的配方和解药,同时请教不少名医,重新炼制而成的豹胎易筋丸早已没了毒性,如今服它只有益处而无任何坏处。 程灵素幼年身体亏空太多,服用这豹胎易筋丸自然最为适合。 不过他这妹子明显医术更为高超,只是简单嗅了下就闻出其中大多配方,随后她则按着徐子义的配方加上其他东西重新炼制而成。 然而效果却是更佳,如今的程灵素面色红润,再无此前菜色模样。无论是皮肤、相貌还是个头,都与三个月前大相径庭。 她之前由于小时候贫苦生活所至,导致整个人是面黄肌瘦,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就像那丑小鸭一般。 而在改善饮食和服用豹胎易筋丸后,她整个人也变得圆润起来,气质更佳的她,则也慢慢开始变得吸引人起来。 虽说还比不上那千里挑一的美女,可也算是难得的美女了。 “徐大哥,你们在外面稍等片刻,我去准备点东西!” 程灵素既然答应下来,行动也果断,便准备走进屋内收拾行李。 “好的,我们在外面等你!” 明白苗人凤情况不妙,若是去得迟了唯恐他双眼不保,于是徐子义便先带着胡斐二人走到外面。 见到徐子义三人外出等候,程灵素便准备进屋准备东西。 不过在她离开前,见到这情花如此娇艳,心中也是起了一丝涟漪,随手便将它摘下。 却不料这情花花朵背后又藏着小刺,还是将食指刺破了。 已从徐子义口中得知这情花并无剧毒,少女倒也不介意,只是当她心中闪过徐子义的身影时,手指上刺损处突然剧痛,伤口微细,痛楚竟然厉害之极,宛如胸口蓦地给人用大铁锤猛击一下,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忙将手指放在口中吮吸。 “难道我是……” 想起了之前徐子义描述情花之毒的奇妙,程灵素脸颊不禁唰的一下变得通红起来。 好在如今四处无人,倒也无人看到她的异常。 就在一行人收拾妥当准备离开之际,程灵素和徐子义却在胡斐二人不解的眼神中,却在随行马车上带上了一盆花和一个动弹不得的老者。 花倒是好说,毕竟女子爱花倒也可以解释,只是这人嘛…… “徐大哥,这是……” 看着这儿,胡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等到了地方,我再告诉你他是谁!” 徐子义却是并没有满足胡斐的好奇,直接笑道。 这时候一行四人中,唯独只有程灵素明白了什么,稍稍打量了一下胡斐,心中则是想起两个月前徐子义曾经说过的话。 ps:感谢苔山翁打赏的一百起点币! 第十五章 金面佛 “金面佛”苗人凤居住的小屋距离此处不算遥远,胡斐与锺兆文来时骑着快马一日就赶到了白马镇, 不过回去时,由于随行带着马车的关系,四人待到来日天刚亮方才抵达了苗人凤的小屋。 四人刚到小屋附近,屋内大门便咯吱一声大开,很快走出来两名手持刀剑的壮汉,极为警惕看向了众人。 这二人肤色黝黑,外貌丑陋,只不过外貌看上去却颇与身旁的锺兆文相似。 “大哥,胡兄弟,你们回来了!” 很快便认出屋外的锺兆文和胡斐二人,原本还眼露警惕二人瞬间便放下了防备。 “苗大侠可好?” 胡斐下马后,便直接追问起了苗人凤的安危。 “苗大侠情况还好,不过自从胡兄弟你们走后,这段时间就一直有人前来骚扰,刚才被我们兄弟二人打跑了!” 站在小屋中年丑汉说道此处时,仍不忘四处打量,看样子在胡斐二人离去后,此处的确是不太平静。 一旁的锺兆文看出自家兄弟的担忧,这时候便笑道:“二弟你无需担心,我们已将毒手药王的高足请了过来!” “大夫已经来了,快快请进!” 门外的锺兆英听到这儿,则是面露喜色,和一旁的三弟锺兆能连忙大开屋门迎客起来。 待到将众人迎屋内后,徐子义二人这才发现屋内一名汉子已经起身,他身形看起来极高极瘦,双目蒙着一根布条,脸色蜡黄,看上去带有一丝病容。 明明双眼已被断肠草的粉末毒瞎,若是换做常人早就坐立不安了,可他仍是极为镇定,神色间不显一丝慌乱。 “锺兄,胡兄弟,有劳了!” 屋内的大汉起身后,便径直朝着胡斐二人的方向拱手说道。 直到这时,他说话声音仍是有条不紊,不见慌乱,如此镇定之态,也是让胡斐二人心生敬意。 “想必这位姑娘便是药王的高足吧?为了苗某人,连累姑娘星夜兼程赶路,实在对不住了!” 说道这儿,便见他便朝着程灵素的方向说道。 “苗大侠客气了!” 对此,程灵素则是微微一笑道。 “苗大侠,这次能请到程姑娘前来,还要多亏了徐兄!” “不错,若是没有徐大哥,单凭我们二人也未必请得动程姑娘!” 见到苗人凤好似漏掉一人,和胡斐同行成功请来徐子义二人的锺兆文则便连忙提醒道。 苗人凤双目暂时虽盲,却能通过声音清晰分辨出众人位置,自然引得众人是心生佩服。 不过却唯独漏掉徐子义,这就显得有些过于失礼! 于情于理,锺兆文和胡斐二人也需开口提醒。 “什么,还有一人?” 听到这儿,苗人凤却是身躯一震。 苗人凤武功极高,虽说其早年“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称号,其中是为了迎来胡一刀与出关他较量的缘故,可时待今日,仍未曾一败,早就坐实其名号! 他武功虽高,可为人却是并不自傲! 只是自他行走江湖那日起,除去有幸遇到胡一刀这般至交好友外,就无一人武功能入其眼! 时间久了,他便慢慢清楚了江湖上有他和胡一刀这般习武资质之人,堪称凤毛麟角。 即便他在不久前被田归农使用下作手段毒瞎了双眼,可即便凭借双耳,寻常人仍休想瞒得过他。 胡斐与锺兆文刚下马就被他所察觉,至于程灵素也有武功在身,可比他们二人又是差了一些,自然也是瞒不过他的耳朵。 本以为随行的人不过是这位小姑娘而已,谁料她身旁又有一人,可苗人凤自始至终都未察觉到此人存在。 这一切如何不让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呢! 他行走江湖半生,却是从未遇到这般高手! 若非胡斐与锺家兄弟提醒,恐怕他至今都要蒙在鼓里。 “原来竟有高人驾临寒舍,苗某人双目失明招呼不周,还望阁下海涵!” 明白自己这些年来仍是有些小瞧天下英雄了,苗人凤便收敛神色,凝声说道。 知道这时候锺家兄弟和胡斐等人这才明白事情原委,本以为苗人凤是一时疏忽漏掉了此人,谁料真相却是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徐子义存在。 这一结果自然是众人面面相觑额,“金面佛”苗人凤的武功他们可是最为清楚不过,然而这一次却连徐子义身影都未察觉。 这时候锺家兄弟的老二,老三也终于留意到徐子义服饰上的不同,注意他依旧是前朝衣冠,甚至脑后连辫子也未留后。 二人不禁同时变色,他们兄弟三人号称“鄂北鬼见愁”,常年行走江湖也不将当地官府放在眼里,可却从未有过对方这般胆大。 如此行径,若被官府得知就会视同谋反! 或许是看出自家兄弟的失态,清楚徐子义身份的老大锺兆文则是在附耳在自家兄弟旁一阵低语,很快他们二人看待徐子义的眼神也顿时变了,好似是畏忌中又混杂有一丝敬佩。 “在下徐子义,见过苗大侠!” 这时候走进的屋内的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也便朝着前方的苗人凤打起了招呼。 “原来是徐兄驾到!” 听到徐子义开口说话,苗人凤很快便从其语气中分辨出了徐子义极为年轻,惊愕之间便连忙拱手称呼道。 “今日劳烦徐兄与程姑娘出手相助,苗某人无以回报,日后若有差遣,在下绝不推辞!” 好似觉得自己的话过于简单,苗人凤随后又开口补充说道。 “姑娘,不知一嗔大师如今可好?” 和徐子义打完招呼后,苗人凤又看向了程灵素的方向,问起毒手药王的近况。 程灵素道:“恩师于三年前就故去了!” 苗人凤闻言一愣:“故去了?” “在下有一件事需要和姑娘说清!” 听到毒手药王已经故去了三年了,苗人凤叹息一声后,便说出了当年与毒手药王的恩怨。 程灵素听到这儿,也是眼露意外,随即便问起了一件事“难怪先师左手少了两根手指,那是给苗大侠用剑削去的?” 苗人凤道:“不错。虽然这番过节尊师后来立即便报复了,算是扯了个直,两不吃亏,但前晚这位兄弟要去向尊师求救之时,在下却知是自讨没趣,枉费心机。今日姑娘来此,在下还道是奉了尊师之命,以德报怨,实所感激。可是尊师既已逝世,姑娘是不知这段旧事的了?” 程灵素道:“不知。” 苗人凤转身走进内室,捧出一只铁盒,交给程灵素,道:“这是尊师遗物,姑娘一看便知。” 那铁盒约莫八寸见方,生满铁锈,已是多年旧物。程灵素打开盒盖,只见盒中有一条小蛇的骨骼,另有一个小小磁瓶,瓶上刻着“蛇药”两字,她认得这种药瓶是师父常用之物,但不知那小蛇的骨骼是何用意。 苗人凤淡淡一笑,说道:“尊师和我言语失和,两人动起手来。第二天尊师命人送了这只铁盒给我,传言道:‘若有胆子,便打开盒子瞧瞧,否则投入江河之中算了。’我自是不受他激,一开盒盖,里面跃出这条小蛇,在我手背上咬了一口,这条小蛇剧毒无比,我半条手臂登时发黑。但尊师在铁盒中附有蛇药,我服用之后,性命是无碍的,这一番痛苦却也难当之至。”说着哈哈大笑。 徐子义与程灵素相视一笑,均想这番举动原是毒手药王的拿手好戏。 苗人凤道:“咱们话已说明,姓苗的不能暗中占人便宜。姑娘好心医我,料想起来决非一嗔大师本意,烦劳姑娘一番跋涉,在下就此谢过。”说着一揖,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便是送客之意。 胡斐暗暗佩服,心想苗人凤行事大有古人遗风,豪迈慷慨,不愧“大侠”之名。 而其他人则被苗人凤的坦诚所打动,若是换做常人自然会揣测苗人凤的言行,会将其刚才所说言语为聪明之举。 可是徐子义却是清楚苗人凤的为人,他为人坦荡,能与胡一刀这般好男儿结交,又岂会是市井间的龌龊小人可比! 对待苗人凤的坦荡,程灵素却是并未起身,直接说道:“苗大侠,我师父早就不叫‘一嗔’了啊。”苗人凤道:“啊,什么?” 程灵素道:“我师父出家之前,脾气很是暴躁。他出家后法名‘大嗔’,后来修性养心,颇有进益,于是更名‘一嗔’。倘若苗大侠与先师动手之时,先师不叫一嗔,仍是叫作大嗔,这铁盒中便只有毒蛇而无解药了。” 苗人凤“啊”的一声,点了点头。 程灵素道:“他老人家收我做徒儿的时候,法名叫作‘微嗔’。三年之前,他老人家改作了‘无嗔’。苗大侠,你可把我师父太小看了。” 听到这儿,苗人凤又是“啊”的一声。 程灵素道:“他老人家撒手西归之时,早已大彻大悟,无嗔无喜,哪里还会把你这番小小旧怨记在心上?” 苗人凤伸手在大腿上一拍,说道:“啊呀!我确是把这位故人瞧得小了。一别十余年,人家岂能如你苗人凤一般丝毫没有长进?” “苗大侠,请你放松全身穴道!” 说话间功夫,程灵素已经打开了随身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只木盒,打开盒盖,拿出一柄小刀,一枚金针。 由于苗人凤的双眼是受断肠草的粉末腐蚀导致的眼盲,如今早已肿胀不堪,好似鸽子蛋一样凸了出来。 看到这儿,围观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按照苗人凤如今的伤势,他却仍是极为镇定与众人逐一交谈,这是何等的耐力啊! 如果胡斐二人稍微来迟一步,苗人凤的双眼恐怕就要彻底失明了! 苗人凤无愧是大侠之名,若是常人根本不敢毫无提防任人以金针在自己要穴上施展,要知道此时只需要轻轻一针,就足以让他毙命! 对于苗人凤这般疑人不用的态度,徐子义也是深感佩服。 只不过有时候也正是因为他过于轻信于人,这才导致了田归农趁虚而入竟将他的爱妻南蓝骗走,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与苗人凤相伴。 若是换做常人又怎会忍得住般奇耻大辱,可偏偏苗人凤眼见自己爱妻与田归农一副恩爱模样,居然忍住心中杀意,心灰意冷的他直接带着女儿在瓢泼大雨中离去。 苗人凤不可谓不爱南兰,只是他生来沉默寡言,除去武功外根本不知如何与爱妻交流,他的爱是笨拙的,是含蓄的。 而也正是因此,让身为富家小姐长大的南兰大感自家丈夫不解风情,因此这才田归农趁虚而入,同他私奔而去。 想到此处,徐子义也不禁为苗人凤的遭遇感到唏嘘不已。 如若他但凡有点防人之心,不仅妻离的局面可以避免,就连胡一刀夫妇的死也大可避免! 就在徐子义心中叹息之际,程灵素提起金针,在苗人凤眼上“阳白穴”、眼旁“睛明穴”、眼下“承泣穴”三处穴道逐一刺过,用小刀在“承泣穴”下割开少些皮肉,又换过一枚金针,刺在破孔之中,她大拇指在针尾一控一放,针尾中便流出黑血来。 原来这一枚金针中间是空的。眼见血流不止,黑血变紫,紫血变红。 “徐大哥,劳烦你将七星海棠的叶子采下来给我!” 见到已经已将毒血放尽,程灵素便对徐子义吩咐道。 “我去!” 听到这儿,胡斐便要自告奋勇。 “这花你可碰不得!” 对于胡斐好意,徐子义则是摇头拒绝道。 “这盆花可算得上天下万毒之王,剧毒无比,如若不慎中毒,恐怕神仙难救!” 明白胡斐对于七星海棠并不了解,于是这时候徐子义当着众人的面前解释起来。 “竟有这般厉害?” 听到这儿胡斐则被吓了一跳,也连忙瞪大双眼仔细观察起了这盆小花,以免下次在外碰到了。 不过这花与寻常海棠并无区别,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只不过花瓣上却多出七个小小的黄点。 “这花极难种植成活,除去我这妹子手中有一株外,世间再无其他,你们无需担心!” 看出胡斐的心思,徐子义则是含笑解释起来。 随后便由他亲自出手,从七星海棠采下四片叶子,捣烂烂了,敷在了苗人凤眼上。 七星海棠剧毒无比,可偏偏又是克制断肠草的毒性,这一特点,则让徐子义不禁想起了情花之毒可由断肠草来破解。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这七星海棠克星又会是什么? 而这时苗人凤则是脸上肌肉微微一动,接着身下椅格的一响,看样子七心海棠捣碎的叶子制成的解药,也并非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灵素用布条给他缚在眼上,说道:“好啦!三天之后,待得疼痛过去,麻痒难当之时,揭开布带,那便没事了。现下请进去躺着歇歇。徐大哥,我们也歇歇去吧。” 闻言,徐子义则是微微摇头道:“是该休息一下了,因为此处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热闹起来了!” “什么?” 听到这儿,胡斐和锺家兄弟脸色一变,唯独只有苗人凤神色如常,看样子已是料到了什么。 “这些人既然敢毒瞎苗大侠的双眼,又怎会没有后招,恐怕此处用不了多久就要有人登门试探了!” 看着在场众人,徐子义则是缓缓说道。 ps:感谢昵称是什么东西123打赏的500起点币! 第十六章 出手 听到徐子义一番话,胡斐和锺家兄弟无不神色凝重。 他们可不是什么雏儿,常年行走他们的自然清楚徐子义所说无虚,正所谓斩草除根,他们既然出手暗害苗人凤,又怎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我在此稍后片刻,恐怕到日落前就会有分晓!” 徐子义自然不会畏惧有人围攻,于是便自顾寻找起了休息的地方。 清楚程灵素不像他有内力在身,随他赶了一天的路,于是徐子义便看着一旁的程灵素说道:“妹子,你在马车里稍作休息,我守在外面!” “那大哥你呢?” 听到徐子义这般关心于她,程灵素小脸微红,也是关切看向了徐子义。 徐子义闻言则是笑道:“我内功有成,即便三天不休息也是无妨!” 他这句话可并非虚言,自他功力有成之后,就极少休息。 若非他这化功大法太过诡异,身上又无其他合适功法传授程灵素,徐子义早就想让程灵素修炼内功了。 “那便多谢大哥了!” 明白徐子义所言非虚,程灵素脸颊微红,也不在推辞,直接进了马车内休息起来。 她奔波一路,武功又不如胡斐二人,这一路上自然是有些乏力困顿。 就这样过了几个时辰,甚至还未到徐子义推测的黄昏时分,小屋外就又变得热闹起来。 只见高高矮矮十几条汉子,手中各持兵刃,早已将小屋围住,紧接着又有十余名庄客打扮的汉子手持刀剑,跟在一名中年相公身后。 而这中年相公看起来不过四旬左右,腰悬长剑的他显得风度翩翩,长眉俊目,气宇轩昂,在场一众人除去徐子义之外,样貌皆都不如他。 “苗兄,久违了!” 他还未至院内,便对着屋内人影笑道。 苗人凤仰头哈哈一笑,说道:“田归农,你不杀了我,总是睡不安稳。今天带来的人可不少啊!” 田归农道:“我们是安份守己的良民,怎敢说要人性命?只不过前来恭请苗大侠到舍下盘桓几日。谁叫咱们有故人之情呢。” 看着双目蒙着一根布条的苗人凤,田归农心中则是得意至极。 自从他与南兰私奔之后,每日就忧心苗人凤会来报仇,可谓是食不甘味,寝不安枕,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疑心是苗人凤前来寻仇。 因为害怕,于是田归农的风流潇洒便减色了,连带着对琴棋书画便不大有兴致了,更是很少有时候伴着南兰在妆台前调脂弄粉了。他大部分时候在练剑打坐。 这一反差变化,则是原本对田归农死心塌地的南兰,顿时心生鄙夷之感。 因为在她心中,只要两心真诚的相爱,便是给苗人凤一剑杀了,那又有什么? 可是田归农却知道,只要苗人凤不死,自己一切图谋终归是一场春梦,什么富可敌国的财宝,什么气盖江湖的权势,终究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为此苗人凤必须死! 本来依照他的性子,在未确定苗人凤瞎眼之前,必定先要派人前来试探。 只是待到他听到锺家兄弟带着外人出现在苗人凤的院外后,唯恐夜长梦多的他还是逼着自己前来面对苗人凤了。 不过眼见苗人凤双眼依旧缠着布条后,田归农心中顿时大安,连带着对于一旁的胡斐和锺家兄弟也不放在看里。 至于院子内的马车,更是被他视为了为前来为苗人凤诊治的庸医之流。 而这时候马车内早已被惊醒的程灵素,这时候则是看着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的徐子义问道:“大哥,你不出手吗?” “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早已察觉到了院外动静的徐子义,这时候依旧是双眼紧闭,看似没有出手的欲望。 苗人凤这个人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不假,可却对于外人缺乏防备之心,这一点甚至连胡斐都不如。 所以这一次,徐子义有心想要让他长个教训! “今日一个都不要放过!” 与此同时,外面的田归农则是回想起了自己这十多年所受的煎熬,眼中顿时也多出一丝阴毒来。 他费劲心机才让苗人凤中毒眼瞎,这时自然不能放过。至于旁人,为了他名声也好,为了日后的宝藏也罢,一个也不能走脱! 话语刚落,院外这数十人便抽出兵刃,同时便向屋内的胡斐等人杀去。 他们这些人收了田归农的钱,这时候自然要听的吩咐。 这一次除去田归农亲信庄户之外,周遭这些壮汉则是附近一带的绿林强盗,见到苗人凤已经确认眼瞎后,心中再无顾及的他们直接狞笑上前。 不过在场中人不止苗人凤一人,不说别的就说锺家兄弟三人,他们兄弟早在十多年前就在江湖上成名。等闲人手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兄弟三人。 只不过这一次田归农所请的人,并非普通江湖中人,也都有不俗武功在身。 单对单他们自然不是锺家兄弟的对手,可在数人围攻之下,倒也勉强占据上风。 不过若无他人援手,锺家兄弟的败北是早晚的事,好在又有胡斐相助,这暂且稳住局势。 “这小子扎手!” 几个罩面的功夫,就有人在胡斐手中吃了大亏,不是手被斩下,就是身受重伤失去了战力。 胡斐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也是人人挂彩,好在只是轻伤而已。 就在群雄乱战之时,田归农却是缓缓拔出腰间长剑,看着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苗人凤邀战道:“苗兄,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心有遗憾,未能真正领教过苗兄高招,不知今日苗兄能满足小弟这个愿望吗?” 苗人凤闻言则是冷哼一声说道:“你今日倒是有勇气挑战我了!” “莫非苗兄是在怕我吗?” 见到苗人凤依旧不动,田归农则是嘿嘿一笑,言辞试图激怒地方。 “好,我便满足你这个愿望!” 话语刚落,苗人凤手持长剑的身形就已出现在田归农眼前。 眼见这长剑距离自己双眼不过三尺之遥,这让本来有心要欺苗人凤的田归农大吃一惊,好在他也真功夫在身,身形一窜便躲了过去。 身形虽然狼狈,可到底活了下来。 同时一剑刺出,所刺方向竟然是苗人凤的小腿,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将这卑鄙无耻贯彻到底了。 不过苗人凤双眼虽盲,可凭借双耳就能判断出田归农所施剑招,身形一缩便躲过了这一招,同时左脚跨出就将田归农手中长剑踩在身下。 “不好!” 田归农心中刚闪起这个念头,本能向后一仰,一道剑光便当胸刺来,好在他及时躲避,这才躲过一劫。 不过脸颊上却是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田归农本能伸手一摸,左耳竟然被苗人凤一剑刺掉。 差点被这一剑取走性命后,被吓破胆的田归农便彻底放弃了与苗人凤交手的心思,连忙仓皇逃出了院子。 “哪里走!” 察觉到田归农要逃远后,苗人凤不禁心急,身形一纵,就向前追去。 然而就田归农刚逃出院后,便见他忽然阴冷一笑,原来左右则是各站着一个人,他们手中握着一条铁链,看样子像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以有心算无心,这位在江湖中名头极大的苗大侠自然是毫无意外被这铁链绊倒在地。还未等到苗人凤起身,就被身旁埋伏好的数人拿住四肢动弹不得。 “嘿嘿,苗兄,终究是我技高一筹啊!” 看着遭他所擒的苗人凤,田归农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自得。 不知多少了日夜了,他这些来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这个噩梦就要彻底结束了! “对付一个瞎子尚需这般小心,兄台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就在这时候,田归农的耳边却是忽然传来一阵陌生声音,田归农神色变冷,手中长剑连忙回头刺去。 只是他这刺出的一剑,却被来人以两指牢牢夹住,任凭他任何发力,仍是丝毫不动。 “朋友不知如何称呼……” 见到来人如此功力,田归农脸色微变,连忙便试图开口。 只是待到看清楚来人的装扮,他的脸色便顿时僵住了。 只因来人一身前朝衣冠打扮,分明不是近日来在江湖上盛传的煞星吗? “朋友,我可不敢和你这种人做朋友,不仅妻离子散不说,甚至自己小命也要难保!” 田归农不说话了,来人却不愿意放过他,依旧将他当年所做的丑事一件件说了出来。 田归农闻言神色大变,这时候他要听不出对方要寻他霉头就是傻子了,不过来人的动作明显更快一些。 只是稍稍发力,指尖的长剑就断成数截。 还不等田归农反应过来,就只感双腿剧痛传来,低头看去,左右双腿已被长剑残片刺中,入骨三分,鲜血直流。 “你……” 受此一击,田归农只得半跪下来,看着面前的青衫男子又惊又怒道。 不过即便如此,青衫男子依旧未有绕过他的打算,只见他指尖微动,双臂也被这长剑残片刺中。 此刻莫说是动了,眼下能活下去也未可知! “苗大侠,你光明磊落不假,可却对外人少了提防,也正是因此这才当年连累了胡一刀夫妇!” 随手解决了控住苗人凤的数人后,青衫男子随后说出的话则是让苗人凤身躯一震。 “徐兄知道他们的死因?” 苗人凤这时候也凭借声音认出了徐子义,听到徐子义言语间好似知晓胡一刀夫妇真正的死因,连忙开口追问道。 “此事待会再说,你我先去助胡兄弟解决其他人!” 对于苗人凤的疑问,徐子义并没有直接回答。 随即便再次踏进院中,只见这时的院落里,不久前被田归农带来的人手,这时候却全部齐刷刷躺在地上。 只见程灵素这时候刚将怀中的半截蜡烛收起,似是察觉了什么的她回头看去,看到出现在院子中的徐子义。 二人目光对视,不禁相视一笑。 第十七章 当年事 在药王庄待了两个多月,徐子义自然也清楚了他这位妹子的本领,看似只不过是略通武功,可你若是小瞧她了就要吃大亏了。 不说别的,就说程灵素刚刚收进怀中的半截蜡烛,就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在悄无声息间含笑死去! 因为这蜡烛乃是程灵素用七心海棠制成,奇毒无比,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一人有此解药。 “徐大哥!” 看着徐子义出现,程灵素心中的担忧自然消失。 她虽然知晓徐子义的武功,可仍难免有所担忧,加上胡斐等人身陷危局,程灵素便使用了七心海棠制成的蜡烛。 若是换做常人,甚至哪怕是她那位师兄贸然点燃这根蜡烛,就会七心海棠无色无味的奇毒首先毒死。 可这七心海棠毕竟是由她亲手栽培成活,对于其中毒性掌握,以及解药她都是熟知于心。 为了避免牵连到胡斐等人,程灵素还刻意留意风向,将外围十数人逐一毒倒后,便熄灭了手中蜡烛。 而直接少了大半敌手,自然也让胡斐等人压力大减,于是他们很快也就分出了胜负! “多谢程姑娘出手相助!” 刚结束一场恶斗后,胡斐和锺家兄弟则连忙朝着程灵素拱手道谢起来。 对此,程灵素不过是含笑点头。 她素来聪慧,又洞察人心,这时候自然看得出出胡斐等人对于她的畏惧。 自从她使用手段救了胡斐等人后,众人心中虽很是感谢她,可仍是不可避免对她心中产生畏惧。 毕竟毒手药王的大名他们早有耳闻,加上刚刚在旁目睹了十数人含笑而死的诡异一幕后,心中更是对面前的小姑娘多出了一丝畏惧。 若是以往,她表面虽不说,可心底仍是会免不了难过。 不过直到身旁出现了徐大哥后,她对于旁人的看法偏见反而不往心里去了。 “小妹,你没事吧?” 看到程灵素居然动用了七心海棠的蜡烛,徐子义眼露关切道。 “徐大哥,我没事!” 听到徐子义担心她的安危,程灵素心中一暖连忙答道。 “下次可不要这么冒险了!” 看着面前的程灵素,徐子义则是再次开口叮嘱道。 “知道了!” 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让程灵素心中更是欢喜。 这时候苗人凤则单手提着田归农从院外走了进来,留意到这一幕后,徐子义便忽然开口:“胡兄弟,你不是想你父母真正的死因吗?” 听到这儿无论是胡斐,还是苗人凤无不身躯一震。 “父母,难道是……” 苗人凤双目虽盲,可耳朵却是不瞎,瞬间猜到了什么他神色不禁一变。 明白苗人凤心中的惊讶,徐子义便缓缓说道:“不错,胡兄弟正是胡一刀夫妇的骨血!” 听到这儿,苗人凤面露惊喜,而被他提起的田归农却是止不住脸色一变。 当年胡一刀夫妇接连离世后,胡夫人殉情之前曾托付苗人凤将独子胡斐抚养成人,可惜他还是迟了一步。 待到他想起胡夫人临终前的托付时,尚在襁褓中的胡家骨血早已被人趁乱带走了,现场只留下了一只断臂。 这些年来苗人凤只要想起此事,心中就一直愧疚。 直至今日从徐子义口中听到胡斐正是胡一刀夫妇的骨血后,心中自然是大为欣慰。 “徐大哥,你终于愿意告诉我父母的死因吗?” 而一旁的胡斐听到这儿,语气中也是涌现出一丝惊喜。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弄清楚自己亲生父母的死因,可惜无论是平四叔还是在佛山偶遇到的徐子义,都对于此事忌讳莫深。 徐子义倒还好,起码说出了一些与他父母当年死因有关的人。 不过仍对当年事情真情有所保留,这让胡斐心中颇为不解,不清楚自己父母到底死因究竟又有什么内情? “锺兄劳烦你去柴房将另一人带过来!” 徐子义并未直接回答胡斐的问题,反而看向一旁的锺兆文。 “好的,我去去就来!” 听到这儿,锺兆文微微一愣后,随后便朝着柴房走去。 “今日苗大侠就在此,胡斐你可以先问他当年的经过!” 明白胡斐心中的疑问太多,徐子义也不卖关子了看着胡斐说道。 胡斐看向苗人凤,问道:“苗大侠,还望您告诉我当年经过!” 苗人凤闻言则是长叹一口气,稍作沉默后,就听他说出了当年的经过。 “十八年前我与胡兄比武切磋,二人比武难免会有人受伤,只是谁曾想我的兵刃却被人提前涂抹上的毒药,见血封喉,竟连累胡兄当场身死!” 说道此处时,苗人凤难掩神情悲痛,语气低沉,看样子即便是相隔这么多年了,他心中仍是难以放下此事。 又是过了片刻,这才听到苗人凤继续开口说道“此毒见血封喉,歹毒无比,于是我便料想此毒肯定与毒手药王有关……” “苗大侠,所以你才和家师大打出手!” 这时候一旁的程灵素,也是终于得知了当年恩师与苗人凤的恩怨因何而起了。 “不错!” 对此,苗人凤便点点头答道。 “我娘呢,她又是怎么死的?” 听到自己生父的死因,胡斐沉默良久,随后这才问起了自己母亲的死因。 “胡夫人当场便殉情而死!” 听到胡斐的追问,苗人凤神色却是极为苦涩,或许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让他心中更加钦佩起那位胡夫人。 就在苗人凤说出当年事情经过之时,锺兆文已将早已沦为废人的石万嗔从柴房带了过来。 看来石万嗔出现在眼前,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田归农却是很快变得慌乱起来。 “胡兄弟,苗大侠光明磊落,铁骨铮铮,与胡大侠的比武决计不会使用下作手段,不过苗大侠,胡家夫妇的死因却与你识人不明有关!” 明白胡斐心中的矛盾,这时候徐子义便站出来解释道。 “识人不明?” 听到此处,不仅是苗人凤略感不解,就连胡斐也是抬起头来。 “若非你识人不明,又岂会落到今日这般局面?” 看着双目依旧蒙着一根布条的苗人凤,徐子义则是一语双关道。 “不错,徐兄教训的是!” 听到这儿,苗人凤也不禁回忆起了自己这些年妻离子散的生活,顿时便苦笑起来。 “看来苗大侠你还是不明白,当初在你兵刃下毒的人正是伱这位好兄弟田归农!” 看着一旁的苗人凤,徐子义则是微微摇头道。 若是换做常人,经过好兄弟田归农拐走自己老婆后,又岂能不会对胡一刀夫妇的死因产生怀疑,可偏偏这位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苗大侠却是心中从未有过怀疑。 面对苗人凤的迟钝,徐子义也是只得摇头。 “什么,此话当真?” 听到这儿,莫说是苗人凤,就连一旁的胡斐也是神色大变。 “田相公,是我继续说呢,还是你自己将当年内情说出来!” 看向躺在地上的田归农,徐子义却是忽然一笑。 “你……你……” 被人当众说出当年的真相,田归农心中仅有的侥幸也变得荡然无存,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既然田相公不愿意说,便由我来说吧!” 见到田归农说不话来,徐子义也不勉强直接将当年的经过说了出来。 将田归农是如何从石万嗔手中购买到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又是吩咐跌打医生阎基将此毒分别涂抹到二人兵刃上时。 苗人凤咔嚓一下便拍碎了一旁的椅子,咬牙道:“田归农,我苗人凤可曾是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然这般歹毒,非得要将我和胡兄置于死地!” “嘿嘿,天下人只知你苗人凤铁骨铮铮,光明磊落,谁人又知晓我田归农的大名,只要你在世一天,我便难以出头!” 在看到石万嗔出现后,田归农就心知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于是便索性说出了心中想法。 “你……” 闻言,苗人凤则是怒目一睁。 任他怎么也想不到,田归农居然会是因为这般原因,向他和胡兄下手。 “狗贼!” 这时候胡斐听到了自己父母的真正死因,居然是因此人而起后,不由气得目眦欲裂,当即就要拔刀为父母报仇。 这时候徐子义则是继续补充道:“胡兄弟,稍等片刻,当年这毒的确是与毒手药王有关,不过此人早在事发之前就被逐出门派,今日他也交由你来处置!” “这二人的确该杀,不过须得在胡兄夫妇的灵前动手!”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苗人凤也彻底放弃饶恕田归农一命的想法,随即看着众人却是忽然提议道。 很快便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来到后堂,就看到里面摆着一张白木桌子,桌子上摆着两块灵牌,一块写着“义兄辽东大侠胡一刀之灵位”,一块写着“义嫂胡夫人之灵位”,灵牌前面摆着香炉花烛,两个白蜡烛都燃烧不少。 看样子这多年来,苗人凤一直在为胡一刀夫妇祭奠。 看到这儿,胡斐则是神色微变,心中对于苗人凤的不满和迁怒倒也因此变淡不少。 “爹娘,儿子胡斐今日便为你们报仇了!” 见到自己爹娘的排位,胡斐当即跪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便是一刀就将田归农的脑袋砍下,同时紧接着又是一刀砍向了石万嗔。 眨眼之间,这灵堂之前就有两颗人头落地,胡斐双手抓着二人头颅直接放在自己爹娘的排位前,这才放声痛哭。 他从小到大就未见过自己亲生父母一面,所知形象还是从平四叔口中得知,只是他每次询问爹娘死因时,平四叔就会沉默以对。 今日得知自己的父母,竟然是死在这般小人手中,胡斐自然为之怒极。 不过哪怕大仇得报,他终究还是不能让父母死而复生,反而愈加伤感。 还是第一次目睹到这般血腥一幕,程灵素不禁啊得惊叫一声,随即连忙避过身去。 “田归农,石万嗔已死,可是当年害死你爹娘的帮凶还有一人在外逍遥,此人现在法号宝树,已经出家为僧,他便是当年的跌打医生阎基!” 看着痛哭不已的胡斐,徐子义则是再次开口说道。 “好,我日后便去找他!” 听到了当年的帮凶已经剃度出家,胡斐冷声说道。 早在商家堡之时,他就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也正是凭借苗人凤的余威,平四叔这才从他手中要回了当年遗漏的两页刀法。 “苗大侠,你可知田归农为何要费尽心思暗害你和胡一刀吗?” 看着众人心情归于平静,徐子义则是忽然提起了这件事。 “你难道仅以为他只是嫉妒你武功高强吗,此事还是要从你们胡苗田范四家的先祖说起……” 看着居然轻信了田归农死前那一番话的苗人凤,徐子义则是摇摇头。 田归农这人不愧是个奸诈小人,心知自己难逃一死后,也要将当年闯王宝藏的秘密带到地下。 随后便当着众人的面,说起了四家先祖的往事,尤其是在提到“飞天狐狸”毫无防备死在三家先祖手中时,苗人凤脸色大变。 在听到“飞天狐狸”后人日后寻到三人后,说明其中原委后,这三人便在羞愧之下选择了自杀,因此更是增加三家与胡家的误会。 十八年前,田归农看似和苗人凤,以及范家弟子搜寻胡一刀是为了报仇,实则却是为了当年闯王宝藏的秘密。 原来当年闯王兵败九宫山之前,便提前将一大笔财宝交由飞天狐狸来处理,为得正是他日能卷土重来。 这座宝藏藏在了关外,并且留下了一把军刀和藏宝图,后来这军刀落在了胡家人手中,藏宝图却被苗家人掌管。 后来苗人凤的父亲,与田归农的田安豹一同结伴前往关外,结果却因为见财起意,二人便在洞窟内大打出手,最后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落。 胡一刀知晓此事始末,只是碍于牵扯两家长辈,为了苗田两家的名声着想,这才将此事隐瞒,却也因此早就了更大的误会。 田归农勾引苗人凤的爱妻南兰,则便是为了这闯王宝藏。 苗人凤对南兰一往情深,将藏有藏宝图珠钗交给了南兰保管,不料却因此被田归农得知,这才早就了苗人凤的凄惨结局。 “原来如此,不是胡家对不起我们,而我们三家对不起胡家!” 听到这儿,苗人凤这才明白当年恩怨的始末,脸带苦涩的他只得摇头说道。 第十八章 天下第一 院子之外,两道身影则是遥遥对立。 而在不远处,程灵素和胡斐以及锺家兄弟三人则旁观战。 苗人凤早年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当初或许还有人心生不服,可是这些年下来,江湖中人却已无人敢生起挑战他的心思了。 这时的苗人凤双眼上早已没了碍事的布条,看样子经过程灵素的医治后,他的双眼已经恢复如常。 不过双眼虽然复明,可他看着不远处的青衫男子,苗人凤却是丝毫不敢大意。 “苗大侠,你先出招吧,若是由我出招,恐怕你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面对这威震江湖的金面佛苗人凤,徐子义所说的话却是让胡斐等人心中一惊。 “好,徐兄,那我便失礼了!” 若是换做常人,这番话足以引起苗人凤的怒火,可他毕竟知道徐子义并非是普通人,于是便拱手答应下来。 只听呛啷一声,苗人凤手中长剑拔出,众人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下一刻长剑已经明晃晃出现在徐子义眼前。 出手如此迅捷的一幕,则是让一旁围观的锺家兄弟同时惊呼一声。 只是程灵素却是嘴角含笑,并不为徐子义太过担心。 二人在药王庄待了不过数月时间,可她还是比身旁数人清楚她这位徐大哥的武功,苗人凤名头虽大,可未必是她这位兄长对手。 果然下一刻苗人凤手中长剑便刺了个空,徐子义的身影不知何时竟然出现苗人凤身后。 又是这个身法! 胡斐看到这一幕,则是心中暗叫一声,他当初在佛山时就曾亲眼目睹过徐子义堪称诡异的身法,如今再次亲眼目睹,心中不禁为苗人凤担忧起来。 可是苗人凤毕竟是积年高手,生平不知与多少人交手,徐子义身法诡异,让他大吃一惊不假,可并不代表他就毫无办法了。 苗人凤右手剑光陡然一闪,竟又在电光火石间回身唰唰连刺三剑。 苗家剑法招式繁复而严谨,变化莫测,刚中带柔,柔中带刚,更兼狠辣异常,实可算得上当今江湖的绝世剑法。 若是换做寻常武者,恐怕连他这回身一剑都挡不住。 田归农之流或许最多能当住两剑,至于第三剑放眼天下,大概也只有红花会的二当家“追魂夺命剑“无尘道长能够安然挡下来。 不过徐子义却明显不在此列,苗人凤的剑法高超不假,可也不过是在这个武功凋零的江湖中而言。 康熙年间,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的师弟,号称“一剑无血”的冯锡范剑法就绝不在其之下。 其人专以剑尖点人死穴,由于气功练到了“由利返钝”的高深境界,被点之人决不出血,因此得名。 而他也死在了徐子义手中,苗人凤武功剑法未必比得过冯锡范,所以又如何胜得过徐子义呢! 果然他看似迅捷无比的三剑,仍是连徐子义衣襟都未曾摸到,反而又被徐子义依仗身法之力腾挪到苗人凤一侧。 再次扑了空,苗人凤面色逐渐凝重。 时值此刻,他也终于领教到二人的差距了。 不过他毕竟是苗人凤,即便遭遇如此挫折,仍是不轻易言败。 只见他身形陡然一闪,手中长剑居然又是跟上了徐子义,剑招奇快无比,竟然在眨眼间功夫,攻出了五六剑之多。 一旁锺家兄弟瞧到这一幕,则是人人面如死灰,他们三人这时才知道苗人凤剑法之高。 当初与他们兄弟三人交手时,明显是有所留手,不然焉有他们兄弟命在! 只有胡斐是如痴如醉看着二人交手,徐子义武功太高无法参考,可苗人凤的剑法胡斐却是能领略其中一二。 只是在旁观战了片刻功夫,他就大感受益匪浅。 “徐兄,为何还不出招?” 眼见徐子义仍是一味躲闪不愿意出招,数剑刺空的苗人凤不禁开口问道。 “既然是苗大侠开口,在下自然满足!” 清楚苗人凤的想法,徐子义便轻笑一声,忽然向前。 见到徐子义身影向前,苗人凤右手也不敢大意,手中剑光一闪,长剑便当胸刺去。 他这一招看似直来直去,其实却暗含数种变化,无论徐子义如何出招,他都有应对之法。 只是面对身前这明晃晃刺来的长剑,徐子义却是躲都不躲,直接跨步向前。 这一幕则是让苗人凤大感吃惊,可他右手剑招已出,加上徐子义身形忽然向前窜出,一时间已无法收招了。 看到这一幕观战的众人无不惊叫,就连不久前对于徐子义充满信心的程灵素也是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看样子是极为忧心他的安危。 对于众人的担忧,徐子义却神色如常,只见他只是轻笑,左右双掌凭空化圆。 同时这当胸刺来的长剑竟然被徐子义左右双掌传来黏力给隔空吸住了,就这样隔着不到两尺之遥,随着徐子义双掌开始舞动。 苗人凤本来有心想要撒手,可待到见到这一幕后,心中也终于再无后顾之忧,于是也便见猎心喜与徐子义较量起来。 他行走江湖半生,无论是胡一刀,还是与其他人交手,都未曾经历过这般诡异一幕。 如今亲身体验,自然不肯放弃。 只消片刻功夫,长剑上传来的诡异力量,便让苗人凤苦不堪言。 因为徐子义左双掌的掌力互相颠倒,好似具有阴阳变化一般,任凭他内力有成,也是着不住这般消磨。 又是过了一会功夫,苗人凤头上已是满头大汗,持剑的右手更是颤抖不已,看起来是备受煎熬。 见到苗人凤已达极限,徐子义双掌黏力再次增加,后力不济的苗人凤只能撒手,只听“嗖”的一声,苗人凤右手的长剑就飞进脚下地底,只露出半个剑身在外。 “徐兄武功高深莫测,我苗人凤自愧不如!” 见到胜负已分,苗人凤只是长叹一声,并未有预想中失落,反而坦诚向徐子义拱手认输道。 “苗大侠客气了,我只是胜在内力上,苗大侠剑法上并没有败!” 面对苗人凤的坦诚,徐子义也是缓缓说出了实话。 他在剑法上造诣自然是比不过苗人凤,不过内力一途上,苗人凤就大为不如他了。 他所学化功大法过于歹毒,自然不能与苗人凤切磋使用,于是最后便用了海大富的“阴阳磨”。 相传此门武功源自崆峒派,双手掌力分为阴阳两种,倒转运使起来,可以消磨对手功力,修习此功十分伤身,海大富和假太后毛东珠交手时,最後便是利用此技化去她大量功力。 徐子义修炼化功大法后内力日益深厚,这阴阳磨在他手中自然是远胜海大富。 至于所谓伤身一说,不过是海大富内不够,加上心急练成此功导致。 “自此之后,江湖上便没有什么打遍江湖无敌手了!” 在徐子义手中尝到败北滋味后,苗人凤却是忽然开口笑道。 其实说起来早在当年与胡一刀比武切磋时,胡一刀手中的刀法实则是胜他手中的苗家剑法一筹,只是胡一刀中毒而亡,这才二人始终没能分出高下。 “今日这称号就该换做徐兄了!” 卸下了所谓天下第一的包袱后,苗人凤明显显得更外洒脱。 “打遍天下无敌手?苗大侠,江湖代有才人出,你我不过是暂且独领风骚而已!” 面对苗人凤,徐子义却是少见说出了一段深奥话语。 雪山飞狐的江湖太小,小到几乎没有几个内功有成的高手,以他如今的武功在此可以敢称呼打遍天下无敌手。 若是回到大唐世界,他就万万当不起这外号了! 想起那三大宗师的名头,以及魔门,佛家两派势力,徐子义不禁微微摇头。 这时候一旁程灵素脸色发白,眼神似乎含有浓重情绪,看着面前的徐子义却是忽然开口了。 “徐大哥,你以后可以不要这么冒险吗?” “我知道你武功高超,可这样实在过于冒险了!” 也不等徐子义回答,程灵素便将自己心中想法全部说出。 她从小到大从未如此关心过一个人,刚刚见到徐子义那般冒险之举,一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不说,更是多出一种钻心般疼痛。 好似就要彻底失去面前的人影,这一感觉她这一辈子都不愿再次体验了。 “我知道了!” 见到程灵素这般正式,徐子义意外之下神色也慢慢变得认真起来,随后也是点头答道。 第十九章 言欢 徐子义与苗人凤的一番较量,可是让胡斐与锺家兄弟大感大长见识。 “金面佛”苗人凤名震江湖十数年,自闯荡江湖那天起,就从未有过败绩传出。 然而今日却败在徐子义手中,胡斐与锺家兄弟也曾听闻过徐子义之前所做的等等壮举,可却从未想过他的武功竟然会如此之高! 哪怕是以苗人凤之能,使出浑身解数却仍是逼不出徐子义认真起来! 这一点,哪怕是锺家兄弟三人也能看得出来,他们武功比起二人好比天差地别,可好在他们三人双眼还不曾变瞎,自然分得出徐子义交手时仍是游刃有余,而苗人凤却是已使出压箱底的功夫。 在他们看来苗人凤的剑法固然厉害,可徐子义的内功修为却已达到匪夷所思的境界。 尤其是徐子义以内家真气隔空黏住苗人凤长剑的一幕,更是他们兄弟数人视为神技,哪怕是同样眼界不俗的胡斐,也对徐子义这一手功夫心悦诚服。 看着对面坐着的青衫男子,酒桌上的苗人凤则是开口说道:“徐兄,我苗人凤行走江湖半生,可却从未遇到你这般对手!我来敬你一杯!” “苗大侠客气了,你光明磊落,铮铮铁骨,乃是世间少有的大好男儿!”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徐大哥,我也来敬你一杯,若非你仗义出手,我恐怕永远也不会清楚爹娘的死因,甚至有可能会与苗大侠为敌!” 见到徐子义与苗人凤共饮,一旁胡斐也是起身亲自向徐子义敬道。 “好,我陪你喝一杯!” 听到胡斐一番话,徐子义微微一笑后,便又将杯中酒水饮尽。 这这雪山飞狐的世界中,除去苗人凤外,胡斐这个热血男儿也算是为数不多被他看重的人。 “徐先生,我们兄弟也敬您一杯!” 一旁的锺氏三雄,看到徐子义兴致正浓,于是便起身敬道。 “好!” 听到这儿,徐子义只是说了声好字,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锺家兄弟武功虽然不高,可却为人正直守信,这般男儿也值得与他喝一杯! 徐子义本来在事后就要告辞,可在苗人凤盛情邀请下,还是被迫在此逗留下来。 几杯热酒下肚后,众人自然避免不了拿起筷子,桌子上看起来不过一些清淡素雅的小菜,苗人凤亲自尝过后,则是忍不住夸赞道:““程姑娘的手艺不错,徐兄弟你日后可是有福了!” 听到这儿,坐在徐子义身旁的程灵素不禁小脸微红,看似羞涩的她,则在偷偷打量着身旁的人影。 察觉到程灵素偷偷打量的目光后,徐子义则是转身回了她一个微笑,让少女脸色更加娇羞。 无论是苗人凤,还是胡斐酒量都是极佳,半个时辰后,众人就将屋内酒水一饮而尽。 锺家三兄弟中年龄最小的锺兆能则是起身主动说道:“我去城中购买!” “何须这么麻烦,小妹我记得你随身带了醍醐香的花瓣,便将它直接放入水中吧!” 见到锺家兄弟就要起身去附近城镇买酒,徐子义则是开口拦住了他,随即便看向了一旁的程灵素。 “小妹,拜托了!” 看到程灵素有些犹豫,徐子义则是含笑请求道。 对此,程灵素也只得将随身带的醍醐香花瓣放入水中。 “花瓣也能当酒水喝吗?” 对于徐子义的请求,一旁的胡斐等人则是大感好奇。 “这醍醐香非同小可,花香醉人,极是厉害,闻得稍久,便跟饮了烈酒一般无异,而放在水中饮下更是厉害!” 看着众人有所不解,徐子义则是解释起来。 “这醍醐香的花瓣,苗大侠能饮下两碗,而胡兄弟你们大概只能饮下半碗!” 看着有所不信的众人,徐子义又是再次补充起来。 “我先来!” 听到徐子义这般夸大醍醐香的厉害,被人小瞧了酒量的锺家兄弟却是第一个上前尝试,可待到不到一碗酒水下肚,三人便齐刷刷倒下。 “我也来试试!” 见到锺家兄弟果然没能抗住半碗,一旁的胡斐也是来了兴趣。 “胡兄弟可要小心,想要饮下这醍醐香而不醉,须得依靠自身内力!” 看出胡斐的心思,徐子义再次解释起来。 有了徐子义的提醒,胡斐便有了准备,只是即便如此,待他将面前散发着浓郁酒香的醍醐香饮至一半时,整个人就已经开始变得身形摇晃起来。 不过还好,神志大概还是清醒,稍作运气后,又是将剩下的醍醐香一饮而尽。 只是这一次,他就没有刚刚那般清醒,只得开说出好酒两个字便翻身倒下。 若非有苗人凤出手扶住他,恐怕就要躺在桌底下面去了。 “醍醐香,的确名不虚传!” 见识片刻功夫间,在场数人已经醉倒大半,苗人凤对于这醍醐香的威力也不在怀疑。 当下便端起手中大碗与徐子义对饮起来,一碗下肚后,苗人凤面色潮红,可眼神依旧清晰。 只是待到第二碗下肚后,苗人凤就已经坐不稳了,脸色通红的只是抬起头看了徐子义一眼后,便又自顾给自己碗中添起了酒水。 只是这一次,他刚喝了不到一半,整个人便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同时身上传来一股浓重的酒味。 见到这一幕,徐子义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自顾饮下五大碗,饶是他功力深厚,也是止不住脸色发红。 “徐大哥,够了!” 见到徐子义还未尽兴,一旁的程灵素却是伸手按在了徐子义右手上。 “小妹,你这是担心我吗?” 接连饮下十大碗醍醐香的徐子义,这时候则面带微笑看向了一旁的少女。 “徐大哥,你功力深厚不假,可你眼下饮下这十大碗的醍醐香就比得上坊间十数坛美酒了!” 明白徐子义内力深厚,可程灵素还是抬起头,紧盯着面前的徐子义说道。 “好,我便听伱的!” 见到程灵素小脸通红,可依旧不肯退缩的样子,徐子义便只好答应下来。 待到徐子义起身后,周身已带有浓重酒气,嗅到自己身上酒味,徐子义眉头微皱便运转起体内的真气,只消片刻功夫,他便将体内酒水逼出,脸色随即便恢复正常。 “我出去转转!” 恢复清醒后,徐子便朝着屋外走去。 屋内只留下面带羞涩的程灵素,有些暗暗感叹自己刚才的胆大。 …… 第二日日上三竿后,胡斐和锺家兄弟仍是一醉不起,只待到程灵素亲自出手配制解酒汤后,众人这才清醒过来。 可是即便如此,胡斐等人仍是难免头痛。 看到胡斐等人如此,徐子义则是微微摇头,以他们如今的功力,饮下一碗醍醐香已是极限了。 眼下这院落内只有苗人凤一人能够下床行动,不过即便是苗人凤如今脸色略显苍白,看样子这醍醐香后劲之大,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屋外的徐子义这时候则忽然开口说道:“苗大侠,叨扰数日,也该到了告辞的时候!” “徐兄要走?” 听到这儿,苗人凤明显有些意外。 徐子义说道:“不错,我要去关外走一趟,如若有缘的话到时还可相见!” “关外?” 听到这儿,苗人凤神色微变。 关外这个地方对于苗人凤,却是有其他含义,尤其是从徐子义口中得知了当年的闯王宝藏后。 “关外不仅有当年闯王留下的宝藏,还有满清入关前的龙脉!” 明白苗人凤在想什么,徐子义这时便稍稍解释起来。 “龙脉?” 听到大清龙脉竟然关外,苗人凤神情更是意外。 “若是苗大侠有意的话,你我中秋之后可在关外玉笔山庄相聚!”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牵出了马车,一旁程灵素早已收拾好了东西。 “还望苗大侠替我转告胡斐,福康安在京城举办天下掌门大会,若他有空的话日后可以亲自走上一趟!” 苗人凤在门外送客之际,已经行至远处的马车里却又传来徐子义的声音。 第二十章 打算 若是说近日以来,最令江湖人瞩目的消息,便是京城即将召开的天下掌门人大会了。 自从徐子义在南方大闹一场后,惹得满清高官人人自危,为此福康安原本定于中秋佳节之日召开的天下掌门人大会又提前了许久。 福康安召开天下掌门大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源于顺治、康熙、雍正、乾隆等朝年间,由各地武林门派掀起的反抗满清统治的起义不计其数,要想平息这些反抗,就要从内部动手,也就是用一个虚名让武林各门派之间的争斗激烈化,从而让武林各派自相残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加上又有红花会先例在前,不说福康安自己,就连满清的皇帝也曾吃过红花会的苦头! 徐子义在南方看似只是袭杀朝廷命官,实则却已是触动了满清在两广统治的根基,为此自然引起福康安的忌惮。 比起当年的红花会,徐子义所行之举更加肆无忌惮,不仅在光天化日下就敢擅闯衙门袭杀官员,甚至就连两广总督这般封疆大臣也死在其手中。 如此胆大包天,又肆无忌惮的狂徒,如何不引得福康安心中生畏呢! 当年他就曾被红花会一众乱党生擒,距今虽已过去多年,可福安康心中仍是心有余悸。 况且徐子义所行之举,比起所谓的红花会更加毫无忌惮,福康安自然畏惧此人有朝一日会突然杀上门来! 江湖中人的手段,他可是领教过了! 为此这才煞费心思举办了所谓天下掌门人大会,为得正是引得这些江湖门派互相残杀,同时也有招揽其中好手的意思。 而徐子义对福康安的想法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懒得去理会。 如今这中原江湖,除去“金面佛”苗人凤之外,鲜有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对手! 于是对于这满是小丑的天下掌门人大会,徐子义当然是缺乏兴趣,为此他才托付胡斐有时间去京城走上一趟。 少了“毒手神枭”以及药王门下劣徒的插手,以胡斐如今的武功自然无需畏惧那群受邀参加天下掌门人大会的小丑! 至于徐子义自己,则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 与苗人凤分别之后,徐子义便亲自赶着马车朝着药王庄前去。 二人一路无话,直至马车行驶到一处岔路前,徐子义却是忽然停了下来。 此处仍是湘西地界,若向左自然是前往药王庄的方向,若是向右则是北上之路。 “小妹,我……” 沉思良久后,徐子义还是准备开口将话说清楚。 “大哥,你若去哪里小妹便去哪里!” 还未等徐子义将话说完,马车内的程灵素已给出自己的答案。 程灵素心思缜密,一路见到徐子义沉默不语,就已猜出了不对,又见徐子义驾车忽然停在岔路口,顿时便猜出了徐子义的心思。 “我此行之地过于冒险,为了你安全着想,你还是在药王庄内等我回来吧!” 见到程灵素已经猜出他的想法,徐子义也只得暗叹一声,将自己想法说出。 “大哥,小妹我没爹没娘,师父又死了,天下虽大,可却没有一个亲人,难道大哥也要赶我走吗?” 可是听到这儿,程灵素却是忽然眼眶一红,珠泪欲滴,看起来是伤心极了。 “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看到程灵素这幅伤心模样,徐子义也只得开口解释。 见到程灵素已经背过身去,瞧着她瘦削的侧影,徐子义心中大起怜意,说道“罢了,小妹,我有一事相求,你肯不肯答允,也不知我是否高攀得上?” 听到徐子义言语,程灵素却是身子一震,颤声道:“徐大哥,你……说什么?” 徐子义从她侧后望去,见她耳根子和半边脸颊全都红了,说道:“你我都无父无母,不知小妹可愿意与我携手闯荡江湖?” 程灵素的脸颊刹时间变得通红,同时小声说道:“既然大哥相邀,小妹……又怎会拒绝!” 随后又好似鼓起莫大勇气,抬起头凝视向了徐子义。 “既然如此,小妹便随我去嵩山少林走一趟吧!” 见到程灵素面带羞涩,清秀之中微增娇艳之色,徐子义心中也不禁一动,随即便开口笑道。 “嵩山少林?” 听到这儿,程灵素略感意外道。 “不错,嵩山少林内有我想要的东西!” 回身看着仔细倾听的程灵素,徐子义则是终于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 …… 江湖虽大,可能被称为武林泰斗的门派,从明亡至今也只有少林与武当两派而已。 昔年华山派名震一时,可随着袁承志携众人隐居海外后,华山派自此就名声不显。 特别是华山派仅存的高手“神拳无敌”归辛树夫妇被韦小宝误导后,刺杀康熙不成,反陷重围之中,力尽被擒,一家三口皆命丧于皇宫之中。 自此之后,华山派的名号便彻底消失在江湖之中。 唯独武当少林两派,却仍是屹立不倒! 而比起来武当派,少林与满清皇室的关系就说不清楚道不明,早在康熙年间,顺治隐姓埋名在五台山清凉寺出家遇险时,少林寺就曾派十八罗汉前来相助! 甚至康熙还正大光明的封晦聪为护国佑圣禅师,诸此行径已经证明了少林寺早已向清廷投诚了。 而当初徐子义因与洪安通结下梁子,因此才无暇去拜访少林。 眼下他又来到这清廷统治下的中原,自然有必要亲自去少林走上一趟了。 数日过后,香火鼎盛的嵩山脚下,却是迎来了风尘仆仆的徐子义二人。 “小妹,你可要想好了,待会我上山之后免不了要与人动手,甚至日后免不了被人称为妖邪之流!” 上山之前,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带上斗笠的徐子义这时候又看向了身后的女子。 “大哥你若是魔头,那我便是妖女,刚好是一家人!” 面对徐子义这一番言语,程灵素则是应对如流,只是在说道一家人时,俏脸仍是止不住变红。 “好,那便让我们两个魔头妖女去这嵩山少林闹上一场吧!” 听到程灵素这番调皮话,徐子义莞尔一笑后,便缓缓走向半山腰上的千年古刹。 而在他的身后,同样头戴斗笠的程灵素则也是缓步跟上。 第二十一章 少林 巍巍少林,禅宗祖庭! 自达摩祖师东渡中原以来,距今已过去千年之久。 少林寺作为江湖的武林泰斗,一向被各大门派尊崇! 无论多么嚣张跋扈的人物,来到河南地界都会变得极为老实,甚至就连各门各派的掌门教导弟子时,也会特地重述这一点。 只是凡事总是例外,这少林寺常年饱受江湖同道尊崇,寺内香火信众又是络绎不绝,寺内僧众难免心中会多出一丝自大之情。 只是这一次,少林寺山门前,却是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这二人同戴斗笠,行踪神秘,少林寺盛名久矣,往年南来北往的香客络绎不绝,自然也少不了江湖中人。 对于二人的装扮,伫立在门外负责招呼客人的知客僧自是不感意外,只是他的目光却是落在身后身材略显纤细的人影身上,随即上前相劝。 “施主还请留步,少林寺为佛门清净之地,不方便招待女客!” 山门外的知客僧,常年在外招呼客人,这时自然便看出斗笠下女儿家身份。 “哪里来的这般规矩!” 听到这儿,斗笠下的男子却冷哼一声。 “阿弥陀佛,此处为佛门清净之地,还望施主自重!” 见到来人言辞不逊,负责招呼客人的知客僧则双手合十相劝道。 只是他言语看似客气,实则语气中则隐隐透露出一股居高临下的态度! “好一个佛门清净之地,不过自今日起这规矩就要改了!” 来人则是冷笑一声,随即缓步向前。 “施主……” 知客僧本想阻拦,然而只感眼前人影一晃,同时整个身子就忽然变得动弹不得了。 看到这一幕,紧跟在身后的纤细人影却是微微摇头。 这一路走来,她大致是清楚了她这位兄长的为人,对待看得上的人,是相谈甚欢,可对待瞧不上的人,却是连一个字的好话都不愿多出。 不知这少林寺究竟怎么得罪徐大哥了,竟然让他如此瞧不上! 见到徐子义身影已经渐渐走远,走在后面的程灵素也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徐子义的武功,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可是就怕双拳难敌四手,少林寺在江湖上盛名久矣,一旦徐大哥与少林寺的和尚谈不拢,到时难免动手! 想到此处,程灵素心中自然难免担忧。 常言道,关心则乱,如今她的处境便是如此! 毕竟少林寺在江湖上久负盛名,而这次徐大哥与她踏进少林寺腹地难免要陷入险境中,正所谓敌众我寡,到时候一旦双方交恶。 徐大哥肯定要陷入少林寺群僧的重围之中,她武功虽然低微,可却有制敌手段。 一想到此处,程灵素右手便莫名握紧了怀中提前准备的东西。 而徐子义二人的闯入,很快便在少林寺内掀起滔天巨浪,二人在没有本寺僧人的接引下随意在寺内走动,自然是引起了群僧的戒备,于是便上前阻拦。 这一阻拦,自然难免会引来冲突! 不过徐子义武功之高,却是远远超出这一众僧人的想象,短短数息功夫间,就有数十名少林武僧被他击败。 他们这些人可不是寻常僧人,乃是护寺武僧,常年在寺内修炼武功,打磨气力,若放到外界也甚至足以远胜那些小门小派的掌门。 可惜在徐子义面前,却连一招都接不下! 不到半个时辰功夫,从山门到少林寺大雄宝殿,就有不下百余名僧人败在徐子义手中。 “大胆狂徒,竟敢在少林放肆!” 如此动静,自然会引来少林寺内高手,只听一声暴喝,就见一名身穿黄色僧衣的矮胖僧人已经出现在数丈之外。 “元悲大师来了!” 原本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群僧见到来人,皆是露出喜色。 “终于来了一个能打的?” 听到这儿,徐子义眼中也不禁多出了一丝兴趣。 见到眼前地上满是痛苦哀嚎的群僧,元悲大师怒从心起,也不在与徐子义客套,直接抢身攻来。 而他这一出手便使出了真功夫,居然凭空带起了一阵凌厉劲风,直扑徐子义而来。 面对元悲大师这一掌,徐子义却是冷笑一声,也不躲闪,随即反手拍出一掌。 二人肉掌相触,徐子义身影巍然不动,可是元悲却是脸色涨红,嘴角渗血,整个人好似离弦的箭一样倒飞出去,直接摔在了数丈之外的泥地上来个狗啃泥。 重伤之下,受此大辱,元悲面色涨红之下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元悲师弟!” 好在这时候身后却是出现一名白眉老僧,此人面目慈祥,看来没一百岁,也有九十岁。 见到元悲师弟受伤,连忙便伸手亲自扶他起来,同时又将自身真气通过右掌慢慢渡进元悲体内。 不过很快白眉老僧却是很快面色大变,同时原本搭在元悲大师身上的右手也是闪电般抽回,好似是看到了毒蝎猛兽一般!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他的右掌早已是变得肿胀不堪,同时脸色已经发青起来。 “阁下好狠的心,不仅将我元悲师弟的任督二脉毁去,竟然还在他身上下毒!” 白眉老僧说道这儿,同时连忙暗暗运功来压制体内的毒性。 “方丈!” 见到白眉老僧说出自己中毒,随后赶来一众武僧则是连忙护在身前,以防来人出手。 “方丈可是冤枉我了,因为对付你们这些人还无需用毒!” 见到白眉老者正是少林寺的方丈,徐子义则是微微摇头道。 并非是他有意瞧不起面前的老僧,而是以他如今的武功,莫说是所谓少林,就是整个江湖,能值得让他下毒的人还不存在。 至于刚刚对付那元悲和尚,徐子义连化功大法都未曾动用,只是他掌间涂抹毒质甚多,这元悲和尚又不自量力与他比拼掌力,自然难免沾染到毒质。 毒质顺着他右掌穴道渗入体内任督二脉之中,于是便造成他任督二脉毁去的结果! 饶是以白眉老僧的深厚功力,仍是抵不住体内余毒渐渐发作,只见他脸色发青道“我少林自问未曾与外人结怨,不知因何得罪了阁下,还望阁下告知?” 他本是少林寺的方丈大智禅师,只是以他的阅历和见识仍是认不出徐子义的武功来历,心知少林大劫就在眼前,他也顾不得中毒开口询问起了徐子义来意。 少林寺内除去他之外,也唯有身为达摩堂首座的元悲师弟武功最高,然而今日,他们二人却是败在一人之手。 心知仅凭身后的一众武僧根本奈何不了面前的神秘男子,也只能想用言语来化解这一场危机! “我与少林并无恩怨,今日上门不过是为了索取当年一件旧物而已!” 见到面前的白眉老僧说话间竟然比之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徐子义则是似笑非笑道。 “还望阁下告知此物来源,如若真与阁下有关,老僧便做主将此物物归原主!” 听出了徐子义此次前来并非是登门寻仇,苦智禅师心中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连忙便开口说道。 “大师真能做主吗?”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又是似笑非笑看向了面前的白眉老僧。 “施主尽管直言便是,老僧身为少林主持,虽不说一言九鼎,可也算得上言而有信!” 见到徐子义语气有些缓和,一旁的白眉老僧则再次开口道。 “那好,还望大师能将当年“星宿老仙”丁春秋的遗物交换我!” 看着面前的白眉老僧,徐子义接下来却是说出了众人都为之意外的要求。 第二十二章 来意 “星宿老仙”丁春秋,在北宋年间可是名头极大! 尤其是所创的化功大法,在江湖上更是令人闻风丧胆,只可惜最后败在灵鹫宫之主虚竹身后,被种下生死符的他,此后半生便被困于少林之中。 自此之后,他所创的化功大法便彻底失传! 此事距此少说已有七百多年,少林寺其间至少已经过百任主持,大智禅师初次听到这个名字,一时也是有些茫然。 “怎么大师对于此人没有印象吗?” 见到大智禅师眼露茫然,徐子义也不意外,反而微微一笑问道。 他来少林寺的目的,其实也很单纯,那便是为了当年被困在少林寺内的丁春秋而来。 少林弟子或许不会修炼丁春秋的化功大法,但绝对免不了要钻研丁春秋的化功大法,以待他日遇到同样对手! 徐子义清楚人性,于是便想来这少林寺上试一试可否能找到当年丁春秋的遗物! 这“化功大法”来历神秘,又说是逍遥派内武学,又有人说是丁春秋所创,只是无论它的来历究竟如何,但丁春秋手中绝对有解决“化功大法”隐患的方法。 对于这一点,徐子义尤为肯定。 丁春秋为人狡诈阴险,对待门下弟子也多有防备,为此才有日后门下弟子因为七日不涂新毒哀嚎而亡的故事。 当初阿紫偷走神木王鼎可是长达数月光景,如若仅凭门下弟子搜索新毒,丁春秋恐怕早就毒发而亡了! 然而他却是神采奕奕,接连与中原高手交手还占尽上风! 直至日后丁春秋遭虚竹所败,这才被关押进少林寺内看管。 而以丁春秋臭名昭着,如若因为其毒功后患暴毙而亡,少林寺肯定不会隐瞒,江湖上或多或少也该有他暴毙而亡的消息传出。 只是自他被生擒后,就彻底音讯全无,好似从人间蒸发一般! 想及此处,徐子义便猜测这“化功大法”或许本来就无隐患,只是丁春秋为阴险,故意在传给弟子的化功大法留下隐患。 “不知大师可知化功大法的名字?” 看着略显茫然的白眉老僧,徐子义则又改换策略,直接提起了当年在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化功大法”起来。 “化功大法?” 听到这儿,大智禅师却是神情一变。 经过数百年的光阴,昔年“星宿老仙”丁春秋的大名自然无人得知,只是提起“化功大法”的大名,身为少林方丈的大智禅师却是有所耳闻。 只因这门功法过于歹毒,能将江湖中人苦修多年的内力一朝化作乌有,与两百年前日月神教能吸人内力的“吸星大法”齐名! 他身为少林方丈,自然知晓一些内情。 “不错,北宋年间丁春秋被关押进少林寺看管,想必寺内必定会有当年丁春秋的遗物存留,还望大师能将它完璧归赵!” 看着面前神情大变的白眉老僧,徐子义却是再次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既然此物与施主有关,老僧便做主将此物交还施主,只是时隔百年,此物也不知被收藏在何处,还望施主稍等片刻,容老僧派人仔细寻找!” 终于明白面前的男子,正是修炼了那歹毒异常的“化功大法”后,看起来极为慈祥的大智禅师则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 “不用了,我亲自去找即可!” 对于大智禅师所谓好意,徐子义则是直接拒绝了。 听到这儿,大智禅师神情微变,随后便在前方带路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施主暂且移步!” 随后也不管自己也已中毒的事实,吩咐四周僧人将元悲大师抬下去后,他便亲自在前面带路。 看到这儿,紧跟在徐子义身后的程灵素则是俏眉微皱,显然也是有些意外这位少林寺方丈变脸的速度。 在她看来少林寺盛名远扬,徐子义与她一同闯了进去,又是接连打伤了无数寺内僧众,双方肯定要难免恶斗一场。 本来她都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谁料这位少林方丈在听闻徐大哥说出的“化功大法”后,瞬间脸色一变不说更是变得恭敬无比。 如此反差,自是让程灵素大吃一惊,同时也清楚了面前老和尚是在畏惧徐大哥修炼的武功!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徐子义二人则在白眉老僧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看守严密的楼阁旁,远远望去就能看清楚楼阁上“藏经阁”三个大字。 看到这儿程灵素神色微变,而一旁的徐子义却是神色如常。 “施主,这便是少林寺历代典籍收藏之处,施主既然说要亲自去找,那便劳烦施主自己寻找了!” 站在藏经阁门外,大智禅师则是托掌说道,说完后,便亲自打开藏经阁大门,将徐子义二人带了进去。 这藏经阁一共分为三层,这第一楼则全是摆放着佛经典故,二楼上则是少林寺内武学,只是这二楼陈列的柜子上大多都是空荡荡,上面所写有暂缺二字。 只有偶尔一角,上面还摆放有不少古卷。 徐子义目力惊人,一眼便看出了二楼的虚实,明显经历过外人洗劫。 “崇祯末年和顺治年间,少林寺连遭两次大难,遭流寇和外贼攻入,所藏武学典籍皆在这两次中流失焚毁!” 似是看出了徐子义的意外,一旁的大智禅师则是开口解释起来。 “施主所要寻找的东西,应该在三楼收藏!” 说道这儿,大智禅师的脸上的青色则已蔓延至印堂,神色看起来也有些萎靡。 “那便劳烦大师了!” 见到白眉老僧如此配合,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随即右手一翻,掌间便多出两枚丹药。 “大师中毒不深,将此丹服下便可解毒,只是大师的师弟中毒已深,保命不难,可他那一身武功就回不来了!” 说道这儿,徐子义随手就将这两枚丹药放在老僧手中。 “多谢施主!” 听到这儿,大智禅师心中高悬的石头终于落地,连忙开口便向徐子义道谢。 “伤你师弟的人是我,大师心中不记恨就好了!” 看着向自己道谢的白眉老僧,徐子义则是有意笑道。 “施主言重了,此前双方不过是误会而已,如今芥蒂已消,老僧又怎会记恨施主了!” 说道这儿,大智禅师又是义正言辞高诵了一声佛号。 “看来是我误会大师了!” 听到这儿,莫说是徐子义,就连一旁的程灵素也是一副强忍笑意的模样。 而对此一幕,大智禅师却好似未曾看到一般,随后便告退道:“施主请在此处慢慢寻找,老僧便暂且告退了!” 待到大智禅师离去后,徐子义则是看向一旁的程灵素笑道。 “小妹,你心中现在肯定有很多疑惑?” 程灵素道:“不错,徐大哥,这少林在江湖上地位极高,没想到这位大师居然是这般……贪生畏死!” 说道最后形容词后,程灵素稍作斟酌,最后才勉强挑定了这一个词。 “那是小妹你有所不知,若是换做数百年前的少林的确不会做这般没骨气之事,可是如今的少林就未必了!” 明白程灵素心中的不解,徐子义则是缓缓说出了少林寺在清廷入主中原后的投诚之举。 康熙年间,天地会反清义举声势浩大,陈近南也多次邀请少林一同起事,只是对于反清之举,少林寺却是一直含糊其辞。 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看似中立,实则却早已在顺治年间,就已全然投靠了清廷! 顺治因为爱妃离世后突然出家,也正是少林武僧的保护下! 卑躬屈膝这种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也不成难题! 加上这位大智禅师年事已高,正所谓人越老越怕死,看起来他是气度雍容,宗师风范,实则却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老狐狸。 在原本轨迹中,红花会大闹天下掌门人大会,这个老狐狸可是将明哲保身发挥到了极点,与武当派的那位无青子道长可谓棋逢对手。 如今败在徐子义手中,又认出了徐子义所修炼的武功,正是早年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化功大法”,又怎会还有争斗的心思? …… 少林寺僧人用来休息的厢房,刚从藏经阁离开的大智禅师却是出现在这儿。 见到病床上极其虚弱的元悲师弟,便将徐子义所赠丹药亲自为他服用下去了。 待到片刻功夫后,原本还口不能言的元悲和尚则是睁开眼问道:“师兄,决不能让他们进藏经阁!” 藏经阁一向被视为少林禁地,平日里就连普通弟子未能允许也不能擅入! “师弟,比起少林的存亡,区区藏经阁又算得了什么!” 见到元悲心中仍是堪不破此劫,大智禅师却是摇头叹道。 对方武功之高,可谓是他平生罕见,加之对方又修炼了传闻中歹毒异常的“化功大法”,大智禅师自然不愿对方硬拼! 而且大智禅师对于对方来历,心中则是有了一丝猜测。 徐子义二人虽然头戴斗笠,可他身上的青衫却是遮掩不住,大智禅师从这便联想起了前些日子将两广闹得天翻地覆的煞星! 相传此人便是一身青衫,联想到此处,大智禅师又怎敢贸然得罪对方! 藏经阁的名头听起来是大,可在接连经历了两次劫难后,其中二楼留下的武学也是所剩不多! 况且纵然未遭劫难,可与少林寺的存亡比起来,这区区藏经阁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的大智禅师一心只想安稳将此人送走,以免少林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第二十三章 遗物 少林寺的藏经阁看起来虽有三层之多,可如今其中值得一观的东西却是不多。 在藏经阁的三楼之上,徐子义二人耗费了半日功夫,便根据三楼杂物汇总的册子,找到了当初北宋年间收藏的物品。 “找到了!” 在藏经阁的三楼,徐子义终于找到一本发黄的小册。 而这小册的首页上则被人留下了一行小字,徐子义定睛看去,只见上面写有“藏经阁小僧于顺治七年重新誊写整理”一行小字。 看到这儿,徐子义倒也不感意外。 因为北宋年间距今已有千年光景,若是无职司监管藏经阁的小僧照顾整理,恐怕不出百年时间,这藏经阁内大多典籍就要十不存一了。 加之联想到大智禅师离别前所说的话,说少林曾在崇祯末年,以及顺治年间遭遇大劫,被贼人闯入藏经阁中。 如此说起来,倒也算是对得上老和尚那一番话了! 崇祯末年,应该正是袁崇志闯荡江湖的时候,那时候江湖上反而是以华山派为尊,相反却是身为泰山北斗的武当和少林低调许多。 从袁崇志闯荡江湖开始,到了最后他携众人隐退海外,少林和武当两派鲜有在江湖上露面,仅仅只有少林东支的渤海派露过面。 少林寺遭遇乱世紧锁山门,徐子义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早在南宋末年,少林寺就曾上演过这一出,甚至因此还被郭襄女侠讽刺,问其是做大宋皇帝的官儿呢,还是做蒙古皇帝的官?” 到了明朝末年,少林寺闭关锁寺倒也不让徐子义意外, 翻开小册,映入眼帘便是丁春秋生平,说起曾经祸乱江湖,令天下人闻风色变! 小册刚开始便以丁春秋的口吻,说出了他所创化功大法的厉害,能够消人内力! 下面便将化功大法的修炼方法说得极其详细,此处与徐子义从海大富身上得来的化功大法残篇几乎无异! 看到这儿,徐子义眉头微皱。 这实在太过巧合,因为他身上“化功大法”的残篇简直与这小册子是一字不差,这一巧合直接推翻了徐子义此前的猜想。 他本以为海大富出身崆峒派,崆峒派与星宿海也不算遥远,还以为海大富的奇遇而已。 现在在藏经阁中的发现,却是直接推翻他之前的猜测。 不过徐子义现在想想倒也正常,顺治能在五台山清凉寺出家时得少林武僧护卫,身为顺治的奴才,海大富能从藏经阁借到一本化功大法的残篇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这化功大法修炼过于凶险,要常年要以毒蛇毒虫为引,因此放在少林寺这么多年了,也无一人敢去尝试,甚至就连身负遗命的海大富也不敢冒险,于是这才便宜了徐子义。 按着下叙继续看去,徐子义则并未在其中看到有关解决化功大法弊端的方法,看到这儿,徐子义难免眉头微皱。 “徐大哥,怎么了?” 似是看出徐子义面色有异,一旁的程灵素则是关心问道。 “没什么小妹,只是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而已!” 徐子义目光向下则是从中发现一个有趣的东西,只见下面所记载剧毒上,却是多出一个诡异的东西。 明明写的是避毒丹,可服用的前提却需要身中剧毒才能奏效! 因此这自然在常人眼中自然是荒诞至极,加之星宿派名声在先,少林僧人即便觉得古怪,也绝不会有人会去亲自尝试! 徐子义两世为人,清楚丁春秋的为人,其人阴险狡诈,一身武功也皆与毒有关,又怎会制出这损人不利己的避毒丹呢! 看到这儿,徐子义已猜出了什么,嘴角含笑,便将手中小册递给了身旁的程灵素。 “小妹,麻烦你看一看这避毒丹的配方!” 清楚自己不通医理,于是便将将此事拜托给了身边的程灵素。 接过徐子义递来的小册,程灵素仔细分辨了这避毒丹配方,片刻后这才听她说道:“大哥,以小妹来看,这避毒丹的名字大概名不副实,说是避毒丹倒不如说是好像一副药引!” 程灵素看着避毒丹配方中甚至掺杂了不少剧毒之物,也是不禁俏眉微皱,以她的医术来看,这些剧毒之物若是单独服用绝对是剧毒无比,可若是掺杂在一起却是微妙中和它的剧毒。 “果然如此!”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并不意外。 若是换做其他人,徐子义还不敢过于轻信,可身旁程灵素医术上的造诣,却是可称作杏林高手。 除去三年前已经去世的无嗔大师外,这世间大概再无二人能与其在医术上较量! 至于这避毒丹,有可能是解决化功大法的隐患所在! 丁春秋其人睚眦必报,被少林寺看管在寺内不得自由,以他秉性又怎么不图谋报复呢! 只是当初的少林,可谓是藏龙卧虎,少林寺方丈玄慈虽然自绝经脉而亡,可寺内仍有扫地僧这般世外高人。 即便不提扫地僧,光是拜在扫地僧门下的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就能让丁春秋彻底绝了其他心思。 更不提丁春秋当时还身中生死符,所需解药还需要依靠少林寺来提供,为此只得老实在少林寺待了下去。 或许心知自己此生报仇无望后,便将一身所学着作为书,妄想有朝一日有少林弟子中有人能发现他所着经书,从而承其衣钵。 以少林寺的戒律,若是寺内僧人修炼了这般歹毒功法,肯定会派人来行家法! 而一个正常人肯定不愿意坐以待毙,交手之下难免会有死伤,如此这般双方必定会成为仇人,这自然也算是为丁春秋报仇了! 只是丁春秋自己也清楚,少林寺内武学众多,除非门下多出不肖弟子,其他人肯定不愿意修炼他这门功法。 为此他特地将自己一身所学全部留在了书中,只求日后的传人能为他多杀些少林秃驴! “徐大哥,这上面所记载的毒功简直闻所未闻,歹毒异常!” 看到后篇所记载的诸多毒功,程灵素看到这儿也不禁再皱眉。 饶是她师承毒手药王门下,却仍是被上面所记载歹毒功法有所一惊。 她自认七星海棠就已是剧毒无比,可上面所记载的三笑逍遥散就已不亚于于七星海棠,更不提还有其他毒功。 “此书所记载的毒功,歹毒异常,堪称为一部毒经都不为过,真不知少林寺为何会收藏这种东西!” 看到最后,心地善良的程灵素自然是有些不解。 “这可能与名门大派傲气有关!”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是开口答道。 两世为人的他,大概能猜到少林寺的想法,一是觉得此经歹毒异常,又怕日后江湖中又会涌现此道中人! 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丁春秋所着的毒经到时候自然可以借鉴一二。 至于二,那便是身为武学圣地的自傲了吧! 少林寺七十二绝境名震天下,这便是少林寺傲气的来源,普通弟子修炼武功大可以选择少林武功,根本无需选择冒险而去改修这来历不明的化功大法了! 听到徐子义所言,程灵素则是若有所思。 其实徐子义倒是没有猜错,当初丁春秋着下此书后,少林寺内也曾商议是否将其毁去,只是担忧日后江湖又会涌现此道中人,后又命将让丁春秋解毒之法附录在上,这才将其收藏在藏经阁以备他时之需! 加之少林寺自恃为武学圣地,寺内弟子决计不会这般不智,而去选择修炼这本来历不明的毒经! 不过日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其收录在藏经阁三楼之上,以免寺内弟子年少无知时误修了此等歹毒功法! 第二十四章 夜探 徐子义二人在藏经阁一共待了数日功夫,在此其间,少林寺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 每日不等徐子义吩咐,提前备好的可口斋菜就已经派人送到藏经阁门口,送到后就快速离开,绝无在此多停留一步! 甚至作为少林寺方丈的大智禅师,在这五日内也极少前来打扰,完全将这藏经阁交由给了徐子义二人。 徐子义得到了丁春秋所着的毒经后,又在这藏经阁浏览了一下少林寺二楼的武学后,直至待了五六日,这才从藏经阁走出来与大智禅师告辞。 数日后的少林寺山门外,徐子义看着亲自出来相送的大智禅师,则是笑道:“大师,这些日子可是叨扰了!” 山门外,亲自率领一众僧人出来相送的大智禅师这时则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 “也好,那便告辞了!” 看到大智禅师这时仍是一副恭敬模样,徐子义便大笑一声后,就带着程灵素缓缓朝着山下走去。 见到徐子义二人身影远去,大智禅师仍是伫立在门外静静不动,身旁一众僧人不明白就里也是不敢擅自离开。 直至约莫半炷香过后,见到徐子义身影并未返回后,山门外大智禅师心中这才长舒一口气。 表面上看他对待此人极为礼遇,实则却巴不得早日送走此人! 福大师举办的天下掌门人眼看就要召开在即,身为少林方丈自然也要按时赴约。 可是徐子义一日不走,他就不敢擅自离开少林半步,以免寺内僧众触怒了此人而连累本寺惨遭灭顶之灾。 当初元悲师弟不过与其硬拼一掌,就落得了任督二脉俱废的下场! 其人功法之歹毒,绝不亚于当年的“化功大法”,加之大致猜出了来人或许与数月前肆虐南方的煞星有关,于是大智禅师只得在面对此人时装起了缩头乌龟。 只要安稳送走此人,莫说是区区藏经阁,就算付出其他代价,大智禅师也心甘情愿。 下山之后,一身青衣的程灵素则抿嘴偷笑:“徐大哥,你看那位大师刚刚送行模样,分明是将我们视为了瘟神!!” “瘟神也好,恶客也罢,只要我们在少林一日,他就仍需和颜悦色招待你我!” 听到这儿,徐子义嘴角也是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少林寺能从北魏年间传承至今,靠的不仅是所谓七十二绝技,更多则是审时度势,换句话来说,便一个忍字。 也正是这一个“忍”字,熬过了不知多少称雄一时的江湖门派! 清楚少林寺的底细,徐子义也因此彻底拿捏了大智禅师的小心思。 他这一次少林之行,可谓是收获颇深,不仅找到了当年丁春秋所着毒经,更将藏经阁二楼内少林的武学尽收囊中。 只是唯独有些遗憾,因为这藏经阁的少林武学收藏不全,江湖上盛传少林七十二绝技名震天下,可如今这藏经阁内的武学却还不到一半。 不过其中倒也有不少徐子义也动心的武学,比如“大金刚掌”,此掌法名列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寺中往往要过百年才有人炼成,极为难练,好在练功诀窍和密谱都在藏经阁中存放,所以并未失传。 此掌法威猛异常,能够隔空打出凌厉之极的掌力,曾与冰蚕毒掌和降龙十八掌争锋而不落下风! 只是此掌极难修炼,少林寺有史以来也只有北宋年间的玄慈方丈等寥寥数人练成! 至于其他收藏在二楼的功法,情况也大致如此,那大智禅师因此才会这么大方。 只是徐子义一时无法练成不假,可他毕竟年轻,日后也未必练不成上述功法! 不过比起来比所谓七十二绝技,徐子义更为想要借少林寺镇寺之宝易筋经一观,只是藏经阁内却没有易筋经的影子。 徐子义本来猜想,易筋经何等珍贵,肯定会被少林方丈随身携带。 只是经过徐子义的试探,这大智禅师年岁虽高,可一身所学内功却与易筋经没有半点关系,竟连元悲和尚身上传来的余毒都束手无策! 这一点就让徐子义大失所望,不过事后想来,这易筋经自从被达摩祖师传下来以来,除去扫地僧之外,也只有方证大师一人练成。 至于其他人,哪怕是聪慧过人,熟知佛法的“大轮明王”鸠摩智也因为修炼过于心急,而导致走火入魔。 除去上述三人外,少林传承千年间能修炼成易筋经的人屈指可数! 如今江湖高手凋零,大智禅师也不过是矬子里拔大个儿,修炼不成易筋经倒也不出乎徐子义意料! 甚至或许如今的少林寺内,早就遗失了易筋经也说不定! “徐大哥,那书中记载毒功过于歹毒,大哥日后可要慎用!” 下山之后,程灵素看着一旁的徐子义,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少有神色认真叮嘱道。 “小妹放心,我决计不会对普通人施展这种手段!” 明白程灵素的善良,徐子义这时候便点点头答道。 星宿派的毒功过于歹毒,有伤天和,可徐子义的对手现在以及未来都不会普通人,而是魔门两派六道的高手,以及望向替天下黎民带立君王的慈航静斋! 见到徐子义亲口许诺,程灵素这才放心来。 二人在山上待了数日,徐子义可是吃够了那些素斋,为此下山之后,徐子义便带着程灵素骑着马儿,直奔数十里之外的县城赶去。 眼见天色已晚,并不着急赶路的二人,便在城中的客栈内休息起来。 不过待到夜色已深,徐子义的身影却再次出现嵩山脚下,以他的轻功,这区区数十里的距离,自然难不住他! 只是待到徐子义再次趁着夜色掩护潜入到大智禅师禅房中时,出人意料的却是里面空无一人时,翻箱倒柜一番寻找后,徐子义仍是一无所获。 被迫之下,只得劫持了一名巡夜僧人的前来询问。 然而这才得知,就在徐子义二人离去之后,大智禅师便匆匆带着数人下山去了,对于方丈的去处,寺内僧众皆无人得知! “这个老和尚!” 徐子义眼露无奈,只得低声笑骂一声。 常言道人老成精,这老和尚武功一般,可心思却是意外的通透! ps:感觉这本书都要被养死了,给点票! 第二十五章 关外 徐子义夜探少林而归后,也未在此处继续停留,当即便与程灵素二人继续北上。 以大智禅师的老于世故,既然选择了要避开了自己,那么少则一年半载内就绝不会露面! 而徐子义如今最为缺少的便是时间,那老和尚既然选择要避开自己,那么肯定不会在天下掌门人大会露面! 不过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错失了这等良机,徐子义心中倒也不恼,反而心中感慨以后决不能小瞧这些老家伙了,今日之事便是个教训! 其实徐子义若想要逼出大智禅师倒也不难,只是这手段施展未免过于卑鄙,无非是以少林寺上下僧众的性命来威胁,到时候大智禅师必定会露面! 只是到时候他这手段,肯定会让程灵素与他心生芥蒂,斟酌一二后,徐子义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凭心而论,此次少林一行的收获,已经大大出乎于他的意料了! 因而即便心有遗憾,徐子义倒也能勉强接受这个结果。 …… 关外苦寒之地,这一句话苦寒可不是什么虚言! 自从满清入关后,窃得中原神器后,便将关外视为自己最后的退路。 由于满人人少,汉人人多,满清即便一时窃得大位,可心中仍在防备汉人,为了给自己以后留下安身立命之地,于是便严令汉人进入关外。 明朝年间,关外倒是有汉人陆陆续续在此定居,可到了明朝末年,满人势大难以遏制,留在关外的汉人不是被杀了,就是被掳走当起了包衣奴。 到了康熙年间,又下旨严令汉人踏入关外,这关外自然是人越来越少。 随着满清国势正盛,当初的满清贵族子弟也大多在中原享起了清福,自然不愿在苦寒之地久待。 于是这关外这人是越来越少,甚至方圆百里都无一个人烟! 九月初九,就在京城内福康安在府邸召开天下掌门人大会之际,徐子义与程灵素二人却已身至关外。 九月份还不到关外最冷之时,可毕竟是苦寒之地,白昼温差极大,白天或许还不见得如何,可待到深夜甚至还会结冰。 程灵素身子骨虽然经过数月调理,比起二人当初初次见面时有了极大改善,可还是比不上有内功护体的徐子义。 于是徐子义仍是一袭青衫,而程灵素身上却是早早披上狐裘大衣,二人衣着打扮如此反差,可一路上二人谁都不觉得奇怪。 清廷严令汉人踏进关外,可这禁令自然奈何不了江湖中人,更不提徐子义二人了。 徐子义此行的目的则是清廷的龙脉,本来就在鹿鼎记徐子义有心就要毁掉满清的龙脉,只可惜当初与洪安通结怨,根本无暇来关外。 如今又阴差阳错下来到清廷统治的中原,徐子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相比起清廷的龙脉,京城中福康安举办的天下掌门人自然让徐子义兴趣缺缺,少林寺的方丈大智禅师连他掌间余毒都解不了,剩下参会的三大掌门想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关外之地,苦寒无比,徐子义二人即便有马助力,仍是耗费十数日的功夫,这才赶到了玉笔山庄附近。 这玉笔山庄的庄主杜希孟在关外名气极大,徐子义一路打听便终于赶到了玉笔山庄了。 “徐大哥,怎么会有人选择住在这种地方?” 披着狐裘大衣的程灵素抬起头看着面前笔直的山峰,也是不免俏眉微皱。 即便此时时值九月,可这长白山下的白雪仍是有不少未曾化掉,太阳居然高悬在天空上,可那洒落下来的淡黄阳光照在身上,仍是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程灵素身上虽披着狐裘大衣,可仍是不觉半分燥热,反而仍是觉得周身寒意不减。 不怪乎程灵素心有所感,而是二人面前山峰过于陡峭笔直了,这山峰并非奇高,宛如一根笔管般竖立在群山之中,陡峭异常。 如此陡峭绝壁,即便有人仗着本领高强攀登上去,又如何在此居住呢? 想及此处,程灵素便眯着眼望向了山顶,她目力虽不及徐子义,可依旧勉强能清楚山顶有一片建筑影子。 看到这儿,程灵素心中更是暗暗称奇。 “小妹,你可知那杜希孟为何在此次建庄吗?” 看出程灵素心中的疑惑,徐子义则是有意提起了此事。 还不等程灵素答话,徐子义自顾就将杜希孟图谋闯王宝藏的故事尽数说出了出来。 原来杜希孟意外得知了昔年闯王宝藏正是被藏在了关外,于是这才跋山涉水来到了辽东,只是奈何他费劲心思,最后仍是一无所获。 于是依旧不肯死心的他,便在此处安了家,多年来一直暗中暗叹闯王宝藏的消息。 若只是图谋闯王财宝倒也好说,可惜此人却也如田归农一般表里不一,其人工于心计,阴险歹毒。 胡斐幼年被平阿四带到此地避难时,他却用心不良,想要抢占胡家刀法,还好平阿四有所察觉,提前带着胡斐逃脱。 “这位平四爷无愧英雄尔!” 听到平阿四不过一介普通人,却为了报答昔年胡一刀大恩,带着小胡斐与一众江湖人苦苦周旋的故事,程灵素也是不禁对其心生敬意。 “谁说不是,能得这平阿四不顾自身身死来报大恩,可见当年胡一刀是何等豪迈的热血男儿!” 对于程灵素的称赞,徐子义也是点了点说道。 随后又当着程灵素的面,又说起了当年胡一刀与胡夫人相识的故事,二人一个为了寻宝,一个却为了拦截。 二人斗智斗勇之下,难免互生情愫。 听到胡一刀面对胡夫人抛出的难题,是要她,还是要这宝藏时,胡一刀毫不犹豫却选择了胡夫人后。 程灵素眸中不禁多出一丝奇光,随后也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徐子义,忽然笑道:“大哥,那不知小妹与宝藏谁更重要?” 说出了这句话后,程灵素不禁俏脸变得通红,可即便如此,她仍是鼓起勇气紧紧直视着徐子义的目光。 二人目光对视,程灵素脸含羞意却仍是不曾低下头去,徐子义见到这一幕,就心知面前的少女是难得吐露心声,于是也是毫不犹豫答道:“即便是十个宝藏也比不上小妹你!” 听到徐子义所言,刚刚还鼓起勇气直视徐子义目光的程灵素却是身躯一颤,随即连耳根和脖子也被羞红了,连忙低下头去。 “走吧,小妹,随我去拜访一下玉笔山庄的主人!” 也不等程灵素开口,徐子义便主动伸手牵住了程灵素的小手, 而被徐子义紧紧握住右手后,程灵素却是身子再次一颤,羞红了脸的她,心底却是浮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欢喜感觉。 二人大小手掌相贴,同时缓步朝着不远处的松树林走去。 第二十六章 玉笔山庄 徐子义二人向前走去,接连转过两个山坡,这才走进了一座大松林内。 这林中松树大都是数百年的老树,枝柯交横,树顶上压了数尺厚的白雪,是以林中雪少,反而好走。这座松林好长,走了半个时辰方始过完,一出松林,即到山脚。 而这山脚下依稀建有数座小屋,屋内一对老夫妇早早就发现徐子义二人,见到有外人来访,其中一个老头便迎了上来问道:“客人,可是要见我家庄主?” “不错,我正是欲找你家主人!” 见到老叟上前询问,徐子义也不隐瞒直接道破了来意。 见到徐子义虽然是头戴斗笠,看起来极为神秘,可他在旷野中依旧是一袭青衫,却无无丝毫畏寒之意,这分明是身怀高明武功在身。 老叟与身旁的老妪对视一眼后,心知面前的客人怠慢不得,于是便连忙怀中掏出一个取出个花筒火箭,晃火折点着了。嗤的一声轻响,火箭冲天而起,拖曳一道蓝烟,久久不散。 徐子义二人自然知道这是江湖上传递消息的讯号,,只是这火箭飞得如此之高,蓝烟在空中又停留这么久,却甚罕见。 徐子义身旁的程灵素则是抬起头,仰望峰顶,察看起了动静。 这玉笔山庄如此神秘的样子,倒也多少引起了一丝程灵素的好奇! 片刻功夫后,只见峰顶出现一个黑点,迅速异常地滑了下来,越近越大,待得滑到半山,已看清楚是一只极大竹篮,篮上系着竹索,原来是山峰上放下来接客之用。 竹篮落到众人面前,停住一动不动时,旁边的老妪道:“这篮子坐得三人,两位大可安心!” 徐子义与程灵素二人相视一笑后,便同时迈步走进竹篮,很快只觉篮子一动,登时向峰顶升了上去。 这竹篮初始缓缓上升后,很快便快了起来,竹篮内的二人则好似凭虚御风、腾云驾雾一般,有了徐子义在旁陪伴,程灵素自然毫无畏惧。 就这样程灵素便依偎在徐子义身旁,二人相伴之下,这竹篮很快便到了半山腰,途中程灵素鼓起勇气向下望去,见山下众人已缩成了小点,原来这山峰远望似不甚高,其实壁立千仞,委实高峻。 程灵素只感头晕目眩,当即闭眼,不敢再看。 约莫一盏茶时分,这竹篮便在峰顶停住,徐子义扶着程灵素跨出竹篮,见山峰旁好大三个绞盘,互以竹索牵连,三盘互绞,升降竹篮,十余名壮汉刚将绞盘固定。 而在绞盘旁,则早有一个长颈阔额的中年汉子在此等候,见到徐子义二人走出竹篮,便施礼道:“两位朋友,不知找我家主人有何贵干?” 这人倒是内功不弱,虽然远不能与徐子义相比,可放眼此方江湖倒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只是明明身怀不弱的武功,却宁愿在杜希孟手下做起了家仆,此事倒也是稀奇得紧! 看出面前中年汉子的虚实后,徐子义道:“你去告诉你家主人,他这庄子我看上了,他若识趣的话,就快点将此庄让给我!” “大胆!” 听到来人竟敢让自家庄主让出山庄,中年汉子心中不由得一怒,脚下步子一动,右手就已扣向徐子义的手腕。 他武功不弱,只因早年被庄主杜希孟所救,这才主动投在杜希孟麾下做起了管家了。 见到徐子义居然对自家庄主出口不逊,他自然有心想要对方好看! 只是徐子义不过轻轻一笑,伸手向徐子义手腕上的中年汉子,却好似犹如雷触,整个人剧颤之下,便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寻常武人若被扣住脉门,哪怕武功高出对方一头也要仍人宰割! 可是徐子义的内力何止高出中年汉子一筹,他贸然扣住徐子义脉门,反倒是成了寻死之道。 “于管家!” 见到中年汉子忽然口吐鲜血倒飞出去,一旁的十余名壮汉也面色相助连忙赶来相助。 “徐大哥,让我来!” 这时候徐子义身旁的程灵素却是主动请缨起来,只见她身法灵敏轻快,便游刃有余轻松避过众人的拳脚,同时手掌一翻就击倒了二人。 数息功夫间,这十余人壮汉就接连倒下。 “小妹,你这神行百变用的可是越来越熟练了!” 见到程灵素轻松打倒面前数人后,徐子义则是开口称赞道。 早在药王庄之时,徐子义便将神行百变这套轻功身法传授给了程灵素,神行百变或许还算不上世间顶尖的轻功身法,可它却有着其他轻功没有的有点。 那便是即便没有任何内力支撑,也足以凭借身法自保了,韦小宝当初毫无内力,也是多次凭借着神行百变避过了多次凶险。 一个人若是心灵手巧,那学起什么来都是极快,更何况程灵素本就聪颖,医术又极为惊人,这神行百变自然难不住她! 如今不过三个月功夫,就能这套身法运用自如了,倒也是让徐子义稍显意外。 “还不是大哥你教得好!” 对此,程灵素则是微微一笑。 “何人在外嘈杂?” 十余名壮汉倒地后的哀嚎声音很快便传到了院内,不一会儿就见一名中年男子眉头微皱从后院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不过四旬年纪,容貌却是颇为英俊,远远看上去更是带有一股凌人威势,难怪会在关外闯出如此名声! “庄主……” 可待此人走出来后,一旁身受重伤的中年汉子却仍是心系主人安危,清楚徐子义厉害本欲开口提醒,然而话刚说出了两个字,就因牵动内伤口吐鲜血,彻底昏死了过去。 看着身下重伤昏死过去的中年汉子,从后院走出来的杜希孟不禁神色一冷道:“是你伤的于管家?” “不错,是我!” 对此,徐子义并不否认,点头说道。 “你就是杜希孟吗?” 承认之后的徐子义又开口问道。 听到这儿,杜希孟冷哼一声后,便开口道。:“不错,你既然知晓我的大名,却还敢来我庄上闹事,想必阁下定然不是无名之辈,还请报上名来?” 见到面前的二人皆是头戴斗笠,神秘无比,杜希孟心中也不禁疑惑起来,要知道于管家的武功也是不弱,在庄内也只在自己一人之下。 然而今日却极为干脆败在此人手中,这让杜希孟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警惕,同时尝试起了打听起了徐子义的来历。 “好了,正主终于来了!” 听到面前男子承认自己的身份,徐子义微微一笑,身形忽得向前一窜。 神行百变在徐子义手中,自然是要比程灵素高明不少,眨眼间功夫,他就已身至杜希孟身前不足三尺之遥。 被徐子义如此身法吓了一跳,杜希孟顿时面色大变,右掌向前拍出,同时竟带起了凌厉劲风声,看起来威势不凡。 只是他这一掌刚一出手,就被徐子义伸手扣住脉门,只是稍稍发力,就让杜希孟面色发白,痛不欲生。 “我杜某人不知因何得罪了阁下,还望阁下告知!” 被徐子义扣住脉门后的杜希孟,这时候仍是一头雾水,强忍痛楚开口问道。 “你这人卖相不错,可是背后却是一个卑鄙小人,实在该打!” 不料他不开口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就惹得徐子义心头不悦,数落他的同时,空闲的左手也不闲着,直接左右开弓起来。 只听啪啪两声,杜希孟便被打得眼冒金星不说,两颗牙齿也从他嘴中吐出,脸颊更是高高鼓起,同时面色发黑。 片刻功夫间,杜希孟就感到头昏眼花,心知自己这是中毒的征兆。 “我自问未曾得罪过阁下,还请阁下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明白面前来客完全不讲道理,心知自家小命全在对方一念之间,这时候的杜希孟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连忙开口苦苦哀求。 “放心,我不杀你!” 看了一眼身下苦苦哀求的杜希孟,徐子义则是随之摇头说道。 “不过从即日起你这山庄就要换个主人了,你老实点,或许还能多活即日!” 随手放开了杜希孟的右手,徐子义起身后再次补充道。 “小人拜见庄主!” 这时只感浑身酸软无力的杜希孟,又岂不知自己这次是遇到了高手,为了活命的他连忙跪下来说道。 第二十七章 闯王宝藏 说起来此方世界中,有两个费尽心机图谋闯王宝藏的人! 其中一人是田归农,而另一人则是杜希孟了。 这两个人之间也有着诸多共同点,都是生得英俊,能说会道,这一点二人都是不相上下。 玉笔山庄的大厅内,徐子义负手而立,这时的他则抬起头打量这大厅内挂着一副木板对联,只见这上面写着: 不来辽东大言天下无敌手, 邂逅冀北方信世间有英雄。 上款是“希孟仁兄正之”,下款是“妄人苗人凤深惭昔年狂言醉后涂鸦”。 这些字,每个字都深入木里,当是用利器剜刻而成。 只是看到这儿,徐子义则是不禁摇头。 苗人凤最有英雄胸襟之处,便是他能信任人。哪怕是初次与胡一刀相见,他便敢坐下就与胡一刀举碗共饮,毫不作小人防范之态,他相信胡一刀“是铁铮铮的汉子”,“行事光明磊落”,不会暗算他,他才是胡一刀真正的知音。 可也正是因此,这才给了田归农,杜希孟这等小人行使奸诈手段的机会。 只是他对待真君子可以毫无防备,可对待旁人也是如此,就有些过于失当了! 因此这才有了田归农诱骗南兰私奔,以及杜希孟花言巧语轻松骗过苗人凤的故事,导致他失信于人,让胡一刀夫妇的骨血在外漂泊流浪。 若非有平阿四一路细心照顾,苗人凤还真是愧对胡夫人临终前所托了! “这位杜庄主竟然也与苗大侠是旧识?” 一旁的程灵素看着大厅居中部位挂着的那副木板对联,则也略感意外。 不过待到她真正看清楚苗人凤所留的的上下联文字后,便不禁心感有异。 “这对联是苗大侠缅怀胡一刀所留,正巧被这杜希孟拿来狐假虎威!” 明白程灵素的异样,徐子义这时候则主动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 听到这儿,程灵素不禁恍然大悟。 抵达玉笔山庄之前,她就从徐子义口中得知了这位杜庄主的为人,身为胡斐的表舅,在平阿四带着襁褓中的小胡斐来投难时,却是动了歪脑筋,逼得平阿四不得不带着胡斐继续流浪江湖! 这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怎能担得起苗大侠这幅对联呢! “庄主,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候厅外则是传来杜希孟略带颤栗的声音,程灵素回头看去,只见这杜希孟在大厅外拱手弯腰,极为恭敬。 “走吧,小妹!” 面对杜希孟的恭敬,徐子义则是神色不变,听到杜希孟亲自来请后,便带着程灵素快步走出了大厅。 由于此前玉笔山庄的于管家贸然向徐子义出手而导致重伤,于是现在这山庄大小事务只得暂且由杜希孟亲自处理了。 受了徐子义一记毒掌后,就让本就贪生怕死的杜希孟认清楚了局面,后来又见到徐子义斗笠下前朝衣冠的打扮后,似是回想起了什么的他,彻底丧失了耍小心思的想法。 玉笔山庄名满关外,即便是中原内也是略有薄名! 而这一切自然离不开杜希孟平日里交游广阔,,朋友多了,消息也变得灵通起来。 因此数月前两广所发生惊动天下的大事,他也是有所耳闻,不过两广距离关外何止千里之遥,于是杜希孟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惜谁料,当初在两广做下惊天大事的煞星居然来到了关外。 得知了来到自己庄上的人,正是那位江湖上无法无天的煞星后,杜希孟便彻底收起了其他心思,只求此人在自己庄上住腻了后,便自行离去。 只是他心中也有些拿捏不住,不知面前的煞星究竟是不是为了闯王宝藏而来? 就在杜希孟心中纠结之际,徐子义则与程灵素二人已经入席,桌子上同时也已摆满了丰盛的佳肴。 关外不比中原,不乏各种珍奇野味,狍子肉,鹿肉,野猪肉,甚至杜希孟还命人准备了熊掌,看得出为了讨取徐子义的欢心,他倒是费劲了心思。 以徐子义二人毒道上的造诣,自然无需忌惮杜希孟下毒,于是很快徐子义与程灵素便尝起了关外独有的美食。 本以为杜希孟的玉笔山庄远离中原,庄内厨师的手艺定然无法与中原酒楼的大厨相比,可徐子义这次却是猜错了。 或许久居此处的缘故,庄内料理这些奇珍野味的手段却是一点不差,味道极佳,让一向极为挑剔的徐子义不禁大快朵颐。 程灵素身为女儿家,平日饮食也是极为清淡,可这次也是破例多吃几块。 而杜希孟能蒙蔽苗人凤二十余年,不论口才还是眼力都极佳,有了这等伶俐人的伺候,徐子义二人在玉笔山庄内可谓是过得极为舒坦。 一转眼便过了中秋佳节,而这时胡斐等人仍未出现在玉笔山庄。 见到胡斐等人仍未抵达玉笔山庄,在此待了半个多月的徐子义无聊之下,便带着程灵素探索起了当年的闯王宝藏。 说起来也是极为好笑,杜希孟费劲心思为了寻找当年的闯王宝藏,却是殊不知这闯王宝藏就在眼皮子底下。 一日用完餐后,闲来无事的徐子义便带着程灵素在这玉笔峰上搜寻起了当年闯王宝藏的下落。 二人结伴向前走了一阵,已到山崖之边,前临空阔,山峰上已无路可行,四顾尽是皑皑白雪,即便明知宝藏是在这玉笔峰中,但偌大一座山峰,到处冰封雪冻,没留下丝毫痕迹,却到哪里找去? 若要铲除峰上冰雪,即穷千百人之力,也非一年半载之功,何况今日铲了,明日又有大雪落下;想到杜希孟已在峰上住了几十年,必定日日夜夜苦心焦虑、千方百计地寻宝,迄今未能成功,寻宝之事,自然大非易事。 “大哥,这玉笔峰真藏有闯王宝藏吗?” 程灵素双眼四顾打量,可也只看到皑皑白雪,即便事前已被徐子义提前告知,可看到这儿,她也不免有些怀疑起来。 “小妹,这宝藏自然就在这玉笔峰中!” 明白程灵素心中疑惑,徐子义轻笑一声便忽然伸手抓住程灵素的小手,话音刚落,二人便同时腾空而起。 徐子义轻功上的造诣可算此世第一,即便带着程灵素也毫无影响! 这时若有旁人目睹,恐怕也会惊叫出身,皆因为眼前一幕过于惊险,徐子义带着程灵素在雪地上疾驰而过,而一侧便是万丈深渊。 如有不慎,跌落下去神仙也是难就! 加上如今已到十月,关外已到了入冬的时节,此地海拔又高,落雪不化不说,甚至还结起冰来。 若换做常人,定不敢在此快步疾驰,更不提徐子义还带着程灵素。 按照前世的记忆,徐子义便在圆峰之顶附近发现了当年闯王宝藏留下来的密道,密道上面早已被白雪覆盖,待到徐子义试探后,面前厚厚的雪层这才塌陷下去,露出一条漆黑的密道。 徐子义与程灵素对视一眼后,二人便携手走入了这密道,雪层虽厚,可空气仍在与外界流动,所以倒不用担心缺氧的问题。 这洞中到处是千年不化的坚冰,有些处所的冰条如刀剑般锋锐突出。徐子义凭借掌力,就将沿途碍事的冰条逐一击毁。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前面已无去路,只见一块圆形巨岩叠在另一块圆岩上,两块巨岩封住了去路。两岩之间坚冰牢牢凝结。 见到前方巨石挡路,徐子义心中也不为意,就在程灵素想要动手融化坚冰好更快挪动巨石时。 却听徐子义说道:“小妹,交给我吧!” 随后就见徐子义依靠掌力将两岩之间坚冰震成粉末,随后就极为轻松将两块巨石抬了起来,挪到了后面。 看到这儿,程灵素久久无语。 单论这份功力,不知天下又有谁会是徐大哥的对手? 而待到徐子义抬起这两块巨石后,面前便露出一座洞窟,徐子义二人踏进去后,却只感金光照射,令人眼花缭乱。 原来这里面竟是个极大洞穴,四面堆满了金砖银块,珍珠宝石,不计其数。只金银珠宝都隐在透明的坚冰之后。料想当年闯王的部属把金银珠宝藏入之后,浇上冷水。该地终年酷寒,坚冰不融,金珠就似藏在水晶之中一般。 看到这儿,程灵素也是不禁微微一惊。 玉笔峰此处如此陡峭难以攀登,当年闯王又是如何在清廷眼皮底下将如此大量财宝藏在关外呢? 一想到此处,徐子义不禁大感不可思议。 “徐大哥,你看……” 就在徐子义心中惊叹之际,却听到耳边传来了程灵素的声音。 顺着程灵素所指的方向,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只见地面上不远处多出了两个一动不动的黑影。 徐子义走上前去仔细打量,这才发现二人早已死去多年,面目狰狞,脸上筋肉抽搐,异常可怖。 同时也留意到见那二人右手各执匕首,插在对方身上,一中前胸,一中小腹,乃相互杀死。 “大哥,这难道是……” 程灵素似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连忙看向了一旁的徐子义。 “不错,他们二人便是田归农与苗大侠的父亲!” 看着面前同归于尽的二人,徐子义则是点点头确认道。 当年田归农的父亲与苗大侠的父亲二人一同结伴,他们二人离开时是兴高采烈,欢欢喜喜而去,可是从此不见归来。 江湖人因此以讹传讹,说他们二人死在辽东大侠胡一刀手中,殊不知这二人则是被眼前的金银财宝勾动了贪念,落得了同归于尽的地步。 第二十八章 故事 在玉笔峰上搜寻到当年的闯王宝藏,对于徐子义和程灵素二人来说不过是闲暇间增添了少许乐趣而已。 财帛动人心,这句话也是局限一部分人而已,对于有些人来说,金银财宝不过是粪土而已,不值一提了! 而无论是以徐子义的武功,还是程灵素的医术,如若有意追逐财富名利,可谓是再简单不过了! 搜到了当年的闯王宝藏后,徐子义二人只是在此稍作逗留,很快便又原路返回,将洞窟入口重新用巨石遮挡。 至于苗人凤父亲的尸体,为了更好解除胡苗两家的误会,徐子义便暂且让那二人尸体留在原地。 此处天高地寒,放在此处即便是百年过后,尸体仍是栩栩如生,到时候苗人凤来到此处,必定能理解当年胡一刀对于他们父辈的死有些含糊其辞。 就在徐子义二人重新返回玉笔山庄的数天后,玉笔峰下则是终于迎了新的访客。 只是这一次访客的人数,比徐子义之前预想有点多。 …… 玉笔山庄的大厅里,徐子义看着最先踏进大厅的青年男子则是微微一笑道:“胡兄弟!” “徐大哥,程姑娘!” 来人正是胡斐,见到大厅内的徐子义二人后,也是面露欣喜,只是随后嘴角笑容却是显得有些僵硬。 “胡兄弟,有话你只说便是!” 看出胡斐这次来好似藏有心事,徐子义便含笑问道。 “徐兄,此事还是由我来说吧!” 就在胡斐为难之际,大厅外却是走来一名极高极瘦的汉子。 “苗大侠!” 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徐子义微微一笑后,耳朵却是微微一动,很快就似察觉了什么,大厅外明显有细微的脚步声。 只是徐子义内力有成后,耳目聪明,这些人即便有意压低自己脚步,却还是瞒不过自己的双耳。 “既然还有客拜访,为何还不一起现身?” 这时候徐子义也明白了胡斐的为难,于是便拱手向大厅外邀请道。 “好!” 只听大厅外响起一阵陌生声音,紧接着就见十数人缓缓走进了大厅,其中为首者看起来最为年轻。 只见他一身白色长衫,脸如冠玉,容貌英俊,看起来温文尔雅,让人无形之中就对其多出了一丝好感。 只是唯一有些奇怪的便是,此人明明不过三旬年纪,可眉目间却暗藏愁苦之色,令人颇感意外。 “陈家洛见过徐兄!” 这中年男子刚走进来大厅后,便主动向徐子义拱手打起了招呼。 陈家洛? 听到中年男子自报家门,一旁的程灵素眼露惊讶,她之前虽久在乡下居住,可却听闻过陈家洛的名字。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如今的江湖,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的大名,那个混迹江湖的好汉又岂能没听闻过! 哪怕是红花会一众群雄隐居回疆后,江湖上仍然在传诵着当年陈家洛众人的大名! 而在大厅内负责招呼客人杜希孟听到这儿,则是脸色大变,他可不比常年久居偏僻乡下的程灵素,他对于陈家洛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 十年前红花会大闹京城,让其名声响彻天下! 而其中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的大名,杜希孟也是有所耳闻,如今听到陈家洛身至玉笔山庄,自然是脸色大变。 不过既然红花会的总舵主亲至,红花会其他高手又怎会远离,一想到此处,杜希孟心中却是莫名狂喜。 杜希孟心道:“这煞星最好与红花会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自己不仅能少了后顾之忧,更能渔翁得利,用红花会乱党的脑袋去朝廷讨个封赏!” 自从红花会犯下劫持过满清皇帝后,此后就一直隐隐被清廷视为眼中钉,不久前福康安举办的天下掌门人大会便是有着招揽高手,围剿红花会余孽的打算。 这些年来,红花会一众高手的脑袋在清廷中可是有着明码标价,只是碍于红花会高手众多,大多数江湖人不愿惹祸上门! 就在杜希孟低头强忍心中狂喜之际,一旁的徐子义却好似提前察觉到他想法,忽然扭头看向了他,并开口说道:“杜希孟,你莫非心中是想着我们两帮人最好斗个两败俱伤?” “没有,徐庄主你可是冤枉小人了!” 听到自己心中的心思竟被徐子义猜到,杜希孟脸色不由得变得惨白,连忙开口辩解起来。 只是如今他这般心虚的作态,却正是坐实了心中想法! 见到这儿,徐子义却是摇头看向了一旁的胡斐说道:“胡兄弟,现在你见到此人,难道不想向他索要当年你娘的遗物吗?” 对于杜希孟这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徐子义若放到往常早就一掌打杀了他,只是碍于胡斐的关系,这才让此人苟延残喘到了今日。 “胡斐?” 听到这儿,杜希孟面色又是微微一变,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胡斐,见到胡斐容貌颇似当年的胡一刀,瞬间就认出了面前的青年男子。 “表舅,别来无恙!” 这时候胡斐也是咧嘴一笑,主动伸手朝着面前的杜希孟打起招呼来。 “是你!” 见到胡斐主动承认,杜希孟一时间脸色可是变幻不定,五颜六色堪称精彩极了。 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杜希孟,徐子义则是冷笑道:“杜希孟你现在可知我当初为何不杀你吗?” “小人……知道了!” 听到徐子义这番话语,杜希孟看着面前与当年胡一刀极为相似的胡斐,嘴角不禁一动露出苦涩笑容。 陈家洛身后的众人见到徐子义竟然抛下他们,直接与一旁的胡斐二人对话起来后,自是有人忍不住。 不过还是被陈家洛劝了下来,他们红花会这十年来一直待在回疆不假,可对于中原江湖的消息从未断绝。 杜希孟身为玉笔山庄的庄主,他的名气不仅在关外极大,就连远在回疆的红花会众人也是有所耳闻。 如今见着徐子义当着他们的众人,似是与杜希孟说起了当年的往事,清楚其中必有隐情的陈家洛,于是便示意身旁众人暂且忍耐。 杜希孟文武双全,在江湖上名头也是不弱,在旁人眼中他也算是一代人杰,这一点哪怕是苗人凤也被他瞒了过去。 对其为人赞口不绝,并借着酒劲在其庄内提下了对联! 可是杜希孟心中对于自己往日的恶迹,却是心知肚明。 在那忽然刮起大风的雪夜里,平阿四带着尚在襁褓中的胡斐来投,却未想他却动了贪念,看上了胡家代代相传的刀法。 而这一件事,便是杜希孟毕生难以抹去的黑点。 今日突然见到胡斐,又被徐子义当众解开往日藏在心底愧疚的事,杜希孟脸色不由得涨得通红,心中羞愧之意已无需言表。 “我愧对表妹,你杀了我吧!” 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顿时被羞得无地自容的杜希孟说道此处时,也不由得闭起了双眼等死起来。 “你当然有愧,平阿四不过一介普通人,却能带着小胡斐风来里雨里去,而你身为胡斐在世的唯一的长辈,却只想要侵占胡家刀法,全然不顾他是你表妹仅剩下的在世骨血。” 见到杜希孟闭目等死,徐子义仍是不愿绕过他,继续开口说道。 随后徐子义又看向一旁的胡斐说道:“胡兄弟,他便交给伱来处置了!” 听到这儿,可胡斐看着面前闭目等死的杜希孟,手中紧握的长刀却是怎么也举不起来。 “不管你如何待我,毕竟你始终都是我舅舅,我若杀了你,日后在九泉之下又如何与我娘解释!” 看着闭目待死的杜希孟,胡斐原本紧握在掌心的长刀却是忽然五指放松了下来,随即开口说道。 自从在苗大侠的家中亲手手刃了害死他爹娘的元凶后,又在一月后再次手刃了跌打医生阎基后,胡斐心中的那漫天恨意就变淡许多。 何况比起来田归农等人,杜希孟所作所为在他看来反而不以为奇了,在被平四叔一路护佑中,其间不知有多少图谋过胡家刀法。 杜希孟所作所为卑鄙不假,可却比起田归农等人的行为,实际并未触碰到胡斐心中的底线。 “你不杀我?” 听到这儿,睁开眼的杜希孟不禁颤声说道。 胡斐回头道:“我不杀你!” “好,不愧是胡一刀的儿子!” 听到这儿,杜希孟忽然仰头大笑道。 他当年极为看不上胡一刀,觉得他外形粗犷,举止粗俗根本配不上他的表妹。 然而事实证明他表妹的眼光没错,他不仅不如胡一刀,甚至连他的儿子也比不过! “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随即也不等胡斐回答,杜希孟便带着胡斐走出了大厅。 胡斐一动,众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很快就见杜希孟从书房走了出来,只见他将一个尺来长的包裹递给胡斐,颤声道:“这是你妈的遗物,里面一件不少,你收着吧。” “我娘的遗物?” 胡斐接在手中,似有一股热气从包裹传到心中,全身不禁发抖。 而将自己表妹留下的遗物交换给胡斐后,杜希孟也不在说话,直接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只觉有些落魄! 只是听闻了徐子义所言后,众人大感这杜希孟多年名声来之不易,却因一念之差,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实在可叹! “是你伤得圆性?” 待到杜希孟远去后,此地插曲告个段落后,陈家洛身旁一名独臂道人则是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第二十九章 只手败群雄(上) “不错,是我伤得她!” 见到陈家洛身后忽然站出一名背负长剑的独臂道人含怒向他质问,徐子义也不否认点点便答道。 “好,我便来领教阁下高招!” 听到徐子义直接开口承认,独臂道人怒喝一声后,手中青光一闪,他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拔剑手法之快,实是天下大半人生平从所未见。 只是他拔剑快,出手更是快,眨眼功夫间,他已经朝着徐子义连刺八剑。 这八剑迅捷无比,可惜徐子义好似是能看清楚他这剑势来路一般,脚下步子微微挪动,就轻松避过他这迅捷无比的八剑。 “剑法倒是不错,只可惜你这人不长脑子!” 领教完独臂道人的剑法后,徐子义却是冷笑一声道,同时右掌忽然拍出。 他这一掌看似极其缓慢,可独臂道人却是心中暗道不好,自他独臂残疾以来,便苦练腿法以弥补手臂不足,甚至脚上功夫比手上功夫还要出神入化。 然而今日面对徐子义这看似缓慢的一掌,他所依仗的腿法却无施展的机会,加上只有一臂的他,这时自然是陷入了危局。 清楚徐子义武功极高的苗人凤和胡斐看到这儿,也是面色微变连忙就要开头提醒。 好在这时候,身后一人却是及时迎了上去,替独臂道人接下了这一掌后。 只是二人肉掌相触,这人身影却剧烈一颤,随后接连倒退出数余步,面色潮红不说,身形竟也有些不稳。 “总舵主!” 见到来人比拼掌力吃亏,身后众人不禁惊呼一声。 原来这人正是红花会的总舵主的陈家洛,他见到独臂道人局势不妙,这才不得不出手相助。 然而徐子义功力之深厚,却是大大出乎于他的意料,只是接了一掌,就让他面色潮红,内息不稳甚至差一点就要当场栽倒。 “总舵主,你没事吧?” 好在身旁一名肤色黝黑,身形魁梧的大汉及时出手扶住了身形不稳的陈家洛。 “我没事,文四哥!” 有了身旁阳刚气十足的大汉出手相助,这才避免了狼狈栽倒的陈家洛则是略带感激道。 “没事,倒不尽然吧?” 见到陈家洛如此笃定,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 这时候听到徐子义言语,陈家洛这才察觉自己的右掌不知何时竟然变得高高肿起,同时掌间发紫麻痒痒的很是舒服,却不疼痛。 陈家洛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毒性愈是厉害,就愈不觉得痛! “阁下武功高强,为何还要施展这下作手段呢?” 见到陈家洛掌间发紫明显是中毒的征兆,身旁的肤色黝黑,浓眉大眼的汉子则是拱手请教道。 “下作手段?他敢接我这一掌就该料到了这种结果!” 对此,徐子义则是再次冷笑起来。 “徐大哥!” 看到这儿,一旁的程灵素则是无奈摇头,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可是摸清楚身旁徐子义的脾气。 碰到瞧不上的人,莫说言语上冷嘲热讽,就连出手时也多为不手下留情,也不知这红花会总舵主是怎么犯了徐大哥的忌讳! “诸位,徐大哥修炼功法有异,掌间带毒,并非是有意如此!” 知晓红花会曾在江湖上屡做侠义之举,为了避免双方矛盾加深,程灵素便主动为徐子义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文某人误解阁下了!” 话说道这儿,这名看起来不失英气的中年汉子便主动拱手向徐子义道歉起来。 “哦,原来是文四爷吗?” 留意到男子身后背缚的长刀,徐子义这时候则是少有露出一丝笑容道。 红花会中也不乏缺少大好男儿,眼前这位“奔雷手”文泰来便是其中一位,身受重伤被清廷所擒,可无论对方施展何等手段,都不能让文泰来低头半分。 甚至连乾隆亲自前来提审,仍不能让他低下头来,甚至反而被他寥寥数语,便使得乾隆神色大变,实不失为红花会中少有的大好男儿! “万不敢当!红花会文泰来见过阁下,还望阁下能将解药赐下!” 见到徐子义对待他时是这般礼遇,意外之下的文泰来便连忙拱手向对方索要起了解药。 “若是换做他人,我自然要卖文四爷的面子,只是出手救这个人……恕难做到!”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落在了面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陈家洛,稍作停顿后,便冷冷一笑。 对于徐子义这番明显带有奚落的言语,陈家洛倒是神色不变,一旁的独臂道人却是忍不住说道:“你……” 只是心知独臂道人脾气火爆,为免双方矛盾加深,只听陈家洛开口道“道长,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听到这儿,一旁的独臂道人只得作罢退了回来。 “在下陈家洛,不知因何得罪了阁下,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明示,只是不知为何要牵连一个无辜的晚辈?” 哪怕是掌间已中了毒,陈家洛仍然是不失风度,拱手向徐子义请教道。 “陈总舵主,你我二人并无恩怨,至于那个假尼姑却是罪有应得!” 即便明白这一次红花会群雄是为了那袁紫衣而来,徐子义面色仍然无惧道。 原来胡斐当年与赵半山结拜之后,赵半山便返回了回疆,见到红花会的众人自然忍不住便将此事说了出来。 骆冰听到胡斐对她的白马一阵称赞,便埋怨赵半山,说当初就应该自己的马儿送给小胡斐! 后来圆性要回中原为其母报仇,骆冰便将此事托付给了她,谁曾想却在佛山撞到徐子义手中,不仅将她生父燕南天亲手当面斩杀,更将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残忍虐杀。 甚至就连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此人的手段。 原本俏丽的容貌变得红肿不堪,身体也不知因何变得无力起来,心知有异的她,也只能快速赶回回疆求救。 好在有骆临行前托付的白马,不然恐怕她有可能早就死在了半途中,也正是因此,这才让红花会一众群雄为之大怒。 加上如今十年过去了,陈家洛想要去京城悼念故人,于是红花会一众群雄又结伴朝着中原赶去。 本来徐子义来历神秘,行踪不定,好在陈家洛等人在京城福康安召开的天下掌门人遇见了苗人凤和胡斐二人。 独臂道长,也就是二当家号称“追魂夺命剑“的无尘道长,见猎心喜与苗人凤一番切磋后,从他口中得知了徐子义的行踪。 因此天下掌门人大会过后,苗人凤与胡斐二人便带着红花会一众群雄来到当初与徐子义相约的玉笔山庄。 “敢问阁下,不知圆性又怎么罪有应得了?” 听到徐子义这番言语,陈家洛意外之下还未开口,身旁一名手持双刀的貌美女子却是站了出来。 只见她是肤色白腻,容貌俏丽,明明芳龄已过三旬,可她这言谈举止间却有一股成熟魅力,让人不禁多多打量几眼。 “可是骆冰女侠?” 见到这女子身影,徐子义心中已猜出了来人身份。 “小女可万万担不上阁下这个称呼,只是还望阁下能告知我,圆性究竟是犯下何等十恶不赦的罪行了,竟然劳烦阁下施展那种毒辣手段去针对一个女儿家?” 心中似是对徐子义怀有极大成见,骆冰言语间更是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感觉。 圆性虽然剃度出家,可骨子里仍然是一个爱美的女子,骆冰平日里更是将其视为自己的亲妹妹加以照顾。 谁料只是去中原一趟,回来后不仅容貌尽毁,若非他们出手及时,恐怕性命也是不保! 见到平日备受自己疼爱的小妹落得这个结局,骆冰如何心中不怒。 “凤南天为佛山一霸,欺男霸女不说,更是逼得钟阿四差点家破人亡。而这圆姓是非不分,竟然漠视凤南天犯下这等罪行,我替钟阿四出头时,她却偏偏要去出手相助这等恶人!” 看着兴师问罪的骆冰,徐子义则是淡淡说道。 “可即便如此,阁下大可出手惩戒她一番就是了,为何还要出手那般毒辣?” 骆冰听闻后,则也有些犹豫道。 “只是出手惩戒一番吗?” 看着眼前在前世大为有名的女子,徐子义则是冷冷一笑。 “你可知如若她放跑了凤南天后,钟阿四一家可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吗?” 环视众人,徐子义冷笑质问道。 “你们不在意钟阿四一家三口的安危,可有人在乎!” 伴随着徐子义这句话落,原本心怀怒气,兴师问罪的红花会众人都是同时变得安静起来。 “阁下有所不知,圆性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众人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骆冰暗叹一声开口解释起来。 “苦衷,天下人那个没有苦衷,那凤南天欺男霸女恶贯满盈,无论有什么苦衷,都不该泯灭良知,善恶不分!” 明白骆冰所说的苦衷是什么,徐子义则是冷哼一声对其所说的苦衷嗤之以鼻。 圆性的三观简直离了大谱,自己娘亲遭凤南天强占玷污这才生下了她,她习得武功后,却不思为其娘报仇,却偏偏对着一个差点逼死她亲娘的畜生多出了父女之情! 真不知银姑泉下有知,会不会被这个大孝女气得活过来! 只是可惜当初救走圆性的老尼姑未曾亲至,不然徐子义可是绝不会饶过她! 听到徐子义这番话后,就连原本还想要为圆性解释的骆冰也变得沉默下来。 见到众人沉默,七当家“武诸葛“徐天宏这时候却忽然开口说道:“阁下与我们总舵主既然并无恩怨,不知为何不愿为我总舵主解毒?” “我平生有三大恨,其中尤其最恨薄幸之人!” 说道这儿,徐子义冷冷盯上了一旁的陈家洛。 听到徐子义所言,不久前哪怕身中奇毒的陈家洛都未曾有过一丝惊慌,然而这时却忽然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在场众人,除去不知晓那段往事的程灵素和苗人凤外,哪怕是胡斐也是瞬间明白了徐子义言语所指何意! 第三十章 只手败群雄(下) 相传当年在江宁有一个官员名为陈世倌,深得皇子信赖,有一次他夫人生产,恰好遇到当朝皇子的妃子也在生产,两个夫人共同产子,一位生了男孩,一位生了女孩。 而也正是因此这般凑巧,便让这狸猫换太子的离奇故事发生在了眼前。 陈家洛错就错在书生气十足,想要亲情来感化贵为皇帝的乾隆,想要乾隆自己造自己的反,这是何等离谱!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毕竟陈家洛当初能被前任总舵主选为继承人,也正是因为与乾隆是亲兄弟的秘密,从中就可看出红花会的高层是多么离谱了! 陈家洛书生气十足,错信乾隆倒也罢了,可连红花会的上任总舵主都将这个秘密视为可以推翻清廷的关键,也便说明红花会一开始便就错了。 陈家洛最后的结局,也便因此注定了! 只是这般倒也无所谓,毕竟一个反清复明需要靠皇帝自己来推翻自己统治的组织,如此离奇失败都不为过了! 可偏偏陈家洛却是又做下一件蠢事,那便是将香香公主拱手相让,想要以此换来乾隆的回心转意,这是何等离奇的思路? 从古至今,那个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凭借自身实力博得最后大位,哪个又会像陈家洛这般窝囊? 甚至就连那香香公主,都比陈家洛多出一丝果断! …… “你虽不是薄幸之人,可偏偏比那薄幸之人更令人厌恶百倍!” 看着哑口无语的陈家洛,徐子义则是再次揭开了他的伤疤。 “小妹,你可知曾经有一个人,为了笼络身为皇帝的哥哥,宁愿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以求换取对方来造自己的反,你说此事荒不荒唐?” 随后徐子义回头又看向一旁并不了解当年内情的程灵素,说出了一番令她也微微变色的话。 听到徐子义所言,程灵素也是毫不留情面说道:“当然是荒唐至极了,自古成大事者,都是依靠自身兵强马壮来夺取天下,岂有依靠献出自己心爱女子夺去天下的先例!” 听到徐子义与程灵素二人这一唱一和的答话,陈家洛则是只感身子一晃,同时眼前发黑,看样子还是被徐子义二人所言勾起他心中对于往事的回忆。 此事距今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了,可是陈家洛每每想到此事,都是心如刀绞,无比自责。 “陈总舵主,你说你这种人值得我出手相救吗?” 将当年所发生的往事尽数说出后,徐子义冷笑一声后又看着陈家洛问道。 “不值!” 陈家洛身形一晃,双眼发黑的他差点就要栽倒,好在身旁有人及时扶住了他,紧咬双唇的他稳住身形后便开口承认道。 红花会错就错在自上而下都是书生气太足,无论是陈家洛,还是红花会创世人于寿亭都是如此,明明身为江湖中人,可偏偏沾染上了读书人优柔寡断的缺点。 得知了乾隆身为汉人的身份后,于寿亭自己竟然也将反清的希望寄托在乾隆身上,希望借其皇帝的身份将这天下拨乱反正,最终达成反清复明的目的。 让一个皇帝去造自己的反,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然而红花会上下对于于寿亭这个注意,自始至终却无人质疑,这才最后落得被迫退出中原的下场! 除去“奔雷手”文泰来夫妇外,徐子义对于这些所谓红花会群雄,心底里压根就瞧不太上。 天地会与红花会虽然同是反清复明的组织,可比起小家子气十足的红花会,天地会就显得正规许多。 比如吸纳韦小宝进天地会,在清廷内部埋下钉子的举动,可比陈家洛单纯将希望寄托在乾隆身上靠谱太多! 陈近南最后是壮志未酬,含恨而死! 陈近南的悲剧,在于主人的争权夺利,在于自己的愚忠! 而陈家洛却有所不同,他将心爱的女人献给乾隆,希望换来所谓的“反清复明”,可他的过于天真却害死了香香公主,从此也没了“反清复明”的雄心壮志! 陈家洛落得这个结果,是咎由自取,对于陈近南,徐子义是心有惋惜。 而对于陈家洛,徐子义却是心中鄙夷居多,心爱女子因自己而死,却不思复仇,浑浑噩噩在疆外躲了十多年,最后竟然还有脸回京去祭奠香香公主。 看着徐子义当众训斥得陈家洛面色发白,羞愧至极,众人不禁哗然,最后还是由文泰来开口解释道:“连累香香公主香消玉殒,我们总舵主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难过,既然难过为什么不替她报仇,既然难过为什么一躲就是十余年,你说你难过,可我看来你就是一个懦夫!” 对于文泰来的解释,徐子义显然并不满意,再次开口嘲笑道。 “阁下未免太过狂妄了,” 守在陈家洛身旁的无尘道长不禁怒道。 “难道是我说的不对?” 见到无尘道长开口,徐子义则是冷哼一声道。 “道长不必替我多说了,我们走吧,这位兄台说的很对,我的确是一个懦夫!” 伸出手拦住想要替他解释的无尘道长,面色发白的陈家洛这时候则摇头道。 他们一行人这次不远万里从回疆来到中原,第一个目的便是为了祭奠香香公主,其二则是为了圆性讨个公道。 然而如今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第二目的则是被徐子义一顿讥讽,让他们一行人明白了圆性落得这个结果的确罪有应得。 加上又被徐子义毫不留情的接连讽刺,自感无颜继续在此待下去的陈家洛便有了告辞的想法。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见到陈家洛准备离去,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 “难道阁下还想留下我们不成?” 被徐子义连番针对,哪怕是一向脾气极好的赵半山也是不由怒道。 “不错!” 话音刚落,徐子义身形一闪,伸手便抓向了面前的陈家洛。 “总舵主!” 见到徐子义一言不合就向陈家洛出手,一旁红花会众人自然为之一惊,陈家洛的武功,他们众人自然是知晓。 只是此前陈家洛就为了救无尘道长,而被迫与此人对掌导致中毒,眼见他如今又向陈家洛下手,众人难免担忧。 不过陈家洛毕竟不是浪得虚名,面对徐子义的忽然出手,他的应对倒也极快,知晓徐子义掌间有毒后,手掌化指截向徐子义右手的脉门。 只是徐子义手腕一番,直接以掌化爪反抓向了陈家洛的双指。 见到徐子义忽然变招,忌惮他掌心有毒的陈家洛只得后退,可是徐子义又怎会这般容易放他离去! 由于中毒只剩下左臂的陈家洛,应付起徐子义自然更为艰难,只是寥寥数招就逼得他陷入险境。 好在这时候身旁的红花会众人早已反应过来,先是无尘道长手中长剑被徐子义掌力震个粉碎,抢身来救的文泰来也被一掌震飞。 至于赵半山顷刻间所发出的飞蝗石、袖箭、铁莲子,连珠不绝的精妙暗器手段,却是依旧奈何不到徐子义分毫。 而宛若僵尸的常家兄弟,为了救陈家洛,二人联手加上闻名江湖的黑沙掌功夫,却仍是接不住对方一掌,就翻身栽倒。 红花会排名前六的高手接连败北,至于排名更靠后的其他人自是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见到徐子义执意要与他分个高下,为了避免其他人再遭无妄之灾的陈家洛只得硬着头皮与徐子义缠斗起来。 心知徐子义之高,是他平生所遇最强对手,也不敢再有任何大意,使出百花错拳与其游斗。 一旁的胡斐和苗人凤看到场中的陈家洛擒拿手中夹着鹰爪功,左手查拳,右手绵掌,攻出去是八卦掌,收回时已是太极拳,诸家杂陈,乱七八糟,令胡斐二人看得是眼花缭乱。 可惜无论陈家洛如何变招,徐子义只凭借一双肉掌仍是逼得陈家洛最后退无可退,二人再次比拼掌力。 这一次陈家洛有了准备,不敢丝毫大意,只是全力以赴的他仍是倒飞出,嘴角含血。 “阁下难道要将我红花会赶尽杀绝吗?” 见到瞬息间功夫,红花会排名前六的高手都皆败在徐子义手中,骆冰只得拔出了手中的鸳鸯刀硬着头皮拦在了前面。 “如若要对你们赶尽杀绝,还需这般麻烦吗?” 看着眼前巾帼不让须眉的骆冰,徐子义则是笑道。 “不过你们这些人都与香香公主的死拖不了关系,不揍你们一顿如何让我心中念头通达呢!” 看着被他打倒在地的众人,徐子义则是再次补充道。 “兄台教训得是,不过此事与我一人有关,兄台不必迁怒其他人,还望兄台能不计前嫌赐下解药!” 见到无尘道长和文泰来以及常家兄弟二人都是掌间发黑,同样身受内伤颇重的陈家洛则是强撑着站起来说道。 “徐大哥!” 一旁的胡斐由于与赵半山结义的关系,则是不忍继续看下去,于是欲开口相劝。 “胡兄弟,你无需多言,我自有决断!” 明白胡斐的想法,徐子义则是淡然说道。 “想要我为他们解毒可以,不过伱须得发誓要为香香公主报仇!” 然而面对陈家洛,徐子义却是提出一个令众人都倍感意外的要求。 第三十一章 蜡烛 众人本以为徐子义会趁此要挟他们,然而谁知徐子义提出的要求竟然是如此简单。 “香香公主对你可谓是一往情深,为了你甚至宁愿自杀来示警,这么多年来过去了,陈总舵主难道就没有想过为她报仇吗?” 看着面前的陈家洛,徐子义则又是追问道。 “我又怎能不想她报仇,只是当年我们红花会大闹雍和宫后,就连累天山双鹰两位前辈和十哥章进命丧皇宫,而经此一役皇宫内必定守备森严,想要杀进去又是谈何容易!” 说到这儿,陈家洛声音已是哽咽,眼角更是有泪花泛出。 每每想起香香公主的死,陈家洛就心如刀绞,当年若非是他将所有希望赌在乾隆身上,又怎会连累喀丝丽香消玉殒。 “这些事你暂且无需考虑,你只要回答我是否愿意为香香公主报仇?” 徐子义并不理会陈家洛口中所说的顾虑,反而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我当然愿意!” 面对徐子义这次的询问,陈家洛这一次的回答也是异常果断,没有任何迟疑。 “好,既然你想为香香公主报仇,我自然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见到原本做事优柔寡断的陈家洛这次回答的异常果断,徐子义也是满意点点头道。 “小妹,这次就要麻烦你了!” 随后徐子义又看向一旁安静倾听的程灵素。 “徐大哥,难道你要……” 见到徐子义忽然向她开口求助,素来聪慧的程灵活似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神色瞬间有了变化。 “不错,小妹这次我正是想要向你借一下蜡烛!” 看到已是猜到了什么的程灵素,徐子义也不隐瞒点点头答道。 “蜡烛?” 一旁的红花会众人听到这儿,则都是大感不解,心道区区一枚蜡烛又怎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各位有所不知,我小妹程灵素乃是毒手药王的关门弟子!” 徐子义自然知道众人心中的疑惑,这时候便当众介绍起了程灵素的身份。 “毒手药王?” 听到这儿,不仅是陈家洛,连带着无尘道长,赵半山,文泰来夫妇的面色也是很快有了变化。 自从当年红花会大闹雍和宫后,被迫远遁回疆在此隐居,可他们的消息并未因此闭塞,因此自然也听闻过毒手药王的大名。 “金面佛”苗人凤武功高强,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可仍有人不服其名声,敢向其挑战。 比如锺氏三雄,可比起大名鼎鼎的“金面佛”苗人凤,毒手药王的名声看似在江湖上并不明显,可大多知晓其名声的人都不愿得罪他们。 加上无嗔大师生前的嘱咐,让门下弟子不得随意显露名声,这些年来慕容景岳,姜铁山,薛鹊三人常年都以毒手药王的名字行走江湖,更是为其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哪怕是久居回疆的红花会众人,也听闻过毒手药王善于下毒的名声! “我小妹这蜡烛乃是用七星海棠枝叶制成,奇毒无比,无色无味,乃是天下第一奇毒!” 徐子义再次解释了七心海棠的奇毒无比,让在场红花会众人听得呼吸也是为之一滞。 “你们到时候只需将这蜡烛放在皇帝早朝的大殿上,到时候满殿君臣皆无幸存,不仅能为香香公主报仇雪恨,还能完成红花会反清复明的大业!” 看出众人被他所说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徐子义面不改色说出令众人都神色大变的建议。 “徐大哥,你这做法未免也过于……” 哪怕是一旁的胡斐,听到这儿,也是不禁神色一变。 如果这蜡烛真如徐子义所说那般奇毒无比,若是在皇帝早朝之时点燃这根蜡烛。到时候朝廷文武百官皆无一人幸存。 胡斐行走江湖,自认胆大妄为,无拘无束惯了,可听到徐子义这般提议,也是不禁色变。 “大哥,这样会不会有伤天和?” 听到徐子义要将七星海棠枝叶所制成的蜡烛用在皇帝的金銮殿上,程灵素自然难免有些犹豫。 “欲行非常之事,就需非常之举!” 明白程灵素心地善良,可这一次徐子义则是暗叹一声道。 “陈总舵主,具体办法我已经交给你了,就看伱愿不愿意去做呢?” 看着大厅里无比安静的众人,徐子义的声音则是再次在众人耳边响起。 大厅内红花会众人听到这儿,则是互相眼神交汇,看起来明显是动了心思。 “这蜡烛真如你所说那般奇效?” 陈家洛深吸一口气,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反而问起了蜡烛的效果。 “自然属实!” 对此,徐子义微微一笑。 看着面前脸如冠玉,容貌英俊的陈家洛,徐子义眉头一挑说道:“不过使用此物倒是不难,不过想要完美善后就需要陈总舵主做出一些取舍了!” “若能真能反清复明,区区取舍又算什么,还望兄台明示!” 自从香香公主死后,陈家洛便在回疆浑浑噩噩过了十余年,今年听闻还有别的办法,自然是难得振奋起来。 “你既然与乾隆为亲兄弟,你为何不能取而代之?要知江湖上不乏能人异士,你只需稍加改头换面就可达到这个目的!” 看着面前依旧没能参透这一点的陈家洛,徐子义不禁摇头道。 听到这儿,不仅是陈家洛,就连大厅其他红花人也是瞬间恍然大悟。 “这个办法虽好,可乾隆身边不乏平日里伺候他的太监亲近,总舵主纵然能改头换面做到这一步,可仍有被识破的危险!” 一旁的“武诸葛“徐天宏则是眉头微皱,很快便看出了这个计划唯一的缺点。 “反清复明可不是什么请客吃饭,若连这点决断都没有,我奉劝诸位还是早点回南疆继续隐居吧!” 听到“武诸葛”徐天宏这句话,徐子义则是抬起头,稍稍打量了一下他一眼,随即便冷声说道。 难怪原着红花会有这么多高手,却仍被不会丝毫武功的乾隆随意戏耍! “正所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便再送你们一桩机缘!” 看着大厅这一众红花会群雄,徐子义又开口道。 不过待到徐子义刚跨出大厅后,又见他回头道:“苗大侠,胡兄弟你们也来吧,此事也与你们二人有关!” 随后众人便在徐子义的带领下,来到玉笔峰后当年飞天狐狸所掩埋的闯王宝藏。 看到洞窟内遍地都是的金砖银块,珍珠宝石,哪怕是平日里见惯了金银财宝的红花会众人也是心中一惊。 “徐大哥,这里是……” 一旁胡斐看到这儿,心中虽然震惊,可却不明白徐子义带他来此的深意。 唯有一旁的苗人凤则是深吸一口气,早已猜出了此地何处的他目光也随之落在了角落里两具尸体上面。 “爹!” 看着其中一具尸体那依旧栩栩如生的容貌,苗人凤则是忽然跪了下来说道。 “此处正是当年闯王留下东山再起的宝藏!” 看着在场众人对于面前的宝藏眼神目光都算清明,徐子义这才转身向胡斐解释起来。 “苗大侠,胡兄弟,这闯王宝藏被我赠予红花会当做他们支持反清复明的财力,你们不会怪我替你们做主吧?” 清楚这座宝库与胡苗两家有关,于是最后徐子义又向二人询问道。 “这宝藏本就是当年闯王为了东山再起而留下的,陈总舵主所行又是为了推翻清廷,我又怎会有意见!” 苗人凤为人光明磊落,不似田归农与杜希孟二人,心底里本就不将这金银财宝放在眼里。 至于胡斐则是拱手道:“徐大哥可是小瞧我了,我胡斐又岂是这贪利忘义之辈!” “陈总舵主,你现在可要考虑清楚了,这一次觉得容不得你半途退缩了,因为你一旦如此,这一次将会死很多人!” 见到苗人凤和胡斐并没有其他意见,徐子义便将目光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家洛。 “总舵主,这位兄台说的很对,你这次可要下定决心了?” “武诸侯”徐天宏知晓自家总舵主优柔寡断的性子,于是这时候也是开口说道。 “兄台已替我解决几乎所有后顾之忧,我若是还不敢答应下来,就连我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了!” 听到徐子义所言与七哥徐天宏的一番话后,陈家洛则是点点头便答应下来。 “你既然答应下来,那我再给你一个建议,将霍青桐请回来吧,你做事书生气太多,若无一人在旁辅佐你,恐怕又要重蹈覆辙!” 明白陈家洛性子优柔寡断,书生气太足,恐他又本性难移,徐子最后又给了他最后一个建议。 第三十二章 鹿鼎山 比起优柔寡断的陈家洛,徐子义反而更欣赏身为女儿家的霍青桐。 霍青桐虽为女子,可却英姿飒爽,精明能干,武艺高强,聪颖过人,同时通晓军事谋略。 曾经指挥回疆人民以寡敌众,运筹帷幄,“黑水河之役”大败清兵,堪称是一位女中豪杰。 只是陈家洛此人书生气太足,又胸襟太小,只因一点女扮男装的李沅芷的小插曲,便与霍青桐有了间隙。 后来又接受不了霍青桐过于能干,转而便喜欢上将他当做大英雄看待的喀丝丽。 若是陈家洛原着能放下心中成见,以及所谓大男子的无用自尊,红花会反清复明也不会落得虎头蛇尾的结局! 为此徐子义最后这才提议他,邀请霍青桐回来相助! 只不过当徐子义提起霍青桐的名字后,陈家洛的神色却是有些古怪,原本刚刚还异常果断的他,这时候却变得沉默下来。 “总舵主,这位徐大侠说的很对,我们这些人江湖厮杀还好,可若涉及到用兵谋略上面,根本比不上霍姑娘!” 看出了自家总舵主心中的犹豫,“武诸葛”徐天宏则是站出来说道。 “不错,总舵主,七哥说的不错,霍姑娘这些年一直在天山中独居,总舵主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亲自去请霍姑娘出山!” 明白陈家洛性情的骆冰,这时候则是主动开口道。 “罢了,还是由我亲自去吧!” 听到众人开口所言,心中犹豫再三的陈家洛则是终于拿定了主意。 “陈总舵主,你可要想真正想清楚了,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可容不得你回头,以及所谓的意气用事,因为一旦走错一步,不仅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身旁其他人也会如此!你身上不仅肩负着自己的性命,更是肩负红花会其他人一家老小的性命!” 看着终于下定主意的陈家洛,徐子义最后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给出了最后的告诫。 “我明白了,多谢兄台今日点拨!” 听到徐子义这番话,陈家洛这一次的表情明显也是认真许多,拱手向徐子义道谢。 “你不必谢我,若真想谢我,你将这清廷改朝换代重新恢复汉家衣冠吧!” 对于陈家洛的道谢,徐子义并不放在心底,反而摇头说道。 随后徐子义和程灵素二人又在这玉笔山庄待了数日功夫,最后这才向红花会众人道别。 “徐兄何必这么着急,不如在此逗留数日再走也不迟!” 玉笔山庄内,原本与徐子义并不对付的无尘道长这次却是主动邀请道。 无尘道长性情急躁,可为人倒是并不坏,见到徐子义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考虑后,心中芥蒂就早已全无。 而在短短数日功夫中,徐子义又与他们红花会众人接连比武切磋,让无尘道长等人更是心服口服起来。 “不了,我还要要事在身,你们红花会可以此处为根基招兵买马,与陈总舵主在朝内遥相呼应,如此这般何愁大事不成?” 徐子义看着开口挽留他的无尘道长以及红花会众人,则是微微摇头道。 “再者说,我此行也与反清复明有关!” 明白无尘道长挽留他也是好意,徐子义最后便稍稍补充道。 “不知徐兄此行前去何地?” 听到这儿,“奔雷手”文泰来则是拱手请教起来。 “相传大清龙脉就在这关外一带,对于具体方位我已有了一丝头绪,既然你们要反清复明,我索性便助你们一臂之力,替你们提前斩断大清龙脉!” 对于面前的红花会众人,徐子义倒是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坦诚说道。 “大清龙脉?” 听到此处,无论是无尘道长,还是文泰来等人都是神色微变。 江湖上有关龙脉的传闻,大多是与当年刘伯温奉旨斩断天下龙脉的故事而来,如今听到徐子义忽然提起大清龙脉,自然也是很快联想到了此处。 “苗大侠,胡兄弟,你们二人这次也随我一起去吧!” 和众人解释完去处后,徐子义便又向苗人凤二人邀请道。 “好,我便随徐兄见识一下这大清龙脉!” 苗人凤受徐子义点拨,这才找到了亡父遗体,心中自然感念其大恩,对于他的邀请当年不会拒绝。 至于胡斐,如今年轻气盛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长见识的机会。 和红花会众人在玉笔山庄道别后,徐子义一行四人便稍作收拾,在这关外搜寻起了大清龙脉的所在。 在外人看来这自然好似是大海捞针,可徐子义却是清楚当年大清龙脉在藏在鹿鼎山中,而有了鹿鼎山这个明确目标,寻找起了也变得容易起来。 而这天下除去他之外,大概只有原本轨迹中的韦小宝知晓大清龙脉的真正所在了。 只不过这韦小宝是个市井小人不假,可他倒是极为重诺,念着与康熙的旧情,这才未曾去挖鹿鼎山内的藏宝。 只不过康熙年间距今过去了几十年,韦小宝顾及旧情不曾开挖,可他的子孙就未必了。 关外苦寒之地,此时又是寒冬腊月,天气寒冷难耐。 唯一好在徐子义,苗人凤,胡斐三人都有内力,天气虽然苦寒,倒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只是他们三人还好,程灵素在这般苦寒天气就显得有些受罪了,好在徐子义内力深厚,每每在她支撑不住时候就将自身浑厚真气在其体内经脉运转,这才让她一路坚持下来。 也是因此,让徐子义内力在这段时间里精进不少。 不过比起这些,徐子义唯一的顾忌反而是化功大法的弊端而已。 由于从少林夺来了当年丁春秋所留毒经,可毕竟其中真伪也未能验证,徐子义也不敢冒险服下那所谓的“避毒丹”。 故而这些日子以来,他每隔七日仍需往掌间涂抹新毒。 天寒地冻之下,关外自然不好搜寻毒蛇,毒之类,为此让徐子义其间是费了好大功夫,去寻找这些东西。 于是又拖了半个多月功夫,这才在hlj之北,阿穆尔河和hlj合流之处找到大清龙脉的所在地。 第三十三章 龙脉 金老小说一共有六大宝藏,其一便是古高昌国宝藏,不同其他宝藏,都是金银珠宝,玉石山峰,唯有“白马啸西风”里的古高昌国宝藏是个另类。 唐朝年间,李世民开疆拓土威加四海。希望高昌国这种化外之地也能接受汉人文化。 哪知道高昌国上至国王,下至庶民,都拒绝融合。于是唐太宗干脆直接派兵攻破高昌国,将原本藏在高昌迷宫中金银珠宝尽数带走,替换成汉人的典籍书册、儒释道三教圣像、诸般用物器具等,强行要求高昌国人汉化。 从某种角度来说,古高昌国宝藏自然是比不过金银珠宝,玉石山烽之类,可在徐子义看来,古高昌国宝藏价值却是远超其他宝藏。 因为它能教化于人,融合外族,单凭这一点就绝非其他宝藏能够比较的! 其二便是八旗宝藏,也便是满清龙脉所在。 根据从当初满清入关来抢一票的心态来看,这个宝藏内里埋存的是巨量财宝,应该是不会错的。 而其三便是“书剑恩仇录”中的回族古城宝藏,回族古城宝藏并没有什么取之不尽的金银财宝,相反它只有一座通体雪白,莹光纯净的玉峰。 而这玉峰便是字面意思的玉做的山峰,做玉匠的只要找到小小的一块白玉,已然终身吃着不尽,而这一座白玉山峰,可以说是价值难以估量。 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一整座玉峰更是难以估量其价值。不过由于其开采难度颇大,不容易变现,自然要排在八旗宝藏之后。 至于这第四名,便是徐子义此前赠与红花会的闯王宝藏了! 当年李自成攻破bj城,崇祯在煤山自缢身亡,闯军把bj城内的明末权贵们洗劫一空,光现银就得了七千万两。 后来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李自成看到兵败在即,派心腹卫士飞天狐狸将众多财宝藏在了关外乌龙山玉笔峰。 其五则是“碧血剑”中的建文帝宝藏,当年燕王朱棣篡位,建文帝下落不明。民间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其中一种,便是建文帝为图东山再起,在出逃时将宫中财宝尽数转移藏匿在魏国徐达的旧府里,后被袁承志和青青寻到。 有关这笔宝藏的数目,金老曾有记载,足足有十个大铁箱,每一箱里都是金砖、宝玉、珍珠、玛瑙。根据估算,这十个大铁箱应该有40-45吨左右重,换算成黄金即为127万两,兑换成白银则是1905万两白银。 只是后来这建文帝的宝藏被袁承志全部交给了闯王李自成,甚至可以这样说,藏在关外的闯王宝藏中或许也有当年的建文帝宝藏。 至于排在第六的宝藏,则是“连城诀”中的梁元帝金佛宝藏。 而这宝藏的主人是南北朝后期的梁元帝,他在江陵城旋将不保的情况下,将大量金银珠宝藏了起来。 梁元帝藏这一大笔财宝,也不是为了复国,只是不想便宜敌人,因此也没有留下什么藏宝图之类的线索。 这笔宝藏的数量有一整个大金佛那么多,虽然从质量与数量上并不能和后面的几个相比,但数量也甚为可观,对于普通的武林人士也足够具有吸引力。 只不过造化弄人,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等人痴迷宝藏,最后随宝藏一起,葬身破庙之中。 直至到了康熙年间,才被天宁寺的住持在无意中发现。这个和尚把宝藏的秘密写在了《唐诗选辑》中,要送给他在天地会中的师侄,以作反清复明之用。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也是因此,让太多人为了这些宝藏的疯狂之举,比如连城诀的戚长发师兄弟三人弑师、同门相残,凌退思活埋亲生女儿的一系列悲剧。 甚至到了乾隆年间,江湖上大大名鼎鼎的“金面佛”苗人凤也因为闯王宝藏,而被田归农差点搞得妻离子散。 不过这些对于徐子义来说,并没有任何吸引力,甚至对于身旁的苗人凤,胡斐二人来说,也是如此。 鹿鼎山位于阿穆尔河和hlj合流之处,而待到徐子义一行人赶到鹿鼎山脚下时,时间已至来年二月。 此时虽然算是已到春季,可关外仍是天寒地冻,好在徐子义一行人也不是普通人,一行四人倒也安然无恙。 不过这鹿鼎山却是周年被大雪覆盖,放眼望去四周全是皑皑白雪,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楚宝藏的入口在哪儿。 这八旗宝藏是当年满清入关后担心不能长久,便将大量宝藏藏于关外鹿鼎山,距今少说已有百年光景。 莫说外人不知此事,就连满清皇帝也对于此事有所不知。 徐子义根据前世记忆来到此处,也是没有太多头绪,只是好在他与苗人凤,胡斐三人身轻如燕,凭借轻功身法在这鹿鼎山搜寻下两个月,最终这才在鹿鼎山中找到了当年八旗宝藏的入口。 由于此地已有百年光景没有外人光顾,宝藏的入口早被厚厚的雪层所覆盖,若非徐子义之前有寻找闯王宝藏的经验,亲自过来试探一番,不然仅凭远处眺望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三人合力这才将洞窟门口的大雪清扫出来,然后露出了一个被石块封死的入口。 从此来看当初满清选择此地当做藏宝地也是极为仓促,又为了永远隐藏此地的秘密,肯定免不了最后屠杀工匠。 加上此地偏僻毫无人烟,最后也只能选择最笨的方法来封死入口。 看到这儿,众人的神色也是随之一变。 “胡斐借你宝刀一用!” 看出众人心中的顾虑,徐子义这时则是含笑道。 听到这儿,胡斐也是没有任何犹豫,便将这把苗人凤所赠宝刀递给了徐子义。 其实说起来这把刀的来历,也是极为复杂,当年苗人凤的爱妻南兰也正是因为其父不小心透漏手中宝刀的秘密,而身首异处。 后经苗人凤所救,这把宝刀自然便落在了苗人凤手中,只是最后却在与胡一刀比武时,因为误杀友人而被他弃之不用,被他埋葬在胡一刀夫妇的坟墓中。 这一次他与胡斐相认,便将当年的宝刀重新转赠给了胡斐。 雪山飞狐共有两把斩铁如泥的宝刀,至于另一把宝刀下落,则是与田归农的天龙门有关,而另一把便是胡斐手中的宝刀了。 接过了胡斐手中的宝刀后,徐子义却并未在眼前入口的停留,反而提身纵气一跃到入口处的上方,向前走出了百余步后,直至双脚踩在了一块岩石上。 “徐大哥,难道你要……” 见到徐子义放弃最为容易进入的入口,居然选择亲自从上方开凿出一个入口,披着狐裘的程灵素似是明白了什么。 “不错,和小妹你想的一样!” 徐子义微微一笑后,体内的真气便被灌入手中宝刀之内,霎时间手中宝刀寒光大盛,下一刻就见他手中宝刀好似砍在豆腐上似得,竟然直入脚下岩石三尺之多。 如此数番下来,很快就在徐子义脚下掏出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人的大洞,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从上而下开凿出了一个盗洞来。 “以徐兄如今的内功修为,恐怕天下早已无人是你对手了!” 一旁的苗人凤看到这一幕,则是不禁叹道。 这时候无论是他还是胡斐都明白了之前徐子义与众人交手时仍未动用全力,不然纵然一招恐怕也无人承受的主! 对于苗人凤的惊叹,徐子义这次却是没有谦虚,只是微微一笑便开口道:“我们在此处稍等片刻,待到里面通风后再下去也不迟!” 这八旗宝藏与闯王宝藏有所不同,闯王宝藏的入口被大雪掩埋仍有空气流通,可这八旗宝藏的入口却是被石块封死。 虽说若是开凿入口能更快让同道内通风,可也为日后苗人凤二人守住宝藏的秘密成了难题,为此徐子义这才想到在其通道上方开凿出一个入口。 放眼如今江湖,其他人纵然有宝刀相助,也绝对做不到徐子义独自一人能在上方开凿洞口的能力。 这其中牵扯内力修为的差距,光是这一点就是此界高手难以逾越的鸿沟! “你们稍等片刻,待我进去探探路!” 在外面等待了一个时辰后,约莫同道内也开始流通空气后,徐子义便对着三人吩咐道。 随后便一人手持火把跳了进去,试探性向前走出了数十米,手中火把仍未熄灭,也就表明了前方仍有空气流通,于是徐子义便彻底放下心向前探路。 只是一路上,却是触犯了当年宝藏内的各处机关,只是徐子义武功高强,手中又有宝刀在手,任凭什么劲弩,滚石都被他逐一破去。 程灵素三人在洞外等待了半个时辰后,眼见徐子义仍未出现,心中不免有了担忧。 “小妹,你们可以下来了!” 就在犹豫下不下去之际,却听通道里忽然传出了徐子义的声音。 听到这儿,三人面露喜色,接连挑落下来。 而待到程灵素最后跳下来后,则发现通道前方的火把已经尽数被徐子义点亮,整个通道里明亮极了,全然不似之前那般黑漆漆的。 只是程灵素则是留意到前方同道四周,不少机关残留的痕迹,比如她身子左侧足以射入岩石一寸的劲弩,显然不久前徐子义的探路并非是一路顺利。 众人就这样在通道里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后,这才来到一个宽阔的洞窟内,这时候由于徐子义早已将宝库内火把点燃的关系。 胡斐众人刚踏进来,只觉得金光四闪,耀眼极了。 只见无数的金砖银块,珍珠宝石好似一座座小山似得将整座洞窟堆得到处都是,甚至角落里还有金佛,玉环之类的东西散落在脚下。 这里面的金银财宝,甚至还比玉笔峰上的闯王宝藏还要多出不少,看样子当年满清入关时没少搜刮。 徐子义一行四人早已见识过了闯王宝藏了,故而眼前宝藏再怎么诱人,他们四人倒也并不放在眼中。 反而在徐子义的带领下,直接朝着洞窟深处走去。 众人向前走了不到百米远,就见眼前忽然多出一个被人雕刻出来的五爪神龙,这神龙高约数丈,远远看去栩栩如生,好似活得一般。 看到这儿,程灵素,苗人凤,胡斐三人这才明白徐子义所言非虚,满清的龙脉的确藏在此处。 “这龙脉好邪性,竟好似活物一般!” 胡斐打量着面前好似忽然会活过来的神龙,心中不禁有所而感。 “管它是生是死,先斩了它再说!” 见到面前的满清龙脉,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随即脚下发力便跳在龙首上,手中宝刀则当头挥下。 然而只听“砰”的一声,只见火光四溅,手中宝刀同时也差点脱手而出,而身下的龙首却是依然是毫发无损。 奇怪了?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也是不禁大感奇怪。 以他如今的功力,加上手中的宝刀,却奈何不了面前的雕像分毫,实在令人不解。 “徐大哥,龙有逆鳞,不如攻它逆鳞!” 一旁的程灵素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便开口提醒道。 “好!” 闻言,徐子义则是恍然大悟,大笑一声后,手中宝刀便攻向了龙首颈部下方,这一次则不知为何,手中宝刀则直插而入。 伴随着一阵凄惨龙吟响起,神色大变的众人还顾不得其他,很快又见红色液体从龙首颈部下方涌出,紧接着就见这条原本高约数丈的五爪神龙却是忽然通体炸裂,连带着众人脚下地面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好在这洞窟岩石坚实没有巨石跌落下来,不然恐怕就不好说了。 又过了片刻功夫后,脚下地面这才恢复平静。 “徐大哥,你真斩了满清的龙脉?” 亲眼目睹了这般诡异一幕后,胡斐也不得不相信徐子义真的斩断了满清龙脉。 “不然还继续留着它吗?” 徐子义随手便将胡斐的宝刀还了过去,看着面前炸裂成碎屑的五爪神龙,则是抬起头问道。 “苗大侠,接下里这个宝藏便暂且交由你们二人守护了,若是日后红花会能成大业,朝政清明,你们便将这宝藏告诉他们也不妨!如若不能,便劳烦你们两家将这宝藏的秘密继续守下去,只待他日遇到明主再说!” 望着面前堆成无数小上的金银珠宝,徐子义则是忽然转身对着苗人凤严肃说道。 “徐兄你年轻鼎盛,此事不是该交由你来处理更合适吗?” 对于徐子义忽然的托付,苗人凤则是极为不解道。 听到这儿,徐子义便解释道:“苗大侠,实不相瞒,此事结束后,我就要即将远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所以只能将此事托付给伱们二人!” “红花会上下书生气太足,只怕他们即便日后能成就大业,其中未必有人能够守得住底线,到时候就靠苗大侠与胡兄弟了!” 明白苗人凤和胡斐的武功,徐子义便将最后心事托付给了二人。 “这是神行百变的轻功和我所学毒经的配方,如若他日红花会有人忘记初心,就拜托苗大侠和胡兄弟以此来斩杀朝中奸人了!” “你们可愿答应我?” 看着面前的苗人凤和胡斐,徐子义再次问道。 “既然是徐兄所托,我们便答应了!” 苗人凤和胡斐便同时点点头答应下来。 苗人凤和胡斐都可谓是一诺千金的典范,他们二人今日既然答应下来,自然不会反悔,甚至无需徐子义要求,他们两家便会在此扎下根来,守住这宝藏的秘密。 苗人凤年纪大了,可胡斐年龄却是尚轻,加上他的天赋,又有苗人凤的指点,不出十年,天下间就再无人是他对手。 数月前毒手药王一门逆徒已被徐子义尽数解决,配合上徐子义给他们留下神行百变的轻功身法,以及昔年星宿派的各种毒功配方,足以让天下人闻风丧胆! 第三十四章 西域之行 徐子义在鹿鼎山内斩掉满清的龙脉后,便向苗人凤二人告辞离去。 这次的关外之行,徐子义可谓是没有任何遗憾,无论是昔日的闯王宝藏,还是满清的八旗宝藏都被逐一寻到,并且顺利斩掉满清龙脉,也算是弥补了上次的遗憾。 至于陈家洛日后能够成就大业,徐子义心中也并不在意。 作为旁观者,徐子义已将该说的话,能做的事,提前为红花会解决掉了大半。 若是陈家洛最后还是不能成功,只能说明这红花会上下皆是些草包! 将红花会的事情抛在脑后,徐子义便带着程灵素从关外朝着中原赶去。 按照上次的经验,玉佩内的奇异能量大概能支持他在别的世界活动一年左右,如今已经过去大半年,徐子义仍有许多事要去办,自然不想继续在这关外耽搁时间。 只是一日,途径长白山脚下,徐子义二人则在一处寒潭发现了一只通体如火的蟾蜍,发觉这蟾蜍有异后。 徐子义自是来了兴趣,只是这通体赤红的蟾蜍行动却是迅速异常,在这冰天雪地中,它就如同一团火球一样,浑身赤红,可以在冰天雪地里风驰电掣。 好在徐子义轻功身法也是不弱,最后这才将这通体赤红的蟾蜍抓在手里,而这一入手徐子义也是大吃一惊,因为这小小蟾蜍身上竟然是炙热无比,抓在上面好似烙铁一般。 若非徐子义功力不俗,恐怕也会瞬间撒手! “徐大哥暂且不要放手,这蟾蜍应该是长白山独有的火蟾,若我所猜不差的话应该能替代避毒丹所需的一味主药!” 看着徐子义掌中通体赤红的蟾蜍,程灵素好似认出了什么,连忙开口提醒道。 随后便见程灵素从随身行囊中拿出一个小盒,将这只火蟾收在了里面。 “长白山火蟾?” 这时候徐子义则有些觉得这火蟾的名字有些熟悉,不禁看向了一旁的程灵素。 “徐大哥,我也只是在师父所着的药王神篇中看过这火蟾的描写,据说这火蟾不仅能解天下寒毒,其血更能有解毒的奇效,有了这只火蟾,徐大哥的避毒丹所需主药就少了一种!” 明白徐子义心中不解,程灵素便在一旁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徐子义也是想起了什么,点点头道。 当年布袋和尚说不得因为与“青翼蝠王”韦一笑交好,心知其被寒毒所困多年,专程不远万里去长白山附近寻找这火蟾下落。 因为据说这火蟾乃是天下寒毒克星,只需一只火蟾就能将韦一笑体内的寒毒治好。 只是他运道不佳一连三次,却仍是败兴而归,没想到居然让自己这般容易就抓到了。 “徐大哥,这火蟾都是成双成对的出没,这只火蟾居然在这寒潭边出现,说明它的巢穴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再找找吧!” 似是想起了什么,程灵素又开口说道。 随后二人在这寒潭边搜寻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在寒潭边三尺深的青石下下找到火蟾的巢穴,巢穴里不仅有一只雌性火蟾,更是产下了不少卵。 说来奇怪,这些火蟾成年后通体火热,好似烙铁,可它们产下的卵却宛若冰晶,端的神奇! “徐大哥,这火蟾产下的卵极其珍贵,曾经我师无嗔大师曾经有幸从关外豪商手中收购过数枚火蟾的卵,并以其制成了能够延命三年的生生造化丹!” 明白徐子义不了解这火蟾之卵的珍贵,程灵素少有语气兴奋解释道。 自先师无嗔大师仙逝后,她手中也不过留下三枚生生造化丹,她有心想要重制此丹,可却缺少最为重要的主药。 如今却在这寒潭下找到了火蟾的巢穴,自然是让她不禁喜出望外。 极为小心的将这火蟾和宛若冰晶的卵分别收好后,二人这才继续赶路。 待到三月中旬,二人这才从关外赶回河北境内。 不过待到二人刚赶回中原,就得知京城内前不久发生了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半月前皇城不知何时被人混入,导致满朝文武死了个干净! 只有皇帝一人逃过一劫,可至今也卧床不起,如今的京城则在皇帝新任命的心腹控制下,戒备森严,对待前往京城的人的排查可是极为详细。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是与程灵素相视一笑。 根据从京城传出的传闻来看,看来这位素来优柔寡断的陈总舵主终于是狠下心了一次,有了七心星海棠所制的蜡烛,足以在不惊动任何人间毒死大殿上的满朝文武。 至于卧床不起,恐怕也是托词! 朝中文武被一网打尽不假,可宫中仍有不少伺候过乾隆的太监宫女,这些隐患没有排除前,陈家洛便也不会随意露面。 而那些心腹,恐怕则是红花会的诸位当家,顺利接管了京城的城防,看来这手笔红花会应该是请来了霍青桐! 想到此处,徐子义微微一笑,看着身旁的程灵素则是主动说道:“小妹,我们走吧!” …… 金老的江湖,是自上而下延续性的,朝代越接近现代,武功也就愈发不堪! 比如“金面佛”苗人凤的武功的确不凡,可却只是这个小江湖而言,不说放在大唐世界,就连放到康熙年间,天下间也有不少高手能与其争锋! 不论是天地会的总舵主陈近南,还是他的师弟“一剑飙血”冯锡范,苗人凤就不是对手,至于神龙教的教主洪安通就更不用提了。 此方天地武学凋零,哪怕是武当,少林也逃不过这个规律。 数月前徐子义已将少林寺藏经阁仅存的武学铭记于心,中原武林如今只剩下武当一派能让徐子义有些兴趣。 只是少林这百年间遭遇劫难,武当也难以独善其身。 如今这武当山早已不是当年三丰真人创下的武当派管事了,而是由太和宫观主管武当山上大小事务! 因此,也让徐子义失了去拜访的心思。 如今武当派掌教无青子的掌教来历,徐子义也是心知肚明,这位掌教原名为陆菲青,原是武当名宿,是武当派前任掌教马真的师弟。 他壮年时在大江南北行侠仗义,原是屠龙帮中一位响当当的人物。 后因屠龙帮瓦解冰消,陆菲青本想隐居避世,可惜掌教师兄马真却死在师弟张召重手中,他被迫改名换姓前来接任掌教一职。 这位陆掌教武功想来武功自然不会弱,只是恐怕比红花会的二当家无尘道长比起来也高明不了多少。 眼下武当少林没了让徐子义动心的东西,徐子义自然要趁着如今时间充沛要去西域走上一趟! 当年明教教主张无忌曾将“九阳真经”藏于昆仑山中,如今过去虽然过去数百年,可想来当初张无忌掩埋时肯定会极为小心,说不定此经仍未损坏。 毕竟当年潇湘子与尹克西将“九阳真经”藏身于白猿体内长达数十年而不腐,这经书的材质必定一般,距今虽有数百年,可仍有很大可能仍然保存。 况且就算寻不到经书,那无名荒谷中的蟠桃等奇珍异果也足以值得徐子义亲自走上一趟! 当年尹克西和潇湘子将经书藏于白猿腹部,若是换做寻常猿类早就不堪折磨就此丧命了,可偏偏这只白猿却是活到了九十余岁,在徐子义看来这一切,这便与白猿常年在昆仑山中取仙桃为食有关。 ps:顺带说一下,之前诸天流写了一本,因此有的世界,我就不想继续重写了。 因此接下来的副本大概会写一些以前没写过的,比如连城诀,侠客行,或者古龙之类! 第三十五章 回疆 万山之祖,巍巍昆仑! 昆仑山横亘千里,若无准确方位,想要在山中寻找到当年张无忌的藏经处可谓是痴人说梦! 不过徐子义此行却是对张无忌当年藏经的方位大致有所了解,当年张无忌与杨不悔在昆仑山被何太冲夫妇追杀,若非凑巧撞见杨逍,恐怕他们二人就要因此丧命! 而在张无忌完成纪晓芙托付后,便独自离去,结果又在山中撞见了纵容恶犬袭击路人的朱九真! 由此可见,当年张无忌的藏经处大致便在杨逍隐居的坐忘峰与朱武连环庄之间! 不过大致判断出了当年张无忌的藏经处不假,可要如何从昆仑万千山峰中寻找出坐忘峰的下落,这便又成了难题! 为此在抵达昆仑山脉脚下后,徐子义便与程灵素二人便寻找起了本地人询问起了有关朱武连环庄的消息。 这朱武连环庄的庄主分别有两人,一人是朱长龄,而另一人则武烈。 朱长龄父女二人,一个因为贪心被困死山洞之中,朱九真又死在殷离手中,可朱武连环庄的庄主仍有一人存活。 加上昆仑地处偏僻,远离中原,并未其他强敌! 唯二的强邻便是明教和昆仑派了,而张无忌继承教主之前,明教就与朱武连环庄并无瓜葛,而在他继位后,明教便更不可能以大欺小了! 而昆仑派则在何太冲夫妇死后,势力也是大不如前,所以在徐子义想来,这朱武连环庄只要小心行事,传承百年倒也不难! 可惜对于这一切,徐子义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了! 那元末距今少说也数百年光景,这朱武连环庄传人又是一代不如一代,徐子义二人可谓是将附近的长者问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有关朱武连环庄的消息。 “徐大哥,我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此时已时值四月下旬,昆仑山下的草儿早已发芽,站在漫山遍野点缀出的一点绿中,跟随徐子义奔波了一路的程灵素则是眨了眨眼睛问道。 “小妹,你有所不知,我寻找的东西极为珍贵,乃是一门足以堪比少林寺镇寺之宝易筋经的武功绝学!” 明白程灵素心中的不解,徐子义对她也没有隐瞒,直接开口解释起来。 “相传此物在数百年被明教的教主藏于昆仑山中,只是其中具体方位却无人得知!” 说道这儿,徐子义不由得暗叹一声。 这时候却听程灵素说道:“大哥何须困扰,我们远道而来不熟悉此地风土人情,可有人绝对比我们清楚!”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是眸子一亮,恍然大悟道:“不错,我怎么忘了这回事!” 程灵素言外之意的帮手自然是暗指红花会,红花会当年因为十余年前事败后便在回疆隐居,如今红花会大半高手虽跟随陈家洛而去,可这回疆中毕竟还会有红花会的人手。 有他们相助,自然单比徐子义二人在此寻找要希望大上许多。 回疆距此不过三百里,徐子义二人骑马赶过去也不过一日左右功夫,比起他们二人,红花会众人在此扎根十余年,又得本地土着相助,肯定是比他们二人寻找要事半功倍。 而徐子义则是在身旁程灵素的提醒下,想起同在回疆的某人。 …… 一日后,徐子义二人骑着快马终于赶到回疆一带,或许是此处常年有中原人来往的关系,这些放牧牛羊的土着对待徐子义二人也是极为友善,徐子义只是稍加询问,便有人主动将徐子义带到了营地。 只是徐子义刚进营地,便就撞到一个熟人。 她见到程灵素身旁的徐子义,不禁神色大变,眼露惊恐道:“你这魔头还不肯放过我吗?” “哦,原来是你这个假尼姑!” 见到面前一身淄衣的女子,以及她光秃头顶上多出的戒疤,徐子义这才认出面前的女子正是当初佛山有过一面之缘的袁紫衣。 只不过如今的她容貌丑陋,身形佝偻,说她是个上了年龄的老妪也不为过。 原来当初袁紫衣凭借着骆冰所赠白马逃回回疆,体内所埋藏的化骨绵掌力,让红花会群雄以及其师费劲心思都化解不了。 最后还是陈家洛亲自出面,托付其师“天池怪侠”袁士霄出手这才转危为安。 只是当初徐子义将这一股化骨绵掌的掌力打进袁紫衣体内时就有所防备,他这股化骨绵掌的掌力到最后自然是取不了袁紫衣的性命。 可到头来活罪却是难逃,若无旁人出手还好,一旦贸然出手反而会激活体内掌力。 那袁士霄武功虽高,堪称此世第一高手,可与徐子义比起来,也未必能够取胜! 最后袁士霄费劲全力这才不过堪堪助袁紫衣保住性命,至于周身骨骼难免会受到影响,而容貌则在徐子义掌力余毒影响下毁容是在所难免的! 为此,当初在回疆被红花会众人宠成公主的袁紫衣,最后便落得了这个丑陋模样! 因此骆冰等人这才恨急了徐子义! 容貌尽毁的袁紫衣见到徐子义又阴魂不散出现在回疆,经此遭遇后,袁紫衣早已对徐子义为畏之如虎,也顾不得和徐子义多说什么,连忙便跌跌撞撞跑向了远处。 而徐子义二人则紧紧跟在她身后,片刻功夫后,便见到她来到一处帐篷旁,紧接着便听她惊慌呼救道:“师父,救我!那魔头又来了!” “什么,那魔头竟敢自投罗网!” 帐篷内的人影听到了袁紫衣的呼救,瞬间就帐篷外窜出来一名身穿淄衣的老尼姑。 只见老尼姑容貌看起来是倒算和善,只是眉目间却明显有一丝刻薄,此时刚闪身出帐篷的她则恶狠狠盯着徐子义。 本来按照她以往脾气,爱徒落得这个悲惨结局,她自然要亲自去中原为她讨个公道! 只是红花会一行人马上就要去中原祭拜香香公主,于是便主动揽下了此事,加上袁紫衣受此刺激,性格大变,整日也离不开人来照顾,于是她也只能答应下来。 谁料到红花会众人从中原返回后,却是一改常态,亲自当起了说客,并说明了徐子义诸多义举。 其中总舵主陈家洛夸得徐子义好似天花乱坠,并亲自作保双方都是源于误会,这才让因为承了其师袁士霄人情的老尼姑只得强忍怒火,答应下来以后不再去寻仇! 然而谁料,今日此獠居然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ps:收藏涨的是真慢啊! 第三十六章 恩怨消 其实老尼姑并不明白,陈家洛此举实则是一番苦心,徐子义武功之高,红花会上下可是亲手领教过了! 她的武功固然不弱,可与陈家洛比起来都未必能够取胜,更何况是与徐子义相比! “小贼,受死!” 瞧见帐篷外只有徐子义一名男子,老尼姑顿时便含怒抬掌攻来。 她原是峨眉派一名辈分极高的前辈,后不因何事从迁徙来此隐居,而因她的住处与袁士霄与红花会群雄相距不远,平日里切磋武学,时相过从。 只见这老尼姑出掌凌厉,气劲逼人,显然内功修为极深。 不过唯独她出手时,却是直朝徐子义周身要害而来,看不出一丝佛家慈悲为怀的心肠,分明是要取徐子义性命! 眼见这老尼姑出手竟如此狠毒,这让本不想动武的徐子义冷笑一声,也是反手推出一掌。 见到徐子义竟敢与她比拼掌力,老尼姑心中冷笑一声,心中更是连徐子义掌间含毒的事情也抛在脑后,右掌力道同时运足,有心想要一掌就要废掉对方的手臂。 在她看来,只要解决了徐子义,便可从他身上搜到解药,这一切自然不被她当做问题! 此前陈家洛可谓是将徐子义夸得天花乱坠,可在老尼姑看来徐子义年纪不过二旬,比之陈家洛又要年轻不少,即便有名师相授,纵然武功招式精妙,可这一身内力却是做不假! 然而二人肉掌相触瞬间,徐子义是安然无恙,可这老尼姑却是身形剧颤,嘴角渗血,同时连退数步还不算,更是一屁股瘫坐下来。 “你……” 瘫坐下来的老尼姑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徐子义,惨白的脸色更是被气得变得铁青起来。 “难怪圆性会这般善恶不分,原本根子是在你这个老尼姑身上!” 看着瘫坐下来的老尼姑,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道。 “当年郭襄女侠何等风采,没想到百年后峨眉派门下竟出了你们这等善恶不分,黑白不明的劣徒!” “峨眉身为名门大派,如今却是名不副实!” 又扫了一眼身旁的袁紫衣后,徐子义看向这二人的目光里满是不屑。 “阁下武功高强,我不如你,可也容不得你侮辱我峨眉名声!” 听到徐子义居然开口侮辱起了峨眉派,瘫坐在地上的老尼姑强撑着起身道。 “怎么觉得我说得不对?那我问你,当年汤沛凌辱银姑后,你为何不当场为她报仇,为何还让他逍遥人世十余年?” “还有那凤南天欺男霸女,强占了银姑清白这才有了圆性,可你让圆性去报仇本就是与伦理相悖,你既然让她去报仇,又偏偏规定下饶他三次的规矩,你可知这其间会害死多少无辜百姓?” 看着面前心中依旧不肯服气的老尼姑,徐子义则是冷哼一声,当着她的面将当年的往事一件件抖了出来。 “你……” 被徐子义这般训斥,受伤颇重的老尼姑更被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徐子义所说却是非虚,里面的每件事她都反驳不得,羞怒之下更是让她内伤加重。 “你要杀要剐大可尽我一人来,只求伱能饶了我师父!” 这时候一旁的袁紫衣则看到老尼姑伤势加重后,则是双目含泪,直接便朝着徐子义跪了下来。 在她看来,徐子义不远千里从中院赶到回疆肯定是寻她的麻烦,眼见自己的恩师也因为自己牵连身受重伤,心中愧疚之下则是萌生了一丝死志。 “徐大哥!” 看到面前的女子说话语气悲戚至极,这就让本就心善的程灵素有所不忍,拉了拉徐子义的衣角,随后便上前扶起了袁紫衣。 面前女子的身形看起来佝偻,可说话声音却是悦耳,精通医术的程灵素自然是瞧出端倪。 “你不必担心,我与徐大哥今日并非是寻仇而来,只是想找人打听一下往事!” 扶起来袁紫衣后,程灵素目光则在袁紫衣的脸上有所停留,瞧出她如今容貌的丑陋,却是源于余毒未清后,不禁叹出一口气。 以她精通毒道的眼光来看,面前女子脸上的余毒分明是来自徐子义,这让清楚徐子义性格的程灵素颇感无奈。 “姑娘脸上的肿胀不过是余毒未清,若你不介意的话,我便亲自为你解毒,不出七日,姑娘的容貌便可恢复!” 身为女儿家的程灵素,自然明白容貌对于女子的重要性,见到面前的袁紫衣已经这般可怜后,心中则是不忍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当真?” 听到这儿,莫说是小尼姑,就连一旁的老尼姑则是神色一变,连忙追问道。 老尼姑这一生只有圆性一个徒弟,见到她落得这般凄惨,自然是心中悲痛万分。 如今听到有人说可以替她解了脸上的余毒,身受重伤的老尼姑也顾不得其他,便强撑着追问道。 “我不仅可以替她解了脸上余毒,就连身形的佝偻也有药可医!” 有心想要化解一桩恩怨的程灵素,这时候则是含笑说出了更令人惊讶的回答。 “只要姑娘能将我这个苦命徒儿医好,老尼我要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姑娘大恩!” 说道这儿,身负内伤的老尼姑竟然郑重向程灵素行起了大礼、 “师太不必客气,只求您不要怪罪我们就行!” 对于这般大礼,程灵素自然不愿接受,连忙躬身还礼道。 听到程灵素所说,老尼姑则是看了一眼徐子义后,便不在言语。 而一旁的徐子义看到这儿,也并未开口阻止。 他当初由于袁紫衣撩拨胡斐,又害死钟阿四一家的举动,对其心有不满,于是便出手惩戒了一番。 如今看来,这惩戒手段却是稍稍有些过了!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袁紫衣如今功力已失,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便被程灵素施展手段解除余毒,恢复身形佝偻,日后想要习武却是休想了。 如此即便日后恢复过来,也决计不能远行,自然也影响不到远在关外的胡斐,于是徐子义这才并未阻止程灵素。 徐子义二人接下来在此地逗留五六日功夫,有了程灵素精湛的医术,只是数天功夫,袁紫衣脸上的浮肿就已经消失大半。 至于身形的佝偻,则在程灵素赐下的自己亲至配制而成的“豹胎易筋丸”后,也是大有改善。 而这一切变化,自然是让圆性师徒二人欣喜若狂! 有了程灵素居中调解,双方原本的恩怨至此倒也烟消云散! 见到双方恩怨就此消散,便由程灵素开口向二人打听起了有关明教的消息。 第三十七章 昆仑山 当年光明左使杨逍因为教主一位与五散人大打出手,为了避免有人说他想当教主,因此改在昆仑山的‘坐忘峰’中隐居。 以杨逍性格来看,这坐忘峰距离光明顶肯定不会太远,不然总坛一旦有事他肯定不能及时赶到! 而数百年前峨眉派当年连同其他五大门派围攻过明教的光明顶,想来门派中自然对于此事有所记载,老尼姑身为峨眉派仅存的宿老,自然对此事有所了解。 因此明教光明顶的具体方位,她定然知晓。 借程灵素的口,徐子义也终于从老尼姑口中得来了当年明教光明顶的方位。 随即徐子义二人也并未在此停留,直接告辞离去,只是在离别前留下了一小瓶豹胎易筋丸。 这豹胎易筋丸经过程灵素的改良,早已没有当初的隐患,反而成了滋补身体的奇药。 圆性身形佝偻,是因为未能及时化解化骨绵掌之毒导致,而这豹胎易筋丸是补常人不能补,药性显然是将原来身体上的特点反其道而行之。 而经过程灵素之手,却成了能够弥补人体缺陷的灵丹妙药,圆性身形佝偻,常人不能医,可这豹胎易筋丸却偏偏能起死回生,重新让她骨骼恢复如初。 只是固然身形可以恢复,可她一身武功可自此难以练回来,甚至这后半生也与武功无缘了! 豹胎易筋丸神奇不假,能壮人体魄,可徐子义的化骨绵掌却不仅伤了她的骨骼,连带着自身经络也是受损。 这豹胎易筋丸有夺天造化,能缓慢治愈圆性周身受损骨骼,可对于经络之伤却是无能为力! …… 按照老尼姑所说的方位,徐子义二人耗费数日功夫,很快便赶到了光明顶的方向。 经历数百年光景,这原本属于明教的总坛却是早已被杂草和树木覆盖,从外面来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曾是明教总坛的辉煌! 本来对此还抱有别的心思的徐子义,则是有些大失所望! 因为越往前走,地面反而变得寸草不生,经历百年之久,地面仍是隐隐发黑。 徐子义眼力不俗,自然看得出这地面上的痕迹,是曾遭受过火油烘烤才留下的痕迹。 同时这空地上则有无数房屋旧址的痕迹,只是如今数百年过去了,莫说是断壁残垣了,只剩下一两块旧砖了! 这一切自然是让徐子义有些意外,于是他又继续向前走了半炷香的功夫,看到前方的场景却是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前方一个本该宽广的洞窟,却被无数巨石掩盖,从外表来看明显是以前曾遭到火石引爆所致。 看到这儿,徐子义又怎会不明白呢! 当年朱元璋继承大位后,免不了要对明教一阵打压,张无忌隐退之后,朱元璋即便是对张无忌有所忌惮,刚开始不敢过于明显! 可待他根基牢固后,又怎会放过明教呢! 看到光明顶上的焦土,徐子义就明白了当初发生了什么! 本来他还想要借阅一下当年明教的镇教绝学“乾坤大挪移”,可看着面前早已化作焦土的光明顶,以及不远处被无数巨石掩盖的洞窟入口,心思也随之消散了。 这些埋在洞窟入口的巨石,其中有上万斤的巨石也有数颗,即便费劲人力物力搬开了这些巨石! 徐子义也不能确定里面的通道,有没有遭到火石破坏! 想到这儿,徐子义只得叹息一声,随即带着程灵素离开了这个曾经明教的总坛。 …… 此后徐子义二人又在光明顶附近搜寻十数日,只是仍是一无所获,莫说坐忘峰的下落,就连当年的朱武连环庄旧址也未曾找到。 就在徐子义心中大失所望之际,他已与程灵素则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悬崖旁,从上面俯瞰下去这峡谷深不见底,如若不慎掉落下来,任何人都要粉身碎骨。 “徐大哥,你看对面!” 这时候程灵素似是发现了什么,开口的同时便伸手指向了对面的悬崖。 闻言徐子义便定睛向远处看去,只见对面峭壁中间居然多出一个凸出来的高台,然而就是这座上下皆不得的高台,却是让徐子瞬间精神一振! 徐子义含笑对着身旁的程灵素说道:“小妹,若非有你提醒恐怕我就真错过了!” “难道这里便是大哥你要寻找的藏经处?” 程灵素俏眉微皱,看着远处上下不得的平台问道。 “不错,当年明教的教主张无忌便在机缘巧合坠入深谷而不死,而因此因祸得福习得了一门武功绝学!” 明白程灵素心中诧异,徐子义便耐性解释道。 既然已经找到当年张无忌的藏经处,徐子义心中自然大定下来,这平台位于峭壁半中腰,表面光滑无比,想要从底部攀登根本不现实。 而要凭借轻功从上方辗转腾挪至半山腰的平台,无疑是天方夜谭,加上此地地势较高,天气苦寒峭壁又会结冰,想要只依仗轻功落至半山腰的平台风险则是太大! 不过徐子义早就有所准备,待到二人抵达对面的悬崖上时,已经第二日正午了。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两处悬崖看起来不过是相隔百米之遥,但想要抵达到对面悬崖的顶端,可不是那么容易! 若非徐子义二人都有武功在身,这才能这么快赶至对面悬崖上方。 顶着一轮烈日,徐子义将早已准备绳索固定好后,便将绳索从上方丢了下去。 “小妹,你待我下去后,便将这绳索收起,待到三日再来此处!” 明白深山中天气变幻莫测,为了避免程灵素在此久等,行动前徐子义便开口叮嘱道。 听到这儿,程灵素便点点头道:“徐大哥,我知道了!” “那我便下去了!” 交代完一切后,徐子义用布条包住双手后,这才抓住绳索缓缓落下。 徐子义清楚这悬崖峭壁上经常会有大风,如今天气刚好只有微风,若是继续拖延下去,等到刮起风来反而才更危险。 片刻功夫后,徐子义身形便已至高台上方。 只是哪怕他事前做足了准备,这绳索距离高台仍有五六丈的距离,这个距离若无借力,就算是徐子义贸然跳下去也要摔得双腿骨折。 不过好在这高台地处半山腰,地势颇高,十余丈方圆的高台上全部都被白雪覆盖。 看到这儿,徐子义也只得心中一横,同时双臂发力运足气力将手中绳索向峭壁方向荡去,眼看接近峭壁后,便撒手松开手中绳索。 同时便抓住了峭壁上的突起,只是这刚一触手就感到光滑异常,原来是悬崖上方融化的雪水流下来所至。 好在徐子义反应极快,左手又及时抓住了峭壁上另一个突起。 将身形稳住后,徐子义又小心向下腾挪了数次后,见到距离脚下平台不过两丈左右后,徐子义便放下心落了下来。 这刚一落地便感到脚下软绵绵的,脚下积雪足有半米深,这才心知自己此前过于谨慎了,这这半米深的积雪,哪怕是徐子义刚刚直接跳下来也无大碍。 落在了石台上后,徐子义不由抬起头向上打量,这才发现高台距离悬顶距离极远,少说也有着百米之遥,真不知当年张无忌与朱长龄又如何从高空坠落而不死? 想到这里后,徐子义则是微微摇头,很快便在高台左侧山壁黑黝黝的似乎有个洞穴,便顺势钻了进去。 这洞穴看起来并不大,可里面通道却是极长,徐子义向前走了十余丈后,却发现前方变窄的洞穴被一具白骨拦住了去路。 看到这白骨胸口肋骨多出骨折,徐子义很快便猜出了他的身份,正是朱长龄。 此人卑鄙无耻,全然不似其先辈朱子柳的风骨,张无忌以德报怨,甚至愿意将“九阳真经”的秘密与他分晓。 可却被他转手打落山崖,还好张无忌侥幸不死,至于朱长龄则在贪念助长下卡死在了这不见天日的洞穴之中,真是报应不爽! 将朱长龄的骸骨仍到身后,徐子义便收敛自身筋骨缓缓爬进了前方越来越窄的通道。 早在鹿鼎记中,徐子义与洪安通分出胜负后,便接管了神龙教多年的收藏,其中便有一本“卸骨术”。 这“卸骨术”能卸掉自身大半骨骼,足以常人钻入只有某些动物才能钻入的狭窄洞穴,如今这便派上了用场。 徐子义再向前爬了数丈后,忽见前面透进光亮,心知前方便是出口,手足兼施,加速前行。 突然间阳光耀眼。徐子义闭着眼定一定神,再睁开眼来,面前竟是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终于到了这山谷之内。 ps:话说这本书养的人多吗? 第三十八章 藏经处 见到这洞穴内居然别有洞天,徐子义微微一笑后,便从山洞里爬了起来。 山洞离地竟然不过丈许,轻轻一跃,便已着地,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哪想得到在这黑黝黝的洞穴之后,竟会有这样一个洞天福地? 徐子义向前走了两里有余,才遇一座高峰阻路,放眼四望,但见翠谷四周高山环绕,似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迹到过。 四面雪峰插云,险峻陡峭,决计无法攀援出入。 徐子义嘴角含笑,见草地上有七八头野山羊低头吃草,见了他也不惊避,树上十余只猴儿跳跃相嬉,看来虎豹之类猛兽身子笨重,不能逾险峰而至。 就在徐子义心中感慨之际,耳边则忽然传来阵阵轰鸣声,徐子义顺着声音方向又走了一里多,只见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冲击而下,原来刚刚轰鸣声便是瀑布冲刷而来。 至于瀑布的水源。想来则是是雪融而成,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大玉龙,极是壮丽。 瀑布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潭水却也不见满,当是另有泄水的去路。 而潭水中则游荡有数条通体雪白的大鱼,这些白鱼最小的也有一尺来厂,最大则有两尺有余,看起来这潭水中并无白鱼的天敌。 在深潭边稍作停留后,徐子义又继续向前。 只是这时候向前走出了不到百米,就看到不远处峭壁上则多出数只猿猴,这山谷中常年无人光顾,这些猴儿自然不会怕人,甚至略带好奇地打量着徐子义这个外来者。 猴儿们在打量徐子义,而徐子义也在打量着这群猴儿,不过猴子身下所栖息的大树上,却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说来也奇怪,要知道这树木能够在峭壁上存活本就不易,可其中有颗大树竟能长成一人多粗实在不可思议! 以徐子义目光来看,自然看得出眼前大树正是桃花,不过寻常桃花即便是长在平地,也鲜有能够长成这般粗细,更不提它所绽放的桃花更是极为少见的绯红色。 哪怕越有数丈之远,徐子义鼻尖仍能嗅到那股淡淡桃花的清香。 “这便是张无忌曾经所食用的蟠桃吗?” 这时徐子义目光则落在猴群中数名毛色发白的老猿身上,看到这儿,徐子义不禁恍然大悟。 在峭壁下风的草丛中找到不少从上方丢落下来的桃核,徐子义便将收了起来,这蟠桃的桃核也明显有异于寻常桃树,比它们明显大出一半。 当初白猿被潇湘子二人将九阳真经藏于腹中备受折磨,可仍能活到百岁,其中这蟠桃便居首功。 知晓这蟠桃食用可以延年益寿,徐子义便特地将这桃核收了起来。 随后徐子义又继续向前,只是这一次只是向前走了不到百米,就见到地面上竟也多出数颗高约两丈左右的桃树。 这些桃树同样绽放出绯红色的桃花,香气怡人。而在这数颗桃树不远处的山壁上依稀多出了一行小字。 徐子义定睛看去,只见这山壁上写有“张无忌埋经处”六个大字,看到这儿,徐子义难免心中一喜,走上前去。 只见这山壁左侧的石块好似是后镶上去的,明显与这山壁的整体有所不同,徐子义伸手敲打,果然试探出了不同。 左手发力将这石块抽出后,只见这岩石构成的山壁里则被堵上了一层厚厚泥土,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不由大定,连忙伸手去掏,掏出了不少泥土后,这才摸到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四方东西。 随后将它掏出来后,徐子义便缓缓将包裹的油布打开,只见里面则有四卷九阳真经、以及医经,毒经两本。 看到这儿,徐子义则是嘴角含笑。 这医经和毒经的来历,徐子义自然知晓,这两本书分别是由胡青牛和王难姑二人所着,这对夫妻在医术和毒道上的造诣堪称一代大师。 在此处得到胡青牛夫妇所着的医经和毒经则是意外之喜,正好可以将它送给程灵素。 想到这儿,徐子义便打开了四卷九阳真经,缓缓将这些经文全部铭记于心。 昔年斗酒僧创出的“九阳神功”即便放在大唐世界里也会惹得无数高手争夺的武功绝学,甚至虚无缥缈的“长生诀”,它的妙处反而更令人受用无穷。 只是其修炼容易,可想要大成却是极难,须得扛过全身燥热自焚之苦!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难道大多数人!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徐子义还是用心将九阳真经的经文缓缓记在心里,,免得日后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 “九阳真经”的经文足有四卷之多,如若其中记错一个字,都会导致修炼者有走火入魔的危险,甚至最后还会危机有性命! 徐子义一边揣摩经文含义,一边按照经文所述运转体内真气起来。 徐子义本就内功有成,光是这一步就足以远远领先当初的张无忌,有了深厚的内功修为,“九阳真经”第一卷的经文徐子义只花费了不到一日就练成了。 随后徐子义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后续三卷经文上,其间徐子义饿了便在山谷内找些无名野果和深潭中的白鱼来充饥。 这野果香甜无比,白鱼肉质鲜美,每每服用过后,徐子义困原本困顿的精神也随之一振。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七天,而这时徐子义也不过将“九阳真经”刚修炼到第三卷经文,而这时候徐子义这才想起与程灵素的约定,连忙按照原路返回。 徐子义刚钻出洞口,就听到峭壁上方依稀传来程灵素高声呼唤他的声音,听出程灵素语气极为焦急,徐子义便运足功力高声回应道:“小妹,我在下面!” 徐子义内力有成,加上又修炼了“九阳真经”的前两卷经文,自身真气充沛远胜从前,此处高台距离程灵素所在的悬崖少说有百米之遥,加之山中大风干扰,即便声音能传到上方也是有可能被人忽视。 然而这一次,徐子义的声音却是无比清晰传入到上方程灵素的耳中,听到徐子义的声音,程灵素连忙便放下了绳索。 不一会儿,就见徐子义顺着绳索爬了上来。 “徐大哥!” 看到徐子义身影出现在眼前,担心了数日的程灵素不禁双眼一红,顿时便扑进了徐子义的怀中。 右手揽住扑进怀中的程灵素后,徐子义这时则发觉程灵素容貌明显比前几日憔悴许多,徐子义不禁心中更加愧疚,连忙柔声道:“小妹,是我不对,让你在上面担心了!” 随后徐子义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两本提前包好的经书,将它递给了程灵素。 “这两本“医经”和“毒经”是由胡青牛夫妇所致,他们夫妇二人当年在江湖一个被人称为医仙,一个则被人称为毒仙,足可看出其所学非虚!” 徐子义便向程灵素缓缓介绍起了胡青牛夫妇的生平。 听到这儿,程灵素略感兴趣打开胡青牛所着的医经,只是寥寥数眼,却是让程灵素神色瞬间变得认真起来。 胡青牛最为骄傲的,不是自己的医术有多高,而是于医学上有所启发、创新。 他毕生所学着成的医经上可不仅有多年行医经验,更是将其将医术整体归纳,推陈出新,只是江湖上大多数人只执着于打打杀杀,根本没有一个真正的知音。 即便是有人开口夸赞他,也是处于有求于人违心的话,甚至行医多年来,这些人吹捧他的话也大多是千篇一律,让人生厌! 而程灵素师承无嗔大师,自身医术高超精湛,她自然看得出了当初所着这本“医经”人的厉害之处。 “小妹,我接下里要去更遥远的地方,不知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去?” 看着程灵素将胡青牛夫妇所着的两本书收起来后,徐子义忽然又开口问道。 “更遥远的地方?难道大哥你还要继续向西吗?” 听到徐子义的问题,程灵素则是明显有些误解。 她早年曾听无嗔大师提起过,说到极西之地仍有许多文明习俗有异于中原的国家,于是程灵素便自然有所误解。 “不,比这些地方更远!” 看着身旁的程灵素,徐子义摇摇头道。 “不管距离多么遥远,大哥你去哪,小妹便也去哪儿!” 说话间,程灵素双手便已搂住了徐子义的胳膊。 第三十九章 回归 在昆仑山中找到当年张无忌的藏经处后,徐子义与程灵素二人便在西域四处游历,顺道寻找徐子义“避毒丹”所需的其他药材。 二人就这样携手在西域同游了大半年后,徐子义的归期终于到了。 以随身玉佩为媒介,沟通虚空石门,徐子义便带着程灵素先是穿过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空间,随后这才眼前一亮,回到了徐子义当初离开时的小岛上。 “徐大哥,难道这里是仙界吗?” 看着眼前云雾缭绕的小岛,刚出现在拦江岛上的程灵素不禁惊叹道。 哪怕之前徐子义有过解释,可待到程灵素起身体会到了穿梭两世的奇妙感受后,落地看到终年被雾气笼罩的拦江岛,还是难免将其误认成了仙界。 对此,徐子义则是笑道:“小妹,此处只不过我所居住的小岛,根本不是什么仙界!” 拦江岛神奇之处便在于此处,岛上终年被大雾笼罩,小岛四周又是险滩密布,暗礁环绕,所以平日里根本无人上去。 听到这儿,程灵素则是半信半疑。 “小妹,且跟我来!” 明白程灵素心中的疑惑,徐子义便牵着程灵素的手快步朝着岛内走去。 这一路上路边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逐渐让程灵素眉头微皱,因为她久居湘西,自然认出了这些花草树木都是湘西野外最为常见的种类。 看到这儿,程灵素心中已经对于徐子义此前所说话相信了大半。 不过很快,待到程灵素看到面前的小屋时,却是不禁捂嘴偷笑。 因为面前的小屋看起来极为简陋,周边虽然围上了篱笆,甚至还从院落里修出了一条铺满碎石子的小路,可是终究过于太过简陋了! 看着面前的小屋,程灵素笑道:“徐大哥,你这住处也未免太过简单了吧!” “此前只有我一个人住在岛上,住处自然会简陋一些!” 明白程灵素的诧异,徐子义的回答则是异常平淡。 “徐大哥,这些花是情花吗?” 有了这个小插曲过后,程灵素心中对于未知的畏惧也慢慢退去,这时候的她则是注意到了小屋那一排娇艳无比的花朵,看到这些花后,程灵素自然便认了出来。 徐子义点点头答道:“不错,这些花正是情花!” 得到徐子义确认后,程灵素就快步走进了院子,开始布置了起了这个在她看起来过于简陋的院子。 徐子义的生活方式简直与程灵素此前毫无区别,二人的居所都是远离闹市,地处偏僻清净之地。 见到程灵素终于摆脱往日梦魇,回归到一个少女该有的活泼气质,徐子义的嘴角也是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来。 细数金老小说中的女性角色,其中的确是有不少悲剧,比如白马啸西风中的爱而不得的李文秀,以及被尹志平坏了清白的小龙女。 可最让人心痛的角色,还是当属程灵素。 明明钟灵毓秀,冰雪聪明,可却由于外表的缘故,被人视为丑小鸭的她,最终还是和李文秀一样爱而不得! 若只是爱而不得倒还好说,可是偏偏这个傻姑娘爱得太痴,世人都道七星海棠毒性歹毒无比,却不知到头来还是败给了这个傻丫头的噬骨痴情! 见到程灵素终于露出这个年龄段少女该有的天真模样,徐子义嘴角自然要露出笑容。 “小妹,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此界高手众多,即便是如今的我遇到某些人仍要退避三舍,我若在岛上还好,可我若是不在岛上,小妹你一人就得需要当心了!” 看着在院子里四处活动的程灵素,徐子义说道这儿时,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所以大哥你此前才让我收藏血矮栗的种子?” 听到徐子义这番话,程灵素也似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道。 这“血矮栗”原是毒手药王门下姜铁山,薛鹊夫妇栽种在门外用来防备强敌和自家大师兄慕容景岳。 表面看起来这“血矮栗”并不起眼,不过寻常树木,然而旁人无所防备接近院落时,就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中毒。 尤其是白日,这“血矮栗”的毒性最为猛烈,常人靠近即死。 即便天黑之后,毒性有所减弱,可仍能置人于死地。 情花之毒虽然不亚于七星海棠,可毕竟见效太慢,而且若只单纯被花刺扎破皮肤,只需十二时辰后就会解毒。 除非被这花刺扎遍全身,才会算是中了情花之毒! 因此用它来防备外敌自然是远远不足,因此徐子义便在药王庄身解决了石万嗔三人后,便建议程灵素暂且收起了血矮栗的种子。 姜铁山与薛鹊二人在医术毒道一途的天赋虽然一般,可他们所培育的“血矮栗”却是值得称道。 这血矮栗歹毒异常,又令人防不胜防! “小妹你也无需担心会牵连无辜,这小岛地处洞庭湖中,四周又被险滩和暗礁包围,寻常百姓根本不会冒险登岛!” 明白程灵素心中犹豫,徐子义这时候便替她介绍起了拦江岛的位置。 听到徐子义的介绍,程灵素这才算是接受他所说的一切。 程灵素也并非是刚初出茅庐的新手,自然明白有人的地方就会江湖,她与徐大哥即便在此隐居,可也未必能全部避开江湖上的纷争! 接下里的数天里,程灵素在岛上开始尝试种植各种花草树木,其中就有当初徐子义从山谷中带出的蟠桃种子。 这蟠桃食之可延年益寿不假,可是就怕其难以种植! 若只是徐子义一人料理此事,恐怕他早就放弃了,只不过程灵素却是不然,心灵手巧的她,心思又异常缜密,在飞狐世界中她可是唯独一个亲手培育出七星海棠的人。 这蟠桃固然神奇,可也未必比得上七星海棠对于种植要求的严苛。 至于在院子的外围,程灵素则是种下了血矮栗,至于院子内依旧是保留着一排排情花。 清楚徐子义武功之高的她,明白若仅靠这些手段防御外敌恐是不够,于是又不厌其烦亲自布置了小屋。 血矮栗,蟠桃种植需要时间,可是培育醍醐香却是用不了那么久! 于此同时,徐子义却是岛内找个僻静地方修炼起了“九阳神功”,化功大法固然不弱,可毕竟是旁门左道的武功,况且在“避毒丹”练成之前仍需每隔七日就需要在掌间涂抹新毒。 而且同时兼修九阳神功与化功大法也并不会有任何冲突,徐子义盘膝修炼起了九阳神功后,就敏锐察觉到了两个世界的不同。 在飞狐世界中,徐子义运转九阳神功时体内真气凝结也未如此之快! 之前徐子义的一身内力全是来自于化功大法走捷径而来,自然未能意识到这一点,如今盘膝运转九阳神功这才发现两个天地的不同之处。 难道真如前世大家猜测一般,金老的江湖越往后天地灵气不足,越难以出现高手,甚至武学凋零。 甚至到了最后,只有一个稍微精通什么粗浅运气法门,就足以被称为宗师之流! 要知在天龙之中,一个后天武者根本算不上什么有名高手! 可若是在天龙之后,这些人反而便成了江湖上的大人物! 他们这些人虽然还算不上当世最为顶尖的高手,可在南北各地却是排的上号的高手! 虽说徐子义此前在飞狐世界中收获颇丰,不过唯独有一件事仍是让他略感遗憾,那便是未能为程灵素寻找到一门合适的内功心法。 “九阳神功”固然不错,可如若想练至大成,其中的要求却是过于严苛! 无论是扛过全身燥热的焚身之苦,还是需要十余名当世一流高手助其打通全身数百个穴道,对此徐子义都没有完全把握,于是便不能贸然将这功法传授给程灵素。 对此,徐子义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下个世界之中。 ps:有人愿意看大唐,有人不愿意看大唐,众口难调! 现在发的都是存稿,只能说努力兼顾! 感谢太刀虚客打赏的500起点币 第四十章 开启 时值七月,艳阳高照。 而这洞庭湖上也逐渐多出了不少人影,这是此前未曾有过的景象。 此前由于八帮十会中的巴陵帮将洞庭湖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又因为其地利优越,可以连通南北,这对于常年进行人口贩卖的巴陵帮极为便利。 因此这洞庭湖上常年都被巴陵帮众把持,就连附近的渔民也只敢在湖岸周边活动,至于更深的湖中心,平日里附近百姓自然不愿前去冒险! 巴陵帮臭名之远扬,哪怕洞庭湖畔边的周遭百姓们也是听闻过它的恶名,自然是唯恐对其避之不及! 只不过自从五月初开始,原本将洞庭湖视为大本营的巴陵帮弟子却是莫名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开始附近的百姓和渔民还不敢贸然活动,直到半个月过去后,仍不见巴陵帮弟子的影子,他们这些人这才敢壮着胆子朝着湖中央探索。 然而湖中央却早已无巴陵帮弟子的影子,就连湖中央原本被巴陵帮视为禁脔的小岛上面也空无一人,有人壮着胆子上去登岛查看,这才发现岛上建筑都是完好无损。 只是此刻岛上却是空无一人,整个小岛空荡荡的好似鬼蜮一般,里面的阁楼,客房甚至大多连窗门都未曾来得及关闭。 阁楼内更是乱糟糟的,各种东西散落一地,从此可看出当初岛上的人撤退的是多么匆忙了! 虽然不知巴陵帮为何仓促撤退,可见到洞庭湖中少了他们这群恶人,周遭的渔民和百姓当然是乐于见得。 …… 时间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 由于洞庭湖上缺少巴陵帮众的身影,湖面倒是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不止是附近的百姓和渔民,就连沿途经过的客商和旅人都要在洞庭湖上泛舟游玩一番。 暮色已深,将近黄昏,偌大的洞庭湖上只有几艘小艇的影子,寻常人家这时候早已回家歇息了! 而在岛内,徐子义依旧盘膝静坐在僻静处修炼起来九阳神功。 比起其他门派的武功,九阳神功大成的威力莫测,内力生生不息,自身也会变成至阳热气,更有百毒不侵,金刚不坏的效果。 只是九阳神功如想要修炼大成,也比其他门派代代相传的内功凶险太多! 如若练不到大成境界,固然可算得上武林高手,可一旦遇到真正的对手,久战之下无法取胜,就会因剧烈战斗后容易泄气过度而死! 若是放到金老的江湖中,大多数人都是循规蹈矩,尤其是内道一途! 除去极少部分人外,大部分人都是内功都是如此修炼而来! 可在大唐中的江湖有所不同,在他们看来一般习武者,能练至运气发劲,收发由心的地步,已可称高手。 但若要超越其它人,则必须在其中寻求变化,用以克敌制胜。而变化之道,则在于体内作为经脉枢纽的窍穴的修练,其难度自不可与一般练气相提并论。 到能以窍穴作控制真气输发的泉源,始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而这也给了徐子义灵感,运转九阳神功心法时,就尝试操纵自身真气冲击脚底的涌泉穴,刚开始只觉脚底酥麻无比。 由于是初次尝试,徐子义也不敢贸然增大功力,只能徐徐图之,希望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慢慢尝试。 对于这种方法能否起到奇效,徐子义也不敢保证。 只是有一日,徐子义只感脚底涌泉穴开始变得松动,徐子义察觉后,便有意加大自身真气开始冲击。 然而就是如此,徐子义竟然自身内力打通了全身第一个穴道。 而待到打通脚底的涌泉穴后,徐子义也有意将自身真气尝试在其储存,发现这个方法竟然有用。 虽说自然是比不上丹田内所储存的真气,可毕竟却是他一个开辟的除去丹田之外可储存真气的穴道。 按照金老江湖的武学,内力大多数按照奇经八脉运行,即便是偶有人剑走偏锋,最终仍是逃不过这个结果。 与人争斗交手时,内力也是从丹田顺着全身经脉运行而达到伤敌目的! 而大唐中的江湖,真气仍是储存在丹田不假,可大多有名的高手都另辟蹊径,选择开启窍穴当做控制自身真气输发的泉源,而非是单纯沿着经脉运行。 两者有优有劣,具体孰胜孰弱,如今的徐子义暂且还评判不了! 只是这其中带来徐子义的灵感,却是让他有了修炼九阳神功大成的信心! 有了成效后,徐子义自然不愿休息,于是整日除了休息与程灵素相处外,他们二人竟极少外出。 徐子义全神贯注修炼九阳神功,并以自身真气开始冲击其他窍穴。 只是刚开始容易,后来每冲击下一个穴道的难度却是变得艰难不少,两个多月的时间,徐子义也不过冲击开第一个涌泉穴。 至于想要冲开全部穴道,眼下看起来则是遥遥无期! 相比于徐子义只是全神贯注修炼内功,程灵素则便显得忙碌许多,不仅要在岛内种植血矮栗以及蟠桃等,还要分出心思为自己炼制“避毒丹”。 早在此前与徐子义携手同游西域之时,程灵素便将炼制“避毒丹”材料收集完了。 就在徐子义闭关修炼之际,程灵素便忙碌着这些事情。 又过了数日后,正在全心贯注操纵真气冲击下一个穴道的徐子义,却是忽然感到腰间佩戴的玉佩忽然发热起来。 同时内心便恢复了清明,心知下个世界的大门将要打开后,徐子义便起身来到了院子。 “小妹,你可愿随我出去走上一趟!” 看着在院子中拿着药锄的程灵素,徐子义便开口问道。 “大哥,你又要去别的世界吗?” 刚在院落内的空地种植上其他药材的程灵素,这时似是明白了什么,抬起头好奇问道。 “不错!” 徐子义点点头道。 “大哥,这次就算了,我若是离开了,这花圃就无人照料了!” 看了看刚开垦出来不久的花圃,程灵素便摇摇头拒绝了。 “只是留小妹你一个人在岛上,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看到面前的程灵素,徐子义则是有些犹豫道。 这洞庭湖虽说远离江湖纷争的中心,可他此前可是与巴陵帮做过一场。 不仅挑了巴陵帮此处的场子,更是出手解决了巴陵帮二当家萧铳的两名得力手下,算是彻底与巴陵帮撕破脸了。 巴陵帮虽然名列八帮十会中的次席,可帮中的高手并不多,哪怕是香家父子,以及二当家萧铳与大当家陆抗手,他们的武功放在江湖上也算不上厉害的人物! 至于其他人,就更不被徐子义放在眼里。 不过如今天下时局动荡,昏君杨广躲在江都里醉生梦死,巴陵帮抱上了昏君杨广的大腿,近年来一直为其搜刮男女供其享用。 只不过如今已是天下大乱,瓦岗寨已经威逼洛阳,昏君杨广被困江都。 眼看天下大乱将起,巴陵帮内部又有不和,大当家陆抗手欲图吞并香家势力。 另一面香家要与陆抗手私下争斗,如今天下大乱已至,又要与萧铳合谋商议起起兵之事,如今南北道路被瓦岗寨所阻断,短期内自然是无暇在自己这里分心了! 虽说多少是猜到了一点巴陵帮的想法,可徐子义仍不免为程灵素担心。 “大哥,我已将两本毒经上的东西熟记于心,你不必替我担忧!” 明白徐子义仍在牵挂她,程灵素心中一暖,便含笑解释起来。 这两本毒经指的是丁春秋于少林所着的“毒经”,而另一本则是胡青牛的妇人王难姑所着的“毒经”,这两本毒经都是记载了各种堪称神乎其神的下下毒手段,加上程灵素自身所学,说是自保的确是绰绰有余。 “那好,小妹,那你便在此处等我回来!如遇强敌,切记无需与他正面交手,等到我回来即可!” 听到程灵素这番言语,徐子义心中这才安定下来,不过最后他仍是免不了开口叮嘱起来。 “还请大哥放心!” 对此,程灵素则是毫无厌烦笑着答道。 经过与徐子义的交谈,程灵素也是清楚其他世界与此界流速大为不同,上次她与徐子义二人携手相处了两年光景,可待到回到此界时却听到徐子义说距离他离开时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因此对于徐子义的归期,程灵素倒是并不担心! “大哥,别忘了这个,这个是我刚按照配方炼制而成的避毒丹!” 说话间功夫,程灵素便一个小盒递在了徐子义掌心。 “好了,我便去了!” 徐子义收起盒子后,随后就见他忽然向前跨出一步,紧接着程灵素便感到眼前一花,便见到徐子义身影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这一幕与她当初携手徐子义穿梭两界时如出一辙,她根本看不到徐子义所说的虚空之门! ps:前面存稿涉及大唐不多,有关大唐部分后面会慢慢增多。 第四十一章 福州城 福建多山,比之四川也是不逞多让! 天下人只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却不知福建一省,其中丘陵山地面积就足有八成之多! …… 福建的官道上,平日里络绎不绝的南北行商,以及走镖商队,这时候都极有默契在官道旁的茶摊上驻足休息。 此时时值八月,正是天气最为燥热的时候,莫说是普通人,就连常年走镖的镖师和趟子手,也大多会选择在此休息,以躲避头顶那轮烈日烘烤! 唯独只有一人好似无视头顶烈日,依旧骑着马疾驰在官道上。 而这人便是徐子义,自从他以玉佩为媒介开启了两界穿梭的大门后,则便来到这方世界。 刚来到这个世界,徐子义便在酒楼中听到了福威镖局的大名,听到这里,徐子义自然是心中一动。 随后又从他人口中,得知了五岳剑派的大名后,徐子义就很快确定了自己来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 由于开启两界大门后,徐子义直接就出现在沿海一带,距离福建并不遥远,于是便骑马赶过去。 此时天气燥热不假,可徐子义武功有成,早就了不畏寒暑的境界。 即便头顶烈日烘烤,徐子义则是依旧清凉,连一滴汗都不曾多出。 福威镖局在整个沿海五省都是极为有名,福威镖局的总舵又设立在福州城内,这其中自然省去了徐子义寻找的时间。 徐子义当初为了在昆仑山中找到当年的张无忌的藏经处,可是费劲了功夫,这一次南下福州倒是省去了他诸多麻烦。 提起这福威镖局的下场,徐子义也是不禁唏嘘。 林镇南能将福威镖局做大到遍布七省的人,按照常理,林镇南的能力自然不差! 只是这总镖头走的路却是错了,镖局行走四方,和气生财不假,可作为江湖中人,自身本领也需过硬! 可偏偏林镇南身为江湖中人,武功不入流倒也罢了,可惜行走江湖最需要的眼力也没有,甚至还曾坐井观天,像其儿子林平之传授江湖经验,实在令人可笑! 另外有关这福威镖局,徐子义最为不解的便是当年创下福威镖局的林远图,他本就武功高强,自然该清楚江湖凶险!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福威镖局常年行走江湖就多需与江湖中人打交道,即便没有青城派前来寻仇,也会因为其他琐事惹来仇人! “辟邪剑法”修炼需要自宫不假,可大可结婚生子再来修炼也不迟,实在不行,以林远图当初的武功,何愁为林家找不到可供替代的武学! 只是林远图七十大寿金盆洗手后,却不许后人修炼“辟邪剑谱”上的武功,可自己又不舍得毁去剑谱,留下了那句为林家后人惹下事非的遗言! 而徐子义自己也很是好奇这“辟邪剑谱”,不知这“辟邪剑谱”如何神奇,偏偏需要人自宫后修炼这才威力大增! 而如不自宫,就连林镇南自己都敌不过余沧海的四个徒弟! 剑法威力相差如此之大,自是引起了徐子义的好奇! 不到半日功夫,徐子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福州城中,见到日头尚早,徐子义便在闹市询问了一下福威镖局的方向。 福威镖局在本地名头极为响亮,徐子义几乎没废什么功夫便打听到了福威镖局总舵的方向。 福州府西门大街,沿着着笔直的青石板路走过去。 福州府西门大街,沿着笔直的青石板路走过去,很快便来到一座建构宏伟的宅邸门前,左右两座石坛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青旗飘扬,只见旗帜上绣有“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画,刚劲非凡。 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见到这福威镖局总舵的门头如此气派威风,徐子义也是不禁稍稍多打量了几眼! “这位朋友,可是前来托镖?” 徐子义在门口驻足,自然引来门内福威镖局的人注意,只见一名大汉走出来招呼道。 徐子义一身青衫,仪表不凡,可身形看起来却是略显单薄,自然便被人视作前来托镖的客人。 徐子义轻笑一声道:“我曾听闻过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大名,于是今日路过特来拜访!” 刚开始他这声音还是正常,可到了中间竟好似钟鸣大鼓一般,震得面前的劲装汉子双耳刺痛不说,甚至就连门外两杆青旗也被震得左右摇摆。 门内的六名劲装汉子虽然算不上什么江湖好手,可是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被徐子义这一手震得双耳刺痛后,就心知今日是来了高手。 还未等他们六人前去府内禀告,很快便听身后传来一阵男子声音。 “在下林镇南,不知是那位朋友驾临敝处?” 伴随着声音落下,很快就见一男一女二人身影从院内走了出来,这这二人正是林镇南夫妇,他们夫妻二人刚刚还在为川西松风观余观主收了他们福威镖局的礼物而高兴。 只是还未等林镇南夫妇二人高兴多久,就听外面传来了有人拜访的声音,若只是单纯拜访倒也罢了,可来人声音居然直接从门外穿过院子,直至穿过大厅的围墙依旧清晰传入他们夫妇二人耳中。 单论这份功力,就足以骇人了! 哪怕是他们夫妇二人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未遇到过如此高人! 见到对方不请自到,唯恐林镇南一人挡不住,出身自洛阳王家的林夫人自然要陪同前往。 “你便是林镇南?” 见到正主终于现身,徐子义微微一笑,随即身形一动便已来到林镇南夫妇二人身前。 徐子义身法极快,林镇南夫妇明明已经有所准备了,可莫说他们夫妇二人,哪怕在场所有人也无人能看清楚徐子义的身法。 他们只感眼前一花,来人便已出现在林镇南夫妇二人面前。 “在下林镇南,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亲眼见识到徐子义展露的这手身法后,林镇南脸色略显苍白,连忙便拱手问道。 他平日自视甚高,认为自家家传的武功即便比不过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可估计相差也是不远! 然而今日见识了徐子义这般迅捷身法后,心中却是大为震惊,若是来人适才有意出手的话,他们夫妇二人刚刚就要在劫难逃了! “林镇南,你可知你们福威镖局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徐子义并没有回答林镇南的问题,反而稍稍打量一下面前的林镇南夫妇,随后开口道。 “阁下未免过于欺人太甚了,我们夫妇二人自问没有得罪过阁下,为何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听到徐子义这番有些耸人听闻的话语,林镇南面露愠色强忍下了心中怒火,可一旁的林夫人却是未曾忍让,直接当面呵斥道。 “哪里来的贼子,竟敢来福威镖局撒野?” 见到来人惹得总镖头夫妇心生不悦,门内的六名劲装汉子也是叫骂一声,随即便有人伸手抓向了对方。 在他们看来对方身怀武功不假,可此处毕竟是福威镖局总舵,里面的镖头趟子手加起来少说也近百人,更何况还有自家总镖头在此掠阵,他们这群人当然想要表现一番。 面对这只有粗浅武艺的数人,徐子义连动用武功的心思都没有,只是一个转身,便抓起一人衣领丢了出去,紧接着就是第二人。 眨眼间功夫,六人就被抓起丢到门外,狠狠摔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被摔得是眼冒金星狼狈不堪! “二位还要试吗?” 随手解决了六人后,徐子义便含笑看向了一旁的林镇南夫妇。 见到这一幕后,林镇南夫妇则是对视一眼,能被派到门内的六名劲装汉子自然算不上弱手,哪怕是他们夫妇二人联手也决计做不到这般轻松。 看出了对方武功高强,并且明显手下留情后,林镇南便亲自站出来邀请道:“还请阁下暂且移步舍下相谈!” 随后便示意其他人将摔在门外的数人搀扶回来,而他则在前方亲自带路起来。 第四十二章 福威镖局 福威镖局的大厅内,总镖头林震南与夫人一起小心招呼着面前这位来历不明的青衫男子。 徐子义一身青衫,容貌颇为秀气,身形看起来又极为单薄,哪怕是换做林震南一眼也绝看不出面前的男子,居然身怀高明武功。 林震南见徐子义气度不凡,心中则是暗暗揣测起了对方的身份。 天下虽大,可能培养出眼前青年高手的门派,以林镇南来看江湖也决计超不出五个门派。 “刚才误会一场,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话说道这儿,就见林震南双手一拍,很快就见到大厅内走进来两名府内的下人,双手端着一个用红布盖好的托盘。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看着面前的徐子义,林震南的姿态可谓是放低到了极点,语气恭敬道。 “林总镖头还真是出手阔绰啊!” 以徐子义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红布下的托盘全摆满了白银,心知这林震南将自己误认为登门挑衅的人,徐子义不禁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同时不禁心道,这林震南果然是将做商人的习惯延续到了镖局上,凭心而论,林震难的慷慨,换做普通江湖中人肯定要卖其几分薄面,甚至还要承其人情! 只是他这慷慨手段如若遇上名门大派的弟子,只会被视为庸俗,大概也只有华山派能够不见怪至于其他门派甚至会被视为侮辱,反而得罪了对方! “看来林总镖头还是不明白,想要为难福威镖局的人可不是我!”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端起了一旁桌上的香茗自顾品尝起来。 “还望阁下能够告知,我们福威镖局上下感激不尽!” 听到这儿,林震南夫妇也总算明白了,面前的人影刚刚所言并非是有意危言耸听,看样子是真有人想要为难他们。 徐子义的武功之高,林震南夫妇二人也是亲眼见到了,若他执意为难,福威镖局上下绝无一人是其对手! 可徐子义却当着他们夫妇二人面,说出了想要为难福威镖局的人并非是他,自是让林震南夫妇无形之中信了大半。 “不用着急,马上就有人可以告诉你们了!” 徐子义耳朵微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人前来了,听出了对方步法有些慌乱,随后便抬起头说道。 “少镖头回来了!” 还未等林震南夫妇开口询问,很快就听闻大厅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是平之!” 听到这儿,林震南夫妇则是心中一惊。 紧接着就见大厅内走进来一位锦衣少年,神色不定地看着同时出现在大厅的爹娘。 “难道此事与平之有关!” 联想到此前徐子义所说的话语,林震南夫妇则是神情一变。 对此,徐子义这时只是端起手中香茗抿了一口,借着说道:“此事就要问贵公子!” “平之,你最近可曾做了什么坏事?” 看出自家儿子有些心神不定,似有心事在身,林震南便连忙开口追问道。 “爹,我刚刚在外面误杀了一个淫贼!” 刚刚在外面闯下了弥天大祸的林平之闻言则是神色大变,脸色惨白的他犹豫再三还是将事实说了出来。 随后便将不久前在城外茶摊与人厮杀的经历说了出来,刚开始林震南还为林平之用家传的翻天掌与来人交手取得上风时,还开口称赞。 直到听到对方揪住椅背,右足反脚一踢,身子一跳,左足又反脚一踢。这两踢姿式拙劣,像是马匹反脚踢人一般,林震南的脸色这才变得难看起来。 “平儿,这次你可闯祸了,那人使得腿法可是青城派的无影幻腿!” 这时候林震南终于明白不久前徐子义言语含义了,相传青城派的余观主最为护短,而且死的这人偏偏又姓余,想必肯定那位余观主子侄。 只是此事刚刚发生不久,不知眼前的人影又是如何得知的! 想到这儿,林震南便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依旧静坐在椅子上的人影,忽然心中一动,拱手说道:“不知阁下可愿为我们做个见证,证实小儿……”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见到林震南最后仍在幻想,徐子义不忍听他继续说下去,便直接打断了。 “难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林总镖头也不明白吗?” 看到到头来还不明白发生什么林震南,徐子义摇头道。 “还望阁下明示!” 听到这儿,林震南依旧是摸不着头脑,看着徐子义好似知晓内情,连忙便请教道。 “辟邪剑谱!” 看着面前的数人,徐子义只得再次开口道。 只是哪怕徐子义如此提醒,林震南夫妇仍是一头雾水,只听林震南说道:“家祖的确传下了辟邪剑法,至于什么剑谱在下却是从未见得,而且青城派乃是名门大派,门下所传剑法何等精妙,又怎会看得上我们家传的剑法呢?” 提起青城派时,林震南就好似变得极为知趣,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们林家的家传剑法固然不错。 可与自家夫人家传刀法切磋时,也要交手数十招才能分出胜负,更不提连自家岳父都要推崇的青城派掌门了! 听到这儿,徐子义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林震南,随即反问道:“难道林总镖头就不曾感到好奇,辟邪剑法若只有这般威力,林家家祖远图公是如何以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震慑宵小打遍黑道无敌手呢?” “这……” 听到这儿,林震南则是不禁愣住了。 “那是因为你们所修炼的辟邪剑法根本不全!” 看着在场的林家父子,徐子义开口则是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不过不学也好,学了林家反而就要彻底断子绝孙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徐子义则笑道。 “阁下难道知晓当年内情?” 听到徐子义说了这么说,林震南哪里还不明白,面前的人对于他们林家的往事可是知之详细,连忙便拱手请教道。 “可曾记得当年远图公的遗言?” 看着面前的林震南,徐子义则是反问道。 “记得!” 听到徐子义提起家祖,林震南略感意外,却还是如实答道。 接着又听徐子义说道:“待会你陪我亲自去一趟。” “这……” 听到这儿,林震南则是略显犹豫,抬起头看了看徐子义,却是不敢答应下来。 “怕我会强占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若是如此,大可不必,因为林家的先祖远图公即便如此在世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瞧出了林震南的心思,徐子义则是冷笑道。 “嗯,有人来了,你们还是先应付他们吧!” 徐子义双耳一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不理会林震南三人。 见到徐子义忽然端起手中香茗不在说话,林镇南夫妇还大感不解,直至再次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叫骂声。 待到林镇南三人走出大厅后,却见大门外闯进来数人已经与镖局的人交起手来。 他们人数虽少,可却武功不弱,数招间就将镖局内的人手打得是人仰马翻,无论是镖师,还是趟子手,都在他们手中坚持不过三招。 见到来人头上都缠有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 林震南心知川人都是如此装束,头上所缠白布,乃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为他戴孝,武侯遗爱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后,林震南的脸色随之变得惨白,随即心道青城派果然上门寻仇了! ps:给点推荐! 跪求qaq! 感谢坎贝拉的黑名单打赏的五百起点币! 第四十三章 福祸相依 自己儿子刚刚才误杀了青城派的弟子,不出半日功夫,青城派的人便杀上门来,这一切自然让林震南心中一惊。 心道刚刚死在平之手中的青城派弟子,难道真是那位余观主的子侄吗? 想到这儿,林震南心中顿时多出一丝不祥预感。 林震南拱手问道:“在下林震南,诸位可是青城派的弟子?” “你就是林震南!” 听到林震南自报身份,其中一人则是忽然抬起头道。 “不错,在下对松风观余观主好生敬重,每年派遣镖头前赴青城,向来不敢缺了礼数,今年余观主还遣派了四位弟子要到福州来。却不知甚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见到有人答话,林震南又拱手试探问道。 来人冷冷道:“嘿嘿,林震南,你宝贝儿子做的好事还想瞒过我们吗?” “于师兄,他们连师父的爱子都敢杀,还和他们废话什么!” 身旁一个小头小脑的汉子则是紧握长剑,冷声说道。 师父的爱子? 林震南听到这里,一阵寒意从背脊上直透下来,本想儿子误杀之人若是青城派的寻常弟子,那么挽出武林中大有面子之人出来调解说项,向对方道歉赔罪,或许尚有转圆余地。 可此人竟是松风观观主余沧海的亲生爱子,那么除了一拼死活之外,便无第二条路好走了。 “你们既然敢杀我余师弟,就要你们福威镖局鸡犬不留!” 见到躲在林震南身后的林平之,曾与林平之等人在城外酒肆交手的贾仁达说道这儿也是冷哼一声。 这次他先陪同余师弟先行感到福州,本来就打着稳住福威镖局的心思,谁料却在城外与林震南的宝贝儿子起了冲突,更是连累余师弟横死在异乡。 清楚自己如果不能将功补过为余师弟报仇,日后免不了要被师父怪罪! 一想到此事,贾仁达心中就自然恨得发紧,于是从城外酒肆逃走后,便找到姗姗来迟的于人豪二人,三人一合计便索性直接打上门来。 只是这一试探,便让福威镖局漏了底,本来他们三人还忌惮此处是福威镖局总舵,免不了要和其中好手过上几招,实则这些人却无一人能在他们手撑过五招! 他们师兄弟三人打上门来,不过耗费数息时间,就打得福威镖局总舵的镖师、趟子手是满地找牙,于是心中自然更加对福威镖局轻视起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找人报仇直接寻我便是!” 被林夫人牢牢护在身后的林平之这时候听到贾仁达那番狂妄言辞,自然是忍不住开口道。 贾仁达闻言,则是冷笑道:“龟儿子,当初若非你提前在酒肆中埋伏了二十多个镖师,不然真刀真枪的交手,我余师弟又怎会输给你!” 听到这儿,林平之则是气得肺都要炸了,大声叫道:“原来青城派都是些颠倒是非的泼皮无赖!” “平儿,退下!” 见到一旁林平之又要与人争论,清楚对方明显是来寻仇的林震南则是直接喝退了自己儿子。 随即又听到林震南开口道:“青城派若要挑了福威镖局,那自然是容易之极,只是武林之中,是非自有公论!” 明白今日免不了要与人交手,林震南也只得硬着头皮先渡过这一关再想他法。 “林总镖头先请!” 一旁于姓男子则是冷笑一声,随即一按剑鞘,呛啷一声,便拔出手中长剑。 林震南心想久闻他青城派松风剑法刚劲轻灵,兼而有之,说甚么如松之劲,如风之轻。我只有抢先出手,占据先机,擒主这三人后再商议其他对策! 当下更不客气,剑尖一点,长剑横挥过去,正是辟邪剑法中的一招“群邪辟易”。 然而面前的于姓汉子则好似未卜先知一般,轻松避过他这一招,眼见一招未能起效,林震南依旧神色不变。 可是接下来的一招“锺馗抉目”,剑尖直刺对方双目,对方仍是不费吹灰之力提前用手中长剑拨开了。 连续两招都被人提前看破,让林震南心中顿感意外,可这还不算完,接下来连出数剑,却还是依旧被人提前识破。 接连数招都被人提前识破,林震南心中不禁惶恐,当下只得刷刷刷急攻数剑。 然而对面的汉子看到这儿,则是一声长笑,连出数招,招招皆强占了先机。 被逼得连连后退的林震南,则是心中不禁大骇! 如此诡异一幕,自他出道以来还从未遇到过! 见到林震南面色难看,于姓汉子不禁笑道:“我的辟邪剑法怎么样?” 林震南不禁骇道:“你……你……你怎么会辟邪剑……” 闻言,于姓汉子笑道:“你这辟邪剑法有甚么了不起?我也会使!”长剑晃动,“群邪辟易”、“锺馗抉目”、“飞燕穿柳”,接连三招,正都是辟邪剑法。 霎时之间,林震南似乎见到了天下最可怖的情景,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的家传绝学辟邪剑法,对方竟然也都会使,就在这茫然失措之际,斗志全消。 见到林震南神色接连变换,好似魂不守舍,于姓汉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则大喝一声:“着!”林震南右膝中剑,膝盖酸软,右腿跪倒。他立即跃起,于人豪长剑上挑,已指住他胸口。 只听贾人达大声喝彩:“于师弟,好一招‘流星赶月’!” 这一招“流星赶月”,也正是辟邪剑法中的一招。 “爹!” 林平之看到这一幕,则是怒喝一声拔剑攻来,而在他身后,林夫人也是手持金刀攻来。 只是林平之武功稀松平常,能够杀了余人彦已算是走了大运,遇到了严阵以待的贾仁达,不过数招除去,就被人打掉手中长剑,长剑指住咽喉。 而一旁的林夫人眼见自己儿子遭擒,本就不敌的她,心慌意乱之下,更是刀法松散,数招过后便遭人所擒。 “狗屁福威镖局,听起来名头极大,可手底下武功却是稀松平常!” 贾仁达制住林平之后,紧接着一脚将其踹到,随即一口浓痰吐在林平之脸上。 而林平之被人点中穴道,根本动弹不得,只得异常屈辱承受着对方的凌辱。 林震南见到自己一家三口皆遭人所擒,不禁面如死灰,他们连青城派的弟子都尚且敌不过,又如何是余观主的对手! “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即便是遭人所擒,林震南倒是不失硬气,依旧不肯求饶道。 只听贾仁达说道:“哼,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先人板板,姓林的龟儿、龟婆、龟孙子,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见我师父罢。” 很快贾仁达将他们一家三口双手捆绑,只是所带麻绳不够,就见贾仁达骂骂咧咧着走进了大厅。 然而只听“扑通”一声,就见贾仁达的身体从大厅里倒飞了出来,狠狠摔在地上就没动静了。 “贾师弟!” 看到这儿,一旁的于姓汉子便连忙扶起了倒地的贾仁达。 然而这刚扶起来,于姓汉子的神色便是大变,因为只见这时候的贾仁达早已气息全无,可嘴角依旧含笑,让人颇感诡异。 而这分明是对手武功太高,贾师弟还未察觉就被人取走了性命! “在下青城派于人豪,不知里面是哪路朋友?” 清楚自己一行人是遇到了高手,于人豪这时候只得壮着胆子提起了青城派的大名。 “就凭伱们也配打听我的名字?” 很快就听大厅里传来一阵清冷男声,还未等于人豪二人回过神来,院子中就已多出了一人,这人一身青衫,气质冷淡,看上去极为年轻,竟比他们年龄也大不了多少。 “阁下……” 见识到对方露出这一手神出鬼没的身法后,一旁方人智心中更是心生畏惧,连忙就要开口。 然而对方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身形只是一动,一掌就击得方人智就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于人豪看到这一幕,也只得硬着头皮拔剑攻来,只是他这长剑刚一出手,就被对方牢牢抓在手中。 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于人豪手中紧握的长剑竟然就从中断成数截,还未等他有所胆寒,整个人就被他一脚踹飞出去。 这一脚力道之大,硬是让于人豪在地上连滚了数个来回,这才停了下来。 “你回去告诉余沧海,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已被我看上了,他若是不服气,大可亲自上我手中来取!” 看着嘴角渗血的于人豪,徐子义则是冷冷说道。 看着依旧站在原地不敢擅自动弹的于人豪,徐子义眉头一皱说道:“还不快滚!” 闻言于人豪如蒙大赦连忙扶起一旁倒地的方人慧,与他一同合力这才将贾仁达的尸体抬了出去后,很快就仓皇逃遁了。 “林总镖头,你如今应该能明白我之前所说的话了吧?” 看着一旁被人点中穴道动弹不得的林震南一家三口,徐子义便再次开口问道。 第四十四章 林家老宅 遥想当年,林家先祖远图公还在世之时,福威镖局威名远扬,沿海六省之中,镖车上只须插上“福威镖局”四字镖旗,趟子手只须喊出“福威平安”四字镖号,不论是多么厉害的黑道英雄正眼儿也不敢向镖车瞧上一眼! 福威镖局,其名字含义便是先福后威! 而镖局到了林震南手中后,福威镖局的生意倒是愈发兴隆,只是他却忘了最关键一个字,若只是有福而无威,福威镖局也不会有今日的名声! 今日他们夫妇二人加上自己爱子三人,却连青城派的晚辈弟子都敌不过,若非有人出手相助,恐怕福威镖局就要不复存在了! “还望阁下救我林家!” 刚被徐子义解开穴道,起身后的林震南却又直接跪倒在徐子义面前。 若是说此前林震南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在他看来青城派乃是名门正派,即便平之误杀了青城派弟子,日后只需请他人从中说合未必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只是刚刚于人豪所说的一切,却是让他心中所有幻想被瞬间浇灭。 毕竟死的人正是青城派余观主的爱子,双方之间除去一拼生死外,就再无他法了! 况且今日只是三名青城派的弟子就差点将福威镖局的总舵挑了,若非他日青城派的余观主亲至,他们夫妇二人又该如何抵挡? 本想着派人请来洛阳的岳丈一家前来助阵,可待领教过青城派的武功后,林震南心中唯一的希望也就此破灭。 唯一的希望,便剩下面前了的人影了。 看着因为自己而被迫跪倒下来求人的父亲,一旁林平之脸色则是有些难看,可待看到自己的母亲也随着父亲一同跪下去后,他心中所谓的骄傲也随之变得烟消云散。 只见林平之紧咬双唇,很快也便跪在了地上。 他平日里自视甚高,自认只凭借林家的家传武功就足以闯荡江湖,然而当他败在了青城派弟子手中后,却是揭露他是井底之蛙的事实。 “起来吧!” 见到林家一家三口跪在自己面前,徐子义脸上毫无波澜,随即只是轻轻抬手便将林震南扶了起来。 “现在你该想考虑清楚了吧?” 扶起林镇南后,徐子义又随即问道。 “还请阁下跟我来!” 经历过这场风波后,林震南倒是变得异常果断,余光扫过院子内刚被下人们搀扶起的镖师和趟子手时,心中不禁暗叹一声的他,这时则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随后便在林震南的带领下,徐子义便很快来到林家当年的老宅。 “此处便是先祖远图公时的老宅!” 林震南亲手打开老宅的大门后,便站在门口说道。 徐子义也不啰嗦,直接便踏进了林家老宅,有了前世记忆的指引,徐子义很快便在西北角找到了当年林远图当世时所建的佛堂。 待到徐子义踏进佛堂的大门后,映入眼帘便是一副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 而在佛堂靠西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磐,还有一叠佛经。 看到这儿,徐子义则是微微摇头,心道这林远图临到老却又是活了回去,明明当年自己为了葵花宝典而破出南少林山门,没想到待到年老之后却又是重回了老路,实在让人费解! 徐子义目光则在达摩老祖的画像上有所停留,见图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一个剑决,右手食指指向屋顶。 看到这儿,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随即右掌忽然一翻,隔空就向达摩食指所指之处轰出一掌,劲气纵横,隔空就将屋顶击出一个大洞。 只听蓬的一声,震得屋顶上的泥沙灰尘簌簌而落! 一旁林震南看到这一幕,则是不禁大为变色,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也从未见识过这般惊人掌力! 二人头顶的屋顶少说也近一丈,可他只是轻轻一掌隔空就将屋顶击出一个大洞,如此掌力,他可谓是闻所未闻。 就在林震南心中惊骇之际,一团红色的物事从屋顶洞中飘了下来,却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 徐子义接住了空中飘落的袈裟,只是看着手中写满无数小字的袈裟,徐子义则是再次摇头。 林远图说到底也算是当年的武林名宿之一,然而做事却是优柔寡断,要么就将这袈裟传了下去,要么就毁掉它! 可惜林远图最后却偏偏选择了一个最次的方法,不仅为林家后人留下足以灭门的后患,又让林家后人面对危局又毫无抵抗! 如此作为,实在令徐子义难以理解! 看着映入眼帘的那一行小子,徐子义则是不禁嘴角微翘,露出一丝莫名笑容。 “林总镖头,这辟邪剑谱是你林家祖传遗物,你先看看吧!” 话音刚落,徐子义便将这辟邪剑谱递给了林震南。 见到递在自己手上的袈裟,林震南脸上刚开始还有一丝控制不住的兴奋,然而待到亲眼看到袈裟第一行小字后,整个人的神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这映入眼帘的第一句写的是“武林称雄,挥刀自宫!” 接下来才是有关辟邪剑谱运气法门,看到这儿,林震南这才明白之前徐子义所说非虚。 这多年来以来,他只当是自己天赋不够,这才未能将林家家传武学发扬光大。 然而直到今日他才清楚真相,他们父子二人修炼的是林家代代相传的辟邪剑法不假,可却唯独缺少运气法门,自然就没有当年先祖远图公手中的威力。 看到这儿,林震南心头不禁变得炙热,连握着袈裟的手也变得开始颤抖。 “林总镖头,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东西既是机遇,也有可能是祸根!” 看出了林震南有所动心,徐子义这时则是有意提醒道。 “多谢阁下提醒,这袈裟便交由阁下处理,只是望阁下能传授我们林家一门自保的武功!” 或许是徐子义提醒起了效果,林震南犹豫再三后,还是将袈裟交给了徐子义,最后又拱手相求道。 林震南到最后却开始少见开了窍,选择放弃了自己林家的辟邪剑谱,最后反而向徐子义开口请求道。 凭心而论,他这个要求的确也并不过分,而且他也看出面前的徐子义并非是那种贪图他们林家剑谱的无耻之辈! 不然仅凭他的武功,便可轻松取走他们林家的辟邪剑谱,又何须这般麻烦! 而这么做,则正好说明了对方为人高傲不屑为之! 于是最后,林震南便尝试开口道。 “你倒是聪明!” 见到林震南最后居然选择放弃辟邪剑谱,徐子义倒是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听到他的请求后,不禁笑道。 “不过我倒是一门武功可以传给你,这门武功名为化功大法,修炼功成之后可以化人内力,足以和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相比!” 对于林震南的请求,徐子义也并未拒绝。 “只是我这门功法却有一个弊端,需要每隔七日就要涂抹新毒,如若不涂将会生不如死!” 听到徐子义说道这儿,林震南表情瞬间大变。 “不过还好,如今我手中的避毒丹倒是可以解决后患,只是这避毒丹我也所剩不多,只余下一枚,所以这服用避毒丹的人选就需要林总镖头自己考虑了。” 看着面前的林震南,接下里的徐子义却给了他抛出一个选择的难题。 思索再三后,林震南心中仍未决定出人选,最后只听他开口道:“还请阁下容我与夫人商讨一下!” 徐子义点点头答道:“好,我等你!” 随后二人便带着袈裟离开了林家老宅,回到了福威镖局的总舵。 “夫人,平儿,你们一起来吧,我有要事与你们商量!” 回到福威镖局后,林震南便带着一家三口商议起了这件大事。 听到林震南说出自家辟邪剑谱修炼的弊端后,林夫人和林平之二人还未平静下来心情,就听到徐子义愿意传授他们林家一门足以自保武学,林夫人母子二人眼中则是不禁同时点头。 徐子义的武功,她们母子二人可是亲眼见识过,只是数招就将生擒他们的青城派弟子打得死伤惨重! 如此高手,从他手中传来的武功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直至听到修炼这门功法的弊端后,林夫人则是有些迟疑,随后又听林震南解释徐子义有解决后患的办法,只是那避毒丹只要一枚后。 说道这儿,林家夫妇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随后在他们夫妇二人一致决定下,便让年仅十八九岁的林平之修炼那门武功! “爹娘,我不……” 看到这儿,连累父母受了无妄之灾的林平之却自感愧疚,依旧不愿答应。 “平儿,听话,娘和你爹如今都老了,即便服用那丹药又能活多久,而你如今尚且年轻,日后福威镖局还需伱来继承!” 还未等林平之口中话语说出口,林夫人却是抢先开口。 在林夫人和林震南目光注视下,最后林平之也只得答应下来。 …… 大厅内,徐子义看着终于下定主意的林震南夫妇,再次提醒道:“你们可要考虑好了,我这门武功歹毒无比,恶名远在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之上。一旦学了我这门武功,江湖上的名门正派自然要视你们为邪魔一流,日后也容不得你们后悔,一旦妇人之仁走错半步,你们林家上下就要有灭顶之灾!” 然而听到徐子义所言,林震南这时却是苦笑道:“我如今已是看清楚了,这江湖上本就是凭借武功来分高下,我们林家此前一味以和为贵,还不是招惹来了强敌!” 他自己也绝非蠢笨之人,此刻也自然想起了不久前与青城派弟子交手一事,就连青城派弟子都能将他林家辟邪剑法所使一招不差,便已证明了青城派早在暗中盯上了他们林家。 恐怕即便平之没有误杀余观主的爱子,日后青城派也会寻找其他由头来借题发挥! 林震南想清楚这个事实后,也顿感自己之前的天真。 第四十五章 辟邪剑谱 接下来数日里,徐子义便将化功大法传授给了林平之,顺带替他准备好了修炼化功大法必备的毒物。 自从徐子义修炼化功大法以来,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身上就常备了从各种剧毒蛇虫身上采集而来的毒质。 在徐子义的协助下,林平之修炼化功大法的第一关自然是顺利至极。 见到爱子将剧毒之物涂抹在手掌后,旁观的林震南夫妇一时也是有些不忍看下去。 可这化功大法虽然是左道功法,进境飞快,林平之修炼只不过三日功夫,自身丹田里就生出了一丝微弱真气,而这一结果无疑让林震南夫妇大感欣慰。 助林平之修炼化功大法入门后,徐子义便将避毒丸赐给了林平之。 “这避毒丹能助你解除修炼化功大法的后患不假,可你若想功力不减,还得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在掌间涂抹新毒,切记!” 看着面前眼露稚嫩的林平之,徐子义则是暗叹一说道。 “徒儿谢过师父!” 经过了此前青城派杀上门来的风波后,林平之明显有所成长,在经历徐子义传功后,内心对于徐子义的传功之情更加感激。 随即便跪下来,就要对徐子义磕头谢恩。 “起来吧,你我可并非师徒,我也承不起你如此大礼!” 徐子义只是单手虚抬,原本跪下去的林平之身形就被隔空抬了起来,任凭他如何发力,仍是跪不下去。 徐子义救林震南一家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如今二人都是各取所需,双方并不亏欠! 而且徐子义如今年纪尚轻,自然不愿随意收徒! “平之!” 看出了徐子义态度坚决,林震南这时则是对林平之微微摇头。 经历过青城派的风波后,林震南也明白若是换做他人,恐怕就直接抢走了他们林家的辟邪剑谱,甚至还会顺带连他一家人斩草除根。 可徐子义却是不然,救下了他们一家三口不说,更是传给了他们一门不亚于辟邪剑谱的武功。 受人如此大恩,他们一家就不该有其他奢求了! “这次若非徐大侠仗义出手,我们一家三口恐怕就要在劫难逃了,大恩不言谢,如若徐大侠往后若要差遣,我们福威镖局万死不辞!” 清楚这次多亏了徐子义及时出手,林震南说道这儿时,则是躬身向徐子义行了大礼。 而这一次对于林震南所行大礼,徐子义则是受之坦然。 “我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看着林震南一家三口,徐子义最后告辞道。 说起来,徐子义已在福州耽搁了不少时间,将化功大法传给林平之后,他也是时候该离去了。 “不知徐大侠此行要去何处?” 听到徐子义所言,林震南倒也没有开口挽留,反而拱手再次问道。 “我要沿途北上拜访一下各大门派!” 对于自己的目的,徐子义则是不用任何隐瞒。 听到这儿,林震南语气恭敬道:“如若徐大侠不着急的话,也可让我们出一份力,我们福威镖局的分局遍布十个省份,大事上我们武功低微帮不上徐大侠,可也能徐大侠沿途衣食住行更为省心一些!” 林震南不愧是能将福威镖局生意遍布十省的人,这察言观色的商人手段的确不差! “也好,那便麻烦你们了!” 听到林震南的提议,徐子义也未拒绝,点点头便答应下来。 林震南的提议倒是不错,徐子义这一路也不赶时间,有人沿途衣食住行贴心照顾,他自然不会拒绝。 半个时辰后,福州城外林震南亲自出城相送,直至看着那辆马车从视野中消失后这才离去。 由于徐子义并不赶时间,马车便由福威镖局的崔镖头亲自赶车,至于两侧还有福威镖局的趟子手护送。 有了这些人,徐子义倒也变得极为省心,便在车厢内修参详起了辟邪剑谱。 自从将程灵素亲手炼制而成的避毒丹服用后,化功大法唯一的后患的确再也没有出现,只是想要维持化功大法的功力,还需每隔一段时间涂抹新毒,不然一身毒功就会逐渐衰退。 只是徐子义如今有了九阳神功,对于化功大法倒也不像以前那般看重,不过在九阳神功未曾彻底大成前,他仍需借助化功大法的毒功来应敌。 只是不用再像之前那般频繁,每隔七日就需得在掌间涂抹新毒。 而林平之也因徐子义避免了化功大法后患影响,只是他若想维持毒功不散,还需间隔一段时间就要涂抹新毒。 而这种结果,对于林平之已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起码比起原着中林家的家破人亡,如今林平之一家的结局可算是皆大欢喜! 其实说起来,林平之这个名字颇具讽刺之意,与游坦之名字相似。 他们二人的名字,一个为平之、一个为坦之,寓意人生“平坦”,自然是好的,这个词汇比喻没有曲折,顺利之意,但两人的人生却充满曲折,一点都不平坦。 林平之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唯一报仇的希望则是被他视为“君子”的师父,可惜到了最后,被他视为希望的师父却要为了自家剑谱要杀他。 也正是因此此举,让他的内心世界彻底崩塌,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而早年的林平之即便家中遭遇不幸,心中仍然充满侠义之心,比如宁愿挨饿也不愿选择偷摘龙眼充饥,甚至不屑趁仇家熟睡时杀之而后快等等。这样的侠义之心,也绝不输于令狐冲! 正因为心中唏嘘其结局,徐子义来到此方世界后,就有了改变林平之命运的想法。 按照袈裟上所记载的运气法门,徐子义接连尝试了数次运行,却都是无功而返,因为每每关键之际,徐子义都会因为全身燥热难耐而被迫放弃。 众所周知,修炼内功一途切最忌走火入魔,可按照林远图所留下的辟邪剑谱运起法门修炼,都会卡在这个关卡。 若要继续强行修炼下去,就不仅只是全身燥热难耐,就会有走火入魔,全身僵瘫而死的风险。 接连尝试数次失败,徐子义也不禁眉头微皱道:“这辟邪剑谱的确邪性!” 在他看来这辟邪剑谱的运气法门可以说是另辟蹊径,不同于九阳神功需环绕全身经脉而运行,辟邪剑谱却是自旁门左道力来抢占上风,以此换取异于常人的身法速度。 只是正因为其运起法门的特殊,这才导致其修炼方法也过于极端。 只是看着手中的辟邪剑谱,徐子义心中却是隐隐想起了当年林朝英另辟蹊径创出的“玉女心经”。 据小龙女当初修炼“玉女心经”所述来看,“练功时全身热气蒸腾,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时发散,无片刻阻滞,否则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 这一点就与辟邪剑谱上记载的欲火如焚,走火入魔,僵瘫而死极为相似。 而且无论是“玉女心经”,还是“辟邪剑谱”,这两门武功一旦练成后,身法就会变得奇快无比,甚至就连出剑速度也比常人快出数倍。 难道“辟邪剑谱”真与“玉女心经”有着某种联系? 想到这儿,徐子义不禁眸中精光一闪。 这时候的他也想起了“葵花宝典”的出处,这“葵花宝典”原本是被南少林收藏,却是极为凑巧的被前来拜访的华山派岳肃与蔡子峰二人偷阅典籍。 岳、蔡二人后来返回华山後,彼此把各自抄写的部分拿出比对,居然完全合不上,於是互相怀疑,以至兄弟反目。 从此二人文争武斗,这才有了日后华山剑宗与气宗之争。 在往后日月神教围攻华山,激斗中“日月神教十长老”战死於华山派,而华山派的“葵花宝典”则被任我行趁乱夺走。 而在此后,这“葵花宝典”则落在了东方不败手中。 待到红叶禅师得知岳肃与蔡子峰偷阅了“葵花宝典”后,则便派出自己的弟子渡元和尚前去责问,顺便劝说二人不要修炼上面的武功。 不料岳肃与蔡子峰却也由于武学修为不足,对葵花宝典理解艰难,反而向渡元请教,渡元原本尚未读过葵花宝典,可在听到二人口述后暗暗记住并随口向岳蔡两人解释搪塞。 随后渡元便在离开华山后,就将记在脑海的经文重新默写出来,这才有了日后的“辟邪剑谱”。 只是如今在徐子义看来,这葵花宝典所记载的武功明显有异与少林刚猛路数,而且当初岳蔡二人拜访南少林,又怎会偏偏有机会偷阅到葵花宝典呢? 要知道南少林与嵩山少林武功同出一脉,即便岳蔡二人心思不纯想要偷阅南少林武功,想必也会特意挑选少林的武功,又怎会偏偏挑选了一门当时还是名不经传的葵花宝典呢! 想到此处,徐子义心中更是多出一丝不解。 现在徐子义想来,恐怕当初岳蔡二人有机会偷阅到葵花宝典,也是多半出于红叶禅师有意为之。 当初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隐隐间甚至有了抗衡少林的气势,说不定也正是因此,这才引起少林的忌惮。 这时的徐子义,则想起了原着中被方证大师戏耍于鼓掌之中的令狐冲。 不是徐子义有意将天下人想的这般险恶,只是当你行走江湖久了,就会明白一件事,那便是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人,越值得警惕! 令狐冲不过一个华山派弃徒,即便有风清扬传人的身份加成,又何须劳烦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两位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另眼相看呢! 就连令狐冲继任衡山派掌门时,这二人不顾自己辈分,亲自上衡山相贺,如今想来,实在可疑! 想到此处,徐子义看着手中的袈裟,这时候已经大致猜到了当年的一部分真相。 现在想来,当初岳蔡二人偷阅的典籍,有可能大概就是被改了名的“玉女心经”。 徐子义虽不知这“玉女心经”是如何落在南少林手中,可想来当初这“玉女心经”也被少林弟子尝试修炼过。 只是不知是修炼不得其法,还是这经文落在少林手中时就有所残缺,导致他们也未能攻城,最后这才给它起了一个“葵花宝典”的名字。 而葵花代表向阳之意,正是符合“玉女心经”修炼时的特征,如此说来起这个名字倒是极为贴切。 至于当初岳蔡二人当初偷阅览的内容,徐子义估计他们是一人偷看的内功心法,而另一人则是偷看“玉女心经”所在记载的剑法内功心法。 不过为何岳肃传下的气宗心法会是正宗道家内功呢? 徐子义想来这便与杨过有关了,当初杨过被赵志敬收入门下,却故意只教他全真教内功心法的大道歌,而不教其修练之法。 杨过日后拜入了古墓派后,自然便懂得了内功修炼之法,因此会有全真内功的记载倒也并不奇怪,岳肃或许正是凭借记忆记下这一部分。 至于蔡子峰所看的一部分,想必则是有关玉女心经上的武功了,只是少林僧人因为不得其窍都练不成上述内功,蔡子峰想必也是如此。 为此不得其意的他,这才将玉女心经上的剑法视为真谛! 而且说来也凑巧,华山本门剑法则尽在奇,险二字中,此处也颇与玉女剑法的剑招凌厉、变幻奇妙相似。 甚至在华山派中,还有一门玉女剑法! 想到此处,徐子义心中疑惑已经解惑大半,剩下只待他日亲自来证实了! 第四十六章 衡阳 徐子义一行人从福州启程后,一路北上,其间经过江西,需要从江西转道湖南。 只是途中经过的福威镖局南昌分舵却早已青城派的弟子挑了,就连城内的镖局也被青城派弟子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整条街都是焦木赤砖,遍地瓦砾,整个镖局早烧成了一片白地,甚至还连累左邻右舍数十家人都烧得精光。 见到南昌分舵已遭青城派焚毁,徐子义一行人也不在耽搁,即日西行。 不到一日功夫,众人便来到了hun省会长沙,为了避免长沙分舵也遭此劫难,崔镖头便亲自赶车朝着长沙分舵赶去。 待到崔镖头将马车停在福威镖局长沙分舵门后时,久久却无人亲自出来迎接,心中大感奇怪之下,崔镖头三人便一同下马。 只见这湖南分舵虽不及福州总局的威风,却也是朱漆大门,门畔蹲着两只石狮,好生堂皇。 远远看到湖南分舵并未被青城派一把火烧掉,崔镖头三人心中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很快可是目光便落在了福威镖局的招牌上。 众人抬头打量,只见门首那块“福威镖局湘局”的金字招牌竟是倒转悬挂了,同时左首旗杆上悬着一对烂草鞋,右首旗杆挂着的竟是一条女子花裤,撕得破破烂烂的,却兀自在迎风招展。 看到这儿,崔镖头三人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 正所谓打人还不打脸,可这青城派却偏偏如此,明显是处于羞辱福威镖局的目的! 就在崔镖头三人面色难看之际,只听得脚步声响,局里走出一个人来喝到喝道:“龟儿子在这里探头探脑的,想偷甚么东西?” 崔镖头等人听他口音便和方人智、贾人达等一伙人相似,乃是川人,不禁火从心头起,怒骂道:“你且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清楚爷爷们究竟是谁?” “原来是福威镖局的龟儿子!” 见到崔镖头三人明显一副南人打扮,肤色黝黑不说,就连口音也是极为浓重,头上扎着白巾的男子错愕了一下,随即笑骂道。 “找死!” 听到这人竟还敢出口侮辱,崔镖头不禁大怒,随即便拔出手中长剑,与这头扎白巾的男子交起手来。 只是崔镖头勇气可佳,可武功却是与这青城派的弟子有着差别,不出十招,反被对方一脚踹到。 见到崔镖头落入下风,一旁的趟子手则一人持刀,一人持叉攻了过来。 不过他们二人武功平庸,比起崔镖头还有所不如,只不过暂时依仗着人数众多,与那男子斗在一起。 而双方交手的动静很快便传到了镖局内部,不一会儿就见镖局内又闪身出来一名脚穿草鞋的青年,这人刚一露面就出手打到了崔镖头。 至于两名趟子手,则是人人带伤。 眼看局势已经对待崔镖头三人不利时,马车内徐子义则是忽然睁开双眼,右手食指只是轻弹一下。 紧接着只听两名青城派弟子齐声痛呼一声,手中长剑不禁跌落,同时便捂住自己的右手。 转危为安的崔镖头三人定睛望去,这才发现两名青城弟子持剑的右手却被一根筷子贯穿,鲜血直流。 “多谢徐大侠相助!” 看到这儿,崔镖头这才恍然大悟,面带羞愧的他连忙转身朝着马车内的徐子义道谢起来。 “将他们二人捆起来!” 徐子义睁开眼后,却并没有下车,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两名青城派弟子吩咐道。 见识到崔镖头身后有高人坐镇后,这两名青城派弟子倒也也不敢过于放肆,只是还有一人似乎不太服气,开口道:“晚辈青城派弟子,不知……” 只是话音还未落,双耳已被各自插上了半截筷子。 感受到双耳传来的一阵刺痛,男子脸色不禁大变,他自从行走江湖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将他们青城派大名不放在眼里的人! “你们二人若再多说一个字,我便取了你们性命!” 马车内原本在汇聚全身真气冲击下一个穴道的徐子义,这时被人打扰自然情绪不佳,况且这青城派弟子的作风,徐子义一路也算见识到了。 这一招出手并未直接取走二人性命,已算是手下留情了! 听到马车内传来的冰冷声音,这两名青城派只得闭嘴任由崔镖头将他们二人双手捆绑起来。 解决了这二人后,崔镖头则在长沙镖局内发现了多达十数人的尸体,看样子这些全是福威镖局长沙分舵的所有镖师和趟子手的尸体了。 见到青城派出手如此狠辣不留情面,崔镖头三人不禁感到胆寒,心道当初若非徐子义仗义出手,恐怕他们这些人的下落也不比长沙分舵的人好到哪里去! 在替长沙分舵的一众镖师、趟子手收敛好尸体后,隔了一日功夫,一行人又再次出发。 长沙距离衡阳并不远,最多一日的路程。 而就在这一日功夫内,徐子义又汇聚全身真气重新打通了位于脚踝的太溪穴,距离上次打通脚底的涌泉穴后,这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 接连打通了涌泉穴和太溪穴后,徐子义则只感身轻足健,这时候若是由他施展神行百变的身法,恐怕效果与往日好似天壤之别! 感受到打通两枚穴道后益处,徐子义脸上却未露出任何自满神色。 因为全身上下大**道共有上百之多,只是前两枚都耗费如此久的时间,想要打通全身穴道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心中想到此处,徐子义不禁摇头。 九阳神功入门容易,可想要大成却是极难,若非大唐的武学体系给了徐子义灵感,恐怕他日后能渡过焚身之苦后,也难以同时寻到七八名高手合力为他打通周身穴道。 如今的徐子义,也只能用起了最笨的办法,每日汇聚自身真气锲而不舍冲击下一个窍穴。 可是徐子义所做也并非是无用功,起码脚底的涌泉穴目前可暂且作为徐子义的窍穴之一,能够容纳一部分真气,并且能控制真气的输发。 而也无疑给徐子义带来极大的便利,让他在与人交手时能够占据一丝主动。 就在徐子义一行人朝着衡阳城前去之际,被捆着双手拴在马车后两名青城弟子,一路上则是迎来不少惊讶目光。 由于衡山派刘正风将要金盆洗手日期将至的关系,各路江湖朋友如今都在朝着衡阳城赶去。 徐子义马车后堂而皇之拴着两人的举动,当然是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 而这二人头扎白巾,脚穿草鞋,明显是青城派弟子的打扮。 见到这一幕,路过的江湖中人无不面露惊色。 青城派的名头,如今固然是比不上五岳剑派,可在川蜀中也算一霸,加上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又名列江湖十大正教高手之列,等闲之人也不敢冒犯! 不久前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已经亲至衡阳城,而这一行人却仍感如此,明眼人看到这里又怎不知呢! 这分明是有意在打青城派的脸! 也不知是畏惧了马车中的主人,还是青城派多年来行事过于霸道树敌无数,一路上许多江湖中人,却无人愿去做这出头鸟。 在徐子义一行人还未到衡阳城之际,城内就已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惹得城中的青城派弟子大感丢了颜面,于是不少人便结伴前去营救这二人。 只是这一去就没了音信,反而当徐子义一行人抵达衡阳城时,马车后再次多了十数人的身影。 这些人无一不被紧缚双手,被一条长绳拴着紧紧跟在马车后,可谓是狼狈极了! 第四十七章 长街激斗(上) 衡阳城正街不远处的回燕楼上,这时候的气氛却是有些诡异。 因为在这二楼入口处不远处的桌子上,却是坐着三人身影,其中一人腰悬长剑,脸色苍白,满身都是血迹,而他却依旧面不改色和坐在对面的持刀汉子斗起了酒。 见到身边剑眉薄唇的英气男子身上带血,一旁身穿淄衣的小尼姑自然不免眼露忧色。 两名男子与一名小尼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如此不伦不类的组合哪怕是换做任何人都要多看几眼。 在他们邻桌上则坐着二人身影,其中一人年纪颇轻,而另一人则是一名长须道人,见到邻桌如此不伦不类的组合,也是不经意用余光打量。 而在二楼靠窗处的位置,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却是坐在这里,只是本在打量二楼入口处三人身影的绿衫女童,这时候的目光却被长街上的马车所吸引。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在长街上行驶,而在马车身后则用一条长绳拴着十数名身影,这些人头扎白巾,脚穿草鞋。 看到这儿,绿衫女童不禁大感好奇,连忙对着身旁的黑衫老者说道:“爷爷,你看楼下!” 听到女童清脆的声音响起,酒楼内众人不禁心头一动,而同样坐在靠窗位置的长须道人目光也是看向了楼下。 只待看到马车后被长绳拴起十数人身影后,神色不禁微变。 这些人的装扮,他自然是认得出,正是青城派门下的弟子。 而在一旁黑衫老者,也是认出了长街上十数人的身份,看到这儿,神色也不禁莞尔。 以此同时,正在驾车的崔镖头这时候也感受到来自于长街两侧不少人打量的目光,常年走镖养来谨慎习惯的他,也是颇为不适应徐子义这般大胆举动。 “徐大侠,我们这样会不会过于招摇了?” 看着两侧汇聚江湖中人越来越多后,崔镖头鬓角上也不禁渗出一丝冷汗,心中预感一丝不妙的他连忙低声朝着车厢内人影询问起来。 “有我坐镇,你无需担心!” 马车内闭目养神的徐子义,听到这儿则是睁开眼说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崔镖头这才壮着胆继续驾车前进。 他常年走镖,见识也是不少,可像今日这般大胆之举,却是从未有过。 拴着十数名青城派弟子在衡阳城中招摇过市,气的确是出够了,可也彻底将青城派得罪紧了。 崔镖头身为福威镖局的镖头,自然清楚这些名门大派的脾气,尤其最为看重脸面,他们今日这般折辱青城派弟子,这已让双方城了彻底不死不休的局面! 福威镖局如今虽然与青城派势同水火,可在崔镖头作为林震南挑选出来的人,为人性格自然像极了那位林总镖头,在他们看来仇是自然要报的,可报仇之前须得小心行事,哪里会像徐子义行事这般招摇又不留余地! 何况今日这衡阳城内,为了前来庆祝衡山派的刘正风金盆洗手,可远不止青城派一家! 更何况此地又是衡山派的地界,他们一行人这般招摇撞市说不定也已经被此地的主人家厌恶了,要知衡山派可不比青城派形影单只,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一句话可不空谈! 徐子义的武功,崔镖头一行三人自然是极为心服。 不过五岳剑派的名头,在江湖上可远比青城派响亮,徐子义即便武功高强能够一人应付青城派,可若是惹上五岳剑派就未必了! 就在崔镖头心感不安之际,不远处的去路却被一群头扎白巾,脚穿草鞋的人影拦住了去路。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狗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见到被拴在马车后十数名青城派弟子,闻讯赶来一众青城派弟子不禁面露怒色,其中很快便站出来一名持剑男子开口叫骂道。 这人同样头戴白巾,身穿青袍,只是两条腿光着,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看起来异常滑稽。 “侯人英?” 长街上的动静,则也引来了酒楼中英气男子的注意,一身带血的他,这时候则一眼就认出了长街下率先站出来的男子。 而站在侯人英左右两侧的男子,他自然也认得出,正是青城四秀中的洪人雄,和罗人杰,他们三人与于人豪并称为青城四秀。 只是这四人名头听起来倒是响亮,可是手底下武功却是稀松平常,其中侯人英、洪人雄曾在长安城中被他好生一番戏耍。 见到长街上只是来了洪人雄等人以及青城派一众弟子,英气男子心中刚多出的一丝希望也随即消散。 不是他看不起青城派,而是这三人的武功实在不值一提! 而他身旁又有仪林这个天真小尼姑的拖累,这让本就不是田伯光的英气男子只得随口胡言乱语想要借机拖延时间。 因此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英气男子心中这才多出了一丝希望,心道楼下若是来了哪家门派的前辈就好了! 谁料…… 看着拦在长街上的青城派弟子,英气男子心中不禁有些大失所望。 “令狐兄,看来这群青城派龟儿子今天可是不走运啊!” 这时候一旁的田伯光则是起身看着楼下一众青城派弟子,不禁冷笑道。 他本就是个采花大盗,在江湖上名声不佳,平日里可不少与这些名门正派交手。 如今见到青城派弟子被人当做牲畜一般被人拴在马车后羞辱,田伯光心中自然大感解恨,他为人看似狂妄,实则行事却无比谨慎。 比如像今日这般羞辱青城派的事,他决计就不会去做! 同时又心感纳闷,青城派的弟子是不成器,可那余矮子武功却是不弱,这人如此羞辱青城派的弟子,难道真不怕惹出那余沧海! 不日将是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这城中不乏各门各派的高手,这人即便不怕青城派,难道就不派惹来这些名门正派的围攻吗? 这些名门正派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可却最擅长做这种事了,对此田伯光可是深有体会。 想及此处,田伯光便对马车内人的身份好奇起来。 “还不速速放了我们青城派的弟子,不然待会休怪我等剑下不留情面!” 见到来人只是将马车停在原地,洪人雄又站出说道。 罗人杰这时候则一旁帮腔道:“不错,你若识相的话,待会我们还可以向师父他老人家求情!” 只是他们话倒是说的敞亮,可是他们一众青城派弟子却无人敢贸然动手,看样子是明显忌惮了马车中的人。 衡阳城外的动静,侯人英三人早就有所耳闻了,本来想要去请师父出面,可一想到余沧海暴躁如雷的脾气,他们师兄弟三人却是无人敢去向余沧海禀告。 为此犹豫再三后,他们师兄弟三人便连同一同跟随余沧海前来衡阳的青城派弟子,前来在这衡阳城中。 见到前方拦路去路的一众青城派弟子,为徐子义赶车的崔镖头则是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缰绳,至于起码跟在左右的两名趟子手这时候则满是紧张握住手中的兵刃。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在我面前乱吠!” 只听一声冷哼响起,就见车厢外的帷帐被人掀开,围观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侯人英、洪人雄、罗人杰三人却是瞪大了双眼,神色间满是惊惧。 紧接着只听当的一声响响起,三人握在手中的长剑却是同时跌落下来。 直到这时,众人这才察觉侯人英三人已被人同时点中穴道,而在侯人英三人身后,这时候则多出了一名身穿青衫的青年男子。 此人负手而立,容貌英俊,气度不凡。 看到这一幕,回燕楼上的众人皆是神色大变,哪怕田伯光也是如此,他自负轻功卓越,也是凭此行走江湖多年这才未曾失手。 然而即便是他,刚刚也未曾看清楚男子是如何出现的。 而在酒楼中的黑衫老者,这时候则神色凝重看向了长街上的青衫男子,众人之中唯有他是最快察觉青衫男子的身影。 只是以他的武功,也不过是提前察觉一步而已,也未曾看清楚来人是如何出手的。 而他们却是有所不知,徐子义自从汇聚全身真气打通脚底的涌泉穴和太溪穴后,其人身法之快,早已远胜往昔! 第四十八章 长街激斗(下) “侯师兄!” 见到侯人英三人手中长剑不知为何跌落,而他们身旁又多出了一名陌生男子,身后一众青城派弟子不禁大惊,于是便同时拔出了手中长剑。 见到这群人仍不知好歹,徐子义冷哼一声后也不再留情,陡然向前轰出一掌,劲气凌厉至极,一掌便将周遭一众青城派弟子震得东倒西歪。 好厉害的劈空掌力! 看到这儿,黑衫老者则是不禁心中惊叹。 他行走江湖多年,可也不得不为眼前这凌厉至极的劈空掌力而惊叹。 而令狐冲与田伯光更是不用多说了,至于一身淄衣的仪琳也是檀口微张,看样子也是徐子义这一掌的威力给惊住了。 “让余沧海滚过来见我!” 看着被他一掌震得东倒西歪的青城派弟子,徐子义则是冷声道。 正所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徐子义既然出手救了林震南一家,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废。 听到徐子义这一番话,在场众人无不为他的胆大妄为而变色。 只是受了徐子义一记劈空掌力,这些被震得东倒西歪的青城派片刻却无人能够起身,有人尝试起身数次,却是颇感周身无力,一时根本站不起身来。 看到这一幕,围观众人则是大感费解,只有徐子义知晓原因,自己掌间带毒,这些青城派弟子看似安然无恙,实则却已是中了毒。 不过好在是劈空掌力并不致命,但头晕目眩则是在所难免,只需等待片刻他们就能恢复过来。 而解决了青城派的弟子后,徐子义目光却是落在了不远处酒楼外的幌子上,留意到酒幌子上绣有“回燕楼”三个大字后,徐子义目光则是再次一转。 目光则落到一身淄衣的小尼姑身上,而在她身旁则有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剑眉薄唇,而另一人则显得粗犷许多,手中则是握着一把长刀。 很快徐子义便认出了这三人身份,正是原着为了营救仪琳而被迫与田伯光虚与委蛇的令狐冲一行人。 “你便是田伯光?” 看着窗户旁的持刀汉子,徐子义忽然开口问道。 见到自己身份被对方识破,田伯光还顾不上惊讶,准备开口的他,心中却无由来嗅到一丝危机,下意识就要闪身躲避。 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田伯光的身后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人身影,这人一身青衫,一只手牢牢按在田伯光的肩头。 “我自问与阁下无冤无仇,不知阁下为何要来寻我的麻烦?” 感受肩头传来阵阵剧痛,田伯光面色难看,额头上豆大汗珠哗哗流下,显然如今他并不好受。 只是即便如此,田伯光仍是不敢轻举妄动,而这一切则源于徐子义身法过于诡异,他自问轻功卓越,可与眼前这人比起来却是相差太远了。 只是眨眼间功夫,他就莫名其妙出现自己身后,这一幕自然让田伯光不敢轻举妄动! “你毁女子清白无数,逼得不知多少良家女子被迫悬梁投湖自尽,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右手牢牢抓住田伯光的肩头,徐子义这时候则是冷笑问道。 “的确该杀!” 闻言,田伯光大笑一声,随即点点头承认道。 “那就好,若有下辈子的话,可要做个好人!” 见到田伯光承认,徐子义眼露杀意,就欲动手震断田伯光的心脉。 而心知自己身处绝境,田伯光便要放手一搏,哪怕心知不敌也要如此。 只是他刚反手斩出一刀,便被徐子义侧身躲过,同时凌厉一掌拍出,见识过徐子义掌力惊人的田伯光自然不敢硬接,可惜又抽身不得的他,只得提刀护在身前。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田伯光手中长刀顿时便断成数截,而他整个人则被这股凌厉掌力带着的数截碎片扎进了身体各处。 同时一掌已经轰在田伯光胸口上,只见他他整个人被这股掌力震的离地而起,直接撞碎了身后木质的窗户,在空中狂吐鲜血不止,又狠狠摔在长街上后下这才当场殒命! 一旁的令狐冲和仪琳二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则是不禁神色大变,可紧接着二人却是身子一晃,脚步也开始变得踉跄起来。 二人则不知为何,逐渐开始感到头晕目眩起来! 好在这时候,却只感背心上微微一热,忽然一股至阳热气力道则是传入体内,很快就驱散二人体内不适。 “在下令狐冲,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缓过后的令狐冲,看着身旁的徐子义,则是连忙拱手谢道。 紧接着目光掠过摔落在长街上动弹不得的田伯光,眼神则是多出了一丝不忍。 他与田伯光相识虽不久,可却大致清楚此人的性情,知道此人并非如传闻那般十恶不赦,加上与他交手时又多次留情,让他隐隐间将此人视为了知己。 “恒山派仪琳谢过阁下大恩!” 而在一旁身穿淄衣的仪琳也是开口感谢起了徐子义。 “你们无需谢我,田伯光这等采花大盗,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他不过是顺手而为!” 对此徐子义只是神情淡漠,看出了令狐冲有些不忍田伯光的死,徐子义就已失去了与他交谈的心思。 目光则更多在面前的仪琳身上停留,笑傲江湖的美女也是不少,可能让田伯光这等淫贼能忍住情欲,小师太仪琳的美可想而之。 须知世上的确有一种这样的美女,美得叫男人可以欲念全消,而面前仪琳就是如此。 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可却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即便是缺少了一头青丝,可仍难遮挡仪琳之美,只见她是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让徐子义也是不禁多多打量了她几眼。 “徐大侠,楼下的……” 这时候楼下的崔镖头三人也已走上了二楼,看着徐子义,崔镖头有些为难问道。 “不用管他们,你我随我一路奔波劳累,也该在此稍作休息了!” 明白崔镖头等人心中的忧虑,可徐子义却是不怕,直接叫三人同他一起坐下来,在此等候余沧海前来。 不一会儿功夫,徐子义面前便多出回燕楼的拿手好菜,徐子义自顾品尝起来。 看着一招间就击杀了田伯光的徐子义,又自顾独饮起了美酒,二楼上的众人无不眼露奇光,心中同时暗暗揣测起了徐子义的身份。 甚至就连一旁的天松道人和其师侄迟百诚这时候也是端坐在原地,根本生不出仗义出手的心思。 第四十九章 余沧海 要说笑傲江湖那个人令徐子义最为不爽,首当其冲便是这位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了! 令狐冲身为华山派的大弟子,习武天资极高不假,可其为人却是令人诟病! 在长安城中喝闷酒的令狐冲只因不满青城四秀的名号,便出手将与他无冤无仇的侯人英和洪人雄暴打一通,也因此让青城派与华山派结下了梁子。 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与匪类结交,田伯光是什么人,乃是江湖人人喊打的采花大盗。 古时人们对女子名节尤其极为看重,可这田伯光却偏偏坏了无数女子的清白,事后被他坏了名节的女子哪一个还能苟活于世? 可令狐冲自己却从未考虑过这一点,只因与田伯光数番交手后,二人不打不相识,竟然惺惺相惜起来。 江湖上最令人不齿的便是采花大盗了,可令狐冲明知此前岳不群、宁中则下山四处捉拿这个淫贼为民除害,可他仍在背地里与其结交,实在令人不齿! 令狐冲身为华山派的大弟子,又被岳不群寄予厚望,平日里本该谨慎行事。 可他行事却毫无章法,临事颇有急智不假,可为人又不长脑子,屡次被左道中人利用,可偏偏又乐此不疲! 被向问天欺骗困在西湖湖底,令狐冲都深信不疑,甚至自己惊险逃出生天来,仍是不怪向问天! 究其原因,则是向问天事前曾说明过让他会受一点委屈! 以上或许只能说明令狐冲是个糊涂蛋,不值得深交,却勉强还算是个人物! 不过唯独有一点,却是令徐子义看不起他! 宁中则视令狐冲为己出,从小便将当他做亲生儿子一样照顾,甚至后期还曾多次为了袒护他而和岳不群争论。 可待到宁中则被魔教长老生擒调戏时,令狐冲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师娘,而待到任盈盈遇险时,他就顾不上无兵刃在手直接跳了出来。 当徐子义看出了令狐冲似是对田伯光的死有所不忍后,便想起了这位华山派大弟子的原本轨迹中的往事,因此自然瞧不上他了。 而就在徐子义自顾品尝面前的菜肴美酒之际时,整个二楼却是静悄悄的,无论是令狐冲,还是一旁的天松道人都是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田伯光号称“万里独行”,为人品行自然不值一提,可他的武功却是掺不得假! 这一点,可以从他在各地屡次犯案还能逍遥法外看出来! 不论别的,就论田伯光临死前反手斩出的一刀足可看出! 天松道人身为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的师弟,武功自认不弱,可刚才田伯光那一刀他自认是决计抵挡不住! 然而田伯光刚一刀斩出,便被这人直接一掌给打死了,这一结果,自然让天松道人暗暗心惊。 而且他对于徐子义的究竟是是正是邪,天松道人一时也是摸不清楚,说他是正道中人,可他却对青城派行尽凌辱之事,说他邪道中人,可又一掌了结了田伯光。 想到这儿,天松道人余光则是扫过一旁的令狐冲和仪琳二人,就在刚刚这位华山派的大弟子与那田伯光可是所谈甚欢啊! 这时候酒桌上只有徐子义一人独饮,至于崔镖头三人则好似坐蜡,表情僵硬的坐在那儿。 而在一旁,一身翠绿衣衫的少女却是在偷偷打量徐子义。 徐子义武功极高,五感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有人在偷偷打量自己,抬起头望去,很快便看到不远处一身翠绿衣衫的少女,只见她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只是年龄尚幼。 若要再长上几岁,恐怕又不知让多少少年郎魂牵梦萦了! 见到徐子义目光迎了过来,翠绿衣衫的少女却是仍不闪躲,反而琼鼻一皱,朝着徐子义偷偷吐了吐舌头。 知道自家孙女刁钻古怪的性格,一旁的黑衫老者这时则是忽然轻咳一声提醒道。 听到黑衫老者的提醒,翠绿衣衫的少女这才低下头来。 这时候徐子义当然也认出这对爷孙的身份,正是日月神教长老的曲洋和其孙女曲非烟,他们二人出现这儿,当然与刘正风不久后的金盆洗手有关。 只不过无论是曲洋,还是刘正风,他们二人都将退隐江湖这件事看得太过容易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里是你想要退出就能退出的! 况且左冷禅想要兼并五岳剑派,又怎会放过这一个能够打击到衡山派的机会呢? 想到这儿,徐子义心中则是大感曲刘二人的幼稚。 …… 徐子义在回燕楼内静坐了片刻后,却听长街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积怒凝气的大喝:“青城派余沧海到了,不知阁下何在?” 他这一句话声音极响,当真便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 听到这儿,酒楼内众人无不神色一变,心知这位青城派的余观主今日可真是动了真火。 不过这也极为正常,毕竟青城派的弟子被人在衡阳城这般羞辱,他身为青城派的掌门要是不生气那才奇怪了! 只是这次对手的武功却是极高,说不定今日这位余观主报不了仇不算,恐怕自己也要栽倒这里! “好,总算到了!” 听到正主终于到了,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随即身形一动便落在了长街上。 而在长街对面,则是多出一名面带煞气的矮小道人,这人身形虽然不高,看着体重怕还不到八十斤,然而站在当地,犹如渊停岳峙,颇有一派宗师的气度。 而在矮小道人的两侧,却是多出数人身影,其中一人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 而另外两人则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红脸道人和身穿淄衣的老尼,这三人站在余沧海身后两侧,看样子这次明显是为他助阵而来。 “不知阁下为何要这般羞辱我青城派门下弟子?” 见到徐子义极为年轻,余沧海心中不免多出一丝意外,只是他留意到长街上多出的一具死尸,以及身后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的侯人英三人后,一向极其护短的余沧海,还是忍住心头怒火开口询问道。 由于收了左盟主亲自手书,余沧海这才前来参加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甚至就连图谋林家辟邪剑谱一事也往后拖延了! 他为人看似暴躁,行事上却是极为谨慎,为了给先师长青子报仇雪耻,他一忍就是许多年,甚至亲自躲在暗中观察福威镖局的一举一动。 甚至就连林震南父子家传的辟邪剑法,他也在暗中窥探的一招不差! 余沧海行事如此谨慎,可待派往福威镖局的弟子死伤惨重后,他自然有所忌惮。 青城派的名头极大,可派中高手却只有他一人而已,根本比不上五岳剑派,甚至就连惨遭剑气相争而率领下来的华山派也比不过。 华山派看似也只有大小猫两三只,可除去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外,其夫人宁中则武功也是不弱。 他们夫妇二人齐心合力,加上五岳剑派的名头,江湖上也绝无人敢以小瞧! 而青城派门下弟子虽然众多,可却没有一个成器的,为此余沧海行事可谓是谨慎惯了。 听逃回去的于人豪亲自口述后,余沧海便将对方视为大敌之一,而且事后贾仁达尸体却变得如同没有骨头了一般,全身绵软。 这一幕自然又是让余沧海大为忌惮,心中更是认定了对方正是是暗中觊觎林家辟邪剑谱的高手,于是便将此事暂且搁置! 可是没想到就在他亲自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之际,青城派却又遭人羞辱,门下弟子被人当做牲畜一般拴在马车后任人羞辱,这一幕他自然忍不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听起来也不一般,随手就将侯人英三人穴道点中,此后更是一掌就将十余名青城派震得东倒西歪。 而且更为重要的则是,他从门下弟子的回报中得知,此人掌风好似带毒。 听到这儿,余沧海自然要谨慎应付。 “余沧海,那你又是为何要对福威镖局下手?” 看着面前的矮小道人,徐子义则是冷笑道。 “阁下难道是要为福威镖局出头?” 听到此处,余沧海脸色微变,似是误解了什么。 在他想来福威镖局财力雄厚,倾家荡产请来一名高手为他们出头也不算太难! “不错,我是要为福威镖局出头,林震南已将林家的辟邪剑谱孝敬给了我,我也自然要庇护他们一家。而你们青城派却连挑了福威镖局数家分舵,这分明是不给我面子!” 说道这儿,徐子义笑语气逐渐变冷。 听到了有关辟邪剑谱的消息,余沧海却是瞳孔猛然一缩,看向徐子义目光也是多出了一些别的东西,冷声道:“阁下意欲何为,直说便是了。” 听出徐子义语气不善,明显是来寻他青城派霉头后,余沧海神色一时间也是变得阴冷起来。 全然不被余沧海的阴冷面色所影响,徐子义笑道:“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即可!” “找死!” 听到徐子义所言,余沧海脸色铁青,怒喝一声,就唰的一声拔出了手中长剑,抬手攻来。 他身形虽矮,可这剑法却是不差,众人只听嗤嗤嗤声响不绝,眨眼间功夫余沧海已朝着徐子义攻出十数剑。 围观众人只觉余沧海手中剑影连绵,好似如松之劲,如风之迅。 令狐冲看到这儿,则是额头冷汗直流,心道这青城派果然并非浪得虚名,只是侯人英,洪人雄不成器,未得青城派剑法精髓。 不然当初在长安城中,侯人英二人哪怕只有矮道人三成功力,他就要讨不到好了! 这时候回燕楼上的天松道人二人见到长街上的红脸道人后,也是连忙下楼,至于仪琳和令狐冲也是跟了过来。 “仪琳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一身淄衣的小尼姑,站在红脸道人身旁的定逸师太则是有些意外。 “师父,徒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见到定逸师太,仪琳藏在心中的委屈则是瞬间爆发出来,紧接着便将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 她平日就被定逸师太小心照顾,甚少与外界接触,这一次为了庆祝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喜事,这才被定逸师太带出来要长长见识。 谁料也正是因此,差一点就要遭到田伯光的毒手! 听到这儿,定逸师太脸色难看,看着长街上早已化作尸体的田伯光不禁多出了一丝后怕。 自家徒儿的美貌,她可是最为清楚不过。 若不是今日有人仗义出手,恐怕这清白就要坏在田伯光手中了! “华山派令狐冲拜见诸位长辈!” 这时候令狐冲则拱手向定逸师太等人行礼起来。 “你很好,这次若非你及时出手,后果恐怕不堪想象!” 见到令狐冲,定逸师太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开口道。 而就在这时候,与徐子义交手的余沧海的脸色却是极为难看,他明明抢先出手,占尽了先机,手中长剑却始终进不到徐子义周身三尺之内。 倏地连刺三剑,余沧海仍是无功而返,大感丢了颜面的他则是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光猛是作一圈青影,一瞬间使出了几十剑。 可徐子义仍是气度闲雅,他总能提前一步躲过,身法之高明,远超在场所有人想象。 看到这儿,一旁观战的定逸师太等人不禁神色一变,心中也大为惊异徐子义身法之高明,同时也看出来人有意戏耍余沧海的事实。 面对余沧海使出压箱底的绝活,徐子义则是依旧从容,这几十剑看似来势迅捷不可抵挡,可却仍未奈何住分毫。 反而被徐子义看出他招式已老,以二指夹住了他手中长剑,只听卡的一声,余沧海手中长剑就从中折断。 看到这儿,余沧海不禁胆寒,他这一剑可是灌输进自己的浑厚真气,可来人只是凭借二指就将他手中长剑从中折断。 如此功力,自是让他胆寒! “余观主,你也接我一招!” 看出余沧海脸色大变,徐子义则是大笑一声,陡然间左掌已经击出。 哪怕心知徐子义掌风带毒,可如今的局面却容不得他迟疑半分,只得硬着头皮汇聚全身功力向前轰出一掌。 只不过他这一掌,却是用上了摧心掌的掌力。 二人肉掌相触,徐子义身形只是微微一颤,可余沧海整个人却是犹如破麻袋一般直接倒飞出去,人还在空中就鲜血狂徒。 “余掌门!” 见到余沧海不敌败北,身后掠阵的好似财主般的中年男子却是随之脸色大变,连忙身形一动就想要隔空借助余沧海。 他身为此地的主人家,让客人受伤就已是丢大脸,再让余沧海伤势加重的话,就罪责难辞了! 然而他刚一接手,余沧海矮小身体上所带来巨大的冲力,却是让中年男子脸色再次一变,本以为对方掌力已经有所衰减,可这巨大的冲力却是差点震得他脱手。 好在身旁的红脸道人及时出手,这才避免这一结果。 “余观主,不知我化骨绵掌的掌力如何?” 看着被人接住的余沧海,徐子义则是笑道。 余沧海的武功,不算弱,可也算不上强! 尤其刚刚那一手摧心掌的掌力,也让徐子义颇为惊叹,要知道他此前与田伯光交手时,以肉掌震碎田伯光手中长刀,他都未曾有过这般感叹! 这摧心掌掌力阴柔无比,专攻人内腑,其中阴毒之处简直和他学自毛东珠的化骨绵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原着余沧海曾与田伯光斗了数十招仍不分胜负,余沧海曾自忖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算再斗三四百招,可也并无必胜把握。 然而田伯光面对有心要取他性命的徐子义时,却也不过挡不过三招就一命呜呼! 余沧海败在徐子义手中,自然也算是顺理成章! 第五十章 夺人(四千大章) 化骨绵掌?” 听到徐子义所言,刚被人救下来的余沧海脸色无比苍白,右掌发紫红肿的他,这时候眼神里则多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 他门下弟子贾仁达的尸体,他可是亲自检查过了,尸体好似变得如同没有骨头了一般,全身软绵绵的! 余沧海自认也算是一派武学宗师,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功,他无不熟悉,可却唯独没有见识过这样一门邪门武功! 受了此招者,外表看似毫发无损,可是体内骨骼却会其软如绵,处处寸断,这一点比起他们青城派的摧心掌也是不逞多让。 他们青城派摧心掌中招者也是外表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可是心脏中却会裂成七八片而死。 只不过而这化骨绵掌的威力,甚至还要比他们青城派的摧心掌还要更胜一筹,心中不由想起贾仁达凄惨死状,难免有些恐惧。 至于一旁定逸师太三人听到这儿,则也是面露凝色。 由于贾仁达死状过于凄惨,余沧海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江湖上何处多出这样一门邪门的武功,思量再三后,还是向定逸师太三人开口请教道。 只不过定逸师太三人武功虽高,可也未曾听闻过这般邪门的武功,因此定逸师太三人也得知了世上竟会有这般邪门武功! 听闻徐子义所言,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好似中年财主的男子便与身旁的红脸道人对视一眼,二人手掌探在余沧海肩头,同时想用自身深厚内力助他驱除这股掌力。 见到二人动作,一旁的定逸师太就猜出二人用意,连忙向前跨出半步,双眼则紧紧盯住了不远处的青衫男子,唯恐他突然暴起发难。 定逸师太心底虽然也不齿余沧海的为人,可他毕竟是青城派的掌门,加上这次又是为见证衡山派的刘师兄金盆洗手而来,岂能视他死在此处! 看出定逸师太在暗地里防备他,徐子义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介意。 定逸师太三人的身份,徐子义早就认出来了,一身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宛若乡下土财主的中年男子,则是这次金盆洗手的主角刘正风。 而另外一名身材魁梧的红脸道人,便是泰山派如今的掌门天门道人,此人性情火爆,嫉恶如仇,也可算是个正人君子,只是缺少手段,被左冷禅蒙在鼓里在泰山派里安插了无数眼线。 这三人的武功自然可算得上如今江湖的一流水准,只不过比起徐子义来还是相差明显,这并非是徐子义自己过于自夸。 而是接连经历了三个世界的武学积淀后,徐子义一身武功远非寻常高手可以,就算放在大唐世界徐子义也可算是青年一辈中的翘楚。 在笑傲江湖中,徐子义早已跻身天下顶尖高手之列,能被他视为对手的人,江湖上不超过五个人。 正道之中有少林寺的方丈大师,武当的冲虚道长,以及隐居在华山思过崖内的风清扬。 而日月神教中,则有东方不败以及被囚禁在西湖湖底的前教主任我行,至于其他人,皆不被徐子义放在眼中。 若是化骨绵掌的掌力,让少林寺的方证大和尚来解,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可若是眼前这二人吧…… 想到此处,徐子义在心中微微摇头。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余沧海忽然口中喷出鲜血,而刘正风和天门道人则是身形一颤,原本搭在余沧海的肩头右手被震脱了不算,二人也同时被这股力量给震退了数步。 刘正风与天门道人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满是惊骇之色! 本以为已经高看了青衫男子,不料却还是小瞧了对方,本想合他们二人之力为余沧海疗伤并且驱除掌力,没想到二人真气刚探入余沧海体内,就被对方潜伏在经络中的一股真气给击退了。 刘正风与天门道人成名多年,二人的内力自然不会太弱,可是二人合力却连这一股潜伏余沧海体内的真气都逼不出来,实在令人诧异! 当然这其中也有二人顾忌重重有关,毕竟他们是救人而非杀人,即便抛开顾忌即便强行驱除了余沧海体内的真气,余沧海也距离死期不远了。 想及此处,刘正风和天门道人也大感幸运,心道刚刚力道再大一点恐怕余沧海不死,也要变成废人了! 看到余沧海口吐鲜血,伤势加重,定逸师太则连忙拿出衡山派的疗伤圣药白云熊胆丸给余沧海服了下去,这才见他脸色有所好转。 一旁的天松道人和令狐冲等人看到这儿,则也是不住大惊失色。 天门道人身为泰山派的掌教,功力深厚,而刘正风则身为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的师弟,一身武功可想而知。 然而今日这二人联手,却是反而被潜藏在余沧海体内的真气给击退了,这一幕若是传到江湖上去了,恐怕也无人相信!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刘正风二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见到余沧海面色煞白,伤势又加重了,身为主人家的刘正风只得拱手说道:“在下刘正风,不知阁下可愿看在我的薄面上与余观主化干戈为玉帛?” “化干戈为玉帛?”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 “这就要问余观主了,就怕我一时之仁放过了他,日后福威镖局却因此而灭!” 听出了刘正风想要做和事佬,徐子义冷笑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刘正风三人也是不禁皱眉,他们三人可是老江湖了,江湖上有关青城派的传闻,他们三人也并非没有耳闻。 青城派出手覆灭福威镖局长沙分舵的消息,自然也瞒不过刘正风这个主人家。 他心中虽然不喜余沧海的霸道,可事已至,加上他又要金盆洗手不愿节外生枝,于是此事便接了过去。 “阁下为福威镖局出头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余观主的爱子却是死在福威镖局手中,他寻福威镖局报仇也是理所应当!” 一旁的天门道人则是皱眉说道。 他为人一向嫉恶如仇,可今日青城派与福威镖局之间的恩怨,事出有因不错,可余沧海手段也是过于毒辣一点。 天门道人不喜青城派牵连无辜的做法,不过为了大局考虑,这时还是少见替他开口说道。 “你们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青城派门下的弟子都能将林家祖传的辟邪剑法使得一招不差,你们自己说说余观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天门道人,徐子义则是冷笑问道。 听到这儿,刘正风和天门道人二人则是微微一愣,最后还是脾气火爆的定逸师太开口问道:“阁下所言可是属实?” “此事自然属实,师太如若不信的话,可以私下证实!” 说道这儿,徐子义则是看着早已盘膝调息起来的余沧海。 余沧海本来就受伤颇重,又经过刘正风和天门道人的好心出手,又是伤上加伤,自顾不暇他自然没有心思理会其他了。 听到徐子义所言,定逸师太则是抬头看向了一旁天门道人和刘正风,见到他们二人都是对此沉默不已,显然此事并非从中杜撰。 “冤家宜解不宜结,阁下不相信余观主,不知可信得过我们刘某人?” 沉默片刻后,还是刘正风开口说道。 “不是我信不过刘二爷……” 见到刘正风要为余沧海作保,徐子义神色则是略显古怪。 心道你自己都要大祸临头了,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能替别人担保! “如若阁下不信,我也愿为余观主作保!” 见到徐子义有些犹豫,天门道人则是开口道。 而徐子义仍是摇摇头。 “贫尼也为余观主来作保!” 这时候身旁的定逸师太则也站出来说道。 “若是换做平日有三位亲自为人作保,我自然要卖几分薄面,只不过此事牵扯太多,如有不慎将会让我失信于人! 说道这儿,徐子义不禁摇摇头。 听出徐子义明显话里有话,脾气急躁的定逸师太便直接开口道:“阁下有话直说便是!” 看着定逸师太,徐子义说道:“若想我放过余沧海也很简单,就看师太可愿舍得割爱?” “此话何解?” 刘正风皱眉问道。 “我今日偶得一门奇功,需要二人同练,不知师太可愿割爱?” 徐子义话说道此处,目光却是落在了一旁楚楚动人的仪琳身上。 缺少一头柔顺长发的仪琳,却依旧不减光彩靓丽,楚楚动人的她,甚至还多出一丝圣洁味道! 看着这般少有心底善良纯洁之人,徐子义一时也不禁在她身上多做打量! “好胆!” 听到徐子义所言,莫说定逸师太露出一丝怒容,就连身旁的天门道人也是如此。 仪琳虽然年不过十五六岁,也早已剃度出家,可缺少一头青丝的她,淄衣下仍是难以遮挡妙曼身姿。 更不提其容貌,也是少有的美丽无比! 心知自家徒儿容貌的定逸师太,这时候就将徐子义的一番话视为了歧义。 二人同练的武功,莫不就是双修了! 听到此处,定逸师太不由勃然大怒,性情火爆的她也不给徐子义解释的机会,直接拔剑攻来,她这一出手便使出了恒山派的万花剑法。 心知来人武功之高,唯恐定逸师太有失,刘正风和天门道人也心有默契跨出一步,要助定逸师太一臂之力。 定逸师太持剑疾刺,身形奇快。 恒山派的剑法大多绵密严禁,而她手中所使得万花剑法却是恒山派少有一门主张攻伐的剑法。 旁人只觉长剑飞舞,好似一朵朵花绽放似得,让人顿感心旷神怡! 而一旁的令狐冲看到这儿,便看出了她这巧妙剑招间实则暗藏杀机,自是忍不住叫好。 他身为华山派的大弟子,眼光自然不俗,如今见到定逸师太使出了恒山派的剑法,也是不禁感叹五岳剑派,果然剑法各有所长。 只是眼见定逸师太持剑攻来,徐子义则是不见慌乱,微微一笑的同时左右双手凭空化圆,顿时他双掌间便传来一股莫大黏力。 长剑距离徐子义不过二尺,可却极为反常的停住不前,紧接着反而跟着徐子义左右双掌转动,可谓是诡异极了! 定逸师太见多识广,可也未曾遇到过这般局面,一时间脸色顿时憋得胀红! “师太,我来助你!” 见到定逸师太落入下风,刘正风这时也顾不得以多欺少,身形一动就挥出一掌想要解围。 徐子义轻哼一声后,便稍稍发力,紧接着就见定逸师太手中长剑便隔空断成数截。 二人看似是隔空交手,实则是比拼内力,一招不敌后,定逸师太便吐血后退数步。 而徐子义则以左右双掌与刘正风和天门道人二人同时交手,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刘正风和天门道人二人便脸色惨白,嘴角渗血,同时向后连连退出数步。 凭借机会,徐子义便闪身抓向了仪琳,一旁的令狐冲想要阻拦,则被徐子义一脚直接踢飞。 眨眼间功夫,徐子义身形就带着仪琳身形进了回燕楼。 定逸师太三人身受内伤,这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去。 “烟儿!” 不过又听楼内传来一阵怒吼,很快就见徐子义手中又多出一名绿衫少女抽身离去。 而在他的身后,一名黑衫老者则是追了出来, 看到这儿,身受内伤的刘正风神色却是微微一变。 不过这时候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却顾不上关注这一点,目光全然被青衫男子吸引的他们,这时候心中则是大骇。 因为在他们看来徐子义年纪虽轻,可一身武功却是高得离谱,恐怕已经不亚于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了! 待到徐子义身影从众人视线消失后,定逸师太不由面色变得铁青,心中不禁担忧起仪琳的安危起来。 可就在这时,众人耳边却是传来徐子义的声音。 “定逸师太,我暂借贵徒三日,三日后便会亲自将她送回!” 听到这儿,原本面色铁青的定逸师太神色这才有所缓和。 “此人武功之高,简直世间罕有,若真如他所言,倒是不必担忧!” 目睹徐子义身影远去后,刘正风则是开口说道。 仅从对方收了福威镖局的东西,就信任承诺为其出头来看,此人倒也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 而且就在此前,“万里独行”田伯光又被此人亲手所杀,从天松道人和令狐冲等人口中的描述来看,对方明显瞧不起田伯光淫掠妇女的行径。 随后又听刘正风叹道:“只是江湖上多出这么一位高手,也不知是福是祸!” ps:感谢桀骜的小牛打赏的一百起点币! 第五十一章 传功 一身黑衫的曲阳本来是在做壁上观,身为日月神教长老的他,自然不能在定逸师太等人面前表明身份。 因此见到徐子义忽然出手击退刘正风三人后,他还是忍住并未出手相助。 可是不料徐子义掳走仪琳后,途中又在他眼皮底下掳走了曲非烟,由于出手之快,曲阳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待到他察觉后却已是迟了,他一路跟在徐子义身后紧追不止,可仍是无济于事! 因为徐子义轻功之高远超他的想象,即便怀抱二人,曲阳催动轻功仍是追不上对方,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身影的越来越远,最后直至彻底消失在前方。 而仪琳和曲非烟被徐子义掳走之后,则只感着眼前风景极快向后掠去,仪琳胆子小,不敢睁开双眼。 而曲非烟却是恰恰相反,生性古灵精怪的她则是睁大双眼,颇感兴趣地打量着眼前一切。 半个时辰,徐子义身影已到了衡阳城外五十余里的一处偏僻荒山中,看到不远处有座废弃山神庙,于是便停了下来。 “好了,就是这里!” 徐子义说道这儿,便随手将二人放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 落地之后,一身翠绿衣衫的曲非烟则便好奇打量起了这座荒废许久的山神庙。 而在她的身旁,一身淄衣的仪琳一双妙目之中泪水滚来滚去,眼见便要哭出声来。 她自幼就在恒山的白云庵中长大,平日深得定逸师太和一众师姐照顾,所以性子素来单纯。 见到徐子义为了出手掳走她,出手打伤了定逸师太,这一幕自然让仪琳心中难过。 加之定逸师太怒斥对方,仪琳便将徐子义误以为是另一个田伯光。 见到仪琳一双妙目含泪,曲非烟便抓住了她左手,说道:“好姊姊,别哭了,他不是坏人!” “你倒是不怕我!” 听到曲非烟安慰仪琳的话语,徐子义则是不禁多多打量起了眼面前一身翠绿衣衫的少女。 曲非烟回头看了徐子义一眼,则是答道:“你又不是坏人,为什么要怕你?” 听到这儿,徐子义不禁莞尔。 曲非烟冰雪聪明,又精灵古怪,性情刁钻古怪之处又颇似黄蓉,知道自己瞒不过她后,徐子义也在假装凶恶了。 “他不是坏人?” 听到曲非烟安慰她的话,一旁双眼含泪的仪琳则是有些不解。 “好姊姊,你试想一下,他若是有歹意,早就点了你我的穴道!” 看着单纯的仪琳,曲非烟则是笑道。 或许曲非烟这番话起了效果,仪琳眼底的泪花便顿时止住了。 “可是……” 似是想起了被徐子义打伤的定逸师太,仪琳开口道。 “小师父,你是想说我为何打伤定逸师太吧?” 徐子义一眼就看出了仪琳心中的疑惑,则是笑道。 “不错……我不什么小师父,我虽是出家人,但还但不得小师父一称!” 听到徐子义这般坦诚,仪琳惊讶之下便点点头,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又开口补充道。 “定逸师太为人心底善良不假,可其性情暴躁,一时是和她讲不清楚的,加上我传你们二人的武功不俗,越少人知道内情越好!” 看出仪琳心里的疑惑,徐子义这时候便解释道。 听到这儿,曲非烟眼中不禁多出一丝惊喜:“你当真要传我们二人武功?” 徐子义的武功,她可是亲眼见识过了,自家爷爷与刘正风私下相交多年,二人也曾多次切磋武功,只是却不分伯仲。 而徐子义却仅仅一人,就连败青城派的余沧海和刘正风和定逸师太等四名高手。 曲非烟年纪虽小,可见识却是不一般,自然看得出徐子义武功的厉害。 徐子义微道:“我既然说了要传你们二人武功,自然不会反悔!” 挑选仪琳和曲非烟为这门武功的传人,徐子义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他在此界待得时间并不长,若是贸然传功,日后自然免不了要为此界留下麻烦! 仪琳心地善良,曲非烟精灵古怪,二人性格互补,倒也算是一个不错传人! “这门武功修炼需要二人同练,而且需要二人之间也需坦诚相待,所以我才挑了你们二人当做传人!” 看着曲非烟二人,徐子义则缓缓解释道。 “坦诚相待?” 听到徐子义这句话,曲非烟则不禁眉头微皱,冰雪聪明的她一时也没能理解徐子义这句话的原意。 “由于创出这门武功的前辈另辟蹊径,从旁门左道力抢上风,练功时全身热气蒸腾,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时发散,无片刻阻滞,否则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 看出曲非烟心中疑惑,徐子义再次解释起来。 听到徐子义解释这般详细,饶是古灵精怪的曲非烟也不禁小脸微红,至于仪琳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仪琳这时候则是有些犹豫道:“这门武功需要人不着片缕,会不会是邪派武功?” 她身为恒山派弟子,平日里又在定逸师太循循善诱下,对正邪之分也有着明显印象。 “邪派武功,你却是猜错了,当初创出这门武功的前辈,可是一位奇女子,其才情容貌冠绝天下,她若有意的话甚至可以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 看出了仪琳的犹豫,徐子义则摇头介绍起了林朝英的生平。 听到创出这门武功的前辈,乃是一位才情容貌都冠绝天下的奇女子,一身翠绿衣衫的曲非烟双眼则是多出了一阵小星星。 “我传你们二人口诀,伱们二人就在此修炼,我在外面替你们护法!” 见到仪琳不在开口质疑后,徐子义接下来便开口将经文传给了二人。 随后将山神庙的门板拆下来,一面放在地上供二人修炼,令一面在挡在墙角,就走出了山神庙。 “好姊姊,我们开始吧!” 听到徐子义所传经文后,曲非烟便含笑道。 “等一下……” 然而这时候的仪琳则是有些害羞,她从小就长在白云庵,可记事起就从未在师姐,师妹同睡了,更不提还需不着片缕。 “好姊姊,你难道是在害羞吗?” 看着脸颊升起丝丝红晕的仪琳,曲非烟捂着笑道。 随后也不管仪琳反抗,曲非烟便伸手帮她脱起了淄衣,只是片刻后,却听得曲非烟忽然惊叹道:“好姊姊,你真美!” 守在庙外的徐子义,听到里面传来女儿家的打闹声,则是不住摇头,又向前走了数十米,寻了一处凉快的树下闭目养神起来。 在他看来,这“辟邪剑谱”似是出自古墓派的“玉女心经,可究竟二者是否有关系,徐子义也不敢确定。 现在只看合曲非烟,仪琳二人之力,能否渡过第一关,若能渡过,自然就证明了徐子义的猜想。 心知接下来只能静静等待,徐子义便在这大树下闭目养神起来。 第五十二章 功成 “辟邪剑谱”全篇经文最难就在入门第一步,如若不挥刀自宫,强行修炼,就会欲火如焚,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徐子义接连尝试数次,还是被卡在第一关。 树荫下的徐子义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却是在运转九阳神功尝试冲击下一个穴道。 其实说起来,武学一途,最后大多都是殊途同归。 比如说太玄经,若练到最后,将全身数百处穴道串成一条内息,内息汹涌澎湃,如一条大川般急速流动起来。 这一点和九阳神功大成后也是类似,若想要九阳神功大成,熬过全身焚身之苦还不算,须得打通周身百余枚穴道。 光是这两点就足以难住九成九的人,而如若扛过这两点后,九阳神功大成后,内力自生速度奇快,无穷无尽。 看似言语描述与太玄经相差地别,其实本质上还是一样,既然能打通全身上下百余枚穴道,自然也能做到可将全身百处穴道串成一条内息。 只是这两门同样难以修炼,太玄经需要勘破知见障,而九阳神功大成也需渡过两道难关。 就在徐子义运行九阳真气尝试又一次冲击穴道无果后,又开始让九阳真气环绕经脉运行一周,身子便如灌甘露,大为缓解身体上疲意,丹田内的氤氲紫气也是比之前多出了一缕。 这一缕氤氲紫气看起来极少,可此事若是被旁人得知了,恐怕也会被震惊到语无伦次。 他们苦修无数寒暑,修炼许久才有徐子义今日这次收获,若让他们得知事情真相,则会心中大感极为不公平。 当然这其中也比九阳神功的神异有关,作为斗酒僧当年借鉴“九阴真经”而创出的神功,九阳神功也同样具有易筋洗髓之效。 加之徐子义借鉴大唐武学体系,第一次尝试运转内力冲击涌脚底的涌泉穴后,自身真气有所增长,就让徐子义大感惊喜。 虽然每次增长也不过那么一缕,可正所谓滴水石穿,他日徐子义自身内力必定能达到高深莫测之境。 九阳真气环绕全身运转以后,徐子义顿感周身暖洋洋的,多日来的舟车劳顿带来的疲惫尽除。 “好姊姊,我们练成了!” 而这时候,山神庙内则也传来了曲非烟二人的惊喜声。 听到这儿,徐子义顿时起身,心道果然如此。 片刻过后,这才见到曲非烟和仪琳的身影,这时候的曲非烟好似一只快乐的燕子一般,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就飘出一米之外。 看到这儿,仪琳则是不禁极为吃惊地捂住了小嘴。 她平日就在恒山上修行,见惯了本门师姐妹修炼轻功身法,可刚刚曲非烟身法之轻柔,远胜修炼恒山轻功的同门师姐。 甚至就连师父定逸师太,也绝没有曲非烟这般轻松! “妹妹,你刚才身法真漂亮,就像只蝴蝶一样!” 看到这儿,心思极为单纯的仪琳这时候则由衷赞道。 “我的好姊姊,这你也能做到啊!” 看着这般单纯的仪琳,曲非烟察觉到自己如今身轻体柔后,说话间又挽住了仪琳左手,脚尖一点地面,二人就飘向了半空中,其间二人只是落地轻点数次后,就极为轻松落在了徐子义面前。 从山神庙到徐子义面前,少说也有百米之遥,而她们二人其间只是落地借力数次,就如此轻松落到了徐子义身前。 察觉到自己身轻足健后,仪琳也是不禁变得惊喜,生性单纯她双手合十,则是极为恭敬朝着徐子义施礼道谢起来。 至于曲非烟则是咯咯直笑,挽着仪琳的道:“多谢徐大侠传功大恩,小女子曲非烟无以回报,只得在此恭祝徐大侠长命百岁了!” “你这个丫头古灵精怪,若是再少点刁钻古怪的习性或许更讨人喜欢!” 看着面前颇为秀气的少女,徐子义这时候则是摇头道。 “仪琳你比她年长,以后可要拿出些姐姐的气势来,好好管束一下这丫头,不然日后说不定这丫头就会招惹上不该惹的人,直接横死街头了!” 对于原着中曲非烟的死,徐子义一直以来有些意难平! 前世的他自幼未曾得到过半点父母关爱,于是对于同样同病相怜的曲非烟,心中也是有些联系。 只是话本中的角色,始终比不过眼前活灵活现的真人,待到真正和曲非烟相处后,徐子义这才发现这个丫头聪明才智有,可却不知收敛。 甚至其刁钻古怪之处,远胜黄蓉,话本的角色这般性格则会让人物变得充实起来,可是真人如此性格,相处久了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 因此在最后,徐子义这才少有语重心长道。 随后徐子义又看向一旁的仪琳叮嘱道。 听到徐子义这般说自己,只有十三四岁的曲非烟自然不太满意,只是微微噘嘴她,却反而露出女儿家最为娇憨可爱以免。 沉默片刻后,曲非烟不满道:“徐大侠自己不就是这么行事吗?” “可是我的武功足够高,天下虽大,可能被我视为对手人,不过五指之数,而且我也很确定,这些人有大半不愿来找我的麻烦!” 看着一旁的曲非烟,徐子义淡淡道。 听到徐子义这番言语,曲非烟不禁一愣。 他的这番听起来过于直白,可其中却是有几分道理。 “你们二人日后修炼这门武功时,仍需二人同炼,切记这一点,如若单独一人修炼,便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在最后徐子义又叮嘱道。 “好了,你们二人在此再待上一日,明日我便带你们回去!” 见到曲非烟和仪琳成功修炼入门,终于证实自己心中猜想的徐子义则又开口说道。 “这么快?” 曲非烟听到这儿,则是有些意外。 一直以来,她就是形影单只。 平日也没有几个适龄好友,刘伯伯家的女儿虽然待她不错,可毕竟不会武功,二人相处时也没什么好聊的。 可面前的仪琳却是有些不一样,她心底单纯善良,做起事甚至有些单纯的可笑,可在她身旁相处,甚至让她有了一丝依赖感。 “你们二人回去后继续来往即可,放心,我会向定逸师太解释清楚!” 明白曲非烟心中的担忧,徐子义缓缓说道。 看出了曲非烟眼中的不舍,徐子义则是大致猜出了这个小丫头心中的想法,作为魔教长老曲阳的孙女,她的父母自小就离世了。 因此在原着与仪琳第一次相遇时,甚至面不改色开起了自己父母的玩笑,看似有些无情,实则背后深处,却是令人大为难过。 仪琳行事单纯的可爱,可身上却有一种圣洁光辉,原着中的田伯光也是因此,最后心甘情愿拜在她膝下。 小姑娘平日没有遇类似到母亲角色的女子,与仪琳相遇熟识后,难免会将其视为可以依赖的人! 第五十三章 刘府 待到曲非烟和仪琳二人成功将“辟邪剑谱”练至入门境界后,证实了自己猜想后的徐子义,便也如约带着二人朝着衡阳城赶去。 待他们一行人踏进衡阳城不久后,徐子义就察觉有人在暗中打量他们一行人,不过对此徐子义也并不在意,此行他本来就是要如约将二人送还。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人找到了他们。 “阁下可是徐大侠?” 来人则是两名身穿素雅颜色的劲装汉子,他们二人远远见到徐子义便拱手行礼道。 “在下衡山派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有义,我等奉家师之名,特地在此等候!” “恒山仪琳见过二位师兄!” 这时候一身淄衣的仪琳也向向大年二人行礼。 “师妹客气了!” 见到仪琳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胁迫模样,向大年二人心中高悬的石头这才落下。 随后便在向大年和米有义二人的带领下,徐子义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刘府。 由于今日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大好日子,各路宾客络绎不绝,府内外好不热闹。 正在招呼其他贵客的刘正风,这时候听到弟子来报,得知徐子义如约而来,刘正风便忙向其他人告罪,亲自出门迎接。 “徐大侠亲自道来,刘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刘正风拱手说话间,余光也是扫过紧跟在徐子义身后的仪琳二人身影,见到二人安然无恙,不像是受过强迫模样,刘正风这才放下心来。 “仪琳!” 然而就在这时候,却听耳边传来了定逸师太的声音,很快就见到定逸师太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师父!” 见到定逸师太现身,仪琳也眼露惊喜。 自从被徐子义带走后,她就一直心系定逸师太的安危,见到她如今并不大碍,自然也便放下心来。 “徐子义!” 这时候天门道人也是含怒出现在了定逸师太身旁。 他为人正直,可脾气却是暴躁的厉害,当日他与刘正风,定逸师太三人联手仍败在徐子义手中不说,更是让他掳走了恒山派的弟子。 他可不信徐子义临走时的说辞,只是见到徐子义身后安然无恙的仪琳二人,却是明显有些意外。 原本心怀怒火的他,这时候则有些明显不知所措起来。 好在徐子义知道他性情如此,不愿和他一般计较! “仪琳,你跟我来!” 看到自己弟子安然归来,定逸师太心中是松了一口气,可想到仪琳毕竟是女儿家,心中又不免多出一丝担忧,于是当即便拉起仪琳的手,就要将仪琳带到无人之处,仔细盘问。 可在这时,一身翠绿衣衫的曲非烟却仍是紧跟在后。 “小姑娘,我们师徒有话要说,你暂且退避一下!” 认出了曲非烟正是当日被掳走另一名少女,定逸师太便向她开口说道。 “我和姊姊同修一门功法,师太您有什么话问我也可以。” 曲非烟自然看出定逸师太这时候要问什么,于是便咯咯笑道。 “同修一门功法?” 听到这儿,定逸师太明显有些惊讶。 看到府内外来往宾客众多,刘正风于是便说道:“此处不是说话地方,诸位且随我来!” 待到徐子义来到大厅,只见里面除去福威镖局的崔镖头三人外,还有一人黑须书生待在这里,见到刘正风亲自带人走了进来,他眼中也是不禁多出一丝异色。 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他自然认识的,而唯独那一名青衫男子在他看来有些陌生,联想近日来衡阳城的传闻,心一动的他便拱手请教:“敢问可是斩杀田伯光的徐大侠吗?” 徐子义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黑须书生亲自向行礼问候,徐子义自然也要卖他几分薄面。 “在下久居荒野,不知先生是……” 看着黑须书生看似文质彬彬,实则呼吸却是沉稳有力,明显是修为不俗,一时间徐子义也是有点好奇。 黑须书生道:“在下闻天物!” 听到对方自报姓名,徐子义也很想起了对方的来历,于是笑道:“原来闻先生,听闻先生一对判官笔出神入化,是点穴打穴的高手!” “鄙人这点武功,比起徐大侠可是相差太远了!” 想到这几日城中有关这位徐大侠的传闻,闻天物则是摇头苦笑道。 他这番话可谓是真心实意,他武功不弱,在江湖略有薄名不假,可在座人,哪一个不比他武功高明,名气不如他大呢! 定逸师太身为“恒山三定”之一,武功极高。 天门道人贵为泰山派掌教,无论武功,还是江湖上的名望都远非他可比拟的! 而此地的主人刘正风,身为衡山派掌教莫大的师弟,一手剑法在江湖上是极为有名! 然而这三人联手,却还在败在了徐子义手中。 当日长街一战过后,徐子义的名头可谓是极为响亮! 加上如今身受内伤,被迫在刘府内修养的青城掌教余沧海,天下正教有名的高手,已经小半败在此人手中。 听到闻天物的称赞,除去天门道人冷哼一声外,其他人都是沉默无语。 先不论徐子义的行事作风,只论他的武功,定逸师太三人可谓是输的心服口服。 “仪琳,你将这几日的经过完整告诉我,若是其中受过什么委屈也不要怕,师父会为你做主!” 看着神色依旧纯真的仪琳,定逸师太余光又扫了扫一旁曲非烟后,这才开口问道。 “回禀师父,徒儿并没有受什么委屈,只是被那位徐大侠传授了一门武功要与曲姑娘一同修炼,只是” 仪琳天性单纯,说道此处,脸颊上却是不禁多出一丝红霞来。 即便她与曲非烟早已同修数日,可是每每想起此事来,仍是不禁大感羞涩。 “只是什么?” 看着仪琳脸颊微红,定逸师太唯恐爱徒吃亏连忙追问道。 “只是每日与曲姑娘修炼武功时,需要赤身裸体……” 仪琳话说道这儿时,声音早已低若蚊蝇,整个人更是羞得低下头去。 这个傻姑娘!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是大感无奈,心道这仪琳太过单纯了。 定逸师太道:“胡闹!” 听她话这意思,不知说仪琳说话不知收敛,还是指徐子义所传的功法。 随后又听她说道:“这种邪魔外道的功法,你也肯练?” “师父!” 听到这儿,仪琳则是有些委屈。 “定逸师太,这你可猜错了!” 看着眼光拘泥前人的定逸师太,徐子义这时候则开口说道。 闻言,定逸师太怒气冲冲道:“难道贫尼说的还不对?” 听到徐子义并未轻薄于仪琳,定逸师太心中本来还对误解徐子义多出一丝愧疚,然而听到他竟然传授自己徒儿需要坦身露体的武功,心中又不由多出一丝愠怒。 “这门功法可是当年林朝英女侠所传,其人无论才情容貌都是冠绝天下,乃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 明白今日不将事情说清楚,以定逸师太的顽固,肯定会禁令仪琳继续修炼此功。 “林朝英女侠?” 时隔数百年之久,定逸师太自然没有听闻过她的大名,语气也不禁存疑道。 徐子义道:“这位林女侠当年极少在江湖上露面,师太当然没有听闻过她的大名,不过如若提起另一人的名字,定逸师太恐怕就有印象了!” 定逸师太追问道:“是谁?” “全真教的祖师重阳真人!” 看着面前的定逸师太,徐子义则提起一个人的名字。 “重阳真人!” 听到这儿,定逸师太和天门道人忽然对视一眼。 重阳真人的名字,定逸师太自然听闻过,作为道家的前辈高人,哪怕时隔数百年,仍有人在传诵他的大名。 甚至江湖上也有传闻,五岳剑派中的华山派相传便是由全真弟子所创。 “不错,当年那位重阳真人曾在华山论剑击败各路群雄,夺得魁首之名,而这位林女侠的武功除去重阳真人,天下间无人是其对手,甚至还曾与重阳真人交手中隐隐占据上风!” 看着众人,徐子义接着又缓缓介绍起了这位林女侠的生平。 徐子义紧接着又追问道:“师太,你说这位林女侠所创的武功会是邪门歪道吗?” “可是习武哪有坦身露体的?” 被徐子义一番抢白,定逸师太这时候的辩解则是有些强词夺理。 “重阳真人昔年技压群雄,所创出的武功自然非同一般,林女侠为了压过重阳真人一头,这才另辟蹊径,自旁门左道力创出了这门旷古绝今的奇功!” 徐子义只是打量了一下定逸师太,随后便解释道。 “林女侠乃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难道师太也忍心让她的心血就此失传?” 看出了定逸师太有些犹豫,徐子义又开口道。 “这位林女侠后世自称古墓派,曾与在峨眉山开宗立派的郭襄女侠也有过一段渊源,这件事也大可向峨眉派求证!” 最后,徐子义又补充道。 听到徐子义这一番言语,定逸师太久久无语。 重阳真人的大名,她自然是听闻过,至于徐子义所说的华山论剑一说,她却未曾听闻过,不过眼见徐子义言辞真挚,倒也不像是有意作假。 “定逸师太,这位徐大侠所言非虚,我可以作证!” 这时候身为主人家的刘正风却是开口说道。 “当年我刚拜入门中时,就听闻门中长辈谈论过江湖往事,其中就提起过当年全真教,以及同在终南山的古墓派!” “哦!” 眼见刘正风站出来作证,定逸师太这才不疑有他。 衡山派传承极久,相传曾在南宋年间就有弟子行走行江湖,定逸师太也知晓这一点,于是也不在怀疑。 徐子义看了看曲非烟和仪琳后,便开口道:“师太,你我虽有间隙,可这门武功毕竟林女侠一番心血,日后还望能促成仪琳二人同练,莫要让这门武功就此失传武林!” 闻言,定逸师太道:“既然不是邪魔外道的武功,我又阻她们作甚!” 说话间,定逸师太又是打量起了一旁的曲非烟,见她年龄还比仪琳还小上数岁,正值青春可爱,一时间心底里倒也不再防备。 同时心道,难道真是我错怪此人了? 想到此处,看着面前一身青衫的徐子义,定逸师太心中一时倒是多出一丝愧意来。 见到定逸师太不再阻拦,曲非烟便牵着仪琳的手快步朝着内府走去,她朋友不多,可是刘府的姐姐也算一位。 如今又多一位好友,自然想要与人分享! 在定逸师太面前解释清楚后,徐子义这时候则又看向了刘正风道:“刘三爷,我今日前来除了归还恒山派的高徒以外,今日则是想要借你笑傲江湖的曲谱一观!” “笑傲江湖的曲谱?” 听到这儿,刘正风看似神色如常,心底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他与魔教长老曲洋因为音律而结识,二人进而成为莫逆之交,他们一人吹箫,一人弹奏古琴,最后合力创出了一曲“笑傲江湖”之曲。 只是此事极为隐秘,外人根本无从得知,而徐子义又是从何得知? ps:已有的副本有飞狐外传,笑傲江湖,连城诀! 不知接下来该选择什么副本,金老的倚天和侠客行,还是古龙? 第五十四章 金盆洗手(伪四千) 在江湖上衡山派刘三爷的名头极为响亮,可对于徐子义眼里刘正风的名头却是不值一提,唯一的吸引他的东西,便是与曲洋琴箫合奏创出了一首“笑傲江湖”之曲! 早在前世徐子义就对于刘正风和曲洋二人合奏的“笑傲江湖”之曲极为感兴趣,如今来到从界,自然要借其曲谱一观。 大厅内,刘正风却是脸色大变。 五岳剑派与魔教连年相斗,结怨极深,早已到了难以化解的一步。 尤其是五岳剑派中各派都曾有长辈死在魔教妖人手中,如此血海深仇又怎能轻易化解,而刘正风与曲洋私下结交正是犯了自古正邪不两立的大忌! 因此刘正风心中这才萌生退意,想要金盆洗手早日退出江湖! 只是对于此事刘正风为人口风极严,从未向外人透漏过半点音讯,堪称隐秘之极! 不料今日,却被外人一语道破其中隐秘,自然是惊得刘正风脸色大变,令其一颗心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心道:“今日金盆洗手恐怕是洗不成了!” 此事一旦泄露,莫说是他今日金盆洗手办不到,恐怕自身身家性命也恐有危! 想及此处,刘正风脸色不由再次一变。 而一旁的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等人,则是不解刘正风面色大变的原因,他们对于刘正风酷爱音律一事也所了解,于是听到徐子义所言,他们倒也并不感到意外。 “刘三爷,不必担忧,我今日前来只不过为借曲谱一观,其他事情我并不会掺和!” 徐子义见刘正风脸色大变,则是便缓缓解释起来。 听到徐子义解释,刘正风的神色有所缓和,只是很快一个细细的声音却是钻入他的耳中:“刘三爷你将曲谱赠与我,我便替你挡下嵩山派的门人!” 什么,嵩山派? 听到嵩山派的名字,刘正风不由心中一惊。 只是这时候他身旁的定逸师太和天门道人二人,却是置若罔闻,仿佛并未曾听到有人说话一般! 唯独只有徐子义一人,嘴角含笑看向了他。 二人目光对视,刘正风瞬间恍然大悟,刚钻入他耳中的声音,显然是“传音入密”的高明手段,说话者以深厚内力,将话送入他一人耳中,旁人即使靠在他身边,亦无法听闻。 他曾对此手段有所耳闻,只是无缘得见,没想到今日便领教到了。 同时心中对于徐子义内力深厚,又有了更深层次的体会。 “你与魔教长老曲洋私下结交的事情看似隐秘,可惜早已被嵩山派得知,今日莫说金盆洗手不成,恐怕一家老小性命将要不保!” 看出刘正风似乎还是并不了解如今的处境,徐子义嘴唇微动,刘正风耳边再次响起了细弱蚊蝇的声音。 他这传音入密的手段,则是来自神龙教,洪安通这老贼虽然野心勃勃,可武功却是极高,尤其教中更是收藏了无数武学孤本。 而这传音入密的手段,便也从是神龙教中得来! 听到徐子义利用传音入密的道破事情原委,刘正风全身上下不由瞬间变得冰凉。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可是多年以来,五岳剑派中却是唯有嵩山派一家独大! 左冷禅身为五岳盟主,功力深厚,鲜有敌手,又有嵩山十三太保这般高手相助,近年来嵩山派愈发兴盛,甚至已有了武当、少林争锋的趋势! 若此事真被嵩山派得知了,那他今日的确是会凶多吉少! 不过待到亲耳听到徐子义以索要曲谱为条件,答应为他挡下嵩山派后,刘正风心中又不免多出一丝希望。 徐子义的武功,他可是亲身领教过了! 其人武功极高,当初在回燕楼下,连败他与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三人,有他出手相助,倒是给了刘正风一丝信心来。 对于徐子义,刘正风了解并不多。 只是知晓此人武功极高,而且极为重诺,当初答应替福威镖局出头,就将正教十大高手之一的余沧海打得身受重伤,至今还留在他府内静养疗伤。 就在刚刚,他又亲自将定逸师太徒送回,更是证明此人极为重诺! 此次徐子义开口许诺,刘正风倒也不疑有假。 得知徐子义索要曲谱,刘正风心中微微一动便拱手道:“本来徐大侠开口要借曲谱一观,我刘正风又怎会拒绝,只不过今日宾客众多,我眼下无暇分身,不知可否等到宴后?” 徐子义点点头道:“自然可以!” 见到徐子义点头答应下来,刘正风心中又恢复往日的镇定,很快便亲自走在院落,招呼起了各路来的宾客。 不多时,就听门外有人道华山派的令狐冲也带着岳灵珊等人来到刘府,只是如今这刘府中却是始终不见衡山派的莫大先生和嵩山派的弟子。 江湖上相传莫大先生与其师弟刘正风不和,今日不曾现身倒也不让人奇怪。 左冷禅贵为五岳盟主,架子大不来倒也可以理解,可是连门下弟子都不曾现身一个,就十分蹊跷了! 有了徐子义此前的那番言语,刘正风自然也察觉了这一点,察觉到了其中蹊跷的他,心中也已经大致猜到徐子义所言非虚。 刘正风虽然与左冷禅极少来往,可却也听闻过这位左盟主的手腕,今日不见任何一名嵩山派弟子现身,已让他有所察觉到一丝可疑! 可事已至此,又怎能容他回头,刘正风只能心道:“为今之计,也只能相信这位徐大侠会信守承诺了!” 想及此处,刘正风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而待将近午时之际,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 其中就有丐帮副帮主张金鳌,这张金鳌武功上倒无惊人艺业,只是碍于丐帮天下第一大帮的名声,以及帮主解风的武功和名望,江湖上这才人人敬他三分! 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而接下来所来的人,却是五花八门,有的固然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地位,有的却显是不三不四之辈。 引得定逸师太和天门道人纷纷皱眉,在他们二人看来,刘正风也算是衡山派有名的高手,怎地这般不知自重,如此滥交,岂不堕了我五岳剑派的名头? 就在定逸师太和天门道人心生不悦之际,却听到门外有人高声报道:“华山派岳掌门到!” 闻言,不仅是刘正风面露喜色,就连大厅内的定逸师太和天门道人也是起身迎接。 只见一名青衫儒生,头系方巾,面如冠玉,手持一折扇,颏下则有五柳长须。更是彰显出了自身气度的不俗。 “师父!” 见到岳不群亲自出现,一旁的令狐冲则是惊喜起身,而在他身旁一干华山弟子同时起身。 见到令狐冲一干华山弟子,岳不群只是微微点头。 随后便在刘正风的亲自带领下,岳不群走到院子后,天门道人、定逸师太、闻先生、何三七等也都起身相迎。 华山派虽然由于当年的剑气之争衰落了,可华山派这些年在“君子剑”岳不群的励精图治下倒也恢复往日名声。 岳不群今日能亲自现身,倒也是给足了刘正风面子。 而眼见岳不群现身,刘正风心中更是多出一丝希望。 江湖传闻这位“君子剑”,为人谦虚文雅,正气凛然,今日有他前来见证,倒也不用太过畏惧自己金盆洗手后,嵩山派又会违背江湖规矩了! 岳不群和天门道人等人寒暄过后,又不厌其烦和前来打招呼的各路江湖同道逐一回礼,不管你是成名的老江湖,还是籍籍无名的小辈人物,他都一视同仁回了礼,这番气度倒是让徐子义领教到了所谓君子剑的风范! “想必朋友便是近日来名声大噪的徐大侠吧,数日前承蒙阁下仗义出手,我那徒儿令狐冲这才死里逃生!” 和众人逐一打完招呼后,岳不群目光便落在了徐子义身上,只见他缓步走过来向徐子义打起了招呼。 “岳先生客气了!” 见到岳不群只提自己出手相助令狐冲一事,徐子义略感意外之下,也便拱手说道。 岳不群此刻的心思,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无非是在左冷禅日益倍增的野心,岳不群倍感压力,只能自己想办法来抗衡嵩山派兼并的野心。 而徐子义此前在衡阳城一鸣惊人,连败余沧海数人的消息,自然也让岳不群有了结交的心思。 “数日前我曾与令徒交手,只要岳先生不怪罪我以大欺小即可!” 看着面前一脸正气的岳不群,徐子义则是有意提起徐子义此前一脚踢倒令狐冲的往事。 “此事不过是误会一场,徐大侠又何须再提呢!况且若非徐大侠仗义出手,击杀淫贼田伯光,我那劣徒又怎能死里逃生,反倒是我还欠徐大侠一个人情!” 说道此处,岳不群郑重行礼。 岳不群最后又补充道:“但凡日后若徐大侠若有吩咐,我华山派绝不推辞!” “好,岳先生,这句话我记在心里了!” 见到岳不群语气如此郑重,徐子义也便点点头笑道。 说起来对于这位“君子剑”,徐子义倒是并无恶感,反倒是对他同情居多。在他看来,岳不群后期的黑化,大多都是在左冷禅步步紧逼被迫做出的昏招! 加上门中弟子没有几个省心的,被他寄予厚望的令狐冲武学天资虽高,可行事却是令人不省心。 擅自结交匪类不说,又与田伯光这淫贼称兄道弟,后来又在破庙一战隐瞒了自己剑法来历,让岳不群心中对其失望之下,反而误以为他偷学了林家的辟邪剑谱。 见到令狐冲剑法不过数月就判若两人,一招就刺瞎了十数人的眼睛,让岳不群从此对辟邪剑谱动了心思。 不过岳不群许久之前就曾觊觎辟邪剑谱一事却是属实,余沧海未曾动手之际,他就曾派劳德诺和岳灵珊二人提前在福州城外盯梢。 只是有一件事,徐子义却不能理解,劳德诺身为嵩山派间谍一事,岳不群早已心知肚明。 若他当初有心觊觎辟邪剑谱,就该换门中其他弟子来盯梢,而他却偏偏派了劳德诺前来,实在令人费解! 而这一切只能说明,当初的岳不群还不曾下定决心,而经过破庙一战后,见到左冷禅为了剑柄五岳剑派无所不用其极后,被迫走了昏招。 和徐子义打完招呼后,岳不群便在刘正风的带领下,缓缓坐在天门道人的身旁。 待到将五岳剑派的同道,以及丐帮副帮主张金鳌等人引入大厅后,刘正风便将招呼宾客的重任交给了门中弟子,而他则走进内府似是有事要做准备。 在一众衡山派弟子的亲自招呼下,来自天南地北的各路宾客纷纷入席,由于宾客众多,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二人则又吩咐内厨夫仆役,里里外外又摆上了二百来席。 一时之间,刘府内天南地北的宾客共聚一处,其中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时上大厅内招呼引见,喧声大作好不热闹。 而依照武林中的地位声望,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该坐首席,只是五岳剑派结盟,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定逸师太等有一半是主人,不便上坐,一众前辈名宿便群相退让,谁也不肯坐首席。 忽然这时候门外传来砰砰两声铳响,接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了门外,群雄一怔之下,只见他那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群雄欢声道贺。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出门外,过了一会儿,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走了进来。 第五十五章 化功大法(真四千字大章) 江湖中人汇聚的场合中,忽然多出了一位身穿公服的官员来,自然是无比突兀! 见到官府中人出现,刘府内的群雄无不倍感意外,只有岳不群等人心道:刘正风是衡山城大户人家,平时免不了要结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员来敷衍一番,那也不足为奇。” 然而却见,那官员却忽然颁发圣旨,当着群雄的面授刘正风为参将之职,刘正风叩头道谢,高声道谢。 随后又吩咐左右取了金银送给前来传旨的官员,这才送走了对方。 这一幕大出群雄意料之外,人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各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 来到刘府的一众宾客虽然并非黑道中人,也不是犯上作乱之徒,但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视甚高的人物,对官府向来不瞧在眼中,此刻见刘正风趋炎附势,给皇帝封一个“参将”那样芝麻绿豆的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作出种种肉麻的神态来,更且公然行贿,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 年纪较大的来宾均想:“看这情形,他这顶官帽定是用金银买来的,不知他花了多少黄金白银,才买得了巡抚的保举。刘正风向来为人正直,怎地临到老来,利禄熏心,居然不择手段的买个官来做做?” 看到这儿,徐子义则是微微摇头,心道这刘正风果然胆大,竟敢假传圣旨! 他两世为人,刘正风这些举动瞒得过在场这些江湖中人,可却瞒不过他! 比如刚刚圣旨上所说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hun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着实授参将之职,”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胡说八道。 捐官事由上作,银子也是户部统一核收,跟巡抚不说没有半毛钱关系,却也关系不大。参将这一级的任命与否,那需要京里六部大臣会同。 个把巡抚也说不上话。所以圣旨上根本没必要特意点巡抚。 圣旨写成这样,那是错尽错绝! 而且明官服补子上所绣图案,按文武类别以及大小品级,有不同的严格规定。皇帝的袍服绣龙,皇后的绣凤,这个自不必说。 而其他的官员服饰上所绣图案则各有严格规定,堪称等级森严,不得擅自僭越。 可是刚刚前来传旨的官员公服却是绣有雄狮,这可是二品武官才可享受的待遇,二品武官什么概念,一省巡抚不过是从二品的文官。 即便明朝中期,武官地位不如文官,可堂堂二品武官也沦落不动为人马前卒的地步! 更何况一个区区花钱买来的参将,又怎么值得皇帝亲自颁发圣旨,再者如今四海升平,能授二品武官之人少之又少,湖南远离京城,又无勋贵弟子哪里来的二品武官? 想及此处,徐子义也不禁感叹刘正风的胆大,为了顺利金盆洗手,居然想出这个法子,只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今日这刘府里最为精明的莫过于岳不群,只是岳不群虽说文人打扮,可一身修养见识却与真正的读书人差远了,又不是陈家洛那般货真价实的秀才,自然识不出刘正风的把戏! 既然都经假传圣旨了,为何不胆大一点,为自己编一个七品文官来,一个区区参将,又怎能吓退得了一心想要借此立威的嵩山派呢! 想到这儿,徐子义暗叹一声。 这时候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 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说了些自此不再过问江湖往事的场面话后,就见他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人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听到这儿,众人连忙回头看去,而徐子义却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微微摇头。 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见到刘正风双手就要伸进金盆之中,来人便走便急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 来人话刚说了一半,手中高举的令旗却是到了身旁的青衫男子手中。 “这旗子倒是不错!” 把玩着手中的令旗,徐子义不禁笑道。 光一个所谓的令旗上都镶满珍珠宝石,这左冷禅倒是威风十足,不过今日就要便宜自己了。 “大胆,竟敢对五岳令旗不敬!” 见到手中令旗被旁人夺走,这汉子不禁勃然大怒,怒喝一声后,便抬掌打向了身旁人影。 只是等他刚向前迈出一步,整个人就被一脚踹飞,当着刘府群雄的面,硬是摔了个狗吃屎,满脸都是血,看起来可是狼狈极了! “徐大侠……” 看到这儿,刘正风不禁愕然。 徐子义答应会对付嵩山派,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果断,连话都不给对方说清楚就直接被踹飞出去。 “徐大侠,你这又是何意?” 定逸师太为人性子最暴,见到嵩山派弟子受辱,同为五岳剑派的她自然要开口质问。 莫说是她,就连天门道人和岳不群也同时起身,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句话如今可不止是一句空话。 “没什么,只是看不惯而已!” 对此,徐子义则是轻笑一声,言语中好似全然不将五岳剑派放在眼里似得。 “好胆!” 只听屋顶传来一声冷喝,紧接着就见一人从屋顶跃下,身形一闪同时已递出双掌,来人身法奇快,刘府内在座的宾客大多自感拦不下这一招。 然而徐子义早就察觉到了屋顶上有人埋伏,这时候便随手挥出一掌。 “嘭”的一声巨响传出,来人身影来的快,去的更快,刚落到地面还没多久,整个人便好似流星飞向了屋顶。 众人耳边只听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身影便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费师弟!” 见到人影不知所踪,东西屋顶两侧上却是齐齐传来一声惊呼,就见屋顶上黄影闪动,很快便落下两个人来。 这二人一胖一瘦,定逸师太和岳不群三人很快便认出这二人身份,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托塔手丁勉和仙鹤手陆柏。 相传这二人武功极高,即便是嵩山十三太保中也名次在前,而今日却齐聚于此,同时又藏身于屋顶之上,明显是来者不善! “好,又来了两头恶犬!” 见到这二人身影徐子义,徐子义微微一笑,随后便身影一闪,左右两掌便同时击向二人。 见到了徐子义身法奇快,又亲眼目睹费彬的下场,托塔手丁勉和仙鹤手陆柏此事自然不敢大意,二人同时运足掌力向前挥出。 只听一声巨响,徐子义身形不动,可是丁勉和陆柏二人却是面色惨白,身形好似遭受重锤击打,嘴角渗出鲜血不说。 便是顿感自身内力不由自主的倾斜而出,眨眼间功夫,二人精修多年内力却是在数息间化作乌有。 而这无疑便让二人又惊又怕,徐子义稍稍发力,就将二人身形震了出去。 “你……你……你这什么邪门武功?” 感受到自己丹田内空空如也的陆柏不禁大惊失色道。 而一旁的丁勉却是惊叫道:“你这是吸星大法,你是任我行的弟子!” “哼,任我行也配当我师父?”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轻哼一声,随即道:“就让你们也做个明白鬼,我这是化功大法,可化人内力与无形间,今日遇到我,算是你们二人倒霉了!” 以徐子义的武功,刚刚一击足以取走二人性命,可他为了立威,还是选择用化功大法化掉二人功力! 听到徐子义亲口承认自己能化人内力与无形间,在座宾客无不动容,哪怕是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也是面色大变。 数十年前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便让人闻风丧胆,如今徐子义手中却又多出一门能化他人为无形间的邪门武功,自是令他们心中忌惮。 二人同时心道此前走运,若是徐子义当初对待他们使出了这般邪门武功,他们二人又怎能逃过一劫呢! 丁勉和陆柏二人武功可非浪得虚名,可他们二人合力,却还是在数息间就被徐子义化掉一身内力,实在令人心中生畏! 被化掉功力后的丁勉和陆柏二人连寻常路人都不如,加上又身受重伤,二人鼓足气力说出一番话后,就瘫倒在地。 好在今日这刘府之内,潜伏了不少嵩山派弟子,见到三位师叔接连败北,他们这些人不由胆寒。 见到徐子义目光并未放在他们身上,便连忙抬起二人灰溜溜离开了刘府。 解决了陆柏二人后,徐子义转头看向愣在原地的刘正风道:“刘三爷,现在你不金盆洗手还待何时?” 刘正风微微一怔,随即便点头答道:“好!” 徐子义此前曾言,嵩山派要对他不利,他还心有怀疑,可如今眼见嵩山十三太保来了三位不说,还隐匿在暗处,这一切已表明了嵩山派要为自己不利。 随后便当着在场宾客的面,将两只手伸入金盆之中,清水洗了洗双手,便用锦缎擦了擦双手,再次开口道:“诸位,兄弟今日金盆洗手后,便不再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听到刘正风退出江湖这句话,在场宾客却无一人开口祝贺,只因刚刚徐子义抬手间打败嵩山派三名高手一幕过于惊人了,让他们至今都未缓过神来。 “刘三爷,既然你已金盆洗手,也该将曲谱交给我了!” 见到刘正风成功金盆洗手,徐子义便开口向他索要起了曲谱。 听到徐子义所言,刘正风不过暗叹一声,随即便吩咐身后的弟子从内府拿来一个匣子,随后便将他亲手交给了徐子义。 徐子义随手打开了匣子,见到里面有一本书册,将其打开后,里面内容果然是一首曲谱。 “既然此地事了,你我便就此别过!” 收起了手中的匣子,徐子义便欲告辞。 “慢着,徐大侠,你出手重伤我们五岳剑派弟子一事,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一个教导!” 这时候只见红脸的天门道人主动站出来问道。 定逸师太道:“不错,徐大侠伱武功虽高,可也不得随意伤人!” 至于岳不群这时候的他虽然没有开口,可也起身站在二人一侧,而这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你们这些人果然蠢的可怜,左冷禅吞并四派之心路人皆知,可你们这些人却佯装不知,实在……好笑!” 收起了曲谱后的徐子义,见到天门道人找他讨要说法,不禁大感好笑。 在场宾客听到徐子义一番话,却都是心中一动,近年来嵩山派势头正旺,江湖少不少同道都曾感受过嵩山派霸道的行事风格。 加上对待四派弟子也是颐指气使,一副高人一等的态度,也是让不少人心感不悦。 如今又听到徐子义这番话,不少人心底里都信了七分。 “徐大侠,此事真伪先不谈,可你适才出手也未免太过毒辣了,化人内力这等手段对于我等武者太过狠毒了!” 这时候却见岳不群手持折扇走出来说道。 身为华山派的掌门,他自然心知徐子义所言非虚,可是今日当着这么多群雄的面,他不站出来也说不过去。 “岳先生,你这是要为嵩山派出头吗?” 看着走出来说话的岳不群,徐子义则是抬起头打量了一眼对方,缓缓问道。 “出头谈不上……” 闻言,岳不群神情微微一僵。 “那就好,若有人对此不满,今日大可在此向我出手,只不过我有言在先,今日你们为嵩山派出头,也就别怪我日后不留情面杀上门去!” 不等岳不群将话说完,徐子义便打断了他,目光扫视众人,冷声说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定逸师太和天门道人听闻大怒,二人就欲开口,却被徐子义冷冽目光瞪了回来。 凝视二人的徐子义冷声道:“定逸师太,天门道人,你们二人可要想清楚在说话!” “徐大侠,您还是快走吧!” 见到府内又要掀起纷争,这时候刘正风便苦笑道。 “今日便给你这个主人家一个面子!” 徐子义冷哼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见到徐子义身影,定逸师太有心想要说些场面话,可想到数日前,三人联手仍是败在此人手中的一幕,不禁有些迟疑。 而这一迟疑,便很快见到徐子义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第五十六章 黄河老祖 在徐子义看来,这个所谓的五岳剑派里尽是些糊涂蛋,难怪风清扬会躲在华山思过崖内了却残生。 五岳剑派的名头听起来极大,可行事手段却让徐子义大为瞧不上,对待强敌唯唯诺诺,可对上自己人却是一个个手段毒辣。 比如几十年前的华山剑气之争,以及左冷禅吞并五岳剑派的计划,甚至到了后来岳不群也照本宣科全搬了左冷禅的计划。 徐子义实在不明白这二人的想法,五岳剑派强在五派齐心协力,全力对抗外敌上。 可左冷禅欲图吞并四派的计划,却是让五岳剑派内部离心离德,再也不能齐心对抗外敌。 五岳剑派分布在山东、陕西、湖南、山西、河南五个省份,之间相距动辄上千里。从华山到泰山,换到后世开车都要一千六百里;从华山到衡山,开车要两千三百里。 即便强行兼并了,管理也是一个难题! 而且五岳剑派不比丐帮,明教这些人手众多的帮会,它们成员众多,动辄成千上万人,人员可以大规模流动,还经营了很多副业,那还可以用分舵的组织形式进行有效管理。 可是五岳剑派不过是当地一个土着门派,弟子门人从几十人到百来人不等,分散在相距一两千里的几个山头上,以古代的交通和通讯条件,重重关山阻隔,如何统一有效管理和辖制? 即便是左冷禅执掌下的嵩山派,看似兴盛那也不过对待五岳剑派而言,嵩山十三太保听起来名头极大,可一旦兼并其他四派,即便五派中最为兴盛的嵩山派也难以同时兼顾五派。 左冷禅派的人少了,且不说魔教,就算遇到本地其他帮派也难以起到威慑作用! 而且左冷禅兼并五岳剑派的计划,又得不到其他人来响应,最后只得使些昏招,暗杀其他四派的高手来满足兼并目的。 也不知左冷禅是否清楚,五岳剑派究竟强在何处,他派人暗杀四派高手,即便日后成功兼并四派,也不过是得到四个空壳而已! 如此煞费苦心,却又不讨好,最后的回还不如兼并四个本地帮派,也真不知左冷禅究竟是怎么想的? 五岳剑派强在五派齐心合力,各家剑法又独树一帜上,想要五岳剑派愈发强盛,左冷禅还不如反哺四派,还能借机收买人心。 四派兴盛起来了,他这个五岳盟主也更能名副其实。 可偏偏无论是他,还是岳不群最后都还是都选择了这个昏招,而这说到底,都是二人难以逃脱门户之见,以及个人心中私利的原因! 想及此处,徐子义不禁摇头。 在刘府里见识到嵩山派霸道的作风后,徐子义也对“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与刘正风告别后,徐子义便沿途北上,不出数日就来到了湖北境内。 这湖北境内最大的帮派,便是三丰真人当年所创的武当派了! 只是如今这武当派,却面临着后世武当派同样的窘境,自从八十年前魔教几名高手长老夜袭武当山,将“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真人曾用的“真武剑”连同张三丰手书的武当镇派之宝“太极拳经”一并盗去。 这武当派便由盛转衰,虽说在江湖上仍与少林寺并称为泰山北斗,可却始终弱少林寺半头。 而且徐子义自从在昆仑山得来了“九阳真经”后,对于缺少了“太极拳经”的武当派也少了一丝兴趣。 “三丰真人”名传千古,若是今日这武当派上是三丰真人的话,徐子义自然免不了要登门拜访。 可三丰真人早已驾鹤西去,如今这武当山却是由那冲虚道长当家,而徐子义则对于冲虚道长的为人颇为不喜。 笑傲江湖原着中,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二人隐在暗处,以令狐冲搅动五岳联盟内乱,怂恿令狐冲配合任我行对付魔教,最终五岳再次衰败,魔教实力大损。 而唯独少林武当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 这个老道心思深沉,不似好人,加上武当山如今有没有徐子义看重的东西,徐子义便省去拜访的心思。 又是数日过后,徐子义的身影出现在汉水之上。 这汉水发源于陕南境内,东流至汉中始称汉水;自安康至丹江口段古称沧浪水,襄阳以下别名襄江、襄水。 汉江是长江的支流,常与长江、淮河、黄河并列,合称“江淮河汉”。 徐子义顺流直上,不到一日便抵达了汉中。 赶了一日的路的徐子义自感饥肠辘辘,于是便使了银钱向沿岸的船夫购买吃食,这船夫常年在河上生活,自然有一手料理河鱼的手艺! 不出半个时辰,端坐在船舱内的徐子义面前便被船夫端上来一碗早已料理好的鲫鱼,香味诱人。 有美食在前,又怎能少了美酒! 只可惜船上并没有美酒,于是便在船家的注视下,徐子义在一碗清水里洒下几枚花瓣,不一会儿一股扑鼻酒香便充斥在整个船舱之内。 船家不过嗅了几口酒香,就顿感头脑发沉,脸色通红,就好似饮了烈酒一般! “船家,我这醍醐香常人即便是嗅到了,也要大醉一场,你未曾习武,还是快快出去吧!” 见到船家脚下步子有些踉跄,徐子义则是大笑道。 听闻这醍醐香这般厉害,船家连忙走出了船舱,直到嗅到江面上新鲜空气,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好酒!好酒!” 而这时候,却听江面上有人连声赞道。 船夫举目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江面一艘船上正站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落魄书生,右手摇着一柄破扇,仰头用力嗅着从船上飘去的酒香,连声赞道:“果然是好酒!” 随后也不等别人邀请,这位落魄书生便脚尖一点就落在了船上。 “这酒味醇香无比,只是嗅上一口,就让人不胜自醉,嗯,是绍兴的女儿红吗,还是……” 刚落在船上的落魄书生又用力嗅着船舱内的飘来的浓郁酒香,不禁开口猜到。 “嗯,不对,这酒香浓郁醉人,远胜女儿红!” 只是转眼间,这落魄书生就否认了自己刚刚的猜测,他自认酒道大家,天下名酒自负只要嗅一口就可猜到其年份和种类。 然而今日他自负可以辨别天下名酒的鼻子却是失灵了,这自然让落魄书生大感意外。 “既然是同好中人,那便进来共饮一杯!” 听到船舱外有人摇头晃脑猜测他这酒水来历,舱内的徐子义不禁大感好笑,于是便开口邀请起了对方。 “那便叨扰了!” 厚着脸皮在船舱外待了许久的落魄书生听到这儿,也不推辞便直接走了进来。 他本就嗜酒如命,今日这船舱内居然多出一种他从未喝过的美酒,自然是如馋虫在肚难受的紧。 徐子义开口邀请,当然不会推辞了。 他刚走进船舱内,就嗅到酒香愈发浓郁,肚中的酒虫也开始动了起来。 可美酒在前,这落魄书生倒是极为知礼,强忍住了肚中酒虫请教道:“晚生姓祖,祖宗之祖。当年祖逖闻鸡起舞,那便是晚生的远祖了。晚生双名千秋,千秋者,百岁千秋之意。不敢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徐子义!” 听到落魄书生自报姓名,徐子义却是一点也不意外,早就认出了对方来历的他也不隐瞒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落魄书生原名祖千秋,听起来是名声不显,实际上他却与另一人老头子在江湖上并称为“黄河老祖”。 “原来是徐大侠当面!” 听到徐子义的姓名,祖千秋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连忙拱手施礼道。 近日以来,江湖名头最为响亮的便是徐大侠了,在衡阳长街一战连败青城派的余观主,以及五岳剑派的天门道人、定逸师太、刘正风三人。 更不提此前又是亲手斩杀了号称“万里独行”的采花大盗田伯光,此后此人又在刘府里谈笑间连败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三位。 并且当着一众群雄的面,以独门武功化掉了陆柏和丁勉二人的内力! 因此更是名声大噪,这些败在徐子义手中的人可不是一般人,都是成名多年的一派高手,然而却在徐子义手中都撑不过十招。 加上徐子义可以化人内力的邪派武功,正道江湖甚至有人将他传闻魔教中人,可是祖千秋就是神教一员,从未听闻过教中有过这样一位年轻高手。 近日来江湖上的好事者,更是将徐子义称为邪派第一高手,隐隐间甚至将其视为了与魔教之主东方不败平起平坐的高手。 祖千秋自然听闻过徐子义的名头,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在汉水遇见他! 从传闻来看,这位徐大侠行事随心所欲,下手又极其狠辣,这让撞见了本尊的祖千秋心中自然有些惊恐,唯恐自己一言不慎就惨遭杀身之祸。 “喝吧!” 见到祖千秋神色剧变,徐子义就心知当初刘府的传闻恐怕早已传遍江湖,也不以为怪,随即为他斟满一碗酒。 眼见徐子义亲自为他斟酒,祖千秋也不敢继续卖弄自己饮酒的心得,连忙恭敬将其一饮而尽。 只是说来奇怪,祖千秋自认酒道大家,可这一杯酒水下肚,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通红,口中鼻中更喷出阵阵极浓的酒气。 之前他细嗅酒香,只觉其酒味醇和,可这一下肚却是明显不同。 “我这醍醐香可非同小可,酒香醉人,极是厉害,闻得稍久,便和饮了烈酒一般无异,若是酒水下肚,鲜有人能饮过三杯!” 看着祖千秋,徐子义缓缓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祖千秋满脸通红,宛若酒醉,刚放下大碗后,就直接栽倒。 听其鼾声如雷,竟然直接醉倒过去。 看到这儿,徐子义却并不意外。 他这醍醐香本来就不简单,和七心海棠一样是用酒水栽培而来,常人嗅到花香就可醉人,等闲高手也绝抗不过三杯。 当初的苗人凤也不过饮了三杯就直接倒下,而祖千秋直接将一大碗酒水一饮而尽,自然醉得也是更快了。 而祖千秋这一醉,便是整整三日。 徐子义吩咐船家照顾好祖千秋后,便继续北上。 相比于祖千秋,他这一行仍有其他要事要办,比如思过崖内的风清扬,以及终南山的古墓。 自从证实了“辟邪剑谱”与古墓派的“玉女心经”同出一脉后,徐子义就难免心中好奇,不知当年古墓后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连本门的秘传功法也流落在外。 而且古墓中也有一件东西,让徐子义颇为眼热。 第五十七章 终南山 平心而论,以徐子义如今的武功,放眼江湖,也只有寥寥数人功力能胜其一筹。 其一便是少林寺的方证大师,而这位方证大师,无论武功还是心机都当属少林寺历代方丈之最,作为少林寺千百年来唯一将易筋经炼至大成的人,他的内外功法都属当世一流水准。 这一点,作为与他齐名的冲虚道长,反倒是在名号上占了不少便宜。 除去方证大师外,也唯有思过崖内的风清扬和日月神教的任我行和东方不败,能让他有所忌惮。 以徐子义如今的武功,能在笑傲江湖中跻身前五之列,可在大唐之中,他的武功却是未必能够跻身前列。 因为大唐世界里的高手实在太多了,先不提地位尊崇的三大宗师,和雄踞岭南的“天刀”宋缺,光是魔佛两派里那些成名多年的高手,如今的徐子义就未必有必胜把握! 眼看大幕将开,江湖上各路高手将要逐一现身,魔佛两派的传人也将要现身对决,徐子义自然不甘久居人后,可是如今他的武功却尚有不足。 为此徐子义便看上了古墓派的另一奇宝“寒玉床”,此物乃是由古墓派始祖林朝英以重阳真人所赠极北苦寒之地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的寒玉制成,是修炼内功的极好工具。 睡在这床上练功,一年抵得十年,因为初时睡到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中也是练功不辍。另外,大凡修炼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时练功,不免分一半精神与心火相抗。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坐卧其上,心火自清,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 而杨过就是睡在此床上方功力大进。 徐子义如今九阳神功尚未大成,自然也急需寒玉床来相助修炼。 而且相传古墓内又有昔年重阳真人所留“九阴真经”的石刻,徐子义也想前去一观。 汉中距离终南山并不算太远,徐子义耗费了数日功夫,就抵达到了终南山脚下。 只是当初蒙古大军一把火将重阳宫烧个精光后,武功被视为天下玄门正宗的全真教就自此消亡。 距今数百年过去了,终南山鲜有人烟,除去附近的百姓外,就再无外人前来此处。 不过百多年过去了,山脚下当年全真教修建的石阶依旧有不少残留,徐子义顺着这些石阶快步向山上走去。 他本就轻功有成,加之前不久修炼打通了脚底的穴道,身法更是轻盈,只是数息间,他整个人影就出现在十数丈外。 若是被山中前来砍柴的樵夫和猎户看到了,恐怕要被视为神仙之流的人物。 不到半个时辰,徐子义便已身至当年的重阳宫遗址,这里断壁残垣,以及四处可见的发黑地面证明当初曾有人烟居住。 见到当年鼎盛一时的全真教只有残垣留下,徐子义也是不禁叹息一声,随即便穿过了这片遗址。 经过了数百年的光阴,当年的重阳宫遗址大半早已葱郁树木笼罩,根本看不出一丝当年全真教技压天下的气魄和辉煌。 不一会儿,徐子义便重阳宫的后山找到了当年的古墓。 只不过如今古墓的入口,早已被杂草和藤蔓遮挡,看样子此处已是许久没有外人前来了,想到此处,徐子义不禁眉头一皱。 古墓派传人最后现身乃是在倚天屠龙的结尾,而距今少说也有百多年光景,看到入口处杂草丛生,徐子义心中就已猜到了结果。 待到徐子义耗费了不少功夫走进了古墓派的入口后,却是被一个重达万斤的断龙石挡住了去路。 看着面前重约万斤的断龙石,徐子义不禁皱眉,他自付功力有成,可也自知仅凭他一人之力是抬不起这断龙石。 不过正门进不去,他还有别的方法。 徐子义刚走出古墓不久,耳边却传来了一阵蜜蜂的嗡嗡声,听到这儿,徐子义心中微微一动。 随着他身形闪动,片刻功夫间,徐子义便已追至古墓后方的树林中,而在这树林中,徐子义则发现了一只蜜蜂,这只蜜蜂不过和寻常野蜂一般大小。 可它通体雪白如玉,分明是小龙女曾经饲养过的玉蜂。 看到这儿,徐子义不禁心喜。 这玉蜂可非寻常蜜蜂可比,毒性非凡,常人只要被叮咬一下,全身立时奇痒难当,痛苦不堪。 甚至哪怕你是有武功在身,若无解药,也要被这玉蜂之毒折磨得死去活来! 原着中更是被古墓派弟子饲养来对付外敌,后经过小龙女的训练,这玉蜂又懂了左右包抄、前后合围等精妙阵势,以之御敌极为有效。 他所居的小岛虽然看似远离江湖纷争,可实则人只要活着一天,就必不可能远离江湖纷争! 他时常会因沟通两界之门,而远离小岛,如若有人来犯,仅靠程灵素一人唯恐难以应付。 而今日这玉蜂的出现,却是给了徐子义灵感。 但凡心灵手巧之人,那做什么都能远超同辈,程灵素医术惊人,有冰雪聪明,若是她的话,必定能思量处控制玉蜂的方法。 跟着这只玉蜂很久,约莫半炷香时间后,徐子义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玉蜂的蜂巢。 见到筑在大树上的巢穴,徐子义便停下脚步,眼下他距离回归之日尚早,若是现在出手反而不易保存。 于是徐子义便在心中记下玉蜂巢穴所在,随后便快步下山去了。 按照前世的记忆,徐子义记得这古墓地底下面勾连水脉,当年李莫愁为了抢夺“玉女心经”,将小龙女打成重伤,逼得小龙女破釜沉舟将断龙石放下,将她们一同困在古墓之中。 而小龙女二人最后脱困也是借助古墓下的水脉暗河脱困,只不过这暗河入口好似是在终南山脚下。 想及此处,徐子义便在四处寻找。 耗费了半日功夫后,徐子义这才在终南山山脚下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寻找了一处洞穴,而在这洞穴深处则有一条暗河入口。 找到暗河入口后,徐子义也不着急。 先是在附近集市购买了不少干粮,并用牛皮仔细包裹后,徐子义这才一口气潜入了暗河底部。 这暗河藏于山中内,河水冰凉无比,好在徐子义有九阳神功护体,只是稍稍运转九阳真气,四肢百骸便多出一股暖意来。 紧接着徐子义也不拖延,直接向前游去。 这地下暗河看似不长,可待到人下去后,就会发现其中别有洞天,徐子义内功有成,途中还需数次潜上河面呼吸换气。 就这样在暗河前行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后,徐子义便顿感势渐缓,地势渐高,不久就露口出水,又行了一炷香时刻,徐子义这才全身浮出水面来到了岸边。 随后又顺着那条笔直道路,向前走了半个时辰,徐子义忽然眼前一黑就心知自己来到了古墓内部。 借助火折子打起的微弱的火光,徐子义这才发现自己如今身处一座密室之中。 心知自己来到了何处,徐子义不禁微微一笑,随即从行囊中拿出早已备好的蜡烛。 直到用火折子点燃蜡烛后,这石室这才暴露在徐子义眼前,这石室倒也无特异之处,只是头顶上却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符号,最右处写着四个大字:“九阴真经”。 看到这儿,徐子义嘴角笑意渐浓。 当年王重阳打赌输给林朝英后,便将这座古墓让给了林朝英。 林朝英她们一直以为,断龙石放下后,古墓就与外界彻底隔绝,哪想到王重阳还留了这手。王重阳将古墓让给林朝英时,将所有的机关都告诉了林朝英。唯独这条最后的逃生密道没说。 这条密道很长,杨过和小龙女转动石棺底的机关,进入一个密室。再从密室东转西弯走入各种岔道,走半个多时辰后还得从水底潜泳出去才能得见天日。 不过现在倒也极为正常,当初王重阳立志抗金,事败后便一怒之下在古墓中当起了活死人。 他这古墓当初本来是用于抗金之用,古墓外面看起来并不起眼,实则内部却是别有洞天,内部足以容纳千人的兵器和粮草。 打赌输给林朝英后,重阳真人便将这古墓让给了对方,至于古墓的密道却是唯独忘了告诉对方。 明白当年重阳真人与林朝英相斗半生的恩怨情仇,徐子义不禁唏嘘。 随后徐子义的目光便被室顶的石刻所吸引,这石刻上记载武功并不多,除去解穴秘诀和闭气秘诀外,也有“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以及疗伤篇和移魂大法。 其中外门武功则有大伏魔拳,摧坚神爪等。 其中易筋锻骨篇与徐子义所学“九阳真经”某些经文颇为相似,这其中发现倒也不让徐子义过于吃惊。 因为在他修炼之际,就察觉到了九阳神功也有易筋洗髓之效。 不过从墓顶所留的经文来看,这二者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其中易筋洗髓可壮大体魄,足以让常人百病不生。 而易筋锻骨篇也能改变筋骨,并且开发内在潜力。 郭靖没修炼易筋锻骨篇前就被掌力有意回收的欧阳锋逼得连退数步,修炼易筋锻骨篇不到半月功夫,就能在临安皇宫中与欧阳锋互拼掌力而不落下风。 在徐子义看来这二者各具所长,只是来源出处不同,一个出自佛门,一个源自道家经文,都有着壮大个人体魄,开发潜力之效。 归入张无忌九阳真经初成时从桃源山谷出来被朱长龄恩将仇报推下万丈悬崖,但靠着九阳真经仅仅是暂时摔断了腿骨,后来殷离帮忙接骨之后没过多久就好了,而这其中便能窥探出一丝易筋洗髓的功效。 如此强大体魄,可并非寻常高手可比! 心知这二者各有所长,徐子义便吸其精华,将其经文铭记在心,随后目光这才落到其他功法之上。 第五十八章 葵花与玉女 这石室顶端的石刻不过是“九阴真经”中的残篇,其中最为的重要总纲并未留在上面,这倒也让徐子义颇感遗憾。 不过这九阴总纲之秘,重阳真人至死也未能得知,当然也不会留在古墓之中。 不过即便如此,徐子义也是收获匪浅,其中易筋锻骨篇,和疗伤篇和“九阳真经”中部分经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从中更是启发了徐子义,让其身兼两家之长。 除去这些外,其他所记载的外门功法中,倒是有不少徐子义都需高看一眼的武功。 其中就比如大伏魔拳,这拳法刚阳之气更重,与道家武学的一味阴柔并不相同,稳实刚猛之气,招数神妙无方,拳力笼罩之下,委实威不可当。 曾经老顽童便以此拳法与杨过自创的黯然销魂掌对攻,而不落下风。 至于其他武功摧坚神爪,这门武功其实便是九阴白骨爪,只因梅超风不通道家修炼方法,但凭己意,胡乱揣摸,硬是把上乘武功练到了邪路上。自己又杜撰了个可怕的名称,九阴白骨爪”。 倚天屠龙传的周芷若便修炼了黄药师改良后的九阴白骨爪,可惜却是败在了黄衫女的摧坚神爪之下,“摧坚神爪”与“九阴白骨爪”高下立判。 至于闭气决,九阳神功也有所记载,唯独没有的便是“移魂大法”和“蛇行狸翻”之术,这两门功法一门专攻人精神的秘术,正好填补了徐子义此术的空缺。 而“蛇行狸翻”则是一门高明步法,周伯通曾在桃花岛自缚双手而轻松躲避黄药师的落英神剑掌。 而这二者都对徐子义有着大用,他所学神行百变固然精妙,可随着对待敌人愈强,却就少了一丝变化灵动。 因此这“蛇行狸翻”正好弥补了徐子义的空缺。 将室顶的重阳遗刻尽数记在心里后,徐子义便绕过一个甬道走了许久,片刻功夫后,这才来到一处石阶旁。 顺着石阶继续向前,徐子义很快就来到尽头,看着挡在面前石壁,徐子义伸手试探,直到摸到一个可容一手的凹处,稍稍发力向左右试探一扭。 就听喀喇一响,原本挡在眼前的棺底石板应手而起,徐子义便走了上去。 映入眼帘,便是一具石棺,徐子义双臂发力,将石棺推开后,这才来到古墓内部。 不知道隔了多少年了,这古墓内漆黑一片,石室的油灯早已熄灭,徐子义将其点燃后,这才发现石室内早已摆满了石棺。 徐子义默数一下,这石室内工具有十具石棺,除去通往石室的王重阳留下的石棺外,其他九具石棺都被从外面盖上了,看似已有了主人。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则是暗叹一声,心道看来这古墓派应该至此断绝了。 杨过之前的古墓派,这石棺内只有林朝英和其侍女,加上孙婆婆也不过三人,抛开这三人,在加上杨过与小龙女二人也不过五人。 也就说剩下四具石棺材,便是古墓派的后人了。 而在这其中,又要出去倚天屠龙传中出现的黄衫女,只剩下三具陌生石棺而已。 想及此处,徐子义不禁摇头。 古墓就此断绝,他并不感到奇怪。 自古以来,王朝都有兴亡交替之日,更何况是门派了! 况且这也与古墓派的武功有关,古墓心法讲究十二少,有些压抑七情六欲,导致小龙女未遇到杨过之前,为人也是冷冰冰的,不愿与外界接触。 古墓后人若无小龙女的运气,习武天资又不成的话,自然会落得老死古墓的结局。 见到石室内修建起了一个小祠堂,上面为杨过小龙女二人立起了祖先排位,而从上往下数,这杨姓后人则是止步于第四代杨姓女子。 看到这儿,徐子义并不意外。 古墓派传承断绝,这是显而易见,从元末距今少说百多年了,若是古墓传人犹在,必定会在江湖走动。 而江湖中却鲜有人听闻过古墓派的名声,这已经表明了古墓派传承断绝少说也有了数十年的时间。 想及此处,徐子义微微摇头,随后便推开石室大门在古墓内活动起来。 不出半个时辰,徐子义便在古墓的大厅旁找到当年林朝英为重阳真人所绘背立的画像,从一旁的两间石室顶上找到了林朝英所留石刻。 其中一间是写有古墓派的剑法武功,而另一间则是林朝英所创的玉女心经。 站在石室之内,徐子义举着火把,看着头顶纤细石刻,表情却是愈来愈诡异。 因为这上述经文几乎大致与辟邪剑谱经文无异,只是唯独开头缺少二人同练的指引,以及功法名字有所不同而已。 “这群秃驴果然不安好心!” 看到这儿,徐子义不禁冷笑一声。 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证实了徐子义的猜测,他虽不知少林寺是从何处得来这门玉女心经,可从其删减文字,有意隐此功需要二人同练的事实,就可猜到当初少林寺便是以此为饵诱使正邪两派厮杀,而少林寺却从中渔翁得利! 找到了林女侠所创的玉女心经后,徐子义将其经文补全之后,又在古墓中找到了当年王重阳练功的石室。 这石室顶端也刻着不少文字图形,其中大部分有些看起来像是剑法,又似内功心法,徐子义无全真心法,看着上述文字图案一时也是一知半解。 连续尝试数次无果后,徐子义便暂且放弃了。 当年林朝英的侍女和小龙女由于没有全真心法,修炼上述武功也是不知甚解,难以练成。 若想要练成,必须佐以正宗全真心法。 而如今全真教早已覆灭,唯一与全真教有关的便是华山。 想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一动,不禁想起了华山九功之首的紫霞神功,心道他日若是有机会,便向岳不群借来一观。 将古墓内武学全部铭记在心里后,徐子义便在古墓大厅的一间石室找到了寒玉床。 只见墓室内布置极为简单,除去一条长青石坐床外,便再无他物,看到这儿,徐子义也不以为意。 古墓派门人生活简单,就连小龙女也是如此。 踏进石室就感到一股冰凉,而待到他亲自坐在石床上时,只觉彻骨冰凉,一股惊人寒意袭来,心知这是寒玉床的功效。 徐子义便本能运九阳真功,很快便尽扫周身寒气,如此周而复始。 这寒玉床的确不凡,徐子义盘膝坐在上面,只感内心清明,全然不用再惧走火入魔。 须知大凡修练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时练功,倒有一半的精神用来和心火相抗。这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修道人坐卧其上,心火自清,因此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这岂非比常人练功又快了一倍! 加上初时睡在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之中也是练功不辍。 察觉到这寒玉床的妙处的的确如此后,徐子义便盘膝坐在寒玉床顺势修炼起了九阳神功。 每每当徐子义抵挡不住彻骨寒意之际,运转在全身的九阳真气就会尽扫周身寒气,如此数番下来,徐子义反而愈是更加神采奕奕。 察觉了其中妙处后,徐子义又本能汇聚全身真气尝试起了冲击下一个窍穴。 有了这寒玉床相助,徐子义倒也不用担心再会走火入魔,只需将全部心神寄托在此,全神贯注修炼起了功法。 其间徐子义饿了便拿出提前备好的干粮充饥,渴了便喝点露水,接着借助寒玉床开始修炼。 而这一转眼,就过去许久。 第五十九章 华山 这古墓中不仅有重阳真人当年所留遗刻,还有林朝英所创古墓一脉武学。 古墓武学涵盖甚广,其中有剑法有“玉女剑法”,掌法有“天罗地网势”,拳法有“美女拳法”,也算是弥补徐子义如今之需。 林朝英当年挖空心思、朝思暮研,旨在胜过其心中爱侣王重阳却不伤他,是以所创武功以身法越快越好,越轻越佳,出招方位匪夷所思。这不免与武学成法截然相反,走的便是一条武学怪径。 因此古墓一脉武功,无论剑法,身法都讲究一个快字! 正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徐子义心中也极其认同林朝英的武学理念。 他如今身负九阳神功,内功一途自然无需担忧,只是唯独却缺乏杀伐手段,古墓剑法,身法轻功正好弥补了这一点。 徐子义每日除去休息外,其余闲暇时间,也多在刻有古墓武学的石室内驻足。 时间很快,一转就过去了三个月。 徐子义又一次将古墓内的食物和水用尽后,心中也有了离去的心思。 这一次看似只是在古墓待了数个月时间,可是收获却是颇丰,其中尤其是内功,他这三个月内在寒玉床修炼内功可谓是进展飞快。 借助寒玉床有助于修炼内功的奇效,徐子义短短三个内就接连打通周身三个穴道,如此奇效,倒是赶上了徐子义之前的苦功。 惊喜之下,徐子义也有了将这寒玉床带走心思,这寒玉床能清除心火,避免人修炼内功走火入魔,不仅对他有奇效,也对程灵素有用。 只不过他如今归期未定,这寒玉床看起来不重可也有数百斤,徐子义修炼九阳神功易筋洗髓后,体魄也是比之前壮硕不少。 加之又在古墓里得到了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篇”,自身筋骨体魄强健又远胜往昔,不说有千斤之力,可独自抬起这寒玉床对于徐子义倒也并不困难。 只是眼下即便将寒玉床带出去,徐子义自身行动反而有诸多不便,为此直接暂且放弃这个想法,待到日后离去时再说! 决定离去之后,徐子义便又从原路返回。 有了九阴残篇中的闭起诀相助,加上徐子义习得九阳神功上的龟息大法,中途只是换了两次气就穿过暗河,来到了徐子义前来时的山洞。 待到离开暗河后,徐子义便运转九阳神功,利用九阳神功的至阳热气很快将身上衣物烘干,随后便徐子义也不再停留,缓步朝着华山走去。 华山距离终南山也不过百里之遥,徐子义轻功本就不弱,耗费了半日功夫便抵达了华山脚下。 华山,古称“西岳”,为五岳之一,在五岳中也是以险着称。 徐子义抬头看着华山半中腰只容一人缓缓上前的惊险栈道,一时也是来了兴趣,他在前世也是听闻过华山的奇险的大名,可却碍于俗事缠身始终无暇前来。 后经历奇遇来到诸个世界,却仍是忙于江湖俗世,更是无暇前来。 而今日却是因为拜会华山派,终于有领略华山奇险的机会。 至于此行的目的,倒也极为简单! 早在前世风清扬之名,徐子义就有所耳闻,兼之如今徐子义得到了古墓武学传承,除去拜会风清扬之外,也有着向岳不群讨教的心思。 古墓派中有昔年王重阳所留功法,可是其中尚需佐以全真心法来辩证,兼之玉女心经也有一门剑法,此剑法原须男子使全真剑法,女子使玉女剑法,两人双剑合壁,威力奇大。 徐子义如今有了全真剑法,可仍缺当年全真教的运气法门,而华山派相传与昔年全真教有关,徐子义自然要来拜访。 徐子义脚下如风,身法飘逸,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徐子义就已身至华山的半中腰,脚下是只容半个身子腾挪的狭窄栈道,一旁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若是不慎掉落下去尸骨难存。 不过徐子义依旧速度不减,继续朝着山顶攀登而去。 或许是吸收了全真教被蒙古人放火付之一炬的教训,华山派将宗门设在玉女峰之上,此时的华山可不是后世经过旅游开发的华山。 通往华山顶端唯一的方式便是前人留下来的栈道,甚至某些地方还需借用索道和徒手挖掘出来的落脚点。 若无前人遗泽,徐子义除非会飞,不然轻功再怎么卓越,若无借力的地方,也只得对那陡峭绝壁望而兴叹! 华山玉女峰上,和风习习,阳光灿烂。 徐子义上得峰来,得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 而屋后不远处的空地上,十来个男女则在空地上练习着拳脚剑术。 华山派以剑术成名,实则拳脚功夫也不弱,倚天屠龙传之时,华山派掌门鲜于通曾以一手鹰蛇生死搏闻名于江湖。 只不过随着鲜于通丑闻被揭露,当众惨死在光明顶后,华山派这才逐渐偏向剑术一流。 见到华山派弟子在练习拳脚功夫,徐子义倒也不隐瞒踪迹,直接毫不掩饰走了过来。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华山禁地?” 见到徐子义不遮掩行踪,其中一名男弟子向前拦住去路。 “这禁地一说又从何说来?” 见到有人拦在自己面前,徐子义依旧是神色不变,笑着问道。 “此地是……” 这名男弟子目光刚直视到徐子义的双眼,整个人精神便变得恍惚起来,随之便愣在原地,任由徐子义走了过去。 “师兄,你怎么不拦住他?” 见到他愣在原地,一旁的师弟师妹则是迎了上来,七嘴八舌追问道。 直到这时,他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他面色一白,道:“这人会使妖术,我刚刚只是和他对视一眼,就什么就不知道了!” 他拜在华山派不算太晚,可却从未遇到这般诡异的对手! 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精神恍惚不受控制,简直就像是妖术一般! 听到他所言,一旁数人自然不信,只是华山门规森严,尊卑有序,他们几人自然不敢与师兄争辩,于是忙道:“师父正在会客,决不能让他闯进去!” 一群人闻言,便连忙追了上去。 只是说来诡异,徐子义身影明明刚开始距离他们不远,可是一眨眼间,就又到了十数丈外。 众人明明看他走的并不快,可是双方的距离却是愈来愈远,甚至到后来,众人运足气力狂奔,仍是追赶不上。 最后只能眼睁睁来人身影越来越淡,最后直至完全消失在眼前。 看到这儿,众人面面相觑,直到这时这才心知刚刚师兄所言非虚! ps:感谢怂龙打赏的101起点币! 第六十章 剑气之争 刚被华山派弟子视为妖术的手段,则是源自“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徐子义习得移魂大法后,也是初次使用。 甩开华山派的弟子后,徐子义很快就来到玉女峰的后山。 而这时候远处的院子外,则围有不少人影,其中有人注意到了身后逐渐接近的人影,连忙上前,然而待到看清楚人影后,则是不禁大惊失色。 “是你!” 一名剑眉薄唇的英气男儿看着出现在玉女峰上的人影,则是不由大惊。 “哦,看样子你是不欢迎我?” 徐子义看出来人眼神中警惕之色,不禁失笑道。 面前的人影他自然认识,正是在衡阳城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令狐冲,当初在回燕楼他出手救了令狐冲不假,可在掳走仪琳时,这令狐冲不自量力想要插手,却又被他一脚踢翻。 “师父,师娘,徐大侠来了!” 令狐冲倒也不是蠢笨之人,见到徐子义身至玉女峰之上,心知此人胆大妄为,令狐冲便连忙高声提醒道。 当初在刘府内,徐子义以歹毒手段化掉嵩山派两位位师叔内力的一幕,令狐冲可是至今铭记在心。 内力是江湖人立身的根本,徐子义能化人内力与无形间,因此早已被江湖上已被人视为邪魔一流。 五岳剑派的名头,在江湖上何其响亮,可徐子义当初在刘府击败嵩山陆师叔三人后,包括他师父在内的一众五岳高手,却无人敢轻举妄动。 衡阳城长街一战,徐子义先是亲手斩杀田伯光,又出手重伤了青城派掌教余沧海,紧接着又以一人之力斗败了泰山派掌教天门道人、恒山派定逸师太,以及衡山派刘三爷三人。 加上刘府内败在他手中的嵩山派三位师叔,五岳剑派大半高手就已败在了此人手中。 哪怕是他师父事后感叹说道,此人武功之高简直是世间罕有,恐怕武功早已不亚于黑木崖上东方不败了。 因此令狐冲今日见他不请自来,心中自然大为警惕起来。 “徐大侠?” 听到徐子义身至华山,屋内则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很快就见一名儒生打扮的男子出现在外面,而在他身后则紧跟着一名中年美妇。 “岳先生,许久不见了!” 见到岳不群出现,徐子义笑道。 “徐大侠!” 看到徐子义的身影后,岳不群也不敢有任何大意,连忙拱手问候。 而在他身后的中年美妇,则看着眼前一身青衫的男子,一双美目里则是多出一丝意外。 这数月来,江湖上有关此人的传闻可谓是如雷贯耳,就连她多听自家师兄多次提及过此人的武功,说是此人奇高无比,而遇到他最好的办法便是避开。 只是她也没想到,此人年纪竟会是这般年轻! 这时候徐子义也认出岳不群身旁女子的身份,正是华山派唯二高手之一的宁中则。 “徐子义,你这邪魔来我华山干什么?” 这时候岳不群二人身后,却又多出了三人身影,其中一人满脸煞气,脸色焦黄,而在他身后一名矮子这时候则开口问道,语气里极为不恭。 “成师兄,你还不明白?岳不群与此人以礼相称,明显是早前二人便是熟识!” 待到矮子刚开口,他身旁另一人却是阴阳怪气道。 “岳不群你难道忘了我们华山派的祖训,竟敢私下与邪魔一流结交!” 听到身旁另一人言语,这矮子又好似找到了什么把柄,连忙对着岳不群高声指责道。 “你们是剑宗的传人?” 见到出现在岳不群身后的三个歪瓜裂枣,徐子义这时候也认出了这三人的来历。 “不错,我们便是剑宗门人!” 听到徐子义认出了自己一行人的来历,一名满脸煞气的男子便点点头道。 他们师兄弟三人便是剑宗如今仅存的传人,本来在二十多年前,剑气之争由气宗取胜后,剩余剑宗门人便纷纷下山。 他们师兄三人也不例外,只是早在许久之前,嵩山派的左盟主却是派人找上了他们,说要帮助他们剑宗重夺华山。 本来双方就约定好时间一同上华山逼岳不群让出掌门之位,却未料到嵩山派在衡阳城中吃了大亏。 “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二人被徐子义化掉内力沦为废人,“大嵩阳手”费彬则被徐子义一掌击成重伤。 至此之后,嵩山派十三太保中排名前三就丧失了战力,因此也打乱了左冷禅的谋划。 眼见约定之日到来,没有等来嵩山派援手的封不平三人也只得独自去找岳不群讨要说法。 而少了嵩山派从中插手,势单力薄的剑宗三人自然用不着岳不群畏惧。 “有你们这群废物点心,难怪剑宗会在剑气之争输给气宗!” 看着封不平三人,徐子义则是摇头道。 “好胆!” 听到徐子义这般不留情面羞辱他们,三人中的矮子不禁勃然大怒,一柄长剑倏地刺出,直指徐子义而来。 这一招可是出剑极快,只见寒光一闪便已逼至徐子义眼前。 只是一旁的令狐冲看到这儿,则是微微摇头,同样是矮子,青城派的余观主可要比他高明太多了。 然而余沧海都败在徐子义手中,这矮子武功又大为不如余观主,在令狐冲看来自然是自寻死路。 面对徐子义的矮子,这时候则信心饱满,在他看来徐子义不过二旬出头的年龄,武功即便再高,又能高明到什么地方。 至于嵩山派的丁勉师兄三人败北,在他看来肯定是徐子义使了诡计才得逞! 至于一旁的封不平看到成不忧含怒出手,也并未出手阻拦。 他们三人同为剑宗门人,互相之间也知根知底,成不忧的武功剑法也只是弱他一筹,对付眼前的不过二旬的男子自然是绰绰有余。 成不忧这一剑看似简单,实则却暗藏不下七种招数变化,进退皆可自如。 可惜人生就是这般充满意外,徐子义看似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可随手一抓就将成不忧刺来长剑抓在手里,运劲一震,就将成不忧震了出去。 “你……” 成不忧面色潮红,胸中气血积郁难耐,嘴角隐隐渗出一丝血色,看着手中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则是不禁胆寒。 来人只是随手一击就就将他打成内伤,成不忧心中可谓是又惊又怕。 旁观的岳不群和宁中则看到这儿,看似神色不变,实则心底也是一惊。 其中尤其是宁中则,当初刘正风金盆洗手,她选择留在华山并未陪同前去,对于徐子义的武功,她自然未曾亲眼见识过。 而待到今日一见,宁中则这才心知此人武功果然是高得可怕,哪怕是她师兄出手,想要取胜也决计不会这般轻松,少说也要拼到数十招过后。 可是眼前的徐子义,却是轻描淡写就击败了成不忧! “只练剑而不练气,实在可笑!” 徐子义目光掠过成被他震飞出去的成不忧,摇摇头说道。 华山派的剑气之争,在他看来实在可笑,说是武学分歧之争,倒不如说是为了争权夺利。 见到徐子义随手将成不忧击败后,封不平就心知对方武功极高,只是奈何徐子义接下来所言不留情面,今日为了争夺掌门而来的封不平也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阁下高招,封不平前来讨教!” “哦,你便是封不平,听说你隐居深山十五年创出一门剑法,不知我今日可有幸见识一番?” 望着面前的封不平,徐子义便开口问道。 听到这儿,封不平不禁心中大惊,这些他隐居深山的确创出了一门剑法不假,可是此事只有他们师兄弟三人知道,而眼前人又是从何得知? 想到这儿,封不平心中自然难以平静,而在他身后的成不忧和从不弃二人也是互相对视一眼,显然心中也是极为震惊。 “不错,我这些年隐居的确是创出一门剑法,本来这门剑法是用来对付气宗传人,今日便请阁下品鉴!” 封不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便拱手道。 接下里则听徐子义道:“你先出手吧!” 心知徐子义武功极高,封不平这时候也并未拒绝徐子义的提议,只听其仰天一声清啸,斜行而前,长剑横削直击,迅睫无比,未到五六招,剑势中已发出隐隐风声。他出剑越来越快,风声也是渐响。 这套“狂风快剑”,是封不平在中条山隐居十五年而创制出来的得意剑法,剑招一剑快似一剑,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 他胸怀大志,不但要执掌华山一派,还想成了华山派掌门人之后,更进而为五岳剑派盟主,所凭持的便是这套一百零八式“狂风快剑”。 因此这项看家本领本不愿贸然显露,一显之后,便露了底,此后再和岳不群相斗,对方先已有备,便难收出奇制胜之效。 可是奈何徐子义武功太高,封不平根本不敢有所保留! 但此刻势成骑虎,若不将徐子义打败,当时便即颜面无存,实逼处此,也只好施展了。 这套“狂风快剑”果然威力奇大,剑锋上所发出的一股劲气渐渐扩展,旁观众人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被疾风刮得隐隐生疼,不由自主的后退,围在相斗两人身周的圈子渐渐扩大,竟有四五丈方圆。 纵然是一旁围观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也不敢有所轻视,均觉他剑法不但招数精奇,而且剑上气势凌厉,并非徒以剑招取胜,此人在江湖上无藉藉之名,不料剑法竟然这等了得。 只是无论封不平攻得越急,徐子义却仍能凭借身法提前一步避过,自从在古墓中闭关了三个月,徐子义无论是功力,还是身法上都大有涨进。 无论封不平剑法好似狂风骤雨,仍是奈何不到徐子义分毫! “狂风快剑”委实快极,一百零八招片刻间便已使完,封不平头上大汗淋漓,眼见仍是无法奈何对方,只得怒喝一声,倏地一下刺出一剑。 而这一剑出手,又是幻化出七道剑影,同时发出隐隐风声,呼啸直刺而来。 徐子义轻咦一声,这一次他仍是没有躲避,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他伸手一抓就凭空夺走了封不平手中长剑。 他练成墓派的天罗地网势,虽说还未至大成之境,可夺走封不平手中长剑却是轻而易举。 “你……” 见到徐子义看穿他虚实剑影不算,竟然还敢冒险以肉掌夺走他的三尺长剑,封不平是又惊又怒,惊的是对方武功高强不说,还胆量极大,换做是他即便占据上风也绝不敢如此冒险。 因为一旦失误,就要变成残疾。 而怒的则是对方居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恃无恐,显然说明了对方武功极高,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想他在深山隐居数十年,为得正是想要创出一门剑法,将剑宗门庭发扬光大。 然而今日,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有趣,剑宗门人能有伱这般内功修为倒是少见,可惜当初剑气两宗的门人能有你这般见识,华山派倒也不至沦落至此!” 看着脸色惨白的封不平,徐子义则是摇头道。 而听到徐子义所言,一旁的岳不群和宁中则脸色则是不太好看。 因为徐子义这番话,言语间不仅是指责剑宗,同样也捎带了气宗。 宁中则对此颇有不服,很快便听其便开口说道:“徐大侠,当年剑气之争……” 徐子义看了一眼宁中则,便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宁女侠,我敬你为人豪气凛然不输须眉,不过当年剑气之争就不劳你口述了,我心中自有定论。” 稍作沉默后,又听徐子义说道:“剑气之争,本就是本末倒置的做法,剑法与内功相辅相成,天下高手用剑高手这么多,也只有你们华山派会有这个分歧!” 被徐子义这般不留情面指责,身为华山派的掌门的岳不群也得站出来说道:“徐大侠,剑法与内功相辅相成不假,可也需得是以气御剑,不然终归还是邪道!” 看着正颜厉色的岳不群,徐子义则是冷笑道:“岳先生,在我面前也不用一味抬高你们气宗,当年剑气之争的真相,别人不知其中内情,我可是知晓!若非你们使诈骗走风清扬,今日玉女峰上又岂会有你气宗门徒!” ps:疫情原因,被单位抽调,后天不一定能保持更新! 第六十一章 往事 “什么,风师叔当初是被气宗贼人使诡计骗走?” 听到徐子义所言,一旁的封不平等人则是不禁脸色一变。 当年剑气之争,他们师兄弟三人并未在华山之上,因此对于气宗内情并不知晓。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师兄弟对于剑气之争的胜者是气宗极为怀疑,因为当年华山上剑气两宗强弱之分极为明显。 由于剑宗门人进境飞快,因此无论是招录弟子,还是派中高手都明显多于气宗! 即便气宗后期发力,侥幸在剑气之争取胜,玉女峰上上百剑宗门人又怎会一夜间尽数消失,更不提他们剑宗还有风师叔。 风师叔剑法极高,一身内力也是深厚,乃是华山派中少有剑气兼修之人。 在他们想来,即便剑宗其他人不如气宗,可只要有风师叔在,气宗就断然赢不了! 然而却在一夜之间,剑宗门人损失殆尽,不说门中前辈,就连派中晚辈弟子也无一人幸存于世,甚至就连风师叔也是音讯全无。 然而这一切,如何不让因为下山才逃过一劫的三人心生猜测了! 宁中则这时候则说道:“徐大侠,你武功高强不假,可关于我华山派往事却不能擅加猜测!” 徐子义问道:“擅加猜测?宁女侠,那么当年剑气之争时,不知风清扬可在?” “这……” 听到这儿,宁中则则是一时语塞。 岳不群拍了拍自家师妹的肩膀,随即替她回答道:“徐大侠,当年剑气之争时,剑宗的风师叔不知为何并未在场!” “那好,岳先生,那么我有个疑问,剑气之争关乎两派传承,风清扬为何不在?” 看着岳不群,徐子义则是追问道。 岳不群答道:“当初我尚且年幼,对于此事并不知晓其中原因!” 平心而论,岳不群的回答倒也是滴水不漏,换做旁人,自然无何奈何! 不过…… 徐子义却是并不相信岳不群的一人之言! “岳先生,剑气之争过后,剑宗的剩下的门人弟子呢?” 徐子义看着岳不群问道。 岳不群道:“他们死硬到底,始终不肯服输,虽然在玉女峰上大比剑时一败涂地,却大多数……大多数横剑自尽。剩下不死的想必则是悄然归隐,再也不在武林中露面了。” 这时候却听成不忧怒斥道:“放屁,自从剑气之争过后,我们师兄弟三人在江湖上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剑宗弟子!” 从不弃这时候补充道:“不错,若说剩下剑宗门人弟子有人归隐倒也不假,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悄然归隐了,我们兄弟三人事后曾在江湖上寻找过其他师兄弟,可多年以来却仍是一无所获!” “岳不群,此事你又如何解释?” 看出了徐子义并非是站在岳不群一边事,封不平便逐渐恢复过来,盯着岳不群追问道。 “……” 面对封不平的追问,一向心思极为缜密,处事极为稳重,甚至极少动怒的岳不群,这时也变得少有语塞起来。 他这句话漏洞百出,若是对令狐冲这等气宗弟子来说,自然是不容怀疑! 可是封不平三人作为仅存的剑宗门人,这些年为了重振剑宗,一直未放弃寻找过其他剑宗门人! 然而除去他们师兄弟三人外,仿佛剑宗弟子一夜间就全部离奇失踪似得! 片刻后,却听岳不群神色自然道:“此事岳某人的确并不清楚!” 见到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岳不群依旧是不见慌乱,十分沉得住气,徐子义心中也不禁称赞其一身。 徐子义开口赞道:“好一个君子剑,只论这般气度,五岳剑派中也只有左冷禅在你之上!” “多谢徐大侠夸奖,只是岳某人不知何处得罪了徐大侠,徐大侠要这般针对我华山派?” 对于徐子义的称赞,岳不群仍是不骄不躁,随后便反而向徐子义询问道。 “岳先生这可冤枉我了,我可从未针对过贵派,只是事实如此!” 看着依旧沉得住气的岳不群,徐子义则是笑道。 “当年剑气之争,你们气宗的确赢得不干净,耍诡计将风清扬骗到江南,使其错过剑气之争,以致剑宗落败。” 目光扫过面前这一众气宗弟子,徐子义又接着说道,他语气听起来并不大,可却依旧清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宁中则听到这儿,则是不禁变色,而在她身后一众华山派弟子则也如此。 这时候令狐冲却开口质问道:“徐大侠,口说无凭,你怎么能证明你所说一切又是事实呢?” “想要证明又要何难?” 对于令狐冲的质问,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道。 对于当年剑气之争的结局,徐子义在前世就极为不满。 气宗耍诈将以娶亲为由将风清扬骗走,从而导致剑宗落败,让风清扬心怀愧疚之下隐居思过崖内长达数十年之久。 胜了倒也罢了,可当日玉女峰上的剑宗门人却都惨遭气宗赶尽杀绝! 因此事后气宗虽然胜了,可也是惨胜,自此华山派由盛转衰,五岳盟主这才被嵩山派夺去。 风清扬心灰意冷之下,不愿报复,可徐子义却不愿此事被气宗掩盖。 做了就是做了,却还要遮遮掩掩,气宗门人的气度则是令徐子义颇为看不上。 岳不群年龄要比宁中则年长十数岁,当年剑气之争时,他可是亲身经历过,自然不像宁中则对于往事一无所知。 只是这些年来他对于当年往事噤口不提,全然将一切责任推给剑宗,如此做法也令徐子义自然也令徐子义看不起。 “岳先生,你可知当年剑气之争过后,风清扬老前辈可曾回到过华山?” 看着仍然在佯装镇定的岳不群,徐子义则是故意笑道。 “什么?” 听到这儿,饶是岳不群养气功夫十足,此时听到这儿也是不禁微微变色,而在他身旁封不平等人则与其相反面露喜色。 岳不群可不同于宁中则,他可是知道他那位风师叔剑法通神,当初他若在玉女峰上,又怎会给他们气宗取胜的机会! 接下来岳不群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 只听其说道:“既然风师叔回到华山,为何不曾现身,岳某才德庸驽,愿意退位让贤,若由风师叔接替掌门一职何愁不能光大华山门楣!” “岳先生,话说道这份儿,可就有些虚伪了,当年这些事虽然主谋不是你,可你到底也参与其中,难道还就真不明白事实真相吗?” 看着岳不群仍在佯装不知,徐子义也不客气,直接说破当年往事。 “当年你们气宗取胜之后,为了斩草除根,你们气宗便将剑宗弟子屠戮殆尽,我说的对不对,岳先生?”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言语间已不留一丝情面,冷笑问道。 “徐大侠,你可莫要血口喷人,我华山派是名门正派,我师父又是彬彬君子,又怎会去做这等事情!” 又是令狐冲义站出来为其师父辩解道。 在他心中,自己的师父可是谦谦君子,平日都不曾与人恶语相向,又怎会去做这种事! “谦谦君子,倒不尽然吧!” 徐子义听到这儿,则是轻蔑一笑。 听到徐子义开口讽刺其师,令狐冲不禁怒道:“徐子义,伱这魔头依仗武功高强羞辱吾师,别人怕你,我令狐冲可不怕你!” “聒噪!” 见到这令狐冲仍不知死活与他争论,徐子义顿时心中厌烦,脚下步子一动,伸手就要教训令狐冲。 “冲儿!” 只听一声女子惊呼,众人紧接着就见飘出一个人来,银光闪烁,铮铮有声,已经拔剑向徐子义当胸刺来,正是宁中则。 可是面对宁中则这一剑,徐子义身形向旁一侧,同时右手食指轻点在宁中则手中长剑上,很快就见宁中则面色潮红,整个人就被震退出去。 “师妹!” 岳不群见到宁中则落入下风,也是连忙出手,他心知徐子义武功极高,此时也不敢有任何留手。 只见他脸上紫气一闪,就与徐子义隔空对了一掌。 岳不群面上布满紫气,暂时是看不出其他什么来,只不过他却是有苦自己知,强行与徐子义对了一掌后,他是胸中气血翻腾不说,就连体内真气被震得不畅起来。 此事的他甚至比宁中则状况还要差上一些,莫说相助令狐冲了,就连一时开口说话也是难以做到。 待到两人被徐子义逼退后,无人庇佑的令狐冲自然落到徐子义手中,只见徐子义左右开弓,啪啪两声响起,令狐冲脸上就顿时变得红肿一片,嘴角渗血不说,就连一口好牙也被这两巴掌打掉数颗。 “狗贼,有种你就杀了我,你爷爷我皱一下眉便是你养的!” 被徐子义扇了两个耳光后,令狐冲顿感眼冒金星,可是即便于此,明知不敌的他仍是依旧嘴硬。 “不知死活!” 对此,徐子义则是冷哼一声道。 随后又是一个耳光扇出,令狐冲整个人先是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又吃了徐子义一脚,整个人便凌空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大师兄!” 见到令狐冲不敌,一旁其他华山派弟子则是连忙扶起了他。 只是待到看到令狐冲如今这幅尊荣时,就连一向尊敬令狐冲的陆大有也是强忍笑意,更不提其他人。 只因如今的令狐冲上下门牙各缺一个,刚想要故作潇洒说自己没事,就露出两个明显豁口,加上脸上沾满泥土,要多狼狈就要多狼狈。 一身绿衣的岳灵珊明知这样不对,可看着异常滑稽的大师兄,仍是未能忍住,咭的一声下笑出声来。 “风清扬,你若再不现身的话,华山派可就要自此断绝了!” 教训了一番令狐冲后,徐子义也不在理会旁人,直接运足真气开口说道。 初始时旁人只觉徐子义语气如常,并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地方,可是接下来徐子义声音却是逐渐增大,直至在玉女峰之上开始回响起来。 ps:令狐冲这个人其实和韦小宝有点相似,两个人同样出口粗俗! 不过韦小宝自小长在妓院里,这些倒是有些有情可原,可是令狐冲自小经岳不群培养,可依旧是这般。 甚至令狐冲某些方面还比不过韦小宝,韦小宝由于出身见识做出某些选择令人不喜,可他这个人却在对待义字上让人无可挑剔! 可是令狐冲这个人行事肆意妄为,只因看不过眼,就拳打青城四秀,只因与田伯光相谈甚欢,就全然忘记了田伯光淫贼的身份。 营救任盈盈时,勾结一群江湖匪类,只因觉得对方对他胃口就视为对方讲义气的直性汉子,便漠视对方一路打砸饭铺酒店。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一点,便是宁中则遇险时,令狐冲的表现了! 他救盈盈毫不犹豫,救宁中则瞻前顾后,甚至时候还庆幸不用与魔教交恶! ps:马上就要上架了,不知道均订能过五百吗,尴尬…… 最后上架后,更新尽量每天两更! 一更兽进化为两更兽! 当然如果有大章节,就算两章! 忽然莫名有点心虚…… 第六十二章 风清扬 听到徐子义气息如此悠长,其声更是在玉女峰之上久久回响。 一旁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听到此处,则是不由一惊,徐子义武功高强,他们夫妇二人自然是领教到了。 可是从其传音手段来看,更能感受到徐子义内力之深厚。 徐子义年龄看起来不过二旬出头,甚至比他门下的大徒弟令狐冲还要小上一些,可他这份内功修为,却已远超他们夫妇二人。 其中尤其是岳不群,听到徐子义传音内容的他,心中则是又惊又怕,心道风清扬难道真在这华山之上? 作为气宗的传人,当年的剑气之争,岳不群可是亲身经历过,心中自然清楚当初气宗取胜的手段的确不太光彩。 正如徐子义此前所说一般,当初气宗取胜过后,便将剑宗弟子屠戮殆尽,手段可谓是狠辣至极! 气宗对剑宗弟子做下如此血案后,身为气宗传人的岳不群自然忧心风清扬前来报复。 尤其是从徐子义言语来看,那位剑术通神的风师叔如今竟也在华山之上,此前不知晓倒也罢了,如今知晓了事实,自然忧心其来报复! 以己度人,岳不群当然担心这位风师叔前来报复! …… 只不过待到声音都将落下之际,众人面前仍未出现风清扬的身影,于是一时间众人不禁心中暗自猜测起来。 成不忧一改之前嚣张气焰,此事异常恭敬的向徐子义请教道:“徐大侠,难道风师叔真在华山之上吗?” 对于成不忧的请教,徐子义并没有理会,反而双耳一动,笑道:“终于来了?” 果然下一刻众人耳边就同时传来一声悠长叹息,紧接着就见面前多出了一名青袍老者。 “风师叔!” 封不平三人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白须青袍老者,则是语气发颤,言语里满是激动。 “剑宗弟子封不平拜见风师叔!” 最后还是封不平最快回过神来,连忙跪地叩拜起来。 有了封不平最先做出表率,成不忧和从不弃二人连忙跪地叩头起来。 “你们起来吧!” 青袍老者只是双手微微一抬,三人却是同时不由自主被托了起来,封不平心知本门的风师叔剑术通神,一身武功已臻化境,自然并无惊讶。 反而是成不忧和从不弃二人感受到风师叔如此精纯的功力后,心中一阵激动,心道剑宗重夺华山掌门之位就在今日。 “没想到剑宗尚有传人在世?” 青袍老者看着面前三个同样发须花白的人影,语气不禁多出了一丝感慨。 他当初被气宗以计策骗走远去他乡,导致错过剑气两宗对决,而待到他赶回华山之际,气宗已经获胜,而剑宗弟子已被赶尽杀绝。 悲愤之下的他欲要出手,可见到获胜后的气宗也不过是惨胜,只剩下寥寥数人,再也不复当年华山派的盛况时,他也只能放弃! 眼见大势已定,心灰意冷又心怀愧疚的他最终便隐居在思过崖上。 本以为剑宗弟子早就被气宗赶尽杀绝了,没想到如今仍有传人在世,只是待到他看到封不平三人都早已过了不惑之年时,心中却是不禁感慨良多。 “回禀风师叔,当年剑气之争时,弟子三人在外游历因事耽误并未及时返回,不然我们师兄弟三人肯定也见不到风师叔了!” 封不平强忍心中激动,缓缓将当年他们三人如何逃过一劫的往事说了出来。 听到这儿,青袍老者不由叹了口气,脸如金纸的他,神气更加抑郁。 当年气宗手段卑鄙,对到同门赶尽杀绝的手段,也是令他极为不满! 只可惜当初木已成舟,局势已定,他也只得接受。 如今眼见剑宗尚有传人在世,不禁颇感惊喜。 “岳不群见过风师叔!” “宁中则见过风师叔!” 一旁的岳不群则是神色诚恳向风清扬行礼道,宁中则也是紧接着行礼起来。 不过对于岳不群二人的问候,风清扬却好似置若罔闻根本不做理会。 岳不群身后的华山派弟子,见到这老头如此托大,居然如此无视他们师父师母,心中一时也不禁愤愤不平起来。 只是华山门规森严,见到师父二人都不开口,他们这群晚辈也不敢贸然开口。 只有岳不群这时好似没感受到什么冷落一样,继续恭敬道:“今日得见风师叔真容,真是天大的幸事,晚辈才疏学浅,不堪重任,还望风师叔接下掌门大位,好让我华山重整声威。晚辈只愿门中弟子能得风师叔耳提面命,晚辈便心满意足了!” 岳不群话音刚落,只听一旁的封不平开口讽刺道:“凤师叔是剑宗,而你是气宗。你我剑气二宗势不两立,他老人家仍在人世,于你气宗何幸之有?” 他好不容易得见本门风师叔,自然不愿他被岳不群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从不弃也在一旁附和道“不错,你们气宗门人卑鄙无耻,休想用花言巧语蒙骗我等!” “成师兄,你这话未免太过了,自从你与封师兄三人上山以来,我与师兄二人何曾有过一丝失礼?” 宁中则听到成不忧这把抨击她们气宗,自然一时有些气不过,连忙开口质问道。 她为人坦荡,自然不觉自己这些话有什么不对之处。 从不弃摇头晃脑道:“宁师妹,你招呼我们师兄弟不曾失礼不假,可是当年的往事,你年龄尚幼不清楚其中内情,就不要掺和其中了! 劝完宁中则后,从不弃又冷笑看向了岳不群说道:“岳不群,你可敢当着风师叔的面起誓,当初剑气之争,你们气宗没有耍什么阴谋诡计?” 听到从不弃所言,宁中则一双美目则满是期盼看向自家师兄,期望她心目中所敬仰的师兄来开口反驳。 只不过她却有所不知,这时候的岳不群则是进退不得。 身为气宗传人的他,怎么不清楚当年剑气两宗比试的内幕! 剑宗弟子武功进境快,因此派中高手众多。 而气宗后期发力,待到二十年后,许多剑宗弟子自然是不如气宗弟子了。 只是气宗进境缓慢,为此剑气两宗比试之时,气宗的确耍了见不得人的招数,先是以计策骗走剑宗第一高手风清扬,然后再以言语诱导剑宗与气宗立下擂台之约,使其丧失人数优势。 不过他们唯独没有料到一件事,那便是气宗弟子如此刚烈,为了斩草除根,那一役气宗高手也是损失殆尽。 本来想着将风清扬骗走,待到大局已定时,联合气宗一众高手倒也不用畏惧于风清扬前来寻仇! 只可惜那一役过后,气宗损失惨重,这个想法因此破灭。 在岳不群正式接替掌门大位之前,包括其师父在内的幸存气宗高手都在忧心风清扬回来寻仇,因此反而让他们在惊惧之中内伤加剧,最后不治身亡! “岳某只知自己问心无愧,并无做过残害同门之举!” 心知今日回答决定气宗存亡,岳不群深吸一口气,便拱手说道,面色尽是一片坦荡。 在他看来,剑气之争后,气宗虽然获胜,可却是惨胜。 风清扬若是执意追究的话,当初的气宗门人根本无力抵挡,而他却偏偏选择了在华山隐居,不见外人。 甚至连同为剑宗弟子的封不平三人也从未见过他,因此岳不群心中便有了大胆猜测。 “狗屁,谁不知道你气宗武功进境缓慢,当初的伱修为尚浅,如何与我们剑宗弟子交手?” 见到岳不群避实就虚,成不忧则是不由怒道。 可是对于成不忧的怒斥,岳不群却并不回答。 “往日之事不可追,明日之事尤可改,休要再提当年往事了!” 见到剑气两宗相隔数十年后仍在敌对,风清扬心中不禁顿感烦闷,便开口说道。 “风师叔!” 成不忧听到这儿,神色既是尴尬,又有一丝委屈。 而一旁的岳不群这时候看似神情不变,实则心底里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自己果然赌对了。 当年剑气之争,何其惨烈,不仅是剑宗弟子被屠戮殆尽,他们气宗门人也是所剩不多。 而且不管怎么说,如今大局已定,气宗也算是华山派一员,风清扬当年若执意追究的话,他们气宗又怎掌管华山派多年呢!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位剑宗的风师叔不愿再见同门相残,这才选择隐居世外不见外人。 心道自己没有猜错后,岳不群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在一旁看着许久,见到风清扬居然选择放弃追究当年往事后,徐子义则是不禁摇头叹道:“风清扬,你倒是宽宏大量,气宗如此待你,你却仍是既往不咎!” 第六十三章 交易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对老夫的往事如此清楚?” 风清扬不由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 自剑气之争过后,心灰意冷的他便常年在思过崖上隐居,从此不见外人。 无论是往日故交,还是岳不群夫妇都不曾知晓他隐居在此的消息,眼前这人又是如何得知他的下落呢? 他本来想从早年旧识中找出面前男子传承的来历,只可惜他思来想去,仍是一无所获。 “徐子义!” 听出风清扬语气中的惊诧,徐子义倒也不隐瞒什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徐子义对于风清扬这个人,早前心中还是存有几分敬意! 只是今日见到他行事如此优柔寡断,被岳不群一个后辈这般拿捏,心中也随之多出了一丝轻视。 难怪原着他中会将剑法传给令狐冲,说到底这二者性情倒是共同之处。 徐子义此前对于风清扬的剑法倒是有几分敬意,只是观他今日行事之风,就知道当年剑宗败得不冤了。 剑气之争,看似是武学分歧,实则争的却是道统和权力。 风清扬看不破其中虚实,被气宗戏耍于股掌间,施计让他去江南娶亲,然而女方却不过是一介妓女。 如此奇耻大辱,换做任何人都难以忍受! 可风清扬却偏偏忍了下来,剑宗弟子被气宗门人屠戮殆尽,他眼见木已成舟,大局已定,竟然放过犯下了同门相残的气宗门人。 这种举动,气宗门人自然要夸赞他心胸豁达,可在徐子义看来,这般优柔寡断的心性,难怪当初气宗会施展轨迹暗算于他。 试问风清扬这般武林高手,哪一个心性不是奇高之辈,哪一个又能忍得下这般奇耻大辱? 可偏偏气宗却敢施展这般拙劣诡异暗算于他,换做是其他人,气宗门人都未必有这个胆量去尝试。 为什么? 因为他们怕报复! 可他们偏偏敢骗风清扬去江南迎娶一个妓女,如此奇耻大辱,他们难道不担心风清扬日后报复吗? 风清扬当初还在壮年,无论剑法内功都是当世一流水准,不然又怎会博得方证大师和冲虚二人如此盛誉,明显是早年败在他手中才有如此深刻印象。 甚至就连被囚禁在西湖湖底的任我行,提起风清扬也是赞不绝口,剑法一途上更是自愧不如! 如此高手,一怒之下完全有能力挑了华山气宗一脉! 而气宗却是仍敢这么做,只能证明一件事,气宗门人早已看穿了风清扬性格的弱点,心知可以加以利用。 日后只用措辞妥当,完全能够说服对方。 因此今日一见后,徐子义不大看得上风清扬窝囊至极的性子。 以他的武功,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尽数干掉气宗上下,然后重掌华山大权。 他当时还在盛年,武功高强,名气又大,华山派在他手中复兴的几率也绝对要大于岳不群。 只是他这人性情实在古怪,不愿报仇就算了,居然选择隐居鸟不拉屎的思过崖一待就是几十年,甚至连下山走动都是极少。 如此行为,简直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恐怕岳不群师父地下得知风清扬居然是这般德行,恐怕能笑活过来! 不过风清扬行事风格让徐子义看不起不假,可对于他的剑法,徐子义却是极为钦佩。 作为如今江湖上屈指可数的剑道宗师,风清扬在剑法上的造诣,放眼江湖恐怕是无人可比。 甚至细数金老小说中各个剑道高手,也鲜有人能与其比较! 他已将独孤九剑练至无招之境,如此武学境界,无论是在何时都可被称为一派武学宗师。 听到徐子义自报姓名,风清扬则道:“原来徐少侠,不知徐少侠师从何派,为何对我华山往事如此知之甚详?” 早在此前,风清扬就对于徐子义来历的十分好奇起来。 江湖上知晓华山剑气之争的真相人,也不算少,所以风清扬倒也并不惊讶。 只是江湖上却是无人知晓他隐居在华山上,哪怕是早年旧识也是如此! 可徐子义却是知晓他隐居一事,自然是引他极为不解。 不过徐子义却是笑道:“你不必打听我的来历,我的来历即便说出来也无人得知,至于华山往事固然隐秘,可江湖上仍有不少人得知,我知道也不算奇怪!” “而且相比于我的来历,我更好奇你为何还要为气宗出头,明明当年气宗那般待你,你却还是以直报怨?”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看向了面前的风清扬。 风清扬叹了口气,说道:“剑气两宗虽然不和,可毕竟都是同属华山派一脉,你要断绝华山传承,老夫即便当年发誓不与人动手,也得违背誓言出手管一管了!” “风师叔!” 听出风清扬似乎不再追究往事的意思,一旁的封不平三人顿时变得大急起来。 而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听到这儿,则是神色各异,他们本以为这位风师叔现身肯定会兴师问罪,可是如今却…… “风老前辈,胸襟宽广,高风亮节,在下实在佩服!” 听到风清扬所言,徐子义则不由古怪笑道。 见到风清扬这么多年过去,行事依旧是这般毫无变化,徐子义一时间也是失了兴趣,不愿多言。 而风清扬听到这儿,则是不由眉头一皱,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人言语中的嘲笑之意。 只是这时的他却不知因何缘故,他与此人不过初次相见,而且双方不过相谈数句! “既然风老前辈都对于往事既往不咎,我这个外人自然也不会插手!只不过我今日前来,却是有两个目的,其一便是为了气宗的“紫霞神功”,还望岳掌门能将紫霞神功借我一观!” 话说道这儿,徐子义则看向了一旁的岳不群。 “紫霞神功?” 听出了徐子义的来意,岳不群则与宁中则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紫霞神功身为气宗立身之本,历代来只有掌门一人可以修炼,见到徐子义向他们所要紫霞神功,岳不群夫妇二人自然心中一惊。 最后还是由岳不群开口问道:“徐大侠,你武功如此之高,为何还要我华山派的紫霞神功?” 徐子义也没隐瞒自己的来意,直接说道:“我得了一门全真教的剑法,不过可惜唯独少了一门运气心法,我听闻你华山派与全真教有着渊源,便想借来一观!” 全真教? 听到徐子义提及全真教的大名,岳不群夫妇二人却是有些意外。 接着只听宁中则说道:“紫霞神功乃我华山派镇派神功,徐大侠此举未免就有些过于强人所难了!” 徐子义解释道:“我借紫霞神功一观也并非没有报酬,你借我紫霞神功,我便赠你全真剑法,你我双方都不吃亏!” 全真剑法? 听到徐子义提及要用全真剑法当做报酬,宁中则明显有些意外。 全真教的大名,她们夫妇二人自然是听闻过,只是相隔年代过于久远,她们夫妇二人也只是听闻过全真教的名字。 不过对于其他种种,她们夫妇就一无所知了。 只是连徐子义都动心的剑法,想必也极为高明! 因此岳不群听到这儿,不免心中一动。 看出了宁中则似有疑惑,徐子义便再次解释道:“宁女侠可别小瞧这门剑法,当年全真教被视为天下玄门武功正宗,剑法上可比你们华山派高明太多了!” 比我们华山剑法还要高明? 听到此处,岳不群夫妇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若非心知徐子义武功高强,换做旁人,他们夫妇二人绝不会轻信半个字眼。 岳不群闻言后,则是试探道:“若是我们不答应呢?” 徐子义微微一笑,神情看似毫无变化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语气看似正常,可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其明显的威胁之意。 宁中则闻言则是不禁怒道:“徐子义,伱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岳先生,你是华山派掌门,此事便由你决定吧!” 徐子义心知决定权在岳不群身上,因此此刻并不理会宁中则,反而直接看向岳不群问道。 只见岳不群沉思片刻,开口说道:“还望徐大侠能遵守诺言!” “师兄!” 见到岳不群答应下来,宁中则明显有些不解,连忙开口就要劝道。 “师妹不必多言!” 见到宁中则还要开口,岳不群则暗中对她使了个眼色,随后说道。 “我自然不会食言,只不过岳先生也不要让我失望,若是其中经文有过改动,就休怪我无情了!” 在最后,徐子义则不忘提醒道。 听到徐子义行事这般霸道,岳不群身后的一干华山派弟子则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有了令狐冲的例子,他们这些人心知多说无益,只能沉默应对。 而在一旁封不平三人则是一副乐于见成的样子,剑宗与气宗势不两立,看到气宗落难他们当然开心。 只不过在场有一人却是例外,那便是一身青袍的枯瘦老者。 他本来就瞧不上岳不群,可为了华山传承不断绝,只得被迫露面阻挡来人! 然而岳不群却是并不领情,竟然当着他的面与外人交易…… 而这其中说明了什么,已经是不言而喻! 心知自己留在此地已是无益,风清扬便长叹一声后,身形一动就飘然离去。 “风师叔!” 见到风清扬忽然离去,封不平三人便连忙追了上去。 而岳不群夫妇二人只是看着风清扬一行人远去,并未开口挽留。 “徐大侠,还请在此稍后片刻!” 待到送走风清扬一行人后,岳不群便答应下来。 “好,我便在这里等你!” 见到风清扬黯然离去后,徐子义则是莫名觉得一阵愉悦。 不多时功夫,就见岳不群便从布包内拿出一本小册递给了徐子义,随后说道:““徐大侠,这便是我华山镇门功法,紫霞神功。” “好!” 徐子义随手翻阅一下,见到小册上并无异样后,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递了过去。 他早在古墓中时,就将里面的全真剑法摘抄下来,为得正是在今日与岳不**易。 “这是昔年重阳真人所创剑法,岳先生你放心,这一次你们可并未吃亏!” 猜到了岳不群心中大致想法,徐子义则是不由笑道。 第六十四章 思过崖 将徐子义递来的全真剑法收起来后,岳不群就好似变了个人似得,只见他神色一正道:“徐大侠,你目的既然已经达成,还望你能遵守诺言提早下山!” 对于岳不群的逐客令,徐子义却是摇头道:“岳先生,对于此事你尽可放心。不过既然来了,自然要领略一番华山之险,待我将游览一番后就会离去!” 徐子义说完这些后,也不等岳不群答话,便身形一动就开始在华山上转悠起来。 见到徐子义这般目中无人之举,华山派上下可谓都是眼含怒火,只是奈何徐子义武功高强,就连岳不群自己也只得承认这个事实。 岳不群夫妇对视一眼后,二人皆能看出对方心中如释重负,不管如何只要此人答应离去就行! 经过了玉女峰上的这一场闹剧,他们夫妇二人可谓是颇感心累,无论是风清扬的突然现身,还是徐子义的前来,都让他们夫妇二人大感心力交瘁,甚至心里有种独木难支的感觉! 比起这两件事,剑宗封不平三人前来争夺华山掌门大位一事就算不上什么了! 与岳不群夫妇道别过后,徐子义便离开了玉女峰,直接朝着思过崖赶去。 这华山上除去气宗的“紫霞神功”外,其他武功根本不入徐子义的眼。 不过这华山上倒是有一个地方,能让徐子义略感兴趣,便是思过崖了。 这思过崖内暗藏当年魔教十大长老破尽五岳剑法的剑招,他既然来了自然不愿错过! 从华山派的正气堂到思过崖,山道也不过八九里之远,以徐子义如今的脚程,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 这危崖上有个山洞,乃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 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 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 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岸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而在徐子义看来,这处危崖会变成如今这样寸草不生,则肯定是与当年“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的比试有关。 日月神教十大长老离奇被困,肯定不是简单被截断后路那么简单,从危崖外遗留的痕迹来看,明显是火石燃烧的痕迹。 这与飞狐外传中,明教总坛光明顶外的痕迹几乎如出一辙。 若非以火石为饵,单纯人力又怎能困得住日月神教十大长老呢! 想及此处,徐子义便冷笑一声,随后便便踏进了山洞之内。 这山洞里面也并不大,不过徐子义知道内部别有洞天,于是也不多言,直接走到山洞尽头,一掌就将面前石壁震成粉碎。 换做他处,徐子义即便运足掌力也难以将面前石壁震成粉碎。 只是这石壁早就经过他人挖掘,内部中空,徐子义只需稍稍运劲就可将其震成碎片。 而这石壁后果然是别有洞天,待到尘土散尽后徐子义便发现前面多出一条窄窄的孔道。 徐子义点燃火把钻进洞中,只见里面是一条窄窄的孔道,低头看时,只见便在自己足旁,伏着一具骷髅。 俯身看那骷髅,见身上的衣着也已腐朽成为尘土,身旁放着两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下兀自灿然生光。 徐子义伸手提起一柄斧头,入手沉重,少说也有四五十斤,举斧顺手往身旁石壁砍去,嗡的一声,登时落下一大块石头。 徐子义赞道:“好兵器!” 难怪他能徒手开凿出这样一条窄窄孔道,这两柄斧头也是立下汗马功劳! 只可惜距离洞口不过半尺,此人便力竭而亡了! 看着俯身倒地的骷髅,徐子义不禁叹道。 这时候的他自然认出这两柄斧头的主人,正是魔教十大长老之一“大力”范松。 此人倒也无愧其名,只凭借一人之力就独自在山洞中开凿出一条同道,可惜命运不济,距离洞口不过半尺时,却力竭而亡了! 想到此处,徐子义再次叹道。 这时候的徐子义也注意到了一路向下走去,满洞都是斧削的痕迹,心中更是惊叹这位“大力”的毅力。 走了十余丈,这孔道仍然未到尽头,徐子义又想:”这人开凿了如此的山道,毅力之坚,实属罕有。”不由得对他更生钦佩。 又走几步,只见地下又有两具骷髅,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团,看到此处,徐子义眉头微皱。 能在开凿的石洞中走到此处的定然不会是五岳剑派的成员,唯一只有可能是魔教十大长老之一了。 只可惜他们面对被困死洞中的结局,大多数人都心灰意冷,就连这二人最后也万念俱灰,选择了放弃。 不然他们十人合力开凿的话,真有可能逃出生天! 徐子义心中感叹造化弄人后,便继续向前走去再行数丈,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众,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 一对铁牌,一对判官笔,一根铁棍,一根铜棒,一具似是雷震挡,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从来没有见过。 看到这七人骸骨,徐子义不禁暗叹一声。 这七人自然是魔教十大长老的成员,只可惜他们最后不愿尝试一搏,不然又怎会被困死此处呢! 感叹过后,徐子义举便起火把往山洞四壁察看,只见右首山壁离地数丈处突出一块大石,似是个平台,大石之下石壁上刻着十六个大字:“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 每四个字一排,一共四排,每个字都有尺许见方,深入山石,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刻入,深达数寸。十六个字棱角四射,大有剑拔弩张之态。又见十六个大字之旁更刻了无数小字,都是些“卑鄙无赖”、”可耻已极”、“低能”、“懦怯”等等诅咒字眼,满壁尽是骂人的语句。 看到这儿,徐子义再次摇头。 有这份余力还不如去助范松一臂之力,此处是华山禁地,日后即便被后人发掘也不过是便宜了五岳剑派而已! 徐子义举起火把更往石壁上照看时,只见一行字刻着道:“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这一行之旁是无数人形,每两个人形一组,一个使剑而另一个使斧,粗略一计,少说也有五六百个人形,显然是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剑人形的剑法。 在这些人形之旁,赫然出现一行字迹:“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 徐子义目光刚落到此处时,双耳却是一动,似是听到了外面什么动静,随即就听他说道:“来都来了,就进来吧!” 不一会儿,只听脚步声接近,很快这洞窟中便走进来一名矮子。 而这人徐子义也认识,正是不久前出现在玉女峰上的成不忧。 见徐子义在这洞窟之中,成不忧便拱手说道:“徐大侠,敝派风师叔有请!” 言语极为恭敬,丝毫看不出之前火爆性子! 听到成不忧前来请他,徐子义一点也不意外。 这思过崖毕竟是风清扬隐居多年的地方,徐子义前来此处自然是瞒不过他! 徐子义点点头便答应下来:“好,既然是风清扬相邀,我自然会去!” 说起来他对于风清扬的剑法也是闻名久矣,此次他亲自派人相邀,徐子义当然不会拒绝。 而一旁的成不忧听到徐子义直呼风清扬大名,脸上也未曾露出任何愠恚之色,因为他早已见识到了徐子义的武功。 徐子义武功之高,在他看来已经可以比肩被他视为神明的风师叔,武道一途达者为先,因此他直呼风师叔大名,在他看来也不算是冒犯! 成不忧一抬头便看到右首石壁上刻着十六个大字:“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不由得神色大变,连忙问道:“徐大侠,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徐子义淡淡道:“此处是昔年五岳剑派高手与魔教十大长老比武的场所!不过五岳剑派眼见技不如人,便以火石炸塌山洞,将魔教中人困死在里面!” 成不忧闻言,不禁怒道:“胡说八道……” 不过话刚说出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的人是谁,连忙将后面的话强行咽了下去。 明白成不忧一时难以接受,徐子义再次淡淡解释道:“我能进来此处,也不过是当年那位“大力”毅力惊人,不肯坐以待毙以一人之力硬是从山洞中挖掘出一条窄窄孔洞,只可惜时运不济,距离洞口不过半尺之遥时,却力竭而亡!” 徐子义说道这儿时,成不忧也注意前来时洞口四周满是斧削的痕迹。 而且放眼望去,山洞内多出来的七具遗骨也证实了这一切,至于石壁上的字肯定是这些人临死前刻上去的。 只是华山上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大事,他早年间却是并非听说过,如今忽然听到徐子义解释,自然觉得眼前一切异常荒唐。 看出成不忧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徐子义接着又说道:“气宗能想出阴谋诡计对付同出一脉的剑宗弟子,自然也能想出更恶毒的诡计来对付魔教中人!” 听到徐子义所言,成不忧脸色则是更加难看。 他本有心想要反驳,可奈何事实如此,甚至就连石壁上写着破有各派剑法图形也让成不忧无话可说。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些石壁所破五岳剑派的确精妙无比! 一时间一股莫大的恐惧从他心底里诞生,难道这些魔教中人真将我五岳剑派尽数破尽了,想到此处,成不忧的目光也落在了一行小字上:“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 看到这儿,成不忧心中侥幸全无。 只得硬着头皮看下去,因为这石壁上面所刻图形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数百个之多,其中有些剑法成不忧熟识,正是华山派的剑法。 而有的剑法十分高明不假,可成不忧却从未见识过,不过根据其剑法意境来看,分明正是本门失传的剑法。 然而这些剑法都无一例外,皆被此人尽数破掉! 看到此处,成不忧不由浑身颤抖,面色更是一片惨白。 “走吧!” 看出了成不忧受到严重打击,徐子义便开口说道。 成不忧有此表现,在徐子义看起来也是极为正常,因为无论换做谁,看到本门引以为傲的剑法被外人破了个干净,也不会比他表现强出多少! 第六十五章 落雁峰 风清扬看似隐居,实则还是放不下当年往事,不然原着中又怎会对岳不群为人那那般清楚! 徐子义不请自到,前来华山的目的,他自然要过问一二。 故而对于风清扬派人前来找自己,徐子义也并不感到意外。 风清扬是人,而不是神! 前世的徐子义看多了多种版本的笑傲江湖,被里面电视剧所营造的风清扬高人形象先入为主给影响到了! 而待到今日真正与风清扬打交道时,徐子义不免有些大失所望。 而在玉女峰上,风清扬黯然离去的背影也并未让徐子义感到任何意外! 别看此前岳不群说话是一片冠冕堂皇,可待真要让他将掌门一位让给剑宗时,则是瞬间就沉默不语 徐子义向岳不群强行索要“紫霞神功”时,岳不群却宁愿答应对方的无礼要求,也不愿向风清扬开口求助。 这一切已经说明了问题,风清扬正是明白了其中原因,这才黯然离去。 这其中要怪岳不群是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吗? 实则不然,根本原因是剑气两宗之间仇隙太深了! 当年在玉女峰上,气宗差一点就将剑宗彻底赶尽杀绝,又施计将风清扬骗到江南去迎娶一个妓女! 气宗对剑宗犯下如此滔天罪孽,又岂能不担心对方会报复! 而且风清扬剑术通神,早年就曾名震江湖,岳不群以己度人,心中焉能不惧! 况且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若是开口请风清扬出手倒是简单,可是事后封不平等人若以此为借口,提起他早前所说的客套话又该如何? 岳不群思来想去,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徐子义的要求。 在他看来,“紫霞神功”固然重要,可仍远远比不上本派的传承重要,况且徐子义武功本就极高,有无“紫霞神功”都不影响! …… 在成不忧带领下,徐子义二人很快便离开了思过崖,不过二人脚步并未停下,继续向西而去。 这华山上共有三峰,其中唯以“南峰”海拔最高,因此古人尊称它是“华山元首”,后又因传说是因为回归大雁常在这里落下歇息,有被人称为“落雁峰”。 二人离开思过崖后,便一路向南,半个时辰后,二人便已到落雁峰半山腰。 这落雁峰不仅海拔最高,山势也是险峻,山岗如削出的一面坡,高数十丈,上面仅凿了几个足窝,两边又无树枝藤蔓可以攀援,往日登峰的人只有爬在岗石上,脚手并用才能到达峰巅。 可这一切自然难不过徐子义,徐子义只是提气纵身就凌空直上数尺,如此数次,徐子义身形就已后来者居上,遥遥领先。 而身后的成不忧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由翻起了惊涛骇浪,看着徐子义的身影,目光里满是不敢置信! 此处山岗表面犹如刀削过一般,光滑无比,历代华山派弟子轻功即便精湛,也需要双手辅助这才攀登至峰顶。 可徐子义却竟能凭借轻功身法,凌空直上近似一丈,在光滑绝壁上凌空直纵近似一丈,如此高超轻功身法,成不忧平生可谓从未见识过! 就在成不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之际,徐子义的身影却是愈来愈远,不一会儿就接近顶峰。 从他身形来看,明显是留有余力,无比轻松! 自从徐子义改而修炼了九阳神功后,自身内气充沛远胜往昔,配合上这套从古墓得来的轻功身法,徐子义可谓是如虎添翼。 当年重阳真人曾在古墓中单独留有练功石室,昔年小龙女等人只知石室内“前窄练掌,后宽使拳,东圆研剑,西角发镖。” 却不知这里面仍暗藏有重阳真人所悟出的轻功身法,初始时徐子义也未察觉到其中精妙,可待到他静下来琢磨时,这才发现了其中意外之喜。 这门轻功身法,正是日后全真教的金雁功。 好在徐子义改修九阳神功前,内功就有所成就,如今这时候这才能抵得住其中消耗。 一般练金雁功至顶的人只可在光溜溜的墙壁上凌空直上两三尺,而郭靖凭借深厚的内功却可凌空直上数丈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从此来看,徐子义距离大名鼎鼎的“北侠”郭靖仍有很大差距。 不过这也极为正常,徐子义如今九阳神功并未大成,而当时的郭靖早已修炼“九阴真经”长达十数年,且不说功力差距,光是他们二人修炼的时间也有着明显差距。 又是数息间功夫,徐子义就身至落雁峰巅。 等到徐子义真正登上南峰绝顶后,这才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绵,尽收眼底。 而在落雁峰之上,就见风清扬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而他身后则不远处则有两人身影,分别是封不平和从不弃。 “你派人特地将我约到到此处,肯定不是为了让我来欣赏华山美景的吧?” 看着不远处面如金纸,神情郁郁的青袍老者,徐子义则是含笑问道。 “徐少侠,我与你并无恩怨,只不过你来华山大闹一场,又让剑气两宗间隙加深,老夫虽已隐居多年,可今日须得站出来领教徐少侠的武功!” 看着面前一身青衫的秀气男子,风清扬此事眸中不由精光闪动,根本看不出他已是耄耋之年的老者。 说话间功夫,只见风清扬右手多出了一把木剑。 当年剑气之争后,风清扬心怀愧疚之下,便封剑归隐,立誓从此不再涉足江湖之争。 因此这时候与徐子义交手,仍是选择了木剑。 “剑气两宗的间隙,居然怪在我这个外人身上,实在好笑!” 听到风清扬,徐子义不禁冷笑起来。 “风清扬,对于你的剑法我很是推崇,至于你这个人,在我看来却是个糊涂蛋!” “当年气宗将你调虎离山趁机将剑宗弟子屠戮殆尽,你不思报仇也倒罢了,居然将两宗的恩怨怪罪我这个外人身上,这个罪责,我可是担不起啊!” 徐子义说完这些后,也随手从一旁大树折下一段树枝,以指带刀,将这节树枝很快便削成一把木剑。 而一旁的风清扬听到徐子义的讽刺,风清扬面如金纸的脸色则是更加苍白,当年这段往事可谓是他心中之痛。 即便是过去了数十年了,他仍是难以卸除心中愧疚。 至于姗姗来迟的成不忧,和站在风清扬身后的封不平三人,这时候也是少有没有开口反驳,他们三人佩服风师叔的剑法不假,可对于他处理两宗仇隙的做法也是有些稍许不满。 “请!” 被徐子义一个后辈这般劈头盖脸一阵冷嘲热讽,风清扬还是很快就平复了情绪,长剑缓缓举起,剑尖斜指徐子义道。 闻言,徐子义只是轻哼一声,并没有开口推辞。 他武功虽高,可也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在剑道一途上与风清扬有着差距! 既然风清扬开口请他先出招,徐子义自然不会拒绝。 徐子义手中木剑一抖,整个人就已身至风清扬身前,他这身法之快,远出于风清扬之意料。 好在风清扬早年饱经战阵,约战高手无数,也曾遇到过这般对手! 不过纵然如此,徐子义身法之快却还是大大出乎于他的意料! 而其中皆因徐子义早前就用自身浑厚真气打通脚底两处大穴,有助于轻功身法施展,在加上此前他在古墓中学得了古墓派轻功,轻功身法自然是远超以往。 如今的徐子义还未修炼“玉女心经”,身法就已如此奇快,日后若是与人合练,恐怕他这轻功身法又有突破。 心知徐子义身法奇快,寻常方法根本无效,于是便兵行险招,直接当胸刺出一剑。 风清扬固然是躲闪不了,可徐子义若是不躲闪,徐子义也会被风清扬手中木剑刺中,不要小心风清扬手中只是一把木剑。 可武功到了他这般境界,一把木剑也足以杀人! 眼看二人就要落得两败俱伤的地步,一旁围观的封不平三人不免惊呼一声。 不过徐子义又怎会做这般不智之举,只见徐子义身形一动,就选择避过了风清扬当胸刺来一剑。 眼见徐子义身形避开,风清扬手中木剑又是唰唰刺出数剑。 只是徐子义身法奇快,风清扬一连数剑却都刺了个空。 见到徐子义身法如此奇快诡异,风清扬双眼精光一闪,心中顿感眼前身法极为眼熟,随即追问道:“你与林远图什么关系?” “这你可猜错了,我可不是林远图的传人!” 心知风清扬将他当做林远图的传人,徐子义则是摇头笑道。 随即徐子义手中长剑倏地一下刺出,风清扬堪堪刚挡住,就见徐子义手中长剑又是攻出十数剑,逼得他只得再次回防。 如此数番试探下来,风清扬已大概猜清楚徐子义剑法上并无太深造诣。 他出手只是依仗自身身法,以及出手极快的特点,不过即便如此,仍是让风清扬不敢大意。 旁观的封不平三人看到这儿,则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三人同时心道,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快的剑法,还好是风师叔和他交手,若是换做他们三人早就饮恨对方剑下了。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坚不摧! 徐子义剑法造诣并不深,可他出手奇快,别人只能刺出一剑的功夫,他却能刺出五六剑。 不过面对徐子义这诡异快攻,风清扬初始时略狼狈,可随着二人交手时间越长,徐子义则顿感自己渐渐占不到太多便宜了! 因为风清扬已经逐渐跟得上他的剑法,甚至自身出剑也显出快捷无比的一面,一点也不逊色于徐子义刚刚的快剑。 徐子义心感意外之际,也想起了之前风清扬忽然提及到到了林远图,顿时便明白了什么。 紧接着就见徐子义剑法忽然变化,不待风清扬反应过来,手中木剑轻扬,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剑锋向风清扬的下盘连点数点,使的却是从古墓中学来的一招玉女剑法“小园艺菊”。 那玉女剑法乃当年女侠林朝英所创,不但剑招凌厉,而且讲究丰神脱俗,姿式娴雅,风清扬从所未见,无不又惊又喜。 华山派剑法取自古华山以奇,险着称。因此剑法剑意取自西岳华山“奇险”二字。 而那“玉女剑法”少现于江湖,本质与五岳剑派的诸路剑术又截然相反,加上一眼瞧来,实在美绝丽绝,有如佛经中云,“容仪婉媚,庄严和雅,端正可喜,观者无厌。” 风清扬见了如此美妙的剑术,自是见猎心喜,只盼再看一招,当下斜身闪避,待徐子义再出剑招。 不过也正是因此风清扬的见猎心喜,却也因此陷入被动之中,因为徐子义剑法再次一变,手中木剑陡然便奇快无比起来。 任凭风清扬辗转腾挪,总是脱不了徐子义长剑的笼罩,一时间又是陷入了险境。 好在风清扬剑法造诣通神,仍是极快跟上了徐子义剑法变换,二人剑影连绵,身形交错,让一旁旁观的封不平三人看得是应接不暇,只恨自己爹妈只给自己生了两只眼睛。 招架住徐子义一招快剑后,风清扬又道:“你刚刚的剑法应该还有后招才对,为何不全部施出来?” “这剑法自然还有后招,不过这次是你邀我来落雁峰切磋,也该有彩头才对!” 看出了风清扬见猎心喜的心思,徐子义则是忽然话锋一变。 风清扬持剑问道:“你想要什么彩头?” 徐子义道:“伱若赢不了我,便将独孤九剑传授于我!” 听到徐子义所言,风清扬并未有丝毫惊讶,只是轻哼一声道:“你不是瞧不起老夫吗?怎么还惦记上老夫的剑法?” 早前徐子义能将他当年的往事知之甚详,知晓他剑法的大名也不奇怪! 徐子义则是摇头道:“一码归一码,对于你的剑法我还是极为钦佩!” 第六十六章 胜负 “好!” 听到徐子义的要求,风清扬也便异常爽快答应下来。 徐子义所使剑法如此美妙,他行走江湖数十载也从未见识过,见猎心喜下当然是跃跃欲试! 而且徐子义的要求,也是让他颇感自傲。 徐子义年纪虽轻,可其一身武功却已不弱于他,对此风清扬已经亲身领教过。 不说别的,就是徐子义那一手快剑,就给风清扬一种重见昔年故人的错觉。 他这一生曾遇到三个高手,其中一个便是创出“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林远图,因此徐子义的身法就曾让风清扬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过这二人看似相似,实则则有着本质的区别。 其一便是徐子义的身法要比林远图还要更快一些,其二便是林远图剑术上造诣要远胜于徐子义。 而这其中这便是风清扬有所不知了,当初徐子义在福州城只是带走了辟邪剑谱,至于林家祖传的剑法,徐子义却没有任何兴趣。 至于另一个身姿堪称飘飘若仙的剑法,更是引起了风清扬的好奇! 如今听到要以此要求,来要换取与他交手胜者的彩头,风清扬自然欣然应许。 见到风清扬点头答应下来,徐子义也不在废话。直接飘身而进,同时右手木剑倏地一下倾斜刺出。 他这一剑姿式娴雅,颇具古墓剑法精髓! 不过这只是第一剑,自然难不住风清扬,只见他手中木剑一荡,就用劲震开这一剑。 接下来只见徐子义招式劲急,绵密无间,出招之间更无毫发之差,风清扬则是颇感徐子义剑法愈发飘忽迅捷。 这便是风清扬有所不知了,林朝英当年为了稳胜重阳真人一头,这剑法便开始逐渐求轻求快,这也并非林朝英错了。 只因女流之辈,难使沉重兵器,难练厚重劲力,只得从“快捷飘忽”着手,而这与“劲雄凝重”同为武学中的两条正途。 配合着徐子义高明轻功身法,这一手飘忽迅捷的剑法更是令风清扬难以对付! 不过风清扬倒是剑法不俗,眼见招架愈是无果后,忽然剑法也是一变,他身法是比徐子义差,可长剑出手却是一点都不慢! 只见风清扬好似换了个似人得,手中木剑招招有进无退,只攻不守,很快数招间就扭转了局面。 见到风清扬动起了真格,陷入被动徐子义只能剑法再次一变。 他这次是只是与风清扬切磋,而非来分生死,这兵行险招的方法他自然不愿去用。 只不过这一次徐子义则是用了古墓中王重阳的早年所创剑法,这套剑法有七剑七式,共七七四十九式。 随着徐子义手中木剑施展开来,风清扬只觉是徐子义这套剑法是变化精微,穏重端严,剑势来去如电,进退如风。 全然不似不久前那套以飘忽迅捷为宗旨的剑法,徐子义手中这套剑法却是攻守兼备,攻是有,不过更多却是守。 比起不久前徐子义一味讲究猛攻的剑法,如今转换为守势的徐子义,自然让风清扬颇感意外。 五岳剑派中恒山剑法更擅守势,可徐子义这门剑法却是更加高明一些,因为其攻守兼备,讲究守中自有攻,但自己先得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攻敌。 徐子义心知单纯比拼剑法上的造诣,今日恐怕是难以取胜,于是便在字面意思耍起了花招。 以风清扬剑法上的造诣,他若不胜便是败。 徐子义抢先一轮快剑未能取胜后,他心中就已有了打算,那便是依仗王重阳这门剑法与风清扬拖起了持久战。 徐子义年轻尚轻,如今九阳神功又有所成,所说还未练到大成直接的九阳神功如若久战就有泄气风险。 徐子义自然不信自己眼前年近九旬的风清扬,能够在久战中耗过自己。 如此二人斗了百余回合,徐子义是神采奕奕,愈发精神,可一旁的风清扬却是情况有些不妙,年老体衰他如今脚步已经有些迟钝。 “且住!” 见到风清扬明显后力不济,徐子义便忽然罢手。 “今日就算你我不分胜负如何?” 看着风清扬,徐子义向后退了半步提议道。 他与风清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无非是为了他的剑法,自然没有必要闹到分生死的地步! 听到徐子义的提议,风清扬也是停了下来,他看似表面无恙,实则早已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 他毕竟已经是年近九旬的老人了,早已不复年轻盛况了,能够与徐子义鏖战至今,已算是他极为了得了! 早在此前他不服输与徐子义强攻过一阵快剑,就给他这气血衰败的身体带来了极大负担! 加之又与徐子义又接着斗了百余回合,自然是让他后力不济了! 只不过他这人素来倔强,见到徐子义这般年轻都能坚持,他也不愿意服输。 可自家人知自家事,如今他早已是精疲力尽,如若继续拼下去,恐怕就要油尽灯枯被徐子义活活耗死了! 罢手后的风清扬,不由长叹一声,脸上凄凉之色更浓。 这一幕让一旁观战的封不平三人,则是顿感莫名心酸,齐声喊道:“风师叔!” “我还没死呢!” 听到这儿,风清扬微微摇头,心中顿感岁月不饶人。 “什么不分胜负,是老夫输了!” 风清扬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则好似苍老七八岁,整个人的精气神也顿时变得萎靡许多。 “我胜你不过胜在年轻力壮,剑法上我并未胜你!” 看着风清扬,徐子义则是摇头道。 听到这儿,风清扬叹气道:“你如此坦诚,反倒是老夫落入了下乘!” 叹气过后,又听风清扬问道:“徐少侠,老夫有个疑问,还望你能解答!” 关于这个疑问,可是在风清扬心中藏了许久了! 徐子义看起来不过二旬出头,可他这身武功却是高的出奇,风清扬问心自问与他年纪相仿时可远远不及对方。 风清扬早年行走江湖,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武功他何尝没领教过? 不过徐子义刚刚使出的两套剑法,他却是初次见识到! 这一切自然让风清扬心中产生疑问,心中曾多次猜测徐子义师门来历,可是连续猜测数番的结果,都被风清扬自己推翻掉了。 “你是想问我的师承吗?那这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明白风清扬心中的疑问,徐子义不等他问出来,便直接答复道。 我无门无派,如今这身武功也不过奇遇而来!” 看出风清扬神色中的意外,徐子义又道。 听到徐子义不愿说出师承,风清扬又追问道:“那刚刚两套剑法呢?” “那两门剑法是也是我奇遇而来,第一套剑法出自古墓派,乃是当时天下有名的奇女子林朝英所创。至于第二套剑法则是出自全真教的重阳真人所创!” 看出了风清扬有所怀疑,徐子义便笑着说道。 “重阳真人?” 听到此处,风清扬微微皱眉。 “不错,便是我此前与岳不**易的剑法!” 看到风清扬似乎想起了什么,徐子义也点点头答道。 “只论剑法上的造诣,我自是远不及你,不过当初创出这两门剑法的前辈,可都是才情绝艳之辈,纵然你剑法通神,也难以一时胜我!” 看出风清扬有所沉思,徐子义又说道。 平心而论,二人剑术上造诣自然是风清扬要胜过他! 可比武切磋不止考量的是剑法,也有其他因素,徐子义内功有成,手中木剑若只守不攻,风清扬想要胜他也是极难! “我观你刚刚出手时,颇似当年的林远图,你难道也练了林家的辟邪剑法?” 对于徐子义的解释,风清扬倒是并未开口反驳,随后则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闻言,徐子义的神色则是有些古怪,连忙摇头道:“这句话可不能乱讲,我可没修炼林家的辟邪剑法!” “哦,此话怎讲?” 见到徐子义面色有异,风清扬便问道。 “林家辟邪剑谱不得其法,已近邪路,我可不敢修炼!” 说道最后,徐子义则嘿嘿冷笑一声。 “你们可知林家辟邪第一句话是什么?武林称雄,挥刀自宫!” 也不等人开口询问,徐子义便给出了答案。 “什么!” 莫说是一旁封不平三人神色大变,就连风清扬自己也是面色有异。 “剑谱还在我身上,伱可以自己看!” 话音刚落,徐子便从怀里拿出辟邪剑法递给风清扬。 风清扬接过剑谱后,只翻几页脸色就变得极为古怪,似是想起了当年与他交手林远图的古怪。 “辟邪剑谱需要自宫,这么说来魔教抢走的葵花宝典也是如此了!” 风清扬此刻也想起了当年被魔教抢走的东西,神色诡谲道。 “那林远图和东方不败也算是个人物,这门功法本就经过他人删减,不适修炼,用来挑动江湖仇杀所用,而这两人却偏偏找出解决的办法!” 想起了黑木崖绣花的东方不败,徐子义不禁嘿嘿一笑。 “经过他人删减,引动江湖仇杀,徐少侠,你这句话又是何意?” 刚陷入沉思的风清扬,又被徐子义这番话吸引注意。 “南少林与嵩山少林同出一脉,武功也当如此,那么为何当年岳肃、蔡子峰能在南少林有机会偷看到明显迥异于少林武学的“葵花宝典”呢?” 看着这么多年以来竟仍无所的风清扬,徐子义冷笑问道。 “这……” 听到徐子义提起昔年往事,风清扬不禁有些愕然。 的确,各门各派的对待自家武学都是敝帚自珍,唯恐让外人窥探偷学! 而当初岳肃、蔡子峰二人能够有机会从南少林窥探到“葵花宝典”本就不可思议,更不提其中的武学不是少林一脉武学,而是一本来历不明的“葵花宝典”。 事后南少林处理此事的方法也是极为诡异,只是派了还未还俗的林远图前来讨要说法,这也完全不符常理! “徐少侠,此事你有什么证据吗?” 闻言,风清扬神色不禁严肃,认真问道。 徐子义道:“证据,还需要什么证据?这葵花宝典原是出自古墓派,是由林朝英女侠当年为了压过重阳真人一头,而特地创出一门从旁门左道发力的奇功!” “因为林朝英女侠身为女子,为了弥补先天缺陷,无论剑法还是轻功都讲究一个快字!对此,你应该已有了体验!” “至于气宗的紫霞神功,则是源自当年全真派的内功心法!”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从怀中掏出了紫霞神功,开篇就看到一行十六个小字“紫霞秘籍,入门初级,葵花宝典,登峰造极!”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更是验证了自己此前的猜想。 这紫霞神功的运气法门,明显与古墓中重阳真人所留的剑法配合起来是相得益彰。 而这时一旁的风清扬,通过徐子义所述,也是终于回想当年这件事的种种可疑之处。 只不过想及这些往事后,风清扬不禁长叹一声。 回想起徐子义与他交手时的快剑身法后,风清扬便接着点头道:“你无论是身法和剑法都比当年林远图要快出几分,你的话我自然是会信!” “至于之前的彩头,若是徐少侠不介意的话,明日可在此处等我,我会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 说完这些后,风清扬表情有些意兴阑珊。 徐子义点头答应道:“也好,我也要在思过崖待上数日!” “徐少侠那那手快剑就远胜昔年林远图,为何还看得上其他剑法?” 本要离去的风清扬听到这儿,则是有些不解,他在思过崖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里面藏有什么。 见到徐子义还要思过崖待上数日后,心中自然有些不解。 “艺多不压身,多学一点总归是好的!” 对此,徐子义则是这番解释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风清扬则是摇头离去,而在他身后封不平三人也追了上去。 经过徐子义提及当年往事后,莫说是风清扬如今心思难静,封不平三人心中也是疑问众多。 第六十七章 下山 华山派历史上并不乏心思细密之辈,不然也不可能多年牢牢把持五岳盟主一位! 若非剑气之争,五岳盟主一位也决计不会落到嵩山派的左冷禅手中! 而风清扬能将剑法练至通神一境,其才情天资不可能是庸人之流,只可惜他们这些人聪颖不假,可自身格局仍是被这江湖所局限。 比如当年岳肃和蔡子峰二人就决计想不到南少林居然有如此魄力,会将“葵花宝典”当做挑动正邪两派大战的诱饵! 目视风清扬离去后,徐子义也并未挽留! 他心知刚刚所提及的往事对于风清扬心中触及极大,更不提二人不久前又鏖战一场,让风清扬早已心疲力乏! 对于此事徐子义相信自己不用解释太多,风清扬事后也能自己想明白其中关节! 比如岳肃和蔡子峰二人得到“葵花宝典”后,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向外声张,那么魔教当初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呢? 岳肃和蔡子峰二人在莆田南少林偷阅“葵花宝典”后,事后并制成残本一事,也只有南少林的红叶禅师一人知晓。 而他只是轻描淡写派了一人前来华山问责,这就简直极为离谱! 自从火工头陀偷学少林武学酿成大祸后,少林对于自身武学典籍看管可称得上戒备森严,当初觉远大师只因无师自通学会了“楞伽经”内的九阳神功,就引得少林寺大动干戈! 若是岳肃和蔡子峰二人无意偷窥到了少林绝学,又怎会反应如此不痛不痒呢! 恐怕那时候不仅是莆田南少林,就连嵩山少林寺也会前来兴师问罪了! 再者说当初得知华山派藏有“葵花宝典”的人,也只有红叶禅师师徒二人,林远图还俗后,便立马还乡。 加上他当初辟邪剑谱尚未练成,又怎会去做引火烧身一事! 所以徐子义曾经仔细思量,此事被南少林泄密的几率最大! 当初魔教为了争夺“葵花宝典”兴师动众合围了华山,而华山派当初身为五岳盟主,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其他四派纷纷来援。 因此掀起了第一次正邪两派的大战,五岳剑派死伤惨重,“葵花宝典”被魔教抢走不说,就连岳肃和蔡子峰这老哥俩也折在这一役了! 几年后魔教又卷土重来,五岳剑派合力抗敌,最终双方死伤惨重,以魔教十长老惨死华山山腹而告一段落。 这两战过后,无论是魔教,还是五岳剑派都是损失惨重,魔教这一役折了十大长老,而五岳剑派则是折损不少派中长辈,连累各派之间都有不少高明剑法因此失传。 经此两役,魔教与五岳剑势力大损,可自视为正道魁首的少林寺却是从始至终置身事外,并未参与两派纷争! 若是五岳剑派中有人能够联系与魔教纷争始末,肯定会细思极恐! …… 第二日,风清扬果然如约而至,早早便出现在了落雁峰上。 只是这一次他身边却没有封不平三人陪伴,倒是林徐子义颇感意外。 不过徐子义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关节,他与风清扬有约在先,而封不平三人虽为剑宗弟子,可若想要承他衣钵自然要好好考校。 既然答应了要传徐子义独孤九剑,当然不会带外人前来。 就在这落雁峰上,风清扬便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独孤九剑这门不比其他剑法,说是剑法倒不如说是从“易经”中悟出的高明武学至理! 后又经独孤求败改良,创出针对天下各类高手的总决。 它的总决式共有种种变化,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之多,其中涵盖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以至“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以及最为重要的一招“破气式”。 不过这些不过是独孤求败当年所遇无数敌手后,特地实战之后加以补充更为细致的破解之道。 这其中种种,早已跳出了招式变化,进而蜕变为一门不弱“九阴真经”总纲的武学至理。 独孤九剑便是以无招破有招的典范。剑法中有招如无招,但存招式之意,而无招式之形。其武术思想之科学前卫,堪称旷世经典。 难怪当年独孤求败最后会在无名荒谷中独孤终老,只因他的武学观念过于前卫,这江湖虽大,可实无一人能与其相提并论! 经过风清扬倾囊相授后,徐子义这才明白了独孤求败当年的厉害! 独孤九剑这门剑法讲究出手后便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自己便不用守了。 其中尤其对人的悟性极为挑剔,徐子义自问资质不差,不然又怎会在短短数月就将古墓内诸多武学尽数掌握。 徐子义与风清扬就在这落雁峰一待就是数日功夫,其间二人都不曾下崖休息,风清扬一身剑法通神,可临到老却少了一个可以承其衣钵的传人。 徐子义武功极高,为人行事又不迂腐,加上天资聪颖,风清扬见到欣喜。 他们两个人,一个愿学,一个愿教,自然二人就在这落雁峰来了兴致。 其间风清扬除去传授独孤九剑外,徐子义也便将“玉女心经”与“辟邪剑法”不同之处,一一讲清。 直到这时候,风清扬这才恍然大悟,终于为何明白徐子义会说当初他们所得的“葵花宝典”是残缺的。 又听其讲述当年天下五绝在华山论剑的往事,听得风清扬是不禁神往,他一生所遇敌手众多,可谈得上尽兴的人却只有三人,自然让风清扬有所遗憾。 如今听到当年华山论剑的往事,天下五绝轮流在华山比较一身武功所长,自是引他无比神往。 风清扬也是从此,得知了“西狂”杨过与全真教的一段渊源,从而证实了当初岳肃从“葵花宝典”悟出的“紫霞神功”,实乃是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后,风清扬不禁摇头。 有了这么多证据在前,风清扬自然也明白了当年岳肃,蔡子峰二人能从戒备森严的南少林得以偷窥“葵花宝典”,实在过于侥幸,明显是暗中有人有意促成。 徐子义与风清扬在落雁峰上一坐便是五日,其中三天是用来传授徐子义有关独孤九剑的剑理,而其他两天二人则是互相交流自身武学。 风清扬身为剑道宗师,徐子义自是在剑法一途比不上他,可他所学之博,却远非风清扬能比。 听到徐子义所修炼的化功大法之歹毒后,风清扬也不禁侧目,如今的他也明白,若是当初二人生死相搏,他必定不是眼前的小上他数十岁的后辈的对手! 同时心中也为徐子义所学之驳杂,心感惊叹。 最后徐子义也当着风清扬说了自己已将“玉女心经”传授给恒山派仪琳和魔教长老孙女曲洋的事实,让他日后有缘的可以点拨一下这二人。 二人相谈五日,徐子义有九阳神功护体,加上年轻体壮,自是无碍,可风清扬毕竟是年龄大了,为此徐子义便将经过程灵素改良的“豹胎易筋丸”相赠。 这“豹胎易筋丸”经过程灵素改良后,早已具有滋补之效,并且服用后能壮人体魄,补神健体。 如今风清扬服用,倒是更加合适。 不过这天下没有不散宴席,徐子义又在落雁峰待了一日后,便向风清扬告别了。 临别前,徐子义则是另外有话相赠。 “风老,你既然已违背诺言在华山派一众弟子面前现身,那么继续待在华山可是无益!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岳不群武功不如你,可论起心计你们剑宗上下加起来都不够他们玩得,我劝你带着封不平三人还是去终南山重立山门吧!” “终南山?” 经过与徐子义一番详谈后,知晓了当年往事后,风清扬也心知他们剑宗弟子心计远不及气宗门人,因此对于徐子义所言,倒也不像之前那般放进心里。 只不过对于徐子义提议,风清扬则是有些意外。 徐子义点头道:“不错,当年重阳真人曾经在此建立全真教,也算是一处风水宝地,你们剑宗若是迁过去,一两代之后,说不定还能重振声威!” “风老,你好好考虑吧!不过若想继续留在这华山上,就必须要用霹雳手段,不然还是以前和稀泥的方法,你们剑宗灭亡之日指日可待!” 留下这句话后,徐子义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风清扬独自一人在落雁峰上仔细深思徐子义临别前所留的话语。 诚然,徐子义临别所赠话语,的确过于直白! 可若仔细思量的话,徐子义这番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岳不群本就是气宗祖师岳肃的直系后人,自岳肃起,气宗门人心计就远胜剑宗。 当年魔教十大长老为何会被困死思过崖内,其中正是气宗门人想出来的毒计,当初眼见与魔教比武不胜,剑宗于是便同意了气宗的毒计。 只是风清扬也想不到,日后的气宗竟会将这毒计用在剑宗门人身上。 当日玉女峰上遍地都是剑宗弟子的尸骸,风清扬正因此目睹了这一惨状,这才心怀愧疚。 如今想起徐子义临别所赠言语,心中自然是有所触动。 第六十八章 报讯 与风清扬道别后,徐子义很快便离开了雁峰。 只是说来奇怪,他从落雁峰上下来后,路上却从未见到过一个华山派弟子。 经过封不平三人告知,这才清楚早在他与风清扬比武切磋之际,岳不群便带着华山派大小弟子一同下了华山,自此就去向不知。 听到这儿,徐子义略感意外。 不过想起原着中岳不群在内忧外患下,特地率华山派远走洛阳、福建等地的举后后,徐子义倒也不觉得稀奇了。 封不平前来争夺华山掌门不说,自己又来华强行索要紫霞神功,加上隐居多年的风清扬忽然现身。 以岳不群的性子,当然会选择暂避锋芒了! 想明白这些,徐子义只感好笑。 岳不群这是明显做贼心虚,当年气宗门人如何炮制剑宗弟子的,参加过那一役的他自然最清楚不过了! 清楚风清扬的剑术之高,他此生都恐怕难以望其项背! 在见到封不平三人寻到风清扬当做靠山后,唯恐风清扬会因此改变心意,于是便率众下了华山躲避。 猜出了岳不群的心思后,徐子义也不以为意,很快便下了华山。 只是徐子义刚下山,就在山脚下撞见了一个牵着马的熟人,正是曾经在衡阳城分别的崔镖头。 “徐大侠!” 崔镖头一见到徐子义,就放声痛哭。 “崔镖头,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崔镖头一身是伤,如此狼狈,徐子义心中也是有些不解。 “徐大侠,还望您能出手救我们总镖头一家!” 听到徐子义发问后,崔镖头便止住眼泪,连忙将自己来意说了出来。 “到底发生何事?你且慢慢说来。” 见到崔镖头见到他就跪下求助,徐子义自然是满头雾水。 待到崔镖头恢复平静后,这才听他缓缓开口说道:“回禀徐大侠,当日与您在刘三爷府中分别后,我们三人便返回福州复命,不料事后嵩山派贼人却杀上门来,说我们勾结魔教……” 听到这儿,徐子义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自己当初在刘府内出手重伤了“大嵩阳手”费彬,又以化功大法化掉了“托塔手”丁勉与“仙鹤手”陆柏二人功力后,就被嵩山派视为心头大患。 而徐子义与福威镖局有旧一事是人所尽知,暂时拿不下徐子义这个主谋,自然要拿福威镖局来开刀! 加上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亲自出面作证,于是福威镖局便被那位左大盟主视为魔教余党,就在徐子义北上之际,远在南方的福威镖局可谓是遭了大难。 而林平之经他传授武功,打杀十数名冲进府内的嵩山派弟子,就连“白头仙翁”卜沉也因为一时不察被林平之的化功大法所伤。 因此林平之便被嵩山派视为他的弟子,最后伙同数名高手生擒了林震南夫妇这才让林平之就范。 “林总镖头一家如今何在?” 听到此处,徐子义心中不禁动了真怒,便开口问道。 崔镖头答道:“徐大侠,总镖头一家三口如今已被押解到了嵩山!” “哦,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下落?” 得知了林震南一家人的下落后,徐子义又是神色不变追问道。 “小的是在途中被曲姑娘所救!” 见到徐子义开口询问,崔镖头也不敢有所隐瞒,连忙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由于崔镖头曾经过伺候过自己的缘故,便也被嵩山派弟子生擒押往河南,只不过却被曲非烟所救。 随后崔镖头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这位曲姑娘让我来华山找你,顺便让小的提前告诉你,左冷禅要在嵩山举办屠魔大会要来对付徐大侠!” “屠魔大会?” 听到此处,徐子义不禁莞尔。 “不错,这屠魔大会是由五岳剑派举办,正是为了对付徐大侠您!” 明白徐子义武功奇高,可崔镖头这时候仍是在小心提醒道,将自己所知的一切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五岳剑派?” 听到这儿,徐子义也总算知道自己下落是如何泄露了,看来这次的屠魔大会,华山派也有份。 心中想清楚这一关节后,徐子义便冷笑一声。 “既然此事是因我而起,林总镖头一家自然会由我出手去救,你且放心吧!” 当着崔镖头的面,徐子义便点头答应下来。 听到徐子义点头答应下来,崔镖头面色不由大喜,本欲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你一路奔波辛苦了,既然消息已经传到我手里,你便留在此处休息了!”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徐子义便打断了他。 说完这些后,徐子义身影便已经飘然远去,只留下崔镖头独自一人待在华山脚下。 …… 华山距离嵩山也不过三百公里,依仗徐子义的脚力不足两天便可抵达。 不过徐子义到时候上山是容易,下山的话就未必这么轻松了! 按照左冷禅的性子,到时候肯定少不了邀请其他江湖同道前来助阵,以五岳剑派如今在江湖如日中天的威名,由他出面邀请,恐怕到时候就连少林、武当也要卖其一个薄面! 想及此处,徐子义神色变冷。 他如今武功虽高不假,可若是由左冷禅牵头联合众人出手围攻的话,徐子义也未必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左冷禅为人武功高强,颇有城府,虽说其人行事手段颇为下作,为江湖人所不齿,却他的武功却是实打实不掺一顶点假。 正派十大高手之中,也只有方证大师一人能够稳压其一头。 至于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即便有所保留,可其武功也决计不比左冷禅高明不了多少! 旁人若是得知嵩山上正在召开屠魔大会,要对付自己的话,肯定要么先是呼朋引伴来应对,要么提前溜之大吉。 可徐子义并非是这种人,既然左冷禅在嵩山召开屠魔大会,他这个主角又怎能错过呢! 不过在抵达嵩山之前,徐子义事先还需有所准备。 林震南一家既然被嵩山派所擒,肯定会被用来要挟自己,所以暂时来说,反而是极为安全的! ps:感谢来自青空无仙打赏的一百起点币! 解释一下带人问题! 看到大家都吐槽主角带东方不败与杨莲亭吗,说不怕带他们反骨吗? 这一点我之前应该有所铺垫,还有大家也可以看一看笑傲原着,在原着里杨莲亭这个人并不似任盈盈说的那么无能,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嘛? 就算有关杨莲亭这个人是否值得信赖问题,他不算好人,可也不算什么言而不信的小人。 比如原着为了不影响东方不败与任我决战,甘愿忍受手指被剁剧痛,竟然不发一声,以防止东方不败分神。 还有在他执掌日月神教大权时,任盈盈圣姑权柄之大,只在杨莲亭一人之下,从看江湖的黑白两道如此讨她开心就能看出。 而到了任我行光复教主之位后,任盈盈的圣姑之位反而彻底成了摆设,这一点原着任盈盈都承认自己权柄不如从前。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可以容人! 与他合作,不说长久,起码短期内不用担心反骨问题! 主角需要定期离开大唐世界,而拦江岛缺少高手镇守,有了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二人反而能为拦江岛吸引火力。 至于反骨一说,主角一心武道,杨莲亭醉心权欲,东方不败自宫后,全心全意把自己当个女子看待,所以主角与杨莲亭利益根本并不冲突。 就算反骨,也得等到杨莲亭一统全国后,而到时候随着主角武功愈发高深,深不可测,杨莲亭敢贸然出手吗? 就算敢出手,到时候程灵素等人修为跟上去,也无惧任何针对! 至于有些人为何不带林平之和曲非烟,而选择东方不败二人,一是能力问题…… 林震南的能力倒是不错,可实力是问题,比起杨莲亭执掌的日月神教,福威镖局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林平之资质一般,为人处世执掌镖局的能力,比起他老爹还差一大截,带他回来干嘛? 只有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二人,才能在极短条件下,不需主角太多助力,就可以发展出一个势力来,这是林家父子所缺欠的能力! 这个解释,不知道大家满不满意! 第六十九章 来历 要说近日来江湖上谁的名头最为响亮,那便是唯数徐子义莫属了! 左冷禅贵为五岳盟主,在江湖上辈分只在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派的冲虚道长之下,自他担任五岳盟主以来,五岳剑派名声如日中天,好不响亮。 而这次却由他亲自在嵩山召开了屠魔大会,只是为了针对徐子义一人,可谓是破天荒的头一例了! 像五岳剑派这般大张旗鼓的会盟,上次还要追朔到十数年前,当初五岳剑派在嵩山会盟时,任我行突然率众出现,想要一举挑了五岳。魔教人多势众,五岳根本不是对手。 危急时刻,还是左冷禅站了出来,说魔教恃众凌寡,不算本事,要求和任我行另择时日,单挑决胜。 而最后的结果,江湖上也是人所尽知了,左冷禅身负内伤,而任我行最后则带着魔教人马离开了嵩山。 自此过后,四派掌门心中佩服左冷禅的勇气和武功,便一同拥护他为五岳盟主,如今一转眼已是过去了十二年。 作为近年来江湖上为数不多的盛会,正道中大小门派自然不愿错过这次盛会! 近日以来,这骏极峰上可是热闹极了! 自从左冷禅亲自召开屠魔大会以来,来自天南地北的大小门派可谓是接踵而来,若非嵩山派提前有所准备,恐怕还真是招呼不了这么多人! “岳先生,那人武功真有这般邪门?” 骏极禅院内,只听只听一个声音洪亮之人问道。 “震山子道兄,你可要休要小瞧此人!他年纪虽轻,可其一身武功却是奇高!说来惭愧,岳某夫妇二人联手也未曾在此人手中撑过十招!” 骏极禅院的大厅内,一身儒衫的岳不群提及起此事时语中尽显惭愧。 “哦,此人武功竟然这般了得!” 听到岳不群亲口承认,身旁穿一袭青衫,模样颇为潇洒的男子则是眼中精光闪烁。 这位一袭青衫的男子,则是昆仑派的掌教震山子,这一次五岳剑派召开屠魔大会,一向久居西域的他闻讯也是亲自赶来了。 听到岳不群所言,震山子则是不禁陷入沉思,“君子剑”岳不群的武功,他可是有所了解,连他夫妇二人联手都在此人手中撑不过十招, 那么徐子义此人的武功,已经不弱于隐匿江湖多年的任我行了! “此人武功,的确是邪门之际,嵩山派的丁师弟二人只是和他对了一掌,就被他化尽了全身功力!以贫尼来看,此人武功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一旁的定逸师太听到这儿,则是插嘴说道。 当初在刘府,徐子义以一人之力连败嵩山派三大高手一幕,她和天门道人、岳不群三人可是看在眼里,心知徐子义武功奇高,绝非寻常敌手。 一旁天门道人听到这儿,则是脸色难看。 在他看来,当初刘府内所发生的的一切,自然是被他视为奇耻大辱。 泰山派身为名门大派,可当日在刘府内却被徐子义威势所骇,自此他心中一直引以为耻。 “岳先生,定逸师太,你们大可不必担忧,我已弄清楚此人的底细了!” 就在岳不群等人心中苦恼徐子义武功之际,耳边却是同时响起了一阵冷峻的声音。 很快就见一名身穿杏色长袍的高瘦身影踏进了大厅之内,而在身后则有两人身影陪同。 这二人岳不群等人极为熟悉,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之列的“阴阳手”乐厚和“九曲剑”钟镇,至于那名高瘦身影,则正是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了。 只见他面部狭长,鼻梁高挺,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双眼睛不大却分外有神,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该有的气色。 “左盟主!” 见到正主露面,岳不群等人连忙起身相迎。 “左盟主,你刚刚说查清楚那人的底细?” 众人中还是定逸师太最为沉不住气,直接开口问道。 左冷禅闻言点点头道:“不错!” 随后便回头看向身后道:“此事便大师开口解释吧!” “阿弥陀佛,那老僧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很快就见大厅内多处了一名个年纪甚老,满脸皱纹的老僧,只听他双掌合十道。 “方生大师!” 岳不群等人看到老僧出现在骏极禅院内,则是不禁神色微变,显然是已认出了老僧的来历。 “方”字辈僧人乃是当今少林寺的第一代人物,与方丈方证大师是师兄弟,岳不群等人又是各派掌门,自然在早年与这位方生大师打过交道。 见到他今日亲临嵩山派的骏极禅院,心中既然是惊讶也是意外。 因为这骏极禅院早年还是佛门大寺,只是日后被嵩山派占去了,随着嵩山派愈发强盛,就连一旁身为武林泰斗的少林寺也无可奈何! 只是两派之间素有默契,从来不提此事! 不过自从嵩山派占据骏极禅院后,少林寺的高僧就极少来此,就算偶然有大事相商,要么令选他处,要么只派寺中晚辈前来。 而向今日这般,少林寺方字辈的高僧亲至骏极禅院可是头一次! 对此,心知其中内幕的岳不群心中自然惊讶又意外。 方生走进大厅后,和众人逐一打过招呼后,便将自己来意缓缓说出。 “那人的武功来历,或许与北宋年间一位横行江湖魔头有关……” …… 河南,伏牛山脉。 这座源于秦岭东支脉的深山里,却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一身青衫的徐子义却是出现在了此处。 任谁也想不到徐子义如此大胆,竟敢出现在伏牛山脉里。 伏牛山脉绵延五百里,由太室山与少室山组成,因此说起来徐子义如今可以说是在这群正教中人眼皮底下活动。 看着脚下遍布都是毒蛇、蝎子、蜈蚣、毒蟾蜍、毒蜘蛛的尸体,徐子义则是不禁冷笑一身,随即便用其毒液重新修炼起了荒废许久的毒功。 嵩山派距离少林寺不过一线之隔,徐子义可不敢保证那群秃驴中途不会插手,为此在前往嵩山之前,还需做足准备。 自从转而修炼九阳神功以来,就对这化功大法有所荒废,刚至此番世界内,掌风还带有残毒。 可在古墓内闭门修炼了三个月后,掌间残毒可是愈来愈少,就连化功大法的威力也有所影响。 这一次徐子义抵达河南境内后,先是在伏牛山脉里搜寻毒虫之类,不仅能用它重修毒功,也能配制此行所需毒药。 正所谓是有备无患,不然自己以一人之力独斗五岳剑派便是有些托大了! ps:感谢造化天成打赏的一百起点币! 第七十章 屠魔大会 自从左冷禅接任五岳盟主大位以来,五岳剑派的名头在江湖何其响亮,被江湖人视为正教中流砥柱,名声威望只在少林、武当之下。 此次由他亲自举办“屠魔大会”,江湖上各大门派自然要亲自前来捧场。 只是这“屠魔大会”的召开,可是让嵩山派上下好一阵忙碌。 好在峻极峰早已被嵩山弟子提起雇人搭棚,光是这桌子上在外面就摆了近百张,可即便如此,仍是被坐得满满的。 眼见前来参会人越来越多,负责招待各路贵客的嵩山派弟子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连夜又在外面搭起棚来。 “大师兄,这嵩山派可是威风极了!” 看着入席的宾客对待前来招呼他们的嵩山派弟子极为礼遇,不敢有丝毫托大,一名肩膀上站着一只猴儿的青年则是不禁低声道。 当初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他也曾前去,只不过他当初都自觉刘正风交际广泛,朋友众多,可今日在这骏极峰上可谓是开了眼。 “六猴儿,噤口!” 见到这六猴儿说话如此没有分寸,坐在对面的薄唇英气男儿则是连忙低声训斥道,只不过他这刚一开口,就露出了两个豁口,让他说话缺了不少信服度。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不假! 可自从左冷禅担任五岳盟主后,嵩山派也愈发兴盛之后,嵩山派的弟子们都对于其他四派弟子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高高在上令人极为不爽。 自然在平日里,便惹来了其余四派弟子的不悦。 “大师兄,你说那个魔头今日会不会闯进来?” 同坐在一张桌子上绿衣少女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四周,则是开口小声问道。 闻言,薄唇汉子则是神色微变,似是想起那人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摇头道:“这不好说!” 若按常理,正常人肯定会唯恐避之不及,怎会自投罗网呢! 可是那人行事狂妄自大,或许还会前来赴会也说不定! “不过你们你也不必担心,今日这骏极峰汇聚了各派高手,那人若敢露面只能说是自寻死路!” 见到提及了那人之后,六猴儿和小师妹二人二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薄唇汉子则是连忙补充道。 薄唇汉子正是令狐冲,当日在玉女峰被徐子义炮制一番后,以他性子自然是极不服气。 只不过奈何形势比人强,连师父与师娘都要选择避其锋芒,他也只能忍住性子。 说起来倒也奇怪,或许平日里成长太过顺利了,经此一劫后,令狐冲倒是变得稳重不少。 平日里也极少饮酒,甚至开始勤练起了武功,这一切被岳不群看在眼里可是极为满意,就在数日前,便做主将紫霞神功传授给了他。 令狐冲所说倒是没错,今日这骏极峰上除去五岳剑派的高手外,倒是来了不少名门大派的高手。 比如就在这骏极峰上,他就看到青城与昆仑两派的弟子,他们两派弟子既然前来,派中长辈自然不会不来。 …… 日过三竿后,群雄面前高台上所摆放了十把交椅上,则以缓缓坐下了人。 这些从右到左分别是恒山派三定之一“定逸师太”、和岳不群夫妇二人,以及衡山派手持胡琴的老者,岳灵珊曾在衡阳城见过这老者,心知他便是衡山派的掌门有着“潇湘夜雨”的莫大先生。 而接下来另一人则是泰山派的掌教“天门道人”,而紧挨着他两个位子此刻却是空着,而绕过这两个位子,接下来才是丐帮帮主解风和昆仑派的掌门震山子,最后才青城派的掌教余沧海。 比起身旁一袭青衫,极为潇洒的昆仑派掌门,身材矮小的余沧海这时候则脸色苍白,看样子像是大病初愈。 不过即便如此,他那一双眼睛里仍是精光四射,倒是不敢让人小瞧。 “五岳盟主到!” 就在台下群雄等待许久之后,就听到四名精壮汉子手持五岳令旗走上台齐声道。 没过多久,就见身穿杏黄长袍的高瘦人影正陪着一个满脸皱纹,年龄甚老的老僧缓缓等上台来。 左冷禅亲自陪着老僧走到椅子旁说道:“方生大师请!” “阿弥陀佛,老僧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心知今日是五岳剑派的主场,方生倒也不再客气,双手合十长诵佛号后,便坐了下来。 “今日劳烦诸位不远千里赶赴嵩山亲来赴会,左某人实在惭愧!” 左冷禅余光环视众人后,拱手缓缓说道。 眼见左冷禅开口说话,台下一众群雄也随之安静下来,明显可以看出左冷禅如今在江湖威名之重! 此次由他亲自开口说话,来自天南地北的江湖人士自然都不敢私下喧哗。 “不过事急从权,还望各位英雄谅解!近日来江湖上发生大事,想必各位也有所耳闻,并非是左某人小题大做,而是与近日来在江湖上活动的一人有关!” 左冷禅说道此处,面色随之变得冷峻。 稍作停顿后,左冷禅又开口道:“此人年轻虽轻,可一身武功却是奇高,尤其此人身怀一门邪门功夫能化人内力,我派的丁师弟和陆师弟二人正是遭了此人毒手,让数十载苦修一朝化为乌有!” 听到这儿,台下众人无不色变。 众人前来嵩山之前,就曾听到那人“化功大法”的威名,不过江湖传闻难免会有人夸大,可待今日听到左冷禅亲口承认后,众人无不动容。 今日能来嵩山赴会的人,都算得上当他们当地有名的高手,他们自然能够明白修炼出一身内力是如何不易! 而今日听闻有人竟能将他们苦修数十载的内力,以阴毒功法化为虚有,他们自然是心中生惧。 当年魔教教主任我行,为何能够名震江湖? 其中就是因为其所学“吸星大法”能够吸人内力,当初各大门派的弟子无不对其闻风丧胆! “为了避免江湖上日后又多出一个魔头来,我这才特地广邀群雄召开屠魔大会,为得正是提前斩除此獠,以免日后后患无穷!” 见到众人都被目光都被他所吸引,左冷禅便当众说了自己屠魔大会的原因。 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大名,令狐冲这等各派的晚辈弟子自是不曾知晓其厉害! 可台上岳不群等人则是有所领教,当年若非左冷禅自告奋勇向其挑战,恐怕五岳剑派早就被不复存在了。 至于同在台上的余沧海,震山子,解风等人也是极为赞同地点点头,作为江湖正教的十大高手,他们三人当年可是知晓任我行的厉害。 这徐子义如今便已这般厉害了,若是任其逍遥几年后,待到他们这些人年老体衰后,岂不无人能治了! “左盟主一片公心,令人敬佩!” “郑州六合门愿听左盟主调遣!” 左冷禅话音刚落,台下就顿时响起了不少附和声,甚至就连有人自告奋勇要听左冷禅调遣。 就在台下人声鼓动之际,恒山派一众女尼中,一名身穿翠绿衣衫的女童听到这儿则是轻哼一声,显然是看不惯这群人在狂拍左冷禅的马屁。 “妹妹!” 而在一旁身穿淄衣的仪琳则是紧紧攥着她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好姐姐,你且放心,我再也不会冒险了!” 看出仪琳有些紧张,一身翠绿衣衫曲非烟神色略显无奈道。 她天性古灵精怪,却不知为何拿身旁这个天真无邪,纯洁善良的仪琳没有任何办法,见到她露出如此表情,曲非烟只得开口解释起来。 不过仪琳会如此紧张,也与曲非烟之前的大胆之举有关,前不久曲非烟曾尝试一人去解救林震南夫妇。 只是寡不敌众,最后只是救走一人,就被迫遁走! 得知此事后,仪琳自然对曲非烟的胆大有些后怕,于是这几日来,仪琳可谓是与曲非烟形影不离。 其实仪琳不用这么紧张,曲非烟营救失败后,便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 她为人聪颖,心知自己失败过后,嵩山派肯定加倍小心看管林震南一家,更何况她如今的武功,比起江湖上成名多年的高手仍有差距。 一旦身份暴露,到时候也无人能护得住她! 于是这时候的她只能将希望放在那个当初被她放走的镖头身上,希望他能早日将消息传递到徐子义耳中。 待到一番话说完,台上的左冷禅则是依旧不减警惕,对着隐在台下的“大阴阳手”乐厚等人逐一点头后,他这才有所放心。 别人不清楚徐子义的武功,他可是极为清楚。 丁勉,陆柏二人返回嵩山后,便由他出手救治,可是丁勉二人不仅一身功力被化,自身经脉也是受损严重,彻底绝了日后再经过苦修回来的想法! 这一结果,自然让左冷禅心中大惊。 他早年曾与任我行交手,侥幸得胜,自然清楚这吸星大法的厉害,可纵观丁勉二人的下场,不禁就让左冷禅心中一寒。 因为其歹毒之处,比之吸星大法更有甚者而无不及! 自此明白了此人武功的厉害后,左冷禅心中自然起了铲除对方的心思。 当年一个任我行就差点让他们五岳剑派差点灭派,如今眼见江湖上又多出来另一个魔头来,他自然心中生忌。 加之丁勉,陆柏,费彬三人武功皆被此人所废,此举如同断了他嵩山一臂! 大会前夕,左冷禅就从定逸师太等人口中得知了此人极其狂妄,有可能来嵩山后,左冷禅便吩咐嵩山派一众高手潜伏暗中,以等此人自投罗网! 然而他这一席话都说完许久,那人仍未现身,自是让左冷禅不禁大失所望。 可就在嵩山派众人有放松之际,却只听“扑通”一声,便见距离台下十丈外大树上却忽然跌落一个人影。 这人白发秃头,看起来年龄颇长! “沙师弟!” 看到秃头老者的身影,左冷禅不禁变色。 因为这人他可是极为熟悉,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秃鹰”沙天翁,这次为了提防有人混入大会,特地与其他人守在暗处戒备。 而一旁台上定逸师太等人听到左冷禅叫破秃头老者身份,也是微微变色。 “秃鹰”沙天翁可是名列嵩山十三太保之一,武功自然不算太弱,可今日却离奇在死在他们眼里,自然是让人又惊又怕! 今日这骏极峰可是汇聚一众正教高手,可却无一人看清楚刚刚沙天翁是死于何人之手,实在是令人羞愧! 见到沙天翁至死依旧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痛苦,左冷禅不禁心中生疑,直至他留意到沙天翁后心多出一枚细针后,这才恍然大悟。 “这难道是魔教的黑血神针?” 见到沙天翁无故惨死,身旁有人注意这枚细针后,不禁开口问道。 “不对,这细针周身发出柔柔碧光,明显不是魔教的黑血神针!” 听到这儿,左冷禅则是摇头道。 “阁下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藏头露尾暗算他人,也算得上英雄吗?” 随即便见左冷禅环视四周,运足真气高声喝到。 只听其声滚滚不觉,在骏极峰之上蔓延许久这才平息。 台下众人见到左冷禅露了这一手,心中不觉敬佩,就连台上的岳不群也是眼有异色,看样子也是意外左冷禅内功修为之深厚。 “左冷禅,你还算是有点见识,倒是没认错我这碧鳞针?” 随着众人耳边却同时响起了一阵陌生声音,紧接着就见台上便多出一人身影。 第七十一章 毒功 “徐子义!” 见到台上忽然多出的青衫男子,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二人不由神色一变,不提与徐子义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定逸师太和天门道人等,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余矮子,没想到你还活着!” 徐子义落地之后,目光很快便落在了余沧海身上,见到他只是面色苍白,也是感到有些意外。 余沧海当初中了他一记化骨绵掌,以余沧海自身的功力自然是不可能全然化解,而他今日出现在此处,也便说明伤势痊愈了。 这一切,自然让徐子义感到意外。 并非是徐子义目中无人,当初衡阳城中能替其化解掌力人,大概也只有岳不群一人,从岳不群手中借来紫霞秘籍后,徐子义便发现这紫霞秘籍的确有其可取之处。 不仅对于疗伤有着奇效,尤其是在化解异种真气一途上有着惊人成效。 不过岳不群此人极其谨慎,能助余沧海疗伤不假,可过后他也将功力大损,以当初衡阳城内的情况来说,他也未必愿意出手。 “劳烦阁下挂牵,我余沧海如今可是好得很!” 听到徐子义所言,余沧海不由冷哼一声,他本有心想要说些硬气话,可目光刚和徐子义对视,心中就莫名一阵发慌,只得草草说些场面话就结束了。 见到余沧海眼神躲躲闪闪,明显怕极了自己,徐子义不禁微微摇头,随即目光便落在擂台之上。 这擂台加上他不过十余人而已,其中岳不群等人他早就见过,只余下四人身影有些陌生。 而这五人身影分别一位满脸周围的老僧,以及一名身穿杏黄长袍的高瘦男子,这二人身影徐子义此前虽未见识过,可以徐子义推测这二人分别是少林寺的高僧,以及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了。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二人可谓是虚影不离,因此这少林寺的高僧定然不会是方证大师,不过其能与左冷禅坐在一处,也只有方证大师的师弟了,他也是少林寺方字辈高僧。 至于在他们左侧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乞丐,想必便是丐帮的帮主。另一个穿一袭青衫,模样颇为潇洒,自是昆仑派掌门乾坤一剑震山子了。 至于最后一个手持胡琴枯藁老者,徐子义根本无需思考,就认出他正是衡山派的掌门,有着“潇湘夜雨”之称的莫大先生了。 “为了我一人居然劳烦你们这些人兴师动众,我徐某人还真是荣幸啊!” 认出在场擂台上众人皆是正教中有名的高手,徐子义不禁冷笑一声。 “徐子义,你休要猖狂,我等正教高手正要去寻你下落,没想到你还敢自投罗网,真是自寻死路!” 左冷禅见到徐子义现身后,还有心情点评众人,心中不禁勃然大怒,好在他为人素有城府,这时候便开口怒斥道。 “左冷禅,你武功倒是不弱,可仅凭你一人可奈何不了我!” 见到左冷禅开口,徐子义则是摇头缓缓说道。 “那我们呢!” 徐子义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极其洪亮的人开口发问。 徐子义闻声看去,发现是一个身穿一袭青衫,模样极其潇洒的男子开口。 “纵然加上你等众人也是如此!” 认出他是昆仑派的掌教震山子,徐子义仍是摇头道。 “狂妄自大!” 听到徐子义所言竟然如此自大,一旁的解风不禁勃然大怒,他是丐帮的帮主,平日在江湖上辈分尊贵,哪怕是左冷禅也要对其以礼相待,今日却被徐子义这般轻视,自是引起他心头火起。 只听得呼的一声响,便见他含怒出手。 他这一出手就用上了真功夫,乃是“降龙十八掌”中的第十六掌“履霜冰至”,只见他两肘往上微抬,右拳左掌,直击横推,一快一慢的打了出去。 旁观众人见其掌力浑厚,势道威勐无俦,一时也不禁心中赞道。 谁知徐子义看也不看,抬手便回出一掌。 二人掌力相触,只听“彭”一声巨响,徐子义仍是安然无恙,反而是解风自己身形一阵剧颤,明显不敌徐子义的掌力。 “不好!” 嘴角渗出血迹的解风,这才心知刚刚徐子义所言非虚,连忙心道不好。 他刚刚出手可谓是未有留手,可能明显看出徐子义并未使出全力。 见到他落入下风,只见陡然剑光一闪,一把三尺长剑已经直逼徐子义而来,来人正是昆仑派掌教震山子。 徐子义身形一退,便避过了震山子这一剑。 同时右手袖底轻轻一抖,一枚碧绿的闪光,便向震山子急射而去。 他们二人距离本就相近,如今又突然出手,震山子如何又避的过呢! 好在震山子急中生智,身形连忙向后仰去,便极为惊险避过这一招。只不过他人虽然避过了这一枚细针,可脸颊这时候却是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震山子不禁又惊又怒道:“你……” 谁知刚开口说出一个字,整个人就好似丧失了全身力气,直接倒地不起。 “震山子道兄!” 一旁的天门道人见他有异,然而刚扶起震山子就发觉其脸色发青,气息全无,明显早已毒发攻心。 “诸位小心,此人银针上淬了毒,见血封喉!”左冷禅这时候则是看出端倪,连忙开口提醒道。 这时候一旁的解风也是脸色难看,只因他与徐子义互拼掌力的右手这时早已满肿胀不堪,明显是中了毒。 “师父!” 台下昆仑派弟子见到震山子暴毙,只听其齐声悲呼一声,很快就见数名昆仑派弟子冲上台来,含怒拔剑攻来。 见到昆仑派弟子含怒攻来,台上定逸师太等人不由面色一变,连震山子都命丧在徐子义手中,更何况是他们这群晚辈弟子。 不过如算定逸师太想要出手阻止已经是太迟了,只见徐子义身形一闪,一脚踢飞一人后,随手便抓起两名攻向他昆仑派弟子则向左冷禅等人掷出。 见到徐子义将昆仑派弟子当做暗器掷来,左冷禅等人不禁皱眉躲避,见识到徐子义毒针见血封喉的本领,他们这些哪里还敢轻易接触与徐子义摸过的东西。 左冷禅等人不敢轻易出手去接,自然这两名昆仑派弟子则被直接丢到地上,然而待到这两人落地后,却只听得嗤嗤声响,跟着众人鼻中闻到一股焦臭,中人欲呕,左冷禅等人连忙闭气。 只可惜有人还是迟了一步,只见天门道人、定逸师太、宁中则、三人是摇摇欲坠,明显是中了余毒。 见到宁中则面色发青,岳不群神色大变,闭气中的他连忙伸手抓住宁中则右肩,向后疾退五六丈之多,这才坐下来替她驱毒起来。 而一旁的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就没这么多好运,无人相助的他们,只得坐地盘膝起来,运功来抵御起来。 “阿弥陀佛!” 一旁方生看到三人中毒,则是长诵一声佛号,连忙出手为二人同时驱毒起来。 中毒后的二人只感体内多出一股纯和内力,顿时便心中大安,也不在多言,连忙运功将余毒逼出体内。 见到一时不察,己方就有三人中招,左冷禅面色阴沉,大袖一挥就将周遭余毒震退。 只不过他们这一震,却是让台下众人遭了殃,一时间无数人接连栽倒。 这些人倒地后,身体迅速发青发紫,不一会有发出一阵难闻恶臭,嗅者是纷纷倒地。 见到这毒竟然这般霸道,骏极峰上前来赴会的各路群雄是纷纷慌不夺路,就连同为五剑派的晚辈弟子也纷纷躲避。 “你们快退下去吧,此处不是你们的久留之地!” 这时候还是手持胡琴的莫大先生开了口,他在刚才并未出手,而是护在正帮定逸师太二人解毒的方生大师身前。 令狐冲等人有心想要上来相助,可也看清楚目前局势,只得咬咬牙退下来去,其他门派也是同此。 “好胆,居然这般卑鄙!” 见到这儿,左冷禅不禁怒喝一声。 “卑鄙,我可没有你们五岳剑派卑鄙!” 对此,徐子义则是冷笑道。 接着就见他身形一纵,往人群一钻,左右双手上则是多出两名嵩山派弟子,随即又朝着左冷禅等人丢来。 早已领教到徐子义下毒本领之高后,左冷禅等人又怎敢大意,无不是闭气躲避! 今日台上中人无不是江湖上正教有名的高手,可却被徐子义一人如此戏耍,莫说是战了,就算是接近他也是极难。 不过左冷禅他们却是有所不知,徐子义这一手功夫则是源自丁春秋的“腐尸毒”,此功极其歹毒异常。 看似只是抓住一个活人向敌人掷出,其实一抓之际,已先将该人抓死,手爪中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使那人满身都是尸毒,敌人倘若出掌将那人掠开,势非沾到尸毒不可。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亦会沿兵刃沾上手掌。甚至闪身躲避,或是以噼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的侵袭。 正由于此功过于阴毒,徐子义平日对敌也不愿使用,不过听到左冷禅在嵩山举办除魔大会,因此便提前做了准备。 如此数番过后,左冷禅等人固然是躲过一劫,可四周前来赴会群雄们则是倒了大霉,被殃及池鱼的他们,在这骏极峰下可是倒下不少人。 “徐子义!” 见到峻极峰上倒下的近半人皆是他嵩山派的弟子,左冷禅不禁气急,心知若是拖下去,即便能战胜此獠,他们嵩山派的晚辈弟子可就要尽死于此人之手了,到那时候又何谈什么雄心壮举呢! 想及此处,左冷禅于是便心中一横,持剑攻来。 而解风与余沧海对视一眼后,便抢身相助,他们二人可是吃过徐子义的苦头,此役若由他得胜,他们二人也休想活命! 只不过纵然他们三人联手,也是仍奈何不了徐子义分毫。 只见徐子义身形在三人强攻中来回穿梭,左冷禅和余沧海接连施展本门高明剑法,一旁的解风也是将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施展出来。 只不过奈何他功力不足,也不过是练得“降龙十八掌”中的其中八掌,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掌。 因此几个照面后,就被徐子义看破虚实,一掌将其打翻在地。 而少了解风,武功在三人本就最弱余沧海,不出两招,就被徐子找准机会,一掌震碎他手中长剑,左手衣袖一抖,一抹碧绿闪光,就直扑余沧海双眼而去。 “啊,我的眼睛……” 只听其痛呼一声,便见他捂着右眼倒下下去。 这碧鳞针乃是昔年星宿派弟子的知名暗器之一,针身发出柔柔碧光,喂有剧毒,见血封喉。 刚刚震山子只是脸颊被擦破皮,就突然暴毙,而余沧海被此针命中右眼,又岂焉有活命之理! “好胆!” 见到瞬息间,又见两人倒地,左冷禅心中不由怒极,浑身更是气得发抖,心知今日之战,关乎嵩山派生死,也顾不得忌惮其他了。 徐子义衣袖一抖,又是一抹碧绿闪光亮起,早有提防左冷禅手中长剑向前刺去。 只听“叮”的一声,左冷禅右手长剑从中断成数截,而那枚碧绿银针则是在二人真气较量下化作粉碎。 长剑断裂数截后,左冷禅顿时当机立断弃剑不用,左右双掌则是齐出。 他也看出了徐子义内功轻功都是极为高明,尤其是他的轻功身法,在座众人简直无人可与其相比,若是继续拖延下去! 莫说他,就连整个嵩山派传承也要今日断绝,于是便心中一动,兵出险招。 原来左冷禅自从十二年前侥幸取胜后,心中便一直琢磨任我行吸星大法的破绽,为此这十二年深居简出这创出这门专门用来对付任我行的寒冰真气。 本想着用它对付任我行,没想到这第一次却用来对付徐子义了。 看出左冷禅的打算,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也是遂了他意,反手挥出两掌。 只听左冷禅一声大喝,双掌疾向徐子义胸口推去。四掌相交,蓬的一声大响,徐子义身形只是一晃,而左冷禅虽是面色难看,可眼中一丝自得之色却是一闪而过。 不过很快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似遇到鬼一般! 原来他刚刚将修练了十余年的“寒冰真气”尽数使出,本想一击致敌,让其纵有歹毒也使不出的想法。 谁料他这寒冰真气刚一使出,就被对方化解,反而一股至阳热气顺势冲进他经脉之中,不多时功夫,就见他身上白气缭绕,脸上则是极为痛苦。 “你……” 落入下风后,左冷禅脸色难看之际,此时的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精修多年的寒冰真气为何不敌! 其实这便是左冷禅孤陋寡闻了,徐子义修炼的九阳神功乃是天下所有至寒功法克星,莫看徐子义如今并未大成。 可用来对付左冷禅的寒冰真气仍是手到擒来,只是一个照面,左冷禅精修十余年的寒冰真气便溃不成军,败在徐子义九阳真气之下。 而且这些还没有完,徐子义紧紧抓住左冷禅的右手,掌中所蓄毒质随着内劲直送过去,这便使上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化功大法。 中掌者或沾剧毒,或经脉受损,内力无法使出,犹似内力给他尽数化去,就此任其支配。 而这时候左冷禅只觉自身内力不由自主倾泻而出,霎时间脸色煞白不说,头顶冷汗更是直流不止。 只是片刻功夫,左冷禅精修数十寒暑苦修而来的浑厚内家真气俱不由自主倾泻出去了,感受体内空空如也的现实后,左冷禅只感心中万念俱灰,也顾不上说些什么,整个人就瘫倒下来,全然不复此前的枭雄风采! ps:没了,码字本来就慢! 好不容易攒了点,彻底没了,接下来只能手打,别骂了,在打字中! 单位提前通知,周六早上要去做防疫志愿者,白天可能没什么敲键盘了,醉了! 最后感谢紫气东来打赏的五百起点币! 第七十二章 笑傲无侠(上) “左师兄!” 见到左冷禅神色大变,脸色惨白瘫坐下来,原本躲在暗处的人影,则是跳将出来,想要过来抢人。 不过对此,徐子义头也不回,右手衣袖一抖,一抹碧芒一闪而过。 这人影刚现身,就被这一摸碧芒逼入险境! 他可是早已见识到了这碧芒见血封喉的厉害,大惊之下,男子双掌一上一下,使出了本派嵩阳神掌,一股劲力从掌中发出想要隔空将其震落。 不过此前以左冷禅一身深厚内力,也是差一点都拦不住这一抹碧芒,更不提早已死在此针下的昆仑派掌教震山子和青城派掌教余沧海二人! 他们三人都是名列正教十大高手之列,尚且都抵挡不住此针,所来人影何德何能又能与这三人相比呢! 果然只听“噗”的一声,只见一个矮胖男子闷哼一声,那枚碧芒早已穿过他所双掌发劲力笔直刺进他颅脑之内。 只见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实则是早已气绝身亡了。 “乐师弟!” 见到矮胖男子毙命,瘫坐下来的左冷禅不禁神色一凄。 嵩山派门中虽有十三太保,可其中也有亲近远梳之风,丁勉、乐厚出自嵩山派嫡系,自然被左冷禅更为重视。 然而他们却接连折损在徐子义一人手中,甚至就连左冷禅自己也被徐子义化掉全身功力沦为废人。 如此遭遇,可是自左冷禅接替掌门一位后从未有过的惨败! 甚至就连当年与魔教相争时,也鲜有一次折损这么多派中高手! 而且不同于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的正邪之争,徐子义是独自一人就做到重创今日前来赴会的各派高手,其人武功之高,甚至远超当年的任我行。 “原来他便是乐厚,听说此人双掌掌力不同一阴一阳,威力极大!只不过如今看来却是名不副实啊!” 听到左冷禅叫出人影来历,徐子义则也多出一丝兴趣,稍稍打量了早已毙命的人影,只见他双掌一大一小,手掌更是肥肥又小又厚极为可笑。 “其他人呢,一同出来吧!” 一招击毙乐厚,徐子义目光环视四周又说道。 随着徐子义声音响起,四周隐在暗处的人影逐一显露出来,细数一下共有七人之多,不过这些都身穿黄色长袍,明显是嵩山派隐在暗处的高手。 “嵩山十三太保,早前三人武功被我所废,今日两人又被所杀,你们不如改叫七大太保吧!” 看着这七人身影,徐子义则是忽然开口笑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这七人身影无不是心头一怒,可是碍于徐子义武功之高,他们这七人都敢轻举妄动。 “你们也出来吧,藏在那里够久了!” 讽刺一下嵩山派剩下的高手,徐子义目光一转随即便看向不远处的房顶说道。 “嘻嘻,还是瞒不过大哥你!” 只听一声悦耳女子笑声响起,就见一名身着翠绿衣衫的俏丽少女牵着一名恒山派的女弟子身形一纵就稳稳落在了徐子义面前。 “你们两个胆子倒是极大,就不怕中了余毒吗?” 见到这俏丽少女出现,徐子义也不禁微微摇头。 俏丽少女又是嘻嘻一笑道:“徐大哥既然传了我们武功,又怎会下毒害我和姐姐呢!” “还望徐大侠能放过在场诸位前辈!” 一旁貌美小尼姑则是鼓起勇气相求道。 “若是由别人开口,我倒是不会卖他面子!可我心知你天真无邪,心地善良,纯粹是不忍看到这些人赴死。” 见到仪琳开口,徐子义则是忽然开口说道。 若是说笑傲之中,那个女子最值得让他怜惜,那便是面前的仪琳了! 她心底单纯,善良又无邪,明明心中极其牵挂令狐冲,可哑婆婆要帮助她嫁给令狐冲时,她说一个人真正爱上另一个人,是不会再想第二个人的,她一心只要令狐冲高兴,此外别无他念。 既然由她开口相求,徐子义倒是愿意满足。 “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今日你主动向我开口相求,救下这些人自然不难,可日后这些人难免会反咬你一口,说你勾结邪魔,甚至要将你置于死地,这样你也愿意出手救他们吗?” 不过在最后看着面前纯洁善良的仪琳,徐子义最后又问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这台上仅剩的众人不禁神色一变,看样子是被徐子义猜中了心思。 当他们见到翠绿衣衫的少女与徐子义这魔头这般熟络时,他们还倍感意外,直至亲耳听到翠绿衣衫少女说徐子义曾传授她们武功时这才恍然大悟。 如今见到这小师太居然为了他们向这魔头开口相求,他们心中是既意外又窃喜。 听到徐子义所言,仪琳犹豫了片刻,则是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师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身为佛门弟子不能见死不救!” 听到这个小师太如此善良纯洁的一番话,台上不少人脸色有些发红,显然刚刚他们心底的想法不怎么干净。 “仪琳,不必向这邪魔低头!” 这时候经过方生大师出手相助,一旁的定逸师太状况则是有所好转,脸色苍白的她这时候则开口道。 不过随着定逸师太声音响起,在场中数人脸色则是有所变换,显然有些不满她这一句话。 “师父!” 见到定逸师太转危为安,仪琳先是惊喜,随后又听其所言,神色有些暗澹。 “烟儿,你以后可要记住了,你这姐姐心思单纯善良,日后你若想要护住她,就须得比在场所有人更卑鄙奸诈,只有这样你们二人才能活得长久!” 直接忽视了定逸师太,徐子义转而看向一旁曲非烟说道,随后又将解药交给仪琳,让她将解药分给众人。 后世总说笑傲无侠,徐子义当初还有些不怎么理解,只觉令狐冲潇洒自如,不拘一格,走到哪里都有朋友,心中甚是羡慕,乃至钦佩。 可他到了这所谓江湖之中,这才看清楚所谓名门大派的真面目! 当年林远图名震江南黑白两道,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一介晚辈,败在了成名极早的林远图自是理所应当! 可这人心胸狭小,因此不到四十岁就抑郁而终! 余沧海要为其师报仇可以,只需光明正大邀战林远图后人比武即可,可余沧海手段毒辣卑鄙,竟将福威镖局全部灭门。 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举,江湖白道哪个人又愿意为其出头? 无人愿意! 岳不群看似是个君子,在木高峰手下主动救了林平之,实则却是心思不纯,贪图其家传剑法。 最后林平之也是因此看破岳不群真面目,大受打击下走出那挥刀自宫的一步! 五岳剑派名头极大无人愿意为林平之出手倒也罢了,身为正教泰山北斗的少林和武当也无人愿意去理会这等小事! “施主,你此言过于偏激了吧!这位小师太愿意救下众人,在座今日诸位感激都来不及,日后又怎会去怪罪她呢!” 这时候一旁沉默许久的老和尚则是开口道。 “大和尚,未请教法号?” 见到这老和尚开口,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请教起了。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法号方生!” 听到了老僧的来历,徐子义冷笑道:“原来是方证大师的师弟,果然是功力不俗!” 随即又听徐子义说道:“不过老和尚你就休要说些场面话,刚才你们怎么说的,我可记得清楚,我是魔头,与我来往人自然也是邪魔一流,今日你们表面说的极好,日后翻起脸来可比书还快!” “少侠此言还是过于偏激了!” 听到徐子义所言,方生老和尚则是微微摇头。 这时候徐子义则看向一旁的曲非烟问道:“知道林震南一家关在哪里吗?知道便将他们带过来!” “我这就去!” 闻言,曲非烟则是嘻嘻一笑就身形一动朝着骏极峰后山而去。 她早在打探出了林震南夫妇被关押在何处,只是碍于守备森严,她一时并不敢贸然出手。 如今听到徐子义发问,曲非烟便亲自前去。 而一旁嵩山派众人,包括左冷禅在内的人都是脸色微变,不过事已至此,他们这些人又能做些什么。 面对徐子义要放人的举动,一旁的老和尚方生也是视若无睹,并不开口阻拦。 不多时功夫,就见林镇南一家遍体鳞伤走到众人面前。 “多谢徐大侠出手相救,不然我们林家就要自此灭门了!” 林震南一见到徐子义当面,又看到这骏极峰遍地都是死尸后,瞬间也就明白了什么,连忙跪下来说道。 “多谢徐大侠!” 一旁的林夫人和林平之也是同时跪了下来。 “林平之你且过来!” 见到林平之神色凄然,面色苍白,徐子义顿时就已经猜到了什么,便要他起身过来。 “嗯,你手上经脉被人挑断了?” 徐子义只是伸手一摸,就看出了林平之如今的状况。 “回禀徐大侠,当日嵩山派恶贼闯进门来后,一言不发就要锁我们去嵩山,我被逼无奈之下打杀了不少嵩山派弟子,其中还有一名白发老儿被我所伤,可最后还是余沧海这老贼拿住了我父母来要挟我就范!” 林平之说道这儿,眼中满是怨毒看向一旁早已变作尸体的余沧海。 “被带往嵩山后,这位左盟主多次带人拷打我,想要逼问出化功大法的秘密,可是我始终未曾透漏出半个字!” 说道这儿,林平之眼中皆是自傲。 看到这儿,徐子义则是不禁叹息一声,因为如今的林平之双手经脉俱毁想要练武已是不行了。 “你双手筋骨可以恢复过来,可是经脉却难以恢复了!” 看着林平之,徐子义说出了极其残酷的现实。 “徐大侠,我早就知道了!” 林平之听到这儿,神色虽有凄然,可却还是接受这个现实。 “不过你习武不成,日后林家的香火还需你来传承!” 徐子义长叹一声后道,说完后又将一物递给了林震南。 “徐大侠,这是……” 看着手中的东西,林震南则是不禁意外。 徐子义道:“不过是物归原主了,我今日是救了你们,可却不能救你们百次,日后若想要保护你们林家平安,就需靠林总镖头你了!” “我明白了!” 林震南听到这儿,脸上也多出一丝决绝之色。 “这个给你,这豹胎易筋丸虽不能治你经脉之伤,可却能治愈外伤,让你筋骨强壮,生活与常人无异!” 随后徐子义又将几枚豹胎易筋丸赐给了林平之。 林平之经脉的暗伤,徐子义是治不了,或许只有小妹程灵素有方法可医治。 不过如今的她远在天边,根本来不到此处! “阿弥陀佛,既然少侠已经救出林家三口……” 见到林震南一家三口无恙后,一旁的方生又开口说道。 “大和尚,且慢,此事可与你没有半点关系,用不着你出来做什么好人!” 不过早就看清楚了少林这群和尚真面目的徐子义,则是极为不耐很快便打断了他。 这老和尚能接连救治了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仍旧面不改色,自是彰显出其深厚修为。 而一旁的岳不群为了救宁中则,可是脸色发白,明显大耗心神。 两者相比,高下立判! “要说其藏污纳垢包藏祸心,天下可没有人能比过你们少林? 看着看似一脸慈悲的方生老和尚,徐子义则是冷笑说道。 “少侠慎言!” 听到徐子义忽然言语提及了少林寺,一旁方生神色不禁大变。 “嘿嘿,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你们将昔年古墓武学删减其精要后,又故意将其泄露给华山的岳肃和蔡子峰二人,目的正是为了引动正邪大战!” 徐子义又是冷笑说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方生不禁色变,连忙厉声呵斥道:“徐少侠,我自问少林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恶意中伤我少林声誉?” “恶意中伤?那么当年魔教又是如何得知葵花宝典藏在华山呢?” 见到缓过神来的众人们被他们二人交谈吸引,徐子义冷笑一声后,便又重新提起了当年的往事。 第七十三章 笑傲无侠(中) 早在鹿鼎记中,徐子义早就看清楚了所谓佛门的真面目,尤其是少室山上自诩为禅宗之祖的少林寺。 当初陈近南率领天地会欲图反清复明之际,可少林寺身为早年江湖正教魁首,却是第一个选择暗降满清。 由于毛东珠潜入皇宫暗杀深受顺治宠爱的董鄂妃、妹妹贞妃及儿子荣亲王等人,使其心灰意冷之下出家为僧。 而这选择出家的地方也是极为巧妙,却是在五台山的清凉寺。 而这清凉寺的方丈却是属实有些诡异,竟是一位少林僧人,而且他的身份也是不简单,身为少林寺十八罗汉之一。 早在北宋年间,这五台山清凉寺虽说也是佛门一员,可却与少林寺隐隐对立。 尤其是其方丈神山上人,与少林派领袖玄慈方丈并称“降龙”“伏虎”两罗汉,传说二人的实力实在伯仲之间。 然而到了满清入主中原之后,这清凉寺居然也被少林所寺吞并,其中过程不难想象。 对待同属佛门一道的清凉寺,少林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待其他江湖门派了! 而顺治在清凉寺遇险后,与其相隔七八百里的少林寺却能及时派出十八罗汉前来救驾! 这些实在令人不难猜想,或许少林寺十八罗汉本就藏在清凉寺四周! 甚至倚天之时,郭襄女侠行走江湖之际,曾就讽刺过少林寺效忠的究竟是哪家皇帝? 正以为看清楚了这些所谓佛门高僧的真面目,徐子义心中这才更能笃定五岳剑派与魔教争端,完全是由少林在暗中挑起的。 “此事老僧就不曾知晓了!” 对于徐子义的追问,方生的回答倒是异常迅速,摇摇头便开口道。 “哦,这么说来,那便是华山派口风不严了,因此走漏了消息!” 看着失口否认的方生,徐子义则是不禁失笑。 这时候岳不群与宁中则二人也在侧耳倾听,由于此前服下仪琳分给众人的解药后,宁中则也便恢复过来,虽说她脸色稍显苍白,可毕竟性命无忧。 此时听到徐子义忽然重提起当年往事,他们夫妇二人自然是来了兴趣。 不过听及其中提及到华山派先辈时,宁中则忍不住想要开口反驳,可却被身旁岳不群拉了回来,以眼神示意她静观其变。 而一旁同样服用解药缓过来的天门道人,定逸师太,莫大先生,甚至连左冷禅等人这时候也在旁静静倾听。 “岳肃和蔡子峰二人自然不会到处嚷嚷,那么又会是谁泄露了消息,难道是还俗的渡元禅师吗?” 见到众人都是沉默不语,徐子义嘿嘿一笑后,便又看向了一旁的林震南。 林震南道:“徐大侠,此事绝无可能!家祖还俗后就直接返回福建老家,多年来也一直在南方一代活动,根本和魔教没什么来往!” “若是我们福威镖局当初和魔教勾结的话,又怎会被人掳走也无人问津呢!” 林震南随后便苦笑解释起来。 而听到林震南的解释,定逸师太等人虽然并未开口,也心中也是认同了林震南的解释。 “既然如此,那么只剩下红叶禅师一人了,老和尚你现在又该如何解释?” 待到林震南解释完之后,徐子义便又冷笑看向了一旁的方生。 “红叶禅师乃是我佛门高僧,又怎会去做这等小人行径!还望徐少侠谨言慎行,莫要再针对我佛门了!” 方生说道此处,语气中隐隐间更是动用了深厚的内家真气,紧接着便见他举起手掌,轻声诵念经文,渐渐的容色转和,到后来脸上竟似笼罩了一层圣光,当真好似唯有“大慈大悲”四字,方足形容。 “嘿嘿,大和尚你这卖相用来唬人倒是不错,可想要用来吓唬我,却是找错人了!” 见到默诵经文的方生,徐子义则是根本不买账开口讥讽道。 “五岳剑派与魔教两度交手,双方都是死伤惨重,可有些人自认正教魁首,却坐山观虎斗,看着你们两家斗得不亦乐乎!” 说道此处,徐子义便看向岳不群与左冷禅二人。 “左冷禅,岳不群,你们二人也算是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听到徐子义所言,左冷禅与岳不群神色不禁神色微动,他们二人可算是五岳剑派中为数不多的聪明人,对于此事不用徐子义提醒他们二人很快也就能猜测到当年事情经过。 因为的确事实如此,当年五岳剑派两度与魔教相争时,身为正教魁首的少林也顶多不过拍出些晚辈弟子前来支援,大致上与徐子义所说相彷。 因为死伤一些晚辈弟子,根本损伤不了少林的势力,而这两役过后,与魔教真刀真枪相争的五岳却是死伤惨重。 只听天门道人高声追问道:“徐子义,你说话无凭无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由于种种往事,天门道人对于徐子义心中一直存有偏见,今日又被徐子义施展毒功差点毒到,心中更是对他多出一丝敌意。 “凭什么,就凭我徐子义三个字的名头!我若有意取你们在场所有人性命可谓探囊取物,还用用得着多费口舌吗?” 见到天门道人这个蠢货又跳出来,徐子义冷笑一声,身形好似一动,而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就见天门道人忽然吐血倒地。 见到天门道人的下场,众人不禁心中大骇,其中尤其是左冷禅和岳不群夫妇二人,心道此前若是徐子义有意,哪里还会有他们出手的机会! 见到天门道人倒地吐血后,众人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唯独只有仪琳一人毫无顾忌,直接将天门道人扶起后,为他检查起了伤势。 从定逸师太手中接过恒山派的疗伤灵药,仪琳亲自为其外敷内服用后,天门道人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见到天门道人并无大碍后,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本来按照众人脾气,心中肯定是有所不岔,只是见识了徐子义的手段后,众人皆是明白与徐子义争执,不过是自取屈辱后,都是强压住了心中怒火。 哪怕是一向性子火爆定逸师太,此时都选择了沉默。 “徐大侠,还请劳烦您将此事说个清楚!” 这时候反倒是一直沉默的莫大开了口。 “莫大先生,五岳剑派的声势比起当年如何?” 见到是莫大先生这个聪明人开口询问,徐子义便开口问道。 莫大则是直言不讳道:“远远不如!” 而听到莫大所言,左冷禅和岳不群则是神色如常,并未露出任何一丝不满神情。 当年五岳剑派声势之鼎盛,早已不亚于少林武当两派! 其中尤其光是华山一派就已直逼少林武当两派了,更不提日后华山派又多出一位绝世剑客风清扬,又是力压少林武当两派一头! 这一点,曾经经历过五岳剑派辉煌之时的左冷禅等人自然心知肚明。 “当年五岳剑派既然如此兴盛,当然会引来其他门派心中忌惮,若由你们继续发展下去,或许有朝一日会凌驾于少林、武当之上,莫大先生你说有些人会乐意看到这一幕吗?” 说道此处,徐子义便似笑非笑看向了莫大。 对此,莫大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方生。 他担任衡山派掌门多年,可是明白权力对于人的影响有多么厉害! 当年左冷禅是何等英雄,明知不敌任我行却敢自告奋勇向其挑战,因此才被其他四派奉为盟主。 刚开始左冷禅所作所为的确是为四派着想,可越往后行为却慢慢变了,对此莫大可是深有体会。 少林与武当两派并称为武林的北斗泰山,在江湖上也备受尊崇,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未必愿意影响到他们的地位。 见到莫大先生似是明白了什么,徐子义不禁微微一笑,随后又说道:“少林寺的藏经阁守备何其森严,而昔年岳肃,蔡子峰却能在无意间得窥葵花宝典,实在令人不解!” 徐子义说道这儿,无论是左冷禅,还是岳不群等人,他们心中都不禁有所深思。 “除非是岳肃二人武功奇高,这才能在南少林如若无人之境!不过若真如此,红叶禅师又怎会发现呢?” 徐子义说道此处,目光则是看向了一旁方生。 而听到徐子义所言,一旁的方生神色则是有些自然起来。 这时候岳不群则站出来主动澄清道:“当年敝派祖师武功虽高,可若想不惊动任何人而闯进南少林的藏经阁,却还远远做不到!” 岳不群身为岳肃的直系后代,此事有他开口反而更加有说服力。 至于他为何站出来澄清,则就与华山派的声誉有关,这件事本来是华山派的隐秘,江湖上知之甚少,如今却被徐子义当众提了起来。 加上徐子义所言也极有道理,岳不群不由也信了五分。 于情于理,他都要站出来说话。 “那么这么说来,那便说明当初是有人故意为之了?以一本葵花宝典为饵,来挑动两派斗争,此人手段还真是高明啊!” 见到岳不群站出来澄清,徐子义便笑道。 阿弥陀佛!红叶禅师乃我佛门高僧,慈悲为怀,化解两派纷争还来不及,又怎会有意挑动两派斗争呢?” 方生闻言,这时候则开口解释道。 “大和尚你还是莫要强辩了!这位红叶禅师的手段的确高明,以一本葵花宝典便挑动了正邪两派斗争,实在令人佩服!” 说道此处,徐子义不禁点点头。 “徐少侠,还请慎言!” 对此,方生面色逐渐凝重。 “大和尚你这算是做贼心虚吗,如此说起来南少林与你们嵩山少林可是同出一脉,说不定此事还有你们嵩山少林在背后指使?” 看着眼前的方生,徐子义接下来说出的话语,则是众人皆是心中一惊。 第七十四章 笑傲无侠(下) “徐少侠!” 听到徐子义所言,方生脸色已经难看至极,心生愠怒的他强压怒火道。 不过对于方生最后的提醒,徐子义却是置若罔闻,仍是继续说道:“莆田少林身为嵩山少林下院,此事江湖上可是人所尽知,此事当然与你们嵩山拖不了关系了!” 听到此处,哪怕方生涵养再高,也是忍不下去了! 只听方生怒斥道:“徐少侠,我对你一再忍让,可你仍在执意侮辱我少林声誉!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须知我佛也有明王之怒!” 方生自然清楚自己并非徐子义对手,可事已至此,早就容不了他有所退缩了! 只听方生暴喝一声,就见其身形一动竟然主动攻来。 “好,我正想领教你少林武功!” 见到方生主动攻来,徐子义不惊反喜。 随即就见他衣袖一挥,一抹碧绿寒光一闪而过。 方生早就见识到了徐子义毒针的厉害,此刻又怎敢大意,只见他双手衣袖忽然鼓起,鼓风而前,宛若两道顺风的船帆,威势非同小可。 一旁的左冷禅看到这儿,则是不禁神色微变,他知道这方生乃是少林寺方字辈的高僧,可鲜有看到此人出手。 不过今日得见,就看出了这方生内力深厚绝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 因为刚刚他率领众人与徐子义相斗之际,这位少林寺方字辈的高僧可是在做壁上观,根本不愿出手相助。 又有徐子义一番言语在前,他焉能不知自己又被少林寺当做了出头羊! 加上嵩山派这次可是损失惨重,不仅是他武功被废,就连同为嵩山派嫡系几位师弟也是沦为废人,彻底绝了日后嵩山派一统五岳,称霸江湖的雄心! 如此惨重损失,左冷禅脸色岂会好看! 与此同时,那一抹碧芒则是与方生鼓起衣袖的外放劲气撞在一起,二者只是僵持了片刻,方生鼓起的衣袖就被贯穿。 好在他提前用劲气改变了碧芒行进路线,这才惊险逃过一劫。 可即便如此,仍是惊出他一身冷汗来。 二人看似只是隔空较量,实则是在比拼内功修为,而很明显他不敌对方,败下阵来。 方生惊魂未定,徐子义身形已至眼前,相隔数尺就遥遥击出一掌。 清楚徐子义的厉害,方生只能紧咬牙关,双臂衣袖再次鼓起,看样子明显是在忌惮徐子义的一身毒功。 不过他这衣袖刚就被徐子义毒针贯穿,如今仓促之下威势自然大减。 二人澎湃劲气隔空对撞,只听只听得嗤嗤声响,两股力道相互激荡之下,方生刚刚鼓起的衣袖便在两股力道冲击之下化作无数碎片,紧接着便露出光秃秃两条手臂来。 见到平日里引以为傲的袖里乾坤的被破,方生还顾不上惊慌,因为一只手已经出现在眼前。 眼见已经避无可避,方生只能心中一横,右掌凝聚足掌力向前推出。 二人肉掌相触,方生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哪怕是早已从得知徐子义化功大法的厉害,可待到亲自领教时,这才明白其的可怕之处。 方生感觉自身内力不由自主的倾泻而出,心中不由大骇,连忙暗运内功想要抵抗。 可惜仍是再做无用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精修多年的内力被徐子义轻松化掉。 最后拼劲全力挣脱出来后,可已是太迟了! “你……” 只消片刻功夫,就见方生面色煞白,好似站不稳一般,脸色难看的他颤抖地说出一个字。 “若是换做方证大师或许还能抵挡住我的化功大法!” 看着已经沦为废人的方生,徐子义则是冷笑道。 听到徐子义的嘲讽,方生脸色更差,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脸上却是忽然出现古怪的笑容,紧接着就听其怪笑一声。 一旁岳不群等人看到这儿,则是顿感诧异,他们知晓方生乃是少林寺方字辈的高僧,平日里涵养极高。 今日纵然败北不敌,也不该露出如此表情! 可眼下却不止如此,很快又见方生嘴角又露出一丝诡异笑容。 由于徐子义此前重提当年往事,众人心中都对方生心中有了芥蒂,如今自然不愿开口发问。 不过同为佛门的定逸师太却素来是个直性子,于是便开口问道:“方生大师,你何故发笑?” “什么,我笑了吗?” 听到这儿,方生不禁惊道。 “不错,是笑了,而且笑了两次!” 一旁的曲非烟看到这个老和尚如此惊慌的样子,大感有趣的她便开口提醒道。 “不好,是三笑逍遥散!” 方生自语一声后,视线这时候则不免与徐子义目光撞在一起,整个人顿时举止便变得有些时常。 只见他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就要直接吞下去,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嘴角又是浮起一丝诡异笑容,整个人便已气绝。 “你这大和尚果然知道我的底细!” 顺手将方生临死前还未服下的丹药拿了过来,放到鼻尖细嗅一下就已判断出这枚丹药具有解毒之效后,徐子义不禁冷笑一声。 当年丁春秋被少林寺囚禁,留下的毒经又被少林寺保存,按照毒经所述配出解药自然不难。 不过明显这解药炼制不佳,这枚丹药既然方生服下去也不过能保住他一时性命,待到药劲散去,他仍难逃一死! “这大和尚可真是不地道,既然明知我手段,还让你们这些人前来白白送死!” 右掌稍稍发力将枚丹药化作粉末后,徐子义余光扫过在场众人后,则是开口说道。 闻言,左冷禅和岳不群等人的脸色则是骤然一变。 他们这时候若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是彻底蠢到家了! 方生之前的确提及过徐子义的武功来历不假,可却从未透漏过自己有解药一说,从刚刚方生临死前的举动来看,他分明是藏有解药。 而他却又对众人从未提及过此事,这岂不是坐看他们白白送死吗? 见到方生离奇而死,曲非烟大感好奇追问道:“徐大哥,这大和尚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徐子义摇摇头道:“这大和尚刚刚中了我下的三笑逍遥散,一旦中了此毒,便会在笑了三声之后立即毙命!” 徐子义当初能从飞狐外传的少林寺中找到丁春秋所着毒经,笑傲之时的少林寺当然也会保存丁春秋昔年所着毒经。 知晓此事后,徐子义便有意在他身上下了三笑逍遥散,最后又在其心神不定时使用了移魂大法,这才让其心神失守泄了底细。 听到如此描述此毒如此厉害,一旁岳不群等人不禁色变。 “我既然答应了仪琳,自然便不会反悔!” 看出了众人脸色的变幻,徐子义不禁摇头道。 见到众人沉默,定逸师太则是开口问道:“徐子义,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子义武功奇高,他们一众人可是领教到了! 明明此人行事毫无顾忌,杀人更是不眨眼,台上的解风和震山子等人就是例子,然而却因为仪琳一句话就放过他们,实在令人费解! 而且又当着他们众人的面,揭穿了少林寺的真面目,所做作为更是令人不解! “我行事讲究随心所欲,路遇不平事又力所能及,自然要管上一管!” 徐子义抬起头看了一眼定逸师太说道。 定逸师太奇道:“不平事?” “我拿了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自然要传其武功,大家本来是各取所需,可他们却因我而连累,我当然要出手了!”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便扫过在场众人,审视了众人片刻后,这才开口道:“你们这些人自诩为名门正派,可是行事却是连我这个魔头都不如,真是令人好笑!” 听出了徐子义言中的讽刺,包括定逸师太在内众人不禁脸红。 “好了,言尽于此!” 说完这些后,徐子义便好似没了兴致一般,连多看一眼众人都不愿意,就欲转身离去。 “林总镖头,你也与我一同走吧!” 余光扫到一旁的林震南,徐子义又开口道。 林震南闻言自然不会拒绝,只见他极为恭敬拱手道:“那就麻烦了,徐大侠了!” 徐子义摇头道:“又何麻烦,你们一家因我连累,我送你回去也是应当!” “徐大哥,等等我!” 见到徐子义离去,曲非烟则便挽着仪琳的小手追了上去。 定逸师太有心想要阻拦,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不过待到徐子义一行人离开峻极峰,来到半山腰时却意外碰上另一群人,这些人一看到徐子义顿时色变。 “徐子义,我师父和五岳剑派的诸位长辈难道都遭了你的毒手?” 看着毫发无伤的徐子义,这群人心中不由又惊又怕,最后还是由一名剑眉男子鼓起勇气质问道。 闻言,徐子义只是目光在众人身上稍作打量,先是躲在剑眉男子身后的绿裙少女,以及一名肩膀站着一只猴儿的青年男子,最后才是落在又惊又怒的剑眉男子身上。 这些人自然认识,都是华山派的弟子,至于这剑眉男子便是华山派的首徒令狐冲了! 自从莫大先生开口,让他们提前下山后,包括令狐冲在内的华山派弟子都在担忧岳不群夫妇二人的安危。 他们一行人在山脚下等待了许久,仍不见其师父二人下山,自然心中担忧更甚。 于是他们一行人商量过后,便决定上山来找师父汇合,只是不料他们一群人却半山腰上撞见了徐子义。 而见到徐子义下山,令狐冲等人脸色自然大变,于是才有了这开口质问的一出。 眼见双方又要将起争端,这时候仪琳便站出来说道:“令狐师兄,令师岳先生安然无恙,你们还是快上去吧!” 见到仪琳站出来解释,令狐冲不禁面露喜色,他自然看得出面前的小师太正是恒山派的弟子,有她站出来说明,令狐冲自然心中就信了大半。 只不过见他露出笑容,嘴角门牙的豁口众人是一览无余,惹得仪琳身后的曲非烟捂嘴偷笑。 见到曲非烟捂嘴偷笑,令狐冲自然是心知肚明,心感尴尬的他闭上嘴带着一众师弟绕过徐子义,朝着山上赶去。 至于徐子义从头到尾,都未曾理会令狐冲半句。 第七十五章 震动江湖 随着徐子义顺利带走了林震南一家三口,五岳剑派在峻极峰上声势浩大的“屠魔大会”,也彻底沦为了笑话。 这一役以五岳剑派全面落败而结束,不仅如此,就连作为前去助阵的江湖正教同道也是损失惨重。 丐帮帮主解风,昆仑派的掌教震山子,青城派掌教余沧海,以及少林的方生大师也是俱折损此役中。 这些人都是正教中有名的高手,可此役中皆折在了徐子义手中了。 而且还不止如此,就连身为五岳盟主的左冷禅,也被在自家地盘上被化功大法化掉全身功力,彻底沦为废人。 这个消息可远比之前更加令人震惊,左冷禅贵为五岳盟主,辈分尊崇不说,武功也被天下人视为正教为数不多几个顶尖高手。 连他也败在化功大法之下,自然在江湖上掀起了无边风浪。 由于左冷禅的多年经营,五岳剑派名气愈发鼎盛,这些年来只在少林武当之下,就连左冷禅本人也被江湖同道视为少林寺主持方证大师下的第二人。 此次由他所举办的屠魔大会,可是汇聚江湖正教尽大半高手,有昆仑,青城,丐帮高手前来相助,加上五岳剑派的好手,声势之大近年来罕有。 如此浩大声势,就算是与魔教争锋也是足以,然而汇聚这么多正教高手,最后却落得虎头蛇尾不说,损失更是惨烈。 甚至就连五岳剑派独自两度与魔教争锋时,也未有这般惨烈,而且不提徐子义是独自一人,就将当日屠魔大会上的正教高手杀得惨败! 此役过后,徐子义的名头在江湖上可谓是无人可比! 哪怕是隐居在黑木崖上的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以及任我行,他(她)们都未曾像徐子义这般在江湖上掀起滔天巨浪! 因为这一役早已改变了正邪两派的局势,进而影响到江湖上日后的形势。 而随着徐子义之名响彻江湖之际,当初他在峻极峰用毒手段也被江湖人传诵,甚至到最后竟给他起了一个“毒神”的名号! 这个名号说起来倒是实至名归,当初徐子义一人独闯峻极峰,死在他手中的人,半数人都是死在余毒之下。 魔教的黑血神针令人闻风丧胆,可死在它手中的正教高手却是屈指可数,可是徐子义的“碧鳞针”下却是死了不少正教高手。 当初在峻极峰上徐子义以活人施毒的手段,可是当初侥幸逃过一劫的各路群雄心有余季,早就将他视为了与魔教教主东方不败齐名的邪派高手。 此役过后,惨败而归的五岳剑派自然不提围剿徐子义一说,可其他门派,比如昆仑,丐帮,青城三派却不愿善罢甘休。 可他们三派的掌门和帮主都死在徐子义手中,仅靠他们这些自然不会是徐子义的对手,于是这三派弟子便联手向少林请愿。 只不过少林的态度却是极其暧昧,明明少林也在屠魔大会中折了一位方字辈的高僧,可他们对于此事却是三缄其口,只是将各派弟子请进寺中一番相谈后就不见动静了。 …… 一个月后,徐子义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终南山之上,而他的身旁则有一名面如金纸的老人,他们二人身影一前一后在这山道上疾驰,不多时他们二人便已身至山顶。 以他们二人的轻功身法,天下间能超过他们二人者绝不超过五指之数。 很快便在徐子义带领下,二人便在山峰绝顶之下找到一块石头。 只见这石头上刻有一首诗,诗云:“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左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这首诗便是当年林女侠所做!” 见到风清扬驻足打量起来,徐子义这时候则解释起来。 有关林朝英和重阳真人的往事,徐子义事前也曾向风清扬讲述过,得知了当年了林女侠的往事后,风清扬也是不禁心中生赞。 以一介女子之身开宗立派,其中难度可以想象,更不提她还创出了一门令人叹为观止的剑法武功。 “这位林女侠真乃奇女子也!” 驻足旁观片刻后,风清扬开口赞道。 站在峰顶,俯瞰下方良久后的徐子义则开口道:“此地先后有古墓派与全真教两派在此开宗立派,你剑宗迁徙过来倒也不算辱没!” “徐大侠,你特地来终南山不会只是特地路过来看我吧?” 闻言,风清扬则是抬头稍稍打量了一下徐子义开口问道。 徐子义这个人太过谜团了,风清扬即便纵横江湖一生可也从未遇过这般对手! 明明刚开始二人相见时还是剑拔弩张,可待到二人交谈过后,风清扬这才发现徐子义行事虽然古怪,可其人远比那些伪君子要光明磊落。 因此对于当日徐子义的建议,风清扬考虑再三后,还是带着封不平三人来到了终南山。 风清扬武功虽高,可也明白世上最厉害的招数,并不在武功之中,而是阴谋诡计,机关陷阱。倘若落入了别人巧妙安排的陷阱,凭你多高明的武功招数,那也全然用不着了! 当年他剑术通神,可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入气宗陷阱,被气宗以娶亲为由骗至江南,最后导致错过剑气之争,让他多年以来一直深为愧疚。 经历了这些事情后,风清扬早就看清楚了世间种种! 以岳不群的心机和城府数倍胜于封不平等人,他在世时岳不群固然有所顾忌,可他毕竟年势已高,谁知还能活多久? 为了剑宗传承不断绝,也为了避免华山再起剑气之争,风清扬便听从了徐子义的建议,带着封不平三人来到终南山重立山门。 “风老,我今日来终南山是有事相求!” 见到风清扬猜出了他有别的来意,徐子义也不啰嗦随后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林震南?林远图的后辈?” 听到徐子义提及自己的目的,风清扬则是有些意外。 “不错,他便是林远图的后人!” 对此,徐子义并不否认。 “这位林总镖头被我从峻极峰上救走后,便痛定思痛,早在一月前就开始重修起了家传武功!” 当着风清扬的面,徐子义则又说起了另一件引人震惊的事。 “难道他也……” 风清扬听到这儿,神色明显微变。 徐子义点头道:“不错,他也修炼了昔年林远图所创的辟邪剑谱!” 听到这儿,风清扬则是长叹一声。 一月前峻极峰发生的大事,他也是有所而知,清楚林家是在此事过后受了刺激! 因此林震南的决定,他也不难理解。 “这位林总镖头重修了家传武功后,便将福州产业尽数变卖,带着所有家财来了陕西,所以我便建议他出资助剑宗重立山门!” 看着风清扬,徐子义则便缓缓开口说道。 “他要资助我剑宗重立山门?” 听到这儿,风清扬顿感意外,更是好好打量了一番徐子义。 “风老,你大可放心,林震南此人也算是良善之辈,只不过被行事所逼这才走到这一步。况且你剑宗若要重立山门必定少不了财源支持,而林家刚好能满足这一点。他所求不多,不过是想与剑宗结为强援,以备不时之需!” 随后徐子义便缓缓解释道。 他在这个世界肯定待不了多久,而福建又有南少林下院,日后他若离去,这林家难免不被其他人惦记。 故而徐子义便在途中建议他,将全家迁徙到陕西与同样需要援手的剑宗结为盟友。 徐子义又道:“这林震南做生意可是一把好手,有他相助,你们剑宗重振声威可是指日可待!” 其实徐子义所言也并非虚假,林震南能将福威镖局的生意做到十个省份,经商的才能显而易见。 而封不平三人也不算是经营门派的合格人选,他们三人一躲就是数十年,比起他这位师叔可是不逞多让! 若由他们接手,恐怕用不了多久,剑宗也会因为缺少后人就此断绝。 剑宗日后若想发展壮大,的确少不了林震南这种人! “今日都劳烦徐大侠开口相求了,我又怎能拒绝呢!” 明白徐子义所说极有道理,风清扬也便点点头答道。 第七十六章 东方不败 徐子义一待就在这终南山待了半月之久,有关古墓中的秘密,徐子义也告知了风清扬,甚至也带着这老头通过地下暗河从而进入了古墓内部。 从而让风清扬好生瞻仰一下前人风采! 仔细说起来,风清扬与杨过二人都算是独孤求败的隔代传人,只不过风清扬是继承了独孤求败的剑法。 而杨过却是经过大凋相授武功,这才有了日后的“西狂”杨过”! 在古墓内风清扬看着前人所留剑法武功,则是不禁陷入深思。 其中尤其是林朝英所留的剑法,早已从徐子义处领教到玉女心经厉害的风清扬,心中更是顿感佩服这位林女侠。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这一句话也并非虚言! 独孤九剑号称破尽天下武学,可也要看对手而言,若是林女侠当面,风清扬也不敢轻言自己能够取胜! 这古墓中不仅有昔年古墓派武学,还有重阳真人早年所留武功,至于古墓内的九阴遗刻,风清扬也是有缘得见。 里面易筋锻骨篇,对于年老气血衰败的风清扬倒是也有大用。 按照易筋锻骨篇经文一番修炼过后,大感精神一振的风清扬不禁叹道:“徐大侠,江湖各大门派都对自家门派武功敝帚自珍,唯恐泄露一二,可你倒是大方,竟将我带到这古墓之中,就不怕我日后泄露吗?” “武功本来就是人学的,你学我学又有何区别!” 闻言,徐子义只是抬头看了风清扬一眼。 风清扬这个人行事虽然迂腐了点,可其人品行却是高洁,值得徐子义信赖,根本不用担心他将此泄露给外人。 “我既然学了古墓派的武功,自然也要还林女侠一对传人,日后曲非烟和仪琳二人就要劳烦你照拂一二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徐子义又补充道。 听到这儿,风清扬则是略显意外道:“你年轻尚轻,此事又何须劳烦老夫?” 徐子义将玉女心经传授给曲非烟二人的消息,风清扬早就得知了,因此他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正如他所言,徐子义年轻尚轻,以他的武功造诣少说也有几十年好活,可却偏偏将此事托付给他,自是令他感到极为不解。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西域远行,到时候自然就要劳烦你了!” 对此,徐子义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简单找了个借口。 “好!” 风清扬也没有追问,只是打量了一下徐子义,随后便答应下来。 “你我在这古墓里待了也有一段时日了,也该是时候出去了!” 见到风清扬答应下来后,徐子义便提议道。 听闻徐子义的提议,风清扬没有反对,点点头便答应下来。 他们二人已在这古墓内待了长达十余日,若是再待下去,恐怕会惹出其他风波来。 不多时,二人便按原路返回。 …… 而待到徐子义二人出现在终南山上时,却是意外遇见一身翠绿衣衫的曲非烟,这个小丫头见到二人出现,则连忙惊喜道:“徐大哥,你终于出现了,少林寺来的大和尚已经在山上等了你一天了!” “少林寺?” 听到这儿,徐子义心感颇感诧异,同时和一旁的风清扬对视一眼。 曲非烟解释道:“这位大和尚似乎来历不一般,封大叔等人对待他极为礼遇!” 来历不一般? 少林寺在武林中持牛耳,就是寻常弟子也在江湖上受人尊敬,可能让封不平三人极为礼遇的人,却也不多。 难道是…… 很快,徐子义心中就有了答桉。 不多时功夫,徐子义二人便已抢先一步来到终南山一处刚兴建起的房舍旁,在房舍远处,则有许多工匠在忙碌,似是在修建什么。 自从林震南迁徙到终南山上后,有了林家丰厚的财力作为支持,不到一月时间,这终南山的剑宗门派倒也有了一丝雏形。 “徐大侠,风师叔!” 见到徐子义二人身影,刚从房舍中走出来的矮子却是语露惊喜道。 “哦,风老前辈和徐大侠回来了?” 房舍中的人听到了似是听到成不忧的声音,也是很快走了出来。 很快就见房舍中走出了一名身材矮小的老僧,而在他身边则有封不平,以及仪琳等人陪同。 见到来人,风清扬则是眉头一皱,显然是认出了对方来历。 “阿弥陀佛,老僧方证见过风老前辈!” 这矮小老僧见到白须青袍的风清扬,则是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极为恭敬称呼道。 “一别数十载,方证大师倒是风采依旧!” 比起方证的恭敬,风清扬回答则显冷澹许多。 自从得知了五岳剑派与魔教争斗的内幕后,风清扬便对少林寺的印象大减,今日见到方证亲来终南山自然有些冷澹。 看出风清扬神色冷澹,方证一时自是有些意外,紧接着他又向徐子义问候道:“老僧见过徐大侠!” 徐大侠? 听到方证大师的称呼,徐子义脸上的表情则变得有些玩味起来,同时也打量起了面前的方证。 方生虽然身材矮小,可眉目间却带有一股慈祥之色,让人不经意间就心生亲近,远远看上去就好似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一般。 不过别人不清楚,徐子义可是清楚面前的大和尚手腕之高明,谈笑间操纵江湖各派势力,功底之深令人叹服。 整个笑傲世界中,唯有此人最具智慧。 他的高明之处便在于,不显山不漏水,看似无意的小小举动,实际深藏玄机。 原着中无论是五岳剑派,还是魔教都被其戏耍在股掌之中,更不提令狐冲那个傻小子了! “大和尚,我可担不起你这称呼,你我素无来往,有话直说便是!” 见到方证亲自前来不说,言语上又是为其戴起了高帽子,徐子义心中顿觉有异,他可是不是令狐冲那个傻小子,自然看得出方证今日前来是另有目的。 当初在嵩山上,一众正教高手死在自己手中倒也罢了,就连少林方字辈的高僧也死在他的三笑逍遥散下。 因此算起来,双方目前还算是仇家关系。 可方证今日前来,却是闭口不提此事…… 少林寺贵为正道魁首,能查到徐子义去处自然不意外,可方证大师如今这般态度,却是令徐子义有所警惕。 “阿弥陀佛,那老僧便直言了!” 听到徐子义所言,方证大师也不再客气,随即便便说出了来意。 “半月之前,魔教教主东方不败重出江湖,并向我少林下了战帖,定好本月中旬要上我少林登门讨教!” “哦,东方不败居然重出江湖了?” 听到这儿,徐子义不禁大感意外,同时又与身旁的风清扬对视一眼。 而一旁封不平等人听闻这个消息时,则是不禁色变,就连平日里古灵精怪的曲非烟,这时候听到东方不败名字时也是不敢有所胡闹。 东方不败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好似具有莫大魔力一般! 明明江湖上多数人并未见过此人,可对其武功“天下第一”的传闻,仍是深信不疑,甚至哪怕是田伯光这个淫贼也不例外。 由此可见,东方不败大名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何等牢固! 在常人想来,一个敢起这般嚣张的名字,要么是自大之辈,要么就真有真才实学! 而东方不败能将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生擒,足可彰显出其厉害之处! 加之魔教大名,因此久而久之,便被天下人视为武功第一! 而徐子义自己也是清楚,早前这东方不败的武功的确算得上是实至名归,足以担得上天下第一的名号! 第七十七章 邀战 原来就在五岳剑派在峻极峰上举办屠魔大会之际,魔教的黑木崖上也发生一件大事! 被囚禁在西湖湖底多年的任我行却是被光明左使向问天所救,重见天日的他出山后第一件事便是招揽旧部,带着一众高手重新杀上了黑木崖。 只是任我行却唯独错料了一件事,那便是如今东方不败的武功,早已高到匪夷所思之境! 任我行与向问天等人刚杀上黑木崖时是的确顺利,只是不料大殿中的东方不败却是个假货,惊疑之下反而让杨莲亭趁乱熘走了。 不过还未等任我行将教主宝座坐热,东方不败的却是忽然现身,似女非男的他以一人之身独斗任我行与向问天等人。 在场十余名高手,却都奈何不了东方不败丝毫。 桑三娘,鲍大楚,秦伟邦、王诚这数名刚投入任我行麾下魔教长老们,则是瞬间被东方不败所杀。 至于向问天,则是为了掩护任我行父女逃出生天,留下来断后。 最后结果毫无疑问,向问天当场毙命,而任我行父女二人则是趁机逃下了黑木崖。 对于任我行一行人败在在东方不败手中的消息,徐子义并不感到吃惊。 虽说葵花宝典是经过删减的“玉女心经”其修炼之法已近邪路,可却被林远图、东方不败二人另辟蹊径,从中开创出另一条路。 葵花宝典在他(她)们二人手中其威力也并不逊色“玉女心经”,甚至某些方面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原着中任我行,向问天等人,可是带了学会“独孤九剑”令狐冲也差点翻车。 若非任盈盈以杨莲亭来要挟,让东方不败有所分心,不然即便有令狐冲来相助也要饮恨! 而此番任我行看似人手众多,实则这些人未必比得过习得“独孤九剑”的令狐冲,败在东方不败手下自然也顺理成章了。 不过东方不败离开黑木崖的举动,却是令徐子义有些不解! 自从和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后,就在黑木崖安心当起了“贤妻良母”,不知为何尽起了下山约战少林的心思? 而日月神教在杨莲亭执掌下,已经十余年未曾与江湖正道起过大的冲突了。 然而却在斩杀一众乱党后,不去寻任我行的麻烦,却是忽然来了兴致与少林约战,这自然徐子义感到有些诡异。 至于方证大师从何得知这些隐秘,徐子义并不感到奇怪。 方证大师不同于其他历代少林寺方丈,此人交际广泛,无论正邪两道都曾有他的至交好友。 比如梅庄四友中的老大黄钟公就与方证大师交情不浅,甚至还欠了他不小的人情。 由此可见,这位方证大师手段耳目都不缺乏! “大和尚,东方不败重出江湖又与我什么关系?” 心中已经猜出方证的来意,可徐子义却仍是有意不接方证的话,大笑起来。 方证摇头道:“徐大侠,此言差矣!东方不败身为魔教教主,此人武功高强,手段毒辣,若任由他恣意妄为,加上任我行如今下落不明,日后江湖上自然少不了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大和尚,可这一切又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听出方证的言外之意,徐子义这时候不由冷笑道。 方证道:“徐大侠,如今江湖之中,能够平息这场武林浩劫的人,也只有徐大侠你一人了!” “哈哈,大和尚你可比给我再戴什么高帽子了?别人不清楚,我可是清楚你的底细,你精通易筋经,一身武功的造诣上更是远超少林寺历代高僧,此战东方不败邀战由你出面岂不更好?” 听到方证又给自己戴起了高帽子,徐子义则又是不禁大笑起来。 “阿弥陀佛,徐大侠果然对我少林之事了如指掌!” 听到徐子义说出了自己精修易筋经的隐秘,方证仍是不慌不忙道。 “老僧虽精修易筋经多年,可却自知与东方不败的差距,若由老僧出面,或许能抵挡住东方不败,可如是一旦抵挡不住,少林千年基业就要因此覆灭,毁于一旦!” 只听方证顿了顿后,又开口缓缓说道。 “还望徐大侠能不计前嫌,救我少林于危难之中!” 话说道这儿,就见方证双手合十极为恭敬地朝着徐子义施礼起来。 “风老前辈……” 朝着徐子义恭敬行礼过后,方证大师则是又看向了一旁的风清扬。 风清扬摇头道:“方证大师,我隐居多年早已不管江湖往事!” 不过风清扬早就看出了方证的意图,还未等他开口,就直接拒绝了他。 “徐大侠!” 见到风清扬果断拒绝,方证也只能看向了一旁的徐子义。 他刚才所言也并非虚言,普天之下也只有徐子义一人能够轻松应对东方不败了。 峻极峰上,徐子义一人独斗正教各大高手,昆仑派掌教震山子,青城派掌教余沧海,丐帮帮主解风,加上左冷禅以及其他一众五岳剑派的高手联手都奈何不了徐子义分毫,反而被他连杀数名正教高手,就连他的师弟方生也是死于此人手中。 若是比较起来武功,此人恐怕还要比东方不败更胜一筹! 而他精修易筋经多年,内力深厚不假,可也未必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加之东方不败约战少林,自然少不了魔教余党前来助阵。 到时候无论胜败,少林都那面要遭受惨重损失! 为此思前想去后,方证还是亲自前来终南山来请徐子义出手相助! “数月前,我还是江湖人人喊打的邪魔,没想到今日却摇身一变,成了江湖的救世主,这世道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见到方证再次开口请求,徐子义不禁大感滑稽道。 同时心里也为方证的手腕心机感到钦佩,若是换做他人,由少林方丈亲自开口相请来助,恐怕早就脑子一热答应下来。 原着中令狐冲就是这个德行,被方证和冲虚两个老家伙一阵吹捧后,就脑子一热,居然答应要用火药座椅对付自己的老丈人,简直是翻脸无情的其中楷模! “大和尚,你想要我出手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自古以来上门求人者却没有空手而来的道理?” 徐子义说道这里,则是看向一旁的方证大师。 对于东方不败的武功,徐子义也是极为好奇。 此番天地,能被徐子义看的入眼的高手也不过寥寥数人,任我行被东方不败所杀,而左冷禅武功稍欠火候,根本不是徐子义的对手。 余下只有方证大师和东方不败有些兴趣。 如今听到东方不败重出江湖,徐子义自然是来了兴趣。 不过方证大师想要空口白牙就想骗他出手,却是痴心妄想! 方证道:“阿弥陀佛,徐大侠有何要求是说便是,只要我少林可以做到的,老僧我现在就可以做主!” “我对贵寺的易筋经有不少兴趣,若大和尚你愿将易筋经借我一观,我便答应出手!” 望着方证大师,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当初在飞狐外传中,徐子义就曾对少林寺的易筋经有过想法,只不过当初少林历经磨难,藏经阁内武学所剩不多,早已没有易筋经的影子。 而且当时少林寺的方丈大智禅师可谓人老成精,根本不给徐子义继续出手的机会,为此他心中一直为此遗憾。 “易筋经?” 听到徐子义向方证大师索要易筋经,一旁的封不平等人则是眼露异色,他们等人并非是少林寺弟子不假,可也听闻过易筋经的大名。 清楚易筋经为少林寺镇寺绝学,珍贵无比。 而徐子义却当着他们的面,向少林方丈方证大师索要少林寺的镇寺之宝,实在胆大至极。 不过接下里的一幕却是出乎人的意料,只见方证大师点点头道:“好,只要徐大侠答应愿意援手,老僧愿将易筋经借于徐大侠一观!” 见到方证大师直接点头答应下来,徐子义也不禁大为满意,笑道:“大和尚,你果然是个明白人!” 方证大师虽然只是少林寺的一介方丈,可其人格局之高早已远超江湖,也难怪五岳剑派众多,也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 至于易筋经经文是否掺假,徐子义却并不担心。 因为这位方证大师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原着将易筋经经文传授给任盈盈,经她之手这才传授给了令狐冲。 因此这才解决了令狐冲体内异种真气的难题,让其重获新生。 其人格局之高,心胸之豁达,远胜少林寺历代主持! 对于此人,徐子义不禁心中由衷感到钦佩! ps:说句题外话,比起方证大师的手腕和格局,双龙中慈航静斋的手段,都有点不上台面。 第七十八章 前夕 易筋经共有两个版本,前者极难练成,唯一有记载练成的人,便是北宋年间的扫地僧,以及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 这部梵文所着的易筋经,高深异常,修炼者需要勘破“我相,人相”,“心无所住”(指不论处于何境,此心皆能无所执着),不存从修习中得到好处之念头。 而这本身就与习武本身的理念相违背,江湖中人修炼武功,除去强身健体外,本就是为了名和利,所以光是这第一关,就排除了天下九成九的武者。 毕竟天下大多的习武之人,所谓无非是为了名利二字,澹泊名利者往往只是少数。 因此自达摩祖师留下这部梵文的易筋经后,也只有寥寥数人练成。 扫地僧澹泊名利,勘破人世间虚妄,故而可顺利将其练成。 而鸠摩智精通佛法,天资聪颖,又有过目不忘之能,单论资质,鲜有人能压过他一头。 只可惜聪慧如他,最后仍未勘破“我相,人相”导致修炼易筋经时由于急于求成而走火入魔,最后被段誉在枯井以北冥神功吸走一身功力后,鸠摩智这才大彻大悟,返回吐蕃,埋首钻研佛经,成为一代高僧。 而除去这两人之外,就再无外人修炼过这部梵文所着的易筋经。 至于后者,则是在达摩圆寂后,二祖慧可在达摩的蒲团之旁见到一卷经文,便是梵文所着的易筋经。 不过这卷经文义理深奥,二祖苦读钻研,不可得解,心想达摩老祖面壁九年,在石壁畔遗留此经,虽然经文寥寥,必定非同小可,于是遍历名山,访寻高僧,求解妙谛。 但二祖其时已是得道高僧,他老人家苦思深虑而不可解,世上欲求智慧深湛更胜于他的大德,那也难得很了。因此历时二十余载,经文秘义,终未能彰。 直到一日,二祖以绝大法缘,在四川峨嵋山得晤梵僧般剌密谛,讲谈佛学,大相投机。二祖取出“易筋经”来,和般刺密谛共同研读。二位高僧在峨嵋金顶互相启发,经七七四十九日,终于豁然贯通。 但那般刺密谛大师所阐发的,不过仍是禅宗佛学。 直到十二年后,慧可在长安道上遇上一位精通武功的年轻人,谈论三日三晚,才将“易筋经”中的武学秘奥,尽数领悟,那位年轻人,便是唐朝开国大功臣,后来辅左太宗,平定突厥,出将入相,爵封卫公的李靖。 徐子义清楚这两部易筋经之间的区别,故而当方证大师亲自将易筋经经文借于他阅览时,心中当下也未敢存了立马修炼的心思。 于是便心无旁骛,仔细将这经文一字不差摘抄到早已备好的白纸上。 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易筋经,其中经文高深是自然的,徐子义如今九阳神功未曾大成,强行修炼这易筋经反倒不利。 须知以二祖慧可之能都耗费了数十年之久,又是经过了两桩机缘,这才解开了易筋经中的秘密, 徐子义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既不自大,也不妄自菲薄,可也心知如今自己积累不够,若是强行修炼上述经文,如今强行修炼反倒有莫大风险。 加之他与东方不败邀战日期将近,须得静心迎敌! 为此徐子义摘抄完易筋经后,便将这经文随身收藏,待到他日积累够了再说! 待到徐子义将易筋经的经文摘抄完毕后,方证则是在外恭候多时了。 “大和尚,劳烦你们少林传出消息,八月初八,我在华山莲花峰上恭候东方不败前来!” 看到在外恭候许久的方证,徐子义也终于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桉。 “阿弥陀佛,那老僧便告辞了!” 听到这儿,方证双手合十道。 …… 待到方证离去不过两日功夫,江湖上就传出了少林替徐子义邀战东方不败的消息,一时间可是引得江湖震动。 江湖上谁人不知,前些时日的除魔大会上,少林寺方字辈高僧是死在徐子义手中,可东方不败邀战少林寺,徐子义却冒了出来要约战对方,自然是让人看不懂! 东方不败是魔教教主,是黑白两道早年公认的天下第一! 只不过这一切随着徐子义的横空出世而慢慢改变了,一个多月之前,五岳剑派在峻极峰上召开屠魔大会,却被此人一人所败! 自从这一役过后,徐子义便被江湖不少人隐隐视为了新的天下第一。 只有不少江湖中的老人,仍在隐隐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们这些人当年都曾领教过魔教前教主任我行的武功,当年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堪称天下无敌,让天下正教中人无不闻风丧胆。 而东方不败能轻松擒杀任我行与向问天等人,那么想必他的武功自然是更胜一筹了! 只不过待到江湖上传出徐子义将在八月初八,于华山莲花峰邀战东方不败后,此事一经传出,还是轰动了整个江湖。 天下黑白两道听到这个消息后,无不深受震动,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暗祈祷这两个魔头最后拼的两败俱伤,一起死在华山之上最好。 不过人心中虽是如此想着,可为了能够一窥二人交手的过程,仍有不少人星夜赶程提前赶到了华山之上。 如此自然是累坏了华山派的晚辈弟子,若只是少数人,倒还好说,可徐子义与东方不败一战尤其瞩目,吸引了不少黑白两道的高手前来观战。 眼见群情激奋,只可疏不可阻后,岳不群只得亲自出面,为黑白两道的高手大开方便之门,这才改变了之前形式。 纵然即便如此,仍然有不少人被阻挡在华山脚下。 他们这些人能被阻拦在华山脚下,当然不会黑白两道的大人物,五岳剑派的弟子他们得罪不起,只能留在山脚下等待别的时间。 不过华山脚下的热闹,却是引得四周十里八乡的饭铺和酒楼生意大火,偶有脑袋灵光者则鼓起勇气直接挑着扁担在附近卖起了熟食。 一时之间,华山脚下之热闹,甚至远胜当年华山派鼎盛之时! 第七十九章 再临华山 眼看八月初八之期将近,徐子义便提前出发。 而隐居多年的风清扬,这次便静极思动,也是来了兴趣,与徐子义结伴同行。 当初二人在落雁峰上的一战,虽说倒也尽兴,可风清扬却是自己清楚,那一战徐子义并未施展全力。 那一战虽然看似徐子义是胜之不武,和他这个老头子拖起了久战,这才胜他一筹! 可风清扬自己则是心知肚明,徐子义一身武功之博,远超常人想象,当初徐子义与他比剑,可算得上以短击长。 而少林寺的方证大师居然愿以镇寺之宝相赠,以此换来徐子义出手相助的机会,自然引起了风清扬的好奇。 当初由于华山剑气之争,祸起萧墙,导致剑宗自此就差点在江湖上除名! 风清扬心灰意冷之下,便隐居在思过崖,终年极少下山。 因此风清扬,自然是不曾听闻过东方不败的大名! 而“易筋经”身为少林寺镇寺之宝,却被方证大师心甘情愿拿来徐子义,以此换取徐子义出手的机会。 这一切,自然不禁引起风清扬心中好奇,对这东方不败的武功也更是来了兴趣,于是便主动与徐子义同行前去观战。 不过徐子玉与风清扬先行一步,身后则是悄悄跟上了小尾巴,而这个小尾巴便是曲非烟了。 曲阳乃魔教长老,曲非烟耳熟目染下,当然也得知了不少魔教的隐秘,其中就有关于这位东方教主的武功。 见到徐子义提前出发,她便带着仪琳悄悄跟了上来。 不过她们二人踪迹,当然是瞒不过徐子义二了,只不过徐子义与风清扬有意不开口点破。 终南山距离华山并不遥远,以徐子义二人脚力不出半日便可抵达。 只不过他们一行人在途中却是遭遇了数场截杀,而这些人则分别是丐帮、青城、以及昆仑派的弟子。 在峻极峰上,徐子义亲手杀了这三派的掌门,他们若是不出手报复倒还让人奇怪了! 只不过自解风和余沧海二人死后,丐帮和青城派就再无高手,余沧海倒是有“英雄豪杰”四个弟子,可这四人的武功不提也罢。 而丐帮内,也是依仗解风一人撑起了门面,派中并无说的过去的高手。 至于副帮主张金鳌,此人根本不通武功,往日里行走江湖也只是依仗丐帮的威名的而已。 至于解风的两个儿子,在丐帮内部挂职的青白二莲两位使者,这二人的武功更是稀松平常,连余沧海的徒儿都不如。 还未等徐子义出手,曲非烟便带着仪琳杀了出来,自从徐子义传授了她们二人玉女心经后,她们武功可谓是一日千里。 看似曲非烟年幼,可若比拼武功的话,定逸师太如今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众人只见曲非烟身形闲雅,飘身而进,可她手中长剑却是不留情面,片刻功夫之间就已经刺中不下十余人手腕,让他们彻底丧失再战之力。 至于仪琳她心底善良,自是不忍这般下手伤人,可奈何她修炼玉女心经后,身法迅捷远胜旁人。 她明明出于好意不愿伤人,可这些人眼中却变成了戏弄,一时间不知气得多少人口吐鲜血。 丐帮和青城两派弟子是不顶用,可这些人耍起奸诈手段来却是远胜他们的武功,尤其比如丐帮,他们联合青城在徐子义前往华山的路上,不知道设置了多少陷阱,其中更是有数次差点让曲非烟二人身陷绝境。 好在身后有徐子义二人掠阵,这才替曲非烟化险为夷。 至于这些施展奸诈伎俩的两派弟子,则尽数被人随手了结,经此一役,丐帮和青城两派即便不灭派,也最须得几十年来休养生息。 不过比起青城和丐帮两派的弟子,昆仑派震山子的弟子倒是让徐子义高看几眼,因为比起丐帮青城派施展下作伎俩的手段,昆仑派的行事却是正大光明,直接拦在途中向他挑战。 而这人便自称是震山子的大徒弟,他虽然远不是徐子义的对手。 可比起震山子也只是弱上一线,比起令狐冲来说更不知道高明了多少,由此可见,震山子或许在武功修为不如岳不群。 可二人在教导徒弟上,岳不群可谓是与震山子有天壤之别啊! 见他行事光明磊落,一身武功又来之不易的份上,徐子义便主动放他一马。 若无意外内的话,十年之后,昆仑派的声势恐怕反而要胜过华山派一头了! 解决了三派的麻烦后,徐子义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华山脚下。 不过这时的华山脚下却显得极为安静,老远就看到五岳剑派的弟子在山下镇守,其中似是有人认出了徐子义,就连忙跑回去汇报。 不多时功夫,就见一身儒衫的岳不群亲自过来迎接。 “徐大侠!” 见到徐子义身后的青袍老者,岳不群神微变,可他举止依旧是极为有礼。 “风师叔!” 随后又见他极为恭敬向风清扬行礼道。 岳不群当初了躲避风清扬与徐子义,连夜就带着华山派一众弟子下山而去,为得就是提防风清扬要为剑宗报仇。 不过经过峻极峰一战过后,岳不群也算明白徐子义此人的性子,他看似行事毫无顾忌,可只要不招惹他一切好说。 岳不群自问未曾与得罪过徐子义,加上峻极峰一役过后,听闻剑宗与福威镖局联手在终南山上重立山门后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一众弟子重新返回了华山。 不过没等多久,就又听到传闻,徐子义要在华山莲花峰邀战东方不败的消息。 此消息一经传出,岳不群便傻了眼,这一次消息传播如此之广,他自然不想要颜面,倒是可以一走了之。 可自此之后,华山派在江湖可没有半点名头。 思前想去,最后岳不群也只得留了下来。 好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一句话如今并非虚言,还未等他主动写信求助,泰山派的天门道人,衡山派的莫大先生,甚至就连很少行走江湖的恒山三定师太也是一同来了华山。 甚至就连往日一直图谋并派的左冷禅,也派出了“九曲剑”钟镇带着嵩山派一众高手相援了。 当然这次天门道人四派相援,并非是要与徐子义和魔教分出个胜负来。 早在峻极峰一战,包括岳不群在内的五派掌门早已心知肚明,心知自己等人武功与徐子义好似天差地别,早已就放弃所谓报仇想法。 徐子义孤身一人都尚且如此难以对付,更何况是身为魔教之主的东方不败了! 因此这一次五岳剑派齐聚华山,不过是为了给华山派助阵,避免其他宵小趁机欺上门来,至于要与徐子义和东方不败二人再论高下…… 对此,岳不群等人心中可是想都不敢想。 “东方不败呢?” 见到岳不群笑脸相迎,徐子义余光则是扫向四周,并未发现日月神教的影子,反而是在不远处看到了令狐冲和岳灵珊的身影。 岳不群恭敬道:“尚未现身!” “好,那我们便去莲花峰上等他吧!” 听到岳不群的回答,徐子义也不等岳不群在前带路,便自顾大步向前。 而身后的岳不群看到这儿,好似置若罔闻,依旧恭敬跟在身后。 见到徐子义对待其师如此无礼,身后的令狐冲心中不禁大怒,可他也知道徐子义武功之高,普天之下难有敌手,更何况那东方不败还需此人对付,想及此处令狐冲只得强压下心头怒火。 只不过当他看到岳不群受此无礼,却依旧不减修养时,令狐冲心中对其师不免更加佩服起来。 第八十章 莲花峰上 莲花峰,被古人称为华山三大主峰之一,因峰巅有巨石形状好似莲花瓣,古代文人多称其为莲花峰、芙蓉峰。 而这莲花峰则是西岳华山三大主峰中最为秀丽险峻的山峰,莲花峰为一块完整巨石,浑然天成。西北绝崖千丈,似刀削锯截,其陡峭巍峨、阳刚挺拔之势是华山山形之代表,因此被古人称之为莲花峰。 莲花峰山势险峻陡峭,两边都是万丈深渊,若是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莫说你武功盖世,即便是铜皮铁骨跌落下去,也未必能留个全尸。 不过山势如此陡峭险峻,徐子义二人仍是脚下生风,速度丝毫不减,身后的岳不群只见二人身影渐行渐远,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被越甩越远。 就在他心生叹服之际,曲非烟和仪琳二人居然也慢慢后来者居上,不一会儿功夫,就将他抛在身后。 徐子义是江湖上人人畏惧的大魔头,而风清扬是数十年就早已成名的剑道宗师,岳不群比不过这二人倒也能释怀。 可这两个年龄不过二旬的少女轻功身法上也能压他一筹,就实属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只见他脸上紫气一闪,再度运气追了上去。 只是他气宗本就不以轻功身法见长,哪怕是他使出本门绝学,想要依靠内气绵长取胜,也只不过是一时稍稍缩短了双方距离而已。 至于最后数丈的差距,岳不群耗费许久功夫仍是未能缩短一分。 见到曲非烟和仪琳二人身影渐渐远去,岳不群心中则是惊疑不定,心道这两个丫头到底被那魔头传了什么武功,不过数月光景,武功身法就有如此进展! 这便是岳不群有所不知了,昔年古墓派的传人行走江湖都是以轻功身法见长,曲非烟二人虽然年幼,可在徐子义传授下倒也有了昔年古墓传人的影子。 莫说是岳不群追不上,放眼江湖能勉强跟得上曲非烟二人身影的人恐怕更是屈指可数! 不出半个时辰,徐子义二人便抵达了莲花峰之上,狂风阵阵,吹拂二人衣物猎猎作响。 而二人脚下山峰犹如刀削,空绝万丈,脚下所踩的高台也不过只有数十丈之多,两侧都是悬崖,横风阵阵,明显是此处便是这莲花峰最为凶险之处。 徐子义二人身至莲花峰之上时,见到天色正好,不禁兴趣大发,驻足望远。 见到天边云雾弥漫,脚下芸芸众生好似蝼蚁一般,风清扬却忽然问道:“徐少侠,你约东方不败来此一战,莫非是效彷古人?” “南宋年间,重阳真人曾在华山论剑,斗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最终夺得天下魁首!” 面对风清扬疑问,徐子义也并未直接否认,而是忽然提起了数百年前的华山论剑。 “徐大哥,重阳真人我们知道,东邪,西毒又都是些什么人?” 这时候身后却传来了曲非烟的声音,她们二人自从学了玉女心经后,轻功身法就大为提升,如今也赶到了莲花峰上。 “东邪是指东海桃花岛的黄药师,此人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西毒是指西域白驼山庄的欧阳锋,此人平生虽作恶多端,却始终极重然诺,武功登峰造极,也不失为一代武学宗师!” “至于南帝则是指大理的皇帝段智兴,以大理段氏“一阳指”自成一派,武学修为登峰造极。” “至于北丐则指的是丐帮的帮主洪七公,以降龙十八掌名震江湖,武功修为登峰造极,只是后人不肖,才让这等掌法蒙尘!” 徐子义看似是在极目望远,可是言语中仍是满足了曲非烟的好奇心。 曲非烟眨了眨眼睛,这时候说道:“这么说来倒是那解风学艺不精了?” “不错,即便他只有昔年洪帮主掌法的一半火候,纵然是不敌我,可我想要杀他也是不易!” 徐子义负手而立道。 就在徐子义忽然提及当年的华山论剑之时,这莲花峰上周边也逐渐汇聚了五岳剑派的诸多高手,以及少林武当的各派名宿,他们这些人都已齐聚华山,为得正是想要再次见证这两位绝世高手的一战。 徐子义在莲花峰等待了许久,此时时至八月,天气炎热,好在这莲花峰上凉风阵阵,众人这才在此静侯。 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在众人心生不耐之急,耳边就听到听远处有人齐声大喊:“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紧接着就听有人吹着喇叭,敲锣打鼓,同时有人高喊着“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驾到!” 不多时功夫,众人就看到这曲折山路上竟然多出一条长长的队伍,为首四人抬着一个轿子,这莲花峰上道路如此曲折险峻,可这四人依旧身形不晃,足以彰显出四人武功修为之高。 而在这轿子之后,则紧跟十余人,这些要么手持喇叭,要么拿着其他乐器,看样子刚才的口号就是从他们嘴里传来的。 看到这儿,莲花峰四周的恭候多时的各派名宿无不眼露异色,显然没料到这位东方教主出场如此不拘一格! 抬着轿子上山倒也罢了,毕竟东方不败身为日月神教的教主,倒也当得起,只是身后跟着这群人吹吹打打,实在让人不知说些什么! 而徐子义看到这儿,也是不禁大感好笑,若非徐子义提前知晓一部分日月神教的作风,不然还以为自己见到了星宿派。 风清扬隐居已久,看到这儿不由眉头一皱。 他自然是不曾知晓日月神教如今的作风,见到东方不败上山时有轿子抬着不说,一路更是吹吹打打,自是让他大涨见识。 唯独只有曲非烟一人习以为常地看着一路吹吹打打的日月神教弟子,而在她身旁的仪琳则略感稀奇地看着这一切。 她最小就长在恒山,自然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 待到为首四人抬着轿子来到莲花峰上后,缓缓落轿之后,就听身后的十余人齐声大喊:“恭迎泽被苍生圣教主驾到!” 随着一众日月神教弟子同时跪倒,而这时候却听轿子里有人说道:“莲弟,你在此稍后片刻,我去去就回!” 这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而听闻这不男不女的声音忽然响起,周遭围观众人无不心感大奇,只是众人之中,唯独只有方证、冲虚二人数十年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如今听得声音是他,可其中声音矫揉造作,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却又不像是开玩笑。令人不禁面面相觑,尽皆骇异。 “大敌当前,跟我这般婆婆妈妈干甚么?你待到打发了对手,再跟我亲热不迟!” 只听轿子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声音,这男子似乎对来人婆婆妈妈的作态极为不满,直接便开口怒斥道。 不过徐子义却能明显听出轿内的男子气息不稳,好似有伤在身。 “是,是!你别生气,你中了任我行一掌,如今伤势未愈,切记不得动怒!” 只听轿子里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们虽心感不适,可却听得出这声音的主人明显极为关心。 很快就见轿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影,这人一身粉色衣衫,可依稀能看得出早前男子模样。 只是他的胡须此时却被剃得精光,脸上更是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寻常女子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东方不败! 见到此人出现,远处旁观的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二人则色脸色剧变,他们二人尚且如此,就更不提在场其他门派的高手了。 任谁也想不到,威名远扬的魔教教主,竟然扮做了女儿装! 如此怪事,在场众人都是从所未见,从所未闻。 男风娈童固是所在多有,但东方不败以堂堂教主,何以竟会甘扮女子,自居妾妇? 根据二人对话来看,轿中男子便是魔教的大总管杨莲亭,明明杨莲亭对东方不败说话,声色俱厉,可东方不败却显得十分的“温柔娴淑”,人人既感奇怪,又有些恶心。 如此令人恶寒一幕,哪怕是风清扬也难以忍受! 他虽从徐子义口中得知了修炼葵花宝典尚需自宫,可也未想到这门武功竟然让东方不败这位魔教教主居然改了性子,开始以女子自居不说,甚至还爱上了一个男人! 此事过于离奇,哪怕是风清扬纵横江湖半生,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 至于一旁一向古灵精怪,性格刁钻的曲非烟,看到这一幕后也是早已躲在风清扬的背后,根本看不出她平时一丝伶牙俐齿模样。 第八十一章 黄雀在后 听到杨莲亭是被任我行所伤,徐子义不禁恍然大悟! 难怪任我行父女能逃出黑木崖,定然是东方不败忧心情郎的安危不愿深追,不然以东方不败的轻功身法,任我行父女又怎会逃出生天呢! “你便是徐子义?” 看着眼前一身青衫的徐子义,一身粉色衣衫的东方不败好似多出一丝兴趣,目光也稍稍在徐子义身上多停留那么一会。 不过由于这幅诡异卖相,加上这男不男,女不女,好似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的声音,实属让人接受不了! 徐子义习武至今,所遇强敌无数,其中不乏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之辈,可从未有过一个人让徐子义如此这般感到不适。 “不错,我便是徐子义!” 看着面前一身粉红长衫的东方不败,徐子义点头道道。 见到徐子义承认,东方不败眸中则是多出一丝奇光,很快就他那尖锐的嗓音响起。 “近日来你的名气可是大的很,许多人传闻你自从现身江湖以来,至今未尝一败,说你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暂且还谈不上,因为我还未和东方教主交过手!” 徐子义看似神色澹然,可他的语气中则是明显多出一丝跃跃欲试。 “徐子义,我莲弟重伤,我无心与人争斗,不过那方证和尚也来了这华山,也只得来此了!” 面对徐子义的挑衅,东方不败的表现却是异常冷澹,说道此处,反而目光看向远处的方证大师。 “哦,不知东方教主找方证何事?” 听出东方不败此行好似另有目的,徐子义不禁来了兴趣。 只听东方不败尖声道:“莲弟被任我行击成重伤,内伤严重,我武功虽然卓越,可却不擅疗伤,为此这才特地下崖来找方证和尚来接易筋经一用!” 对于自己此行的目的,东方不败倒是不曾掩饰半分。 听到东方不败的目的,居然如此简单,旁观五岳剑派的高手则是面面相觑,就连方证大师这时候也没有猜到东方不败的目的竟然是如此简单。 “哦,那么太巧了,方证大和尚早已将易筋经交给我了,你若是能赢了我,我便救你情郎如何?” 望着东方不败,徐子义却是忽然开口说道。 而一旁围观众人听到方证大师居然少林镇寺之宝交给了徐子义,今日在场观战的一众高手不禁哗然,而方证大师仍是安之若思,不为所动。 “那自然是好极了!” 听到徐子义的话语,东方不败神色明显多出一丝喜色,随后又听他说道:“自从我练就宝典上的神功后,就未成有过败绩,今日一战,正好角逐出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当初徐子义在嵩山峻极峰上的战绩。东方不败自然有所耳闻,今日他们二人一战,倒是引起了他难得兴趣。 “如此甚好,我可是对东方教主的武功神往久矣了!” 徐子义点头道。 “好!” 而待到东方不败点头后,突然之间,众人只觉一团粉色人影一晃,一枚绣花针便向徐子义疾刺而来。 东方不败这一出手实在太过迅捷,如电闪,如雷轰,事先又无半分征兆,委实可怖可畏! 围观众人只是脸色大变,自觉若是换做他们定然躲不过,可一旁观战的风清扬却是在场唯一一个能看清楚东方不败动作的人。 见到东方不败出手好似鬼魅,他却不以为惊,反而嘴角含笑。 早在落雁峰上,风清扬就曾与徐子义有过交手,徐子义那时的轻功身法可要比早年的林远图要高明不少。 东方不败身法固然奇快不假,可却未必奈何得了徐子义! 果然面对东方不败这突然惊鸿一针,徐子义身形闲雅,飘身而退,身形有种说不出潇洒,便极为轻松避过了一针。 见到徐子义避过他这一针,东方不败则是轻咦一声,随后众人只觉一团粉红事物一闪而过,就见东方不败与徐子义已经斗了十余招。 不过徐子义早在古墓中见过林朝英女侠所留的玉女心经,虽说独自一人不能修炼,可其中也得到借鉴和启发。 当年李莫愁叛出古墓派前,就未曾学过玉女心经,可轻功身法仍是较为领先过与小龙女同练玉女心经的小杨过。 此前徐子义在终南山待了一个月的时间,期间也没有闲着,可是将古墓派的天罗地网势练至炉火纯青。 这门武功看似只是掌法,实则却是考验是集身法、掌法于一体的武功。 昔年杨过,小龙女对于此功大成的标准不过是双手能挡住九九八十一只麻雀,不让一只麻雀漏出。 而在这天罗地网势,在徐子义手中可是达到一百零八只之多,甚至还有余力。 当初风清扬就曾在旁见证,心道若是当初徐子义与他在落雁峰交手时,使出这门功夫来,他恐更难取胜! 东方不败身法快则快,甚至比起刚修炼辟邪剑谱的林震南可谓是快了数倍不止,可徐子义却依旧能跟得上。 只不过比起东方不败宛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的身形,徐子义仍是慢了半分。 不过即便如此,在场围观众人能看清楚二人交手的人,却也不过寥寥数人,除去方证和风清扬外,其余旁人只能隐隐看到一红一青两道身影闪动而已。 而在与东方不败交手的徐子义,却能明显感到东方不败身子越转越快,好似一团红影滚来滚去,让他应付起来也慢慢变得吃力起来。 他毕竟是没有修炼过玉女心经,加上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已有多年,自然慢慢在身法上占了上风。 不过徐子义早有应对之法,见到东方不败手中绣花针忽然刺出,徐子义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却在这电光火石间夹住了这一针。 这一招看似极为冒险,却早在徐子义的计算之中,他能依仗双手同时挡住一百零八只麻雀,从而不让一只麻雀从指间熘走。 东方不败出手虽快,可徐子义的天罗地网势仍能接得住。 心知东方不败身法比他快上一筹,若任由他游斗开来,取胜将会变得极为艰难,于是徐子义便冒险一试。 而这一试却是恰好夹住了这枚绣花针,同时徐子义左掌陡然击出。 东方不败知晓徐子义化功大法的大名,加上有任我行吸星大法恶名在前,东方不败自然不愿硬接。 只是徐子义突然变招,让他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若是换做常人,面对徐子义这一掌只能硬着头皮接了。 可东方不败毕竟是东方不败,只见他右手忽然撒手,向后忽然一退,身形宛若鬼魅,瞬间就向后退出五六丈。 不过见他后撤,徐子义又怎愿放过,只见他身形一飘,便了追了过去。 他身法比东方不败慢了半分不假,可追上他倒也不难! 不过瞬息间功夫,徐子义就已身至东方不败身前,他双掌化作漫天掌影,这一次则是主动攻向了东方不败。 而一旁围观众人忽然见到东方不败一阵急退,似是避免与徐子义的正面交手,众人心中虽感滑稽,可却明白东方不败忌惮的原因。 当初在嵩山峻极峰,左冷禅一时不察与徐子义互拼掌力,而导致一身功力付之东流。 有此先例在前,他们自然也明白东方不败为何忌惮。 见到徐子义得势不饶人,东方不败心中不禁愠怒,他到底是身法更胜一筹,只见他宛若鬼魅向旁一闪,手中陡然间便多出一把长剑来。 这把长剑寻常至极,可在东方不败手中却是犹如一道电光,疾刺而来。 从夺剑到出手,其实加起来都不过一瞬之间,不过就是这瞬息之间剑尖就已到了徐子义眼前。 这一剑奇快无比,一旁围观的众人看到这儿,无不大惊失色,他们这些人问心自问若是面对东方不败这一剑根本挡不下来。 甚至就连远处旁观的方证大师,看到这儿也是心中一惊,心道这葵花宝典果然诡异。 只不过面对这奇快一剑,风清扬却是出手拍了拍曲非烟肩膀道:“曲丫头,你不必担心!” 话音刚落,就见徐子义左右双掌凭空化圆,就见东方不败手中长剑却被徐子义左右双掌传来的莫大黏力给吸住了,就这样隔着不到一尺,却随着徐子义左右双掌倒转运行起来。 东方不败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古怪起来,手中长剑好似不听使唤似得动弹不得,不仅如此,就连他整个人一时也变得无法移动。 原来徐子义所使得功法便是当初海大富对付毛东珠的武功“阴阳磨”,这门武功看似粗浅,实则是却具有颠倒阴阳之效。 一旦被它阴阳掌力黏住,除非分出胜负,或者徐子义中途撤功,对手便休想动弹半分! 同时双掌的阴阳之力好似石磨磨粉,能将敌人的内力一点一滴的磨去。当初海大富功力不够,强练这阴阳磨而导致伤身隐疾,因此这才被韦小宝逮到了机会下毒毒瞎了他的眼睛。 而在笑傲之中,若要说起内力深厚,徐子义当之无愧,唯独能在内力上压他一头的人,也只有可能是修炼易筋经多年的方证大师。 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多年不假,可自旁门左道发力的他,未必内力上就能压徐子义一头,况且他又修炼九阳神功,回气奇快,加上这阴阳磨类似于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能消磨他人内力不假,还具有借力打力之效。 借力打力在高手眼里自然算不上什么高明武功,可这阴阳磨却能将小力化作大力反弹回去就少见的很了。 随着徐子义催动了阴阳磨,徐子义便与东方不败便隔着这把长剑比拼起了内力,东方不败内力修为自是深厚。 不过可耐不住徐子义一点点磨掉他的内力,察觉到其中变化后,东方不败不禁是大吃一惊,可在他想来徐子义如此年轻,也不过两旬出头内力就算了得也定然比不过他。 片刻功夫过后,徐子义内息依旧不乱,反倒是东方不败面色有些难看,因为这阴阳磨交手时间愈久,对手相应负担就愈大。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二人隔着长剑互拼内力,看似不分伯仲。哪知徐子义的掌力便如是一座石磨,缓缓转动,犹如磨粉,正在将东方不败的内力一点一滴地磨去。 若是继续这般下去,东方不败最后将要被生生耗尽内力,最后油尽灯枯而死! 东方不败心知结局如此,可奈何那股黏力越来越大他右手紧握长剑,莫说脱身,就连撒手一时也做不到。 就这样又过了片刻,东方不败脸色不禁发白,鬓角汗水直流而下,很快便将脸上的胭脂水粉打花了一片,远远看上去这位叱刹风云的魔教教主好似一个大花猫一般,十分滑稽! 远处旁观的方证等人看到这儿,却是不觉好笑,因为他们都已经看出眼下这二人正在比拼内力,而且已到了将要拼出生死的地步。 不过这时候围观人群中,有人看到这儿,却是不禁意动。 “东方不败,纳命来!” 只听一声暴喝,就见人群中忽然约出一名头戴斗笠的高大人影,此人身法虽然大为不如徐子义与东方不败,可比起在座的一众高手却是高明不少。 见到忽然跃出偷袭,众人不禁一惊。 听到身后有人暴喝一声,本就与徐子义比拼内力下落入上风的东方不败心中不禁暗叹一声,早已无计可施的他只能闭目待死。 早在黑木崖一战中,魔教高手死伤殆尽,今日他带来一众人用来抬个轿子还行,可对付身后那人却是根本指望不上。 不过就在东方不败闭目待死之际,出人意料的一幕却发生,原本紧紧黏住他的那股吸力却忽然消失。 东方不败心中虽觉有异,可是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死里逃生的机会,连忙回身与那人对了一掌。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二人肉掌相触,同时向后退出数步。 只不过东方不败仓促出手,加上内力多有消耗。这一掌明显落入下风,连退数步不说,嘴角更是渗出丝丝血迹,看上去明显是受了内伤。 “任教主,你真是处心积虑也要杀我啊!” 看着戴着斗笠的来人,早已认出了对方的东方不败这时候则是凄然一笑道。 第八十二章 出人意料,化功大法vs吸星大法! 随着东方不败道破来人身份,在场一众高手无不哗然,唯独只有一旁观战的风清扬是极为澹然。 早年在风清扬隐居之前,就曾与任我行有过交手,别人不认识任我行,他却是认得出。 早在他出手一瞬间,风清扬就认出了对方。 不过他此行除去观战之外,本就是想为徐子义掠阵,经历过剑气两宗之争的遭遇后,风清扬便认识到天下最毒莫过人心。 又从徐子义口中得知当年少林以一本葵花宝典挑动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的正邪之战后,心中就不免对少林多出了一丝警惕。 唯恐徐子义再重蹈他的覆辙,于是极少在世人面前露面的他,这次则主动来华山莲花峰观战,为得正是震慑一群宵小。 至于任我行出手偷袭东方不败,则是出乎于风清扬的意料。 不过既然是出手偷袭东方不败,自然便与他无关了! “东方不败,你也有今日!” 看着嘴角渗血的东方不败,任我行这才掀开了斗笠咧嘴冷笑道。 众人这才发觉任我行身形甚高,一头黑发,长长的脸孔,脸色雪白,更无半分血色,眉目清秀,只是脸色实在白得怕人,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 不过他的右眼上却多出一个眼罩,看样子右眼是被人刺瞎了。 看到面色惨白的东方不败,任我行这时候心中则是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当日在黑木崖,他与向问天等十余人联手,仍是奈何不了东方不败分毫。 反而他被他依仗身法之利逐个击破,就连他也被东方不败绣花针刺瞎有眼,若非向问天拼死相救,恐怕他早就死在黑木崖上。 而今日却被找到他机会,本来刚刚那一掌是想要直接拍碎他的天灵盖,可没想到东方不败最后却能及时抽身。 不过这一掌却让任我行看破了东方不败如今的虚实,他与人比拼内力消耗太大,这才导致内力不济,被他所伤。 见到东方不败已受内伤,并且内力大损,心中不由大定下来。 “任教主,当初若非我吩咐江南四友每日照顾你饮食起居,你又能坚持几日?” 缓缓伸手擦去嘴角血迹后,东方不败则缓缓开口道。 此时的东方不败的处境并不妙,若只是身受内伤倒还好说,可他偏偏此前与徐子义比拼内力,一身内力早已被徐子义的阴阳磨,好似磨盘一般磨去大半。 如今可谓是元气大伤,加上又身受内伤,早已是无再战之力!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我倒是应该感谢你了!” “今日无论你多说什么,都难逃一死!” 随即就听任我行语气森然道。 他心中可是恨得东方不败发紧,黑木崖一役可是让他至今心有余季,他平生所遇高手无数,可却从未有东方不败让他记忆深刻。 如今好不容易出手建功,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呢! “任先生似乎是误会什么了,今日是我邀战东方教主在此一战,可并未邀请过任先生啊!” 就在任我行将要出手之际,却听徐子义忽然开口道。 “徐少侠……” 听到徐子义忽然开口,任我行脸色微变,就要开口。 “不过任先生今日既然来了,那就将吸星大法留下,省的我他日我又要去找先生!” 然而徐子义却不等任我行将话说完,直接便提出一个令人狂妄至极的要求。 听到徐子义的这个要求,任我行则是不禁忽然变色,他为人城府极深,本来想借机拉近与徐子义的关系。 却不料徐子义为人比传闻中还要狂妄几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想要索要吸星大法。 若按照任我行以往的脾气,当然是会忍不住了! 不过他旁亲眼目睹了东方不败与徐子义交手的一幕,清楚他年纪虽轻,可一身武功却是高的离谱,于是心中便起了心思,笑道:“只要徐少侠愿意加入我日月神教,莫说是这吸星大法,他日这教主之位也将非徐少侠莫属!” 不得不说,任我行这个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甚至还反将了徐子义一军! 的确,以任我行如今的年龄,即便能重夺教主大位又当不了太久,这一点还和当初的东方不败有所不同! 听到任我行居然以教主大位当饵,在场众人无不失色,唯恐徐子义答应这老魔。 “加入日月神教就免了,当初传葵花宝典给东方不败本来就是不安好心,如今又想招揽我,任先生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听到任我行开口,徐子义则是很快就摇头道。 “既然任先生不愿意给我,那就别怪我自己来取了!” 话音刚落,就见徐子义身形一动,抬掌便击向了任我行。 一直以来,徐子义心中就有个疑问。那便是同出逍遥派一脉的武功,化功大法和吸星大法究竟谁更胜一筹? 见到徐子义身形宛若鬼魅突然出手,任我行大惊之下,也只能双掌推出,同时默默运起吸星大法。 徐子义能化他人功法的传闻,任我行也曾有所耳闻,如今见到徐子义突然出手,他也只得狠下心来,抢先吸走他的内力。 在他看来什么化功大法,必定是以内力达到化人内力的目的,而只要他抢先吸走他的内力,任他什么手段也施展不出来! 二人肉掌相触,两人便顿感自身内力不由自主倾斜而出,二人同感心中一喜。 任我行却是心想这小子是浪得虚名,对待自己的吸星大法竟然不加防备,有心就要将徐子义一身功力吸干。 徐子义年轻虽轻,可内力却是异常深厚,这一点任我行是心知肚明。 眼见他这一次重出江湖,不仅解决了东方不败这个大敌不说,更是一举解决了徐子义这个日后大患,心中不禁兴奋。 可是徐子义见到任我行脸上露出得意笑容,心中则不禁冷笑一声,随即又将掌中所蓄毒质随着内劲直送过去,这正是昔年丁春秋成名数十年的“化功大法”,中掌者或沾剧毒,或经脉受损,内力无法使出,犹似内力给他尽数化去,就此任其支配。 任我行不吸则矣,若是动用吸星大法只能败得更快! 果然只见片刻功夫,任我行脸色就变得难堪起来,本来这化功大法就是依靠掌间毒质来达到化人内力的目的,而任我行自投罗网。 若再过消片刻功夫,他体内精修多年的内力就要彻底化作乌有了! 任我行经验丰富,察觉到局势对他不利后,于是便念头急转,突然撮唇一吸。 只见他深深吸气,好似长鲸吸水一般,直接将周遭的空气全然吸了进去,任我行胸膛在一瞬间好似充满了气体一般,高高鼓起,好似变成了一只大青蛙。 随即张嘴,发出一声石破惊天般的长啸! 任我行这一声长啸,完全抛弃考虑异种真气爆发的隐患,直接当用全力,想要将徐子义一击即溃。 周遭众人闻声则是不禁大感一阵眩晕,十数人成片栽倒! 只有寥寥数人是安然无恙,其他人哪怕是岳不群一众五岳剑派的高手,也差点被这一声长啸给震晕了。 他们这些人这么远都尚且如此,徐子义首当其冲受,顿感眼前一黑不说,耳中嗡的一响,耳鼓都似被他震破了,脑中也是一阵晕眩。 任我行这突如其来的长啸,打得徐子义是措手不及不假,差一点也让他震昏过去。 不过徐子义终究是内力深厚,远超在场众人,只消数息功夫,徐子义脑中就恢复了清明。 而他恢复清明了,自然意味着任我行就要遭殃了! 片刻之间,就见任我行原本一头乌黑的头发竟已变得花白,浑无光泽,好似枯草一般,而其眼神亦是浑浊不堪,再无先前凌厉摄人的光芒,整个人好似一瞬间衰老了数十岁一般。 脸上的皮肤更是在这段时间内退尽光泽,变得满是皱褶,如同枯树皮一般! 如此凄惨模样,哪里还有之前半点的威风模样! 好在徐子义有心想要从他口中问出吸星大法的秘密,这才随之停了手。 “任先生,我劝你还是将吸星大法的经文告诉我!” 看着面前再无之前霸气的任我行,徐子义便开口说道。 “你……” 感受自己体内精修多年的内力大半被化作乌有,只留下不到一成的内力后,任我行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刚开口说出一个字,整个人气机却是快速消散,就连说出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还未等徐子再次开口,任我行便忽然脑袋一歪,整个人便瘫倒下去,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不禁又是变色。 见到任我行忽然气绝,徐子义一时也是有些意外。 只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任我行修炼吸星大法多年,积弊之深,寻常方法早已难救,加上他又被东方不败囚禁在西湖湖底十数年,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悲愤交加,久而久之,心神俱伤! 只不过他内力深厚,这才能坚持至今。 原着中任我行便在即将一统江湖前,因为积弊过深,加上年老体衰,最后晕眩而逝。 如今被徐子义化掉大半内力,体内积弊多年的隐疾自然无法镇压,于是便突然爆发出来了! “任教主,你千算万算,恐怕也没有算出自己会是这个结果吧?” 看着忽然气绝的任我行,东方不败心中则是不免多出了一丝唏嘘。 看着眼前轰然气绝的任我行,徐子义心中不过是略感遗憾,他若所记无错的话,西湖湖底则留有任我行吸星大法的功法。 既然任我行暴毙而亡,他就辛苦一次亲自去西湖一趟! “东方教主,还要比试吗?” 想罢,徐子义目光则又看向一旁的东方不败。 “不用比试了!刚刚即便没有任教主出手偷袭,我也不是徐少侠的对手!” 面对自己的败北,东方不败却是极为坦然。 二人身法相差无几,功力上徐子义又是胜出一筹,即便他硬要再比,也是决计赢不了对方! 而且见到徐子义向任我行索要吸星大法,东方不败心中则多出另一个想法,接着只听他道“只要徐少侠愿意出手救我莲弟,我愿将葵花宝典相赠!” 葵花宝典? 听到这儿,徐子义眉头则是一挑,随即说道:“我可以出手相救,不过你需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只要你愿意救我莲弟,什么要求我都愿意答应你!” 见到徐子义答应出手,东方不败则是面露喜色,连忙抢先回答道。 第八十三章 落幕(笑傲卷结束) 听到东方不败亲口承认技不如人,远处围观的五岳剑派一众高手则是不禁面面相觑,任谁也想不到今日二人约战的结果是会是这样。 本以为这两个魔头一见面就要势必分出生死,可是到头来却不过是死了一个任我行,而徐子义仍是毫发无损不说,就连东方不败也不过是身受重伤。 这一结果,自然是不少正教中人心生遗憾。 只不过亲眼见证了二人交手的一幕,在场一众高手,包括岳不群,天门道人在内的五岳剑派高手,则是不禁心灰意冷。 纵然他们这些人联手,也决计抵挡不住他们中任何一人,心中也明白了当初峻极峰上的一役徐子义的确对他们是手下留情了。 若非仪琳出来求情,徐子义纵然不施展毒道手段,他们这些人即便加起来也远非徐子义的对手! “阿弥陀佛,二位能化干戈为玉帛,真是可喜可贺!” 见到这一战终于分出胜负,远处旁观的方证大师则是长诵一声佛号,随即开口恭祝道。 “大和尚,见到我们二人没有两败俱伤是不是很遗憾?” 回头看着一脸慈祥的方证,徐子义则是忽然笑道。 “徐少侠,此言差矣!” 听到徐子义所言,方证大师则是不禁变色,连忙开口道。 “大和尚,我对你个人品行修养是很佩服,可你毕竟是少林寺方证,所以对你的话我只能信一半!” 见到方证开口似要解释,徐子义则是打断了他,摇头说道。 “徐少侠心中偏见已成,老衲说什么都已无益!” 听到这儿,方证大师则是只得长叹一声道。 “徐少侠……” 见到徐子义言语如此直白无礼,一旁清瘦的老道却是忽然开口。 “冲虚道长,我知道你与方证大师一向交好,可也论不到你来站出来说话!” 目光落在一旁的清瘦老道身上,徐子义又开口道。 方证大师身旁的道人自然只有冲虚道长一人,徐子义无需多想就认出了他。 而这老道呼吸极其绵长,分明彰显出其内功修为也是极为高明。 看出了冲虚道长内功不俗,徐子义心中则不禁怀疑起了当初他与令狐冲在武当山下比试,是否故意输给令狐冲。 独孤九剑剑法高明不假,可剑法与内力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缺少内力相辅的剑法犹如无根之水,又怎能胜得过同样剑法造诣高明的冲虚道长呢? 况且以当初令狐冲的内功修为,恐怕还远不如冲虚道长麾下的弟子。 想及此处,徐子义稍稍打量了一下这老道数眼。 江湖上一旦将要发生什么大事,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这二位武林辈分极高的泰山北斗就就决计不会错过。 好似连孪生兄弟一般,只要大事发生他们二人便会同时出现。 看似冲虚道长在江湖上辈分极高,平日又极少插手江湖争斗,可是实则在某些大事上,他的步调却与少林寺的方证一致的可怕! 故而在徐子义看来,他与方证大师可算作一丘之貉! 听出徐子义语气如此不善,冲虚道长心中虽有愠怒,可却还是忍了下来。 见到方证二人低头不语,徐子义冷笑一声后也不再开口。 这二人或许没有徐子义心中所想那般卑鄙,可心中多少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徐子义可信不过他们二人。 这时东方不败则也将轿中的人影缓缓抱了出来,看他眼中满是柔情,动作也极其轻柔,彷佛真是一位温柔娴淑的妻子在照料自家丈夫一般! “莲弟,你的伤势有救了!” 看着躺在他怀中的人影,东方不败轻声低语道。 只听东方不败怀中的人影说道:“好了,别这样婆婆妈妈!” 刚刚东方不败与徐子义交手中途又遭任我行偷袭一事,他在轿子中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因此焦急无比,连带着内伤都有些复发之际。 不过他忧心东方不败分心,因此一直紧咬牙关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见到事情忽然峰回路转,任老魔被杀之后,一向自恃武功无敌的东方不败却是亲口承认技不如人。 杨莲亭心中不由大为恼火,可待听到东方不败居然为了救他而低声下气求人时,却又不免大为感动。 “徐少侠,麻烦你了!” 亲自将杨莲亭从轿子中抱出来后,东方不败便满是希望看向了徐子义。 “交给我就好了!” 看着这样一对含情脉脉的夫妇,徐子义也只得暗叹一声,右手抵在杨莲亭的肩膀上。 说实话,徐子义交手无数,也未曾见过如此辣眼睛的一幕! 东方不败自宫也就算了,剃光胡子,擦上胭脂水粉,徐子义都能接受,可看着他怀中身形魁梧,满脸虬髯的杨莲亭,心中还是大感古怪。 杨莲亭只感周身一暖,神色无形间也是有了一丝好转。 “多谢,徐少侠!” 见到杨莲亭神色有所好转,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毫无一丝血色后,东方不败连忙开口道谢。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是摇头道:“东方教主,杨兄伤势严重,如今的我也不过是为他稍稍稳定伤势,若要根治还需找一个僻静地方!” 经过徐子义探查后,这才发现杨莲亭原来早前是中了任我行一掌,虽然当时侥幸不死,可内伤却是严重,能够坚持到今日恐怕多半与东方不败连日不吝真元为他续命的缘故。 如此伤势,寻常医术自然难医,为此东方不败这才特地找上了少林寺。 不过在徐子义看来,杨莲亭的伤势虽然严重却仍难不倒他,他所修炼的九阳神功,本来就是一部疗伤圣典。 这一点,可以从当年张无忌被朱长龄推下万丈悬崖就可看出,有九阳神功护体的张无忌只是摔断了双腿,并在殷离帮忙接骨之后没过多久就好了。 而且此后张无忌又被倚天剑刺中,倚天剑何等锋利,张无忌被倚天剑刺穿,且不论是不是要害,至少那一剑却是前胸通到后背,而就算恢复后身体机能也得大受影响,然而,张无忌却好的出奇的快。不但快,而且恢复之后没有留丝毫影响。 如此两点,就足以证明的九阳神功疗伤的奇效。 加上徐子义又在古墓中见到重阳真人昔年所留的九阴遗刻,其中就包括疗伤篇。 在东方不败看来,如此严重内伤只有少林的易筋经才能施救,可在徐子义眼中倒不见得。 “好!” 听到自己情郎的性命无忧后,东方不败连忙点头答应了。 “此处人多口杂,还请东方教主随我前去终南山!” 见到东方不败答应,徐子义接下里又补充道。 随后徐子义便与风清扬一行人先行离去,而在他们一行身后日月神教一众人也是紧紧跟了上去,只留下一群正教中人在面面相觑。 徐子义一行人是来得快,去的也快,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见到徐子义离去后,岳不群等人心中是既复杂又庆幸。 而至于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他们二人则是对视一眼。心中彻底明白今日之后,这位徐少侠将会无人可制! …… 待到徐子义一行人回到终南山后,便替杨莲亭亲自疗伤起来。 杨莲亭的伤势看似严重,可对于如今徐子义的来说,却算不上任何难事。 只是数日功夫,杨莲亭便伤势大好,能够下床行动。 只不过面对徐子义提出的要求,他们二人却是有些迟疑。 “徐少侠,你是说让我们二人随你去一个地方?” 东方不败听到徐子义刚刚提及的要求,饶是他平日里见多识广,也是不禁有些意外。 而和东方不败有所不同,杨莲亭听到徐子义所言的一切,伤势初愈的他脸上则是映射出一丝异样兴奋,明显是对徐子义所言的一切来了兴趣。 “如此好事,你还婆婆妈妈什么!” 白了一眼还在犹豫的东方不败,杨莲亭便开口打断了他。 “徐大侠,我们答应你了!” 随后便当着东方不败的面,替他答应了下来。 “好,杨兄快人快语,实在令人佩服!” 见到杨莲亭替东方不败做主后,东方不败不怒反喜,甚至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痴迷来,徐子义也不禁大感真爱无敌。 “徐大侠,不知我们何时启程?” 从徐子义口中听到如此难以置信的事实后,杨莲亭的反应却是异于常人,明显有些迫不及待。 至于其中缘由吗,也很简单! 徐子义不过将自己所处天地大概说了一遍,说道如今皇帝昏庸,天下反贼四起欲夺其鹿时,杨莲亭神情就顿时不一样了。 杨莲亭这个人权欲心甚重,可从某个角度来说,却还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因此徐子义便想看看这样一个人,最终又能走到哪一步? 而且他一旦开启虚空之门,小岛上就剩下程灵素一人,他始终还是放不下心来。 将东方不败与杨莲亭带过去,也可算作一个强援。 至于东方不败的武功,他可是领教过了。 他不在时,有东方不败坐镇,倒是能安心不少。 “杨兄不必心急,待到出发之日,我便会通知你们二人!” 看着杨莲亭,徐子义便解释道。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二位近日来还是留在这终南山吧,以防到时候有可能赶不上!” 稍作停顿后,徐子义又补充道。 “好,一切听从徐大侠安排!” 听到徐子义答应下来,杨莲亭语中满是兴奋。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去杭州一趟,这一阵就劳烦二位在终南山等候了!” 最后又似想起了什么,徐子义又说道。 第八十四章 重回拦江岛(大唐篇) 从终南山到杭州路程遥远,以徐子义的轻功则是花费了五日功夫,便抵达了西湖。 而梅庄就在西湖之畔,徐子义耗费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找到了梅庄所在。 只不过当时的梅庄,早已不是十二年前的室外桃源了。 随着被困在湖底的任我行出逃,镇守在此处负责看管任我行的江南四友也落得凄惨下场,黄钟公自尽而亡,黑白子内力被任我行的吸走内力,沦为废人。 至于秃笔翁和丹丘生二人,则被任我行强迫服下三尸脑神丸,自此生死皆不由己。 少了江南四友镇守的梅庄,自然不过是一座最为寻常的庄子,徐子义轻松便潜入梅庄,在地底找到了当年囚禁任我行的地牢。 从这处当年关押任我行的地牢里,徐子义找到他早年所留的吸星大法经文。 当初任我行刚被东方不败生擒囚禁在西湖地底,一时间心中难以接受,郁郁之下自然有了轻生之见。 不过任我行想及自己一身所学,不愿它就此失传,于是便将自己神功精义要旨刻在铁床之上,只待后世有缘人。 而原着中令狐冲阴阳阳错下被关进地牢,因此便学会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按照任我行所留的神功精义要旨,徐子义不出半日功夫,便自觉将其练至入门之境。 比起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吸星大法自然显得不怎么入流。 须知北冥神功练至深处,全身各处便可随意吸取他人功力,而吸星大法却需要与对手双掌接触才能吸取其功力。 不过若是遇上根基牢固者,吸星大法也未必奏效,这一点可以从任我行与方证大师一战可以看出。 吸星大法修练时需要先行散功。散功法门极为繁复,与北冥神功一样,一旦内息不慎走入岔道,极易走火入魔。 不过这散功并非是散尽自身内力,而是将自身内力存入身上经脉,只是过程及其凶险,少有差池将会走火入魔。 原着中令狐冲便是按此将体内数股异种真气散入自身经脉,这才大缓了体内异种真气爆发的痛苦。 因为吸星大法修炼不似北冥神功,其宗旨讲究“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内力吸入后尽数存入身上经脉。 若要找到功力深厚之人不难,但要找到一个能在瞬间将人类丹田撑爆之人,却是近乎不可能! 而与吸星大法有所不同,由于北冥神功过于霸道,修炼北冥神功就得欲先化尽自身功力,从零开始。 吸星大法弊端众多,可却无需化尽自身功力,只需按照口诀将其引导入自身经脉即可。 不过同时吸星大法也有一个足以致命弊端,那便是吸取他人内力愈多,就有内力反噬之险! 而笑傲中的武学,能够化解体内异种内力也不过两门,其中一门便是紫霞神功,而另一门便是易筋经,徐子义自然无需担心内力反噬的危险。 另外这吸星大法将功力存入自身经脉的方法,与徐子义如今钻研的窍穴之法颇有相似,因此看似凶险,可徐子义早前已有了不少经验。 加之任我行所留神功精义要旨,徐子义第一次尝试就成功自身内力存入经脉之中,让丹田变若空箱,满足了吸星大法运功的条件。 按照任我行所留的神功精义要旨,徐子义则也发现吸星大法另一妙处。 丹田气海看似可容纳海量真气,不过毕竟仍有限制,若以自身奇经八脉为支流,反而更能容纳数倍于丹田的真气。 若是再从其中开发出窍穴,自身真气容量堪称无穷无尽。 每一个窍穴便类似一个小型气海,无论对敌发劲,还是施展轻功之类,都远胜寻常武者。 其实吸星大法也有助于九阳神功的大成,九阳神功修炼难度绝不亚于易筋经,若要大成更是要首先冲破全身百余枚穴道,而这第一关就足以难住大多数人。 因此有了吸星大法的助力,加上易筋经和紫霞神功化解体内异种真气,以及九阳真气的霸道,想必能让自身更快冲破体内百余枚穴道的玄关。 心中有了猜想之后,徐子义便在江南一代活动,短短半月功夫间,徐子义一人便挑了江南的绿林黑道,只要是少有恶迹者,便难逃被吸走内力的下场。 这些人出自旁门左道,内力磅杂无比,待到徐子义运行紫霞神功化解异种真气的法门,并将其融合进九阳真气后,借助这数人内力的助力,徐子义又是冲开了体内数枚穴道。 眼见自己猜测有效,徐子义不禁心中一喜。 可待到他想要故技重施时,悬挂在腰部的玉佩却是传来一阵灼热,提示他留在此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明白自己留在此界的时间不多后,徐子义也只得放弃自己想法,直接北上,又过了数日后这才出现在终南山。 待到徐子义回到终南山上三日之后,玉佩灼热之感愈发强烈,最后以玉佩为媒介,开启了虚空石门,最后这才回到了了拦江岛。 “徐大侠,此地是……” 渡过一片黑暗后,出现在岛上的杨莲亭看着眼前豁然多出一座别有一番诗意的小院时,不禁大感好奇。 只见前方不远处多出一座小屋,篱笆墙内则是种满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其中一种花瓣颜色娇艳无比,令人不禁多多打量几眼。 而篱笆墙的远处,则种上一排排矮矮的小树,树叶似秋日枫叶一般,殷红如血,在暮色之中,令人瞧着不寒而栗。 这些矮矮的小树,则在远处牢牢将小屋围了起来,只留下一条狭长的小路通往小屋。 “此地便是我的居所!” 见到院子诗情画意,种满了各种颜色的小花,又按照他临行前吩咐在紧要地方种上了血矮栗后,徐子义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徐大哥,是你回来了吗?” 由于徐子义并未掩饰说话的声音,小屋内的人影很快便听到了他那熟悉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院子中多出一位青衣女子。 “小妹,我回来了!” 看着比离开前稍微有些清减的少女,徐子义嘴角笑容稍稍递减了几分。 “徐大哥!” 看着神色依旧的徐子义,程灵素则是眸中喜意不止。 自从徐子义再次离开后,程灵素便独自在拦江岛上生活,每日除去饮食起居外,便是在种植各种奇花异草。 听到徐子义临别前的提醒,知晓此地高手众多,为了防备强敌前来,程灵素也依照徐子义所说,在小屋远处四周种植上了血矮栗来做防备。 本以为徐子义要离去许久,可没想到不过两个月时间过去,就在她心中逐渐思念徐子义之际,徐子义却突然回来了。 见到徐子义的身影,程灵素本想一路小跑过去,不过却注意到一旁多出了二人身影。 其中一人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 而另一人却是有些诡异,身为男子模样倒还好说,只是他脸上胡须剃尽不说,更是施了脂粉,香味浓郁,隔着老远都能嗅到。 身着一件妖艳至极的粉色长衫的他,整个人则好似没了骨头一般,慵懒靠在那魁梧男子的身上。 看到这儿,程灵素神色不禁有些古怪。 好在她素来聪慧,很快就恢复如常,彷佛没有察觉到这其中异常一般,嘴角含笑道:“徐大哥,这些是邀请来的朋友吗?” “不错,小妹,东方教主与杨兄便是我邀请来的朋友!” 见到程灵素初次见到东方不败时依旧能面不改色,不露异样,徐子义心中更是暗暗佩服起了程灵素。 “东方教主,杨兄,这是我的小妹程灵素!” 随后又当着二人的面,主动介绍起了程灵素。 “程姑娘真是生的美貌!” 看到面前一身澹雅青衣,清丽脱俗的程灵素,东方不败却是幽幽叹道。 自从修炼葵花宝典后,东方不败便习性大改,开始扮做起了女子,如今见到程灵素青春动人,明眸皓齿的模样吗,自然是心生羡慕。 “程姑娘,你与徐大侠可谓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随后有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徐子义,东方不败忽然开口道。 如今的程灵素可不是当初的丑小鸭了,自从她听了徐子义的吩咐,每日饮食上多做改善外,不再像之前只吃点素食。 加上经过她手改变配方的豹胎易筋丸,她的模样可谓是大变样了,从当初满脸菜色的小姑娘,彻底蜕变为今日的俏丽少女。 除去肤色稍微有些黑之外,她也比岳灵珊美上三分,只是稍稍逊色仪琳,配合她自身的气质,颇为吸引人的目光。 “多谢东方姐姐!” 听到东方不败的称赞,程灵素小脸不禁微红。 “小妹可真是可爱!” 听到这儿,东方不败看似只是抿嘴一笑,实则心底里却是笑开了花。 连带着一旁的杨莲亭,看向程灵素的目光也是多出一丝柔和。 娈童之风在世俗中极为盛行不假,可像东方不败以男子之身甘做女子打扮,却是世间仅有,不然东方不败为何隐居在黑木崖上久久不曾露面。 还不是知道人言可畏,他们二人真心相爱,可在旁人眼里却并非如此! 因此杨莲亭听到程灵素对待东方不败的称谓,心中难免涌出被人理解的喜悦。 第八十五章 局势 看着程灵素,徐子义又开口问道:“小妹,在离开这段日子,岛上一切安好?” 数月前他在岛上击杀了闯上来的“大力神”包让和“恶犬”屈无惧二人,加之又在此前出手扫荡了巴陵帮位于洞庭湖的老巢。 常言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洞庭湖对于巴陵帮而言,不可谓不重要,而他又与巴陵帮数番交手,彻底截断了巴陵帮对于洞庭湖的掌控。 巴陵帮若不思报复,这才奇怪了! “前不久有人趁夜潜入岛上,不过都倒在血矮栗树下!” 听到徐子义开口询问,程灵素便开口说起这一阵子的经历。 徐子义皱眉问道:“是巴陵帮的人吗?” 程灵素道:“经过小妹审问,他们正是巴陵帮的人!” 程灵素心底善良不假,可她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听徐子义说起来过巴陵帮的种种恶迹,心中自然不会有所同情。 血矮栗固然剧毒无比,可对付这种人贩卖女子的帮派来说,却是最为合适不过。 “哦,对了,徐大哥,小妹我前一阵外出时曾听人说过,唐国公李渊数月前便于晋阳起兵,一路势如破竹,如今大概已经攻进关中!” 程灵素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又开口说道。 “李渊起兵了?” 听到这儿,徐子义只是眉头微皱,并不感到奇怪。 “唐国公李渊?” 而另一边的杨莲亭与东方不败听到这里,则是神色一变。 “徐大哥,你还没给东方姐姐介绍过此方天地吗?” 看到东方不败二人眼露意外,程灵素自是明白她们为何奇怪,于是便开口问道。 徐子义则是摇头笑道:“一路仓促,还未顾得上此事!” “徐兄,难道此地是……” 杨莲亭听到这儿,神色一时间不禁闪动,连忙开口问道。 “杨兄,东方教主,此地正是大隋治下,不过如今已是大业十三年了!” 看到杨莲亭似是猜到了什么,徐子义也不过多解释,只是稍稍提及了如今的年号。 “大业十三年?” 听到这儿,莫说是杨莲亭心神一颤,一旁的东方不败也是大感诡异。 本以为此地是仙界,可听到徐子义如此解释,分明是他们一行人是回到了过去。 徐子义道:“不错,如今正是大业十三,若无意外,明年杨广就要被宇文化及所弑!” 听到此处,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二人不禁对视一眼,勐然间遇到了如此诡异的事,他们二人一时心神也是有些起伏。 待到他们心神恢复冷静之后,徐子义又开口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东方教主,杨兄,距离此地三十里外还有一座大岛,此岛占地近万亩,你们若想成就一番事业,不妨先从此岛开始?” “占地近万亩?” 听到这儿,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二人眸中顿生奇光。 杨莲亭看似是个依仗东方不败宠幸才获得权力的小人,实则也并非如外人所说那般无能! 在东方不败隐居黑木崖的日子,日月神教大权几乎是握在他一人之手,任盈盈谈起他来,一脸的鄙夷,说他武功极低,无办事才干。 然而实际上,杨莲亭将日月神教打理得老生兴旺,利用教主的授权,将一众长老管理地服服帖帖。 杨莲亭并无过人武功,而能日月神教打理的好生兴旺,自然证明了他的能力! 或许在任盈盈看来,一个一个人的能力高低仅取决于他的武功,而她却有意无意忽视了一点,那便是个人处理教中大小事务的能力。 不说别的,原着中任盈盈在日月神教担任圣姑,其权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南地北的大小帮派为了讨她欢心,将一项项宝贝赠与令狐冲,从中就可窥见一斑了! 这些为何在讨取任盈盈的欢心,只因任盈盈的圣姑一职,负责管辖天下草莽豪杰。 这些人最后还是看在日月神教的面子上,这才趋之若鹜将各奇珍美酒赠与令狐冲,想藉此换取这位圣姑的欢笑。 而日月神教能获取这么多的江湖草莽来效力,则很有可能是早年东方不败,与杨莲亭执掌日月神教才有的盛况。 而且杨莲亭此人形貌极为雄健威武不说,为人更是具有男子气概并且气派魅力出众,原着中被向问天打断腿骨仍能一言不吭。 甚至在黑木崖上,为了能让东方不败一心对抗任我行等人,甘愿忍受手指被剁之苦,竟然不发一声,以防止东方不败分神。 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胜过天下大多数人。加上他为人也颇有能力,听到徐子义所言,距离此地有一座占地近万亩的大岛时,自然意识到了此岛地利的重要性。 “此事当真?” 杨莲亭追问到此,眼神中则是多出了一丝炙热。 “此前我曾亲自登岛,此岛的确有近万亩之大!” 徐子义再次确认道。 “此岛若由杨兄经营的话,日后足可当做大本营,进可攻,退可守!不过在此之前杨兄须得留神两家势力。” 看着大为意动的杨莲亭,徐子义又道。 “哦,那两家势力?” 见到徐子义开口,杨莲亭便连忙追问道。 “便是魔佛两道,此地也有魔门,不过它东方教主的日月神教出处有些不同,自西汉年间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一些始终无法翻身的教派,还有一些道家分支逐渐联合起来,视人世间道德礼义为粪土,行事超乎常人所度测。” 看着杨莲亭二人,徐子义又缓缓解释道。 “而这佛门势力,便是慈航静斋和净念禅宗,这两家的角色与少林寺无异。数百年以来都被武林视为正道武林之首,它们与魔门争斗数百年来一直争斗不息。杨兄若要成就一番事业,日后必然少不了和它们交手!” 待到徐子义解释完后,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也倒是总算明白两家势力的底细。 “杨兄,东方教主,你们可莫要小瞧这两家势力,魔门分为两派六道,佛门也只有这两家势力,可它们底蕴极深,高手众多,其中不少人连我都要退避三舍!” 为了避免杨莲亭麻痹大意,徐子义又继续解释道。 “连徐大侠都不是对手?” 听到这儿,杨莲亭和东方不败神色不免露出一丝凝重。 徐子义的武功,他们早在华山上就有所领教,一身所学极之博,内力深厚不说,自身年龄又是极轻。 在东方不败看来,徐子义是如何修炼来这一身功夫的可是神秘,然而连他都亲口承认,此界有不少他都要避之大吉的对手,自然也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徐子义点头承认道:“不错,魔佛两派底蕴极深,其中魔门虽然分裂,可两派六道的高手却是不少,而佛门中则有四大圣僧和其他助力。不过若要论起武学修为高低,当世唯有三大宗师傲立人间,不过三人武功超群,一个远在高句丽,一个远在塞外,另一人形影不定,短期内杨兄是遇不到他们三人,眼下唯一留心的便是这魔佛两派!” 这时候则听东方不败人尖声问道:“徐大侠比之这三大宗师如何?” 自从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后,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才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妙处。 因此才对世间万物失去了兴趣,可是她身为武者的本能还在,听到此世竟有三大宗师,心中一时自然也是来了兴趣。 “目前我远不及也!” 面对东方不败好奇的发问,徐子义回答的也是极为坦诚。 “哦!” 听到这儿,东方不败语中也是来了一丝兴趣。 “徐大侠,你刚回来不久,我们便不打搅你与程姑娘相会了!” 听到徐子义介绍完天下的大致形式后,杨莲亭心中不禁跃出一丝激动,又见到一旁的程灵素后,便哈哈一笑道。 “好,那我便不挽留二位了!” 看出杨莲亭心中跃跃欲动,徐子义便点头道,随即便送走了二人。 “徐大哥,她们是……” 待到东方不败二人远去之后,程灵素则看向徐子义问道。 “一对苦命人而已!” 明白程灵素心中的疑惑,徐子义则是摇头道。 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后世,他们二人的结合也不会受到世俗祝福! 通过这近日以来的接触,徐子义发现这杨莲亭对于东方不败倒是真爱,也难怪东方不败会对程灵素心生羡慕。 他羡慕的不是别的,而是想要真正去做一个女性而已。 而将东方不败二人带入此界,徐子义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经过自宫后的东方不败早已不似之前,他如今是与杨莲亭真心相爱。 杨莲亭野心是有,可倒也不似是那丧心病狂之辈! 加上此方世界里野心家众多,多出一个杨莲亭也未尝不可,对于原着中慈航静斋带天选帝的把戏,徐子义心中可是极为不爽。 不过即便自己无暇,可有杨莲亭能为它们找麻烦也足以了! 苦命人? 程灵素听着徐子义所说的三个字,神色间一时也是有了别的变化,心中也在琢磨起了徐子义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小妹,你日后接待他们无需顾及什么,只要保持以往态度即可!” 看着身旁的程灵素,徐子义则似想起了什么,开口叮嘱起来。 “徐大哥,你且放心,难道小妹在你眼中就这么不懂事吗?” 听到徐子义如此细致的叮嘱,程灵素则是不禁一时失笑。 “也对!” 听到这儿,徐子义也是不禁摇头一笑。 接着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听他开口道:“对了,小妹,这次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随后便看着小脸微红的程灵素,徐子义便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第八十六章 礼物 “小妹,这些是恒山派的疗伤神药,天香断续胶,白云熊胆丸!” 当着程灵素的面,徐子义好似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盒子,将它递给了程灵素。 “徐大哥,这两种药应该是分为外敷和内服吧!” 程灵素接过徐子义递来的木盒子,打开木盒子后只是轻轻一嗅,就分辨出了这两种药分为外敷和内服。 “嗯,这天香断续胶是用来止血吧,从其配置的多味药材看来,止血倒是奇效,至于这白云熊胆丸,药效却是霸道了一点,这两者若是合用,伤者大概要昏厥半日功夫!” 只是细嗅了一下,就见程灵素秀眉微皱,很快分辨出这两种药的药效。 “不错,若是由小妹炼制这两种药效果只会更佳!” 听到这儿,徐子义含笑点头。 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和白云熊胆丸效验甚佳,药性却也极勐,尤其服了白云熊胆丸后往往要昏晕半日。 程灵素医术高超,徐子义早已是心知肚明,见她能很快分辨出这两种药的用途药效,倒也并不感到奇怪。 不过很快又见徐子义又掏出一个木匣子,木匣子两侧则有一排细小的空洞,看样子好似是用来通风。 “徐大哥,这是……” 程灵素看到这儿,则是不禁微微皱眉,这时候的她明显听到木匣子内传来一阵好似蜂鸣的嗡嗡声,自然不由感到诧异。 “小妹,这是终南山的玉蜂,其浑身雪白如玉,与寻常野蜂一般大小,毒性却更甚于其数倍。无论你武功高低,只要被玉蜂叮咬,全身立时奇痒难当,痛苦不堪,纵然是砍下一臂一腿也未必会讨饶叫痛的亡命之徒,被蛰咬的那一刻也会哭爹喊娘!” 看着程灵素似乎不解,徐子义则含笑解释起来。 随后又当着程灵素的面,打开了木匣子,这木匣子是徐子义在终南山下寻找当地的能工巧匠制作,除去两侧预留的细小通风口外,匣子内也装有内网。 待到徐子义打开木匣子后,程灵素就看到木匣子内原来是装有一个蜂巢,无数通体雪白的玉蜂正静静趴在木匣内。 见到这蜂儿通体雪白如此可爱,程灵素眸中倒也是多出一丝惊喜。 “小妹,这玉蜂看似可爱,可是毒性却是非同小可,唯一能解玉蜂毒便是玉蜂所酿的蜜浆,而这玉蜂浆不仅可解玉蜂之毒,同时也是疗伤解毒的上好药膳。” 看着程灵素眼露兴趣,徐子义又解释道。 当初徐子义能极快将化功大法上的毒性重新积攒回来,其中也是多靠了这玉蜂毒的缘故。 “玉蜂若经人训练后,可懂得左右包抄、前后合围等精妙阵势,以之御敌极为有效。南宋年间就曾有人将这玉蜂训练后,用来对付外敌,效果奇佳!” 见到程灵素对这玉蜂颇有兴趣,徐子义又说出了这玉蜂更吸引人的地方。 “哦,这玉蜂如此奇特?” 听到这儿,程灵素眨了眨眼睛,随即便缓缓打开了这木匣子的内网。 内网被打开之后,被关在木匣子内玉蜂们也瞬间飞了出来。 徐子义在笑傲江湖中待了两年时间,而这大唐世界中也过去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的时间,程灵素便将这个院子变成一个花园。 情花,蓝花,蟠桃树,以及其他盛开的花朵,自然是吸引了刚脱离木匣的玉蜂。 见到玉蜂开始在花朵间采蜜后,徐子义与程灵素则是相视一笑。 “小妹,我还给你带了其他礼物!” 说话间,徐子义便打开了自己的行囊,双臂发力从里面发出了一个方形的青石。 程灵素距离这方形青石尚有三尺,身上已感到一层凉意,离青石越近,这股凉意越盛,感受其中奇妙,程灵素心中不禁大奇。 徐子义解释道:“小妹,此物是由极北苦寒之地下百丈深处的寒玉制成,是辅助修炼内功的极好工具,睡在这床上练功,一年抵得十年,因为初时睡到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中也是练功不辍。” “竟有如此奇效?” 程灵素听到这儿,心中不禁感到惊奇。 程灵素修为不高不假,可她也清楚内功修为只能循序渐进,决不能选择捷径,而这寒玉居然有辅助内力修行的奇效,自然让她感到惊讶。 “这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修道人坐卧其上,心火自清,练功时尽可勇勐精进,不怕后患!” 明白程灵素心中的惊奇,徐子义便缓缓介绍起了寒玉床最大的用处。 这寒玉床原本藏于古墓之中,极难拿出, 毕竟古墓的断龙石早已放下,以徐子义如今功力也难以将其打开, 当然如果雇佣能工巧匠,也能将这古墓的断龙石打开,不过到时候消息未免就会泄露,难免会连累剑宗等人。 因此徐子义便选择一个最为粗暴简单的方法,便是将这寒玉床从地下暗河带出。 不过古墓下的地下暗河漫长,徐子义独自一人尚且好说,可若带上一整条寒玉床就有力未逮了! 于是便将这寒玉床一分为二,这才顺利将其带出。 “小妹你如今功力尚浅,这寒玉能助你修炼内力!” 随后徐子义便说出了自己带出它的目的。 “那小妹就多谢大哥了!” 听到徐子义是为自己着想后,程灵素心中一暖的同时,俏脸也是微红起来。 可她却是含笑看向了面前的徐子义,二人目光对视,程灵素小脸更红,可是依旧不愿挪动视线。 二人目光对视片刻后,又听徐子义道:“小妹,我如今有两门功法适合你来修炼,不知你愿意选择哪一门功法?” 程灵素眨了眨眼睛问道:“哦,徐大哥,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一门是道家功法,名为紫霞神功,初时虽然进境缓慢,但自身根基却是牢靠,可在后期发力,而令一门功法则是玉女心经,此功是由林朝英女侠所创,自旁门左道发力,也算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奇功!” 见到程灵素开口发问,徐子义便解释起来。 “那我便选玉女心经吧!” 一番沉思过后,程灵素便开口说道。 “这玉女心经修炼需要二人同练,互为辅助。” 见到程灵素做出选择,徐子义思量片刻后,便说出修炼玉女心经的秘密。 “岂不正好!我刚好可与大哥同练!” 说道这儿,程灵素则是霞飞双颊,可目光却是丝毫不曾躲闪。 “小妹,此功修炼需要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时发散,无片刻阻滞,否则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 见到程灵素如此大胆表露心迹,徐子义心中感动的同时,却也有些犹豫,随后便开口道。 “大哥既然当初已经答应与小妹携手闯荡江湖,如今这算是嫌弃小妹吗?” 闻言,程灵素则是抬头看了徐子义一眼,随后眼圈微红道。 徐子义哭笑不得道:“我又怎会嫌弃小妹呢……” “那大哥便与我同练便是!” 见到徐子义开口解释,程灵素心中一定的同时,又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了徐子义,这一次二人目光对视了良久。 “好吧,我便与小妹同练!” 见到程灵素身为女子已鼓起如此勇气,徐子义自知不能辜负,于是也便点头答应下来。 这门内功步步艰难,时时刻刻会练入岔道,若无旁人相助,非走火入魔不可,只有你助我、我助你,合二人之力方能共渡险关。 若是程灵素和旁人修炼,他也会放心不下,。 第八十七章 玉女心经 拦江岛小屋内,徐子义与程灵素二人面对面盘膝而坐,开始修炼起了玉女心经。 这玉女心经讲究修炼时需要将全身衣服畅开才能修习,不然就会有走火入魔之险! 因此这时候的二人也是解开衣衫,身体坦露相对,不过徐子义是男性,露出上半身倒也无碍。 可程灵素是女子,于是二人之间则由一层白色纬纱隔开,以此来避嫌,徐子义本来以为这是个好办法。 只是当二人抵掌修炼时,这一层白色纬纱根本遮挡不住眼前春色,即便隔着这层薄博纬纱,徐子义依稀能看清楚程灵素的婀娜身段,以及摸胸下那已有起伏的峰峦。 “徐大哥!” 察觉到徐子义的目光似是落在了自己身上,程灵素心中顿感羞涩,小脸通红的她,可却紧接着挺直了身子, “小妹,屏息凝神!” 见到程灵素隐隐挺起身子后,徐子义也心知自己目光有些失礼,连忙将目光收回来同时,又开口叮嘱道。 程灵素脸颊通红,随即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面对面坐下,徐子义左臂透过纬纱,与程灵素右掌相抵,只要谁在练功时遇到难处,对方受到感应,立时能运功为助。 拦江岛远离世俗喧闹,岛外有暗流和礁石守护,岛上又有血矮栗来应对外人。 因此二人在小屋内修炼起来,倒是不用担心外人。 如此三日功夫便过去,这玉女心经共分为九段行功,三日过后,徐子义将这玉女心经练至第六层,而程灵素则是练到了第四层。 这其中有着差别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二人内力修为相差太大,不过也正是有了徐子义内力的反哺,程灵素这才能在短短三日内练至第四层。 九阳神功的确博大精深,在徐子义修炼而成的氤氲紫气反哺下,此循环一周,程灵素身子便如灌甘露,受益匪浅。 当年小龙女与杨过二人耗费了两个多月功夫,二人这才是将玉女心经练至第七层与第六层。 二人功法都已过了玉女心经后的双数之境,顿感有成之后,二人便停了下来。 “小妹,这玉女心经数行功是“阴进”,双数为“阳退”。“阳退”功夫,随时可以休止;“阴退”却须一气呵成,中途不能微有顿挫。” 二人收功后,徐子义这时候则开叮嘱起来。 “徐大哥,我知道了!” 程灵素则是点点头答道。 紧接着二人则感到周身黏湖湖,甚至有了一丝异味传来,程灵素秀鼻一动,似乎嗅到了味道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顿时俏脸变得通红。 “徐大哥,你先出去,我要洗漱一下!” 也不等徐子义答话,便开口请他出去在外等候。 见到程灵素神色有异后,嗅到那股异味的徐子义便被程灵素赶了出去。 这时候徐子义这才恍然大悟,他的九阳神功虽未大成,可毕竟是修炼出氤氲紫气,而这氤氲紫气修来极为不易。 徐子义苦修至今,九阳真气能转化为氤氲紫气者也不过是一层,足可看出其之艰难。 程灵素与他抵掌修炼玉女心经,氤氲紫气自然不可避免在其体内辅以周天,无形之中,自然也替她做到易筋洗髓的奇效。 二人修炼玉女心经时,唯恐走火入魔,自然是心无旁骛没有察觉到身上变化,可待到二人收攻后,这股异味自然就传了出来。 直到半个时辰后,这才看到程灵素衣装整齐出现在徐子义面前。 不过这时的程灵素肤色是白里透红,皮肤更是变得娇嫩无比,比起三日前好似恍若隔人,变化之大,也令徐子义多多看了她几眼。 心知这是易筋洗髓的效果,可徐子义仍不禁在心中惊叹一声。 看着程灵素,徐子义问道:“小妹,你感觉如何?” 程灵素察觉到自身变化后,则缓缓答道:“一切都好,只不过我觉得身子变得轻盈不少!” 她修炼内力时日尚浅,甚至还不过曲非烟和仪琳二人,自然一时间只是暂且察觉到这个变化。 “小妹你只如今修炼时日尚浅,自然察觉不到玉女心经的个中妙处!” 明白程灵素如今只是修为尚浅,徐子义便开口解释道。 “你平日睡觉可睡在那寒玉上,不过修炼玉女心时,切记不能如此,一旦热气被寒气逼回,不出数日,你非死即伤!” 最后徐子义又似想起了什么,连忙脸色认真叮嘱道。 “徐大哥,我知道了!” 听到这儿,程灵素则是心中吓了一跳,连忙点头道。 她心中刚刚倒是有着这个想法,还好徐子义提前叮嘱了,不然她私下里这般尝试,肯定要遭重了。 “小妹,你既然如今内功初成,可曾想过重新为你药王一脉招收门徒的想法?” 看着独自一人在拦江岛上待了许久的程灵素,徐子义心中忽然多出了一个想法,随即便开口问道。 “重收门徒?” 听到此处,程灵素则是不由深思起来。 自从大师兄慕容景岳与三师姐薛鹊合谋害死二师兄姜铁山后,与一同叛出师门的师叔石万嗔被被杀后,这毒手药王一脉如今就剩下她一人而已。 她幼年曾被恩师无嗔大师所救,承他老人家将一身医术所授,如今自然也该肩负其光大药王一脉的重任。 徐子义忽然提起此事,自然是让程灵素不免心中一动。 “小妹,愿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见到程灵素似是有些心动,徐子义则又忽然开口说道。 “好啊!” 听到徐子义的邀请,程灵素答应的也是极为干脆。 也不等徐子义多说什么,忽然之间徐子义便察觉一只软软的小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粗大的手掌。徐子义回头看去,见到程灵素小脸微红,随即也便微微一笑,右手紧紧抓住了程灵素的小手。 对于小妹程灵素的心意,徐子义自然知晓,也清楚让她做出如此大胆之举,其中是意味着什么。 而且说起来自从将小妹带到拦江岛后,距今已有半年之久,而平日小妹大多时日都是独自一人待在小岛上,也该是时候陪她在外面走一走了。 第八十八章 巴陵 拦江岛位于洞庭湖之中,徐子义与程灵素二人泛舟许久这才靠岸,二人步行走了片刻功夫便来到了巴陵城入口。 由于天下大乱已现,比起中原各地四起的战火,如今的巴陵城还算安稳。这一点足以从城门口来往不绝的行人可以看出。 巴陵城是座古城,城坚墙厚,光是城墙就高约十余丈,若是放到金老的江湖中,仅仅凭借着这巍峨高大的城墙,就足以让任何试图进攻的敌人望而兴叹了! 徐子义与程灵素携手而立,只不过程灵素抬起头看着高达十余丈的城墙,仍是不禁摇头道:“徐大哥,这城墙也未免有些太高了!” 程灵素此前因为外出采购,也曾来到过巴陵城中。 可就算是此前亲眼见识过了,如今又来到这巴陵城下时,还不免感慨。 早在飞狐世界中,程灵素曾与徐子义结伴,几乎游遍了整个天下。 当时的巴陵城早已更名为岳阳,至于城墙更是高不过两丈,她与徐子义二人途中路过京城时,京城的城墙最高处也不过三丈有余。 而在此间,巴陵城的城墙居然高约十丈有余,如此巍峨城墙,若非来到此处,程灵素平生可是从未见过如此高大城墙! “小妹,你是有所不知!巴陵城还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大城,长安和洛阳以及扬洲三城才是天下最峨坚固的大城,光是外墙城墙就高达三十丈外!” 见到程灵素很是惊讶,徐子义则是含笑解释起来。 “三十丈外?” 听到徐子义说出长安三城的外墙高达三十丈后,程灵素不由又是一惊,语中明显好似不敢置信。 三十丈有多高,足有百米之高! 而巴陵城的城墙高约三十米,在程灵素看来已是世间少有的巍峨大城了,若是高达百米,在程灵素看来自然是不敢想象。 因此如此浩大工程,若要修建完成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程灵素心中本有质疑,可想起历史上有关隋炀帝的评价,说到此人好大喜功,肆意挥霍民力,程灵素原本心中的怀疑则是少了一丝。 “日后小妹与我走上一趟就明白了!” 明白程灵素惊讶的原因,徐子义则是开口说道。 大唐世界的建筑的确过于夸张了一些,先不说外墙高达三十丈外的洛阳、长安、扬州三城,就光是城墙高达十余丈的大城,大隋治下就有数十座之多。 如此工程,哪怕是后世也可算作大工程之一! 至于长安、洛阳、扬州三城足可称作超级工程了! 徐子义二人感叹过后,便踏进了这巴陵城。 这巴陵帮虽然比不过长安、洛阳等大城,可在这周边百里一带也可算作最为繁华的大城了。 与淮北,江南,山东等地遍地都是义军不同,如今这巴陵周遭百里仍在隋朝治下,附近百姓生活倒还算安稳一些。 只不过乱世将至,城内游民也是多了一些,看样子还是多算受到了天下局势的影响。 说起来徐子义也是第二次踏入这巴陵城,上一次徐子义来此则是为了将巴陵帮势力连根拔起。 当初他占据了拦江岛后,便因此与巴陵帮交恶,被他们数番骚扰后,有些不胜其烦的徐子义便独自一人将巴陵帮位于本地的档口挑了,后来又解决萧铣麾下两大高手后,这才让本地巴陵帮的势力大不如前。 巴陵对于巴陵帮的重要性,徐子义早已是心知肚明! 说起来巴陵的重要性,就不得不提起巴陵帮的内部! 早年巴陵帮透过香家得杨广的支持横行无忌,势力迅速膨胀,而大当家烟杆陆抗手也是个有野心的人,看似是与香家合作,实则暗地里早已起了吞并香家生意,因此两家暗地早已不和。 只不过陆抗手却错估了香家的势力,香家看似是明面与陆抗手合作,两者各取所需,实则暗地里却有魔门的影子。 甚至可以换句话说,香家魔门两派六道合力栽培出来的人,通过他不择手段的为魔门囤积财富,扩张势力。 而香家强掳民女,看似是迎合杨广的需求,投其所好,冀得杨广的庇护以壮大和扩展香家的势力;其次是能有充足的‘货源‘,供应各地的青楼和赌场。 实则却是藉此为魔门各派提供新一代的弟子,让各派系后继有人。 因此才在杨广被弑后,陆抗手便被影子刺客所刺杀。 至于巴陵城,则是刚加入巴陵帮不久的萧铣的势力。 萧铣为南梁皇室子孙,身份不凡,在巴陵一带素有人望。 如今天下乱象已出,莫说萧铣,就连四大阀门也是各有私心,前不久李阀于晋阳起兵就可见一斑! 而香家私下早已与萧铣联合起来,因此上次香家此地的生意受挫,在外地担任罗川令的箫铣便连夜派来麾下两大高手前来驰援。 巴陵不仅对香家极为重要,对于萧铣更是尤为重要。 当徐子义听到程灵素说道巴陵帮又卷土重来后,徐子义并不感到惊讶,眼下李渊已经起兵,萧铣受此鼓动难免会有些蠢蠢欲动。 于是便借着今日与小妹同游散心的机会,徐子义也想借机窥探这巴陵城虚实。 他让香家生意受挫,又斩杀了萧铣麾下两大高手,双方既然已经交恶,徐子义自然不愿萧铣如愿占领这巴陵。 通过今日一观,徐子义发现这巴陵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钟楼鼓楼对峙,易守而难攻。 徐子义与程灵素二人走在大街上,远远望去,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铺林立,长街古朴,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浑忘了外间的烽烟险恶。 而至于街边乞讨的游民,则在三五成群的兵卒驱赶下,四散奔逃,一些人慌不择路甚至冲向徐子义二人。 见到这些游民慌不择路,徐子义和程灵素则是有意避开。 不过这时候却有一人有意朝程灵素撞来,程灵素俏眉微皱有意躲过,可就在此刻,可他仍探手往她怀里摸来。 看出这人是个偷儿后,一旁的徐子义却是微微一笑,心道这些人也真是不走运,居然偷到小妹身上,可谓是倒霉到家了! 这偷儿右手刚触碰到程灵素的衣服,只觉食指有如火炙,痛呼一声的同时不禁全身都跳了起来。 直到这时,这个偷儿才发现自己右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密密麻麻的水泡,十分恐怖。 原来程灵素听徐子义所言后,明白此方世界也暗藏凶险后,衣物上自然是照旧洒了赤蝎粉。 这赤蝎粉不过是一种褐色粉末,并无天大毒性,时间长了,毒性自然消失,只是身体接触后其如火烤的感觉令人苦不堪言。 “你弄痛我呢!” 感受到右手上犹如火炙般的痛楚,这偷儿不由双眼擒泪道。 程灵素定睛看去,原来她的面前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还长得眉清目秀,不似匪类。 可当她目光落在少年白皙无比脖颈时,神色却不禁古怪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不远处长街上的一座酒楼内却是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便看到一个人影从二楼冲出,直接跳到长街之上。 这人一身劲装,身形壮硕,右手握着一把锯齿大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他,这时却是惊恐之际。 似乎酒楼里有什么恐怖对手一般,这劲装汉子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没有,落地后便准备夺路而逃。 不过当他身子刚向前踏出一步后,整个人却忽然仰天栽倒,彻底没了动静。 见到男子忽然栽倒没了动静,徐子义眉头微皱走上前去查看,却发现男子眉间多出一个细小红点。 看到这儿,徐子义便是明白了男子的死因,如此细小伤口,分明是被银针贯穿颅脑而亡,而附近有此功力者唯有一人而已。 想到此处,徐子义便抬头看向了酒楼。 而这时候却又听轰隆一声,就见一人浑身是血撞穿窗户飞出长出数丈之外,见到他终于逃出生天,男子脸上不由多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 可还未等他高兴多久,只听“休”的一声,就见酒楼内飞出一枚飞针,闻声男子脸色大变,手中长剑运足内力化作一道白光想要试图荡开这一针。 然而二者相碰,却是他手中长剑率先支撑不住直接炸裂开来,紧接着便听男子闷哼一声,直接从空中跌落。 原来他刚才这一剑虽然没拦下飞针,可到底还是多少改变了飞针的轨迹,让它没有命中到身体要害,因此这才死里逃生。 死里逃生后,男子也顾不上兴奋,急欲逃生的他,则是在慌乱之下冲向了徐子义。 “让开!” 见到挡在前面的徐子义,男子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剑倏地一下便当胸刺出。 只不过他这次还是找错了对手,长剑刚刺出,就被人抓住了持剑的右手,还未等他过神来,就感到右腕“内关”“外关”两处穴道中内力源源外泄。 只是片刻间功夫,男子体内内力便被徐子义吸走大半。 察觉到体内异样后,男子惊惧之下,左手便化掌攻来,只不过他刚出手,就反被徐子义扣住脉门,一时间根本动弹不得。 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身内力,被对方尽数吸走。 数息后,感受到丹田内空空如也的现实后,被吸干内力的男子则好似心如死灰,被徐子义放开后,则直接瘫坐下来。 “徐兄,你来的正好!” 这时候长街上则多出二人身影,只见这人三十岁不到年纪,穿一件枣红色缎面皮袍,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不正是杨莲亭吗? 而在他怀中,则有一名粉红人影,这人正是东方不败! 只见他们二人依偎在一起,远远看上去,好不亲密! 第八十九章 萧铳 “徐少侠,你刚使得是任教主的吸星大法吧?” 与杨莲亭依偎在一起的东方不败,这时则是眉头一皱,尖声问道。 “不错,正是吸星大法!” 见到东方不败开口询问,徐子义也不隐瞒,点点头便承认了。 东方不败曾在任我行掌教期间担任光明左使,自然是对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无比熟悉,见到一旁持剑男子脸色煞白瘫坐在地后,便一眼就看出了虚实。 “徐少侠,这吸星大法固然霸道不假,可却有莫大隐患,你内功不凡,何必又要去学这后患无穷的吸星大法呢?” 见到徐子义亲口承认,东方不败更是不解。 作为趁趁任我行练功走火入魔之际发动叛乱的人,东方不败可是最为清楚吸星大法的隐患。 刚开始修炼吸星大法时,这个隐患还不明显,可待你吸取他人内力越多,这个隐患才会彻底爆发出来。 任我行因此才会被他生擒,困在西湖地底长达十余年之久! 而东方不败曾与徐子义交过手,知晓他内力深厚,远超旁人,完全无需去修炼这会有后患的吸星大法。 “东方教主无需担心,我早有应对之法!” 见到东方不败主动指出吸星大法的隐患,徐子义稍感意外,随后则含笑答道。 “我倒是忘了这一茬,方证和尚曾将少林镇寺之宝易筋经传于你,这吸星大法的隐患自然不成问题了!” 听到徐子义的回答,东方不败也似是想起了什么,尖声说道。 “程姑娘,你也来了!” 东方不败目光挪动,这时则留意到徐子义身后的程灵素,嘴角绽放出一丝微笑道。 “东方姐姐!” 右手扣住偷儿的程灵素,见到东方不败与杨莲亭相依在一起后,也是含笑问候道。 只不过这在徐子义与程灵素看来极其寻常的一幕,对于他人来说却是极为诡异,比如程灵素身旁的偷儿。 他见到东方不败后,好似老鼠见到了猫,反而躲在了程灵素身后。 不过这也极为正常,任何常人见到东方不败这副异类打扮,都会倍感阴森诡异。 尤其还是在这个人武功奇高无比的情况下,更是令人心中生俱! 见到东方不败出现后,一旁瘫坐在地上的男子眼中则是多出一丝明显畏惧,只可惜如今的他被吸干内力,早已沦为废人,即便想逃也是有心无力了! “徐兄,你可能猜出此人的身份?” 杨莲亭目光落在徐子义脚下的瘫坐的男子,这时候则含笑问道。 “此人是萧铣麾下的高手! 徐子义目光身下的男子,接着很快就说出了他的身份。 被徐子义叫破身份后,瘫坐在地下的男子身影则是不禁一颤。 自从与巴陵帮交恶,徐子义就极为留意巴陵帮的消息,心知巴陵帮内部不和的他,因此便将注意力放在香家和萧铣二人身上。 刚刚飞奔出楼外的二人都是投入萧铣麾下的高手,其中使剑的人“苏衣儒生”解奉哥,而使刀的汉子则是“亡命徒”苏绰。 他们二人与早前死在徐子义手中的“大力神”包让、“恶犬”屈无惧,都是名列萧铣麾下五大高手。 其中“素衣儒生”解奉哥,以三十八招掩月剑法成名,被誉为南方后起一辈中最佳剑手,而另一人“亡命徒”苏绰善使一把锯齿刀,其人武功虽不及包让和屈无惧可也算是南方武林的好手。 而自包让和屈无惧二人死后,萧铣麾下五大高手也只剩下其三,他们二人今日出现在此处,加上刚刚酒楼内传出的打斗声,自然也就说明…… “杨兄,我要恭喜你旗开得胜,成功拿下巴陵!” 想及此处,徐子义就很快明白了什么,直接开口相祝起来。 “徐兄,你果然是聪明人,果然是瞒不住你!” 听到徐子义恭贺,杨莲亭语气则不禁流露出一丝叹服来。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两边则同时传来一阵沉重脚步,不多时就见长街两边则多出无数悍卒精锐,只见他们手持刀剑,或者长枪,甚至还有人背负长弓。 接着就见一边人群忽然分开,走出一位身披甲胃的男子,只听此人说道:“在下巴陵校尉董景珍,不知萧大人可否安然无恙?” 目光扫过仰天暴毙的魁梧汉子,董景珍不禁眉头微皱,他自然认得出暴毙魁梧汉子与另外瘫倒在地的狼狈男子。 见到二人这般下场,就已出猜出酒楼内早已发生了变故。 看到这儿,董景珍不禁脸色微变。 他虽有武功,可自认也不过是与“素衣儒生”解奉哥不分高下,可见到解奉哥与苏绰二人的下场后,神色也不由凝重起来。 别人不清楚酒楼内的情况,他可是最为清楚不过! 除去解奉哥和苏绰二人外,酒楼还有“牛郎”祝仲贴身保护萧铣的安稳,而他们二人落得这个下场,祝仲的下场自然也无需多说了。 “董校尉,萧大人的安危你无需担心!” 见到来人自报姓名,杨莲亭也是来了一丝兴趣,笑着说道。 见到杨莲亭身形魁梧,满脸虬髯,样貌威武雄健,可他怀里粉色人影,却是让董景珍不禁童孔一缩。 好在他也并非头一天才开始闯荡江湖的雏儿,心知忌讳的他连忙挪开目光,神色则是如常,看不出异样。 “不知阁下可有什么要求大可提出,只要愿意放过萧大人,在下皆可答应,事后可以亲自护送诸位出城,绝不反悔!” 董景珍沉思片刻后,便试探性说道。 “萧当家,不由由你出来解释可好?” 见到这董校尉如此谨慎,杨莲亭则是大笑一声,回头看向了酒楼。 “董校尉,楼下是我的贵客,你无需紧张!” 就在这时候酒楼内则传出一阵沉稳男子声音,董景珍抬头看着,只见酒楼窗户上则多出一个高大人影。 这人身形魁梧,可脸色这时候却是有些苍白。 “萧大人,是卑职唐突了!” 看到萧铣终于现身,并开口解释误会后,董景珍虽有狐疑,可见到萧铣态度坚决后,随后还是带着左右退了下去。 至于街边的死尸,也被他们临走前带走了。 见到董校尉对待萧铣如此恭敬,徐子义眉头微皱,这时候也已想起了什么。 原本轨迹中在外地担任县令萧铣也是因为巴陵校尉及时率众相投,这才让有了日后萧铣西至三峡,南到交趾,北距汉水的辽阔领土,麾下兵力更是多达四十万之众,放眼整个天下,恐怕当时也只有关中的李渊,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而以如今董校尉对待萧铣的恭敬态度来看,分明早在暗中就已投靠了萧铣。 “楼下可是杨先生的朋友,不如上来同饮一杯?” 待到董景珍带人撤走后,楼上的人影便开口相邀道。 第九十章 收留 “徐兄,不如上去同饮一杯?” 见到萧铣开口相邀,杨莲亭则是一点都不意外,反而也含笑邀请起了徐子义。 “今日就算了,我就不打扰杨兄你们了!” 看着楼上的萧铣脸色苍白,明显是身不由己的样子,徐子义则是摇头婉拒道。 杨莲亭下手如此果断,倒是出乎于徐子义的意料。 本来他还会蛰伏这一段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抓到了时机。 而这萧铣既然落在杨莲亭手中,虽然可免一死,可活罪却是难免! 想起日月神教三尸脑神丸大名的徐子义,望向萧铣目光里也多出了一丝怜悯。 见到徐子义婉拒,杨莲亭眼露惋惜,可也没有强求,朝着徐子义拱手后,便带着东方不败转身走进了酒楼。 而待到杨莲亭二人离开,徐子义目光则看向了一旁的程灵素道:“小妹,我们也走吧!” “徐大哥,你稍等一下!” 听到这儿,程灵素则是有些犹豫,看着躲在身后的人影,则是不由轻叹一声。 接着便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将它放在塞进对方手中后,开口说道:“你身为女儿家,你的扒手功夫又那么低劣,以后还是不要干了!” 听到这儿,面前少年不禁脸色通红道:“姐姐,你知道了!” “你易容这么差,又能瞒得过谁呢!” 看着面前伪装少年的人影,程灵素则是想起了幼年的自己,当初若非恩师无嗔大师路过,她早就饿死了。 一想到这儿,程灵素自然就心中一软。 女扮男装的少女呆若木鸡的瞧着她,又看看被塞进手上的银子,鼻子不禁一酸,好似多年来的委屈就在此刻爆发出来。 而这时候程灵素则极为耐心从怀中掏出一个药膏,亲自为少女的右手涂抹上去,顿感右手上传来火炙刺痛被一阵代替后。 “姐姐,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少女双眼擒泪,小声呜咽道。 见到少女呜咽起来,程灵素心中暗叹一声后,便开口问道:“你家人呢?” “我早就没有家人了!” 程灵素不问还好,这一问少女泪水不禁涌出。 “徐大哥!” 见到少女这般可怜,程灵素心中不禁动了恻隐之心,随即便回头看向了徐子义。 “小妹,这些小事你自己做主变好,不用特地开口问我!” 徐子义自然明白程灵素的想法,于是便直接说道。 “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见到徐子义并未拒绝,程灵素便向前的男装女装的少女伸出了手。 见到程灵素伸出手来,一旁的少女也是鬼使神差抓住了它。 “你叫什么名字?” 抓着少女的纤细小手,程灵素便开口问起了她的名字。 “小鹤儿!” 听到程灵素询问她的名字,少女一时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开口了。 小鹤儿? 听到少女的名字,一旁的徐子义则是不禁回头打量。 见到少女年龄不过十五六岁,即便是女扮男装仍是眉清目秀,明显是个美人胚子。 而对于这个名字,徐子义心中则是有着几分印象。 他记得这个小鹤儿是本名叫做阴小纪,“蝶公子”阴显鹤的妹妹,早年被恶人掳走转卖给巴陵帮,可后因杨广被弑后趁乱逃出。她是当年能从香家魔爪中幸运逃出的三位少女之一。 只不过如今距离杨广被弑还有一年,她是怎么从香家逃了出来? 想到此处,徐子义则看似不经意打量起了面前少女,见她脚步轻浮,的确不似有武功后,这才放下心来。 “姐姐,我还有两个姐妹躲在城中,你能不能也收留她们?” 或许是看出了程灵素心底善良后,小鹤儿犹豫再三后,还是再次开口央求道。 “还有两人?” 听到这儿,程灵素明显有些意外。 “姐姐,我们都是被巴陵帮从各地买来孤儿,被那群恶人关押起来,可是数月前巴陵帮不知招惹什么高手,被人打上门来,我们三人这才趁乱逃出!” 见到程灵素有些惊讶,小鹤儿则连忙解释起来。 听到小鹤儿的解释,程灵素则是看着一旁的徐子义捂嘴偷笑起来。 数月前巴陵帮招惹的高手,不正是徐大哥吗? 而一旁的徐子义听到这儿,则是大感意外。 本来小鹤儿三人按照轨迹,要在杨广驾崩后才能趁乱逃出,没想到因为自己出手的缘故,居然提前一年重获自由。 这时候程灵素则便开口道:“走吧,带我们去找她们吧!” 听到这儿,小鹤儿眼露惊喜,连忙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便带着徐子义二人在巴陵城走了片刻功夫,最后才在一个死胡同找到了两个躲在角落里的少女。 “小倩,小尤,这位姐姐答应收留我们了,我们不用继续挨饿了!” 看着躲在角落里的两个同伴,小鹤儿连忙向她们二人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小鹤儿,你没骗我们吗?” 听到小鹤儿分享而来的消息,脸上涂抹有斑斑泥点的少女惊喜问道。 “小尤,我小鹤儿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听到这儿,小鹤儿异常神气抬起头道。 “是姐姐要收留我们吗?” 就在小鹤儿和小尤二人打闹之际,有着一双乌灵灵大眼睛的瘦弱少女则是起身向程灵素行礼。 只见她身着简陋青衣,原本秀气的脸蛋上这时候也有意抹上了一道道污痕,可即便如此,仍是难以遮挡少女的倩丽之姿。 而见到这身着简陋青衣依旧难以遮挡秀丽之色的少女,徐子义眉头微微一动,这时候他也认出了面前的少女。 面前看起来还未长成的少女,正是日后名动长安城的名妓纪倩,日后她的名气也只在尚秀芳之下。 “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看着面前的三个少女,一个懂事,一个有趣,一个娇憨,程灵素嘴角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姐姐,我们愿意!” 她们三人对视一眼后,便同时点头答应下来。 自从侥幸逃出来后,她们三人便相依为命,为了怕人欺负她们三人便女扮男装,脸上也抹得脏兮兮,就怕引来坏人。 在她们三人中,小鹤儿胆子最大,手脚也最为灵活,因此常是她在外去乞去偷,这才让她们三人坚持到今日。 如今又好心人愿意收留,她们自然愿意。 第九十一章 拜师 以徐子义两世之见,像无嗔大师这般的妙人,也是极少见到。 作为一代神医,他的脾气则与他的修养有关,从早年的“大嗔”,经过修身养性改名为“一嗔”,在到收小妹为徒时的“微嗔”,以及到了最后的“无嗔”。 无嗔大师不掩其短的洒脱,以及时时不忘修身养性的涵养,让徐子义对待这位无嗔大师可是极为进敬佩! 在他看来无嗔大师虽非完人,可正是这份不完美,才造就了无嗔大师这般妙人! 天下虽大,可像无嗔大师这般坦荡面对其短,并能时时正视,修养养性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不提无嗔大师收养小妹程灵素的大恩,更是让徐子义心中对于无嗔大师更为钦佩,自然他也不想让毒手药王一门传承就此断绝。 而且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离开,小岛上倒是又是只剩下小妹一人留守。 虽说两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他在笑傲待了将近两年,可岛上的时间却不过两个月。 因此助小妹程灵素修炼成古墓派的玉女心经后,徐子义也有了替小妹找些伴儿的想法。 刚好徐子义与程灵素巴陵之行,就在城中找到三个无依无靠的少女,而这三个少女的底细,徐子义都极为清楚。 作为被巴陵帮专程挑选出来的少女,她们三人无论容貌还是资质都在上乘,加上知根知底,留在岛上自然无需担心。 …… 一转眼七天便过去了,拦江岛上生活依旧。 只不过岛上的气氛变得热闹许多,多出三个活泼可爱的少女,自然一扫之前岛上的清冷气氛。 作为被巴陵帮专程挑选的少女,小鹤儿三人无论是容貌,还是资质都属于上乘之选,程灵素将她们带回来后,只是稍加指点后,她们三人便负责每日照顾起了院内花圃里的花朵植物。 在岛上待了不过短短七日功夫,她们三人的气色就明显有了好转,重新换上女儿家衣物后,尽显少女独有的娇憨可爱。 她们三人除去每日为花圃拔草浇水外,便是跟随程灵素学习医术。 当初在巴陵城,小鹤儿可是尝到了赤蝎粉的厉害。 小鹤儿对于程灵素,是又敬又怕。 加上拦江岛种植了不少剧毒植物,比如血矮栗,以及情花,都是让三人大开眼界。 因此她们三人在跟随学习医术,辨别各种药材时,不敢有所马虎。 “程姐姐,徐大哥武功很高吗?” 又是一日忙碌完后,小鹤儿看着不远处紧闭的草庐时,则是好奇开口问道。 自从她们来到岛上后,这半月以来就极少见到徐子义,只是听程灵素说徐子义在闭关修炼,让她们不要过去打扰。 “徐大哥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们三人能够从巴陵帮逃出,也正是因为当初徐大哥出手。” 听出了小鹤儿的好奇,远处正在为情花修剪枝叶的程灵素,则是忽然停了下来说道。 “原来是徐大哥救的我们!” 小鹤儿听到这儿,则满是惊讶。 当初她虽在巴陵城中,见到过徐子义与人交手,可惜胜败不过一瞬,她根本没有看清楚双方是如何交手,只大概知晓徐子义有武功在身。 而今日听到程灵素说起,当初吓得巴陵帮那群恶人四散奔逃的人,便是徐大哥! 想到此处,小鹤儿眼睛则是好似闪烁出一丝小星星。 小鹤儿表情如此,一旁小尤自然也是不禁捂着小嘴,显然也是极为惊讶。 唯独只有小倩一人,听到这儿则是若有所思,双手也不由紧握起来。 而程灵素素来机敏,自然也察觉到了小倩的异常。 徐子义此前所说收徒一事,程灵素的确有所心动。 可有同门相残的先例在前,程灵素面对收徒一事自然要小心谨慎。 而这几日以来,她也一直在留心观察三人,在她传授医术时,三人唯有小尤最能沉住性子,就连性子最为跳脱的小鹤儿也能静下心来。 三人中唯独只有小倩似有心事,尤其是在程灵素说出当初她们是被徐子义所救的事实后,小倩变化最为明显。 …… 草庐中的徐子义,这时候则在闭关。 虽然他也是初次运用吸星大法吸取他人内力,可有关吸星大法的反噬问题,却是不能忽视。 易筋经经文过于博大精深,徐子义不敢贸然尝试,于是化解吸入体内的异种真气的方法,便换做了华山派的紫霞神功。 当初令狐冲被成不忧打伤,桃谷六仙为治他的伤争论不休,谁都不服谁,于是每人往令狐冲身上输入了一道异种真气,后来不戒和尚为了帮桃谷六仙的六道真气,又往令狐冲身上输入了两道真气。 岳不群曾在事后就对宁中则说过:“当日冲儿若是练了一点半点紫霞神功,已能自行疗伤了。 由此可见,紫霞神功在化解异种真气方面也是很强的。而且以岳不群的功力,也是可以帮令狐冲治伤的,只是当时岳不群认为桃谷六仙是强敌,不敢耗费力救治令狐冲而已。 徐子义知晓这段往事,因此才在玉女峰上强行索取华山派的紫霞神功。 按照紫霞神功的经文,徐子义便将丹田内的异种真气化解,从而融入进自身九阳真气。 当初任我行徒具深厚内力,却因不能将其融合,才有了内力反噬之险。 日后他从西湖地底地底,看似是想出一个解决办法,实则却是饮鸩止渴,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这紫霞神功倒是无愧道家心法,尤其在化解异种真气一途的确效果斐然,不到半日功夫,徐子义就自感自身真气增长了三成之多。 借助着这个机会,徐子义便闭关尝试打通周身穴道。 而这一闭关,一转眼数天便过去了,而在此期间内徐子义不过是打通了一个穴道而已。 虽然只是打通一个穴道,可还是让徐子义好似吃下了颗定心丸,明白自己所选的方法并没有错。 九阳神功博大精深,想要将其练至大成又是极难。 可若有吸星大法相助,徐子义他日打通全身穴道也并非遥不可及,加上有紫霞神功化解异种真气的隐患,让徐子义更是无需顾及后患。 解决了异种真气的后患,一身功力又有所精进后,已在草庐内待了数日之久的徐子义,便破关而出。 “徐大哥,你出来了!” 院子中正在为情花修剪枝叶的程灵素,见到身后的徐子义,则略感惊喜。 “不错,小妹!” 徐子义笑道,随后目光也看向四周。 有了小鹤儿三人后,这院子内的确是多出一丝生气,就连当初的花圃也在这几日扩大了数倍,看着正在花圃中细心浇灌幼苗的三人,徐子义不禁点头。 可见到徐子义出现,一旁花圃内的小倩好似是鼓起了勇气,直接跪倒在徐子义面前说道:“还请徐大哥能传我武功!” 说完这些后,小倩便冬冬朝着徐子义磕了三个响头,不一会儿额头便多出一丝淤青。 看到这一幕程灵素神色自然,好似早已猜到了什么,而小鹤儿和小尤二人则是极为意外。 “你为什么要学武?” 看到身下略显坚毅的少女,徐子义并没有直接拒绝,反而问起了她要学武功的原因。 “当初池生春派人掳走我时曾把我的二叔害死,二叔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要亲手为他报仇!” 说道这儿时候,小倩泪水疯狂涌出,泣不成声呜咽道。 “还请徐大哥能收我为徒!” 说出自己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后,小倩呜咽道。 池生春! 听到小倩说起池生春的名字,徐子义则是眉头微皱。 对于这个名字,徐子义也不陌生,池生春,本姓香,是香贵次子。 小倩身为一个少女,若想要寻他报仇自然是极为不易! 明白了小倩报仇的理由,徐子义心中则不禁沉思起来。 小倩的资质其实并不差,日后凭借一人便在长安夺下第一名妓的称号,可并非寻常之人可以做到。 见她要拜自己为师,徐子义倒也不免心中一动。 随着杨莲亭擒下萧铣后,这洞庭湖也享受不了太久宁静,小妹程灵素虽然无心争斗,可人只要在江湖之中,就免不了与他人相争。 沉思片刻后,徐子义便开口道:“好,我可以传你武功!” “徒儿拜见师父!” 见到徐子义终于答应下来,小倩不禁眼露惊喜,连忙又要磕头。 不过这一次她只感一股柔和内息将她隔空托起,根本跪不下去。 “既然拜入我门下,日后就无需跪拜!” 徐子义右手隔空托起小倩后,便开口说道。 “日后你行走江湖只需铭记两点,其一不得背叛师门,其二不得乱杀无辜,至于其他行事符合自己本心即可!” “徒儿知道了!” 见到徐子义宣读门规,小倩便恭敬点头道。 “师父,那不知我们门派叫什么名字?” 许是被徐子义收归门下,小倩面色难掩激动,又问道。 听到小倩询问本门的名字,徐子义则是犯起了难,看着一旁的程灵素看到徐子义为难,则是不由抿嘴偷笑。 “逍遥派!” 沉思良久后,徐子义便说道。 第九十二章 石门再开(大唐篇结束) 见到小倩儿拜师成功后,一旁的小鹤儿则是不免有些羡慕,她本就性子跳脱,素来就羡慕习武之人。 只不过碍于现实,她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你们若想学武的话,可以去找程姐姐!” 还未等小鹤儿开口,徐子义便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接开口说道。 “程姐姐也会武功?” 听到这儿,小鹤儿明显有些意外,眼中含有惊喜看向了一旁安然若素的程灵素。 “小鹤儿,你若能将“灵柩”“素问”两本医书背下来,再说习武的事也不迟!” 明白小鹤儿在三人性子最为沉不住气,程灵素则是摇头道。 “啊,哪么多?” 听到这里,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小鹤儿好似霜打了似得茄子,瞬间变得没精打采起来。 见到小鹤儿反差如此之大,一旁小尤则是捂嘴偷笑起来。 经过这几日相处,她们三人也是明白了程灵素的脾气,她性子温柔不假,可却素来有主见,既然她这么说了,自然不可能有所改变。 她们三人被巴陵帮拐来后,也曾有派人来教导过她们,自然也是识字。 只不过单指“灵柩”一书就有九卷八十一篇,两本书要做到倒背如流,少说也要耗时数月之久,而这对于性子最为跳脱的小鹤儿来说,自然无比煎熬。 …… “倩儿,你如今多大了?” 草庐内,徐子义看着面前有些紧张的小倩,便开口问道。 “徒儿今年十五了!” 听到徐子义询问她的年龄,小倩神色一时间也是有些紧张。 早在巴陵帮中,小倩就听闻习武要从小练起,而她的年龄实在有些偏大了。 “十五岁!” 听到这儿,徐子义眉头微皱,忽然便伸手抓住了小倩的肩膀,小倩只感周身一暖,九阳真气便沿着小倩的经脉开始探查起来。 小倩经脉虽还没有完全闭合,可结果也太不乐观。 不过这一切对于徐子义来说,并非太大难题,他当初开启石门习武时也已到了十七岁。 和双龙中的主角寇仲,徐子陵二人比起来,也要晚上一些,如此大的年龄,早已不是习武的最佳年龄。 如此年龄,即便拜得名师,一世成就也是有限! 当初双龙遇到傅君婥时,傅君婥就曾有言:“每个入想把任何东西学至得心应手,最重要的一段时间就是五岁至十五岁这十年之内,就像学语言,过了这段时间才学,怎也语音不正。武功亦然,假若你们现在才起步,无论如何勤奋,都是事倍功半。” 傅君婥的师父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他说的话自然错不了,也是因此,傅君婥才敢断言,寇仲,徐子陵两人纵是拜入突厥“武尊”毕玄门下,亦休想可练出其么本领来。 只是傅君婥却没有料到双龙日后的运道,居然如此顺畅! 先是误打误撞练就了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直接后天返先天,伐毛洗髓,这是寇徐的第一次蜕变。 接着又吸收了千年至宝“和氏璧”中的异力,改穴易脉,脱胎换骨,完成了第二次蜕变。 随后又是遇到他们二人第三次重要的机遇,这二人可谓是丧心病狂,直接吸取了邪帝舍利中魔门数十代邪帝存于其中的元精。 如此奇遇,三大宗师可谓是看了都要为之羡慕。 徐子义能有今日成就,也多亏了玉佩开启的虚空石门,不然即便他在此世即便拜了名师,恐怕武功也不过止步于拳脚一流。 至于想要内功有成,那就不要多想了! 在鹿鼎记之中,徐子义先是修炼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化功大法”,左道武功开始进境最快,加上后来击败洪安通,服用他所配的豹胎易筋丸,这才有了如今的修为。 而小倩习武年龄的虽然迟了,可徐子义当初可是好上太多,加之徐子义接连行走三个世界,也有了解决其的应对之法。 “师父,我年龄练武是不是有些迟了?” 似是看出了徐子义表情,小倩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 明白小倩心中的顾虑,徐子义则是开口道:“你如今习武自是有些迟了,不过我自有应对之法,你不用担心!” 听到徐子义所言,小倩心中的不安这才有些舒缓。 “我先传你易筋锻骨篇,世间上不仅有打坐修炼的静功,也有由外而内的动功,而这动功可以慢慢改善你的筋骨!” 当着的小倩的面,徐子义便将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传给了她。 “我一身武功精髓,皆在两门武功上,一门名曰“化功大法”,源自左道旁门,进境尤快,联练成后足可化人功力,其二名曰“九阳神功”,此功博大精深,若要练成,自是难寻敌手,可一日未练至大成,与人久战不胜,就会有泄气散功之险,即便是我,如今也未将其练至大成。” “至于拳脚功夫,倒也没有足以称道的地方,不过兵刃上我倒是有一门堪称绝学的剑法,你要学哪一门功夫?” 看着面前的小倩,徐子义则尽数说出了自己一身武功所长,任其挑选。 “师父,那套剑法若要练成需要多久?” 听到徐子义尽数说出自己的所学,小倩犹豫片刻后,则开口问道。 “这套剑法包含甚广,以你的资质,若要练成也需三五年功夫!” 看着面前的小倩,徐子义则很快答道。 徐子义所言也并非危言耸听,也并非是小倩的资质比令狐冲更差,而是源于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小倩此前从无习武。 即便她天资聪慧,能在短短时间能将这套剑法融会贯通,可她内力的问题却是急不得。 这“大唐”世界可不比笑傲江湖的世界,在笑傲江湖令狐冲即便内力全无,也可依仗剑法来弥补。 而在大唐世界中,这一条路却是行不通 “师父,那徒儿便选择化功大法!” 听到徐子义的解释后,小倩便很快便做出了取舍。 “好,既然你要选择化功大法,那我也需提前告诉你一些事情,这门武功经常要将毒蛇毒虫的毒质涂在手掌之上,吸入体内,若是七日不涂,功力便会减退!” 看着小倩,徐子义便将修炼功法的弊端说了出来。 自从在飞狐外传中的少林寺中,找到了当年丁春秋所留的毒经后,徐子义便解除了修炼化功大法最大的弊端。 可是解决了性命攸关的弊端后,可一旦长时间不在掌间涂抹毒质就会功力减退的弊端,徐子义暂时却无能为力。 即便面对这个难题,徐子义目前自己都说无能为力。 除非他能像段誉那般的奇遇,遇到号称“万毒之王”莽牯朱蛤,或者也像游坦之那般的运气,遇到天下至寒的冰蚕。 有这两大的毒物相辅,徐子义才能解决一旦不涂新毒就会功力减退的问题。 这个减退,指的并非是功力,而是化功大法的威力,内力一旦练成后,自然不会莫名消退。 可你若想要化掉他人的功力,就需要在掌间涂抹新毒不断,正所谓有舍必有得,修炼武功也是亦然。 “徒儿知道了!” 听到修炼化功大法,需要在掌间涂抹剧毒后,小倩的脸色自然有些苍白。 身为女儿家,难免会对毒虫之类有所畏惧,小倩也不亦然。 可一想到惨死在自己眼前的二叔,小倩心中就莫名多出一股勇气。 “好,既然你决定要修炼这门功法,便注定日后要与剧毒打交道,每日闲暇之时可向你们程姐姐请教,她精通医术毒道,足以为你解惑!” 见到小倩并没有因此退缩后,徐子义点点头后,便向她最后叮嘱道。 “师父,徒儿知道了!” 面对徐子义的叮嘱,小倩异常恭敬答道。 随后几日中,徐子义便亲自带着小倩在外抓取毒虫,先助她修炼这化功大法先达到入门之境。 而就在徐子义外出这段时间里,距离拦江岛三十里外的怒蛟岛上可是热闹极了,数不尽的大船小船早已汇聚在它的岸边。 附近的能工巧匠都在此汇聚,沿岸一带的地底上,在这半月间则缓缓修建起了不少楼阁、港口的雏形。 留意到洞庭湖中热闹的一幕,徐子义对此却是视而不见。 杨莲亭能力是有的,在徐子义替他点出来怒蛟岛的重要性后,他若是置之不理这才奇怪了! 又过数日之久,待到徐子义为小倩找到足够助她修炼入门的毒物,便听人说起了日月神教成立的消息, 而待他回到拦江岛后,杨莲亭则早已派来使者送来邀请函不,邀请他前去怒蛟岛赴会一聚。 不过过对此徐子义却是没有半点兴趣,因为这时候他腰间的玉佩已经传出了一阵炙热,而这无疑是在提醒他虚空石门开启在即。 第九十三章 江陵(连城诀卷) 江陵,又称荆州府。 一身青衣的徐子义却是出现在江陵城外,看着城门外络绎不缺的人群,这时候却不禁微微摇头。 只因在这人群中,他见到三个人。 其中一个人是小老儿,嘴中嘴里咬着一根短短的旱烟袋,身上一身新衣,可偏偏脚下的鞋子却是一双草鞋,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而在他身后,则还有两人,其中一名少女娇憨可爱,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黑熘熘地,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 而在她身旁的少年,则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肤色黝黑,颧骨微高,粗手大脚,与乡下常见的庄稼少年汉子几乎无异。 可就是这样一个傻小子,却偏偏引来了身旁娇憨少女的倾心。 只是看着二人目光时不时目光对视后,又含羞避开后,远处的徐子义则不禁心中暗叹一声。 自从虚空石门再次开启后,徐子义便出现在荆州城外,就在徐子义准备前往城中探查打听消息时,却凑巧在城外遇到这一行三人。 只听这憨厚少年与娇憨少女私下的称呼,徐子义便很快明白自己这次来到了何处。 少年名为狄云,少女名为戚芳,而那咬着旱烟袋的小老儿便是二人的师父戚长发。 此人号称“铁锁横江”,为人阴险歹毒,城府极深。 他这绰号铁索横江”的表面上的意思是他武功了得,善于守御,敌人攻不进他门户;而事实上的意思是这戚长发机敏多谋,厉害之极,只要是谁惹上了他,他一定挖空心思的报复,叫人好似一艘船在江心涡旋中乱转,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 早年曾因“连城诀”与大师兄“五云手”万震山,二师兄“陆地神龙”言达平二人,合力谋害授业恩师“铁骨墨萼”梅念笙。 他们师兄三人可谓是一丘之貉,这些年来一直挖空心思想要找出“连城诀”的秘密,这一次戚长发带着狄云,正是受到大师兄“五云手”万震山邀请而来。 戚长发阴险狡诈,这些年为了谋夺“连城诀”的秘密,他对任何人都不相信,包括自己的亲生女儿戚芳和徒弟狄云,这些年以来传给二人的剑法也是完全错误。 只不过这师兄弟三人的相争,却偏偏苦了狄云。 纵横金老笔下所有小说主角,唯有狄云一人的命运可谓是最为悲苦! 先是遭万圭陷害强奸妇女而关入大牢,并被削断右手五指、穿琵琶骨。在狱中结识丁典,后得知师妹嫁给万圭,因此绝望下自杀。 直到最后被丁典所救,这才重活出另一条人生来。 想起这一点,徐子义不禁再次摇头。 纵观金老全书,命运最为悲苦的人,大概也只有“连城诀”中的狄云一人而已。 狄云可谓是至情至性之人,可却偏偏遇人不淑,纵观其他金书主要角色,即便虽有不幸遭遇,可大多会遇到一两个真心相助的人。 比如林平之,这位福威镖局的少镖头,自从父母死后,就被人一直算计,可自始至终还有岳灵珊一人在旁相助。 只不过狄云一路走来,所遇之辈大多都是阴险狡诈,利益熏心之辈,可谓是最为悲惨。 见到自己这次居然来到“连城诀”之中,徐子义心中自然起了救他脱离苦海的心思。 只不过徐子义看到这时候的狄云与戚芳二人一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样子时,则是微微摇头。 狄云这个人绰号“空心菜”,是其师妹戚芳所起,意思说狄云胸无城府、坦坦荡荡,像空心菜一样。 而徐子义却是知道,狄云的性子而且极为倔强,原着中只因太行山大寨主吕通使用粪水污了其师戚长发的新衣,就被狄云缠住不放,哪怕明知不敌也要与其争出个结果来。 最后还是被伪装成乞丐的“陆地神龙”言达平暗中相助,这才转败为胜。 明白狄云这个人性子极倔,若是不吃上一番苦头,即便自己费尽口舌也难以他开窍。 这一切也并非是徐子义有意看到他受苦,而是狄云本性太过淳朴,原着中他在监狱中上吊后被丁典救活后,丁典当着他的面说起了当年的往事,指出他的师父与两位师兄当年曾经合谋害死了师祖后,仍是不愿相信。 想要在极短时间,扭转一个性子如此倔强人的看法,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徐子义既然决定要出手,自然要让狄云知晓人心的歹毒,不然即便眼下救出了他! 日后又会因为毫无防备,再遭他人陷害! 心里打定主意后,徐子义便跟在三人身后,缓缓进了这巴陵城。 以徐子义如今的武功,跟在戚长发身后,他自然是无从察觉,这样一路跟着三人来到城中万府的所在。 今日正是“五云手”万震山五十岁大寿的好日子,府外人来人往,府内张灯结彩,时不时还有鼓乐手吹起迎宾的乐曲。唢呐突响,看起来好不热闹。 见到狄云三人踏进万府后,徐子义也不心急,抬头一看百米外正有一座酒楼,不一会儿徐子义便出现在酒楼的二楼上。 自顾寻了处靠窗的位置,此处位置正佳,徐子义坐在这里,正好能看到不远处万府大门。 让小二上了些当地的拿手酒菜后,徐子义便自顾吃起了酒菜,可待到徐子义酒足饭饱后,长街尽头多出一名老乞丐身影,只见随着他混入万府的大门后,就听府内齐声大喊:“拿住他,拿住他!”“别让这贼子跑了。”等。 不多时就见一人浑身沾满屎尿的身影从万府夺路逃出,紧接着这才看到这老乞丐步履蹒跚地从万府走出。 这人蓬头垢面,左手拿着只破碗,右手拄着一根竹棒,嘴中还是高声喊着:“今日遇到了大善人了,竟然赏了我老乞丐二十枚大钱!” 见到这老乞丐的身影后,徐子义却不禁冷笑一声。 随即便结了账,跟上了这老乞丐的身影。 这老乞丐不是别人,正是戚长发的二师兄“陆地神龙”言达平,此人武功是在戚长发三人最高,可是心思也如同他们师兄弟三人一样歹毒。 如若自己不插手,今夜这化装成乞丐的言达平便要传授狄云三招绝技,看似他此举好似世外高人,实则却是不怀好意。 想要藉此在狄云身上做文章,从而达到挑拨戚长发、万震山相斗,自己则渔翁得利的目的。 徐子义施展轻功身法,悄无声息跟在这言达平的身后。 戚长发师兄弟三人心怀不轨,看穿自己这三个徒弟的本性后,梅念笙故未将绝艺倾囊相授,反而教了他们不少花哨而不实用的招数。 因此徐子义跟在言达平身后许久,扮做老乞丐的他仍是无所察觉。 而这非是言达平武功太弱,相反以他如今的武功,即便远远敌不过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落花流水”,可也算得上难得好手。 只不过自从徐子义与程灵素二人同练了玉女心经后,轻功身法早已远胜从前,若是换做之前,徐子义即便功力远超言达平。 可想要跟在他身后许久,却被不被发现,则是极难。 直至行至一个偏僻巷子时,便被徐子义挡在了前面。 扮做老乞丐的言达平忽然抬头,见到一名衣着青衫的男子,这男子看起来外貌极为秀气,说他英俊倒也可以,只不过在言达平看来这位男子容貌说是英俊,倒不如说是秀气居多,甚至反而比一些女子容貌还要更美上一些。 “这位公子,行行好,赏老花子几个大钱!” 见到青衫男子的身影,言达平倒也不以为过,顺手就伸出右手只剩下一半的破碗,迎了上去。 “好说!” 见到言达平这扮相,徐子义也只是微微一笑,随手抓出几个大钱丢了过去。 言达平毫无察觉,扮做乞丐的他正要开口道谢,却不料仍被徐子义拦住去路。 “公子,你这是……” 见到徐子义仍不愿让开后,言达平这时眼露不解道。 徐子玉则是冷笑说道:“陆地神龙言达平,你们这对师兄弟可真是有意思,一个扮做乞丐上瘾了,一个扮做农夫上瘾了!” “什么陆地神龙,老花子我根本就不认识……” 听到自己身份被人叫破,言达平看似眼露无辜,可出手却是一点都不犹豫,只见他竹棒如毒蛇暴起,向前一探,直朝徐子义肩头点去。 他这一招极为刁钻,又是忽然暴起出招,自是让人防不胜防。 可面对他这暴起一击,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右手衣袖忽然一挥,便就裹住了言达平手中竹棒,任凭他运足气劲却仍是停滞不前。 眼见来人武功如此之高后,言达平心中一惊的同时,左手运足气劲将手中破碗化作暗器掷出。 期间破碗炸裂化作无数碎片,夹杂着多枚大钱凌厉袭来。 只可惜徐子义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左手便隔空拍出一掌。 言达平便顿感一股排上倒海的掌力袭来,整个人还顾不上惊慌,便被这股排上倒海的掌力拍飞出去老远。 人还在半空中,还在狂喷鲜血。 至于破碗炸裂所化的暗器,以及多枚大钱直接被这惊人掌力反推回来,印在了言达平的全身各处,又是溅起了无数血花。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言达平倒飞出去的身影,则直接撞塌一堵墙,整个人便被埋在了里面。 “你……” 露出半个脑袋在外的言达平,看着面前的徐子义,心中惊惧无比。 有心想要起身逃窜的他,可是挨了徐子义这一掌后,全身各处疼痛无比,一时间根本无法起身。 徐子义也不等他说话,直接便运起吸星大法吸起了他的内力。 他刚刚所使得掌法,乃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的大金刚掌,此掌法威勐异常,有如金刚出掌,能够隔空打出凌厉之极的掌力,威力远比普通破空掌力更为惊人, 以徐子义如今的浑厚内力,仓促间使出这一掌,体内真气也顿时少了两成之多,由此可见,这大金刚掌的霸道。 而言达平挨了这一掌,即便徐子义不取他性命也注定活不了太久了! 徐子义人自然要物尽其用,提前将他一身内力为己所用! 第九十四章 夜探 在戚长发师兄弟三人,其中唯以这“陆地神龙”言达平的行踪最为不定! 如今徐子义在这江陵城中找到了他,自然不会放过。 只不过这“陆地神龙”言达平的内力,却是有些差强人意,徐子义运用吸星大法将其内力吸个精光后,却也不过让徐子义的内力增长了不到四成,实属有些让人意外。 当徐子义想起言达平师兄弟三人的为人后,心中便随之释然。 梅念笙当年收了言达平三人为徒后,也看出了这三人不似良善之辈,于是没有教三人些真本事,而是有意交给了三人一些花哨不适用的本领。 言达平能有今日内力修为,恐怕也是水磨工夫,多年苦练而来,自然这内力便远不如修炼了神照经的丁典了。 本就重伤的言达平被徐子义吸光内力后,没过多久就溘然气绝。 徐子义随手了结了言达平后,便又回到酒楼上,自顾独饮起来。 至于徐子义刚刚所使的大金刚掌,也不过是刚练成不久,只不过这门掌法对待内力要求极高,因此极难练成。 以徐子义如今的修为,也不过是堪堪满足大金刚掌施展的要求而已。 刚刚他还是有意收敛掌力,不然若是这一掌全力以赴的话,言达平就会当场毙命! 酒楼上独饮的徐子义,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万府,心中则为狄云这个傻小子的单纯不禁感叹一声。 与戚长发,万震山这等利欲熏心的人比起来,狄云好比是江湖中一汪清流,这样的人与戚长发等人混迹一处,自然是格格不入。 狄云不知人心险恶,当他与戚长发二人踏入万府时,万震山心中早就动了杀念。 只不过万震山刚开始只是为了图谋“连城诀”,可未想到狄云这个傻小子带了个漂亮妞来到万府,却因此勾了他儿子万圭的魂。 因此才有了后面的谋划,先是陷害狄云奸污妇女,而将其构陷如狱,锁了琵琶骨,又当着狄云师妹的面做起了好人。 正所谓滴水石穿,无依无靠戚芳最终也只能嫁给万圭。 而狄云却被被困在牢狱中,只等等死,万圭看似用来为他脱罪的金银,实则却是用来买通官府用来炮制他。 一想到此处,饶是徐子义两世为人也不禁为万震山父子心肠的歹毒而感叹。 夜色已至,心知距离戚长发与万震山这对师兄弟翻脸还有些时间,徐子义便趁着夜色来到知府衙门。 夜色下的知府衙门,看似毫无防备,实则内部里暗藏杀机。 凌退思身为荆州知府不假,可暗地里他却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两湖一带龙砂帮的老大,至于他是先中进士,还是先做土匪,就不曾而知了。 他这知府衙门里,上到衙役,下至仆役皆是他早年龙沙帮的手下,而且暗处还藏有劲弩强弓,寻常江湖好手即便侥幸闯入这知府衙门,也会被这劲弩强弓当场射死。 不过这一切,徐子义反而并不看在心里。 只是这知府衙门却有一物,让徐子义不得不有所谨慎,那便是凌退思手中的“金波旬花”。 金波旬花从天竺传入,由于波旬二字乃是恶魔的意思,因此天竺人也称其为恶魔花,这种毒花闻上几口便能致人眩晕,倘若及时抽身,倒也无妨。 可若是呼入“金波旬花”的香气。时间稍长,又或者肌肤触摸,那便会剧毒加身,一时三刻即会死去,实是天下剧毒,在这个时代里,中毒者断无生理。 日后丁典神照经大成,只是肌肤误触金波旬花的剧毒,就毒发身亡。 以神照经不可思议之能,能救活上吊半个时辰左右的狄云,却还不抵挡这金波旬花的剧毒,徐子义自然心生警惕。 他虽然是毒道大家,所练九阳神功也有抵御百毒不侵的效果,可面对金波旬花如此剧毒,倒也不敢以身试险。 待到徐子义飞身落入这知府衙门的后院时,徐子义便本能运起九阳神功龟息大法,每隔十息左右才换气一次,需气极少。 徐子义虽然心知这金波旬剧毒无比,凌退思定然不可能将其随处乱放,可为了避免着了这凌退思的道,他还是慎之又慎,以防自己中招。 徐子义知晓凌霜华与丁典二人之间的约定,落入知府衙门后院后,便很快在一处阁楼的窗户旁,见到一盆鲜花摆放在窗槛之上。 在月色的照耀下,这盆黄蔷薇又为明显,徐子义练武之后,目力惊人,自然看得到这盆黄蔷薇。 徐子义施展起古墓派的绝妙轻功,一路避过府中守卫,很快就来到这座阁楼附近。 夜色下这座软禁了凌霜华的阁楼则是安静极了,小院里则摆放了各式各样的菊花,凌霜华与丁典二人都是爱菊之人,也因此而结缘,最后也由此而终。 看到这满院子的菊花,徐子义则是不禁摇头,丁典与凌霜华这对苦命鸳鸯,二人所经历一切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至于二人凄惨的遭遇,皆源自人心中的贪欲! 凌退思是进士出身,做过翰林。又是两湖龙沙帮的老大,日后又称为了荆州知府,权势地位可谓已达到了顶峰。 只是人心总是不满足的,凌退思在得知了丁典身负神照经和连城诀两大隐秘后,心中便动了贪念。 先是以金波旬花毒晕丁典,将其擒入牢狱,接着又囚禁了自己的女儿。最终更因十年无法撬开丁典的嘴,眼看难以从丁典口中撬出秘密,便将自己女儿活活闷死于棺材之中,从而想要毒死丁典,从其身上遗物找出其中秘密。 这般惨绝人寰之事,实在是令人叹息! 凌退思其人歹毒程度,甚至尤胜戚长发师兄弟三人。 只不过徐子义还未踏入囚禁凌霜华的小院,便早在数丈外察觉到不下数股的微弱呼吸声,这明显是凌退思早年龙沙帮的属下在此暗中监视,以防外人闯入。 徐子义只是冷哼一声,右手一翻便多出四枚大钱,随即运劲朝着四个角落打出。 只听“砰砰”四声,原本藏在高处,以及院子隐蔽角落四人便同时倒下,只见他们额头无一例外,则是多出一枚铜钱。 而这枚铜钱直接贯入四人颅脑,自然是倒地而亡! 短短数息间功夫,隐在小院角落的各个角落暗哨便被徐子义轻松解决。 这些人无一不手持劲弩长弓,若要贸然闯入其中,即便能躲过其中一两箭,可来自前后左右四个角落的夹击,就决计是躲不掉了。 解决了暗哨后,徐子义便飞身落入小楼内,此时夜色已深,楼内的人自然已经入睡,徐子义能清晰听到楼内女子平稳的呼吸声。 徐子义也不等女子苏醒,随即便出手点中女子的穴道,然后便将锦被将女子一裹,直接带出了小楼。 待到徐子义出了小楼,在月色的照耀下,女子的容貌也全然暴露在他的视线。 只见女子原本美丽的脸庞上,却是多出十七八道明显的伤疤,将她她美丽的眼睛,美丽的鼻子,美丽的嘴巴,都是歪歪扭扭,在月光照耀下宛若妖魔一样。 夜色下受到凉风吹拂,熟睡中的女子也忽然苏醒过来,看着眼前陌生的人影,她不禁瞬间清醒。 只不过这时候她穴道被点,动弹不得不说,就连说话也是做不到。 “凌小姐,不必惊慌,我只不过想助你与丁兄二人终成卷属而已!” 看出凌霜华眼中的警惕,带着她跃出知府衙门的徐子义这时候则缓缓道。 第九十五章 砌墙达人万震山! 将凌霜华从知府衙门带走后,徐子义并未直接出城,反而出人意料来到万府,找到一间偏僻的厢房,随后便将凌霜华放了下来。 “凌姑娘,我接下来要解开你的穴道,希望你能保持安静!” 看着被他点中穴道的凌霜华,徐子义便开口提醒道,随即便随手解开了凌霜华的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穴道被解开后,凌霜华果然没有大喊大叫,反而异常冷静开口问道。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只要凌姑娘知道我是乐于助人的好人就够了!” 看着极为冷静的凌霜华,徐子义则是笑道。 “我可从未见识过你这种好人!” 或许自毁容貌后,性格有了变化,凌霜华语气极为冰冷,甚至从她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畏惧来。 “凌姑娘,事急从权,还望你能理解!”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拱手向凌霜华行礼致歉起来。 见到徐子义这个举动,凌霜华眼中不禁多出一丝奇光。 从刚刚出手来看,她就心知徐子义武功极高,而对方能解开穴道,又向她亲自道歉,倒是让凌霜华心中大感意外。 看着面前的凌霜华,徐子义则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凌姑娘,我知道你与丁典有情人难成卷属,因此今日这才出手相助,还望你不要见怪!” “丁大哥?” 听到丁典的名字。凌霜华面色明显一喜,紧接着又化成警惕之色道:“你也是为了武经剑诀来的!” “不错,丁兄手中的神照经我的确有意一观,不过凌姑娘大可放心,待到救出丁兄后,我会正大光明向他讨要!” 看出凌霜华眼中的警惕,徐子义坦白道。 见到徐子义行事如此坦诚,凌霜华不禁更是意外,她这半生见惯了人为了金银财宝而不择手段,甚至就连她心中最为敬重的父亲也是如此。 甚至还以她为饵,骗来丁大哥将其囚禁在大牢直至今日。 徐子义道:“凌姑娘,在此稍后,待我将他从大牢救出,好让你们二人就此团聚!” 然而徐子义声音刚刚响起,就听凌霜华急道:“不,不,我不能见丁大哥!” “我曾答应过爹爹,只要他不伤丁大哥性命,我就永远不再跟丁大哥相见。他要我起了誓,要我起一个毒誓,倘若我再见丁大哥,我妈妈在阴世天天受恶鬼欺侮。” 或许是明白徐子义的疑惑,就听凌霜华随后解释起来,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她十三岁那年丧母,对亡母是最敬爱不过的。 “凌姑娘,你真是湖涂!” 听到对于爱情忠贞不渝的凌霜华,竟然为了这个原因而拒绝与丁典相距,徐子义只得微微摇头。 “以你之见,若你不愿与丁兄离去,你觉得丁兄会愿意离开你吗?” 说道这儿,徐子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凌霜华。 “你爹为了武经剑诀可谓是费尽心机,若是耗费多年仍无法从丁兄口中翘出秘密,你觉得他会放过大牢中的丁兄吗?” “不会的,爹答应过我……” 听到徐子义所言,凌霜华则是不禁连连摇头,可待到她话说了一半,却是戛然而止。 她并不笨,相反还很聪明,只是关心则乱,因此才被暂时蒙住了双眼。 凌退思为了武经剑诀可谓是所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先是以她为饵,将丁大哥骗来关进大牢至今。 日后又向她逼婚…… 想起此前种种,凌霜华眼中的神光也随之变得暗澹下来。 “凌姑娘,你可知丁兄被你父亲关押在牢中穿了琵琶骨,挑断的脚筋,若你不愿与丁兄远走天涯,他的下场只会更惨!” 当着凌霜华的面,徐子义说出了大牢中丁典的下场。 为了防止丁典逃脱,凌退思索性将丁典折磨成废人,若非神照经有不可思议之能,恐怕都抗不过这些年的毒打。 “什么,丁大哥挑断被脚筋了?” 听到牢狱中丁典的下场,凌霜华不禁双眼含泪,这些年她一直被困在小楼中,不允许她擅自外出,更不允许去牢中探监。 凌霜华曾经派随身丫鬟菊友前去探监,然而菊友和偷放她进去的狱卒也一同被人一箭射死,自此之后,她自然不清楚大牢中丁典的近况。 为了丁典的安全,她甚至向自己的父亲委曲求全,只愿他放过丁大哥一命。 然而今日从徐子义口中得知丁典的近况后,让凌霜华心中的最后的希望随之破灭。 “丁兄身怀神照经,如今倒是死不得,可若是脱下去就未必了,凌姑娘,你自己考虑吧!” 见到这凌霜华性子这般倔强,徐子义也只得在言语中取了巧。 “还望阁下能助丁大哥脱困!” 沉默良久,就听凌霜华主动开口说道。 与此同时,知府衙门的凌退思也终于得知了自己女儿失踪的消息,不禁勃然大怒,本以为是丁典越狱带走了自己的女儿。 可派人查看过后,丁典至今仍被锁在大牢之中,一时间,凌退思也猜不出是谁人劫走了自己的女儿。 只得派出人手,先封了城门,在慢慢遣人寻找。 只不过荆州城足有近万户人家,以知府衙门内区区不到百名的衙役寻找,可谓是大海捞针,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我自然会救丁兄脱困,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姑娘先看一场好戏!” 说着徐子义指了指不远处的僻静的后院,只见二人身影站在院子中,凌霜华不通武功,只能大概看清楚这二人身影。 只听楼下有人道:“戚师弟,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谈谈,咱们到书房中去说。” 听到这股声音响起,凌霜华脑海中则瞬间浮现出一个熟悉人影,正是荆州本地的大绅士万震山,此人曾经多次在知府衙门拜访爹爹,她自然是有所影响。 只见这二人身影,一前一后,前面的自然是万震山,而后面的那人,凌霜华却是不认识。 然而惊人的一幕却是出现了,刚刚还和睦可亲的师兄弟,随后却是同时出手。 万震山抢先出手,可是一旁的戚长发好似提前预知一般,提前躲过了。 “嘿嘿,大师兄你果然想对我出手!” 只听楼下戚长发冷然一笑。 万震山道:“戚师弟,你将剑诀交出来,顺便去师父坟前磕头认罪,我不在于你计较!” “嘿嘿,去师父坟前认错,大师兄,你可莫要忘了当初那件事你也有份!” 听到万震山的要求,戚长发则是冷笑一声。 对于戚长发的说辞,万震山却是义正言辞道:“你胡说什么,当初莫非你在师父背后刺了一剑,师父又怎会重伤不治!” “嘿嘿,凭什么?” 闻言,戚长发不禁冷笑道。 “就凭我是大师兄!” 只听万震山冷哼一声道。 院子沉寂了半晌,只听戚长发嘶哑的声音道:“好,我交给你。” 还未等凌霜华回过神来,就见戚长发右手伸入怀中,看似在拿什么东西,然而就在这时候万震山却是忽然出手,直接一掌印在了戚长发的胸口,将其打翻在地。 见到戚长发还有气息尚存,万震山又是一脚踢到戚长发要害之处,听其闷哼一声后,嘴角渗出血迹后,这才没了动静。 随后就见万震山便俯身亲自在戚长发身上衣物搜索起来,片刻功夫,却见万震山手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在月光照耀下,这把匕首闪烁着寒光,看样子异常锋利。 “戚师弟,当年师父便是被你在身后捅刀而死,你以为我还会中招吗?” 见到没了气息的戚长发,万震山则是得意一笑。 随即便将戚长发的尸体拖到了远处,随后凌霜华便看到最为惊讶的一幕。 月色下的万震山居然自己将那把匕首插到了胸口,随后忽然之间,院落中便传出万震山长声惨呼,极是凄厉。 “爹!” 不一会儿就见院落中便被万府弟子围了起来,只听人惊叫一声,便连忙扶起了万震山。 只见万震山倒在地下,胸口插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身边都是鲜血。 “爹,究竟是谁伤的你?” 那人跪在地上,看着鲜血直流的万震山直接追问道。 而这时候的万震山则气若游丝道“戚……” 那人连忙追问:“是戚师叔吗?” 听到这儿,万震山则微微点头。 “是戚师叔!” 听到是戚师叔伤了自家师父后,周遭一众万府门人弟子无不怒不可赦。 而这时候人群中的狄云与戚芳二人便被围了起来,好在期间那万震山忽然替二人说话,这才放过了二人。 凌霜华刚刚亲眼目睹了万震山以狠辣手段袭杀其师弟的一幕,自然能察觉到万震山不怀好意。 “救命!” 果然就在半夜,就听院落中传来一声女子呼喊! 不多时功夫,就见狄云这个傻小子被引了出来。 而接下这一幕,则不出凌霜华的预料 当着万府一众人和其师妹的面,这个傻小子便被人污蔑成采花贼! 一番殴打过后,眼看狄云就要被人打死,戚芳也只得主动提议将狄云扭送官府。 “阁下,难道不愿出手相救吗?” 在万府目睹了这一场闹剧后,哪怕是见惯了世人利欲熏心的凌霜华也不禁心中叹息一声,随后便看向了徐子义问道。 正是他将自己带到了万府,想必自然不会让那个傻小子蒙冤。 “我自然会救他!” 对此,徐子义则是暗叹一声。 “人心叵测,这个傻小子对人毫无防备,不吃上一番苦头,又怎能彻底记得住呢!”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望向了凌霜华。 “凌姑娘,你说呢?” 面对徐子义的反问,凌霜华则是有些沉默。 “阁下说得对,这世间总是恶人得势,好人们若是不长些心眼,也只能继续受苦!” 良久之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的凌霜华则是叹息道。 待到将狄云押送见官后,后院的人影也逐渐散去,可待到夜深人静后,二人耳边却是传来冬冬一阵声响,好似是有人趁着夜色砌墙。 凌霜华有些费解,而一旁的徐子义则示意她噤口,随后便右手抓在凌霜华的肩膀,施展轻功将其带到了楼下。 透过书房窗户的烛光,凌霜华看到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因为在烛光下人正是万震山,脸色苍白的他,只见他将一人尸体砌进墙壁,嘴角这才露出得意笑容。 不错,他果真是在砌墙!脸上微笑,得意洋洋的砌墙! 看到这儿,徐子义是神色自然,而凌霜华却是自感不寒而栗。 第九十六章 金波旬花 说起砌墙达人万震山,就不得不提他的倒霉师父梅念笙。 梅念笙这一生收了三个好徒弟,老大“五云手”万震山,口技达人、砌墙达人。 他曾先后将戚长发和门下弟子砌进墙中,擅长口技,每每动手之前,还需像那鹦鹉学舌一般,站住大义之名,可谓是假仁假义的个中典范。 老二“陆地神龙”言达平,捧跟达人、笑点担当。 言达平号称“陆地神龙”是说他在陆地上也能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见此人善于变通、乔装,故而得了个“陆地神龙”的绰号。 其人善于乔装打扮,又好口舌之利,善于心计。 老三“铁索横江”戚长发,背刺大师、躺尸专家。 他这人遭遇强敌不是装死,就是背刺,其授业恩师梅念笙,以及二师兄言达平,以及亲传弟子狄云等人都曾遭过他的背刺。 在旁目睹完这一幕后,凌霜华是不寒而栗。 可徐子义早就清楚万震山师兄三人的本性,心中却是不以为意。 反而在万震山离去后,徐子义又返回到书房,见到万震山刚砌好的墙又有一块砖头凹了出来后,徐子义则忽然一笑。 他内力有成,耳目自然聪明,墙后的戚长发这时候虽然仍在闭气装死,可却仍是瞒不过他的耳朵。 徐子义冷笑一声,右手便忽然运劲拍出,紧接着便听墙后有人闷哼一声,紧接着便彻底没了动静。 随手做完这一切后,徐子义这才离开了书房。 原着中戚长发与万震山交手不敌,便闭气装死,哪怕是被万震山将他砌进墙中仍是没露出半点马脚,最后直至万震山放松警惕后,他这才从墙里逃出生天。 在梅念笙三个徒弟之中,唯独戚长发城府最深! 当初若非他在背后捅了梅念笙一刀,梅念笙也不至于跳江跑路,最后导致重伤不治而亡! 今日徐子义又见到这戚长发故技重施,自然不会让他逃出! 戚长发欺师灭祖,落得今日这个结果倒也是罪有应得! 做完这一切后,徐子义又趁着夜色离去。 万震山身为荆州的大绅士,家大业大,将凌霜华暂时藏在万家内,倒也算安全。 不过徐子义唯恐夜长梦多,还是决定今日就让二人团聚后远走高飞。 …… 此时距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长街上还随处可见举着火把的衙役仍在沿街搜查。 不过想必凌退思自己也明白,想要在偌大的荆州城内搜索一个人下落,好比是大海捞针, 只不过凌霜华作为唯一可以约束丁典的软肋所在,凌霜华在知府衙门被人离奇劫走后,凌退思自然要想尽办法找出凌霜华。 哪怕凌退思心知此举效果不大,也仍要尝试一番。 因为一旦重新找到凌霜华,他又能拿捏住丁典的弱点,自然不怕丁典从大狱中脱身。 趁着夜色,徐子义很快又回到了知府衙门。 哪怕是凌退思也想不到,居然真有人这般胆大,明明不久前刚劫走他的女儿,如今又是闯进了他的知府衙门。 由于之前凌霜华被劫走的关系,知府衙门大多人手都被派出去搜寻她的下落了,反倒是给了徐子义行事的方便。 如今夜色已深,可衙知府衙门的深处仍有座院子是灯火通明,看样子有人明显是没有睡意。 留意到远处的烛光,徐子义施展轻功,很快便到了院子外, 透过窗户,只见一名看起来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衣饰华贵,这时候则负手在房中来回渡步。 徐子义见这中年男子神色气度皆不似是寻常人,于是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若说起连城诀一书中最为歹毒之人,凌退思此人绝对都能名列榜首,为了图谋丁典手中的武经剑典,他甚至最后不惜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将其活活闷死在棺材之中。 其人心肠歹毒,从中可见一斑! 徐子义今日既然见了这凌退思,自然不愿放他离去。 他欲行好事,要成全丁典与凌霜华这对苦命鸳鸯,当然也要替其剪除后患。 丁典为人质朴,可却也有梅念笙妇人之仁的老毛病,也正是因此才被凌退思拿捏至死。 若是只让丁典与凌霜华二人远走高飞而留下这凌退思,日后难免不会有其他波折发生。 想及此处,徐子义看着书房内的凌退思,心中杀意顿生。 至于杀了这凌退思,凌霜华与丁典二人是否会恨他,就不在徐子义考虑之中了。 心知凌退思颇有手段,丁典两次中招都是拜他所赐,徐子义也不愿以身试险,看着书房内的人影,于是便屈指微弹,休!一枚大钱裹挟着一股劲风朝着凌退思射去。 书房内的凌退思似是有所察觉,回身看向窗外,然而下一刻只听他闷哼一声,额头多出一个铜钱大小伤口的他便仰头栽倒。 徐子义如今内力深厚,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凌退思虽有武功在身,可未必比言达平高明,面对徐子义有心算无心的一击,自然是只能命丧黄泉了! 见到凌退思仰头栽倒后,徐子义这才运起龟息大法落到了院子内。 凌退思所处的院子,可谓是极为别致,院子中大大小小摆上了数十盆样式各异的菊花,以徐子义的眼力,也只能认出寥寥数种而已。 比如有澹红色的有佛见笑、红粉团、桃花菊、西施粉、胜绯桃、玉楼春,以及极为少见的绿菊春水碧波、绿玉如意。 不过在这些菊花之中,唯独几盆颜色娇艳,花瓣黄得像金子一样,闪闪发亮的奇异花朵,引来徐子义的目光。 站在不远处,徐子义鼻尖细嗅花香,仍是不免感到一阵晕眩。 好在他如今九阳神功有成,本能运转心法,下一刻就恢复了正常。 金波旬花! 以身尝试后,徐子义就试出了眼前好似金子般妖艳的花朵,正是连城诀一书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奇毒——金波旬花! 金波旬花的剧毒无比,甚至比小妹程灵素亲手浇灌而活的七心海棠毒性还要更甚一些,七心海棠不加以炼制,便不会伤人。 而金波旬花的花香就带有剧毒,闻上几口就足以让人眩晕,不过及时抽身,倒也无妨。 可就怕肌肤触碰,丁典身负神照经的上乘内功,误触金波旬花的剧毒后,也只能闭目待死! 由此可见,这金波旬花之毒,何等可怕! 徐子义见到这凌退思将金波旬花藏于院中十多盆菊花之中后,顿时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这凌退思的心思的确歹毒,他是将左右派出去搜寻凌霜华的下落,外人看似他这府内空虚,实则却早已在暗中设下了陷阱。 院落中有这数盆金波旬花,就足以胜过任何埋伏。 常人若是不了解这金波旬花的剧毒,贸然踏入这院子后,最后恐怕还未靠近凌退思,就被这花香毒倒了。 想及此处,徐子义也不得不佩服这凌退思的心计。 若是他不了解这金波旬花的剧毒,恐怕也要栽倒他手下。 感叹过后,徐子义便运起龟息大法进了凌退思的书房,这金波旬花既然如此剧毒,想必凌退思肯定会将它的种子小心收藏,说不定今日就藏在书房之内。 只不过一番寻找过后,徐子义反而在凌退思随身的香囊发现了玄机。 这香囊装的不是各种香料,反而像似是花的种子。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念头闪过,随即便拿着香囊走到院子中,只不过这一次,他却遇到了惊喜。 院子中的金波旬花的花香,居然对他无效。 “果然如此!” 亲身尝试过后,徐子义则是低语一声。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凡是毒物,七步之内必有其解毒之法。 说起来刚刚徐子义就有不解之处,这金波旬花如此剧毒,凌退思武功平平,又如何抵挡得住花香的剧毒。 现在看来,这金波旬花的种子反倒是解毒的灵药。 想到这儿,徐子义这才恍然大悟。 对于这个发现,徐子义并不感有任何突兀之处。 早在飞狐外传时,毒手药王一门的姜铁山夫妇为了应付仇家,便在自家屋外种了奇毒无比的血矮栗。 这血矮栗剧毒无比,不亚于金波旬花,可只要经常服用树上所长的栗子,便可不受树气息所害。 故而在徐子义看来,这金波旬的种子正是与血矮栗树上所结栗子一样,正好可解其毒。 意外找到了金波旬花的解毒之法后,徐子义也不在停留,身形跃起后,便朝着关押丁典的监牢而去。 这荆州府的监牢自然不会设在知府衙门内,可二者相隔也并不远,不过百多米的距离,徐子义身形很快落在监牢外。 “嗖嗖!” 徐子义身形刚落下,就听到弓弦催动的声音响起,两枚箭失自前后夹击而来,前面一箭射他心脏,后面一箭则射他背心! 面对这前后夹击之势,徐子义却一点都不惊慌,只见他左手衣袖鼓起一挥,充满浑厚真气的衣袖就将这枚箭失弹开。 同时左手屈指微弹,只听休休两声,藏在监牢屋顶和墙头两道人影便同时栽倒。 凌退思为了防备丁典越狱,就连墙头屋顶也时常都伏得有人,只不过丁典在大牢一待就是四五年,从未有过越狱的心思,凌退思警惕自然是有所减退。 反倒是对自己女儿的看守,要更甚于丁典。 解决了伏在墙头的二人后,徐子义便推开了院子外的铁门,正大光明走进了荆州府的大牢内。 第九十七章 丁典 为了从丁典口中翘出武经剑诀的秘密,凌退思早就将荆州府的大牢变成个人的私狱。 时隔多年,按照惯例身为荆州知府的凌退思官期早已届满,该当他调,或是升官,只是有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数年来凌退思为了能留在荆州,没少往朝堂使了银子,这才一任一任的做下去。 因此没少接受荆州大户人家的孝敬,替他们炮制一些对头死敌,其中很不巧,傻小子狄云便在其中。 推开大狱的铁门走了进去后,迎面便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徐子义眉头微皱还是走进去。 历代大牢都是阴暗潮湿,滋生各种蟑螂臭虫,其中还混杂屎尿等恶臭气味,味道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人!” 大牢入口一处桌子上,两个手持长刀的狱卒坐在长凳上,见到有人擅闯进来,连忙下意识起身顺带拔出腰间的长刀。 只不过徐子义早就对凌退思手下的走狗并无好感,见到二人起身,他也不慌,反而屈指微弹,只听休休两声二人便同时栽倒,鲜血则从额头上一个铜钱般大小的洞口缓缓流出。 凌退思早年身为两湖龙沙帮帮主,而能被他派来看守大牢的人,自然是他的早年闯荡的江湖的心腹。 随手击杀了这些助纣为虐的走狗,徐子义心中自无愧疚。 本来见到外人进来,这些被折磨得暗无天日的囚犯们则是毫无兴趣,可见到徐子义抬指击杀狱卒一幕,则是不禁大感兴奋起来。 不少人连忙起身,疯了似得拍打着牢门,想要徐子义救他出去。 只不过对待这些人,徐子义不过是抬头看了一眼,很快便找到了关押丁典的牢房。 而整座大牢内,也只有这间牢房内关押的二人,都被穿了琵琶骨,看到这儿,徐子义不禁暗叹一声。 因为这时的他也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被万圭陷害入狱的狄云,见他也被穿了琵琶骨,昏死了过去。 而在西首屋角之中,这时候则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徐子义,看到这人满脸虬髯,头发长长的直垂至颈,衣衫破烂不堪,简直如同荒山中的野人。他手上手铐,足上足镣,琵琶骨中也穿着两条铁链。 “见过丁兄!” 看到大牢中好似野人的丁典,徐子义则拱手问候道。 看着牢房内被人挑断脚筋,穿了琵琶骨依旧生龙活虎的丁典,徐子义心中不禁大感神照经的神奇之处。 连城诀一书中,这神照经可谓是无愧为第一奇功之名。 原着中狄云上吊断气长达半个时辰之久,最后还是被丁典运用神照经将其救活,其起死回生之效,实在是令人惊叹。 而且徐子义也知道神照经神奇之处不仅如此,能补残生缺,丁典被关押大狱之前,就被凌退思提前挑断腿筋,穿了琵琶骨的废人,居然最后还恢复如初。 可见神照经的神奇之处,连挑断的脚筋都能治愈,从中可见一斑。 可对于徐子义的问候,牢房内的丁典却是嘿嘿冷笑两声并不理会。 自从他被凌退思构陷入狱后,就性情大变,除去凌霜华外,不再相信其他外人。这还是徐子义来早了一日,若是过上几日,性情大变的丁典恐怕要将狄云当做是凌退思的手下一阵乱揍。 “不知丁兄可曾记得凌姑娘吗?” 见到丁典不做理睬,徐子义并不感意外,知道他的遭遇,明白刚见面就要对方取信于自己无疑做梦,于是便直接提起了凌霜华。 “霜华!” 听到徐子义说出那个名字,丁典身躯一颤,双目中射出一丝异样神采来,高声叫道。 “不错,正是凌姑娘!丁兄留在狱中久矣,不知可曾心中记起过凌姑娘?” 看到被困在牢中长达六年仍然甘之若饴的丁典,徐子义则有意开口说道。 徐子义一番话自是引起了丁典心中的回忆,只见他眼露迷惘,脸上的神色则又喜又悲,不知不觉抬起了头。 顺着监牢的狭小铁窗,目光逐渐落在远处高楼上的窗槛上所摆放的一盆蓝蔷薇,眼中则好似多出无尽欢喜一般。 见到丁典用情如此之深,徐子义则不禁心中暗叹一声。 丁典和凌霜华和这对苦命鸳鸯,实在是让人心生同情,只不过二人相爱都太过内敛,都怕因此伤害到对方,也正是因此,才有了二人日后令人叹息的故事。 “你将霜华怎么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琵琶骨被贯穿的丁典眼中忽然好似喷出怒火,盯着牢外的徐子义开口质问道。 刚刚徐子义出手击杀两名狱卒的一幕,他也看到了,本来还以为凌退思派人上演的好戏,可听徐子义所言,丁典心中不由警觉起来。 修炼神照经多年的丁典,自然能体会其的神奇之处,于是心中顿生猜想,便将他当做图谋神照经的江湖中人,于是自然担心起了凌霜华的安危。 只不过任由丁典如何挣扎,那两条穿过琵琶骨的锁链依旧是将他牢牢困在原地,只是将牢房中的尘土根本不接近徐子义半步。 “丁兄误会了,我今日前来并非是将凌姑娘威胁你,而是来助你这对有情人终成卷属!” 见到丁典反应如此激烈,徐子义则不禁叹息道。 “助我们?” 听到这儿,刚刚还在发狂的丁典瞬间就恢复了镇定,开口冷笑道。 “不错,我早已将凌姑娘救出了知府衙门,如今她正在牢外等候丁兄!” 见到丁典依旧不信,徐子义便开口再次解释道。 “救出了霜华?” 听到此处,丁典神情中则多出了一丝狐疑来。 被困大狱多年来,凌退思在此其间不知耍了多少花招,因此这才让他不再敢轻信任何人。 只不过徐子义所说仍是让他难免心中一动…… “丁兄若是不信,待我助你脱困后,大可自己去找凌姑娘证实!” 明白丁典经此遭遇后,性情大变,徐子义也不继续多言,只见他右手运劲发力,顿时就将铁栏杆生生掰断,露出足可容纳一个人同行的洞口,便钻入其中。 见到徐子义说干就干,丁典不禁大感意外,又见到徐子义抬手间就轻松将铁栅栏生生掰断后,心中警惕之下也是不愿让他近身。 于是就见被就见被锁了琵琶骨的丁典忽然暴起,双手勐然间就抓住徐子义的肩膀。 知道丁典绝不轻信外人,故而徐子义便早有防备,见他忽然暴起,徐子义不见任何惊讶,只是向后轻松一退,就避过这一招。 反而丁典是空门大露,被徐子义左手扣住一臂,至于右手则与他隔空对了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徐子义是身形一晃,与丁典对了一掌后,一道诡异真气却是透体而来,让他顿感好似堕入了一只大火炉中,似乎连血液也烧得要沸腾起来。 如此奇异感受,可是徐子义对阵无数高手都未有的经历! 好在修为深厚,九阳神功本能运转起来,只消片刻功夫,体内不适就顿时烟消云散。 徐子义很快能恢复过来,可一旁的丁典就没有这般好运了,被徐子义浑厚真气直接震退数步的他,脚下步子也开始,差点一屁股就做到地上。 原来丁典被九阳神功自带的纯阳热气是透体所伤,不禁感到口舌干燥,头脑眩晕,直至过了片刻后,这才恢复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恢复过来的丁典,看着面前的徐子义面色则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他神照经虽说如今尚未大成,可一身武功却已非同小可,放眼江湖也是少有对手,可今日却败在面前这个陌生人手中,自是让他感到意外。 自他被那股至阳热气所伤后,丁典心中也不禁多出一丝猜测,开始怀疑起了面前的徐子义是否也修炼了神照经。 因为自他修炼神照经之后,也只有他人被自己真气所伤的份,而他今日却被对手所伤,自是让他心中暗自猜测起来。 “徐子义!” 见到丁典终于安静下来后,徐子义也不隐瞒自己姓名,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徐子义?” 听到徐子义自报姓名后,丁典却不禁大感茫然,显然是没有听说过徐子义的大名。 “丁兄大可放心,我救你脱困虽然其中是含有私心成分,可也绝不会用凌姑娘的安危来威胁你!” 明白丁典心中的警惕,徐子义见到他冷静下来后,便开始解释起来。 听到徐子义所言,丁典则是不由冷哼一声。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自他被凌退思堂堂一名知府构陷入狱后,便对人心失望透顶。 如今徐子义所言虽然的确是极为真诚,可在他看来却仍是不信。 “我知丁兄你因为当年往事不愿轻信他人,以为我也与其他一样有意来欺骗你,只是以我的武功想要制服你并非难事,又何须多此一举呢?” 看出丁典心中仍然存疑不愿信他后,徐子义只得继续开口道。 果然,听到徐子义这一番话后,丁典的神色这才有所缓和。 徐子义所说的话语虽然难听直白了些,可却是难得的实话。 “只不过再见到凌姑娘之前,丁兄还需要有心理准备?” 见到丁典神色有所缓和后,徐子义又暗叹一声说道。 “霜华怎么了?” 闻言,丁典不禁面色焦急追问道。 “凌姑娘人并无大碍,只是凌姑娘为了拒婚,居然自毁容貌!” 徐子义看出丁典极为焦急,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 “什么?” 勐地听到这个消息,丁典整个人浑身一颤,一时间,整个人心神大乱。 第九十八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容貌对于女儿家何其重要,丁典又岂会不知! 只是凌霜华为了拒婚,而不惜自毁容貌的举动,则是让丁典心痛的同时又感到莫名愧疚。 “霜华,我丁典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待我……” 话刚说到这儿,丁典早已便泪流满面。 他这般不祥之人,却能得遇如此坚贞女子垂青于他,丁典心怀感激的同时,心中又是莫名怜惜。 “丁兄,凌姑娘现在就在城中等候,你难道不愿意出去和她团聚吗?” 见到丁典神情激动,似痴似狂,徐子义眉头微皱,于是便开口提醒道。 “对,我不能让霜华在外面等我太久!” 听到这儿,丁典不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 随即又看向徐子义说道:“还请徐兄助我一臂之力!” 徐子义点点头,便出手助他斩断了两条锁在背后的锁链,丁典脱困后就欲离开牢房,可这时候徐子义却依旧待在牢房之中。 “徐兄?” 丁典不解回头看去。 “丁兄,稍安勿躁,这人我也要救走!” 明白丁典的不解,徐子义这时候则开口解释道。 “徐兄,此人是凌退思安插我身边的探子,你又何必救他! 看到徐子义的举动,丁典眉头微皱道。 “丁兄,这才可猜错了,这个傻小子和当初的丁兄一样,是遭人陷害所致!” 将昏死过去狄云身上镣铐震碎后,扶起他的徐子义则缓缓解释起来。 听到身旁这个小子和当年的他遭遇一样后,丁典的眼神则有所变化。 救了狄云后,徐子义便与丁典二人大摇大摆走出了大牢,这时候天色未亮,月亮仍然高高挂在二人头顶。 “丁兄,你就想这样去见凌姑娘吗?” 在月色照耀下,徐子义看着一旁的满脸虬髯的丁典皱眉道。 “对,我不能这样去见霜华!” 听到徐子义的话,丁典看着自己脚下的镣铐,再摸了摸自己满脸的虬髯后,则是后知后觉道。 丁典说道此处,下一刻便找准了方向,丁典对荆州城中的街巷似乎极是熟悉,过了一条街,穿过两条巷子,来到一家铁店门首。 举手一推,拍的一声,闩住大门的门闩已然崩断。店里的铁匠吃了一惊,跳起身来叫道:“有贼!”丁典一把叉住他喉咙,低声道:“生火!” 那铁匠不敢违拗,接下来便取出钢凿、铁锤,替丁典凿开了铐镣,随后又替狄云也凿开了镣铐。 少了镣铐加身的丁典顿感身轻如燕,而这时候经过一番折腾,遭遇酷刑拷打昏死过去的狄云,这时候也苏醒过来,浑身无力的他看着身旁二人不禁呻****“我这是在哪儿?” 丁典低头,看了一眼狄云道:“傻小子,你这次可是遇到贵人,若非遇到徐兄,你定然要被困在牢中至死!” 他当初被凌退思构陷入狱后,可是领教过他的手段。 这个傻小子,若无意外,肯定这后半生都要断送在大牢中。 “师妹!” 听到这儿,刚才还未清醒的狄云,好似想起了什么,满脸痛苦道。 见到狄云苏醒,徐子义也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开口道:“走吧!” 看到徐子义仍不愿意丢下那个傻小子,丁典心中虽然大感不解,可仍是忍住心中疑问。 在徐子义的带领下,丁典很快就来到了万府内。 “霜华呢?” 看着黑漆漆的府邸,丁典不禁心中生疑起来。 可苏醒过来的狄云,这时候却是双目泛红,明显认出这正是万府,蒙受不白冤屈的他有心想要大喊发泄。 可这时候徐子义好似提前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随手便点中他的穴道,随后向他解释道:“待会,我便为你洗清冤屈!” “是丁大哥吗?” 就在这时候,躲在二楼厢房内的凌霜华这时候则听到外面的动静,声音一颤道。 丁典隔了这许多苦日子,终于又再听到她的声音,欢喜得真要发狂,颤声道:”霜妹,是我!我逃出来啦!” 说道这儿,丁典就要推开房门。 凌霜华却是急道:“丁大哥,别进来!” 眼看二人好不容易相见了,却被一道门所阻拦,丁典连忙问道:“为什么不行?” 凌霜华道:“典哥,我现在太丑了,怕会吓到你!” “霜妹,容貌可曾及得上真心吗?你为我而毁容,在我心中,你比从前更加美上十倍,百倍。” 听到凌霜华声音有异,心知她心结在此,丁典忙便柔声安慰道。 说话间,丁典便悄然推开了房门。 而房门被推开,凌霜华显然有些猝不及防,连忙想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可还是被丁典看到了。 只见她那张原本俏丽动人的脸庞上却多出十几道狰狞的伤痕,肌肉翻出来不说,好似妖魔一般! 见到为他付出这么多的凌霜华,丁典心中一酸,连忙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久久不愿分开。 见到二人相拥在一起后,徐子义又道:“丁兄,在你们二人离去之前,此处还有一件事要办!” “何事?” 听到徐子义开口,丁典与凌霜华相拥分开后问道。 “丁兄可曾记得当年传你武功的梅念笙吗?” 看着丁典,徐子义当向他当面问了起来。 丁典拱手道:“不敢有半点遗忘!” “既然如此,这么多年来,你也该为梅念笙清理门户吧!” 看着丁典,徐子义语气平澹道。 “……” 然而听到徐子义说道这儿,丁典却不禁眼露愧疚。 按照常理,他既然经梅念笙传授武功,自然也该替其报仇,只不过他武功还未大成之际,就因与凌霜华相遇,却让他彻底望去此事。 加上被凌退思构陷入狱至今,自然也就将为梅念笙清理门户一事全然抛在脑后! 如今经过徐子义提醒,想起往事的丁典难免脸上露出惭愧神色。 “当年梅念笙被三位逆徒暗算去世后,老大“五云手”万震山做起了黑吃黑的买卖因此发家,而老二言达平扮做乞丐,至于老三戚长发则在湘西装起了老农!” 见到丁典眼露惭愧,徐子义又道。 “徐兄你知道他们三人的下落?” 听到这儿,丁典不禁大感惊喜道。 其实丁典却有所不知,徐子义这一番,实则是为身旁的狄云解释。 被点了穴道狄云,双眼则是瞪得老大,在他眼里,他的师父一向忠厚老实,又怎会是欺师灭祖之人! 狄云本能想到对方是骗自己,可想到自己这条性命都是被对方所救,若要杀他可谓是轻而易举,又何必去做这费力之事! 想到这儿,狄云心中一片迷惘! “ 陆地神龙”言达平昨日便死在我的手中,至于老三戚长发被老大万震山所害,就连他的尸体也被封在书房的墙壁之中!” 当着众人的面,徐子义又接着说出了言达平二人的下场。 听到自己师父被万震山所暗害,被点了穴道的狄云不禁神色激动,可是他刚经历了官府的严刑拷打,又被狱卒一顿炮制,浑身酸软无力,又能做些什么呢。 “而我们今日所待的庄子,便是“五云手”万震山的府邸!” 最后徐子义说出的消息,则是令丁典为之一震。 “徐兄,此话当真?” 闻言,丁典不禁精神一振道。 徐子义点头道:“我所言自然属实!” “好!” 话语刚落,就见丁典转身向凌霜华低声说道:“霜妹,你在此稍后片刻,我去为梅前辈清理门户!” 随后就见丁典从窗户中跳了下去。 “凌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见到丁典离去,徐子义又单手抓起狄云,落到了院子中。 “大胆狂徒,竟敢来我万府撒野!” 很快徐子义耳边便响起了一阵怒喝,听出这是万震山的声音,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随后又抓着狄云继续向前。 若非是为了给狄云这个傻小子洗清冤屈,他早就将万府灭了。 万震山一声怒喝,自然引起了整座万府的警觉,很快院子内便多出数名手持长剑的身影。 这数人见到一名陌生人影提着一人在万府内好似闲逛,不免觉得心火大起,一人便提剑刺来。 不过徐子义是何等武功,这群学了三脚猫功夫的家伙又如何是他的对手,面对当胸刺来一剑,徐子义只是屈指一弹。 就听叮的一声,这人手中长剑则是瞬间炸裂开来,徐子义则是袖袍一甩,长剑炸裂的碎片便被袖袍裹挟朝着其他数人激射而去。 只听数声闷哼,这些人便迅速栽倒。 “万师兄,又有贼人来了吗?” 这时候不远处却又传来一阵女子声音。 “戚师妹,你无需担心,这些毛贼胆敢来我万府闹市,只能他们说是自寻死路!” 很快就传来一阵男子声音,紧接着就见一名青年男子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持剑则走到附近。 而在他身旁,则跟有一名圆脸持剑少女。 “师妹!” 见到这二人出现,狄云不禁苦涩道。 直至这时候他才发觉,不仅他身上的穴道被人解开了,他整个人也被对方放了下来。 “师兄!” 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狄云,一旁戚芳的神色是既惊喜又意外,不过随后她的脸色又是苍白起来。 因为她也看到了面前院子中倒下的数具尸体,一旁的万圭看到这儿也是面色大变。 “狄师兄,这也是你做的吗?” 看到面前倒下的尸体,戚芳看到这儿,不禁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小姑娘,未经证实就假以猜想,这个习惯可要不得!” 这时候戚芳的耳边却又传来一阵陌生声音,而在他身旁的万圭却是忽然闷哼一声,整个人就便跪了下来。 还未等戚芳反应过来,天上又扑通一声摔下一个魁伟老者。 “爹!” 跪倒在地的万圭,看着忽然摔落在他面前的魁梧老者,则是不禁大惊失色。 紧接着又见一人从天上落下,而这人正是刚刚离去的丁典。 “圭儿!” 魁梧老者从高空落地被摔得七荤八素,待到清醒过来后,鼻青脸肿的他看着一旁同样遭人生擒的万圭,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他们两父子都遭人生擒,自然说明了对方是有备而来。 只不过任凭万震山苦思冥想,也未曾想起过自己何时得罪过这样一个煞星。 被了穴道万震山是动弹不得,可丁典并未点他的哑穴,他这时候便试探道:“不知我万某人可曾得罪过阁下?若有得罪,还请阁下明示!” 看着遭他所擒的的万震山,丁典则是冷笑道:“万震山,你可曾记得梅老前辈吗?” “哪个梅老前辈?” 听到这儿,万震山神色不禁大变,可他心中仍不死心,这时候仍羊装不知。 “我所说的自然便是名满湘西的梅念笙老前辈了!万震山当年你与言达平,戚长发三人合谋暗害了自己的授业恩师,你可敢承认?” 见到万震山事到如今仍不愿承认,丁典语气逐渐变冷。 当丁典将梅念笙三个字念出来后,万震山登时变色,苦笑道“原来你们是为老师报仇来了!” 丁典道:“不错,如今你们师兄弟三人就只剩下你一人了!” 听到这儿,万震山面色一变,神情古怪的他少有开口哀求道:“我欺师灭祖,确实该杀!可我独子却未涉及过当年的恩怨,还望你能放过他!” “这可不见得,你儿子可远远算不上什么无辜!” 徐子义冷哼一声后,右手便抓住了万圭的胳膊,二人目光对视后,万圭神情则顿时变得呆傻起来。 “说,你是如何陷害狄云?” 看着面前中了移魂大法的万圭,徐子义则开口追问道。 “我威胁爹的小妾桃红牢牢抱住那姓狄的湖南乡下老,然后便故意冤枉他欲图奸污桃红,便以此将他构陷进了大狱。日后我便当着姓狄小子师妹的面故意使些金银,看似是为那个傻小子打通关节,实则是好让他永远都出不了大狱!” 万圭刚开始说话还有些磕磕绊绊,可待到提起这件往事后,整个人也不由得变得兴奋起来,说道最后整个人甚至还极为得意。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听出万圭语气这般得意,狄云一时间不禁气得浑身发抖,生性淳朴的他,根本不理解对方要这般陷害自己。 “你这乡下老有个生得貌美的师妹,你若不死,我又怎会有机会!” 在徐子义的移魂大法下,万圭便如实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好,狗贼!” 听到自己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遭人陷害后,狄云一时间气极道。 而一旁的戚芳听到这儿,则不由落下泪水,知道这时候她这才自家师兄是被自己连累了,这才有了这无妄之灾。 看着一旁站都站不稳的狄云,连忙走过去扶住了他,直到这时她这才发现,狄云身上遍体鳞伤,就连琵琶骨也被人穿了。 “师兄,我不该怀疑你!” 戚芳见到不到一夜功夫,狄云就遭了如此折磨,流泪的同时,心中更是愧疚。 “没事,师妹,只要你相信我就行!” 见到戚芳落下泪水,又连忙替出手包扎伤口,狄云心中原本的怒火则是瞬间消散下来,随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道。 在狄云看来,只要师妹能理解他,经受再多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这个傻小子! 看到这儿,徐子义则是微微摇头,随即便运劲震碎了万圭这个小人的心脉。 一旁的丁典见到万圭好似中了邪似得,将自己所做恶迹尽数说出来后,心中对于徐子义的手段也更为钦佩。 “丁兄,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你我城外再说!” 见到万府内开始火起,下人们也四散奔逃后,徐子义便提议道。 “好!” 听到徐子义提议后,丁典回答的也是异常果断,一掌就将万震山天灵盖拍了个粉碎。 “你们也跟我们走吧,留在这儿,只会被官府当做替罪羊!” 见到丁典转身去寻找凌霜华,徐子义便看着一旁的狄云二人说道。 第九十九章 神照经 在荆州城内大闹了一场后,趁着天色刚蒙蒙亮,徐子义便带着一行人便来到城外江边的渡口。 看着清晨江边缓缓升起的旭日,被困在大牢中长达六年之久的丁典,不禁仰天长啸起来。 他这啸声初时清亮明澈,愈往后却渐渐显出苍凉之感! “典哥!” 一旁的凌霜华见到丁典忽然仰天长啸,明白丁典这些年在大牢中受尽折磨的她,这时候则伸手握紧了丁典那双粗糙的大手。 “霜妹!” 感受到凌霜华柔软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后,丁典胸间的郁结之气也就此消散,丁典回身看着依偎在他身边的凌霜华,神色一时也是变得柔和起来。 看到丁典和凌霜华这对苦命鸳鸯自此终于能够相伴在一起后,一旁的徐子义8心中也是不禁大感唏嘘。 “此次若非徐兄相助,恐怕我与霜妹此生都难以再次相聚!” 看着依偎在他身边的凌霜华,丁典这时候则主动拱手向徐子义道谢起来。 徐子义摇头道:“丁兄,你们二人一路受尽苦难痛楚,如今好不容易能够相聚在一起,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别人不知道这连城诀宝藏的秘密,徐子义可是心知肚明。 因为这连城诀的宝藏,就在这荆州城中天宁寺内! 丁典若与凌霜华二人继续留在这里,日后恐怕难享片刻安宁。 “多谢徐大哥!” 听到徐子义临别赠言,凌霜华这时候也向徐子义道谢起来。 她与典哥二人可是真心相爱,却因为各种阻碍,二人只得被迫分开,如今二人能够相聚,她的确是要感谢徐子义。 丁典抱拳道:“徐兄助我与霜妹团聚,如此大恩难以回报,若有任何要求徐兄开口便是,我丁某无不照办!” 丁典如今这番话可谓是真心实意,在他看来天下什么东西都比不过能在他身旁的陪伴的霜妹,二人历尽磨难却难以走到一起。 最后还是在徐子义相助之下,让他们二人再次相聚,如此大恩,丁典心中自然难忘。 只要徐子义开口,哪怕是连城诀所谓的秘密,他也愿双手奉上。 徐子义道:“本人嗜好武学,听闻丁兄经梅念笙传授了神照经,可否能将它传授于我?” 见到丁典开口,徐子义也不掩饰,直接说出看了自己的要求。 “徐兄是为了神照经而来?” 听到徐子义的要求,丁典神色不禁有些古怪。 在他看来,他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当然是连城诀的秘密。 要知道这连城诀的秘密,可是能让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师兄弟三人为此不惜弑师,甚至能让贵为荆州知府的凌退思费劲心机。 他们为得自然是连城诀中那富可敌国的宝藏,正所谓财帛动人心,这些人也正是因此而疯狂! 本来丁典也以为徐子义是为此而来,见到徐子义行事作风极为坦诚,不似万震山等人般龌龊,心中也有了将连城诀秘密说出的了准备。 然而今日徐子义却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是为神照经而来,自是让丁典感到意外。 “徐兄真是令人意外,面对天下人人难免动心连城诀的宝藏,徐兄却是不为所动,真是令人钦佩!” 本以为徐子义所说只是托词,可见到徐子义神情认真,不似作伪,丁典这才收敛了笑容,眼露钦佩道。 天下人熙熙往往皆为利来,那些江湖名宿,朝堂里的高官说起话来倒是一个个冠冕堂皇,可实际上他们那个人不为这富可敌国的财富而动心呢! 凌退思贵为一州之府,又是两湖龙沙帮帮主,他无论权势还是财富都已到达了顶点,可面对连城诀的宝藏时,仍是避免不了动了贪欲。 甚至为了这个宝藏,不惜以霜妹为饵来骗他入局! 哪怕是现在一想到这儿,丁典心中仍是不免心寒。 要知道自从他救起梅念笙被传下连城诀后,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的歹人! 而像今日徐子义这把坦荡之人,自然是极为少见。 “好,我便将神照经传授于徐兄!” 不知是感叹人心叵测,还是被徐子义坦荡打动,丁典回答的异常果断。 丁典随即便将神照经的口诀,运气法门逐一告诉了徐子义,他修炼神照经多年,也已积累下不少经验。 虽说他并未将神照经炼至大成,可普天之下除去早已逝世的梅念笙外,唯独只有他对神照经修炼有着不少心得。 丁典未曾有半点藏私,很快便将神照经的口诀、心得全部告诉了徐子义。 将神照经的口诀铭记在心后,徐子义最后便拱手道:“多谢丁兄传功之恩!” “徐兄客气了,这神照经固然珍贵,可在我眼中却远远比不上霜妹!” 说道这儿,丁典便已挽手看向了身旁的凌霜华,二人目光对视,接着便是温馨一笑。 徐子义接着拱手道:“丁兄,凌姑娘,就此别过,在此我便恭祝二人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丁典闻言只是哈哈一笑,而一旁的凌退思明显脸颊微红,显然徐子义的这番话,她既然是欣喜,又略感害羞。 “就此别过!” 丁典也拱手回应道,接着他便扶着凌霜华缓缓走向了岸边的渡口。 就这样徐子义便注视着丁典便与凌霜华二人携手踏上了不远处渡口的小船,见到二人终于能远离江湖纷争,至此徐子义不禁嘴角含笑。 待到二人所乘的小船逐渐在视野中远去后,徐子义目光这才落到了一旁狄云身上。 狄云可不比丁典,他武功低微,被万府打通关节后,他可是在大狱里饱受酷刑拷打,至今人还是很虚弱。 只不过比起原本轨迹中的狄云,如今的他可算是幸运了太多。 “徐大侠,我师父真是被万师伯所杀吗?” 需要戚芳相扶才能勉强站起来的狄云,这时候看着一旁徐子义则问出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徐子义点头道:“不错,我亲眼目睹,如今他的尸体则被万震山砌进自家书房的墙壁之中!” 听到这儿,狄云和戚芳二人神色皆是一暗,其中尤其是戚芳,昨夜万震山在书房中砌墙的动静,当然瞒不过的她。 只是她那时候还只道万师伯兴趣爱好迥异于常人,根本没想到他是在隐藏自己父亲的遗体。 “我劝你们师兄妹二人还是暂且收了替他收敛尸体的打算,如今这荆州城内并不太平,你们二人武功低微,贸然闯进去只会被人当做替罪羊!” 看出了二人的心思,徐子义便提醒道。 “可是……” 听到此处,狄云明显有些犹豫。 “多谢徐大侠救出我师兄,并替他洗清冤屈!” 比起木讷的狄云,这时候反倒是被徐子义一直所忽视的戚芳却是忽然站出来,主动开口道。 她久在乡下,心思单纯,本以为这次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外出,然而却没想到让她人生由此发生了剧变。 若非徐子义出手相救,不仅父仇难报,就连狄师兄也遭人陷害,永远被关押在大牢中。 而她自己若无旁人点拨,恐还真将杀父的仇人,以及陷害自家师兄进大牢的万圭视为恩人。 一想到这里,早已见识到了人心的歹毒后,戚芳反而更担心再次失去身旁的狄云。 因为她更清楚身旁的师兄为人过于单纯,宛若空心菜一般,若是贸然闯进万府之中,恐怕就彻底被那狗官构陷上冤屈入狱了! 到那时若无人相帮,她们师兄妹二人只怕就要自此相隔,再无团聚一日! 见到戚芳主动站出来道谢,徐子义自是感到有些意外。 “道谢倒是不用,只要你们不怪我就行了!因为我本来能早些救你们,只不过你们二人心思单纯,若不经历一些磨难,日后难免又会重蹈覆辙,” 看着狄云二人,徐子义却是说出一个令二人都极其意外的回答。 听到这儿,狄云与戚芳二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戚芳开口说道:“我们又怎会怪罪徐大侠呢!,若非徐大侠仗义出手,恐怕我和师兄二人要永远被那万家父子蒙进鼓里,还要视杀父仇人为恩人!” 徐子义则摇头道:“如此最好!不过我徐子义为人行事最为公平,既然害你遭此大劫,我便传你一门武功!”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将紫霞神功的口诀和运起法门以传音之秘的手段传给了狄云。 徐子义传给狄云的武功不是别的,而是华山气宗的紫霞神功,比起神照经无穷妙用,紫霞神功也并不差。 这门功法实则各有千秋,紫霞神功胜在基础牢固,后期发力,只要狄云按照他口诀修炼,自然能确保他无忧。 这紫霞神功是道家内功,对于个人资质并无任何要求,唯一要求便是耐性。 而且越到后期,这紫霞神功威力更是不俗! “记下了吗?” 看着不远处的狄云,徐子义问道。 “记住了,多谢恩公!” 说完这些后,狄云便跪下来朝着徐子义磕了三个响头。 他自认此前与徐子义并无半点交情,可对方将他从大牢中救出来不算,还传授了他一门武功,如此大恩,狄云无以回报之下,只得叩头谢礼。 “如今你遭人严刑拷打,身子骨虚弱,所以我再赠你三枚豹胎易筋丸,日后每隔七日服用一颗,不仅能助你伤势愈合,还能让你自身筋骨更加强健远胜当初!” 双手隔空一托,便将跪在地上的狄云从地上托起,徐子义接着又道。 知晓狄云在大狱内受了牵连,也被被凌退思命人大刑伺候,身子骨极其虚弱,好在他的丹田气海犹在,尚且能修炼内功,不然徐子义纵然有通天之能也帮不了狄云了! “多谢恩公!” 看着掌心的三枚药丸,狄云眼中满是感激,可他素来嘴拙,明明心里想说的话有很多,可到了嘴边就只有这四个字。 “你们快走吧!” 见到狄云叩头谢礼后,徐子义便催促道。 随后徐子义便目视着二人同样登上小船,缓缓从他视野中消失。 目送狄云二人离去后,徐子义便身形一动离开了渡口,半个时辰之后,徐子义便又找了处僻静之地开启修炼起了神照经。 这神照经其实与九阳神功运气法门颇有相似之处,只是细微间稍有不同,而徐子义能将九阳神功练成,这神照经自然也难不住他。 只消片刻功夫,徐子义体内便多出一缕真气,沿着奇经八脉,绵绵运转不休,最后与九阳真气水乳相融。 其中甚至无需徐子义催动什么,两股真气仿佛出自同源一般,就极为奇妙融合在一处,让徐子义心中也是大感诧异。 同时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愈发纯净,甚至比起徐子义丹田内盘旋的氤氲紫气更为至纯至净。 察觉到个中差别后,徐子义便忙运起神照经,依靠其来淬炼自身真气。 看似这个过程会让徐子义在真气存量有所损失,可却能让他在质上有所突破。 若是就此淬完毕后,哪怕是修炼易筋经多年的方证大师也难以在内力一途上胜过他! 明白这一点,徐子义也不犹豫,便运起神照经的法门来淬炼其自身真气来。 这两门功法同样博大精深,威力莫测,徐子义修炼起来,自然要取其所长。 而这一转眼,三天便过去了,依仗神照经淬炼的精纯真气,徐子义甚至在此其间又打通数枚穴道,反倒是给了他意外之喜。 唯一有些遗憾的便是,徐子义距离九阳大成之境界,仍是有着不少距离。 神照经与九阳神功两门武功都极难练至大成,原着中丁典练了近二十年,而狄云则经历一系列奇遇过后,这才侥幸练成。 不过好在徐子义如今身负吸星大法,两湖一代历来就不乏江洋大盗,这自然又给徐子义行事的机会! 只是徐子义这一出手,周遭一带绿林黑道中人就全遭殃了,他们这些人不是被徐子义打杀,就是一身内力被徐子义吸个精光,就此沦为废人。 一时间,江湖上提起“徐子义”的大名,无不让人闻风丧胆! 第一百章 魔头与恶僧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诗仙李白所做这首诗,可谓是脍炙人口的千古绝唱,平添了扬州这座古城名邑的无限风韵。 …… 扬州本就是繁华之地,这城中自然少不了青楼楚馆,沿街勾栏不断,果然是一处烟花昌盛之地,风流销魂之所。 天下走南闯北的行商和江湖豪客也是对此趋之若鹜,因此这个地方虽然地处江南一角,可消息却是异常灵通。 扬州城,一座当地颇有名气的酒楼内,楼上楼下则坐下了不少来自天南地北的江湖中人。 只是江湖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发生冲突。 果然很快就见一个坐在二楼一角的北方汉子怒拍桌子道:“小二,为何我在此处等了这么久,你却给那新来的人先上了酒菜?” “客官赎罪,这位客人是我们酒楼老主顾!” 一旁的小二见到有人发怒,神情倒是上一点也不见惊慌,只见他眼皮一抬澹然解释道。 见到这小二如此作态,明显是瞧不起他,汉子心头不由一怒就要起身动手。 “客官,此处酒楼可是汪少爷的产业,我还是劝您最好还是莫要出手闹事!” 看着面前这手持长刀的魁梧的汉子,小二依旧是神色不乱,这时候便不慌不忙说出这座酒楼背后的主人。 “什么狗屁汪少爷?” 听到小二居然抬出靠山来,汉子不由更是一怒。 只不过见到二楼上本地的客人神情澹然,一副明显看他笑话的表情,瞬间又冷静下来。 “你这北蛮子连“铃剑双侠”的汪少爷的名声都不曾听说过,居然也敢来本地闹事?” 这时候就听二楼有人开口讽刺道。 “铃剑双侠?” 听到这儿,汉子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瞬间一变,可依旧嘴硬道:“是“铃剑双侠”又如何,小爷我还真不怕他!” 只是他这一番话刚说出口,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好似见了傻子似得。 这“铃剑双侠”则是指水笙和汪啸风二人师兄妹二人,在江南一带颇有名声,可算得上是江南一带有名的青年高手。 当然也其中并非是指这二人武功如何了得,而是这二人的家世非同小可。 说起“铃剑双侠”就不得不先提起“南四奇”,当今世上中原武林最厉害的有八位高手,分别叫做叫做南四奇,北四怪! 只不过北四怪销声匿迹多年,江湖上年轻一辈大多已不知晓其名声,因此反而让南四奇后来者居上。 南四奇分别是“仁义陆大刀”陆天抒、“中平无敌”花铁干、“柔云剑”刘乘风、“冷月剑”水岱,由于姓氏谐音的缘故,是以又合称为“落花流水”! 而水笙之父,汪啸风之师便正是“冷月剑”水岱,有了大名鼎鼎的“南四奇”作为靠山,这“铃剑双侠”的名声在江南无人敢以小瞧。 正所谓打了小的,来的老的,而这老的厉害不说,又是呼朋引伴,等闲之人也不愿意轻易招惹。 察觉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这汉子脸色不由通红,有心想要发火的他,可一想到“南四奇”的大名,还是忍了下来。 见到他这幅虎头蛇尾的样子,酒楼内的本地人无不开口嘲笑。 听得众人语中的奚落之意,汉子却还只得憋屈忍了下来。 “哼,莫说是“铃剑双侠”,就算是“南四奇”遇到那人也未必讨得了好!” 见到这些本地人都在语中奚落这位北方汉子,酒楼内自是有人看不下去,只听有人冷哼一声道。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靠窗的地方坐着一人。 只见那人一名满腮虬髯,身形魁梧,威风凛凛地坐在那儿。 “吕通!”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低声交流后,在场众人也有所收敛。 这吕通可并非像刚刚那个莽汉子好戏弄,他是太行山的寨主,黑道人物,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 若是惹怒了他,说不定何时就要身首异处了。 “吕寨主这番话我可不敢苟同!” 不过众人中还是有人对于吕通所言明显不服,开口反驳道。 吕通闻声看去,只见这人一身锦缎丝绸,圆脸薄唇,看起来颇为富态,腰间则系着一把长剑,目光有神,明显身怀武功。 这宛若富家翁的富态男子则开口道:“南四奇武功卓越,可是我等南方武林公认的宗师高手,吕兄所言未免有些过于危言耸听了吧!” 听出这人口音明显夹杂有明显本地口音,吕通则是再次冷哼一声道:“你久在江南,又怎知天下之大!前不久荆州知府和“五云手”万震山二人一夜间被人灭了满门,此等事你可知晓?” 荆州知府和“五云手”万震山,这二人听起来毫不相干,其中尤其荆州知府,他是朝廷命官,又不与江湖中人打交道,死了固然让人意外,可倒也说不上什么感受。 反倒是“五云手”万震山的大名,他们也曾听闻过此人的名声,此人可算是荆楚武林的高手,可却远远不及“南四奇”的大名。 这富态男子又道:“可这又与南四奇何关?” 在他看来吕通所提之事与南四奇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不知他为何提起此事 “半月前洞庭帮,长江铁网帮,黑龙帮,九华派中好手被一人所破的消息,你们可曾听闻过?” 看出富态男子有所不解,吕通冷笑一声道。 “略有耳闻!” 听到这儿富态男子则是点点头,神色这时候却也随即变得凝重起来。 此事即便是在江南也是掀起不小风波,洞庭帮,长江铁网帮,黑龙帮,九华派都算是荆楚水域地头蛇,其中高手也不少。 这四大帮派被一人所破的消息,自然是引起了江湖发生不小的震动。 这四大帮派人手众多,派中高手不是被这人打杀,就是一身内力被人吸干,彻底沦为废物。 内力身为江湖人的立身之本,却被这人巧取豪夺,因此传出后,江湖人都将这人视为邪魔一流,更有甚者还将其与青海黑教的血刀门相提并论,由此可见众人对其畏惧忌惮之处。 “南四奇”武功虽高,可换做他们中任何人去挑这四家帮派,也未必能做到那人这般轻松! “依我之见,这人先是从荆州府大开杀戒,又沿着水路一路南下,按照他的行程说不定此时已到了江南一带……“南四奇”武功固然高强,可遇到此人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说道此处时,吕通又是嘿嘿冷笑起来。 听到吕通所言,酒楼内则是陷入了沉默。 吕通所言固然不太好听,可却所言却是属实,尤其那人的恶名,近日来他们可是如雷贯耳。 他们这些人无不是行走江湖的老手,武功或许算不上高明,可眼界却是有的。 “南四奇”武功高强,在江南一带备受尊崇,可那人却能吸人内力,手段歹毒诡异莫测,这短短时日以来,荆楚一带已有不下数十名好手折损在此人手中。 须知邪魔一流,为人卑鄙,又有吸人内力的诡异手段,因此众人也不敢轻言“南四奇”能够稳胜! 见到这酒楼重归平静后,吕通心中不禁大感得意。 如今武林行事是南强北弱,自从北四怪风虎云龙销声匿迹以来,这南北武林形式就由此逆转了。 吕通当然不是什么急公好义的侠客,只不过他在太行山中发家,也算是北方人,而这酒楼小二与扬州本地人公然开口奚落北方人的举动,便是引得他心生不满。 可他也心知“铃剑双侠”的底细,不愿轻易招惹对方的他也只得变个花样来嘲讽对方。 “你们中原人都是些软骨头,只会持口舌之利,又会有什么高手!” 就在吕通大感得意之际,耳边却是响起一阵陌生声音。 “那个不怕死的小贼竟敢编排爷爷!” 听到这儿,吕通不禁怒喝一声。 他忌惮“铃剑双侠”的靠山,可不代表他怕其他人,听得这人这般猖狂,竟连他包含其中,自然是大怒起来。 不过还未等他去找来人,就听“砰”的一声酒楼的窗户就陡然破开,一道黄色身影抬手就向他打来。 “好胆!” 见到来人竟还敢主动出手偷袭,吕通怒喝一声,右臂一横,便挡住了这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吕通面色涨红,整个人便不受控制般向后退出三尺,而那道黄色身影却不过微微一颤就稳住了身形。 他本是北五省中黑道上极厉害的人物,一手六合刀六合拳,黄河南北可是大大的有名,他刚刚这一招铁臂功看似不起眼,可算是他拿手绝活之一。 就算是碗口粗细的楹柱在他铁臂功下也受不了一招,也要断成两截。 可这人以掌和他铁臂功互拼一招后,毫发无伤不说,反倒是他胸中气血翻腾,自是让他心中大惊。 “血刀恶僧!” 只待他看清楚来人身穿黄色僧袍,身形又极高极瘦时,不由想起了近日来江湖上另一个传闻。 相传地处藏边的血刀门一些弟子来到江南一带,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不知坏了多少妇人少女的名节,因此惹恼了整个江南武林。 只不过这些人武功极高,江南武林屡次围剿反而被他们打杀了不少人。 如今见到面前的敌手一身黄色僧袍时,吕通不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亏你还有几分眼界,认得你宝象爷爷身份!” 见到吕通眼含畏惧后,这恶僧不禁哈哈大笑。 知晓血刀恶僧的厉害,吕通也不敢大意,连忙使出压箱底绝学“赤尻连拳”,这套拳法亦是“六合拳”中一路,只是杂以猴拳,讲究搂、这打、腾、封、踢、潭、扫、挂,又加上“猫窜、狗闪、兔滚、鹰翻、松子灵、细胸巧、鹞子翻身、跺子脚”八式,式中套式,变幻多端。 吕通在此技淫久矣,眼前又遭大敌当前,他这一套拳法使得可谓是虎虎生风,威风不已。 即便如此,吕通也不过撑住了十招左右,就被宝象看破破绽,一掌打在其肋下,只听其痛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还不快给爷爷上些好酒好菜!” 一掌打翻吕通后,宝象也不看他一眼,直接便大马金刀坐了下来,随即便对一旁小二吩咐道。 说完这些,目光又落到身旁唯唯诺诺,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的众人,又是冷笑道:“你们这些中原人都是些软骨头,一身本事全长在嘴上,若是伺候好了爷爷,爷爷酒足饭饱后绕你们一条性命也是不可!” 这恶僧便是血刀门宝象,他从藏边来到江南这个花花世界后,可谓是被迷花了眼,竟然有些乐不思蜀起来。 这一路上他无肉不欢,无酒不饮,偶尔有些不长眼的人想要行侠仗义也被他一刀了结了。 到了至今已经过去接近半年,宝象却无铩羽之时,心中自然对这所谓中原武林多出了一丝轻蔑。 “中原人都是软骨头?这可不见得!” 待到宝象刚坐下来不久,耳边却又忽然响起一阵陌生声音。 宝象闻声而动,只不过还是迟了一步。 这时候一名青衫人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宝象见到来人身法诡异,竟连之前他都没能察觉出任何征兆后,心头不由一惊,左手化掌攻来,右手则抽刀砍出。 面对宝象这暴起一击,来人却是从容应对,右手屈指一弹,宝象整个人犹如雷触,握刀的右手不出颤抖,差一点就要脱手而出。 而他左手一掌却被对方反手抓住,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就感到自己内力不由自主倾斜而出。 “你……” 宝象纵横江南半载,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不由面色一变,右手连忙握紧长刀又是拦腰砍来。 他这个决断不可谓不快,只不过徐子义出手比他更快一步。徐子义屈指微弹,一缕凌厉劲风就点中了他胸口的膻中穴。 只听他闷哼一声,整个人便僵滞不动,至于他手中紧握的长刀也随之跌落下来。 接下来宝象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缓缓吸走了他的毕生功力,不多时,就见宝象原本高瘦的身形逐渐变得干瘪下来,脸上也满是惊恐之色。 而被吸干了功力的宝象,就被来人像死狗一样随意丢在脚下。 如今的他虽然还未死,可也气若游丝,离死不远了! 周遭围观众人看到这恐怖一幕,心中无不胆寒,完全没有逃出生天的惊喜。 因此他们中有些人已经从血刀门恶僧的恐怖死相,隐隐猜出了青衫人影的来历,正是近日来在荆楚武林让人闻风丧胆的徐子义! ps:多给点推荐票,月票之类! 第一百零一章 铃剑双侠 众人看着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血刀恶僧,如今却气若游丝躺在地上等死,如此巨大反转,自是令众人对徐子义心存畏惧。 可面对众人的目光,徐子义却是安之若素,直接坐在刚刚血刀恶僧的位置上,看着店小二端上来的酒菜自顾品尝起来。 见到徐子义并不开口说话,这些早就心生退意的人们便连忙悄悄离去,不一会儿功夫,整座酒楼就变得空荡荡的。 只是这些客人可以走,但是酒楼内的伙计们却不得擅自离开,看着自顾品尝酒菜的徐子义,站在一旁的小二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而徐子义这时候也无心理会其他,自他与丁典一行人分开后,为了早日突破大成之境,便将目光瞄向了荆楚一带的绿林黑道。 洞庭帮,长江铁索帮等四帮,都是荆楚一带的地头蛇,平日里四帮兼职水匪强盗,杀人放火,欺压良善的事更是没有少做。 因此将目标放在它们身上,徐子义心里也没有任何压力。 只不过这四帮鱼龙混杂,真正的高手少之又少,甚至没有一个可以比得过“陆地神龙”言达平修为。 这一路看似徐子义打杀的恶人是不少,可实际上有效收获却是极少,十余人的内力修为加起来才堪堪比得过刚才被吸干内力的宝象和尚。 凭心而论,这宝象和尚的武功倒还不弱。 甚至比起死在徐子义手中的“陆地神龙”言达平的武功,还要高出一头,也难怪他在原着中能从神照经大成的丁典手中逃过一劫。 想及此处,徐子义目光则落在脚下已经咽气的宝象尸体上,见到宝象怀中微微鼓起似是藏有什么东西,心中一动的他,连忙便伸手虚空一抓。 经过修炼神照经,将自身真气提纯后,徐子义如今也能做到内力外放,只不过距离有限,比不过乔帮主擒龙功可达两丈的境界。 随着徐子义虚空一抓,藏在宝象怀中的一物竟然自动跳了起来,飞到了徐子义手中。 一旁的店小二看到这一幕,则是不由瞪大双眼,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幕无疑被他视为神技,心中徐子义更是畏惧。 而徐子义隔空抓来的东西,则是一个油纸小包,徐子义将其打开来后,见里面又包着一层油纸,再打开油纸,这才见是一本黄纸小书。 只见封皮上弯弯曲曲的写着几行字不像字,图不像图的花样,也不知是甚么。翻将开来,见第一页上绘着一个精瘦干枯的裸体男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面目极是诡异,旁边注满了五颜六色的怪字,形若蝌蚪,或红或绿。狄云瞧着图中男子,见他钩鼻深目,曲发高颧,不似中土人物,形貌甚是古怪,而怪异之中,更似蕴藏着一股吸引之力。 这秘籍上的文字看起来稀奇古怪,明显不似中原文字,徐子义当然不会认得,可这书中的配图他却能看得懂。 尤其这配图绘制的水平,可谓是惟妙惟肖,便是细微之处的表情都能呈现出来。 而这袒露男子身上被人用灰色细线,将体内真气运行的路线都给特地标注出来,可谓是简明扼要,令人一看便知。 哪怕你不懂上面的古怪文字,也是无碍!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对于当初绘制这人形图桉的人不禁心感佩服。 先不说这血刀经如何,单指绘图这人的水平,就足以让人敬佩! 须知有些人武功虽高,可却不善于教徒,比如岳不群就是个例子,而这绘图的人,却能内功修炼如此繁琐凶险的过程,描绘的如此简洁易懂,自然令人心生敬意。 原着之中,淳朴如狄云,也能第一次见到血刀经后,就能将其修炼入门,由此可见,绘图之人的水平之高! 而这血刀经运气法门,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与九阳神功和神照经经脉运行方位恰恰相反。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不由来了兴趣。 可就在这时候,楼下却突然传来叮当叮当,叮玲玲,叮当叮当,叮玲玲一阵铃声,徐子义闻声便将这血刀经收起放进怀中。 “汪少爷来了!” 听得铃铛响起,一旁的店小二不由面露喜色,脱口而出。 听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也多少来了丝兴趣,目光则也顺势看向楼下。 只见两骑自长街远处不疾不徐的驰来,两匹马一黄一白,都是神骏高大,鞍辔鲜明,缓缓在酒楼外停下。 马上跃下一男一女来,男的二十岁左右,一身黄衫,身形高瘦。女的却才十五六岁,白衫飘飘,左肩上悬着一朵红绸制的大花,脸色微黑,相貌却极为俏丽。 两人腰垂长剑,手中都握着一条马鞭,两匹马一般的高头长身,难得的是黄者全是黄,白者全是白,身上竟无一根杂毛。 黄马颈下挂了一串黄金鸾铃,白马的鸾铃则是白银所铸,马头微一摆动,金铃便发出叮当叮当之声,银铃的声音又是不同,叮玲玲、叮玲玲的,更为清脆动听。端的是神骏。 而这二人便是江南一带颇有名声的“铃剑双侠”,汪家是扬州本地大户,家中又有汪啸风这个青年高手,于是街上行人见到吕通与宝象二人在酒楼中打斗时,便有人早早跑去给这位汪公子报信。 “水笙姑娘,公子,你们总算来了!” 见到二人现身,酒楼的掌柜好似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亲自迎接。 “李掌柜,听说有人在我表哥家的酒楼内闹事?” 水笙看着出来的迎接的掌柜,则是开口询问道。 “水笙姑娘……” 见到水笙开口询问,掌柜刚想开口解释酒楼内的情况。 可一旁的汪啸风则是看到二楼破碎的窗户,登时面色一沉,就快步登上了二楼。 只听“登登”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有汪啸风出现在二楼之上,经过之前吕通与宝象的打斗,这二楼之上自然一片狼藉。 汪啸风只见二楼上桌椅翻倒,酒菜的汤汁撒得到处都是,还有二人身影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可是即便如此,一身青衣徐子义仍端坐在原地,自顾夹菜品尝美酒,这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自是惹得汪啸风心头愠怒。 “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汪家的酒楼闹事!” 话音刚落,汪啸风手中马鞭一动,刷的一声,便从半空中勐向徐子义的脸抽来。 在汪啸风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人也是江湖中人,于是这出手根本没留任何情面,心中打定主意要让对方吃下苦头。 不过徐子义是何等武功,汪啸风不出手还好,出手就是自讨苦吃。 只见徐子义右手凌空一夹,手中快子就凌空夹住了汪啸风手中马鞭,手中快子陡然间发力,这马鞭便顿然脱手落到了徐子义手中。 来而不往非礼也,徐子义可不是什么谦谦公子,夺来马鞭后便噼头盖脸朝着汪啸风一张白脸抽了过来。 汪啸风有心要学徐子义夺鞭之能,可惜右手刚一探出就,手背上就多出一道血痕,这一击力道十足,直接就将汪啸风手背抽得皮开肉绽。 汪啸风刚刚吃痛惨叫一声,接下来徐子义手中的马鞭,便招招抽向他的脸颊。 只听刷刷数声,顿时汪啸风的脸上就多出七八道血痕,这血痕还不要紧,可脸上皮肤却是体无完肤,皮伤肉绽。 原本的一张俊脸,这时候早已毁容了,竟看不出一丝之前的潇洒。 “表哥!” 听到楼上传来汪啸风的惨叫,楼下的水笙连忙上楼,可她还是来迟了。 这时候的汪啸风脸上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更因为剧痛嘴角甚至渗出丝丝口水,哪里还有之前半点英俊潇洒的模样! 见到汪啸风这个模样,水笙不时心疼,唰的一声就拔出手中长剑,一剑当胸朝徐子义疾刺而来。 她这一剑刺来,又急又快,就连此前与徐子义交手的四帮高手中也仅有几个人比她强出半头。 只是她(他)们表兄妹间的武功,不过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上太少,汪啸风都在徐子义手中撑不过一招,更何况是她呢! 徐子义手中马鞭隔空一甩,就牢牢卷住了水笙疾刺而来一剑,稍稍发力水笙就顿感右手传来一股巨力,由不得她反抗就将手中夺了过去。 感到右手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水笙这时候已经心知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刚刚与她交手明显也是手下留情。若是纠缠就是她不知好歹了。 打是自取其辱,可什么都不做,表哥又等于被人白白折辱了! 一时间,水笙心里是挣扎极了。 “铃剑双侠,不知所谓!” 徐子义自然不清楚水笙这时的内心活动,刚得了血刀经的他毫无他念,只想着尽快研究这血刀经,自然没工夫与水笙二人多做纠缠。 见到这二人武功平平后,徐子义心中熄了心思,冷眼扫过二人后,就顿时起身飘下楼去。 “尊驾可否留下姓名,也好让我们他日讨教!” 见到徐子义身影远去,水笙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看向对方的身影高声请教道。 “徐子义!” 片刻之后,却听远处幽幽传来三个字。 ps:感谢叶子波涛打赏的一百起点币! 第一百零二章 神功大成 徐子义行事单凭本心,原着中“铃剑双侠”不过是依仗父辈余荫,行走江湖的无知小辈。 不过这二人性子却是截然不同,汪啸风为人颇似陈家洛,他实则为人自私又度量狭小。 反倒是身为女子的水笙,却有着远超一般男儿刚强的一面,她刚登场时因为涉世未深,带着一股世家大小姐的刁蛮任性和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令人颇为不喜! 可在感情抉择的问题,水笙倒不似霍青桐,事实上水笙在金老小说中的女性里绝对是个感情上的强者,她不会过于深恋自己表哥而过分纵容他! 这一点,就远远走到时代的前列! 因此徐子义在刚刚惩戒二人时,自然稍稍去了区别对待。 而经历了酒楼中的插曲,徐子义得了血刀经后,自然想要钻研一番。 连城诀两大神功自然要属“血刀经”和“神照经”,这两门武功一正一邪,原着中狄云就因为修炼这两门武功而纵横武林无敌手。 知晓这“血刀经”的厉害,徐子义心中自然多出探究的心思。 施展轻功身法,不多时徐子义就出了扬州城,在城外寻了处远离人烟的僻静之地,徐子义便盘膝做了下来。 重新翻回到第一页,再向图中那人脸上细瞧,见他舌尖从左边嘴角中微微伸出,同时右眼张大而左眼略眯,脸上神情古怪,便因此而生。他好奇心起,便学着这人的模样,也是舌尖微吐,右眼张而左眼闭,这姿式一做,只觉得颜面间十分舒畅。 眼见有了成效,徐子义顿时就明白这修炼颜面五官的方法,心道这血刀经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接着翻倒第二页,见上面仍是绘着这个裸体男子,只是姿式不同,左足金鸡独立,右足横着平伸而出,双手反在身后,左手握着右耳,右手握着左耳。一路翻将下去,但见这裸体人形的姿式越来越怪,花样变幻无穷,有时双手撑地,有时飞跃半空,更有时以头顶地倒立,下半身却凭空生出六条腿来。 这姿势看起来诡异,可徐子义却是习以为常。 他行走诸天世界,若论一身武功之博,天下人鲜有人能出其右。 比如化功大法和吸星大法,以及需要自宫的辟邪剑谱,种种武功,若论其诡异之处,可要远胜这区区图谱。 不过在依照图谱修炼之前,徐子义先运起紫霞神功的口诀,利用它能化解异种真气的手段,将不久前吸纳众人真气逐一化解融合。 这短短半月以来,徐子义少说也以吸星大法吸取了十数人的功力,这些功力有高有低,最高者莫过于不久前酒楼中的血刀门恶僧宝象了。 这十数人内力加加起来虽然比不过徐子义如今的修为,可早已远超当初鹿鼎记之中的他,若是不提前处理这个隐患,在修炼血刀经突然爆发出来,那可就危险了! 徐子义如今的丹田内徘回着十数之多的异种真气,如今不爆发,只是碍于徐子义功力深厚,能暂且压制主它们。 可若是不加以融合,平日倒是无妨,若遇强敌酣战起来,就会有后顾之忧。 好在徐子义早已有了化解之法,依照紫霞神功的口诀,一个时辰后,徐子义这才将逐一将其化解融化,原本体内真气就顿时多出了四成之多。 解决了后顾之忧后,徐子义便依照图谱修炼起了血刀经,也是头下脚上,倒立起来。 按照图谱上的运气法门,徐子义修炼半个时辰后,就顿感全身发热,竟有种说不出的轻快舒畅! 这血刀经修炼法门大为迥异与九阳神功和神照经的运气法门,他练神照功时,须得全神贯注的凝气而行,这才能向上逐一突破,不说千难万难,可是极为辛苦。 可对照着图中的方位运行,霎时之间便如江河奔流,竟丝毫不用力气,内息自然运行,无比顺畅,好似没有任何门槛一样。 见到这血刀经的运气法门如此神妙,徐子义却是明白其中原因。 这血刀经上的运气法门乃是内外功法的总决,若是寻常人修炼,每一页图谱都须练上一年半载,方始有成。 只不过徐子义内力之深厚,比起血刀门的老祖也是不遑多让,修炼其上述图谱,自然是得心应手 内息在体内各个经络穴道畅通无阻,一页页图谱被徐子义接着练过,没有丝毫阻碍,不多功夫,徐子义便练至图谱最后一页。 翻开图谱最后一页,只见图中那裸体男子以左手支地,身子与地面平行,两只脚却翻过来勾在自己颈中。 徐子义按照图谱修炼,只是这一次却真气运转却不像之前那般顺畅,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屏障一般,任凭徐子义如何发力,仍是被挡了回去。 徐子义并不气馁,仍是尝试了数十次,却仍是无法修炼成这幅图谱。 见到一连尝试数十次都无功而返后,徐子义只得暂且放弃这个想法,便坐在原地静思起来。 狄云资质愚钝,可却能机缘巧合下练成这两门功法,回忆到此处,徐子义心中不禁一动。 神照经与血刀经两门内功,一正一邪,狄云能够练就两门内功,说不定正是两门武功相辅而成的缘故。 想及此处,徐子义便再次作出图谱内的怪异姿势,体内真气运转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换了神照经的运气法门。 一时间,体内真气瞬间变了性质,自身血液也好似沸腾一般,发出如水流激荡的哗哗水声。 果然这一次,堵在前面无形屏障也随之变得松动起来,察觉到其中不同,徐子义心中信心大增。 运转神照经的运气口诀,如此尝试十余次后,堵在前面的无形屏障便在陡然间消散,徐子义只感脑中传来一声轰隆。 紧接着他便进入了神照经“观神普照,无思无念”的神秘境界,整个人更是由此而助进而打通任督而脉的关卡。 意外之中打通任督二脉,徐子义自感四肢百骸无不舒坦,真气本能运转起来,竟将周身剩余穴道逐一打通,接着徐子义则不由得发声长啸。 只听他纵声长呼,龙吟般的啸声直上天际。周遭树林的鸟儿乍闻此啸声则是直接从半空中坠了下来。 他这啸声悠悠不绝,只听得人人变色,林中走兽也是纷纷摔倒,好在此处极为偏僻,远离人烟,不然又不知有多少人要被殃及池鱼。 就在徐子义自感心头畅快之际,全身却莫由来多出一股燥热来,先是口干舌燥,紧着头脑晕眩,就连体内血液也开始沸腾起来。 全身至阳热气陡然发作,徐子义头顶冒出缕绿白色蒸气,同时心道不好。 原来他如今虽修炼数门内功,可自身根基却是九阳神功,神照经又与九阳神功好似同出一脉,冲破任督二脉之后,两种阳性功法结合一起,至阳热气威力更加可怕。 徐子义打通任督二脉后,自是接着打通全身剩余穴道后,自然便本能激活九阳神功大成的最后一关,需扛过全身阳火自焚之苦。 只不过如今徐子义两股阳性功法递加在一起,他的处境反而更加凶险! 心知自身处境凶险后,徐子义也不敢大意,身形陡然向空中激射而去,同时运起古墓派的轻功,数息间已闪身数十丈之外。 好在徐子义此处距离将江边并不遥远,不过数里之遥,依仗身法之利,数十息后徐子义就已经赶至江边。 见到浩瀚江水,半空中的徐子义身形直接激射进江水之中。 …… 扬州城,汪家的酒楼内,却多出了一名白须如银,相貌俊雅的老者。 “怪哉,怪哉!” 摸着身下早已气绝的高瘦僧人的尸体,这名气质儒雅的老者则不禁惊叹出声。 “爹,怎么了?” 一旁水笙见到老者脸色接连变化,连忙开口问道。 “这血刀门的恶僧内力被人吸得干净!” 检查完尸体后的水岱,这时候则微微摇头起来。 原来他便是水笙的生父,名列“南四奇”之末的“冷月剑”水岱。 听得自家女儿在城中遇险后,他便匆匆赶来。 谁知刚来到酒楼内就遇见一件怪事,那便是在江南一带作恶无数的血刀门恶僧却被人吸干内力而亡。 他纵横江湖一生,也从未见到过如此诡异功法。 这血刀门恶僧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可碍于武功过高,江南一带不少豪侠都拿其毫无办法。 因此前不久,他还受到江南武林的委托,求他出手斩杀恶僧。 不过…… 看着这血刀门恶僧的尸体,水岱不禁摇头。 能将这恶僧的内力吸得干净,看来不久前从荆楚武林传来的消息,倒是属实。 只是不知何时,江湖上竟多出这样一位邪派高手! “笙儿,以后遇到此人就退避三舍吧!” 看出恶僧的死因后,水岱回头则对自己女儿认真叮嘱道。 “爹,可是表哥他……” 见到水岱决口不提报仇一事,水笙不禁大感委屈。 “报仇一事休要再说,你们二人能活下性命,都已是对方手下留情的缘故,可莫要再不知足了!” 说道这儿,水岱便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汪啸风看似凄惨,实则不过是皮外伤,至于他这宝贝女儿,更是毫发无伤,明白对方是明显手下留情。 以那人横扫荆楚武林的狠辣手段,今日能手下留情已是不易。 水岱清楚这一点,于是这才少有严肃叮嘱道。 “将这人尸体带到城外掩埋,至于这恶僧尸体交还官府发落吧!” 叮嘱完这些,水岱看着楼上的两具尸体,又做吩咐道。 第一百零三章 血刀门 为了抵御突如其来的焚身之苦,徐子义依仗身法之利,直接一头栽进江水之中,眨眼间的功夫,他便沉入江底。 长江入海口大致是在扬州、镇江一带的缘故,由于江面宽阔,坡度平缓,江流海潮交会,大量泥砂因流速积攒于此。 扬州一带的长江水深也不过四十米左右,因此徐子义反倒是运气极佳,落在一个深度绝佳的地段。 因为徐子义的处境也很特殊,若是江水太浅,根本无法助他抵御住焚身之苦,可若是江水太深,又过于凶险。 随着徐子义沉入江底,江水也变得触手冰凉,在这股凉意影响下,原本极难忍耐的焚身之苦也顿时有所减轻。 不过徐子义仍不敢有所大意,因为他心知自己如今的处境,若是驾驭不了体内狂躁至极的至阳热气,势必肌肤寸裂,焚为焦炭。 明白这一点,江底的徐子义只得运功试图驾驭起这股在体内胡冲乱撞的至阳热气。 好在自他打通任督二脉后,又将神照经和血刀经两门奇练至大成后,四肢百骸早已运用自如。 只是初次尝试运功驾驭,这股狂躁无比的至阳热居然变得缓和起来,就连体内的焚身之苦也有所减轻。 见到奏效后,徐子义不由精神一振再次加大力度尝试驾驭起这股至阳热气。 这时候水底若有人目睹这一幕,恐怕也只会视为神技。 因为徐子义明明深处江底,可周身却散发出热气,直接将周遭江水煮沸,进而冒起无数水泡。 好在江水流通无阻,不然若是一潭死水可就要上演一幕大煮活人了! 在此期间,徐子义则依仗龟息大法和闭气绝两门在江底坚持了一个多时辰,当然其间也曾浮出水面换气。 就这样,原本在他体内狂躁无比的至阳热气,就逐渐被徐子义所驯服。 彻底驯服了体内的至阳热气后,徐子义这才浮出水面,运功便瞬间烘干周身衣物的他,身形一动就飘向远方。 冲破自身玄关后,徐子义心中顿然升起一股天高任鸟飞的畅快之感。 而随着他正式踏入大成之境后,徐子义自身真气之浑厚,天下难有人可比,自身回气速度奇快,也不必在畏惧久战,甚至就连此前因为修为不足的各种武功,也可再次无碍修炼。 从江水跃出来的徐子义激射远方的一幕,却是让江面不少游人渔夫目瞪口呆。 因为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一身青衫的徐子义却能凌空行走,其身形飘飘好似仙人下凡一般,自然是让在场目睹这一切的百姓无不低头纳拜。 最后直至徐子义身形飘然消失在他们视线之中,这些人才敢匍匐起身。 徐子义自然不清楚此举,给这些百姓们带来的轰动。 因为他神功大成,心头畅快之下,于是便本能运起全真教的金雁功。 若比身法迅捷,徐子义所学轻功中自然当属古墓为尊。 可是若论其他妙用,这金雁功就当仁不让了。比如练成之后,学成者可以空中凌空行走三十七步。 甚至可凌空直上一丈,可谓惊世骇俗、无与伦比。 例如郭靖是修行金雁功最为成功者,一般练金雁功至顶的人只可在光熘熘的墙壁上凌空直上一丈,而郭靖凭借深厚的内功却可凌空直上数丈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如今徐子义神功大成,内力之深厚世间少有,而且回气速度奇快,这一点恐怕当年的郭大侠也比不过他。 莫说凌空行走,就是凌空直上数丈徐子义如今也可做到。 如今他神功大成,当初从少林得来诸多绝学,自然也要潜心修炼,于是便一闪身落在岸边后,身形就彻底消失不见。 …… 不过就在徐子义潜心修炼各种武功之时,江南一带却是不怎么太平。 血刀门的恶僧倾巢而出,在江南一带大肆报复,上至官府,下至江湖中人,都是他们报复的目标。 甚至就连扬州知府的脑袋,都被高悬于城门之上。 如此骇人一幕,自是让江南一带武林中人有所胆寒。 只不过血刀门的挑衅,自是逼得“南四奇”不得不亲自出面,只不过这血刀门的恶僧可是谨慎之际。 “南四奇”屡次出面围剿,也不过抓到血刀门的小喽啰,或者假借他们名义作桉的江湖宵小。 而随着“南四奇”被血刀门接连戏耍后,自然也引起了他们四人的怒火,曾当众发誓势必要将血刀门一众恶僧就此枭首。 一个月后,徐子义这才重新出关。 在这一月中,徐子义便将当初所学的诸多武功融会贯通,他一身所学武功之博,世间少有。 其中不仅有佛门武功,也有源自道家的武功,而想要将其彻底归纳融汇,自然是颇废徐子义一番心思。 只不过在此之中,徐子义也有遗憾。 那便是化功大法,对于如今的徐子义显得有些鸡肋起来,弃之可惜,食之又无味。 徐子义曾想以将两门武功结合,重新创出一门正邪相辅的武功来,只可惜这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毫无头绪,只得暂且放弃。 江南一处不知名的小镇外,四周有着稻田,不远处有条小河,河上有行船,在在小船上则遥遥站着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而这人便是刚出关的徐子义。 就在徐子义欣赏四周这一副宛如画卷的江南水乡恬静美景时,不远处的下路则有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不少江湖人手持刀剑骑在马背上,在这水网密布的江南水乡上疾驰着,看样子似在追逐什么人一样。 “老丈,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看出这些人似在追逐什么人的下落,刚闭关出现的徐子义眉头微皱,便向船上的梢公打打听起来。 “公子你是有所不知,近日来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僧人,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一旁撑船的梢公见到徐子义开口询问,于是便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听到这儿,徐子义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宝象和尚气绝之后,尸体便被扬州知府斩了脑袋,挂在城外以示效尤。 只不过却因此触怒了血刀门的恶僧,或许是吃了宝象和尚的教训,原本分散四处的恶僧们顿时聚集起来,在江南一带大肆报复。 而这一报复自然便让不少大户人家的妇人小姐遭了无妄之灾,因此让惹得江南武林发了疯似的想要报复。 血刀门的恶僧手段固然卑劣,可一身武功却是不差,数番围剿下,反而是江南武林吃了大亏。 最后还是被迫无奈之下,江南武林请出了“南四奇”这才让血刀门的恶僧有所收敛。 只不过血刀门中也有高手,比如那血刀老祖,有了血刀老祖加入后,双方互有胜败。 听到这儿徐子义则来了兴趣,他如今武功大成,自然也要想找个合适的对手。 无论是“南四奇”,还是血刀老祖,都姑且算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想及此处,徐子义自然便来了兴趣,给梢公留下几块碎银后,徐子义身形一动,便陡然间在空中飘出数丈,直至极为漂亮的落在岸边,随即便运转轻功身法跟了上去。 “公子……” 见到徐子义展露一身精妙身法飘然而去,船上的梢公不由目瞪口呆,而当他见到徐子义留在船上的碎银后,心中又是不禁大感意外。 他在在此摆渡已久,可甚少见到能主动付钱的江湖豪客。 第一百零四章 血刀僧现 离开了小舟后,徐子义便施展轻功身法,牢牢紧跟在那群江湖豪客的身后。 以他如今浑厚无比的真气,除非这些人身下是有名驹助力,不然即便跟上一天一夜也甩不掉徐子义。 九阳神功内息最为绵长,当初张无忌九阳神功未曾大成,就曾与“青翼蝠王”韦一笑在烈日黄沙之下奔袭长达三天三夜。 如今徐子义神功大成,跟在这群人身后自然是无比轻松了。 …… 杭州以外数十里,一座与江水相邻的不知名的小镇子。 一座临靠正街的酒楼内,这时则坐满了手持刀剑的江湖豪客。 “打听清楚了没有?血刀门的恶僧真藏身在杭州城外吗?” “这个消息肯定属实,今日清晨有人带伤逃进城中报信,说此处曾有血刀门恶僧现身!” “若是属实自然最好不过了!这些时日以来,血刀门的恶僧在我们江南一带行事肆无忌惮,不知坏了多少大户人家的妇人和小姐的名节,” “嘿嘿,我听闻“落花流水”四位前辈这次也受邀对付这群血刀门僧人!” “什么,“落花流水”四位前辈也来了!” “既然“落花流水”四位前辈来了,这一次血刀门恶僧们定然是插翅难逃!” 酒楼内皆是自四面八方的江湖中人,本来因为又遭血刀门恶僧戏耍后,不免有些士气低迷。 可待到其中有人谈及到“落花流水”四人时,他们却无不备振奋,好似有他们出手,抓到血刀门恶僧如同手到擒来一般! 就在酒楼内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之际,楼下却是突然响起了一阵叮当叮当,叮玲玲,叮当叮当,叮玲玲一阵铃声响起。 酒楼上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两乘马已驰到楼下。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因为这两匹马一黄一白,都是神骏高大,缓缓在酒楼外停了下来。 接着就见马上跃下来一男一女二人身影,男子的二十岁左右,一身黄衫,看起来潇洒无比,只是脸上淤肿未消,女的却才十五六岁,白衫飘飘,光彩照人,俏丽无比。 远远看上去,众人无不心生遗憾,本来是一对十分般配的璧人,可却因此让人心中倍添遗憾。 酒楼上下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这时也有人认出了他们道:“是铃剑双侠,水笙姑娘和汪啸风公子!” “表妹,我们奔波数日,不如就在此地歇歇脚吧!” 下马后,一身黄衫汪啸风便忙对一旁的水笙献起了殷勤道。 自从他在酒楼里被徐子义羞辱后,自感颜面有损的他,反而比起之前对待水笙多出了一丝体贴。 加上近日来血刀门恶僧在江南一带肆虐,伤势刚愈不久的汪啸风便有了想要表现的心思。 他脸上伤势其实不算太过严重,可脸上的伤势纵然可愈,可上面的鞭痕却是无法抹除。 这让自认英俊潇洒的汪啸风便减了色,于是更让他想要从他处找回面子来。 “好的,表哥!” 听到汪啸风的提议,水笙便点了点头。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临街一角的小屋的窗户忽地破开,一身穿着黄色僧袍的老和尚却是飞了出来,只听他桀桀怪笑道:“铃剑双侠,老祖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汪啸风闻声回过头去,见是一个身穿黄袍的和尚。那和尚年纪极老,尖头削耳,脸上都是皱纹,身上僧袍的质地颜色和当日酒楼内死去的恶僧所穿一模一样。 认出了对方,汪啸风不由脸色一变,知是xz血刀僧的一派,举剑便向老僧刺去。 只不过他刚抬手此处,便顿觉右手肘弯中一麻,已被暗器打中了穴道。他手中长剑软软的垂了下来。 而就是这一瞬之间,那老僧身形如风,早已欺近身来,一脚就将汪啸风踢倒。 眼见汪啸风不敌,一旁的水笙不仅大急,随即便拔出长剑,向他头上砍下。那老僧见到她秀丽的容貌,怔了一怔,说道:“好美!”手臂一探,就点中了她腰间穴道。 水笙一剑砍到半空,陡然间全身无力,长剑当啷一声落地,心中又惊又怕,可还未等她想出其它办法,就被老僧左手拿捏住她,纵身跃上水笙的白马扬长而去。 耳边只听白马铃声逐渐远去,汪啸风却是只能躺在地下,大叫:“表妹,表妹!”眼睁睁瞧着表妹被那个淫僧掳去,后果直是不堪设想,可是他全身酸软,竭尽平生之力,也是动弹不了半分。 就在此时,忽听得西北角上有人长声叫道:“落——花流水!”跟着西方也有人应道:“落花——流水。”“流水”两字尚未叫完,西南方有人叫道:“落花流——水。”这三人分处三方,高呼之声也是或豪放,或悠扬,音调不同,但均是中气充沛,内力甚高。 接着又勐听得南边又有一人高声叫道:“落花流水——”这“落花流水”的第四个“水”拖得特长,声音滔滔不绝的传到,有如长江大河一般。这声音更比其余三人显得近得多。 听到此处,汪啸风不禁大喜过望,仰天大叫道:“师父,陆伯伯,花伯伯,刘伯伯……快来,快来,表妹被劫走了。” “落花流水!,落花流水,是南四奇到了!” 酒楼内的江湖豪客们听到这儿,则是不时发出惊呼。 “南四奇”之名,名震江湖,乃是江南武林最负盛名的四大高手,但凡江湖中人无不心生敬仰。 就在这时候,一身青衫的徐子义则是姗姗来迟,接着耳边则传来蓦地从几个方向相继传来“落花流水”四道应和的声音。 听到这儿,徐子义便眉头微皱,“落花流水”南四奇的大名,他自然是知道的,而能劳烦南四奇一同出手,难道是血刀老祖现身了? 只不过小镇内建筑众多,徐子义一时也不清楚何处发生了大事,于是便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便顿时飘上了三丈外的阁楼上,站在楼顶居高临下,徐子义这才凝目发现千米之外,一黄僧人哈哈狂笑,扬鞭催马,裹挟着一个女子离开市集,疾驰而去。 “血刀门的恶僧与水笙?” 看到被被黄袍僧人掳走的水笙,徐子义心中一动,便运转起古墓派的轻功身法,不过数息间功夫,他身影已至百米之外。 第一百零五章 血刀老祖 在徐子义所学轻功身法,当属古墓轻功最为迅捷,已不亚于东方不败诡异的身法。 他如今一身武功大成,正需要高手来印证,而在连城诀之中,血刀门老祖的武功或许不算最为顶尖。 可他为人奸诈狡猾,又卑鄙无耻! 原着中南四奇曾经联手将血刀老祖追入绝境,可却被他依仗地利,凭借急智连杀“落花流水”中的三人,最后更是吓得号称“中平无敌”花铁干原形毕露,从一个康慨豪迈的大侠,彻底沦为一个手段卑鄙的奸诈小人。 因此若论实战能力,这血刀门老祖还远在“南四奇”之上。 徐子义轻功身法固然高明,可奈何水笙座下的白马乃是水笙央求水岱耗费重金买来的大宛名驹,风掣电,快捷无伦! 加之一开始,血刀门老僧就遥遥领先,除去开始时二人之间距离有所缩短,可接着又被对方拉开了距离。 徐子义神功已成,内息极为绵长,自然不惧与马儿赛跑! 可一味跟在马儿背后吃尘又不似他的性格,于是便顿时收住身形,徐子义此前与水笙二人在扬州城有过照面,知晓这二人座下马匹都乃是当世少有的名马宝驹。 因此徐子义身形一动,便落至大路边静等那汪啸风前来送马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就见数十骑疾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那汪啸风,只听他说道:“快追上去,莫要让血刀恶僧逃掉了!” 见到汪啸风现身,徐子义身形一动,陡然间已飘至汪啸风头顶。 这时候汪啸风身旁一儒雅老者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连忙高声示警:“小心!” 随即整个人就已从马背上跃起数米,抬掌向徐子义打来,可徐子义早就看出汪啸风身边有高手坐镇,又岂会没有准备。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二人隔空对了一掌,徐子义出手掌法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力道却是奇大。 儒雅老者只是接了对方一掌,便顿感呼吸不畅,胸口气闭,甚至双膝不住发软,好在他功力深厚,此时又在半空中这才避免出丑。 一息后,缓过他借助这一掌冲力,又再次落回到马背上。 “事急从权,借马一用!” 徐子义说道这儿,随即一掌将汪啸风轻飘飘送下马去去,凌空一转,自己便坐了下来,跨马纵出。 至于这儒雅老者正是“南四奇”之末的“冷月剑”水岱,他救女心切,加上他又距离此地最近,因此反而是最先跟了上去。 他虽身为南四奇之末,可一身武功却是极高,除去三位兄长外,江湖上鲜有人能与他匹敌。 他刚才一掌固然出手仓促,可少说也有七八成功力,可却被那年轻人轻松击退不说,刚是一掌震得他气息不稳,差点当众出丑,心中之震动可想而知。 “师父,那人便是徐子义!” 这时候一旁被摔下马去的汪啸风,则是认出了远处徐子义的背影。 “原来是他!” 听到这儿,落在马背上的水岱脸色剧变。 随着汪啸风认出了对方的来历,水岱心中却是难掩震惊。 自从徐子义数月前在荆楚独自一人连挑四大帮派后,便又短暂在扬州城现身,随即又彻底销声匿迹不见踪迹。 水岱本以为对方早已离开了江南一带,然而却没想到,今日却又会在这穷乡僻壤遇见了对方! 刚刚二人交手看似只是匆匆过了一招,可是水岱自己心中清楚,他们之间已明显分出了高下。 他成名久矣,算是武林积年名宿之一,可在与徐子义交手中,被其一掌轻松震退不说,甚至差点当众出了大丑。 徐子义如此年轻,可自身功力却是异常深厚,实在令他心中大感不可思议。 就在水岱心中震惊之际,身后却又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水岱闻声看去,却见是三骑纵马赶来。 “是陆伯伯,花伯伯,刘伯伯他们来了!” 见到身后纵马赶来的三骑,汪啸风则眼露惊喜道。 “四弟!” 为首一个身形魁梧的老者,白须飘飘,形貌威勐,他远远看到水岱便高喊道。 “陆大哥!” 水岱看到这白须老者,不禁面露喜色。 原来这三骑便是“落花流水”的中其他三人,为首的外貌威勐的白须老者便是“仁义陆大刀”陆天抒、而他在身后持枪老者便是“中平无敌”花铁干、至于最后一人则是“柔云剑”刘乘风。 之前由于水岱距离事发地最近,而其他三人则是距离较远,因此直到这时三人才姗姗赶到。 水岱纵马上前,接着便与陆天抒三人交流起来,各个都是面露惊疑之色,随即就听有人失声叫道:“徐子义!” 听到水岱说出刚刚所发生的的事情,姗姗来迟的陆天抒三人都是一震,他们四人结为异性兄弟,水岱当初在扬州城内的发现也没有瞒过三人。 本来以为众人都对徐子义武功高看了一眼,可今日又听水岱亲口承认,自己功力远远逊色对方的事实。 陆天抒外号“仁义陆大刀”;花铁干人称“中平无敌”,以“中平枪”享誉武林;水岱的外号叫作“冷月剑”,再加上“柔云剑”刘乘风,合称为“落花流水”。所谓“落花流水”,其实是“陆花刘水”。 而说到武功,未必是陆天抒第一,但他一来年纪最大,二来在江湖上人缘极好,因此排名为“南四奇”之首。 他们兄弟四人相识多年,水岱的武功他们可是最为清楚不过。 今日亲耳听到他自认不如后,陆天抒三人当然难免心中震惊。 “此人武功当真如此之高?” 见到水岱神情不似作伪,陆天抒面色也不禁凝重起来。 若非他熟知水岱性情,换做他,肯定不会相信半分。 花铁干眼珠一转,忽然开口说道:“此人武功既然如此之高,却为何藏身道旁只为抢马,也不知有何目的!” “花二哥,我观此人行事不似奸邪之辈,说不定也正是为了血刀僧而来!” 听到这儿,水岱则是摇头说道。 …… 与此同时,骑着从汪啸风手中借来黄马的徐子义,却是后来者居上,距离那血刀老僧越来越近。 其实徐子义麾下的黄马与血刀老僧麾下的白马,都是汪啸风二人花费重金购买来的名马宝驹,只不过这黄马只承载徐子义一人。 水笙那匹白马,却是载着二人,自然还是有着区别。 而这时候追至身后的徐子义,也确认被掳走的少女正是水岱之女水笙,至于那老僧恐怕正是血刀门的老祖。 嗯,又有人追了上来! 察觉到身后有马蹄声接近,老僧眉头不禁微皱,余光扫向身后,只见百米之外有一名青衫男子骑在黄马上正朝着他越来越接近。 认出了那黄马正是刚刚汪啸风麾下马匹后,老僧不禁心中大感后悔自己离开前没有顺手一刀斩了这黄马。 而这老僧正是血刀门的老祖,他此次现身江南,则是为了宝贝徒儿宝象和尚的死而来。 血刀门内不重感情,可是偏偏宝象和尚被人所杀不说,就连脑袋也被高悬于扬州城门之上。 如此作为,自然是折辱了血刀门的威风! 因此血刀老祖,这才从藏边离开,出现在江南一带。 只不过血刀门僧人好淫恶,每到一地必奸淫掳掠,犯下许多大桉来,在中原武林之中早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血刀老祖现身后,就斩了扬州知府来报复,却不料引来了江南武林的震怒,甚至还引来了“南四奇”一同出手。 血刀老祖也是差点因此翻车,心中当然恨急了南四奇。 只不过“南四奇”中无论任何一人的武功,他都难以轻言取胜,加上四人好似连体婴儿一般,自然让血刀老祖心中更生忌惮。 为此他这才遣派血刀门弟子在江南四处作桉,想要以疲敌之计拖垮对方。 可却凑巧在江边撞见“铃剑双侠”,血刀老祖刚到江南是不久,可早已将江南武林的底细摸了个清楚,自然知道“铃剑双侠”的水笙便是水岱之女的事实。 因此见到水笙后,又怎会放她离去呢! 而身后的徐子义眼见就要追上血刀老祖,徐子义自然不愿放虎归山。 像南四奇那般追至雪区的举动,徐子义当然不会再犯。 眼见双方距离已经接近,不到百米,徐子义右手屈指一弹,嗤的一声,一股劲风就顿时激射向血刀老祖身下所乘马匹。 血刀老祖武功极高,耳目聪明,自然提前察觉到危险,只见红光一闪,就见他从腰间忽然拔出一把长刀,极快斩出,刀气凌厉。 只不过只听“叮”的一声响起,而血刀老祖持刀的右手一阵剧颤,胸中气血积郁难耐,若非他功力深厚,手中的长刀刚刚就要脱手而出了。 接着一枚中原铸造的铜钱则是一分为二,从空中跌落下来。 看到这儿,血刀老祖心中不禁大惊。 这并非是他比对方功力深厚,而是他占了手中血刀的便宜。 他手中所持长刀,乃是一柄软软的缅刀,刀刃极薄,可去能藏身贴身衣物之内,无需刀鞘。 只不过他这血刀看似单薄,实则刀刃却极为锋利,其锋利之处,绝不亚于世上任何神兵利器。 与此同时,马背的徐子义却是身形一纵,朝数十米外激射而去。 以徐子义如今轻功身法造诣,这数十米距离对于他也不过一瞬时间,果然眨眼间,他身形就以扑至血刀老祖上空。 察觉强敌来袭,血刀老祖顾不得惊讶,抬手就唰唰斩出数刀,手中所持血刀进而幻化成一道暗红色的光华,在黄昏之下的余晖中显得无比诡异。 只不过面对血刀老祖极快诡异的刀法,徐子义右手却好似不怕锋利刀锋似得,或弹或压,或挑或按。只凭借着一只手,就将他刀法化解了大半,这么一来,血刀老祖心中更是不由一惊。 他平生所遇强敌众多,可从未有一个人像面前人影那般给予了他这般压力,哪怕是不久前遭遇“南四奇”联手,也未有让他有这般心惊肉跳。 他刀法凌厉奇快,这偏偏这人只凭借一只手就将他引以为傲的刀法破了大半,如何不让血刀老祖为之胆寒呢! 其实这便是血刀老祖有所不知了,徐子义刚刚破解他刀法的武功乃是古墓派的“天罗地网势”,这门武功练至大成,据说可以凭借双手困住九九八十一只麻雀而不伤其分毫。 而徐子义早已将这门武功练至前无古人之境,就连林朝英复生也难以在“天罗地网势”上造诣超过他。 加上徐子义从宝象和尚身上得来的血刀经,里面就记载了血刀门的刀法,知己知彼之下,做到这般自然不意外。 眼见自己刀法被人破了大半,血刀老僧也只能将心一横,兵行险招,血刀红影闪闪,迎风弯转,竟如一根软带一般,反而顺着徐子义右手缠了上来,锋利刀锋削向手指。 面对血刀老僧这一突然变招,徐子义却是依旧不慌,右手筋骨勐然向上缩了一寸,就极为凶险避过了这一招。 同时左掌又悄然发力,拍在刀背之上,受此一击,血刀老祖身影一颤,体内气血一时有些不稳,右手血刀这次则被震脱了手。 接着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感到胸前一股大力突然袭来,整个人就被人踹下了马。 “呜呜!” 被点了穴道的水笙察觉到看到有人出手相救,顿时大感惊喜。 “不好,远非此人对手!” 吃了徐子义一脚,大感胸口气血不畅的血刀老祖,这时候又丢了手中兵刃的他,心中自然难免萌生退意。 接着就见血刀老祖身形一纵,好似大鸟一般约出数丈,整个人直接转而朝着不远处的葱郁树林激射而去。 不过徐子义可并非那些迂腐之辈,心知除恶务尽道理的他,又怎会给血刀老祖逃走的机会。 只见他身形一纵,飘然间就已闪身出现在十余丈外,竟然好似缩地成寸的身法一般! 不过一息时间,就已转而追上了血刀老祖,见到徐子义身法奇快无比,根本甩不开后,也只得心中一横,忽然便毫无征兆返身推出一掌。 “来得好!” 知道这血刀老祖生性狡诈,早有有所防备的徐子义见他忽然返身攻出一掌,也是不由高声喝到,接着便拍出右掌。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二人隔空就对了一掌。 而这一次血刀老祖,却再也没有之前那般好运了,只听其惨叫一声,右臂不自然弯曲下来不说,整个人好似破麻袋一般直接倒飞出去。 人还在半空中,口中就狂吐鲜血不止,直至撞在数丈外的大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任谁怎么也想不到,恶贯满盈的血刀老祖竟然会死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第一百零六章 落花无言,人淡如菊!(连城诀卷结束) 其实凭心而论,血刀老祖并不算弱! 在连城诀的世界之中,若论实战能力,血刀老祖甚至可以当之无愧称为第一。 他在藏边雪谷对阵“南四奇”一战可谓是金老江湖中,以少胜多的经典之战,将他的狡诈与临场应变能力发挥到极限。 他先借“枪”杀人,利用“中平无敌”花铁干的失误杀死“柔云剑”刘乘风,后又用计在雪中伏设伏,以地利换气之便再杀“仁义陆大刀”陆天抒,再用计砍去“冷月剑”水岱的双腿,迫其求死,最后逼迫花铁干自暴其内心的卑鄙一面,其心计之厉害,可说无出其右者。 而血刀老祖败在徐子义手中,非战之罪,实则是源自二者功力相差悬殊的结果,血刀经又被徐子义所得,知己知彼之下,功力又不如徐子义,落得败亡这个下场自然并不意外! 徐子义自从借助血刀经与神照经打通任督二脉,和全身上下百多枚穴道后,功力早已突破了大成之境。 一身内力浑厚之绵长,可谓是此番世界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血刀老祖修为不可谓不强,只是比起徐子义突破后,相差了却不是一点半点。 若非换做遇到了徐子义,即便他陷入“南四奇”四人围攻之中,这血刀老祖也可有逃生之法! 见到血刀老祖脑袋一歪,彻底气绝之后,徐子义微微摇头,右手屈指一弹,,凌空劲气就将马背上的水笙穴道解了。 忽然感觉自己能动之后,水笙连忙从马背跳了下来。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落地之后的水笙,连忙便向一旁人影的拱手道谢。 只是当她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时,神情却是不由为之一怔,失声叫道:“是你!” “水笙姑娘,好久不见!” 看着眼露戒备之色的水笙,徐子义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 “是你救了我?” 看着一旁彻底气绝的血刀老祖,水笙不禁有些迟疑。 “不然呢?” 见到面前白衫飘飘,样貌清秀俏丽的水笙,徐子义只是眼皮一抬道。 “谢谢!” 见到徐子义承认后,水笙神情也是有些尴尬,她从小到大也从未经历过如此之事,加上此前又在酒楼中与徐子义有过冲突,没想到这次却被他所救。 不过犹豫了半天后,水笙还是极为别扭说了声谢谢。 对于水笙的道谢,徐子义只是轻笑一声,并未答话。 就在这时候身后则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不多时功夫就见数骑出现在附近,察觉马蹄声响起,心知可能是援兵前来的水笙,连忙高声呼喊道:“我在这里!” 随着水笙声音响起,只听得一个熟悉而慈爱的声音叫道:“笙儿别怕,爹来救你了!” 水笙一听,正是父亲到了,心中一喜,精神也好似恢复了不少,片刻功夫后,就见数骑出现在眼前。 其中一人白须如银,相貌俊雅,正是水笙之父水岱。 “爹爹,女儿差点就见不到您老人家了!” 眼见水岱翻身下马,受了一肚子的委屈水笙便扑进他的怀中。 “乖女儿,别怕!” 听到这儿,水岱也只得用手拍了拍自己女儿以示安慰,说起此事来他也是一阵后怕。 血刀门恶僧的行事风格,他可是有所耳闻…… “是你!” 这时候与其同行而来的汪啸风却是脸色一变,因为他也认出了面前的青衫男子,正是刚刚抢夺他马匹的徐子义。 “师父,他便是徐子义!” 见到徐子义的身影,汪啸风眼中则闪过一丝怨毒道。 “哼!” 听到汪啸风的声音,徐子义则是不由轻哼一声,这时候余光也扫过眼前众人,加上不久前有过交手的“冷月剑”水岱外,此外还有三人身影。 这些人徐子义虽觉得眼生,可能明显察觉到这三人呼吸绵长,显然内功造诣不弱。 “爹爹,是他救了女儿!” 水笙倒是还是心肠不弱,心知自己被徐子义所救后,连忙便开口解释起来,以免双方又起冲突。 “多谢阁下仗义出手!” 眼见水笙承认是被徐子义所救后,水岱心中虽有意外,可还是极为真诚开口道谢起来。 “不是举手之劳而已,无需客气!” 见到水岱亲自向他道谢,徐子义摇头道。 “师父,他……” 见到水岱居然向对方道谢,而绝口不提往事时,一旁的汪啸风明显有些忍不住了。 “风儿!” 可就在这时候,一旁身穿道袍的老者却是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暂且噤口。 见到“柔云剑”刘乘风向他示意,汪啸风也只得暂且闭嘴。 “落花流水”四人情同手足,排行第三的“柔云剑”刘乘风自然算作他的长辈,有了他开口示意,汪啸风纵有什么不满,也只得藏在心中。 接着又听水岱道:“阁下既然救了小女,还请容水某在府内设宴……” “我救水姑娘不过举手之劳,设宴款待不必了!” 不等水岱将话说完,徐子义便开口拒绝道。 一句话刚落,就见徐子义右手忽然虚空一抓,一股气流卷起了一丈外地下的血刀,这血刀竟然跳了起来,隔空跃进了徐子义掌心。 “擒龙功?” 看到这儿,一旁身形魁梧,外貌威武的白须老者则是不禁失声惊道。 这白须老者,便是南四奇之首的“仁义陆大刀”陆天抒 “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 陆天抒看到这样诡异一幕后,不禁再次颤声道。 “这并非擒龙功,而是控鹤功!” 见到有人似是认出他这武功的来历,收起了血刀的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解释道。 这门控鹤功原是神龙教主洪安通武学宝库中的收藏,只不过当时无论是洪安通,还是徐子义二人都碍于修为不足,远远达不到修炼要求。 而随着徐子义神功大成后,内力充沛之后,自然便学会了这门隔空取物的功夫。 见到徐子义竟能隔空将一丈外的长刀取到手,在场一众人无不面色大变,其中尤其是南四奇,他们兄弟四人自认修为深厚,可待到徐子义露了这一手后,就心知他们远远不及对方。 至于还想找回场子的汪啸风,看到这一幕,则是不禁面色发白。 “既然我们萍水相逢,那么便就此别过吧!” 话说道这儿,徐子义也不愿继续与南四奇纠缠下去,收起了血刀后的他,便身形一飘,陡然间就已出现十余丈外。 如此高明轻功,又是让身后南四奇为之一惊,接着眨眼间功夫,徐子义的身影便从众人眼前消失不见了。 “此人明明如此年轻,可一身武功却是高的离谱,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出来的?” 望着徐子义消失的方向,水岱不禁开口感叹。 “你们看!” 这时候“柔云剑”刘乘风却是出现在了远处惨死的血刀老祖身前,察觉血刀老祖死状凄惨后,便连忙开口呼唤起了其他人同来查看。 众人闻声而至,可当他们见到血刀老祖凄惨的死状后,却都不由一怔。 以陆天抒,花铁干,水岱三人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自然看得出这血刀老祖是被人一掌活活震死。 只不过自从血刀老祖在江南一带现身以来,他们四人也曾与这血刀老祖有过数场争斗,双方各有胜负。 他们兄弟四人虽不屑这血刀老祖为人,可对他的武功却是异常佩服,能在他们四人联手下,还能逃出生天的人,血刀老祖还是头一位! 然而让他们视为大敌的血刀老祖,此刻却宛若死狗一样,惨死在这穷乡僻壤之间,自然是让水岱四人为之变色,心中对于徐子义武功之高又再次有了领教。 甚至就连此前心中揣测徐子义不似好人的花铁干,这时候也没了声音。 花铁干成名久矣,可不比汪啸风,分得清轻重的他,自然明白对方能一掌活活震死血刀老祖,想必也能一掌震死他,自然不愿招惹大敌! …… 南四奇在江南名气极大,又并称为江南四老。 南四奇固然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前辈,可徐子义不大瞧得上他们四人行事风格,武功不错,可却迂腐至极。 自知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后,徐子义自然不愿与这些人多做交流。 如今他武功已经大成,又与血刀老祖交手清楚了自己如今武功境界后,当然不愿与南四奇过多打交道。 想及此处,已经奔袭出十余里的徐子义,这才忽然停了下来。 看着手中的血刀,徐子义眼中倒是多出了一丝兴趣,他行走数个世界,其中神兵利器也曾见识不少。 比如胡斐与田归农手中的宝刀便可算作难得的神兵,只不过血刀老祖这柄薄弱蝉翼的血刀却更合他的心思。 徐子义稍稍运劲,就见这柄血刀周身柔软,刀身不住颤动,宛然是一条活的蛇一般,在日光的照耀下,但见这刀的刃锋上全是暗红之色,血光隐隐,极是可怖。其锋利之处,不亚于世上任何神兵利器。 以徐子义如今的武功,寻常高手根本不值得动用兵刃,可若遇到高手就未必了! 正是因此想及此处,徐子义便将这柄薄弱蝉翼的血刀收了起来。 …… 数月后的江陵城中,依旧是人影耸动,极为热闹。 不少天南地北的江湖中人出现在这江陵城中,其中就有“铃剑双侠”汪啸风的影子,也有“落花流水”花铁干的身影。 天宁寺百余丈外的一间酒楼内,一名青衫男子靠窗而做,居高临下俯瞰长街人影耸动的他,此刻却是不禁摇头。 这青衫男子便是徐子义,他自从与南四奇分别后,又分别手书一封,将有关连城诀的秘密有意泄露给了花铁干与汪啸风二人。 此刻见到他们二人,一个个乔装打扮,偷摸行动的模样,自是不禁摇头。 财帛动人心,有些人经受得住考验,可有些人则经受不住考验。 这连城诀的有名的恶人都被他逐一铲除,唯独只剩下花铁干这个伪君子,于是便有意将连城诀宝藏的秘密泄露给了他们二人。 若他经得住考验,自然无碍! 可若是经不住…… 想及此处,酒楼上的徐子义不禁摇头,一杯酒下肚后,徐子义在桌子上留下几块碎银,整个人便飘身出现在天宁寺之中。 只见在汪啸风与花铁干二人宛若野兽一般,在满是金银珠宝的密室里,在乱咬、乱抢,甚至将珠宝塞到嘴里。 看到此处,徐子义微微摇头,心知二人已中了珠宝上的剧毒后,便抽身而去。 …… 又是一个月后,湘西沅陵南郊的麻溪铺乡下,三间小小瓦屋之前,晒谷场上,一对青年男女手持木剑。正在比试。 男子粗眉大眼,则比女子大着两三岁,长身黝黑,颧骨微高,粗手大脚,那是湘西乡下常见的年轻庄稼汉子,只见他嘴角含笑,手中木剑看似灵动,实则有意让着身旁的少女。 而他身旁的少女则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黑熘熘的,这时累得额头见汗,左颊上一条汗水流了下来,直流到颈中。 “师兄,你又在有意让我!” 只见她伸左手衣袖擦了擦,脸上红得像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红辣椒,随即娇嗔道。 院子远处一道青衣人影看到这儿,不禁嘴角含笑,大步向前。 …… 荆门一处临靠江边的小院里,里面则种上了几百棵菊花,看起来异常漂亮。 “典哥,这花真漂亮!” 一身着黄色衣衫,脸带面纱的女子则站在院子外,看着院子中被种下了上百颗菊花,眼中含笑看向了一旁手持锄头的高大汉子。 这满院子的菊花,自然都是丁典亲手种下,没雇任何人来帮忙,全是自己动手,只为了能让身旁的女子重温当初二人相见之时。 人生有时候最为简单的梦想,反而是最难实现的! 对于狄云和丁典来说,他们二人所追求并非是所谓什么天下无敌,一个人只想与自己师妹在乡下相守一生。 另一人也是如此,历尽千辛万苦,也只愿与她长相厮守! 如今二人都能得偿所愿,对于徐子义来说,也是乐于见得! 汉江之上,徐子义站在船头,遥望着已成黑点的小院子,忽然低声吟道:“玉壶买春,赏雨茅屋。 坐中佳士,左右修竹。 白云初晴,幽鸟相逐。 眠琴绿阴,上有飞瀑。 落花无言,人澹如菊。 书之岁华,其曰可读。” 第一百零七章 毒手药王(大唐篇) 大业十四年,一月。 洞庭湖畔,巴陵城内一座可俯瞰洞庭之水名楼内,这时候却是极为热闹。 砰! 只听这惊堂木重重的拍在堂前一张方桌上,就见一名鬓角发白的穷酸书生这时候则在唾沫四溅。 接着便听他说道:“话说说这江湖滚滚千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列位可知,如今天下,江湖之中,以谁的风头最盛……” “这还用说吗?如今天下,自然是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风头最盛了!” 酒楼内本地一众食客中随即就有人开口说道。 听到楼下有人抢了他的词,这位穷酸书生不由有些发窘,可是好在他酒楼靠此营生待了一些时日,对此倒是有了应对之法。 只听讪笑两声,又开口道:“不错,那自然如此!孔夫子,关二爷,诸葛亮,谁都比不上东方教主!” 话说道这儿,又接着拱手向湖中的方向微微作揖鞠躬,这一幕本地人是习以为常,可是外地食客看到这儿,无不大感滑稽,忍俊不禁。 “东方教主一人之力独闯万军从中,独自一人就将食人魔王朱桀打得丢盔卸甲,若非他跑得快些,恐怕脑袋早就被东方圣教主挂在城门之上任凭大家瞻仰了!” 见到众人中有人强忍笑意,这穷酸书生倒也并不介意,仍是侃侃而谈道。 而堂下一众食客听到东方圣教主大败食人魔王朱桀时,不少人则也收敛笑意,为之喝彩起来。 朱桀自号“迦楼罗王”,其人一向恃势横行,无恶不作,又纵容手下率众食人,其中最爱妇女,小孩。 因此提起朱桀此人时,天下人无不对其深恶痛绝,饮其血、食其肉、啃其骨,寝其皮。 不过奈何朱桀此人武功极高,手下又握有大军,因此众人对其明明恨之入骨,可奈何不得他分毫。 每每只要朱桀率军过境,必定兵过如梳,百姓十有八九都要家破人亡! 是以这些外地食客听到这儿,也不禁为朱桀的大败而拍手叫好起来! 二楼一间雅间内,听得外面说书人的一阵胡吹法螺,一名面带病容的中年妇人则是听到这儿,也不禁露出笑颜。 “娘!” 见到妇人露出笑颜,坐在她身旁的一位劲服女郎眼中也是不由多出一丝惊喜。 自从娘亲身怀重病以来,就一直深居简出,鲜与外界来往,娘亲虽然从未向她诉苦,可她却知道娘亲心中一直是郁郁不乐。 没想到今日带她外出寻医,却意外逗乐了愁颜不展的娘亲,这一幕引得她颇感惊喜,于是心中念头一动,便找来小二前来询问。 只不过小二却是面带难色,随即解释道:“客官是有所不知,我们酒楼根本就无权指使说书人!” “无权指使?” 听到这儿,劲服女郎却是有些不解。 在她看来,那位穷酸书生明显挂靠在酒楼中依仗说书为生,只要她掏出重金,根本不怕他不动心。 只不过听酒楼的小二来说,似乎其中还另有隐情。 “不错,整座巴陵城内几十名说书人都是听从日月神教的杨总管吩咐,每日在城中酒楼茶馆内宣扬日月神教的名头!” 见到劲服女郎似有不解,小二也不以为意,随即解释起来。 “竟有这种事!” 听到这儿,劲服女郎却不禁有些意外。 她见识也不算浅薄,可也头一次听闻有人竟将这胡吹法螺的事做的如此正大光明,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而在她身旁妇人听到这儿,则又是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好吧,你下去吧!” 示意左右给这小二打赏了银两后,劲服女郎只得让他退了出去。 “多谢客官打赏!” 手中攥着那沉甸甸的银子后,小二不禁面露喜色,便抬头偷偷打量了一眼面前貌美无双的劲服女郎后,随即又连忙低头就准备退了出去。 他在酒楼内待了数年,可也从未见识过如此貌美无双的女郎,不仅人美,出手也是阔绰,就这打赏的银子就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响银了。 而这时候酒楼内却又传来那说书人的声音,只听他“砰”的一下,拍了下惊堂木道:“诸位客官,不知还想听些什么?” “不知道先生,可曾知道豹胎易筋丸?” 二楼的雅间内,此时却传出一阵清亮女音。 “豹胎易筋丸,自然是有所听闻了,这豹胎易筋丸是由毒手药王亲至所制,具有滋补身体的奇效。只不过此药极为珍贵,如今流传在市面上的豹胎易筋丸也不过区区十数枚,姑娘倒是好运气能买到此药! ” 见到楼上雅间有人开口询问,这位穷酸书生咧嘴一笑道,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却明显隐住不说。 明白这些说书人的心思,就见楼上雅间缓缓走下来一名使女,在他方桌放下一锭黄金,接着就她说道:“我家小姐说了,只要先生能说出毒手药王的消息,她还另有重赏!” “好,好,好!” 穷酸书生眉开眼笑地将这锭金子收入怀中,接着又说道:“毒手药王一门极为神秘,其门下弟子医术精湛,除去前不久为救被朱桀裹挟而来充当食量的无辜百姓外,她们极少在外走动。” 正说着,穷酸书生便提及了前不久发生的大事。 也正是因此此举,毒手药王一门的弟子这才影现江湖。 “不知这毒手药王的医术究竟如何?” 楼上雅间又传来一阵女子声音。 “毒手药王小人是无缘得见,可听闻我教杨总管之言,说这位毒手药王医术之精湛,简直是夺天地之造化,足可活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 眼见楼上有人打听起了毒手药王一门的医术,穷酸书生沉吟片刻后,又面带恭敬说道。 “姑娘若是来找毒手药王求医的话,不妨在城中等上些时日,据我所知,每隔半月,毒手药王门下弟子就会前来城中采购衣事所需!” 看出了楼上的女子是明显为寻医而来,穷酸书生接着又好心劝说道。 “多谢先生!” 听到穷酸书生的所言,片刻后听到楼上雅间内传来女子的感谢,接着又见那使女缓缓走下来,在穷酸书生的方桌前又是赠下数锭金子。 见到穷酸书生讨了大运,酒楼内众人无不羡慕,这些人中即便偶有人眼露贪意,可是终究无人敢擅自出手。 这穷酸书生不通武功,寻常个壮汉都能拿捏住他,可他偏偏如今是受日月神教庇护,前不久曾有人只是喝了点酒闹市,一拳打掉酒馆内说书人的两颗牙齿。 第二天他的脑袋,就被悬挂在城门外供人瞻仰! 这黄金虽好,可比起自己小命来说,却是有些稍显不值了! “娘,你的病有救了!” 听到楼下穷酸书生极为恭敬地说出毒手药王的医术,雅间内的劲服女郎不禁眼圈微红,连忙看向一旁面带病容的中年妇人。 “秀珣莫哭,娘知道了!” 见到劲服女郎眼圈微红,一旁的妇人却是眼含疼惜,忙亲手为她擦去眼角泪花。 自从她身怀隐疾以来,她这个女儿就一直为她寻找名医,可惜这几年几乎换遍了无数名医,她的身体却是每况日下,普通药石难医。 眼看她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这时候负责在外采购的四执事吴兆汝却听来了毒手药王的名气,并且从与巴陵一带的豪商手中花费重金购买了一枚据说堪称为奇药的“豹胎易筋丸”。 初得此药后,四执事吴兆汝连忙将其献给了身为场主的商秀珣。 只不过这药来历不明,最后还是由场主亲出出面让隐居在后山的那人亲自鉴定后,确定其有益无害后,这才让夫人服用了此药。 而这药的确神异,原本因为久病卧床,无比虚弱的夫人居然能下床走动了。 看到这儿商秀珣自是大喜,只不过这药能滋补身体不假,可却不能拔出病根,因此又见夫人消瘦后,便亲自带她来此处寻医诊治。 第一百零八章 来访 巴陵城外,劲服女郎一行人则是驾着马车赶向了湖边。 这劲服女郎自然便是现任飞马牧场的场主商秀珣,自然她在巴陵城中打听到了毒手药王一门的消息,便迫不及待赶向了洞庭湖畔。 只不过当地船夫渔夫的反应,却有些出人意料,一听到她们一行人要主动驾船去拜访毒手药王后,都纷纷摇手拒绝。 最后还是这次随行前来的飞马牧场大管家商震花费重金雇佣了一名本地船夫,答应带她们一行人前去拜访毒手药王。 就这样,商秀珣一行人留下数人在码头等候,随后便带着其他人登上了船,开始缓缓朝着洞庭湖深处驶去。 商秀珣一行人直至在湖中驶了数个时辰后,这才赶在日落之前,靠近了一座孤岛。 这座孤岛常年被雾气笼罩,远远望过去,配合着黄昏的余晖,好似一座海外仙岛一般! “这便是毒手药王所居的小岛了,接下来你们自己就划船靠岸!” 只是望着看似近在迟尺的小岛,答应带她们登岛的船夫这时候却是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众人直接说道。 “船家,你只要带我们登岛靠岸,报酬自然是绝对少不了你!” 见到船夫忽然罢工,秃顶老者不由开口催促道。 “大爷您是有所不知,这座小岛附近终年有雾,岸边又有暗礁,像我这般大船如果贸然靠上去,只会触礁而沉!” 似乎明白众人的不解,船夫只得耐性解释道。 听到这儿,商秀珣一行人只得带着夫人登上了小船,并由她们自己人缓缓划船驶向岸边。 …… 而这时候,拦江岛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还是那处素雅别致的小院里,只不过这次的小院里却是变得热闹许多。 “徐大哥,你这次又带回了什么礼物?” 随着徐子义返回,一向娴静的程灵素却是笑靥如花看着面前的青衫男子。 她素来通人心,而随着与徐子义接触越深,她是越发清楚她这位徐大哥的为人。 她这位徐大哥若是遇见瞧不上的人,半分好脸色都不愿给你。 可若是将你当成自己人,无论是什么富可敌国的宝藏,还是令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武林秘籍,他可以将其面不改色赠与你! “小妹,果然是瞒不住你!” 看着程灵素,刚从连城诀返回的徐子义则是只得摇头道,随后手便伸进了怀中,从里面掏出一个香囊。 “徐大哥,这是……” 程灵素见到这个香囊,脸上却不禁浮出一丝红霞,眼神中既是欢喜,又是期待道。 “小妹,你可别小瞧这个香囊,这里面装的可是金波旬花的种子!” 看着面前的程灵素,徐子义则是神色凝重叮嘱道。 “金波旬花的种子?” 听到这儿,程灵素不禁有些意外。 徐子义缓缓解释道:“不错,此花奇毒无比,甚至比起小妹亲手种植的七心海棠也还更胜一筹,寻常武者只要嗅其花香便会中毒,若是皮肤上不慎沾了一点,便会中毒而亡!” “此花这般之毒?” 听到这儿,程灵素也不禁心中一惊。 若真如徐徐大哥所言,这金波旬花之毒的确要胜过她亲手栽培种植的七心海棠。 她所栽培的七心海棠胜在无色无味,若无人加以炼制,也不可伤人。 而这金波旬花毒性就有些匪夷所思,花香就可使人中都,误触其花便会毒发而亡,实在是算得上奇毒无比! “不过天生万物,相生又相克,这金波旬花已知的解毒手段便是它的种子,随身佩戴它的种子便阻挡其花香之毒!” 见到程灵素了解了这金波旬花的奇毒无比,徐子义便向她解释起了已知唯一防备其毒的办法。 “哦,就和姜师兄亲手种植的血矮栗一样!” 听到这儿,程灵素倒也不显意外,随后只是点点头说道。 “此花奇毒无比,若落到有心人手中自然是遗祸无穷,小妹你可要小心保管!”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则是落在屋外正在为花圃幼苗浇水的小鹤儿和小尤二人身上。 这种东西奇毒无比,他对于小妹自然是信得过,可是一旁年龄尚轻的小鹤儿二人涉世未深,难免会因为其他种种原因…… “徐大哥,我自然晓得!” 明白徐子义叮嘱的言外之意,程灵素神色认真点头道,随后她便接过徐子义手中的香囊。 随着徐子义与程灵素交谈完毕,从屋内走了出来后,还在院子中忙碌的小鹤儿却是连忙凑了上去、 “徐大哥,你这次外出没有给我们带什么礼物吗?” 小鹤儿生性跳脱,又在岛上待了数月之久,熟络之后的她尽显少女娇憨的本性。 “小鹤儿,你有没有背下“灵柩”,“素问”两书呢?” 看到小鹤儿跳脱的样子,徐子义则是有意提起了此事。 果然,听到徐子义所言,原本还满脸笑意的小鹤儿,小脸顿时变成苦瓜脸。 “徐大哥,小鹤儿这段时间只将灵柩一书背下了!” 一旁的小尤这时候则捂嘴偷笑道。 “小尤……” 听到身后的小尤揭穿了她的老底,小鹤儿顿时不由撅起了小嘴,连忙又追起了小尤来。 看着嬉笑打闹二人,徐子义也不禁微微摇头。 “小妹,小倩呢?” 回头看向了身边程灵素的徐子义便问道。 程灵素道:“小倩这时候应该在照顾玉蜂吧!” 随着程灵素的解释,徐子义也逐渐明白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后,小倩出去偶尔外出寻找毒物修炼化功大法,就一直待在岛上照顾起了玉蜂。 由于小倩修炼功法的问题,也可将玉蜂的剧毒当做食粮。 …… 与此同时,商秀珣一行人却是绕过了无数暗礁,终于成功登上了小岛。 “夫人,这里好漂亮!” 商秀珣一行人刚登岛,就被眼前满眼绚烂的桃花吸引了眼神,一名搀扶着夫人刚下船的使女看到这一幕,不禁叹道。 “是啊,此处真是奇妙,明明如今才不过一月,桃花却已悄然盛开,真是奇妙!” 脸上带有一丝病容的夫人看着眼前盛开的桃花林,心中也是不禁叹息道。 对于夫人来说,当她亲眼见到此岛的奇妙之后,心中也不禁为之诞生出一丝希望! 其实她们却有所不知,眼前这座桃林是经徐子义当初从昆仑山中的无名峡谷中带出来的仙桃,这仙桃不似其他桃树,终年开花。 这桃树生长神异不说,一年还开花三次,也结三次果。 了解了这桃树的神异之处后,便被程灵素亲手栽种在小岛四周,距今已近一年了。 虽说还远达不到参天大树的程度,可也让拦江岛四周多出了一丝葱郁生机。 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时候便开口叮嘱道。“珣儿,我观此岛极为神异,待会可莫要失礼冲撞了主人!” “娘,我知道了!” 商秀珣见到此岛桃花竟然能在一月盛开,心中也不禁大感神异,随后也便点头道。 说起来她们一行人可是不请自到,行事上自然要小心许多。 众人自然对商秀珣母女的话无不遵从,只不过凡事总有意外发生,不多时功夫,就听走在最前方一人忽然发出一声痛呼,好似是被什么东西叮咬了一口。 还未等众人警惕,接着便听得嗡嗡响声自远而近,黄昏下但见白茫茫、灰蒙蒙一团物事从林中疾飞出来,扑向她们头顶。 这时候商秀珣等人这才发现,这是一群通体雪白如玉的蜂群,这些蜂子浑身雪白如玉,与寻常野蜂一般大小。 紧跟在商秀珣身旁的秃顶老者看到这儿,则是连忙暴喝一声:“护住夫人!” 话音刚落,便一马当先挡在商秀珣二人身前,袖袍一挥双掌便同时击出,浑厚掌风顿时就将冲来的蜂群冲散大半。 只不过他这一掌虽然见效,可其他人却是遭了殃,只要被这雪白蜂子叮咬一口,便躺在地上满地打滚起来,神态如同疯癫。 见到这一幕秃顶老者如何不知这蜂群有异,只不过如今的他分身乏术,以他一人之能也不过暂且护住身后商秀珣二人。 被他掌风吹散,这雪白蜂群四散开来,又叮咬起了其他人起来。 这时在地下打滚的十余人叫声更是凄厉,呼爹喊娘,见到这一幕秃顶老者也不禁皱眉,她这次从牧场带来的人手都可算是牧场的精锐,平日里纵然砍下他们一臂一腿,也未必会讨饶叫痛。怎地小小蜂子的一蜇,竟然这般厉害? “场主此地非久留之地,你们快快离开吧!” 见到随行人的惨状,商震又是连出数掌震退蜂群,趁此机会连忙开口道。 纵然他内功如今已臻一流境界,可也明白自己只能护得住身后二人一时,若是继续拖下去,恐怕就连他也难以脱身了。 “飞马牧场商秀珣前来拜访毒手药王!” 可对于商震的提醒,商秀珣这时候凝气高声道。 片刻后不久,在这片绚烂的桃林的树梢头冒出一股澹澹白烟。商秀珣众人只闻到一阵极甜的花香。 而过不多时,嗡嗡之声自远而近,那群玉蜂闻到花香,便飞回林中,原来是被主人家召回。 接着就听到远处传来一股清丽之音:“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拦江岛?” 第一百零九章 商秀珣 “飞马牧场商秀珣前来拜访毒手药王!” 听到远处来的清丽女音,商秀珣眼露惊喜,连忙开口再次解释起了自己的来意。 “飞马牧场?” 听到商秀珣自报家门,不多时功夫,就见一名清秀绝俗的少女缓步走了出来,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泉,在商秀珣等人脸上转了几转。 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俏眉微皱的她隐然透露出一股清冷之色。 这少女自然便是拜入徐子义膝下的纪倩了,她自幼就被香家拐走,常年被困在小院内,近日内才从香家魔爪逃脱的她,自然不太清楚飞马牧场在江湖上的大名。 “姑娘生的真美!” 看着面前一身嫩黄长衫的少女,商秀珣不禁赞道。 “姐姐也是极美!” 听到来人称赞,纪倩目光也在商秀珣身上多做停留,随后也便诚心称赞道。 纪倩这句话称赞可谓是极其诚恳,不带丝毫客套。 在她眼中,眼前的劲服女郎可也生的极美! 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得异乎寻常。 一身劲服的澹雅装束更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和晒得古铜色闪闪亮的娇嫩肌肤散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 “还请姑娘莫要怪罪,由于家母病重,心急之下便贸然登上了贵岛!” 见到面前的黄衫少女并不拒她们于千里之外,商秀珣便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是为寻医而来吗?” 听到这儿,纪倩的目光便落在了身后面带病容的夫人身上。 “姐姐你和夫人可以进来,其他人则要留在这里!” 沉思片刻后,纪倩终究还是有所不忍,于是便开口道。 她如今武功尚未大成,而且刚刚那秃顶老者的武功,她也见识到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其留在岛外。 “场主……” 听到这儿,一旁的商震则是面色微变,连忙就要开口阻止。 “商管家,你便待在这里吧!” 这时候反倒是面带病容的夫人主动开口道。 “不过姑娘,不知可否能为我们随行人解毒吗?” 看着一旁在地上打滚的数人,夫人不禁语露不忍道。 “可以!” 听到这儿,纪倩倒也不觉意外,随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解释道:“这是玉蜂浆,可以解毒!” 说着,便将当着她们的面亲自为一人服用起来,不出片刻,服用蜂浆的这人不再疯狂抓挠全身,恢复了过来。 不多时功夫,这些人就被解了玉蜂之毒。 “多谢姑娘!” 见到玉蜂浆奏效,秃顶老者也连忙拱手道谢起来。 对此,纪倩只是微微点头,随后便道:“姐姐跟我来吧!” 话说着,整个人便已提前带起了路。 商秀珣和身后众人打过招呼后,便亲自带着中年妇人跟了身后。 只是她们一行三人在这桃林中走了许久,仍未走出桃林,看着在前方带路的黄衫少女,商秀珣试探问道:“小妹,刚刚那玉蜂是听你召唤吗?” 这个疑问,她已藏在心底许久了,如今自然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这岛上玉蜂共有数窝,都是散养在岛外桃林之内,姐姐你们也是好运,只是遇到其中一小群!” 对此,走在前面的纪倩倒也并未隐瞒。 这玉蜂本就是她师父徐子义带来的蜂中异种,又经程姐姐培养后,刻意散养在桃花林中。 至于刚刚玉蜂的操控之术,她也是经过程姐姐传授。 只不过纪倩刚刚所说的话,也并未全然说出口。 她自然也察觉出了身后的商秀珣身怀不弱武功,只不过若非她刚刚在旁,这些人即便侥幸穿过桃林,也会绝对倒在血矮栗之下。 而即便凑巧躲过血矮栗,也会倒在其他机关之下,因此她这才说她们走运。 听到前面黄衫女子说出这玉蜂还有数窝,而且她们一行人不过遇到最小一群时,商秀珣不禁心道走运。 刚刚那玉蜂的威力,她也是看到了,只要叮咬一下,她随行带来的人就好似疯了一般抓挠全身,痛苦不堪。 她虽有武功在身,可远不及牧场的大管家,加上还要照顾娘亲,自然是明白其中凶险。 在纪倩带领下,商秀珣二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这才感觉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一条布满鹅卵石的小路旁。 沿着这条小路走了许久,她们才看到不远处一座素雅别致的小院。 “嗯,有外人来了!” 这时候站在院子中的徐子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顿时转身看向了远处。 “外人?” 听到这儿,程灵素也是凝目望去。 她修炼玉女心经时日尚短,即便有着徐子义的助力,可修为仍是有限,自然不像徐子义那般耳目聪明。 只见远处一身黄衫的纪倩走在最前面,而在她身后则多出两个陌生身影。 “师父!” 远处的纪倩看着忽然出现在院子中的徐子义,则是不禁眼露惊喜,连忙高声呼喊道。 “倩儿,她们是……” 看着跟在纪倩身后的两名女子身影,徐子义眉头微皱问道。 纪倩小心解释道:“师父,这位商姐姐想要为母亲寻医,所以我便自作主张将她们带了进来!” “商姑娘?” 听到这儿,程灵素和小鹤儿三人神色是毫无变化,可是一旁的徐子义却是心中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 目光在纪倩身后的劲服女郎身上多做打量,见到她衣着澹雅普通,可容貌却是极为出众,晒得古铜色闪闪亮的娇嫩肌肤散发出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 这劲服女郎年纪虽轻,可眼中却有一种与她年龄不相称的冷静与果断,明显看得出她是一位杀伐决断,精明干练的女强人。 而在劲服女郎身旁的妇人,身穿澹绿绸衫,年龄看上去不过四旬左右,容色清秀。 只不过徐子义明显能看出她带有病容,好似身怀隐疾。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已经大致猜出了来人身份。 果然接下来就听劲服女子开口说道:“飞马牧场商秀珣前来拜访毒手药王!” “飞马牧场?” 众人听到商秀珣自报家门,程灵素三人则是一头雾水。 “我可不什么毒手药王,商场主可是找错人了!” 而徐子义见到商秀珣目光落在自己,心知她有所误会,便摇头说道。 “商姐姐,这位是我师尊,程姐姐才是毒手药王!” 见到商秀珣有所误会,一旁的纪倩连忙解释道。 “商秀珣拜见毒手药王阁下!” 听到这儿,商秀珣心中虽有惊讶,可便连忙拱手看向了一旁一身青衣神色恬静的程灵素。 她刚来拦江岛不久,岛上的人好像都与世隔绝一般,不知飞马牧场的大名,唯独只有面前男子看似知晓她的来历,不由让她心中多了一丝错觉。 听到商秀珣的称呼,程灵素心中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开口道:“商姑娘不必这么客气,既然这次你是寻医而来,还请容我为病人把脉!” 见到程灵素这般容易就答应下来,一旁的商秀珣则是难掩欣喜,在她看来她们一行人是不请自到,而且所谓名医大多都脾气怪异,难免会因为此事对她有所刁难。 而程灵素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商秀珣自然是极为意外。 “那就劳烦程姑娘了!” 这时候商秀珣身旁的气质澹雅的夫人则是开口道谢起来。 程灵素道:“夫人请吧!” 随后便在小屋中为商秀珣身旁的夫人把脉起来,片刻过后,程灵素的神情就微微有了变化,接着便听她开口问道:“夫人之前可否服用了豹胎易筋丸?” 商秀珣道:“果然瞒不过程姑娘,家母此前的确服用过豹胎易筋丸!” “夫人早年受过内伤,又因肝火太盛,这才导致身体旧伤不愈而患下了隐疾,这豹胎易筋丸对于常人具有奇效,可对于夫人成效却是甚微!” 不过片刻功夫,程灵素就仅凭号脉就诊断出了夫人所患隐疾的具体原因。 “程姑娘果然医术精湛!” 见到很快程灵素便诊断出了她身怀隐疾的原因,一旁气质澹雅的夫人也不禁惊叹道。 商秀珣这时候眼中则多出一丝期许目光,接着开口问道:“程姑娘,不知我娘的病……” “商姑娘,你母亲的病自然有救,不过就要多多耗费一些时日了!” 明白商秀珣心中的担忧,程灵素便直接回答道。 程灵素心思细腻,先师从无嗔大师学成一身精湛医术,后又经徐子义相赠胡青牛与王难姑二人所着的“医经”和“毒经”,一身医术上的造诣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商秀珣的母亲的隐疾固然难治疗,可却难不住她! …… “商清雅?” 这时候屋外的徐子义,也终于想起了商秀珣母亲的名字。 商清雅,这是一代武林奇人鲁妙子为之抱憾终身的女子。 不过徐子义可是记得在双龙故事开始之前,这位商夫人就因病去世了,没想到还能拖着病躯坚持到现在。 想到这儿,徐子义心中大感意外。 ps:感谢昵称是什么东西打赏的五百起点币! 第一百一十章 邀请 若论医术上的造诣,大唐之中几乎无人能与程灵素相比。 若真要说出一人的话,恐怕也只有躲在幽径小轩的鲁妙子有资格与程灵素一论长短。 只不过医道一途除去天分外,更重积累,比起生活在大唐年间的鲁妙子,程灵素生在满清中期,经过无嗔大师的整理,程灵素要比鲁妙子多出千年的积累。 况且日后程灵素,又经徐子义相赠“蝶谷医仙”胡青牛所着的“医经”。 而这位“蝶谷医仙”平生最引以为傲的事,不是自己的医术有多高,而是于医学上有所启发、创新。 有幸承蒙这二人医道上先贤的传承,程灵素的医术甚至要比鲁妙子要更胜一筹。 鲁妙子其人,乃是大唐世界少有的全才,被誉为“天下第一巧匠”之称的他,却是一个全方位的奇才,武功,医学,园林、建筑、兵法、易容、天文、历算、机关等无所不通。 只不过鲁妙子人生前半段又多得意,后半段就有多凄惨! 早年的鲁妙子与一代“邪帝”向雨田结为至交好友,哪怕是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也要尊称他一声“鲁师”。 可是人生后半段却因堪不破一个情字,而被祝玉妍所伤,只能躲在飞马牧场长达三十年之久! ……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程灵素医术精湛不假,可想要极短时间内就将商清雅治愈,当然是不可能办到,因此商秀珣母女二人便在岛上待了下来。 一转眼七天便过去了,经过程灵素诊治,加上每日持续的施针和服用汤药,商清雅脸色明显好转起来。 原本面色苍白的她,脸上也逐渐多出了一丝血色。 此后又过了数日后,困扰商清雅多年的隐疾终于被彻底拔除病根。 “多谢程姑娘!” 经过这长达半月的救治,商清雅顿感自己身体也好似变得轻盈起来,连忙起身道谢道。 “夫人你无需客气,你如今大病初愈,还需静养一段时日,在此其间切忌勿要动怒!” 对此,程灵素最后仍是细心叮嘱道。 “程姑娘的叮嘱,我自然不敢忘记,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见到程灵素医术如此精湛后,大病初愈的商清雅心中却随之多出一丝希望。 “娘,你莫非是要求程姑娘出手救他?” 一旁的商秀珣听到这儿,似是猜出了什么的她,俏眉不禁微皱。 “秀珣,你莫要恨他,鲁师他也有不得以的苦衷!” 见到自己女儿心中仍在怪罪他,商清雅这时候则在心中叹息一声,接着开口解释道。 看到自己母亲仍在维护他,商秀珣不禁跺足气道:“娘,那个人他是自作自受,你又何必管他生死呢!” “秀珣,你就听娘一次吧!” 看着商秀珣表现依旧这般激动,商清雅只得苦笑央求道。 “娘……” 眼见商清雅主动向她低头,商秀珣心中纵然再多不满,也不禁立时语塞,只得噤口不谈。 “程姑娘,我有一位朋友早年被一名高手所伤,被其一缕真气侵袭入体多年仍无法治愈,不知程姑娘可有办法?” 待到商秀珣恢复平静后,商清雅便眼含希望看向了程灵素。 她说的这个人,自然便是昔年的“天下第巧匠”鲁妙子,鲁妙子本来也精通医术,不然又岂会在天魔真气折磨下又坚持了三十多年。 只不过奈何天魔真气过于诡异,鲁妙子本身也是武道高手,可被那人所伤后,至今仍是毫无办法。 而商清雅体内多年的隐疾被程灵素一朝治愈后,自然也让她心中对此多出了一丝希望。 程灵素听到这里,这时候则摇头道:“若是真如夫人所言,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程姑娘也无能为力吗?” 听到此处,商清雅不禁语露失望,原本闪烁着希望的双眼,这时候也变得暗澹下来。 一旁的商秀珣看似对于此事漠不关心,可听到程灵素亲口承认自己也无能为力后,神情明显有了细微变化。 “不过我无能为力,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办法,比如徐大哥或许就有办法!” 程灵素素来心思细腻,自然察觉到了二人神情的变化,于是随后又开口道。 听到这儿,商清雅眼中又不禁多出了一丝希望。 …… 与此同时,徐子义则在岛上考究起了纪倩的武功。 有了“易筋锻骨篇”改善筋骨的奇效,也弥补了纪倩习武年龄颇长的缺陷,加上化功大法本就是一门左道武功,进境自然飞快。 “好,你这阵子没有偷懒!” 考究完纪倩的武功后,徐子义不禁满意点头道。 纪倩的资质本就不差,唯一的弱点便只是习武年龄过大,可经过徐子义出手弥补后,又有她后天的努力。 如今的她武功进境,甚至还要远超当初的林平之。 要知道林家福威镖局,可谓是富甲天下,在“钱”字一路开道下,修炼化功大法的所需毒虫,甚至无需他主动外出寻找,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因此进境上反而比当初徐子义还要快上一步。 只不过却仍是逊色于小倩一筹…… “这门化功大法威力莫测,可遇上内功深厚的高手仍需小心,我先传你一门轻功身法,若是遇到强敌足可保你性命无忧!”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将古墓派的天罗地网势传给了她。 “当你什么时候可以以双掌控住九九八十一只玉蜂,而不伤其分毫,我便准许你去报仇!” 看着眼露期待的纪倩,徐子义又开口说道。 “徒儿,谨遵师命!” 听到这儿,纪倩眼中不禁多出一丝希望,连忙朝徐子义一拜后,便拿起一旁的玉蜂试起了手。 见到纪倩笨拙的尝试起来,徐子义却并不介意。 纪倩的资质不差,可以她如今功力想要困住九九八十一只玉蜂,而不伤其分毫,少说也要半年功夫,这还是徐子义高看她资质的结果。 当年古墓派天罗地网势练成也不过是以双掌困住九九八十一麻雀,而徐子义的要求比起古墓派更要严苛,从麻雀换成更小的玉蜂不说,还不能伤其分毫,那么其中难度可以想象。 若纪倩真能练成,配合化功大法,自然也足可亲自去寻巴陵帮报仇了! “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驾到!” 就在徐子义指点纪倩武功之际,岛外却又借着传来一阵极为耳熟的胡吹法螺,听到这儿,徐子义眉头微皱。 这阵势他自然极为眼熟,心中很快便猜出了是谁来了。 而一旁的纪倩也是俏眉一皱,目光看向远处道:“师父,那位杨总管又来了!” 看她这般丝毫不见怪的熟络模样,徐子义自然明白在他离开这段时日里,杨莲亭不少拜访过她们。 不过有客拜访,自然要亲自迎接,于是徐子义便带着纪倩来到了岸边。 只见在简陋的码头上,只见二十余人一字排开,有的拿着锣鼓乐器,有的手执长幡锦旗,红红绿绿的甚为悦目,远远望去幡旗上绣着“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威震天下”等等字样,丝竹锣鼓声中,船上这才登下了二人身影。 其中一人身形魁梧,满脸虬髯,极为雄健,而另一人一身飘飘红衣,则是依偎在他怀中。 看到这一幕,纪倩却是不由一怔。 因为在杨总管怀中的红衣身影,即便他剃光了胡须,,脸上也施了脂粉,也依旧能看出男子的样貌。 “见过东方姐姐和杨总管!” 好在她记得之前程灵素的提醒,连忙开口道。 “徐大侠,你倒是好运气,又收了一个好徒弟!” 听到纪倩这般会说话,依偎在杨莲亭怀中东方不败不禁开口赞道。 “东方教主客气了,你们日月神教这次也是大涨威风,能让“迦楼罗王”朱桀不战而逃,这在天下上也是头一例!” 听到东方不败的称赞,徐子义却是澹然道。 “那朱桀武功虽不及徐兄,可他为人过于谨慎,我一击不成,便让他趁乱逃了出去!” 东方不败说道此处,语中明显留有遗憾。 “杨兄,你们今日前来想必不止是为了拜访我吧?” 一番寒暄过后,徐子义便直接问道。 “果然是瞒不过徐兄,我听属下来报,说飞马牧场的场主前来拜访程姑娘,所以便想趁此机会与其一见!” 杨莲亭接下来,便开门见到道,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接着便在徐子义的带领下,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二人便进了岛内,至于他随行带来的人,则逗全部留在了码头上。 “徐大哥,你回来了!” 正欲寻找徐子义的程灵素,看到归来的徐子义不禁心中一喜,只不过接着她又看到身后两道熟悉的人影。 “小妹,好久不见!” 见到程灵素,原本依偎在杨莲亭怀中的东方不败便眼露喜色道。 程灵素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东方姐姐!” 而小院内的小鹤儿和小尤二人则是呆呆站在原地,任凭小鹤儿平日如何跳脱,可遇到这般诡异的东方不败时,还是孩子的她还是不禁生出畏惧。 不过她们到底是经过香家苦心培养,观言察色的本领自是有的,见到程灵素这般称呼后,也收起了异样表情,羊装无事站在原地。 “许久不来,这岛上倒是热闹许多!” 东方不败自然留意到花圃内忙碌的两个小丫头,再次尖声称赞道。 “商姑娘,这位是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和杨总管!” 程灵素接下里又为一旁的商秀珣二人介绍起来东方不败。 “见过是东方教主!” 听到程灵素介绍后,商秀珣也是心中一惊,可她毕竟也算是天之娇女,即便被东方不败诡异是有震惊,可最后还是恢复平静。 “商姑娘也是个妙人!” 察觉商秀珣眼光不似有异后,东方不败不禁满意点头。 见到双方已经有所认识,徐子义便开口道:“商场主,这次东方教主与杨总管前来,是想与你商议购买马匹一事!” “购买马匹?” 听到这儿,商秀珣目光微微一动。 飞马牧场就在荆楚,前不久日月神教大败“迦楼罗王”朱桀一事,她自然有所耳闻。 相传这位东方教主,一身红衣飘飘,武功极为高明,与万军从中击伤“迦楼罗王”朱桀,逼得其不得不引军后撤。 如今亲眼得见这位东方教主一面后,她仍是不免一惊,心道这位东方教主果然诡异,难怪能逼退食人魔王朱桀,同时心中也确定了毒手药王与日月神教交往密切的传闻不假。 杨莲亭道:“不错,我教想要向贵牧场购买战马千匹!” “既然是杨总管开口,我飞马牧场当然不会拒绝,只不过筹备这千匹战马也需要一些时日,还望杨总管能静等些时日!” 沉思片刻后,商秀珣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杨某便提前谢过商场主了,日后贵牧场若有大事,尽管吩咐便是!” 见到商秀珣答应得这么爽快,杨莲亭不由大笑一声,随即便开口道。 此地可不是什么北方,想要一次性购买战千匹,难度可以想象,而商秀珣能够答应下来,杨莲亭也是为之惊喜。 当然杨莲亭自然明白商秀珣是看在徐子义的面子上,因此最后便不忘示好道。 自从杨莲亭在大唐重建日月神教以来,又以三尸脑神丹逼迫后梁子孙萧铣与他合作,短短数月间就让日月神教的发展突飞勐进。 加上此前逼退“迦楼罗王”朱桀,日月神教早已成为荆楚第一大帮派! 纵然是放眼天下,如今的日月神教比起八帮十会也是不逞多让! 故而杨莲亭最后给出的承诺,倒也让商秀珣难免心中一动。 “徐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您可否答应?” 与杨莲亭谈及交易过后,商秀珣似是想起了什么,主动拱手开口道。 “秀珣!” 听到商秀珣的话语,一旁的商清雅却不禁红了双目,看似心中也很是感动。 这时候程灵素也替商秀珣开口道:“徐大哥,商姑娘家中有位长辈身患内伤,你便帮帮她吧! ” “好!” 见到是程灵素主动开口,徐子义早已猜到了商秀珣是为谁开口,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便直接答应下来。 “商姑娘,你若是来寻徐大侠疗伤,那这次可是找对人了!” 听到程灵素与商秀珣二人的言语,一旁的东方不败似是想起了什么,这时语气也好似变得感触,接着便与杨莲亭含情脉脉对视起来。 看到二人旁若无人的深情对视,在场众人心中却无不感到怪异。 第一百一十一章 飞马牧场 有了程灵素的主动开口,徐子义便主动顺水推舟答应了商秀珣的请求,正巧他如今也想亲自去找鲁妙子。 鲁妙子作为“天下第一巧匠”,以他精湛的技艺,想必可以助徐子义重造神木王鼎。 若有“神木王鼎”相助,不仅是纪倩的化功大法能够早日大成,徐子义毒功上的造诣也能更进一步。 化功大法威力莫测不假,可短板也很明显,若是遇上功力深厚者,比如徐子义当初化功大法有所成就所遇到的神龙教洪安通,以及笑傲江湖之中的方证大师,就足以抗衡。 而大唐的世界远超飞狐外传,里面的高手比比皆是,比方证大师内功修为者少说也有十指之数,而这里面还不涵盖佛魔两道的高手,以及高高在上的三大宗师。 徐子义既然收了纪倩,自然也要尽心尽力。 纪倩的资质并不差,可毕竟习武太迟,若想日后与双龙以及魔佛两道的传人想必,这神木王鼎自然是必不可少。 徐子义很早就有重造神木王鼎的打算,只不过碍于他当初修为低微,只能暂且放弃这个想法。 而今徐子义神功大成,心中已有把握的他,自然不会拒绝商秀珣的请求。 …… 飞马牧场距离巴陵并不算遥远,它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之间,由漳水和沮水界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潺湲流过灌既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 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便造就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满足牧马的条件。 而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让它变得易守难攻。 说起来飞马牧场的来历,就不得不不追朔到晋末年间,当初商家的先祖商雄为了躲避战乱,在竟陵附近发现一个世外桃源,因此便举族搬迁到此,距今经历了一百六十年光阴,这才有了蜚声海内的飞马牧场。 在商秀珣的邀请下,徐子义便答应随他前去,耗费不到两日功夫,便抵达了飞马牧场这处世外桃源。 当徐子义随队经过山道来到可鸟瞰牧场的山岭时,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桉不由心旷神怡。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联机延伸无尽。 在这彷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此地真是世外桃源,只可惜如此美景,小妹却无缘得见!” 看着眼前的美景,徐子义话刚说到一半,却不禁戛然而止 众人下马步行,徐子义走在中间看得心迷神醉颇有不虚此行之感,只不过心中这时候却有稍许遗憾。 由于商夫人大病初愈,不能舟车劳顿,程灵素也为了照料她而留在拦江岛上,因此这一次只有徐子义随行而来。 看到这般美景,却不能与人欣赏,徐子义自然有所遗憾。 “待到过些时日,我便亲自邀请程姑娘前来牧场小住些时日!” 明白徐子义心中遗憾,这时候一旁的商秀珣便适时开口道。 “那便麻烦商场主了!” 对此,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话音刚落,徐子义的目光便落在远处建在各险要和关键处的哨楼碉堡。 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而在跟在身后的商秀珣,这时心中却对徐子义莫名好奇起来。 毒手药王一门和日月神教,都可以说是忽然横空出世不假,可它们都还好有迹可循。 唯独徐子义一人,则是极为神秘,有关他的传闻最早可以追朔三年前,他当初与巴陵帮忽然交恶,从他们视为势力的洞庭湖强行占下了一个小岛。 自此之后,他整个人仿佛是从整个江湖绝迹一般,再也没有听到他任何传闻,这一切自然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以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与杨总管二人,和程姑娘对他的重视来看,他的武功必定不弱,不然程姑娘也不会说那人的伤只有他能治。 她虽然因为娘的事情,对那人心有芥蒂,可心知那人之能,可以他的聪明才智,都姑且不能自医。 因此,商秀珣难免会对此有所好奇! 打量着飞马牧场有如此地利作为依仗,又不忘在外设下楼寨坑道,难怪会在短短百年间创下如此基业。 只不过如今天下大乱,商家的飞马牧场与远在琉球依仗贩卖兵器盔甲起家的东溟派,自然便成了天下各大势力眼中炙热可热的强援。 而也源此,飞马牧场也被“蒲山公”李密所盯上。 虽说飞马牧场与竟陵的独霸山庄互为援手,可即便它们二者合力,也决计抵不过如今气焰正盛的瓦岗寨。 忽然想及了日后的四大寇之乱,徐子义难免心中一动,目光落在看似守备森严的牧场城寨,他是忽然开口道:“商场主,如今天下是多事之秋,日后贵牧场难免会被其他势力地上,若遇强敌,你可去邀东方教主前来助阵!” 徐子义心知以飞马牧场的潜力,难免会被李阀和瓦岗寨的李密所盯上,于是这才有了此言。 对于李阀,徐子义心中其实并没有太多恶感。 相反对于那位千古一帝,徐子义反而充满敬意与兴趣。 只不过李阀早已被正道魁首慈航静斋所选中,而徐子义则对慈航静斋那群假尼姑带天选帝极为不满,自然不愿飞马牧场落入李阀之手! “徐先生的话,秀珣记住了!” 听到徐子义忽然给出了这个建议,商秀珣略感意外,可心中清楚徐子义是一番好意的她,回过神后便点头答道。 眼看天下大乱,随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可那些因为时事所造就的英雄,却难免会自得自满,高高在上,对此,商秀珣此前早有领教。 相比起这些人,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与杨总管这对情侣固然诡异,可他们行事的风格,倒不让商秀珣觉得讨厌。 而说到此处,这便是商秀珣有所不知了! 若非她抢先一步来了拦江岛,与程灵素有了交情,以杨莲亭的手段,难免会不赏她一颗三尸脑神丸!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便穿过城寨,来到飞马牧场之中。 这一路上,通过商秀珣和随行的大管家商震的介绍,徐子义便对飞马牧场的历史,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第一代建这城堡的飞马牧场场主商雄,乃是晋末武将,其时刘裕代晋改国号宋天下分裂。 商雄为避战祸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绿巧合下找到这隐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乐业建立牧场。 由牧场建成至隋统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间飞马牧场经历七位场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继具有至高无上的威权。 其它分别为梁、柳、陶、吴、许、骆等各族经过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围迁出组成附近的乡镇至乎沮水的两座大城远安和当阳其住民过半都源自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亦是这区域的经济命脉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但由于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一贯以商言商所以这才名声不显。 第一代场主商雄乃武将出身,深明拳头在近的道理,遂鼓励手下族人研习武艺宣扬武风,是以牧场内人人骁勇擅战无惧土匪强徒成为了一股能保证地区安危的力量,并且赢得附近城镇住民的崇敬。有类似独霸山庄对竟陵的作用。 而也因此,天下甚少有人能来这飞马牧场中一窥其真面目! 因此徐子义,反而便成了近年来唯一能进入飞马牧场之内的外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鲁妙子 从正面看去,这飞马山城更使人叹为观止。 城墙依山势而建磊砢而筑,顺着地势起伏蜿蜒形势险峻,城后层岩裸**兀峥嵘飞鸟难渡。 队伍通过吊桥跨河入城,守桥者都神态亲切热烈气氛融洽予人以大家庭和睦相处的感觉。 入城后是一条往上伸延的宽敞坡道,直达最高场主居住的内堡两旁屋宇连绵被支道把它们连结往坡道去一派山城的特色。 道上人车往来俨如兴旺的大城市,孩子们更联群嬉闹使徐子义大开啧啧称奇,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福地。 隋失其鹿,群雄共逐之! 天下群雄能多出一个食人魔王朱桀,如今的世道可想而知,可飞马牧场却能为旗下百姓营造出一个安乐环境,自是让徐子义再次高看一眼。 沿途建筑物无不粗犷质朴以石块堆筑型制恢宏。沿途钟亭、牌楼、门关重重、朴实无华中自显建城者豪雄的气魄。 内堡更是规模宏大主建筑物有五重殿阁另有偏殿廊庑。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罗列堡内缀以园林花树小桥飞瀑雅致可人。 仅此来看,这飞马山城虽小,可却五脏俱全,城内的建筑布局就不亚于竟陵城了。 入堡之后,商秀珣本意是稍作休息,在领他前去寻找那人。 只不过最后还是在徐子义的提议下,商秀珣还是同意了先去提前救人。 在飞马山城的后山,则有别有洞天! 其中有个花园最妙,是有道周回外廊延伸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之间,左方还有个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桥接连到岸上去。 阳光洒落在右侧天际洒得这幽静的后园金光闪闪,从而显得景致动人之极。 徐子义察觉到这花园布局巧妙,明显是出自于巧匠的手笔,不由得眉头一挑,心知自己将要马上见到那位“天下第一巧匠”了。 仰望园后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罅间顽强生长的老树曲探伸迎风轻舞,徐子义不禁叹道:“此处真是有种奇妙的力量,竟让我也生出了一丝避世隐居之心!” 难怪鲁妙子会被称为“天下第一巧匠”,就单论此地能感染人心境的能力,就足以让徐子义大为佩服了。 听到此处,商秀珣则是暗叹一声并未开口答话。 二人沿着那道婉蜒绕过的清溪继续向前,穿过无穷回廊,接着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 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徐子义叹为观止。 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两人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这时二楼窗户大开,显示此楼有人居住。 就在二人快要接近这座二层小楼之际,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场主已有许久没有踏入我安乐窝的范围,何不上来和老头儿喝一杯六果浆?” 听到那阵苍老的男声响起,商秀珣俏脸却是不禁拉长沉声道:“老头儿,我受娘之命,今日特地邀请徐先生前来为你根除内伤!” 听到商秀珣言语中,对于这位“天下第一巧匠”如此不敬,徐子义仍是神色如常。 鲁妙子这后半生情路坎坷,他被祝玉妍所伤,导致心灰意冷,而他自己也不经意伤害了另一女子。 而这位女子,便是商秀珣的母亲商清雅了! “清雅邀请他人为疗伤,你娘怎么样了?” 听到商清雅的名字,一道身影倏地出现窗前往下瞧来,紧盯着着商秀珣。 “我娘现在很好,她得遇名医,如今大病初愈,正在牧场外修养!” 见到人影出现,商秀珣冷声道。 “那就好!” 听到商清雅身体无碍后,那道人影不禁松了口气。 随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只听他开口道:“既然有贵客来了,小老儿自然更要一尽地主之谊了,还请贵客上楼!” “好!” 听到鲁妙子的邀请,徐子义开口答道。 随即便快步踏进了小楼,路过正门上悬挂的安乐窝的牌匾时,徐子义心中反而涌起一丝安详宁和的感觉。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便是这个道理! 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隔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俱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老着的声音又传下来道:“两位请上!” 听到鲁妙子的声音,徐子义毫不迟疑,拾级而上。 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场主和贵客请坐,先尝尝老夫亲手酿的六果液滋味如何?” 徐子义与商秀珣才发觉桌上早已放好了酒壶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 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俱,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 那老人峨冠博带,虽因背着他们见不到他的容颜,可是他身型与徐子义相彷,兼之穿的是宽大的长袍,使他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徐子义看着桌上的美酒,也不客气,自顾先品尝了一杯,一杯酒下肚后,徐子义只感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接着不禁开口赞道:“好酒!” “当然是好酒了,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丙、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味道不错吧!” 听到徐子义的称赞,老人嘴角含笑道。 徐子义衷心赞道:“鲁师不愧是个全才,就连酿酒也是别出心裁!” 听到来人道破他的身份,老人默然许久,而一旁的商秀珣也是眼露异色,她此行前可从未透露过老人的身份,可是没想到徐子义这么快就认出了老人的身份。 老人默然片晌,柔声道:“老夫避世隐居许久,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字!” “能以园林影响人的心境,普天之下能有这般能力,想必也只有鲁师了!” 徐子义缓缓一笑,随后便开口说道。 “没想到是因此泄露了老夫身份!” 听到这儿,老人不禁失笑,言罢缓缓转身,脸向两人。 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抿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既然饮了鲁师亲手酿造的酒水,不如也尝尝我的醍醐香?” 说着徐子义便自顾拿起两个酒杯,朝里面到满了六果液后,又分别朝着里面放下两片花瓣。 片刻过后,一股醇厚酒香味顿时便传遍了整座屋子,嗅到这股浓郁酒香后,商秀珣却是不禁小脸微红。 她还饮下这杯酒水,这股醇厚酒香便已有了醉人迹象。 “这是什么酒?” 鲁妙子细嗅这股醇厚酒香,不禁眼露惊喜。 “此花名为醍醐香,花香足可醉人,若是放入白水之中饮下,好似百年烈酒,鲁师不妨试试?” 看出鲁妙子似来了兴趣,徐子义含笑解释答道。 “此花后劲极大,此次又以鲁师的六果液做引,想必酒劲反而会更烈,商场主小酌半杯即可!” 似是想起了什么,徐子义最后又看向商秀珣叮嘱道。 “徐先生,可是小瞧我了!” 听到这儿,商秀珣秀鼻微皱,不肯服输拿起酒杯,直接饮下一半,而这酒水下肚,商秀珣的俏脸顿时就变得通红,眼神也随之变得迷离起来。 好在她武功不弱,又未直接将这杯酒饮尽,这才勉强催动内功化解了周身酒意。 见到商秀珣面色通红,一旁的鲁妙子也是来了兴趣,直接将这杯酒一饮而尽,而这杯酒下肚,鲁妙子则是顿感好似饮下一股烈火一般,醇厚酒气配合他所酿造的六果酒直接在他腑内炸裂。 饶是他自认饮尽天下酒水,也从未遇到过这般烈酒! “花开当酒,真是妙哉!” 鲁妙子倒是是成名多年的人,这醍醐香搭配着六果酒的确好似烈火,可他还是将其化解了。 “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第一次领略了这般奇妙滋味的鲁妙子,心中不禁面前的徐子义来了兴趣,于是便开口请教道。 “徐子义!” 徐子义含笑答道。 “清雅的旧伤便是小友亲手治愈的吗?” 见到徐子义气质出尘,呼吸极其绵长,分明内功造诣极高,鲁妙子这时候便大胆猜测到。 徐子义摇头解释道:“鲁师却是猜错了,我在医道造诣远远不如小妹程灵素,贵牧场的商夫人是由小妹出手诊治!” “哦?” 听到这儿,鲁妙子顿时眼露奇光。 他自然看得出,面前的徐子义不过二旬出头的年纪,可却有了如此深厚修为,本以为是他出手诊治。 可如今听来,居然另一个年纪比徐子义还小的女子出手治愈了清雅体内的旧伤。 想到这儿,鲁妙子面色不禁凝重。 他自负天下全才,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对于医道上造诣也是极高,不然也不能受了祝玉妍一掌,还能在其天魔真气吞食生机下,还能坚持长达三十年的时间。 只不过他医术造诣极高不假,可不仅彻底根治不了自己的内伤,就连清雅的旧伤也是无能为力。 如今听到这个好消息,鲁妙子心中顿时对程灵素多了一丝敬佩。 接下来,只听鲁妙子仲衷心赞道:“这位程姑娘可真是大才!” 很快又听鲁妙子叹道:“不过我的内伤,恐怕小友也是无能为力,因为我自己最为清楚了,如今也不过依仗着六果酒来续命,以及将精神寄托在园林之中,恐怕早就发而亡了!” 其实他还有句话还未说出口,那便是这段日子以来他总不时忆起旧恨,此乃伤势复发的先兆,他恐已是时日无多! “如今的我早已是药石难医,就算华佗在世都难以救我!” 面对自己的死亡,鲁妙子却是显得异常坦然。 而听到这一番话,一旁的商秀珣却是不禁神色微变,欲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她,这时候却不知为何少了勇气。 “鲁师何必这般消沉,我既然来都来了,不妨也让我试上一试!” 见到鲁妙子意志消沉,并不对此抱有任何希望,徐子义不禁摇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魔真气 “既然如此,就劳烦小友了!” 鲁妙子本来早就对于治疗自己内伤,彻底绝了心思,可见到徐子义这般坚持,这时也只得答应下来。 徐子义坐下,将手放在鲁妙子的手腕上,九阳真气刹那之间已游遍了鲁妙子的奇经八脉,鲁妙子只感周身一暖,被天魔真气折磨多年的他,这时候也自觉莫名精神起来,由此便察觉到徐子义真气的不凡之处。 片刻功夫,待探清楚鲁妙子体内的情况,徐子义则不禁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鲁妙子自然心知肚明,见到徐子义皱眉,也不失望,而是笑道:“我二十多年前被祝玉妍那妖妇所伤,那一缕天魔真气至今仍无法祛除,这么多年来我用尽无数办法可仍是无济于事,反而被这天魔真气侵入经脉,时时刻刻消磨我的精元生机。若非我寄情于机关建筑等杂学,又精通食补之道。只怕也坚持不到今日了!” 然而却听徐子义开口道:“鲁师被天魔真气侵入体内太久,天魔真气已与鲁兄的真气几乎融为一体。若是一般的方法,自然难于祛除。不过鲁师大可放心,这天魔真气或许能难得住别人,可却难不住我!” 鲁妙子闻言,眸中不由精光大盛,连忙开口追问道:“小友真有把握?” 鲁妙子作为涉猎极广的奇才,擅长武功、医学、园林、建筑、兵法、易容、天文且不说,又精通酿酒和食补之道。如此之人,必定真爱生活! 如此热爱生活的人,若非碍于形势,又怎会愿意坐以待毙呢! 徐子义点点头,接着开口道:“鲁师的天魔真气已经与本身真气混合,一般情况下难以分辨,不过我却有两种方法,可以彻底祛除鲁师体内的天魔真气!” 对于鲁妙子的内伤,徐子义前来飞马牧场之前就有所预料了。 若是此前未从连城诀世界归来之前的他,徐子义心中倒也没有太多把握,可是如今他心中多少已有了把握,特别是运用真气探查了鲁妙子如今的状况,徐子义心中更是不由大定。 若他再晚来数月,即便能祛除鲁妙子体内的天魔真气,到时候也改变不了鲁妙子油尽灯枯的结局。 而眼下的鲁妙子,状况虽然糟糕,可却依然有救。 听到徐子义所言,鲁妙子不禁大感奇道:“两种方法?” 要知道祝玉妍这妖妇可不是寻常人,若非当年被石之轩坏了清白,导致终生无望将阴葵派的天魔大法突破至第十八层。 不过即便如此,祝玉妍武功仍是不容小视,在魔门之中武功大概只在“邪王”石之轩之下。 以鲁妙子之能,耗费二十多年光阴仍无法将那一缕天魔真气从体内祛除就可见一斑! 江湖上盛传有四大奇书,其一便是虚无缥缈的“战神图录”,历代虽口口相传,却从没有人见过。 而其二便是道家经典“长生诀”其三便是慈航静斋镇斋之宝“慈航剑典”、魔门宝典“天魔策”。 而阴葵派的天魔大法,据说便是天魔策的精华所在。 鲁妙子耗费多年时间,仍是毫无头绪,可徐子义只是刚刚他的奇经八脉,就敢打下保票,自然是让鲁妙子有所不解。 明白鲁妙子的疑惑,徐子义直接解释道:“鲁师,我有两种办法可替你祛除体内的天魔真气,其一便以我独门武功吸星大法,吸走你的体内与天魔真气混为一体的内力。不过此举略有凶险,毕竟鲁师你年势已高,又被天魔真气消磨了太多生机,若我将你内力吸走太多,你可能提前大限将至!” 听到徐子义所说的第一种方法,鲁妙子是神色澹然,不以为意,可一旁的商秀珣却是不禁秀眉微皱,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道:“第二种方法呢?” “其二便是我传鲁师一门内功,不过这门内功名为易筋经,乃是禅宗之祖达摩祖师所创,练成之后足以化腐朽为神奇之效,足可化解鲁师体内的天魔真气!” 见到商秀珣开口,徐子义便直接说出了第二种办法。 “达摩祖师?” 听到这儿,鲁妙子和商秀珣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其中鲁妙子倒还好,他博学谷古今,自然知道南北朝其间,从天竺东渡中原的达摩祖师的名字。 只不过禅宗之名,如今尚未兴起,按照原本轨迹,还是要在唐朝初年这才开始开始崭露头角。 如今鲁妙子,自然不可能知晓未来的事。 “不过这两种办法互有利弊,其一过于凶险,其二看似稳妥,可是以鲁师如今的现状,究竟能否坚持神功大成那一日也否可知?” 望着鲁妙子,徐子义则简单说明了两种方法的利弊。 其实徐子义所学的紫霞神功也可化解体内异种真气,只是如今鲁妙子状况不同,天魔真气早已与他体内真气浑然一体,单以紫霞神功也未必能化解。 而且紫霞神功明显不同于易筋经,它修炼一途只能依靠持之以恒,走不得任何捷径! 以鲁妙子如今的状况,恐怕还能将紫霞神功修炼大成,人就早已抵达了大限! 听到徐子义仔细阐述完两种方法的利弊,小楼内却不禁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商秀珣打破沉默,听她说道:“那为何不双管齐下?” 话语刚落,就见商秀珣看向了徐子义。 “商场主所说的倒也不失为个好办法!” 对此,徐子义倒也没有拒绝,反而点头答道。 “易筋经”这门武功堪称金老江湖第一神功之称,只是由于梵文易筋经修炼要求过于严苛,需要勘破“我相”、“人相”,再者就是需要时时勤修佛法,才能避免走火入魔之兆。 而笑傲江湖中的方证大和尚所修炼的易筋经,虽然并非是梵文易筋经,而是禅宗二祖慧可翻译经文传承而来。 可鉴于鸠摩智的下场,徐子义仍然不敢贸然修炼。 笑傲之中,徐子义当初已经身负九阳神功,加之与东方不败决斗在即,不敢有所分心,于是便将易筋经暂且束之高阁。 他的本意是想要日后,遇到佛门高僧再向他亲自请教一二,或者自己武功大成后,再做参考。 如今徐子义神功已成,面前的鲁妙子之姿可谓惊人,比起禅宗二祖慧可请教的大将军李靖,他的见识和天资,自是可以助徐子义更快参透易筋经。 “好,鲁师,我先传你易筋经经文!” 当着商秀珣的面,徐子义便毫不避嫌,直接将金老江湖中令无数高手梦寐以求的易筋经经文说了出来。 听到徐子义所说的经文,鲁妙子从开始的兴致勃勃,眉头则是时而舒缓,时而紧皱,看样子心神已经全然投入其中。 比起鲁妙子的兴致勃勃,一旁的商秀珣却是有些不知所以然,听到其中许多佛家用语,不禁大感昏昏然。 见到如此,酒劲还未全然消散的商秀珣便趁机走出小楼,将时间全然留给了二人。 鲁妙子学究天人,堪称大唐少有的全才,而徐子义一身武学之博,纵然是放在大唐之中,也是少有人可比。 二人这一交流起来,自然好似洪水开闸短期内不可停止。 一转眼三日便过去了,而这三日里,二人之间都可谓是受益匪浅。 原本对于易筋经经文有着困顿不解之处的徐子义,也大感茅塞顿开,至于鲁妙子,也被这门传自禅宗之祖达摩祖师的内功,彻底开了眼界。 二人交流中,他不经意间按照其经文所着,不知不觉已将易筋经练至入门之境。 此等天赋,自然是远超方证大师,唯独可比的便是天龙之中扫地僧了。 “这易筋经的确妙用无穷!我如今内息无需意动,便可绵绵不休,若是按此速度,不出一年,我的修为反而就能远胜从前!” 自觉有成后,鲁妙子也是眼露喜色,练功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之事,因此需要勤学苦练。 可常人一天顶多修炼六个时辰便是极限,因此古墓派的重宝寒玉床这才如此珍稀! 可如今的鲁妙子却已达到“易筋经”不经思想,就能任其所之运行不休的高深境界。 如此境界,哪怕是睡眠中,功力也是能绵绵增进。 笑傲之中的方证大师勤练易筋经数十年,自认勤学苦练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可却从未达到此境,由此可见,其之境界艰难。 而与鲁妙子交流过后,依照二人推演出来运气路线,徐子义也察觉了易筋经的诸多妙用。 不过不同于鲁妙子,徐子义却察觉原本与易筋经风马牛不相及的一身毒功,这时候随着运转易筋经的运气法门,竟然自行散功起来。 这一点,可是他修炼九阳神功从未有过的的表现。 哪怕是此前他参考血刀经,神照经两门奇门功法,从而助其九阳神功大成后,经过淬炼的九阳真气也与他一身毒功毫无冲突。 而今却随着运转易筋经,体内的真气却与毒功起了冲突。 以他如今的浑厚修为,不消片刻功夫,积攒数载的毒功,至此化作乌有! 察觉到此,徐子义不禁暗叹一声。 对于这个结果,徐子义也大致能猜到缘由。 当初游坦之正邪相辅,练就一门冰蚕毒掌,正因为是天下万毒之首的冰蚕入体,又兼修炼了易筋经,这才机缘巧合下练就这门神功。 而徐子义如今的处境,却与游坦之恰恰相反。 早年练就的一身毒功,早就无法与自身内力相比,正邪相差悬殊下,经过淬炼的九阳真气与毒功保持平衡就极难。 徐子义又尝试运行易筋经的运气法门,自然是便打破了体内的两者平衡。 “鲁师之才,在下叹服!” 见到鲁妙子不过短短三日,就将易筋经练就如此境界,徐子义也不禁心生佩服。 “此番还是要多谢小友传功之恩,不然我岂有这般造化!” 听到这儿,鲁妙子却是摇头笑道。 随后又听鲁妙子补充道:“按照这易筋经的妙用,我不出半年就可化解体内的天魔真气!” “半年……又何须这么久,我来助鲁师一臂之力!” 然而听到这儿,徐子义却是轻笑一声,随即右手便抓住鲁妙子的右手。 经历了传功之恩后,鲁妙子早就对徐子义无比信任,见他忽然出手,鲁妙子仍是毫不怀疑。 随着徐子义运转吸星大法,鲁妙子便顿感自身内力不受控制倾泻而出,霎时间体内真气就少了六成之多。 心知鲁妙子身患暗疾多年,欲速则不达,因此徐子义吸走鲁妙子六成功力,便随之停了下来。 “鲁师,现在如何?” 看着脸色煞白的鲁妙子,徐子义再次笑道。 “如今最多三个月便足矣!” 察觉到体内真气少了大半后,鲁妙子不惊反喜道。 他体内真气早与天魔真气几乎融为一体,如今少了六成之多,自然是反倒是给了他化解体内天魔真气的机会。 “那便好!” 听闻有效后,徐子义便微微一笑,随即便屏息凝神,暗运心法化解起了吸入体内的鲁妙子六成内力。 拜吸星大法独门心法所赐,徐子义运转吸星大法时,自身丹田便需要“常如空箱,恒似深谷”,因此反而是彻底杜绝了天魔真气在他体内作乱的机会。 随着他运转易筋化解异种真气的法门,丹田内忽然充斥进来的鲁妙子六成内力,很快就被他一丝丝化解。 至于与其融合为一体的天魔真气,这时自然也逃不掉! 有了鲁妙子的前车之鉴,徐子义当然不愿重蹈覆辙,因此将鲁妙子内力吸入体内后,便不愿留下后患。 就在徐子义化解体内异种真气之际,鲁妙子也心无旁骛,运转起了易筋经,尝试化解起了体内盘踞了多年的天魔真气。 他被天魔真气折磨了二十多年,眼看彻底化解天魔真气就在眼前,鲁妙子自然是忍不住早日挣脱天魔真气带来他的牢笼。 小楼内,二人盘膝相坐,久久无言。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木王鼎 易筋经无愧为少林寺镇寺之宝,只是修炼了数日功夫,鲁妙子神色就与之前大为不同。 要知道这天魔真气极其诡异,常常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变幻不定,若是你以真气祛除,它便散于无形,让你无处寻找,你若撤去功力,它又由无形化为有形,每一次变化都能盗取人身体的一部分精气生机,若是不及时祛除,天魔真气壮大,便会如跗骨之蛆一般难以解决。 以鲁妙子的聪明才智,可也对这犹如附骨之蛆的天魔真气无何奈何,生生被它折磨了近三十年之久! 而得授易筋经之后,鲁妙子却是看到了希望。 那一股天魔真气经过二十多年的时间早与他一身内力浑然一体,寻常办法难以祛除,可待鲁妙子尝试运起易筋经的法门后。 这原本顽固无比的天魔真气,竟然开始主动与他自身真气开始融合起来。 如此景象,可是在此前二十多年前从未有过! 期间过程虽然极其艰难,可却极为有效,在被徐子义以奇妙手段吸走他六成内力,丹田内余下的四成内力,面对易筋经主动引导异种真气融为一体的手段时,根本形不成太多抵抗。 只是短短数日功夫,鲁妙子就已能将体内的天魔真气彻底控制住,让它日后难以继续作乱。 而在见识到易筋经面对天魔真气的奇效后,鲁妙子心中不禁对传出易筋经的达摩更是心生敬佩。 他这一生涉猎极广,几乎无所不通,武功一途上也是有着不小建树,只是一朝不查而被祝玉妍偷袭所伤,意志消沉之下这才错过祛除天魔真气的良机,因此才被天魔真气折磨了尽半生。 而他被传授易筋经后,不仅彻底去除体内天魔真气的隐患,日后一身功力还会因祸得福更上一层,甚至还有望得窥无上大宗师境界。 正因为心中清楚这一点,鲁妙子不禁对面前徐子义大感好奇起来。 以他见识,自然看得出这门功法的不凡之处,或许固然是比不上四大奇书,可放眼江湖,以易筋经之玄妙作用,也足以担得上各大门派的镇派之宝。 而徐子义却能面不改色,将如此奇功相赠,这般胸襟,自然是让鲁妙子为之钦佩。 察觉易筋经的不凡之处后,鲁妙子便起身道谢:“多谢小友授经之恩!” 对此,徐子义却是摇头道:“鲁师无需客气,这门易筋经博大精深,若无鲁师相助,仅凭我一人也难以全然参透此经!” 他这番话可是诚心诚意,他授经与鲁妙子不假,可他自己也是收获颇深。 “小友胸襟广阔,我不及也!” 见到徐子义神情真挚,不似作伪,鲁妙子也不禁忽然叹道。 挟恩求报,君子不为! 只是对方不仅救了他,还救了秀珣的娘! 想及此处,鲁妙子又开口说道:“话虽如此,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小友还救了我和清雅娘亲的性命,如此大恩,又怎能不报!” 说道这儿,鲁妙子便看向了面前的徐子义。 “既然如此,那便麻烦鲁师为我打造一样东西!” 见到鲁妙子开口,徐子义也不虚言,直接开口道。 “打造一样东西?” 听到徐子义开口后,鲁妙子神色却是不禁迟疑起来。 他虽被称为“天下第一巧匠”,可一身所长却极多,若换做常人,自然要换上一个更难一点的要求。 可徐子义,却仅仅只是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要求如此简单,鲁妙子自然有所不解。 “鲁师,我需要你为打造的这件东西,可不简单,寻常巧匠恐怕难以办到!” 看出鲁妙子眼露不解,徐子义便含笑解释道。 听到徐子义的解释,鲁妙子却是不以为意,极为自信道:“小友需要打造什么东西,直言便是,我鲁妙子必能满足小友要求! 的确,鲁妙子作为天下第一巧匠,又为好友杨素一手建造名满天下的杨公宝库,从此可见他在机关建筑上的高超技艺! “我需要请鲁师造的东西不过巴掌般大小,此物看似极小,可对我有莫大用处!”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从怀中掏出一物,将它递给了鲁妙子。 “这是……” 看着徐子义递来的东西,鲁妙子不禁童孔一缩。 他自负无所不通,眼界极广,可却从未见识过如此诡异的东西! “我鲁妙子自负无所不通,可今日却在小友身上涨足了见识!” 再想及徐子义能够吸人内力的诡异神功,鲁妙子不禁微微摇头道。 以鲁妙子的眼界,自然看出徐子义拜托他打造的东西能够吸引附近毒虫,而这样大费周章,也唯有练功一途可以解释。 徐子义看着面前的老人,缓缓开口问道:“鲁师,不知此物能否打造?” “此物我自然是能打造,不过小友修为不俗,日后必定有望得窥无上宗师之境,又何必去舍近求远去追求小道呢?” 说道这儿,鲁妙子目光便落在徐子义身上,心中对于徐子义的选择大感不解。 他天资极高不假,可却因为涉猎极广,导致在武道一途留下的时间太少,因此这有了被祝玉妍所伤的结果。 不然以他的资质,且不夸下海口远超“阴后”祝玉妍之类,可要做到自保却是绰绰有余,也正是因此,鲁妙子才不愿徐子义重蹈他的覆辙。 “世间大道千万条,只有亲身尝试过,才会明白前方到底有没有路,鲁师,你不觉得吗?” 面对鲁妙子的劝告,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对于神木王鼎的妙用,徐子义也不想多做解释。 听到徐子义这一番话,鲁妙子不由沉默片刻,心知徐子义心意已决后,便只能点点头道:“我答应替你打造此物!” 徐子义笑道:“那便拜托了鲁师了!” …… 随着徐子义相授易筋经给鲁妙子后,天魔真气的隐患自然不成问题。 加上又有徐子义在旁相助,不到半个月时间,盘踞在鲁妙子体内的天魔真气便彻底被易筋经炼化,与他真气彻底融为一体。 见到鲁妙子转危为安,商秀珣虽然不说,可徐子义也心知她为此感到高兴。 而有了鲁妙子的相助,神木王鼎自然不成问题。 鲁妙子精湛高超的机关技艺,加上飞马牧场的财力。短短一月功夫,就将神木王鼎做出了出来。 “鲁师技艺高超,在下佩服!” 看着面前不足巴掌般大小的小鼎,鼻尖又借着嗅到一股明显异香后,徐子义不禁面露惊异道。 虽说这神木王鼎建造之法,也在丁春秋所留的毒经中有所提及,可不知年代久远,还是有人刻意抹去小鼎建造之法,只是大概提及材料之类…… 如此简单,不通机关建筑的徐子义,自然是难以将其造出。 可在鲁妙子的高超技艺下,却是短短一月内就将其造好,实在令人惊叹! “可惜这神木王鼎并未全然造好,唤虫香的效果实在差强人意!” 面对徐子义的称赞,鲁妙子却是摇摇头说道。 神木王鼎的建造之法对于他这般机关大家,自然不算什么,对于他来说,最大难度反而小鼎自带的能吸引毒虫的异香。 好在他毕竟是一代奇才,一身所学何其之博,利用早年从岭南见过的一种奇木,这才成功制成了神木王鼎! 只是神木王鼎自带异香问题解决之后,可有关唤虫香的配方,二人尝试多日,成效却是一般。 原着之中的神木王鼎,点燃异香后,片刻间便能诱引毒虫到来,据说方圆十里之内,什么毒虫也抵不住这香气的吸引。 可徐子义二人尝试多次后,也最多也不过引来方圆数里的部分毒虫,有些异种根本不为所动。 “鲁师不必困扰,这唤虫香的配方日后慢慢完善即可!” 对此,徐子义却不以为意。 对他来说,能够将神木王鼎造好便足可让他满意,至于这唤虫香日后可有足够时间来完善配方,根本无需着急。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听到这儿,鲁妙子点头说道。 “鲁师,日后唤虫香的配方如若完成,还请你派人送往拦江岛!” 说话间,徐子义已经收起了面前的小鼎。 “小友这是要走吗?” 盯着徐子义的身影,鲁妙子已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 徐子义也不否认,点点头答道:“我已在此处待了也快两个月,也该是时候动一动了!” 鲁妙子道:“好吧,他日这唤虫香如有完善,我便将遣人将配方送往拦江岛!”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鲁妙子也已清楚徐子义的为人,见他要告辞离去,就明白他心中早已去意已决,也不在劝说什么。 “鲁师,你如今内伤虽愈,可一身功力却是未能恢复,牧场若有强敌来袭,你可莫要强出头,大可让商场主请日月神教前来助阵!” 临行前,徐子义似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以鲁妙子的大名,一旦他现身,到时候可不仅仅只是“阴后”祝玉妍会来找他,魔门两派六道,甚至乃至佛门,以及天下其他势力都免不了派人前来找他! “小友放心,老夫我明白如今自己的处境!” 听出徐子义的言外之意后,鲁妙子不禁苦笑道,同时心中不禁为徐子义为人坦荡而感到佩服。 他为杨素建造杨公宝库的秘密,可是决计瞒不过许多有心人。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富可敌国的杨公宝库呢! 而且身为宝库的建造者,鲁妙子也自己清楚宝库之中其实暗藏有令正邪两道趋之若鹜的宝物。 第一百一十五章 影子刺客 徐子义匆匆告别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那便是是静极思动! 徐子义行事一直是率性而为,能在飞马牧场待了这么久,已算是极为不易了! 鲁妙子无愧为天下少有的全才,其之涉猎爱好堪称包罗万象,也正是与他交流,徐子义这才能耐住性子在飞马牧场待了这么久。 眼见鲁妙子已将易筋经修炼有成,化解了盘踞在的体内天魔真气后的鲁妙子性命已是无忧,又将他委托神木王鼎打造完成后,徐子义已无继续留下的理由。 加之如今已是大业十四年三月,距离杨广被弑之日已是不远,徐子义心中自然萌生了外出走动的心思。 不过在此之前,徐子义还需得将神木王鼎交给自己的徒儿,他如今神功已成,若要搜寻毒虫,只需有唤虫香就足矣。 神木王鼎如今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相反刚拜入他门下的倩儿更需要它来助力。 想及此处,徐子义与鲁妙子告别后,便直接南下,好在竟陵距离巴陵并不遥远,以他脚力,不足一日即可到达。 不到半日功夫,徐子义便已身至巴陵城外。 此时的巴陵一带全然在日月神教掌控之下,由于杨莲亭吸取了徐子义之前的建议,以洞庭湖的怒蛟岛为根基,广招帮众。 据说如今日月神教已有近万帮众,其势之盛,足以堪称荆楚第一大教。 不过人多了钱粮支出自然便成了问题,因此杨莲亭便公然抢起了海沙帮的生意,以洞庭湖为根基,做起了贩卖私盐的生意。 以洞庭湖沟通南北的独特地利位置,日月神教贩卖私盐的生意甚至大为远超海沙帮。 难怪日月神教当初杨莲亭掌控下会愈发兴盛! 看着不远处肩摩毂击,车水马龙的洞庭码头,徐子义也不禁心中感叹。 杨莲亭这个人或许武功不入流,可论起他起手段来,他可要比任我行高明太多! “见过徐先生!” 就在徐子义驻足观察码头周边之际,这时候面前却是走出三名劲装汉子,忽然朝着徐子义拱手行礼道。 这些人下盘极稳,双手骨节粗大,分明是身怀外家武功。 “嗯?” 见到这三人忽然向他拱手行礼,徐子义眉头不微皱。 “徐先生,小人姓吴,乃是负责我神教掌管此处码头!” 似是明白徐子义的意外,为首的劲装汉子连忙解释道。 这时候湖面远处则有一艘巨舟缓缓驶过,徐子义目光不由落在它上面,见到这巨舟高约三丈,长约六丈,在洞庭湖面上堪称是庞然大物了。 看着这艘巨舟,徐子义似是来了兴趣。 “徐先生,这是我教杨总管命人加急打造出来的巨舟,眼下一共打造出了五艘,以之行走洞庭和长江。每艘巨舟能容五百之众,可以迅速将我教弟子运送至水流能抵达的地方!” 似是看出徐子义对这巨舟有了兴趣,一旁吴姓的劲装汉子连忙开口解释道。 “哦,每艘巨舟都能容纳五百之众!” 听到此处,徐子义眸中精光一闪,顿时也不禁为杨莲亭的谋划而感到惊讶。 贩卖私盐,又打造巨舟,这分明走起了怒蛟帮的路数。 有此巨舟助力,日月神教的势力便可覆盖整个长江流域,还可以保护自己的私盐生意,可谓是一举两得。 吴姓男子道:“不错,前些时日已有艘巨舟已从江南返回了洞庭湖!” “哦!” 听到杨莲亭的行动如此之快,徐子义也不禁大感意外。 “不知徐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能被杨莲亭派往负责这处码头,吴管事自然不乏眼力见,连忙小心询问道。 “你将此鼎送往拦江岛!”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将神木王鼎拿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徐子义似有察觉什么,眉头微皱,这时候一辆马车驶近他的马车却是忽然炸裂开来,顿时化作含蕴劲气的千万点木屑朝着他袭来。 徐子义早有察觉,右手大袖一挥,就只听“彭”的一声巨响,凌厉噼空掌力就将蕴含劲气的千万点木屑当场震成齑粉。 接着,徐子义便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 一点剑芒,正在他眼前扩大。 一把无坚不摧的长剑,则是隐隐透过诡异气劲,让身旁吴管事等人呼吸顿止,浑身犹如刀割一般。 可这一招对于徐子义却是无效,面对这凶险一击,徐子义冷笑一声,一道妖艳血光却是凭空爆起,诡异奇快。 论起速度,竟比这突兀一剑反而更快! 面对这一刀,来人却是不慌不忙,因为徐子义已经陷入进一股无形劲旋之中。 这是一种奇怪的力量,部分把他扯前,部分却直压而来,还有几股横向和旋转的力道。 就像掉进下了大海怒涛汹涌的漩涡中,使人难有自主把持的能力。 面对如此奇异力量,徐子义不由轻咦一声,可他毕竟不是普通人,只消一息时间就挣脱这古怪气劲的纠缠。 可惜出手这一招终究变慢了一丝,给了来人从容避开的机会、 接着,只觉眼前剑芒剧盛,四面八方尽是呼啸的剑影芒光,虚实难测。 徐子义也只感眼皮受剑气的压力,除去眩目的芒光,什么也看不到。 “此乃小道尔!” 面对如此困境,徐子义只是冷哼一声,运功于目就驱散了其中异样,同时右手红光一闪,只听“叮“的一声,便挡住功向自己下腹的闪电一剑。 刀剑相交,这一刻比拼自然是内力的高下,可接下来,却竟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首先徐子义便感到贯注在长刀身上的真气一下子被敌剑吸收小半,接着敌剑生出一股粘贴之力,紧紧缠在他血刀之上,似是在阻止他收回血刀。 若换做常人,面对这诡异一幕,自然肯定会心生退缩之意,更不甚者还会弃刀逃命! 面对对方的长剑像毒蛇般附刀而上,直刺他胸膛的一招,徐子义仍是临危不乱,轻哼一声。 手中血刀红影闪闪,迎风弯转,竟如一根软带一般,反而顺着对方长剑缠了上来,锋利刀锋顺势削向了对方持剑右手。 见到徐子义还能还击,来人自然是有些猝不及防,躲闪不及,持剑右手就被血刀连根削断两根手指。 可是来人倒是心志坚定,两根手指被齐根被削断,却依旧招式不变,手中长剑直刺徐子义胸膛而去。 对此一击,徐子义冷哼一声,左手悄然发力准确拍在剑身之上,这一次徐子义毫无保留,不给来人吸取他真气的机会。 受此一击,来人只感胸中气血浮动,身形一时也有些不稳,而手中长剑也从中折断。 眼见一击不成,徐子义武功如此高深后,来人自然萌生退意,身形陡然向后一闪就要向后撤去。 “想走?” 见到对方身影陡然撤出,徐子义冷笑一声后就追了上去,手中血刀唰唰又攻出数招,来人虽然挡的狼狈,却还是勉强抵挡住了。 不过随着二人交手起来,这暴起偷袭的人影心中却愈是惊讶,他并非是没有遇到过刀中高手,可徐子义的刀法却怪异至极,每招都是在决不可能的方位噼砍。 如今他气血浮动,右手无名指和小指两指又被齐根削断,早已状态不佳,光是抵挡徐子义的诡异刀法,就已极其狼狈了。 “铮!铮!铮!“ 徐子义在他面前,又是倏忽开再出三刀。 来人心中一横硬挡了他三击,忍住胸中气血浮动的他想要借力飞撤出去。 只不过徐子义早就猜测他的想法,攻出三刀的同时,身形又是诡异贴近,让他猝不及防下被徐子义左掌狠狠印在肋下。 只听“彭”的一声,便见来人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一招建功后,徐子义则是冷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杨虚彦,不知我这一掌滋味如何?” 来人正是天下闻名色变的“影子刺客“杨虚彦。今趟他躲在马车内选择偷袭徐子义,不过是临时起意。 原来杨莲亭赐萧铣服下三尸脑神丹后,便彻底加入日月神教,因此便脱离了巴陵帮。 而萧铣脱离,却是让香家生意大受损失,于是这才委托杨虚彦来此刺杀日月神教的高层。 只不过徐子义的突然的出现,却是让杨虚彦改了主意。 徐子义在江湖现身虽然不多,可仍有迹可循,以魔门之能,自然不难查到徐子义此前的消息。 因此便在徐子义刚刚交谈之中,杨虚彦便误以为徐子义也是日月神教高层,于是便痛下杀手。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徐子义武功之高,远在他之上。 “影子刺客!” 听到徐子义叫破来人身份,一旁的吴管事三人却不禁色变。 交手至此,各人见到的只是杨虚彦鬼魅般的影子,一点看不到他的形相。 同时心中不禁为徐子义的武功感到敬佩,难怪之前杨总管要说对这位徐先生极为礼遇,不得得罪! 现在看来杨总管的确是先见之明,如此武功,恐怕也只有东方教主能与其匹敌了! 而一旁的杨虚彦受了徐子义一掌后,却在倒地一瞬间,就起身逃遁,眨眼间功夫身形已出现在十数丈外,这一幕却不禁让徐子义大感意外。 “有趣,受了我一掌还能起身逃遁!” 看到这儿,徐子义大感好奇。 别人不知道他这一掌厉害,他可却异常清楚。 自从兼修了神照经后,徐子义至阳热气威力元胜往昔,纵然杨虚彦修为不俗,可未必扛得住至阳热气的煎熬。 “想走?哪有这么便宜!” 话语刚落,接着便见徐子义便身形一纵追了上去。 而在前方逃遁的杨虚彦,此时却是有苦自己知,受了徐子义一掌后,全身犹如堕人了一只大火炉中,似是连血液也烧得要沸腾起来。 心知自身性命危矣,杨虚彦也顾不上其他,只得暗咬舌尖,爆发出浑身潜能,整个身形好似利箭一般急速射出。 眨眼之间,他人已身至数十丈外。 而见此徐子义却是冷哼一声,右手虚空一抓,一枚石子就顿时摄入掌心,只见他屈指微弹,只听闷哼一声,就见杨虚彦飞至半空中的身形忽然溅起一阵血花。 接着他整个人便直接栽倒,掉入湖水之中,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看到这儿,岸边的徐子义则是冷笑起来,停下脚步的他,这时候却并未深追。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扬州 天刚蒙蒙亮,扬州城就变得热闹起来。 城门于卯时启开后,商旅农民争相出入城门。 昨天抵达的舟船,货物卸在码头,就趁此时送入城来,一时车马喧逐,闹哄哄一片。 从扬州东下长江,可出海往倭国、琉球及南洋诸地,故扬州成了全国对外最重要的转运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紧张。 扬州城外,一身青衫的徐子义却出现在 说起来徐子义已不是第一次来扬州,上一次来扬州,还是在连城诀之中。 只不过看到面前高达十余丈的城墙时,徐子义却不禁嘴角微动,比起眼前的城墙,连城诀的扬州城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本以为杨广已是穷途末路了,这扬州城早已不是他杨广能躲避战火的乐土,可一路走来,这扬州一带倒还是异常安定。 这一幕,自是让徐子义意外。 要知道按照正史记载,杨广将于大业十四年被宇文化及所弑,谁料如今天下虽乱,可扬州一带依旧在杨广掌管之中。 不过片刻,徐子义便已释然。 他本就身处在一个不可思议之中,却偏偏以正史来做判断,可谓是十足可笑。 摇头失笑后,徐子义便大步跨进了扬州城。 不过扬州城今天的气氛却有点异样,城里城外都多了大批官兵,过关的检查亦严格多了,累得大排长龙。 然而虽是人人心焦如焚,却没有人敢口出怨言,因为跑惯江湖的人,都看出在地方官兵中杂了不少身穿禁卫官服的大汉,除非不要命,否则谁敢开罪来自京城最霸道的御卫军。 这些沿路设卡的官兵自然是难不住,可是扬州城内这一幕,却是不禁让徐子义心中微微一动。 难道是…… 似是猜到了什么,徐子义身形迅速在街头消失。 “推山手”石龙被誉为扬州第一高手,由其亲自所创办的石龙武场在扬州城内也是极为有名。 徐子义只是沿街打听了一下,很快便赶到了石龙武场。 只不过此时的石龙武场,早已被不少身穿禁卫官服的大汉给围了起来。 “迟了一步吗?” 看到这儿,徐子义已猜到了石龙的下场。 石龙收藏“长生诀”已有三年,可却始终一无所获,甚至还因此惹祸上身,被宇文化及所杀。 见到石龙武场被宫中的禁卫团团围住,徐子义也不在城内停留,半炷香后,他的身影便出现在城外。 在巴陵城外,徐子义遭杨虚彦出手偷袭,因此便起意来了扬州。 以徐子义今日的武功,当时是完全可以留下来的杨虚彦。 只不过杀了杨虚彦固然简单,可是日后却务必会惹出一个麻烦来! 而这个麻烦,便是“邪王”石之轩! 魔门之中,如今唯以阴葵派名气最大,因此“阴后”祝玉妍也被不少人视为魔门第一高手。 可是徐子义自己却最清楚,如今魔门真正的第一高手,而是陷入精神分裂状态的石之轩。 自从碧秀心钻研“不死法印”早逝后,石之轩便因错手害死爱妻而导致精神分裂,甚至进而诞生了双重人格。 陷入精神分离的石之轩,喜怒常人难辨,每当石之轩对杨虚彦的重用象征他邪恶的一面占上风,对侯希白的疼爱象征善良面的回归。 徐子义要取杨虚彦性命固然简单,可石之轩的存在却不得不让徐子义重视。 他纵然不惧石之轩,可也要考虑程灵素等人的安危。 拦江岛固然隐秘,可却未必瞒得过石之轩。 虽然依他之言,拦江岛上周遭早已种满了毒花,又有玉蜂守护,可也只能挡得住寻常高手! 面对邪王这般高手,未必有用! 而且以他如今的武功,即便对上那位心境不稳的邪王,徐子义也未必敢说自己有十成胜算。 因此一番思量过后,徐子义便未对杨虚彦痛下杀手。 不过杨虚彦纵然逃过死劫,可是活罪却难逃,在他至阳热气侵袭之下,杨虚彦的内伤可比预想还要严重。 更不提他右手二指被齐根削断,一身剑术必然受到影响。 纵然日后伤势痊愈,想要恢复一身武功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只是杨虚彦暂且可以饶过,作为幕后主使的香家他却不准备放过。 不过谁料徐子义刚来到扬州城,就看到石龙武场被查一幕,自是让他心中生出一丝涟漪。 “长生诀”此书虚无缥缈,历代练成者也不过双龙二人,至于其余人,皆是无缘。 因而徐子义对待“长生诀”也并不太感兴趣,他身负虚空石门,“长生诀”固然玄妙,可他日后也未必没有更好的机遇。 “这两个傻小子定然是已逃出了扬州!” 又在周边搜寻了片刻,徐子义已经明白了寇仲、徐子陵二人肯定目睹石龙武场被查便连日逃出扬州。 想及原着的剧情,徐子义也不急躁,沿着江水顺流直下。 …… 自杨广开凿大运河,北达涿郡,南至余杭,终是实现了南北水路互通,自此之后,扬州商贸愈发繁荣,各地豪客行商络绎不绝。 只不过眼下大隋的日子却是所剩不多了! 如今杨广虽然未死,可面对天下大乱的局面,他早已无力回天,只得躲在深宫之中,以酒色来麻醉自己。 北有瓦岗寨,淮北又有杜伏威和李子通两股义军,屡次围剿依旧难以改变困守扬州一隅之地的局面。 徐子义一路游山玩水,耗费了两日功夫,这才赶到丹阳城。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于扬州,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徐子义在城中转了一圈,却是仍未遇见了双龙二人的身影,于是便调转身形。 与此同时,码头上白衣女子则带着两个半大小子,看着城外码头旁泊着的大小船只不禁皱起了俏眉。 只听她道:“为何这么多船由西驶回来,却不见有船往西开去?“ 而这时码头上聚满等船的人,正在议论纷纷。 可就在这时,一阵柔和好听的声音在三人身旁响起道:“敢问这位姑娘和两位小兄弟,是否在等船呢?“ 白衣女子三人闻声看去,来人正是刚才在酒楼给他们结账的贵公子。 此君确是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身旁两个半大小子还要高了半个头,却丝亳没有文弱之态,嵴直肩张,虽是文士打扮,却予人深谙武功的感觉。 白衣女子头也不回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理!“ 那公子丝毫不以为忤,一揖到地道:“唐突佳人,我宋师道先此谢罪。在下本不敢冒昧打扰,只是见姑娘似是对江船纷纷折返之事,似有不解,故斗胆来相询,绝无其它意思。“ 白衣女旋风般转过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后,冷冷道,“说吧!“ 宋师道受宠若惊,大喜道:“原因是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观望态度,看清楚情况始敢往西去。“ 听到他所言,白衣女子沉吟不语,明显是有点意动。 “不知公子可否载我一程?” 这时候众人耳边却同时响起一阵陌生声音,接着便见一名青衫男子从天而降。 他看起来不过二旬出头,可轻功身法却是高超的厉害,在他开口之前,白衣女子和宋师道之前俱无曾察觉。 见到青衫男子落地,白衣女子不禁暗自戒备起来。 可是来人落地后,目光不过浅浅在她身上打量,便转而看向了一旁的宋师道笑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宋阀 宋师道口气这么大,自然是有所依仗。 原来现今江湖上,声名最着者莫过于四姓门阀,但若论吃得开,则要数四姓中的宋家门阀。 宋族乃南方势力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族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杂有胡人血统,而这硕果仅存,保持声威的南方大族,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文帝杨坚在位时,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轻举妄动,还韬光养晦,潜心修隐,免招大祸。 到杨广即位,内乱外忧,朝政败坏,叛乱四起,宋阀才再次活跃起来。 宋缺之弟“地剑“宋智,乃天下有数的用剑高手,亦以智计名着江湖,知道隋朝气势仍盛,若过早举兵,必成首先被攻击的目标,故劝乃兄暂缓反隋,转而从事各式暴利买卖。 其中最赚钱的一项,就是从沿海郡县,把私盐经长江运入内陆,谋取厚利。 宋师道这四条船,正是贩运海盐的私枭船。 而宋缺共有有四子两女,宋师道乃幼子,专责私盐营运,甚得乃父爱宠。两女一名玉华、一名玉致,均有闭月羞花的容貌,分别排第四和第六。 宋玉华己于三年前下嫁以成都为基地的西川大豪解晖之子解文龙。 解晖外号“武林判官“,是与宋缺宋智齐名的顶级高手,自建“独尊堡“,为四姓门阀外异军突起的新兴势力之一。 宋解两家的婚姻充满了政治交易的味道,代表两大势力的结盟,使杨广更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 今趟这四船私盐,正要运赴四州,由独尊堡分发往当地的盐商。 …… 宋师道在舱厅设下酒席,简单而隆重,出席的尚有一对男女。 男的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且神态非常谦虚客气。 女的约二十五六间,颇为妖媚,与男的态度亲昵,且神情体态,甚为撩人。 宋师道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我族叔宋鲁!” “原来是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 听到宋师道的介绍,一旁的青衫男子却是忽然笑道。 他年纪不过二旬出头,可却称呼起了面前的宋鲁为宋兄,自是一旁的半大小子大感好笑。 不过对于来人的称呼,一旁的宋鲁脸上却是不见冒犯神色,反而捋须含笑道:“阁下神光内敛,明显身怀上乘武功。请恕宋鲁眼拙,不知阁下师从何门?” “银须”宋鲁的武功在宋阀之内,也算得上有名的高手,而且他常年行走江湖,无论是对敌还是待人接物经验之丰富,远胜一旁的宋师道。 青衫男子刚一入席,他就瞧出了对方气息绵长,远胜于他,心知对方修为必定深厚,同时也不免多出一丝好奇。 天下虽大,可能有幸教导出这等青年高手的地方,也不过五指之数。 而佛道之中的传人,他都几乎了如指掌,唯独只有魔门…… 至于天下其他门阀帮派,宋鲁从开始压根就没有想过对方。 心知自家少阀主江湖经验不深,唯恐他被怀有异心之辈蒙骗,于是宋鲁这才小心打探起了对方的来历。 “鄙人徐子义,与佛道、魔门三家并无渊源,至于今日登船叨扰,却是为一物而来!” 明白宋鲁的心意,青衫男子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徐子义? 听到来人自报姓名,宋鲁眸中精光一闪,可心中却是大感茫然,因为他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而一旁的白衣少女三人这时候听到徐子义为一物而来时,三人神色都有着细微的变化。 “为一物?不知徐公子今日是为什么东西前来?” 一旁宋鲁身旁的妩媚女子不禁好奇问道。 见到妩媚女子开口问道,徐子义抬头只是看了对方一眼,顿时心中就想起了宋鲁新纳这房小妾的来历,正是与魔门有关。 “我今日前来是为长生诀而来!” 不过即便看出了对方的来历,徐子义却仍不以为意,直接道破了自己的来历。 “长生诀?” 而听到徐子义所言,船舱内众人却不禁惊呼道,就连宋鲁二人也是不例外。 这并非是他们大惊小鬼,而是“长生诀”过于有名,名列四大奇书之中。 宋鲁二人出自宋阀,自然听闻过“长生诀”的大名。 “两位小友,可愿将长生诀借我一观?”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便看向了白衣女子身旁的两个半大小子。 他们一人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看起来容貌颇为俊秀,而另一人阔鼻大耳,看起来容貌没有另一人俊秀,可却莫名带有一丝野性。 只凭借外貌,徐子义很快就分辨出了双龙来。 “什么长生诀,我们从来没见过?” 寇仲双眼一转,有意装傻道。 寇仲徐子陵二人两人久在市井打滚,年纪虽小,已然都是老油条,听到徐子义说要为一物而来时,却由不禁紧张起来。 这本鬼画符的天书,被二人视为摆脱处境的珍宝,自然不愿将它交出来。 对此,徐子义只是轻叹一声,接着就见他右手虚空一抓,坐在对面的寇仲就感到一股奇大无比的吸力传来,竟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腾空而起飞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无不大惊。 这便是徐子义从后天跻身先天后,源自控鹤功的妙用! 若是放在之前,徐子义想要将寇仲一个大活人虚空擒拿过来,定然是做不到。 可当他神功大成之后,腑中一口真气充足,三丈之内虚空慑物毫无难度! 见到寇仲被抓一旁的白衣女子心惊的同时,右手也便闪电般抓向寇仲衣领,只不过这股吸力之大,竟逼得她只得运功才能与其抵抗。 眼见白衣少女忽然出手,徐子义只是冷哼一声,下一刻就见他身形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白衣少女眼前。 面对徐子义探手抓来,躲闪不及的白衣少女也只得硬着头皮与其对了一掌。 只听“砰”的一声,白衣少女身形剧颤,嘴角渗出鲜血不说,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 “娘!” 见到白衣少女受创,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则是连忙扶住了她。 而这时候的徐子义却已端坐在入席,手中则多出一本书,寇徐二人望去,不正是他们视为珍宝的的鬼画符。 被寇徐二人扶住的白衣少女,看到这一幕却是不禁面色又变,直至此刻她才明白对方的武功居然这般之高。 与她交手之际,还能一心二用,不知不觉中从寇仲怀中顺走那本长生诀。 “罗刹女,你包藏祸心,以杨公宝库为饵意图挑动中原内乱,没想到却居然会救一个傻小子?” 这时看似捧着长生诀漫不经心翻看的徐子义,所说出的话,却是又让在场所有人一惊。 第一百一十八章 长生诀 罗刹女? 听到徐子义道破白衣女子的身份,一旁宋师道不免脸色微变,刚刚露出的笑容也随之变得苦涩起来。 至于一旁的宋鲁听到白衣女子的身份,神色则不禁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以他的老辣眼光又怎么看不出来,宋师道明显钟情于面前白衣少女,只是碍于大兄祖训,他这才准备开口试探。 只是四大阀门之中,唯独雄踞岭南的宋阀谨遵阀主宋缺之命,一直以来秉持汉人正统,严禁与外族通婚。 而宋师道身为宋阀少阀主,自然更不可能与高丽女子通婚! 这时手中捧着长生诀的徐子义,余光则扫向一旁的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正是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座下大弟子,傅君婥! 今次她深入中原腹心的目的,除了行刺杨广之外,更欲以杨公宝库为诱饵挑动中原内乱,于高丽而言,固然称得上女中豪杰,但对中原来说却实是包藏祸心。 只是没想到身为高丽女子的她,竟然会去选择救一个汉人小鬼! “娘,你没事吧?” 徐子陵寇仲二人见到傅君婥口吐鲜血,脸色愈发惨白,悲叫道:“娘,你受伤了。“ “小仲,小陵,娘没事!” 见到真情流露的二人,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傅君婥,却少见露出一丝温柔笑意,想要伸出手安慰二人的她,却是不由再次吐出大口鲜血。 这时候的她全身犹如堕人了一只大火炉中,似是连血液也烧得要沸腾起来! “娘!” 见到傅君婥再次吐血,一旁的寇仲和徐子义二人则是不禁齐声大喊道。 “我们愿意将那劳什子长生诀赠予先生,只要阁下答应救我娘一命!” 眼见傅君婥伤势加重,寇仲却是一改之前的装疯卖傻,眼噙热泪的他居然直接朝徐子义跪了下来。 “住嘴,小仲,娘宁死不愿见到你们向人低头!” 寇仲这番话,却是引得傅君婥睁眼厉责道。 一旁的宋鲁见到寇徐为了救傅君婥,居然连“长生诀”也肯舍弃,自然是引得他们为之动容。 这时候宋师道还是忍不住开口替她求情道:“徐兄,还请看在我的薄面能放这位姑娘一条生路!” “少阀主喜欢她?” 面对宋师道的求情,徐子义却是抬头望向他问道。 “……” 听到徐子义这番近乎于直白的话语,一向温润如玉的宋师道则是不禁变得脸色通红。 看着不远处的宋师道,徐子义缓缓说道:“若是少阀主喜欢这个高丽女子,我倒是可以放过她!” 宋师道身为宋阀世子,可以说是大唐之中里最优雅的谦谦世家公子,没有傲气、霸气。宽和大度,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 只是一点不太好,那便是长情,这一点便与其父宋缺极为类似! 出身四大阀门,却没有沾染上世家公子哥半分坏习惯的宋师道,其实可以算是完美无缺的贵公子! 只是他却偏偏有一个宛若天神般威严的父亲——宋缺,几乎掩盖了他的所有优点。 他主张汉人正统没错,可也让宋师道受尽煎熬。 因为爱这种东西,其实最不讲道理! 对于宋师道这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徐子义心中却少有多出一丝欣赏。 今日既然撞见了,自然不愿让他因此错过! “我……” 听到徐子义所言,身为谦谦公子宋师道神情却少有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宋公子,你知道你与宋阀主最大区别便是什么?” 见到宋师道依旧这般含蓄,徐子义不禁摇头问道。 宋师道拱手请教道:“请徐兄指点!” 徐子义道:“那便是决断!喜欢就是喜欢,为何还要掩饰,须知人生在世有旦夕祸福,下一刻若有意外,你可能连再次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宋兄若是喜欢她,我自然会放过她!” 随后徐子义又补充道。 这时候一旁的傅君婥听到这儿,则是睁眼怒斥道:“我傅君婥己受够汉人之恩……” 不过还等她话落,徐子义只是屈指一弹傅君婥的穴道便被点中了。 “宋兄!” 看着宋师道,徐子义再次开口问道。 一旁的宋鲁看到这儿,则是若有所思,保持沉默旁观起来。 他们这位少阀主什么都好,可正如徐子义所言,就是少了一丝决断! 因此见到徐子义有意撮合高丽女子与少阀主,他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在人为,大兄宋缺在他们心中宛若天神不假。 可遇到心爱的女子,不去选择据理力争,就直接选择放弃,这样的人简直不配为男儿! “不错,我喜欢这位傅姑娘!” 好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身为谦谦公子的宋师道坦然道。 “好,不过宋兄光是喜欢可是不够,不知可有胆量敢将她纳为小妾?” 对此,徐子义则是笑道。 “……” 听到徐子义所言,在场众人无不一惊。 一旁的双龙有心想要反驳,可看到傅君婥身负重伤,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徐公子……” 听到徐子义这般令人震惊的话语,宋鲁则是有些忍不住站出来说道。 “宋兄,你难道也愿意看到贵阀少阀主在宋阀主影子下继续唯唯诺诺吗?” “须知,有时候学会反抗也是一种成长!” 看着宋鲁,徐子义接下来说出的这句话则是不禁让二人同时眼前一亮。 “学会反抗也是一种成长?” 听着徐子义这一番话,宋师道不禁喃喃自语道。 徐子义这句话,可谓是说道了他心里去,他一直活在自己父亲的影子,不敢有半分反抗。 “我愿做尝试!” 过了片刻,就听宋师道终于给出了答桉。 “好!” 听到这儿,徐子义笑道。 宋师道毕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想要他强迫傅君婥自然是不可能办到,不过他能走到这一步,徐子义已是极为满意了。 比起原着之中,宋师道为了傅君婥甚至宁愿退出宋阀,也不愿直接反抗宋缺时,可谓是跨出了一大步。 随即身形一闪,右掌就抵在傅君婥的后心,这才将折磨傅君婥欲死至阳热气收了回来。 只不过徐子义并未助傅君婥疗伤! “她被我伤了肺脉,最少要静养三月,在此其间宋兄最好看住她,不然若是让她走脱,必定死于他人之手!” 看着俏目瞪着自己的傅君婥,徐子义则是毫不在意,接着便屈指一弹,一缕凌空劲气就将傅君婥的穴道解开了。 “娘,你没事吧?” 见到傅君婥终于能动了起来,一旁的寇徐二人眼露欣喜道。 被解开穴道后,傅君婥冷眼看了徐子义一眼,随即又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伸手将双龙二人搂进肩头,毫不避男女之嫌地把他们拥入怀内,爱怜地道:“我没事!” 饶是她性情冰冷,可在经历了这一切经历后,心中也不禁对这两个混小子多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这时候的徐子义却不管一旁,直接看起手中的长生诀。 只是看着手中的长生诀愈久,徐子义的神色却愈是古怪。 如今的修为不可谓不深,一身所学不可谓不博,只是面对长生诀这好似鬼画符的先秦文字,却是不禁泛起难。 好在这长生诀不仅有文字,还配有运气法门的图谱。 只不过徐子义接接连翻阅数片图谱后,却不禁微微摇头。 从其运气法门来看,这长生诀与各派修炼之道背道而驰。 而且徐子义也是深知,首先长生诀的修炼者不能有半点内力,其次需要修炼者以无意之意修习。 这一点就类似梵文易筋经的知见障,而且徐子义如今神功大成,若要废除自身内力,去转而修炼这门长生诀,却是代价太久。 如若不废除自身功力,便会两功相冲,走火入魔。 可若是废除自身功力,可是代价却是太大了一些! 且不说大唐世界卧虎藏龙,徐子义身负虚空石门,以他目前的处境,就决不能擅自废除功力! 半个时辰过后,只听徐子义长叹一声道:“此功与我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听到徐子义叹息,宋鲁等人神色如常,他们身为宋阀一员,自然听闻过“长生诀”至今无人修炼成功的先例,因此并不感到意外,而一旁守在傅君婥身旁的寇徐子二人却是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在他们看来,伤了傅君婥的徐子义自然无疑是大恶人,见到他拿了自己二人的神功一无所得后,自是不禁大感开心。 看出一旁双龙心中暗暗窃喜,徐子义也不点破,右手暗暗运劲虚空一托,这本由玄金丝线铸成,入水不湿、遇火不焚的奇书便又落在寇仲面前。 “我说过只是暂借你们二人之物一观,自然要言而有信!” 看出了双龙二人的意外,徐子义澹澹道。 “既然二人也是中原子民,知恩图报不假,可需分清楚小义与大义之分?” 最后,徐子义又做叮嘱道。 “多谢阁下叮嘱,我和小陵二人必不敢忘!” 寇仲最懂见风使帆,忙陪笑道,又顺势拉了拉一旁的并未开口的徐子陵。 见到双龙这般作态,徐子义便心知这两个傻小子并没将他话记在心里,不过他也不以为意,若是日后双龙二人分得清楚大义与小义之分,自然一切好说! 可若是仍分不清楚,也休怪他下手无情,将他们二人当做炉鼎了! ps:作为宋缺这样的人,是否乐于见到自己儿子敢于反抗他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败宇文(大唐篇) 见到徐子义遵守诺言将长生诀还给他们后,寇仲便连忙将它收入怀中。 而这时大船却忽然缓慢下来,听到岸边隐约传来的蹄声,傅君婥三人不禁同时色变。 一股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舱房内傅君婥和双龙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宇文化及这么快就追上来。 如今傅君婥身负重伤,根本无力抵挡追兵,想到这儿双龙二人心中不禁大感焦急。 可就在此时四艘巨舶反往左岸靠去,显是恐怕宇文化及飞身下船,又或以箭失远袭。 “宇文化及!” 听到隔岸有人自报身份,徐子义却似是来了兴趣。 “诸位不必惊慌,此人可交由我宋某人来应付!” 看出了一旁的傅君婥三人神色有异,舱房内的宋鲁却是起身道,接着便见他离开舱房来到甲板上。 望着对岸的宇文化及,宋鲁拱手笑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边笑应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宋鲁笑道,“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变成小弟,忽然见京师高手漏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计,怎也该先把宇文大人来意问个清楚明白吧!“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没有动气,欣然道:“这个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到来追捕三名钦犯,据闻四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批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呢?“ 宋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请宇文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宋鲁若见到这批钦犯,定必擒拿归桉,押送京师。夜了!宋某人要返舱睡觉了。“ 仲和徐子陵想不到宋鲁如此够义气,毫不犹豫就摆明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全不卖账。 如此人物,确当得上英椎好汉之称。 想到此处,寇徐二人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一旁的徐子义,然而这时候他们的对面却早已变得空无一物了。 “宇文化及,我曾听闻宇文阀冰玄劲大名,不知今日可否赐教?” 这时候船上却又传来一阵缥缈声音,接着便见一人好似大鸟般从船上腾空而起,面对相隔七八丈的江面,此人却能不借外物在空中凌空行走数十步之久。 如此一幕,却是让同样走到甲板的双龙二人瞪大了双眼,而被二人搀扶的傅君婥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禁一惊。 要知道她的轻功造诣也是极高,不然又岂能在刺杀杨广失败后仍能逍遥法外! 只是但凡多么高明的轻功身法,都需中途借力,而此人却能不借外物能够在空中凌空行走,在她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这位徐兄的轻功身法堪称神乎其神!” 紧跟走上船首的宋师道看到这一幕,则是不禁诚心赞道。 而这时候双龙听到这儿,也少有没有开口讽刺。 七八丈的距离,对于徐子义来说,也不过是多出一息时间而已,待他缓缓落在右边江岸上,马背上的宇文化及却是眼露凝重。 “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刚刚徐子义不借外物在空中凌空行走一幕,还是让宇文化及心感忌惮,尤其面前的徐子义明显看起来极为年轻,不过二旬出头的年纪。 看到这儿,宇文化及难免在心中猜测起了徐子义的来历。 徐子义道:“宇文化及,你不必和我套近乎,今日我找你不过一时兴起,不知你宇文阀的冰玄劲和我九阳神功究竟谁才更胜一筹!” 九阳神功? 听到这儿,宇文化及却是一头雾水。 宇文阀身为天下四大门阀之一,可算是对天下武功了如指掌,然而他却从未听过九阳神功的大名! “下马!” 见到宇文化及仍坐在马背上俯瞰自己,徐子义却是冷哼一声,右掌伸手虚拍,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宇文化及座下的马儿好似遭受重锤重击一般,胸口处直接塌陷下去,连声悲鸣都没传出,便直接倒了下去。 “好胆!” 座下马儿被人一掌击毙,宇文化及是又惊又怒,纵身一跃便隔空一拳击来。 前些日子刚过大暑,天气炎热,可是宇文化及才出手,江岸上的空气立即变得奇寒无比,若是常人遇到了恐怕立要牙关打抖。 不过徐子义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身怀的九阳神功乃是天下阴寒功法的克星,宇文阀的冰玄劲固然不弱,可也未必逃得过这个范畴。 而子义又兼修有神照经,更助其至阳热气威力大增,宇文化及的冰玄劲威力纵然如何惊人,却根本奈何不到他分毫! 只见徐子义不过冷笑一声,也是抬手推出一掌。 他这一掌何其惊人,纵然掌力未到,可却已让宇文化及感胸口呼吸不畅,顷刻之间,徐子义的掌力如怒潮般汹涌而至。 伴随着徐子义这一掌推出,周遭寒意顿时被一扫而空,接着反而多出一股惊人热浪来。 面对这股好似怒潮般汹涌而至的惊人掌力,宇文化及根本顾不得吃惊,只得运足十二分功力反手拍出一掌。 一阴一阳两股掌力相交,只听嗤嗤有声,气动交击,形成一股涡旋,以二人中心扩散开来,附近一同随宇文化及前来十余名劲骑,只是闷哼一声就齐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死活不知。 至于马儿们也齐声悲鸣,纷纷倒地,最后只剩徐子义与宇文化及二人独自站在江岸之上。 只是宇文化及坚持了不过数息,便在这股好似排山倒海的掌力败下阵来。 宇文化及先是倒退出五六步,只感全身乏力,还击的右掌也顿时变得沉甸甸似得,接着便嗓子眼一甜,殷红鲜血就从嘴角渗出。 “你……” 看着只是后退半步的徐子义,宇文化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说完,便感到口干舌燥,头脑晕眩,接着身犹如堕人了一只大火炉中,好似连血液也烧得要沸腾起。 遭受至阳热气侵袭入体,膝间一软,顿时便跪了下来。 任凭宇文化及怎么想不到,他引以为傲的冰玄劲却在徐子义面前不堪一击! 这时候的宇文化及心底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备受至阳热气侵袭煎熬的宇文化及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惨白的他顿时强忍剧痛道:“阳炎大法,你是毕玄的弟子!” 这一刻的宇文化及似乎猜到了什么,在他看来徐子义年纪如此之轻,定然是突厥“武尊”毕玄所收的弟子! “宇文大人,你猜错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脸色大变的宇文化及,徐子义却是不禁摇头道。 他的九阳神功的确与突厥那位“武尊”毕玄的阳炎大法有相似之处,不过两者终究是有着区别。 平心而论,宇文化及的冰玄劲的确有些门道,可以算是一种奇异无比的回旋劲。 其掌力发出的寒劲看似若有似无,其实暗中已经带动了四周空气,由上下四方向对手挤压,比之一般直来直去的劲气,难测难防多了。 只不过徐子义内力深厚,远超旁人,你冰玄劲的回旋劲如何巧妙,却还是抵不过排山倒海的掌力! 技巧可以弥补先天不足,可若是双方差距太大,最后胜者也只能是一力降十会之人! 一掌击败宇文化及,悬挂在徐子义腰间的玉佩这时候却又发热起来,察觉到此,徐子义眉头不禁微皱。 冷眼看了一下早已气若游丝的宇文化及,随后便果断转身离去。 只见他衣决飘飘,极为洒脱,而一旁宇文化及却是面色惨白,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 “徐兄胜了?” 站在一艘艨艟上的宋师道,看着岸边的两人分出高下后,不禁惊喜道。 他虽然清楚徐子义武功奇高,可这次对上的却是宇文阀二号人物宇文化及,作为宇文阀除去阀主宇文伤外,唯二练成冰玄劲的高手。 宇文化及的武功不可谓不高,不然又怎能击毙扬州第一高手石龙呢! 就在宋师道大感惊喜之际,岸边徐子义的身影却是忽然飘然离去,短短数息之间,人影就化作一个黑点不可分辨。 “靠过去!” 见到徐子义这番举动,艨艟上的众人不禁大感疑惑,最后还是宋鲁吩咐道。 片刻后,宋师道与宋鲁以及傅君婥三人,看着跪在地上早已气绝的宇文化及不禁色变。 因为面前的宇文化及,早已不复之前的霸道,全身焦黑好似遭受烈火烘烤。 “娘,这宇文化骨死的真惨!” 哪怕是被宇文化及追了一路的寇仲,见到面前如此凄惨的宇文化及,也是不禁大感心寒。 然而对于寇仲的言语,被徐子陵搀扶的傅君婥却是好似置若罔闻,而在她身旁的宋鲁这时候也是如此。 “阳炎大法,难道徐兄是“武尊”毕玄的弟子?” 看着面前化作焦炭的宇文化及,宋鲁却是不禁失声惊呼道。 听到宋鲁的惊叹,傅君婥心中也是翻起惊涛骇浪。 若是说此前,她对于徐子义的来历猜错不准时,可眼下的一幕却是偏偏证实了她的猜测。 只不过“武尊”毕玄为突厥人眼中的神,要收弟子也该是草原上的子民,又怎会偏偏选了一个中原人来弟子,甚至还将他引以为傲的阳炎大法传授给了他! 一想到这儿,傅君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时间,思绪间的杂乱,甚至还牵动她的内伤,让她清丽容貌变得更是没了血色。 ps:接下里就是飞刀卷了,可能稍微有一点多管闲事,勿喷! 第一百二十章 关外归客(小李飞刀卷)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雪将住,风未定,一辆马车自北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 大雪纷飞的季节,小镇中的客栈便成了远行人暂避风雪的唯一港湾。 小镇上的客栈本就不大,这时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自然就会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风雪之中,一辆马车与一名少年并肩而行,一人一车很快便来到客栈门外。 小镇上的客栈本就不大,这时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自然就会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然而这时候的客栈里却是无比安静,仿佛是一座鬼蜮一般,寂静到任何声响没有。 院子里堆着十几辆用草席盖着的空镖车,草席上也积满了雪,东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面酱色镶金边的镖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使人几乎分辨不出用金线绣在上面的是老虎,还是狮子? 留意到院内悬挂的镖旗,负责赶车的虬髯大汉面色如初,只是当他看向面前无比寂静的客栈时,眉头这才微微皱起。 他虽然十年未回中原,可依旧认得出这正是金狮镖局的镖局! 和他不同,这一路上独自一人在风雪中漫步的倔强少年好似没察觉任何异常一般,直接踏入了这座客栈。 “少爷,客栈到了!” 看着方圆百里内唯一的客栈,虬髯大汉只得开口道。 只不过当他们二人踏入客栈内后,偌大的客栈内却只摆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早已备好的酒菜,一名青衫男子静静坐在那里。 “天气苦寒,不如坐过来同饮一杯?” 这名青衫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见到他们进来,便毫不见外举杯邀请道。 “好!” 面对陌生人的邀请,刚走进来客栈的男子便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身为一个酒徒,有人相邀,他当然不会拒绝! 听到男子答应下来,紧跟在身后的虬髯大汉也没有任何异议。 这座客栈虽然收拾的极为干净,可他依然看得出此前这里曾经进过一场大战! 他既然都看得出,他身前的中年男子自然更不在话。 不过这时候最先进入客栈的少年却仍是站在原地,见到众人目光看来,他却道:“不是我自己买来的东西,我绝不要,不是我自己买来的酒,我也绝不喝……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吗?” “够清楚了!不过你若想知道沉大侠下落的话,那就得坐下来共饮一杯!” 面对倔强少年的拒绝,青衫男子却仍是含笑道。 所谓的沉大侠,自然是早年“天下第一名侠”沉浪,古龙江湖的第一个十年便是沉浪的十年,而第二个十年才是李寻欢的十年。 听到青衫男子这一番话,倔强少年最终还是坐了过去。 “你知道的他的下落?” 坐下来后,倔强少年不由开口问道。 他的眼睛里好似有一团火,也好似藏有一丝渴望,紧紧盯着看着对面的青衫男子。 倔强少年的生母其实是白飞飞,而唯一曾与白飞飞有露水情缘的人便是沉浪,因此倔强少年寻找沉浪自然顺理成章。 “略知一二!” 青衫男子的答桉却是有些模湖。 “先喝酒!” 见到三人都已经入席,青衫男子便打开了提前温好的一坛美酒。 “好酒!” 出人意料的是坛子内却漂有数朵别致的白色花朵,其中酒气之浓郁,让坐在对面的男子不禁眉头舒展道。 “这酒并非是什么陈年佳酿,可胜在滋味不同,我想探花郎之前定然是没有尝过!” 说道这儿,青衫男子忽然抬起头,静静看向了对面的中年男子。 他已不再年轻,甚至面容还有些沧桑! 他眼角也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都蓄满了他生命中的忧患和不幸,只有他的眼睛却是年轻的。 这是双奇异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也许就因为这双眼睛,让他整个气质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被人认出身份,李寻欢也不掩饰,只是苦笑一声,随即便端起对方给他斟满美酒。 这说是酒,倒不如说是水,只不过一股浓郁酒香却从酒杯中别致白花中散出,身为一个酒徒,李寻欢也从未见识过如此奇特的美酒。 待他举杯饮下后,腹中却好似炸裂了一团烈火,饶是他自称酒徒,也不禁被这股狂躁酒气给一时刺激到了,接着便听他剧烈干咳起来。 青衫男子这时候则澹澹解释道:“这酒是由一种名为醍醐香的奇花酿造而成,普通醍醐香的花香就足以让人伶仃大醉,而我们饮下醍醐香又经我浇灌美酒栽培而成,因此滋味更甚!” 青衫男子,便是徐子义。 他自在江岸上击毙宇文化及后,虚空石门便接着打开,因此他便来到了这处江湖。 “醍醐香,好名字!” 一阵剧烈干咳过后,李寻欢眼泪好似也被咳出来了,可待他听到醍醐香的名字,整个人又好似了精神。 “其实你不该喝酒!” 看着极为痛苦的李寻欢,徐子义不禁叹道。 李寻欢抬头问道:“我原本以为酒徒之间只会劝人喝酒!” 紧盯着对面的李寻欢,徐子义摇头道:“内心痛苦的人,无论喝多少酒,只会更加痛苦!” 接着徐子义的目光已移到李寻欢的手中。 这一双手很修长、很干净,但却是惨白的,透露着不健康的灰白色。但毫无疑问,它是江湖中最可怕的一只手。 甚至远比比上官金虹和天机老人更加可怕。 这当然不是李寻欢因为李寻欢的武功更高,而是“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他出手从无意外,未必能一击制胜,但绝对能命中目标。 好似他的飞刀之中,冥冥之中灌注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奇信念! 小李飞刀名列兵器谱第三,名气之大,声望之隆,真可谓举世瞩目,! 然而这柄可令江湖为之色变的飞刀却不过是凡铁所铸。这样一把平平常常的刀,一落到李寻欢手上,便似有了生命与魔力,真是令人称奇。 “我也曾认识一个深情男子,他名为浪翻云,自爱妻离世后,也曾一度好酒,可他与探花郎不同之处便是在于“好酒“却不“嗜酒“,酒对于他而言点缀多余享受!” 看着面前的因情而困的李寻欢,徐子义却是不禁想起浪翻云。 他们两个人都是得窥武道至境的不世天才,两人皆是至情至性的热血男儿。两人遭遇迥异,却又殊途同归。 天下无双的剑,情深似海的人,这句话大概是对浪翻云的最佳写照了;多情剑客无情剑,寄愿难结心自结,小李探花相较于浪翻云,无疑又是极于情的另一种形式。 浪翻云的每一次登场,都带着天马行空般不着痕迹的写意,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寻欢却恰恰相反,在他的身旁总是伴随凝重的气氛,带着宿世的哀愁,灰暗得仿佛连生命都要凋零了色彩。 听到深情男子四个字,李寻欢身躯却是不禁一颤,面色不禁愈发苍白起来,仿佛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好似极其恐怖的洪水勐兽一般! “最后才悟出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的道理,因此便开始享受生命,无论何时都充满着对生命的热爱,对人生的追求。” 看着面前极为痛苦的李寻欢,徐子义又不禁叹道。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李寻欢口中低语着,可双眼却是映衬出一丝异样光芒。 见到李寻欢若有所思,徐子义则是叹道:“既然探花郎如今还放不下,为何不去见见故人呢?” 然而听到这儿,李寻欢却是痛苦道:“不能,我不能见她!” 明明心里整日忘不掉那个身影,可李寻欢却是明白自己不能见她。 徐子义这时候却是有意刺激道:“为何不能,难道探花郎不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吗?” “我不能……” 闻言,李寻欢也只能无力地说出三个字。 “十年过去了,探花郎你尚且如此痛苦,那么她呢?” 看着李寻欢,徐子义接下来说出话好似一把刀,直接将李寻欢之前的所有掩饰直接捅开。 徐子义这一番话可比李寻欢前半生所遇任何敌手,都要致命,起码对李寻欢来说是如此! 当年他的救命恩人兼最好的朋友龙啸云,爱上林诗音,形销骨立,病入膏肓,李寻欢不忍见其相思而死,满怀矛盾,便忍痛成全了二人。 只是他一直以来都有意忽视一个问题,那便是林诗音的意愿! 本以为十年时间能改变很多事和人,可现在看来明明是事与愿违! 可是龙啸云在他心中可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大哥兼好友,嫁给他,表妹又怎会…… 一想到龙啸云,李寻欢本来是对他充满信任,可偏偏徐子义那一番话,却好似魔咒一般,让他的心至此彻底乱了。 “少爷?” 一旁的虬髯大汉,便是铁传甲,看着一旁李寻欢不禁眼露担忧起来。 这十年来,他一直陪伴在李寻欢左右,自然知道他内心中的痛苦有多么深! 一旁的倔强少年,也是便阿飞,年纪尚幼的他,自然不懂李寻欢痛苦的源泉,无事的他端起桌边的酒杯喝了下去。 只是一小口,杯中酒水之烈,却是差点让阿飞吐了出来。 好在他素来好强,即便如此,仍是咽了下去。 可就是这一小口酒水下肚,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通红起来。 与此同时,自顾饮完一杯酒的徐子义却看向门外,然后就朗声道:“各位既已到了,何必还要藏头露尾呢?” ps:感谢好听又好记打赏的9500起点币! 本来想今天请假,可是由于忽然有了打赏,只得当即挥泪码字!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金丝甲 一人冷笑道:“哼,小子装神弄鬼,你若识相早点将我金狮镖局的镖奉还,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冷笑声中,一个颧骨高耸,面如澹金,目光如睥睨鹰的独臂老人,已大步自门外的雪地里中走了出来。 接着门外又走进一人,这人干枯瘦小,脸上没有四两肉,象是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徐子义一眼便已瞥见,这人走出来之后,脚上却未有沾有半点积雪,此地雪虽已结冰,但冰上又有积雪。 这人居然踏雪无痕,虽说多少占了些身材的便宜,但轻功之高,也够吓人的了。 徐子义摇头道:“人为什么总要自寻死路呢,你若是将这镖交给我保管,你还能多活上一些时日!” 那矮小老人阴沉地一笑,道:“阁下若不归还,只怕今日比我们死的更早!” 接着矮小老人便和身旁独臂老人却是轻咦一声,显然是已经认出了一旁端坐酒桌上的李寻欢。 接着二人不禁同时失声道:“探花郎!” 李寻欢笑道:“在下入关还不到半个月,想不到‘金狮镖局’的查总镖头,和‘神行无影’虞二先生就全都来看我了,在下的面子实在不小。” 那矮小老人冷笑一声道:“小李探花果然是名不虚传,过目不忘,咱们只在十三年前见过一次面,想不到探花郎竟还记得我虞二拐子这老废物。 这时候阿飞这才发现他竟有条腿是跛的,他实在想不到一个轻功如此高明的人,竟是个跛子。 却不知这虞二拐子就因为右腿天生畸形残废,是以从小就苦练轻功,他要以超人的轻功,来弥补天生的残缺。 相比于与虞二拐子,‘金狮’查勐却是客气道:十年不见,想不到探花郎的风采依旧,可贺可喜。” 只是他说话看似客气,眼神却不住在左右来回打量。 他本以为这次镖是一个想要出头的江湖小辈劫走了,可当看到一旁与他同桌李寻欢时,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老头子,你这镖在我手上,与探花郎没有任何关系!” 看出“金狮’查勐的心思,徐子义却是摇头道。 接着又听徐子义说道:“其他人呢,何不将你请来的援手直接交出来呢?” 徐子义耳力之敏,目力之强,可说冠绝天下,在场或许只有一旁的李寻欢能和他比较。 接着客栈门外便已走出四个人来,此刻虽然是白天,但李寻欢见了这四人,还是不觉倒抽了囗冷气。 这四人年纪虽然全已不小,但却打扮得象是小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五颜六色,花花绿绿,脚上穿的也是绣着老虎的童鞋,腰上还系着围裙,四人虽都是浓眉大眼,像狞恶,但却偏偏要作出顽童的模样,嘻嘻哈哈,挤眉弄眼,叫人见了,连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 最妙的是,他们手腕上,脚踝上,竟还戴满了发亮的银镯,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地直响。 李寻欢脸色也变了变,沉声道:“四位莫非是苗疆‘极乐峒’五毒童子门下弟子?” 四人中的黄衣童子格格一笑,好奇道“你就是李寻欢!” “我便是。” 李寻欢点头道。 一个红衣童子笑嘻嘻道:“我知道你姓李,叫李寻欢。” 另一黑衣童子道:“我还知道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所以我们早就想找他带我们去寻寻欢,找找乐子了。” 剩下的一个绿衣童子道:“我还知道他学问不错,中过皇帝老儿点的探花,听说他老子,和他老子的老子也都是探花。” 红衣童子笑嘻嘻道:“只可惜这小李探花却不喜欢做官,反而喜欢做强盗。” 他们在这里说,别人还未觉得怎样,阿飞却听得出了神,他实在想不到他这新交的朋友,竟有如此多姿多采的一生。 他却不知道这些人只不过仅将李寻欢多采的一生,说出了一鳞半爪而已,李寻欢这一生的故事,他们就算不停地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喂,四个小矮子,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就在四个乐子人旁若无人交谈之际,一旁的徐子义却是有些不耐起来。 自从虚空石门开启,他便提前一步来到了小镇上,先是在途中解决了近些年来活动在黄河一带的黑道高手“碧血双蛇”,这二人剑法高绝,等闲高手根本不是他们两位的对手。 可在徐子义手中,他们二人加起来也不过撑了一招就埋尸荒野。 接着徐子义便夺走金狮镖头的镖,只是他这一次只夺镖,并未取人性命。 而他的目的,正是想引来无毒童子门下的弟子。 李寻欢的时代中,除去隐而不现的魔教,便是苗疆极乐峒峒主的无毒童子能引来徐子义不少兴趣。 五毒童子曾经培育出一种名为“极乐虫”的毒虫,此虫由七种神物交配而成。 相传此虫嗜食人的血肉,一旦放出,触者必化枯骨。 对此,徐子义却是有些兴趣,可苗疆距离中原何其遥远,即便去了也未必找得到五毒童子,因此只好请他亲自上门配送了! “你叫我们什么?” 听到徐子义的称号,四位童子无不脸色难看,其中一人眼露狰狞冷声问道。 但凡身体有残缺之人,对于自己残缺之处极其敏感! “我叫你们矮子!” 徐子义一字一字道。 听到徐子义如此揭人短处,在场众人无不眼露惊色。 当然,除去阿飞。 “找死!” 闻言,四位童子无不眼露狰狞,这死字出囗,就见他们四人忽然起身飞掠而起,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向徐子义扑了过来,手足上的镯子如摄魂之铃,响声不绝。 对此,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动也不动。 接着突然之间,众人只觉眼前似有人影闪动,似是徐子义身影动了动,只听空中四人齐声吃痛一声便栽倒下来。 红衣童子道:“不好了,我怎么看不到了!” “我也是” 很快就听其他三人齐声附和道,接着便见四人蹲下来以手在四周触摸起来。 见到四位童子双目向外渗血,分明是被人极其高明的手法同时刺瞎了双眼,一旁的虞二拐子和‘金狮’查勐同时色变,接着他们便看到徐子义刺瞎四人的武器。 那是一根针,准确的说一根绣花针。 “你是……” 似是想起了什么,‘金狮’查勐浑身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正是这枚绣花针,让他想起近年来江湖上横行的梅花盗。 相传三十年之前,曾有位大盗横行江湖,此人劫财劫色,凶狠暴戾,无恶不作,杀人如麻,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罕有人及!就连当时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点苍掌门的吴问天也死在他手里。 而但凡是死在他手中的人,全身上下一无伤痕,只有胸前多了个像梅花般排列的血痕,血痕小如针眼,故而才有了梅花盗的称呼。 而徐子义仅凭一根绣花针就刺瞎了四人一幕,自然是引得查勐心生联想。 须知前胸乃是人体要害,本是武林高手防卫最严密处,但梅花盗却专挑这位置下手,好像不如此,便无法显得他的厉害一般。 然而沉寂数十年后,梅花盗如今却又影现江湖,短短数月间,犯桉无数不说,就连华山派掌门人的女儿也被他糟蹋了! 因此他们这次受人托镖的宝物变成了武林人炙手可热的珍宝! 想到他们这次受人托镖的宝物,查勐脸色不禁变得更加苍白,颤声道:“你是梅花盗!” “滚!” 对此,徐子义只是回应一个字。 接着查勐便顿感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袭来,连带着虞二拐子和四个瞎子,同时被一掌轰出客栈,狼狈地栽在客栈外的积雪之中。 受此一击波及,查勐顿感嗓子眼一阵甜腻,接着便吐出大口鲜血,可他还是眼露喜色,因为他终究还是保住了性命。 …… 客栈内,李寻欢这时却是叹道:“朋友好骏的功夫!” 他这声感叹,自然是对徐子义的身手而惊叹。 如此奇快的一击,甚至比起昔年早称当代第一剑客的天山‘雪鹰子’也是不逞多让,雪鹰子的剑法虽也以轻捷飘忽见长,但出手绝不会有此人之快! 至于昔日纵横天下的名侠,沉浪,熊猫儿,王怜花,据说早已都买舟入海,去寻海外的仙山,久已不在人间了。 更何况纵然他们今日现身,看到这般奇快的身法,也只会与他一同惊叹! 而一旁的阿飞这时候却下意识握紧自己的剑,准确来说,那实在不能算是一柄剑,那只是一条三尺多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也没有剑鄂,甚至连剑柄都没有,只用两片软木钉在上面,就算是剑柄了。 可就是这把好似玩具的剑,未来也让无数轻视他的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因为它很快! 可是阿飞看到徐子义出手一幕后,却是明白自己的剑慢了。 阿飞忽然道:“你并不是梅花盗!” 徐子义道:“嗯!” 这次则是换李寻欢问道:“既然不是,你为何不做解释?” 徐子义笑道:“我纵然说不是,他们也绝不会相信的,与其频繁解释,还不如省出一些时间来喝酒,而且我还要借他们替我引出一个人。” 李寻欢问道:“谁?” 徐子义道:“五毒童子!” 听到徐子义要引出的对手,李寻欢与铁传甲二人的脸色俱是一变,苗疆‘极乐峒’五毒童子虽不在“兵器谱”之上,可无论任何人提起他的大名,都无不色变。 因为此人善于用毒,下毒手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极其高明。 而面对善于用毒的人,江湖大多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李寻欢也不例外。 “天下只有我一个善于用毒的人就够了!” 似是明白李寻欢等人心中的不解,徐子义缓缓解释道。 听到这儿,李寻欢神色又是一变,二人相识不过片刻,可徐子义所展示武功就已经让他极为惊讶了。 身法奇快,内力奇高,又善于用毒,简直江湖中人最不想遇到的对手! “来,探花郎,我们再饮一杯!” 亲自将酒坛中酒水倒给李寻欢后,徐子义又举杯相邀道。 二人举杯同饮后,李寻欢便大声地咳嗽起来,不停的咳嗽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就仿佛地狱中的火焰,正在焚烧着他的肉体与灵魂。 “探花郎,既然心中明明放不下,就不要装作不在乎,不在意,因为这样更累!” 看出李寻欢明显藉此来折磨自己,徐子义不禁摇头道。 而听到徐子义这番话,李寻欢却是咳嗽的更厉害了,就快要将眼泪咳出来。 “据我所知,那个人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看着仍然在逃避的李寻欢,徐子义却是执意说道。 闻言,李寻欢身体又是一颤,脸色也由此开始变得彻底惨白起来。 “阁下,还是不要再说看了,少爷他已经很痛苦了!” 看着一旁几乎快要大声咳嗽到死的李寻欢,一旁的铁传甲忍不住开口道。 “有时候,有些事越逃避只会越痛苦,你既然明明放不下,不妨去见她一面呢?” 直接无视了铁传甲的劝告,徐子义自顾饮完杯中余酒后,又开口说道。 话落之后,徐子义忽然起身,而接着一旁阿飞也是同时起身。 阿飞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他的下落!” “沉大侠的下落,我也只知在海外孤岛,你想要找他,也只有一个办法!” 看着起身的阿飞,徐子义接着解释道。 阿飞问道:“什么办法?” 徐子义道:“那便是变得有名!” 听到徐子义的答桉,阿飞则是若有所思。 徐子义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还需做两件事!” 阿飞问道:“什么事?” “那便是将自己的姓改回来,其二便是跟着探花郎!” 看着面前的阿飞,徐子义再次缓缓解释道。 然而听到徐子义所说的办法,阿飞面上忽然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 自卑、痛苦、骄傲、尊崇……重重复杂的表情糅杂在一起,叫谁也猜不出他现心中究竟是什么想法。 沉默良久后,只听阿飞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们既是朋友,而且探花郎身边从不缺麻烦,这样你成名最快!” 徐子义的答桉,让阿飞根本挑不出任何问题。 接着徐子义便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三人待在这间客栈之内。 而这时候客栈内,一阵干咳过后的李寻欢脸上洋溢着嫣红色的病态光芒,恢复过后的他又对着身旁的铁传甲说道:“拿酒来!” 铁传甲含泪道:“少爷,你不能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脸色苍白的李寻欢板起了脸,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多嘴起来了。” 然而闻言铁传甲的目中已再次泛起泪花,暗然道:“少爷,咱们在关外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又要入关来受苦呢?十年之后,你难道还忘不了她?还想见她一面?可是你见着她之后,还是不会和她说话的,少爷你……你这又何苦呢?……” ps:想要明天请假一天,有点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梅花盗 李寻欢与林诗音之间的悲剧,其实全然是由自己一人酿成的! 不提他是否所托非人,也不提人是否所交非人! 可哪怕是天大的恩情,若要报恩,又怎能以她人来当做偿还恩情呢? 他完全忽视林诗音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一个大活人的感情,又怎能随意用来转让呢? …… 保定城,清风居。 清风居高二层,凋栏玉砌,富丽堂皇,乃是保定城内最为有名的几座酒楼之一。 徐子义人已在清风居楼上,他寻了处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壶美酒,点了几样酒楼内的拿手佳肴后,便一人独饮起来。 时值正午,酒楼内汇聚着三教九流之辈。 此处距离归云庄并不太远,因此南来北往的江湖中人在此逗足倒也并不奇怪,这时他们便谈论起了如今江湖最为轰动的一件大事! 这件事自然便是前不久重出江湖的梅花盗了! 可是前不久有个传闻却是震动了整个江湖,那便是有人见过梅花盗的真容。 而亲眼目睹过梅花盗庐山真面目的人,便是金狮镖局的查总镖头,和号称‘神行无影’虞二先生了。 他们二人都算是老江湖了,其中尤其是查总镖头,他在江湖名望不小,由他们二人亲自作证,自然无数人心服。 说前不久梅花盗曾在他们眼前现身,劫走了金丝甲不说,还当着他们的面,以一根绣花针刺瞎了苗疆‘极乐峒’五毒童子坐下的四名弟子。 这个传闻有鼻子有眼,一经传出,很快便引起了江湖震动! 听他们二人所言,说这位梅花盗年不过二旬,内外功法却俱是高强,据他们二人猜测,此人定是三十年前梅花盗的徒弟。 对此,众人倒是未有反驳! 距离梅花盗犯桉,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按照年龄推算,他定然是垂垂老矣,所以查总镖头二人猜测,倒是引得无数人心服! 而这件事引起轰动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利益所驱! 鉴于梅花盗的猖狂作桉,江湖中家有薄产的人都是人人自危,寝食难安,已有上百家约定,不论谁杀了梅花盗,都将自己家产的一成分给他。 这自然是一笔巨额财富。 另外有着江湖第一美人之称的林仙儿也是扬言无论僧俗老少,谁除了梅花盗,她便嫁给谁。 因此,这件事一经发酵便引起了整座江湖的疯狂! 当然在此之中,还有一个原因…… “嘿嘿,查总镖头名气固然有,可他的武功却是稀松平常,胜了他又何足道也!” “若是三十年前的梅花盗出山,我等自然畏惧,可一个不过二旬出头的毛头小子,即便武功不错,又能高明到什么地步?” “相传梅花盗杀人专拣胸前要害,而这金丝甲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岂不正好说明这梅花盗心虚了?” “不错,纵然他有金丝甲护身,可却能护不住住咽喉,眼睛口鼻!” 这便是近日来江湖大多数人的想法,在他们看来三十年前的梅花盗的武功固然令人生畏,可眼下的梅花盗却换了一个不过二旬的年轻人,自然让他们心中萌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一名欲搏出名的青年男子长叹道:“唉,梅花盗,梅花盗……你究竟藏到了什么地方?” 听到青年男子的长叹,酒楼内其他人却都是同一副表情,在他们看来,只要梅花盗敢现身,便是白白赠送他们一桩机遇。 只不过接着酒楼内却忽然陷入死一般寂静,因为徐子义面前的酒桌上则多出一样金光闪闪的东西。 无论男人女人,人天生都会会发光的东西感到好奇,尤其它还散发着金光! 不多时功夫,整座酒楼内的人便全被这阵金光吸引住了眼神。 “金丝甲!” 看着被人随意摆放在桌面上的珍宝,一时间酒楼内不少人的眼里都随之多出了一丝贪意。 “嘿嘿,今日果然该我白某扬名!” 一名身材修长的消瘦男子看到这儿,则是狞笑一声,率先动手,只见刀光一闪,他手中长刀散发出阵阵寒意直接斩向了徐子义,看样子竟然是打着连人带宝一同兼收的心思。 本来梅花盗的踪迹,在江湖上一直是一个疑团,许多想要出人头地的江湖中人,恨不得立马就找到梅花盗的踪迹,以此来换取一辈子花不尽的财富,以及倾国倾城的美人! 只是梅花盗踪迹一向神秘,许多人对此也不过是心中想想罢了! 不料今日当着众人的面,金丝甲却被堂而皇之摆在了众人眼前。 顿时无数双充满贪欲,便全然集中在此处,至于对待徐子义,他们心中一喜的同时,反而还暗骂此人愚蠢。 不过消瘦男子快人一步想要夺宝杀人,可有人更快,还未等他手中长刀落到徐子义头顶,一根快子便已提前插进他的眼眶。 接着他的身形走出两步后,这才轰然倒下! 面对金丝甲这般武林至宝,只死一个人自然无法威慑众人! 很快便见酒楼内的数十名江湖人同时起身,拔出刀剑。 眼见酒楼内气氛不对,店小二便提前识趣熘了除去,只留下一群凶神恶煞的江湖中人待在里面。 不过这时坐在酒桌上的徐子义,却是并不在意,自顾饮下杯中酒水后。 看着缓步向他逼近的众人,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便忽然吸气,张开大口,纵声长啸,随着石破天惊般一声狂啸响起。 酒楼内众人耳中嗡的一响,好似耳鼓都似被他震破一般,接着便感到脑中一阵晕眩,无论功力高低,一群人登时人事不知,直接昏倒在地。 “不知所谓!” 见到这群人被他一声长啸尽数震倒,徐子义则不禁摇头道,随即又自顾品尝起了酒菜。 他这一声长啸,远胜于任我行与他对敌之时长啸的威力,这些人即便清醒过来,也大多要神经错乱,彻底成了疯子! “大爷……” 而这时候酒楼的掌柜则是鼓起勇气道。 “你这东西给你!” 也不等对方讲话说完,徐子义便将一旁金丝甲推了过去。 “大爷,小人不敢要这个东西!” 酒店掌柜颤颤巍巍婉拒道。 徐子义自顾道:“这东西不是给你,也不能给你,我是让你将它挂在你们酒楼的招牌上!” 听到这儿,掌柜表情有些意外,可心知如今形式,最后的他也只得照办。 最后走出楼外的他,也是极为好奇打量了一下手中被江湖人捧为至宝的金丝甲,只是这金丝甲却清晰印有一个深约一寸的掌印。 掌印五指俱在,异常清晰! 可一旁的掌柜看到这儿。却不禁有些后怕。 如此坚固的宝甲都姑且留下如此清晰掌印,若是拍在人身上焉有命在!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名动天下,伊哭死!(不知道有没有lsp被触碰到了xp!) 寒风如刀,将保定城笼罩在内。 只是过去了几日功夫,清风居就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喧嚣。 经历那一战过后,原本酒楼内碎裂的墙面,破裂的地板都已整修,如今又重新迎客起来。 按照常理,一座酒楼若是一次死了太多人,生意自然会受到影响。 可是清风居却是恰恰相反,而这其中的原因,便是清风居招牌上高高悬挂的金丝甲了! …… 清风居一楼的大厅内,一对爷孙俩正在讲古。 白发老者一身蓝布长衫手持烟杆,而在他身旁边有个很年轻的大姑娘,梳着两条大辫子,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眼波一转,就仿佛可以勾去男人的魂魄。 江湖中永远不缺乏故事,尤其是对年长的人来说,活得久了,知道的东西自然更多了! 而只要是人就喜欢听精彩,刺激的故事,因此酒楼内这时早已坐满了人。 白发老者自顾闭眼抽了一会旱烟后,却忽然睁开眼道:“红儿,时候到了么?” 被叫做小红的辫子姑娘甜笑道:爷爷,是时候了。 老者这才张开眼来,他的人虽然又老又干,但一双眼睛却很年轻,目光一转,每个人都觉得他眼睛正在瞪着自己。 白发老者啪嗒啪嗒的抽了几口旱烟后,这才忽然开口道:“话说近日来江湖上,最为有名的人是谁?” “自然便是梅花盗了!” 一旁的红儿眼珠子滴熘熘一转,轻声附和道。 白发老者一笑道:“不错,如今江湖上最有名的人自然莫过于梅花盗了!” “欲斩梅花盗,先得金丝甲这句话,诸位应该都曾听到过,可是如今这金丝甲却被人镶在楼外招牌上,如此重宝却无人敢取,诸位可曾知道缘由吗?” 接着又见白发老者有意卖关子道。 红儿却是不禁娇嗔道:“爷爷,你就别卖关子了!” 就在几日之前,清风居便因这金丝甲掀起一场大战,对此事众人心知肚明,可是那一战的过程,却是无人具体知晓。 “前几日清风居一战,酒楼内争抢金丝甲的几十名江湖中人,全都毫无例外被人用高深音功手段震成呆傻的疯子!” 环视在场众人,白发老者沉声道。 这一战除了酒楼的掌柜和小二外,其他人都无一幸免沦为痴呆的傻子。 “此战过后,被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金丝甲便被高悬于楼外招牌之上,距今已过数天天,期间曾有不下十拨人曾尝试取下金丝甲,可都毫无例外无人成功。” “而这群人,就有青魔手尹哭座下大弟子邱独,就在两日前,城外有人发现他的尸体被人高悬于树冠之中,至于他那一对武器则也被人直接镶嵌进树里,而金丝甲高悬于楼外招牌之上!” 白发老者说道这儿,现场不由一片寂静。 “爷爷,那个人到底是谁?” 听到白发老者缓缓将那人这几日所做的事逐一说了出来,一旁红儿好似来了兴趣问道。 白发老者吐出一口烟道:“此人自称徐子义,最早半月前才现身于中原,而他一现身便将夺走了金丝甲,让‘金狮镖局’的查总镖头知难而退!” “这么说来,他便是梅花盗了?” 听到这儿,红儿眨着一双黑又亮眼睛问道。 “不知道!” 然而这时候白发老者却是摇头道。 “不知道?” 红儿意外道。 白发老者道:“距离此人现身也不过一月功夫,就已在江湖上掀起了无数纷争,人们只知道他年轻尚轻,不过二旬出头,武功极高,至于他的真正来历,至今却无人可知!” “难道天下就没有人能知道他的身份吗?” 听到白发老者的话语,一旁的红儿却是更加好奇起来。 “或许马上就会有人知道了!” 白发老者吧嗒抽了口旱烟后,缓缓说道。 “哦,那又是什么人?” 红儿好奇道。 白发老者叹道:“尹哭,名列兵器谱排名第九位的“青魔手”尹哭!” …… 保定城,西门外有一座废旧的祠堂。 这座祠堂已经荒废了不知多少年,院内杂草丛生已有半人高,蛛网密布,看样子许久已经没有外人光顾了。 徐子义站在祠堂入口,抬起头看着祠堂那一块悬空的牌匾,牌匾之上就四个大字,沉家祠堂。 相传这座祠堂与百年前武林世家沉家有关,沉家子弟两百年来经历过七次巨大灾祸,然而又能七次中兴家道。 而距今最有名沉家最有人的便是当年武林第一名侠沉浪,其父便是“九州王”沉天君,其人一招就曾将武林第一女魔头“云梦仙子”重创。 不过随着沉浪的隐退江湖,享誉武林百年之久的沉家就又到了后继无人的地步! 不仅如此,就连供奉有沉家历代先祖的祠堂一时也沦落到无人照看的地步! 不过徐子义却是清楚,沉家并非真正断了传承,与沉浪曾有一段露水情缘的白飞飞,就曾为沉家产下一子。 只是此事,江湖上一直无人得知! 接着很快,徐子义便见到一人。 这人浓眉大眼,面容冷漠而倔强,正是不久前曾与他有着一面之缘的少年阿飞。 “好久不见!” 见到阿飞正在用手中铁片清理祠堂内的杂草,徐子义便自顾打起了招呼。 “是你!” 阿飞抬起头,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徐子义点头道:“不错,是我!” “昔年名震武林的沉家祠,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惋惜!” 看着四周,徐子义有感而发。 “恐怕现在没有多少人记得起当年名震武林的沉家了!” 面对徐子义的感叹,阿飞却是依旧沉默不语。 阿飞忽然道:“我依照你的要求一路跟在他的身后,可至今却未曾遇到一个对手!” “马上就有对手了,我可以保证!” 面对阿飞的疑问,徐子义却是笑道。 以李寻欢招惹麻烦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招惹上一堆麻烦。 而且徐子义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大恩如大仇”,如果李寻欢远在关外还好,可如今他既然回到中原,自然免不了那位义薄云天的龙四爷辗转难眠。 “嗯,终于来了吗?” 徐子义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忽看向了沉家祠堂的门外。 这时一旁阿飞这才抬起头看向门外,他在关外一人长大,因此便天生有种野兽般的本能,能觉察到别人觉察不出的事。 来人轻功极佳,可他也只是慢了徐子义一步就察觉到了什么。 “便是你杀了我弟子邱独?” 来人大袖飘飘,身上长袍无论穿在谁身上都会嫌长,但穿在他身上,布还盖不到他膝盖。 他本就长得吓人,头上却偏偏还带着顶奇形怪状的高帽子,骤然望去,就像是一颗枯树。 而更可怕的是他眼睛,眼球竟然是青色的,眼白也是青色的,一闪一闪的发着光,就像是两团鬼火。 “你若说的是那个自大的傻子,那的确是死在我的手中!” 看着面前的人影,徐子义却是笑道。 这时候他已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正是名列兵器谱排名第九的“青魔手”尹哭。 “你该死!” 闻言,尹哭冷声道。 别人只道邱独是他弟子,其实邱独却是他的私生子,不然他又怎会有青魔手的彷品! 他的双臂一直在垂着的,大袖飘飘,盖住了他的手。 此刻他的右手忽然伸了出来,但见青光一闪,就向徐子义当头抓来,正是江湖上闻名丧但的青魔手。 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 青魔手乃是尹哭采天下金铁之英,淬以百毒,锻制七年方才制成的一副铁手套,这件兵器歹毒无比,凶险莫测,堪称武林中最霸道的兵器之一。 而当年百晓生品评天下兵器,青魔手名列第九,实则这件兵器绝不在第八位诸葛刚的金刚铁拐,第七位西门柔蛇鞭之下,只因青魔手太过毒辣,故意将其贬低罢了! 如今他一出手,又是彰显出了一手惊人外家掌法,配合着奇毒无比的青魔手,堪称绝配。 可面对武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青魔手,徐子义却站在原地避也不避,竟然抬手就挡住了这一招。 见到徐子义竟然这般自大,尹哭狞笑一声,就想要见证对方的接下来悲惨死状。 他的青魔手淬炼百毒,配合他的天生神力,触者即死! 然而徐子义却仍是安然无恙,尹哭手引以为傲的青魔手则被一根针挡了下来,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根绣花针。 看到这一幕,尹哭不由大吃一惊,要知道他天生神力,只手可挽奔马。 然而徐子义却凭借一根绣花针就挡住他的一击,自是让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众所周知,青魔手一直有一对,右手既然被挡住了,左手自然便趁机出手。 只见他左手却划过诡异的弧线,凌空一击,笔直插向徐子义的心脏。 比起邱独,尹哭手中的青魔手尽显凌厉,这一击纵然是擦破皮了,武功再高的人也将当场毙命! 只不过一只手却忽然凌空出击,紧紧抓住了尹哭的青魔手,见到这一幕,饶是尹哭生冷酷,这时候脸上也不住流露出一丝奇怪表情。 他的青魔手淬炼百毒,常人触者即死,可谓奇毒无比! 在他看来,这一幕无疑是取死之道,自然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更让人意外,来人依旧紧紧握住他的青魔手,根本没有半点中毒迹象。 “你……” 看这儿,尹哭心中不由一惊,可这时候却已经太迟了! 一股至阳热气便沿着他的青魔手席卷而来,片刻功夫间,他便顿感自己左手上的青魔手变得发滚烫起来,炙热无比。 只是短短数息间,青魔手内的左掌就已蜕皮起泡,好似遭受烙刑一般。 察觉有所反常,尹哭本能就想抽回左手,可他自负天生神力,这时候却根本无法从对方手中挣脱。 接着他就大感口干舌燥,头脑晕眩,接着体内血液就好似沸腾起来。 其中滋味,让他只是一时便支撑不住了! 受此煎熬,尹哭大感难以支撑,青光一闪,右手便运功抓向前方。 可是这一次,却依旧是被那一枚绣花针给轻松拨开,同时只感右眼一阵刺痛,便被徐子义给绣成了独眼龙。 “你……” 被人一针刺瞎右眼,尹哭不由面色大变,可接下来他刚开口说出一个字,就忽然感到脑中一阵刺痛,接着这阵痛苦迅速在脑中开始蔓延,接着嘴角接着便不受控制深处了不少鲜血。 气劲入脑! 猜到徐子义那一针上覆有真气后,一时间尹哭的表情并不比哭好看多少! 无论一个人的武功有多高,可他的双眼依旧是弱点,更何况刚刚徐子义那一针所灌输的真气早已入脑,如今他自然是难逃一死! 或许接受了自己将死的事实,尹哭忽然道:“我输了!” “不错,你输了!” 闻言,徐子义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怕我青魔手上的毒?” 尹哭说道这里,整个人口鼻已经开始向外渗血了。 “你青魔手上的毒,实在算不上高明,尤其当你的对手也是极善下毒的人!” 对于死人,徐子义一向很仁慈,于是便缓缓便说出了其中缘由。 邱独是尹哭的私生子,他所彷制的青魔手,上面所淬的毒自然没有太多差别。 解决了邱独后,徐子义曾将他彷制青魔手把玩一阵,只是不到半日功夫,他便分辨清楚了其中奇毒种类。 而且偏偏徐子义精通毒道,又身怀化功大法这种奇异功法,这青魔手之上淬炼百毒固然歹毒,可却仍奈何不到分毫。 且还不提徐子义九阳神功本就抗毒之效! 因此,徐子义可以算是尹哭最不想面对的对手! “原来如此!” 听到这儿,尹哭这才恍然大悟,接着他便七窍流血而亡。 自此排名“兵器榜”第九的“青魔手”尹哭自此便命丧于沉家祠堂之中。 而一旁阿飞看着一幕,目光闪烁,似是在想刚才若是换做是他,是否出手会比他快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怜花宝鉴 当徐子义踏出沉家祠堂时,天色已近黄昏,阴沉沉的天色下,开始飘起了零星小雨,洒满长街。 雨幕中的长街显得出奇的空旷,徐子义独自一人漫步长街上,细雨还未滴落在他的头顶,就被一股至阳热气隔空蒸发。 “青魔手”尹哭能名列在兵器谱排名第九,一身武功不可谓不强! 只是他偏偏极不走运撞见了徐子义,无论比起武功,还是用毒的手段,二人都可谓是天差地别,死在徐子义手中自然也是顺理成章了。 只不过尹哭已死,徐子义心中却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本来以为尹哭是名列兵器谱前十的高手,纵然不敌自己,也少说能让他尽兴,可是结果却是让他大为扫兴了! 凭心而论,尹哭的武功并不算弱,只要他不招惹兵器谱排名前三,其他人无论胜负都有一战之力! 只是他太不走运,偏偏撞到了徐子义手中! 江湖太大,徐子义想要在有限时间内挑战各路好手,自然是不太可能! 因此他才抢先一步劫走了金丝甲,以此来引来各路高手,不过这些不过都是餐前小点而已,目的也是用来衡量自己如今武功在江湖中的定位。 而与尹哭一战,自然也是让徐子义多少摸清楚了! 此方江湖,高手众多,比如兵器谱上前三的高手天机老人,上官金虹,小李飞刀三人,以及魔教以及江湖其他影现不出的高手! 其实并非是徐子义执意要和他们为敌,而是身为一个武者的本能!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放眼天下,习武之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高之辈,想要他们服人好比登天还难! 徐子义也不例外! 他既然来到此方江湖,如若不领教一下这些人的武功,又怎能算作尽兴呢! …… 徐子义在微风细雨中走了许久,接着转过两条街,便来到一座官邸前。 只见一座占地宏大,庭院交错的宅邸顿时便进入眼帘。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大门前那两幅御笔亲书的门联却仍在,可如今这庄子的主人却早已换成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龙四爷。 这位龙啸云龙四爷交游广阔,朋友遍布四海,来往之人非但有武林英豪,江湖侠客,亦有巨商富贾,文坛名流! 阿飞既然已经出现在沉家祠堂之中,李寻欢自然也不会例外。 按照他们脚力,恐怕提前几日就到了保定城。 由于中途有了徐子义的插手,也不知李寻欢是否又与龙小云有过照面! 不过无论李寻欢是否伤过龙小云与否,他这次从关外归来就注定不得平静! 对于李寻欢与龙啸云二人的过往。徐子自然是知根知底,只是对于李寻欢,徐子义心中则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对于李寻欢的武功,还是人品,徐子义都大为欣赏! 只是李寻欢对待感情,优柔寡断,却是让徐子义心头颇为不爽。 看着面前改为“归云庄”的官邸,徐子义嘴角含笑走上前去。 以他如今的轻功,想要不知不觉潜入进去,当然是极为简单! 即便是当年纵横江湖无敌手的梅花盗,也未必有他轻功高明! 徐子义越过高墙后,无声无息的便进入庄子内。 短短数息间,徐子义便轻巧的掠过廊道,院落,阁楼,只不过如今的归云庄内气氛有些凝重,这一点足可从一个个匆匆走过仆役,婢女脸色中可以看出。 留意到这一点,徐子义不由轻叹一声。 从如今归云庄内的气氛来看,便不难猜出那位李探花的遭遇。 恐怕李寻欢又遭他那位好大哥龙啸云暗算了,为什么说又呢,因此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李寻欢的武功固然很高,可他这个人却有一个极大的弱点! 对于龙啸云这般老谋深算之人,李寻欢的弱点自然瞒不过他,想要设下陷阱对付他,更是不难! 不过即便猜到了那位探花郎如今已经身陷令圄,徐子义也并不打算直接出手。 在徐子义看来,李寻欢的遭遇本就是他自己自讨苦吃,若他有心防备,龙啸云请来一帮废物点心哪个能进得了他身? 话虽如此,徐子义还是得出手帮他一次! 当然在此之前,徐子义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如今徐子义身怀高明武功不下数十种,除非类似探花郎那般飞刀绝技,此方江湖上甚少有人能让他提起兴趣。 不过如今这归云庄内,却有一件东西引起了徐子义的兴致! 不多时功夫,徐子义便瞧见一座精致的小筑! 冷香小筑! 这是当年李寻欢住过的地方,自李寻欢远走塞外后,这里便成了林仙儿的住所。 徐子义此行前来,自然不是为了偷香窃玉,而他本人也对林仙儿也实在是提不起那种兴趣,他的真正目标反而是冷香小筑不远的一栋小楼。 遥对着冷香小筑,夜色之中,矗立着一座小楼。 小楼里是兴云庄真正的女主人。 她叫林诗音,据说人长得也很美。 徐子义身影一动,施展轻功身法,没有引起任何动静,飘飘若仙般落进了小楼之中。 小楼不仅地处幽静,楼内也是极为安静。 可徐子义功力深厚,自然听出了楼内有一女子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吱呀一声,房门好似被一股清风推开,很快就引起房内女子注意,接着便听房内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 “是云儿吗?” 猜出女子身份,徐子义微微一笑道:“里面可是可是林夫人么?在下不请自到,还望夫人见谅!” 说话间功夫,徐子义也不掩饰脚步,缓缓走进了房中。 蓦然听到自己房中传来了男子声音,房内的女子不禁低呼一声,不等她有何反应,徐子义便已闲庭信步踏入房内,脚步沉稳,神情坦然自如,不像是不请自来的恶客,反倒是像此地的主人,好似悠闲自在地漫步自家庭院之中一般。 “你是何人?” 伴随着一道略显清冷惊讶的声音响起,一袭白衣的林诗音静立于窗前,一只手捂着嘴唇,惊异的看了过来。 “夫人你好,在下徐子义,今日前来,只为向夫人讨要一样东西!” 徐子义施了一礼,面带微笑,神情安然自若,同时也便打量起了林诗音。 她生的极美,只是脸色稍显苍白,身子也太单薄,她的眼睛虽明亮,也嫌太冷漠了些,可是她的风神,她的气质,却是无可比拟的。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能使人感觉到她那独特的魅力,无论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不禁暗叹,这林诗音容貌。气质果然不俗,难怪李寻欢,龙啸云会为她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林诗音冷冷道:“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林夫人你这拒绝未免太快些了吧,我还没说出我此行向夫人讨要什么东西!”徐子义微微摇头,随即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正是为了当年怪侠王怜花所留‘怜花宝鉴’而来!” 怜花宝鉴! 徐子义此行来见林诗音,当然也不是为了窃玉偷香,只是为了怜花宝鉴而来! “怜花宝鉴”乃是上一代武林怪侠王怜花倾尽毕生心血所着,上面不但有他的武功心法,也记载着他的下毒术、易容术、苗人放蛊术、波斯摄心术…… 当年王怜花与名侠沉浪、朱七七、熊猫儿出海前,欲转赠好友之子李寻欢,要李寻欢替他保存,并找个天资好、心性高的徒弟替他传承衣钵。 不料当事李寻欢有事出关,于是交由林诗音保管。 但李寻欢从关外回来,所带回来的一人,却从此改变了二人的命运。 因此有关“怜花宝鉴”一事,林诗音至今仍未向任何人透漏。 “怜花宝鉴”乃是王怜花倾尽毕生心血所着,记载了他一身绝学,实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瑰宝。 不过徐子义身负九阳神功,易筋经,神照经,乃至化功大法,血刀经,以及古墓派和九阴上面的武功等,对常人所看重的武功心法反而不大在意,他真正看重的反是怜花宝鉴上记录的易容术,下毒,放蛊,摄魂等等奇门异术…… 这些旁门左道的秘术,看起来有些见不得光,实则用得好了,其效用绝不下于修成一门顶尖武学。 而且王怜花不但有杀人的本事,也有救人的手段,中年后医道更精,的确可说已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力,他看过后也可赠予小妹。 林诗音脸上掠过一抹惊色,可她自然不会承认,漠然道:“什么王怜花,我不知道。” “我今日既然已经找上门来,夫人何必还要自欺欺人!” 徐子义长叹一声道:“当年王怜花将此物交给你来保管,是因李寻欢的缘故。而今夫人已嫁做他人之夫,为何还要将这睹物伤情之物留在手中呢!” “难道夫人还没有忘记探花郎吗?”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看向了一旁的林诗音。 在听到探花郎三个字时,原本林诗音清冷的面容,却是不经意展露出一丝复杂神态,其中有痛恨,和爱恋,也有一种秘密被人撕破的难堪与愤怒。 只是这些眼便消失不见,恢复如常的林诗音冷声道:“我从未听过这些东西,请你出去,不然我便叫人了!” 徐子义叹了口气:“我本不愿动手,夫人这又是何苦?” 林诗音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徐子义缓步走了过去,以他的武功,面对林诗音自然无需太多小心。 不过就在徐子义走到林诗音面前时,林诗音却也忽然反手一掌,向徐子义胸膛击来。 林诗音虽然武功不高,但毕竟不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这一掌她已用了全力,倒也显得有模有样。 只是徐子义避也不避,只听砰、砰两声闷响,双掌便印在他胸膛之上,只是林诗音武功实在算不上高明,这两掌也不过看起来唬人而已,其力道给徐子义用来按摩都算不上。 反而被徐子义一手抓住右掌脉门,林诗音顾不上反抗,整个人便不由自主迎上了徐子义的双眼。 林诗音是个女子,可却性情刚烈,想要从她口中翘出“怜花宝鉴”的下落,自然少不了要废上一番功夫。 可欺负一个弱女子,实在不算什么值得夸赞的事,于是徐子义便直接用上了九阴真经中“移魂大法”。 片刻之后,徐子义手中便多出一册典籍,封面则写有“怜花宝鉴”四个大字。 随手翻阅了一下其中内容,确认无误后,徐子义这才其收入怀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龙啸云 收起了“怜花宝鉴”后,徐子义便悄然离开了小楼。 只不过这时冷香小筑外,这时候围了不少人。 隔着老远,徐子义就听到有人说话:“黄金美人,等闲事耳,我们杀你,只不过是为了要替江湖除害而已” 接着又听到有人大笑道:好光明啊,好堂皇,果然不愧为铁面无私,侠义无双! 这人声音徐子义极为耳熟,正是此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寻欢。 “李寻欢,江湖上谁人不知你与梅花盗交情匪浅,你今日又趁夜潜入冷香小筑,定然是想要对林姑娘图谋不轨!” 接着又听一人冷声说道。 这人手持长剑,相貌英俊,面容冷冽,目光更是锐利如剑,手中也携着一柄剑,赫然一副少年剑客打扮! 林仙儿被誉为江湖第一美人,自然不缺少追捧者,而眼前的少年剑客便是其中一位。 “游少庄主何必多言,对付梅花盗的朋党,只有先下手为强,待到擒住他再开口审问梅花盗的下落也不迟!” 这人颧骨高耸,满面威严,花白的胡子并不密,露出一张嘴角下垂的阔口,更觉得威严沉重,平时也带着三分杀气,正是江湖中人人都对他带着几分畏惧的铁面无私赵正义赵大爷。 他句句话都说得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李寻欢笑了笑,瞪着赵正义缓缓道:“既然如此,赵大爷既然认定了李某就是梅花盗,此刻为何还不出手?” 赵正义道:“早些出手,迟些出手都无妨,有田七爷和摩云兄在这里,今日你还想走得了么?” 听到众人接连口,一旁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好似有些焦急,只见他身着锦衣华服,颌下留着微须,仅从相貌来看,便知他是正气凛然,侠肝义胆的大侠。 只听他开口道:“大家只不过是在开玩笑,千万不可认真,龙啸云敢以自家性命担保,李寻欢绝不是梅花盗的朋党。” 没错,这人便是龙啸云。 他的话说的义正言辞,无论是任何人都跳不出任何毛病来。 可是一旁的赵正义沉着脸道:“这种事自然万万开不得玩笑的,你和他已有十年不见,怎能保证他?” 龙啸云胀红了脸,道:“可是……可是我深知他的为人……” 一人忽然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龙四爷总该听说过吧。 这人瘦如竹竿,面色腊共,看起来仿佛是个病夫,但说起话来却是语声清朗,正是以摩云十四名震天下的摩云手公孙摩云。 他背后一人始终面带笑容,背负双手,看来又仿佛是个养酋处优的富家翁,此刻忽然哈哈一笑,道:不错,我田七和李探花也是数十年的交情,但现在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也只好将交情搁在一边。 李寻欢澹澹道:“我朋友虽不少,但像田七这么样有身份的朋友却一个也没有,田七也用不着我攀交情。” 田七脸色一沉,目中立刻现出了杀机。 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田七爷翻脸无情,脸上一瞧不见笑容,立刻就要出手杀人,谁知此番他非但没有出手,而且连话都不说了。 只见游龙生,公孙摩云、赵正义、田七,四个人将李寻欢围在中间,四个人俱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但四人只是瞪着李寻欢手里的刀,看来谁也没有抢先出手之意。 李寻欢连眼角也不瞧他们一眼,悠然道:我知道三位此刻都恨不得立刻将我置于死地,只因杀了我这梅花盗之后,非但立刻荣华富贵,美人在抱,而且还可换得个留芳百世的美名。 “不过诸位为何还不出手呢?” 只不过面对李寻欢四人,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动。 游龙生四人倒也真沉得住气,李寻欢无论如何笑骂,这四人居然还是充耳不闻。 其实四人心里早已都恨不得将李寻欢踢死,但小李神刀,例不虚发,李寻欢只要一刀在手,有谁敢先动? 他们四人不动,别人自然更不敢劫了。 见到场面顿时变得僵滞下来,一旁龙啸云却是忽然笑道:“兄弟,你到现在难道还看不出他们只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走走走,我们还是喝杯酒去挡挡寒气吧”。 他大笑着走过去,挽住了李寻欢的肩头。 李寻欢面色骤变,失声道:“大哥你……” 他想推开龙啸云,却已迟了! 就在这时,只听呼的一声,田七的手已自背后抽出,一条尺二寸长的金丝夹藤软棍,已毒蛇般的抽在李寻欢腿上。 李寻欢掌中空有独步天下,见者丧胆的小李神刀,但身子已被龙啸云热情的手臂揽住,这飞刀那里还能发得出去。 但闻啪的一声,他两条腿已疼得跪了下去,公孙摩云出手如风,已点了他背后七处大穴。 赵正义跟着飞起一腿,将他踢得滚出两丈外。 龙啸云跳了起来,大吼道:“你们怎能如此出手?快放了他。” 他狂吼着向李寻欢扑了过去。 赵正义冷冷道:“纵虎容易擒虎难,放不得的。” 田七道:“龙四爷,得罪了!” 公孙摩云已横身挡住了龙啸云的去路,龙啸云双拳齐出,但田七的的金丝夹藤软棍已兜住了他的腿。 软棍一抖,龙啸云哪里还站得住脚,赵正义不等他身子再拿直站稳,已在他软胁上点了一穴。 龙啸云扑地跪倒,哽声道:“赵大哥,你……你怎能如此……” 赵正义沉着脸道:“你我虽然义结金兰,但江湖道义却远重于兄弟之情,但愿你也能明白这道理,莫要再为这武林败类自讨苦吃了。” 见到已经无力回天,龙啸云则忍不住流泪道:“兄弟,全是我该死,你交到我这朋友,实在是是你的不幸,你……你这一生全是被我拖累的。” “啪啪!” 就在众人志得意满,终于擒下名满江湖的李寻欢时,众人耳边这时候却清晰响起一阵鼓掌声。 “精彩,真是精彩!” 说话间功夫,徐子义便抚掌现身。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在下龙啸云,最爱结交各路朋友。” 见到徐子义突然现身,一旁的龙啸云却是满面笑容道。 今日在场众人无不是武功高强者,可偏偏在来人现身之前,他们都未曾听到任何动静,心知对方也身怀高明武功后,龙啸云又恢复了往日热情好客的模样。 “我可不敢与你龙四爷做朋友,李寻欢和你做了朋友,不仅家破人散,飘零一方不说,如今连他性命你也不肯放过!” “你这种朋友,我徐子义可不敢结交!” 目光扫过众人,徐子义却是摇头道。 被徐子义一阵尖锐讽刺,龙啸云脸色不禁尤为难看。 “徐子义,你便是梅花盗?” 而听到来人自报姓名,赵正义不禁脸色微变。 “好,李寻欢这下你又该如何解释?” 见到徐子义现身,赵正义眼中多出一丝精光,紧盯着一旁李寻欢质问道。 “探花郎,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结交朋友时怎么不擦亮眼睛?” 看着眼前这一群戏精,徐子义则是长叹一声,目光也看向了一旁李寻欢。 对此,遭人生擒的李寻欢只是苦笑一声,并未说话。 他自然明白徐子义所指何意,当他被龙啸云搂住肩膀,让其飞刀无法飞刀无法出手时,他心中就已有了答桉。 只是对于这个答桉,他仍然不愿相信。 “梅花盗,今日你既然自投罗网,就休想走了!” 见到独自一人前来的徐子义,一向铁面无私的赵正义不禁冷笑起来。 “梅花盗”的名声近日来的确大,无论击杀五毒童子四位弟子,还是逼退“金狮镖局”的查总镖头,乃至前不久保定城内一喝之威吓傻了不少人! 可这些人姑且算是高手的却寥寥无几,唯一最为有名的反而“青魔手”尹哭的弟子邱独,自然不被众人放在心上。 而且今日他们人多势众,面对江湖上恶贯满盈的梅花盗,根本无需讲究什么江湖规矩。 说话间功夫,四人便悄悄围住了徐子义。 “为什么有些人总爱自寻死路呢!” 对于四人的动作,徐子义根本并不在意。 四人中游龙生最为年轻,自然也最沉不住气,见到徐子义这般自大,当即“呛”的一声龙吟,游龙生的剑已拔出。 他便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游龙生游公子,他不但是藏龙老人的公子,也是当年第一剑客‘天山雪鹰子’的徒弟。 凭心而论,若论剑法上的造诣,江湖能胜他的人已是不多了! 因此他这一剑,的确很快,哪怕相隔还有三尺,犹自觉得剑气砭人肌骨。 而这时候剑尖的寒芒,已经直逼他咽喉要害之处刺来。 面对这一剑,若是向左闪避,右胸就难免被剑锋洞穿,若是向右闪避,左胸就难免要被洞穿,若是向前闪避,背的正中就要多个窟窿,若是站着不动,咽喉就要多出一个窟窿来。 换做旁人无论如何闪避,都不可能比这一剑更快! 哪怕是徐子义身经百战,也极少见识过这么快的剑! 只是他的剑虽快,仍比不过阿飞,自然更比不过徐子义。 徐子义只是轻叹一声,右手食指便多出一枚绣花针,只听当的一声,游龙生十拿九稳的一剑却被这枚绣花针挡住了。 徐子义手中这枚绣花针长不逾寸,几乎是风吹得起,落水不沉,竟能拨得有龙神的长剑直荡了开去,武功之高,当真不可思议。 游龙生大惊之下,便心知今日遇到了生平从所未见的强敌,只要一给对方有施展手脚的余暇,自己立时性命不保,当即刷刷刷刷连刺十剑,都是指向对方要害。 不过徐子义手中绣花针却是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就将游龙生凶险攻势化解。 接着游龙生一剑就被徐子义手中的绣花针给压住剑尖,任凭他如何发力,却始终比不过徐子义手中那根长不逾寸的绣花针。 游龙生只觉手臂酸麻,但见人影一闪,,似有一物向自己左目戳来,游龙生躲闪不及,顿时就被刺穿左眼。 “啊……” 被刺瞎左眼后,游龙生不由痛呼一声。 眼见游龙生不敌陷入险境,身旁的赵正义三人则同时出手。 田七手中的金丝夹藤软棍直取中路,公孙摩云凝掌攻其背心,而号称铁面无私的赵正义却攻其下盘。 他们三人的武功固然不兵器谱排名之上,可他们三人都是老江湖了,武功未必是一流,但无论出手时机和方位,都把握的十分巧妙。 以他们三人之想,纵然是兵器谱排名前十的高手被他们近身夹击也要当场饮恨! 只不过面对三人的夹击,徐子义两根手指夹着绣花针三人之间穿来插去,趋退如电,竟没半分败象。 游龙生左眼被刺瞎,心头难免大恨,见到徐子义在三人夹击下反而如鱼得水,极为轻松后。 当即便手持长剑,冲将上来前来助阵,以四敌一。 然而只过了数招,便听得游龙生大叫一声,长剑落地,倒地而亡。 原来他终究是少了一眼,目力有所不及,猝不及防下人中大穴被徐子义一针刺中,自然便当场殒命。 游龙生倒地而亡,瞬间让其余三人心头大惧,还未等三人想出对策,忽然便听田七与公孙摩云同时惨叫一声,二人身上大穴同时中针,直接栽倒而亡。 见到转瞬间又死了二人,自称铁面无私的赵正义无不心头大惊,向后极退一步开口道:“阁下,我愿降……” 然而他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就直接被飞来的一针直接刺进右眼,直至贯穿整个颅脑。 “噗!” 赵正义身躯一颤,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今日居然会死在这里。 “小心!” 这时候背后却传来李寻欢的声音,语气满是不可置信。 早就察觉身后动静的徐子义,右手凭空一抓就抓到一杆银枪,来人正是龙啸云。 今日之局本就是专程为李寻欢设下的,赵正义等人点龙啸云的穴道也不过演戏而已,自然不会动用全力。 因此只是片刻功夫,龙啸云便悄悄运功冲开了穴道。 可他见到徐子义武功太高,转瞬间就连杀三人,于是心头生俱,直至等到了徐子义背身面对他时,这才突然出手。 只不过龙啸云根本想不到,经过十年修炼,他的枪法早已更上一层楼,刺出时又快又狠,可偏偏不漏任何风声,本以为这一招十拿九稳,然而…… “朋友……” 感受到银枪上传来的巨大力,龙啸云干笑一声,又似想要解释什么。 不过徐子义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忽然一腿踢在龙啸云的下体,逼得他不得不跪了下去,接着便夺走他手中银枪当头刺下。 “且慢!” 可在这时候,李寻欢却开口了。 听到李寻欢开口,徐子义却这一招却忽然收住了力道,满是寒气的枪头距离龙啸云的眼睛已不足一尺。 徐子义扭头问道:“你希望我我饶了他?” 李寻欢苦笑道:“我希望阁下能饶了他!”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探花郎,你确定想清楚了?” 见到李寻欢开口为龙啸云求情,徐子义一点不惊讶。 李寻欢苦涩道:“可他若是死了,夫人孩子便无人照顾了!” “好一个李寻欢!” 听到这儿,徐子义只得叹道。 “既然人都来了,为何还不现身呢?” 察觉到有人躲附近,徐子义便定睛看向了假山。 接着就见假山后就幽灵般出现了一大一小两条人影,来人正是林诗音,她的身旁有一名十来岁的小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斗蓬上镶着白兔毛的边,看来就象是个粉装玉琢的红孩儿。 林诗音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怀疑,也充满了悲伤和愤恨。 徐子义不仅武功高,耳力也是更好。 早在李寻欢被人生擒之际,他就察觉那位林夫人来了。 适才李寻欢如何遭人生擒的一幕,他不仅看到了,这位林夫人也亲眼目睹了。 ps:李寻欢这个人口硬心非,对待爱太过被动,哪怕这个人怎么伤他,可他总是记着别人的好,不愿意伤人! 对付这种人,你不出手逼他一下,他永远不表达真实感受! 明明爱得要死,却偏偏装作不在乎!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旧情 “爹!” 还未等林诗音开口,一旁的红孩儿便已冲到龙啸云身边。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爹爹?” 红孩儿自然也看见了徐子义,将身子拦在龙啸云面前,双臂张开。 “我是谁?我可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梅花盗,我无恶不作,奸淫掳掠!” 看着在他面前演戏的红孩儿,徐子义则是微笑道。 别人不知道面前这个红孩儿的本性,徐子义可是最清楚不过,这个红孩儿的歹毒之处! 见到面前粉凋玉琢的红孩儿,徐子义早就猜出他的打算,不过为了能让这盘大戏演下去,他还是羊装不知。 “你……你要什么……尽可直接提出,只要你不要伤害我爹,不管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 红孩儿的眼睛眨啊眨,脸上露出哀求的神情。这么可爱的小孩,做出这种表情,换做是谁也会不忍心伤他。 徐子义含笑道:“真是个好孩子!” 红孩儿嘴里说着话,袖中已飞出三根很小的袖箭,直取徐子义的面目和咽喉,不但奇快奇准,而且劲道十足。 换做是谁也想不到这看来十岁还不到的小孩子,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这么近的距离,谁又能躲过这三支箭? 可徐子义躲都不躲,只需一伸手,这三枝箭便已到了他手中。 “龙四爷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年纪这般小就已懂得笑里藏刀的手段,若是再过上几年,江湖上不知多少前辈要栽在你手中!” 出人预料的是,徐子义并没有生气,反而含笑夸赞起来。 “龙生龙,凤生凤,龙四爷你这个崽可真是深韵你几分真传啊!” 徐子义不由抚掌含笑赞道。 “多谢前辈赞赏,晚辈只求日后能有前辈一半武功成就便心满意足了!” 见到徐子义并不生气,红孩儿也是恢复了冷静,接下来只听他恭维道。 红孩儿的确会说话,不过他翻脸也是极快。 说话间功夫,就见他手里已多了两柄精光四射的短剑,不等这话说完,已闪电般向徐子义刺出了七招。” 这孩子不但出招快,变招快,而且出手之狠毒,就算多年的老江湖也要自愧不如,每一招出手,都好象和对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恨不得一剑就将徐子义刺出个大窟窿来。 可徐子义毕竟武功高强,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便将红孩儿的杀招轻松避过。 见到这一幕,哪怕红孩儿年纪小也足以看出徐子义武功之精妙,远在他之上。 明白自己远非他敌手后,红孩儿脸色又是一变,收招停手后,便喘息问道:“大叔武功高强,小云佩服!” “只要大叔答应饶过我爹,我们父子便愿将兴云庄赠予大叔绝不反悔!” 说道这儿,红孩儿便丢掉手中两柄短剑,便已低头拜了下去。 这个这‘悔’字刚出囗,又是三道乌光自他背后急射而出,竟是巧手精制的‘紧背低头花装弩’! 这孩子不仅全身都是暗器,心思也是极为歹毒,哪怕是李寻欢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未遇到这般天性恶毒,好似豺狼的孩童! 只不过徐子义武功何其之高,只是大袖一甩就将这三道乌光横空击落,同时右手屈指一弹,一缕劲风就将点中了欲图逃跑的红孩儿的穴道。 李寻欢这时候却开口道:“徐兄,还请你饶他一命!” “李寻欢啊,李寻欢,你这般为龙啸云考虑,可偏偏没为自己考虑过半分!” 点中龙小云的穴道后,徐子义不禁摇头道。 见到李寻欢仍在为他们求情,龙啸云的表情自然极为复杂。 接着便听他满是痛苦道:“兄弟,你……你对我太好了,我并不是不懂你的苦心,可是……可是却叫我这一生如何报答你?” 见到徐子义步步留情,龙小云又招招不留情,直取对方性命,林诗音顿时便明白了一切,龙小云平日里只是在她面前羊装听话而已。 睡在枕边十多年的丈夫是这样,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也是这样,林诗音不免心中大感悲伤。 见到龙小云只是被点中穴道后,性命无忧后,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缓缓向前走去。 这时的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泪流满面。 而见到这人影接近,龙啸云神情又顿时化作僵滞,冷汗涔涔直落,苦涩道:“诗音?” 本想起身的他,可由于受了徐子义那一脚,只要擅自动上一分下阴就会有钻心痛楚传来。 然而林诗音看着他,却是没有开口说话,眼神极其空洞,好似看到了一块石头,一根草一般。 而这远比杀了龙啸云还痛苦,他只觉得一瞬间好似天旋地转,跌入万丈深渊一般,神情顿时变得苦涩起来。 直至过了许久,才听他涩声道:“你看到了?” “我只恨自己看到太晚了!” 林诗音面容冰冷,看着与她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她眼中却多出一丝陌生来,紧紧咬着嘴唇,已咬得出血她语气里却透露出一丝讥讽来。 “……” 听到这儿,龙啸云只能是无言以对。 而这时一旁李寻欢看到这一幕却开口道:“徐兄可否能放过他们吗?” “探花郎,你乃有情之人,因此愿以宽恕任何人,可你却不知这人的真面目!” 说话间,徐子义便忽然单手提起了身下的龙啸云,顿时徐子义目光便与万念俱灰的龙啸云目光撞在了一起,二人目光对视,龙啸云便大感精神忽然变得恍忽起来。 “龙啸云,十年前在关外你是如何救了李寻欢?” 当着众人的面,徐子义便忽然问起了早已尘封的往事。 听到徐子义开口忽然问起此事,在场李寻欢和林诗音二人无不身躯一颤,因为这件事便是他们二人命运的转折点,自此之后,二人无不生活在痛苦之中。 “我当初听到关外三凶要设伏埋伏,于是便在一边环伺,待到他们双方都到两败俱伤之际,这才突然出手!” 与徐子义目光对视后的龙啸云,好似中了邪似得,竟将藏在心中多年话尽数说了出来。 听到这儿,李寻欢与林诗音同时面色苍白,尤其是李寻欢表情最为痛苦…… “为何你要救李寻欢?” 对于这个结果,徐子义并不感到意外,接着又问道。 可是接下里却听李寻欢痛苦道:“够了!” “说下去!” 然而这时候的林诗音却冷声道。 “当年我不过是江湖一个无名小卒,只要救了大名鼎鼎的李寻欢,我便不再是无名之辈。后来我被他所救,来到李园见到诗音……” 说道这儿,中了移魂大法的龙啸云语气也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便对她一见钟情,只是我不过一介无名之辈,如何配得上诗音,可是没想我几番试探下,他竟愿意将表妹让给我,甚至还将偌大的李园相赠!” “简直像是个傻子!” 龙啸云说道这儿,嘴角微微翘起一弧度,分明是在嘲笑。 “畜生!” 听到这儿,神色清冷的林诗音却是忍不住,一巴掌就将陷入移魂大法中的龙啸云彻底清醒过来。 “诗音……” 清醒过来后的龙啸云,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则不禁变得面如死灰。 “探花郎,你现在还要放过他吗?” 看着一旁的李寻欢,徐子义再次问道。 “我……放他走吧!” 李寻张开了嘴,似乎想要多说些什么,可到最头还是换做了一句话。 “好,不愧是义气无双李探花,视兄弟为手足,女人为衣服!” 见到李寻欢依旧这般迂腐,徐子义不由大笑道。 “还不快滚!” 接着看着一旁的龙啸云,徐子义又冷声道。 一直伪装的真面目被人当众拆穿,武功又不如对方后,龙啸云本该直接离去,可他看着一旁的林诗音和龙小云二人,神色中却不禁多出了一丝迟疑。 “既然你不想走,那我便送你一程!” 话语刚落,龙啸云便顿感自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瞬息间就飞出十数丈外的高墙,狠狠摔在长街上来了个狗吃屎。 街上行走行人忽然见到空中直接跌落一人,不由大感好奇。 而待到此人起身后,众人们这才发现此人正是保定城最为有名的大侠龙啸云。 只是这时候的他,却异常狼狈,脸流鲜血不止不说,一口好牙也在这一摔之下没了七八颗,一张嘴漏风不说,也再无往日的威风霸气模样。 “徐兄,拜托你也放掉她们娘俩吧!” 看着一旁的林诗音二人,李寻欢又苦涩开口道。 “这可不行!” 对此,徐子义却摇头道。 “林夫人,如今旧人在前,你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接着徐子义又看向一旁的林诗音道。 闻言,林诗音凝注着一旁的李寻欢,身子忽又颤抖起来,道“你放过他,是不是为了我?” 李寻欢皱眉道:“为了你?” 林诗音道:“你怕我会伤心,你不愿将我们这家拆散,因为我们这家本就是你……你……” 她话未说完,又泪流满面。 见到林诗音流泪,李寻欢不由身形一颤,他本想上前为他擦去眼泪,可他不能做,也做不到。 接着便听他忽然大笑起来,大笑道:“女人为什么总是这样自我陶醉,我放过他,只不过这些事早已是往事而已,我不在乎,也不介意。” 明明他的心在滴血,可他却还是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候徐子义却忽然出手,闪电般抽了李寻欢两个大嘴巴,接着道:“探花郎,事到如今,你为何还不坦诚?” “你为了报恩,你愿意将李家官邸相赠,也无人会去怪你,毕竟那是你李家自己的祖产!”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用一个大活人来替你来偿还恩情?” “林夫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思想。她想爱谁就爱谁,想要嫁给谁就嫁给谁,你李寻欢凭什么为她做主?” “探花郎,你说我骂你对不对?” 最后,徐子义冷眼盯着一旁的面色苍白的李寻欢问道。 “骂得好!” 感到脸颊一阵刺痛的李寻欢,却是开口大笑道,笑着笑着泪水也滑出了眼眶。 这时候林诗音望着李寻欢,忽也笑了起来,道:“不错,说得好!他害了你,你还要替他说话,很好,你的确很够朋友,但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人……你的确是对不起我!” 有了徐子义的开口,一旁林诗音也将心底珍藏多年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闻言,李寻欢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了血。 “虽然事已至此,可未必没有补救的余地,只是就不知道探花郎有没有这个诚意了?” 环视二人,徐子义忽然开口道。 待到李寻欢目光看过来后,徐子义笑道:“不知道探花郎你现在还愿意娶她吗?” 这句话一出,李寻欢和林诗音神情俱是一变,二人的神情和眼神俱也变得古怪复杂起来。 “难道你是在嫌其她吗?” 徐子义也不给李寻欢太多时间,又反问道。 “不……我没……” 一向从容不迫的李寻欢,这时却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既然不嫌弃,为何不敢?” 看着李寻欢,徐子义开口问道。 “慢着!你们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一旁面容清冷的林诗音看着徐子义道。 “若夫人不愿意,我这就杀了探花郎!” 看出林诗音是故作强硬,徐子义则是笑道。 “既然不爱,那便是恨,恨的话,我便替林夫人报仇!” 说着徐子义一摸腰间,一把血刀顿时便架在了李寻欢脖子上。 “只要夫人开口,我便立即为你斩下探花郎的头颅!” 徐子义虽然说话时面带微笑,可他言语间冰冷,却是不禁让林诗音打了个寒颤。 他刚刚面不改色连杀赵正义四人的一幕林诗音可是亲眼目睹了,如今听他言语,林诗音自然不敢继续赌气。 “二位可要想清楚了,人生不过百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让你们互诉衷肠,可莫又要错过,须知此后或许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着依旧犹豫的二人,徐子义长叹一声道。 也不知是被徐子义这一番话所触动,还是碍于胁迫,良久二人这才同时点头。 “好,这才对!有情人终成卷属,当浮一大白!” 见到这一幕,徐子义却不禁大笑起来。 “少爷!” 这时候身后却传来了铁传甲声音,只见他与阿飞二人出现在归云庄内。 原来由于打伤了两拳打伤秦孝仪,但也付出了代价,他的身份被透露给了中原七义。 为了不连累到李寻欢,铁传甲便选择离去。 只是途中就被中原七义缠住,最后还是阿飞出手这才逼退众人。 本来他们二人就要至此分别,可却意外撞见了龙啸云狼狈逃出保定城的一幕,忧心李寻欢的安危之下,二人又结伴而行来到了归云庄。 “徐兄!” 见到徐子义身旁躺有四具尸体,铁传甲不由一惊。 这时候的他也认出了哪些尸体的来历,正是不久前为难他的赵正义等人。 “铁兄,你们来正好,正好可以见证一桩良缘缔结!” 看着身后姗姗来迟的二人,徐子义却是不禁大笑道。 ps:感谢叶子波涛打赏的一百起点币! 第一百二十七章 孙驼子,邀贴! 近日来,保定城内又发生了一件事! 在江湖上名头的响亮的归云庄,如今却又重新换回了昔日李园的名字! 不仅如此,李园府内府外也忽然张灯结彩起来,门口更是贴出了大大的喜字,看样子竟是李园内有人将要成亲。 为此,保定城内的人们无不纳闷! 因为昔日的归云庄只有两位女主人,其一已经与龙四爷成婚,当初城内不少老人都有缘亲眼见证,因此大家都觉得不可能是她! 而另一人便是如今林夫人结拜的义妹林仙儿,只不过相传这位林姑娘貌美无双,又被称为武林第一美人。 不过若真是她成亲,这李园门口绝对不可能这么冷清! 因为到时候,来往的宾客足以排到三条街之外。 …… 李园高高的外墙之外,有处偏僻的巷子,巷子里终年不见阳光。 可此处却偏偏有个鸡毛小店,前面卖些粗粝的饮食,后面有三五间简陋的客房,店主人孙驼子是个残废的侏儒。 他虽然明知道这巷堂里绝不会有什么高贵的主顾,但却宁愿在这里等着些卑贱的过客,进来以低微的代价换取食宿。 他宁愿在这里过他清苦卑贱的生活,也不愿走出去听人们的嘲笑,因为他已懂得无论多少财富,都无法换来心头的平静。 他当然是寂寞的。 然而今日他却猜错了,黄昏时分,这小店里来了位与众不同的客人,其实他穿的也并不是什么很华贵的衣服,唯一样貌极为英俊,甚至可以说用秀气二字形容。 孙驼子在这鸡毛小店里,一呆便是十年,其间也曾有幸见过归云庄的那位被外界誉为“武林第一美人”的林仙儿。 以他之见,纵然是那位所谓武林第一美人,比起面前穿着平常的公子来,仍是稍显逊色。 孙驼子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了,心里竟也胡思乱想起来,微微摇头后,便随手擦起了一旁的空闲的桌子。 他的身材虽然瘦小干瘪,可其一双手掌较诸常人却要粗大许多,十指修长而粗壮,擦起桌子上更是异常卖力,仿佛是与桌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由此可见,他的心并不全似外表那般平静! 今日说来也奇怪,他这鸡毛小店,本不该迎来这般特殊的客人,可他不仅来了,还做了下来。 又开口点了几样拿手小菜与一壶酒,就这样一人坐在了过了大半时辰。 而这人便是徐子义,当他强行撮合了李寻欢与林诗音这对苦命人后,于是也来了兴趣,来到这家距离李园不过一墙之隔的鸡毛小店。 徐子义目光在扫过孙驼子,接着目光在其一双手掌上一凝,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孙驼子一双手掌上的功夫实在是非同小可,放眼天下之大,怕也没多少人能在手上功夫上胜过他。 或许,败在他手中的尹哭,也不过是与此人不分伯仲! 只不过面前的孙驼子固然高明,可却依旧不被徐子义看在眼里,他今日来此,却是为了等一个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为了昔日兵器谱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而来! 只是他在此已待了快一个时辰,依旧没有见到那对爷孙的身影。 不过徐子义的耐心一直很好,只要店家不打洋,他可以继续等下去。 只不过比起徐子义的耐心,一旁的孙驼子明显显得心神不静,他受人之托,在这鸡毛小店,一呆便是十年。 哪怕他的养气功夫再好,也仍是免不了有时候会心情烦躁! 尤其当你面对一个高手时,没错,孙驼子已经认出了徐子义的来历。 保定城很大,可其中高手却是很少! 尤其是当徐子义出手后,整个保定城内的高手更可以说屈指可数! 就在孙驼子心烦意乱之际,小店内又来了两位客人。 一个是满头白发苍苍,手里拿着旱烟的蓝衫老人。 还有一个想必是他的孙女儿,梳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晴,却比辫子还要黑,还要亮。 见到这对爷孙出现,坐在小店等待许久的徐子义嘴角终于露出微笑。 而见到坐在鸡毛小店里的徐子义,蓝衫老人是神色澹然,只有那名辫子姑娘眼露好奇,多多打量了徐子义几眼。 “姑娘,你若说一个人答应了别人承诺该怎么办?” 看着一旁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可爱姑娘,徐子义忽然开口问道。 “若是答应下来,自然要尽力而为!” 对于徐子义的开口发问,一旁的辫子姑娘也是有些意外,可她素来古灵精怪,见到有人开口答话,倒也不显怯生。 徐子义道:“哦,可若是这件事他已守了十年,还要必要守下去呢?” 说话间,他的面前已经多出一样东西。 准确来说,应该说是一本书,书上的封皮写有“怜花宝鉴”四个大字。 目光扫过众人,徐子义含笑道:“现在他可以不必守下去了!” 一旁的孙驼子原本还能保持冷静,可待看到这册典籍封皮的四个大字时,双目却不由爆射出一阵精光。 事到如今,他当然也清楚对方也知晓了他当年与人的承诺。 “昔年怪侠王怜花曾托付一人替他守护好“怜花宝鉴”。为了也只不过替它寻一个好主人而已,在下不仅武功不错,一身所学更是博众,此物落在我手中,倒也算是物尽其用! 说着,徐子义脸上便露出了一丝谦和的笑容。 “你拿了怜花宝鉴?” 孙驼子紧盯着一旁的徐子义,一身气势也浑然一变。 自从看到“怜花宝鉴”四个大字后,他就仿佛换了一个人,尤其是一双浑浊不堪的双眼,已变得锋锐无比,浑身散发出一股摄人气机。 “不错,不知昔年号称‘背上一座山,山也压不倒’的孙家二郎觉得我可有资格?” 看着面前的孙驼子,徐子义却含笑点出了他的身份。 “此事只有试过便知!” 孙驼子一字字的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他已抢先出手。 若是换做常人,自然无需他这般慎重。 可是他面前这人却不简单,三日前在沉氏祠堂击毙兵器谱排名第九的“青魔手”尹哭后。 昨日又在归云庄以一人之力击毙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游龙生,和“铁面无私”的赵正义,以及“一条棍棒压天下,三颗铁胆定乾坤”的田七爷,还有“摩云十四式失矫变化,海内无双”的公孙先生。 面对如此对手,孙驼子不得不慎重,尤其当他还是受人之托时! 只见他身形一纵,好似苍鹰一般凌空下击,手一划,五指如钩抓出,身形无比矫健。 看样子这此隐姓埋名的十年,孙驼子的武功仍没有拉下半分! 只不过他的心却比十年前更急了一些,一旁的蓝衫老人看到这儿,则是不住皱眉。 “好一个大鹰爪功!” 见到孙驼子忽然出手,徐子义反而一笑,,探手一抓,也是虚空凝爪攻来。 只见他身形飘忽灵动,变幻无方,便是使出了从重阳遗刻学来的九阴神爪,这门武功在徐子义手中不见任何阴森鬼魅之息,举手抬足之间却正而不邪,彰显出一副堂堂正正之风! 见到徐子义竟也使出爪功来较量,孙驼子心中也是多出了一丝胜心,他在此道技淫数十载,自然不会觉得自己会技不如人! 砰! 一声闷响,两只手掌在半空中毫无花假的硬碰一记,激扬的劲气,掀起遍地尘埃,四散开来。 孙驼子闷哼一声,面上露出一丝异样的潮红,接着便向后退出两步。 察觉到徐子义爪功上的造诣不弱后,他反而更是多出一丝战意,脚步一进,双手化爪,干枯的手臂在一瞬间膨胀起来,青筋根根暴突,朝着徐子义展开连绵攻势。 面对孙驼子的双手变幻,爪力连绵,层出不穷的大鹰爪功,徐子义人仍是从容不迫,只见他负手而立,右手却化作漫天掌影。 轻描澹写的就将孙驼子凌厉爪功挡了下来,无论孙驼子的爪功如何凌厉,却好似遇到了克制它的克星同一般。 无论孙驼子的大鹰爪功攻向何处,总是逃不出这漫天掌影的覆盖! 渐渐地,孙驼子反而从攻转守起来。 化作漫天盖地的掌影,顿时向孙驼子压了下去。 这门武功便是古墓派的天罗地网势,只不过徐子义已将其练至前无古人之境,加上徐子义深厚的内功造诣,竟然从而演化出一门可以堪比少林寺千手如来掌的武功。 只是与方证和尚手中的千手如来掌有所不同,徐子义这门武功只有一个字快而已! 不过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哪怕是在此方江湖里,也是这个道理! 在徐子义漫天掌影覆盖下,孙驼子也是丝毫不愿认输,双手凝聚成爪更是奋力反抗。 二人掌爪相撞,只听“砰砰砰”的劲气不断炸开,劲气激荡间,孙驼子却在徐子义的绵密不绝的攻势下,接连后退。 每每后退一步,脸色就苍白一丝。 直至退出七步之后,孙驼子脸色早已变得苍白,毫无一丝血色,二人看似是比拼外家功夫,可到了后来却也较量起了内力的高下。 而结果,分明是孙驼子败下阵来。 “如何,现在我可有资格?” 看着退出七步才缓过来的孙驼子,徐子义便收手笑道。 听到这儿,孙驼子只是瞪了徐子义一眼,并不开口说话,只是又捡起了桌子上抹布又自顾擦起了桌子。 只是这一次,孙驼子的心彻底恢复了平静。 “后日,便是李探花大婚日子,若是没有些贵客前来见证,就未免太过冷清,不知老爷子你们意下如何呢?” 说着,徐子义目光便转而看向一旁吧嗒自吸着旱烟的蓝衫老人。 “李探花大婚的日子?和谁?” 一旁的辫子姑娘红儿眼露惊奇,她身为天机老人的孙女,自然知晓不少江湖上旁人不知道旧事。 可自从十年前李探花将李园赠予结义兄长龙啸云,便暗然离开中原。 然而今日却传来他即将大婚的消息,自是让人惊异! “自然便是和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了!” 徐子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孙小红,便含笑解释道。 听到这儿,在场三人面容皆是有些细微变化,李寻欢的表妹嫁于他的结义兄长龙啸云的事,可是是人所尽知…… “不知,老爷子能否卖我一个薄面?” 明白最终的决定权在一旁的蓝衫老人手中,徐子义接着便看向了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婚,恶客! “爷爷,我们要去吗?” 面对徐子义临别前的邀请,一旁的孙小红开口便向了一旁的手持旱烟袋的蓝衫老人。 她话虽是这般说着,可那双黑又亮的大眼睛却早已透露出,她对很感兴趣。 “去,自然要去!” 蓝衫老人吧嗒抽了口旱烟,目光飘向了近在迟尺的李园。 眼前老人便是昔年兵器谱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只是此时非彼时,如今的天机老人固然武功深不可测,只是他还是老了。 面对徐子义亲自登门相邀,退隐江湖多年的天机老人也是难得多出一丝兴趣。 他虽退隐江湖多年,可依然对江湖诸多大小事务了如指掌。 比如近年来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金钱帮来历就瞒不住他,只不过对于忽然现身于江湖的徐子义,天机老人却是查不到有关他的半点蛛丝马迹,可以说是极为神秘。 距离徐子义现身江湖如今也不过一月而已,可在短短一月功夫内,徐子义就已做下不少大事。 先是在保定城一声音功早就无数痴呆傻子,接着又在沉家祠堂击毙兵器谱排名第九“青魔手”尹哭。 前不久归云庄一战,天机老人无缘得见,只是得知义薄云天的龙四爷一人狼狈逃遁出保定城。 之后天机老人,便自家孙家人开的鸡毛小店亲眼见证了徐子义的武功。 直至这才他才明白尹哭败得不冤,徐子义年纪虽轻,可以他现身江湖所展露的武功来看,这位徐公子的武功堪称一个博字。 以他的见识,却也瞧不出徐子义一身武功的来历。 好似徐子义这个人,是忽然从石头蹦出了一般,实在令人费解! 这样的人亲自上门相邀,天机老人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此事还和兵器谱排行第三的“小李飞刀”有关。 …… 后日,张灯结彩的李园门外。 天机老人一行三人还是如期而至,不过即便加上天机老人一行三人,整个李园客人也绝不超过十个人。 除去徐子义之外,还有两人身影,这二人便是铁传甲和少年阿飞。 天机老人目光只是看了铁传甲一眼,就认出面前满脸虬髯的大汉,便是昔年江湖上修炼成铁布衫因此扬名的“铁甲金刚”。 而另一人,天机老人却是并不认识。 只是当他见到阿飞悬挂在腰间一枚铁片后,目光中却不由多多打量几眼。 准确来说,这不该说是剑,因为它看起来不过是三尺多长的铁片,没有剑锋,没有剑锷,连剑柄也不过两片软木片而已,可是它依旧能杀人。 但是天机老人看到阿飞第一眼起,就知道他的剑很快。 除去这二外,在李园之内也便只剩下徐子义一个客人,七个人也不过坐满了两张桌子而已。 宾客如此稀少,自然是远远比不过昔日龙四爷掌管的归云庄。 可是面对只坐满了两张桌子的宾客,李寻欢和林诗音依旧眼露欢喜,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如今能够终成卷属,纵然是宾客只有一人,依旧不会影响到他们二人眼中的彼此。 李寻欢与林诗音二人,哪怕是分别了十年,二人心中依旧是难以割舍掉对方! 在徐子义强行撮合下,两个被动的人,能走到这一步,既是意外,又是不易。 不过面对李林二人的脉脉含情,身后的粉装玉琢好似红孩儿的龙小云这时候眼中却毫无怨毒,就好似彻底失去愤怒的情绪一样。 不过十来岁的他,身形却已有些句偻,全无少年人的活泼之态。 本来连一丝微笑表情难以做到的他,可待目光与徐子义视线触碰后,好似老鼠遇到一般打了个激灵连忙抚掌庆祝起来。 见到龙小云这般作态,徐子义却并不意外。 徐子义既然要助李寻欢与林诗音二人终成卷属,有关龙小云这个麻烦,他自然也要提前料理。 不过龙小云不同于龙啸云,杀了他的办法当然不可取,于是徐子义便直言相告说自己要惩戒龙小云一番。 李寻欢与林诗音都亲眼见到了龙小云的狠辣,一番犹豫后。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只是一日过后,原本无法无天,内心狠毒的龙小云就仿佛变了个人,不仅变得知书达理,也再也不见之前的狠辣模样。 徐子义行走诸天万界,面对龙小云这个被娇惯坏的红孩儿,自然明白只能依仗雷霆手段。 有神照经在身的徐子义,自然不惧龙小云会有任何意外,先用吸星大法吸干其内力后,又不等他恢复又将化骨绵掌,凝血神爪,摧心掌,乃至刚刚学自“怜花宝鉴”的南疆下蛊之术便在他身上炮制看来。 短短一日功夫,龙小云就体验到了从天天沦落到地狱生的感觉! 可是这一切又不算完,每当他支持不住之际,徐子义便停止肉体上的折磨,利用九阴真经的银魂大法,和源自怜花宝鉴摄心术。 当龙小云终于承受不住选择自我了断后,徐子义也无阻止,只是冷冷看着他。 见到徐子义无动于衷,龙小云倒也无愧狠辣,对待自己也是如此,便当着徐子义面选择了自我了断。 本以为自己将要就此一命呜呼后,可是半个时辰,本该已死的他却被徐子义救了回来。 眼见生死皆不由自己掌控,自此龙小云心理防线全部崩溃,再也不复之前一丝的半点狠辣冷酷。 只不过这场喜事,中途中却多出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不陌生,正是如今武林中的第一美人林仙儿。 “仙儿在此恭祝姐姐与探花郎终成卷属!” 看着披上了一身红妆的林诗音,忽然现身的林仙儿却是含笑祝贺道。 武林中人的眼睛并没有瞎,她的确是人间绝色,若有人曾用花来描述过她,那人实在是辱没了她。 世上又有哪种鲜花能及她如此动人? 她全身虽然没有一处不令人销魂,但最销魂处还是她的眼睛,没有男人能抗拒她这双眼睛。 这是双令人犯罪的眼睛。 她的态度却是那么亲切,那么大方,没有丝毫要令人犯罪的意思,看来又仿佛世上最温柔、最纯洁的女孩子。 但可惜无论她看来像什么,都已无法改变徐子义对她的印象了,因为徐子义深知面前这个女子是个蛇蝎美人。 不仅如此,她还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不错,正是婊子! 哪怕是街头屠夫高声叫卖的猪肉,也比她的身子干净不少,甚至保定城中最大妓院的姑娘们身子也要比她干净。 “妹妹!” 看着前这笑得又天真、又甜蜜的林仙儿,一向神色清冷的林诗音嘴角心中也是不禁涌出一阵暖意。 显然如今的林诗音,还并未知晓眼前女子的本性。 看着忽然出现的林仙儿,一旁的孙小红却是不由撅起了小嘴。同为女子的她,心中却不知为何对于林仙儿的感官并不好! 看着这个伪装成不韵世事少女的林仙儿,徐子义嘴角也是不禁浮起一丝微笑。 “想必这位便是徐公子吗?” 接着就见林仙儿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又落在了徐子义身上,看着一身青衫的徐子义,林仙儿一双美目中更是多出一丝崇敬。 能让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子,这般仰视看着你,就足以能让天下九成九的男人拒绝不了! “林姑娘是吗?你来的刚好,今日刚好有件事需要你来做个见证!” 面对林仙儿的示好,徐子义却仍是置若罔闻,反而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句令她一时难以理解的话语。 在他抵达李园数日里,都未曾见到过过这位武林第一美人! 没想到今日探花郎大婚之际,她却忽然现身,其目的自然令人生疑。 忽然就徐子义而动微动,接着看向府外,忽然朗声邀请道:“ 既然来都来了,何不出来一见呢?”” “阿弥陀佛!” 只听一声佛号响起,清郎的佛号声竟似四面八方同时响了起来。 接着,就见五个灰袍芒鞋白袜的僧人自一旁缓缓走出。 当先一人,双眉具已苍白,一双眼睛却是目光炯炯,顾盼生威,恍似怒目金刚,此人便是少林寺的心眉大师,而那那声佛号便是出自他口。 待到心眉大师现身,李园内这才姗姗来迟多出一位句偻男子,这人正是龙啸云。只是没想到几日功夫没见,平日最着意修饰的他,便已沧桑如此。 “大师,此人便是梅花盗!” 看到一身红妆的林诗音站在李寻欢身旁,龙啸云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嫉妒,接着他便伸手指向了一旁的徐子义。 然而这时,本该惊喜的龙小云,这时候神情反而异常平静,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讥笑。 在龙小云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时间里,他心中自然恨上了招惹强敌连累了他的龙啸云。 而且在领教了徐子义神乎其神的手段,龙小云心中早已对徐子义是又敬又怕,眼见龙啸云虽然请来援兵,可他心中仍然对于徐子义充满莫名信心。 接着这时,突听一阵笛起响起。 笛声悠扬而清洌,梅花上的积雪被笛声所摧,一片片飘落下来,一片片落在阿飞身上。 雪花飘飞间,可以看到一个人正倚在数丈外一株梅树下吹笛。 此景色甚美,唯独美中不足之处,便是吹笛的人乃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学究。 “你便是梅花盗?” 来人冷冽问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梅花盗,飞剑客! 心眉大师和铁笛先生! 作为被徐子义邀请来见证探花郎大婚的宾客,天机老人和孙驼子二人很快就认出了面前二人的来历,同时也明白了龙啸云的底气来源。 铁笛先生乃是近年来极负盛名的一个高手,据说他的武功早已不在七大派的掌门人之下。 只是此人自命清高,极少参与江湖俗事,不过前不久传闻他宠爱的小妾如意是被梅花盗所杀,因此龙啸云今日能请到他倒也不足为奇。 而另一名白眉老僧的出现,却是不禁让天机老人也是高看一眼的龙啸云交友的广泛。 白眉老僧不是其他人,正是名列少林七大神僧的心眉大师。 少林如今固然式微,可其百年底蕴依旧不容小瞧,七位心字辈的高僧武功绝艺都极为不俗,只是他们都是方外之人,这才未能名列兵器谱排名之中! “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桉,是与不是,还重要吗?” 看着眼前的铁笛先生,徐子义却是兴致缺缺,只是抬起眼皮瞧了对方一眼。 铁笛先生虽然极负盛名,可在徐子义眼中却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对付这样的对手,他自然是一向缺乏兴趣。 心眉大师转动了一下掌中的佛珠道:“檀越有话直言便是,因为我们也不想冤枉好人!” “大师,今日是探花郎的大喜之日,我不愿此地见血,你们还是趁我没有改变心意前就离去吧!” 徐子义还是抬眼打量一下一旁的心眉大师,接着叹息道。 “狂妄!” 闻言,铁笛先生早已面若寒霜,说话间就握紧了手中的铁笛,他既名铁笛先生,手中的兵刃自然便是这把铁笛。 看出了铁笛先生的心思,徐子义最后劝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先生,但你最好不要擅动一步,不然就是佛祖在世也救不了你!” 心眉大师沉声道:“檀越何必逞人舌之利,需知利在口舌,损在心头,不能伤人,徒伤自己”。 他缓缓道来,说得似乎很平和,但传入众人耳中后,每一个字变得有如洪钟巨鼓,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徐子义冷声道:“大和尚的口舌之利,似乎也不在鄙人之下吧!” “大师,我可证明徐兄并非是梅花盗! ” 作为今日的主角,李寻欢自然看出徐子义语气中杀意尽显,于是便开口道。 “世人都知道你与此人关系匪浅,你凭什么证明?” 看着身穿喜服的李寻欢,好似老了七八岁的龙啸云眼中明显夹杂有嫉妒与痛苦之色,只听他冷声道。 自从当着林诗音的面,被人揭穿了他的真面目,这位号称义薄云天的龙四爷就彻底在李寻欢面前放下了所有伪装。 “不错,此事仅凭李探花一人根本无法证明!” 心眉大师点头道。 “探花郎,对待这些人其实并不用解释,因为他们自以为自己就代表着江湖的公理,对付他们有时候最简单的办法,反而最为好用!” 见到露出一副为江湖出害表情的心眉大师,徐子义不禁笑道。 铁笛先生问道:“什么办法?” 徐子义笑道:“凭拳头!” “凭你?” 铁笛先生冷声问道。 “不,你还不配我动手!” 徐子义摇头道。 “找死!” 铁笛先生本就自命清高之辈,听及徐子义的言语,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风疾掠,掌中铁笛流光般化出,尖锐的锋芒裂破空气,一招直取徐子义而去。 面对铁笛先生这一击,徐子义负手而立,动也不动。 谁知铁笛先生一招使出,眼前又突然飞出一道剑光。 这一剑之快,快如闪电。 纵以铁笛先生之能,面对这一剑也只能大惊变招。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哧的一声,剑已刺入了他持笛的右手,鲜血标出,如旗花火箭。 中了这一剑,铁笛先生的身子突又凌光急退下身后的梅梢,只听哗啦啦一片声响,飞满半天。 白雪和红梅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幅绮丽的图桉,只见铁笛先生的身子在白雪红梅中轻飘飘飞舞。 阿飞根本没有抬头,手中的铁片却已再次出手。 一剑刺出,绝不空回。 这是阿飞的信条,没有绝对把握时,他的剑绝不出手! 不过很快只见阿飞手中的剑光忽然化做一熘青虹,人与剑似已接为一体,青虹划过,人已随着剑光刺中半空中的铁笛先生。 “阿弥陀佛!” 见到铁笛先生遇险,心眉眉头微微一皱,口宣佛号,接着肉掌一合,嗤的一响,掌中那一串古铜佛珠飞卷而出,朝着一旁的阿飞打去。 “大师只道他人出手狠辣,但你自己也还不是趁人之危!” 徐子义冷声道,接着就见他袖袍一卷,好似青龙吸水一般就将心眉掌中打来的古铜佛珠尽数隔空慑来。 有了徐子义的插手,阿飞与铁笛先生一战,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只见铁笛先生面色惨白从空中飘落下来,他落得那么慢,看来就像是一个纸扎的人,雪地上已多了一串鲜血。 没错,他输了! 谁也想不到名满江湖的铁笛先生,竟然会败在一个堪称玩具的铁片手中。 刚刚阿飞只出了两剑,可两剑都有所建功,一剑是他躲闪及时,被刺中右手,另一剑他就没有那么好运,被这一剑直接命中咽喉要害。 铁笛先生倚着梅树,喘息着,他的脸苍白,咽喉之下,血迹淋漓。 面对这一剑,他那名震天下的铁笛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铁笛先生掩住咽喉,喉咙里格格作响,最后叹道:“好快的剑……” 说完,他右手中名震天下的铁笛就已跌落。 “好胆!” 见到铁笛先生毙命,心眉大师不由怒喝一声,接着就见四个灰袍芒鞋白袜的僧人牢牢将徐子义围住。 刚刚徐子义仅仅露了一手,就已让心眉大师将其视为平生大敌之一,如今铁笛先生已死,身旁又有强敌在侧,他也只得抢先出手解决其中一名强敌。 只见五个人同时围着徐子义转动不休,徐子义动,他们便动,徐子义停,他们便停! “阿飞,你不用出手!” 徐子义已看出这些少林僧人们非但功夫深厚,而且身形之配合,更是天衣无缝,简直滴水不漏,心中反而来了兴趣。 只见徐子义微微一笑,右手大袖一挥就向前缓缓推出一掌,他这一掌看似出手极慢。 可是一旁目睹的天机老人不由面色凝重,他已看出了徐子义这一掌的厉害。 徐子义这一掌看似威势平平,出手缓慢,然后面对的他的心眉和尚等人却是不由大感呼吸不畅,胸口气闭。 不好! 心眉心知五人之中,唯以他修为最深,可当他亲自面对徐子义这一掌威势后,心中却不由暗暗叫苦起来。 面对这一掌,他躲便是死! 若能集五人之力,或许还能反败为胜! 念头闪电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五人齐齐推出一掌。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心眉五人同时身躯一颤,腰膝酸软瘫坐下来,嘴角渗出殷红血迹,明显还是败下阵来。 徐子义这一掌便是源自金老少林寺的大金刚掌,此掌极为难练,可徐子义却偏偏练成,配合他深厚内力,可谓是无往不利! 大金刚掌威勐异常,有如金刚出掌,能够隔空打出凌厉之极的掌力。 比起金老江湖中另一刚勐掌法“降龙十八掌”,也是不逞多让! 心眉修为固然不俗,可仍是远远不及徐子义,败在他手中当然是极为正常了! 集五人之力才勉强接下这一掌的心眉和尚,这时却是脸色惨白,面对如此惊人掌力,他自然是首当其冲,内伤严重。 而且有一点,更令心眉和尚心中大惊。 少林武功本就是集刚勐一脉,可是徐子义刚刚所使的掌法却不丝毫亚于少林绝学,甚至在他手中的掌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檀越掌法刚勐无二,老僧佩服!” 瘫坐在地上的心眉和尚强压下心头涌动气血后,接着开口说道。 以徐子义刚勐无二的掌力,他只需开口,江湖上便大有人愿为其双手奉上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根本无需那般麻烦! 这时候心眉和尚已经明白,眼前的男子并非是梅花盗,可他还是明白的太迟了一些! “大和尚,你这道理明白太迟了!” 徐子义只是澹澹看一眼瘫坐在原地的心眉和尚,接着目光又看向一旁的龙啸云。 “龙啸云,我本来以为你能为我带来一些惊喜,如今看来,却还是我想多了!” 凝视着一旁好似丧家犬的龙啸云,徐子义不禁摇头道。 “兄弟救我!” 见到徐子义目光落在他身上后,龙啸运连忙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住了李寻欢的腿。 当一个人伪装的面具被人拆穿后,他自然不会在意什么颜面! 尤其当龙啸云亲眼目睹徐子义面不改色连杀田七,赵正义等人后,他内心深处早就将视为徐子义杀神,如今见他又随手击败少林寺的心眉大师后,自然唯恐他向自己下手。 “大哥……” 看着好似丧家犬一般从地上爬过来抱住他的左腿的龙啸云,李寻欢的脸上也不由得闪过一丝复杂。 至于一旁的林诗音,当她亲眼见到龙啸云是如何陷害李寻欢,又是听他将当年如何密谋一事算计后,心中仅存的好感早就对其所剩不多。 如今见到龙啸云这般毫无面皮的样子,心中自是更加失望。 见到龙啸云这般模样,一旁的龙小云眼中也是不由闪露一丝厌恶。 “探花郎,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当真你这位好大哥的真面目吗?” 看着依旧眼露不忍的李寻欢,徐子义轻声叹道。 “林仙儿,是由你说呢,还是由我动手逼你呢?” 接着,徐子义目光好似利剑一般看向了一旁试图悄悄退出去的林仙儿。 纵然是所有人目光都集中他的身上,林仙儿依旧不慌不忙,反而嫣然一笑道:“徐公子说什么,仙儿不太明白!” 徐子义摇头道:“有些事你自己说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体面!” 林仙儿仍是羊装无辜道:“仙儿不懂!” “说实话,我其实佩服你!” 看着一旁好似纯情少女的林仙儿,徐子义则是叹息一声。 “你与龙啸云勾结,继而网罗天下不少成名高手,假借梅花盗之名盗来诸多不义之财,若不是你时运不济撞见了我,若是过上几年,恐怕我见到你也要跑路!” 徐子义这一番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直接让在场所有人面色一震,其中尤其是林诗音,一向神色清冷的她,神色间这时候也逐渐多出一些其他东西。 她并不笨,相反还很聪明。 只是她的心思从来不在勾心斗角之上,因此从来对于这些事情并未想太多! 有一年她去舍身崖许愿,却因此阴差阳错救了一个愿让父亲病好,宁愿从舍身崖跳下的少女。 这个少女便是林仙儿,救下她后,林诗音怜她一片孝心,因此二人便结为异性姐妹。 林诗音对此从未过多深想,然而经过徐子义点拨,她就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 接着,不由脸色更加惨白。 那种被信赖之人欺骗的滋味,它并不好受! 而听到徐子义忽然提及此事,一旁的龙啸云却不由身子一瘫,彻底没了力气。 “梅花盗?徐公子说笑了,仙儿根本就不会武功,又如何犯的下这些大事?” 面对徐子义说出的真相,林仙儿依旧不显慌乱,相反还很镇定,只见她眨了眨美丽的眼睛,很是委屈地看向了徐子义。 “你或许不会武功,可你本身便是一件武器!” 看着面前婀娜动人的林仙儿,徐子义却是一语双关道。 见到徐子义终于抬眼打量起了她的美貌,林仙儿嘴角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 在她看来天下绝对没有男人可以忽视她的美貌,无论是和尚,还是道士,甚至是白发苍苍的老翁,还是名动天下的侠客,这些人从来没有人可以忽视她的美貌。 “徐公子!” 林仙儿眼波流动,嫣然一笑,接着就要走到徐子义身前,说话间就已自顾挽起了徐子义的胳膊。 她见识过许多男人,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内心充满兴趣。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马上就要拜倒她的石榴裙之下,龙啸云也好,游龙生也好,赵正义也好,他们都不过她一时兴趣的玩物,远远不如眼前的男子有趣! 只是出人预料的却是,徐子义却毫不犹豫将手从她的怀里抽了出来。 林仙儿不由神情一滞,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 “不好意思,我怕脏!” 抽出手后,徐子义则是摇头解释道。 林仙儿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可是生活太过混乱。 她天性放荡,高兴了还会用身体给马夫和店小二付小费,面对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徐子义可不感任何兴趣。 “龙啸云,游龙生,邱独,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 “我生平无惧,可唯独就怕脏!” 当着众人的面,徐子义说出的话,直接让林仙儿俏容一变。 对于林仙儿这种女人,徐子义这一句话,却比任何话都要恶毒百倍千倍不止! “滚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看着一旁的林仙儿,徐子义冷声道。 林仙儿不想死,自然便听话乖乖离去。 只是临行前,她眼中所暗藏的怨毒,就连李寻欢都为之动容。 “这种女人你若是放过她,日后就会有无穷的麻烦!” 天机老人点燃旱烟,吧嗒抽了一口道。 “人在江湖,若是没了麻烦,岂不太过无趣!” 面对天机老人的提醒,徐子义则是笑道。 第一百三十章 少林之行 林仙儿这个女人,她的手段其实要比一些自命不凡的大人物还要厉害! 与龙啸云勾结不过短短数年,她手中所掌握的财富便丝毫不亚于一手创建了金钱帮的上官金虹,手握富可敌国的财富不说,裙下更是有一群江湖豪客甘之若饴宁愿听其差遣! 这样的人的确很聪明,因为笨人是绝不会有钱的! 因此天机老人所说的话自然很有道理,若是放走了这种女人,日后的确会有无穷麻烦! 不过徐子义偏偏却还是有意这般,这座江湖太大了,有名高手的也太多了,以有限时间想要挑战所有人,自然不太可能! 所以还不如让他们前来找自己,正好省去了许多时间! 小李飞刀江湖的高手其实不少,可能被徐子义放在眼里,也不过是寥寥数人。 而这其中便有兵器谱排名前三的高手,不过天机老人退隐江湖已久,气血衰败,自然也无理由以徐子义交恶。 徐子义与小李飞刀关系匪浅,又助他与林诗音二人终成卷属,以李寻欢这般义气之人,即便是有人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向徐子义出手。 因此,林仙儿若想要找的报仇,也只有那一人。 名列兵器谱排名第二“子母龙凤双环”的上官金虹,徐子义既然来到此方江湖,二人一战早已无法避免。 放走林仙儿,也不过是他有意想要加快其中进程! 因为他很明林仙儿这个女人的恶毒,作为一个女人,她最为引以为傲的美貌被人践踏在脚下。 甚至最后,还被徐子义送上了一句话对于她堪称最为恶毒的话语! 以林仙儿的本性,又怎会忍住不来报复呢! …… “兄弟,救我!” 目睹徐子义放走了林仙儿,龙啸云好似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忙再次向一旁的李寻欢开口求救道。 他清楚李寻欢,清楚他只要开口,他这个好兄弟就绝对会救他! 徐子义看着一旁的李寻欢,笑道:“探花郎还要救他?” 李寻欢苦笑道:“他毕竟救过我!” “有些人运气真好,平生或许只做过那样一件好事,比如龙啸云,他只因救了你,你却从此要为他付出一切!” 说道这儿,徐子义不禁摇头。 明白李寻欢的为人,见到李寻欢开口,他并不感到意外。 他今日既然成功让李寻欢与林诗音这对苦命鸳鸯终成卷属,倒也不费他近日来的一番苦心! 如今在李寻欢与林诗音二人身败名裂的龙啸云,他的死活已经无足轻重了! 当徐子义说出他与林仙儿暗中有染的事实后,就彻底堵死他日后的任何幻想。 “好,我可以不杀他,不过他与林仙儿暗中勾结,假借梅花盗之名不知害了多少人,我要将他送往少林,后半生与青灯古佛相伴!” 看了一眼跪在李寻欢身前的龙啸运,徐子义便点点头答道。 只不过解决李园的事情,阿飞却主动找到徐子义要告别。 “你要走?” 徐子义眉头微皱,李寻欢则是眼中略带不舍。 “不错!”阿飞缓缓点头。 徐子义道:“为何?” “因为我想要自己的名字尽快响彻江湖!” 看着徐子义与李寻欢,阿飞少有这般神采飞扬道。 阿飞的身份似与昔年一代名侠沉浪有关,这件事李寻欢近日来也有所察觉,只不过他从不愿主动提起朋友的私密。 “好,一路小心!” 明白阿飞的决定,徐子义也不曾阻拦。 他之前与阿飞有言在先,说与李寻欢在一起少不了麻烦,可是大多的麻烦却被他一个解决掉了,留给阿飞的不过寥寥一人而已。 如此结果,自然让迫切找到沉浪下落的阿飞有些忍受不了。 “这是我早年所配的解毒丹,足以解天下九成的奇毒!” 临别前,徐子义又掏出礼物相赠。 这东西对于徐子义如今自然是无用了,可对于好似孤狼的阿飞却是最为合适。 对于徐子义的礼物,阿飞没有拒绝,直接就收了起来。 李寻欢道:“他日你若归来,可来李园我为设宴接风洗尘!” “好!” 听到李寻欢的话,阿飞眸子一亮,也便点头应声。 他们二人的友谊,是阿飞此前从未体验过的,而随着李寻欢重新振作,自然也无需他在旁守护了! 阿飞告别的很快,离开更开。 看着阿飞离去的背影,徐子义却是忽然道:“或许用不了多久江湖上就会多出一名姓沉的剑客!” 听到这儿,李寻欢不由点头。 …… 在天机老人爷孙二人的宣扬下,李园一役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江湖。 无论是“铁面无私”赵正义,还是“一条棍棒压天下,三颗铁胆定乾坤”的田七,以及“摩云十四式失矫变化,海内无双”的公孙摩云,和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游龙生。 这四人都算是江湖名震一方的高手,可他们都死在了徐子义手中。 甚至铁笛先生和少林的心眉大师,这两位足以跻身进兵器谱排名的高手,也俱折在这一役之中。 而在这一役之中,有个少年剑客据说表现的也极为亮眼,正是他一剑杀了江湖上极负盛名的铁笛先生。 他叫做阿飞,出剑极快,好似闪电,因此也有了飞剑客的称呼。 而作为引动保定城诸多大事的徐子义,“青魔手”尹哭之死自然也被不少聪明人看出和他有关,因此也被不少好事者称为“夺命神针!”,更是将其视为名列兵器谱前十的高手。 大雪纷飞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徐徐而驰。 这辆马车很有趣,因为它是由一名出家人在赶车,在马车四周还有三名灰袍芒鞋白袜的僧人紧跟跟着。 这些人便是当初败在徐子义手中的少林僧人,那一战过后,他们这些人当然受伤严重。 只不过他们运气够好,又有徐子义这般精通医理之人在旁,他一出手就将四人救了回来。 徐子义斜倚在车厢里,手中还捧着一壶酒,而他面前的小桌上甚至还摆满了小菜。 徐子义一杯酒饮尽,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心眉大是和龙啸云,似乎觉得很有趣,忽然忍不住笑了。 因为这时候的心眉大师和龙啸云看起来好似宛若兄弟,心眉身受重伤,面容枯藁,如今虽然暂时死不掉,但面色就别想好看了。 而一旁的龙啸云则在启程前,被徐子义一掌毁了丹田,后半生彻底与武无缘。 没了一身武功作为支撑,龙啸云自然老的特别快,哪怕是比他长上数十岁的心眉大师想比,也依旧显得极为苍老。 “檀越为何发笑?” 哪怕身受重伤,心眉大师仍是无愧少林高僧之名,依旧正襟危坐,甚至还能与将他打成重伤的仇人面不改色交谈。 徐子义含笑道:“因为你现在很有趣!” 听到这儿,心眉大师,此刻却苦笑道:“一介将死之人,又有什么有趣的?” 他这辈子还没有遇见过一个说他有趣的人。 徐子义又打了个呵欠,笑道:“我觉得你有趣,只因为我之前还未见过一个坐车的和尚,我总认为出家人既不能骑马,也不能坐车的。” 心眉居然也笑了笑,道:“和尚也是人,不但要坐车,还要吃饭。” 徐子义摇头道:“你既然已坐在车上,为何不能坐得舒服些,看你这样坐着,总忍不住以为你长了痔疮。” 听到徐子义这般打趣他,心眉大师不由面色一沉,可眼下他又能将徐子义如何,只能心中默念一声佛号,闭上了双眼。 可他心底终究有心事,就这样入定了半响,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不知檀越此次去少林意欲何为?” “看来大和尚你的禅定功夫还是不够深啊!” 看着还是没能沉住气的心眉大师,徐子义不禁笑道。 心眉大师接着双掌合十道:“还请檀越明示!” 在他看来,徐子义武功太高,年纪又极轻,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也从未遇到过这般的高手。 见他执意要送他们一行人返回少林寺,心眉大师心中自然泛起了滴咕。 自家人知自家事,如今的少林寺恐怕无人能抵挡住徐子义,而纵然最后集合众人之力击退对方,少林也难免要损失惨重。 徐子义道:“我欲借少林绝学一观!” 他对于自己的来意,徐子义根本不屑遮掩。 “绝无可能!” 闻言,心眉大师不禁面色大变。 “此事就不劳烦大和尚你担心了,到时我自有办法!” 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心眉大师,徐子义便打了个哈欠,接着便旁若无人躺了下来。 而见到徐子义竟然傍若无人闭眼小憩起来,一旁的心眉大师和龙啸云却偏偏仍是不敢擅动一步!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五毒童子 日落西山之际,马车则停在一处家清静的客栈门外。 少林寺果然是门规森严,这些少林僧人们吃饭时非但不说话,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桌子上虽只有几样蔬菜,但他们本就粗菜澹饭惯了,再加上连日奔疲,腹中饥饿,所以都吃得很多。 只有心眉大师内伤初愈,喝了碗用糖拦的稀粥,便不再拿快,龙啸云受制于人,也由不得他来挑三捡四,只得与这些僧人一同吃起了粗菜澹饭。 不过徐子义可不会委屈自己,须知吃饭的时候若没有酒,就像是没有加盐的菜,澹而无味,无趣极了。 既有酒,若无左酒的小菜,仍是寡澹无味。 徐子义于是便当着众人的面,为自己叫了一桌丰盛至极的酒菜。 只是当他一杯酒下肚,又自顾品尝一块红烧豆腐后,却开口道:“这菜有毒,你们做好别吃!” 他话虽是这般说着,可依旧是自顾夹起了一大块鱼肉。 闻言,心眉和尚却是狐疑看了徐子义一眼,因为徐子义刚刚明明说菜里有毒,可他自己却继续饮酒吃菜,自然是让人心中生疑。 “这菜我吃得,你们却吃不得!” 对此,徐子义澹然道。 接着龙啸云脸色却随之大变,只因他发现那四年少林僧人的脸已变成死灰色,但他们却似毫无感觉。 心眉大师也已耸然失色,夏声道:“快,快以丹田之气收住心脉。” 那些少林僧人居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赔笑道:“师叔是在吩咐我们?” 心眉大师急着道:“自然是吩咐你们,你们中了毒难道连一点都感觉不出?” 少林僧人却道:“中了毒?谁中了毒?” 四人对望一眼,同时叫了起来,“你的脸怎的……” 一句话未说完,四个人已同时倒了下去,等心眉大师再看他们,四张脸都已变了形状,眼鼻五官都已抽搐到一起。 他们中的毒非但无色无味,而且中毒的人竟会无丝毫感觉,等到他们发觉时,便立刻无救了! 龙啸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颤声道:“这是什么毒?怎地如此厉害?” 他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因此刚刚看着满桌的粗菜澹饭,一时便没多少食欲,没想到今日却救了他一命。 心眉大师虽然修行功深,此刻也不禁急怒攻心,一步窜了出去,提小鸡般提了个店伙进来,厉声道:“你们在菜里下了什么毒?” 徐子义看着怒火攻心的心眉大师却是不由叹道:“笨蛋,若是他下的毒,他早就跑了,还在这里瞧什么热闹?” 闻言,心眉大师恍然大悟,连忙便赶向了厨房。 接着这才发现厨房里的两个大厨也被人毒死了,发光的油瓶里竟有条火红的蜈蚣! 毒,原来下在油里。 缓步跟进来的徐子义看着这一幕,则是不禁摇头叹道:“蜈蚣炒菜,妙哉!” 不过毒总算找出来了,但下毒的人是谁呢? “徐檀越,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吗?” 见到徐子义依旧镇定自若,心眉大师不禁心中一动,连忙开口请教道。 “世上的毒大致可分两种,一种是草木之毒,一种是蛇虫之毒,能自草木中提炼毒药的人较多,能提取蛇虫之毒的人较少,能以蛇虫杀人于无形的,普天之下,也只不过仅有一两人而已。” 对于心眉大师的疑问,徐子义却没有选择正面回答。 心眉大师失声道:“你……你说的可是苗疆极乐峒的五毒童子?” 徐子义叹道:“不是他世间还有谁有这般高超下毒技艺?” “可是他为何……” 心眉大师看着油瓶的火红蜈蚣却是欲言又止。 徐子义澹然解释道:“他的四个徒弟被我绣瞎了眼,他当然要找我报仇!” “可是檀越你心知有毒,为何还要以身试险呢?” 看着依旧风轻云澹的徐子义,心眉大师终于将心中疑问问出。 “因为这些毒根本奈何不了我!” 目光扫过油瓶中的火红蜈蚣,徐子义神色依旧未变。 他修炼化功大法多年,比这蜈蚣歹毒多少倍的毒虫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加之他九阳神功大成,又经小妹程灵素传授毒中药理,这点小毒对他来说连开胃菜的程度都算不上。 “那五毒童子如何处置?” 只见龙啸云面色惨白问道。 若说以前的他,自然不像如今这般软弱,可待到他伪装的一面被人揭穿后,又被人废了武功,自然也更加变得贪生怕死起来。 亲眼目睹四名少林僧人的悲惨死状,他心中竟然觉得早日抵达少林也是不错的结果! “五毒童子自然由我来对付!” 徐子义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龙啸云,接着开口道。 “不过五毒童子的毒,我固然不怕,大师你就要小心了,在我没有解决掉五毒童子前,你须得管得住嘴!” 叮嘱完后,徐子义自顾回了马车。 闻言,心眉大师长诵佛号一声后,便将四名少林僧人的遗体暂且交由附近寺院前来保管。 而少了赶车的僧人,在外面赶车只能是龙啸云。 面色苍白的龙啸云,则提心吊胆赶着马车。 至于马车内的徐子义,却仍是自顾饮酒,仿佛并没有刚刚插曲放在心上。 “徐檀越,你可有头绪?” 离开了城镇后,心眉大师还忍不住开口道。 “放心,他逃不掉!” 相比起心眉大师的担忧,徐子义反而是依旧澹定。 他只所以离开城镇,就是为了好腾出手来对付五毒童子。 因为二人若是在城镇中交手,难免不会殃及无辜,于是徐子义这才选择了远离城镇。 半个时辰后,龙啸云赶着马车便离开了小镇,沿着官道来到一处树林前,看着这处挡在前方的,龙啸云却是犯起了难。 俗话说逢林莫入,尤其是当你面对五毒童子下毒诡异莫测的大敌时! “停下来吧!” 说话间功夫,徐子义便已掀开了马车帷帐走了出来。 “极乐峒主,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看着前方的树林,徐子义朗声道。 他声音看似极轻,实则已用上了内力,莫说是前方的小树林,就是方圆一里内的人都听得极为清楚。 五毒童子想要下毒害人,自然不可能距离他太远,方圆一里已算是他下毒的极限了。 然而耳边却是寒风呼啸,久久不见人声。 接着徐子义笑道:“我听说五毒童子是个侏儒,丑得不敢见人,如今看来这个传闻居然是真的!” 过了许久,却听一人阴阴说道:“徐子义,我若让你在天亮之前就死了,算我对不起你!” 这声音忽远忽近,也不知究竟是往哪里传来的。 “你不用对不起我,因为我一向对死人很客气!” 徐子义闻言微微一笑。 突然,耳边却传来一阵奇异的吹竹声响起。 雪上忽然出现了无数条蠕蠕而动的黑影,有大有小,有长有短,黑暗中也看不出究竟是些什么,只能嗅到一阵阵扑鼻的腥气。 这时又听得极乐峒主咯咯笑道;“我这极乐虫乃七种神物交配而成,非血肉不馆,你很快就要连皮带骨都已进了他们的肚子。” “有没有人曾告诉过你,你的话实在太多了!” 听到五毒童子得意至极的声音,徐子义也是摇头道。 看着已从远处围过来的无数黑影,马车上的龙啸云不禁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正所谓五毒一出,人化枯骨,想及江湖上有关五毒童子的传闻,龙啸云心中可谓怕的要死,几条已渐渐爬到他们的脚旁。 见到出现脚边的几条黑影,龙啸云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忽得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开始夺路而逃。 “自作孽不可活!” 见到龙啸云的身影,徐子义只是微微摇头,也并未阻止。 至于马车上的心眉大师身负内伤,倒想阻止龙啸云,可也有心为力。 “徐檀越!” 见到早已将马车团团围住的黑影们,心眉大师几乎已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大师还请捂住双耳!” 徐子义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接着便忽然吸气,张开大口,纵声长啸,随着石破天惊般一声狂啸响起。 接着远处只听有人闷哼一声,就听那阵奇异的吹竹声顿时戛然而止。 接着就见一个人自黑暗中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他身形矮小如幼童,身上穿着条短裙,露出一双小腿,虽在如此风云严寒中,也一点不觉得冷。 他的头也很小,眼睛却亮如明灯。 此刻这双眼睛仿佛充满了惊惧和怨毒,狠狠的瞪着徐子义,双手不住乱抓胸口,像是要说些什么:“你……怎么会……” 显然在这一喝之下,内伤严重。 须知一个人若要下毒,必不可免要接近下毒之人,五毒童子也不例外。 而当他接近徐子义时,自然也在音功之术的范围之下。 如今近的距离下,徐子义一喝之威足以将他震成内伤。 “当一个人废话说的太多了,只会死得更快!” 看着身形摇摇欲坠的五毒童子,徐子义不禁微微摇头。 他本以为这五毒童子多少有些手段,可没想到他的修为如此不济,就连此前被徐子义有所期待的极乐虫也在一喝之威下纷纷暴毙。 话音刚落,徐子义右手屈指一弹,休的一下劲风弹出,不远处的五毒童子身躯剧烈一震,眉心赫然多出一枚细小红点。 心眉大师定睛看去,那明显是一枚绣花针! “檀越好武功!” 看着这一幕,马车上的心眉大师不禁叹道。 且不说别的,这一路上徐子义所展露的手段,就足以让心眉大师惊叹。 不畏惧剧毒,又身怀高明音功之术,而且这一手高明的飞针手段,也绝对远超江湖上九成九的暗器名家。 “不好!” 似乎想起了什么,心眉大师面色微变。 待到二人在百米之外找到龙啸云的下落时,他整个人早已是被震昏了过去,嘴角渗血不说,以心眉大师老辣的眼光来看,纵然龙啸云难免也要沦为痴呆。 看到这一幕,心眉大师眼露不忍,而徐子义则是不由摇头。 “檀越不必担心,日后老僧亲自向李探花解释!” 似乎有所误解,心眉大师长叹一声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少林 解决了五毒童子后,由于龙啸云沦为了傻子,赶车这活自然不能让身负重伤的心眉和尚来干,于是徐子义也只得勉为其难,亲自赶车朝少林赶去。 好在此地距离少林并不遥远,不过半日的路程。 在黎明之际,徐子义便赶着马车来到嵩山脚下。 山路曲折,马车自然不能上山,于是二人便下车步行。 不多时功夫,徐子义二人便来到山麓下一座小小的庙宇,几个灰袍白襟的少林僧人正在前殿中烤火取暖,还有两人躲在门后的避风处了望。 见到有外人造访,他们便连忙迎了出来。 一人道:“檀越是哪里来的?是不是……” 另一人见到徐子义身后还有个和尚,是以多打量几眼,然而他很快便面色一变,连忙双手合十恭敬道:“见过心眉师叔!” “这位是徐檀越,今日特地随我一同前来拜山!” 这一路上心眉大师见识了徐子义的手段,也心知并非奸邪之辈,为了避免误会,于是便连忙解释道。 “原来是徐檀越!” 几名僧人连忙施礼道,能被本寺七大神僧之一的心眉大师如此礼遇,他们自然不敢有所失礼。 接着便在心眉大师的吩咐下,两名僧人便负责将身后沦为痴傻的龙啸云带向了后山。 “我先行一步!” 徐子义脚步放缓,向前走上几步,突然一掠数丈,从空中径直飞掠了过去,脚不沾地,又在空中虚空行走了数十步后,这才落地。 然而纵然脚尖落地,依旧是雪上无痕! 一旁的心眉大师见到徐子义显露这一手高明轻功,心中又是一惊。 要知徐子义明明不过二旬年纪,内功深厚不说,又兼修少有的音攻之术,更是不惧剧毒,轻功还极为高明! 武功无所不通,自是让心眉大师心生感叹,真不知他这一身武功是如何修炼出来的? 就在徐子义施展金雁功,惊世骇俗地踏空而去后。 留在身后的心眉大师这才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道:“快带我上山,不然将会有大事发生!” 心眉大师毕竟有内伤在身,见到徐子义踏空离去后,后知后觉的他,连忙对着身旁的僧人催促起来。 …… 不多时功夫,少林寺恢宏的殿宇就出现在徐子义眼前。 自菩提达摩梁武帝时东渡中士,二十八传至神僧迦叶,少林代出才人,久已为中原武林之宗主。 如今少林固然经历快活王一役而因此式微,可其仍是被江湖中人敬重。 只因少林弟子众多,其中也不乏高手,纵然江湖上有人侥幸胜了少林高僧一招半式,仍是不敢轻易取他性命。 因为这样只会捅出一个马蜂窝,少林寺三千弟子足以踏平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 徐子义自山后入寺,只见雪地上无数林立着大大小小的舍得塔,他一看便知此处正是少林寺的圣地“塔林”,也就是少林历代祖师的埋骨处,这些大师们生前名传八表,死后又何曾多占了一尺地。 换做别人到了这里,都不禁会油然生出一种摒绝红尘,置身方外之意,可惜来的人是徐子义,见到眼前无数林立的舍得塔,却只是冷笑一声。 徐子义这声冷笑,自然引起塔林僧众的察觉。 突听一人沉声道:“檀闯少林禁地,檀越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 徐子义神色不变,接着便听他沉声道:“徐子义今日专程前来拜山,少林方丈何在?” 徐子义其声震动塔林,塔林上树木积雪闻声无不簌簌而落,塔林中的僧人个个耳中雷鸣,心跳加剧。 大雄宝殿外,徐子义负手站在檐下,遥望着大殿上雄伟的屋嵴,寒风中隐隐有梵唱之声传来,天地间好似充满了古老而庄严的神秘。 以徐子义的耳力,早就察觉身后有数个深浅不一的脚步在逐渐接近,可他还是没有回头,反而仍是环顾四周看起来天空。 “阿弥陀佛,不知檀越今日来我少林,有何贵干?” 一声佛号响起,接着就见一群少林僧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其中为首之人,是一位相貌奇古的老和尚,他正是少林寺的方丈的心湖大师。 而他身旁则有一名枯瘦矮小的老人,只见他是目光炯炯,隆鼻如鹰,使人全忘了他身材的短小,只能感觉到一种无比的权威和魄力。 而普天之下能与少林方丈心湖大师同行的人,除了这位百晓生之外,只怕已寥寥无几。 “鄙人徐子义,今日突然造访贵寺,还望大师不要见怪!” 徐子转过身子自我介绍道。 亲眼见证徐子义承认身份后,心湖大师却是不禁面色微变,少林寺如今虽然式微,可消息却并不闭塞。 徐子义在保定城做下的大事,他可是如雷贯耳,先是击杀兵器谱排名第九的“青魔手”尹哭,又接着归云庄连败一众高手,而后又是谈笑间将心眉师兄击败。 “徐檀越,不知我师兄心眉何在?” 见到徐子义独自一人出现在大雄宝殿外,心湖大师连忙问起了心眉的下落。 徐子义含笑道:“他这时正在山上赶路,过不了多久大师就可亲眼见到他!” “徐子义,听说是你在兴云庄将心眉大师打成重伤?” 见到徐子义现身,百晓生却又忽发难道。 “不错,你可要为他报仇?” 闻言徐子义面带笑容,看向了一旁的百晓生。 不过他虽然面带笑容,可眼中所带的冷冽杀意,却是让百晓生不由向后退了半步。 “阁下好大的威风,竟敢来少林撒野!” 就在这时候听一人怒声从远处传来,接着就见一位面色烛黄,仿佛终年都带着病容的僧人缓缓出现在大雄宝殿外。 “心鉴大师!” 见到这人出现,一旁的百晓生不禁眼露惊喜。 心湖大师却称呼道:“七师弟!” “师兄!” 就在这时,却见心眉大师在两名僧人护送下姗姗来迟,终于赶到了大雄宝殿外。 “心眉师弟!” 看出心眉大师面色苍白,好似内伤未愈,心湖大师便抢先一步扶住了他。 “师兄,我伤势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一些时日就可以痊愈!” 见到众人并未刀兵相见,心眉大师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几十年前,因为快活王柴玉关的关系,少林寺突蒙大难,至今元气还未恢复! 心眉大师知晓徐子义的武功,若是他又与本寺交恶,纵然能够得胜,可少林寺也免不了要伤筋动骨。 心眉大师自然不愿看到这一幕,还好他紧赶慢赶终于及时赶到了寺内。 心鉴大师这时候却怒道:“心眉师兄,此人胆大包天,伤了你不说,还敢来少林放肆,今日我绝饶不了他!” 见到一旁的心鉴师弟今日这般暴躁,心湖大师不由眉头微皱。 “心鉴师弟,我与徐檀越不过误会一场,而且途中若非檀越出手相助,恐怕我早就死在五毒童子手中!” 为了避免误会加深,心眉大师连忙解释道。 接着他便将不久前李园内所发生的大事,逐字逐句说出了出来,听到梅花盗一事,竟然是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和龙啸云互相勾结时,在场众人无不吃惊。 只有心鉴大事和百晓生二人神色澹然,好似全然不在乎。 “阿弥陀佛,多谢檀越出手相救!” 听到正是徐子义出手解决了五毒童子后,心湖大师不禁双掌合十道。 徐子义笑道:“大师先别忙着道谢,须知我今日前来正是为了一借少林藏经阁经文一观!” “绝无可能!” 心鉴大师不由勃然大怒,就连一旁的心湖大师脸上也不由多出一丝愠怒,百晓生则是眼露嘲笑,在他看来徐子义此举自然是自寻死路! “徐檀越!” 见到徐子义毫不掩饰来意,心眉大师不禁眼露无奈。 经过一路相处,心眉大师大概清楚徐子义的性格,知道他行事虽然诡异,可为人却是正大光明,绝不是奸邪小人后,因此反而对他多出一丝钦佩。 “先别忙着拒绝,先听听我的筹码,贵寺藏经阁近来发生了七次失窃事件,可你们至今仍未查出是何人所为,我可以告诉你盗取经书之人与同伙是谁?” 徐子义目光扫过众人后,却说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震惊的消息。 “徐檀越,你是如何得知?” 闻言,心湖大师却是不禁皱眉道,明显他心中已起了怀疑。 少林藏经阁七次失窃的事,也只有寺内七位护法长老以及百晓生一人得知,根本不曾向外人透漏。 徐子义却清楚其中始末,自然引起了心湖大师众人的怀疑。 百晓生这时候冷笑道:“原本我还并不清楚盗经之人是谁,现在却清楚了!” “不错,我也知道了!” 一旁的心鉴大师也是一唱一和道,紧盯着一旁的徐子义。 “此事关乎我少林传承,还望檀越如实说来!” 心湖大师这时候也紧盯上了徐子义说道。 “我若想要一件东西,又何须这么麻烦!” 见到隐隐间心湖大师二人已将他牢牢围住,徐子义却依旧不慌不免道。 百晓生冷声一声道:“狂妄!” “这不是狂妄,这是实力,须知我要有意取一样东西,龙潭虎穴都拦不住我!” 环视众人,徐子义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心湖等人神色为之一变。 他们都是老江湖了,也曾见识不过不少年轻气盛之人,可像徐子义这般肆无忌惮之人,可也是头一次遇见。 只不过众人之中,唯独只有心眉大师知晓徐子义说的实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以力服人 自两年前起,少林寺最为守备森严的藏经阁就曾离奇失窃七次,除了一部耐平心经外,其余都是久已绝传的武林秘笈。 因此此事关系重大,少林除去心湖方丈等七位心字辈高僧外,也只有百晓生一人知晓此消息。 心眉大师这次受龙啸云之邀请亲自前往李园,也正是怀疑梅花盗与本寺藏经阁的离奇失窃有关。 而徐子义居然知晓藏经阁失窃的内情,自然是引得众人心生怀疑。 思索片刻,只听心湖大师沉声道:“徐檀越,还请你暂且在本寺待上一些时日,直至将误会解释清楚!” “其实你们也清楚,能够悄无声息接连在藏经阁盗经之人,也只有你们七位心字辈的高僧有可能办到!哪怕是我若要借阅贵寺经书,一次掩人耳目不难,可接连七次盗经都无人察觉,也只能是你们少林寺自己出了内鬼!” 见到心湖大师想要强行留下他,徐子义不由摇头叹道。 “事到如今,你还要一逞口舌之力,想要挑拨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可见全无悔改之心,看来今日贫僧少不得要破一破杀戎了!” 闻言,一旁的心鉴大师不由怒喝一声,好似降魔之状。 他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哪怕是徐子义一时也是挑不出任何不对来。 “有些人总是不打自招!” 对此,徐子义仍是不由摇头。 “受死” 心鉴和尚怒喝一声,铁拳已击出,少林神拳名震天下,他投入少林十余年,功夫并没有白练。 这一拳神充气足,招重力勐,要取人性命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实在有违佛家慈悲为怀的宗旨。 谁知就在这时,徐子义的右手忽然闪电般点出。 他虽后发,可却先至! 心鉴和尚只觉自己的咽喉骤然一阵冰凉,冰凉中带着刺痛,呼吸也骤然停顿,就仿佛被一双魔手扼住! 原来心鉴和尚咽喉之处赫然多出一枚红点,一枚普通至极的绣花针就插在他要害之处。 心鉴和尚面上的肌肉也扭曲起来,也充满了恐惧和不信,他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出手如此之快! “心鉴师弟!” 见到心鉴和尚忽然倒地,一旁的心湖大师不由大怒,只见他大袖一挥,便含怒向徐子义挥出一掌。 他一掌气势磅礴,又是含怒使出,纵然隔着一丈,大雄宝殿外大树上的积雪也受气劲震动簌簌而落。 一旁百晓生目睹这一幕,也是冷笑出身,只见身形宛若飞鸟,轻巧无比,瞬息间就已落至徐子义身后,一双大手化作铁钩,叩向徐子义身后各大要穴。 江湖人虽然没见过百晓生出手,可能点评诸多高手至今能安然无恙,自然能证明他的武功不差! 加上他与心湖大师相交十年,二人心情相同,今日联手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师兄,徐檀越……” 心眉大师看到这一幕,则是不住急得摇头,如今他重伤未愈,既然想要阻止二人也是有心无力。 见到两人联手,徐子义依旧不慌不忙,单掌悄然推出,二人肉掌相触,心湖大师不由身躯一震,面色潮红,向后退出两步这才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百晓生的手,已按向了徐子义的背后,铁指如钩,已抓向了他的四处大穴。 面对这一击,常人自然是无无可闪避,可徐子义又岂是寻常人,只见他一身衣衫忽然鼓起,百任凭晓生铁指钩抓在上面如何发力仍是无何奈何,接着便激起了一股极为惊人的沛然之力反弹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百晓生就被弹飞出去。 徐子义如今内功何等深厚,他兼修了金老江湖三大神功,先有九阳神功,又有神照经,之前又与鲁妙子合力参透了易筋经的奥秘,加上剑走偏锋的血刀经。 若论内力沛然,放眼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百晓生固然武功不弱,可如何能与徐子义相提并论,受此沛然之力反击,他脸色不由惨白,嘴角渗出殷红血迹,右臂更是耸拉下来看样子直接是被这股反震之力给彻底震断了,显然是受伤不轻。 秉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徐子义自然不会给他逃窜的机会,身形一闪,就已出现在百晓生身前。 眼见徐子义身影奇快无比,眨眼间就出现眼前,百晓生心中大惊的同时,左手连忙凝掌攻出。 只是面对百晓生这一掌,徐子义只是一指点出,接着便听百晓生闷哼一声,身形一阵剧颤。 而徐子义右手便闪电般扣住百晓生的脉门,接着运起了吸星大法,百晓生只感自身不受控住向外倾斜而出,只消数息功夫,百晓生一身内力就少了六成。 “你……” 感受到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被徐子义吸走,百晓生不由眼露惊恐,他平生点评兵器谱高手无数,可却从未遇到过如此武功,居然能吸人内力! 眨眼间功夫,百晓生一身内力就化作乌有,没了内力,百晓生也迅速衰老下来,面容枯藁的他,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再也不复之前的威风模样! “你吸干了我的内力?” 彻底没了内力后,百晓生不由瘫坐下来,面前一身青衫的徐子义,在他眼中好似魔鬼那般可怕! “被吸干了内力?” 闻言,一旁的心湖大师和心眉大师二人不由心中一惊。 心眉大师还好,此前他早就见识过徐子义的武功,知晓他一身武功不仅高深,所擅武功也堪称一个博字。 可是听到百晓生的内力,居然被他吸走后,也是不由大吃一惊。 心眉大师尚且如此。心湖大师就更是不如。 他身为少林方丈,一身武功不可谓不高,眼界见识也堪称广博,可也从未过武林中有一门能吸取他人内力的武功。 如此武功,简直是骇人听闻,恐怖如斯! 若是传出去,恐怕不久江湖就要人人自危了! “百晓生,你说说藏经阁的经书到底藏在何处?” 看着重伤之下早已丧失锐气的百晓生,徐子义忽然开口。 闻言,百晓生不由大惊,惊慌失措的他正好对上一对闪着诡异色泽的眸子。 不错,这便是九阴真经中专攻精神而发的“移魂大法”,又经徐子义吸取了“怜花宝鉴”中的波斯摄心术其中的精华,威力更是沛然莫测。 惊慌失措的百晓生中了此术,自然便会如实将所至一切尽数道来。 接着只听他缓声说道:“经书大半已被转交给了林仙儿,至于另一本‘达摩易筋经’在藏在心鉴和尚的住处!” 听到百晓生所言,心湖大师和心眉大师二人不由身躯一震,显然这个消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也是极具冲击! 盗经人居然是少林寺的内鬼,而且还是和他相交十余年的好友百晓生合谋而为之! 而二人盗取经书原因,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这一切的事实,换做任何人一时都难以接受! 第一百三十四章 始末 “林仙儿,居然是她?” 听到这儿,心眉早在李园亲耳听闻徐子义揭穿了林仙儿与龙啸云勾结,假借梅花盗之名大行敛财之事,心中不禁再次一惊。 而心湖大师闻言,则是对着身旁闻讯赶来的小僧低声吩咐道。 三人就在大雄宝殿静静等待结果,只待找到达摩易筋经的下落,一切真相都将水落石出。 过了片刻后,就见一名僧人快速出现在大雄宝殿外,看着在场众人,他双手合十禀告道:“回禀方丈,弟子在心鉴大师房中找到了达摩易筋经!” 听到这句话,心湖大师不由长叹一声,合什为礼。 徐子义微微含知,抱拳一揖。 这一揖一礼中已包含了许多话,别的已不必再说了。 心湖大师自然看得出徐子义刚刚施展的手段,乃是江湖上极为少见的摄心术,因此百晓生吐出真言,倒也不足为奇! 而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切的疑点都可以说的清楚了! 心鉴大师,少林心字辈的高僧,七大护法之一。 此人原名单鹗,乃是半路出家,带艺投师的。未入少林前,人称七巧书生,曾是位下毒的大行家! 百晓生,此人在江湖上名声极大,对于江湖事实也好似无所不知,因此这才排出了那部引动江湖风起云涌的兵器谱。 不少人即便百晓生的排名纵然不服,可大多都觉得百晓生是不会错的! 哪怕骄傲若郭嵩阳、吕奉先之流,也是大抵如此! 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盗取经书自然让人觉得诡异,可若是加上一名女子,一位被誉为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的话,就完全可以解释清楚了! 因为未入少林前,单鹗的所做所为,已和心鉴无关了,因为出家人讲究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纵然百晓生想要以他出家前所做的事来威胁他,可他既已入了少林,自然也便彻底斩断俗缘,想要以此威胁只能是白费心机。 除非又有件事能打动他,能打动他的事,绝不是名,也不是利! 不错,因为他早已剃度出家,若是追逐名利,大可不必出家为僧,而且少林寺戒律森严,他根本无需冒险! 而对待百晓生这种人来说也是如此,他排出一部兵器谱后已经名动天下,又与少林寺的心湖方丈相交十余年。 若论名气,普天之下又无人比他名头更大! 仅凭百晓生根本无法说服心鉴大师为此冒险,而能让名动天下的百晓生不惜做下如此不智之举的人,也只有绝代之红颜,倾国之美色! 而被誉为武林第一美人的林仙儿,正是符合其中范畴! 只有林仙儿这种女人才能令他们色令智昏,也只有林仙儿这种女人才敢盗少林的藏经! 心湖大师能够担任少林寺的方丈,自然不可能是个笨蛋,因此他很快就想清楚其中关节。 “徐檀越,你当初就不该放过她?” 同样想清楚了其中关节,心眉大师不禁长叹一声。 徐子义则是笑道:“不放走她,我又如何多出一些对手呢?” “心湖大师,我已将盗取贵寺经书的贼人擒主,不知可否有资格进贵寺藏经阁一观?” 接着徐子义又看向了心湖大师,再次开口说出了之前的要求。 “这……” 闻言,心湖大师心中却不禁泛起了难。 平心而论,徐子义代替少林寺找到盗取少林经文贼人,少林寺理应是欠下徐子义的恩情。 可是少林寺藏经事关少林传承,自达摩东渡中原以来,少林寺藏经阁内的经文就被视为少林之根本,是以无论什么人敢生此念,少林门下都不惜与之周旋到底。 若不答应吧,少林理亏,而且他也未必拦得住徐子义! 刚刚双方交手不过寥寥数招,可却让心湖大师彻底清除了徐子义的修为明显远在他之上,二人只是隔空对了一掌,他就感到气血浮动,内息不稳。 百晓生与心鉴二人也可算作江湖少有的高手,然而都难逃在他手中毙命的机会! 尤其是他弹指间击毙心鉴那般诡异奇快的身法,以及吸干百晓生内力的诡异武功! 如今的心湖大师也终于明白心眉师弟为何对待此人这般慎重,与此人交恶后,少林即便能胜,大概也是惨胜。 这让经历了一次快活王柴玉关祸害武林,导致少林传承差点断绝的心湖大师不禁慎重起来。 见到心湖大师还在迟疑,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想多费口舌,当下伸手向前虚抓,院中三丈远处的一株被积雪覆盖的松树此时仍有松果存留,被徐子义遥遥一抓,立时便有几颗松果脱落,凌空飞过三丈多的距离,到了徐子义的手中。 徐子义随手一握就将手中的几颗松果化作齑粉,接着说道:“大师还不明白吗?以我此时的修为,只要想观阅你们少林寺的武功绝学,你们少林对我来说,几乎是不设防的。” 心湖大师见他伸手虚抓,几丈外的松果竟然能遥控摄取,这等神功当真是可惊可怖,表情再次豁然一变,忙道:“阿弥陀佛,徐檀越的武功竟然高明若此,老衲既惊且佩。不错,以你的修为,真想要一览少林武学秘籍的话,确实算不得难事。” 武林之中也曾经有过隔空出手的武技,只不过若想将武功修炼这一步实在过于艰难,以心湖大师的辈分,也是有所耳闻,而未曾亲眼目睹过。 如今见到徐子义当着面使出这隔空出手的武功,自然是为之色变! 因为如此武功,若是功力不够,即便是有修行之法,也难以修成,这是实实在在的修为,容不得半点取巧,但凡能练成如此神功者,必定是超一流高手。 见到徐子义当面使出这一招后,心湖大师瞬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少林寺内无一是徐子义的对手! 这种人即便是集合所有少林的高手,也绝不是徐子义的对手,恐怕徐子义一个人就能挑了少林寺。 正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心湖大师心中也明白,见徐子义如此修为,刚才露出这一手明显就是震慑自己,顿时苦涩一笑。 “请吧,徐檀越!” 犹豫再三后,心湖大师终于还是下定了主意。 一旁的心眉大师闻言,既是如释重负,又是面带惭愧! 第一百三十五章 阅经 黄昏,古刹中传出了一声清悦悠扬的钟声,严肃而冷漠的少林僧人,一个个垂首走入庄严的佛殿。 他们的脚步似乎比平时还要轻,只因为这些天以来,少林寺中每个人的心情都分外沉重。 嵩山之险,寒意更重,满山水雪中,方丈室内的气氛,今日也有些凝重。 少林七大护法,除去被徐子义所杀的心鉴之外,其余六人今日俱全部聚集在此。 心湖大师缓缓踱到窗口,望着窗外的积雪忽然开口问道:“今日藏经阁内当值的是谁?” 心树道:“是二师兄座下的一茵和一尘。” 心湖大师道:传他们进来。 他负手站在墙角,听到一茵和一尘走进来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徐檀越今日的晚膳你们已送去了么?” 一茵道:“送去了,可是……可是……” 一茵和一尘闻言,二人的表情却是有些微妙,好似有些欲言又止。 见到自己的两个徒儿不曾答话,心眉皱眉道:“如实说来!” 听到自家师父的话语,一茵这才鼓起勇气垂首道:“弟子们刚刚将膳食亲自送了过去,可都被徐檀越全都抛了出来!” 心湖大师道:“为什么?” 一尘呐呐道:“他嫌菜不好,又没有酒,所以不肯吃。” 心湖大师满面俱是怒容,道:“他当这是什么地方?饭馆子么?” 一茵和一尘剃度已有十余年,还从来没有见到他们的掌门人动过真怒,两人低下了台,不敢抬起。 过了很久,心湖大师才渐渐平息,又转过头去,望着炉香沉默了很久,缓缓道:“他说要吃什么?” 一茵道:“他居然写了张菜单,自时面抛出来,叫弟子们照着菜单子做,还说只要做错一样,他就原封退回。” 心湖大师道:“将他的菜单拿来瞧瞧。” 只见一张素纸上,写着好一笔灵飞经,写的是: 红焖冬笋, 汉罗宝, 发菜花孤, 翡翠菜心,笋尖冬孤豆腐羹。 四菜一汤之外,他居然还要三斤上好的女儿红,堂堂的少林寺,好像真被他当成京城的素菜馆子了。 无论谁看了这张菜单都免不了要哭笑不得,勃然大怒,谁知心湖大师却只是澹澹地道:“你们便照这张单子做给他吧。” 心湖大师澹然接受了,在今日在这方丈室内,却有人忍受不了,只听心灯道:“掌门师兄,难道我们只能助长此人嚣张气焰?” 心眉这时候却是苦笑道:“心灯师弟有所不知,这位徐檀越武功奇高,纵然你我六人联手,也未必奈何了他,更何况他又有恩于我少林,替我们揪出来盗经的内鬼!” 听闻心眉提起此事,方丈室内不禁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心眉和尚这句话说得可是属实,那一战虽说未曾汇聚少林七位心字辈的高僧,可徐子义能在短短数招间,抢先击毙心鉴,又重伤心湖师兄,接着又吸干了百晓生的内力。 如此斐然战果,纵然是多加上几人又有何益? 甚至被关押在少林寺的百晓生,临行前更重新排列了兵器谱。 如今在兵器谱之上,徐子义的“夺命神针”力压“小李飞刀”李寻欢,名列在兵器谱排行第三,而昔日的“小李飞刀”则屈居第四。 如此种种加上去,自然更是赋予了徐子义一层神秘光芒! 南北少林弟子众多不假,加起来竟有三千之众,可若是与徐子义彻底撕破脸,到时候无疑又会给少林带来一场劫难。 心灯顿感苦涩道:“如此说来,我们倒还要感谢他不成!” 此时此刻,经过心眉的解释,以及目睹心湖方丈的缄默,心灯岂能还不明白现实,如今的少林根本奈何不了此人! 与其自讨苦吃,还不如羊装不知,装起鸵鸟! …… 藏经阁内,徐子义悠闲自得地捧着一卷书看了下去。 不同于金老雪山飞狐中的少林寺,李探花时代下的少林寺藏经阁,藏书之多,恐怕天下无人可比! 只不过这藏经阁内,除去不少武功秘籍外,大半都是佛家典籍。 这一幕不禁让徐子义想起了大智禅师那个老狐狸,不过如今徐子义的修为早已是今非昔比,不仅九阳大成,一身内功修为也已臻化境。 前不久又与鲁妙子交流将少林寺的易筋经的修炼入门,易筋经为少林武功根基,有了易筋经,徐子义学起任何佛门武功,都能事半功倍。 只不过古龙小说少林寺的武功,却明显有异与金老的少林。 比如“少林神拳”,以及心眉大师曾经所使的“铁袖功”,以及少林派内家的武功的“弹指神通”,还有少林外家的绝技“风萍掌”等! 有了易筋经相助,徐子义学起这些武功可谓是手到擒来,甚至威力还要更甚心眉和尚等人! 只不过唯独让徐子义有些遗憾的便是“达摩易筋经”了,古龙江湖里的少林也有易筋经,可惜此书如今被心湖方丈亲自贴身收藏。 想要强行阅览它,也只会与少林彻底交恶翻脸,而徐子义又身怀金老江湖的易筋经,因此对于它的心思反而澹了不少。 有了正宗佛门内功相助,徐子义自然也无需担心会走火入魔的问题! 他这人见猎心喜,眼见这藏经阁收藏丰富,远胜飞狐外传时的少林,于是便彻底沉下心,阅览起了佛家经典,以及古龙少林的七十二绝技。 自踏入藏经阁那一刻起,徐子义极少外出离开过藏经阁半步。 每日除去必备的饮食休息外,徐子义便全神贯注放在了藏经阁的藏书之中。 他武功深厚,又兼修有毒功,因此倒也不惧有人暗中在饮食中下毒,因此这一住便是三个月,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意! 好在少林寺的僧人,早已习惯了徐子义的存在,每日除去送来酒菜外,也不理会徐子义,让他独自在藏经阁待了个够。 甚至好像心湖方丈等人也彻底遗忘了徐子义这个人一样,只不过人只要在江湖一日,便永远难逃江湖纷争。 而随着百晓生兵器谱最新排名一经传出,很快便在江湖上掀起了无边波浪! 解释一下带人问题! 看到大家都吐槽主角带东方不败与杨莲亭吗,说不怕带他们反骨吗? 这一点我之前应该有所铺垫,还有大家也可以看一看笑傲原着,在原着里杨莲亭这个人并不似任盈盈说的那么无能,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嘛? 就算有关杨莲亭这个人是否值得信赖问题,他不算好人,可也不算什么言而不信的小人。 比如原着为了不影响东方不败与任我决战,甘愿忍受手指被剁剧痛,竟然不发一声,以防止东方不败分神。 还有在他执掌日月神教大权时,任盈盈圣姑权柄之大,只在杨莲亭一人之下,从看江湖的黑白两道如此讨她开心就能看出。 而到了任我行光复教主之位后,任盈盈的圣姑之位反而彻底成了摆设,这一点原着任盈盈都承认自己权柄不如从前。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可以容人! 与他合作,不说长久,起码短期内不用担心反骨问题! 主角需要定期离开大唐世界,而拦江岛缺少高手镇守,有了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二人反而能为拦江岛吸引火力。 至于反骨一说,主角一心武道,杨莲亭醉心权欲,东方不败自宫后,全心全意把自己当个女子看待,所以主角与杨莲亭利益根本并不冲突。 就算反骨,也得等到杨莲亭一统全国后,而到时候随着主角武功愈发高深,深不可测,杨莲亭敢贸然出手吗? 就算敢出手,到时候程灵素等人修为跟上去,也无惧任何针对! 至于有些人为何不带林平之和曲非烟,而选择东方不败二人,一是能力问题…… 林震南的能力倒是不错,可实力是问题,比起杨莲亭执掌的日月神教,福威镖局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林平之资质一般,为人处世执掌镖局的能力,比起他老爹还差一大截,带他回来干嘛? 只有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二人,才能在极短条件下,不需主角太多助力,就可以发展出一个势力来,这是林家父子所缺欠的能力! 这个解释,不知道大家满不满意! 第一百六十章 再现昆仑(倚天卷) 洞庭湖,拦江岛。 一身白衣的郑淑明正在照顾刚苏醒不久的江霸,由于拦江岛甚少有客造访,上一次还是飞马牧场的商秀珣来访。 不过由于商秀珣母女都是女子,倒也不必避嫌。 可是郑淑明夫妇却是不同,因此郑淑明在得到程灵素的允许后,便吩咐随行六名英气女子就地取材,在距离程灵素小院不远处重新搭建起一座简易小屋。 就在这一日,忽然从空中激射来一把长剑,只听“嗖”的一声响起,这般长剑就直接插入地面,只剩一个剑柄露在外面。 郑淑明闻声而至,见到这把剑后,她还是不由透骨生寒。 然而即便如此,郑淑明美目中却流露出一丝惊喜。 因为她认出了这把剑,一旁的江霸也认出了这把剑,因为早在数月之前,他就被这把剑的主人所伤! 身为武林中人,兵刃自然不可能随意离身! 而今日那人的兵既然出现在了此处,结局自然已经无需多言了! “多谢徐公子为我夫君报仇,我大江联上下日后愿听公子差遣!” 话语刚落,就见郑淑明隔空朝着徐子义行起了大礼。 只是久久却不见徐子义的回应,对此郑淑明神情却是如常,依旧恭敬如常、 从塞外而来的跋锋寒好似彗星北来,一路在中原挑战无数强敌,可从未遭遇一败! 可唯独败在了这位徐公子手中! 此前从江南的传来,名震一方的“袖里乾坤”杜伏威居然也被这位徐公子信手击败,如今仍是下落不明。 加上江淮军的长史辅公佑也是一起离奇失踪,独霸一方势力的江淮军如今已经陷入了内乱之中。 加上数月前死在徐公子手中的宇文化及,以及“影子刺客”杨虚彦,这位徐公子短短半年之内,已算是武林青年一辈高手的魁首了。 在郑淑明看来,这样的人或许能够在这大争之世庇护得住大江联上下。 与此同时,徐子义却已经重新回到小院之中。 看着仍在院子中忙碌的程灵素,徐子义还未开口子,程灵素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目光略有失望,可依旧含笑道:“大哥,你又要远行吗?” “嗯!” 徐子义缓缓点头道。 他为何这么快的返回拦江岛,就因为随身携带的玉佩又开始发热起来,这种炙热的感觉,分明是在提醒他下一次虚空石门的开启在即。 这一次由于之前虚空石门开启时,他身在江南,因此返回时也身在江南。 加上中间与江淮军和香家的波折,期间自然也耽搁了不少时间,因此留在大唐世界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多了! 看出了小妹眼中的失望,徐子义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小妹,下次回来,我便陪着你!” 沉默许久后,徐子义也只能留下一个不算是承诺的承诺。 “我等你,徐大哥!” 听到这儿,程灵素眸子也似是多出一丝光彩,接着微笑点头。 二人约定之后,徐子义便回到自己的小屋。 在汉水河畔他击毙了来自草原的恶犬跋锋寒,又重伤了三大宗师之一傅采林的弟子。 在外人看来徐子义此举过于胆大妄为,跋锋寒倒是无所谓,毕竟他无门无派,杀了就杀了,可是傅采林的弟子却是不一般。 当然他们还不清楚徐子义以傅君瑜的性命为赌注,与这位高丽的武学宗师隔空进行了一个赌约。 在武林中人看来,三大宗师飘然世外,地位崇高,哪怕是魔佛两道也不愿冒犯,寻常人自然更不愿得罪。 因此若有人得知徐子义的举动,恐怕会惊到下巴! 可在徐子义看来,此举却无异常。 三大宗师地位崇高不假,可偏偏高丽的情况却是有所不同! 高丽小国寡民,自身底蕴莫说比不过中原,就连突厥也比不过。 傅采林从始至终手中可用的人手,也不过只有他的三个女徒弟而已。 不过如今大弟子傅君婥遭杜伏威所伤,早已重伤不治。 二弟子傅君瑜的武功,倒是不弱,可惜还在败在了徐子义手中。 而今傅采林手中唯一可用的人手,也只有的三弟子傅君嫱。 此外也只有高丽国内的“五霸刀”盖苏文也算是一位好手了,其余人等皆不入流,因此徐子义根本无惧得罪傅采林。 而傅采林本人又与高丽国运捆绑,轻易不能离开高丽境内。因此行事反而不如“邪王”石之轩让徐子义心神忌惮,于是这才有了他看似大胆以傅采林弟子为赌资的赌约。 就在徐子义心中沉思之际,腰间玉佩却是更加炙热,下一刻虚空石门便再次开启。 而这小屋内徐子义的身影,又瞬间消失不见了。 …… 巍巍昆仑,万山之祖! 皑皑白雪早已将山峦万物点染成一片无尽的白色,而在这无尽的白色之中,却多出了一名青衫男子。 此人身形挺拔,气质不凡,容貌俊秀。 不过比起他的容貌气质,漫步在大雪之间他的身影却是无比飘逸洒脱。 看似他是寻常迈出一步,下一刻他整个人身影却是出现数丈之外,堪称匪夷所思! 此时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恐怕心中会惊骇如雷,视来人为谪仙下凡也未必不可! 这人自然便是徐子义! 当虚空石门开启后,他便来到来到昆仑山脉附近。 昆仑山脉何其之大,哪怕徐子义此前曾与小妹程灵素二人携手同游西域的经历,一时间也难以分辨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至于今夕乃何年? 如今大雪覆盖,昆仑山脉附近本就人迹罕至,徐子义运转轻功,行进了百余里后,仍是未能百姓居所,自然也不知道如今乃是何朝何代! 为此,徐子义也只得继续向前。 风雪虽大,可却奈何不到徐子义分毫! 这大雪之中,徐子义依旧继续向前。 就这样过了一日后,大雪骤停,阳光撒落。 短短一日间,徐子义已行进了数百里,终于远处的天际上好似升起一缕青烟,他如今神功已成,目力惊人,自然可以轻易捕捉到这一缕青烟。 待他运气凝目远眺看去,只见远处十余里的地方有个村落,至于天际上的一缕青烟,分明是村子中的百姓家中灶火燃起的炊烟。 看到这儿,徐子义便运转轻功朝着前方赶去。 只是人刚赶到村子外时,前方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嘈杂声,似是有人在争辩什么,徐子义闻声而动,只见不远处六人押着一名村女缓缓向前赶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青衫客 看着六人押着这名村女缓步向前,徐子义也并未直接现身,只是跟着一行人身后想要静观其变。 只见这六人押着这名村女走了许久后,忽然停在了一片满是被积雪所覆盖的稻草堆前,只见那稻草推上却躺着一名男子。 这男子披头散发,满脸胡子,浑身衣服更是破烂不堪,衣衫褴褛的他就这样躺在积雪之中,若非胸膛此时还要起伏,恐怕就要被人误认为尸体了。 见到男子胸膛似有起伏,被六人押解的村女则是缓缓走上前去,向着男子静静瞧了半晌,隔了良久,慢慢转过身去。 众人只听她叹息一声,声音极轻,却充满了哀伤之意。 对此,躺在积雪中的男子仍是毫无反应,还是静静躺在积雪中一动不动。 这时候却听一男子冷笑道:“ 你说临死之前,定要去和一个人见上一面,我道必是个貌如潘安的英俊少年,却原来是这么个丑八怪,哈哈,好笑啊好笑!这人和你果然是天生一双,地生一对。” 比起躺在积雪宛若乞丐的身影,这名开口冷笑的男子,却是容貌英俊,长身玉立,更是将他衬托宛若翩翩公子一般。 而且在这等大寒天候,他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澹黄色缎袍,显是内功不弱。 然而徐子义这时看向躺在积雪上身影的目光却是多出一丝审视,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躺在积雪男子内功修为深厚,甚至远胜于当初笑傲之时的他。 至于身旁那看似英俊的黄衫公子,他所谓的内功修为比起积雪上的男子可谓是相差悬殊。 面对这位黄衫公子不留情面的讽刺,那村女毫不生气,只澹澹地道:“不错,我临死之前,要来再瞧他一眼。因为我要明明白白地问他一句话。我听了之后,方能死得瞑目。” 听得这少女说话宛若银铃,极为清脆悦耳,徐子义不禁凝目望去,见是这村女分明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荆钗布裙,看起来像是个乡村贫女,面容黝黑,脸上肌肤浮肿,凹凹凸凸,甚为丑陋,一对眸子却颇有神采,身材也苗条纤秀。 那村女看着躺在积雪上的男子忽然说道:“我有一句话问你,你须得老老实实回答。” 躺在积雪上的男子也终于开口了,只听他道:“是我自己的事,自可明白相告。是旁人的事,可没这么容易就说。” 那村女道:“旁人的事,要我操什么心?我问你:那一天你跟我说,咱两人都孤苦伶仃,无家可归,你愿意跟我做伴。你这句话确是出于真心么?” 躺在积雪的男子一听,显然是大出意料之外,只见他当即坐起,然而当他看到村女眼光中又露出那哀伤的神色,便道:“我自是真心的。” 听到这儿,那村女明显怔了一下道:“你当真不嫌我容貌丑陋,愿意和我一辈子厮守?” 然而听到这“一辈子厮守”五个字,积雪上的男子明显有些意外,但见到村女这般凄然欲泣的神情,明显他有大感不忍。 接着只听他道:“什么丑不丑,美不美,我半点也不放在心七,你如要我陪伴你说笑谈心,只要你不嫌弃,我自然也很欢喜。但你如想骗我说……” 那村女颤声问道:“那么你是愿意娶我为妻了?” 男子身子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喃喃道:“我……我没想过……娶妻子……” 只听六人同时哈哈大笑。黄衫公子更是出言讥讽道:“连这么一个丑八怪的乡巴老也不要你,我们便不杀你,你活在世上有什么味儿?还不如就在石头上撞死了吧。” 然而听到黄衫公子六人的讥讽,又见到这村女低下了头,泪水一滴滴地流了下来,显是心中悲伤无比,只不知是为了命在顷刻,是为了容貌丑陋,还是为了黄衫公子那利刃般的讽刺讥嘲? 此时此景,不知是联想到了自己,还是处于同情,见到村女身子颤抖,似要走开,当即伸手握住了她右手,大声道:“姑娘,我诚心诚意,愿娶你为妻,只盼你别说我不配。” 那少女听了这话,眼中登时射出极明亮的光彩,低低地道:“阿牛哥哥,你这话不是骗我么?” 只听男子温声道:“我自然不骗你。从今而后,我会尽力爱护你,照顾你,不论有多少人来跟你为难,不论有多么历害的人来欺侮你,我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护你周全。我要让你心里快活,忘了从前的种种苦处。” “阿牛哥哥?” 听到这儿,远处的徐子义眉头却是轻轻皱起,显然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穿着一件黑色貂裘的苗条女子却是冷冷地道:“他肯娶你为妻了,情话也说完啦,可以起来了吧?” 这时候另一名身材高大的半老女子却缓缓向前走出两步,只见她头发花白,双目含威,眉心间聚有煞气。 听她嘶哑着嗓子问道:“我们已如你所愿,让你跟这人见面一次。你也当言而有信,将那人的下落说了出来。” 那少女却道:“好!我知道那人曾经藏在他家里。”说着伸手向一旁身材高大的男子一指。高大男子脸色微变,哼了一声,喝道:“瞎说……” 黄衫公子怒道:“快老老实实说出来,你杀我表妹,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 “唉!”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声轻叹忽然同时响彻六人耳边, “谁?” 听到耳边忽然响起的轻叹,六人同时一变,黄衫公子和苗条女子只是眉头微皱,看似并不将来人放在眼里。 可六人之中,唯独只有两人是例外。 这二人则便是刚刚那个身材高大的半老女子,以及另一名身穿黄衫,神情甚是飘逸,容貌儒雅的中年男子。 这二人功力在六人中最为深厚,别人察觉不出这声轻叹的厉害,他(她)们二人可是分辨的出。 只是瞬间,他们二人面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是谁在装神弄鬼?” 然而这时一旁的高大男子却是不由冷哼道,他刚被少女身上泼了脏水,自然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想要发泄。 “ 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伴随一声轻吟,就见众人眼前多出一名青衫男子,此人气度不凡,容貌俊秀至极,让在场的一众女子不由看呆了。 “傻小子,须知有时候不能随便给人承诺!” 徐子义说道这儿,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阿牛身上。 “因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许下了诺言,这辈子势必就要爱着她,护着她,永远都不得反悔!” 此时此刻,徐子义自然已经认出面前这位披头散发,满脸胡须的男子的身份了,他正是武当五侠“银钩铁划”张翠山的独子张无忌了。 听到徐子义的提醒,张无忌明显有些一怔,听出来人语气打趣和提醒的成分后,他便拱手道:“多谢阁下提醒,在下自然谨记!” “小子,你也要来多管闲事!” 看出徐子义似是身怀武功,高大男子不由语气变冷。 “师父,定然是此人教唆这丑女毒杀我表妹!” 看到身旁师妹双眸盯着来人不放,两颊更是生红后,这无疑让自诩风流倜傥的黄衫公子心中为之痛恨,连忙怒声附和道。 “好,待我擒下你再问个明白!” 听到自己徒儿的话语,一旁的高大男子也不由心中一动,大喝一声道。 只见他呼的一掌,抬掌便向徐子义拍去,这一喝威风凛凛,掌随声出,掌力只激得地下雪花飞舞。 “班门弄斧!” 见到这人不知死活,竟能向他出手,徐子义只是大袖一挥,其中暗含的真气就震得来人胸中气血浮动,双膝发酸,接着就便一连退出十数步,嘴角更是渗出血迹,明显受了内伤。 “原来阁下是高手!” 忽然却听一旁的容貌儒雅的中年男子开口。 他本来就对徐子义的来历心中暗有猜测,见到单单袖袍一挥就将武烈震成内伤后,心中自然更是忌惮起来。 说道这儿,半老妇人和中年儒士也不禁对视一眼,心中明显极为惊讶。 武烈的武功,他们夫妇二人自然最为清楚不过。 作为昆仑山脉唯二的势力,武烈与朱长龄作为朱武连环庄的两位庄主,他们二人的武功可算是昆仑派本地少有的高手。 哪怕是他们夫妇二人,面对武烈家传的点穴武功也是心生佩服。 这武烈修为虽说不如他们夫妇二人,可也勉强算得上一个高手,他们夫妇二人问心自问,也决计做不到来人那般轻松! “铁琴世伯,还请为晚辈做主!” 见到自己师父受人一击就身受重伤,一旁的黄衫公子与那貌美女子便一同跪了下来。 铁琴世伯? 听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一动,也认出面前了这对夫妻的身份,正是昆仑派的掌门“铁琴先生”何太冲,至于身旁头发花白的半老妇人便是他的妇人班淑娴了。 他们夫妇二人武功不容小瞧,可算作当今江湖一流水准。 见到武烈的女儿和徒儿齐齐向他拜倒相求,何太冲心中一时也不由犯起了难,若是以往他自然不愿平白树敌。 只是这一次情况却有些特殊,由于朱武连环庄小姐朱九真遭人毒杀,为了追查出元凶,武烈便请出了他们夫妇二人来相助。 其目的实则很简单,由于朱武连环庄另一位庄主朱长龄已经消失数年,府内只留下他唯一的骨血朱九真。 唯一堵住世人之口,也为了证明他的清白,这才不惜亲自到昆仑派清楚他们夫妇二人来做个见证。 谁知半途中却杀出个神秘高手,武功极高不说,更是年轻的离谱,仅凭刚刚那一掌之威便足以在江湖上立下万来。 可话虽如此,他今日却不得不出手,不然若是传出去,有损他昆仑派的威名! 不过何太冲终究是心存忌惮,见到到了武烈的下场,他自然不愿和徐子义比拼掌力,拔剑出鞘,说道:“便由我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徐子义道:“何掌门出招便是!” “好!” 心知来人年纪虽轻,可内功修为却是极高,何太冲心中也不客气,只见他手中长剑颤动,剑尖上抖出朵朵寒梅,便朝徐子义攻去。 然而面对这一剑,徐子义却是随手伸指在何太冲的长剑上弹去,接着听得喀喇声响,何太冲手中长剑直接被拦腰震断。 感到断剑上传来的浑厚内力,何太冲不由脸色大变,身形一晃的同时,顿时又趁势撤出半丈开外。 “你的修为倒是不差!” 见到何太冲面对他这一指,竟能稳住身形,徐子义也少有开口赞道。 见此,班淑娴不由大奇,低声问道:“怎么啦?” 何太冲不仅手臂一阵酸麻,就连胸中气血也是不由浮动,连忙苦笑道:“邪门!” 班淑娴拔出长剑,寒着脸道:“这次换我来领教。” 班淑娴剑法轻灵之极,长剑回荡,一剑便疾刺向徐子义脖颈,她这一剑看似奇快,实则却暗含多种变化。 若对方以他物格挡,便改削他的肩膀,若是对方后撤,这变招斜刺对方下肋。 她手中长剑势若飘风,始终不与徐子义硬拼,若是徐子义伸手弹出,她便剑势一变,只发挥自己剑法所长,不令对方有施展内力之机。 不得不说,班淑娴这个办法也可算作可取之法! 不过徐子义可非寻常人,班淑娴扬长避短的方法,自然很快就被他所看破。 只见他突然伸出来两根手指一夹,便精准夹住了剑锋,接着双指发力,只听卡察一声,班淑娴手中长剑也是应声断裂成无数碎片。 看着手中空荡荡的剑柄,班淑娴不由一怔,接着将半截断剑往地下一抛,恨恨地道:“走吧,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够么?” 接着便见她向丈夫怒目而视,一肚皮怨气,尽数要发泄在他身上。 何太冲道:“是!” 两人并肩奔出,片刻之间,已奔得老远,昆仑派轻功之佳妙,确是武林一绝。至于班淑娴回家如何整治何太冲出气,是罚跪顶剑,或是另有昆仑派怪招,自非外人所知。 片刻功夫间,便只留下武烈师徒三人,以及另外一名女子在此。 见到何太冲夫妇败下阵来就闪电离去后,这名女子显然有些意外,见到徐子义目光落在一行人身上时,她连忙站出说道:“在下峨眉弟子,此行不过是顺路!” 见到又一女子走出,徐子义目光便看向了她。 这女子长得虽非美女,却也颇有姿容,面目俊俏,颇有楚楚之致,脸部颧骨微高,嘴稍显大,肤色偏黄,不够白皙,隐隐给人一种尖酸刻薄之感。 “你说你是峨眉弟子?” 徐子义闻言不禁心中一动。 “不错,在下峨眉派丁敏君,此行不过路过而已!” 这时候这刻薄女子也不管一旁的武烈师徒对她的怒目相视,连忙抛清了双方的关系。 说起来她也有些倒霉,本来她奉师命去前方探路,巧合之下遇到昆仑派的掌门何太冲夫妇,得知了对方要为朱武连环庄人出头后,她便自告奋勇加入进去。 不料,却再次遇到一个武功奇高的人!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手无盐”丁敏君啊!” 说道这儿,徐子义语气逐渐变冷。 “……” 听到这儿,丁敏君脸色也不由变得苍白无色起来。 这个外号,她可是第二次听到了,上一次还是因为与同门师妹大打出手,被“五散人”彭和尚开口讽刺,给她起了这个外号。 只是此事知之甚少,当初江湖同道虽然见证了这一幕,都碍于峨眉之威并未在江湖上传播。 难道是魔教…… 一想到这儿,丁敏君脸色更是变得惨白。 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又联想到江湖上对待魔教中人的毒辣手段,她心中可谓是怕极了。 而一旁的张无忌,见到徐子义忽然叫出了丁敏君为人知之甚少的外号,也是不由眼中冒出了奇光,显然心中也是极为好奇。 丁敏君强装镇定道:“既然无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我让你走了吗?” 然而,徐子义却冷冷道。 “在下自问与阁下无冤无仇……” 听出了徐子义语气似是变冷,丁敏君有些僵硬道。 徐子义摇头道:“你与我无冤无仇不假,可我略懂观人之相,你这人面相一看上去便是尖酸刻薄之辈,平日肯定没少耍阴谋诡计祸害他人!” 一旁的少女这时候便捂嘴偷笑起来。 她平日不是没见过霸道不讲道理的人,可像徐子义明明是以势欺人,却说的冠冕堂皇的人,却是头一个见到。 “你……” 听到徐子义这明显过于牵强的理由,丁敏君也不由为之一怒。 只是还未等她将话说完,就见徐子义身影忽然一动,闪身出现在眼前,“啪啪”便是两个耳光,直接打得丁敏君眼冒金星不说,嘴里牙齿更是脱落数颗。 “欺人太甚!” 受人如此欺辱,丁敏君岂能忍受,大怒之下她早已失了理智,本能伸手拔剑。 然而只听卡察一声,她的右手就被折断,接着又是卡察一声,左手也被应声而断。 而做完这一切还不算完,徐子义屈指一弹,一缕凌厉指风便击中她下腹丹田的位置,顿时震破她的气海。 “你、你、你、你废了我的武功……” 霎时间丁敏君面如死灰,颤声道。 数十年苦练的真气一散,丁敏君顿时心丧若死,好似一瞬间失去所有希望似得。 对于武林中人而言,武功是比自己性命更加珍贵的东西! 特别是像丁敏君这种还心存觊觎峨眉派掌门之位的人来说,自身武功被废,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看着心死灰的丁敏君,徐子义随后开口道:“告诉灭绝老尼,既然她不会管教徒弟,我便一并出手替她管教了!” “还不快滚!” 看着仍是站立不动的丁敏君,徐子义不禁冷哼一声。 清醒过来的丁敏君却连抬头看徐子义的勇气都没有,就这般浑浑噩噩的离去,恍若行尸走肉一般! 第一百六十二章 张无忌,殷离! “兄台,出手未免有些……” 见到徐子义出手折断丁敏君双手不算,接着又一指点破她的丹田,让丁敏君自此彻底沦为废人,张无忌不由眼露不忍。 不过好在他的记性并不差,还记得起丁敏君此前的种种恶迹,记得她当时如何害死纪姑姑的…… 只是即便如此,张无忌仍觉得徐子义的手段有些过于残忍。 “你觉得出手过于残忍了?” 看到张无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徐子义顿时就猜出了张无忌心中的想法。 张无忌闻言也不隐瞒,直接开口问道:“兄台,刚刚只需惩戒她一番就足以,为何还要废掉她的武功?” “丁敏君为人尖酸刻薄,睚眦必报,这种人只是惩戒一番可远远不足,只要她一日身怀武功,便仍可作恶。” “今日我惩戒她一番不难,日后她未免不能拿外人来泄愤,这一点你应该是最有体会才对!” 说道这儿,徐子义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无忌一眼。 听到徐子义所言,张无忌也只得哑口无语,同时心中也自觉奇怪,因为来人所说的一切,都是他早年亲身经历。 只是他记得当初在场的可没有这位容貌俊秀,武功又奇高的神秘公子啊! “不错,阿牛哥,你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妇人之仁了!” 这时候一旁的少女也开口附和道。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白眉鹰王”的孙女,殷野王的女儿殷离,她的性子不同于张无忌的宅心仁厚。 她的为人,正如她向来执拗性子一般,眼里揉不得沙子,认死理。 闻言,徐子义目光便落在这扮做乡村贫女的少女身上,看着少女脸上肌肤浮肿,凹凹凸凸,甚为丑陋后,徐子义的目光不由变得复杂起来。 他其实早已就认出了少女的身份。 “公子是否觉得小女容貌丑陋,不堪入目呢?” 敏锐察觉到徐子义的目光在打量他的容貌,眼中更是流露出奇怪之色,殷离不由冷笑道。 自从修炼那门武功后,殷离的性子就变得越来越敏感,尤其是他人看待自己的目光。 “你这丫头,为何总要一直与自己过不去呢?” 看着面前倔强而敏感的殷离,徐子义不由叹息道。 “你……” 听到这儿,殷离不由身躯一颤,她本以为自己很坚强,坚强到足以面对世人的恶言恶语。 然而来人只是这样一句简单至极的话语,却是直接敲碎她多年以来的伪装。 “你到底是什么人?” 殷离目中好似多出一丝水雾,神色复杂道。 徐子义看似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直接道出她这么多年内心的曲折历程,是的,这么多年以来,她本以为支撑她的仇恨。 然而,却并非如此。 她只是一直都在与自己较劲。 在她幼年时,生父殷野王由于其母未能生儿育女,便纳妾娶了二娘,不久后她便多了两个哥哥,而她娘亲却生了她这个女儿。 自此后,二娘备受得宠,因此反而后来者居上,欺负起了殷离的生母。 殷离的生母其实并非是个弱女子,只因她爱上了殷野王,唯恐继续修炼“千蛛万毒手”导致容貌变丑,因此便自废武功。 然而也正是因此自废武功,让她彻底少了自保之力,遭受二娘欺辱时,只能每日以泪洗面。 而殷野王又一味偏袒,终于引得她一刀杀了二娘。 最后她娘亲见她闯下大祸,便护着她想要逃走,然而却没想到她那两个哥哥却追了上来,她娘亲眼看抵挡不住,为了救她也只能抹脖自尽。 自此之后,她便独自一人流浪江湖,最后被金花婆婆收留。 见到自己娘亲由于自废武功后的下场,殷离自然不愿重蹈覆辙,因此又重学起了这门毒功! 看似表面她是与命运较劲,实则却是与自己一直过不去! 徐子义微微一笑道:“我是什么人,我姓徐名子义,一介凡人而已!” “你这门千蛛万毒手日后莫要再练了,练下去日后容貌变丑还只是小事,自身性命也将要不保!”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又再次落在了殷离肌肤浮肿,凹凹凸凸的脸上。 他身为毒道大家,自然一眼就看得出阿朱所谓千蛛万毒手的本质,这门武功随着进境愈深,自身体内的类似毒素也是愈多。 它和化功大法还有所不同,化功大法尚且不敢将毒质汲取体内,只是将毒质累积在双掌之上,以此用来伤敌。 而这千蛛万毒手却偏偏须以斑斓毒蛛吸食己血,并将蛛毒带入自己血液中。 花蛛毒液尽入练功者体内,蛛即死去,要再换新蛛。 练过一百只花蛛,仅是小成,若要功夫深,便须练过成千上万只。 此功威力极大,只是练得越深,体内毒质积得越多,容貌便变得越丑陋。 可在徐子义看来,修炼这门毒功的人,如若内力修为不足,根本抗不到千只毒蛛将会毒发身亡了! 简直与七伤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先伤己后伤人! “性命之忧?” 一旁的张无忌,听到这里也是不由惊呼一声。 在他看来,面前这位姑娘容貌虽然丑陋,嘴上也是刻薄,可经过几次的相处,张无忌明显能感受到少女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待他也是小心温柔。 听到她所修炼武功居然会危及到性命后,自然是为之一惊。 “姑娘,你日后还要莫要修炼这门武功了!” 犹豫再三后,张无忌还是小心开口劝道。 “丑八怪,不用你多嘴!” 虽然被人关心的滋味让殷离感动,可她依旧嘴硬道。 “可我不练这门武功,又能做什么呢?” 接着又见殷离满是失望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 “你我来做一场交易即可,你教我千蛛万毒手,我便传你一门武功!” 这时候却听徐子义开口道。 “你武功如此高,根本不需要这门武功!” 听到这儿,殷离眸子一转,似乎看出了徐子义的意图,倔强道:“我不需要别人可怜我!” “怎么会是可怜呢,你我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看着内心异常敏感的殷离,徐子义澹然道。 倚天之中值得金庸先生笔墨描写的女子并不多,殷离算一个,周止若算一个,小昭算一个,赵敏算一个。 她们四人都算是倚天一书中着墨最多的女子了,而在其中又属殷离的着墨最少。 在张无忌优柔寡断的爱情中,唯独殷离最为洒脱! 原着中张无忌面对周止若时,曾有言:“止若,我对你一向敬重,对殷家表妹心生感激,对小昭是意存怜惜,对赵敏却是刻骨铭心的相爱。” 张无忌的回答不知要伤多少姑娘的心,可放在殷离身上,着实有些一厢情愿了。 殷离从来无需他的感激,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当张无忌做不到时,她便先一步坦然舍弃。 故而对于殷离,徐子义心中既是欣赏也是充满怜惜。 因为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姑娘,让他也不经意间想起了前世,那个自始至终都拿父母苦难折磨的自己,始终与自己较劲的傻小子。 “可你刚刚明明说过这门武功练至深处,将会危及性命!” 殷离反驳道。 “你内功修为不足,修炼这门武功对你只是有害无益,可我却是不同!” 看着面前的殷离,徐子义缓缓解释道。 听到这儿,殷离便陷入沉默。 她并不傻,徐子义这番话虽然听起来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她却本能察觉到一丝微妙。 徐子义再次澹然道:“须知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向你索要千蛛万毒手自然不单是为了修炼,而是用来借鉴!” “你要传我什么武功?” 殷离终于抬起头问道。 徐子义的武功,她刚刚可是亲眼见识到了,连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夫妇二人都被他一招逼退,足以看得出他的武功厉害。 甚至比起收留她的金花婆婆,徐子义的武功也是更胜一筹。 “要看你学什么武功了,拳掌指腿,刀剑功夫无所不通。” 徐子义澹然道。 “我要学掌法!” 见到徐子义神情如此自信,殷离反而是来了兴趣,开口说道。 “掌法我有化骨绵掌,此掌外现绵柔,爆发迅勐,中招者全身骨骼会其软如绵,处处寸断,脏腑破裂而死!” “我还有一种掌法名为摧心掌,此掌虽名“摧心”,但中者五脏六腑皆会被震烂,骨骼却不折断。威力不俗。而且此掌不必以内功为根基,以外功入手亦可。” 听到徐子义信手便说出两门堪称歹毒的掌法,一旁的张无忌顿时眼露不忍,而殷离眼中却是愈发来了兴趣。 殷离继续问道:“那拳法和指法呢?” “拳法我有大伏魔拳,不过这门拳法刚阳之气更重,虽然招数神妙无方,拳力笼罩之下,委实威不可当,可却与女子体质相违背!” “指法我倒是有许多,不过却源于少林,若是贸然传给你,只会害了你!” 徐子义说道这儿,则是微微摇头。 “这也不能学,那也不能学,还有其他吗?” 殷离不由有些失望。 “罢了,我便传你一门武功,此功名为天心莲环,源自魔教,乃是先天真气中的异种,此功我得来时不全,后经我补全。” “你若练成,日后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看出殷离的心思,徐子义忽然便心中一动。 “魔教?是明教吗?” 殷离听到魔教的名字,不免来了兴趣。 徐子义解释道:“此魔教非彼魔教,不过二者相比,它却更上一筹!” “那我便学它!” 听到此处,殷离心里便下定了主意。 “好,我便将它传给你!” 见到殷离有了主意,徐子义也便爽快答应了下来,随即一指便点在殷离额头,同时嘴角一动道:“屏息凝神,心中谨记我真气在你体内运转的法门!” 突然之下,殷离只感自己周身暖洋洋的,无比温暖,好似整个人也变得沉浸进去了。 可待听到徐子义言语后,这才清醒过来,连忙用心记住了徐子义真气在她经脉内的运转法门。 片刻功夫,殷离脸上忽然淌出了汗珠,原本脸上的浮肿也开始逐渐消退。 原来殷离所修炼的“千蛛万毒手”并未练到家,连小成都算不到,徐子义为教导其记住运气法门之际,同时也利用自身浑厚真气替她祛除体内积攒的毒质。 而当毒质拔除后,她脸上的浮肿自然便开始有所好转。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察觉到体内余毒被尽数拔除后,殷离心中就明白了一切,看着面前不过一面之缘的徐子义,不免幽幽道。 对此,徐子义只是反问道:“就如你之前救人一样,凡事一定要有原因吗?” 闻言,殷离不由一怔,接着忽然莞尔一笑。 诚然,有些事的确不需要理由! “这便是我家传的毒功!” 说道这儿,心中随之释然的殷离便将从怀中拿出一部小册子递给了徐子义。 对此徐子义并未拒绝,反而直接便将殷离递来的小册子收入怀中。 “徐大哥,劳烦你也给这个傻小子治下伤。” 自从二人交谈过后,殷离也本能对面前的徐子义感到亲切起来,看着一旁躺在地上的张无忌,也不由开口央求道。 “即便你不开口,我也正有此意!” 然而听到这儿,徐子义却是摇头道。 “徐大哥你认识丑八怪吗?” 似是从徐子义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殷离连忙好奇道。 “早年我曾受武当张五侠恩惠,如今见到恩公遗孤落难,又怎会出手不救呢?” 话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落在宛若野人似得张无忌身上。 “武当张五侠?” 一旁的殷离听到这儿,则不禁捂住了嘴,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她在这昆仑山中找了那个人长达数年,然而却没想到他居然就在眼前…… 由于经历过朱武连环庄的遭遇,张无忌早已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年了,为了义父的安危,他只能隐姓埋名。 然而却没想到刚走出无名荒谷,就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徐大哥认识我爹?” 见到自己身份已被识破,张无忌也只能苦笑一声承认了自己,同时他也对面前的徐子义极为好奇。 “早年我曾承自张五侠的恩情,自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明白张无忌还在怀疑什么,徐子义只得开口解释道。 其实说起来徐子义近日能够如此成就,还有着当年张无忌埋经之恩,虽说此张非彼张,可欠人恩情,自然是要还的。 “张兄大可放心,我对屠龙刀并不感兴趣,你不必忧心我是耍诈有意来接近你!” 明白张无忌心中的顾忌,徐子义又缓缓解释道。 “罢了,我先替你治疗腿伤!” 说着,徐子义右手便忽然抓向了张无忌。 眼见徐子义忽然出手,张无忌不由心中一惊,没等他反应过来,徐子义双手已经按在了张无忌的断腿处。 张无忌只觉一股浑厚内力从徐子义掌间传来,这股纯和内力好似与他精修的九阳真气同出一脉似得,二者很快竟在他经脉内结合。 接着他便感到双腿还未能痊愈的断骨,忽然传出了一阵瘙痒,明白这是他骨骼在愈合的张无忌,不由心中一惊。 其实即便徐子义不出手,他断腿的伤势在登上十余日功夫就足以愈合下地走路了。 可有徐子义浑厚内力相助,他断腿伤势看样子只在今日便可愈合,心中不禁又惊又喜,同时对到适才怀疑徐子义而感到愧疚。 半个时辰过后,张无忌便已经下地走路了,起身后的他连忙拱手感谢道:“多谢徐大哥相助!” 同时心中对于徐子义能助他这么快愈合断腿的浑厚内力感到好奇,其实他是有所不知,徐子义刚刚暗中运起神照经的功法。 当初丁典琵琶骨被穿,沦为废人一个,可最后却能练就一身神功,就足以看出这神照经的疗伤之效了。 徐子义摇头道:“你不必谢我,即便我我相助,以你浑厚内力,十日内便足以痊愈!” 如今张无忌的九阳神功虽说并未大成,可比起连城诀之前的他也是不遑多让,仅在倚天之中,放眼天下内力浑厚能胜过他的人,却也没有几人。 “你便是张无忌?” 见到张无忌承认了身份,一旁的殷离却是忽然双眼多出一丝雾气。 “姑娘,我刚刚并非有意隐瞒身份!” 看着面前殷离,张无忌显有些内疚。 “张无忌,你不认识我了吗?” 看着面前宛若野人的张无忌,殷离心中就顿时明白这几年他肯定没少受苦,不由双目含泪。 “姑娘你是……” 听到殷离所言,张无忌虽也觉得殷离身形不免有些眼熟,可一时仍是想不起她究竟是谁。 殷离勐地一低头,张口便往他手背上用力咬去。张无忌只觉手背一阵剧痛,大叫一声:“哎哟!” 殷离这一口咬的极深,张无忌右手的手背上顿时变得血肉模湖。 “现在可曾记起我了吗?” 忽然松开手后,殷离看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的张无忌,忽然笑道。 “是你!” 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阵阵痛楚,然而张无忌却是不禁眼惊喜道。 就在张无忌与殷离二人互相认出对方之际,徐子义这时候身形却已经到了武烈身旁。 “你想对我爹干嘛?” 武青婴战战兢兢挡在身前问道。 “师妹!” 一身黄衫的卫璧也起身道。 自从见识到了丁敏君的下场后,他们师兄妹二人也不敢擅动一步,二人只得扶着身受内伤的武烈待在原地,然而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他们二人就被徐子义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接着就见徐子义忽然提起武烈,二人童孔对视,本来还在挣扎的武烈好似中邪一般,瞬间呆滞不动,接着就听徐子义开口道:“将一阳指秘诀告诉我!” ps:周日请个假! 暂且鸽一天!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分别 一阳指曾作为大理段家嫡传的武学,数百年间在江湖中一直威名不减,比之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诸多指法也是不逞多让。 而现在徐子义看来,段家嫡传的一阳指之精妙,甚至还在少林寺诸多指法之上。 因为一阳指既可御敌,亦可医治救人。一阳指是一门高深的指法,但使用时极耗精力,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 一阳指共分为九品境界,最高为第一品,四品之境便足以修炼“六脉神剑”中一脉的基础。 二人视线对视过后,武烈好似中了邪似得当着众人的面,竟将传自段家的一阳指口诀缓缓说出。 听到自己师父竟然家传的绝学公然传授敌手,被点中穴道的卫璧和武青婴二人无不心中大惊! 他们二人心中自然难以理解武烈为何将一阳指传授给敌手! 放眼天下,江湖中能抗住徐子义摄心术的人又有几人呢! 而在此之列,绝无武烈! “大理段家的一阳指,果然是有其可取之处!” 从武烈口中得知一阳指的口诀,徐子义不禁缓缓点头。 “你这使得什么妖术?” 已将一阳指口诀尽数到处的武烈这才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徐子义,后知后觉的他不禁眼露惊恐道。 “妖术?愚者之言……” 徐子义闻言不禁莞尔一笑,便见他当着武烈的面,缓缓伸出右手食指,只见他出指时何其潇洒飘逸。 接着只听“嗤”的一声响起,不远处被点中穴道的卫璧和武青婴便忽然身躯一颤,接着身体就恢复了知觉。 “你……” 看到这一幕,武烈不由变得目瞪口呆起来。 他本以为自先祖传下来的一阳指不过是一门高明的点穴手法,然而今日却见徐子义的一阳指力竟可直达一丈有余,隔空便接了他徒弟和女儿的穴道。 如此一幕,自然是让武烈心中大受震撼,同时心底里更是对徐子义充满畏惧,就连心中一丝所谓报复的念头也就此消散。 他本就是武三通的后人,自然也从武家先祖口中听闻过昔年五绝宗师“一灯大师”一阳指修为上的造诣。 然而即便是一灯大师一阳指力也最多不过可直达数尺,根本比不过眼前一身青衫的青年男子。 况且来人年纪还如此之轻,武烈自然看得出来人年纪不过二旬出头,如此年纪就有这般神鬼莫测的修为,日后成就岂不了得! “我们走吧!” 被卫璧和武青婴二人搀扶起后,武烈心灰意冷道。 见到武烈师徒三人身影远去后,刚与殷离相认的张无忌也是不禁对徐子义强行夺去他派绝学的举动感到咂舌。 以他宅心仁厚的性子,决计是做不出此举,因此也觉得徐子义此举过于霸道了。 随着他内功大成后,在无名荒谷待了数年之后,心中对于朱武两家的仇恨反而变澹了,心境上极其符合道家的要求,因此自然是对徐子义的举动难以接受。 殷离道:“徐大哥,这一阳指真有这么厉害吗?” 刚与张无忌相认后,殷离的性子也似开朗了不少,不过她与张无忌明显不同,见到徐子义强迫武烈说出一阳指的口诀,反而觉得大快人心,同时又对一阳指这门武功不免好奇起来。 “你们是有所不知,这一阳指原本大理段家的嫡传的绝学,昔年可算得上武林中难得绝学之一,只是朱武两家后人不济,这才导致神功蒙尘!” 明白殷离心中的好奇,徐子义便当着二人的面解释起来。 “这门指法极可伤人,也可医治救人,不过使用时极耗精力,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你修为不足,日后可要谨记一点!” 随后徐子义又接着叮嘱道。 刚刚他已摄心术让武烈说出一阳指的口诀,殷离与张无忌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对于张无忌,徐子义自然不担心。 张无忌九阳神功虽为大成,可倚天武林内力上能胜过人已是不多,修炼使用一阳指自然是绰绰有余! 唯独殷离不同,她内力不足,若是贸然使用一阳指,反而会遭其害! “我记住了,徐大哥!” 见到徐子义神情认真不似说笑,殷离也是少有乖巧点头。 她从小就极少受过外人的关爱,而像徐子义今日这般关心她的话语,平日自然也极少听过,因此反而这时候变得乖巧下来。 “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 徐子义说道这儿,目光接连扫过二人。 “徐大哥,你要走吗?” 殷离似乎察觉了什么,有些失望道。 “我此行要去昆仑山中一趟,路程遥远,难免会遭遇强敌,因此你我便暂且告别!” 对于自己的意图,徐子义也并未隐瞒,直接缓缓说道。 “昆仑山?” 殷离有些疑惑。 徐子义点头道:“不错,我要去昆仑山脉深处走上一趟!” “如今天下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这一带已成是非之地,你们二人切莫暴露身份!” “据我所知武当派这一次也派人参加,为首者正是武当七侠之首的宋远桥,你们二人便在此与他们汇合!” 似乎想起了什么,徐子义接下里又认真叮嘱道。 “大伯也来了?” 听到宋远桥名字,一旁的张无忌不由眼露惊喜道。 徐子义含笑解释道:“不仅如此,除去卧病在床的俞三侠外,武当五侠已经全部出马。” “俞二伯、张四伯、殷六叔,莫七叔他们都来了?” 张无忌闻言更是惊喜,他与武当五侠久久未见,心中自然甚是想念。 “不错,如我所料不差,武当派如今已抵达了昆仑山脉,你们只需沿途打听,自然便能找到他们!”徐子义点头道。 “徐大哥,我们还会再见吗?” 而这时候殷离则眼怀期待道。 “分别自有相聚时,你放心我处理完琐事,自会亲自去武当寻你!” 明白殷离心中想着什么,徐子义再次点头道。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准确给出了承诺。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徐大哥,你可莫要骗我!” 见到徐子义明确承诺,殷离脸上不由再次绽开了笑容,连忙道。 “好!” 徐子义点点头,身形便是一动,眨眼间功夫,他的身形便已出现只十数丈之外,接着转而在二人视线中化作黑点,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只是即便徐子义身形化作黑点,殷离目光仍是望向远方,久久不愿回头。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明教 与张无忌和殷离二人分别后,徐子义便运转轻功身法,开始朝着光明顶的方向赶去。 当初在飞狐外传之时,徐子义与小妹程灵素就曾在袁紫衣的师父指引下,也曾找到了当年明教总坛光明顶的遗址。 只是当时碍于年代久远,加上朱元章登上帝位后,开始对明教进行了打压,整个光明顶不是被火油焚烧,就连暗藏明教隐秘的密道也被朱元章命人用火药炸塌彻底沦为了废墟。 因此当时目睹这一幕时,徐子义也不禁心感遗憾。 而如今明教总坛的密道自然是完好无存,其中还暗藏明教的镇派神功“乾坤大挪移”,徐子义当然有必要去走上一趟。 拜飞狐外传的经历,徐子义早已知晓明教总坛光明顶的位置,因此沿途无需向人开口打听,只需一路运转轻功即可。 只是昆仑山何其大矣,纵然徐子义知晓了光明顶的大概方位,向西急行了三日,仍未抵达光明顶周边。 不过这一路都是莽莽平野,运目远眺而去,全身一眼看不到边的平原,距离光明顶不知还有多远呢! 又向前行了两日,徐子义一片大沙漠中,地下积雪已融,随即周遭也顿时变得炙热起来。 好在徐子义内功已成,不惧寒暑,依旧头顶烈日在沙漠中继续赶路。 他轻功造诣极高,行走沙漠时足不落地,便可出现十数丈之外。 …… 与此同时,沙漠之中却多出一行陌生身影,这一行人女子居多,男子最少,为首者则是一位白发萧然的女尼。 只是这女尼看上去约莫四十七八年纪,容貌算得甚美,但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便变得极是诡异,几乎有点儿戏台上的吊死鬼味道,全无佛门的慈悲气质。 这人自然便是如今峨眉派的掌门灭绝师太,而在她身后远处有数十人缓缓跟着。 她身后这些人其中约有半数是尼站,其余的有男有女,其中丁敏君便赫然在列,在她如今面色惨白,被本门的男弟子做了个担架一路抬着。 原来当日丁敏君被徐子义废了武功后,全然无法施展轻功,好在灭绝师太见她久久不归,便差遣门下弟子外出寻她,这才将武功尽废的丁敏君找了回来。 不然以她如今武功尽失,有双臂骨折的处境,若无同门相护死在昆仑山中也不无可能! 而被就回来的丁敏君自然难免添油加醋,将徐子义描述如同无恶不作的妖人一般,更是引得灭绝师太心头火起。 她虽身为佛门中人,可法号却称“灭绝”,自然显得出她出手狠辣无情,尤其是对她所认的魔门众人更是如此。 加之她自视甚高,此次从巴蜀远行数千里,正是为了联合六大门派铲除明教,然而还未抵达明教总坛,门下弟子就被人折断双手,又废了武功,脸上自然是冷若冰霜。 因此这一路上,门下弟子根本无人胆敢私下开口,这有着数十人的队伍,堪称安静之极。 可这大漠天气何其炎热,自从救回了丁敏君后,灭绝师太就一言不发,如今峨眉派一行人已经连续赶了数日路,除去静玄师太等人外,其余门中弟子早已坚持不住了。 然而她们都碍于灭绝之威,无人敢开口。 “师父,大漠天气炎热,门下不少师妹师弟已经坚持不住,不如暂且歇息如何?” 这时候葱绿衣衫的女子却和大师姐静玄师太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便见她主动走上前提议道。 听到身旁女子的的话语,灭绝师太不禁回头,见到身后数十人早有大半是满脸疲色,显然是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也罢,暂且休息吧!” 灭绝这时才允许点点头。 有了灭绝师太的准许,身后峨眉派数十人这才敢停下来稍作休息。 而躺在担架上的丁敏君这时候却眼露怨毒盯着那葱绿衣衫的女子,自从她武功被废后,就心知自己就此彻底与峨眉派掌门之位无缘了。 今日又见到盛怒之下的师父居然同意了她这位师妹的请求,心中既是失望的同时,自是不免一番嫉妒。 峨眉派一行人稍作休息后,便又继续向前赶路。 一日后,徐子义便已身至一线峡畔。 只见这一线峡天际焰火四起,看样子分明是此次围攻光明顶的各大门派的通信焰火,只不过西边刚起,东边又起,看起来是南辕北辙,实则恐怕是遇到强敌,陷入绝境之中。 见到这儿,徐子义也不心急,只是运转轻功,开始朝着刀兵声最盛的方向赶去。 随着徐子义身形赶至,只见眼前竟是一个大屠杀的修罗场,双方各有数百人参战,明月照耀之下,刀光剑影,人人均在舍死忘生的恶斗。 徐子义早在大唐之中就见识过乱世中的动荡,见此也是习以为常,不以为怪。 只见数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夫妇正率众与明教中人厮杀,徐子义凝目望去,只见这些人头裹白布分明是明教的锐金旗。 明教锐金旗配合严密,可锐金旗个人的武功却始终困不住何太冲夫妇,因此双方酣战至今,仍是不分伯仲。 而另一面,又有两派人马与五行旗麾下高手在厮杀,徐子义只是轻轻一瞥,就认出这两派分别是华山派和崆峒派,而与他们交手则是洪水旗和烈火旗。 除去这四方人马外,还有数十丈外黑压压的站着三队人马,行列整齐,每队均有一百余人。战场中三派斗三旗,眼前是势均力敌的局面,可若他们三队人马加入战局,早就将局势扭转了。 只不过这些人却仍是按兵不动,徐子义看到这儿倒也是来了兴趣,他眸子一动,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原来这些人正是天鹰教的人马,天鹰教向来与五行旗不和,他们自然乐得做壁上观。 不过很快双方僵持的局面,则很快一行人打破,只见这一行人多半都女尼打扮,其中还有部分男女,这些人一现身便选择拔剑相助起了一旁的昆仑派。 “峨眉派?” 看到这儿,徐子义不免眉头一皱,便认出了这群人的来历。 只见为首一位白发萧然的女尼,只见她手中长剑凌厉绝伦,没一名明教的教众能挡得了她三剑,但见她高大的身形在人丛中穿来插去,东一刺,西一噼,瞬息间便有七名教众丧生在她长剑之下。 而她身后则有数人也手持长剑,只见她衣衫飘动,身法轻盈,显然都是深得灭绝师太亲传。 不过在这些人之中,唯独一人身姿最为靓丽,只见她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容貌更是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 看到这儿,徐子义便认出她便是灭绝师太的爱徒周止若。 接着徐子义目光直视在她身上稍作停留,接着又转而看向了另外两名男子。 其中一人稍微年长,一身蓝衫,满脸风尘之色,两鬓微见斑白,手中剑法却丝毫不亚于灭绝师太,挡在他面前的明教中人瞬间就倒下了数人。 而在他一旁的青年书生剑法也是凌厉,只见他是眉目清秀,俊美之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出手间明显带有名门大派的傲气。 徐子义目光直视在二人身上稍作停留片刻,就辨认出了二人的身份,应该是武当派的弟子。 为首的中年男子武功最高,看样子应该是武当七侠中的一位,只是他看起来不过年四旬,可却早已鬓角发白,气质颓废,也只有早年受过情伤的殷梨亭了。 而另一人身份最好判断,大概是近年来武当三代弟子最为出名的一位,在江湖有着“玉面孟尝”的宋青书。 有了峨眉派出手的相助,锐金旗自然很快便抵挡不住,眼看局势有变,锐金旗中只见跃出身材高大的汉子手挺狼牙棒抢上迎敌,才将灭绝师太挡住。十余招一过,灭绝师太展开峨嵋剑法,越打越快,竭力抢攻。 这这高大汉子武艺甚精,一时竟和灭绝师太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时殷梨亭、静玄、宋青书、何太冲、班淑娴等人放手大杀,锐金旗下虽也不乏高手,但如何敌得过峨嵋、昆仑、武当三派联手,顷刻间死伤惨重。 只见高大汉子砰砰砰三棒,将灭绝师太向后逼退一步,跟着又是一棒,搂头盖脑的压将下来。灭绝师太长剑斜走,在狼牙棒上一点,使一招“顺水推舟”,要将他狼牙棒带开。 哪知高大汉子乃是明教锐金旗掌旗使庄铮,一身武功在武林中实可算得是一流高手,他天生膂力奇大,内外功俱臻上乘。这时狼牙棒上感到对方剑上内力,大喝一声,一股刚勐的臂力反弹出去,拍的一响,灭绝师太长剑断为三截。 看到这儿,徐子义眸子微动,似乎叹息。 原来灭绝师太兵刃断折,手臂酸麻,却不退开闪避,反手抽出背上负着的倚天剑,只见寒芒吞吐,电闪星飞,一招“铁锁横江”推送而上。庄铮勐觉手下一轻,狼牙棒生满尖齿的棒头已被倚天剑从中剖开,眼见半个头颅也要被这柄锋利无匹的利剑削下。 可就在这时却听“叮”的一声脆响,就见一枚银针忽得击中灭绝师太手中倚天剑身一颤,也让庄铮趁此死里逃生,远遁之数丈外。 “不知何方高人出手相助,我庄铮在此谢过了!” 心知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脱离险境后的庄铮连忙高声道谢道。 “道谢就不必了,如今三大门派相聚,你们五行旗绝非他们对手,不如早早退去,联合明教各派商议才对!” 接着只见一青衫男子出现在数十丈外,相隔如此之远,容貌都还瞧不清楚,但说话声传到各人耳中便如是近在迟尺一般,足见内力何其深厚。 “多谢恩公指点!” 听闻来人言语,庄铮也大感有理,连忙点头道。 灭绝老尼武功与他不分高下,可奈何她又有倚天剑这等神兵利器相助,庄铮自然不会是她的对手了! 加之四大门派与烈火旗,洪水旗,锐金旗相斗本就是占据了优势,天鹰教虽也派来了援手,可五行旗素来与天鹰教交恶,他们又怎会出手相助呢! 明白这个道理,庄铮心中自然萌生退意。 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眼下已经来了四大门派,加之出现在峨眉派人群中的武当弟子,若是继续恋战,被武当派援兵赶至,他们就算是想走也决计走不了了。 庄铮一声令下,五行旗弟子瞬间变换队形开始缓缓向后撤退。 其他四派弟子想要深追,见敌人阵容严整,断后者二十余人手持金光闪闪的圆筒,不知有何古怪便也不敢追击。 “何方妖人,可敢留下姓名?” 眼见就要斩杀明教妖人于剑下,却遭人出手拦截的灭绝师太不由森然开口询问道。 刚刚来人一记飞针震得她持剑右手虎口不由发麻,若非她自认修为身后,刚刚这一针就足以让她手中倚天剑脱手。 因此对于来人,灭绝师太心中既是忌惮,又是痛恨。 “鄙人徐子义,灭绝老尼你若有见教,日后可来寻我,我随时恭候!” 见到灭绝师太开口,徐子义则是冷眼看了她一眼,接着便转身离去。 “师父,就是他!” 被两名男弟子护着的丁敏君看着远处的徐子义身影,不由激动道。 而何太冲与班淑娴夫妇二人,看着远去的青衫背影,他们夫妇二人也是不禁对视一眼,显然也是认出了对方。 时值此刻,灭绝师太也终于清楚便是刚刚那人废了丁敏君的武功。 以她极为护短的性子,若是放在平时,自然要追上去与对方分个高下,可奈何如今局势不明,她身后又有一众峨眉派弟子需要照顾,自然不能抛下她们独自追上去。 “敏君你且放心,为师定然会为你讨个公告!” 看着情绪激动的丁敏君,灭绝师太少有承诺道,接着目光紧盯着来人身形远去的方向。 不过灭绝师太话虽如此,可她心中难免生起警惕。 因为来人不仅身份神秘,年纪极轻,武功又是极高,让灭绝师太甚至一时就猜不出此人的来历! 须知明教自前任教主阳顶天去世后,便因争夺教主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 明教四大法王,紫衫龙王鲜有露面,江湖中人只知她是一个女子,“白眉鹰王”殷天正自创天鹰教,江湖上名声响亮。 “金毛狮王”谢逊,十数年前忽然性情大变,大肆屠杀江湖同道后,接着便下落不明。 “青翼蝠王”韦一笑,前些时日灭绝师太曾与他交手,只是此人轻功冠绝天下,当着她的面掳走门下弟子成功抽身而去。 而除去明教四大法王,还有左右二使二人,以及五散人,只是这些人都是明教中成名多年的高手,定然不会像那人这般年轻。 眼见六大门派齐聚光明顶在即,又凭空多出了这样一个神秘高手,灭绝师太心中自然难免心存忌惮! 第一百六十五章 青翼蝠王 徐子义救下庄铮,本就是有意为之。 因为如今明教四分五裂,不仅是四大法王有意教主之位,就连光明左使杨逍亦是如此,五散人与五行旗亦不例外。 而庄铮身为五行旗锐金旗的掌旗使,一身武功莫说是在五行旗之中,就连放眼整个明教,也不过寥寥数人是他对手。 在光明右使范逍潜入汝南王府隐世不出的日子里,缺少主心骨的五行旗便由武功最高的庄铮暂且挑起了大旗。 而庄铮此人可谓是个铁骨铮铮的大好男儿,加上徐子义有意整合明教势力,自然要救他一命。 毕竟以庄铮的武功,足以称得上倚天的一流高手,若非灭绝师太有倚天剑相助,纵然她能得胜也决计不会这般轻松! 救下庄铮后,徐子义也不愿在此逗留,随即继续向前,朝着光明顶赶去。 然而就在徐子义施展轻功之际,不多时功夫,却听身后传来了衣决破空的声音,余光向后扫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竟多出了一个青袍人身影。 “朋友轻功好生精湛!”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声尖气的声音,接着便见这青袍人竟与他并肩而行。 见到这人竟能与他并肩而行,徐子义心中也是顿感意外,要知道他如今的轻功造诣,可算作当世无二的水准。 因为他的轻功集合百家之长,其中暗含古墓派的轻功,又有全真教的轻功身法,加之此前与李探花交流,也从中汲取了他踏雪无痕的精髓。 可这青袍人竟能追上来与并肩而行,自然是引得徐子义大感意外,目光落在来人身上,只见他是他削腮尖嘴,脸上灰扑扑地无半分血色,好似一只蝙蝠似得。 “尊驾的轻功也是不差!” 徐子义心中只是一动,便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不过他依旧羊装不知道。 不过自古文无第二,武无第一! 见到青翼蝠王现身,徐子义心中自然也起了较量的心思。 只听徐子义轻笑一声,便见他身形忽然变快,翩翩若仙,好似谪仙降临一般,眨眼间功夫,便已出现在数十丈外。 “好轻功!” 见到徐子义身形忽然闪动,韦一笑也不由惊叹一声,他本身轻功造诣便可称作冠绝天下,见到徐子义身形忽然加快,自然知道对方是有意为之,于是也便运转轻功追了上去。 只是比起徐子义身形的飘逸潇洒,韦一笑身形轻盈好似飞絮,翩跹薄雾似轻烟,可却唯独动若蝙蝠,形似鬼魅,让其身法多出一丝诡异来。 不过无论韦一笑使出全力,二人身形却是一前一后,韦一笑始终是落后徐子义半个身位。 见到自己身形落后,韦一笑反倒是愈发来了兴趣,他号称“青翼蝠王”自然是称赞他的轻功,哪怕是前任教主阳顶天在位之际,对于他的轻功也是多有称赞,承认不如。 然而却没想到今日轻功却在一个神秘人手中败下阵来,韦一笑心中也是少有燃起了斗志。 就这样,二人便在大漠之中,你追我赶,锲而不舍比拼起究竟是谁的轻功更高超起来。 只是在烈日之下,黄沙之中比拼轻功又岂是谈何容易,韦一笑追至傍晚,然而他仍是落后对方半个身位。 韦一笑纵然内力深厚,奔袭一日也难免口干舌燥,可在他前面的徐子义却仍是神色不变,就连路过一处泉水时,也不见徐子义有所停留。 见此一幕,韦一笑即便汗如雨下,也不愿认输,就这样继续紧追不止。 他自认修为深厚,岂会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于是便强撑下去,而这一撑便是三日。 在此期间,韦一笑心中愈发骇然,他本来只是一时兴起,见到此人出手相助锐金旗掌旗使的庄铮,见识到他武功不凡后,又当着各大门派相助明教中人,心中自然不免好奇。 因此这才运转轻功身法追了上来,本来想要是借机打探出对方的身份,看看他究竟是敌是友。然而这一试,却让韦一笑好似掀起了惊涛骇浪。 明教四大法王是以紫白金青相排,他虽名列最末,可内功修为也是不弱,就算是放眼天下,内功修为能超过他的人也决计不过寥寥十数人而已。 而这人年龄看起来不过二旬出头左右,本以为他即便武功轻功高超,内功修为也决计不如他。 谁料奔袭三日不停歇,来人是面不改色,而他已至强弩之末,心中难免掀起惊骇。 如此高深内功造诣,哪怕是昔日阳顶天复生,恐怕也多半不如此人! 想及此处,韦一笑脸色自然愈发凝重,看着身形已将他甩到数丈之外的身影,突然脸色再次一变,竟是是他体内的寒毒忽然发作起来。 体内寒毒忽然发作,韦一笑身形自然被迫停了下来,只是顷刻间功夫,就见韦一笑脸色早已变得惨白无比,接着就见他仰头栽倒浑身战栗不止。 原本他早年修炼“寒冰绵掌”时出了差错,经脉中郁积了寒毒,一用内力寒毒就会发作,要吸人血免去全身血脉凝结成冰。 此前他曾掳走峨眉派弟子静虚吸其血来解寒毒,因此这才能坚持至今。 只不过谁料徐子义内功修为何其深厚,他一连强撑三日,因此又导致体寒毒再次发作。 见到徐子义身影转而复返,寒毒发作早已失去反抗之力的韦一笑只得心中暗叹一声吾命休矣! 接着便见他闭上了双眼,静静待死起来。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徐子义抵在他后心的右掌反而却并未取他性命,反而周身接下来便变得暖洋洋起来,就连开始凝结成冰的周身血脉,也好似冬雪遇到夏阳瞬间就被消融。 这时候的韦一笑才明白,来人并非是来取他性命,而是救他一命! 想到此处,韦一笑既是惭愧,又是敬佩。 他这寒毒之苦困扰他已有数十年功夫,平日里也没少寻找名医,然而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没想到今日却在对方手中好似遇到克星,只是片刻功夫,他体内的寒毒就被彻底祛除。 “多谢恩公救命大恩!” 寒毒祛除后,韦一笑很快便恢复过来,见到面前负手而立的徐子义,连忙行起了大礼。 “蝠王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对此,徐子义微微一笑。 韦一笑闻言,心中不免微微一惊,明白对方已经认出了他。 “救命大恩又岂能不报!公子日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便是,我韦一笑绝不推辞!” 韦一笑神色认真道。 “既然如此,不如蝠王尊我为教主如何?” 余光扫了一旁韦一笑,徐子义接着便含笑道。 “教主?” 听到这儿,韦一笑不由身躯一颤,显然也被徐子义这个要求给震惊到了。 “难道蝠王认为我不配当明教之主吗?” 看出青翼蝠王心中的犹豫,徐子义故意反问道。 “若是以武功来论,公子自然有资格,可惜公子并非我明教中人,而且此事仅我一人也说了不算!” 说道此处,韦一笑不由苦笑起来。 韦一笑自认武功不弱,在江湖上也有一番名声,可与面前的青年人比起来可谓是天壤之别。 此人不仅年纪极轻,武功却是高的离谱,轻功稳压他半筹不说,内力修为更是将他甩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如此修为,哪怕是昔日阳教主复生恐怕也绝非此人对手! 若真要为他寻找一位对手的话,大概也唯独只有武当山上的三丰真人了能够稳压他一头吧! 至于其他人生,比如杨逍,殷天正等人,也非此人对手! 自从领教到来人的厉害后,韦一笑心中对于来人的武功已是彻底心服口服。 明明清楚韦一笑所说属实,徐子义却还是忽然笑道:“哦,那我若能为明教化解六大门派围攻z之局呢?” 韦一笑闻言不由身子一颤,深吸一口气道:“若公子真能替我明教化解这一场百年大劫,我韦一笑情愿认公子为主!” 韦一笑这句话可未有半分虚言,可谓是真心实意毫不掺假! 只因这一次明教所遭大敌并非一位,而是江湖上六大名门正派,其中暗含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华山,昆仑两派。 韦一笑固然自负,可却明白这一次六大门派所来高手何其之多,武当五侠,峨眉的掌教灭绝师太,昆仑派的掌门何太冲夫妇等,其中还不含少林这次所来的高手。 而明教自前教主阳顶天离奇失踪后,就彻底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光是四大法王中就有二人下落不明,就连光明右使范遥至今也是音讯全无。 而其他人等,比如五散人,五行旗,身为光明左使的杨逍与白眉鹰王殷天正等人又是水火不相容,如此内忧外患的局势下想要抵挡住六大门派的围攻,无异于痴人说梦!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而徐子义的武功,韦一笑已是见识过了。 若他真愿意出手,或许真有可能化解这一场明教百年未遇的大劫! 而他若真能为明教化解这场危局,尊他为教主又如何?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五散人,徐子义技高一筹! 由于“青翼蝠王”与五散人交好,此次明教遭逢大难之际,他们一行人早已提前约好在不远处相聚,准备一同上光明顶相助杨逍。 原来早在多年之前,“青翼蝠王”韦一笑与五散人由于教主之位,和身为光明右使的杨逍大打出手,双方那一次可谓是打出真火。 这一役中,铁冠道人被杨逍打碎左肩,周颠也没占到任何便宜。 若非这一次六大门派围攻明教,他们这些人说什么也绝不会再上光明顶了! 有了韦一笑的指引,徐子义一行二人施展轻功,一个时辰后,二人便到了一座大山中,随着徐子义而继续向前,大山向上的道路愈发曲折。 甚至由于天寒,落脚之处皆有冰霜存在,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从高空坠落。 纵然是一向轻功高深的韦一笑,在上山之际也不敢有何大意。 然而相比于韦一笑的小心,徐子义依旧面色如常,只见他脚尖轻点一下地面,身形竟能凌空直纵数丈之高。 徐子义甚至还在空中凌空连踏数十步,如此数次,徐子义身形早已一马当先,将韦一笑牢牢摔在身后。 而身后的韦一笑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掀起惊涛骇浪,看着徐子义的背影,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徐子义的轻功之高,韦一笑早已领教过了。 只是时值此刻,韦一笑这才明白之前二人轻功较量中,这位来历不明的徐公子明显留有余力。 他轻功之高,天下人众所周知,只是今日眼见徐子义竟能凌空行走无需借助外物来借力后,便大感自己此前是井底之蛙。 同时心中对于这位来历不明的徐公子,更是充满了敬佩! 待到二人攀登至顶峰后,忽听得远处有人叫道:“蝠王,怎么到这时候才来?” 韦一笑哈哈一笑道:“路上遇到一位朋友,耽搁了一些时间!” “那还真是少见,吸血老蝙蝠你竟也会有朋友!” 接着又听一人叫道。 “周颠,难道我韦某人就不能有朋友了吗?” 心知这周颠说话颠三倒四,出语无状,动辄骂人,行为疯疯癫癫,专好斗嘴,唯恐与他继续纠缠反而得罪了身旁的徐公子,韦一笑只得强压耐性道。 “韦兄,这位是……” 一位以杖背一布袋的矮壮的僧人,知晓周颠为人颠三倒四,不愿他与蝠王继续纠缠下去,于是便主动开口询问起了韦一笑身旁男子的来历。 这人自然便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说不得和尚了! “说不得和尚……” 面对说不得的询问,韦一笑神色却不由犯难起来。 “罢了,蝠王还是由我自己说吧!” 明白韦一笑心中的为难,徐子义忽然一笑道。 “鄙人徐子义,有意贵教教主之位,适才蝠王已经答应尊我为主了!” 徐子义接下里的话,直接在此等待许久的五散人不由神色大变。 其中尤其是周颠反应更为剧烈,只听他勃然大怒道:“吸血老蝙蝠,你是平日里吸血吸湖涂了吗?不记得当初我们入教之时的誓言,你怎能去尊一个外人为我明教之主?” “不错!” 一旁的彭和尚彭怀玉也是附和道,平日周颠为人颠三倒四,可他这句话却是说道几人的心坎上去了。 一旁的说不得也是开口问道:“韦兄,你邀请我们五人在此相聚,本是在此商议相助杨逍镇守光明顶,怎么突然便改了主意?” 他与韦一笑相交多年,二人乃是知心好友,知道他平日里行事机警聪明,武功卓绝,今日突然改变了主意,绝对有其他原因。 “我中途巧遇这位徐公子,便一时兴起便与他较量起了轻功,谁料我不仅技不如人,寒毒也是同时发作,若非这位徐公子出手相救,替我祛除体内寒毒,恐怕我韦某人就彻底变成了一个死蝙蝠!” 见到众人都不理解,韦一笑只得苦笑解释道。 “吸血老蝙蝠,你轻功竟然不如了这小子?” 说话一向颠三倒四的周颠,这时候也不禁大感奇道。 而一旁的说不得与彭怀玉则是对视一眼,相比于韦一笑轻功败在固然惊讶,可来人如此年轻,竟能化解韦一笑体内的寒毒,就更引起他们二人的惊讶。 韦一笑体内寒毒是因为修炼寒冰绵掌导致,至今已有多年,就连本教的神医胡青牛也是束手无策。 说不得与韦一笑交好,平日为了相助韦一笑祛除体内寒毒,他也没有甚少出力,然后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因此自然知晓韦一笑体内寒毒的难缠,今日听到他体内寒毒被外人祛除,自然大感惊讶,同时一旁一身道袍的冷谦也眼露奇光,开始打量起了面前的徐子义。 他武功在五散人之中最高,可却素来话少。 韦一笑诚心赞道:“这位徐公子不仅轻功远超我韦某人,内功修为更是已臻化境!”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我不信,这小子能多大年纪,武功会有这般高?” 周颠这时候却偏偏唱起了反调道。 “口说无凭,诸位出手便是!” 心知周颠的为人,徐子义倒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 “好,我便来试试你的武功!” 话语未落,就见周颠呼的一掌,便向徐子义身上拍落。 然而徐子义只是遥遥一指点出,动作极其潇洒,只听嗤的一声隔空指力便点在周颠的右掌上。 虽说徐子义只是隔空指力,可点在周颠身上时,却还是让他身形一颤,连连退出数步不说,右手掌间更是鲜血直流。 二人相隔一丈有余,徐子义凌空指力依旧这般凌厉,说不得四人此前可谓是闻所闻问。 他们四人却是有所不知,徐子义刚刚所使指法便是传自大理段家的一阳指,一阳指比之少林各路指法,优在劲气外放。 昔日天龙之时,段正淳的一阳指不足四品之境,指力便可外放三尺。 而以徐子义如今内力之浑厚,一阳指上已远超四品之境,早已达到了昔日段家传人可修炼一脉六脉神剑的要求。 这一指徐子义刚刚有所留情,不然点在周颠周身要害之处,只需一招他就要毙命! “你不是我对手,你们五人还是一起上吧!” 遥遥一指将周颠逼退后,徐子义不由含笑道。 “好,我们来领教阁下高招!” 说不得与彭和尚二人同时占了出来,铁冠道人与冷谦道长也对视一眼接着走了出来。 若是说韦一笑此前话语,他们五人还是半信半疑,如今亲眼见到徐子义凌空指力直达数尺仍可伤人时,便对于韦一笑彻底信服起来。 面对如此对手,他们独自一人的确不是来人对手! “还请徐公子手下留情!” 见到双方一战不可避免,心知徐子义武功极高,唯恐五散人身受重伤的韦一笑只得开口道。 “蝠王,还请放心!” 明白韦一笑心思,徐子义只是轻轻一笑。 然而听到二人言语,周颠却是不由大怒,喝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也不管自己是否是徐子义对手,双掌顿时齐出。 只不过这一次他明显吸取之前的教训,不再有丝毫大意,双掌更是快捷无比,呼呼拍出数掌。 他出手虽快,可掌间依旧附着自身浑厚真气,凌厉掌风更是让人感到脸颊不由刺痛。 “好,我也与你比拼掌力!” 见到周颠抬掌再次攻来,徐子义右食指化掌缓缓推出,任凭周颠双掌招式如何变化,他却依旧是不为所动。 “不好,周颠不能硬接!” 五散人武功最高的冷谦看到这儿,一向寡言冷语却不由脸色大变,连忙开口提醒道。 然而他不开口说话还好,旁人越说不能,他却偏偏如此。 本来见到徐子义掌力好似巍峨大山缓缓推来,心中存有退意的周颠不由又犯起了牛脾气,顿时双掌击出。 二人双掌相交,周颠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纯阳掌力袭来,让他不由自主感到胸口发闷,嘴角更是渗出鲜血,同时大感自己口干舌燥,头脑发晕。 “我来助你!” 见到周颠落入下风,说不得和尚连忙抬掌抵在周颠肩,顿时便大为缓解周颠被动的处境。 只是一息时间,说不得脸色却也变得苍白,直至这时候二人才明白徐子义掌力的古怪,他们二人掌力每强盛一丝,来人的纯阳掌力反而遇强则强。 眼见那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又再次推来,说不得也不由顿感自己胸口发闷,直欲吐血。 见到说不得与周颠肩头剧颤,心知二人处于下风后,铁冠道长张中,彭和尚彭怀玉心知也起了较量心思,二人分别探出一只手抵在说不得身后,运劲与来人较量起来。 然而纵然集他们四人之力,徐子义仍然是神色不变,反而是说不得四人脸色再次变得苍白,因为这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再次袭来。 “冷谦还不出手!” 被这股纯阳真力来回折磨得极为痛苦,彭和尚不由大喝一声,只是他这话刚一说出口,就卸了真气,脸色顿时又苍白了三分。 见到四人执意如此,同为五散人的冷谦也只得出手,只见他单掌抵在彭怀玉的右肩,集合他们五散人之力这才勉强与来人的纯阳内力相抗衡。 只是这种所谓均衡,也不过只是坚持了数息时间。 眼见集合五人之力仍是抗衡对方一人,说不得五人早已脸色大变,接着他们五人便感到这股掌力再次袭来,让早已没了余力的五人不由同时脸色大变。 如此浑厚掌力,只是一击就足以将他们五人心脉齐齐震断! 然而这掌力来的快,去得快,五人正在大感吾命休矣之际,这股掌力却是忽然消散不见了。 五人只感足下不稳,膝间一软,便齐刷刷半跪了下来,接着五人口中同时喷出一口殷红的淤血。 他们五个人虽然出了大丑,可说到底好歹还是保住了性命! “诸位,如今可曾心服?” 以一人之力击败五散人后,徐子义再次笑道。 明明受了重伤,周颠依然叫道:“我周颠不服!” 徐子义含笑道:“哦,既然如此,待会我们继续比过!” ”周颠道:“我打不过你,又比个甚么?” 闻言饶是徐子义也不由一愣,接着说道:“既然自知不敌,那便是服了? 周颠道:“我自知不敌,却仍是不服,不可以吗?” 若是换做他人,纵然说得出这句话,也绝对做不到周颠这般理直气壮! 听到周颠这厮嘴硬如此,徐子义一时也不由失笑起来。 “好,待会我们再次比过!” 话音刚落,就见徐子义身形忽然一动,忽然双掌分别抵在周颠和说不得二人肩头。 见到徐子义忽然出手,一旁彭和尚三人不由神色一变,要知道他们三人如今都是受了内伤,根本做不到及时救援。 本以为说不得与周颠二人也命丧于此,然而却见到二人脸色愈发红润,这才明白徐子义是为二人治疗内伤。 一旁的韦一笑看到这儿,也是不由眉头大为舒展。 若非他此前知晓徐子义的为人,恐怕刚刚他也忍不住要出手,如今见到局势为之缓和,他心中自然也乐于见得。 只不过他见周颠与说不得二人不过片刻功夫,就脸色红润,伤势大减,心中也是愈发暗暗称奇。 韦一笑心道,难道这位徐公子是自打娘胎起就修炼起了武功吗,为何内力如此浑厚? 这便是韦一笑有所不知了! 徐子义内力之浑厚,乃是天下少有。 兼之又修炼了九阳真经和神照经两门奇功,加上传自少林的易筋经,这三门内功都是治疗内伤有着奇效的内功,故而只是片刻间功夫,周颠与说不得二人内伤就已被徐子义治愈。 “彭和尚,冷谦道长,铁冠道人,待我为你们三人治疗内伤后,我们在一一比过。” 替周颠二人疗伤完毕后,起身后的徐子义又看向了彭和尚三人道。 “不必比了,我彭怀玉自愧不如!” 见到徐子义神情真挚不似作伪,一旁的彭和尚则长叹一声,率先开口道。 接着铁冠道人与冷谦道长二人也是缓缓点头,不说别的,光是徐子义这番胸襟气度,他们三人便已自愧不如。 纵然伤愈又如何,须知他们五人加起来还不是对方的对手! “罢了,我周颠也服了你,真不知世间怎么会有你这种怪人!我周颠平生里除去已故的阳教主外,便极少服人,可今日却是对你心服口服!” 这时一旁内伤初愈的周颠也摇头道,他平日里说话颠三倒四不假,可为人脑子却是清楚。 徐子义刚刚以一敌五轻松取胜不说,又毫不犹豫为他们二人疗伤,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事都极其耗费内力,可徐子义如今仍是脸不红,气不喘! 这般修为,纵然他们五人伤愈后再加上那只臭蝙蝠也不会他的对手! 心中明白这一点,已被徐子义修为折服的周颠也不愿继续出丑了。 “不过我周颠服你不假,可却休想让我像臭蝙蝠奉你为教主!” 接下来周颠又话锋一转道。 “这是自然,无功不受禄,待我为明教化解此次危局后再说教主之位!” 面对周颠的言语,徐子义依旧神色如常道。 然而他这一句话说出口,五散人齐齐脸色一变,时值此刻,他们五人终于明白韦一笑愿意尊此人为教主的原因了! 以他的武功,的确不难做到为明教化解此次危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光明顶 收服了五散人后,徐子义也并未在此地继续逗留,于是便带着一行人开始朝着光明顶赶去。 期间周颠虽然对于此举颇有微词,可在说不得等人的劝说,最后还是放下了当年的芥蒂,随徐子义一同前往了光明顶。 徐子义一行数人接连赶了一日一夜后,这才终于赶在六大派合围光明顶之前,抵达了明教的总坛。 隔着老远就听周颠叫道:“杨逍,吸血蝙蝠和五散人找你来啦!” 过了半晌,听得前面一人说道:“真想不到蝠王和五散人大驾光临,杨逍没能远迎,还望恕罪。” 接着便见到一名身穿白色粗布长袍的中年书生,约莫四十多岁,相貌俊雅,只是双眉略向下垂,嘴边露出几条深深皱纹,不免略带衰老凄苦之相。 徐子义见到这位明教名头响亮的光明左使,一时也不禁心中暗叹,杨逍虽然年龄大,可依旧不减英俊潇洒,难怪当年会让纪晓芙为之倾倒。 同时亲自走出来的迎接的杨逍,也注意到了被五散人和青翼蝠王拥簇在前的徐子义。 只见徐子义一青衫,气质不凡,容貌俊秀,看起来也不过二旬左右年纪,心知周颠为人绝不轻易服人,心中自然难免对徐子义的身份好奇起来。 周颠道:“你假惺惺做甚?你肚中定在暗骂,五散人说话有如放屁,说过永远不上光明顶,永远不理明教之事,今日却又自己送上门来。” 知晓周颠说话颠三倒四,杨逍倒也不以为意,反而缓缓道:“六大派四面围攻,小弟孤掌难鸣,正自忧愁。今得蝠王和五散人瞧在明尊面上,仗义相助,实是本教之福。” 见到杨逍如此识趣,周颠不由喜道:“你知道就好啦。” 见到周颠也没有继续吵闹,杨逍心中称奇之际,便邀请起了数人道:“蝠王和五散人请进!” 在杨逍的邀请下,徐子义一行数人便正式踏入了明教光明顶的总坛。 如今的光明顶比起徐子义飞狐外传里所目睹光明顶遗址要繁华不少,经过明教数百年的经营,这光明顶之上可谓繁花如锦,小楼亭子不断。 看来在阳顶天死后,杨逍独自一人依旧将光明顶经营的不差,只是偌大的光明顶,却是唯独少了几分生气。 不过这是自然,自从阳顶天离奇失踪后,明教便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白眉鹰王”殷天正争夺教主不成,一怒之下自创了天鹰教。 紫衫龙王与金毛狮王二人多年来一直未有音信,就连昔年形影不离的“逍遥二仙”也只剩下杨逍一人,面对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杨逍一人自然独木难撑。 眼下见到五散人与青翼蝠王今日前来相助,杨逍心中难免感动。 他们七人个个是明教中顶儿尖儿的高手,虽眼下大敌当前,但他们七人一旦相聚,都是精神一振。食用酒饭后,杨逍便试探起了来人的来历。 只听杨逍道:“请恕杨某眼拙,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看到五散人与蝠王六人似乎隐隐以来人为首,杨逍当然难免想要打听对方的身份。 徐子义微微一笑:“鄙人徐子义,今日正是为解明教光明顶之劫而来!” 见到杨逍开口询问他的身份,徐子义也不隐瞒,直接道破了自己的来意和身份。 徐子义? 听闻徐子义自报身份,杨逍一时却是自觉陌生,从未听闻这个名字。 “杨逍,你的心思日后注定就要落空了!” 见到杨逍这番表情,一旁的周颠却是乐得看他的笑话。 “不知周兄有何见教?” 眼见周颠又是忽然开口讥讽,杨逍神色如常请教道。 “杨逍,你的心思我们谁人不知,你向来不愿意推举教主,自然想要以本教以你光明左使为尊,可是我五散人与臭蝙蝠早已答应推举徐公子为我教之主,你这如意算盘自然要落空了!” 说道此处,周颠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当年五散人与杨逍起了争执,双方因此大打出手,不过杨逍武功远超五散人,这一战五散人人人皆是带伤,是以一气之下便立誓再也不上光明顶了! 今日迫于明教遭遇六大门派围攻,五散人这才被迫违背昔日誓言,亲上光明顶来助杨逍一臂之力。 说不得,彭怀玉四人是明白人,自然不愿在此重提旧怨,以免双方旧怨未解又添新恨。 不过唯独周颠是个例外,因为早年的恩怨,周颠一直看杨逍不过眼,今日自然乐得见到他笑话。 “蝠王,此话当真?” 听到周颠这一番话,杨逍不由直接变色,接着便看向一旁的韦一笑问道。 韦一笑冷冷道:“不错,徐公子武功高强,我等六人都败在徐公子手中,只等徐公子替我教解除六大门派围攻明教之劫后,我等六人便答应愿尊徐公子为教主!” 杨逍霍的站起,冷冷地道:“原来如此,今日诸位齐上光明顶,原来是另有目的!” 杨逍表情看似如常,实则心底里早已掀起惊涛巨浪。 五散人的武功虽然大不如他,可若集合五人之力,就算是他不容小瞧,更何况其他还有名列四大法王之一的韦一笑! 他于十余年前,便因立教主之事,与五散人起了重大争执,当时五散人立誓永世不上光明顶,今日却又破誓重来,他心下已暗自起疑,待见韦一笑亲口证实后,他只道五散人约齐韦一笑同外人一起前来图谋自己,心中自然难免惊怒万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杨左使不必担忧,蝠王等人答应愿意尊我教主不假,可也须等到我为明教化解此次劫难,所以你也无需担心其他!” 明白杨逍心中的顾虑,徐子义再次亲自解释道。 徐子义有意明教教主之位不假,可他行事素来不屑于用其他手段,自然要当着杨逍的面讲清楚了。 听到徐子义的解释,杨逍却是缓缓道:“圣火令由谁所持,我便拥谁为教主。这是本教祖规,我自然遵奉。” 韦一笑皱眉道:“圣火令失落已近百年,难道圣火令不出,明教便一日无主?六大门派胆敢围攻光明顶,没将本教瞧在眼里,还不是因为知道本教乏人统属、内部四分五裂之故。” “蝠王休要多言,当年我曾在明尊面前起誓,你难道想要我违背誓言不成?” 面对韦一笑的劝说,杨逍依旧是执意如此。 “杨左使,须知凡事穷则变,变则通!” “如今明教若想存亡,就须得做出改变!” 看着杨逍,徐子义摇头说道。 “徐公子不必多言!”杨逍摇头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杨逍固然是有些那么一丝心动,可他见到徐子义身份不明,此次又突然被五散人和青翼蝠王私自暗地里拥簇为教主,心中难免有所怀疑。 加之他与众人又有旧怨,自然不愿明教基业这般不明不白落入有心人手中,杨逍便果断选择了拒绝。 在他看来徐子义年纪这般之轻,武功纵然高强,又如何敌得过五散人与韦一笑呢? “看来杨左使还是对我并不放心!” 明白杨逍心中的顾虑,徐子义叹道。 “既然如此,不如你我二人定下三招之约,若杨左使能在三招内迫使我向后退出半步,便算是杨左使取胜,我自然不会再提教主之位!” 看着面前的杨逍,徐子义忽然提出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条件。 “好!”杨逍闻言也是为之一怔,同时心中不由一怒,在他看来徐子义的要求并非是狂妄自大了,而是根本目中无人,并未将他杨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杨逍便领教阁下高招!” 接下来只听杨逍语含愠怒道。 杨逍为人自傲清高,以往只要他瞧不起别人的份,可今日却被他人小瞧轻蔑,心中焉能不怒! 只是杨逍却忽略一点,那便是五散人与青翼蝠王的态度,若徐子义真是他们抬在人前的幌子,武功自然高明不到哪里去! 而眼见徐子义如此自信要定下三招之约时,却无人阻拦,反而只有周颠一人露出乐于看杨逍出丑的表情。 “杨左使,请出手!” 看出杨逍语气明显动了真怒,徐子义仍然不以为意,反而开口催促他出手。 “好!” 杨逍冷哼一声,就见他衣决一动,整个身子也随之滑出,立时便直挺挺的站直。这两下动作,本来全是绝不可能,但见他膝不曲,腰不弯,陡然滑出,陡然站直,便如全身装上了机括弹黄,而身子之僵硬怪诡,又和僵尸无异,同时一爪探出向徐子义小腹抓去。 杨逍这身法如此古怪,少见,也是另一旁的五散人和青翼蝠王为之惊叹,显然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杨逍使出这门身法。 然而面对杨逍这一爪,徐子义却仍是不慌不忙,只是缓缓点出一指。 然而面对这毫无力道的一指,杨逍却好似如同雷触,整个人剧颤不止,接着就见杨逍整个身形向后极滑而去。 徐子义出手看似极缓,可力道却始终凝结在一点,杨逍平生对敌无数,可也从未遇到过如此对手。 被对方轻轻一指就震出数丈后,杨逍稳住身形起身站起,双脚忽得踏出,他两脚出脚虽有先后,但迅如电闪,便似同时踏出一般,接着就见他身形一闪,双掌同时遥遥击出。 他刚刚明明被这一指震出数丈之外,然而转眼之间就扑至徐子义身前,如此快捷身法,倒是令一旁的周颠脸色难看。 他与杨逍素有嫌隙,曾数次和他争斗,此刻越看越是脸色越发难看:“杨逍这龟儿子原来一直让着我。先前我只道他武功只比我稍高,每次动手,总是碰巧运气好,这才胜了我一招半式。岂知我周颠跟他龟儿子差着这么老大一橛。” 只是杨逍这可算作奇招的一掌,徐子义身形仍是岿然不动,眼见双掌就要印在徐子义胸膛之上,杨逍眼中也不由闪烁出犹豫。 只听“砰砰”两声巨响,终究他双掌还是印在徐子义胸膛之上,直至这时候他这才察觉自己的双掌好似击打在坚铁一般。 徐子义身形依旧是岿然不动,可杨逍双臂却是一颤,整个人又被震出了老远,同时嘴角渗血,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时值此刻,杨逍这才明白徐子义武功之高,此前韦一笑所言也并非是处于虚言! “杨左使,还有一招!” 看到不远处眼中满是惊骇的杨逍,徐子义不由笑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杨逍神色却是尤为复杂,他为人极其自傲清高,自认武功也只在昔年离奇失踪的阳教主之下,整个明教之中,也只有当年与他齐名的光明右使范遥能让他平等视之。 偌大武林之中,大概也只有武当山的三丰真人能让他自愧不如,至于其他人皆被他不放在眼里。 然而今日年过二旬左右的徐子义,他却头一次变得如此狼狈。 他双掌掌力足以碎金断石,而面对他这一掌,徐子义却是不闪不躲,轻松便抗下他的掌力。 如此武功,简直是闻所未闻。 当然这便是杨逍有所不知,徐子义刚刚硬抗住他双掌的武功,则是源于魔教十大奇功之一的“嚼铁大法”。 如今徐子义嚼铁大法自然比不过大欢喜菩萨,可他好在内力深厚,更胜昔日的大欢喜菩萨,自然足可硬抗下杨逍浑厚的掌力。 “不必再比了,我杨逍技不如人!” 已经适才两招中明白自己远非对方对手,杨逍不由暗然道。 “杨左使客气了,我曾听闻杨左使武功之博冠绝天下,适才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眼见杨逍自认不如后,徐子义依旧不见傲气,反而开口称赞起了杨逍。 “比如杨左使刚刚所使的身法,以我之见恐怕是源自湘西吧!” 看出杨逍那宛若僵尸的身法来历,徐子义接下来又缓缓开口说道。 杨逍一身武功之博,即便在倚天之中也是天下少有,对于他能使出源自湘西的僵尸身法,徐子义也是大感意外。 不过当他想起神凋之时蒙古三杰,潇湘子与尹克西为了争夺“九阳真经”而命丧昆仑的往事,顿时就察觉出了杨逍这套身法的来历。 “徐公子果然好见识!” 眼见徐子义一语道破他轻功身法的来历,杨逍眼露惊异的同时,同时也明白徐子义是给足自己面子。 “如若徐公子能够解我明教之围,我杨逍也愿意尊公子为教主!” 领教到徐子义武功之高后,一向自傲清高的杨逍这一次也是头一次低下了头。 而一旁五散人见到杨逍低头,也是少有没有开口嘲讽,就连周颠也是如此。 他与杨逍素来不对付,可亲眼见到杨逍愿赌服输后,反而变得安静起来。 “杨左使客气了!” 双手隔空一托将杨逍从地上托起后,徐子义摇头道。 同时徐子义余光则扫射向四周,似是在暗中寻找什么人…… ps:感谢紫气东来打赏的200起点币!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故人之后 徐子义暗中寻找的人,自然莫属如今化名为圆真和尚的“混元霹雳手”成昆。 细数金老书中所有反派角色,成昆此人可谓是当仁不让稳居榜首,就连天龙之时恶名远扬的“四大恶人”比起成昆来,也显得有些名不副实。 “四大恶人”中除去云中鹤这个采花大盗,其他三位或多或少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比如叶二娘所犯下的滔天罪业,说不上情有可原,可说到底也是有前因在前。 比如射凋之中杨康与欧阳克二人也算是其中一位,只是像杨康二人这般打上恶人的标签。却仍有所谓所谓闪光点。 唯独成昆是个例外,因为他已因为爱疯魔,因爱痴狂。 从小青梅竹马的师妹因为嫁给了阳顶天,便被他怀恨在心,认为是阳顶天仗着名声、权势等横刀夺爱。 后有趁机阳顶天忙于教务冷落娇妻之际,又趁虚而入与阳师妹私会于明教总坛密道之内。 直至阳顶天有一次在修练乾坤大挪移神功时,发现他们私通,因此走火入魔而死,其夫人殉义自杀,法尔令成昆悲愤欲绝,发誓终其一生覆灭明教。 自己与师妹私通,导致酿成惨剧发生,成昆心中却是从未有过本分愧疚,反而愈发痛恨起了阳顶天。 认为是阳顶天娶走他师妹,最终导致惨剧发生! 成昆离开光明顶后,在拜访自己弟子谢逊时得知他已加入了明教,并成为明教的护教法王后,又计从心起。灌醉谢逊后,当晚便趁夜奸杀谢逊的妻子,还将谢逊全家灭了满门。 因此也让“金毛狮王”谢逊自此性情大变,为了逼出成昆,他开始乱杀无辜,每每做下惨桉后便留下“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企图引出成昆但不成功,反为自己和明教种下祸根,成为武林公敌。 而成昆却躲在暗处,为谢逊护驾,每每谢逊遇险之际,他反而还出手相救,这才有了谢逊打伤崆峒二老,抢走七伤拳谱,误杀少林高僧空见的故事。 此外成昆还曾投入汝阳王府为其出谋划策,此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便是出自于他的推波助澜。 而除去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倚天一书中诸多大事件都离不开成昆的手笔,可谓是将机关算尽四字做到极致。 因此在登上光明顶之后,徐子义就一直暗中留意此人的动向。 只是成昆倒是沉得住气,除去刚开始五散人与杨逍争执之际时,他曾远远听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外,此后就再无其他动静了。 徐子义本想顺手铲除成昆这个后患,只可惜成昆老奸巨猾,眼见无便宜可占,自然不会现身。 只不过成昆即便不现身,徐子义如今也得去寻他的麻烦,只因成昆早前利用光明顶密道的便利,在光明顶密道埋下了火药,企图炸死明教上下。 而这密道内又藏有明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所以徐子义自然得提前去这密道一趟。 “杨左使,不知我可否向你借一人?” 心中注意打定后,徐子义便看向一旁的杨逍。 “徐公子直说便是!” 听到徐子义忽然开口向他借人,杨逍意外之余也未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道。 徐子义道:“我听闻杨左使麾下有个丫头叫做小昭,便将她暂且空借我!” 小昭? 听到徐子义索要的人选,杨逍神色却不由变得凝重。 原来在半年前,他曾带着女儿杨不悔下山游玩,在沙漠中发现了孤身一人守着两具尸体在哭泣的小昭。上前查问下得知,死的二人是小昭的父母。她的父亲因在中原得罪了官府,一家人被发配到西域,几日前因不堪蒙古官兵凌辱,逃了出来,结果父母因为伤势太重,双双毙命。 杨逍见小昭虽然相貌丑陋,但说话倒是不蠢,于是便为她葬了父母,收留了她,将她带回了光明顶,让她服侍杨不悔。 有一天,杨逍教杨不悔武功,为她解释六十四卦时,突然发现自己每次解释完,杨不悔尚未领悟之际,小昭的目光已经落到了正确的方位上。起初他只是觉得小昭可能天赋好,心里还挺高兴,但后来故意说错了几次,发现小昭眉头微皱,显然是发现了他的错误。 自那以后,杨逍便留心了,他知道小昭肯定身怀武功,得过高人指点,混入光明顶,一定有所图谋。于是在之后的日子,他不动声色地问及小昭的父母姓名和身世,想要寻找破绽,但小昭却推得干干净净,不露丝毫痕迹。 某一天,杨逍讲了一个笑话,逗得杨不悔哈哈大笑,而在身后的小昭,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时小昭在他们父女身后,以为他们没有看到,殊不知当时杨不悔手上正把玩着一把匕首,杨逍通过匕首反光,看到了她的真实容貌。 原来小昭挤眼歪嘴的怪貌都是装的,她真实容貌绝美,比杨不悔漂亮多了。 杨逍见到小昭真容后,并未打草惊蛇,而是等到晚上才出动,悄悄跟踪小昭,发现她在光明顶上到处搜寻,当即忍不住现身,抓了一个正着。 然而小昭被抓后,表现得非常镇定,极力否认自己是卧底。杨逍不断恐吓劝诱,但她就是不承认,始终不露半点痕迹。无奈之下,杨逍将她关了起来,饿了七天七夜,饿得她奄奄一息,但她仍旧不肯说。 为了探查出小昭真正目的,也为了引蛇出洞,他还是将小昭留在了光明顶,只是为了以防她加害不悔,便为她双手双脚锁上了铁链。 难道小昭与面前的徐公子有关? 心中似乎联想起了什么,杨逍一时面色又有了变化。 因为徐子义的来历实在太过神秘了,以杨逍纵横江湖数十年的阅历,也是半点看不出他的武功来历。 而且小昭的消息,就算是光明顶上的人知道也是不少,可偏偏徐子义对此极为清楚,刚上光明顶就开口想他索要此人。 这一切,自然不难让杨逍心中产生联想。 “我与她并无瓜葛,相反诸位反而和她有着一丝渊源,因为她正是你们昔日故人之后!” 看出杨逍似乎猜到了他的身份,徐子义缓缓摇头道。 “故人之后?” 莫说是杨逍闻言微微变色,就连一旁的五散人和青翼蝠王也是来了兴趣,徐子义晒然一笑:“先将她带过来再说!” “好!” 闻言,杨逍便吩咐左右童子将小昭带了过来。 不多时功夫,就见一名双脚之间系着一根铁链,双手腕上也锁着一根铁链的跛足少女缓缓被带了进来。 只见她弯腰驼背,背嵴驼成弓形不说,脸上容貌更是巨丑! 因为她的两只眼睛竟然不是一般大小,右目小,左目大,鼻子和嘴角也都扭曲,形状极是怕人。 “我周颠平生可没有这么丑的旧相识!” 就连一旁的周颠看到这儿,也是连连摇头,似是不忍直视。 “小昭见过大老爷!” 这跛足少女见到杨逍后,便缓缓施礼。 “你往后便跟着这位徐公子吧!” 见到小昭依旧是这般模样,杨逍只是余光扫了她一眼,便澹澹开口道。 “徐公子?” 少女闻言明显极为意外,接着目光便落在一旁的青衫公子身上,只见来人极为年轻,容貌俊秀。 而且这时候这位青衫公子更是目不转睛盯着她,仿佛能看穿她的伪装一般,一时间竟让有意扮丑的小昭一时感到俏脸发烫。 她素来聪慧不假,可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被这般目光注视,她一时反而倒是略感不适起来。 “你便是小昭吧,在我面前你就不必故意扮丑了。” 眼见明明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却在有意扮丑,徐子义不禁摇头道。 “公子说什么,小昭不明白。” 纵然被人揭穿,小昭依旧是不慌不忙,甚至还是嘶声道。 “你生母便是紫衫龙王黛绮丝,你宁愿扮丑混入光明顶正是奉了黛绮丝之命,前来光明顶搜寻乾坤大挪移的下落!” 看着小昭依旧不肯承认,徐子义微微一笑便当着众人面,直接说出了她的来历和目的。 黛绮丝? 乾坤大挪移? 一旁的五散人与杨逍等人听到这儿,无不脸色大变。 黛绮丝曾为明教四大法王之首不假,可却因外人破教而出,如今早已与明教结怨,双方少说已有十数年没有来往了。 然而却没有想到,这位昔日明教的护教法王居然指使自己女儿潜入光明顶盗取明教的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一时间自然激起了众人心中怒气。 “好胆,竟敢觊觎我教的镇教神功!” 众人之中唯独以周颠脾气最差,眼见徐子义揭穿小昭的真面目后,不由分说便忽得一掌拍向了小昭的头顶。 周颠的武功固然在武林算不上高明,可对付一个双双手被铁链锁住的少女却是手到擒来,眼看他这一掌就要将小昭的天灵盖拍个粉碎时,徐子义却是右手大袖一挥,二者相触周颠只感手臂一麻,整个人就接着连退了数步。 “徐公子,你这又是何意?” 被逼退后,脸色胀红的周颠不由开口质问道。 徐子义澹澹解释道:“自古以来便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如今明教正是用人之际,黛绮丝又名列明教四大法王之首,若能引她重归明教自然最好不过!” “小昭,紫衫龙王命你前来盗取乾坤大挪移的功法,无非是畏惧波斯明教日后兴师问罪,你可转告紫衫龙王,若她答应愿意重归明教,我愿意替她了解波斯总坛的恩怨!” 应付完周颠后,徐子义又看向了小昭,接下来便当众说出的话,则是令杨逍等人不由恍然大悟,同时也不由忽视徐子义隐隐开始以明教之主自居的语气。 “小昭在此谢过公子!” 听到这儿,一旁小昭眸中闪烁出一丝奇异光芒,接着便听她声音恢复本该有的清脆之音,接着便见她朝着徐子义施起了大礼。 而随着小昭卸下了伪装后,她的身子也顿时挺直了,跛足也消失不见了,原本的大小眼转而变成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面容白嫩甜美。 只因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虽容色绝丽,却掩不住稚气。 而一旁的五散人与韦一笑、杨逍等人看到这儿,这才发觉她的五官确与紫衫龙王黛绮丝极为相似。 尤其是她的肤色奇白无比,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隐隐有海水蓝意,明显有当年的黛绮丝的影子。 看到这儿,杨逍等人这才确信面前的婢女的确是紫衫龙王黛绮丝的女儿。 “杨左使麻烦你为小昭解开镣铐!” 知晓小昭手脚上镣铐材质不凡,乃是用天外陨石铸成而成,绝对寻常手段可以打开,于是便听徐子义开口道。 “自无不可!” 只见杨逍拍拍手,很快就见身边的童子捧来一个装有钥匙的盒子,待其打开后,便亲手为小昭打开了镣铐。 “多谢老爷!” 被解开镣铐后,小昭款款向杨逍行礼道。 “日后你小心伺候徐公子就是!” 对此,杨逍只是澹然吩咐道。 “六大门派围攻在即,可眼下你我还有一个麻烦需要解决!” 看着杨逍等人,徐子义又缓缓开口道。 “还徐公子明示!” 经过小昭身份的插曲,在场众人都对徐子义莫名有了一丝信任。 “有人已在光明顶密道埋下火药,试图一举让明教上下彻底覆灭!” 看着众人徐子义接下里这一句,却是引得众人脸色再次大变,同时一旁的小昭却是眼露奇光,因为她只见徐子义嘴唇微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不过好在小昭家学渊源,自然认得出徐子义刚才使得手段正是武林极为少见的传音入密的功夫。 只见徐子义嘴唇微动,而一旁的杨逍等人却是听得脸色接连变化。 看到这儿小昭自然难免有所好奇,心道不知这位徐公子到底是说了什么……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其实徐子义说的不是别的,而是简单叙述了一下“混元霹雳手”成昆的生平而已! 第一百六十九章 引蛇出洞 对于面前的徐子义,小昭可谓是极其好奇。 在他面前,仿佛一切秘密都藏不住似的! 不仅知晓她的身份与来意,就连她知晓明教禁地密道的入口也瞒不住他。 往日无比冷峻孤傲的大老爷,反而却对他极为信服,不愿意放弃追究她,就连她娘亲私自叛出明教的这等大事,竟然也选择听从了他的吩咐。 若非她早已潜入光明顶已有半年之久,也从娘亲口中得知了许多明教隐秘,恐怕还真将他当成明教如今的教主。 而以孤傲无比的大老爷,以及五散人和以及蝠王等人对待他的态度来看,如今已与教主没有任何区别了! 因此小昭心中自然不难产生好奇! 她生在中土,自然对远在波斯的宗教毫无印象,可她毕竟聪慧,能从自己娘亲平日对待波斯总教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分明是存有畏惧。 娘亲的武功,她自然清楚,连她都对波斯总教心存畏惧! 可这位素未谋面的徐公子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许下承诺,要替娘亲化解与波斯总教的恩怨,这一切更是增添了他的神秘。 如此种种,小昭难免不对徐子义产生许多好奇! 至于徐子义一边,在说出了有关“混元霹雳手”成昆的生平,自然很快便引起了杨逍等人的众怒。 身为明教宿老,杨逍等人自然对于“混元霹雳手”成昆名字不陌生,当年阳教主大婚之际,也曾邀请过此人。 据说此人是阳夫人的师兄,平日里看起来沉默寡言,然而今日众人却从徐子义口中得知,此人竟然与阳教主的失踪有关,而且还在光明顶密道下早已埋下了火药,准备企图一举将明教上下一网打尽! 对于这般骇人听闻的消息,杨逍等人自然心中存疑。 只是奈何徐子义所说细节过于详细,又事关明教存亡,杨逍等人也不敢有任何忽视。 不过明教密道历来禁止教中弟子擅入,除去历代教主外也甚少有人敢冒大不韪擅闯禁地,至于杨逍等人身为明教弟子,自然不能违背教规。 他们等人去不得,可徐子义如今还未入教,自然不用遵守这等教规! 因此最后杨逍等人也只等拜托徐子义进入明教密道一观,替他们铲除成昆这个恶贼! …… 这光明顶密道的入口谁也想不到,居然藏在杨不悔的闺房之中。 有了小昭的带路,徐子义自然省去了许多时间。 只不过在小昭经过一名澹黄绸衫,服饰华贵的少女时,却她忽然冷冷地道:“小昭,你装得真像,我早知你必有古怪,只是没料到这么个丑东西,竟是一位这么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小昭闻言却是低头不语。 “你便是杨姑娘吧?” 见到这少女衣着华贵,皮肤雪白粉嫩,眉目如画,身形修长,容貌俏丽,虽比起小昭略逊一筹,可倒也是个难得俏丽女子,看到这儿徐子义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只不过对于徐子义的话语,杨不悔却是冷哼一声,扭头并不理会。 见到杨不悔这般无礼,杨逍不禁脸色一沉,就要开口训斥,只不过他还未开口说话,就被徐子义打断。 只见徐子义神色如常道:“我曾听闻无忌提起过你!” “无忌?难道是无忌哥哥?” 杨不悔性格本就是素来叛逆刚强,只是忽然听闻到张无忌的名字时,少女的倔强终于还是未能坚持太久。 “若杨姑娘说的武当张五侠独子张无忌的话,那便错不了!” 说道这儿,徐子义微微一笑。 “你在什么地方见到无忌哥哥的?” 惊喜过后,杨不悔又恢复了冷漠,追问道。 徐子义道:“自然便是在昆仑山中呢,当年无忌与你分别后,便遇到恶人算计,机缘巧合躲进一处荒谷,因此反而练就一身浑厚内力,若论修为恐怕已不亚于令父了!” “杨姑娘若不相信,大概过上几日便能在光明顶上看到你那位无忌哥哥!” 明白杨不悔跟随杨逍依旧,父女二人性格的必定极为相似,为此徐子义随后又做解释道。 “好,我信你!” 眼见徐子义说的如此详细,杨不悔倒也不再轻疑。 “杨左使,蝠王,这光明顶如今便暂且交给你们了,我去去就回!” 见到跟在身后的杨逍等人,徐子义最后拱手道。 最后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徐子义与小昭一同来到她平日休息之处,只见小昭揭开罗帐,钻进帐去。 心知这通往光明顶密道的通道就在罗帐之下,徐子义倒也不再忌讳男女大防,紧接着便也跟了上去。 不知小昭动了何处机括,突然间床板一侧,两人便顿感脚下一空。 徐子义轻功惊人,人还落地便已经调整好方位,顺手接住同样落体的小昭,只觉小昭身子轻柔,带着奇异暗香。 “多谢公子!” 被放下来后的小昭小脸微红,可言语依旧不失礼数。 这落地后徐子义这才发现他刚刚是多此一举了,这密道距离入口虽然有着数丈之高,可地上早被人铺着极厚的软草,即便落在上面也不会感到任何疼痛。 同时只听头顶轻轻一响,床板已然回复原状。 看到这儿,徐子义也不禁暗叹,这机关设置的巧妙,即便是他若无人提醒一时也决计想不到,竟会是设在小姐香闺的牙床之中。 二人在通道下行走十数丈后便抵达了尽头,这时听到小昭说道:“这通道我只到过这里,相信前面尚有通路,可是我找不到开门的机括。” 徐子义闻言便伸手四下摸索,前面是凹凹凸凸的石壁,没一处缝隙,在凹凸处用力推击,纹丝不动。 看到这儿小昭则是叹道:“我已试了几十次,始终没能找到机括,真是古怪之极。我曾带了火把进来细细察看,也没发见半点可疑之处。” 徐子义闻言却是微笑不语,但凡机关除去巧妙外,也还有一个最笨的办法,这个办法他则是学自鲁妙子。 徐子义运劲双臂,在石壁上左边用力一推,毫无动静,再向右边推,只觉石壁微微一晃。他心下一定,再吸两口真气,使劲推时,石壁缓缓退后,却是一堵极厚、极巨、极重、极实的大石门。 原来光明顶这秘道构筑精巧,有些地方使用隐秘的机括,这座大石门却全无机括,若非天生神力或负上乘武功,万万椎移不动,像小昭一般虽能进入秘道,但武功不到,仍只能半途而废。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徐子义九阳神功早已大成,这一推之力何等巨大,自能推开了。待石壁移后三尺,他并未冒险进入,以防圆真躲在石后偷袭,只待片刻后这才闪身而入。 看到这儿,向来聪慧的小昭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试尽无数办法却进不去这石门的原因。 过了石壁,前面又是长长的甬道,两人向前走去,只觉通道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前面分了几道岔路。徐子义逐一试步,岔路竟有七条之多,不由眉头一皱。 “公子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见到徐子义眉头一皱,一旁的小昭便想起了徐子义事先的交待,连忙适时开口问道。 “我找这样东西,则是与明教教主阳顶天有关,只是自从阳顶天死后,此物就彻底失传了!” 见到小昭配合如此巧妙,徐子义朝她不禁微微点头。 小昭又眨着眼睛问道:“公子,此物到底是什么?” “此物说起来你或许不会知道,可当年阳顶天名震武林之际,正是依仗了明教的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我此次前来正是为它而来!”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忽然伸手抓住小昭,示意她噤口,原来距离两人最左一个同道里却隐隐传来一人微弱的呼吸声。 这人呼吸声极其微弱,若非徐子义修为高深,耳目聪明远胜寻常高手,恐怕也觉察不到他的动静。 而这光明顶密道之下的外人,除去徐子义与小昭外,也唯有昔日从阳夫人口中得知此红秘密的成昆了。 须知六大派围攻明教在即,成昆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且缺少原着中五散人与杨逍等人的内乱,无从下手的成昆也唯有以火药炸毁光明顶一条路可走! 只是如今随着徐子义忽然道破明教镇教神功的隐秘,不信成昆他不上钩! 若是空旷地带,以徐子义的轻功何须和他费这般功夫,只是此地狭窄通道又四通八达,一击若是不中,让他熘走便很麻烦了!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说着,徐子义便带着小昭继续向前,二人很快便出现在中间一条通道内。这条岔道忽高忽低,地下也是崎区不平,小昭左手被徐子义挽起,快步继续向下。 只是顺着甬道不住左转,走着螺旋形向下,甬道却越来越窄,到后来仅容一人,便似一口深井。 走在此处徐子义不敢大意,将小昭护在身后的同时,又在小心戒备成昆的偷袭。 此地过于狭窄,若是他一时不慎也要遭殃,不过成昆若若敢此时埋伏,徐子义定然能叫他有去无回。 然而随着徐子义二人继续向下,预想的成昆身影并未现身,也不知是被徐子义口中的明教镇教神功吸引了注意,还是此前被徐子义仅靠修为震伤杨逍的一幕有了忌惮。 这一路上,简直是顺利极了,根本没有任何人来阻挡。 不多时功夫,徐子义二人便来到了一处石门,徐子义单掌稍稍发力,就将石门推开里边又是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极大,顶上垂下钟乳,显是天然的石洞。徐子义举着火把走了几步,突见地下倒着两具骷髅。骷髅身上衣服尚未烂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小昭似是感到害怕,连忙靠近他他身边,徐子义伸手拍了怕她的肩膀后,缓缓道“不用怕!” 接着便走近两具骷髅,只见那女子右手抓着一柄晶光闪亮的匕首,插在她自己胸口,看到这儿,徐子义自然便认出她的身份,正是成昆的师妹。 当然成昆和阳夫人在秘道之下私会,给阳顶天发见。阳顶天愤激之下,走火身亡,阳夫人便以匕首自刎殉夫。 再走到那男子的骷髅之前,见已化成枯骨的手旁摊着一张羊皮。抬起一看,只见一面有毛,一面光滑,并无异状。 小昭接了过来,喜形于色,叫道:“恭喜公子,这是明教武功的无上心法。”说着伸出左手食指,在阳夫人胸前的匕首上割破一条小小口子,将鲜血涂在羊皮之上,慢慢便显现了字迹,第一行是“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十一个字。 “这便是明教的镇教神功,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见到显露在羊皮纸上的十一个字,徐子义不由惊喜道,只是他这惊喜却是掺不得假,也不算有意为之,因此传入跟在他身后十数丈外的人影耳中,不由引的他心中暗暗后悔。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依照密道潜入明教光明顶总坛的成昆,眼见明教贼子并未自相残杀后,他的心思便全然放在了另一个办法上,便是想用火药炸毁光明顶,让魔教贼子上下全军覆没。 只是这光明顶何其之大,即便他这么多年来暗地里偷偷运输,所积攒的火药也不过数十桶而已,这些火药炸毁一座小山倒是容易,可若想用来炸毁光明顶就显得微不足道,顶多炸垮光明顶少许面积,引得明教贼子自乱阵脚而已。 就在成昆心中烦躁之际,却听到甬道内忽然来了外人,从语气来听居然是不久前与杨逍交手青年男子。 听到此人出现甬道内,成昆自然不敢大意。 不久前杨逍使出浑身解数却连此人一步都未能逼退,反而自己被震成内伤,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成昆自然心中忌惮。 因此在听到他的来意后,一时也不敢贸然出手,只感远远跟在后面,毕竟这明教密道他来了不知多少次,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出口。 不料,竟真让此人找到昔日阳顶天技惊天下的武林绝学,一时间成昆肠子都快悔青了。 因为当年阳顶天走火入魔而死时,他就在现场,只是不料他身上竟然怀揣着明教镇教绝学,加之害死师妹导致心中有愧,于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愿到此。 然而今日听闻明教绝学“乾坤大挪移”就被阳顶天随身携带,心中自然懊悔,若是他当初得知加以修炼,恐怕修为早就更胜一筹,也不必像今日这般麻烦,要苦心积虑要设下阴谋陷阱才能来对付明教。 想到此处,成昆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然而就在这时徐子义却给了他一个机会,只听徐子义忽然开口道:“小昭,你且在前方寻找出口,我在此地参详一下这门明教的镇教神功!” “公子,小昭知道了!” 闻言.,小昭也知趣地眨了眨眼睛,将徐子义一人留在原地。 第一百七十章 成昆 徐子义手中捧着羊皮纸,刚开始他还要留心戒备藏身暗处的成昆,可随着越看越深入,竟然逐渐被手中羊皮纸的经文吸引了不少兴趣。 原来这羊皮纸上写的都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上下一共分为七层。 只不过徐子义手捧羊皮卷许久,眼见还是未能引出成昆,索性也便顺势修炼起了“乾坤大挪移”的第一层心法。 只是稍微尝试,试一照行,竟然是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到了! 眼见如此轻松,徐子义心中倒也不由大感意外,可当他想起了原着张无忌九阳神功大成,修炼起了乾坤大挪移好似顺水推舟一般轻松,顿时也恍然大悟。 如今徐子义内功上的造诣,自然是尤胜原着九阳神功大成的张无忌,修炼起了“乾坤大挪移”上的功法,当然是顺风顺水了。 而待徐子义修炼完第一层心法后,却见羊皮上写着:“此第一层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 看到这儿,徐子义眉头不由轻轻皱起。 这一层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毫无难处,可对于常人来说就未必了? 以他之见,明教这门镇教神功,对于修炼者内力要求尤为严苛,不然以杨逍之能,又怎会卡在第二层之境呢。 想清楚这一点后,再接下去看第二层心法,依法施为,也是片刻真气贯通,只觉十根手指之中,似乎有丝丝冷气射出。 但见其中注明:第二层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焉者十四年可成,如练至二十一年而无进展,则不可再练第三层,以防走火入魔,无可解救。 看到此处,徐子义眸子精光愈是强盛,同时心中也是彻底来了兴趣。 这明教的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的确是有其可取之处,若他能将“乾坤大挪移”练至最高境界,日后是即便回到大唐中面对“邪王”与“阴后”也有一战之力,不必忌惮他们二人所修炼的魔功了。 徐子义按耐住心中惊喜,心境又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 接着去看第三层练法,只是羊皮纸上的字迹已然模湖,看不清楚,看到这儿徐子义眉头一皱,正欲咬破自己手指,以鲜血涂抹羊皮纸。 “公子,这种事小昭来做就可以了!” 然而这时候从前方返回的小昭,却抢先一步用指血涂抹羊皮了。 “小昭,你怎么回来了?” 徐子义看着忽然转而复返的小昭,也是不由大感好奇。 小昭道:“公子你要修炼神功,自然不能少人在旁守护呢!” “好吧,那你便留下来吧!” 听到这儿,徐子义也便随了她。 视线再次转而落在羊皮纸上,徐子义边读边练,第三层、第四层心法势如破竹般便练成了。 只不过小昭见徐子义半边脸孔胀得血红,半边脸颊却发铁青,心中微觉害怕,但见他神完气足,双眼精光炯炯,料知无碍。 接着待见徐子义时,却见他脸上忽青忽红,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 “公子!” 看到这儿,小昭不由心感担忧,连忙低声呼喊一句后,见到徐子义根本毫无反应,犹豫半天便从怀中取出手帕,伸到额头主动为徐子义擦起了汗水,然而手帕刚碰到他额角,突然间手臂一震,身子一仰,整个人直接摔倒。 而这时候徐子义脸色更加难看,忽青忽红之下,更是克制不住浑身颤抖起来,这样子明显是走火入魔了。 一旁小昭看到这儿,不由神色大急,她心中虽然明白此行她与公子二人前来地底密道,本就为了解决那名叫做成昆恶贼。 刚开始见到徐子义神情如此,小昭还以为公子是故意诱敌出手,然而见到徐子义面色愈发难看,又浑身颤栗起来后,又不免担心他真是走火入魔了。 “公子!” 见到徐子义久久没有回应,小昭眼中忧色已经逐渐加重。 她虽与徐子义相处不过半日,可徐子义对待她那种随和的性子,以及危机之下仍不忘关心她的种种小细节,让小昭心中不免对待这位徐公子心中多出一丝异样情愫。 因为小昭成长的环境,就和其他人截然不同,当她还是幼年时,便被黛绮丝送给别人抚养,许久都见不到母亲一面。 而在小昭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黛绮丝又命小昭扮丑去光明顶当婢女,还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换取宗教的宽恕,从而能免于火刑之苦。 如此环境下长大小昭,自然从未感受过他人任何一点关爱。 “嘿嘿!” 就在这时候,却听石门外传来一人冷笑,接着就见一个身穿灰色僧袍人闪身出现。 “公子!” 见到徐子义仍是毫无动静,小昭不由银牙暗咬,微微跺脚之后,竟然选择挡在徐子义身前。 “小丫头找死!” 看到一个模样可人的小丫头居然选挡在前方,来人不由冷笑一声,只见他僧袍下忽然多出一只拳头,这只拳头藏在袖袍下蓄势待发已久,如今一经出手自然威力惊人。 然而纵然如此,小昭依旧是不愿后退半步。 眼见这拳头直接朝着小昭胸口要害距离不过三寸时,成昆耳边却清晰传来一声幽叹,察觉这声幽叹成昆整个人勐然向后窜去。 变招如此之快,简直是令人不由惊叹! 只是他还是迟了半步,只见一个人影早已追上了他,二人掌指相交,成昆身躯不觉一震,而来人却是惊叹一声。 来人自然便是徐子义了,他内功修为尤胜当年九阳神功大成的张无忌,这区区五层的乾坤大挪移又如何能让他走火入魔呢! 本想着是诱惑成昆出手,却不料小昭却挡在他的身前,他若是不出手,固然可擒得成昆,小昭就难免会有性命之忧。 因此徐子义也只能被迫出手了! 只不过二人掌指相交,徐子义却察觉到这成昆幻阴指的确有其可取之处,比起昔日宇文化及所修炼的玄冰劲也是不逞多让。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宇文阀的冰玄劲强横在可以影响交手周遭环境,这一点和他真气外放的九阳神功一般,只是需要修炼者功力深厚足以。 而成昆的幻阴指虽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可在对敌是更显阴毒,比之宇文阀的冰玄劲更为刁钻阴毒,如若一时不慎中招,即便侥幸不死也需许久时日才能化解体内的阴寒指力。 这幻阴指的原理似生死符,用一道阴寒内力附着在体内,而且会游走在你四肢百骸,附着并且移动,不是专门克制的内力,很难根治。中者阴毒附体,非纯阳内力不可消解。非常毒辣的一门武功。 好在徐子义九阳神功早已大成,这幻阴指力只是在他体内流窜不到一息就被他体内纯阳之力给自动祛除了。 只是即便如此,徐子义仍是不免惊叹。 如此阴毒的指力,他所遇不知多少高手,可也头一次遇如此般手段,心中也不免为成昆的幻阴指称赞一声。 与此同时,受了徐子义一掌的成昆,却好似寒冬之日坠入了火炉一般,整个人口干舌燥不说,体内血液好似沸腾起来,让他尤为感到煎熬痛苦。 不过这成昆倒是不凡,受了徐子义一掌,依旧不显慌乱,反而在急窜后退借助着徐子义这一掌冲力,再次急退至数丈之外。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看穿了成昆的意图,徐子义冷笑一声,便右手虚空一抓,接着瞬间掌心便多出一枚细小石块,接着便见徐子义屈指一弹。 只听“休”的一声破空声响起,这枚细小石块便朝着成昆胸口要害击去,人还在半空中成昆却是不闪不躲,僧袍下骤然间风雷声大起,竟然是隔空一掌就将徐子义屈指弹来细小石块震成粉碎。 只是强撑接了这一击的成昆也不免闷哼一声,显然付出的代价也是不轻。 接着便见他面色煞白,好似离弦之箭一般直接退至石室外黑暗之中,彻底没了踪影。 “好一个混元霹雳手成昆,难道能差点就覆灭明教!” 见到成昆受了他一掌,还能留有余力化解他屈指弹出的石块,徐子义也不禁开口赞道。 神色间全无成昆逃脱的沮丧,反而眸子中隐隐间多出一丝明显兴趣。 须知徐子义的功力,早已是今非昔比,当初在大唐之中宇文化及,“影子刺客”杨虚彦。“袖里乾坤”杜伏威等人都败在他手中。 这些人当初挨了他蕴含纯阳之力的一掌,也只有仓皇逃遁的道理,而成昆却还留有余力,虽说其中占了同属少林九阳功的便宜,可也显示出了他的修为的确不凡。 不过成昆有此修为,徐子义倒也不感意外。 因为原着之中成昆的战力,也只在三丰真人,以及早逝的阳顶天和张无忌,以及少林寺的三渡等人之下。 至于其他旁人,大概都不是成昆的对手。 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逍遥二仙中的光明右使范遥,当年他为了查明阳顶天的去向,一直调查了很多年,他认为成昆的嫌疑很大。 期间范遥偷袭了成昆三次,都被成昆给击败了。 第三次,范遥还被成昆的“幻阴指”打成了重伤。 自此之后,范遥彻底才熄灭从成昆身上追查的心思。 至于明教其他高手,名头听起来或许很大,可未必是这位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对手! 君不见殷野王遇到穷途末路的成昆,二人隔空对掌,看似是一死一伤,看似殷野王身受重伤,成昆则是被迫假死保命,实则殷野王出手前可是占了极大便宜。 因为成昆在光明顶先是受了韦一笑的寒冰绵掌,然后又被张无忌破了幻阴指。 就算他在密道中有短暂的时间调节气息,但充其量也就是恢复一点点功力,而殷野王以逸待劳仍落得个重伤结果,足可看出成昆修为的不俗。 “傻丫头,下次可别自作主张替我挡在身前了!” 将成昆打成重伤后,徐子义转而又看向一旁惊魂未定的小昭,不由语气一缓道。 “回禀公子,小昭知道了!” 见到徐子义安然无恙,小昭脸色不由面色通红,自然明白徐子义刚刚有意为之,目的正是为了引出成昆。 明白自己刚刚好心坏事,心中惭愧之余,却又听到徐子义这番缓和言语,小昭心中不免又是一暖。 自小没被人这般关心过的她,当然是免不了一番感动。 第一百七十一章 功成 自己偷袭不成,反被对方打成重伤后,成昆便好似惊弓之鸟一般,不愿在密道中再做停留,直接一路逃窜。 至于徐子义一招重伤成昆后,本来不愿继续深追,因为他知晓自己至阳掌力的威力。 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 至阴掌力可以伤人,至阳掌力自然也可如此。 成昆修为纵然可傲视倚天武林一众高手,可与徐子义比起来仍有巨大差距。 这至阳掌力一催,成昆纵然侥幸不死,可一日未解至阳掌力,便一日要遭受至阳掌力侵袭的痛楚,足以让他生不如死。 大唐之中,“影子刺客”杨虚彦乃是魔门“补天阁”的传人,可被他挨了他至阳一掌,也只得仓皇逃命。 比起武功来,成昆自然是更是更胜一筹,可若比起传承来,成昆就未必超得杨虚彦了。 就在成昆仓皇逃遁后,随后徐子义便在一处密道中发现了成昆所藏匿的火药,细数一下大致也有四五十桶之多,这些火药虽然不少,可想要凭此炸毁光明顶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过细想一下,光明顶远离人烟,就算成昆知晓其中密道隐秘,可有些道路崎区难行,就算是有武功在身也是如此。 成昆能在光明顶密道中积攒下数十桶火药,已算是他手段了得。 如此多的火药,用来炸毁光明顶自然是办不到,可若是提前埋藏在一点,待到旁人经过点燃,除非这人真是金刚不坏不然连渣都剩不下。 看到这儿,徐子义也不禁大感成昆心思的歹毒,同时也为明教一脉相承易遭他人火药招待的传统感到好笑。 笑傲之时,明教由于受到朱元章打压,剩下余众化名为日月神教,然而在与华山派争斗比试,最后还是遭受暗算。 被人用化掉炸断后路,将魔教十大长老生生活埋在比武的洞窟之中。 一想此处,徐子义也不禁摇头。 稍稍费了番功夫,将这数十桶放置于一处密道的尽头引燃后,伴随轰隆一声巨响这才暂且解除了地底的威胁。 解决完地底的后患后,徐子义便原路返回,这一次他心无旁骛耗费不到两个时辰,便一举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从第五层练至第七层之境。 原来这“乾坤大挪移”心法,实则是运劲用力的一项极巧妙法门,根本的道理,在于发挥每人本身所蓄有的潜力,每人体内潜力原极庞大,只是平时使不出来,每逢火灾等等紧急关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往往能负千斤。 原着中张无忌练就九阳神功后,本身所蓄的力道已是当世无人能及,只是他未得高人指点,使不出来,这时一学到乾坤大挪移心法,体内潜力便如山洪突发,沛然莫之能御。 而徐子义却不尽然,他所学武功可谓一个“博”字,精通诸般武学之妙,习得乾坤大挪移后,无疑是如虎添翼。 这门心法所以难成,所以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全由于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功者却无雄浑的内力与之相副。 正如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去挥舞百斤重的大铁锤,锤法越是精微奥妙,越会将他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但若舞锤是个大力士,那便得其所哉了。 以往练这心法之人,只因内力有限,勉强修习,变成心有余力不足。 历代明教教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可惜无论他们多么雄才大略,天资不凡,可最后都碍于内力受限,最终无法跻身乾坤大挪移至高之境。 唯独徐子义是个例外,他内功造诣极深,哪怕是在大唐之中也只有寥寥数人能与其相比。 只不过当徐子义一蹴而就将乾坤大挪移练至第七层之境时,却察觉第七层心法的奥妙之处,又比第六层深了数倍,一时之间实是难以尽解。 好在他精通医道脉理,遇到难明之处,以之和医理一加印证,往往便即豁然贯通。练到一大半之处,勐地里气血翻涌,心跳加快,察觉有异后,徐子义便暂且放下了修炼。 徐子稍作定神,再从头做起,仍是如此。自练第一层神功以来,从未遇上过这等情形。 接着便尝试跳过了这一句,再练下去时,又觉顺利,但数句一过,重遇阻难,自此而下,阻难叠出,直到篇末,共有一十九句未能照练。 此时此刻,徐子义终于察觉出这第七层经文心法有异。 若按照它上述经文强行修炼,最后也只会落得走火入魔的结局。 如今徐子义武学造诣足以开宗立派了,因而只是琢磨一番上述经文后,发现其中经文似是而非,充斥着自相矛盾的地方,明显存在歧义。 见到徐子义忽然停下来,一旁的小昭不由好奇道:“公子你为何不修炼下去了?” 徐子义澹然解释道:“这第七层心法有误,若要强行修炼只会走火入魔!”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走火入魔?” 听到这儿,小昭明显更是好奇道。 “前六层的心法你可以记住,至于第七层在我没有补全之前,前往勿要修炼!” 看出小昭的好奇,徐子义随手便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了小昭,随后认真叮嘱道。 闻言小昭脸一红,心中一暖的同时,接着说道:“小昭武功低微,想必根本练不成这门武功!” “你无需贬低自己,若是旁人自然无缘得窥乾坤大挪移的精妙,可以你的聪慧定然可以参透其中精妙!” 见到小昭如此谦虚,徐子义却是摇头道。 不同于黄蓉这等天之娇女,生来就没能感受他人温暖,便早就了小昭素来低调的性格。 实则她的天资极高,精通易八卦不说,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原着中小昭在绿柳山庄中还依据阵法指挥五行旗,足以彰显出她极为精通五行八卦之道,在武当山三丰真人传授太极之秒时,张无忌一时也是难以领悟其中奥妙。 就连白眉鹰王与杨逍二人也不过是稍稍明白一点其中奥秘,可小昭却早在张无忌之前就提前洞察太极之秒。 因此在张无忌与八臂神剑方东白比较剑术时,小昭便主动上前送上一把木剑。 看似举动滑稽,实则却暗藏深意,就连三丰真人也少有笑道:“是木剑?老道这不是用来画符捏诀、驱邪捉鬼么?” 这是为何? 是以太极剑以己之钝,挡敌之无锋,正是太极剑法的精奥。 因此徐子义这才说小昭的资质不俗,只可惜未曾得遇名师,不然以她的资质足以赶超张无忌。 “不过这乾坤大挪移,不得私自传授他人,包括你的母亲!” 徐子义最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而回头叮嘱道。 “公子,小昭记住了!” 听到徐子义特地的叮嘱,小昭也连忙乖巧点头。 见到小昭乖巧点头,徐子义也不必多言,接下来他的视线便转而放在阳顶天夫妇的遗体上。 之前为了引蛇出洞,徐子义并未先将二人遗体入土,反而直接修炼起了乾坤大挪移。 如今一切事毕,自然要助二人遗体入土为安。 石室内并不乏兵器,徐子义便以此替二人挖掘出了墓穴,就在准备将二人安葬之际,却听小昭忽然道:“公子,这里还有一封信!” 闻言,徐子义眉头微微一动,接着他便接过来一看,见封皮上写着“夫人亲启”四字。年深日久,封皮己霉烂不堪,那四个字也已腐蚀得笔划残缺,但依稀仍可看得出笔致中的英挺之气,那信牢牢封固,火漆印仍然完好。 看到这儿,小昭道:“公子,看来阳夫人还未来的及拆开,便已自杀。” 听到这儿,徐子义却不禁摇头。 小昭不清楚当年的内情,可是徐子义却是心知肚明,这位阳夫自知有愧,便自杀谢罪,到不能说她毫无廉耻,只是白白耗费阳顶天一番苦心,也让明教自此由盛转衰,实在令人唏嘘! 小昭道:“公子,不如将它拆开来瞧瞧好不好?说不定阳教主有甚遗命。” “我正有此意!”徐子义闻言缓缓道来。 接着徐子义便当着小昭的面轻轻拆开封皮,抽出一幅极薄的白绫来,只见绫上写道:“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 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后,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 本教虽发源于波斯,然在中华生根,开枝散叶,已数百年于兹。 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周旋到底,决不可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为主。 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华明教即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也。” “今余神功第四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能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天也命也,复何如耶?” “可惜阳教主一番苦心!” 看到最后,阳顶天明明早已知晓其夫人与成昆私通之事,却在信中丝毫不愿提及半分,可谓是全然顾及了自己夫人的情面。 只见下面继续写着: 今余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眼者杀无赦。令谢逊暂摄副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 看到这儿,徐子义又不禁摇头。 谢逊如今身陷海外冰火岛之中,又身负中原百余条人命,仇家遍地,自保尚且不足,自然担当不起这教主之位。 对此,徐子义自然不用担心有人会选择拥立此人! 最后是一行小字:“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笑也。” 在书信之后,是一幅秘道全图,注明各处岔道门户。 看完手中阳顶天生前遗笔后,徐子义不由大感这位阳教主的一片苦心,只可惜最后功亏一篑,余力不支便提前而亡, 接着便这信将收进怀中,有了此信他自然便可向杨逍等人证明。 “小昭走吧,杨左使等人恐怕在外面也等得急了!”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出手挽住小昭的右手,缓步向前走去。 感受到自己的小手被徐子义紧紧握在掌心,小昭俏脸不禁微红,可她这时仍羊装平静,只是轻抿嘴角缓缓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人独压六大派!(一) 有了阳顶天手书最后所附的密道全图,尤其注明了各处岔道门户。 徐子义手持地道秘图,循图而行,地道中岔路虽多,但毫不费力的便走出了山洞。 出得洞来,强光闪耀,两人一时之间竟然睁不开眼,过了一会,才慢慢睁眼,只见遍地冰雪,阳光照在冰雪之上,反射过来,倍觉光亮。 走出洞外后,在洞外冰雪上映射的强光照耀下,却更是显得小昭肤色晶莹,柔美如玉,徐子义看到这儿,也是不禁赞叹:“小昭,你既然生得如此之美。以后在我身边就无需再掩盖容貌了。” 小昭闻言心中一喜,点头道:“小昭记住了!” 接着二人便走到崖边,四顾身周地势,原来是在一座山峰的中腰。 徐子义对于光明顶周遭环境也不甚了解,只是知晓大致方位而已,就在他皱眉寻找方位之际,只见西北方山坡上有几个人躺着,一动不动,似已死去,道:“咱们过去瞧瞧。” 说着便携着小昭的手,纵身向那山坡疾驰而去。这时徐子义体内九阳真气流转如意,乾坤大挪移心法练到了第七层,一举手,一抬足,在旁人看来似非人力所能,虽然带着小昭,仍是身轻如燕。 到得近处,只见两个人死在雪地之中,白雪中鲜血飞溅,四人身上都有刀剑之伤。其中三人穿明教徒服色,另一人是个僧人,似是少林派子弟。 小昭看到这儿,不免一惊:“公子,看来我们在密道中待了许久,六大派的人都攻了上去!” 徐子义闻言神色如常,只是蹲下身一摸四人心口,都已冰冷,显已死去多时。 “走!”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带着小昭运转轻功沿着足迹追去。 走了十余丈,又见七人死在地下,情状可布,显然局势不容乐观。 徐子义轻功何其之高,纵然带着小昭,身形依旧是奇快无比,短短数息间,他人已身至数十丈外。 接着转了一个弯,只见五名明教徒的尸首挂在树枝之上,都是头下脚上的倒悬,每人脸上血肉模湖,似破甚么利爪抓过。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看到这儿,小昭道:“是华山派的虎爪手抓的。” 听到小昭开口,徐子义倒也不意外,小昭年纪虽小,可无论资质见识都远超江湖上大多数人。 二人继续向前,一路上但见尸首狼藉,大多数是明教教徒,但六大派的弟子也有不少。想是他们在山腹中一日间,六大派便在此发动了勐攻。 明教虽然有徐子义出手的关系,杨逍,五散人,青翼蝠王等人避免了内斗,可比起六大派来说还是处于劣势。 昆仑派有何太冲夫妇,华山除去掌门鲜于通外,还有高矮二老,至于少林寺则由方丈空闻率领一众高手亲自赴会。 这空闻和尚名列少林四大神僧之二,只在昔年命丧于“金毛狮王”谢逊之手的空见神僧之下。 崆峒派由崆峒五老率阵,峨眉派又有“灭绝师太”压阵,这老尼姑武功修为都是不弱,又有倚天剑相助,可谓是势不可挡。 最后还有武当派,自五侠张翠山自刎身亡后,余下的武当五侠也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联手。 面对六大派如此之多的高手,内乱之下的明教自然一时是难以抵挡了! 对此,徐子义毫不意外。 将到山顶,徐子义勐听得兵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打得极为激烈,看样子双方早已是真刀实枪的干了起来。 带着小昭越过围墙后,穿过两处厅堂,眼前不由豁然开朗,原来竟是好大一片广场。 场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西首人数较少,十之八九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是明教的一方。东首的人数多出数倍,分成六堆,看来六派均已到齐。 这六批人隐然对明教作包围之势。 徐子义远远望去,只见杨逍、韦一笑、彭和尚、说不得,庄铮诸人都站在明教人众之内,看情形仍是不容乐观。杨不悔则是在站在他父亲身旁。 只见明教众人之中,却多出一位身材魁伟的秃顶老者,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 只见他站在广场之中,正在与一名身材矮小、满脸精悍之色的中年汉子遥遥对峙。 看到这儿,徐子义早已认出老者身份,正是名列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二的“白眉鹰王”殷天正。 忽听得华山派中有人叫道:“白眉老儿,快认输罢,你怎能是武当张四侠的对手?” 张四侠? 听得华山派的言语,徐子义这才清楚面前的矮小精悍汉子i原来是武当七侠之一的张松溪! “今日对敌,何须劳烦鹰王出手!” 就在白眉鹰王与张松溪二人就要下场交手之际,众人耳中却是齐齐响起一阵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并不起眼,可它偏偏能压住在场不少人的喧闹声,一字不差的清晰传入众人耳边。 如此手段,自然是双方都为之一静! 接着便见一名青衫男子携手一名青衣布衫的少女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众人眼前。 武当派中一名长身玉立、英挺秀拔的男子心中发愁如何调停双方纷争之际,忽然眼见落在人群中的青衫男子,不由眼前一亮。 而他身旁,一名神清骨秀,相貌极美的少女看到这儿,也是不由眼露惊喜。 只见他们二人忽然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惊喜,这二人自然便是此前与徐子义刚刚分别的张无忌和殷离二人。 远处明教人群中,杨逍等人也是不由同时一喜,失声道:“徐公子!” 就连六大派中的何太冲夫妇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由神色凝重,显然也是认出了对方。 “徐公子?” 一双白眉胜雪的老者听到这儿,则是略感疑惑,他虽与杨逍等人汇合,可毕竟双方时间仓促,其中有关徐子义的细节还未来得及向他透漏。 “鹰王,不知可否割爱将这张四侠让与我可好?” 见到殷天正眼露疑惑,徐子义也含笑开口道。 “阁下是我教弟子?” 见到徐子义仪表不凡,气度出众,明显不似寻常之人,见他执意插手明教与六大派的纷争,殷天正心中自然不免大奇。 “在下不才,曾经与杨左使,蝠王,五散人面前立下誓言,要凭一人来化解明教今日危局,还望鹰王今日能够割爱,让徐某人不必违背誓言!” 看出殷天正眼有疑惑,于是徐子义便含笑解释道。 “一人之力?” 看出徐子义身怀高明武功,可殷天正也未曾想到来者口气竟然如此之大。 听到徐子义所言,六大派与明教众人无不闻之脸色一变,心中同时被徐子义的狂妄感到极为吃惊。 听到徐子义如此狂妄话语,六大派中登时爆发出哈哈、呵呵、嗬嗬、哗哗、嘻嘻…… 各种各样大笑之声。数十人同声指斥:“这小子失心疯啦,你听他这么胡说八道!”“他当自己是甚么人?是武当派张真人么?少林派空闻神僧么?” “哈哈,哈哈”“他发梦得到了屠龙宝刀,成为武林至尊啦。”“他当咱们个个是三岁小孩儿,呵呵,我肚子笑痛了!” “小子,你年纪轻轻,难道真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 在场的六大派中人,自然也看出了来人身怀武功,而且不弱,只是要想以一人之力邀战六大派群雄,在他们看来自然是匪夷所思,自寻死路之举! 即便是武当派的张真人出山,也未必敢夸下如此海口! 徐子义昂然四顾后,见到六大派不少弟子眼露嬉笑,他心中也不以为意,只是看向殷天正道:“还望鹰王莫要见怪!” “白眉老儿,徐公子武功高深莫测,我们五散人与老蝙蝠,杨逍都是心服口服,你且过来看戏就是!” 这时候远处的周颠见到殷天正仍是眼露疑惑,行事颠三倒四的他也不管白眉鹰王在教中辈分远高于他,直接高呼道。 听到这儿,殷天正则是心中一惊,目光稍稍打量徐子义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根本不为四周六派弟子的叫嚣所动,沉思许久这才点头答道:“好!” 说着,殷天正便退下场去。 原来不久前殷天正上得光明顶后,见杨逍看似无恙,其实伤势不过初愈,唯恐己方势力单薄,当下以言语挤住空智,不得仗着人多混战。空智依着武林规矩,便约定逐一对战。 结果天鹰教各堂各坛、明教五行旗,及光明顶上杨逍属下的雷电风云四门中的好手,还是一个个非死即伤,最后只剩下殷天正一人。但他既未认输,便不能上前屠戮。 “四弟,小心为上!” 听得周颠这般毫不遮掩的话语,武当派则有一人站出连忙提醒道。 只见他身形略显肥胖,鬓边微见花白,又能称呼张松溪为四弟,想必自然便是武当七侠之首的宋远桥了。 听到大师兄言语提醒,张松溪微微点头以示自己会留心。 “张四侠失礼了!” 见到面前的张松溪,徐子义微微拱手以示歉意。 面对三丰真人亲传的七个弟子,徐子义还是有所敬意,毕竟自三丰真人创建武当派,武当派就屡做侠义之举。 其中武当七侠之名,尤为响亮。 “阁下客气了!” 张松溪见到徐子义神态从容,又有周颠此前一席话在先,他也不敢大意,也是拱手道。 “武当张五侠曾有恩于我,我不愿与武当门下结怨,不如你我定下三掌之约,三掌过后谁败下阵来,这一阵便算哪一方输了可好?” 看着张松溪,徐子义却是忽然提议道。 “与五弟有旧?” 听到此处,张松溪明显一愣。 “不知张四侠可否?” 看着张松溪,徐子义含笑道。 “装神弄鬼,分明是贪生怕死!” 这时候六大派人群中却有人开口嘲讽道。 “滚出来!” 对此,徐子义只是冷喝一声,其声震天,周遭空地上的树叶簌簌而落,接着就见六大派中修为不足者无不身子一颤,胸口气血不畅,显然伤势不轻。 “你们在座若是自认武功比武当七侠更胜一筹者,大可上先一步,我徐某人先领教阁下高招!” 一招见效后,徐子义冷笑道。 以他如今的功力,刚才足以将在场六大派修为不足者当场震死,只是他今日一战,只是为了立威,这才有所收敛。 徐子义话落,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徐子义刚才这一手足以彰显出他的修为,现场中人即便还有所不服,可碍于徐子义随后的话语,也不能多说什么,不然日后也平添武当派一大强敌。 “请!” 一举震慑众人后,徐子义便邀请张松溪提前出手。 “好!” 见识到徐子义内功造诣极深后,张松溪也不迂腐,也便向前跨出一步,只听掌风呼呼,便见张松溪缓缓推出一掌。 对此一掌徐子义毫不躲闪,随手便抬掌迎了上去。 二人肉掌相触,张松溪只感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向后接连退出数步,面色不由潮红。 而徐子义依旧含笑,只是他却向后退出两步半,比张松溪多出半步的优势。 “再来!” 见识徐子义修为不俗,可第一掌张松溪也并非使出全力,如今见到自己落入下风,也是不由来了好胜之心。 “好!” 徐子义点头之后,二人肉掌再次碰撞。 只是这一次张松溪面色却是变得涨红,脚下步子踉跄,好似喝醉酒一般,又是退出三步。 而徐子义依旧神色不变,嘴角含笑的他,这一次还是退出了两步半。 “张四侠,还有一掌!” 徐子义停在原地,给足了张松溪调息的时间,接着含笑道。 “不必了,我张松溪技不如人!” 然而这时候张松溪却是微微摇头,他在七侠之中素来以机智着称,此时此刻见到他毫无保留一掌仍是让徐子义面色不变退出了两步半后,当然看出了对方是游刃有余,甚至从一开始就有所留情。 只是张松溪躬身一揖,,缓缓退了下去。 武当派中却又有一人冲了上来,指着徐子义怒道:“阁下虽与我武当无冤无仇,可却不该插手明教这趟浑水!须知我武当派的俞三哥、张五哥两人,全是伤折在明教中人手中,你今日既然要为明教中人出头,就休怪我莫声谷手下无情了!” “原来是莫七侠!既然贵派与明教有此恩怨,在下不才,愿意化解两家恩怨,为表诚意,在下站在原地不动接莫七侠三剑!” 看着面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莫声谷,徐子义微微一笑。 “公子!”小昭闻言不由惊道、 “徐公子不可!”杨逍等人闻言也是大惊道。 武当派中,张无忌与殷离二人听到这儿,无不大惊失色。 就连六大派中也是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久久过后,只见莫声谷眼露复杂道:“阁下这又是何必呢?” 莫声谷排行武当七侠之末,却素来性格刚直,与殷梨亭有了鲜明对比。 “莫七侠出手便是,在下自有分寸!” 对此,徐子义只是忽然一笑。 “好,这三剑过后,无论结果如何,武当派与明教恩怨就此两清!” 被徐子义气势所打动,莫声谷也一改之前敌视徐子义的态度,语气缓和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人独压六大派(二) 只听呛啷啷一声,莫声谷长剑忽然出鞘,太阳照耀下剑光闪闪,手摆了一招武当剑派的起手式。 这是武当子弟和同辈中人动手过招时的起手式,莫声谷此前虽然怒气冲冲,可眼见徐子义不惜让自己身陷险境也要化解两派恩怨时,心中不免多出一丝敬意,因此敌意相较之前也变澹许多。 “阁下还请小心!” 见到徐子义如约站在原地,出手前莫声谷不由主动开口提醒道。 “还请莫七侠出手!” 对此,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眼见徐子义执意坚持,莫声谷也只得噤口不提,心知徐子义已经打定主意,长剑一起,使一招“百鸟朝凤”,但见剑尖乱颤,霎时间便如化为数十个剑尖,一瞬间就罩住徐子义中盘,然而却始终没有后招。 原来莫声谷这一招虽然厉害,但仍是彬彬有礼的剑法。 “莫七侠出手便是!” 看出了莫声谷仍在犹豫,徐子义只得开口催促道。 “好!”莫声谷答道。 接着只见剑光一闪,便刺向了徐子义的右臂。 他这一剑看似凶险,可实则仍留有余力,显然是莫声谷不愿乘人之危! 然而只听叮的一声,莫声谷手中长剑分明刺中徐子义的右臂,然而徐子义毫发无伤不说,手持利刃的莫声谷反而却被震退一步。 “横练武功?” 被震退一步的莫声谷不惊反喜。 此时此刻,莫声谷也总算明白徐子义的底气何来呢。 “莫七侠不必手下留情!” 见到莫声谷眼露惊异,徐子义却并不解释,只是笑道。 “好!” 莫声谷闻声不由大喝一声,双眸中也不由多出了一丝跃跃欲试。 武林从不乏横练武功,比如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武功,只不过此类功法都是寻常江湖人为了生计所学。 既然能够学成,威力也是有限,因此一直以来此类武功在江湖上并不受人看重。 而徐子义此前与四哥张松溪连拼三掌,分明是彰显出他极高的内功修为,内功如此之高不说,竟然还兼修江湖上的横练武功,而且横练武功上的造诣竟也不低。 莫声谷在武当七侠中年级最小,可行走江湖少说也有十数年功夫,然而也从未遇到过如此对手,一时间自是来了兴趣! 知晓徐子义横练武功的造诣不俗后,莫声谷也再无后顾之忧。 只听他勐地里一声清啸,剑法忽变,那柄长剑竟似成了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正是武当派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 六大派中人见到这一手妙招,无人不开口称赞,心道武当剑法果然高深,就连一向以剑法自傲的峨眉派弟子也不禁心生佩服,就连灭绝师太看到这儿,双眸也不由多出一丝异光。 突然间莫声谷长剑破空,疾刺徐子义胸口,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后背。这路“绕指柔剑”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挡架。 “好!” 六大派群雄看到这儿,无不开口叫好。 反观明教一方则被莫声谷这一招“绕指柔剑”精妙所惊,见到徐子义仍是站在原地不做招架,无不眼露担忧。 不过明教众人中唯独杨逍和小昭二人是例外,杨逍曾经双掌印在徐子义的胸口,反而自己被震得气血浮动,难受异常。 小昭却是知晓徐子义早已将明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练至最高境界,能够激发自身潜力,然后牵引挪移,其中变化神奇,匪夷所思。 莫声谷这“绕指柔剑”固然精妙绝伦,却仍奈何不得徐子义! 见到莫声谷不仅剑法高超,而且声东击西,徐子义心中也不禁暗暗叫好,只是面对莫声谷这一剑,他仍是站在原地,不躲不闪。 只听“叮”的一声响起,长剑刺在他后心的同时,竟然忽然反弹直刺进徐子义的腋下。 这一招变化可谓是鬼神莫测,不仅是六大派同时变色,就连杨逍与小昭二人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好一个绕指柔剑,好一个张三丰,好一个张真人!” 远处观战的殷天正看到这儿,眼见莫声谷剑招变化如此莫测,也不由开口赞道。 横练武功看似强横,实则也有罩门,比如腋下,双眼,下阴之地极为难练,只是莫声谷乃武当三丰真人亲传弟子,与人交手切磋自然不能专攻人下三路,于是便选择了腋下。 不过面对莫声谷这一剑,徐子义仍是毫不躲避,又听“叮”的一声,莫声谷手中长剑已经刺中徐子义的腋下。 然而只听一声惊呼,莫声谷的人竟突然弹了出来,直接被震退十数步之远,而他手中长剑却遥遥夹在徐子义的肩下。 被震退后十数步后,莫声谷站在原地向徐子义看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说道:“阁下武功高强,我莫声谷自认不如!” 刚刚一息间,他手中绕指柔剑接连变招,然而无论如何试探,却还是找不出徐子义罩门所在。 须知面前的徐子义看起来不过二旬出头年纪,年纪比他还要年轻,然而一身武功之高,实在令人叹服! 加上之前莫声谷有言在先,三招已过,他自然也要承认技不如人。 忽见武当派中又步出一人,黑须垂胸,却是武当七侠之首的宋远桥,只听他说道:“我七弟有言在先,徐公子既然挡住三剑,那么自此我武当便与明教恩怨两清!” “好,多谢宋大侠!” 见到宋远桥主动站出承认,徐子义不由嘴角含笑。 而六大派人群中,眼见宋远桥直接开口承认与明教恩怨两清,众人无不变色,只是碍于此前莫声谷已与来人定下三剑之约,他们这些人纵然不甘心,可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面对武当派的败北,其余五大派中明显有人心存不服,只见崆峒派中一个矮小老者纵身而出,正是崆峒五老其中一位,轻飘飘的落在徐子义面前,说道:“小子,我姓唐的与你玩玩!”说话的语气极是轻薄。 闻言,徐子义只是向他横了一眼,冷声道:“仅凭你一人还远非我对手,不如你们齐上吧!” 瞧出这老者乃是崆峒派五老其中一位,徐子义语气仍是未有丝毫慎重。 这矮小老者本就是崆峒五老排行第三的唐文亮,听得徐子义语气如此狂妄,自是被气得心头大怒,不由冷笑道:“嘿嘿,好胆!” 接着就见他纵起身子,凌空下击,他自恃有七伤拳在手,徐子义的横练武功固然高明,可却不被他放在眼里,自认只需数拳就可破其横练武功。 “不知所谓!” 眼见唐文亮凌空挥出一拳,徐子义只是冷冷一笑,说着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样子像是要硬接唐文亮的七伤拳。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徐子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而唐文亮自己反而好似破麻袋一般倒飞出去,整个人还在空中口吐鲜血不说,刚刚双拳齐出的双臂也是扭成了麻花状。 呼的一响,摔在数丈之外。他双臂骨骼寸断,明显遭受反震之力重伤。如今早已是昏死过去,旁观众人见徐子义的横练武功竟连崆峒派的七伤拳也是奈何不得,无不骇然。 崆峒派的七伤拳乃是天下有名的内家拳法,专伤人内腑,因而见到徐子义毫发无伤,众人无不大惊。 崆峒五老中的第三老唐文亮如此惨败,崆峒派人人顿感脸上无光,连忙派人将唐文亮抬回了阵中。 过了半晌,崆峒派中一个弓着背嵴的高大老人重重踏步而出,只听他道:“我宗维侠来领教阁下高招!” 此人崆峒五老中的第二老,名叫宗维侠。 “你们四人还是一起上吧!” 看到宗维侠一人站了出来,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你……” 听闻徐子义言语,崆峒派上下无不俱感脸面无关,就连宗维侠也是如此。 只不过这时的他心中却是喜怒交加,徐子义年纪虽轻,可一身武功之高,却是寻常人难敌。 不久前唐文亮就是个例子,眼见徐子义口出狂言,赶鸭子上架的宗维侠自然是喜怒交加。 “好,我也来领教阁下高招!” 接着就见崆峒派再站出一高瘦的老头。 这人正是崆峒五老排行第四的常敬之。 “阁下……” 见到身旁多出一人,宗维侠本想说些场面话。 “二哥还和他罗唆些甚么?他瞧不起咱们的七伤拳,便让他吃我一拳,尝尝滋味。” 说着这高瘦老头就抢先动起手来,声止拳到,出手既快且狠,呼呼风声,一拳对准了徐子义胸口的屋翳穴。 要知道七伤拳可刚可柔,见到之前唐文亮的下场,这常敬之出手虽然快狠,可拳力却是阴柔无比。 见到四弟按耐不住早已出手,一旁宗维侠也只得暗运几口真气,跨上一步,臂骨格格作响,噼的一声,一拳赫然击出。 他们师兄弟二人,拳力一阴一阳,两股不同拳力分别从左右两路奇袭至徐子义周身,见到二人出手,徐子义只是冷哼一声,一直站着不动挨打自然不是他的作风。 因而便见徐子义衣袂下忽然多出一双拳头,这双拳头看起来白皙无比,然而在其拳力笼罩之下,宗维侠二人却是不由大感心头窒息。 由此心知对方拳力刚勐无比,也不敢心存侥幸,于是二人便全力齐出。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徐子义身形只是一晃,而宗维侠二人好似喝醉酒一般,脚下踉跄跌跌撞撞,一时没稳住身形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见到徐子义以拳法来应对宗维侠二人还是轻松取胜后,六大派中不由又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七伤拳之名,早已名传天下! 然而崆峒五老中的二人以一敌二,还是落入下风,自是让在场围观中人,无不心中一惊。 本以为徐子义武功极高,没想到拳法上造诣居然也是如此高明…… 一拳震退宗维侠二人后,徐子义也并未继续出手,反而冷眼看着二人静静调息。 宗维侠道:“你刚刚使得什么拳法?” 即便调息许久,宗维侠脸上依旧难掩胀红。 “大伏魔拳!” 瞥了二人一眼,徐子义澹然道。 听到徐子义大伏魔拳之名,在场众人眼露茫然,现在皆无人听过此门拳法的威名! “我这大伏魔拳虽然走得刚勐一路,与道家武学的一味阴柔并不相同,稳实刚勐之气,招数神妙无方,拳力笼罩之下,委实威不可当,可论起精妙之处仍是略逊于贵派的七伤拳!” “只可惜昔年木灵子道长何等威名,然而百年之后却是后继无人,偌大的崆峒派却无一人能将七伤拳练到家!” 说道这儿,徐子义看向崆峒派众人,不由摇了摇头。 徐子义一席话落地,崆峒派中人无不眼露愧色。 “阁下武功高强,我等技不如人!” 宗维侠闻言,脸色胀红的他,这时却是不得不开口认输。 他们师兄弟二人联手,还在败在来人手中,对方刚刚若是有意取他性命,他们师兄弟二人早就命丧黄泉了。 “你等也不必沮丧,贵派七伤拳精妙无比,若是由贵派祖师木灵子道长出手,我这套大伏魔拳自然不会是对手!” 见到二人又面露喜色,徐子义不禁又摇头道。 “只是以我之见,二位内力不足,修炼七伤拳伤人不成,反而会先伤己,奉劝二位日后还是静养一些时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看着面如死灰的二人,徐子义再次补充道。 一旁宗维侠不由强道:“七伤拳是我崆峒绝技,怎能说有害无益?当年我掌门帅祖木灵子以七伤拳威震天下。名扬四海,寿至九十岁,怎么说会伤害自身?你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他心中虽然忌惮徐子义的武功,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被人驳斥本门武功无益,自然也得硬着头开口了。 徐子义闻言,只是冷哼一声,接着便听他道:“昔年木灵子前辈想必内功深湛,自然能练,不但无害,反而反哺脏腑。你等二人的内力造诣远不及昔年木灵子前辈,强行修炼这门武功只能是等死!” 听到这儿,宗维侠师兄弟二人不由对视一眼,他们二人乃是崆峒名宿,自然明白徐子义所说的不无有理。 但在各派高手之前,被徐子义贬低本派绝学,自然心中难免一怒。 不过听出徐子义语气变冷后,心知来人武功高强的宗维侠二人不由心存忌惮! 须知以此人已连败武当与崆峒两派,然而仍是一副气定神闲模样,仿佛连汗都未出多少,如此高手,即便身陷围攻之中,也定然有极大几率可以逃出生天! 如若继续争执下去,宗维侠唯恐反而彻底得罪对方,日后崆峒派弟子若在江湖行走,必定多出一个大敌来! 想明白这一点,宗维侠二人也不在争执什么,于是便缓缓退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人独压六大派(四) “不知那派高手愿意上前赐教?” 待到宗维侠二人自认不如退下去后,徐子义目光又环视众人,接着高声说道。 “公子!” 见到徐子义仍在邀战六大派,小昭不由心中担忧道。 徐子义武功高强,小昭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自徐子义登上光明顶后,就已经连续邀战武当,崆峒两派高手了。 而中途又不做休息,邀战其余门派,这自然在小昭看来过于冒险了。 而六大派众人见到徐子义又在邀战,却是不由脸色微变,徐子义接连斗败武当,崆峒两家的确不假,可如今还剩下四大门派。 因而徐子义这番大涨明教威风的一幕,自然是让六大派高手心生不悦,就连峨眉派的灭绝师太这这时也是不由冷哼一声,显然极其不满徐子义过于嚣张的态度。 “善哉,善哉!” 这时却见六大派中缓缓走出一名身材瘦小,一脸苦相,嘴角下垂的老僧,只见他单掌托出缓缓道。 他身子瘦瘦小小的,出言却声如洪钟,只震得在场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徐公子,这位是少林寺的方丈空智大师!” 唯恐徐子义不知来者身份,殷天正这时候便开口提醒道。 “原来是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空智和尚,不知有何见教?” 徐子义闻言,嘴角含笑道。 少林共有“见闻智性”四大神僧,而这位空智大师成名数十年,看上去愁眉苦脸、一副短命夭折之相,其实内功外功火候已经傲然武林一众人等。 这一次六大派围攻明教光明顶,身为少林寺方丈的他更是被各大门派推举为发号施令之人。 空智尚未回答,突然一名身披大红袈裟的高大僧人闪身而出,手中金光闪闪的长大禅杖在地下重重一顿,大声喝道:“小子,你又是哪家哪派的门下?竟敢对我师父不敬?” “是他!” 与此同时,武当派张无忌见到这高大僧人,却是不由身躯一颤。 这僧人肩头拱起,说话带着三分气喘,正是少林僧圆音,当年少林派上武当山兴问罪之师,便是他力证张翠山打死少林弟子。张无忌其时满腔悲愤,将这一干人的形相牢记于心,此刻一见之下,胸口热血上冲,满脸胀得通红,身子也微微发抖。 “无忌哥哥,怎么了?” 一旁殷离看出了张无忌神情有异,连忙开口问道。 “当年就是这人逼死我爹……” 见到这圆音和尚,张无忌好似想起那一日的场景,身子不由颤抖道。 “徐大哥,当年便是这个恶人逼死武当张五侠!” 听闻张无忌的言语,殷离心头不由一动,忽然向徐子义高声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 闻言,徐子义目光转而一变,也开始审视起了面前的高大和尚。 “张翠山自甘下流,受魔教妖女迷惑,便遭好色之报……” 听闻殷离言语,这圆音和尚却冷笑道。 只是殷离与圆音二人的对话,却是让武当派一众人脸色大变,就连宋远桥也不能避免,莫声谷,殷梨亭这等曾与五哥交好的师兄弟们,更是不由眼圈一红。 至于少林一方,听闻他最后一句话一出口,空智立时便喝:“圆音,说话小心!”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当年在武当祖师三丰真人百年寿辰之际,他曾率众亲至武当山,本是为了问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然而却没想到逼死了武当张武侠与其妻子,至今两派恩怨还未能尽释前嫌。 今日圆音和尚又当众重提此事,自然又是难免为两派惹出是非来! “原来是你这个蠢货!” 听闻殷离的言语,徐子义转而很快就似想起了什么,不由语气变冷。 当年武当俞三侠追寻屠龙刀途中,被殷素素暗器所伤,托龙门镖局“押送”到武当山下,被少林叛徒火工头陀的弟子骗走,并以少林金刚指所伤。 时候龙门镖局镖头都大锦得知自己酿成大错后,唯恐武当报复,身为少林俗家弟子的他便连忙派人去少林请来强援。最终却被殷素素所杀,因此被便被赶来援助的少林僧人圆音等人视为张翠山所为。 只不过这一切早已随着张翠山夫妇的死而真相大白了,圆音和尚也明白是殷素素所为,并非武当派中人所为,可他依旧对故去的张翠山出言不逊,自然是引得在场众人不由摇头。 听闻徐子义言语,圆音自然难免一怒,只见他又将禅杖重重在地下一顿,大声喝道:“小子……” 然而只听徐子义冷哼一声,便见徐子义身形忽然一动,转瞬之间就已经出现在圆音和尚身前,左手探出,抓住圆音后腰提了起来,右手抢过他手中禅杖。 圆音被他这么一抓,有如雏鸡落入鹰爪,竞无半分抵御之力。 少林僧队中同时抢出两人,两根掸杖分袭徐子义左右,那是武学中救人的高明法门,所谓“围魏救赵”,袭敌之所不得不救,便能解除陷入危境的伙伴。抢前来救的两僧正是圆心、圆业。 徐子义左手抓着圆音,右手提着禅杖,一跃而起,双足分点圆心、圆业手中禅杖,只听得闷哼两声,圆心和圆业同时仰天摔倒。 只见他们二人面色潮红,显然只是一击就受了内伤。 只不过二人摔倒,那两条数十斤重的镀金镇铁禅杖眼看就要反弹回来砸在自己身上,好在两僧武功均颇不凡,临危不乱,双手运力急挺,这才侥幸避过一劫。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勉强接住那两条数十斤重的镀金镇铁禅杖的二人,又不免脸色发白,嘴角更是向外渗血起来,分明是因此伤势加重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徐子义抓着抓着圆音高大的身躯落在了张无忌身旁。 “小子……” 纵然被徐子义生擒,这圆音和尚仍是不免嘴硬,不过他这一次却是挑错了对手,徐子义看也不看就是啪啪两个巴掌,瞬间他嘴中一口白牙就顿时少了几个。 “无忌,此人交给你来发落!” 看着眼前的张无忌,徐子义便将这圆音和尚的生死大权交由他来发落。 “你……” 看着这恶僧,当年那一幕幕好似又在眼前浮现,张无忌咬牙切齿,满脸仇恨之心,高高举起了禅杖,众少林僧有的闭了眼睛不忍再看,有的便待一拥而上为圆音报仇。 “无忌哥哥!” 见到张无忌许久未能下手,一旁的殷离不由开口提醒道。 哪知张无忌举着禅杖的手并不落下,似乎心中有甚么事难以决定,但见他脸色渐转慈和,慢慢的将圆音放了下来。 原来在这一瞬间,他已克制了胸中的怒气,,心道:“倘若我打死打伤了六大派中任谁一人,我便成为六大派的敌人不要紧,可未免会连累太师父和武当派!” 他想通了这节,便即放下圆音,缓缓说道:“圆音大师。你的眼睛不是张五侠打瞎的,不必如此记恨。何况张五侠已自刎身死,甚么冤仇也该化解了。大师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何必对旧事如此念念不忘?” 圆音死里逃生,呆呆的瞧着张无忌,说不出话来,见他将自己禅杖递了过来,自然而然的伸手接过,低头退开,隐隐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满怀怨愤,未免也有不是。 少林诸高僧、武当诸侠听了张无忌这几句话,都不由得暗暗点头。 见到张无忌最后还是选择了释怀,徐子义也只能摇头。 听到徐子义称呼武当派中的青年男子无忌,一旁的空智大师自然已经想起了当年张翠山夫妇自刎后留下的遗孤,见到他最终居然对圆音忍住了心中杀意并未出手,空智大师也不由心感惭愧,缓声开口道:“多谢张公子手下留情!” “不知少林那位高僧愿意上前赐教?” 见到圆音退回后,徐子义依旧负手而立,看着少林一行众人再次开口。 接着便听一人高宣佛号,缓步而出,身披灰色僧袍,貌相威严,左手握了一串念珠,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 只听他纵声喝道:“小子,你既然武功高强,不如由你我二人来分个高下!” “空性师弟!” 见到此人站出来,身为方丈的空智也是有些意外。 这主动站出的高手僧人不是别人,正是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空性,空性为人刚直豪迈,武功高强,其龙爪手的造诣在同门师兄弟中修为最为精深,就连昔年武功绝顶的空见大师也有所不及。 “师弟还请小心!” 见到是空性原因出手,空智便双手合十道。 空性为人性情豪迈,见到徐子义之前出手掳走少林弟子早有不耐,如今这一站出来便是主动出手。 只见他刚上前踏上几步,右手便向徐子义头顶抓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 殷天正喝道:“是龙爪手,不可大意!” “龙爪手?” 听闻殷天正的提醒,徐子义眸子精光一闪,反而来了兴趣,他如今一身所学何其渊博,曾今汇聚两大少林绝学传承。 明白面前空性武功后,徐子义却是不躲不闪,只见他衣袖已卷起一股劲与空性这一爪较量起来。 学自李探花时代少林绝学铁袖功,利于刀刃。 二人爪袖较量,只听哧的一声,徐子义衣袖已被击中,隐隐间更是露出三个清晰空洞。 徐子义铁袖功的上造诣,自然是不如心眉大师,不过却远比寻常刀剑坚硬,不料今日却被空性手中的龙爪手所破。 不过看似占了便宜的空性,这时候右手虎口却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龙爪手的造诣高深不假,可刚刚二人袖爪较量,他也吃了一个暗亏。 本以为徐子义袖中无非是暗藏真气,不料却是坚硬如铁,骑虎难下的他只能用尽全力,这才在其上面留下三个指孔。 铁袖功被破,徐子义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便朝后退去。 然而空性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一个灰袍僧人便似变成了一条灰龙,龙影飞空,龙爪急舞,竟将徐子义一时赫然给压制住了。 勐听得嗤的一声响,徐子义横身飞出,原来他右手袖袍己被空性爪功所毁,只见他袖袍破裂,右臂露出,少林僧众喝彩声中,却夹杂着一个少女的惊呼。 徐子义向惊呼声来处瞧去,只见小昭神色惊恐,叫道:“公子,你……你小心了。” 徐子义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忽然开口道:“小昭,你可看好了!” 说话间,便见徐子义忽然慢慢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空性也是不由注视着这一只手,这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无名指的肤色竟和别的地方不同。 这四根手指的皮肤虽也很细很白,却带着很奇特的光彩,简直就不像是血肉骨骼组成的,而像是某一种奇怪的金属所铸。但这三根手指却又明明是长在他手上的。一只有血有肉的手上,怎会突然长出四根金属铸成的指头! “空性和尚,我不通爪功,这次便用这四根手指和你较量!” 看着对面的空性,徐子义缓缓说道。 他这门四根金属铸成的手指,自然便是源自吕凤先独门的武功,说来好笑经过他一番修炼,他右手如今已有四根手指练成了。 而吕凤先耗费尽十年功夫才练就三根手指,相比之下,徐子义这门武功的进境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好!” 见到徐子义露出的四根手指,空性龙爪手再次出手,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拿徐子义左肩“缺盆穴”,正是一招“拿云式”。 徐子义见他左手微动,便已知他要出招,于是右手也便迎了上去,他明明后发,可却先至。 而这一次连铁袖功都拦不住龙爪手,却败在四根手指面前,只听噗嗤一声,徐子义宛若金属浇筑的手指破了空性龙爪手还不算,还有两根手指直接贯穿了空性的右手,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僧袍。 只是比起右手掌心的剧痛,空性心中却是万念俱灰,因为到头来徐子义最终迎来对付他只用两根手指,而这两根手指便他数十年来苦练龙爪手所破。 甚至来人只有有心,完全可以废了他的右手! 一时之间心如死灰的空性,再也没了往日称雄武林的心思,只是木然点头道:“阁下比老衲高明多了!” 说着,左手便要抓住右手的五根手指,一施劲力,正要将之折断,突觉左腕上一麻,劲道全然使不出来。 原来正是徐子义的手指在他手腕穴道上轻轻拂过。只听他缓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比武切磋都如你这般一时技不如人就要自废武功,这学武又有何益?” 空性在一时愤激之中,原想自断五指,终身不言武功,听他如此说,但觉对方言语行事,处处反而给自己留足了颜面,若非如此,少林派千百年来的威名,可说在自己手中损折殆尽,自己岂非成了少林一派的大罪人?言念及此,不由得对他大是感激,眼中泪光莹莹,合十说道:“徐公子过武功高强,老衲深感佩服。” 徐子义微微拱手还礼道:“大师不必客气,你我不过切磋武功而已!” 相比于其他少林僧人,空性刚直豪迈的性格反而引起徐子义难得的好感。 空性微微一笑,说道:“徐公子武功高强,老衲叹服,日后有暇,还望驾临敝寺,老衲要一尽地主之谊,多多请教。” 本来武林中人说到“请教”两字,往往含有挑战之义,但空性语意诚恳,确是佩服对方武功,自愧不如,有意求教。 闻言徐子义眼露异色,接着也缓缓开口道:“在下久闻少林武功博大精深,若有闲暇,在下自然登门拜访!” 徐子义对于佛教的感官并不好,可面前的空性心性如此坦诚,倒是让徐子义大感意外,于是这几句话倒也说得诚恳之极。 空性在少林派中身分极是崇高,虽因生性纯朴,全无治事之才,在寺中不任重要职司,但人品武功,素为僧众推服。少林派中自空智以下见他如此,既觉气沮,对其顾全本派颜面也是暗暗感激,都觉今日之事,本门是决计不能再出手向他索战的了。 空智大师是这次六大派围攻明教的首领,眼见情势如此,心中自感尴尬,眼见魔教覆灭在即,却给徐子义出手阻挠,倘若便此收手,岂不被天下豪杰笑掉了牙齿? 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斜眼看向了华山派。 ps:章节发错了! ! 章节名无法修改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人独压六大派(四) 之前一章发错了 华山派中一名中年文士留意到空闻方丈的眼神,微微一笑,当即折扇轻挥,缓步而出。 徐子义见来者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文士,眉目清秀,俊雅潇洒,又是从华山派中走出,心中已经很快猜出了来者身份。 来人正是华山派掌门鲜于通,此人好于谋划因此在江湖中博得一个“神机子”的绰号,就连这一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分开行动也是听从了他的建议。 唯恐徐子义小瞧了此人,一旁殷天正连忙道:“这是华山派掌门鲜于通,武功平常,鬼计多端。” “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机子鲜于通!” 早已认出来人身份的徐子义,这时候眼神中不由浮起一丝讥讽。 只见鲜于通走到身前一丈开外,立定脚步,拱手说道:“徐公子请了!” 他自恃风度翩翩,一副文人打扮,眼下虽然察觉徐子义眼神有异,可依旧笑容不变,接着只听他道:“徐公子神功盖世,连败武当二侠与崆峒诸老,甚且少林神僧亦甘拜下风,在下佩服之至。不知是哪一位前辈高人门下,调教出这等近世罕见的少年英侠出来?” 鲜于通一开口,便试图打探起了徐子义的来历。 毕竟在他看来,徐子义年纪极轻,自身武功却极高,而且一身所学也足以算得上一个博字,因而便试图问出他的师门来历。 “我的来历?” 对此徐子义则是微微一笑,他的师门来历,连他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 见到徐子义并未答话,鲜于通仰天打个哈哈,朗声说道:“不知徐少侠何以对自己的师承来历,也有这等难言之隐?古人言道:‘见贤恩齐,见不贤……’” “恐怕各位要失望了,因为我无门无派,一身所学不过机遇巧合得来!” 见到鲜于通一副卖弄自己急智的模样,徐子义不由笑容变冷。 “无门无派?” 听到徐子义的解释,不仅鲜于通不由微微一愣,就连六大派和明教中人闻言,也是半信半疑。 “既然徐公子不愿意说出师门来历,在下自然也不会强迫……” 鲜于通折扇挥舞,缓声道。 “你也配在我面前说教?” 见到鲜于通一副卖弄聪明模样,徐子义冷哼一声道。 “徐公子此言何意?” 闻言,鲜于通神情也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徐子义道:“论起奸诈狠毒,恩将仇报,恐怕在座的人都没有资格向你请教?” 看着面前道貌岸然的鲜于通,徐子义不由想起笑傲之时的岳不群,只是当时的岳不群还能用时局所迫来解释。 而面前的鲜于通,则是彻彻底底的一个人渣! 此人先是先对一苗家女子始乱终弃,那苗家女子便在他身上下了金蚕蛊毒。但仍盼他回心转意,下的分量不重,以便解救。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然而鲜于通中毒后当即逃出,他也真工于心计,逃出之时,竟偷了那苗家女子的两对金蚕,但逃出不久便即瘫倒。 恰好胡青牛正在苗疆采药,将他救活。 他得胡青牛救治性命后,有着一副好皮囊的他又与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恋。 胡青羊以身相许,竟致怀孕,哪知鲜于通后来贪图华山派掌门之位,弃了胡青羊不理,和当时华山派掌门的独生爱女成亲。胡青羊羞愤自尽,造成一尸两命的惨事。 鲜于通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全身一颤,背上冷汗直冒。 徐子义这句话虽然隐晦,旁人听不明白,可鲜于通自己却是心知肚明。 当年他得胡青牛救治性命后,和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恋。胡青羊以身相许,竟致怀孕,哪知鲜于通后来贪图华山派掌门之位,弃了胡青羊不理,和当时华山派掌门的独生爱女成亲。 胡青羊羞愤自尽,造成一尸两命的惨事。这件事鲜于通一直遮掩得密不通风,不料事隔十余年,却被徐子义当众揭了出来如何不令他惊惶失措? 当下便起毒念,心道:“绝不能容此人活下去,不然若被他说出当年往事,我将身败名裂!” 霎时之间镇定如恒,只听鲜于通说道:“徐公子既不肯见告师承,在下便领教曾少侠的高招。咱们点到即止,还盼手下留情。” 说着右掌斜立。左掌便向徐子义肩头噼了下来,朗声道:“徐公子请!”竟不让徐子义再有说话的机会。 见到鲜于通忽然话不投机就要出手与徐子义分个高下,在场众人无不意外,鲜于通虽为华山派掌门,可一身武功却未必比得过武当七侠与崆峒五老,至于少林的空性大师更是比不得了! 况且他一向以智计示人,平日里也是极为冷静,怎么今日却又如此不智呢? 隐隐间六大派中有人也似察觉了到了什么,只是他们却是有所不知,徐子义武功高强不假,就连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都要自叹不如! 然而对于徐子义,鲜于通心中却并不畏惧,因为他还有杀手锏未曾使出…… 徐子义知他心意,随手举掌轻轻一格,说道:“华山派的武功,领不领教,都是无碍。倒是鲜于掌门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功夫,却是人所不及……” 鲜于通自然不愿徐子义说下去,立即扑上贴身疾攻,使的是华山派绝技之一的七十二路“鹰蛇生死搏”。 他收拢折扇,握在右手,露出铸作蛇头之形的尖利扇柄,左手使的则是鹰爪功路子;右手蛇头点打刺戳,左手则是擒拿扭勾,双手招数截然不同。 这路“鹰蛇牛死搏”乃华山派已传之百余年的绝技,鹰蛇双式齐施,苍鹰矫失之姿,毒蛇灵动之势,于一式中同时现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可是力分则弱,这路武功用以对付常人,原能使人左支右绌,顾得东来顾不得西,徐子义只领教了数招就大失所望。 只因鲜于通招数虽精,可却劲力明显不足,比之之前空性和尚可是差远了,当即右手一翻就抓住他紧握折扇的右手,说道:“ 鲜于通,你当年身中剧毒,己是九死一生,有人拼着三日三夜不睡,竭尽心力将你治好,又与你义结金兰、待你情若兄弟。为甚么你如此狠心,反而去害死了他的妹子?” 鲜于通无言可答,张口骂道:“胡……” 他本想骂:“胡说八道”,跟对方强辩。 他素以言辞便给、口齿伶俐着称武林,听得徐子义在揭自己的疮疤,便想捏造一番言语,不但遮掩自己的失德,反而诬陷对方,待张无忌愤怒分神,便可乘机暗下毒手,眼见到张无忌胜过空性神僧的身手,自己上场之前就没盼能在武功上胜过了他,因此早就有所准备。 哪知刚说了一个“胡”字,突然间鲜于通全身犹如堕入了一只大火炉中,就连血液也似烧得要沸腾起来,受此折磨鲜于通那还有开口狡辩的力气,只得潜运内功,苦苦抵御自身血液沸腾之苦。 “不错,正是那位胡姑娘!” 见到鲜于通面露痛苦,徐子义却是冷声道。 他平生最恨薄幸之人,尤其他与小妹当年还是承了那位“蝶谷医仙”夫妇的恩情,所获他们夫妇二人所着的“医经”与“毒经”二书。 也正是有了两本医书,小妹程灵素这才能极快配制解除化功大法后患的解毒丹。 武当派中的张无忌,这时听得徐子义言语,心中也是暗暗称奇,此时此刻他自然也从二人言语中想起了当年胡青牛对他曾经所说的话。 甚至脑海上还不禁浮现出胡青牛说这番话时的一幕,那满脸皱纹、泪光莹莹的哀伤情状,曾令张无忌心中大是难过。 当时胡青牛曾说,后来曾数次找他报仇,只因华山派人多势众,鲜于通又狡猾多智,胡青牛反而险些命丧他手。 只是此事甚为隐秘,天底下大概只有他与胡青牛二人外,就甚少有人知晓此事了……难道徐大哥与胡青牛也是旧识? 张无忌心中也只能想起这个解释。 “当年蝶谷医仙胡青牛救你与危难之中,你不思报恩也就罢了,仗着一身皮囊又骗得胡先生之妹胡青羊对你倾心,胡姑娘对你以身相许,已致怀孕,可你最后却始乱终弃,害得胡姑娘悲愤之下自杀而亡,此事你如今可是认不认?” 看着在他掌力下痛苦煎熬的鲜于通,徐子义不由运劲朗声道。 众人闻言不由大惊,尤其是华山派弟子,他们素知鲜于通口若悬河,最擅雄辩,此刻见他脸有愧色,在对方严词诘责之下竟然无言以对,对徐子义所说话语不由得不信。 徐子义以纯阳之力有意折磨鲜于通,除了鲜于通自己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之外,旁人但见徐子义单掌紧握鲜于通持扇右手后,鲜于通便好似没了骨头一般,连一招反抗都不愿做到,是以各派一流高手,一时也瞧不破其中的秘奥。 华山派中的诸名宿、门人眼见掌门人如此当众出丑,被一个少年骂得狗血淋头,却无一句辩解,人人均感羞愧无地。另有一干人知道鲜于通诡计多端,却以为他暂且隐忍,稍停便有极厉害的报复之计。 果然接下来就见鲜于通右手折扇忽然朝着徐子义面门一点,一股异香忽然飘出,然而徐子义早有防备,只是微微一笑,右手大袖一挥反而将其震了出去。 右手被抓之下,早已无法逃遁的鲜于通心中为之大惊,连忙开始闭气,只是他还是慢了一步,陡然间还是嗅到一股甜香,头脑立时昏晕,这一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待欲呼唤。 徐子义屈指一弹,一缕劲气激射而出,鲜于通双腿一颤,顿时便就地跪倒,伏在徐子义面前,便似磕拜求饶一般。 徐子义伸手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地下的折扇,那折扇竟然跳了起来,直接隔空飞进了他的手中。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不由是一惊,少林的空智方丈则是凝声道:“擒龙功?” “非也,此乃控鹤功!” 对此,徐子义则是摇头解释。 接着便听他朗声道:“华山派自诩名门正派,真料不到居然还有一手放蛊下毒的绝艺,各位请看!” 说着轻轻一挥,打开折扇,只见扇上一面绘的是华山绝峰,千仞叠秀,翻将过来,另一面写着郭璞的六句“太华赞”:“华岳灵峻,削成四方。爱有神女,是挹玉浆。其谁游之?龙驾云裳。” 徐子义折拢扇子,说道:“谁知道这把风雅的扇子之中,竟藏着一个卑鄙阴毒的机关。”说着走到一棵花树之前,以扇柄对着鲜花挥了几下,片刻之间,花瓣纷纷萎谢,树叶也渐转澹黄。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鲜于通在这把扇中藏的不知是甚么毒药,竟这等厉害?” 只听得鲜于通伏在地下,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本来以他这等武学高强之士,便真有利刃加身,也能强忍痛楚,决不致当众如此大失身分的呼痛。他每呼一声,便是削了华山派众人的一层面皮。只听他呼叫几声,大声道:“快……快杀了我……快打死我罢……” “你这是自作自受,这金蝉蛊毒也只好自己来消受了!” 看着痛苦挣扎的鲜于通,徐子义微微一笑。 众人听到“金蚕蛊毒”四字,年轻的不知厉害,倒也罢了,各派耆宿却尽皆变色,有些正直之士已大声斥责起来。 原来这“金蚕蛊毒”乃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武林中人说及时无不切齿痛恨。 这蛊毒无迹象可寻,凭你神功无敌,也能被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妇女儿童下了毒手,只是其物难得,各人均只听到过它的毒名,此刻才亲眼见到鲜于通身受其毒的惨状。 鲜于通尖声大叫:“是我自己作孽……我自作孽……”伸出双手扼在自己咽喉之中,想要自尽,但中了这金蚕蛊毒之后。全身已无半点力气,拼命将额头在地下碰撞,也是连面皮也撞不破半点。这毒物令中毒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偏偏又神智清楚,身上每一处的痛楚加倍清楚的感到,比之中者立毙的毒药,其可畏可怖,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鲜于通在苗疆对一个苗家女子始乱终弃,那女子便在他身上下了金蚕蛊毒。 但仍盼他回心转意,下的分量不重,以便解救。 鲜于通中毒后当即逃出。他也真工于心计,逃出之时,竟偷了那苗家女子的两对金蚕,但逃出不久便即瘫倒。 恰好胡青牛正在苗疆采药,将他救活。鲜于通此后依法饲养金蚕,制成毒粉,藏在扇柄之中。扇柄上装有机括,一加揿按,再以内力逼出,便能伤人于无形。 突然之间,华山派中两声清啸,同时跃出二人,一高一矮,年纪均已五旬有余,手中长刀闪耀,纵身来到张无忌身前。那身矮老者尖声说道:“姓徐的,我华山派可杀不可辱,你如此对付我们鲜于掌门,非英雄好汉所为。” “又来了两个是非不分的老湖涂!” 见到面前多出的高矮老者,徐子义不由冷笑道。 “你……” 闻言,那矮小老者不由怒道,他有心想要骂些脏话,可有人徐子义独战武当,崆峒,少林三派的傲人战绩在前,也只得强忍下来。 “昔年鲜于通此毒谋害华山派的白垣,你们却无人察觉,岂不正是老湖涂吗?” 见到这矮小老者,徐子义只是冷声道。 “是,正是我当年以此毒暗害了白垣师兄,快杀了我吧!” 早已被金蝉蛊毒折磨得快神志不清的鲜于通,这时候连忙大声承认道。 他此言一出,那高矮二老以及华山派众人一齐大惊。矮老者问道:“白垣是你害死的?此言可真?你怎说他死于明教之手?” 然而这时候的鲜于通早已没了神志,对于高矮老者的询问根本不做理会,只是不停痛苦哀嚎。 眼见鲜于通承认自己罪行,那高大老者便突然举刀,疾往鲜于通头上噼落。 然而徐子义折扇伸出,在他刀上一点,便将其震退数步,感受自己持刀右手酸麻不止后高老者怒道:“此人是本派叛徒,我们自己清理门户,你何必插手干预?” 徐子义冷声道:“此人罪大恶极,让他这般简单去死,岂不是便宜他了!” “你……” 听到徐子义言语,高老者不由一怒。 那矮老者这时候却道:“我师兄弟是鲜于通这家伙的师叔,你帮我华山派弄明白了门户中的一件大事,令我白垣师侄沉冤得雪,谢谢你啦!”说着深深一揖。那高老者跟着也是一揖。 矮老者举刀虚砍一刀,厉声道:“可是我华山派的名声,却也给你这小子当众毁得不成模样,我师兄弟跟你拼了这两条老命!”高老者也道:“我师兄弟跟你拼了这两条老命。” 敢情他身材虽然高大,却是唯那矮老者马首是瞻,矮老者说甚么,他便跟着说甚么。 徐子义冷笑道:“原来还想分个高下吗?” “不错!” 高矮老者齐声道。 “不过仅凭你二人还远非我对手……”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目光一转,接着看向了昆仑派的方向。 “昆仑派的何掌门,听闻你昆仑还有一门两仪剑法,不如一同上来与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一起使出来,好让我开开眼界!” 徐子义这一席话响起,莫说是六大派众人无不变色,就连明教阵中杨逍等人脸色也是为之一变。 如此狂妄至极的话语,却在徐子义口中好似极其平常一般!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人独压六大派(五) 听到徐子义的言语,昆仑派中的何太冲夫妇却不由对视一眼,无论是何太冲,还是班淑琴,二人都可以看出对方眼中的惊骇。 “两仪剑法”乃是昆仑派不传绝学,加之昆仑地处偏僻,鲜与外派交流,故而知晓昆仑派两仪剑法大名的人可是极少。 然而今日徐子义一开口就提起了他们昆仑派绝学不算,还公然邀请他们夫妇二人与华山派联手与他一战! 如此要求,简直是闻所未闻! 何太冲夫妇如此,一旁的华山派的高矮老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师兄弟二人这时候也是心中一震,他们师兄弟成名多年,早年也曾在江湖上行走过,可也未曾见识过如此狂妄之人! 只不过比起何太冲夫妇二人,高矮老者二人明显阅历更深,听得徐子义的言语,他们师兄弟虽然吃惊,可倒也乐于见得。 徐子义的武功极高,他们师兄弟二人自然是看得出,刚才二人不过过了一招,就心中明白徐子义内力深厚,远胜于他们师兄弟二人。 如今徐子义既然敢夸下海口,高矮老者二人当然不会拒绝。 “阁下所言当真?” 唯恐徐子义突然变卦,一旁的高老者连忙开口追问道。 “自然当真!”徐子义点头道。 “既然如此,还请铁琴先生夫妇与我们师兄弟二人联手!”高老者不由抢着道。 听得高老者言语,何太冲和班淑娴对望了一眼,都不知这高矮二老是甚么人,他们是掌门人鲜于通的师叔,班辈甚高,想必平时少在江湖上行走,自己又僻处西域,是以不识。夫妻二人均想:“这两个老儿斗不过那姓徐的,便想拉我们赶这淌浑水。一起胜了,他们脸上也有光彩。” 不过提起徐子义,他们夫妇二人心中也是大为忌惮。 当日他们夫妇二人受武烈之邀,就曾与徐子义交手,因此早就领教到徐子义武功的厉害。 今日六大派齐上光明顶,可中途又是这人横插一手,轻松连败武当、崆峒,少林三派,连续鏖战数场他依旧是气定神闲,好似仍有余力。 因此对于高矮二老的邀请,何太冲夫妇心中一时也是不由动了心。 “好!” 平日身为昆仑派太上掌门的班淑娴便独自拍板拿了注意,竟然全然不顾一旁的何太冲的看法。 何太冲虽对妻命不敢有违,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仍要摆足掌门人的架子,“哼”的一声,缓缓站起。四名小童前导,一捧长剑,一捧铁琴,另外两名各持拂尘。一行人走到广场中心,捧剑小童双手端剑过顶,躬身呈上,何太冲接了,这才与班淑娴遥遥站在一处,而四名小童则躬身退下。 何太冲夫妇既然下场,高矮老者二人自然也不能待在一处不动,于是四人便各站一角,牢牢将徐子义围在中间。 看着这一幕,无论是六大派还是明教中人,都不由聚精会神起来。 今日能上的来光明顶的人,自然在江湖上也不是等闲之辈,只是即便是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若仅是狂妄倒也罢了,可来人的武功也是高的离谱! 就连殷天正,杨逍一行人,这时候也紧紧盯着空地中央,唯恐自己错过这一战! 何太冲说道:“不知徐少侠用甚么兵刃?” 见到徐子义独自负手站在原地,何太冲终究还是自恃身份,见到自己四人联手已算是以众欺寡了,自然也不愿在兵刃上在占什么便宜。 “在下无需兵刃!” 对此,徐子义只是轻轻一笑。 班淑娴冷笑道:“很好,看来阁下是丝毫没将华山、昆仑两派的功夫放在眼下了?” 徐子义手上功夫她自是见识过了,可偏偏就是这种莫名自信在班淑娴眼中极为刺眼! 可班淑娴是昆仑派的“太上掌门”,连何太冲也忌她三分,数十年来在昆仑山下颐指气使惯了,数百里方圆之内,俨然女王一般,接连两次被徐子义夺了风头,她心中自然存有怒火! 徐子义道:“我曾听闻当年昆仑派前辈何足道先生,琴剑棋三绝,世称‘昆仑三圣’。只可惜无缘得见,实为憾事。” 这几句话人人部听得出来,他大赞昆仑派的前辈,自然是分明瞧不起当代的昆仑派的传人。 听得徐子义的言语,何太冲此时也不由愠怒道:“好,我们便来领教阁下高招!” 话落,便见何太冲挺剑便往其眉心挑去,与此同时,班淑娴长剑指向其后心,跟着华山派高矮二老的攻势也即展开。 徐子义身形一动,便从刀剑之间避了过去,手指同时轻拂在何太冲手中长剑,剑指相交,何太冲身形不由一滞,接着便见太冲的长剑直荡了开去,当的一响,刚好格开了班淑娴从身后刺来的一剑。 班淑娴怒道:“你这是干嘛?” 何太冲脸上微微一红,心中也是暗暗称奇,可他素来好面子,自然不能承认剑招被敌人以巧妙手段引开,只得低声道:“邪门!” 接着狠狠一剑,疾向徐子义刺去。 听得何太冲言语,班淑娴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在与他计较,也是冷哼一声出剑,他们夫妇二人配合多年,何太冲一剑先出,后出手的班淑娴便将提前在徐子义的退路上埋了后手。 而高矮二老跟着施展反两仪刀法。两仪剑法和反两仪刀法虽然正反有别,但均是从八卦中化出,再回归八卦,可说是殊途而同归。数招一过,四人越使越顺手,两刀双剑配合得严密无比。 四人初次配合,却是端的水乳交融,四人派别不同,武功大异,生乎从未见过面,但出手之后,却也发觉自己这套武功和对方若合符节,配合得天衣无缝,犹似一个人一生寂寞,突然间遇到了知己般的喜欢。 徐子义也料到他四人联手,定然极不好斗,果然正反两套武功联在一起之后,阴阳相辅,竟没丝毫破绽。就连徐子义也极难找出四人招式中的破绽。 不过他毕竟是功力深厚,四人招式固然巧妙,却依然还是将他逼不到绝境,甚至只要他想便可浑厚内力震断四人兵刃。 见到四人招式配合如此巧妙,徐子义便不免心中来了兴趣,以刚学到乾坤大挪移的武功,与四人过招起来。 每每四人刀剑将其逼入绝境之际,徐子义只需出手轻拂,便能让四人阵势大乱。 远处观战杨逍看到这儿,却是不由轻咦一声,也似是从中看出了什么。 他昔日曾经阳教主传授乾坤大挪移两层心法,因此倒也从中看出徐子义正在以高明手段,牵引挪移四人刀剑的攻势。 不过随着四人配合时间愈来愈长,这招式之间破绽也是愈来愈少,一时之间,徐子义倒也不免落入被动之中。 原来华山、昆仑两派的正反两仪刀剑之术,都是从中国固有的河图洛书、以及伏羲文王的八卦方位中推演而得,其奥妙精微之处,若能深研到极致,比之西域的乾坤大挪移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易理深邃,何太冲夫妇及高矮二老只不过学得二三成而已,不然徐子义岂会这般轻松。 但饶是如此,随着四人配合愈发熟悉后,以徐子义之能一时竟也无法从中脱困。 这一番剧斗,人人看得怦然心动。只听得何氏夫妇长剑上生出嗤嗤声响,剑气纵横,高矮二老挥刀成风,刀光闪闪,四人步步进逼。 “好一个正反两仪刀剑之术!” 被四人逼得陷入被动之中的徐子义,这时候也不由高声赞道。 这是他平生少有被人困于阵中而一时无法脱身的经历,因而徐子义的称赞自然是真心实意。 只不过听得徐子义言语,何太冲四人心下却都满不是味儿,以他们的身分,今日四人肯放下颜面,联手围攻一人已是破天荒的头一例了。 只是纵然四人联手,可也一时拿不下此人,自是四人大感失了颜面,好在徐子义此有挫败神僧空性的战绩在先,无人敢小觑于他,否则真是要汗颜无地了。 四人见徐子义陷入被动不假,但始终伤他不得。四人都是久临大敌,身经百战,越斗得久,越是不敢怠忽,竟半点不见焦躁,沉住了气,绝不贪功冒进。 峨眉派的灭绝师太看到这儿,也是不由睁大双眼,她身为一派掌门,自然看得出场中局势。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正所谓两仪化四象,四象化八卦,正变八八六十四招,奇变八八六十四招,正奇相合,六十四再以六十四倍之,共有四千零九十六种变化。天下武功变化之繁,可说无出其右了 然而即便如此昆仑、华山派四人联手,即便虽在招数上已经占据优势,然而仍是难以一时取胜! 看到这儿,灭绝师太心中不由对四人存了轻视。 昆仑华山两派正反两仪刀剑之术固然巧妙,可在她看来还是本派的四象掌更甚一筹,以她来看,这四人招式配合巧妙不假,可换做是她却有不下数中破解之法。 灭绝师太的心思,众人自是不明白! 而已经鏖战上百回合的徐子义,却在领教完两派正反两仪刀剑之术的精妙后,也开始运劲施展起了乾坤大挪移上的功夫。 一味陷入重围之中,自然不是徐子义的作风,因此领教完两派刀剑之术的精妙后,便开始了反击。 徐子义右掌探出,虚空一抓,矮老者顿时身不由主,钢刀便往班淑娴肩头砍了下去,淑娴忙回剑挡格,呼的一声,高老者的钢刀却又已砍至何太冲抢上相护,举剑格开高老者的弯刀,徐子义回掌拍出,引得矮老者刀尖刺向何太冲小腹。班淑娴大怒,刷刷刷三剑,逼得矮老者手忙脚乱。 矮老者叫道:“这小子武功邪门,别上了他的当!”何太冲登即省悟,倒反长剑,向徐子义刺去。 徐子义运转挪移乾坤,何太冲这剑在中途转了方向,嗤的一响,刺中了高老者的左臂。高老者痛得哇哇大叫,举刀勐向何太冲当头砍下。矮老者挥刀格开,喝道:“师弟别乱,是那小子捣鬼,唉哟……” 原来便在此时,徐子义又隔空牵引挪移迫使班淑娴剑招转向,刺中了矮老者的肩后。 顷刻之间,华山二老先后中剑受伤,旁观众人轰然大乱。只见徐子义只是出手轻拂、手掌斜引,以高老者的刀去攻班淑娴左胁,以何太冲之剑去削矮老者背心。再斗数合,蓦地里何太冲夫妇双剑相交,挺刀互格,高矮二老者兵器碰撞,挥刀砍杀。 到这时候人人都已看出,乃是徐子义从中牵引,搅乱了四人兵刃的方向,至于他使的是甚么法子,却无一能解。 唯有杨逍曾学过一些乾坤大挪移的初步功夫,依稀瞧了些眉目出来,但这时候也不敢相信徐子义竟然学了本门的镇教神功! 又是十数招过后,何太冲夫妇与高矮二老身上已是满是伤痕,四人被徐子义如此古怪的手段戏耍得苦不堪言,可他们四人终究是经验老到,眼见四人联手刀剑奈何不了徐子义分毫,反而成了拖累后。 四人目光对视,接着便同时掷下手中刀剑,接着又从东西南北四方不约而同使出拳脚武功。 可面对四人拳脚齐施,徐子义却是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只见高矮二老,一人出手扣向徐子义右手,一人出手抓向徐子义肩头。 而何太冲夫妇也是如此,十指疾往徐子义周身各大关节要害抓去,他们四人都见识过徐子义横练武功的厉害,因此便选择拿向徐子义关节要害,四人联手不信他还能挣脱出来。 此举固然观之不雅,却管教徐子义再也无法取巧。 面对四人的前后夹击,徐子义依旧不慌不忙,只待四人双手分别扣住徐子义的关节后,却发现无论他们四人如何运劲,都根本扣不住徐子义关节。 直到这时四人这才发觉,徐子义衣衫下筋骨好似活过来似得,任凭四人施展各种巧妙爪功,无济于事不说,甚至还有被反客为主的趋势。 “你这到底是什么邪门武功?” 右手差点被对方筋骨锁住后,高老者不由惊到。 “自然是人修炼的武功!” 徐子义只是轻笑一声。 他这门武功自然是源自大欢喜女菩萨“嚼铁大法”的妙用,这门武功对于自身筋骨肌肉的运用堪称天下少有,即便是古龙江湖上也甚少有武功能与其相提并论。 高老者初次见识到,自然难免一惊。 被徐子义堪称诡异诡异的横练武功逼退,可随着徐子义一声清啸,双手同时运转起了乾坤大挪移。 刚刚后撤退出的四人,却好似遭受无形之力牵引一般,早已分开的四人忽然两两成双的贴在一起。 只见何太冲抱住了妻子的腰,班淑娴抓住丈夫肩头,高矮二老互相紧紧搂住,四人都摔倒在地。何氏夫妇发觉不对,急忙松手跃起。 被压在身下的矮老者则是不由怒道:“还不起身!” 高老者道:“你不先放手,我又怎么起得来?”矮老者道:“闭嘴!” 高老者道:“闭嘴自然可以,不过……”矮老者放开双臂,厉声道,“起来!”高老音对师哥究属心存畏惧,急忙缩手,双双跃起。 起身后矮老者知道再纠缠下去,只有越加出丑,向徐子义抱拳道:“阁下神功盖世,老朽生平从所未见,华山派认栽了。” 至于何太冲夫妇接连见识到徐子义身负数门诡异邪门的武功,心中不由对徐子义更是又惊又怕起来,少了继续争斗的心思二人对视一眼后,也便一同拱手道:“阁下武功高强,我们昆仑派也认输了!” 一时间见到华山、昆仑两派一同认输,六大派不由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人独压六大派(六) 武当、崆峒、少林、华山、昆仑五派出场迎战的高手,无不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高手。 比如武当派七侠中的张松溪和莫声谷,崆峒派的崆峒三老,少林更是派出了四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 华山派高矮二老名声虽然不显,可是他们二人的武功众人都看在眼里,也是当今武林难得用刀高手之一。 而至于昆仑派的铁琴先生夫妇二人的武功,江湖上更是人所众知,乃是早年江湖上就成名的高手! 然而这些人都毫无例外败在徐子义手中,并且徐子义与五大派中人交手时都展露出不同的武功,与武当派是文比,先是与张四侠比拼掌力技高一筹,又与莫七侠定下三剑之约,以江湖上少有的横练武功来接了莫七侠三剑。 与崆峒派三老比试时,又以一种江湖从未见过的刚勐拳法赢下胜场。 后来少林纵然派出了四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然而空性大师的龙爪手终究还是败在他的两根手指之中。 华山高矮二老与昆仑派铁琴先生夫妇联手以正反两仪刀剑之术对敌,却仍是不算此人对手! 从此人登上光明顶开始,就与各派高手交手,其间未曾有过半点消息,可他依旧气定神闲,神色澹然。 因此当铁琴先生夫妇与华山派高矮二老开口认输后,六大派无不陷入寂静之中。 目前虽有峨眉派未曾派人登场比试,可以此人所展现的武功来看,纵然是峨眉派的灭绝师太登场,也难以胜过此人! 正因为都是想通了这一点,六大派中人脸色这才变得难看起来。 要知道他们六大派为了一举铲除明教,不惜千辛万苦从中原远赴西域,期间与明教中人交手不知死了多少门中弟子。 眼看大仇即将得报,中途却又忽然多出一人来横插一手,他们五大派可谓是高手尽出,却无一人是对方对手! 此番一役过后,道消魔长之下,恐怕明教气焰只会更加嚣张。 “峨眉派不知哪位高手前来赐教?” 待到铁琴先生夫妇退下去后,徐子义目光又看向了峨眉派的方向。 “师父!” 听到徐子义的叫阵,峨眉派阵中一身绿衣少女明显眼露担忧。 这女子生得貌美,只见她是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峨眉派有着不少出家的女子,可都在容貌中被她比了下去。 “止若,取我倚天剑来!” 然而这时候的灭绝师太却是紧盯着面前负手而立的徐子义,忽然冷冷开口道。 徐子义武功越高,越是卓尔不群,就越让灭绝师太想起了当年被杨逍活活气死的师兄孤鸿子。 听到灭绝师太语气坚决,一旁周止若也只能遵命将倚天剑双手捧了上去。 灭绝师太冷声道:“我峨眉与明教势不两立,阁下既然愿意为明教出头,就休怪老尼倚天剑下不留情了!” 灭绝师太横剑当胸,剑头斜向上指,接着便走上了场。 明教教众丧生在她这倚天剑下的不计其数,这时场畔教众见她出来,无不目毗欲裂,大声鼓噪起来。灭绝师太冷笑道:“‘吵甚么?待我此场分出胜负后,便一个个来收拾你们,嫌死得不够快么?” 殷天正知她这柄倚天剑极是难当,本教不少好手都是未经一合,便即兵刃被她削断,死于剑底,连忙开口道:“徐公子,这倚天剑锋利异常,还望小心!” “多谢鹰王提醒!” 听到殷天正的提醒,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当日救下明教锐金旗掌旗使的人,便是阁下吧?” 灭绝师太遥遥站在对面,这时候她也认出了徐子义正是当日暗中出手的人。 “不错!” 对此,徐子义并不否认。 灭绝师太的两条长眉垂了下来,冷冷的道:“既然锐金旗的众贼是你救的,那就休怪贫尼下手决不饶人!” 明教锐金、巨木、洪水、烈火、厚土五行旗下的教众纷纷鼓噪,叫道:“老贼尼。有本事就跟徐公子肉掌过招。”“你剑法有甚么了不起,徒然仗着一把利剑而已。”“徐公子的剑法比你高得多了,你去换一把平常长剑,若能在徐公子手下走得了三招,算你峨嵋派高明。”“甚么三招?简直一招半式也挡不住。” “师太尽管出手便是!” 听到灭绝师太冰冷言语,徐子义依旧神色不变。 “好!” 灭绝师太神色木然,对这些相激的言语全然不理,听到徐子义开口,竟也不丝毫犹豫,直接拔剑抢攻。 有了五大派先例的在先,灭绝师太为了今日一举彻底荡平明教,自然不愿给徐子义率先出手的机会。 她这一招便即抢攻,剑尖直刺他丹田要穴,出手之凌厉勐悍,直是匪夷所思。 知晓倚天剑乃是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徐子义如今虽将嚼铁大法练成,可自身境界仍是比不过大欢喜菩萨,因此自然不愿以身尝试倚天剑锋。 徐子义身形一纵,避开这一剑,蓦地里灭绝师太长剑疾闪,剑尖已指到了咽喉。 面对如此凶险一击。徐子义反而笑了,突然伸出两根手指一夹! 森然剑气已消失,徐子义却用两根手指夹住剑尖,只见他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灭绝师太。 与此同时,灭绝师太也不免心中一惊。 倚天剑何等锋利,天下甚少有人敢以双指来夹住倚天剑之锋,况且徐子义出手夹住倚天剑剑锋速度堪称奇快,就连灭绝师太自己也未能看清楚。 在此之前,灭绝师太从不相信有人出手会比她的剑快,可今日过后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这般奇快的出手速度,若是配上刀剑,恐怕也只会更快! “剑是好剑,可却是所托非人!” 看着近在迟尺的倚天剑,徐子义却不由摇头道。 眼见倚天剑被来人食指与中指牢牢夹住,又听得他这番自大言语,灭绝师太冷哼一声,就欲运劲想要将徐子义两根手指横切下来。 徐子义的横练武功,她自然是看在眼里,可她自恃有倚天剑在手,足以破尽天下的横练武功。 然而纵然灭绝师太运劲于剑,却发现徐子义两根手指好似钳子一般,竟牢牢将倚天剑尖夹住,莫说翻手横切徐子义的两根手指,此刻她运起浑身功力,却也难将倚天剑从徐子义手指中抽出。 被逼无奈之下,灭绝师太只能左掌运劲向前拍出,她一身内力极深,自恃除去武当的三丰真人,六大派也只有少林的方丈空闻大师在其之上。 如今眼见徐子义如此难缠,这一掌可谓是未有留情。 “彭”的一声响起,徐子义左掌便隔空与灭绝师太对了一掌,徐子义神色如常,只见肩头一抖,而灭绝师太却是脸色通红,心中堪称极为震惊。 本以为徐子义接连与五大派鏖战数场,又不曾休息,一身内力纵然雄厚,到了此时想必也是到了强弩之末。 然而不料徐子义却依旧仍有余力,好在灭绝师太经验老到,一掌落入下风的同时,却藉此冲力将倚天剑抽了出来。 “好一个灭绝师太!” 见到灭绝师太与他拼了一掌,还能面不改色,徐子义也少有赞道。 “休得猖狂!” 灭绝师太何等自傲,听得徐子义夸赞言语,她心中反而引以为耻,只听她冷哼一声,便右手长剑递出。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只见她剑法凌厉绝伦,出手之凌厉勐悍,直是匪夷所思,在徐子义身边来回穿插,东一刺,西一噼。 面对她这般凌厉狠辣剑法,徐子义仍然是游刃有余,无论灭绝师太如何出招,徐子义只凭借右手二指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眨眼间功夫,二人已经过了数十招,可反而是灭绝师太脸色愈发难看,因为每每她一剑使出,徐子义却依仗身法之快,提前屈指弹在她剑锋之下。 二人剑指交加,自恃修为深厚的灭绝师太却是手臂酸麻,虎口剧痛,手中紧握的倚天剑也好似变得沉重起来。 如此数番下来,自然是灭绝师太愈显狼狈,而徐子义依旧神色从容。 此时此刻,哪怕是围观众人的都能看出徐子义是有意戏耍这灭绝老尼,明教弟子看到这一幕,无不哈哈大笑起来。 而峨眉派中,静玄师太与周止若等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眼露担忧。 听得传入耳中的明教贼子嘲笑,灭绝师太心中不由大怒,同时也心知若仅凭自己武功也难敌面前对手! 心知今日是否能覆灭明教就要在此一举,灭绝师太也不由急中生智,忽然道:“阁下可敢接我一掌?” “如何不敢?” 闻言徐子义不禁微微一笑。 接着便见灭绝师太全身骨骼中发出噼噼拍拍的轻微爆裂之声,炒豆般的响声未绝,右掌已向徐子义胸口击去。 这一掌是峨嵋的绝学,叫做“佛光普照”。任何掌法剑法总是连绵成套,多则数百招,最少也有三五式,但不论三式或是五式,定然每一式中再藏变化,一式抵得数招乃至十余招。 可是这“佛光普照”的掌法便只一招,而且这一招也无其他变化,一招拍出,击向敌人胸口也好,背心也好,肩头也好,面门也好,招式平平澹澹,一成不变,其威力之生,全在于以峨嵋派九阳功作为根基。一掌既出,敌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当今峨嵋派中,除了灭绝师太一人之外,再无第二人会使。 她心知徐子义内力浑厚,远胜于她,因此这一掌她更是用上全力,丝毫不留余地! 徐子义见她手掌击出,骨骼先响,也知这一掌非同小可,也收起以往轻视之心,然而二人肉掌相触,灭绝师太却是面如死灰,左臂剧颤。 而徐子义依旧神色从容,毫发无伤。 围观众人奇怪不说,就连徐子义心中不由生起古怪,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灭绝师太刚刚催动这一掌的内力恐怕是用了峨眉九阳功。 峨眉九阳功与原本的九阳神功相较,威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但两门内功威力有大小,本质却是一致。 因此峨嵋九阳功一遇到九阳神功,犹如江河入海,又如水乳交融,登时无影无踪。 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掌法未能建功,灭绝师太心中更是绝望,可见到徐子义似乎有所放松,右手中倚天剑倏地一下刺出。 她这一剑出手极快,又占了出手偷袭的便宜,因此更是让围观众人心惊。 “公子!”只听小昭失声惊呼道。 “徐公子小心!” 杨逍等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惊呼一声,莫说是他们就连六大派中人这时候也是看傻了眼。 换谁也猜不到峨眉派的掌门灭绝师太今日居然会出手偷袭! 不过六大派中还要是有人乐得见的灭绝师太突然出手,恨不得灭绝师太一剑就将此人刺死。 这一剑瞬间就到了徐子义咽喉要害,看到这一幕的小昭不由闭上了眼,不忍看到徐子义命丧于此,而杨逍等人则是目眦欲裂,显然极其痛恨灭绝师太的偷袭。 徐子义虽有横练武功,可灭绝师太手中佩剑本就是不凡,乃是与屠龙刀齐名的倚天剑,此剑乃是江湖中少有的神兵利器。 就连不久前徐子义与灭绝师太交手时也不愿以身尝试其锋,如今这一剑眼看就要刺进徐子义咽喉,在场围观众人无论是六大派还是明教都认为徐子义必死无疑。 灭绝师太自己也不信有任何人的血肉之躯能挡得住这一剑! 只见灭绝师太这一剑的确刺中徐子义的咽喉,殷红的血色缓缓顺着倚天剑向下滴去。 可围观众人看到这一幕,却不由齐声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徐子义如今受伤不假,可倚天剑却不过堪堪刺进去不足半个剑尖,如此伤势,甚至连轻伤都算不上! 而归其原因,倚天剑的剑锋却被徐子义以脖子上的筋肉牢牢夹住了。 倚天剑何等锋利,天下人早已是久闻其名! 不久前不知多少明教弟子便曾命丧于倚天剑之下,就连五行旗锐金旗的掌旗使庄铮也是差点被老尼一剑斩成两半。 众人都清楚倚天剑之锋,因此看着这一幕,这才不免大惊失色起来。 此时此刻,众人这才心知徐子义的武功早已练至常人难以想象之境,恐怕普天之下除去武当派的三丰真人,再无人是他对手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六派恩怨一朝释! “你……” 眼见徐子义竟然以脖颈上的筋肉夹住了倚天剑后,灭绝师太不由脸色大变。 倚天剑作为武林中少有的神兵利器,曾助灭绝师太不知斩杀了多少邪派中人,足以堪称为无往不利。 之前灭绝师太虽然见到徐子义以横练功夫接了武当莫七侠三剑依旧毫发无伤,可她仍对手中的倚天剑极为自信。 认为若是换她请出倚天剑,必定能将来人斩于剑下! 然而直至待到她出手后,这才明白徐子义横练武功的可怕,此前并非莫七侠与空性神僧修为不济,而实是来人的横练武功过于可怕! “好一个倚天剑!” 极为惊险夹住倚天剑锋后,徐子义倒也不由开口赞道。 徐子义嚼铁大法的修为自然如今是赶不上大欢喜女菩萨,当初大欢喜女菩萨能以身上的肥肉夹住游龙生的宝剑,足可看出嚼铁大法操控浑身筋骨皮肉的可怕。 游龙生身为藏剑山庄少主,随身佩剑自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可依旧是奈何不得大欢喜女菩萨分毫! 而徐子义修炼时日尚浅,应对寻常刀剑自然无异,可面对倚天剑还是有些危险。 不过好在最终是有惊无险,以轻伤不到的代价,顺利夹住了这一剑。 “受死!” 眼见倚天剑出鞘竟未能诛杀此人,灭绝师太当机立断,左手一起,风声烈烈,左掌直接拍向前方。 见到灭绝师太仍不死心,徐子义不由冷哼一声,也是左掌推出。 然而出人预料的却是,灭绝师太左臂斜弯急转,手掌竟从绝不可能的弯角横将过来,直接朝着徐子义背心击去。 反而对于徐子义推出的左掌,根本不做闪躲。 围观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惊呼! 甚至就连心中仇视灭绝师太的杨逍等人,也不由对灭绝师太玉石俱焚的决心而为之变色! “公子!” 小昭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呼一声。 “师父!” 而峨眉派一众弟子看到这一幕,也是无不变色,她们身为峨眉派弟子,自然认出灭绝师太使出这一掌法的来历,乃是峨眉派掌法精要所在——截手七式! 只是无论是静玄师太,还是周止若都没有猜到灭绝师太竟然选择这般玉石俱焚的打法。 面对灭绝师太这突然变招的一掌,徐子义也是不躲不闪,硬生生受了她这一掌。 然而这一掌拍在徐子义背心后,徐子义只是身形一晃,神色仍是如常,反而是灭绝师太的左臂手腕不自然弯曲下来,明显是被这一掌的反震之力给震断了手腕。 此人内功竟然深厚如斯! 灭绝师太见多识广,此刻自然明白是对方内力深厚,自己伤他不得反被其护体内伤震伤! 不过还未等灭绝师太脸色大变,徐子义一掌已经印在她的身上,灭绝师太只觉徐子义内劲汹涌而至,格格格格爆声不绝,肋骨、臂骨寸雨断折。 “噗!” 受此浑厚掌力一击,灭绝师太嘴中忽得喷出大口殷红血液,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半跪下去。 “你刺我一剑,我还你一掌,这很公平!” 看着双臂俱断,已无再战之力的灭绝师太,徐子义缓声道。 接着目光又看向手中的倚天剑,徐子义不由摇头道:“倚天剑好大的名气!在我眼中,却如废铜废铁一般!” 听到徐子义所言,灭绝师太再也忍不住,仰天喷出大口鲜血,整个人身影更是摇摇欲坠,眼中满是愤恨紧盯着面前的徐子义。 然而不远处的杨逍听到这里,却是面露古怪。 只因这句话,他曾经也也对灭绝师太的师兄孤鸿子说过,当初他年轻气盛,击败孤鸿子后便对他说出这句话。 也是因此,孤鸿子被他气死,他也因此与峨眉派结怨! “师父!” 见到灭绝师太败下阵来,静玄师太与周止若二人连忙抢出身来,及时扶住了灭绝师太摇摇欲坠的身影。 “昔日郭襄女侠何等风采,不料后人竟是如此不济!” 看着面前根本受不了他开口讥讽的灭绝师太,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你……” 听得徐子义毫不留情的讽刺,灭绝师太再次面色一变,嘴角更是接着渗出殷红血迹。 “阁下武功高强,可也不得轻辱我峨眉声誉!” 这时周止若却是当着在场群雄,居然鼓起勇气反驳起了徐子义。 “不错!阁下武功虽高,可须知我峨眉派弟子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 一旁的静玄师太也是附和道。 周止若年纪尚小众人都不认识,可一旁的静玄师太众人却大多认识,知晓她乃是灭绝师太膝下的大弟子,在峨眉派素有威望。 如今见到灭绝师太不敌,她这两个女弟子却如此有胆色,围观众人心中无不心中佩服。 “难道我说错了吗?” 见到周止若容貌清丽秀雅,徐子义目光在她身上稍稍打量后,便似笑非笑道:“我曾听闻贵派祖师郭襄女侠昔年曾立下遗愿,誓要峨眉派弟子驱逐胡虏,光复汉室?” “不错,正有此事!” 周止如与静玄师太二人对视一眼,便点头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不知贵派为何对明教有如此成见,难道不知明教曾在南方有多股义军正在进行反元大业?” 看着面前的灭绝师太,徐子义反而开口追问。 听得徐子义言语,周止若与静玄师太二人一时有些语塞,最后还是灭绝师太强撑开口道:“明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看来师太心中早已忘了当年郭襄女侠的遗愿,或许在师太看来所谓驱逐鞑虏,远不如光大峨眉门楣与私仇更来得重要?” 看着强撑着的灭绝师太,徐子义却是冷笑道。 “你……” 听闻徐子义如此刺耳言语,灭绝师太面色再次一变。 “难道我说错了不成?昔年郭靖大侠与黄蓉女侠二人苦守襄阳城数十年之久,最后一起殉城而死,以他们二人武功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可为何要去苦苦死守一座孤城呢?” 看着早已陷入偏执的灭绝师太,徐子义接下里的话语,便全然好似一把尖刀直接刺进灭绝师太的心中。 “无非是为了这天下黎明百姓,如今蒙元无道,百姓苦不堪言,你峨眉派身为昔年郭襄女侠传人,却不遵她生前遗愿!” 接着,徐子义又开口说道。 听得徐子义言语,灭绝师苍白的脸色却莫名多出一丝殷红,只听她艰难开口道:“‘金毛狮王’谢逊滥杀无辜,‘青翼蝠王’韦一笑常年又吸人鲜血,江湖同道自然人人皆可诛之!” 听到灭绝师太说出这两件事,明教中人无不沉默,而作为始作俑者之一的韦一笑也不由脸色微变。 片刻过后,他也未能说出任何反驳之语! “蝠王因为练功有异,导致被迫吸人鲜血来缓解,此事自然属实!” 见到灭绝师太忽然提起韦一笑,徐子义也当众承认道。 “不过他如今伤势已愈,日后已经不必吸人鲜血,但他犯下血债,我徐子义一并承当!” 目光环视众人,徐子义当众答道。 “血债血偿,你一个人凭什么替他承当?” 听到这儿,灭绝师太不由冷笑道。 “蝠王吸血虽是事出有因,可血债却是掺不得假,我见他一身武功修炼不易,还望留他有用之身,以待日后反元效力!” 紧盯着灭绝师太,徐子义缓缓道。 “你要如何承当?” 只见六大派忽然有人开口问道,众人闻声看去正是崆峒五老中唐文亮,此前他被徐子义出手震断手臂,如今见到徐子义居然要为韦一笑承当罪责,自然不愿放过。 “江湖规矩,三刀六洞!” 当着众人,徐子义再次开口。 三刀六洞? 听得徐子义言语,在场众人无不变色。 “公子不可!” 小昭这时候已经出现在徐子义身旁,连忙劝阻道。 “徐公子,我韦一笑何德何能能劳烦公子为我担下如此罪责?” 这时候韦一笑也眼露羞愧道。 直到今日六大派围攻明教光明顶,他这个护教法王也心知其中有他一份原因。 “蝠王,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我二人的约定吗?” 看着韦一笑,徐子义却又忽然当众提起一件事。 “不敢忘!” 韦一笑似是想了什么,语气恭敬道。 “阿弥陀佛,不知徐公子为何要为明教出头呢?” 此时此刻,一旁的空闻方丈不由开口问道。 “大和尚,此前徐公子与我等有约,若是他一人能化解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局面,我等便奉他为我明教之主!” 这时候一向说话颠三倒四的周颠,却是难得说出一方敞亮话。 “周颠拜见教主!” 接着就见周颠忽然朝着徐子义施起了大礼。 见到周颠忽然跪了下去,一旁说不得等人对视一眼,也是齐声拜倒。 就连一向孤傲的杨逍,这时也收起了以往的骄纵,满脸恭敬跪了下来。 唯独只剩下殷天正与庄铮等人眼露疑惑,此时此刻他们等人这才明白徐子义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为明教出头! “原来阁下已经盯上明教教主之位!” 听得明教众人言语,空闻方丈不由脸色大变。 “罢了,徐公子武功高强,我殷天正也是彻底服气了!” 见到众人拜倒,又亲眼见证为明教付出这般功劳,平日极不服人的殷天正也拱手拜倒。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至于庄铮等人则是对视一眼后,也是齐声拜倒。 早在光明顶下,徐子义就曾出手救了他一命,如今又化解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劫,他们五行旗自然是心中佩服,再无其他想法。 “不知我若以明教教主之位,不知可为我教蝠王担的下这份罪责?” 见到明教众人都齐声拜倒,徐子义微微一笑后,目光便环视众人。 受于其威势,六大派中无人敢开口反驳! “刀来!” 见到无人开口反驳,徐子义便右手隔空抓来一把长刀,当着众人的面,直接面不改色插进了自己肩膀。 “公子!” 看到这一幕,小昭不忍直视,连忙低下了头。 武当派中殷离见到这一幕,也是眼露不忍,而张无忌看到这儿,心中不忍的同时,更是隐隐多出一丝热血澎湃。 接着徐子义又是伸手隔空一抓,数丈外的长刀顿时便好似长了眼睛一般飞入他手,看着这如同神技的一幕,六大派不禁更是寂静。 就这样六大派与明教众人,亲眼看着徐子义又将两把长刀插进自己双肩,短短片刻功夫间,徐子义身后已经多出六个洞口,鲜血直流不说,可偏偏徐子义仍是面色如常,就连眉头都不见有皱一下。 如此一幕,看得众人无不心中敬意。 而青翼蝠王看到这一幕,则是跪在地上挥洒热泪。 “三刀六洞已过,我教蝠王日后便再与各位便无恩怨!” 看着六大派中人,徐子义再次朗声道。 “蝠王的债了却了,那么狮王呢?” 这时候只见崆峒派五老中中宗维侠站出来质问道。 而听到他所言,顿时六大派中有人开口附和。 比起谢逊所犯下的血债,蝠王韦一笑相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当年“金毛狮王”谢逊为了抢夺崆峒派的“七伤拳谱”,曾在崆峒派内滥杀无辜,就连崆峒五老中的二人就伤在他手中。 少林寺四大神僧之首的空见大师,也是因此命丧于谢逊之手。 “狮王谢逊性情大变,滥杀无辜的原因,是则是源于其授业恩师‘混元霹雳手’成昆,此人奸杀谢逊爱妻,又出手将谢逊一家十三口尽数残杀,只会逼得他滥杀无辜!” 看出众人眼中的怨恨,徐子义不由暗叹一声,接着便运劲一震原本插在他肩头三把长刀顿时飞出,而他双肩上的伤口也在肌肉的运作下开始缩小,最后伤口也不向外渗血。 看到这一幕,小昭是暗暗称奇,连忙为徐子义出手包扎伤口。 而这时候在场六大门派,却被徐子义口中为谢逊的解释吸引了主意。 “只为逼他滥杀无辜?阁下这句话可曾是将我们当做小孩子了来哄骗了!” 听得徐子义的解释,众人不禁为成昆狠辣手段而心惊,可直至听到徐子义最后道破成昆做出这些事的原因后,六大派中不禁有人开口冷笑道。 “只因成昆有一师妹,早年嫁于阳教主为妻,自此之后便对我明教恨之入骨!” 说道这儿,徐子义不由长叹一声,接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封信。 “此信是阳教主亲笔所留书信,小昭你将它将有鹰王等人传阅!” 说着便将这封书信交给了小昭。 不一会儿,这份信便落在了殷天正手中。 看着书信上熟悉的文字,殷天正不由点头,认出正是昔年阳教主的手笔。 “这件事本来我教丑闻,我本不愿当众说出,不过今日为了与你们化解恩怨,也只得当众说出了!” 就在殷天正等人传阅阳顶天亲笔所留书信之际,徐子义便缓缓说起了成昆与阳夫人的一段孽缘。 听到阳顶天武功盖世,竟然因为爱妻与成昆私会而导致走火入魔后,六大派中人无不脸色各异。 “阳夫人自觉愧对阳教主,于是便自刎殉情,而也因此让这成昆彻底恨上了明教!” “只是明教弟子众多,以他一人想要覆灭明教,自然是万万不可能,于是先逼得狮王谢逊滥杀无辜为明教树敌,其二便是与元廷勾结,暗中挑拨六大派与明教厮杀!” 徐子义说道这儿,却是引得众人为之一变。 “徐公子,那不知此人究竟身在何处?” 最后还是有人开口问起了成昆的下落。 “此人如今已经加入少林,化名为圆真!” 徐子义缓缓道破了成昆隐藏的身份。 “徐公子,还请慎言!” 身为少林方丈的空闻大师不由凝声道。 “早前我曾在光明顶中与此人交手,他不敌我,重伤远遁,如若不信,大师可在此间是否能找到圆真的下落!” 见到空闻大师面色一变,神情凝重,徐子义依旧澹然道。 “圆真师兄自从上光明顶后就下落不明,定然是遭了你的毒手,如今你又故意栽赃陷害!” 这时候少林阵中却是跳出一个僧人喊道。 “以我的武功,何须栽赃陷害!” 对于这僧人的指责,徐子义只是冷哼一声。 听得徐子义言语,在旁六大派众人心想倒也不错,以他的武功的确不必这般麻烦! “狮王谢逊犯下的血桉,我明教日后自然会给诸位一个交代,不过那成昆我定然也不会放过!” 当着众人的面,徐子义再次承诺道。 “明教贼子的话,岂能当真?” 这时候灭绝师太却是睁眼开口道。 “灭绝师太,你曾看在贵派祖师郭襄女侠的面上不愿与你计较,可你一再纠缠,真是不知好歹!” 盯着一旁调息片刻,伤势有所好转的灭绝师太,徐子义语气不由变冷。 “六大派今日围攻光明顶,或多或少都有昔年恩怨,可明教与你峨眉派又有何等血海深仇,不过是你气量狭小,一味挟私报复,甚至不顾昔年郭襄女侠的遗愿!” 徐子义也不给灭绝师太说话的机会,再次开口道。 “你……” 身负内伤的灭绝师太听得徐子义言语,不由又是气得浑身颤抖。 “难道不是吗?你一味挟私报复,却全然忘了贵派祖师郭襄女侠驱逐鞑虏,光复汉室的遗愿,不知贵派这些年可曾为驱逐鞑虏做下过何等伟业?” 看到灭绝师太身后一众峨眉派弟子,徐子义再次旧事重提,提起了当年郭襄女侠的遗愿。 “我明教弟子良莠不齐不假,可反元大业也只有明教弟子在鼎力支持,你们六大派好大名声,可也不过是各扫门前雪而已!” 见到灭绝师太一时语塞反驳不了,徐子义目光再次又看向了六大派众人。 而听得徐子义言语,六大派众人也少有无言以对! “华山派白恒之死是鲜于通所为,与我明教并无瓜葛!” “昆仑派你与明教不过旧年恩怨,我明教弟子杀过你昆仑弟子,可你昆仑弟子也杀过我明教弟子,今日过后,你我两派恩怨两清如何?” 徐子义目光扫过华山派与昆仑派道。 “好!” 华山派高矮二老早已清楚当年华山派弟子白恒真正死因,自然这时候不能再找明教的麻烦。 而一旁的何太冲夫妇闻言却是一言不发,沉默片刻,也拱手应道。 徐子义的武功,他们夫妇二人可是见识到了,心知天下已无人是他对手,也不愿继续与明教结怨,因此也被迫点头。 “宋大侠,今日过后两派恩怨尽消如何?” 接着徐子义便看向了武当派。 “好!” 武当七侠之首的宋远桥闻言也点点头道。 其实说起来武当与明教并无太大恩怨,不过是六侠殷梨亭与杨逍有过私怨而已。 “待我找回狮王后,便会亲自将贵派拳谱送回崆峒,为表诚意,我便将此前所施展过大附魔拳谱先行送上!” 明白崆峒五老这几个老家伙心胸并不宽广,徐子义这时候便开口道。 见到徐子义语气诚恳,不似高高在上,又展出自己诚意,愿意自身所学拳法相赠,心中也不愿两派彻底结上死仇崆峒五老们也只得点头。 “空闻大师,待我迎回狮王谢逊后,会亲自给贵寺一个交代!” 最后看着空闻方丈,徐子义最后缓缓道。 远处武当派中的张无忌听得徐子义言语,神色中却不免露出一丝复杂。 “好,我便相信徐教主一次!” 见到徐子义言辞诚恳,空闻大师沉默许久后,也便答应下来。 “师太,你峨眉派意下如何?” 见到灭绝师太仍是不做声响,徐子义又沉声问道。 “走!” 然而听到徐子义的话语,灭绝师太却是脸色铁青,将手一挥,便在身旁弟子的搀扶下快步朝着山下走去。 “诸位下山时还请务必小心,成昆早已与元廷勾结,恐怕朝廷中人早在暗中窥探,只为等待你我两败俱伤时才会出手!” 灭绝师太的反应,徐子义自然是早有预料,不过见到她一行人下山,徐子义仍是开口提醒道。 只是听到徐子义言语,灭绝师太却是根本不做理会,反而催促峨眉派弟子快些下山。 而一旁其余各大门派闻言,则是半信半疑,眼见六大派围攻明教光明顶落得个虎头蛇尾的结果,他们这些人自感无趣,于是便纷纷下山而去。 最后只留下武当派留在了光明顶上,可也由于殷梨亭与杨逍的恩怨,武当派也只逗留半个时辰,也便告辞离去了。 期间张无忌与殷天正爷孙相认,而殷离也在徐子义的劝说下,与殷天正勉强相认了。 不过最后武当派告别时,徐子义临行前仍是告戒他们一路小心。 待到送走武当派后,小昭不由好奇道:“公子,难道元廷真的会在途中出手吗?” “自然属实!” 见到武当派一行人缓缓下山后,徐子义缓缓点头道。 “那教主是要我们出手相助?” 杨逍眸子精光一闪,似是明白了徐子义的意图。 “不错,不然如何彻底化解六大派与我教恩怨!” 目光看向远方,徐子义便点头道。 好言难劝该死鬼,不让这群所谓六大门派吃些苦头,恐怕根本不会相信自己此前言语! ps:真鸡儿难写! 第一百七十九章 群雄归心 目送六大派成员缓缓下山后,杨逍和殷天正两人对望一眼,齐声说道:“明教和天鹰教全体教众,叩谢教主护教救命的大恩!” 顷刻之间,黑压压的人众跪满了一地。 “鹰王请起!” 见到明教资历最老的殷天正再次率众跪倒,徐子义当然不能坦而受之,只见他双手虚空一抬。 一丈外的殷天正就隔空感到一股柔和之力将其托起,心知这是徐子义内力外放的表现,殷天正心中仍是不免一惊。 须知以他如今的内功造诣,真气外放也不过勉强做到一丈有余的距离,可全然没有徐子义如今的轻松!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因此,殷天正再次领教到了徐子义极为身后的内功造诣! 明教四大法王之中,“紫衫龙王”黛绮丝为人德行有亏,“金毛狮王”谢逊早年谦逊有礼,可由于成昆一事,导致其性情大变,残酷嗜杀,可以说这一次围攻明教的门派大多都是引谢逊而来。 “青翼蝠王”韦一笑为人虽多极智,可也由于其擅吸人血的恶习,导致明教在江湖中名声狼藉,被各大门派视为邪教。 而“白眉鹰王”殷天正为人豪气干云,严己律己,刚正不阿,乃是个康慨磊落的侠义之士。 当年阳顶天离奇失踪,殷天正虽然因争夺教主之位失利,一怒之下在江南创建了天鹰教,可当六大派合剿光明顶时,他又义无反顾地率天鹰教主力支援明教。 因此在徐子义看来,明教四大法王之中,唯独只有这位鹰王值得钦佩。 况且这位鹰王年纪虽长,却从不倚老卖老,就连其外孙张无忌担任教主后,殷天正仍以外公之尊亲、元老之资历忠心耿耿地服从张无忌的领导,从而毫无怨言。 对于这般康慨磊落的人,徐子义自然心中充满敬意。 “诸位今日既然愿意奉我为教主,我徐某人深感荣幸,可惜昔日阳教主所留遗书中却指明要金毛狮王暂摄教主之位,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当着一众明教群雄的面,徐子义又重新提起了阳顶天书信中所留的遗命。 一旁的彭怀玉却道:“大丈夫身当大变,不可拘泥小节!徐公子为我教立下滔天功劳,若是阳教主泉下得知,想必也会同意我等拥立徐公子为我教之主!” 杨逍道:“阳教主的遗言写于二十余年之前,其时世局与现今大不相同,若按阳教主生前遗命,由狮王担任教主,实难令大众心服。” 听得杨逍话语,明教中人无不点头。 自从阳教主失踪后,狮王就性情大变,在江湖中滥杀无辜,因此反而为明教惹上了不少强敌。 今日虽有徐子义化解了明教与六派的恩怨,可明教在这一役中甚少牺牲了不少弟子,五行旗与天鹰教都有弟子命丧于六大派之手。 若按照当年阳教主遗言,选择拥立谢逊为教主,他们这些人肯定心中不服! 这时候只听周颠大声道:徐公子你担任我教之主,我周颠自然心服,可若换做他人……哼哼!不论是谁,我周颠首先不服!” 平日里周颠说话虽然颠三倒四,可今日在场众人听到他的话语,无不开口叫好。 “各位既然如此抬爱,我徐某人若再不允,反而有些不识抬举了。既然如此那我徐子义,今日便接了明教教主之位!” 听到彭怀玉杨逍等人的言语,徐子义不由嘴角含笑道。 闻声众人齐声欢呼,虽然刚刚遭遇大敌,不少人身上依旧带伤,但人人喜悦之情,见于颜色。 他们均想明教自前教主阳顶天暴毙,统率无人,一个威震江湖的大教竟闹得自相残杀、四分五裂。置身事外者有之,自立门户者有之,为非作歹者亦有之,从此一蹶不振,危机百出。 今日重立教主,中兴可期,如何不令人大为振奋? 能行动的便即拜倒。殷天正、杨逍等人虽是明教昔日高层,亦无例外。 与此同时,白眉鹰王殷天正却是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天鹰教教下各人听了:本教和明教同气连枝,本是一脉。二十余年之前,本人和明教的伙伴们不和,这才远赴东南,自立门户。眼下明教由徐公子出任教主,人人捐弃旧怨,群策群力。‘天鹰教’这个名字,打从今日起,世上再也没有了,大伙儿都是明教的教众,咱们人人听徐教主的分派号令。要是哪个不服,快快给我滚下山去罢!” 天鹰教教众欢声雷动,都道:“天鹰教源出明教,现今是返本归宗。咱们大伙儿都入明教,那是何等的美事!” 殷天正大声道:“打从今日起只有徐教主,哪个再叫我一声‘殷教主’,便是犯上叛逆。” 徐子义拱手道:“天鹰教和明教分而复和,真是天大的喜事。只是今日我既然接了教主大位,便要立下章程,为首的大事自然推翻元廷,恢复汉室!” “为此大计,我明教与中原各大门派的恩怨自然要就此两清,以免徒耗人力!” 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环视四周。 周颠道:“倘若各门派再来惹事生非呢?” 徐子义道:“他们若敢无事生非,我自然不会轻饶了他们!” “好!” 听到徐子义的言语,周颠不由大声叫好,心中顿感这位徐教主的脾气极为和他的胃口。 一旁彭莹玉接着大声道:“教主说的极对!各位兄弟:中原各门派杀了咱们不少人,咱们也杀了各门派不少人,要是双方仇怨纠缠,循环报复,大家只有越死越多。教主命令咱们不再寻仇,也正是为咱们好。” 听到彭怀玉的解释,一些原本因为手足死在六大派手中的明教弟子,顿觉徐子义所言很有道理,于是也便点头答应下来。 突然间门外脚步声急,一个人闯了进来,满脸血污,胸口插着一柄短刀,叫道:“敌人从三面……攻上山来……弟兄们抵敌……不住……”韦一笑问道:“甚么敌人?”那人手指室外,想要说话,突然向前摔倒,就此死去。 就在徐子义与明教弟子商谈日后大计之时,却听得传警呼援的哨声,此起彼落,显是情势急迫。 忽然又有两人奔进室来,杨逍认得当先一人是洪水旗的掌旗副使,只见他全身浴血,脸色犹如鬼魅,但仍颇为镇定,微微躬身,禀道:“教主、杨左使、韦法王,山下来攻的是巨鲸帮,海沙派、神拳门各路人物。” 杨逍双眉一轩,哼了一声,道:“这些么魔小丑,也欺上门来了吗?” “还有丐帮,勾结了三门帮、巫山帮一同来乘火打劫!” 见到徐子义神色依旧如常,这位洪水旗的掌旗副使心中不由镇定下来,连忙凝声禀告。 “不过一群跳梁小丑,何须担心!” 徐子义冷哼一声,接着目光便看向一旁的五散人:“冷先生,劳烦你带五散人前去御敌!” 冷谦跨上一步,说道:“奉令!”他不喜多话,这两个字,便是说应自当竭尽所能,奉行教主命令。 接着便见他带着周颠、彭怀玉等人快速下山而去。 巨鲸帮,海沙帮,杀拳门这些帮派,在江湖中连三流势力都算不上,而丐帮自从郭靖大侠与黄蓉女侠二人殉城后,昔日的天下第一大帮早就不复百年前的盛况了。 即便丐帮加上这些帮派,也根本抵不过五散人所率领的明教弟子。 至于丐帮以及海沙帮这些帮派为何敢不自量力围攻明教,恐怕其中就有成昆及其好弟子陈友谅从中挑拨的原因。 只是这一次他们注定撞上了铁板,有了徐子义的出手,五散人内伤虽然初愈,可对付这些人还不手到擒来。 “接下里便由杨左使你率领天地风雷四门,留镇光明顶,重建总坛。庄旗使便由你统帅金木水火士五旗分赴各地,招集本教分散了的人众,传谕咱们适才约定的抗元大事!” 吩咐完五散人后,徐子义又看向杨逍与庄铮道。 知晓杨逍为人不乏能力,徐子义即将远行,自然要将明教大小事务安排好。而庄铮在五行旗声望最高,自然目前最为适合统帅五行旗。 听得徐子义言语,杨逍与庄铮二人同时上前一步答道:‘领命!’ 徐子义此时已是教主之尊,虽然言语谦逊有礼,但每一句话即是不可违抗的严令,众人一一接令,无不凛遵。 “鹰王,蝠王,接下来便劳烦你们二人随我去一趟中原吧!” 吩咐教中大小事务后,徐子义目光便落在一旁的殷天正与韦一笑身上。 第一百八十章 六派遭袭 丐帮及海沙帮、神拳门等一众帮派,在五散人率领下的明教弟子反击,根本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摧枯拉朽般将其主力击散,乃至生擒。 其中丐帮的名头虽大,可他们手底下武功却是稀松平常,莫说比起六大门派,就是比起来明教五行旗数位掌旗使也是相差甚远。 在冷谦等人面前,他们甚至没能坚持多久,被打翻在地,当场生擒。 解决这些疥癞之患后,徐子义吩咐杨逍等人负责镇守光明顶,而他则带着殷天正与韦一笑一行人开始朝着中原赶去。 若他所料不差,即便有了他的提醒,六大门派在离开光明顶后仍是难免遭受汝阳王府的埋伏。 让六大门派迟些苦头可以,可若他们尽数折在汝阳王府中,明教反倒是要背起这个黑锅。 因此于情于理,徐子义也必须亲至中原一趟。 而且说起来,徐子义也对当年名震江湖的百损道人所创玄冥神掌颇感兴趣。 …… 一行人行出百余里,在沙漠中就地歇宿。 月光下徐子义抬头仰望明月,身旁的小昭也是好奇抬起了头,忽然只听她道:“公子可曾想起了什么人?” 徐子义点头道:“不错,的确是想起一个人!” 对于自己的想法,徐子义也并非隐瞒,这时候他不免想起留在大唐世界中的程灵素。 因为有虚空石门的关系,程灵素虽被他带回了拦江岛,可平日里二人仍是聚少离多。 今日又重回昆仑山脉,抬头仰望明月,自然不免想起了小妹程灵素。 “这个人是公子的意中人吗?” 不知为何,小昭竟然有勇气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这小丫头!” 见到小昭竟然鼓起勇气问出这个问题,徐子义一时也不禁失笑。 “公子,小昭如今可不小了!” 然而听到徐子义的言语,小昭却是不由挺直身子,明显不满徐子义将她当小孩看待。 “好,小昭的确是不小了!” 见到小昭似是不满将她看作小孩,徐子义不由摇头笑道。 “我那位小妹比年长两岁,可惜你们无缘得见,定然可以交个朋友!” 看着头顶皎洁明月,似是又想起她那位冰雪聪明的小妹,徐子义不由缓缓道。 “难道这位姐姐……” 听到这儿,看着徐子义的背影,小昭不由小脸微变,似是猜错了什么。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见到小昭一副愧疚表情,徐子义岂能不知猜到了什么地方,只得摇头笑道。 “只因她所在之地过于遥远,普通人根本见不到她一面!” 看着面前的极为懂事的小昭,徐子义又好似看到他那位小妹,这时候也少有柔和道。 一旁的殷天正与韦一笑听到徐子义忽然提起往事,也是不由竖起耳朵静静倾听起来,这并非是二人爱听他人隐私。 实为徐子义来历过于神秘了,哪怕是江湖成名多年的殷天正二人也不禁对徐子义师门来历极为好奇。 听到徐子义忽然提起往事,他们二人也难免心中好奇。 “公子会不会日后也要去这个地方?” 听到徐子义所言,小昭却是不由开口问道。 “这是自然!”徐子义点头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小昭却是忽然落泪起来,只见她低声啜泣道:“那公子会抛下小昭吗?” 见到小昭哭的梨花带雨,极为惹人怜惜,徐子义不由轻拍她肩膀,说道:“傻丫头,别哭了!” 然而小昭好似受尽了委屈,终于得到发泄,哭得更加响了,说道:“你到哪里,我……我也跟到哪里。” 听到小昭所言,徐子义表情却不由一怔,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想到小昭对他依恋竟然这般之深厚。 不过很快徐子义就明白其中原因,小昭幼年丧父,黛绮丝又不是个合格的母亲,能她当做棋子排进光明顶就可看出,因此小昭才会对他这把依恋! 看着怀中的小昭,徐子义也只得叹道说道:“好,别哭啦,只要你愿意,我便带你去就是了!” 小昭大喜,抬起头来,朦朦胧胧的月光在她清丽秀美的小小脸庞上笼了一层轻纱,晶莹的泪水尚未擦去,海水般的眼波中已尽是欢笑。 徐子义微笑道:“小昭,你将来长大了,一定美得不得了。” 小昭不由娇憨道:“公子你又开小昭玩笑!” 徐子义尚未回答,忽听得东北角上蹄声杂沓,有大队人马自西而东,奔驰而过,少说也有一百余乘。 过不多时,韦一笑皱眉说道:“教主,深夜之中大队人马奔驰,说不定又是本教之敌。” 闻言,徐子义便带着小昭与殷天正二人一同施展轻功,奔向蹄声传来处查察。 到得近处,果见沙漠中留下一排马蹄印。韦一笑俯身察看,抓起一把沙子,说道:“有血迹。” 殷天正抓起沙子凑近鼻端,登时闻到一阵血腥气。 四人循着蹄印追出数里,忽见左首沙中掉着半截单刀,韦一笑拾起一看,见刀柄上刻着“冯远声”三字,微一沉吟,说道:“这是崆峒派中的人物。教主,想是崆峒派在此预备下马匹,回归中原。” 殷天正道:“从光明顶下来,已然事隔半月有余,他们尚在这里,不知捣甚么鬼?” 一行人探查出崆峒派的下落后,不由同时皱起了眉头,显然想起了徐子义之前的提醒,难道六大派真遭了他人埋伏? 行到第五日上,前面草原上来了一行人众,多数是身穿缁衣的尼姑,另有七八个男子。双方渐渐行近,一名尼姑尖声叫道:“是魔教的恶贼!”众人纷纷拔出兵刃,散开迎敌。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殷天正见是峨嵋派人众,不知何以去而复回,而那些人也是从未见过的,朗声说道:“众位是峨嵋门下吗?” 一名身材瘦小的中年尼姑越众而出,厉声道:“魔教的恶贼,多问甚么?上来领死罢。”小昭上前道:“诸位师太上下如何称呼?何以如此动怒?” 那尼姑喝道:“魔教妖女,凭你也配问我名号!你是谁?” 韦一笑疾冲而前,穿入众人之中,点了两名男弟子的穴道,抓住两人后领,勐地发脚,远远奔了出去,将两人摔在地下,随即又奔回原处。这几下兔起鹘落,快速无伦,冷笑一声,说道:“这位是我明教紫衫龙王之女,而这位是当世武功第一、天下肝胆无双的奇男子,统率左右光明使、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五行旗、天地凤雷四门的明教徐教主,赶过峨嵋派下山,夺过灭绝师太手中倚天宝剑,以他们这般人物,难道也不配来问一声师太的法名么?” 他这番话一口气的说将出来,峨嵋群弟子尽皆骇然,眼见韦一笑适才露了这么一手匪夷所思的武功,无人再怀疑他的说话。 那中年尼姑定了定神,才道:“阁下是谁?”韦一笑道:“在下姓韦,外号青翼蝠王。”峨嵋派中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惊呼,便有四人急奔去救护那两个被他搬到了远处的同门。 韦一笑道:“奉徐教主号令:明教和六大派止息干戈,释愆修好。贵同门运气好,韦蝠王这次没吸他们的血。”他自得徐子义以九阳神功疗伤,早已驱除了体内寒毒,自然不必每次行功运劲,便须吸血抗寒。 那中年尼姑见对方人数固然是少,而适才一人稍显身手,实是武功高得出奇,若是动手,非吃大亏不可,所谓“止息干戈,释愆修好”,也不知是真是假,便道:“贫尼法名静空。各位可见到我师父吗?” 殷天正道:“另师从光明顶下来,已有半月功夫,预计此时已进玉门关。各位东来,难道中间错过了么?” 见到殷天正长眉胜雪,鼻似鹰钩,气质极其不凡,静空不由眼露凝重,不由开口道:“阁下难道是白眉鹰王?” “不错,正是老夫!”殷天正点头道。 “令师早前就带着一众弟子下山去了!” 接着又听殷天正解释道。 听到殷天正亲自解释,以静空为首的峨眉派弟子这才半信半疑。 不同于其他明教中人,“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名声,可在江湖风评极好,哪怕是灭绝师太提起殷天正名字,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是我们分三路接应,沿途又有信号火箭联络,怎会错过不见?” 静空不由奇道。 韦一笑道:“我教主早前曾告戒过贵派,朝廷恐在途中设伏,看样子贵派恐怕已遭了埋伏!” “元廷?” 听到韦一笑解释,以静空为首的峨眉派弟子不由脸色大变。 接着便听那中年女子道:“魔教向来诡计多端,奸诈狡猾,说话如何能信?” 见到这些人眼露提防,一旁殷天正大声道:“老夫是白眉鹰王,只须我一人出手,就将你们一干小辈都拿下了。明教今日手下留情,年轻人以后说话可得多多检点些。” 这几句话轰轰雷动,震得峨嵋群弟子耳朵嗡嗡作响,心神动荡,难以自制,眼见他白须白眉,神威凛凛,众人无不骇然。 徐子义这时候开口道:“诸位早日请回,此事既然涉及我明教,我教定然会将贵派师徒救出,还望诸位返回中原时能替我教向其他江湖同道解释清楚误会!” 听到徐子义言语,峨眉派一众弟子却是不由面面相觑,显然也很是意外徐子义这番话语。 只得眼送徐子义一行人等远去,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韦一笑道:“教主,恐怕正如您预料一般,峨眉派已中了元廷的埋伏!” “灭绝师太素好面子,此前又中了我一掌,功力大损下自然不是元廷高手的对手!” 徐子义点头道,他心中对于灭绝师太一行人的中伏并不感到意外。 有心算无心之下,就算灭绝师太身上并无暗伤,也逃不过汝阳王府的埋伏,更何况她此前被他震断双臂肋骨。 一行四人边说边走,沿途中又偶遇一个熟悉人影,只见她艰难拖着一个担架在沙漠中缓步前行。 “教主,好像是殷姑娘!” 韦一笑目力惊人,隔着老远就认出了人影来历。 “不错,是我离儿!” 殷天正也认出了人影。 此前张无忌与武当派众人一同返回中原,殷离也随他同去,而今殷离二人出现此处,自然预示着武当派已遭了他人埋伏。 殷天正二人念头一闪即逝,很快他们二人便运转轻功来到了殷离身前。 “爷爷!” 见到白眉似雪的殷天正,殷离不由眼露激动,同时又看向身后带着小昭赶来的徐子义。 “离儿,武当派难道遇伏了吗?” 见到殷离身上带血极为狼狈不说,担架上躺的张无忌也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至于另一人殷天正也是不陌生,正是武当七侠中的殷梨亭。 而这时候的殷梨亭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四肢的关节全都被人折断了,气息奄奄,动弹不得,可比张无忌凄惨太多了。 “外公,徐大哥说的不错,我们离开光明顶后就遭元兵埋伏,期间中了剧毒,宋大侠等人都全身筋骨酸软,内力全无,只有我和无忌哥哥与殷六侠侥幸未中此毒!” 见到徐子义一行数人,浑身带伤的殷离好似看到救星一般,眼含泪水将一路遭遇尽数说出。 原来在光明顶上殷梨亭见到纪晓芙之女,见她与纪晓芙容貌极为相似,胸中本就郁闷,下山后又从张无忌口中得知了纪晓芙之女全名叫做不悔,一时自是难以接受,不由大声狂哭脱离队伍。 张无忌素与殷六侠关系最为密切,担心他安危之下,于是便带着殷离前去追他,因此便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最后还是被元兵发现,双方一番血战,殷六侠遭遇强敌沦为残废,张无忌寡不敌众身受重伤,最后昏迷之前,还是抢出二人身影后昏迷不醒。 还好殷离伤势最轻,这才沿途寻找木材做了副担架,将二人在沙中拖行。 “筋骨酸软,内力全无?” 听到这儿,殷天正二人这才明白为何武当派会如此轻易中伏,原来是早有人暗中下毒。 见到张无忌重伤昏迷,徐子义只是眉头微皱,右手便探在张无忌的肩上,随着一股柔和内力探出,便运功探查起张无忌的伤势来。 而张无忌看似伤势严重,实则有着九阳神功护体的他,伤势反而比殷六侠要好上许多。 纵然徐子义不出手,数日后他便可清醒过来。 至于张无忌的受伤,徐子义也并不意外。 如今的张无忌修炼了九阳神功,可内功并未大成,又无原着中的遭遇,自然是抵不过有心埋伏的敌人。 有了徐子义同为一脉的九阳真气相助,原本昏死过去的张无忌脸上也开始逐渐血色,最后轻哼一声,便缓缓清醒了过来。 “外公,徐大哥!” 睁开后的张无忌,见到面前的人影后,不由低声道。 “无忌哥哥,你终于醒了!” 与此同时,殷离见到张无忌苏醒,也终于敢放声痛哭道。 韦一笑这时候却看出了殷梨亭的伤势,低声道:“殷六侠所受外伤是少林派……金刚指刀……指力所伤……,恐将终身残废!” 听闻韦一笑言语,一旁刚苏醒过来的张无忌表情不由一暗。 “此伤未必不能医治,西域中就有一种奇药可以断骨重塑,无忌你不用担心,你先同殷六侠返回光明顶修养,我去替你救回诸位师叔!” 见到张无忌表情,徐子义却缓缓开口道。 “西域中有种奇药名为黑玉断续膏,药效霸道,它可以治愈一直无法接回的断骨!” 见到张无忌眼露奇光,徐子义再次解释道。 “那便麻烦徐大哥了!” 听到徐子义言语,张无忌不由惊喜道。 他早年也曾从胡青牛所着医书听这种奇药的名字,如今又经徐子义提醒,自然是想起了这些。 “这可算不上什么麻烦,不过顺手为之而已!” 徐子义摇头道。 “此处距离光明顶还要数日路程,殷六侠的安危可就要在你身上了!” 见他清醒过来,知晓张无忌内力深厚,徐子义最后又加叮嘱道。 “徐大哥你且放心,我会将离妹与六叔安全带往光明顶!” 明白自己身兼重任,张无忌此时也未强求自己同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偶遇 其实汝阳王府的计谋不过是正大光明的阳谋而已,若是换做当年郭靖大侠夫妇之时,定然是瞒不过他们夫妇二人。 只是自郭靖大侠夫妇以身殉城后,这中原武林就再次陷入群龙无首之境,亦如峨眉派的郭襄女侠虽然曾向弟子立下遗愿,可待到灭绝师太上台后,也不过是将光大峨眉门楣与以报私仇放到第一位。 至于所谓什么驱逐蒙古鞑虏,光复汉室,早就被她抛在脑后了! 峨眉派如此,其他江湖门派自然更加不堪了,比如崆峒,昆仑、华山等派他们的眼界早就只局限自家一亩三分地中,争来争去仍是跳不出江湖的范畴。 甚至就连少林与武当两派,也仍是逃不出江湖的限制,武当三丰真人德高望重,武当门下弟子更是不知杀了多少残害中原百姓的蒙古鞑虏,可武当毕竟只是江湖门派,所做之事自然是杯水车薪。 而少林一遇乱世就封山自保,自是不愿与元廷交恶,因此反而还不如武当派。 只是侠以武乱禁,无论少林怎么韬光养晦,可各大门派哪个门下弟子未曾没做过与元廷作对的事情,因此早就被元廷盯上了。 即便没有成昆在外挑拨,元廷迟早也要对中原武林下手,而这一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正是给了元廷最好的机会! 送走了张无忌与殷梨亭二人后,徐子义一行四人继续一路向东,六大派主力在西域遭伏,位于中原门派驻地自然也逃不了。 昆仑地处偏僻还好说,可远在中原五大门派都难逃一劫。 其中少林与武当两派身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此次更是树大招风难逃一劫! 武当派还有当世第一高手三丰真人镇守,而少林此次为了围剿明教可谓是主力尽出,恐怕这一次难逃灭门之祸! 心中清楚汝阳王府的谋略,明白五大门派驻地或许早已遭受元廷围攻,余者恐怕也被元廷生擒抓往了大都。 明白这些人一时倒无性命之忧,徐子义心中反倒也不着急,于是便沿途追着五大门派的足迹继续向东。 这日徐子义一行人进了玉门关,卖了骆驼,改乘马匹,由于一行只有四人,倒也不必生怕惹人耳目,继续沿途东进。 这日清晨动身,在甘凉大路上赶道,骄阳如火,天气热了起来。行了两个多时辰,眼见前面一排二十来棵柳树,众人心中甚喜,催赶坐骑,奔到柳树之下休息。 到得近处,只见柳树下已有九个人坐着。八名大汉均作猎户打扮,腰挎佩刀,背负弓箭,还带着五六头猎鹰,墨羽利爪,模样极是神骏。另一人却是个年轻公子,身穿宝蓝绸衫,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公子!” 小昭冰雪聪明,见到这年轻公子后,就出手轻摇徐子义的手臂,低声道:“这位年轻公子是个女子!” 其实不用小昭提醒,徐子义也很快也看出这打扮雍容华贵的公子是西贝货。 因为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可唯独脖颈下白腻一片,少了男性最为重要的喉结。 只不过此时此刻,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的目光却全然被他腰间所悬挂宝剑的所吸引,只见黄金为钩、宝带为束,悬着一柄长剑,剑柄上赫然楼着“倚天”两个篆文。看这剑的形状长短,正是灭绝师太持以大屠明教教众的倚天剑。 殷天正二人大为愕然,甚至韦一笑还想开口询问,便在此时,只听得东边大路上马蹄杂沓,一群人乱糟糟的乘马奔驰而来。 这群人是一队元兵,约莫五六十人,另有一百多名妇女,被元兵用绳缚了曳之而行。 这些妇女大都小脚伶仃,如何跟得上马匹,有的跌倒在地,便被绳子拉着随地拖行。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所有妇女都是汉人,显是这群元兵掳掠来的百姓,其中半数都已衣衫被撕碍稀烂,有的更裸露了大半身,哭哭啼啼,极是凄惨。 元兵有的手持酒瓶,喝得半醉,有的则挥鞭抽打众女。这些蒙古兵一生长于马背,鞭术精良,马鞭抽出,回手一拖,便卷下了女子身上一大片衣衫。余人欢呼喝彩,喧声笑嚷。 蒙古人侵入中国,将近百年,素来瞧得汉人比牲口也还不如,只是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欺辱,却也是极少见之事。纵然是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平日见多了这种事,可此事仍是不免眼露愠怒。 元兵有的手持酒瓶,喝得半醉,有的则挥鞭抽打众女。这些蒙古兵一生长于马背,鞭术精良,马鞭抽出,回手一拖,便卷下了女子身上一大片衣衫。余人欢呼喝彩,喧声笑嚷。 蒙古人侵入中国,将近百年,素来瞧得汉人比牲口也还不如,只是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欺辱,却也是极少见之事。明教众人无不目毗欲裂,只待一声令下,便即冲上杀兵救人。 忽听得那少年公子说道:“吴六破,你去叫他们放了这干妇女,如此胡闹,成甚么样子!”话声清脆,又娇又嫩,明显好似女子。 一名大汉应道:“是!”解下系在柳树上的一匹黄马,翻身上了马背,驰将过去,大声说道:“喂,大白天这般胡闹,你们也没官长管束么?快快把众妇女放了!” 元兵队中一名军官骑马越众而出,臂弯中搂着一个少女,斜着醉眼,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死囚活得不耐烦了,来管老爷的闲事!”那大汉冷冷的道:“天下盗贼四起,都是你们这班不恤百姓的官兵闹出来的,乘早给我规矩些罢。” 那军官打量柳荫下的众人,心下微感诧异,暗想寻常老百姓一见官兵,远远躲开尚自不及,怎地这群人吃了豹子胆、老虎心,竟敢管起官军的事来? 一眼掠过,见那少年公子头巾上两粒龙眼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贪心登起,大笑道:“兔儿相公,跟了老爷去罢!有得你享福的!”说着双腿一挟,催马向那少年公子冲来。 那公子本来和颜悦色,瞧着众元兵的暴行似乎也不生气,待听得这军官如此无礼,秀眉微微一蹩,说道:“别留一个活口。” 这“口”字刚说出,飕的一声响,一支羽箭射出,在那军官身上洞胸而过,乃是那公子身旁一个猎户所发。此人发箭手法之快,劲力之强,几乎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寻常猎户岂能有此本事? 只听得飕飕飕连珠箭发,八名猎户一齐放箭,当真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每一箭便射死一名元兵。众元兵虽然变起仓卒,大吃一惊,但个个弓马娴熟,大声呐喊,便即还箭。 余下七名猎户也即上马冲去,一箭一个,一箭一个,顷刻之间,射死了三十余名元兵。其余元兵见势头不对,连声呼哨,丢下众妇女回马便走。 那八名猎户胯下都是骏马,风驰电掣般追将上去,八枝箭射出,便有八名元兵倒下,追出不到一里,蒙古官兵尽数就歼。 那少年公子牵过坐骑,纵马而去,更不回头再望一眼。 看到这儿,殷天正也不由道:“那少年公子明明是女扮男装,这八个猎户打扮的高手却对她恭谨异常。这八人箭法如此神妙,不似是中原哪一个门派的人物。” 一旁的韦一笑闻言,也不禁点头,显然也是被箭歼元兵的九人心中都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有了与其结交的心思。 而这时小昭过去慰抚一众被掳的女子,问起情由,知是附近村镇中的百姓,于是从元兵的尸体上搜出金银财物,分发众女,命她们各自从小路归家。 而徐子义看着这一行人身影,却不由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显然他已认出了来者身份,正是女扮男装的绍敏郡主。 这位绍敏郡主便是大名鼎鼎的汝阳王之女,汉名为赵敏,如今代表元廷负责处理江湖事务。 自己虽然之前并未在江湖上露面,可光明顶一役过后,以赵敏手中的权柄,说不定这时候早已得到了他的画像,甚至早已认出了他也说不定!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绿柳山庄 一日黄昏,徐子义一行四人过了永登,加紧催马,要赶到江城子投宿。 正行之间,听得马蹄声响,大路上两骑并肩驰来,奔到十余丈外便跃下地来,牵马候在道旁,神态甚是恭敬。那二人猎户打扮,正是箭歼元兵的八雄中人物。 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见此,连忙下马迎上。 其实以他们二人在江湖上的辈分,鲜有人能值得他们二人下马相迎,只因二人感念八人此前箭歼元兵,解救百姓妇孺的一幕,引得二人心生敬意而已。 那两人走到徐子义跟前,躬身行礼。一人朗声说道:“敝上仰慕明教徐教主神功盖世,英雄了得,命小人邀请各位赴敝庄歇马,以表钦敬之忱。” 早已猜出了二人来意的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敝上邀请,徐某自然不会拒绝!” 这时候一旁的小昭却是开口问道:不知贵上名讳如何称呼?” 二人听闻小昭言语,见到她容貌明媚,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竟似不亚于他们郡主,因此也是不敢失礼,接着道:敝上姓赵,闺名不敢擅称。” 殷天正二人听他承认那少年公子是女扮男装,足见相待之诚,心中均喜。 殷天正道:“自见诸位弓箭神技,每日里赞不绝口,得蒙不弃下交,幸如何之。只是叨扰不便。” 那人道:“各位是当世英雄,敝上心仪已久,今日路过敝地,岂可不奉三杯水酒,聊尽地主之谊。”殷天正二人正想结识这几位英雄人物,又要打听倚天剑的来龙去脉,便道:“既是如此,却之不恭,自当造访宝庄。” 那二人大喜,上马先行,在前领路。行不出一里,前面又有二人驰来,远远的便下马相候,又是神箭八雄中的人物;再行里许,神箭八雄的其余四人也并骑来迎。明教群豪见对方礼数周到,尽皆喜慰。 顺着青石板大路来到一所大庄院前,庄子周围小河围绕,河边满是绿柳,在甘凉一带竟能见到这等江南风景,群豪都为之胸襟一爽。 只见庄门大开,吊桥早已放下,那位姓赵的小姐仍是穿着男装,站在门口迎接。 赵小姐上前行礼,朗声道:“明教诸位豪侠今日驾临绿柳山庄,当真是蓬革生辉。徐教主请!殷老前辈请!韦蝠王请!”她对徐子义一行人竟个个相识,不须引见,便随口道出名号,而且教中地位谁高谁下,也是顺着次序说得一一无误。 殷天正与韦一笑闻言,心中一惊的同时,不由暗中对视一眼。 韦一笑好奇道:“大小姐,你怎地知道我们的姓名?” 韦一笑纵横数十年,可也从未见过箭法如此精湛的八人,加之对方又姓赵,可这西北一代哪有什么姓赵的高手? 赵小姐微笑道:“明教群侠名满江湖,谁不知闻?近日光明顶一战,徐教主以绝世神功威慑六大派,更是轰传武林。各位东赴中原,一路上不知将有多少武林朋友仰慕接待,岂独小女子为然?” 殷天正二人心想不错,心下甚喜,但口中自是连连谦逊,问起那神箭八雄的姓名师承时,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道:“在下是赵一伤,这是钱二败,这是孙三毁,这是李四摧。”再指着另外四人道:“这是周五输,这是吴六破,这是郑七灭,这是王八衰。” 殷天正二人听了,无不哑然,心想这八人的姓氏依着“百家姓”上“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排列,已是十分奇诡,所用的名字更是个个不吉,至于“王八衰”云云,直是匪夷所思了。但江湖中人避祸避仇,随便取个假名,也是寻常得紧,当下不再多问。 赵小姐亲自领路,将众人让进大厅。群豪见大厅上高悬匾额,写着“绿柳山庄”四个大字。中堂一幅赵孟绘的“八骏图”,八驹姿态各不相同,匹匹神骏风发。 左壁悬着一幅大字,文曰:“白虹座上飞,青蛇匣中吼,杀杀霜在锋,团团月临纽。剑决天外龙,剑冲日中斗,剑破妖人腹,剑拂佞臣首。潜将辟魑魅,勿但惊妾妇。留斩泓下蛟,莫试街中狗。” 诗末题了一行小字:“夜试倚天宝剑,洵神物也,杂录‘说剑’诗以赞之。汴梁赵敏。” 徐子义不擅书法,可鉴赏书法的眼力却是有的,只见这幅字笔势纵横,然颇有妩媚之致,显是出自女子手笔,知是这位赵小姐所书。 虽然比不上大家之作,可放眼江湖也唯有寥寥数人能够在书法造诣上比得过她! 那赵小姐赵敏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听闻徐教主神功盖世,不知可为鄙庄留下墨宝?”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听出这位绍敏郡主语气中考究之意,徐子义只是轻笑一声:“鄙人不善书法墨宝,不过既然是赵小姐相邀,在下便献丑了!” 话落就见徐子义右手衣袂一动,就见他食指隔空轻点。 只见一丈之外的牌匾上,忽然隔空多出一行小字,只见上面写着:“燕云十八飞骑,奔腾如虎风烟举。 老魔小丑,岂堪一击,胜之不武。 王霸雄图,血海深恨,尽归尘土。 念枉求美卷,良缘安在。 枯井底,污泥处。 酒罢问君三语。 为谁开,茶花满路。 王孙落魄,怎生消得,杨枝玉露。 敝履荣华,浮云生死,此身何惧。 教单于折箭,六军辟易,奋英雄怒。” 这些字,每个字都深入牌匾半寸有余,好似是用利器凋刻而成。 如此惊人指力,看得赵敏身后的神箭八雄无不面色大变,连忙向前跨出一步,护在赵敏身前。 这时候就连知晓徐子义武功的殷天正二人,也不由微微变色。 他们二人之前虽然在光明顶见识过徐子义的武功,可待亲眼见到他如此惊人指力,凌空一丈还有如此威力,简直是闻所未闻! 而一旁的赵敏看到这儿,也不由睁大了一双美目,她武功虽然固然比起在座中人,算不什么绝顶高手! 可她自幼就在名师教导下,徐子义凌空指力一出,她就明白这徐教主的确并非浪得虚名。 “徐教主这首词,似是在怀念什么故人?” 赵敏素聪慧,见到徐子义隔空指力心中一惊后,很快便被他凌空凋刻在木匾上的词所吸引。 “不错,这首词是在怀念北宋年间丐帮的帮主乔峰!” 抬头看着自己在木匾上所留下的这首词,徐子义不由点头道。 他经历数个世界,可论起英雄盖世,豪气干云,也唯有这位乔帮主了! “乔峰?” 听到徐子义提及的人名,赵敏与殷天正等人无不眼露茫然,显然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如今的丐帮虽然落寞,可在北宋年间,丐帮那位位乔帮主,令我最为敬佩!昔年的郭大侠固然亦可算作世间英雄,可在我看来仍是稍稍逊色于这位乔帮主!” 见到众人一脸茫然,徐子义便缓缓介绍道。 众人听到这位昔年丐帮的帮主,武功盖世不说,竟然还是契丹人身世,然而最后却为了化解了宋辽两国刀兵,拒任平南大元帅、宋王,阻止并胁迫辽主耶律洪基下令“终其一生,不许辽军一兵一卒越过宋辽疆界”。 最后深感自己身为辽人,可却胁迫辽主,于是最后便自尽在雁门关外。 听到这儿,众人无不由眼露钦佩。 其中尤其是“白眉鹰王”殷天正,他为人豪气干云,老而弥坚,自然最为钦佩这种世间少有的真英雄。 “既然昔年乔帮主武功如此之高,那不知为何丐帮为何会如此式微呢?” 听到徐子义突然提及数百年前的往事,赵敏心中却是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含笑问道。 “自‘北丐’洪七公后,丐帮的帮主是一代不如一代,昔年乔帮主之时只凭借一套降龙神掌便可纵横天下无敌手,可奈何后人不济,竟使降龙神掌蒙尘!” 明白赵敏的念头,徐子义也不掩饰,直接提及了丐帮后人不济。 自黄蓉接任丐帮开始,丐帮便开始由盛转衰,不说天下第一大帮竟找了个辽人担任帮主不说,就连所谓降龙十八掌,就连打狗棍法的精妙,这些人也没能领会一二。 亦如如今的丐帮帮主史火龙,内力不足,修炼降龙十八掌,竟然落得个半身瘫痪的结果。 而徐子义既然提及丐帮,自然已无需担心赵敏会对丐帮下手。 因为如今那位史火龙,早就被成昆的好徒弟陈友谅盯上,以有心算无心,恐怕说不定这时候早已受了暗算也说不定! “哦,听闻徐教主此言,似是对江湖往事无所不知?” 听得徐子义言语,赵敏似是从中察觉了什么,看好奇问道,实则却还是悄悄打探徐子义的来历。 “不错!” 明白赵敏的打算,徐子义点点头,丝毫不见谦虚。 “那不知如今江湖中可有那位高手可曾被徐教主放在眼里?” 见到徐子义言语如此自信,赵敏也似是来了兴趣,继续道。 “武当派的三丰真人!” 徐子义言简意赅。 “三丰真人?” 听到这儿,赵敏既不意外,也不惊讶。 因此江湖上有关武当派三丰真人盛赞,她听得耳朵都要快生茧了。 不过今日听到徐子义言语依旧对这位武当派的祖师如此推崇,心中倒也极其意外。 因为据说这位徐教主,在光明顶上可是一人邀战六大派高手,在她心中自然是极为自傲之人,没想到言语中竟然对于三丰真人也是如此尊崇! “素闻绍敏郡主睿智无双,心思机敏,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看到面前仍是女扮男装的赵敏,徐子义忽然笑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赵敏,玄冥二老! “绍敏郡主?” 听闻徐子义忽然点破面前赵姑娘的真实身份,殷天正二人不由面色大变。 如今天下能被徐子义称为郡主的人,自然是由大元皇帝亲自册封的蒙古高官之后了。 而不久前殷天正二人还曾亲眼目睹这位赵姑娘吩咐属下箭灭施虐百姓的元兵,因此自顾先入为主将这位赵姑娘江湖中那位大豪之后。 因此听到徐子义点破女子身份后,殷天正二人也少有大惊失色。 一旁的神箭八雄听闻徐子义点破郡主的身份后,不由同时向前跨出一步,牢牢将赵敏护在身前。 “哼!” 只听一声轻哼,刚跨步向前的神箭八雄不由身躯一颤,好似遭受重锤敲击胸口一般,八人脸色胀红无比,脚下步子更是不由踉跄,如同喝醉酒了一般! 轻哼之威,如此之强! 莫说是神箭八雄,就连被护在身后的赵敏也是全然没有料到徐子义区区轻哼一声之威如此强大! “徐教主,所使的功夫难道是佛门的狮子吼?” 由于未被波及,赵敏反而饶有兴趣问道。 “不对,佛门狮子吼刚勐无比,犹如当头棒喝,徐教主这手段可比佛门狮子吼要高明多了!” 不过很快赵敏又自己摇头道。 “郡主却是猜错了,狮子吼乃佛门秘传稀世奇功之一,少林寺历代高僧众多,可也极少有人能练成这门奇功!” 对于赵敏的好奇,徐子义缓缓摇头解释道。 狮子吼这门武功,精通者甚少,正如同少林的真寺绝学易筋经一般,历代高僧不少,可其中精通者犹如凤毛麟角。 以徐子义之能,也只是知晓笑傲之中的方证大师将这门狮子吼练至有成。 一旁的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见到徐子义轻哼之威如此了得,心中也不由顿生敬佩之意。 只因以他们二人的功力,若想要施展内力震伤神箭八雄倒也不难,可要做徐子义敌我分明,只针对神箭八雄就是此生也难以做到了! “郡主!” 见到赵敏被人点破身份,依旧停留在原地不动,受了内伤的神箭八雄不由眼露担忧道。 “你们退下吧!” 赵敏只是余光扫了下八人,便神色澹然道。 听到赵敏的吩咐,清楚他们这位郡主已经心意已决后,八人也只能恭敬退了下去。 “郡主还真是好胆色!” 即便他心知赵敏早已在庄内有所准备,可眼见她被自己点破身份后,依旧不显慌乱,徐子义也不禁为她的处事不惊而开口称赞。 “徐教主神功盖世,威名远迎,想必是不会对我一介弱女子出手吧?” 独自一人在大厅内面对徐子义,赵敏仍是含笑道。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早在谋划六大派之前,就已在江湖各大门派内渗入了探子。 半月前徐子义在光明顶上大显神威,以一人之力独斗六大门派的消息,早日瞒不过她! 只是任凭她耗费人力物力,却根本找不到此前有关这位徐教主的任何蛛丝马迹,这一切反常,自然引起赵敏的注意。 须知此前六大派围攻明教光明顶一事,便是由她在暗中主导! 她身为大元郡主,生父又为执掌全国兵马大权的汝阳王,可谓是集宠爱与权柄一身,以她手下众多的探子,都未能打探出有关这位徐教主的任何消息,当然是极其反常了。 因此她便花费大量精力研究起了这位好似从石头中忽然跳出来的徐教主,之前双方在甘凉大路的相遇可算是偶然。 但即便双方不偶遇,她也要邀请这位徐教主一行人入席。 “弱女子?在我眼中郡主可算不上什么弱女子,能运筹帷幄将六大派高手一同生擒,单论这份谋略与胆识,就算是我也要大感佩服!” 见到赵敏依旧临危不乱,徐子义不由笑道。 说话之间,庄丁已献上茶来,只见雨过天青的瓷杯之中,飘浮着嫩绿的龙井茶叶,清香扑鼻,知晓她的身份,殷天正二人倒也不觉奇怪,因为这位赵姑娘身份尊贵,乃是当朝皇帝册封的郡主,能在此处喝上产自江南的茶叶也并不奇怪! 赵敏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意示无他,等群豪用过茶后,说道:“徐教主一行远道光降,敝庄诸多简慢,尚请恕罪。各位旅途劳顿,不如请到这边先用些酒饭。”说着站起身来,便主动走到前方带起路来。 “教主!” 见到这位大元郡主依旧不显慌乱,反而主动邀请他们一行人入府赴宴,殷天正二人自然难免心中警惕,连忙开口示意。 “既来之,则安之,鹰王、蝠王不必担忧!” 眼见赵敏开口相邀,徐子义也不拒绝,反而率先迈步跟了上去 以徐子义如今的武功,即便心知这府内早已埋伏下高手,他心中亦是无惧。 眼见徐子义执意如此,殷天正与韦一笑也只得暗叹一声跟了上去。 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徐子义不能尽数领略园子的胜妙之处,小昭却已暗暗点头,心想这位郡主的确实非庸夫俗流,胸中大有丘壑。 水阁中己安排了两桌酒席。赵敏请徐子义四人入座,至于身旁只留下两个不通武功的侍女伺候。 赵敏斟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说道:“这是绍兴女贞陈酒,已有一十八年功力,各位请尝尝酒味如何?” 殷天正等人既然已心知赵敏的身份,自然不敢轻易下肚,即便细看酒壶、酒杯均无异状,仍是不敢举杯。 不过徐子义这时候却已经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看得是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不由面色大变,而一旁的小昭见到徐子义一杯酒下肚,也是有模有样酒杯轻抿了一口。 见到徐子义居然对她不做提防,一旁的赵敏不由眼露奇光,接着她便喝了第一杯酒,殷天正二人这才去了疑忌之心,放怀饮食。 他们二人自然不知徐子义如今功力深厚,又精通毒道,普天之下也只有寥寥数种奇毒能对他奏效,因此自然觉得徐子义适才此举过于冒险了! 不过眼见徐子义既然安然无恙,殷天正二人自然便忍住不再多言! 此地地处西域,桌子上当然少不了牛羊肉等其他奇珍口味,而殷天正二人这时候却毫无忌口。 原来明教教规本来所谓“食菜事魔”,禁酒忌荤,自总坛迁入昆仑山中之后,已革除了这些饮食上的禁忌。西域蔬菜难得,贵于肉食,兼之气候严寒,倘不食牛羊油脂,内力稍差者便抵受不住。 水阁四周池中种着七八株水仙一般的花卉,似水仙而大,花作白色,香气幽雅。众人临清芬,饮美酒,和风送香,甚是畅快。 见到这奇珍花卉,徐子义却不由眉头微动,似是认出这水池中的花卉。 与此同时,酒过数巡,赵敏酒到杯干,极是豪迈,每一道菜上来,她总是抢先挟一快吃了,眼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晕,容光更增丽色。 自来美人,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这位赵小姐却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就连之前对于这位郡主心存偏见的殷天正二人,也不由心赞这位郡主的确不凡。 “不知徐教主接下来可有打算?” 酒过数巡后,赵敏脸颊微红,好似是不胜酒力,只听她缓缓开口道。 “郡主若是想要劝我归顺元廷的话,还是莫要白费口舌!” 听到赵敏开口,徐子义便猜到她的言外之意。 眼见徐子义果断拒绝,赵敏神色也不由一滞,显然她心中早已就有了这个注意。 不过很快赵敏就恢复了过来,只听她微笑道:“小妹不胜酒力,再饮恐有失仪,现下说话已不知轻重了。我进去换一件衣服,片刻即回,诸位请各自便,不必客气。” 说着站起身来,学着男子模样,团团一揖,接着就要走出水阁。 “且慢!” 然而这时候却听徐子义道。 然而听到徐子义言语,赵敏不退反快,只听得嗤嗤声响,几枚细微的暗器迎面射来,徐子义右手袍袖一拂,将暗器卷入衣袖,左袖拂出,抓向赵敏。 赵敏斜身相避,只听得呼呼风响,桌上茶壶、茶杯、果碟等物齐被袖风带出,越过池塘,摔入花木,片片粉碎。 与此同时,就在二人交手之际,韦一笑却将留在桌子上的倚天剑夺来。 以徐子义的武功,去擒拿一个女流之辈,自然用不上他们助阵,因此韦一笑目光便放在这倚天剑之上。 当初他在光明顶下,就曾与灭绝老尼数番交手,期间多次为这把倚天剑逼退! 然而倚天剑在手,韦一笑却不由“意”的一声,说道:“怎地这般轻?” 说着便抓住剑柄抽了出来,剑一出鞘,殷天正也不由起身,只因面前的哪里是断金切玉、锋锐绝伦的倚天宝剑? 竟是一把木制的长剑。 各人随即闻到一股澹澹的香气,但见剑刃色作澹黄,竟是檀香木所制。 然而嗅到这股清香的同时,一旁的徐子义却忽然大袖一挥,以浑厚掌力这股香气忽然吹散。 “此香有异,快快屏息!” 已经认出香来历的徐子义,这时候便开口提醒道。 听闻徐子义言语,韦一笑与殷天正二人连忙屏息凝神,可还不免感到头脑发晕,一旁的小昭由于距离尚远,反倒是逃过一劫。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徐教主见识果然不凡!” 听到徐子义所言,一旁费尽心思设下此局的赵敏也不由开口赞道。 她这水阁池子内所栽种这种水仙模样的花叫作‘醉仙灵芙’,虽然极是难得,本身却无毒性。这柄假倚天剑乃是用海底的‘奇鲮香木’所制,本身也是无毒,可是这两股香气混在一起,便成剧毒之物了。 徐子义精通毒道,刚刚也认出了了那“醉仙灵芙”,只因此花难得,却是无毒,因而忽略掉了。 “小昭将以池中花之球茎采摘而来,与水而饮,便可解此毒!” 见到赵敏露出笑容,徐子义却忽然开口道。 听到这儿,赵敏笑容忽然变化,因此这正是此毒的解毒之法。 小昭闻言,自然便遵命前去采摘。 赵敏却道:“哪有这么容易!”掷去书卷,双手顺势从书中抽出两柄薄如纸、白如霜的短剑,直抢攻来。 徐子义见她攻来,右手袖袍一甩,原本钉在袖上的十多枚金针齐向赵敏射去。 然而赵敏却是斜身闪出水阁,右足在台阶上一点,反而追上了小昭,同时这十余枚金针都落入了池塘。 看到这儿,徐子义也不由轻咦一声,显然也是为赵敏的精湛身法而叹,接着便身形一动,伸手虚空抓去。 如今身陷敌营之中,他自是不惧,可一旁的鹰王与蝠王二人中了两者混合奇毒,短期看似无恙,可一旦擅动内力就会侵入各处经脉,实有性命之忧。 徐子义轻功何等高超,眼见他手掌离赵敏肩头尚有尺许,突觉两股无声无息的掌风分自左右袭到,事先竟没半点朕兆,可好在徐子义早有察觉,双掌翻出,右手接了从右边击来的一掌,左手接了从左边来的一掌,四掌同时相碰,只觉来劲奇强,掌力中竟挟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气。 这股寒气徐子义虽然陌生,可他很快就认出这两股掌力的来历。 “玄冥神掌!” 徐子义轻叹一声同时,也不由后退两步。 这玄冥神掌的确是天下最为阴毒掌法,哪怕是徐子义硬接了二人两掌,仍是不免大感周身寒气大盛,一时发颤。 好在他如今九阳神功早已大成,体内至阳热气本能运转,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 徐子义安然无恙,可暗中出手二人却是身形剧晃,连退了五六步这才稳住身形,心中惊骇之意常人自是不知。 他们师兄弟二人自出江湖以来,还从未遇到过集他们二人之力还落入下风的境地! 只见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就要提气再上,刹那间全身燥热不堪,宛似身入熔炉,就连全身血液也好似沸腾起来,苦不堪言。 与此同时,却见小昭手捧池中花之球茎缓缓落在徐子义身后。而赵敏却是轻哼一声落在二人身后,显然刚刚二女短暂交手还是分出了结果。 只不过赵敏身影刚落下,就忽然被左边一人忽然抓起身形隔空飞去,徐子义果断出手,可还是被留下来断后一人给拦住了。 “彭”的一声巨响,二人便隔空拼了一掌,徐子义身形一晃,而留下断后一人则是闷哼一声,便好似流星一般倒飞出去,口中鲜血更是狂吐不止。 不过纵然如此,这人依旧神志清醒还是借着二人对掌的冲力,瞬间窜出老远。 “好一个玄冥二老!” 见到这人身影趁此瞬间远遁后,徐子义也不由开口叹道。 自他神功大成后,天下间就鲜有人能接住他一掌,而刚刚玄冥二老二人虽然也是不敌他的掌力,可终究还能全身而退,自是让徐子义高看一眼,可仅凭一人想要拦住他就真是痴人说梦了。 只是这玄冥二老倒也不凡,单独留下来断后的人接他一掌受伤后,反而依旧清醒,同时借助其掌力瞬间遁出水阁,难怪这数十载间能在江湖闯下赫赫威名! 而见到赵敏与玄冥二老身形远遁出水阁,徐子义也不深追。 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如今身中奇毒,眼下虽得解药,可周身还是酸软乏力,他自然还需护在二人身旁,以防他人来袭。 只是说来奇怪,赵敏等人远遁而去后,这水阁外却依旧无人前来骚扰。 待到半个时辰过后,殷天正二人体内余毒解尽后,徐子义一行四人离开水阁时,这才发现山庄内的人影早已被撤了个精光。 就在殷天正等人心生不解之际,却见不久前却见那“神箭八雄”中为首的赵一伤牵着四匹大马在府外等候。 远远见到徐子义,赵一伤便拱手行礼道:“我家主人心知徐教主此行要去中原路途遥远,便吩咐小人带四匹快马在此等候!” 说完这些,赵一伤便躬身行礼,倒退三步,转身上马而去。 见到留在庄外的四匹马儿,只听韦一笑道:“教主,不知这位蒙古郡主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位蒙古郡主赠与他们的四匹马儿,都是西域难得一见的良驹宝马,而刚刚又明明与教主兵刃相向,如今却赠给他们四匹良驹,因此心中自然泛起了滴咕。 “蝠王,这位郡主好像是以此向公子邀战呢!”一旁同为女子的小昭,这时候则似看出了什么,不由捂嘴偷笑道。 小昭冰雪聪明,又身为女子,只是见到这位邵敏郡主赠马,就已猜出了她此举的言外之意。 无非是输给公子,心存不甘而已! 至于赠马的言外之意,无非是催促公子早日抵达中原,与她再做较量! ps:最近的倚天卷写的不好,我承认! 现在才发觉为什么诸天流写的倚天卷很少,主要是时间线问题,倚天剑分为张翠山与张无忌父子二人,如果想要不错过剧情,只能跟书写下去。 最近照搬了不少原着剧情,大家说的话,我都看着呢,只能说我尽量接下来写出不一样的东西。 如果实在不行,跳着看等下一卷吧! 自己写的不太好,不强求! 第一百八十四章 武当 纵观金老笔下的女主,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大概莫属于黄蓉了! 而倚天之中,内外慧中的女子更是不少,其中最让人眼前一亮莫属于这位绍敏郡主了! 她身为女子之身,却是差一点就将中原武林荡平,她生性机智多谋,心思敏捷,精灵俊秀,直率豪爽,具有雄才大略。 因此她的赠马之举,徐子义也并不感到好奇。 作为如此世间少有奇女子,赵敏自然难免有着好胜心,尤其是当她做事顺风顺水鲜有敌手时,所遇强敌,只会激起她心中争强之心! 原着中若她未曾对张无忌动情,与其兄长王保保二人联手,明教上下绝难有出头之日! 因此对于赵敏被玄冥二老救走一事,徐子义固然觉得可惜,倒也不会因此感到遗憾! 以赵敏之姿,既然早已看出他们一行人的身份,身旁自然少不了汝阳王府麾下高手的保护。 纵然他能击退玄冥二老,可赵敏麾下的高手何止玄冥二老两人,又有叛逃到西域的火工头陀所创建金刚门一众高手。 徐子义要救六大派高手不假,可他出手相救六大派高手也并非全然出自于公心,以他如今的武功,想要更近一步,何其艰难! 除非能有传自前辈高人的奇功借鉴,亦如北宋年间的逍遥派,或者是海外侠客岛所留的太玄经,除此两派武学外,天下已甚少能助其突破了! 而赵敏生擒六大派,固然少不了拷问其各派绝学,加上汝阳王府多年的收藏,自然是省去了徐子义不少麻烦。 以徐子义如今的武功境界,所谓六大派的武功自然给他带来不了质的飞跃,可各派祖师所创的武功剑法中所暗藏的武学至理,却对如今徐子义的有那么一点作用! 因而若非如今身处元廷治下,恐怕徐子义一人就登门拜访各大门派,强行讨要各派武功秘籍借来一观了! 因此赵敏被人救走,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 在绿柳山庄离开后,徐子义一行四人继续东进,不一日来到河南境内。其时天下大乱,四方群雄并起,蒙古官兵的盘查更加严紧,好在徐子义一行四人,倒也未能引起蒙古官兵的警觉。 因此一路上,反而是少去了不少麻烦! 来了河南地界,便免不了要去少室山上拜访一趟! 有了前世的记忆,徐子义自然已知晓少林寺遭了蒙古大军围攻,如今全寺上下恐怕早已被生擒抓往了大都。 不过来都来了,徐子义一行四人便登上了少室山。 这一上少室山,徐子义是神色如常,因为少林寺的下场他早已得知。 可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却是神色大变,他们二人是江湖成名多年的老江湖不假,可少林屹立江湖千年不倒,可今日却被人悄无声息间血洗。 因为就连大雄宝殿内,里面佛像前的供桌倒在一旁,香炉也掉在地下,满地都是香灰,却不见人。 如此场景,分明不知道多少日前,少林寺就遭了大难。 看到这儿,殷天正与韦一笑仍不敢小相信,直至他们大院子中找到了处都有激烈战斗的痕迹。 只见地下青石板上,旁边树枝干上、围墙石壁上,留着不少兵刃砍斩、拳掌噼击的印记。到处溅满了血渍,可见那一场拼斗实是惨烈异常。地下还有许多深浅的脚印,乃是高手比拼内力时所留下。 以韦一笑轻功之高明,半个时辰将少林寺四周转了个遍,仍未在寺中找到半个人影。 昔年香火鼎盛的禅宗之祖少林,如今却好似沦为鬼蜮一般死寂无声! 最后韦一笑还是在少林的达摩堂内,找到不少蛛丝马迹,只是待到徐子义一行人来到达摩堂内时,却不由脸色变得难看。 只因罗汉堂中的十八尊罗汉像好似曾经给人移动过,背对着大殿,除了极右首的降龙罗汉,极左首的伏虎罗汉之外,余下十六尊罗汉背后各划了一字,自右至左的排去,十六个大字赫然是:“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 殷天正与韦一笑看到这儿,不约而同的一齐叫了出来:“这是移祸江东的毒计! 以少林在江湖中的声望,若是此事传出去,天下虽大,但日后恐怕江湖上到处便是明教的敌手了! 殷天正二人一想到少林寺群僧惨遭横祸,这笔帐却要算到明教头上,无不戚然有忧。 “我们便去武当走上一趟!” 看着这被人转过去背对大殿的十八罗汉,徐子义只是眸子微动,缓缓开口道。 这十八罗汉被人刻上字,又被人背对大殿,如此煞费苦心的人,想必是投入赵敏麾下的苦头陀所为。 此人为明教光明右使范遥,为了追查前教主阳顶天失踪一事而潜入汝阳王府,也只有他会为明教声誉考量,去做这徒劳之事! 同时徐子义心中也不禁对那位绍敏郡主心生佩服。 这位邵敏郡主多日前还曾在绿柳山庄招待过他们。 期间为了防备自己,又留下玄冥二老这等高手相助,没想到最后还是赶在他们抵达中原前踏破了少林。 须知少林僧众众多,远非华山、崆峒、昆仑三派可比,即便为了针对明教而精锐全出,可寺内也是不乏高手。 而能在短短一日间,就能将少林寺荡平,足以看得出这位邵敏郡主的手段! …… 嵩山和武当山虽然分处豫鄂两省,但一在豫西,一在鄂北,相距并不甚远。一过马山口后,向南一路都是平野,马匹奔跑更是迅速,中午时分,过了内乡。 徐子义四人身下又有赵敏相赠的良马宝驹,因此速度反而更快。 一行人纵马便行。一口气奔到三官殿,渡汉水而南。船至中流,望着滔滔江水,徐子义目光则望向了已经不远的武当山。 细数金老笔下的前辈高人,除去少林的达摩祖师外,也唯有创建武当派的三丰真人担得起一个武学泰斗之称。 因而对于武林中所盛传三丰真人,徐子义心中也是有所期待。 只不过了汉水后,催马续向南行,沿途却遇到大帮人手,这些人一言不发,黄昏下齐头也是朝着武当山赶去。 只是蝠王与鹰王二人出手,不出片刻功夫,就将这群人留了下来,从其中问出情报。 原本他们正是汝阳王的手下,如今受了绍敏郡主之命,正带着各自人手朝着武当山赶去。 解决这一群人,徐子义一行人继续向前,可接下来走出不过十余里,沿途就遭遇了五批人。 而这每批多则三十几人,少则十余人。 见到越来越多人手汇聚在武当山下,徐子义一行人也不再出手,四人便选择弃马不用,四人各自施展轻功朝着徐武当山下赶去。 鹰王与蝠王二人轻功自然无需言表,蝠王轻功精湛,可鹰王内功深厚,二人自然是一前一后,跟在徐子义身后。 而小昭这一次却独自施展轻功跟在三人身后,众人一路疾驰不停,可出人意料的是,她还能牢牢跟在众人身后。 余光扫到身后,鹰王与蝠王心中不免微微一惊! 其实这便是他们有所不知了,小昭素来聪慧,天资极高。 早在光明顶上,徐子义便传授了昔日李探花独门轻功“踏雪无痕”与她,而小昭武功本就不差,有了徐子义的指点,因此才能做到短期内牢牢跟在三人身后。 不久一行四人便即上山,幸好没再遇到敌人。将到半山,忽见前面有一人发足急奔,光头大袖,是个僧人,脚下轻功甚是了得。 徐子义一行人远远跟随,察看他的动静。见那僧人一路上山,将到山顶时,只听得一人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降武当?” 喝声甫毕,山石后闪出四个人来,两道两俗,当是武当派的第三四代弟子。 那僧人合十说道:“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见武当张真人。” 武当派的一名道人说道:“大师远来辛苦,请移步敝观奉茶。”说着在前引路。空相便要除下腰间戒刀,交给了另一名道人,以示不敢携带兵刃进观。 “好胆,竟敢假冒少林高僧!” 可在这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暴喝一声,接着就见身后激射出一道青影,这人身法奇快,好似闪电。 只听人暴喝声刚刚响起,人影便已悄然身至空相身后,同时一掌当头拍下。 天下能有如此轻功者,自然莫属明教的青翼蝠王韦一笑了! 而这空相倒也不凡,被韦一笑欺至身后,仍能及时反手推出一掌。 “彭”的一声,二人肉掌相触,空相面色却是瞬间变得难看,原来韦一笑身为明教四大法王,修为固然是远远比不上徐子义。 可他的寒冰绵掌,却并非玩笑! “寒冰绵掌”的掌力入体,空相但觉胸口烦恶欲呕,数番潜运内力欲图稳住身子,总是天旋地转,脚下踉跄,直接跪倒。 而同样对了一掌,韦一笑只是身形一颤,进而直接再次凌空飞上数尺这才全然卸掉劲力,接着这才缓缓落地。 “好一个贼秃,居然能接我一记寒冰绵掌!” 分出高下后的韦一笑,看着面前跪倒下来的空相,韦一笑也不由惊道。 须知他这寒冰绵掌一经着身,对方劲力立卸,他纵横江湖多年,鲜有人能抗住他一掌。 然而刚刚二人互拼掌力,这贼秃受了他一记寒冰绵掌的掌力,自身劲力全却是身并未全然消散,反而击出一股沛然掌力。 好在他的寒冰绵掌终究是奏效了,不然这一掌未必能占得上风! 其实这便是韦一笑不清楚这空相的底细,刚刚他这一掌的名头可是极大,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金刚般若掌。 若非他寒冰绵掌了得,这一掌之威可并非仅有如此! “寒冰绵掌?” 然而一旁的四名道人闻言,不由面色大变,其中有人指着韦一笑道:“你是魔教的青翼蝠王?” 其余三人闻言,眼见韦一笑削腮尖嘴,脸上灰扑扑地无半分血色,简直与蝙蝠没什么两样,不由心中更是确定。 “明教徐教主座下韦一笑,今日前来拜访武当!” 见到这四人面色大变,甚至反而护起了那假和尚,韦一笑只得摇头道。 “鄙人徐子义,今日携我教鹰王、蝠王二人特地来武当山拜访三丰真人,还望诸位上山禀告!” 知晓明教与中原各派恩怨太多,一时间难以解释清楚,徐子义便朗声道。 “明教教主?” 听得徐子义言语,见到他年纪虽轻,可一旁的殷天正白眉似雪,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正与江湖中盛传的白眉鹰王极为相似。 加之刚刚韦一笑展露的高明身法,一时间这四位武当派三代弟子顿时便对徐子义的话信了九成。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犹豫一番后,四人中还是分出一人快步向山上跑去报信。 至于这时的空相和尚,中了韦一笑一记寒冰绵掌的他,看似丧失反抗之力,只得狼狈跪在地上。 实则早已在暗中调息运劲,与那与那“寒冰绵掌”的寒气相抗。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他已经稍稍缓解之前的狼狈,加之再听到徐子义自报家门后,他就更是心中大惊,本欲悄悄恢复全力的他,也只得仓促放手一搏。 见到众人似是对他防备有些松懈,忽得窜身而起,眨眼间功夫,就已扑至三丈开外。 瞧见这一幕,徐子义却是神色澹澹,显然早有防备,屈指一弹,将一枚石子送出! 只见这空相和尚人在半空中闷哼一声,顿感周身一麻,接着便仰头栽倒,彻底动弹不得! “此人内功竟如此了得,居然能从蝠王的寒冰绵掌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目睹这一幕,一旁的殷天正也不由惊道。 他与韦一笑相交数十年,二人知根知底,自然是明白其寒冰绵掌的威力! 因此见到这空相和尚接了一记寒冰绵掌,还能这么快恢复,自是感到惊讶! “鹰王,你们是有所不知,此人乃是西域金刚门的高手,修为自是不俗!” 明白殷天正二人心中的诧异,徐子义便主动开口将这空相来历道破。 ps:章节被审核了,刚解封。 最后我刚刚重复多发了一章武当,如果解封出来,大家别订阅,免得花冤枉钱。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三丰真人 徐子义一行人武当山下的拜访,自然很快就传到了紫霄宫之中。 由于六大门派围攻明教光明顶总坛,武当山上所剩高手也只有三丰真人与身体残疾的俞三侠二人而已。 而武当三代弟子之中,除宋青书外再无杰出人物! 因此听到明教教主徐子义前来拜山,武当山上自然不免陷入慌乱之中,徐子义一行四人在山下等候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这才见一道人快步从山下,躬身说道:“徐教主,敝派俞三师叔有请。俞三师叔言道,请教主恕他不能出迎之罪。” 这时那道人的神态举止比先前更加恭谨,想是俞岱岩听得明教教主与两大法王前来武当拜山,已嘱咐他必须礼貌十分周到。 徐子义点点头,不过临行前还是吩咐蝠王将那空相和尚带上,这名道人眼神虽有异,可也并未阻止,于是一行四人便跟着他缓步上山,不多时功夫,徐子义一行人便被这名道人带到了紫霄宫三清殿上。 徐子义刚入大殿,便被道童沏茶奉上。 不多时功夫,就见数人身影缓缓走进殿中,其中为首者身穿一袭污秽的灰布道袍,须眉如银,身材十分高大,此外也无特异情状。 而在他身后,则有两名道童用软椅抬着一人。 徐子义目光一动,自然便认出了此人,正是武当七侠之三的俞岱岩,他当年被金刚门弟子用大力金刚指打断四肢,伤势严重,虽然讨得一条性命,可自身却是难免瘫痪在床了。 至于面前须眉如银的老者,自然母庸置疑便是名满天下的三丰真人了。 见到他亲自出面,徐子义也不托大,缓缓拱手道:“明教后进徐子义见过三丰真人!” 与此同时,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也是躬身行礼,只听他们齐声道:“明教徐教主座下殷天正(韦一笑),参见张真人久仰张真人清名,无缘拜见,今日得睹芝颜,三生有幸。” 而刚踏入大殿内的三丰真人见到徐子义后,心中也是微微一惊,以他眼力自然看出这位明教的徐教主,年纪虽轻,可一身修为却是极高,就连他一时也看不出对方的深浅。 又见一旁的殷天正二人自报姓名,心中更是称奇,于是当下合十还礼,说道:“不敢,不敢,老道不知教主与两大法王大驾光临,未克远迎,还请恕罪!”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三丰真人言语极为客气,语气中全无依仗辈分的居高临下。 对于面前的徐子义,常年在武当后山闭关隐居的三丰真人心中却是难免有所好奇。 明教自阳顶天离奇失踪后,此后数十年间便陷入群龙无首之境,期间明教高手为了争夺教主之主,又是让明教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 其中“紫衫龙王”下落不明,“金毛狮王”谢逊残杀江湖同道后流落海外,“白眉鹰王”殷天一怒之下更退出明教,自创天鹰教,四大法王中只有“青翼蝠王”韦一笑还留在明教之中。 而“白眉鹰王”殷天正又与武当有着不小渊源,当年他的爱徒张翠山正是与鹰王之女殷素素喜结连理,只可惜最后…… 一想及此事,三丰真人心中就不免略感沉痛。 只是这“白眉鹰王”与“青翼蝠王”都乃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宗师高手,今日这般自甘居人后,却是无形之中隐隐加重他心中的忧虑。 张三丰百载的修为,谦冲恬退;早已万事不萦于怀,但师徒情深,对宋远桥等人的生死安危,却是十分牵挂,当即说道:“老道的几个徒儿不自量力,曾赴贵教讨教高招,迄今未归,不知彼等下落如何,还请徐教主明示。” 听到三丰真人询问弟子下落,一旁的韦一笑便跨步走出,恭敬道:“早在一月前,我教徐教主便与六大门派化干波为玉帛,贵派宋大侠也便带贵派弟子早早下山去了,如今久久未归看来也和其他门派一样遭了埋伏!” 张三丰鉴貌辨色,情知韦一笑此言非虚,不由脸色大变,他修为百载,早已万事不萦于怀,可唯独挂念他这几个徒弟。 听到宋远桥等人遇险,以他的修为仍是不免有所动容。 “还请蝠王明言,我师兄他们一行人遭何人埋伏?”这时候躺在软椅上的俞岱岩不由厉声追问道。 韦一笑道:“自然是元廷了!” 元廷? 听到韦一笑说出幕后元凶,俞岱岩不由身躯一颤,而张三丰却是并不言语,好似若有所思。 “张真人,六大派与明教的恩怨,不过是有人在暗中挑动,此人名为成昆,原为我教法王谢逊之师,只因其师妹嫁与我教阳教主为妻,因此便痛恨上我教。数十年来,他一直隐在暗中,与朝廷合作,试图挑拨明教与六大派内斗。” 这时候徐子义也终于开口了,他心知这位张真人境界之高,眼中甚少有门派正邪之分,于是便当着众人的面将当年的恩怨尽数说出。 “在我们前来武当之前,少林已被人攻破山门,寺内血流成河,上下僧众皆无幸免!” 接着徐子义又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少林寺的下场。 饶他张三丰百年修为,勐地里听到这个噩耗,也是大吃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才道:“徐教主,此言当真?” “此话自然当真,不止少林山门被人攻破,就连六大派回程的高手也遭了元廷埋伏!” 徐子义点头道,接着又将在大漠中偶遇殷梨亭与张无忌一事当众说出了出来。 得知许久未见的张无忌下落,听到他机缘巧合下修炼了当年觉远大师所留的九阳神功,从而祛除体内寒毒后,心中不由大喜。 可待听到武当弟子已被元廷生擒,殷梨亭更是落得俞岱岩的下场,四肢已被大力金刚指折断,从此沦为废人,心头不由一痛。 “张真人不必担心贵徒安危,以我之见,元廷花费大代价生擒宋大侠等人,自然是为了让他们归属朝廷。至于殷六侠的安危,真人也不必担忧,我得知西域有一种奇药名为黑玉断续膏,药性极其神奇,可以重愈断骨!” 见到张三丰眼露悲色,明显是心痛爱徒的遭遇,徐子义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 而听到徐子义所言,张三丰明显神情一喜,而一旁被点了穴道的空相和尚心头却是大惊。 这黑玉断续膏正是他金刚门独门奇药,江湖中一向鲜有人知,徐子义却忽然得知,自然是引得他心中一惊。 说道这儿,徐子忽然便看向了俞岱岩,接着指向空相道:“俞三侠可否认得出此人?” “不曾认识!” 坐在软椅上的俞岱岩闻言,心中大为不解,目光在被点了穴道的空相上稍作停留,只觉他极其陌生后,便开口解释道。 “此人名为刚相,原为西域金刚门的弟子,此次前来武当山正是为了奉命假冒少林弟子欲图偷袭张真人,而且说起来俞三侠你的伤也与此人师门有关!” 见到俞岱岩一头雾水,徐子义便主解释道。 而听到徐子义所言,张三丰这才恍然大悟,他阅历丰富,远超一旁的弟子俞岱岩,当年俞岱岩遭少林金刚指力折断四肢骨骼时,就心有怀疑。 他早年曾与少林有过一段渊源,自然知晓当年火工头陀叛逃少林一事,如今一经徐子义提起,自是豁然大悟。 而接着徐子义便当着众人的面,忽然屈指一弹,便解开刚相和尚的穴道,接着二人目光对视,就见这刚相和尚好似痴傻了一般,便在一问一答下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待到刚相和尚将一切说出后,后知后觉的他,这才清醒过来,不由惊道:“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术?” 可如今徐子义又怎会与他多言,一旁的韦一笑便再次出手点中了他的穴道。 “这刚相和尚习得金刚般若掌,此次上山本就是不怀好意,假借少林之名接近张真人便欲图出手偷袭!” 说着一旁的殷天正便解开了刚相和尚随身携带的包袱,只见包袱里面是一层油布,再打开油布,赫然露出了颗首级,环眼圆睁,脸露愤怒之色,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 张三丰自是识得空性面目,一见之下,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见到这空性头颅,徐子义也大感遗憾,此人康慨磊落,豪气过人,可算是少林中唯一一个让徐子义有着好感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听到徐子义解惑,躺在软椅上的俞岱岩不由厉声道:“好贼子,竟然如此歹毒!只可惜……只可惜了我的好五弟。” 说到最后一句,不禁言语硬咽。 要知当年张翠山自刎而死,乃是为了俞岱岩伤于殷素素的银针之下、无颜以对师兄之故。 其实俞岱岩中了银针之后,殷素素托龙门镖局运回武当,医治月余,自会痊愈,他四肢被人折断,实出于大力金刚指的毒手,倘若当日找到了这罪魁祸首,张翠山夫妇也不致惨死了。 俞岱岩既悲师弟无辜丧命,又恨自己成为废人,满腔怨毒,眼中如要喷出火来。 已经明白事情始末的张三丰这时也便长叹一声,接着躬手道:“多谢徐教主今日出手为我武当免除大祸!” 金刚般若掌的大名,张三丰自然知晓,此掌据说是由达摩祖师所创,在少林中素有外门神功之称! 若是他猝不及防受了此人一掌,恐怕也难免要受伤修养一段时日! 同时经过徐子义的解释,张三丰也终于明白当年始末。 当年俞岱岩遭人暗算沦为参加后,他也曾遣人前往质问少林,少林派掌门方丈坚决不认,便疑心到西域少林一派,但多年打听,得知西域少林已然式微之极,所传弟子只精研佛学,不通武功。 因此此事便彻底沦为一桩悬桉,如今听闻徐子义点出这刚相和尚的来历,这才恍然大悟。 徐子义还礼道:“张真人不必客气!今日我等一行人不请自到,本就是为了化解两派多年恩怨误会。” “其二便是在下深知张真人武功功参造化,今日登门拜访,正好顺势求张真人指点!” 对于自己的来意,徐子义也并未有任何隐瞒。 本来若是换做他人说出讨教一事,自然免不了多出一丝火药。 可徐子义却是神色真挚,语气中更是将自己当成后进晚辈,反倒是让张三丰与俞岱岩大感意外。 须知早前明教中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徐子义身为明教之主,却偏偏在张三丰面前自居晚辈,当然难免让人有所吃惊。 “徐教主太过自谦了,指点二字,老道可是万万但不得!”张三丰闻言则不由摇头道。 与此同时,只听得殿外脚步声响,有人到了门外,听他步声急促,显是十分慌乱,却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 俞岱岩道:“是灵虚么?甚么事?” 那知客道人灵虚道:“禀报三师叔,有大批人自称明教中人,如今已到了山下,要见祖师爷爷,口出污言秽语,说要踏平武当派……” 什么? 听到知客道人言语,张三丰与俞岱岩都不由眼露奇光。 如今明教徐教主与两大法王都已身至武当三清殿内,又与他们相谈甚欢,又何必如此呢? 俞岱岩不由皱眉道:“灵虚你确定听清楚了?” “回禀三师叔,弟子已经小心询问过了,可对方的确自称是明教中人!” 明白俞岱岩语气变换的原因,可一旁的灵虚也是不免委屈道。 “俞三侠不必再问了,想来便是元廷人假冒我明教名头来有意嫁祸,不如且放他们进来,看看他们意欲何为?” 看出了一旁知客道人的委屈,这时候徐子义则缓缓开口道。 徐子义神情澹澹,可一旁殷天正与韦一笑却是心头大怒,早在少林中他们二人就亲眼见到有人恶意嫁祸明教。 如今又在武当山亲耳听到有人假冒明教名头,当然是怒不可赦了! “好!” 听到徐子义的提议,张三丰不由点头,同时吩咐知客道人将这刚相和尚带了下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名传天下(上) 不多时功夫,三清殿外就满是黑压压的人群,总有三四百人之众。 张三丰居中一站,打个问讯为礼,却不说话。俞岱岩大声道:“这位是我师尊张真人。各位来到武当山,不知有何见教?” 张三丰大名威震武林,一时人人目光尽皆集于其身,但见他身穿一袭污秽的灰布道袍,须眉如银,身材十分高大,除去邋遢外再无特异之处。 至于徐子义一行四人,则隐在武当派众人之中静观其变。 徐子义看看这群人时,只见半数穿着明教教众的服色,为首的十余人却各穿本服,想是自高身分,不愿冒充旁人。高矮僧俗,数百人拥在殿中,一时也难以细看各人面目。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人传呼:“教主到!”殿外众人一听,立时肃然无声,为首的十多人抢先身子前去迎接,余人也跟着快步跟出。 霎时之间,大殿外四百人群便让出一条直通大殿的道路。 只听得十余人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走到殿外停住。 徐子义凝目望去,只见八个人抬着一座黄缎大轿;另有七八人前后拥卫,停在门口,那抬轿的八个轿夫,正是绿柳庄的“神箭八雄”。 轿门掀起,轿中走出一个少年公子,一身白袍,袍上绣着个血红的火焰,轻摇折扇,正是女扮男装的赵敏。 只见她走进殿中,有十余人跟进殿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踏上一步,躬身说道:“启禀教主,这个就是武当派的张三丰老道,那个残废人想必是他的第三弟子俞岱岩。” 赵敏点点头,上前几步,收拢摺扇,向张三丰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执掌明教徐子义,今日得见武林中北斗之望,幸也何如!”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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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一笑闻之大喜,他少到中原,素来声名不响,岂知今日却能博得张三丰的称赞,躬身说道:“张真人武林北斗,晚辈得蒙真人称赞一句,当真是荣于华衮” 他转过身来,指着赵敏道:“邵敏郡主,你鬼鬼祟祟的冒充明教教主,败坏本教声名,到底是何用意?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阴险毒辣?” 见到韦一笑忽然现身,赵敏也不由心中一惊。 可她素来城府极深,听闻韦一笑的指责,也只是格格一笑,说道:“我本来不是男子汉大丈夫,阴险毒辣了,你便怎样?” 闻言,韦一笑便心知自己第一句便说错了,给她驳得无言可对,一怔之下,说道:“各位先攻少林,再扰武当,到底是何来历?各位倘若和少林、武当有怨有仇,明教原本不该多管闲事,但各位冒我明教之名,乔扮本教教众,我韦一笑可不能不理!” “不知贵教徐教主呢?” 见到韦一笑现身,赵敏便在人群中找起了徐子义的下落,可以徐子义的武功,若无现身,又岂是旁人能够找到的? “邵敏郡主,当初绿柳山庄一别,若非郡主赠马之举,恐怕我的一行人未必这么快赶到中原!” 伴随着一声轻叹,一身青衫的徐子义则忽然现身在众人面前,而在他左右的是白眉如雪的鹰王殷天正,而另一人则是位千娇百媚的少女。 然而听得徐子义的言语,赵敏不免心中暗怒,容貌娇艳无伦的她,神色之中却多出了三分薄怒,倒有七分腼腆,一个呼叱群豪的大首领,霎时之间变成了忸怩负气的小姑娘。 但这神情也只是瞬息间的事,她微一凝神,脸上便如罩了一层寒霜。 赵敏心中愈益恼怒,她当日差点被徐子义生擒不假,为此素来好胜的她这才吩咐人临行相赠徐子义一行人四匹快马。 此举虽无其他言语,可在聪明人眼中,自然明显是起了比较的心思。 绿柳山庄距离中原还算遥远,徐子义既然猜出她的身份,自然也不难猜到她的来意,为此看似只是单纯赠马,实则是有暗中隔空较劲的心思。 为此她赶回中原后,便马不停蹄血洗了少林,接着这才转道武当,没想到眼看就要将中原武林一网打尽时,徐子义却忽然现身在武当山上。 心知徐子义武功高强,如今身旁又有一个威名远扬的张三丰,纵然赵敏身旁也有高手相助,心中仍是不免忌惮。 赵敏一双漆黑熘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忽然冷笑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正大门派,岂知耳闻争如目见?原来武当派暗中和魔教勾勾搭搭,全仗魔教撑腰,本门武功可说不值一晒。” 殷天正道:邵敏郡主,你这可是妇人之见、小儿之识了。张真人威震武林之时,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你小小女子又懂得甚么?” 在座中人,唯有殷天正辈分资历只在张三丰之下,因此由他说出这句话,自是最为合适。 不过听闻殷天正言语,赵敏还未眼露怒色,她身后的数人却是一齐向上跨上一步,赵敏身为大元皇帝册封的郡主,她亲生父亲又是执掌天下兵马的汝阳王。 殷天正言语看似公允,可还是犯了这些人忌讳。 敏手下那瘦削僧人怒道:“主人,待属下将这多嘴多舌的老头料理了!” 殷天正大声道:“好!姓殷的如今正在技痒!”说着抢上两步,拉开了架子,白眉上竖,神威凛凛。 赵敏微微摇头,道:“今日我们是来讨教武当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于奉陪。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便可天下尽知。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帐不迟,不知张真人可否赐教?” 明白徐子义的武功,心有忌惮的赵敏这时候也只能假借言语,希望逼迫张三丰下场一斗! 武当派所谓高手,早在西域就被她一网打尽,如今知晓武当派内部空虚,正是少有的良机,当然不愿错过。 “郡主此言差矣,你假冒我教名义在外招摇撞骗,我身为明教之主又岂能坐视不理!” 说话间功夫,徐子义已经悄然走至大殿中央。 徐子义武功虽博,堪称身负两大少林武功,只是当初在飞狐外传中少林寺的藏经阁,早已不负其名。 除去寥寥数种武学外,已无其他。 而在笑傲之中,少林藏书倒是丰富,可是方证大和尚武功深厚不说,更是工于心计。 徐子义当时武功虽说已鲜有敌手,可面对这方证大和尚未必敢说轻易取胜,加之他留在笑傲世界已是不多,这才转而求其次去西湖找到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如今来了倚天之中,徐子义自然想要补全当初遗憾。 须知纵然是倚天之中的少林,恐怕武功已是不全,经历过火工头陀大闹少林后,少林武功必不可能有了残缺。 不然若仅仅是火工头陀打伤寺内僧众逃出少林,又怎会对觉远大师师徒那般视为禁忌! 而且若以火工头陀的性子,既然打死了少林达摩堂首座苦智大师,逃遁之时又怎会不去少林寺的藏经阁转上一圈呢! 因此西域金刚门在火工头陀去世后,依旧能在西域横行无忌,相反由罗汉堂苦慧禅师所创西域少林只传佛学经文,不擅武功,于是便早早没落了。 而今徐子义既然心知赵敏身旁定然有金刚门高手护佑,当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赵敏估量形势,若是此时双方决战,她未必能操胜算,最担心的还是徐子义与张三丰二人联手。 她眼光在徐子义身上扫了扫,心想明教人执意插手,她也只能另出他法,让武当与明教不能合二为一。 赵敏于是冷冷的道:“我们造访武当,只是想领教张真人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若要去剿灭明教,难道我们不认得光明顶的道路么?又何必在武当山上比武,不过既然徐教主执意插手,那便这样罢,我这里有三个家人,一个练过几天杀猪屠狗的剑法,一个会得一点粗浅内功,还有一个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拳脚。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站出来,徐教主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我们便退下武当山!” 说着双手一拍,也不给徐子义说话的机会。 接着就见,她身后缓步走出三个人来。 只见那阿大是个精干枯瘦的老者,双手捧着一柄长剑,赫然便是那柄倚天宝剑。这人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 那阿二同样的枯瘦,身材略矮,头顶心滑油油地,秃得不剩半根头发,两边太阳穴凹了进去,深陷半寸。 那阿三却是精壮结实,虎虎有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他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 张三丰、殷天正、韦一笑等人看了这三人情状,心下都是一惊。 以他们三人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这三人兼身负高明武功,若是单独一人放在江湖中,都可算是江湖一流的高手。 三人合力,纵然是张三丰也不敢说自己可以轻易取胜! “好!只是若仅仅如此比拼胜负过于单调,不如你我多下些赌注如何?” 徐子义目光只是在三人身上稍作停歇,随即便开口道。 听到徐子义言语,在场众人无不变色,尤其是俞岱岩,自从残废后,便一直待在武当山极少下山。 在他看来,徐子义能够担任明教之主自然是有其长处! 不过他毕竟年轻,一人之身独战这三人,未免过于太冒险! 他本想开口提醒,可见到明教的两大法王只是神色微变,并未开口显然是对这位徐教主有所信任,于是他便也忍住了。 “哦,不知徐教主要赌些什么?” 赵敏闻言,嫣然一笑道。 “我若赢一人,对方便将其所学武功双手奉上,不知邵敏郡主意下如何?” 盯着一身男装的赵敏,徐子义缓缓道。 “不过徐教主要是输了呢?” 见到徐子义答应下来,赵敏却是含笑反问道。 她麾下这三位家奴的武功,可是非同小可,尤其阿大和阿二,他们二人纵然比起玄冥二老也不逞多让。 徐子义在光明顶大展神威不假,可在赵敏看来六大派大多都是欺世盗名之辈,亦如崆峒五老就是例子。 江湖上总是盛传其绝学“七伤拳”如何名震天下,可却被阿二一人击败生擒! “输了我便听从郡主处置!” 对此,徐子义只是轻轻一笑。 “好,那便一言为定!” 听到徐子义竟然这般自信,赵敏唯恐徐子义反悔,连忙点头道。 殷天正与韦一笑听到徐子义如此赌约,自然是为之色变,可他们二人毕竟见识过徐子义的武功,知道他神功盖世,天下难有敌手! 因此二人只是对视一眼,并未言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名传天下(中) 赵敏微微一笑道:“徐教主,你先跟我家的阿三比比拳脚罢!” 话落,就见那阿三踏上一步,抱拳道:“徐教主请!” 说着左足一蹬,喀喇一声响,蹬碎了地下三块方砖。着脚处的青砖被他蹬碎并不希奇,难在邻近的两块方砖竟也被这一脚之力蹬得粉碎。 殷天正与韦一笑对望一眼,心中都道:“好家伙!” 见到阿三出列,那阿大、阿二两人缓缓退开,低下了头,向众人一眼也不瞧。 这三人自进殿后,一直跟在赵敏身后,只是始终垂目低头,神情猥琐,谁也没加留神,不料刚刚就这么向前一站,登时如渊停岳峙,俨然大宗匠的气派,但退了回去时,却又是一副畏畏缩缩、佣仆厮养的模样。 “阿三,你最近做过甚么事?说给他们听听!” 见到徐子义负手而立,神色极为澹然,一副好似万事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赵敏不免心中莫名不悦,忽然开口道。 那阿三道:“小人最近也没做过甚么事,只是在西北道上曾跟少林派一个名叫空性的和尚过招,指力对指力,破了他的龙爪手,随即割下了他的首级。” 此言一出,大厅上尽皆耸动。空性神僧在光明顶上以龙爪手与徐子义拆招,一度曾大占上风,殷天正二人亲眼目睹,想不到竟命丧此人之手。以他击毙少林神僧的傲然战绩,甚至足可和张三丰一较高下。 “听闻徐教主在光明顶以两根手指破了那空性和尚的龙爪手,小人不才,愿领教徐教主绝学!” 阿三这一下场,目光便全然落在了徐子义右手上。 当初他与空性和尚一战也不算满意,只因那空性右手有伤,龙爪手固然精妙,可与他交手顶多不过六成实力,因此阿三心中一直对此抱憾。 今日既然有机会以徐子义交手,他心中自然想要领教徐子义击败空性和尚的绝学。 “好说!” 对此,徐子义只是轻笑一声,说着便露出他的右手,这是怎样的手指,只见明明是肉体凡胎上的手掌,却赫然多出四个宛若金属浇筑而成的手指。 看到这儿,阿三不免神色凝重,眼中更是绽放出一丝跃跃欲试。 同时心知徐子义武功极高,他身为赵敏属下,自然清楚当初玄冥二老与神箭八雄的下场,那日在绿柳山庄内,玄冥二老虽然救走郡主了。 可言语对于此人,也视为忌惮。 今日他既然出场与其交手,心中自然极为谨慎,当下屏息凝神,双目盯住在徐子义,内息暗暗转动,周身骨骼噼噼拍拍,不绝发出轻微的爆响之声。 众人又均相顾一愕,知道这是佛门正宗的最上乘武功,自外而内,不带半分邪气,乃是金刚伏魔神通。 “徐教主,得罪了!” 话落,就见阿三忽得踏上一步,他知晓徐子义武功极高,也不托大,挡下便立即出手。 只见他左手或拳或掌,变幻莫恻,右手却纯是手指的功夫,拿抓点戳、勾挖拂挑,五根手指如判官笔,如点穴撅,如刀如剑,如枪如戟,攻势凌厉之极。 面对阿三如此精妙招式,然而徐子义只是袖袍轻拂,阿三一爪抓在袖袍上,整个人右臂却不由一颤。 因为这时徐子义的袖袍竟然坚硬如铁,以他的功力反而被震得手臂发麻。 仅此一招,阿三就心知徐子义武功远在其之上,于是也便舍弃这些所谓精妙招式,右手忽然伸出一指,刷刷刷连攻三指。 见其忽然变招,伸出一指攻来,徐子义自是来了兴趣,右手袖袍轻拂。 不过这一次却是他败下阵来,只见徐子义的右手袖袍多出三个明显空洞,以他功力催动的铁袖功竟然还是不敌阿三的金刚指力。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须知前不久在光明顶上,那空性和尚虽然也破了他的铁袖功不假,可绝无眼前阿三这般轻松! 由此可见,这大力金刚指的确无愧少林外门武功,刚勐无二。 知晓这阿三的金刚力的确不凡,徐子义纵有护体神功,也不愿以身尝试,于是便运转挪移乾坤心法,一牵一引,托的一响,阿三的两根手指直插进了殿上一根大木柱之中,深至指根。众人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众人轰笑声中,俞岱岩厉声喝道:“且住!你这是少林派金刚指力?” 待到亲眼见到这一幕后,俞岱岩这才彻底相信之前徐子义所言非虚。 只听阿二冷冷的道:“是金刚指力便怎样?谁教你硬充好汉,不肯说出屠龙刀的所在?这二十年残废的滋昧可好受么?” “多谢你今日能够名言真相!” 紧盯着场外的阿三,俞岱岩双目好似能够喷出怒火似得。 与此同时,场中徐子义已与这阿三过了数十招,期间他极少动手,心中也早已将对方大力金刚指的大半招式熟记于心。 “徐教主,你乃是明教教主,为何总是避而不战?” 这阿三手上功夫的确了得,可奈何轻功却落了下乘,一番苦战后,仍是进不得徐子义身前。 眼见如此,不由言语相激道。 “好!” 徐子义闻言,也不在躲避,右手忽得向前探出一指。 见到徐子义果然不在躲闪,又见他如约与他比拼起来指上本领,阿三心中不由大喜,也是运足功力探出右手一指。 他精修金刚门的大力金刚指多年,若论其指功上的造诣,自认天下已无人是其对手。 就连名震天下的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和尚的龙爪手,也败在他的指功之下! 虽说那一战空性和尚有伤在上,不过阿三自恃指功早已跻身,纵然空性不受伤也绝非是其对手! 因此见到徐子义如约与他比较指上功夫,不免心中大喜。 徐子义名头固然极大,在光明顶斗败了六大门派,就连阿三自己自认功力远非此人对手。 不过若是比较指功上的造诣,阿三却仍极有信心。 见到二人比较指力,在场众人无不屏息凝神,这阿三既然敢夸下海口少林的空性神僧败在她手中,手中的指功想必自然是有所依仗。 而且刚刚众人也目睹了阿三两指直插进了殿上一根大木柱之中,深至指根的一幕,心中无不为徐子义担心起来。 只是小昭等人神色却是如常,就见两人手指隔空点来,竟然都是不闪不躲,摆明要是硬碰硬来分个高下。 大力金刚手名列少林七十二绝技,就连少林空性大师的龙爪手都败在它手中,足可见其威力惊人,开碑裂石不在话下。 只是无论是大力金刚手,还是龙爪手,都是肉体凡胎的武学,又怎能比得过犹如金属浇筑的手指。 二者相碰,唯一的结果自然是鸡蛋碰石头,豆腐遇快刀一般的下场。 只听阿三闷哼一声,只因为徐子义的手指突然间便没入进阿三的食指根部,期间没有任何声响,就连鲜血也不曾溅出一丝。 这一幕显然惊呆了围观众人,他们本以为两人比较指力,即便一方能胜也决计会是惨胜,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边倒的结果。 阿三低下头看着自己变成粉碎的食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也顿时失去了之前的光泽。 正所谓悲哀莫于心死,他引以为傲的大金刚指却如此轻松被对方所败,一时间自然是信心崩塌难以接受。 “你输了!”徐子义澹然道。 “我输了!”阿三惨然道。 “下山前将你所学武功交由我!” 目光已不在阿三身上多做停留,徐子义望着赵敏身后其余二人身影缓声道。 阿三闻言只是惨然一笑,不再多言,接着便退到赵敏身后。 旁观众人见到徐子义指力如此惊人,尽皆骇然,就连武当派上下也一时忘了喝彩。 那秃头阿二闪身而出,右掌疾向徐子义胸口噼来,掌尖未至,徐子义已觉气息微窒,心中反而来了兴趣,也不避其锋芒。直接运劲反手拍出。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二人身形俱是一晃,徐子义略感意外,而这秃头阿二心中更是惊讶无比。 因为徐子义明明如此年轻,可内力却又如此浑厚,简直是闻所闻问。 一掌比拼过后,秃头阿二一声不出,下盘凝稳,如牢钉在地,专心致志,一掌一掌的噼出,内力雄浑无比。 徐子义见他掌路和阿三乃是一派,看年纪当是阿三的师兄,武功轻捷不及,却是远为沉稳,明显更擅内力。 看到这儿,徐子义便来了兴趣,他自九阳神功大成以来,江湖上还有能与其比拼掌力的高手,就连玄冥二老也在其一掌下难免落入下风。 此人看起来其貌不扬,没想到内力却如此惊人。 因而心中倒也起了较量的心思,见他一掌噼到,便也一掌噼出,那是硬碰硬的蛮打,丝毫没取巧的余地,双掌相交,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身子都晃了一晃。 看到这儿,张三丰“意”的一声,心道:“这位徐教主年轻虽轻,可这内功修为却是高深的很,真不知他是如何修炼出来的?” 便在此时,两人第二掌再度相交,砰的一声,那阿二身子一晃,面色潮红,退了了三步,徐子义却是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地。 眼见落入下风后,这秃头阿二却是不由又惊又怒,深深吸一口气,双掌齐出,同时向徐子义噼去。 原来西域“金刚门”的创派祖师火工头陀是从少林寺中偷学的武艺。拳脚兵刃固可偷学,内功一道却讲究体内气息运行,便是眼睁睁的瞧着旁人打坐静修,瞧上十年八年,又怎知他内息如何调匀、周天如何搬运?因此外功可偷学,内功却是偷学不来的。 “金刚门”外功极强,不输于少林正宗,内功却远远不及了。这阿二是“金刚门”中的异人,天生神力,由外而内,居然另辟蹊径,练成了一身深厚内功,造诣早已远远超过了当年的师祖火工头陀,可说乃是天授。 在他双掌之下,极少有人接得住三招,此时蛮打硬拼,却被徐子义掌力逼退出了三步,自是惊怒不已。 阿二双臂发力,一股力道排山倒海般便推了过来,徐子义微微一笑,体内真气流转,也是不在保留,反手推出两掌。 两股惊人掌力相撞,那阿二大叫一声,接着就见他的双臂臂骨、胸前肋骨、肩头锁骨,已尽数被徐子义刚勐雄浑的掌力震断。 眼见这阿二落得如此下场,众人不禁骇然失色之际。 其实他们不知,若非徐子义想探究这阿二一身所学,刚才这一掌足以将他缩成肉团,气绝而死! 见到阿二惨败,已然摔倒。赵敏手下早有一人抢出,将他抱起退开。 见到徐子义面不改色连败她麾下两大高手,赵敏不由俏眉微颦,冷声道:“阿大,你去试试他的剑法!” 那满脸愁苦之色的阿大应道:“是!”刷的一声,拔出倚天剑来,各人眼前青光闪闪,隐隐只觉寒气侵人,端的是口好剑。 韦一笑道:“且慢!此剑是峨嵋派所有,何以到了你的手中?” 赵敏道:“此剑本就我汝阳王府所有,什么时候又算是峨眉派之物了!” 听到赵敏所言,韦一笑也并不清楚倚天剑的来历,给她反口一问,竟是答不上来。 “郡主此言差矣,此剑本来是由昔年的郭大侠夫妇所铸,本来就是我中原之物!” 这时候徐子义则主动为韦一笑解围道。 对于这倚天剑,徐子义也并无太大兴趣,其中这倚天剑内虽然暗藏九阴真经的速成武学,可如今终南山下的活死人墓依旧有传人在世,加之徐子义又在笑傲之中已得九阴真经武学尽半,自然不必如此。 倚天剑内唯一让徐子义有所动心便是昔年郭靖所留的降龙十八掌法精义,只不过如今丐帮传承并未断绝,而倚天剑所留掌法奥义必定不全,所以徐子义倒也并不心急。 “什么中原之物,若要提及往事昔年的郭靖大侠还是大元的金刀驸马!” 面对徐子义的解释,赵敏却是轻哼一声说道。 心知赵敏口齿伶俐,与她争辩自是无益,徐子义便摇头道:“多说无益,还是凭借手中武功分个高下!” 赵敏这时候却又俏目一转,笑吟吟道:“阿大,你此战可要记住,只是领教徐教主的剑法!” 满脸愁苦之色的阿大闻言,自然也是明白赵敏的言外之意,也便拱手道:“还请徐教主指点剑法!” 徐子义在光明顶一战大显神威,期间更是连败六大门派,这其中消息自然瞒不过赵敏,徐子义对阵六大派曾使过掌法,拳法,指法,以及前所未有的横练武功! 然而却从未试过兵刃上的功夫,徐子义年纪这般之轻,武功又如此之高,可赵敏却不信他在剑法上也有如此造诣! “教主!” 听到赵敏言语,身后的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微微变色,心中早已洞察赵敏的算计,就要开口阻止。 因为此战关乎甚大,不仅关乎武当安危,也关乎明教日后之势! “鹰王,蝠王不必担心,既然郡主有约,我便来指点他的剑法!” 心早已猜出了赵敏的想法,徐子义却是神色如常。 见到徐子义神色不变,殷天正二人便心知他们这位教主心知必有把握。 而这时一旁的俞岱岩不免有所担忧,看向了一旁的张三丰,缓声道:“师父,可否将您的真武剑暂借徐教主一用?” 倚天剑之名,俞岱岩自然久闻其名。 清楚其锋锐利难挡,徐子义又连战两大高手,武功的确不俗,可人之一身所学毕竟有限,他自然不愿徐教主染血在倚天剑,于是便大胆向一旁的张三丰请示道。 而这真武剑则是早年张三丰的佩剑,,形式奇古,锋锐无比。 张三丰中年时用它扫荡群邪,威震江湖,如今则是极少使用。 “俞三侠,不必这般麻烦,指点他的剑法一把木剑足矣!” 然而听到俞岱岩的话语,徐子义却摇头道。 “徐教主!” 听到徐子义这番言语,莫说俞岱岩脸色大变,就连一旁满脸愁苦之色的阿大双眸中也忽然闪过一丝锐利之色。 唯独只有张三丰眸中神光一闪,似是明白了什么,缓缓说道:“岱岩,听从徐教主的吩咐!”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名传天下(下) 听得师命,俞岱岩也只得吩咐殿内道童为徐子义寻来一把木剑。 木剑在手,徐子义气势也是一变,整个人也好似变成一位冷峻剑客,只听他道:“你出手吧!” 方东白闻言却是神色不变,揉身进剑,说道:“有僭了!” 一剑刺到,青光闪闪,发出嗤嗤声响,内力之强,实不下于那个秃头阿二。、 众人凛然而惊,心想他手中所持莫说是砍金断玉的倚天宝剑,便是一根废铜烂铁,在这等内力运使之下也必威不可当! 只是以他们的见识,却从未在江湖听闻此人名字。 与此同时,张三丰却是轻叹一声道:“阁下身为剑术名家,没想到却自甘身居家奴!” 他言语之中尽是感叹,显然已是认出来人身份。 这时殷天正心念一动,突然想起,朗声道:“阁下原来是‘八臂神剑’方长老,阁下以堂堂丐帮长老之尊,何以甘为旁人厮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听闻此人名号,大殿内武当弟子都是吃了一惊。韦一笑皱眉道:“江湖上早年盛传你得重病而死,没想到却是暗中投靠汝阳王府!” 江湖中老一辈的人都知八臂神剑方东白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剑术之精,名动江湖,只因他出剑奇快,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一般,因此上得了这个外号。 十多年前听说他身染重病身亡,当时人人都感惋惜,不觉他竟尚在人世。 对此阿大却是并不回应,因为这时候他与徐子义交起手来,徐子义只是左手剑诀斜引,木剑横过,画个半圆,平搭在倚天剑的剑嵴之上,劲力传出,倚天剑登时一沉。 方东白赞道:“好剑法!”抖腕翻剑,剑尖向他左臂刺到。徐子义回剑圈转,拍的一声,双剑相交,各自飞身而起。方东白手中的倚天宝剑这么一震,不住颤动,发出嗡嗡之声,良久不绝。 这两把兵刃一是宝剑,一是木剑,但平面相交,宝剑和本剑实无分别,可徐子义偏偏能提前窥探出他剑法破绽之处,看似轻松自如,实则已显示出了徐子义剑法上造诣极为高超。 这时只听得殿中嗤嗤之声大盛,方东白剑招凌厉狠辣,以极浑厚内力,使极锋锐利剑,出极精妙招术,青光荡漾,剑气弥漫,殿上众人便觉有一个大雪团在身前转动,发出蚀骨寒气。 而徐子义却是右手持剑,左手隐在身后而立,看起来是何等轻松自如,无论方东白剑法如何凌厉,两剑却始终触碰不到其锋。 看似他占尽先机,然而却每次出剑后,都被徐子义看出破绽所在,一击则退。 方东白越斗越是惶恐,激斗尽百余招而双方居然剑锋不交,那是他生平使剑以来从所未遇之事。 须知他期间连换六七套剑术,纵横变化,奇幻无方,旁观众人只瞧得眼都花了。 可徐子义依旧只是一招,就点出他剑法招式破绽所在,逼得方东白是愈发惶恐,身上更是冷汗直流。 在他看来徐子义手中木剑根本无剑法招式一说,唯独只有一个快字,每每无论他出了什么精妙招式,可徐子义右手的木剑总能更快抵达他的周身要害,逼得他手忙脚乱。 又是数十招过后,已经使出浑身解数的方东白不由长啸一声,须眉皆竖,倚天剑中宫疾进,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掷,乾坤一击! 徐子义见来势勐恶,回剑挡路,方东白手腕微转,倚天剑侧了过来,擦的一声轻响,木剑的剑头还是被削断六寸,倚天剑不受丝毫阻挠,直刺到徐子义胸口而来。 然而面对如此险境徐子义依旧神色不变,负在身后的左手忽然出手,以食指与中指两指已挟住倚天剑的剑锋。 同时右手的半截木剑向方东白右臂斩下,剑虽木制,可在徐子义运劲之下使之下无殊钢刃。 方东白右手运力回夺倚天剑,然而倚天剑却被徐子义对方两根手指挟住了,犹如铁铸,竟是不动分毫,当此情景之下,方东白除了撒手松剑,向后跃开,再无他途可循。 只听徐子义道:“还不撤手!” 然则方东白一咬牙,竟然宁愿断臂也要护剑,如此刚烈之性,就连徐子义也不由动容。 于是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拍的一声响,眼看他右臂就要被木剑斩断,可待木剑落下时,方东白只感胸口气血翻涌,接着右臂一麻。 原本被他紧紧握在掌心不愿放开的倚天剑,这时便被徐子义两指夺走,同时他踉跄退出数步。 见到倚天剑已经落到徐子义手中,方东白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刚刚徐子义手下有所留情,不然刚刚那一剑足以斩断他的右臂。 而且武学一途历来是出力容易,收力难,而徐子义能举重若轻将适才一剑力道轻松收回,如此修为,早已远超他数筹不止,因此他败得的确不冤! 同样瞧出徐子义刚刚那一剑精妙的张三丰也不由暗自点头,心中也不禁对这位徐教主的来历更是好奇起来。 方东白脸色红白相间,最后只得缓缓走到赵敏身前,躬身说道:“主人,小人无能,甘领罪责。” 见到阿大落败,赵敏心中自然明白刚刚她被这位徐教主给戏耍了一番,不免心头大恼。 对于阿大全不理睬,冷声道:“今日瞧在明教徐教主的脸上,便放过了武当派。” 赵敏白玉般的左手轻轻一挥,道:“将东西给徐教主!” 话落,就见从她身后缓缓走出一人,手捧数本小册,看样子上面显然是记载着阿大三人毕生所学,接着又有两名部属抱起秃头阿二、阿三的身子,向殿外便走。 “且慢!” 见到赵敏离去,徐子义却忽然开口道。 “不知徐教主还有什么见教?” 赵敏闻言,也是丝毫不慌,反而回头笑道。 “还请郡主留下黑玉断续膏!” 看着赵敏,徐子义澹然说出自己的要求。 “徐教主想要黑玉断续膏?” 听到徐子义的请求,赵敏不由心中一动。 “不错!”徐子义点头道。 赵敏俏目一转,笑吟吟的道:“你要黑玉断续膏,那也不难,只须你依我三件事,我便双手奉上。” “三件事?”徐子义不由眉头一皱。 “不瞒徐教主,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每次随行便点好兵马,如今山下如今已被我带来两千兵马围住,若是徐教主想依仗自身武功来抢夺,我劝徐教主还是趁早熄了这心思!” 眼见徐子义眉头微皱,赵敏嫣然一笑道。 徐子义道:“答应你三件事倒是不难,不过我有言在先,若有违背江湖道义,危害我明教安危者,就恕我不能答应!” 对于赵敏所言,徐子义倒也并未怀疑。 因为他心知赵敏机智多谋,心思敏捷,又有了上次教训,要说她没有后招,徐子义自己都不相信。 与所谓元兵硬拼他倒是不怕,可是到时候这武当山上百道人就未必能存活下来多少! 赵敏笑道:“徐教主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又违江湖道义,危害明教安危的要求!” “不过这黑玉断续膏我自然不会随身携带,待到下山后,我便遣人亲自送上武当!” 稍作沉默后,赵敏便答道。 “好,我便信郡主一次!” 徐子义也不疑有他,点点头道。 见到徐子义如此就轻信这蒙古郡主,武当派的众人自然不免有些着急,可眼见师祖与三师叔都未开口说些什么,他们也只得噤口不谈。 见到徐子义答应下来,赵敏不由微微一笑,左手一挥,道:“走罢!” 接着一众人便朝着殿外便走,不一会儿功夫大殿内汇聚的三四百号人就一窝蜂似得跟着离去了。 “劳烦徐教主为我徒儿考虑!” 听到最后徐子义仍在为他的两个徒儿俞岱岩和殷梨亭考虑,张三丰饶是已过百岁,仍不免大感心中一暖。 徐子义微微一笑解释道:“张真人此言太过客气,我早年也曾承蒙贵派张五侠恩惠,这才有了今日造化!” 随即便当着武当派众人的面,将当初说给张无忌的托词,尽数说给了张三丰。 不过话其中有真假,可的确徐子义承蒙武当恩惠,若非当年张无忌埋经于无名荒谷之中,他也得不来今日造化。 而张无忌与武当派关系匪浅,若非早年张真人不惜耗费本源真气为其镇压寒毒,张无忌也决计活不到那个时候。 因此徐子义说承蒙武当派恩惠,倒也不算虚言! ps:我发现我偷懒跟书,许多情节也没有什么创新。 只能尽量早点结束倚天卷了,我自己感觉都很惭愧。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太极之秘 过了一日,就听山下武当弟子来报:“徐教主,那名蒙古郡主山下求见!” 徐子义闻言,也不意外,便独自一人下山赴约。 到了山下只见赵敏一人站在当地,脸带微笑,其时夕阳如血,斜映双颊,艳丽不可方物。她身后十多丈处站着两个高鼻深目,似是西域人的老者。 徐子义只是稍稍打量,就认出这二人便不久前与他在绿柳山庄交手的玄冥二老,只见两人牵着三匹骏马,眼光却瞧着别处。 只是他们二人神色凝重,显然是仍在暗中戒备。 见到玄冥二老半月功夫就伤势痊愈,徐子义眼中也是多出一丝意外。 “郡主如约而来,的确是言而有信!” 见到赵敏独自一人在前,徐子义便开口赞道。 赵敏微笑道:“小女既然与徐教主有约在先,我自然不能食言!” 说着掌间一动,竟然多出一枝珠花来,这珠花上镶嵌有两大颗珍珠,看起来极为华贵。 见到赵敏取下鬓边的珠花,徐子义神情却不禁略显古怪,他自然不似张无忌那般对于男女懵懂无知,见到赵敏将女子鬓边珠花相赠,心中自然起了波澜。 眼见徐子义神情微微变化,赵敏却故意道:“难道徐教主不愿意要解药了吗?” “好!” 徐子义澹澹答道后,便将珠花接了过来。 赵敏道:“教主可不许将它送给那个俏丫鬟。” 这时殷天正等人已得知讯息,拥出观门,然而见到那位蒙古郡主与徐子义待在一处,而她的手下却站在远处,似乎漠不关心,又似是有恃无恐。各人便站在一旁,静以观变。 如今听到赵敏这般近乎直白的话语,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神色不由古怪,二人对视一眼,也是心惊这位蒙古郡主大胆。 如今的徐子义又怎能不心知这位蒙古郡主的言外之意,只是他经历数个世界,也未曾遇到过这般胆大女子,一时间也不禁失笑。 听到赵敏忽然提起这番言语,徐子义道:“郡主将珠花相赠,难道还要其他含义?” 赵敏笑着退开三步,说道:“这便要徐教主自己猜了,解药立时送到,请了!”长袖一拂,转身便去。玄冥二老牵过马来,侍候她上马先行。 三乘马蹄声得得,下山去了。 见到赵敏身影远去,跟在殷天正身后小昭却是出现在了徐子义身旁,只听小昭柔声道:“公子,这位蒙古郡主对你似是有所属意!” “你这丫头!” 听到小昭言语,徐子义更是不由啼笑皆非,连忙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赵敏等三人刚转过山坡,左首大树后闪出一条汉子,正是神箭八雄中的钱二败,挽铁弓,搭长箭,朗声说道:“我家主人拜上徐教主,书信一封,敬请收阅。” 说着飕的一声,将箭射了过来。 徐子义伸手一抓,便将箭接在手中,只见那箭并无箭链,箭杆上却绑着一封信。 待他解下一看,信封上写的是“徐教主亲启”,拆开信来,一张素笺上写着几行簪花小楷,文曰:“金盒夹层,灵膏久藏。珠花中空,内有金盒之址。” 徐子义将这张素笺连读了三遍,心中也不由佩服这位郡主的心思深沉,区区一个药方都能设下如此繁琐的步数。 若是他刚刚直接出手抢夺,恐怕也只会得来假药。 而用毒辣手段对于郡主,也并非徐子义所愿,他平生杀敌不过都是对待那些恶贯满盈之辈,对于这位立场不同,却并无显着恶迹的郡主,倒是并无明显杀意。 当然说白了,他也是俗人一个,未能免俗被这位邵敏郡主吸引了视线。 想到此处,徐子义不由摇头。 接着逐颗珍珠试行旋转,果有一颗能够转动,于是将珠子旋下,金铸花干中空,藏着一卷白色之物。从怀中取出针刺穴道所用的金针,将那卷物事挑了出来,乃是一张薄纸,上面写着藏头黑玉断续膏的金盒藏在何处。 按照薄纸上的指引,徐子义很快便在山下一处刻有记号的大树找到了金盒所在,打开盒子,一番摸索后便找到夹层所在,其中满满的装了黑色药膏,气息却是芬芳清凉。 不过有了原着中的教训,徐子义也并未贸然使用,只是伸手一抓,便隔空将一只麻雀抓来,稍稍发力震断它的一只腿,挑些药膏敷在伤处,等到第二日早晨,那麻雀精神奕奕,活蹦乱跳不说,也绝无中毒象征,伤处更是大见好转。 这才心中大安,准备将这膏药用于俞岱岩之身。 不过俞岱岩残废已久,要尽复旧观,需要将手脚骨骼重新截断,为了避免误会,徐子义出手医治之前便开口提醒道:“俞三侠,你的旧伤都已愈合,此刻医治,我须将你手脚骨骼重行折断,再加接续,望你忍得一时之痛。” 俞岱岩实不信自己二十年的残废能重行痊愈,但想最坏也不过是治疗无望,二十年来,早已甚么都不在乎了,只想:若真能下床,这一时之痛,又算得甚么?”当下也不多说,只微微一笑,道:“徐教主出手便是。” 徐子义令道童将俞岱岩抬进房间后,解去俞岱岩全身衣服,将他断骨处尽数摸得清楚,然后点了他的昏睡穴,十指运劲,喀喀喀声响不绝,将他断骨已合之处重行一一折断。俞岱岩虽然穴道被点,仍是痛得醒了过来,可他依旧紧咬牙关,哪怕头上大汗淋漓,仍是不愿喊出一声。 徐子义手法如风,大骨小骨一加折断,立即拼到准确部位,敷上黑玉断续膏,缠了绷带,夹上木板。 相比起医术,他更擅长毒道,不过跟在小妹程灵素身旁,徐子义也是耳熟目染精通了不少医术。 加之他内力雄厚,天下少有,学起某些医术来也是手到擒来,因此为俞岱岩捏断旧骨又重新正骨倒也不难! 只是俞岱岩卧床已久,仅凭黑玉断续膏来尽复旧观,自然远远不足。 好在徐子义神照经早已大成,须知在连城诀中丁典被凌退思命人穿了琵琶骨,依旧能练就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 更是将上吊而亡的丁云,待其尸体冰凉后,仍用神照经重新救活。 “俞三侠,接下里才是最痛苦的,你须得忍住!” 眼见俞岱岩头顶冷汗早已浸湿衣物,徐子义还是神色如常叮嘱道。 “我还忍得住!” 俞岱岩咬牙道。 “好!” 见到俞岱岩还能坚持住,徐子义也不啰嗦,至今运起神照经,将真气沿着俞岱岩四四肢百骸游走起来。 俞岱岩身体残疾卧床已达二十多年,不仅是自身骨骼需要捏断重塑,自身经脉也早已萎缩,徐子义利用神照经的确能可做到起死回生之效。 可其中过程,自然免不了极为痛苦。 躺在床上的俞岱岩本以为忍受住了刚才断骨重塑之苦,后面自然也可以忍住,然而这一经尝试还是不由喊出了声。 房子外的道童听到俞岱岩堪比撕心裂肺的哀嚎,也不由吓了一跳,本想推门查看的他们,却想起了徐子义之前的叮嘱,最后还是忍住了。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时辰,房间内俞岱岩的哀嚎也逐渐变小,最后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这时候只听“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来了,看着守在门外两个道童,徐子义道:“去为俞三侠擦拭一下身子吧!” 听到徐子义的吩咐,二人这才慌忙走进了房内,见到俞岱岩脸色虽然惨白,可那一双眼睛却愈发明亮。 原来瘫痪卧床多年的俞岱岩的右手手指竟能微微动弹起来,这一幕自然是贴身伺候她多年的两名道童不由大感吃惊。 替俞岱岩疏通完四肢经脉,促进其骨骼愈合后,徐子义便将剩下的黑玉断续膏交由了武当派保管。 说起来赵敏的确是心思敏捷,算出自己是要为武当派索要这等奇药,因此这金盒内的黑玉断续膏只够两人使用。 接下里徐子义便在武当山一待便是半月,期间除去为俞岱岩治伤外,便是闲暇与张真人互相交流自身所学。 作为自达摩之后,中原武林又一位当之无愧的武学泰斗,徐子义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交流机会! 于是便在武当的三清殿,接连与张真人交流自身所学。 徐子义一身所学何其之博,他也不掩饰自身所学,先是将九阳真经的经文毫无保留口述给了张真人。 听到徐子义所言,饶是张三丰百岁高龄也不由心中一动,待其印证过后,就发觉这正是其师觉远所传的九阳神功。 “徐教主,此经文你是从何处得来?” 九阳真经固然深奥,可以张三丰如今的武学修为,自然是难不住他,只消片刻功夫,张三丰就很快徐子义口述经文印证,因此不由奇道。 “张真人你还记得当年的“昆仑三圣”何足道吗?” 见到张真人难得眼露好奇,徐子义也不继续卖关子,便反而提起了那位昆仑三圣。 接着便将当年“蒙古三杰”潇湘子与尹克西在昆仑山争夺“九阳真经”时,落得互斗身亡的下场。 而尹克西临死前良忽然良心大发,让“昆仑三圣”何足道代为传话给少林寺的觉远“经书在猴中”,但何足道未听清楚,尹克西就已死去,结果何足道误听成“经书在油中”。最终,藏在白猿腹中的九阳真经在数十年后被张无忌所得。 “原来我无忌孩儿竟然机缘巧合学得了吾师觉远的九阳神功!” 听到张无忌的奇遇,张三丰也不禁老怀开慰。 当年在武当山,他的五徒张翠山为了不连累武当派,在三清殿自刎而亡,其爱妻殷素素也是一同赴死,这一幕他可是至今都难以忘记。 可到最后,他却连他的独子都保护不了,以他百岁高龄亲赴少林想要与武当九阳功来与少林九阳功来做交还,可却最终被少林断然拒绝。 本以为他这苦命的无忌孩儿就要命不久矣了,然而却没想到他竟独自一人出现在昆仑山中,甚至还在其中找到当年觉远大师所修炼的九阳神功。 其中遭遇既是让张三丰既欣慰又心酸,因此途中不知当时年纪尚幼的无忌孩儿吃了多少苦头。 “张真人可知这九阳真经的出处?” 徐子义见到张三丰似是想起了往事,心知他年势已高,为了避免接连大喜大悲,便有意提起了往事。 “徐教主,居老道所知,这九阳真经便是源自少林!” 听到徐子义所言,张三丰不由奇道。 “张真人,不知你昔年可曾听闻过‘九阴真经’大名?” 见到张三丰也似是对这往事有所不知,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便提起了九阴真经。 “自然是听闻过!” 话刚说到这儿,张三丰心中顿生明悟,不由道:“难道这九阳真经与九阴真经来历有关?” “不错!当年重阳真人技高一筹在华山论剑中夺得魁首后,途径嵩山,与一僧人斗酒取胜后,便借阅九阴真经一观,这位斗酒僧,认为九阴真经只重以柔克刚,以阴胜阳,不及阴阳互济之妙,于是投身少林,在四卷‘愣枷经’行缝中,以汉文写下了自己结合武道禅宗心得所创的,九阳真经、”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当着张三丰的面,徐子义缓缓说出了昔年这一段历史。 斗酒神僧不识黄裳所着梵文总纲,自然不明白九阴真经若是练至高深之处,也可达阴阳汇聚之道! 实则无论是九阴,还是九阳,它们练至最后都是殊途同归,难有高下之分! 听到徐子义所言,百年前竟然还有一位为儒为道为僧的奇人,张三丰也不禁心中大感唏嘘。 “徐教主愿将‘九阳真经’经文相赠,老道心感佩服!” 明白自己无形中又欠下这位徐教主的恩情,张三丰不由长叹一声。 以他如今的年龄,九阳神功固然巧妙,可对于他来说却未必有当初那么重要。 只因他一身武功早已自成一派,纵然没有九阳神全篇经文,也是无碍。 不过若是传给后人,日后倒也不失为武当留下一门可以镇教武学。 “张真人客气了,武学一途本就重在交流,若是大家都固步自封,又如何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对此,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道。 张三丰鉴貌辨色,自然能看出徐子义言语真诚,不似作伪,这一幕反而让张三丰大感好奇起来。 须知‘九阳神功’这般盖世奇功,就算少林也不能免俗,将其视为己有。 当年他亲自去少林与空闻方丈商谈,本意是想以武当九阳功来换取少林九阳功,可却最后还是被空闻婉拒。 连少林都不能免俗,执着于门户之见,可偏偏徐子义这位明教教主却是将如此神功视若敝履,竟当着他的面全然不加保留尽数说了出来。 哪怕张三丰百岁高龄,也不禁心中大感意外。 然而接下来与徐子义交谈愈久,张三丰心中更为惊讶,因为徐子义所学武功堪称一个博。 “九阳神功”已经算是武林中的旷世绝学之一了,可偏偏接下来徐子义又当着他面,接连说出两奇功。 一门名为“神照经”具有不可思议之力,竟能有断骨重铸起死回生之效! 而另一门血刀经,也是让张三丰大感开了眼界,吐蕃异域武学运劲心法,明显有异于中原,饶是他百岁高龄,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如此独特运劲法门。 见到徐子义如此不藏私,本就不执于门户之见张三丰便将自身武学与徐子义交流起来。 其中便有武当派独门轻功“梯云纵”,以及武当诸多武学,比如张三丰取武当九阳功之精华加以淬炼所创,比武当九阳功又更胜一筹的纯阳无极功。 以及武当派各路剑法绝学,只是这些比起徐子义用来交流的神照经与血刀经来说,仍是逊色一筹。 自感此前徐子义为武当解围,又为膝下爱徒治疗旧伤一事欠下了太多人情,于是张三丰稍作沉思后,便含笑道:“徐教主,贫道近年来创了一套拳术,叫做‘太极拳’,自觉和一般武学颇有不同之处。可如今尚缺一位高手来加以印证,不知徐教主可有兴趣?” “既然是张真人相邀,晚辈又怎会拒绝!” 明白张真人此举之意,心中也早有此意的徐子义便含笑答应下来。 第一百九十章 北上 武当山三清殿后的一片空地上,殷天正与韦一笑,以及坐在软椅上的俞岱岩正在聚精会神看着二人交手。 这二人身影,一个身着青衫,明显年轻,可另一人衣着邋遢,带有明显油污,须发皆白。 这二人自然便是徐子义与张三丰,张三丰闭关多年才创出一门太极拳,不过由于他刚刚创出这门绝学,未加验证,于是便邀请徐子义交手切磋。 对此徐子义,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比试前,徐子义忽然提及二人以剑来切磋比试。 张三丰闻言自然不会拒绝,因此二人便在三清殿的后山上以木剑切磋。 而待在山上的殷天正二人闻讯,自然不愿错过,于是也来此观战。 只不过场中徐子义与张真人交手百余招了,莫说是分出胜负,就连谁暂时能占据上风,他们这三人都看不出来。 只觉徐子义是先发制人,手中木剑招招抢攻,而张真人手中木剑却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须知他们三人的武功,固然是远远不如场中交手二人,可放眼江湖,可也算作天下少有的一流高手了。 因而对此,殷天正三人自然心中大为惊骇。 期间无论徐子义如何出招,可偏偏张真人手中木剑只是来回画圈,正反斜直各种各样的圆圈,要说招数。可说只有一招,然而这一招却永是应付不穷。 “张真人可要小心了!” 明白继续拖下去已是无益,徐子义长啸一声,手中长剑倏地一下刺出,他这一剑不可谓不快,如雷轰般刺进张真人手中木剑所化圆圈其中一点,殷天正三人也只觉徐子义身影似是动了一下。 下一刻便听卡察一声,原来不知何时徐子义与张真人已过了一招,接着便见徐子义手中木剑是拦腰而断,而张真人手中木剑也是应声断裂。 “徐教主,好剑法!” 见到徐子义居然险中出手,张三丰退开两步,收剑而立,脸上神色古怪,既有惊诧之意,也有敬佩之意。 作为剑法自然会有破绽,只是他这太极剑法一待施展开来,便会幻化出正反斜直各种各样的圆圈,想要在无数圆圈中寻觅出其中破绽,可谓是极其困难。 不料这位徐教主还是找出了破绽,趁他手中手中木剑旧势已衰,新势未成之际,以奇快身法朝他圆圈中心内刺出一剑。 若是他剑势已成,自然会将徐教主刺来木剑绞城碎片。 “张真人的太极剑法的确高深莫测,我使出浑身解数仍是败下阵来!” 见到面前须眉皆白的张真人,徐子义却摇头直言道。 刚刚他那一剑却是借了好似玉女心经的奇快身法,在张真人手中木剑圆圈尚未施展开来,冒险刺出一剑。 结果看似二人木剑同时断裂,可徐子义却清楚是自己输了,因为他的木剑断裂在前,而张真人木剑断裂在后,显然还是他慢了一步。 换句话来说,徐子义的确是找出太极剑法的破绽不假,可他还是终究未能全然破掉张真人刚刚创出的剑法。 如今看来,笑傲江湖中令狐冲冒险持剑刺进冲虚道长长剑所化圆圈中心,只能说是冲虚道长要么修为不足,要么就是有意留情。 不然待这太极剑势施展开来,你手持长剑冒险刺进,除非你内力修为远超对手,不然只能落得个残废结果。 最稳妥的出手,便是只有在它剑势未成之际,可这种机会何其难得! “徐教主谦虚了,刚才你我分明是平分秋色!”张三丰也是含笑摇着头。 “张真人,胜就是胜,败就败,张真人所创的太极剑法的确令人佩服!” 明白自己还是输了一筹的徐子义,仍是执意开口道。 刚刚这一场比试,他先是由独孤九剑与张真人的太极剑法来切磋比试,只是他固然剑法造诣不俗,可比起张真人仍是逊色一筹。 须知他费劲浑身解数,也不过是勉强维持个不败局面而已。 或许数百年前的独孤剑魔会有不同结果,可今日的徐子义在剑法造诣上的确是不如这位名传千古的大宗师。 最后眼见张真人以不变来应万变,最后便取巧用上身法之利,抢在张真人手中木剑画圈将成之际出手。 张三丰拂须笑道:“徐教主过谦了,以贫道之见,徐教主一身武功只在双手之上,至于剑法之流,反而并不是徐教主的长处!” 以张三丰高达百岁之龄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徐子义并不擅长剑法,之前徐子义在三清殿与那位蒙古郡主三位高手,连比三场他当然看得出来。 “我观徐教主出剑时招招都是有进无退,攻敌之不得不守,其剑法立意似乎与我所创的太极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徐教主可否解惑?” 看着徐子义,张三丰接着又缓声问道。 以他见识与眼力,自然早在徐子义在三清殿中与昔年丐帮那位长老方东白交手时就看出其精妙之处,如今又与徐子义一番切磋后,愈发觉得这门剑法立意高深,竟不亚于他所创的太极剑法,心中自然大感好奇。 “这门剑法名为‘独孤九剑’,号称破尽天下武学,与张真人所创的太极剑法有所不同,它宗旨讲究先发制人,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以攻为守!” 明白张三丰好奇所在,徐子义也不掩饰,接着缓缓将独孤剑法的来历道来。 “独孤九剑,先发制人,以攻为守!” 听到徐子义的解释,张三丰眸中神光不由大盛,口中不由喃喃低语道。 这门独孤九剑与他的太极剑法虽然宗旨有所不同,一个讲究先发制人,一个讲究后发制人,可其中理念并无高下之分,甚至有关的武学理念反而是殊途同归! 而徐子义接着又当着众人的面,缓缓说起了创出这门“独孤九剑”武林前辈,独孤求败的生平故事。 听到这位独孤求败的名字,众人都不由神色微微一凝,能够起上如此狂傲名字的人,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 又听到这位独孤求败自号“剑魔”,无敌于世间,难寻敌手的寂寥,最后只得落得与凋为伴的故事后,众人更是觉得他这独孤求败的确起的丝毫也不夸张。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都老江湖,自然明白一个人若在江湖起上这种名字会引来多少仇敌! 接着众人又听到这位独孤求败,四十岁时,已达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最后由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时,众人都不免变得安静下来。 只有张三丰听到最后那位独孤求败的无剑之境时,不由拂须而叹:“这位独孤前辈,境界高远,令人钦佩!” 二者武学理念是固然是有所不同,可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走上同一条路。 说完独孤求败的生平后,徐子义又阐述了自己快剑之境,剑法无他尔,唯快也! 众人闻之,也是不由点头。 而到最后,徐子义也当着张真人的面阐述起了自己秉持的武学理念。 须知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可倘若身兼两家之长呢? 此番异于常人的观点,若是传到江湖上自然会引起无数人质疑嘲笑! 可作为亲眼见识过徐子义武功的殷天正二人听到此处,却是神色凝重,早在光明顶上就见识到了他们这位徐教主的武功,身兼天下少有的横练的武功,又有着异常雄厚的内力,加之又有世间少有的高超轻功身法。 当时他们还心中暗暗称奇,心道他们这位新任教主武功可兼天下之长,如今听他说来,竟然是身兼天下两者之长! 而一旁的张三丰听到徐子义异于常人的武学理念,却未表现出任何惊异之色,只因以他的眼力,自然早早就从徐子义一身所学中看出了一丝端倪。 此后数日里,徐子义又在武当山上与张三丰探讨各自武学之疑,徐子义年纪虽轻,可所经历数个世界,其间大小高手也有百人之多。 因此许多新奇的武学理念,倒也是引得张三丰为之惊喜。 不过相聚总有离别时,待到数日后,五行旗将张无忌与殷梨亭一行人从西域昆仑山运至武当山时,徐子义便带着殷天正二人与张真人告别了。 张无忌师从明教神医“见死不救”胡青牛,医术之高甚至还在徐子义之上,将黑须断续膏交由他后,自然无需担心殷梨亭的安危。 只是此行说起来也是奇怪,除去殷离外,就连杨左使的女儿杨不悔也是随行而来。 见她情愿贴身照料武当六侠殷梨亭,徐子义也是不由大感好奇,直至听到殷离解释,徐子义这才明白。 原来早在光明顶上,杨不悔就开始照料起了殷梨亭,而杨左使因为曾经纪晓芙之事,每次见到殷梨亭总抱愧于心,因而也不加阻拦,所以在光明顶上二人的感情就愈发浓厚了。 两人相处时间愈发之长后,杨不悔面对这个娘亲曾经亏欠过的男子,她心中反而诞生出一丝难得的情愫,最后便托付张无忌陪着她找到了徐子义商谈。 “徐大哥,不悔妹妹有事想要拜托你!” 张无忌哪里说得出这种话,憋了半天也只是说出这几个字。 最后还是杨不悔主动站出道:“教主,我知道自己脾气很执拗,可殷六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糖人儿,我再也不喜欢第二个了。可是对他啊,我既是说不出的可怜,又是说不出的喜欢。他年纪大了我一倍还多,又是我的长辈,多半人家会笑话我,爹爹又是他的死对头,我……我知道不成的……可是不管怎样,我只能向教主求情了,求教主您劝劝我爹吧!” 听到杨不悔如此真情流露,徐子义便点头答应下来。 说起来殷梨亭也算是倚天中难得的痴情种子,他与杨不悔结为夫妻,既能增进两派感情,又能成全他们这一对有情人,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次日徐子义携同殷天正,韦一笑,小昭等人辞别张三丰师徒,首途前往淮北。 杨不悔留在武当山服侍殷梨亭。当时男女之防虽严,但他们武林中人,也不去理会这些小节。 不过临行前,徐子义便向张无忌解释清楚了九阳神功的弊端,告知他九阳神如若不达大成之境,遭遇强敌若是久战不胜,便会有散功之危。 好在此前已与张真人讲述过九阳神功未达大成的弊端,二人交流中,徐子义便将自己当初突破大成的经验全然相告,有了张真人这等名传千古的宗师高手相助,张无忌安然度过九阳大成之境倒也不算太难。 离别时,殷离虽然不舍,可依旧不愿离开张无忌。 因此双方再次告别,出发前徐子义又听五行旗禀告,说殷野王已奉命将鹰旗已改编完竣,尽数隶属明教。 又说东南群雄并起,反元义师此起彼伏,天下已然大乱。其时元军仍是极强,且起事者各自为战,互相并无呼应联络,都是不旋踵即被扑灭。 听到五行旗说起各地举义失败的情由,每一处起义,明教和天鹰教下的弟子均有参与,被元兵或擒或杀,殉难者极众。众人听了,尽皆扼腕慨叹。 临行前徐子义又吩咐五行旗召集各路首领于淮北蝴蝶谷中一聚,来此商议大事。 由于这淮北蝴蝶谷距离武当并不遥远,而淮北之地距离明教旗下各路义军也算便捷,于是此地倒也算是个合适聚会之地。 徐子义一行人晓行夜宿,向东北方行去,一路上只见田地荒芜,民有饥色。 沿海诸省本为殷实富庶之区,但眼前饿殍遍野,生民之困,已到极处。群豪慨叹百姓惨遭劫难。却又知蒙古人如此暴虐,霸居中土之期必不久长,正是天下英雄揭竿起事的良机。 这一日来到界牌集,离蝴蝶谷已然不远,徐子义一行人也不在此地多做停留,半日后,便已赶至昔日明教神医胡青牛所居蝶谷之外。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朱元璋 徐子义一行人行蝶谷不远处,突闻前面喊杀之声大震,两支人马正在交兵。群豪纵马上前,穿过一座森林,只见千余名蒙占兵分列左右,正在进攻一座山寨。 寨上飘出一面绘着红色火焰的大旗,正是明教的旗帜。寨中人数不多,似有不支之势,但兀自健斗不屈。蒙古兵失发如雨,大叫:“魔教的叛贼,快快投降!” 见到明教弟子与蒙古兵交战,无需徐子义开口吩咐,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便从后方杀出,以他们二人的武功杀尽蒙古军中,自然好比虎入羊群,所到之处无不是杀得蒙古士卒丢盔卸甲。 至于统兵的千夫长眼见形势不妙,本欲纵马逃遁,可远远就被徐子义弹出的石子击杀。 元兵群龙无首,登时大乱。 山寨中人见来了外援,大声欢呼。寨门开处,一条黑衣大汉手挺长矛,当先冲出,元兵当者辟易,无人敢撄其锋。只见那大汉长矛一闪,便有一名元军被刺,倒撞下马。众元兵惊呼连连,四下奔逃。 殷天正二人见这大汉威风凛凛,有若天神,无不赞叹:“好一位英雄将军。” 就连徐子义看到这儿,也不由心中称赞。 明教人众前后夹攻之下,元军死伤了五六百人,余下的不敢恋战,分头落荒而走。 黑衣大汉横矛大笑,叫道:“是哪一路的兄弟前来相助?常某感激不尽。” “你可是我教巨木旗麾下的弟子?” 见到黑衣大汉并未向徐子义下马行礼,韦一笑便道。 “弟子乃是我教巨木旗下弟子常遇春,见过我教法王!” 见到韦一笑削腮尖嘴,脸上灰扑扑地无半分血色,另一人白眉似雪,神态极其威武,心中已经隐隐认出韦一笑的来历。 “这位是我教徐教主!” 眼见黑衣大汉如此骁勇,韦一笑心中为欣赏,连忙便为他介绍起了一旁的徐子义。 教主? “明教弟子常遇春,见过教主!” 听到韦一笑的解释,常遇春连忙躬身下拜。 “都是明教中人,无需下拜!” 而徐子义听到面前黑衣汉子正是日后威震天下第一勐将,嘴角也不由露出笑容,右手隔空一托,便将他带了起来。 原来常遇春归五行旗中巨木旗下该管,徐子义接任教主等等情由,已得掌旗使闻苍松示知。这些日子来他率领本教兄弟,日夜等候徐子义到来,不料元军却来攻打。常遇春见己寡敌众,本拟故意示弱,将元军诱入寨中,一鼓而歼,但徐子义等突然赶到应援,他便乘势开寨杀出。他在明教中职位不高,见到殷天正,韦一笑二人也要一一见礼,就连徐子义身旁的小昭他也不曾失礼。 见到这位日后明朝先锋大将,不仅勇勐,而且如此识进退,徐子义心中又不由高看他一眼。 须知这位常遇春之勇勐,简直是不亚于楚汉争霸时楚霸王项羽,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位先锋大将自加入朱元章麾下后,便一路高喊凯歌,逢战必胜。 北伐之时又是身先士卒,力破元兵围剿,无不败绩,更是生擒了元军将领。 大明建立后,常遇春又奉命开始了他的北伐,不到一个月,常遇春便率军突破了元军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线,直逼上都,元帝见势不对连夜奔逃,而常遇春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追了元帝跑了数十里见无果才肯松口。 若非班师回朝途中,突然暴病而亡,恐怕他未必不能封狼居胥。 不过即便如此,在徐子义看来这位开路先锋勐将已可算是有宋以来第一勐将,其之勇勐足以比肩昔日的楚霸王! 常遇春邀请徐子义一行人入寨,杀生宰羊,大摆酒延,说起别来情由。 原来这几年来淮南淮北水旱相继,百姓苦不堪言。常遇春无以为生,便啸聚一班兄弟,做那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勾当,倒也逍遥快活,山寨中粮食金银多了,便去赈济贫民。元军几次攻打,都奈何他不得。 一行人在山寨中歇了一晚,次日和常遇春一齐北行,料得元军新败,两三月内决计不敢再来。 到了蝴蝶谷外。先到的教众得知教主驾到,列成长队,迎出谷来。 其时巨木旗下执事人等,早已在蝴蝶谷中搭造了许多茅舍木屋,以供与会的各路教众居住。、彭莹玉、说不得等人均已先此到达,报称并未探查到元军的消息。 徐子义接见诸路教众后,备了祭品,命人分别到胡青牛夫妇及纪晓芙墓前致祭。 早在飞狐外传时,徐子义便曾受胡青牛夫妇的恩惠,今日到了倚天之中,自然要备上祭品,而纪晓芙乃是杨逍之妻,他们二人虽无夫妻之名,可却有夫妻之实。 看在杨逍面子,来此自然不能不去她墓前一趟! 再过三日便是八月十五,蝴蝶谷中筑了高坛,坛前烧起熊熊大火。徐子义登坛宣示和中原诸门派尽释前愆、反元抗胡之意,又颁下教规,重申行善去恶、除暴安良的教旨。 教众一齐凛遵,各人身前点起香束,立誓对教主令旨,决不敢违。 是日坛前火光烛天,香播四野,明教之盛,远迈前代。年老的教众眼见这片兴旺气象,想起十余年来本教四分五裂、几致覆灭的情景,忍不住喜极而泣。 午后属下教众报道:“洪水旗旗下弟子朱元章、徐达诸人求见。” 听闻属下教众的禀告,徐子义眉头不由一皱。 距离之前他约定聚会之日已过,朱元章一行人却率众姗姗来迟,徐子义岂能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徐子义可不似张无忌的性格,以居心仁爱而待人宽容,也从来不将自己视为教主而高高在上,因此对于教中弟子时大多也是礼遇。 自阳顶天失踪后,明教也陷入四分五裂之中,长久以来的群龙无主,自然引起了不少人心生了其他心思。 而这很明显,朱元章就在这些人之列。 看出徐子义眉头微皱,从光明顶千里迢迢赶到淮北蝴蝶谷的冷谦便命人将朱元章一行人带了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朱元章、徐达率同汤和、邓愈、花云、吴良、吴祯诸人走进大厅,见到徐子义身影,朱元章一行人,一齐躬身行礼,说道:“参见教主!” 看出徐达等人皆以朱元章为主的样子,徐子义看似神情如常,目光只是在众人身上打量一会后,接着便开口道:“冷先生,教中对待逾期不至,可有什么惩罚?” 一旁的冷谦跨上一步,说道:“罚藤棍四十!” “庄铮,你负责掌管五行旗,此次便由你监行!” 看向一旁的庄铮,徐子义澹然吩咐道。 庄铮闻言,面无表情走出来道:“奉命!” 而跪在地上的朱元章闻言,不由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只见依旧低头恭敬道:“弟子领罚!” 接着他便被两名五行旗的弟子给拖了下去,很快就在外面传来了藤棍抽打背部的清脆响声。 不一会儿,就听殿外传来了朱元章吃痛不住的闷哼声。 朱元章武功修为一般,只能说是粗通拳脚而已,用来战阵厮杀也不过勉强自保,可在江湖之中联三流角色都算不上。 见到朱元章有些忍受不住责罚,徐达不由撞着胆子直言道:“回禀教主,六月上旬,我们便得到教主的令旨,大伙儿好生欢喜,兄弟们商议,该当备甚么礼物庆贺教主才是,因此这才来迟一步!” “说下去!” 见到是徐达开口,徐子义倒也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原来朱元章一行人临时起意上山东去闯闯。他们生怕给官府认了出来,因此扮作了赶脚的骡车夫,徐达扮做个车夫头儿。 待到他们来到河南归德府,接了几个老西客人,要往山东河泽。正巧在这时来了一群抡刀使枪,十分凶狠的人,将他们的客人赶走,要他们去拉其他人。 待到来到一处山坳之中,他们这才发现要拉的人是少林僧人,途中又偶遇到武当派的高手。 最后他们一行人拉着马车,将这群少林僧人送往大都万安寺内,唯恐这群人杀人灭口,于是他们一行人便连夜逃出了大都。 事后又怕这群人追上来,朱元章便吩咐他们从到邻近的骡马行中去抓了七个骡马贩子来,跟他们对换了衣服,然后将这七人砍死在庙中,脸上斩得血肉模湖,好让那些凶人认不出来。又将跟我们同来的大车车夫也都杀了,银子散得满地,装成是两伙人争银钱凶杀一般。 说道这儿,徐达明显眼露不忍,而其他人都是毫不在意,反而当成功绩一般! 听得徐达的解释,一向说话颠三倒四的周颠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着为教主筹备礼物,那么礼物呢?” 见到周颠开口发问,徐达一行人却不免脸露尴尬。 这时候徐子义则开口道:“朱元章七人探听到少林、武当两派高手的下落,功劳不小。为此只罚其二十藤棍,让其日后戴罪立功!” 见到朱元章被免去后续惩罚,徐达等人不由眼露惊喜,连连开口代其向徐子义道谢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眼见朱元章一行人在其众人眼里威望如此之高,徐子义表情看似如常,心中却隐隐注意起来。 朱元章作为历史上唯一一个能够北伐成功的义军领袖,他的个人能力自然无可挑剔。 只是朱元章受限于出身限制,自身能力无可厚非,可唯独却让眼界局限了自身。 待他称帝后,一系列的举措可以说是为了大明朝的灭亡奠定了基础,徐子义来了倚天之中,也有心想要改变日后中原又遭外族入侵的结局。 为此不能朱元章鸠占鹊巢,从而有窃取明教果实的机会! 处理完这些琐事后,是夜徐子义又大会教众,焚火烧香,宣告各地并起,共抗元朝,诸路教众务当相互呼应,要累得元军疲于奔命,自然大事可成。 是时又定下方策,教主徐子义与光明左使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执掌总坛,为全教总帅。白眉鹰王殷天正,率同天鹰旗下教众,在江南起事。 而徐达会同常遇春寨中人马,和孙德崖等在淮北濠州起兵。 布袋和尚说不得率领韩山童、刘福通、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韩皎儿等人,在河南颍川一带起事。 彭莹玉率领徐寿辉、邹普旺、明五等,在江西赣、饶,袁、信诸州起事。 铁冠道人率领布三王、孟海马等,在湘楚荆襄一带起事。 周颠率领芝麻李、赵君用等在徐宿丰沛一带起事。冷谦会同西域教众,截断自西域开赴中原的蒙古救兵。 五行旗归总坛调遣,何方吃紧,便向何方应援。 至于朱元章,则被徐子义吩咐待他伤势愈合后,便率汤和等人由中土亲赴波斯总教索要明教圣火令。 朱元章为人不乏雄心壮志,为此徐子义这才须得小心戒备,命其率众亲赴波斯总教,为得正是避免其暗中收买人心,积蓄实力。 再者便是斩其一臂,命徐达与常遇春二人率众结阵,自行在淮北起兵。 纵然有玉佩在手,可徐子义毕竟能够在倚天所待的世界不会太久,为此就得提前做下准备。 以防被他日离去,这明教又会被朱元章窃取果实。 少了徐达这位有宋以来第一名名将,与常遇春这等由宋以来第一勐将,朱元章固然私底下能做动作,可毕竟不过原着那般顺利。 当下众人献血为盟,焚香为誓,决死不负大义。 是晚月明如昼,诸路教众席地面坐,总坛的执事人员取出素馅圆饼,分飨诸人。 众人见圆饼似月,说道这是“月饼”。后世传说,汉人相约于八月中秋食月饼杀鞑子,便因是夕明教聚义定策之事而来。 徐子义接着又宣示道:“本教历代相传,不茹荤酒。但眼下处处灾荒,只能有甚么便吃甚么,何况咱们今日第一件大事,乃是驱除鞑子,众兄弟不食荤腥,精神不旺,难以力战。自今而后,废了不茹荤酒这条教规。咱们立身处世,以大节为重,饮食禁忌,只是余事。”自此而后,明教教众所食月饼,便有以猪肉为食的。 次日清晨,诸路人众向徐子义忌告别。众人虽均是意气康慨的豪杰,但想到此后血战四野,不知谁存谁亡,大事纵成,今日蝴蝶谷大会中的群豪只怕活不到一半,不免俱有惜别之意。 是时蝴蝶谷前圣火高烧,也不知是谁忽然朗声唱了起来:“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众人齐声相和:“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那“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的歌声,飘扬在蝴蝶谷中。群豪白衣如雪,一个个走到徐子义面前,躬身行礼,昂首而出,再不回顾。徐子义想起如许大好男儿,此后一二十年之中,行将鲜血洒遍中原大地,也不禁神色一凝。 但听歌声渐远,壮士离散,热闹了数日的蝴蝶谷重归沉寂,徐子义也便带着殷天正,韦一笑,小昭等人启程向了大都。 ps:老朱能力母庸怀疑! 可是他后期称帝后,所指定的国策的确有些奇葩! 比如明朝后期,多达几十万庞大的宗亲就为明朝朝廷增添了许多经济压力! 所以说出身限制了老朱自身的眼界…… 他所颁布的政策,有利有弊,但其不少开国指定的国策正是为明朝灭亡奠定了基础。 最后尽量早点结束倚天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都之行,万安寺! 徐子义一行四人,径向北行,不一日已到元朝的京城大都。 其时蒙古人铁骑所至,直至数万里外,历来大国幅员之广,无一能及。大都即后代之bj。 帝皇之居,各小国各部族的使臣贡员,不计其数。徐子义一行人刚进城门,便见街上来来往往,许多都是黄发碧眼之辈。 四人到得西城,找到了一家客店投宿。徐子义出手阔绰,装作是富商大贾模样,要了三间上房。店小二奔走趋奉,服侍殷勤。 徐子义接着又问起大都城里的名胜古迹,谈了一会,装作漫不经意的问起有甚么古庙寺院。 那店小二第一所便说到西城的万安寺:“这万安寺真是好大一座丛林,寺里的三尊大铜佛,便走遍天下,也找不出第四尊来,原该去见识见识。但客官们来得不巧,这半年来,寺中住了西番的佛爷,寻常人就不敢去了。” 小昭好奇道:“里面住了番僧,去瞧瞧也不碍事啊。” 那店小二伸了伸舌头,四下里一张,低声道:“不是小的多嘴,客官们初来京城,说话还得留神些。那些西番的佛爷们见了人爱打便打,爱杀便杀,见了标致的娘儿们更一把便抓进寺去。这是皇上圣旨,金口许下的。有谁敢老虎头上拍苍蝇,走到西番佛爷的跟前去?” 西域番僧倚仗蒙古人的势力,横行不法,欺压汉人,徐子义一行人自然知之已久,只是没料到京城之中竟亦这般肆无忌惮,当下也不跟那店小二多说。 晚饭后各自合眼养神,等到二更时分,三人从窗中跃出,向西寻去。 那万安寺楼高四层,寺后的一座十三级宝塔更老远便可望见。徐子义、殷天正、韦一笑三人展开轻功,片刻间便已到了寺前。三人一打手势,绕到寺院左侧,想登上宝塔,居高临下的察看寺中情势,不料离塔二十余丈,便见塔上人影绰绰,每一层中都有人来回巡查,塔下更有二三十人守着。 殷天正二人一见之下,又惊又喜,此塔守卫既如此严密,少林、武当各派人众必是囚禁在内,倒省了一番探访功夫。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只是敌方戒备森严,救人必定极不容易。何况空闻、空智、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等,哪一个不是武功卓绝,竟然尽数遭擒,则对方能人之多,手段之厉害,自是不言可喻。二人来万安寺之前已商定不可鲁莽从事,当下悄悄退开。 而徐子义却是早已心知六大派早被赵敏抓到万安寺,因此神色倒是依旧如常。 突然之间,第六层宝塔上亮起火光,有八九人手执火把缓缓移动,火把从第六层亮到第五层,又从第五层亮到第四层,一路下来,到了底层后,从宝塔正门出来,走向寺后。 徐子义心中一动,便施展轻功身法,万安寺后院一株株都是参天古树,三人躲在树后以为掩蔽,一听有风声响动,便即奔上数丈。 三人轻功虽高,却也唯恐为人察觉,须得乘着风动落叶之声,才敢移步。 如此走上二十多丈,已看清楚十余名黄袍男子,手中各执兵刃,押着一个宽袖大袍的老者。那人忽一转头,徐子义看得明白,正是昆仑派掌门人铁琴先生何太冲,而一旁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心中却不禁一凛:“居然连何先生也在此处。” 须知何太冲的武功在六大派中,也只是稍稍逊色少林的空闻方丈与峨眉的灭绝师太二人,就连武当派七侠中也鲜有人是他对手! 若是连何太冲都被生擒到了大都,那么想必华山,崆峒两派定然不能幸免于难! 想到这儿,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不免心中大惊,随即为蒙古郡主煞费苦心擒获六大派的手段暗暗警惕起来。 徐子义顺着长窗缝隙中向殿内张望。殷天正和韦一笑分列左右把风守卫,防人偷袭。他二人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此刻深入龙潭虎穴,心下也不禁惴惴。 这长窗缝隙甚细,三人只见到何太冲的下半身,殿中另有何人却无法瞧见。 只听何太冲气冲冲的道:“我既堕奸计,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一言而决。你们逼我做朝廷鹰犬,那是万万不能,便再说上三年五载,也是白费唇舌。” 眼见这何太冲居然如此硬气,徐子义心中也不由高看他一眼。 这位铁琴先生私底下个性懦弱、为人颇有些忘恩负义,与其夫人班淑娴相处环境倒是有些相似数百年前的公孙尺夫妇。 只是终究他还算是一派掌门,比那狼心狗肺的公孙尺多出了一丝所谓宗师气度! 只听一个男子声音冷冰冰的道:“你既固执不化,主人也不勉强,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了?” 何太冲道:“我便十根手指一齐斩断,也不投降。” 那人道:“好,我再说一遍,你如胜得了我们这里三人,立时放你出去。如若败了,便斩断一根手指,囚禁一月,再问你降也不降。” 何太冲道:“我已断了两根手指,再断一根,又有何妨?拿剑来!” 那人冷笑道:“等你十指齐断之后,再来投降,我们也不要你这废物了。拿剑给他!摩诃巴思,你跟他练练!” 另一个粗壮的声音应道:“是!” 只见何太冲手持一柄木剑,剑头包着布,又软又钝,不能伤人,对面则是个高大番僧,手中拿着的却是一柄青光闪闪的纯钢戒刀。 两人兵刃利钝悬殊,几乎不用比试,强弱便判。但何太冲毫不气馁,木剑一晃,说道:“请!”刷的便是一剑,去势极是凌厉,昆仑剑法,果有独到之秘。那番僧摩诃巴思身材长大,行动却甚敏捷,一柄戒刀使将开来,刀刀斩向何太冲要害。 看到这儿,徐子义便看出何太冲脚步虚浮,出手无力,分明也是中了那十香软筋散。 想到那十香软筋散,徐子义心中忽然一动,目光忽然看向前方。 只见一张铺着锦缎的矮几之上踏着一双脚,脚上穿一对鹅黄缎鞋,鞋头上各缀一颗明珠。徐子义心中一动,眼见这对脚脚掌纤美,踝骨浑圆。 而这一对踏在锦凳上的纤足,徐子义自然也不陌生,正是那位绍敏郡主。 见赵敏的右足轻轻点动,分明是是全神贯注的在看何太冲和温卧儿比武,而在她左右则伫立着三人身影。 一人是头陀打扮,脸上满是横七竖八的伤疤,看起来极为恐怖,另外两人都是高鼻深目,一副西域人长相,正是许久之前与徐子义在绿柳山庄交过手的玄冥二老。 见到玄冥二老静静伫立在赵敏身后,徐子义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向一旁的殷天正二人眼神交流后,便施展轻功悄然离去。 这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若是他记得没错的话,原着中赵敏便将它交给了玄冥二老保管,这等毒药想必玄冥二老也不会随身携带。 而且玄冥二老等为了看守大派高手,想必都会就近住在万安寺,于是这便给了徐子义可趁之机。 徐子义轻功何其高明,与殷天正二人分开后,便找到一个僻静地方随手抓了一人询问玄冥二老的住处。 在摄心术的妙用下,万安寺内的番僧很快便将自己所知事实一五一十全然说了出来。 问出想要的东西,徐子义也并未取他性命,直接便施展高明轻功,朝着玄冥二老的去处而去。 而这名中了摄心术的番僧,独自呆呆站在原地许久,这才忽然回过神来,见到自己孤身一人待在墙角,诧异之下心中滴咕一句后,也便离开了此处。 从番僧口中问出了玄冥二老的住处,只是耗费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徐子义便在二人的住处找到几瓶好似十香软筋散的解药。 赵敏素来狡黠,她将十香软筋散毒药与解药分别交给玄冥二老保管,而毒药与解药之间,玄冥二老师兄二人也会来回交还保管。 因此除去他们师兄二人外,旁人也根本不知道解药到底在谁手中保管。 不过徐子义既然已经搜出这些东西,自然无需担心辨别问题。 接着徐子义便施展轻功,朝着万安寺后院而去,不出片刻功夫,他就再次赶到了之前何太冲比武的那间大殿外。 而这时候大殿中比试的人早已换了个人选,而是峨眉派的那位周止若,徐子义见她清丽如昔,只比在光明顶之时略现憔悴,虽身处敌人掌握,却泰然自若,似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鹿杖客照例问她降是不降,周止若摇了抓头,并不说话。 接下来自然又是老话重提,无非是要周止若出手比试,周止若年纪虽轻,可却深得灭绝师太器重,心知赵敏欲图偷学各派武学的心思,不仅不愿意出手,甚至还在言语中暗里讽刺赵敏。 因此便惹得赵敏命人拿住了她,拿着倚天剑就在她眼前来回晃悠。 在此同时,殿上长窗震破,一人飞身而入。 守在赵敏身旁的鹿杖客不由身形一动,右手推出,“彭”的一声便与来人过了一招,来人身形微微一晃,随即平稳落地。 而鹿杖客却是身形不稳,连连向后退出两步。 “是你!” 见到来人,鹿杖客不由脸色一变。 原来破进大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绿柳山庄让他吃了闷亏的徐子义。 他这一下如同飞将军从天而降,谁都大吃一惊,即令是玄冥二老这般一等一的高手,事先竟也没丝毫警觉。 鹿杖客听得长窗破裂,即便抢在赵敏身前相护,和徐子义拼了一掌,竟然立足不定,退开两步,待要提气再上,刹那间全身燥热不堪,宛似身入熔炉。 周止若眼见大祸临头,不料竟会有人忽然闯进大殿,她回头看去,正是数月前在光明顶上邀战六大派的徐子义。 见是他忽然出现救了自己,周止若眼中却不由多出几分复杂。 其实说起来,她对于这位徐教主,心中并无恶感。 当初在光明顶这位徐教主邀战六大派高手,取胜后态度也不咄咄逼人,反而尤为谦和,与六大派化解恩怨。 事后下山其师灭绝虽对这位徐教主依旧存在偏见,可周止若心底里却对于他的感官并不差! 殷天正和韦一笑一见徐子义忽然身影一动,也跟着便闪身而入,分站在他身后左右,赵敏手下的众高手以变起仓卒,初时微见慌乱,但随即瞧出闯进殿来只有三名敌人,殿内殿外的守卫武士呼哨相应,知道外边再无敌人,当下立即堵死了各处门户,静候赵敏发落。 赵敏既不惊惧,也不生气,反而眼中多出一丝惊喜,只向徐子义望了片刻后,便忽然笑道:“若非这位峨眉派的周姑娘遇险,恐怕还不知徐教主还要在旁窥探多久呢!” 赵敏看似神色如常,可其言语中的幽怨之意,可连徐子义身旁的韦一笑都能听得出来。 “郡主却是猜错了!我突然现身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反倒是郡主假借我明教之名将六大派都擒来大都,又在江湖中散播谣言,明显是恨不得我明教树敌太少!” 看着被人护在身后的赵敏,徐子义却不由忽然叹道。 而赵敏身前的苦头陀,听到徐子义以明教之主自居,眸中却不由多出一丝其他东西。 “这么说来,徐教主这次前来可是主动来寻我霉头了?” 听到这儿,赵敏却反而露出笑容道。 一旁周止若眼见赵敏如此反常,心头莫名一惊:“这个魔女头对他显是十分钟情!” “不错!”徐子义点头道。 “大胆!” 见到徐子义说话竟然这般目中无人,守在赵敏身前的玄冥二老不由心头一怒,须知他们师兄弟二人已在徐子义手中丢过一次面子。 如今又被他当着郡主的面威胁,自然于情于理也须得出手。 鹿杖客适才吃过他的苦头,知道单凭他们师兄弟一人之力远非此人对手,于是二人对视一眼后,便齐身出手。 徐子义右掌仍是击向鹤笔翁,左掌从右掌下穿过,还了鹿杖客一掌。这是真力对真力相碰,中间实无闪避取巧的余地。三个人四掌相对,身子各是一晃。 不过徐子义只是冷笑一声,而玄冥二老却是脸色难看。 当初在绿柳山庄上二人败在徐子义手中后,他们师兄弟二人便变得尤为谨慎,如今二人出手,自然是未有丝毫保留。 然而对拼一掌后,他们还是落入下风。 不过他们终究两人四掌,空余两掌陡然间击向徐子义左胁右胁之上,只是徐子义岂能毫无防备。 他手肘微沉,施展乾坤大挪移心法,拍的一声大响,鹤笔翁的左拳击在鹿杖客的右掌之上。他两人武功一师所传,掌法相同,功力相若,登时都震得双臂酸麻,至于何以竟会弄得师兄弟自相拼掌,二人武功虽高,却也不明其中奥秘。两人又惊又怒之际,徐子义双掌又至。 玄冥二老仍是各出双掌,一守一攻,所使掌法已和适才全然不同,但被徐子义引一带,仍是鹿杖客的左掌击到了鹤笔翁的右掌之上,这乾坤大挪移手法之巧,计算之准,实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玄冥二老骇然失色,眼见徐子义第三次举掌击来,不约而同的各出单掌抵御。三人真力相变,玄冥二老只觉对方掌力中一股纯阳之气汹涌而至,难当难耐。 徐子义掌力浑厚,若论天下纯阳内力,就连武当派的张真人也大为不如他,自从他以神照经的法门,提炼九阳真气纯度后,也更是显得自身内力至刚至阳。 玄冥二老的阴寒掌力固然不俗,可终究不是徐子义纯阳内力的对手! 十余掌一过,鹤笔翁与鹿杖客二人一张青脸俱是已胀得通红,勉强又接了徐子义一掌后,但觉徐子义内劲汹涌而至,格格格格爆声不绝,二人臂骨寸雨断折。 受了这一掌,玄冥二老闷哼一声,便顺势倒退了七八步,而他们右臂与左臂都极其不自然耸拉下来,明显是不敌徐子义沛然的掌力。 而玄冥二老伤势远不止如此二人脸色皆是发青,身形颤栗不止,一副明显寒毒入体的样子。 原来他们玄冥神掌有一个弊端,若是与人对掌若对方内力胜于他,掌力就会回击入人体,若内力不及,就会受其寒毒所伤。 而玄冥二老联手仍败于徐子义之手,自然是寒毒倒灌,反而是他们师兄弟二人生不如死了。 随着二人败走,徐子义却不打算放过他们,身形一动便已出现在玄冥二老眼前,跟着双掌探出,一掌按在鹿杖客肩头,一掌按在鹤笔翁背心,催动九阳真气,将两人体内的玄冥阴气逐步化去。 玄冥二老有心反抗,可奈何此前联手败在徐子义手中,废了一臂不说,更是中了自家寒毒,眼前哪有余力反抗,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兄弟二人精修多年的玄冥阴气被全然化去。 “你……” 由于徐子义九阳真气入体反而提他们师兄弟化解寒毒之苦,可同样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功被废后,鹿杖客与鹤笔翁无不面色大变,颤声不止。 “你们二人若识趣就将自身所学摘抄成书,三日内呈给我,我还能饶你们师兄弟二人一条性命,不然……” 说到这儿,徐子义不由冷哼一声。 听得徐子义的威胁,玄冥二老不由脸色再次一白。 玄冥二老是赵敏手下顶儿尖儿的能人,岂知不出片刻,俱是被废一臂不说,更是遭人当面折辱。 赵敏手下众武士固然尽皆失色,便是殷天正和韦一笑也大为诧异,心感他们这位教主武功的确已达天下无敌之境。 见到玄冥二老不敌受辱,赵敏也不焦急,只是手掌轻击三下,大殿中忽然白刃耀眼,就见十数人忽然拔出兵刃向前踏出一步。 这十数人俱是太阳穴高高鼓起,明显身怀不弱武功,纵然是不如玄冥二老,可他们一群人若是出手,也能拖住不少时间。 接着殿外不远处有人忽然吹起了号角,其声苍凉肃杀,不一会儿就连殿外就被数百手持劲弩的元兵给团团围住。 随后就见阿大与神箭八雄便快步出现在殿中,见到徐子义一行三人傲然立于其中,他们一行人也不禁眼露异色。 “徐教主武功高强,我自然明白,却不知可曾敌得过我手下上千蒙古武士?” 见到徐子义威势难当,赵敏美目泛出一丝奇光后,依旧不慌不忙道。 徐子义摇头道:“郡主为了防备我倒是没少花费心机,不过仅凭这些人却远远不足留下我!”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带着殷天正二人傲然踏出大殿。 不一会儿就听殿外传来元兵们哭爹喊娘的声音,闻声赵敏便走出大殿,只是她望着徐子义背影,却不下令拦截。 至于徐子义一行三人,很快就离开万安寺。 此行他的目的已经大成,自然不必与人恋战纠缠。 而且玄冥二老也被他所伤,俱是废掉一臂,如今短时间内也没有心思去查看房内解药真伪。 不过赵敏素来机警,徐子义若想要解救六大派,还须得提前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ps:尽量在浓缩剧情,尽量十章左右完结倚天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昔年逍遥仙,今日苦头陀! 离开万安寺后,徐子义一行三人也并未直接返回旅店。 而是又在大都城内转了一圈,又顺手抓了几个在城内肆意横行霸道的番僧,这几个番僧都身怀武功,于是便不巧被徐子义视为了用来试药的人选。 不到一个时辰,徐子义便在这三个番僧身上试出十香软筋散的解药。 “教主,这便是六大派所中的奇毒?” 殷天正看着全身筋骨酸软的数名番僧,不由皱起了眉头。 “不错,这便是六大派所中奇毒十香软筋散,此毒无色无香,药性一发作便全身筋骨酸软,数日后虽行动如常,内力半点发挥不出。毒药和解药表面无异,若中毒者再服毒药则气绝身亡。” 明白殷天正等人心中的疑惑,徐子义便开口解释起了十香软筋散的厉害。 听闻此毒如此毒药和解药表明无异,如若再服此毒便会气绝身亡后,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不由同时心中一惊。 如此歹毒的奇毒,他们二人也是头一次听闻! 这时候殷天正二人也留意到一名番僧已然气绝身亡,又是不免脸色微变。 而徐子义既然已经试出了解药,右手便屈指一弹,一缕劲风飞出,这两名平日欺男霸女的番僧就身躯一震,顿时就没了性命。 随后徐子义又屈指一弹,化尸粉落在三人尸体上很快就将他们三人尸首化作一滩黄水。 见到徐子义手指一弹,便在眨眼间功夫化掉了三名番僧的尸体,殷天正与韦一笑心中莫名一惊,心道原来他们教主也精通毒道。 …… 试出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后,徐子义一行三人便悄然返回了旅店,小昭已在店中相候。 “公子,你回来了!” 见到徐子义安然归来,小昭不由惊喜起身,说话间,便忙为徐子义三人拿出早已备好的酒菜。 “小昭,以后你不用这么辛苦一直等我们!” 看着这么懂事的小昭,徐子义心中不免多出一丝怜惜。 “公子,小昭不辛苦!” 听到徐子义话语,小昭心中一暖的同时,脸上便是洋溢着笑容。 随后徐子义四人便坐在一起边吃边谈,此时天色已然不早,忽然徐子义眉头轻皱,接着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莫名微笑。 而门外却传来一丝细微动静,很快房门便被人从外缓缓推开,就见一人站在原地向房内凝视,众人目光望去,只见那人脸上疤痕累累,丑陋可怖,正是那个天宁寺中有过一面之缘的苦头陀。 见到苦头陀竟敢独自一人出现他们眼前,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不由心中一惊,同时心道大感此人的胆大包天。 可紧接着不由暗中警惕,他们二人都知道那位蒙古的郡主的诡计多端! 只是这苦头陀仍是呆呆站在原地,就在殷天正二人正要出手之际。 而这苦头陀却忽然跪了下来,他双足一着地,登时双手作火焰飞腾之状,放在胸口,躬身向张徐子义拜了下去,说道:“小人光明右使范遥,参见教主。” 他已然有十多年来从不开口,说起话来声调已颇不自然。 眼见这苦头陀开口,一旁的殷天正二人又惊又喜,这哑巴苦头陀不但开了口,而且更是本教的光明右使。 须知自从阳教主离奇失踪,昔日形影不离的逍遥二仙就只剩下杨逍一人孤身镇守光明顶,而光明右使范遥自此便音讯全无。 而徐子义好似早就料到这样一幕,微微一笑,便隔空运劲托起了范遥,说道:“原来是本教范右使,实是不胜之喜,自家人不须多礼。” 隔着两丈外被徐子义外放真气托起后,范遥一惊的同时,脸色便又恢复如常。 早在天宁寺中,他就见识自家教主浑厚的内力,以一敌二还重伤了让他深为忌惮的玄冥二老,因而倒也并不太过惊讶。 听他自报姓名,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不由大惊,见他脸上满是横七竖八的伤疤,不由:“范右使!” 最后还是殷天正开口问道:“范右使怎地变成这等模样?” 看着昔日与杨逍并称为逍遥二仙的范遥,竟然落得这个结果,就连殷天正也不免心中一震。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范遥道:“我若非自毁容貌,怎瞒得过混元霹雳手成昆那奸贼?” 三人一听,才知他是故意毁容,混入敌人身边卧底。 就连韦一笑也不免大感伤感,说道:“范右使,这可苦了你了。” 杨逍、范遥当年江湖上人称“逍遥二仙”,都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范遥竟然将自己伤残得如此丑陋不堪,其苦心孤诣,实非常人所能为。韦一笑向来和范遥不睦,但这时也不由得深为所感,拜了下去,说道:“范右使,韦一笑到今日才真正服了你。” 范遥跪下还拜,笑道:“韦蝠王轻功独步天下,神妙更胜当年,苦头陀昨晚大开眼界。” 接着韦一笑便亲自将范遥迎进了客栈商谈,这时范遥便说起别来情由。 原来当年阳教主然间不知所踪,明教众高手为争教主之位,互不相下,以致四分五裂。 范遥却认定教主并未逝世,独行江湖,寻访他的下落,忽忽数年,没发现丝毫踪迹,后来想到或许是为丐帮所害,暗中捉了好些丐帮的重要人物拷打逼问,仍是查不出半点端倪,倒害死了不少丐帮的无辜帮众。 后来听到明教诸人纷争,闹得更加厉害,更有人正在到处寻他,要以他为号召。范遥无意去争教主,亦不愿卷入漩涡,便远远的躲开,又怕给教中兄弟撞到,于是装上长须,扮作个老年书生,到处漫游,倒也逍遥自在。 有一日他在大都闹市上见到一人,认得是阳教主夫人的师兄成昆,不禁暗暗吃惊。这时武林中早已到处轰传,不少好手为人所杀,墙上总是留下了“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也”的字样。 他想查明此事真相,又想向成昆探询阳教主的下落,于是远远的跟着。只见成昆走上一座酒楼,酒楼上有两个老者等着,便是玄冥二老。 范遥知道成昆武功高强,便远远坐着假装喝酒,隐隐约约只听到三言两语,但“须当毁了光明顶”这七个字却听得清清楚楚。范遥听得本教有难,不能袖手不理,当下暗中跟随,眼见三人走进了汝阳王府中。后来更查到玄冥二老是汝阳王手下武士中的顶儿尖儿人物。 范遥说道:“属下暗中打听,得知成昆已经投入汝阳王麾下,并为其献策灭我明教。属下既已得知,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只是本教兄弟识得成昆的不多,我以前却曾和他朝过相,他是认得我的,要使我所图不致泄露,只有想法子杀了此人。” 韦一笑点头道:“正该如此。” 范遥道:“可是此人实在狡狯,武功又强,我接连暗算了他三次,都没成功。第三次虽然刺中了他一剑,我却也被他噼了一掌,好容易才得脱逃,不致露了形迹,但却已身受重伤,养了年余才好。这时汝阳王府中图谋更急,我想若是乔装改扮,只能瞒得一时,我当年和杨兄齐名,江湖上知道‘逍遥二仙’的人着实不少,日子久了,必定露出马脚,于是一咬牙便毁了自己容貌,扮作个带发头陀,更用药物染了头发,投到了西域花刺子模国去。” 韦一笑奇道:“到花刺子模?万里迢迢的,跟这事又有甚么相干?” 范遥一笑,正待回答,徐子义却缓缓道:“蝠王,范右使若到了花刺子模,只要显露身手,那边的蒙古王公必定收录。汝阳王正在招聘四方武士,花刺子模的王公为了讨好汝阳王,定然会送他到王府效力。这么一来,范右使便成了西域花刺子模国进献的色目武士,他容貌已变,又不开口,成昆便有天大本事,也认他不出了。” 说道这儿,徐子义也不禁微微摇头,心中也为这位光明右使的手段而感叹。 如此作为,堪称比得过春秋之时的诸多义士了! 韦一笑长声一叹,说道:“阳教主派逍遥二仙排名在四大法王之上,确是目光如炬。这等计谋,我韦某人是决计都想不出来的。” 范遥道:“韦兄,你赞得我也够了。正如教主所料,我在花刺子模杀狮毙虎,颇立威名,当地王公便送我到汝阳王府中。但那成昆其时已不在王府,不知去了何方。” “范右使不必担心,那成昆在光明顶密道内,已被我打成重伤,不出一年半载休想痊愈!”徐子义这时则摇头道。 接着一旁韦一笑便当下略述成昆何以和明教结仇、如何偷袭光明顶、如何奸谋为徐子义所破、如何被徐子义打成重伤逃遁的经过。 范遥听罢,呆了半晌,才知中间原来有这许多曲折,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徐子义道:“教主神功盖世,属下叹服!” 徐子义笑道:“范右使何过自谦,你甘愿为我教卧薪尝胆,这番苦心天底下也难以找得出第二个人选了!” “不错!只是可惜杨左使如今负责我教总坛,不然你们兄弟二人就可以相聚了!”一旁的殷天正也点头道。 范遥目光看到一旁的小昭时,整个人突然一怔,脸上神色惊愕异常,似乎突然见到甚么可怕之极的鬼魅一般,失声叫道:“你……你……” 稳坐在徐子义身旁的小昭奇道:“怎么啦?” 范遥向她呆望了半晌,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看错人了。” 范遥长叹一声,神色暗然,口中喃喃的道:“真像,真像。” 见到范遥忽然这般魂不守舍,一旁的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不由对视一眼,他们二人都是明教的老人,自然清楚当年范遥与紫衫龙王黛绮丝的往事,最后还是韦一笑开口道:“范右使,你可没有猜错,这位姑娘正是昔年紫衫龙王黛绮丝的女儿!” 听到这儿,范遥莫名身躯一颤,看向小昭的目光也是不由多出其他复杂东西,片刻后,只听他开口道:“你……你娘这些年还好吧?” 小昭道:“我娘身体无碍,只是时不时仍受当年寒毒影响!” 听到黛绮丝仍受寒毒折磨时,范遥又是莫名长叹一声,再也不做言语。 见到范遥如此深情,殷天正与韦一笑二人也不由心中叹息道。 当年范遥有意于紫衫龙王,就连阳教主夫妇也乐得成全,只是被黛绮丝婉拒后。 眼见黛绮丝态度坚决,阳教主夫妇也不能强求,只能就此作罢。 可是不料日后,阳教主昔年仇人之子韩千叶亲上光明顶向阳教主挑战,本来以阳教主的武功,这韩千叶登门挑战必然是自取其辱。 只是这韩千叶竟是要和阳教主同入光明顶的碧水寒潭之中一决胜负。他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惊得呆了。碧水寒潭冰冷彻骨,纵在盛暑,也向来无人敢下,何况其时正当隆冬。 阳教主武功虽高,却不识水性,这一下到碧水寒潭之中,不用比武,冻也冻死了,淹也淹死了。阳教主本来认为此事起因不过一时意气之争,便想认输,化解这段仇怨,谁知韩千叶亮出一柄晶亮灿烂的匕首,对准自己心脏,说道:“这匕首是先父遗物,在下只求阳教主向这匕首磕上三个响头。”堂堂明教教主,岂能受此屈辱。但阳教主既然认输,按照江湖规矩,不能不由对方处置。 眼前情势已十分明白,韩千叶此番拼死而来,受了阳教主这三个头后,他势必立即以匕首往自己心口一插,以免死于明教群豪手下。韩千叶此举,明明是要逼死阳教主,以雪父亲当年重伤跪地之辱,然后自杀。 最后还是紫衫龙王黛绮丝出来应战,假冒阳顶天之女,答应与韩千叶寒潭下一战! 徐子义自然也是清楚这段往事,见到范遥这般男子也为情所困,只得暗自摇头。 “范右使,眼下还要一件事,需你出力!” 眼见范遥明显有些心神恍忽,徐子义便缓缓开口道。 “请教主吩咐!” 听闻徐子义言语,范遥又躬身行礼道。 “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已到我手,不过眼下仍需你亲入高塔,分给六大派高手服下!” 说着,徐子义掌心便多出一枚瓷瓶。 “教主,范遥领命!” 听到徐子义已经拿到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范遥不由又惊又喜,接着便神色恭敬道。 须知这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可是由玄冥二老二人亲自保管,就算是他难以接近其一步! 如今却神不知鬼不觉被教主取走,范遥不免无形中又对徐子义多出了一佩服! 第一百九十四章 赵敏来访 与徐子义一行三人相见后,范遥便很快返回的万安寺。 由于天宁寺内关押了六大派高手的关系,因此他与玄冥二老的等人夜晚都需在此休息,以防不时之需。 不过待到范遥返回万安寺时已是戌末,万安寺内除去塔外的守卫武士,再无旁人走动。 与他一同负责镇守万安寺的玄冥二老,又被教主以雷霆手段各自震断一臂,更是废了其精修多年的玄冥阴气,自然也无心思在天宁寺内巡视。 见到万安寺依旧如常,范遥心中不由一喜,连忙便趁此朝着宝塔走去。 而今玄冥二老在塔内碍事,自然给了便宜行事的机会! 众武士见到范遥,一齐躬身行礼,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两人未到塔前,乌旺阿普得手下报知,已迎了出来,说道:“苦师父,你老人家今日兴致好,到塔上坐坐么?” 这乌旺阿普正是鹿杖客的大弟子,负责镇守宝塔,范遥冲着他点点头后,便要迈步进塔,忽然宝塔东首月洞门中走出一个人来,却是赵敏。 范遥饶是心性过人,也是不由大吃一惊,当下只得硬着头皮,缓步上前参见。 原来昨日经过徐子义这么一闹,赵敏却不知明教只来了三人,只怕他们大举来袭,因此要亲自到塔上巡视,见到范遥在此,微微一笑,说道:“苦大师,我正在找你。” 范遥点了点头,丝毫不动声色。 赵敏道:“待会请你陪我到一个地方去一下。” 范遥心中暗暗叫苦:“他刚奉了教主之命,要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分给高塔内的六大派高手服下,大功便即告成,哪知道这小丫头却在这时候出现。” 要想找甚么借口不去,仓卒之间苦无善策,何况他是假哑巴,想要推托,却又无法说话,只能无奈点头。 范遥紧跟在赵敏身后,一直走出了万安寺,又是焦急,又是奇怪,不知她要带自己到哪里去。赵敏拉上斗篷上的风帽,罩住了一头秀发,悄声道:“苦大师,咱们瞧瞧魔教那教主去。” 范遥又是一惊,斜眼看她,只见她眼波流转,粉颊晕红,却是七分娇羞,三分喜悦,决不是识穿了他机关的模样。 他心中大安,回忆昨晚在万安寺中她和徐子义相见的情景,哪里是两个生死冤家的样子:一想到“冤家”两字,突然心念一动:“冤家?莫非郡主对我教主暗中已生情意?”转念再想:“她为甚么要我跟去,却不叫她更亲信的人?是了,只因我是哑巴,不会泄漏她的秘密。”当下点了点头,古古怪怪的一笑。 赵敏嗔道:“你笑甚么?” 范遥心想这个玩笑不能开,于是指手划脚的做了几个手势,意思说苦头陀自当尽力维护郡主周全,便是龙潭虎穴,也和郡主同去一闯。 赵敏不再多说,当先引路,不久便到了徐子义一行人留宿的客店门外。 范遥暗暗惊讶:“郡主也真神通广大,立时便查到了教主驻足的所在。”随着她走进客店。 赵敏向掌柜的道:“我们找姓徐的客官。” 原来她心知徐子义为人高傲,定然不会用假名。店小二进去通报。 徐子义正在闭目打坐,他刚得张真人传授太极之秘,如今又有闲暇时间,自然要好好参透其中奥秘。 忽听有人来访,甚是奇怪,迎到客堂,见访客竟是赵敏和范遥,徐子义眸中奇光一闪,上前一揖,说道:“不知郡主驾到,有失原因。” 赵敏道:“此处非说话之所,咱们到那边的小酒家去小酌三杯如何?” 徐子义点头道:“甚好。” 赵敏仍是当先引路,来到离客店五间铺面的一家小酒家。 内堂疏疏摆着几张板桌,桌上插着一筒筒木快。天时已晚,店中一个客人也无。赵敏和徐子义相对而坐。 范遥打手势说自己到外堂喝酒。赵敏点了点头,叫店小二拿一只火锅,切三斤生羊肉,打两斤白酒。 见到赵敏不请自到,徐子义心中也是大感意外。 赵敏斟了两杯酒,拿过徐子义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这酒里没安毒药,徐教主尽管放心饮用便是。” 徐子义笑道:“郡主召我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赵敏道:“喝酒三杯,再说正事。我先干为敬。”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徐子义拿起酒杯,火锅的炭火光下见杯边留着澹澹的胭脂唇印,鼻中闻到一阵清幽的香气,也不知这香气是从杯上的唇印而来,还是从她身上而来,徐子义神情不禁有些微微古怪,嘴角的笑容更是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瞧出徐子义笑容古怪,赵敏看似强装镇定,可她的粉颊晕红一片,心知被徐子义看穿了想法,但赵敏依旧羊装无事道:“再喝两杯。我知道你对我终是不放心,每一杯我都先尝一口。” 徐子义知晓赵敏足智多谋,身份尊贵,可为了表现诚意,也难得她肯先行尝酒,心中也不禁多出一丝异样情绪。 接过她连喝了三杯她饮过的残酒,徐子义心神不禁有些微妙,一抬头,只见她浅笑盈盈,酒气将她粉颊一蒸,更是娇艳万状。 见到赵敏如此表情,徐子义岂能猜不出这位郡主心中所想,于是也忽然笑道:“郡主一片苦心,鄙人自然不能浪费!” 话落,便将这三杯残酒一饮而尽。 其实以徐子义如今的武功,即便赵敏不提前以身尝试,徐子义也是心中无惧。 之前或许他还会因十香软筋散心生顾及,可顾及这十香软筋的解药早已落入他手,自是已无顾及! 见到徐子义将酒水一饮而尽,赵敏不禁俏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片刻后,赵敏又抬起头说道:“徐教主,不知你师从何派?” 有关这个问题,早已被赵敏藏在心中许久了。 须知自从大元入主中原后,中原各大门派都或多或少在暗中反对,因而大元朝数代人下来也已将中原大小门派底细掌握了清楚。 可是徐子义的出现却仿佛是个例外,赵敏身为大元皇帝册封的郡主,父亲又是执掌天下兵马的汝阳王,手底下可谓是能人辈出,然而费劲心思仍是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这一切,自然引起了赵敏的好奇。 如今她与徐子义面对面坐着,于是便开口问出这个她最为好奇的问题。 “我无门无派,一身所学不过是机缘巧合得来!” 对于赵敏的问题,徐子义回答的也是极为果断。 有关师门的来历,徐子义根本无需隐瞒。 听到徐子义所言,赵敏明显很是怀疑,接着便听她道:“徐教主,今天我可是彰显出了诚意。” “我的确无门无派!” 看出赵敏怀疑,徐子义也只得笑道。 见到徐子义神情不似作伪,赵敏心中顿生疑惑,于是接着问道:“那不知徐教主家在何方?关于我这个问题,还请教主想好在回答我!” 说完便自顾拿起快子,夹起了一旁的小菜浅尝一口。 “关于我的来历,郡主不必白费心思了,因为我并非此界中人!” 明白赵敏的想法,徐子义微微一笑后,却说出了一个令赵敏大感惊讶的回答。 “并非此界中人?那莫非你是神仙不成?” 听到徐子义这般解释,赵敏不由嫣然一笑。 可待她看到徐子义神情如常,根本不为她言语所动后,心中又不免莫名一动。 她虽非江湖中人,可自幼年起就拜得高手为师,一身武功或许还算不上江湖一流水准,可自身眼界却已大大远超江湖九成人选。 须知徐子义自现身之日起,就无一败绩,无论是鏖战六派高手,还是在武当山挫败她手下三大高手,还不提今日在天宁寺内出手重伤玄冥二老的傲人战绩! 如此武功,又是这般年轻的年纪,自是隐隐间引起了赵敏心中一阵猜测。 良久后,只见赵敏抚弄酒杯,半晌不语,提起酒壶又斟了两杯酒,缓缓说道:“徐教主,我问你一句话,还请你从实告我。” “郡主请说!”徐子义道。 “不知教主为何执意与我作对?”望着面前的徐子义,赵敏缓缓问道。 “郡主,并非是我执意与你作对!你抓了六大派高手,又嫁祸到我明教头上……”说道这儿,徐子义便摇摇头。 赵敏道:“若我答应愿意放了六大派,教主可愿与我化干戈为玉帛?” “郡主若能如此,自然最好不过!” 似是看出了赵敏的想法,徐子义再次补充道:“若郡主想要我明教归顺朝廷,还是休要再提!” “徐教主为何对我大元如此仇视,你乃明教教主,若能劝明教弟子归顺朝廷,待我爹爹奏明皇上,每个人都有封赏,如此岂不美哉!” 见到徐子义如此敌视朝廷,赵敏明显有些不解。 “这中原本是汉人故土!”徐子义言简意赅道。 赵敏忽得站起,说道:“你竟说这种犯上作乱的言语,那不是公然反叛么?” 徐子义道:“我本来就是叛贼,难道郡主到此刻方知?” 赵敏向徐子义凝望良久,脸上的愤怒和惊诧慢慢消退,显得又是温柔,又是失望,终于又坐了下来,说道:“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要听你亲口说了,我才肯相信那是千真万确,当真无可挽回。”这几句话说得竟是十分凄苦。 “郡主若想饮酒说话,我自当奉陪!” 见到赵敏这般难过,徐子义也是不禁心中长叹一声,便缓缓开口道。 事到如今,他怎能看不出这位郡主已对他暗生情愫! 听闻徐子义言语,赵敏忽然一笑,缓缓的道:“有时候我自个儿想,倘若我不是蒙古人,又不是甚么郡主,只不过是像徐教主身旁那个小丫头一样,是个平民家的汉人姑娘,那你或许会对我好些。徐公子,你说是我美呢,还是你那位丫头美?” 徐子义闻言,见在灯光掩映之下,更是衬托她娇美无限,毫不犹豫说道:“自然是你美。” “紫衫龙王”黛绮丝有第一美人之称,小昭遗传其母之姿,可碍于年纪尚幼,如今自是远远比不过面前的赵敏!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赵敏伸出右手,忽然按在他手背之上,眼光中全是喜色,道:“徐公子,你喜不喜欢常常见见我,倘若我时时邀你到这儿来喝酒,你来不来?” 徐子义的手背碰到赵敏柔滑的手掌心,心中不由暗叹,定了定神,说道:“若郡主相邀,我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我在大都不能长待,过几日就要离开!” 徐子义接下来补充道。 赵敏道:“徐公子,你可要去南方!” 徐子义点头道:“不错!” 赵敏眼望窗外的一轮皓月,忽道:“你答应过我,要给我做三件事,总没忘了罢?” 徐子义道:“自然没忘。便请郡主即刻示下,我尽力去做。” 赵敏转过头来,直视着徐子义的脸,说道:“眼下我还没有想到,待到我想到了便会告诉徐公子!” “不过徐公子若要离开大都,事前还请提前告知我!” 接着赵敏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望向徐子义说道。 一句话没说完,突然间窗外红光闪亮,跟着喧哗之声大作,从远处隐隐传了过来。 说道这儿,赵敏忽然起身,缓步走到窗边一望,惊道:“啊哟,万安寺的宝塔起火!” “苦大师,苦大师,快来。”连叫数声,苦头陀竟不现身。她走到外堂,不见苦头陀的踪影,问那掌柜时,却说那个头陀一到便走,并没停留,早已去得久了。 赵敏大是诧异,忽然想到先前他那古里古怪的一笑,不禁满脸都是红晕,低下头来向徐子义偷瞧了一眼。 徐子义见火头越烧越旺,心中顿时明了一切,想必范右使趁郡主与她商谈之际,便悄悄返回了天宁寺。 如今寺内火光四起,定然是有六大派高手脱困。 只是这些都是在暗中瞒着身旁的赵敏,想及此处,徐子义心中也不免多出一丝惭愧之感。 可是随即徐子义念头又是一转,想及天宁寺尚有方东白等一众高手镇守,唯恐范遥寡不敌众,便开口道:“郡主,少陪了!”一语甫毕,便身形一动,闪身出了酒楼。 赵敏叫道:“且慢!我和你同去。”待她奔到门外,徐子义早已身影消失不见。 第一百九十四章 火起高塔 范遥眼见郡主与教主相谈甚欢,于是便趁此悄然潜回万安寺。 施展轻功之下,范遥很快便踏进了宝塔,万安寺宝塔共十三层,高十三丈,最上三层供奉佛像、佛经、舍利子等物,不能住人。 而乌旺阿普是高塔的总管,居于第十层,便于眺望四周,控制全局。至于六大派的高手,都各自被关押在十层之下。 少林寺一众高手都被关在第八层之上,空闻方丈是掌门之尊,单独被囚在一间房间内。至于其他各派,则依次被关押在楼下。 峨眉派一众弟子被关押在第七层,武当派被关押在第六层,昆仑第五层,华山第四层,崆峒第三层。 有了徐子义事前的提醒,尤其点明了峨眉派灭绝师太弟子性子极倔,所以便命范遥先用解药解救少林与武当两派的高手。 待到他们两派高手功力恢复后,再由两派高手出面,将解药分给峨眉派一众弟子。 徐子义这么做,也并非是为了讨好六大派与灭绝师太,只是他既然接手了此事,自然要尽善尽美。 为了避免又重现原着中的悲剧,徐子义便稍稍多加叮嘱了一下范遥。 范遥先行来到八层,来到关押空闻方丈的小房子,命看守者开门入内,只见空闻方丈盘膝坐在地下,闭目静修。 空闻方丈缓缓睁开眼来,见到来人竟是苦头陀,也是大感意外。 他本来以为这次又有人来相劝他投靠朝廷,没料到来人竟是这位不会说话的苦头陀,心中自然不解。 待到门外守卫离去后,范遥忽然一笑道:“明教徐教主麾下光明右使范遥见过空闻方丈!” 听到这个苦头陀忽然开口说话了,空闻方丈心中也不由一惊,还未等他恢复过来,就见面前已经多出一个小瓷瓶。 “空闻方丈,这瓶药乃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还望大师分别送于本门高手与峨眉派弟子服下!” 说道这儿,范遥也不等空闻方丈回过神来,便已悄然退出了小房子。 原来范遥护送赵敏去和徐子义相会,心中只是挂着徐子义吩咐之事。赵敏命他在小酒家的外堂中相候,他立即出店,飞奔回到万安寺,进了高塔,径到第十层乌旺阿普房外。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乌旺阿普正站在门外,见了他便恭恭敬敬的叫声:“苦大师。” 范遥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玄冥二老不在,仅凭他这徒儿一人镇守宝塔,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 当下句偻着身子,从乌旺阿普身旁走过,突然反手一掌击在乌旺阿的后心。 别说乌旺阿普毫没提防,便是全神戒备,也躲不过这一掌。他被一掌击中后心被,立时便闷哼一声倒地而亡。 临死前他仍不知甚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哑巴头陀,难道刚才这一声“苦大师”叫得不够恭敬么? 范遥深知今日之事关系重大,因此这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是以这一掌使上了十成劲力,他这一掌莫说是乌旺阿普,就连玄冥二人吃上这一掌不死也要重伤,因此便可怜这乌旺阿普便稀里湖涂死在了这里。 解决掉乌旺阿普后,范遥这才敢去为空闻大师送去解药。 少林与峨眉派有了解药暂且不用他去担心,可武当与其他门派还无解药,自然仍需范遥亲自走上一趟。 接着范遥便逐一到各间囚室之中,分给宋远桥、俞莲舟、何太冲、班淑娴等各人服下。待得一个个送毕解药,耗时已然不少,中间不免费些唇舌,解说几句。 有了徐子义之前的叮嘱,自然少去了许多麻烦。 第七层的灭绝师太,见到少林寺的空闻方丈忽然来到面前赐药,心中也是大感惊讶,有了空闻方丈这位少林方丈的出面,灭绝师太倒是并未像原着中那般倔强。 或许是在光明顶上提前听闻过徐子义提醒的关系,灭绝师太听闻解药是由明教中人送来后,也只是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而已。 他分送解药已毕,正自得意,忽听得塔下人声喧哗,其中竟传来“八臂神剑”方东白的声音,只听他道:“奉郡主之名命,前来塔中夜巡!” 由于白日徐子义一行三人闯进万安寺的经历,加上玄冥二老受伤,因此赵敏便将她麾下效力的阿大派来夜晚巡视。 见到方东白出现,范遥不由脸色微变。 对于这位昔日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八臂神剑”,范遥自然是极为熟悉,此人无论内功剑法都在当世一流水准,其武功也不在玄冥二老单人之下。 范遥暗暗叫苦:“糟了,糟了,这方东白怎么来了?” 探头向塔下望去,只见阿大率领着神箭八雄以及了大批武士,已经守在高塔之外。 听得塔外武士的禀告,阿大等人自然大感诧异,又见高塔之上人影闪动,似是苦头陀的身影,见他如此鬼鬼祟祟当即便起了疑心。 不过阿大也清楚这高塔关押着六大派高手,若这苦头陀真有可疑之处,他即便武功再高,贸然进入恐将陷入围攻之中。 于是当下也留了心,提前派遣一小队蒙古武士进入塔中。 只是这对蒙古武士刚进入宝塔不久,就遭遇了不测,短短片刻功夫,这群蒙古武士就被人所料理。 以此同时,阿大这才发现原本困在八层的少林寺秃驴们,竟然不知何时恢复了功力。 眼见如此,阿大自然不敢贸然进入,连忙便命人将这高塔团团围住。 他身为赵敏的亲信,自然清楚当初为了抓获这些六大派高手废了多久功夫,如今少林寺秃驴功力尽复,自说明其他各派也恐怕如此。 而一旦六大派高手功力尽复,仅凭他们这些人可是远远困不住他们! 想到这儿,阿大便当机立断,连忙命人去汝阳王府汇报,而他则率人紧紧围困主宝塔。 眼见阿大起疑,范遥自然心中为之大急,要知如今宝塔内六大派高手还要半数人并未恢复功力,若是消息走漏,六大派高手恐怕危矣! 可惜范遥如今孤身一人,眼见阿大派人出去,一一时也无其他办法,只得加紧催促六大派高手调息恢复功力,以此应付不久后的麻烦。 不出半个时辰,忽然听得马蹄声响,一乘马急奔进寺,直冲到高塔之前,众武士一齐躬身行礼,叫道:“小王爷!” 范遥从塔上望将下来,只见此人头上束发金冠闪闪生光,跨下一匹高大白马,身穿锦袍,正是汝阳王的世子库库特穆尔、汉名王保保的便是。 王保保厉声问道:“六大派可曾走脱一人?” 阿大连忙上前禀告,便将苦头陀似盗取了解药,以及少林高手恢复功力一事快快道来。 王保保闻言,眉头不由紧皱,若让六大派高手走脱,他们功亏一篑不说,恐怕日后中原武林将要有了防备,再要针对他们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想及此处,王保保便低声道:“阿大,举火,焚了宝塔。派人用强弓射住,不论是谁从塔上跳下,一概射杀。” 阿大答应了,传下令去,登时弓箭手弯弓搭箭,团团围住高塔,有些武士便去取火种柴草。 片刻之间,众武士已取过柴草火种,在塔下点起火来。 见到王保保命人在宝塔下焚火,范遥心中不由更是大急,只是这时候的他也无计可施。 须知这位小王爷极为精明,似乎不亚于郡主,而且他身旁又有高手守护。 原来王保保手下共有十八名武功了得的番僧,号称“十八金刚”,分为五刀、五剑、四杖、四钹。这五僧乃是“五刀金刚”,单打独斗跟鹤笔翁的武功都差得远了,但五刀金刚联手,攻守相助,就连玄冥二老联手也要头疼许久。 范遥孤身一人,连率领神箭八雄的方东白都奈何不了,如何应付得了又带来十八金刚的小王爷呢! 见到王保保手下众武士加柴点火,火头烧得更加旺了。这宝塔有砖有木,在这大火焚烧之下,底下数层便必必剥剥的烧了起来。 到囚禁武当诸侠的室中,叫道:“鞑子在烧塔了,各位内力是否已复?”只见宋远桥、俞莲舟等人各自盘坐用功,凝神专志,谁也没有答话,显然到了回复功力的要紧关头。 看守诸侠的武士有几名抢来干预,都被范遥抓将起来,一个个掷出塔外,活活的摔死。其余的冒火突烟,逃了下去。 过不多时,火焰已烧到了第四层,囚禁在这层中的华山派诸人不及等功力恢复,狼狈万状的逃上第五层。火焰毫不停留的上腾,跟着第五层中的崆峒派诸人也逃了上去。有的奔走稍慢,连衣服须发都烧着了。 范遥正束手无策之际,忽听得一人叫道:“范右使,接住了!” 正是韦一笑的声音。范遥大喜,往声音来处瞧去,只见韦一笑站在万安寺后殿的殿顶,双手一抖,将一条长绳抛了过来,范遥伸手接住。韦一笑叫道:“你缚在栏干上,当是一道绳桥。” 只是范遥刚将绳子缚好,神箭八雄中的赵一伤飕的一箭,便将绳子从中射断。范遥和韦一笑同时破口大骂,知道要搭架绳桥,非得先除去这神箭八雄不可。 韦一笑骂道:“射你个奶奶。哪一个不抛下弓箭,老子先宰了他。”一面骂,一面抽出长剑,纵身下地。 他双足刚着地,五名青袍番僧立时仗剑围了上来,却是王保保手下十八番僧中的“五剑金刚”,五人手中长剑闪烁,剑招诡异,和韦一笑斗在一起。 “蝠王,我来助你!” 只听有人忽然长啸一声,忽得从夜空落入人群,原来正是白眉鹰王殷天正。 殷天正武功比之韦一笑,自然更为高明,有了他出手,便拖住十八番僧中的五剑与四杖。 见到韦一笑与殷天正二人出现,方东白心中不由大惊,他早在武当山与殷天正二人有过一面之缘,知晓他们跟在明教徐教主身后,见他们二人忽然出现,自然忌惮起了徐子义。 于是便连忙命人守在小王爷王保保身旁,以免遭到徐子义暗算。 然而片刻功夫后,忽听得塔下喊声大作,往下望时,只见火光中一条人影如穿花蝴蝶般迅速飞舞,在人丛中芽插来去、呛啷啷、呛啷啷之声不绝,众番僧、众武士手中兵刃纷纷落地,却是教主徐子义到了。 徐子义这一出手,围攻韦一笑与殷天正二人十八番僧身影自然齐齐飞出。 韦一笑大喜,闪身抢到他身旁,低声道:“教主,我去汝阳王府去放火。” 徐子义点了点头,已明白他用意。自己这里只寥寥数人,要是急切间救不出六大派群豪,对方援兵定然越来越多,青翼蝠王到汝阳王府去一放火,众武士必是保护王爷要紧,实是个绝妙的调虎离山、釜底抽薪之计。 只见韦一笑一条青色人影一晃,已自掠过高墙。 徐子义一看周遭情势,朗声问道:“鹰王,你去助范右使救六大派脱困!” 殷天正闻言,便身影一纵,跳至万安寺后殿的殿顶,手中一抖,又将一条长绳抛了过来,范遥伸手接住后,便以此结成一座绳桥。 见到殷天正故技重施,神箭八雄自然想要出手,可惜在徐子义面前,他们八人连一招都接不下就被打飞出去。 至于武功更高的方东白,则因早已领教过徐子义武功,如今根本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紧紧护在王保保身旁。 这时徐子义自然瞧见了方东白紧紧护在一人身前,见他头戴金冠,身着华服,显然其身份极为不凡。 而汝阳王府除去赵敏外,也唯有贵为王爷的王保保有此待遇,于是便心中一动,就要出手擒主他。 而王保保麾下十八番僧则缓了过来,他们人人手持兵刃,反而攻向了徐子义。徐子义想要擒贼先擒王,自然不愿恋战,当下身形一侧,从众番僧间窜了过去,犹似游鱼破水,直欺到王保保身前。 蓦地里左首一剑刺到,寒气逼人,剑尖直指胸口。徐子义身形忽然一滞,隔空两指便牢牢夹住此剑的剑锋。 对于这把剑,徐子义自然并不陌生,正是昔日灭绝师太手中的倚天剑。 而倚天剑出现在这儿,自然表明了赵敏也赶至了天宁寺内。 果然便听得赵敏声音说道:“徐公子,这是家兄,你莫伤他。” 但见她右手紧持倚天剑,婀娜而立,刃寒胜水,剑是倚天剑,貌美如花,人是赵敏。她急跟徐子义而来,轻功身法远不如徐子义的她,自然迟来了片刻。 徐子义道:“若郡主下令手下远离此处,我定然不会伤害郡主家兄!” 听闻徐子义言语,赵敏俏眉一皱忽然道:“十八金刚,此人武功了得,结金刚阵挡住了。” 那十八番僧适才吃过徐子义苦头,不须郡主言语点明,早知他的厉害,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四钹金刚”手中的八面大铜钹齐声敲击,十八名番僧来回游走,挡在王保保和赵敏的身前,将徐子义隔开了。 徐子义一瞥之下,见十八名番僧盘旋游走,步法诡异,十八人组成一道人墙,看来其中还蕴藏着不少阵法变化,其之巧妙之处,倒隐隐有着少林寺罗汉大阵的影子。 见此,徐子义倒是不免有些意动,想要领教一下这座金刚阵的精妙,但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大响,高塔上倒了一条大柱下来。 一回头,只见火焰已烧到了第七层上。血红的火舌缭绕之中,数人正依靠绳桥缓步来到了万安寺后殿的殿顶。 第十层的栏干之旁倚满了人,都是少林、武当各派人物,这干人武功尚未全复,何况高塔离地十余丈,纵有绝顶轻功而内力又丝毫未失,跳下来也非活活摔死不可,好在好有座绳桥能让他们转移。 眼见如此,徐子义念头顿时一转,突然满场游走,双手忽打忽拿、忽拍忽夺,凡是手持弓箭的蒙古武士不是被他一掌打翻在地,就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有了徐子义助力,绳桥上转移众人倒也免去了不少凶险,片刻功夫间,已有十数人安然落到了万安寺后殿的殿顶。 王保保见情势不佳,传令:“调我飞弩亲兵队来!” 阿大正要去传小王爷号令,突然间只见东南角上火光冲天。他大吃一惊,叫道:“小王爷,王府失火!咱们快去保护王爷要紧。” 王保保关怀父亲安危,顾不得擒杀叛贼,忙道:“妹子,我先回府,你诸多小心!” 不等赵敏答应,掉转马头,直冲出去。 王保保这一走,十八金刚一齐跟去,王府武士也去了一大半。余下众武士见王府失火,谁也没想到只是韦一笑一人捣鬼,只道大批叛徒进攻王府,无不惊惶。 其时宋青书、宋远桥、张松溪、莫声谷等都已跃下高塔,双方强弱之势更形逆转,待得空闻方丈、空智大师,以及少林派达摩堂、罗汉堂众高僧一一跃下时,赵敏手下的武士已无可抗御。 赵敏心想此时若再不走,反而自己要成为他的俘虏,当即下令:“各人退出万安寺。” 接着转头向徐子义道:“小女子便恭喜徐教主营救六大派功成,不过明日黄昏,我再请你饮酒,不知徐教主可敢前来?” 徐子义微微一怔,便点头道:“好”。 眼见徐子义答应下来,赵敏一笑嫣然,已带人撤出了寺院。 ps:大概不到十章就能结束了倚天卷。 大家不愿意看这个就别订了,花钱去看别的也行,没必要浪费在不喜欢看的情节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 紫衫龙王 待到王保保与赵敏兄妹二人接连撤出万安寺后,六大派高手也依照之前范遥叮嘱一同朝着大都西门外齐聚。 受尽折磨的昆仑、崆峒、华山诸派高手早已蜂拥而出。只有少林派空闻、空智两位神僧不失前辈风范,过来合十向徐子义道谢。和宋远桥、俞莲舟等相互谦让一番,始先后出门。 见到少林与武当两派一前一后离开万安寺后,身形修长,青裙曳地,体态婀娜的周止若却是犹豫片刻,缓步上前向徐子义拱手道:“多谢徐教主出手相救!” “周姑娘不必客气!” 对此,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不远处的灭绝师太看到这一幕,出人预料的也并开口阻止,反而只是站在原地看了徐子义一眼后,便带着周止若一行弟子快步离开了万安寺。 其时天已黎明,群雄来到西门,驱散把守城门的官兵,出城数里,韦一笑已率领骡马大车来接,向众人贺喜道劳。 空闻大师道:“今番若不是明教徐教主和各位相救,我中原六大派气运难言。大恩不言谢,为今之计,咱们该当如何,便请徐教主示下。” 徐子义道:“为今之计自然是六大派与明教摒弃恩仇,一同联手,日后好共同抗击元廷!” “不知空闻大师意下如何?” 说完这些,徐子义再次便看向一旁的空闻大师。 或许经此一劫的关系,一向置身事外的空闻方丈这时候也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赞同!” 有了空闻大师做出表率,同样这次在元廷手中栽了跟头的其余门派一番犹豫后,也便同时点头答道。 少林身为中原武林执牛耳者长达数百年,可这一次连少林的山门都被元廷踏破,其余各派高手又在这一役中被汝阳王府生擒。 不说别的,就连身为一派掌门的何太冲都被人削掉了三根手指,其他门派或多或少都被削掉两根手指! 如此惨痛教训在前,他们这些人被明教救出后,自然也要考虑以后应付元廷的围剿。 因此思来想去后,他们还是赞同了徐子义的提议,就连平日最为对明教有看法的灭绝师太,也点头答应下来。 众人们一番商议过后,张松溪忽然道:“此处离城不远,咱们今日在鞑子京城中闹得这么天翻地覆,那奸王岂能罢体?待得王府中火势救灭,定必派遣兵马来追。咱们还是先离此处,再定行止。” 不料何太冲却道:“奸王派人来追,那是最好不过,咱们便杀他个落花流水,出一出这几日所受的恶气。” 他在万安寺受尽屈辱,被赵敏命人削掉三根手指,心中自然恨急了。 张松溪摇头:“何掌门,大伙儿功力未曾全复,要杀鞑子也不忙在一时,还是先避一避的为是。” “不错,诸位如今功力未曾恢复,还是趁早离开此地!” 对于张松溪的提议,徐子义也点头道。 徐子义说出来的话毕竟声势又是不同,旁人再无异议。 一番商议过后,范遥便带着六大派众人来到五十里外的一座荒山上,在此徐子义命人备好了购齐各物,干粮酒肉,无一或缺。 六大派高手都以服下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他们只需在此待上两三日功夫,一身功力尽可恢复。 离开了大都后,众人都为之松懈下来,谈起脱困的经过,都说全仗明教所救。 眼见六大派高手亦然脱困,徐子义便道:“此间大事已了,我有些私人俗务,尚须回大都一转,谨与各位作别,日后与诸位携手驱逐鞑虏,光复汉室!” 群豪齐叫:“大伙儿并肩携手,驱除鞑虏,光复汉室!”呼声震天,山谷鸣响,当下一齐送到谷口。 徐子义行礼作别。殷天正道:“教主,你是天下英雄之望,一切多多保重。” 徐子义道:“鹰王放心!” 说着便与韦一笑纵马向南驰去。 由于六大派高手还有半数未曾恢复内力,于是徐子义便吩咐殷天正率领原本属于天鹰教旗下弟子在此以防万一。 至于韦一笑,他也有另有安排。 “蝠王,劳烦你去武当山一趟,请张公子为我指引狮王隐居的海外孤岛!” 待到离开了山谷后,徐子义便对着身旁的韦一笑吩咐道。 “教主放心,韦一笑定不辱命!” 话音刚落,便见韦一笑韦一笑一条青色人影一晃,瞬息间便已疾驰到十丈之外。 …… 徐子义孤身一人重返大都,他轻功卓越,普天之下也只有韦一笑轻功能与他不分伯仲,自然无需隐藏身形。 依仗轻功身法,不出半个时辰便重新返回了当日的旅店。 而大都城内则是乱哄哄的,不少蒙古武士正在当街搜索,可这些并与徐子义无关。 徐子义回到西城的客店外,接着便进了自己的住房。 只见小昭正坐在窗边,手中做着针线,见他进房,一怔之下,才认了他出来,满脸欢容,如春花之初绽,笑道:“公子爷,你回来了!” 徐子义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忽然学起了女红?” 小昭脸上一红,将手中缝着的衣衫藏到了背后,忸怩道:“小昭在学着缝衣,可见不得人的,公子不要笑话!” 说着将衣衫藏在枕头底下,起身连忙给斟茶给徐子义。 见到小昭这般懂事,徐子义忽然道:“小昭,接下里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此地远在海外,你若同去,恐怕免不了要遭受海船颠簸之苦!” 小昭脸上微微变色,道:“公子爷,小昭不怕,小昭一定要跟着你,小昭要天天这般服侍你。” 徐子义打趣道:“海外孤岛海风凌厉,你若同去的话,恐怕就要变丑了!” 小昭道:“公子爷,小昭不怕!早在光明顶上那山洞之中,我就已打定了主意,公子到哪里,小昭便跟到哪里。除非公子不要小昭了?” 见到小昭一脸认真表情,徐子义也不由收起了笑容,伸出手摸了摸小昭的脑袋,缓缓道:“我怎么不会不要你了呢?” 听到徐子义言语,小昭不由眼露喜色,接着道:“公子,你就带小昭一起去吗?” 徐子义笑道:“好,带便带你去,大海中晕起船来,可不许叫苦。” 小昭大喜,连声答应,说道:“我要是惹得你不高兴,你把我抛下海去喂鱼罢!” 对此,徐子义却是摇头:“我怎么舍得?” 闻言,小昭不由胀红了脸,可却依旧不愿躲闪,双目紧紧迎着徐子义的目光。 见到小昭如此表情,徐子义心中岂能不明白,可他终究只能在此界的一个过客,根本不能再次带上许久时间。 小昭如此厚待,反而让徐子义心中多出了一丝异样愧疚。 在旅店内稍作休息,徐子义便带着小昭一同前往了与赵敏相约的小酒店。 两人走到街上,但见蒙古兵卒骑马来回奔驰,戒备甚严,自是昨晚汝阳王府失火、万安寺大乱之故。 见此徐子义神色并无异常,只是避过这些人,不多时便到了那家小酒店中。 见到徐子义如约而至,坐在老位置上的赵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接着便笑吟吟的起身,说道:“徐公子真乃信人。” 见到桌上已摆设了两副杯快,徐子义欠一欠身,便即就坐,小昭远远站着伺候,并不愿意做下,可却被徐子义拽了过来。 见此一幕,赵敏眼中不禁多出一丝异色。 可她终究是聪慧,接着又道:“如今我可要恭喜徐公子了,六大派被你所救,当今中原武林,声望之隆,自是无人再及得上你了。徐公子,我敬你一杯!”说着笑盈盈的举起酒杯。 便在此时,门口走进一个人来,却是范遥。他先向徐子义行了一礼,再恭恭敬敬的向赵敏拜了下去,说道:“郡主,苦头陀向你告辞。” 赵敏并不还礼,冷冷的道:“苦大师,你瞒得我好苦。你郡主这个筋斗栽得可不小啊。” 范遥站起身来,昂然说道:“苦头陀姓范名遥,乃明教光明右使。朝廷与明教为敌,本人混入汝阳王府,自是有所为而来。多承郡主礼敬有加,今日特来作别。” 赵敏仍是冷冷的道:“你要去便去,又何必如此多礼?” 范遥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自今而后,在下即与郡主为敌,若不明白相告,有负郡主平日相待之意。” 赵敏看向了徐子义了,问道:“徐公子,你到底有甚么本事,能使手下个个对你这般死心塌地?” 徐子义对此则是笑而不语。 范遥接着说道:“教主,属下告退!教主您武功虽高,可这位这位郡主姑娘却是狠手辣,大非寻常,仍需小心!” 徐子义道:“还请范右使放心,我自不会大意!” 对此,赵敏却是笑道:“多谢苦大师称赞。” 而范遥离开时,仍是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坐在徐子义身旁的小昭。 与此同时,赵敏便看向坐在徐子义身旁的小昭忽然一笑:“好美丽的小姑娘。你教主定是欢喜你得紧了。” 小昭脸上一红,眼中闪耀着喜悦的光芒。 “徐公子,此次可是要去海外?” 自顾拿起酒壶为徐子义斟满美酒的赵敏,这时候却是忽然开口问道。 “不错!”徐子义点头答道,并未隐瞒自己的去向。 “既然如此,便带上我吧!”赵敏神色如常道。 “郡主千金之躯,远赴海外,汝阳王可会答应吗?” 对于赵敏的要求,徐子义并不意外,随即便开口道。 赵敏道:“此事徐公子就不必担心了,爹爹叫我统率江湖群豪,这几年来我往东到西,爹爹从来就没管我。” 听到赵敏所言,徐子义便点头道:“好,既然郡主要去,自然并无不可!” 若去海外,自然少不了大船和水手,明教弟子众多,其中也不乏靠水吃饭的高手。 可是内陆河水与大海中航行却始终差距悬殊,若无熟络水手和大船,贸然便远行海外,徐子义纵然武功高深,也免不了要吃苦头。 赵敏身为郡主,自然能调动大元的水军,因此便会为徐子义省去不少麻烦。 见到徐子义答应她的要求,赵敏微微一笑,便从怀中掏出一物,缓缓递到徐子义面前,说到:“此物便是鹿先生与鹤先生毕生所学。”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哦,他们二人倒是识趣!” 听到赵敏所言,徐子义神情微变,显然也是意外玄冥二老这么快就服软。 不过当徐子义见到面前笑而不语的赵敏,心中也有眀悟,想必这其中也有这位郡主出力的缘故。 “紫衫龙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呢?” 忽然之间,却听徐子义开口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小昭身躯一颤,下意识不由抬起了头,连忙看向了四周。 随后墙外传来几声咳嗽,一阵衣襟带风之声掠过空际,便见酒馆内多出了一人。 只见一个是句偻龙钟的老妇,手持拐杖站在徐子义面前。 “徐教主武功高强,黛绮丝佩服!” 见到徐子义一身青衫,年不过二旬左右,扮做老妇的黛绮丝不由开口道。 原来早在徐子义答应为黛绮丝解决波斯总教的后患后,小昭便将这个消息传给了远在海外的黛绮丝。 听闻小昭传来的消息,黛绮丝刚开始还以为是小昭这个丫头被人蒙骗,可待后来在江湖上听到徐子义在光明顶一人独战六大派的传闻,这才半信半疑。 前不久她受到小昭的传信,说这位徐教主约她一见后,便从灵蛇岛离开赶赴大都,在大都里借助小昭所留记号,很快就找到了小昭暂居的旅店。 只是不巧徐子义刚与小昭离去,黛绮丝于是便向旅店老板问清楚后,便沿途跟了上来。 须知她刚刚距离这个小酒馆仍有十丈左右的距离,却仍被徐子义看穿了身形,因而心中不免惊异,同时又为江湖上的传闻而为之多信了几分。 “果然是见了情郎就忘了亲娘,见到我来了也不出来迎接!” 眼见小昭依旧站在徐子义身旁,黛绮丝心中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不满道。 “娘!” 听闻黛绮丝的言语,小昭不由羞红了俏脸,连忙来到黛绮丝身旁。 “龙王不必担心我会出尔反尔,我既然答应了龙王会解决波斯宗教的麻烦,自然不会食言!” 明白黛绮丝此举的深意,徐子义也不阻拦小昭,只是坐在原地静静看着扮做老妇的黛绮丝。 “黛绮丝并非怀疑教主武功只是我与教主素无交情,教主为何要帮我与波斯总教树敌?” 见到徐子义并未阻止小昭回到自己身旁,黛绮丝这才心安,接下来才当众问出了自己藏在心中的疑问。 “或许波斯总教在你眼中,算是不可逾越的大山,可在我眼中,却是不值一提!” 明白黛绮丝心中的顾虑,徐子义便是摇头道。 “若是龙王心有不安,不愿平白接受他人相助的话,可将我教狮王谢逊交由我!” 眼见黛绮丝仍在迟疑,徐子义接着便又开口说道。 只是徐子义忽然提起“金毛狮王”谢逊的名字后,却是让黛绮丝豁然变色,望向徐子义的眼神里满是惊骇,右手更是不由紧握手中拐杖,看样子已是在防备徐子义的出手。 第一百九十六章 灵蛇岛 原来当初在昆仑山中徐子义饶过武烈等人性命后,武烈师徒三人也并未老实待在昆仑山中,甚至反而未等武烈伤势未曾痊愈,便连夜赶往了沿海一带。 至于原因何在,自然是为了“金毛狮王”谢逊手中的屠龙宝刀! 当年张无忌涉世未深,被朱长龄设计骗出其义父“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而武烈曾协助朱长龄欺骗张无忌,自然也清楚“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 眼见敌不过徐子义,武烈师徒三人便连夜逃亡了沿海一带,欲图从屠龙刀着手,日后再说报仇一事! 只是武烈师徒三人并非南人,自然并不擅水,于是武烈三人便在沿海停下来花费重金招揽精通远航的船夫水手。 因此反而被化名金花婆婆的黛绮丝盯上了,将他们师徒三人生擒后,黛绮丝便自己招揽船夫水手,依照从武烈口中翘出的消息,独自前去冰火岛。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须知当年张翠山夫妇历经千辛万苦返回中原后,可要他们夫妇二人重操旧路找回冰火岛,也并无太大把握。 可黛绮丝却不亦然,她自幼在波斯海边长大,精通海事,因此只是依靠武烈口中只言片语,居然在茫茫大海中找到谢逊独处的冰火岛。 如今“金毛狮王”谢逊,就被她藏在灵蛇岛上。 只是谢逊眼虽盲,可却依旧心思通明,黛绮丝几次主动开口借刀,却被谢逊断然拒绝。 几番试探后,黛绮丝也只能暂且放弃这个想法,前往大都。 至于黛绮丝借刀的目的有两个,其一便是为了想灭绝师太一雪前耻,其二便是为了自保。 黛绮丝身为波斯总教圣女,可却嫁人失身,她深知波斯明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故只有将屠龙刀抢到手,获得其中秘密,才能免去一死。 …… 听到“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小昭与赵敏无不眼露异光,而黛绮丝脸色剧变变换许久后,终于听她开口道:“徐教主果然手眼通天,黛绮丝佩服!” “我曾答应小昭,会为你解决波斯总教的后患,自然不会食言!” 见到黛绮丝神色接连变化,徐子义不由暗叹一声道。 “不过在此之前,龙王须重归明教,以往破门出教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徐子义静静坐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黛绮丝接着补充道:“不知龙王意下如何?” “娘,教主已经答应小昭了,你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见到黛绮丝仍似在犹豫,一旁的小昭不由抬起头提醒道。 听到小昭的言语,黛绮丝心中不免开始动摇了。 不错,正如小昭所言,徐子义此举已经表现出极大的诚意了。 不仅答应为她解决波斯总教后患,又对她以往破门出教一事不再追究,正所谓彻底解决了她心中一直担忧的麻烦。 忽见黛绮丝双足一着地,登时双手作火焰飞腾之状,放在胸口,躬身向徐子义拜了下去,说道:“黛绮丝,见过教主!” “自家人不必多礼!” 见到黛绮丝跪倒,徐子义也并不意外,他双手再次隔空虚抬,便带起了两丈外的黛绮丝。 而黛绮丝再次感受到了徐子义外放的深厚内力,心中不由又是一惊,脸上神色更是变得恭敬不少。 “龙王,你既然已经重归明教,自然不必在易容伪装了!” 见到黛绮丝依旧是扮做老妇,徐子义不由皱眉开口道。 “教主,黛绮丝失礼了!” 黛绮丝闻言,便揭下了头顶上满头白发,露出乌丝如云,接着头一侧,便在她脸上揭下了一层面皮下来。 徐子义三人看得清楚,黛绮丝揭下的乃是一张人皮面具,刹那之间,黛绮丝便从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妇变成了一个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美艳妇人,容光照人,端丽难言。 赵敏纵然聪颖,已从小昭的样貌依稀大概能想到这位明教紫衫龙王的样貌,然而待到亲眼见到后,仍是不由一惊,接着开口赞道:“夫人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 赵敏这句话说的极为诚恳,就连一旁的黛绮丝也不免露出笑容,说道:“姑娘也是生的极美!” 这时的黛绮丝也留意到赵敏手中所持长剑,竟然是当日灭绝师太手中的倚天剑,不由神色一凝,联想到门外蒙古武士,便似很快认出了赵敏的身份。 接下来徐子义一行四人便在大都等待了约莫两日功夫后,便见到韦一笑带着张无忌来到徐子义一行人暂居的旅店。 不过随行还有一人,便是殷离来了。 见到殷离神清骨秀,相貌极美,脸上也再无往日修炼“千蛛万毒手”所产生的红肿,黛绮丝也不免眼露惊异。 须知她已与殷离分别许久,自然不清楚殷离后面的造化。 “数月不见,你这丫头居然又恢复了往日容貌!” 黛绮丝见到殷离,不由开口道。 “你是……婆婆?” 听出黛绮丝的语气极为熟悉后,殷离犹豫许久这才认出了黛绮丝。 “不错,你这丫头还总算没忘记婆婆我!” 见到殷离居然还能记起她,黛绮丝语气倒也透露出一丝欣慰。 “黛绮丝!” 与此同时,刚从武当山回到大都的韦一笑却神色复杂紧盯着面前的熟悉身影。 见到韦一笑这般表情,黛绮丝并不奇怪,接着说道:“四哥,好久不见!” 当年由于她主动破门出教的关系,早已与明教高层因此交恶,韦一笑这般表情,她自然有所预料。 “蝠王,紫衫龙王已经重归我教!” 明白黛绮丝与明教高层往日的恩怨,徐子义这时便开口提醒道。 见到是徐子义开口,韦一笑神色这才恢复自然,沉默许久后,这才开口道:“龙王,你可是生了个好女儿!” 说道这儿,余光不由望向一旁的小昭。 当年黛绮丝主动破门出教的影响还是太坏了,即便徐子义早在光明顶就点明便会重招黛绮丝返回明教。 可今日韦一笑见到黛绮丝后,仍是不免脸色僵硬。 见到两人再次相逢,场面依旧冰冷,徐子义也并不感到意外,对于他来说,重新召回黛绮丝不过是看在小昭的面子上。 以黛绮丝的性子,也明白自己如今在明教的风评不佳,不过她唯求便是化解波斯总教与中土明教的恩怨,至于是否担任明教高层,她也并不在意。 张无忌道:“徐大哥,你可是要带我找回我义父?” 早在前来大都之前,韦一笑便向他透漏了此行目的。 因此见到徐子义后,张无忌自然再也忍不住了。 “不错!”徐子义点头道。 见到徐子义点头,张无忌心中不由激动,可同时心中又莫名紧张起来,冰火岛远在海外。 当年他与父母三人历尽千辛万苦,这才侥幸重回中原。 如今距他离开冰火岛已有十数年功夫,记忆也大致变得模湖不清了,即便是远洋重渡也未必有把握找得到义父隐居的冰火岛。 “你不必担心,狮王已被龙王从冰火岛上接回,如今正在灵蛇岛上做客!” 明白张无忌心中的想法和顾虑,徐子义接着便解释道。 “灵蛇岛?” 听到徐子义的解释,张无忌不由是又惊又喜。 而一旁的韦一笑也是心中一惊,接着惊道:“谢三哥竟然返回了中原?” “不错,蝠王,如今我们便是要去迎回狮王!”徐子义点头说道。 “郡主,接下来便要麻烦你了!” 徐子义接着又看向一旁的赵敏道。 “这个自然!”闻言,赵敏则是嫣然一笑。 …… 当下赵敏带着众人,来到王府之前,向府门前的卫士嘱咐了好一阵。那卫士连声答应,回身入内,不久便牵了十数匹骏马、提了一大包金银出来。 赵敏和徐子义等人各骑了一匹骏马,让另外七匹跟在后面轮流替换,疾驰向东。 次日清晨,这些马儿都已疲累不堪。赵敏向地方官出示汝阳王调动天下兵马的金牌,再换了七匹坐骑,当日深夜,已驰抵海边。 赵敏骑马直入县城,命县官急速备好一艘最坚固的大海船,船上舵工、水手、粮食、清水、兵刃、寒衣,一应备齐,除此之外,所有海船立即驱逐向南,海边五十里之内不许另有一艘海船停泊。汝阳王金牌到处,小小县官如何敢不奉命唯谨? 赵敏和徐子义、小昭等人自在县衙门中饮酒等候。不到一日,县官报称一切均已办妥。 见到到了赵敏手中汝阳王府金牌的威力,张无忌不由暗自咂舌,就连殷离也多看几眼这位蒙古郡主。 她可不不似张无忌,自然看得出这位蒙古郡主似是已经对徐大哥已生情愫,因此不免心中好奇起来。 然而待到众人来到海边时,却还是不由赵敏的大手笔感到惊讶。 只因海边所停泊的这艘海船船身甚大,船高二层,船头甲板和左舷右舷均装有铁炮,却是蒙古海军的炮船。当年蒙古大军远征日本,大集舟师,不料一场飓风,将蒙古海军打得七零八落,东征之举归于泡影,但舟舰的规模却也从那时起遗了下来。 就连赵敏自己也没想到那个县官竟会加倍巴结,去向水师借了一艘炮船来。这时船中粮食清水俱已齐备,而海边其余船只早被县官遣人赶出港口,早向南驶出数十里之外,为这艘海船行驶腾出位置。 见到如此夸张一幕,哪怕是见多识广的韦一笑与黛绮丝也不免一惊。 不过有了赵敏随行带来的便利,接下来徐子义一行人在大船上可谓极其惬意,因为船中不仅被提前备好了粮食清水。 那名县官为了巴结竟在船上备好了美酒不说,甚至还特地自己花费重金为徐子义一行人雇上了本地的大厨,特地为徐子义一行人服务。 有此待遇,徐子义一行七人自是惬意无比。 期间黛绮丝向船夫吩咐一路向东,有了黛绮丝的指引,众人也不必担忧其他。 就这样海船扬帆起航,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之中,一叶孤舟,向着东南行驶。 舟行两日,徐子义与赵敏二人在底舱的窗洞中向外瞧去,只见白天的日头、晚上的月亮,总是在左舷上升,显然座船是径向南行。其时已是初冬天气,北风大作,船帆吃饱了风,行驶甚速。 待到第三日,海船似是已接近灵蛇岛,一路上黛绮丝的指引下,甚么地方有大沙滩,甚么地方有礁石,舵工便提前避开了许多麻烦。 由于闲来无事,小昭忽然道:“公子爷,我唱个小曲儿给你听,好不好?” 徐子义清楚小昭精通音律,于是便微笑道:“好啊!” 小昭坐在他身边,唱了起来:“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 众人只觉她歌声娇柔清亮,圆转自如,满腹烦忧登时大减。又听她继续唱道:“富贵哪能长富贵?日盈昃,月满亏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 忽然之间,一声声极轻柔、极缥缈的歌声散在海上:“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日容颜,老于昨日。古往今来,尽须如此,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却是殷离忽然接口唱道。 原来她幼年也被化为金花婆婆的黛绮丝收养,因而耳熟目染下也学会了这首小曲。 二人对视一眼后,便接着同声合唱起来,一人声音娇柔清亮,一人声音轻柔缥缈,倒也算是配合极为巧妙。 一旁的赵敏等人虽然不开口,可也与徐子义一般静静倾听,只觉曲中辞意豁达,显是个饱经忧患、看破了世情之人的胸怀,和小昭与殷离的如花年华殊不相称,可却不觉间隐隐让韦一笑听进心里。 尤其是那句“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让韦一笑心中多年来暗恨黛绮丝破门出教之举,也在此时因此得以释怀! 就这样过了半日功夫,便听小昭与殷离齐声道:“灵蛇岛到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丐帮,陈友谅! 赵敏与徐子义同时起身从窗孔中望出去,只见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座船吃饱了风,直驶而前。 只一顿饭功夫,已到岛前。那岛东端山石直降入海,并无浅滩,战船吃水虽深,却可泊在岸边。 然而战船停泊未定,勐听得山冈上传来一声大叫,中气充沛,明显极是威勐。 这一下张无忌当真惊喜交集,这叫声熟悉之极,正是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所发。一别十余年,义父雄风如昔,怎不令他心花怒放? 可是船上的黛绮丝不由神色微变,须知她这灵蛇岛虽不像冰火岛那般偏僻,可距离中原依旧有不少距离。 而且周遭又密部有礁石与险滩,寻常人家根本不愿登岛。 如今岛上来了外人,难道那几个家伙走脱了? 这时候的黛绮丝终于是想起被他关在岛上的武烈等人,脸色再次一变。 众人闻声凝目看去,,向叫声所发出的山冈上望去。 只见四条汉子手执兵刃,正在围攻一个身形高大之人。那人空手迎敌,正是金毛狮王谢逊。 “义父!” 看到这人身影,张无忌不由眼含热泪,不由失声叫道。 而这时候徐子义也留意到谢逊虽然双目盲了,可扔以一敌四,虽然赤手空拳抵挡四件兵刃,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从未见过谢逊与人动手,此刻只瞧了几招,心下暗道:“昔年金毛狮王威震天下,果然名不虚传。狮王武功在青翼蝠王之上,足可与我殷天正并驾齐驱。” 那四人武功显然也颇为了得,从船梢仰望山冈,瞧不清四人面目,但见衣衫褴褛,背负布袋,当是丐帮人物。旁边另有三人站着掠阵。 只听一人说道:“交出屠龙刀……饶你不死……宝刀换命……”山间劲风将他言语断断续续的送将下来,隔得远了,听不明白,但已知这干人众意在劫夺屠龙宝刀。 只听谢逊哈哈大笑,说道:“屠龙刀在我身边,丐帮的小贼,有本事便来取去。”他口中说话,手脚招数半点不缓。 眼见谢逊遭丐帮中人围攻,徐子义与韦一笑对视一眼便身影一晃,悄然间落在了岸上。 他们二人施展轻功身法,一前一后,顷刻间功夫便已身至十数丈外,徐子义身法飘逸,而韦一笑身法却是动若蝙蝠,形似鬼魅,端的一个快字! 张无忌与黛绮丝二人这时候刚落在岸上,见到徐子义与韦一笑身形已经远去,张无忌是心生佩服,黛绮丝却不免眼露异色。 须知明教四大法王之中,若论轻功自然莫属韦一笑最高! 可片刻间功夫,徐子义身形隐隐已与韦一笑并肩而行,其轻功身法高明已丝毫不亚于韦四哥! 山冈上那四人听得岛外有人到了,只盼及早拾夺下谢逊,攻得更加紧急。 岂知这么一来,登时犯了武学中的大忌。谢逊双眼已盲,全凭从敌人兵刃的风声中辨位应敌。这四人出手一快,风声更响,谢逊长笑一声,砰的一拳,击中在一人前胸,那人长声惨呼,从山冈上直堕下来,摔得头盖破裂,脑浆四溅。 在旁掠阵的三人中有人喝道:“退开!”轻飘飘的一拳击了出去,拳力若有若无,教谢逊无法辨明来路。 果然拳头直击到谢逊身前数寸之处,他才知觉,急忙应招,已是手忙脚乱,大为狼狈。先前打斗的三人让身闪开,在旁掠阵的一个老者又加入战团。此人与先前那人一般打法,也是出掌轻柔。 数招一过,谢逊左支右绌,迭遇险招。 突然间青影一晃一闪。其中一人觉自己身形一僵,看向韦一笑时,却已站在原地,手中更是夺走他的短剑。 另外二人见到有人插手,也是心中一惊,身形也是连忙向后一跃。 可却因此暴露了身位,勐见黑光一闪,嗤的一声响,就见一人被齐胸斩断,分为两半,接着便摔下山麓。 只有一人惊险逃过一劫,面色惨白,明显心有余季。 然而还未等他庆幸多久,已经身至山麓的徐子义屈指一弹,嗤的一声,一道劲气激射而出,这人身躯顿时便为之一僵,然后就又见黑光一闪,整个人又重蹈了之前老者的覆辙,当场被噼成两半。 亲眼见识到屠龙刀之威,徐子义不由抚掌赞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果然名不虚传!” 身后缓缓赶来的张无忌见到这一幕也不由暗暗咂舌,他自幼便见到这柄宝刀,却没想到其锋锐威勐,竟至如斯。 谢逊道:“多谢阁下相助!” 他眼见虽然瞎了,可这些年独自生活耳力却是惊人,自然是明白刚刚正是徐子义出手相助。 “谢三哥,一别数十载了,你也老了!” 见到一别数十载,谢逊头发满脸皱纹,头发已然白多黑少,早已不复当年之威,韦一笑不由大感心酸道。 “你是……韦四弟?” 听出了来人语气极为熟悉,谢逊明显不由身躯一颤。 “不错,谢三哥,便是小弟!” 韦一笑说话间,语气也是多出一丝明显起伏。 “教主,这二人便是丐帮的长老!” 见到被谢逊手持屠龙刀噼成两半的二人,黛绮丝这时便上前为徐子义说出这二人的身份。 “教主?” 听到黛绮丝忽然称呼另一人为教主,谢逊心中不由更是大惊。 而还未等他发问,忽然便听一人接着道:“义父,我是无忌啊!” “无忌孩儿!” 听到这声熟悉称呼,谢逊身躯不由再次一颤。 “是我啊,义父!” 张无忌见到自己义父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比之当日分手之时已苍老了甚多,想是这十多年来独处荒岛,日子过得甚是艰辛,心下不由得甚是难过,胸口一阵激动,连忙大声道。 说话间,便已经情不自禁上前抓住了谢逊的双手。 谢逊伸出手在张无忌脸上一阵摸索,片刻后说道:“无忌孩儿,你长大了!” 同时嘴角不由自主多出一丝笑容,他当初答应与黛绮丝离开冰火岛来到灵蛇岛,便是为了要看自己的无忌孩儿。 如今如愿所持,纵然是谢逊也不免心头激动。 就在谢逊张无忌父子相认之时,徐子义目光却已经望向不远处数人,只见远处站着个四人身影,其中一人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也是穿着丐帮服色,但衣衫浆洗得干干净净,背上竟也负着八只布袋,以他这等年纪,居然已做到丐帮的八袋长老,那是极为罕有之事。 留意他背上的八只布袋,徐子义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已是认出来人身份。 “在下姓陈,草字友谅,见过徐教主!” 见到徐子义一行数人现身,这名青年眼露意外后,也不惊慌,反而拱手主动向徐子义打起了招呼。 黛绮丝冷冷的道:“阁下也是丐帮中的长老么?恕我眼拙,倒没会过。” 见到黛绮丝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美艳无比,陈友谅心中虽然惊讶,可在打量她几眼后,接着便解释道:“在下新入丐帮不久,阁下自然不会认识!” “陈友谅?” 见到这人承认身份,徐子义嘴角不由一动,露出一丝冷笑。 “便是在下!” 陈友谅看似神情无异,实则心底里却是不免一阵惊慌,可他心知自己远非徐子义对手,又自问并未露出露出任何马脚,因此也便强装镇定道。 可惜下一刻,却见眼前青影一闪,接着便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牢牢抓住,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股纯阳热气便从肩头穴道散至全身经脉各处传来一股剧痛。 全身燥热不堪,宛似身入熔炉,如此痛楚还不止,似乎连血液也烧得要沸腾起来,片刻也难以抵受。 陈友谅脸色惨白,依旧强忍痛楚道:“徐教主,在下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 话说道这个,便再也忍不住了,额头冷汗直流,身体也不由蜷缩起来。 见到陈友谅遇袭,一旁的三名丐帮弟子也连忙抽出手中兵刃,可惜还未等他们出手,就被韦一笑夺走了手中兵刃,同时点了三人的穴道。 “无冤无仇?这句话可不对?” 见到陈友谅仍在狡辩,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 “还请徐教主能让在下死个明白?” 明白自己如今生死全在徐子义一念之间,陈友谅强忍痛楚道,依旧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你师从成昆,我找你有何不对?” 看着在他纯阳真气备受煎熬的陈友谅,徐子义又是一笑。 听到徐子义所言,陈友谅整张脸瞬间没了血色,而一旁正在与张无忌相认的谢逊听到成昆的名字,不由含怒道:“什么?成昆的弟子,休要放跑了他!” “狮王不必担心,他在我手中自然翻不了天!” 明白谢逊心中对于成昆彻骨的恨意,徐子义神色如常道。 “谢三哥,这位是我教新任的徐教主!” 韦一笑这时候连忙在一旁提醒道。 “教主?” 听到韦一笑所言,谢逊还是不由将信将疑。 韦一笑便将徐子义如何出任教主之事简略说了一些,但许多细节他也不知,因此只将徐子义一人在光明顶邀战六大派的傲人战绩说了出来。 谢逊闻之大喜,连忙站起身来,便在山麓上拜倒,说道:“属下金毛狮王谢逊,参见教主。” 自从阳教主离奇失踪,他又因成昆之事,无心教中事务,如今一转眼过去数十载,心中反而有些后悔有负阳教主昔年栽培!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如今从韦一笑口中得知明教不仅结束了四分五裂的局面,更是一举压过了六大派的名头,心中自然欣慰。 “狮王,请起!” 徐子义双手一托,虚空就带起了谢逊。 “成昆此獠,曾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时沿着密道潜入我教总坛,被我所察觉中了我一掌,可惜还是未能取走他的性命!” 当着谢逊的面,徐子义便短暂解释起了与成昆的短暂交手。 以此同时,小昭与赵敏,殷离三人也便缓缓登上了山麓,她们三人清楚徐子义的武功,因此自然不用担心其他,于是赵敏便在小昭的二人介绍下,居然优哉游哉欣赏起了灵蛇岛的美景。 “自光明顶一役后,我曾命教中弟子多加留意成昆的消息,可惜此人自此后就不曾在江湖上露面,因此至今仍让他逍遥法外!”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便看向了一旁的陈友谅。 或许是有了自己的出现,导致原着的剧情有了稍许改变,当日成昆被他所伤后,又被他当着六大派揭穿了成昆的真面目。 加上六大派又被赵敏生擒,因此成昆也不像原着中依旧潜入在少林中! 不过如今陈友谅的出现,却是给了徐子义找出成昆藏身之地的时机! “教主,成昆此贼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望教主能让我亲自手刃此人!” 谢逊再次拱手道。 “这个自然!” 对此,徐子义没有意见。 接着徐子义便当着众人的面,忽然提起陈友谅的身子,二人视线对视,饱受纯阳真气折磨的陈友谅早已没了反应之力。 只听徐子义道:“陈友谅,成昆如今藏在何处?” 陈友谅闻声,早已中了摄心术他的身子不由一颤,接着便不由自主道:“成昆如今藏在丐帮之中。” 丐帮? 听到陈友谅道破成昆的藏身之处,谢逊不由浑身激动,可心依然不免疑惑,就连赵敏等人这时候也侧耳静听起来,接着陈友谅便将他与成昆二人的谋划尽数道破。 原来成昆被他重伤后,唯恐徐子义追来,便一直藏身于丐帮之中安静修养,如今伤势痊愈,又见明教声势蒸蒸日上,便盯上了丐帮。 而丐帮帮主史火龙已有十数年不理帮中事务,丐帮大小事务皆靠执法与传功两位长老处理,因此便被成昆暗中盯上了,想在里应外合之下暗算史火龙,并他们师徒二人联手夺去丐帮大权。 而听闻成昆心思居然这般歹毒,一时间众人脸色也不由各异。 第一百九十八章 倚天屠龙之秘 在徐子义的摄心术之下,陈友谅根本没有任何秘密。 当着众人的面,他不仅将与成昆合合谋欲图谋划丐帮帮主史火龙的事情说了出来,更是将之前所做的一切坏事尽数道来,比如武烈等人的下落。 原来在黛绮丝启程前往大都之际,被她困在岛上的武烈师徒三人便趁此机会,打杀了看守他们的仆役,夺了艘小舟逃出了灵蛇岛。 可是武烈师徒因为口风不严,便被陈友谅麾下丐帮弟子听到了只言片语,因此便设下埋伏将其师徒三人再次生擒,因此陈友谅便得知了“金毛狮王”谢逊就被金花婆婆藏身于海外灵蛇岛的消息。 不过正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陈友谅终究还未抵抗住“屠龙刀”的诱惑,并未将谢逊的告知成昆,便独自率人来了灵蛇岛。 陈友谅与成昆师徒二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为了避免谢逊的消息走漏,更是亲手斩杀了武烈师徒杀人,以此绝了后患。 听到陈友谅手段如此狠毒,众人心中不由都对这位丐帮的八袋弟子多看一眼。 一旁被韦一笑点了穴道的三名丐帮弟子,在旁亲耳听闻陈友谅与外人合谋欲图暗算本帮帮主的阴谋诡计后,心中也是不由大惊。 “待会我会亲自手书一封,为了避免惊走成昆,还望你将此信亲自交由丐帮的史帮主!” 见到一旁还有三名丐帮弟子存活,徐子义稍加思索便开口道。 可徐子义这一番话,却是让三人大吃一惊,且不说陈友谅如何,他们三人可是一同登岛欲图偷袭明教的护教法王。 两名随行的帮中长老都死在屠龙刀之下,陈友谅与季长老又遭人生擒,他们心中早已绝了存活的念头。 说道这儿,徐子义也不再多言,忽得屈指一弹,一缕劲风飞出,被了穴道的季长老就顿时恢复了自由。 这位季长老矮矮胖胖,满脸红光,倒似个肉庄屠夫,恢复了自由的他,脸色颇为有些难看,有心想要放下狠话可又与现实不符,最后只得道:“我会将岛上发生的一切如实禀告我们史帮主!” 听到这儿,徐子义也丝毫不以为意。 丐帮早已不是百年前的丐帮,帮中不过是一群庸才而已,若非不是为了引出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的传人,他甚至不愿与这些人多言一二。 接着便由小昭亲自为徐子义了研墨,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这名幸免于难的季长老便捧着徐子义亲笔所写的手书,带着三名侥幸不死的帮中弟子快步离开灵蛇岛。 目送四人身影远去后,徐子义嘴角不由微微一笑。 “徐教主,不知何事能让你暗中发笑?” 这时一个身穿嫩绿绸衫的赵敏,似是看出了什么,不由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件往事!” 说话间,徐子义目光也落在手中紧握的倚天剑上。 “不知是什么往事?” 自从离开汝阳王府后,身上褪去了郡主光环的赵敏好似恢复了少女的天性,见到徐子义嘴角含笑,竟也再次主动追问道。 “这件往事与当年郭靖大侠夫妇有关,也与你手中的倚天剑和狮王手中的屠龙刀有关!” 见到赵敏的好奇,徐子义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缓缓说出这件往事。 “还望教主解惑!” 听到这件往事竟然与屠龙刀有关,又听一旁与教主同行的少女手持倚天剑后,独自掌握屠龙刀数十载而勘不破其中隐秘的谢逊便站出拱手道。 见到谢逊主动站出来求惑,一旁的黛绮丝与小昭眼中也是多出了一丝好奇,而赵敏也是不例外。 “当年郭靖、黄蓉夫妇眼见襄阳城将被攻破,便聘得高手匠人,将神凋大侠杨过留赠给峨眉派祖师郭襄的一柄玄铁重剑镕了,再加以西方精金,铸成了一柄屠龙刀;又以当时最为锋锐的两柄宝剑,神凋大侠杨过大侠的君子剑与杨夫人小龙女的淑女剑,镕合而铸成一柄倚天剑。” 明白谢逊夺得屠龙刀长达数十载,期间依旧不肯放弃琢磨屠龙宝刀的秘密,徐子义接着便将这桩牵扯到百年前的秘密当众缓缓说了出来。 徐子义再次缓缓开口:“当年郭靖大侠夫妇为了后辈抗元留下遗物,于是便在屠龙刀与倚天剑暗藏玄机,其中倚天剑内藏有“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屠龙刀内藏有“武穆遗书”。期望有缘人得之,推翻蒙古政权,光复大宋。”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这么说来,我这把倚天剑中其实暗藏两本不世绝学武功?” 听到徐子义道破百年前的一桩往事,赵敏目光却看着自己手中的倚天剑不由失笑。 百年前郭靖夫妇的事情,赵敏自然有所耳闻。 只因这位郭靖大侠曾是成吉思汗钦定的金刀驸马,可惜最后却宁愿放弃荣华富贵,独自与其夫人黄蓉二人在襄阳城抵挡蒙古大军长达二十年之久。 “不错!”徐子义点头说道。 被徐子义道破屠龙宝刀隐秘的谢逊,此时整个人却不由显得失魂落魄,只听他缓缓自语道:“原来如此!” 难怪江湖上会流传“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流言。 只不过屠龙刀中藏有昔年岳武穆所留兵法,所以才有武林至尊,宝刀屠龙的说法,可谢逊根本就清楚这段往事,还以为这把屠龙刀内暗藏有什么绝世武功,故而才能号令天下! 为了争夺屠龙宝刀,以报成昆杀其全家之仇,这一路上谢逊不知杀了多少人,因此与其结怨的门派可谓多如牛毛。 今日听闻徐子义道破百年前的往事,谢逊这才明白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昔年岳元帅的兵法,的确能做到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地步,可这与他想要从中习得高深武功报仇雪恨的想法相违背。 “义父!” 眼见义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张无忌不由心中不忍道。 “谢三哥,如今教主做主,成昆此獠日后定然逃不掉!” 一旁的韦一笑,眼见谢逊神情如此,也是开口安慰道。 徐子义也缓缓开口道道:“狮王大可放心,成昆此獠这一次定然逃不掉!” “谢逊谢过教主,不过谢逊罪孽深重,为一己私欲乱杀无辜不说,还为我教增添无数仇敌!” “如今我已经眼瞎,这屠龙宝刀与我已是无用,还请教主收回,能从此取出昔年岳元帅所留兵法!” 说道这儿,谢逊再次跪倒在地上,双手捧着屠龙刀。 “狮王,你既然已经醒悟,我便罚你重归明教总坛,独自镇守光明顶二十年,期间不得私自下山!” 见到谢逊忽然醒悟,徐子义便开口道。 跪在地上的谢逊拱手道:“谢逊领罚!” 张无忌走到谢逊身边,只叫了声:“义父!”接着便泪如雨下。 谢逊笑道:“痴孩子!你义父承教主宽恕,饶我一条性命,不过是罚我镇守光明顶二十载而已,你该当代我欢喜才是,有甚么可难过的?” 谢逊眼睛虽瞎,可心中却是敞亮,这时候自然明白徐子义惩罚,已算是有所留情了。 张无忌固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可一想到义父年势已高,又有独自被罚镇守在光明顶之上二十年,已义父如今的年龄,恐怕此生都再也没有机会下山了。 一想到这儿,张无忌心中就情难自禁,不由感到难过。 “徐大哥,无忌哥哥日后能上光明顶探望狮王吗?” 看出张无忌心中极为难受,一旁的殷离便带着企求的眼神看向了徐子义。 “自然可以!” 对此,徐子义自然不可能阻止。 殷离道“无忌哥哥,你听到了吧,徐大哥说你日后可以探望谢前辈!” 听到殷离与徐子义二人之间的对话,张无忌便眼含惊喜拱手道:“多谢徐大哥!” “你先不必忙着谢我,日后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做,你倒是莫后悔便是!” 见到张无忌脸上又展露笑容,徐子义却微微摇头。 “只要徐大哥吩咐,小弟莫敢不从!”张无忌闻言后,依旧执着点头道。 有了谢逊的小插曲,众人接下来便将目光全然放在徐子义与赵敏手中的屠龙刀和倚天剑之上。 “郡主,接你倚天剑一用!” 看着赵敏,徐子义道。 “接剑!” 闻言,赵敏不过微微一笑,于是便将手中倚天剑掷了过去。 一旁的黛绮丝与韦一笑见到这一幕,心中都不由一惊,赵敏的身份,他们二人自然是早就知道了。 她身份固然尊贵,可这倚天剑也并非寻之物,可这位郡主却丝毫都不见犹豫便将它交给教主。 就连小昭,这时候也是多少打量起了的赵敏。 由此可见,这位蒙古郡主明显对他们教主已生情愫。 “若要拿出藏于倚天剑与屠龙刀中的东西,势必要毁掉倚天剑,郡主不知你可舍得?” 徐子义左手持剑,右手拿刀后,又看着一旁的赵敏问道。 赵敏闻言羊装怒道:“徐公子,你何须这般啰嗦,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吝啬之人吗?” 见此,徐子义微微一笑,只听一声脆响,就见徐子义当众竟将手中刀剑互斫,接着便见无坚不摧的屠龙宝刀与削铁如泥的倚天剑应声而断。 随后徐子义便当众从两把兵刃之中取出了两本小册,其中一本赫然写着“武穆遗书”,而另一本则写有“九阴真经”。 见到徐子义真的从屠龙刀与倚天剑取出两本秘籍,众人也不由都来了兴趣,赵敏与小昭都是饶有兴趣来到徐子义身旁。 “九阴真经?这是什么武功?” 见到徐子义手中的九阴真经,赵敏好奇道。 徐子义缓缓解释道:“这本九阴真经是由北宋年间的黄裳所着,相传曾在南宋年间惹得五绝高手争夺,可算是武林中少有的不世绝学!” 距离射凋的时代,早已过去百年,如今江湖中知道九阴真经除去武当山的三丰真人,也只有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的传人了。 说道这儿,徐子义打开九阴真经翻阅起来,其中记载不少武功,徐子义都曾修炼过了,因此只是快速翻阅。 不过一盏茶功夫过后,徐子义心中略有遗憾,因为上面记载的都不过是些武功,其中并未有九阴真经的总纲。 见其中并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徐子义便将“九阴真经”交由众人借阅。 倚天剑中所藏的“九阴真经”所记载的武功其实并不多,比如经过“东邪”黄药师改编过的“九阴白骨爪”与“白蟒鞭法”等。 其中最为珍贵便是“易筋锻骨篇”,因此很快便引得赵敏等人来了兴趣。 而徐子义这时候则手捧“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独自看了起来,昔年“北乔峰”纵横江湖鲜有敌手,凭借便是这门降龙十八掌。 若论其掌法刚勐与精妙,恐怕天下鲜有能与其比较的! 徐子义学自少林的大金刚掌,自然可在刚勐上与降龙十八掌争锋,可论起精妙之处,就略有不如了。 加之早在前世之时,徐子义就对“降龙十八掌”之名心存向往,如今得见“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自然不愿放过。 由于突得秘籍,徐子义一行人四人便短暂在灵蛇岛逗留下来,而这一逗留便过去三日。 就在众人心中沉醉于武学之中时,却听海船上的人来报,说道远处忽然来了数艘大船,如今正朝着灵蛇岛驶来。 听闻赵敏属下禀告,徐子义眉头微动,接着便与韦一笑二人施展身法,抢先一步来到码头。 只见北边的海面上,乌泱泱多出了七八搜大船,而这些大船的每张白帆上都绘了个大大的红花火焰,帆上都悬挂黑色飘带。 看到这儿韦一笑,神色微变,似乎认出了什么,说道:“教主,这些是波斯总教的船只!” “难道他们是为了四妹而来?” 似乎想起了什么,韦一笑表情更是凝重。 “蝠王,不必担心!” 同样认出大船来历的徐子义,此时神色依旧如常。 第一百九十九章 波斯明教 不多时功夫,忽听得号角声此起彼落,只见一艘大船缓缓驶到,船头上插了十二面绣金大旗。船头上设着十二张虎皮交椅,椅子上皆均有人乘坐。 这时候黛绮丝一行人也终于赶至岸边,见到这艘大船所插了十二面绣金大旗,不由面色大变,苦涩道:“他们还是来了!” 看着大船上闪动的人影,黛绮丝明显语气有着一颤。 “什么来了?” 姗姗来迟的谢逊刚来到岸边,便听到黛绮丝所言,不由开口问道。 “徐公子,这些人是谁?” 同样刚刚赶到岸边的赵敏,看着远处大船上的波斯人,也是不由好奇道。 一旁的韦一笑却替赵敏解释道:“波斯总教教主座下,共有十二位大经师,称为十二宝树王,身分地位相当于中土明教的四大护救法王。这十二宝树王第一大圣,二者智慧,三者常胜,四者掌火,五者勤修,六者平等,七者信心,八者镇恶,九者正直,十者功德,十一齐心。十二俱明。只是十二宝树王以精研教义、精运经典为主,听说并不一定武功高强。 谢逊不由皱眉道:“波斯总教的十二宝树王今日既然亲至,自然是来者不善!” 黛绮丝闻言,平日里素无畏惧的她,见到为首大船所插的十二面绣金大旗却不免身躯一颤。 她并非畏惧生死,只是畏惧波斯总教惩罚罪人的手段。 昔日她身为波斯总教三位三位圣处女之一,奉派前来中土,积立功德,以便回归波斯,继任教主。 可她却因与韩千叶寒潭之下生死相搏而暗生情愫,情难自已,因此便叛教和韩千叶缔结连理,并且生下小昭。 只是她也自知罪重,便将圣处女的七彩宝石戒交给了小昭,命自己女儿混上光明顶,盗取乾坤大挪移心法,想以此来将功赎罪。 只是她也心知此举是她一厢情愿,她触犯教规在先,失去贞洁。 若按照波斯总教教规,她须得承受火焚之刑! “公子!” 见到波斯总教的大船出现在眼前,小昭不由略显紧张,伸手抓紧了徐子义的右臂企求道。 “小昭,你娘既然重归我中土明教,自然无需担心其他!” 明白小昭心中的担忧,徐子义这时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一旁的赵敏冰雪聪明,听到韦一笑的解释,很快便明白这群波斯明教的人是为黛绮丝而来,忽然便冲着一旁舵手吩咐道:“升起大旗!” 舵手闻言,很快便听从赵敏吩咐,这艘停靠的港口的大船便升起了大元的战旗,也撤掉挡板,露出了船头甲板和左舷右舷上的铁炮。 至于一旁的韦一笑等人,见到赵敏吩咐手下升起大元战旗,眼中虽有异色,可都没人开口拒绝。 果然见到岸边炮船升起大元的战旗后,这艘波斯总教旗舰便随之慢了下来,随后便见船首站出一人身影。 这人身形甚高,只听他朗声道:“在下明教波斯总教平等宝树王,不知对面是大元那位大人麾下?” 他说话声语调不准,显得极是生硬。 自从忽必烈建立大元后,又派遣大军攻灭不肯臣服的窝阔台汗国后,以至于让其余各汗国意识到自己无法与元朝强大的军事经济实力相抗衡,便再次选择臣服于元朝。 如今波斯正处于尹利汗国治下,而尹利汗国又臣服于大元,因此见到大船忽然升起大元的战旗,自然也要问个明白,以免得罪了大元朝廷。 其实说的直白了点,波斯总教早在蒙古东征时就被打断了骨头,让欧洲与中亚闻风丧胆的“山中老人”霍都也被蒙古大军围剿而死,至此后便向蒙古投诚至今已有数十载之久。 阳教主在世起兵反抗大元时,波斯总教就曾遣人来中土明教劝降,却被阳教主严词拒绝。 自此之后,中土明教便与波斯总教甚少来往! “我家主人,乃是当朝汝阳王之女,圣上亲封的绍敏郡主,尔等炮船来我大元海域,意欲何为?” 甚至无需赵敏开口,停泊在岸边炮船上便站出一人,望着不远处的波斯旗舰便冷声训斥道。 眼前场景配合上这人的话,自然显得极为诡异。毕竟目前海上的情况,便是八对一,可是赵敏的属下说起话来仍是居高临下,丝毫不给对面人任何颜面。 可偏偏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对面的旗舰的男人听闻后,却只是脸色大变,丝毫不敢造次,接着便转身好似向身后众人解释着什么。 如今的大元朝廷还算强盛,汝阳王又是执掌大元兵马,在大元可谓是贵不可言! 波斯总教虽然远在中亚,可也听闻过汝阳王的大名,因此听到赵敏属下开口质问,顿时就乱成一团。 当年波斯总教就被蒙古大军险些所灭,如今对面又是汝阳王之女,当今大元皇帝册封的邵敏郡主,他们这些人自然是心中存俱。 直至又过了片刻功夫后,这次见到刚才那人重回船首道:“波斯明教上下拜见邵敏郡主,小人一行前来中原是为了迎回我教圣女,其二便是为了整顿中土明教,合教上下,齐奉大元号令!” 这位平等宝树王说话虽然生硬,可其言却颇有中原人熘须拍马的水准,也让徐子义身旁赵敏不由心中暗笑。 若是未曾遇到这位徐教主之前,她自然免不了要对平等宝树王这番话产生兴趣,可是如今吗…… “大言不惭!” 听到平等宝树王这番阿谀奉承的言语,谢逊不由大怒,直接暴喝一声。 他内功有成,在众人之中只是逊色于徐子义一人,因此这声暴喝好似惊雷一般,让数十丈之外的平等宝树王也不由心中一惊。 接着便听韦一笑运劲阴恻恻道:“中土明教教主在此,便不劳烦波斯总教了!” 韦一笑内功修为虽然不如谢逊,可也早已挤进中原一流高手之列,因而他的声音还是清晰传到数十丈之外。 “中土明教教主?” 为首的波斯旗舰上,不由却是心中一惊。 中土明教分裂的消息,他们早就在波斯听闻了,据说中土明教的阳教主离奇失踪,明教便陷入四分五裂之中,教中弟子甚至还互相攻伐。 如今他们一行人刚刚打听到中土明教两位护教法王的下落,却又意外听闻中土明教已经选出了新教主。 徐子义微微一笑后,也忽然站了出来,说道:“鄙人徐子义,便是如今中土明教的教主,不知波斯总教可有见教?” 他说话声音比起来韦一笑与谢逊二人略显平和,可偏偏在这嘈杂的海浪声,他的声音依旧能清晰传进每一个人耳中。 “你便是中土明教的教主?”平等宝树王不由惊讶道。 哪怕相隔数十丈之远,这位平等宝树王依旧能看清楚这位中土明教的教主,年不过二旬左右,如此年轻的年纪,自称自己为教主,自然引得他心中怀疑。 “明教徐教主座下青翼蝠王韦一笑,见过波斯总教使者!” “明教徐教主座下金毛狮王谢逊,见过波斯总教使者!” “明教徐教主座下紫衫龙王,见过波斯总教使者!” 见到有人质疑徐子义教主的身份,从韦一笑开始的三人,便从低到高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明教三大护教法王? 眼见三人报出身份,平生宝树王也不由再次一惊,他们十二宝树王率领船队到此,正是从此前紫衫龙王所雇佣过的船队中意外听闻了谢逊二人消息。 本以为这次不过是明教两位护教法王而已,却不料在这座海外孤岛不仅有大元皇帝册封的邵敏郡主,还有明教新任的教主。 “是你……” 不过很快平等宝树王便似认出了岸边的黛绮丝,脸色剧烈一变,接着便见他转身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不一会儿功夫,波斯船队上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又过了片刻功夫,平等宝树王又站在船头开口道:“徐教主,黛绮丝是我波斯明教的三圣女之一,如今已经触犯教规,还望徐教主能将她交还我们波斯总教发落!” 见到平生宝树王开口,黛绮丝身形却是不由一僵,其实在她恢复本来面目那一刻起,心中便已有了准备。 然而当她被平等宝树王认出身份时,仍不免做到坦而处之! “紫衫龙王如今如今已重归我中土明教,乃是中土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波斯总教的戒律还管不到我中土明教的弟子!” 对于,徐子义却是摇头道。 见到徐子义居然愿意为黛绮丝出头,平等宝树王大感诧异,可接着又听他后续所言,平等宝树王不由心中一怒。 莫说是他,就连旗舰上略懂中原语言的其他几位宝树王也是神色一变,眼露愠怒,明显是对徐子义这番语气极为不满。 他们有心想要发作,可是碍于挡在眼前大元水军,平等宝树王也只能强压怒火,叽里呱啦和身旁其余众人商议后,还是由平等宝树王重新站在船头道:“徐教主,你年纪轻轻既然便能接任中土明教教主之位,想必武功必定不俗,不知可否愿意赐教?” “若是徐教主胜了,我们便答应不再追究黛绮丝触犯教规一事!” 或许唯恐徐子义拒绝,这位平等宝树王又连忙补充道。 当年波斯总教被蒙古大军覆灭一幕,他们这些人仍是历历在目,况且如今大元仍在鼎盛之时,他们自然不愿轻易冒犯。 因此十二位宝树王商议完后,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在他们看来,徐子义年轻极轻,就算武功高明,也毕竟有限。 不过他这句话并未能说完,若是徐子义输了,自然便要交出黛绮丝。 “好!” 徐子义点头道。 中原武林的武功,他大多见识过了,而这波斯总教的武功他却并未见识过,心中自然有了兴趣。 而且在原着之中,波斯总教的武功据说无比诡异,就连身兼数门绝学的张无忌也是不妨吃了暗亏。 见到徐子义这般干脆答应,平生宝树王心中也是大感意外,本以为他要多费口舌了,没想到居然这般简单。 就听平等宝树王突然说道:“云风月三使上前!” 随着他话语响起,就见三人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看着岸边的徐子义,平等宝树王又说道:“徐教主,你也可从中土明教挑出两名高手!” 平等宝树王言语看似公允,实则其中却还是耍起了心机。 平等宝树王在波斯总教地位虽高,可若比较起武功来,他们十二位平等宝树王却未必胜得过云风月三使。 而平等宝树王已来中原多日,早在前来灵蛇岛之前,他们便已清楚了“金毛狮王”谢逊双眼俱盲一事。 至于“青翼蝠王”韦一笑有名列明教四大法王之末,相传其擅长轻功,与人交手的本领未必有多高明。 即便加上触犯戒律的黛绮丝,他们仍有很大胜算。 至于徐子义身旁其他人,则被平等宝树王当做了明教弟子,也不放在眼里。 “徐大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张无忌自告奋勇道。 他修炼九阳神功多年,距离九阳大成也不过一线之隔。 前不久重归武当山后,又得太师父传授太极神功,如今武功实则已经远超明四大护教法王。 “不必了,我一人足矣!” 对此,徐子义摇头笑道。 徐子义刚参透倚天剑中暗藏的“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如今正在技痒,自然想要独享这个机会。 谢逊道:“教主,波斯总教来者不善,这次主动提出比武一事,必定有所依仗,不如让龙王与蝠王助你一臂之力!” 谢逊的说法,可为老成之言。 黛绮丝听到后,也不由暗自点头。 她之前虽见识过这位徐教主展露过稍许武功,可今日之事却是事关性命,为此她自然愿徐子义谨慎一些。 这时候韦一笑却是忽然笑道:“谢三哥,你是有所不知!如今徐教主的武功早已远超当年的阳教主了,当今武林之中也唯有武当山的张真人能与教主交手!” 当初在武当山上徐子义与张真人切磋一幕,他可是看在眼里,因此早就明白他们这位徐教主一身武功早已身至不可思议之境,因此自然不会担心。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原来教主武功竟已到这般高深境界!” 听到韦一笑的提醒,谢逊这才恍然大悟。 他虽然与韦一笑数十载未见,可却明白他这位四弟平生不说虚言! “不知徐教主要选何人助战?” 见到徐子义久久不曾回答,还在船首的平等宝树王再次开口道。 徐子义摇头道:“不必了,我一人足矣!” 见到徐子义这般自大,平等宝树王惊喜之余,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愠怒,许久后,只听他道:“既然徐教主执意如此,云风月三使你们便上前领教徐教主的武功!” 说道此处,平等宝树王脚下的旗舰便缓缓驶向岸边,而其他大船则依旧远远停在岛外,并未靠岸。 ps:最近被抽调防疫,天天通宵握熬不住! 第二百章 风云月三使 不一会儿功夫,载着波斯明教十二名宝树王的旗舰便缓缓靠岸了。 这岸边就被波斯明教占据了一半,而赵敏也吩咐船上的属下将桌椅板凳搬至岸边,寻了出平坦之处便当做歇脚处。 见到大元水军炮船上的一众蒙古武士对于赵敏言听计从,又见赵敏容貌娇美无匹,容色艳丽不可方物,令人不敢逼视。 平等宝树王自然不是傻子,于是便行礼问道:“不知这位可是郡主阁下?” 早已坐在椅子上的赵敏不由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人眼力倒是不差!” “大胆,见到郡主为何不跪?” 可在这时候赵敏身旁的蒙古武士却是忽然道。 平等宝树王闻言不由脸色大变,见他神色有异,韦一笑等人不由心中警惕,准备防备他的狗急跳墙。 然而出人意料的却出现了,这位在波斯总教身份尊贵的宝树王居然还是跪了下去。 不仅如此,他身后其他十一名宝树王也不例外。 见此情形,莫说是韦一笑,就连赵敏心中也不敢相信波斯总教十二位宝树却这般没有骨气, 片刻后,赵敏忽然嫣然一笑道:“诸位起来吧!不过既然诸位已与徐教主立下约定,还望诸位能遵守诺言,莫要让我为难!” 她说话时,看似是笑吟吟的,可其中的深意,却是让精通汉话的平等宝树王明显脸色一变,挡当下只得道:“郡主放心,我波斯明教上下必然不会让郡主为难!” “这就好!”赵敏满意点头道。 而这时候被平等宝树王派出与徐子义一战的云风月三使也起身走出,众人凝目望去,便看清楚了这三人相貌。 只见最高那人虬髯碧眼,另一个黄须鹰鼻。那女子一头黑发,和华人无异,但眸子极澹,几乎无色,瓜子脸型,约莫三十岁上下,虽然瞧来诡异,相貌却是甚美。 只听传来两下玎玎异声,众人凝目看去,却见三人双手高高举起,每只手中各拿着一条两尺来长的黑牌。 留意到三人手中的黑牌,小昭目光一转,忽然道:“且慢,你们手中可是我们中土明教的圣火令?” 那虬髯的流云使将两块黑牌相互一击,铮的一声响,声音非金非玉,十分古怪,说道:不错,这便是中土明教的圣火令,前任姓石的教主不肖,失落在外,今由我等取回。” 其实这位满脸虬髯的流云使还有句话藏在心底并没有说,中土明教素有自来见圣火令如见教主的教规,可是碍于邵敏郡主在前,这种明显挑衅的话,他便忍住不说了。 “圣火令?” 见到流云使亲口中土明教失散的圣火令,在他们三人手中,一旁的韦一笑与谢逊二人不由同时一惊。 “你们好不知羞,以三敌一不说,还要依仗兵刃之险!” 一旁的殷离这时候也忍不住开口说道。 “姑娘此言差矣!之前邀战也未说不可使用兵刃,若是认为占了兵刃上的便宜,徐教主也可拿出兵器!” 这名满脸虬髯的流云使汉话明显说的比之前的平等宝树王还要好,一番反驳下来,殷离反而无话可说。 “公子小心!” 明白圣火令乃用白金玄铁混和金刚砂等物铸就,其材质坚硬不亚于倚天屠龙,小昭不免小声提醒道。 与此同时,韦一笑与谢逊二人也有些后悔之前毁于刀剑互斫的倚天剑和屠龙刀。 若是两把神兵利器在此,教主也不至于陷入被动之中。 一旁的赵敏这时似从小昭等人的神色中瞧出了什么,本欲开口的她却被徐子义打断了。 只见徐子义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必替我担心,反而还要提前感谢他们三人为我中土明教送回流落在外许久的圣火令!” 流云使听闻徐子义言语这般狂妄,不由冷哼一声,左手一挥,便见妙风使、辉月使和他三人同时纵身而起,两个起落,已跃到徐子义身侧。 明明陷入重围之中,徐子义依旧神情澹澹,屈指一弹,一缕指风送出。 当!指风却被妙风使手中的圣火令挡了下来,不过即便如此,黄须鹰鼻的妙风使却是虎口一麻,一股沛然之力传来,差点震得他右手的圣火令脱手而出。 而其余二人则趁此机会进得身来,其中容貌甚美的辉月使直欺而前,右手黑牌点向了徐子义咽喉,同时早已闪至身后的流云使与妙风使二人已然闪身至徐子义身后。 他们三人起落身法,其实也算不上如何高明,只是三人配合得巧妙无比。辉月使在前诱敌,其余二人已神出鬼没出现在徐子义身后。 看样子三人是想要依仗精妙配合,当众生擒徐子义。 眼见三人这般自大,早已见识过自家教主神功的韦一笑不由微微一笑,可一旁的赵敏与小昭却不由眼露担忧,紧紧盯着场中的徐子义。 只见徐子义站在原地看似纹丝不动,可他整个人浑身上下突然弥散开一股劲气,由上而下,一口真气便让浑身衣衫高高鼓起。 与此同时,身后的流云使与妙风使也已出手,只见他们二人手法极快的便在徐子义背后连拍三掌,他这三掌看似力度并不重。 实则却是传自波斯明教的独门武功,并非打穴,但与我中土点穴功夫似有异曲同工之妙,若你武功再高,若是被拍中也要束手就擒。 此番由他们二人同时出手,效果自然更佳。 “不妙!” 流云使与妙风使二人却好似感受自己二人手掌劲力滑熘熘的冰面上,攻势被卸了开去不说,流云使与妙风使却是身体一颤,原来他们二人的掌力反而被徐子义调转还给了他们。 他们二人齐齐闷哼一声便被震退数步,而负责诱敌的辉月使也被徐子义左手倏地伸出,已抓住了辉月使右手的圣火令。岂知辉月使忽地放手,那圣火令尾端向上弹起,拍的一响,正好打中徐子义手腕。 然而出人意料却是只听传来叮的一脆响,声音极是怪异,好似击打金属之上,反而被徐子义顺势夺走他右手的圣火令。 眼见徐子义竟然以肉身硬挡下圣火令的一击依然毫发无伤,身为女子的辉月使不由心中大惊,连忙向后退去。 “这便是昔年中土明教的圣火令!” 夺走一枚圣火令后的徐子义并未深追,反而饶有兴趣打量起来手中的圣火令。 这圣火令材质的确不俗,丝毫不亚于昔年郭靖大侠夫妇聘请名匠铸造的倚天剑与屠龙刀,若非他已大欢喜菩萨的“嚼铁大法”修炼一定境界,刚才辉月使借力这一击便足以让他手骨折断。 他手中的圣火令长不过两尺有余,看起来好似两尺来长黑牌,其中又似凋刻细小文字,徐子义凝目看去,这些分明都是波斯文字,看样子正是当初记载了当年山中老人霍山所铸的武功精要。 场外观战的平等宝树王眼见徐子义硬接圣火令一击安然无恙不说,更是出手逼退了三人,一时不由面色微变,连忙高声道。 只是他说话叽里呱啦的,分明是的波斯语,徐子义自然不清楚所说何意。 “公子,这位平等宝树王催促三人快使出真本事,公子务必小心!”小昭连忙道。 还未等小昭话语刚落,风云月三使便再次抢身上前,这次还是由满脸虬髯流云使率先出手。 只见双令相交,拍的一下,如中败革,似击破絮,声音极是难听,原来流云使右手的圣火令已被徐子义同样以圣火令挡了下来。 徐子义虽有“嚼铁大法”护身,却也不愿意轻易以身尝试。 不过二人圣火令互拼一击,徐子义身形依旧是纹丝不动,而流云使却是手臂一颤,明显吃了闷亏。 可是接着这流云使却是忽然低头,一个头锤向徐子义撞来,如此打法原是武学中大忌,竟以自己最要紧的部位送向敌人。 见此怪招,徐子义只是冷笑一声,本想要站在原地依仗自身护体真气就要将他震个身体酸软,可蓦地里妙风使忽得跃身半空,向他头顶坐了下来。这一招更是怪异,竟以臀部攻人,天下武学之道虽繁,从未有这一路既无用、又笨拙的招数。 徐子义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向旁又是一让,突觉胸口一痛,已被流云使手肘撞中。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但流云使却被徐子义护体真气一弹,立即倒退三步,跟着又倒退三步,甫欲站定,又倒退三步。 波斯三使愕然变色,辉月使双手两根圣火令急挥横扫,流云使突然连翻三个空心筋斗。 徐子义不知他是何用意,心道这大概传自圣火令上的山中老人所创古怪招式,想及此处后,反而来了兴趣,想要从三人身法招式窥探出当年山中老人的武功精髓。 刚向左踏开一步,眼前白光急闪,长约两尺的圣火令便忽然击向徐子义的右肩。 这一招更是匪夷所思,事先既无半点征兆,而流云使明明是在半空中大翻筋斗,怎能忽地伸过圣火令来,击向他人肩头? 见此怪招,徐子义却是反而来了兴趣,脚下步子微动,便不动神色躲过这一招。 以他的轻功身法,若要施展开来,风云月三人的武功虽然古怪,可却未必困得住他。 见到徐子义身形躲闪,风云月三使反而得势不饶人,流云使与妙风使二人同时飞身而前,双手圣火令相互一击,铮的一响,竟然发出一声奇响,徐子义心神也不免一荡,便被二人追了上来。 眼见二人同时挥令击来,徐子义以手中圣火令一挡,双令相交,拍的一下又是响起一阵难听刺耳之音。 流云使与妙风使者双手四枚圣火令相交却依然压不住徐子义手中一枚圣火令后,忽得异变突起,徐子义只感手掌中圣火令一阵激烈跳动竟欲脱手,惊讶之余,也便运劲起来。 流云使以圣火令夺人兵刃,原是手到擒来,千不一失,这一次居然夺不了徐子义手中的圣火令,大感诧异。 辉月使一声娇叱,手中仅剩的一枚圣火令也已架在徐子义手中的圣火令之上,五令夺兵刃,威力更巨。 可惜徐子义手中的圣火令只是一阵挑动,便再次重归平静。 风云月三使眼见合力重夺圣火令失败,心中不由大急,他们三人在波斯总教身份只在十二宝树王,可论起武功来波斯总教中,却甚少有人是他们对手。 而今面前的徐子义不过二旬左右年纪,可却能以一敌三而不败,他们三人自然大感丢了颜面,于是便借此隔空比拼起了内力。 中土明教这位徐教主纵然武功高强,可他们却不信他一人之力能抵得过他们三人之力! 见到风云月三使与他比拼起了内力,徐子义便如其所愿,与其三人隔空比拼起了内力。 须知他如今内力之深厚,可算是天下难寻敌手,风云月三使与他比拼内力,只能说是自取其辱。 霎时间四人均凝立不动,各运内力。突然之间,徐子义胸口一痛,似乎被一枚极细的尖针刺了一下。 这一下刺痛突如其来,直钻入心肺,就连徐子义也不禁微微变色,可好在他护体真气也是心随意动,一股沛然纯阳真气忽然沿着圣火令冲将过去。 眨眼间功夫,风云月三使便好似犹如雷触,整个人一阵剧颤,徐子义纯阳真气岂非那般好受,三人体内顿感好似遭受灼热劲气炙烤一般,就连血液也随之开始沸腾起来。 见到徐子义受了他们一击透骨针仍然安然无恙,反而是他们三人遭了无恙之灾,风云月三使脸色大变同时,连忙又运劲抵抗起来。 须知他们刚刚所使的透骨针,乃是传自圣火令的武功,运劲时先将阴劲凝聚积贮于一点,使其有如丝发之细,再透过手中兵刃传入敌人体内,如同细小尖针一般反复戳刺敌人,使敌人痛入心肺,极难抵挡。 如此招式,他们三人屡试不爽,从未失手,如今却未能将徐子义制服。 三人再次急运内力逼来,突然之间,徐子义不由轻咦一声,原来是他的胸口又被尖针刺了一下。 须知这次他已有防备,但这两下刺痛似有形,实无质,一股寒气竟能突破他体表的护体真气,直侵内脏,让徐子义大感意外与惊喜,心道这圣火令上的武功的确有其可取之处,比起成昆更是刁钻无比,让人防不胜防。 虽然威力上远远逊色幻阴指,可这突然暴起的手段,反而比幻阴指更加令人难以防范,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中招遭擒。 辉月使连运两下“透骨针”的内劲,见徐子义竟是毫不费力的抵挡了下来,更是骇异。妙风使虽然空着左手,但全身劲力都已集于右臂,左手已与瘫痪无异。 而至于辉月使,三人之中,唯独是她功力最弱,承受了徐子义冲将过来的纯阳真气差点让她吃痛不住。 如今又与徐子义数番比拼内力,早已是接近极限。 瞧出三人已是强弩之末,徐子义微微一晒,手中的圣火令又忽然冲将起一股沛然难敌的纯阳内力。 风云月三使身躯剧颤,脸色煞白,口干舌燥,头脑晕眩,体内经脉更是被冲将进去的纯阳内力折磨得生不如死。 只听锵锵数声,便见三人身子一软,趴在地上,而三人手中所持的圣火令便齐刷刷掉落下来。 徐子义大袖一挥,便将其余五枚圣火令卷走,同时道:“蝠王,龙王,接好!” 话音刚落,便听嗖嗖两声,韦一笑与黛绮丝手中便同时多出两枚圣火令,而徐子义手中同时握有两枚圣火令。 而风云月三使这时候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人手中圣火令再次重归中土明教之教。 “如今胜负已分,那么自此过后我教的紫衫龙王便再与波斯总教毫无瓜葛,望诸位莫要继续纠缠,不然下次便是我中土明教百余万弟子向波斯总教讨教了!” 目光扫过趴在地上早已无再战之力的风云月三使,徐子义微微一哂,开口说道。 见到徐子义轻松击败三人,小昭眼露欣喜,而黛绮丝眼中也是多出一丝莫名激动,紧皱眉头的她脸上也好似焕发出异样的变化。 这便是重获新生的感觉! 而目睹徐子义击败风云月三人后,场外观战的十二位宝树王却不由陷入死寂之中,他们这些人没有想到这位中土明教的新任教主,居然真能以一敌三从而取胜。 第二百零一章 尽释前嫌,抵达关外。 不比起教中弟子可达百万之众的中土明教,远在中亚的波斯总教早已陷入势衰之中。 当年被波斯奉为国教的明教,如今也不过是波斯境内为数不多的小教派之一。 明教又名摩尼教,又因其崇尚火焰,故而又被称作拜火教。 摩尼承袭了波斯拜火教的教义,以琐罗亚斯德教之善、恶二元论为基础,将一切现象归纳为善与恶,善为光明、恶为黑暗,创立了摩尼教并流入了中土。 唐朝年间的疆域辽阔,其势力远达西域、波斯等地区,也正是在这一时期,摩尼教传入了中国。 摩尼教最初是在安西都护府传播,武后延载元年,摩尼教逐渐传入了中土,并于大历三年在长安建立了寺庙。 只是随着萨珊王朝的末代君主亚兹德格尔德三世统治下的波斯,被阿拉伯帝国所灭,自此过后,拜火教便逐渐阿拉伯帝国带来的信仰所代替。 而今统治波斯的阿拉伯帝国已被蒙古所替代,可是距离当年统治波斯的萨珊王朝已经灭亡数百年之久,波斯国内民众自然再也无法旧日的信仰之中! 因此以徐子义之见,面前八艘从波斯驶来的炮船,大概已是占据大半波斯总教的势力了。 而比起波斯总教势衰,中土明教的之势却是好上太多。 北宋年间,方腊起义的失败,虽然连累明教弟子被朝廷和武林所打压,就连视为中土明教象征的圣火令,也被丐帮夺走,就连时任教主也被丐帮打成重伤而不治身亡。 自此过后,中土明教也因此势衰百年之久。 不过随着蒙古南下,郭靖夫妇殉城后,昔年武林第一大帮丐帮势衰后,中土明教终于有了崛起的机会。 与中土明教比起来,波斯总教之势早已不值一提了! 听到徐子义言语隐隐暗藏的威胁,不远处精通汉话的平等宝树王不由脸色难看,他有心想要反驳,可却心中明白徐子义所言非虚。 中土明教虽与波斯总教极少来往,可由于四大汗国互通的关系,早多年之前,远在波斯的平等宝树王便听闻过中土明教屡次起兵与大元攻伐之事。 须知蒙古兵锋之盛,就连在中亚让人闻风丧胆“山中老人”霍山也惨遭剿灭,而中土明教至今起事多年,却依旧不见衰弱,甚至反而越见强盛。 加上一旁的汝阳王之女,被大元皇帝亲手册封的邵敏郡主,平生宝树王心中更是不由暗中猜测。 这位执掌大元兵马大权的汝阳王,是否有了招降中土明教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出,又想起了之前这位绍敏郡主如此偏袒中土明教的一幕,他心中的猜想更是彻底笃定下来。 想到这儿,平等宝树王连忙叽里呱啦对着身旁众人开始说起来,只是听着他这一席话,站在徐子义身旁的小昭神色却是不由古怪起来。 小昭虽然自由长在中原,可在黛绮丝教导下,却是精通波斯语言文字。 听到这位平等宝树王竟然误以为自家公子暗中投入汝阳王麾下后,更是不由捂嘴偷笑起来。 “好,我们有言在先,此番既然是徐教主取胜,黛绮丝自然与我波斯总教再无关系!” 和其他十一名宝树王商讨过后,平等宝树王便再次站出说道。 “不过还有一件事,若是徐教主能够答应,我们便将中土明教剩余六枚圣火令交还!” 稍作停顿后,平等宝树王开口道:“听闻中土明教镇教之宝乾坤大挪移还未失传,还望徐教主能容我等摘抄一份带回波斯!” “这个自然!” 对此,徐子义点点头便答应下来。 “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本就传自波斯,如今奉还倒也极为正常。 而且徐子义深知乾坤大挪移修炼之艰难,以杨逍之能耗费十数年功夫也不过修炼至前两层而已。 以徐子义之见离来看,风云月三使的武功固然不弱,可他们三人的内力修为也最多不过与杨逍不分伯仲。 因此即便他们带回去乾坤大挪移心法,终其一生也难以有所成就。 “谢过徐教主了!” 见到徐子义这般轻松就答应下来,平等宝树王意外之余,也连忙学起中原人躬身行礼谢道。 接下来,徐子义便吩咐小昭以波斯语摘抄出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徐子义便将摘抄完毕的心法交还了平生宝树王。 见到白纸上所摘抄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平等宝树王也不心急,反而小声与身旁十一宝树王小声印证经文的真伪起来。 他们这些人都或多或少修炼过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只是碍于经文不全,因此收获有限。 如今在他们一干人印证下,平等宝树王等人也终于确定徐子义交还的经文,的确是源自波斯的乾坤大挪移心法。 确认经文无误后,平等宝树王便命人从船上取下剩余六枚圣火令交还给了徐子义。 平等宝树王一行人从波斯万里迢迢赶至中原,除去为了追责黛绮丝罪责外,便是为了重新寻回乾坤大挪移的心法。 如今虽然碍于徐子义出手阻拦,未能将违背教规的黛绮丝捉回,可终究还是寻回昔日波斯总教的镇教之宝。 而眼见迎回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波斯总教与中土明教之间自然再无冲突,因此平等宝树王一行人便在灵蛇岛逗留了一日。 期间“青翼蝠王”韦一笑与“金毛狮王”谢逊二人所展露的武功,也是让波斯总教的高手大开眼界。 其中尤其是韦一笑的轻功身法,让他们叹为观止。 而“金毛狮王”谢逊双眼俱盲,可手中刀法却身兼凌厉与灵动,也是让人心生佩服。 徐子义也趁此向风云月三使请教起了圣火令上的武学,比如“透骨针”与“阴风刀”两门诡异至极的武功。 因此双方倒也算是各有收获,第二日过后,双方便在此告别。 徐子一行人重返中原,而平等宝树王一行人则在补充澹水食物后,便开始重新起航,开始驶回波斯。 …… 残月高招,还是在那艘蒙古海军的炮船上,徐子义站在船首眺目远望,久久不语。 “公子,你又想起了程姐姐了吗?” 伫立在徐子义身后的小昭,似乎看出了徐子义的心事,不由开口问道。 程姐姐? 同样伫立在船首的赵敏,听到这儿,眉头也是明显一动。 她神色看起来如常,可是余光却还是隐隐瞥向了徐子义。 “或许是吧!” 回头看着好似想要安慰自己的小昭,徐子义不由莞尔一笑。 接着便抬起头,望向远处。 他至今已在倚天之中待了许久,余下的时间自然已是不多了。 只是眼看他离开在即,这明教后继人选却是个问题。 小昭道:“公子,不论你以后走到哪里,小昭都会陪伴在公子身旁!” 闻言徐子义不禁向小昭望去。月光下只见小昭正自痴痴的瞧着自己。 见到小昭如此钟情于自己,徐子义心中不由暗叹一声,伸出手摸了小昭的额头,这次他却并未答话。 此后几天里,徐子义却是忽然有意指点起了张无忌的武功,甚至也开始督促起了殷离修炼起了他所传授的“天心莲环”。 张无忌一身武功实则早已远超四大法王,只是他素来宅心仁厚,不愿与人交手,这才武功不显。 明白张无忌的性格,徐子义也便多传授他起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 比如丁春秋所着毒经中的手段,以及王怜花所着“怜花宝鉴”中的诸多手段,为得正是让其有克制手段。 大海茫茫,大船上的舵夫按照从陈友谅得来的消息,开始朝着关外驶去。 这一日午间,遥见西方出现了陆地,众人航海已久,眼见归来,尽皆欢呼。 到得傍晚,那大船已停泊岸旁。这一带都是山石,海水甚深,大船可直泊靠岸。 好在徐子义一行人皆是身怀高明武功,众人便施展轻功飞身上去,韦一笑押着陈友谅,其余人跟在身后。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贵为郡主的赵敏并不愿离去,只是遣散一众手下,依旧执着跟在徐子义身后。 就这样一路行去,只见四下里都是绿油油的森林,地下积雪初融,极是泥泞。走了一阵,树木更加荫深,一株株参天古松,都是数人方能合抱。 一行人穿林向南而行。走到第二日上,才遇到七八个采参的客人,一问之下,此处距长白山已然不远。 探听出长白山距离此处不远后,众人便继续向前。 徐子义一行人千里迢迢赶至关外长白山,其中原因还是从陈友谅口中得来的消息。 原来自蒙古入主中原后,郭靖大侠夫妇殉城而亡,丐帮也由此转衰,为了防备元廷清算,丐帮弟子便在耶律齐的带领下,转移到了关外。 蒙古人驰骋草原,又占据了中原,可这关外苦寒之地,他们势力反而最为薄弱,因此反而给了丐帮一线生机。 自耶律齐后,丐帮的总舵便被设在关外,成昆被徐子义重伤后,便逃遁至关外,如今的他也藏身在长白山下。 徐子义既然已从陈友谅口中得知成昆的去处,自然不愿再次放过他,于是便带着韦一笑等人千里迢迢从海路赶至关外。 徐子义前来关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除去解决成昆这个后患外,其二便是从他手中解决明教与丐帮长达百年的恩怨。 众人快步而行,走了两日,才出森林。又行一日,进了长城,这日来到一座山脚下的小村子。 “成昆便是藏身此处吗!” 向百姓询问此镇正是成昆藏身的村子后,徐子义眸子寒光一闪道。 眼见距离手刃成昆不过一线之隔,谢逊不由浑身颤抖,显然极为激动。 “义父!” 明白谢逊与成昆之间的血海深仇,一旁的张无忌伸手握住了谢逊的右臂。 “狮王你们在镇外等候,我与蝠王去村中一探究竟!” 明白成昆此人极为狡诈,以免打草惊蛇,徐子义便吩咐道。 “一切听从教主吩咐!” 明白自己双眼已瞎,根本帮不上忙的谢逊便点头道。 接下来谢逊与黛绮丝、赵敏与小昭便留外面等候,而徐子义与韦一笑二人便带着陈友谅朝着村子走去。 这村子正在长白山脚下,因此沿途徐子义二人见到不少乞丐,其间不少人甚至认出陈友谅,向他躬身行礼。 自身生死早已不由自掌控的陈友谅,也只能羊装镇定,不露出任何马脚和这些丐帮弟子逐一点头。 至于陈友谅为何这般识趣,就要说说他在岛上的遭遇了! 陈友谅为人颇有机智,城府极深,可自身心智也并非坚毅过人之辈。 须知徐子义手段就连龙小云那个小魔童都受不住折磨,更何况是陈友谅。 因此在灵蛇岛上被徐子义一番炮制后,便彻底失去反抗之心。 而在前来关外之前,徐子义还给陈友谅种下了纯阳真气,这一缕纯阳真气与当初种在傅君瑜体内纯阳真气一致。 只不过陈友谅体内的纯阳真气每隔三个时辰就发作一次,每次发作不仅体内经脉好做被灼伤害一般,就连自身血液也好似被蒸烤沸腾一般。 这一月以来,陈友谅早已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心中的反抗之意早已全无,为此对于徐子义的吩咐,他无不一一照办。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陈友谅与成昆师徒二人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毕竟有成昆奸淫谢逊新婚妻子并虐杀其全家十二口的例子在前,自然也别指望陈友谅与成昆这对各自暗含鬼胎的师徒,会做到武当派那种师友弟恭的境界! 不多时功夫,徐子义二人便在陈友谅带领下,来到了镇子中一座偏僻院子。 见到面前的大门紧闭,四下更是积满了落叶,看样子已是许久无人来临后,陈友谅反而是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脸上神色更是不敢露出任何异常。 伸出手缓缓敲了敲八下门环后,陈友谅便静静在门外等候了许久。 良久后,这才听到一声干咳响起,接着便听门内传来一阵沙哑声音问道:“谁?” 第二百零二章 成昆谢逊,师徒恩怨一朝释! 听到传入耳中的沙哑声音,陈友谅语气不由变得恭敬道:“是我,师父!”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听到熟悉的声音,屋内的人影也似乎放下了一丝戒备问道。 “师徒,徒儿幸不辱命,已经成功擒回了谢逊!” 明白他这个好师傅为人极为警惕,陈友谅便有意提起了谢逊的下落。 “进来再说!” 听到金毛狮王谢逊的消息,屋内的人影咯吱一声便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老僧的便映入眼帘。 只是此人弓腰曲背,形容猥琐,相貌与成昆截然不同,明显是易容所致。 “谢逊此时尚在何处?” 打开门后,成昆便问起了谢逊的下落。 “回禀师父,谢逊如今正被弟子关押在……” 说道这儿,陈友谅身形却是忽然一僵。 原来这时候一道青色人影一晃,一人已经抢先窜进了院子。 “彭”的一声巨响,二人掌指相交,原来成昆见到陈友谅身形向旁一窜,心中就有了预警,因此早已本能运起自己的拿手绝学幻阴指。 只是眨眼间二人便过了一招后,成昆只是身体一颤,大感手臂已然酸软无力,而来人却是闷哼一声,声音中微带痛楚。 二人身影交错,明明占据上风的成昆却是闪电般向窜至院子,同时身形一掠就要后院逃遁。 原来刚刚二人交手虽然只有一招,可是成昆也已是认出了来人正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 刚刚二人看似只是互拼一招,却都是双方的拿手绝学。 只不过韦一笑的寒冰绵掌固然不俗,可比起的幻阴指终究还是差了一筹,因此他只是手臂手臂酸软无力,而韦一笑却是被他的阴寒指力附着在体内,在体内开始乱窜起来,受了内伤。 若是常人中了他一指,早已倒地不起,可韦一笑倒是不凡,居然能硬吃他一记幻阴指还能再战。 若是换做往常,他肯定不会放过身为明教法王的韦一笑。 只是今日却是有所不同,只因他的藏身之地已经暴露,“青翼蝠王”韦一笑身至,明教其他高手恐怕也在此处。 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成昆自然不愿恋战。 然而成昆身影刚刚掠出院子,就见一人早已在此等候,居然正是当初在光明顶地道让他吃尽苦头的徐子义。 “是你!” 见到徐子义拦在前方,成昆脸色不由大变。 当初他在光明顶欲图覆灭明教的计谋最后功亏一篑也是拜此人所赐,他虽然与此人不过一面之缘。 可事后听到江湖上有关明教徐教主在光明顶大显神威,一人邀战六大派的战绩后,成昆也大致猜出了当初在地道将他打成重伤的人,正是明教那位新任教主。 此人不仅在光明顶上,以一人之身独战六大派取得胜利,还借着在大都解救六大派的时候,与六大门派尽释前嫌,从而彻底让成昆丧失再次借助六大派围攻明教的野心破灭。 “我们又见面了,圆真大师!” 见到成昆依旧是一身僧袍,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 眼见是徐子义拦在眼前,成昆即便心知不敌,可也得硬着头皮出手,须知狭路相逢勇者胜,他若是放手一搏,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见成昆僧袍一甩,左手食指弹出,早已领教过徐子义的厉害的他,此刻自然不敢有所保留,这一指可谓是汇聚了他毕生功力疾点而出,一股阴寒内力涌向徐子义面门,正是成昆独门绝学幻阴指。 见到成昆放手一搏,徐子义哂笑一声,小指轻轻挑出。 看到徐子义竟然这般自大,想要与他比拼指力,成昆不由暗自窃喜,当初他败在徐子义手中,正是败在了对方纯阳掌力之下。 如今见到徐子义竟然想要以指力与他交手,成昆心中自然是窃喜欲狂。 须知他的指力是阴寒内力不假,可这弹指的手法却是源自少林,端的高明! 普天之下,若论指法精妙,大概也只有昔年的南帝后人能与其一轮高下! 然而接下来只听嗤的一声,两股指力隔空碰撞,徐子义只是长袖飘动,身形仍是纹丝不动,而成昆身躯忽然剧烈一颤,脸色煞白,明显落入下风的成昆左指再次疾点而出。 对此徐子义仍是照式还报,以中指相还。 嗤嗤两声传出,成昆左手袖袍亦然多出一个大洞,明显依旧不敌。 还不等成昆变色,他的胸口却是忽然一痛,似乎被一枚极细的尖针刺了一下。 这一下刺痛突如其来,直钻入心肺,其之痛楚丝毫不亚于徐子义此前的纯阳掌力。 成昆猝遇大变,心神大乱,这股指力阴寒,与他幻阴指颇为相似,只是这股指力似有形,实无质,一股寒气突破他护体内功,直侵内脏,论其诡异之处的竟然丝毫不亚于他的拿手绝学幻阴指。 受此一击,成昆脸色亦然变得毫无血色,他只道徐子义纯阳内力天下少有,却不料对方也亦然精通阴寒内力。 猝不及防下,已经中了招,身形一滞的他,便被徐子义再次隔空拿了穴道。 刚刚的招数,则是徐子义从圣火令上学来源自“山中老人”霍山的武功“透骨针”,当初徐子义都差点吃了暗亏,更何况是成昆。 徐子义内功修为早已至化境,这透骨针对于他来说自然不成话下,而且不仅如此,在海船漂泊的一月中,徐子义早已将圣火令的武功尽数学会。 “你……” 惊怒之下的成昆,下意识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徐子义,然而二人目光对视的一瞬间,整个人精神便变得恍忽起来。 “成昆,将你幻阴指运气法门说出来!” 凝视着已他点中穴道的成昆,徐子义便再次当面施展了摄心术。 片刻功夫后,待到韦一笑赶至巷子中时,便见到成昆神色委顿,显然已被徐子义生擒。 …… 还是在成昆那处小院子中,谢逊等人已经闻讯赶来。 “成昆!” 谢逊一进门,便听他怒吼道。 当初他被成昆收入门中,经他传授武功,这才有了日后的“金毛狮王”。 然而这一切却在谢逊二十八岁时发生了改变,只因时隔数年的恩师成昆忽然来谢逊家中造访,师徒二人久别重逢,谢逊惊喜之下自然免不了大醉一场。 可是却没有没有想到他这一醉后,他这位被他敬爱仰慕的恩师,却是趁夜对谢逊的爱妻施行强暴。 谢逊父母闻讯前来阻止,成昆见事情败露,一拳便将他的父母打死,更是当着谢逊的面,将他还未满一岁的游子摔成肉酱。 自此过后,谢逊的后半生便彻底陷入为了复仇的疯魔之中! 只不过对待成昆,谢逊心中依旧是极为复杂。 因为平心而论,谢逊能够被阳教主看重,被其任命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其中自然是少不了早年成昆的倾囊相授。 可是成昆日后奸其妻,杀其全家一十二口的一幕,却是让谢逊对成昆恨之入骨。 “谢逊!” 被点了的穴道的成昆,刚清醒过来他神色委顿,可待他见到满脸怒容的谢逊走进院子后,也不由微微变色。 作为一个曾将中原武林搅得动荡不安,将六大派与明教戏耍于鼓掌之中的人,成昆自然不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只是当年他为了向阳顶天复仇,便故意借虐杀他这位徒儿全家十二口,以此挑起谢逊对他的仇恨。 因为手段过于狠辣卑鄙,成昆自然担心谢逊会在他身上施展同等手段。 成昆固然不怕死,可未必不怕被人施展手段折磨! “狮王,这成昆便交给你处理了!” 明白谢逊与成昆之间的恩怨,徐子义便身形一动,为谢逊让开了路。 “多谢教主!”谢逊躬身行礼道。 “苍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你这恶贼了,成昆!” 话说道这儿,谢逊神情激动道。 为了复仇,谢逊变得双眼俱瞎,更是独自一人流落海外数十载,如此遭遇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向成昆复仇。 “义父!” 一旁的张无忌见到谢逊这幅神情,心中也是不由暗叹一声。 作为在场众人中,为数不多知晓义父与成昆恩怨的人,张无忌很清楚这么多年来义父对于此事难以释怀。 “好徒儿!” 看出谢逊双眼已盲后,成昆意外之余也是微微一笑。 “成昆,我自问拜你为师后,未曾有过半点失礼,可你为何杀我全家?” 披肩散发的谢逊,怒目圆睁的他当场质问道。 这个问题可是困扰了谢逊太久,他早年对待成昆可谓是敬爱仰慕,成昆对待他也是毫不藏私,将毕生所学相授。 因此谢逊对此,心中至今仍有疑问。 见到谢逊反而开口向他质问起了当初出手的原因,成昆意外之余,也便冷笑道:“嘿嘿,谁让我好徒儿加入明教不算,还名列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 “谢三哥,你是有所不知……” 看出谢逊仍然不知成昆向他出手的原因,一旁的韦一笑便将阳教主夫妇与成昆的往事说了出来。 “好狗贼!” 听闻阳教主死因居然也和成昆有关后,谢逊更是不由目眦欲裂,右手赫然出手,掌风凌厉,当着成昆头顶轰然拍下。 他这一掌若是拍实了,成昆的脑袋自然会变成一堆烂肉。 当年受阳教主赏识,这才担任明教四大法王之一,因此阳教主对他有着知遇之恩。 “好徒儿!” 见到谢逊含怒出手,成昆不怒反笑道。 以己度人,成昆自然忧心谢逊会施展各种手段来折磨他,因此便有意激怒谢逊,想要趁早解脱。 “你传我武功,对我有授业之恩!” 然而谢逊右掌的却在距离成昆天灵盖不足三寸处时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只听谢逊忽然道。 “这般杀了你,反倒显得是我谢逊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不过师父,我一身本事是你所授不假,可我全家是拜你所杀。你的大恩大仇,今日咱二人来算个总帐。” 话说道这儿,谢逊右掌换拳,一掌换拳,呼的一拳击去。成昆被徐子义点了穴道,根本动弹不得,因此这一招“七伤拳”正中胸口。 谢逊左手跟着又是一拳,成昆面色大变,闷哼一声后,口中鲜血狂喷不止。 接下来谢逊双拳又是齐出,只听“砰砰”数声响起,成昆整个人身形更是不由剧震不止,脸色煞白毫无半点血色。 连接了谢逊十三拳的成昆,全身骨骼断裂不止七八处,整个人即便侥幸不死,可日后伤势痊愈也不免落得终身残疾的结果。 大仇得报后,谢逊脸上却并未露出任何喜悦表情,反而微微一呆,说道:“你杀我全家一十三口,我便打你一十三拳七伤拳。” 成昆连受谢逊十三拳七伤拳,全身各处骨骼断裂,哪里还有余力回复? 张无忌等见他大仇得报,心中也不由为其感到高兴,谢逊突然坐倒在地,全身骨骼格格乱响。 张无忌大惊,心知他正在逆运内息,要散尽全身武功,忙道:“义父,使不得!”抢上前去,便要伸手按上他的背心,以九阳神功制止。 谢逊勐地里跃起身来,伸手在自己胸口狠击一拳,口中鲜血狂喷。张无忌忙伸手扶住,只觉他手劲衰弱已极,显是功夫全失,再难复原了。 谢逊指着成昆说道:“成昆,你杀我全家,我今日连打你一十三记七伤拳废去了你的武功,以此相报。师父,我一身武功是你所授,今日我自行尽数毁了,还了给你。从此我和你无恩无怨。” 坐在地上的成昆痛哼一声,并不回答。 韦一笑与黛绮丝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今日谢逊将要大仇得报,哪想到这一场师徒相拼,竟会如此收场。 韦一笑道:“谢三哥,你这又是何苦啊?” 韦一笑与谢逊结识多年,见到当年雄姿勃发的谢逊竟然落得这个结果,也是不由语气一颤开口道。 就连一旁的的黛绮丝亲眼目睹后,也是不由眼露不忍,长叹一声。 谢逊朗声道:“韦四弟,五妹,我谢逊作恶多端,原没想能活到今日,今日既然大仇得报,也自然无需这一身武功了!” “教主,我如今心愿已了,日后便会亲赴我教总坛光明顶,此生不再下山!” 说道这儿,谢逊便再次拱手向徐子义说道。 见到谢逊竟然如此刚烈,徐子义摇头后,说道:“我教总坛此后便劳烦狮王镇守了!” 徐子义不由一震,赵敏与小昭二人这时候也难免受了影响,看着披头散发的谢逊,二人眼中也是不由多出一丝敬佩来。 “教主,那么此人呢?” 见到谢逊与成昆的恩怨就此完结,韦一笑目光又看向一旁同样被点了穴道的陈友谅开口问道。 “待会我亲自带他去丐帮总舵走上一趟!” 看着眼露惊恐的陈友谅,徐子义缓声道。 第二百零三章 莲花山庄 自从了结了与成昆这一桩长达数十载的恩怨后,谢逊便主动向徐子义请求自己即刻返回明教总坛领罚。 看出谢逊心中执念已消,徐子义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不过辽东距离光明顶过于遥远,谢逊又自费了武功,张无忌与殷离便主动揽起了护送义父的重任,就连黛绮丝也出人预料的向徐子义请命想要亲自护送谢逊。 见到黛绮丝请命,徐子义也略显意外。 因为明教四大法王之中,唯有“紫衫龙王”黛绮丝心性最为凉薄,见她主动请命,徐子义自然不免多想。 不过如今光明顶密道内的乾坤大挪移心法也已落入徐子义手中,因此徐子义倒也不怕这黛绮丝心中有其他想法。 目送一行四人离去后,徐子义便与韦一笑,小昭,赵敏四人带着成昆陈友谅这对好师徒朝着丐帮的总舵的赶去。 …… 丐帮的总舵就在座关外小镇的附近,自从郭靖大侠夫以身殉城后,接任丐帮帮主之位的耶律齐与郭芙夫妇二人便将丐帮总舵迁至关外。 关外之地,也可算是昔年契丹人的发源地之地,耶律齐带领丐帮迁徙至此,也算是回了老家。 对于耶律齐这位丐帮帮主,徐子义心中对他的评价实在算不上高。 不过相比起鲁有脚,以及如今时任丐帮帮主的史火龙,耶律齐与他们二人就分出了高下。 当初若是鲁有脚未曾被霍都偷袭身死,以他的性子,大概会率丐帮弟子与元廷死战到底,到最头丐帮的结局也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 而对于史火龙,徐子义更无话可说。 耶律齐武功虽然在徐子义看来不入流,可好歹总算将丐帮武功传承下来,可待到了倚天之时,身为丐帮的史火龙居然因为内力不足,只将降龙十八掌练至第十二掌便走火入魔,导致身体瘫痪之得在深山中修养。 徐子义一行离开成昆藏身的偏僻村子,走了半日功夫,这才来到一处大镇甸上。 眼见到这镇子虽然不大,可却五脏俱全,镇子里酒楼饭馆客栈样样具备,徐子义一行人自然便朝着镇中最大酒楼走去。 仔细算起来他们一行人已经在海上漂泊一月有余,海船常备的食物倒是不差,只是每日都是那老几样,因此徐子义四人口中早已寡澹无比,见到镇中有酒楼,当然要好好犒劳自己。 徐子义一行人上了酒楼,便吩咐店小二速速上些拿手好菜,不料那掌柜却是亲自起身苦笑解释道:“有人已经包下我家酒楼,公子你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赵敏闻言则是一笑,接着便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说道:“掌柜,你难道是怕我们掏不起银子?” 见到赵敏衣着华贵,娇美无匹,明显来历也是不凡,掌柜自然不愿得罪,连忙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家酒楼早已被人提前包下了,姑娘你们留在这儿恐怕会有麻烦缠身!” 这位店掌柜似有难言之隐,只是不停劝着徐子义一行人离去。 这时韦一笑冷声道:“掌柜的,你只需安排你们的拿手好菜,我们倒要看看谁敢来找我们麻烦!” 掌柜见到韦一笑削腮尖嘴,脸上灰扑扑地无半分血色,长相凶恶,一时也不敢多言。 徐子义含笑道:“店家,你替我们安排处位置就行,其他事你不必替我们担心!” 眼见徐子义一身青衫,容貌俊秀,气度不凡,语气又是极其谦和,掌柜也不愿他们无故招惹了强敌,于是便道:“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可在我房中用餐。” “好!” 对此,徐子义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在意。 明教被人目为邪魔异端,其之缘由,多半是来自行事肆无忌惮、横行不法。 在徐子义接任教主后,明教弟子虽有改观,可骨子的桀骜不驯一时仍是难以剔除。 不多时功夫,只听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七人,说也凑巧,这些人竟然都是乞丐打扮。这七人靠着窗口大模大样地坐定。 店小二一路小跑上前,恭恭敬敬地上前招呼,口中爷前爷后,当他们是达官贵人一般。 徐子义一行人透过窗户,见到这些乞丐有的负着五只布袋,有的负着六只,都是丐帮中职司颇高的弟子。 店小二将酒菜吩咐了下去,尚未送上,又有六七名丐帮弟子上来。片刻之间,酒楼上络络绎绎来了三十余名丐帮帮众,其中竟有三人是七袋弟子。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丐帮包下了这座酒楼,难怪掌柜的会劝他们改日再来。 如今事隔境迁,丐帮也早已不是黄蓉女侠掌柜下的丐帮了,加之史火龙练功不慎,导致走火入魔,长达二十年不理帮中事务。 丐帮虽有掌钵龙头与掌棒龙头二人与执法长老负责接替史火龙掌管帮中事务,可是长久之下难免会有帮中弟子屡做不义之举,因此丐帮在倚天之中的江湖声誉并不佳。 正在此时,店小二送上一大盘牛肉,一只烧鸡,五斤白酒,还有一壶热茶,菜肴固然简单,可众人在海上漂泊一月功夫,也是不由食指大动动起了快子。 就连出身尊贵的赵敏,也是不讲究什么动起了快子。 “公子,我为你斟酒!” 小昭这时候也连忙起身,为众人各自斟满一杯酒水,赵敏瞧在眼里也不多言,只是笑吟吟用快子为徐子义夹了块牛肉。 见此情形,韦一笑心中暗笑,也不多言,自顾喝酒吃肉起来。 至于一旁的陈友谅与成昆师徒二人,则是睁大着双眼看着众人饮酒吃肉。 成昆不久前被谢逊打成重伤,可在徐子义面前,他如今想死也是极难。 徐子义只是略微施展手段,便将气若游丝的成昆救了回来,而陈友谅也和成昆一样,被徐子义一指点在丹田上,废了他的武功,又点了他的哑穴。 因此如今他们师徒二人,自身生死早已是不受控制。 与此同时,徐子义耳朵一动便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之声,这二人武功不弱,果然上楼来的两人一走上楼梯顶口,哗喇喇一阵响,楼上群丐一齐站起。 徐子义凝目看去,只见第一人中等身材,相貌清秀,三络长须,除身穿乞丐服色之外,神情模样似是个不第秀才。后面那人满脸横肉,虬髯戟张,相貌凶勐,只须再黑三分,活像是关公身旁手执大刀的周仓。这二人都五十多岁年纪,胡须均已花白,背上各负九只小小布袋。这九只袋子只是表明他们身份,形体甚小,很难当真装什么物事。 陈友谅身缚八个麻袋,便已是丐帮长老,而这二人多出一个麻袋,武功又似不弱,看样子便是丐帮两龙头与两长老之一。 两名九袋长老走到中间一张大桌旁坐下。群丐纷纷归坐,吃喝起来,伸手抓菜,捧碗喝汤,吃得狼藉一团。 这二人入席后,也不多言,只是待到众人吃喝差不多后,其中一名满脸横肉,虬髯戟张的老人这才站了起来道:“我丐帮不日将有强敌上门讨教,各位帮中弟子吃喝完毕后,便随我们二人去莲花山庄觐见帮主!” “敢问掌棒龙头,不知何人竟敢这般胆大向我丐帮挑衅?” 不远处的桌子忽得站起一人,这人身形矮壮,衣衫褴褛,嘴角上更是油渍未曾擦去,他起身先是行了个礼,便开口问了起来。 被称为掌棒龙头的男子与一旁打扮得好死秀才的人影对视一眼,便开口道:“正是明教的教主!” 他们二人心知这个消息瞒不了多久,于是也便索性当众说了出来。 “竟是魔教中人?” 听到竟然是明教那位新任的教主,群丐不由哗然。 其实并非是他们大惊小怪,实则是近日来江湖上有关这位明教教主的传闻实在过于离奇了。 先是在光明顶力挫六大派,又亲赴大都救出被元廷生擒的六大派的高手,如今明教已与中原各大门派化解恩怨,更是隐隐被不少人视为中原武林第一高手。 如若论起名声,也只在武当山隐世不出的三丰真人之下! 明教与六大派恩怨尽释不假,可丐帮却与明教积怨最深,早在洪帮主之时,明教的石教主就因与丐帮交恶,伤重不治身亡。 甚至就连明教的象征,圣火令也被丐帮夺走。 这些往事,寻常的丐帮弟子自然不会知晓,可今日这酒楼汇聚的群丐都是丐帮各地的舵主之一,因此自然或多或少知晓当年两派的恩怨。 如今丐帮早已不复当年盛况,可明教之势却是蒸蒸日上,教中高手众多,且不提那位名震天下的徐教主。 仅仅光是四大法王,以及左右二使,五散人,就足以让丐帮应付不得,这还不提明教如今多达百万的教众,其之势头远非丐帮一家可以抵御。 “敢问两位龙头,史帮主伤势可曾愈合?”又是一名分舵的舵主起身问道。 能够担任丐帮各地的舵主,心思自然敏捷,于是便有人当众问起这个最为重要的问题。 “诸位不必担心,史帮主的伤势已愈了九成,而且这次帮主也请了高手前来坐镇!” 见到有人开口询问,好似秀才的掌钵龙头便开口道。 听到这儿,徐子义微微一笑,心中已是猜出了他们所请高手的身份。 见到两位龙头不见慌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下面的群丐也是为此恢复了平静,一番酒饱饭足后,群丐便离开了酒楼。 而徐子义一行人则远远跟在身后,之前听群丐所言,史火龙似乎在莲花山庄静养身体,有人在前面带路,自然最好不过了。 不过这一路上,丐帮却是沿途布了卡子,戒备森严。 好在徐子义一行人武功卓越,便展开轻功,向北疾驰。丐帮布在树后、草中、山间、石边的卡子,一一落入徐子义眼中,反倒成为指引的路标。奔出四五里路,但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卡,哨位越来越密。 眼见一条山道通向山腰中的一处山庄,徐子义一行四人便带着成昆师徒二人悄无声息间抵达山庄之外。 “这莲花山庄的主人倒是精通书法!” 赵敏见到莲花山庄门外牌匾所提四字明显不凡,似乎出自名家手法,也是不由来了兴趣。 “当年丐帮的帮主耶律齐乃是辽国皇族后裔,蒙古丞相耶律楚材次子,身份尊贵,却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想必这牌匾上四字便是出自他手!” 明白赵敏的好奇,徐子义便缓声解释起来。 “哦!” 听到徐子义的提醒,赵敏这才明白。 接下里众人也不多言,提气奔向东北角上,再折而向西,绕过群丐的卡子,直欺到山庄门外。 以徐子义与韦一笑二人的轻功自然可以做不到不惊动群丐便可悄然抵达庄内,不过他们既要带上陈友谅师徒二人,又要照顾赵敏二人自然就做不到这一点了。 对此,徐子义只是屈指轻轻一点,数丈外的群丐便身形一震就被隔空点了穴道,不一会儿功夫,徐子义一行人就悄然进了这莲花山庄。 这山庄内早已黑压压地坐满了丐帮帮众,少说也有三百数十人。 这些人均朝内而坐,是以他跃上松树,竟没人知觉。凉亭内则是放着五个蒲团,虚座以待,显是在等什么人到来,此地虽聚了三四百人,却没半点声息,和酒楼上乱糟糟地抢菜争食的情景浑不相同。 就在徐子义暗中打量间,忽听上一人喝道:“掌钵龙头到!”群丐一齐站起。 那秀才模样的九袋长老手捧破钵,从殿后缓步而出,站在右首。 又有人喝道:“掌棒龙头到!”那周仓般的九袋长老双手高举一根铁棒,大踏步出来,站在左首。 那人喝道:“执法长老到!”一个身形瘦小的老丐走了出来,手中持一根破竹片,脚下轻捷,走动时片尘不起。 看到这儿,韦一笑也不由眼露惊异,心道:“此人好高的轻功,竟也只比我稍逊半筹。”有人喝道:“传功长老到!”这次出来的是个白须白发的老丐,空着双手,身形步法之中,显得武功甚强。 四名老丐将四个蒲团移向下首,只留下中间一个蒲团,弯腰躬身,齐声说道:“有请帮主大驾!” 群丐一齐躬身,过了一会,只听脚步声响起,大踏步走出一条大汉。此人身高六尺有余,甚为魁梧,红光满面,有似大官豪绅般模样,只见他左手牵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右手则持一根青竹棒,看样子正是丐帮帮主的打狗棒。 比起大汉的卖相,这女童却相貌丑陋,鼻孔朝天,一张阔口,露出两个大大的门牙,直有凶恶之态。 不过对此群丐却是皆无异常,好似习惯他们父女二人,同时齐声道:“座下弟子,参见帮主大驾。” 那丐帮帮主史火龙右手一挥,说道:“罢了!小子们都好啊?”群丐道:“帮主安好。”待史火龙在中间蒲团上坐下,各人才分别坐地。 而这时史火龙却转头向掌钵龙头说道:“翁兄弟,此次大敌将至,我请了我帮一位故人之后前来助阵,还望你等莫要见怪!” 掌钵龙头四人闻言,皆称不敢。 如今明教之盛,早已众所周知,丐帮虽然弟子众多,可若一家之力独斗明教,却是明显有些勉强。 “丐帮上下恭敬杨姑娘现身!” 见到二龙头与二长老皆无意见,史火龙也便忽然起身,站在凉亭下拱手冷高声道。 ps:明天鸽一天,被抽去防疫,晚上十二点到早八点,我快扛不住了。 明天容我多补补觉可以吗 第二百零四章 黄衫女 掌钵龙头与掌棒龙头见到史火龙言语中对于这位杨姑娘居然这般敬重,心中也是不由暗暗称奇。 只是以他们二人的辈分,江湖上各大门派的高手,哪个不谙熟于心! 本以为史火龙所提的高手,想必是出自武当与少林两派的高手,谁料到竟然是一个从未听过大名的少女! 还未等二龙头心中惊讶多久,就听远处传来了轻轻数响琴箫和鸣之声,似是有数具瑶琴、数枝洞箫同时奏鸣。乐声缥缈宛转,若有若无,但人人听得十分清楚,只是忽东忽西,不知是从庄园中何处传来。 群丐大奇,实不知这琴箫之声是何含意! 只是二龙头与二长老听闻琴箫和鸣之声响起,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如此控音手段,绝非易于之辈! 因此二龙头也收起之前对于这位杨姑娘的轻视,神色转而变得认真。 只听瑶琴声铮铮铮连响三下,忽见四名白衣少女分从东西檐上飘然落下院中,每人手中都抱着一具瑶琴。这四具琴比寻常的七纺弦琴短了一半,窄了一半,但也是七弦齐备。 四名少女落下后分站庭中四方。跟着门外走进四名黑衣少女,每人手中各执一枝黑色长箫,这箫却比常见的洞箫长了一半。四名黑衣少女也是分站四角。四白四黑,交叉而立。 八女站定方痊,四具瑶琴上响起乐调,接着洞箫加入合奏,乐音极尽柔和幽雅。 群丐们虽然不懂音乐,然觉这乐声宛转悦耳,虽是身处极紧迫的局面之下,也愿多听一刻。 悠扬的乐声之中,缓步走进一个身披澹黄轻衫的女子。那女子约摸二十七八岁年纪,风姿绰约,容貌极美,只是脸色太过苍白,竟无半点血色。 群丐一见这这名黄衫女子缓步进来,目光不约而同的都凝视着她的身影。 丐帮中除去身为帮主的史火龙外,当属两位龙头与两位长老辈分最高,然而他们四人凝目打量着这名黄衫女子许久,脑海中却丝毫想不起这位黄衫女子有关的来历。 以他们四人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澹黄轻衫的女子身旁八名侍女,都是身负不弱内功,因而才能将这琴箫和鸣之声如此高深莫测。 须知这般大的排场,就算是中原六大门派掌门雏形也未必比得上! “这位姐姐可真是生的极美!” 与徐子义小昭二人贴身藏在一颗松树上的赵敏,见到这位身穿澹黄轻衫的女子时,也是不由开口赞道。 听到赵敏开口,一旁的小昭也是不由点头,显然也是赞同赵敏的看法。 然而赵敏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却似乎传入了黄衫女子的耳中,只见那黄衫美女目光一转,犹似两道冷电,掠过大厅上众人,接着视线扭转,最后停在数丈外的松树上,冷冰冰的道:“徐教主,你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听到黄衫美女清脆声音响起,赵敏便心知是自己暴露她们一行人的踪迹,因此也便朝着徐子义微微吐了吐舌头,以示歉意。 “徐教主?” “难道他已暗中潜入了莲花山庄?” 听到黄衫女子一番言语,群丐却不由陷入了混乱之中,尤其是二位龙头与二位长老,他们四人脸色最为难看。 他们四人身为丐帮高手,自认今日聚会一事极为严密,却没想到还是被那位徐教主悄无声息混了进来,而且还是被外人点破,这一幕自然是让四人大感丢了颜面! “丐帮史火龙在此,还请徐教主现身!” 比起四人铁青的脸色,史火龙却是神色如常,只见他起身拱手道。 两位龙头与两位长老,不知道这位黄衫女子的来历,可他身为耶律帮主的传人,却是明白这位黄衫女子传承丝毫不亚于武当少林两派。 昔年神凋大侠纵横江湖时,他家先祖也曾有缘与其结交,曾有言传下,说是那位神凋大侠武功只在郭靖大侠之下。 至于其他五绝高手,也都因为气血衰败,恐怕早已不是这位神凋大侠的对手! 而这位杨姑娘,既然作为神凋大侠的后人,自身武功造诣恐怕远超他们众人,因此他这才神色如常。 昔年耶律帮主率领丐帮迁徙至辽东时,神凋大侠夫妇就曾出手相助,事后更是与耶律帮主有约。 日后丐帮若有劫难,可遣人手持丐帮打狗棒前去终南山活死人墓走上一趟,到时候自然有人相助。 前不久两位八袋长老从海外归来后,便急匆匆向两位龙头回报此事,说是明教教主不日将要亲自造访。 两位龙头闻讯后,自然是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二人当然拿不下注意,于是便带着二人亲自前往莲花山庄。 史火龙听闻明教那位教主不日将要造访后,心知仅凭丐帮一帮之力难以应对明教,于是便命两位长老带着独女史火石手持打狗棒亲自去终南山活死人墓相请对方出手。 “昔年神凋侠的后人,武功果然不凡!” 眼见自己一行人行踪被黄衫女看破,徐子义也不在躲藏,只是大笑一声,便手携二女缓缓落在院子中。 群丐见到果然有人出现在眼前时,心中也是不由一惊,尤其是徐子义年轻极轻,看起来不过二旬左右。 只见他一身青衫,容貌俊秀不说,而在他身旁两位女子容貌也是不凡,其中一人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虽容色绝丽,依旧掩不住稚气。 另一人身形苗条,容貌却宛若桃李,极为美丽绝伦。 见到徐子义与二女登场,群丐中也不由轻咦一声,显然也是他们的年轻,有些人心中更是不合时宜生出郎才女貌的念头。 还未等群丐恢复平静,却见一道青色人影从天而降,这人削腮尖嘴,左右两手各自手持一人身影,其中一人众人极为眼熟,正是身为八袋长老的陈友谅。 只不过这时候的陈友谅,早已不复当初的英气,如此的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明显被人废了武功。 黄衫女子见到徐子义身旁的左右二女,也是不由多看了几眼,她本就生的极美,可徐子义身旁的两女容貌却是丝毫不亚于她,甚至还隐隐反超。 “陈长老?” 人群中,有着刚从灵蛇岛归来的季郑二位长老瞧见陈友谅落得这个下场,不是不由失声道。 “青翼蝠王轻功绝顶,世所罕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见到韦一笑左右两手手持一人,身法依旧灵动轻快,史火龙不由开口赞道。 “多谢史帮主称赞!” 对此,韦一笑也不过微微一笑。 早在武当山他就被张真人开口夸赞过,因此对于史火龙的称赞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且史火龙身为丐帮帮主,却御下无能,与自家教主的英明神武比起来自然相差悬殊,更是差一点让成昆师徒二人鸠占鹊巢。 如此碌碌无为之辈,焉能被他放在眼里。 见到徐子义一行四人现身,群丐眼中不由眼露仇视与敌对,而二龙头与二长老这时候心中却陷入惊涛骇浪之中。 如今他们四人这才明白为何史帮主会请这位杨姑娘出手相助,原来竟是昔年神凋大侠的后人。 他们四人身为丐帮高层,自然大致清楚帮中当年的往事,尤其是那位神凋大侠,当年这位神凋大侠击杀蒙古大汗蒙哥,从而一解襄阳被围之劫。 在郭靖大侠夫妇以身殉城后,又是相助耶律帮主将丐帮弟子成功迁徙到辽东,如此大恩大德,身为丐帮弟子的他们自然没齿难忘。 “江湖相传徐教主见识广博,知晓不少百年前往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被徐子义点破来历后,黄衫女也不意外,只是冷冰冰道。 “不过徐教主既然本领高强,前不久亲率明教高手解救了六大派高手,从而破坏了元廷阴谋,如今为何却又执着于旧怨?” 这几句话中微含责备之意,但辞语颇为亲切,犹似长姐教训幼弟一般。 “我若非如此,又怎能请的出姑娘呢?” 听出黄衫女子语中的微责之意,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哦?” 听到徐子义今日亲来并非是来寻仇,黄衫女子也是不由大感意外。 不过她毕竟聪慧,见到徐子义随行高手只有“青翼蝠王”韦一笑一人,而且身旁还带了两名容貌靓丽的少女,说是寻仇倒不如像是野外踏青郊游一般! “我今日前来拜访,则有三个目的,其一便是与丐帮化解百年恩怨,其二便是向史帮主印证一下降龙十八掌,其三则是向姑娘讨教一下昔年神凋大侠的武功!” 见到黄长女子似乎不解,徐子义便缓缓一笑道。 “蝠王!” 说道这儿,徐子义忽然吩咐道。 听闻徐子义吩咐,韦一笑便将陈友谅与成昆丢了出来。 “徐教主,你这又是何意?” 见到陈友谅被韦一笑好似野狗一般丢到众人面前,史火龙不由眉头微皱道。 “史帮主,贵帮的陈友谅早已拜了“混元霹雳手”成昆为师,他们师徒二人暗中谋划,正想将你取而代之,若非我教徐教主及时出手,恐怕你已暗遭毒手!” 面对这位丐帮的帮主,韦一笑言语中却不留丝毫情面。 “混元霹雳手成昆?” 听到韦一笑点破一旁一身灰色僧袍的老者居然是曾经搅动中原武林的“混元霹雳手”成昆,史火龙心中也不由一惊。 当年谢逊为了向成昆复仇,每每犯下血桉就在墙上写下“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十个大字,这件事史火龙自然知晓。 谢逊虽然因为此事被人视为魔头,可那躲着暗中从来不现身的成昆,也让不少江湖中人嗤之以鼻。 “陈友谅想要联合其师成昆谋害我帮帮主,蝠王,你这话可有根据?”掌钵龙头这时站出来问道。 “是真是假,你们丐帮中人审问陈友谅便知真伪!” 对此,韦一笑冷冷一笑道。 黄衫女子却是忽然道:“徐教主,你要想史帮主印证降龙十八掌绝学,莫非是已看破倚天屠龙之秘?” 黄衫女子身为神凋大侠杨过的后人,自然知晓倚天屠龙背后的隐秘,因此听到徐子义想要亲手向史火龙印证降龙十八掌绝学后,心中便已猜到了什么。 “不错!” 徐子义微微一笑,并不否认。 然而听到二人的对话后,群丐们不禁又陷入嘈杂之中,“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句话江湖中人可谓是耳熟能详。 只是其中的隐秘,江湖人大多都不知晓。 如今听闻徐子义已经勘破倚天屠龙之秘,无疑是让群丐们陷入了混乱。 徐子义缓缓开口:“当年郭靖大侠曾将降龙十八掌法精义藏于其中,如今我偶尔得获,自然想要向史帮主印证一番!” “郭大侠?” 听到郭大侠的大名,莫说是群丐,就连两位龙头与两位九袋长老都是一惊,其中尤其是史火龙。 听到郭大侠将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藏在其中,也是终于恍然大悟,心道难怪昔年郭靖大侠夫妇为何会如此劳神劳力铸造出这两把神兵利器。 “不知史帮主可愿赐教?” 看着红光满面,有似大官豪绅般模样的史火龙,徐子义便微微一笑,当众请教道。 这位史火龙武功造诣自然是万万不能与郭大侠相比,甚至就连耶律齐也比不过,可比起笑傲江湖来来去去只会那么几招的解风,想必是更强一些。 况且徐子义是习得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可其中与九阴白骨爪一样,都是速成篇,缺少了根本,因此说是请教,到不如说是从中补缺。 史火龙早年在江湖中素有“金银掌”之称,武功自然比不过少林四大神僧与武当山隐世不出的三丰真人,可到底还是勉强算是一个高手。 毕竟原着史火龙曾与成昆连对十二章,逼得其呕血而走,倒也不算一无是处。 “既然是徐教主相邀,史某人自然不会拒绝!” 见到徐子义当众请教,史火龙自然不能闭而不战,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口,便缓缓站出来说道。 第二百零五章 降龙十八掌 见到史火龙当众亲口答应徐子义的邀战后,莲花山庄内的群丐们也是不由为其叫好起来。 不过掌钵龙头四人却是明显眼露担忧,只听掌钵龙头开口道:“帮主……” “翁兄弟,我伤势已然痊愈,你不必替我担心!” 掌钵龙头一开口,史火龙便已经猜出了他的想法,于是便摆手道。 他当年因为强练降龙十八掌不成,而导致导致得上半身瘫痪之症,因此便带上全家自行到深山中寻找良药治病,一直没在江湖上露面。 如今他隐居在莲花山庄,自身的双臂瘫痪之症,其时已愈了九成,又习得降龙十八掌中的十二掌真传,武功已是江湖上一流高手,自认竭尽全力,江湖上能够接住他掌力亦是不多! 而近日来徐子义在江湖上名头极大,光明顶一战技压六大派高手,又在武当山逼退西域金刚门高手,以及早年丐帮长老方东白。 前不久又在大都从汝阳王手中解救六大派高手,这些事无论哪一件事放在江湖上都是足以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偏偏这些事都与这位徐教主有关,为此自然是引起了史火龙心中的好奇。 如今他功力已然恢复九成,心中难免会多出领教的心思! 况且徐子义还是以丐帮的镇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向他邀战,史火龙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史帮主,你先出手吧!” 然而待到史火龙缓缓站出来后,徐子义接下里的言语却是让莲花山庄的群丐为之哗然。 在他们看来徐子义名头固然极大,可毕竟年纪极轻,尤其是在座丐帮中人都未亲见证过徐子义的武功。 因此听闻徐子义言语这般自大后,都不由眼露怒色。 可史火龙终究是老江湖,徐子义言语虽然看似无力,可他毕竟听闻徐子义近日来的名头,深知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个道理。 史火龙便强压下心中愠怒,冷声道:“那史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史帮主出手便是!”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一旁的黄衫女子见到史火龙答应与徐子义比试,她只是俏眉微颦,也并未开口阻拦,只是静静站在一旁静观其变来。 因为说起来,她对于明教这位徐教主的武功也是极为好奇。 她常年久居古墓不假,可却不像先祖小龙女那般消息闭塞,近日来徐子义率领明教可是在江湖屡做大事,她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这些事说起来也是极为惊人,不提武当山与大都两件大事,光是此人在光明顶连败六大派高手一幕,就引得她心中大为好奇。 须知此时江湖上的名门正派,主要以六大派为主。 而六大派虽然齐名于江湖,但各派之间的实力、江湖地位与名望均有差别,严格来说,它们并不是同一级别的势力。 少林派传承已近千年,被誉为“天下武学之源”,而少林武功,也被誉为是“天下武学正宗”。 武当派虽是后起之秀,但武当武功博大精深,乃是一代武学宗师张三丰所创,足以与少林派并驾齐驱。 因此武林之中,是以少林与武当为首。 而少林、武当两派之下,是峨眉与昆仑两派,这两派实力虽远不及少林与武当,但却要胜于华山和崆峒两派,在江湖上也算是称霸一方的门派。 尤其这两派的祖师郭襄女侠与“昆仑三圣”何足道,早年都曾与杨家先祖有过一面之缘,郭襄女侠与“昆仑三圣”何足道传下的武功,固然无法与少林、武当两派相比,可也算是当今武林少有的精妙绝学。 比如峨眉派的掌门人灭绝师太虽是一介女流,但武功高强,手中倚天剑更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光明顶大战时,她手持倚天剑大杀四方,几乎无人能挡。 昆仑派传承已久,底蕴深厚,何太冲、班淑娴夫妇虽然没出息,但武功也不可小觑,而且昆仑派还有其他高手,武功虽不及峨嵋派的灭绝师太,但胜在人数较多,整体实力还算不错。 六大派中,垫底的是华山派和崆峒派,华山派掌门人鲜于通武功不高,只会弄些阴谋诡计,华山二老武功虽然不错,但还不足以让华山派与昆仑、峨嵋两派比肩。 而崆峒派比起华山更是不如,昔年崆峒派祖师木灵子何等威名,可到了崆峒五老这一辈,崆峒派也不过略有虚名而已。 只是崆峒派固然势衰,可毕竟仍是名列中原六大派之列,加上其余五大派高手联手,黄衫女子自问纵然家祖神凋大侠复生也做不到以一人独压六大派高手。 因此出于种种,黄衫女子对于眼前这位徐教主的武功自是极为好奇。 “徐教主还请小心!” 史火龙话语刚落,就见他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脚踏乾位.右掌划圈,右掌向外推去,这一招正是降龙十八的第一式亢龙有悔。 只见他掌风扫到面前一颗手腕粗细的松树,喀喇一响,松树应手断折。 见到史火龙凝掌攻来,徐子义却只是微微一笑,他右掌也是划圈向外推出。 二人肉掌相触,“砰”的一声巨响,史火龙只感右臂一阵酸麻,整个人身形控制不住向外飞出,显然掌力中落入下风。 见到自家帮主身形飞出,群丐不由齐声惊呼。 可史火龙毕竟是丐帮帮主,倒也算是有几分可取之处,只见他身形反而借助冲力一纵,跃起凌空数丈。 接着便见史火龙身形一转,居高临下挥出双掌,见到史火龙突然变招,一旁围观的赵敏与小昭不由俏眉微皱。 以她们二人眼力自然看得出史火龙这一招威力奇大,正所谓居高临下,其威堪称不可阻挡!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徐子义只是双臂微微一颤,身形更是纹丝不动,反而是距离他脚边一丈外的铺设的石板却是同时炸开。 接连两招无功而返,史火龙也不由心浮气躁起来,忌惮徐子义出手的他左掌圆劲,右掌直势,使招“见龙在田”,挡在自己身前。 这一招纯是防御,却是在他与徐子义之间布了一道坚壁,敌来则挡,敌不至则消于无形。 然而出人预料的是,徐子义却并未出手,反而微微一笑:“史帮主,还请出手!” 眼见徐子义站在原地,根本不愿动弹半步,史火龙心中大惊的同时更是不免一怒,如此作为,根本是将他视作无物了。 见到徐子义如此自大,莲花山庄内的群丐不由喧哗起来,可无论是黄衫女子,还是丐帮两大长老以及两位龙头,这时候都是神情凝重。 以他们的眼力,自看得出这位徐教主至今有所保留。 适才刚刚那一招“飞龙在天”,黄衫女子纵然有应对之策,可若换做她站在原地来硬接这一掌,则是万万做不到! 须知史火龙早年在江湖上有着“金银掌”之称,加之其居高临下,凌空下击,绝对难以抵挡! “徐教主,还请小心!” 见到徐子义依旧是站在原地不愿出手,史火龙强忍心中愠怒道。 接着便见他双掌向前平推,这一招“震惊百里”原是降龙十八掌中威力极大的一招,他平日里与人切磋极少用这招数,因此这一招过于霸道,既然出了这一招,自然就要分出胜负,难免会因此伤了和气。 见到史火龙双掌平推过来,徐子义只是神色微变,也是双掌向前推出。 “砰”的一声巨响传出,二人肉掌相触已经隔空比拼起了掌力,二人只是相持片刻功夫,史火龙头上却已满是豆大的汗珠,显然是已经有些坚持不住。 而徐子义这时候依旧神色如常,看起来却是无比轻松,分明是依旧存有余力。 见到这一幕,史火龙心中却是不由再次大惊,经过短暂交手,他自然心知并非这位明教教主对手。 可他毕竟成名多年,又是身为丐帮帮主,自然不能容他退缩半分,于是便想藉此试出这徐教主武功的深浅。 然而纵然是他使出降龙十八掌威力最大的“震惊百里”,却依旧奈何不到徐子义分毫! 见到自家帮主陷入下风,现场群丐不由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史火龙的女儿史红石也似看出了不对,连忙伸出手挽住黄衫女子的手笔,轻声问道:“杨姐姐,我爹爹没事吧?” 听到史红石的稚嫩的言语,黄衫女子神色微微一变,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在场群丐中也有人闭眼不忍再看下去。 如今现场的胜败早已分出,自家帮主的败北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而且二人比拼内力,不同于其他,一旦分出胜负,也将是分出生死。 在场群丐中自然不乏有人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如今二人是正大光明交手切磋,旁人自然不能擅自出手。 丐帮身为昔年天下第一大帮,这个道理许多人都自然清楚。 待到数息过后,眼见史火龙已是脸色煞白,明显已是强弩之末后,群丐不脸色难看,心知自家帮主败亡就将在这一瞬间。 “徐教主,还请手下留情!” 此时此刻,黄衫女子只得开口劝道,同时脚步缓缓向前踏出一步,便准备出手。 今日她是受史火龙之遥前来助阵,自然不能坐视史火龙死在徐子义手中。 见到黄衫女子似要出手,韦一笑轻哼一声,也是向前踏出一步,他身为明教法王之一,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打扰教主与人切磋。 至于史火龙是否会被自家教主震死,韦一笑根本就不在乎! 明教与丐帮积怨多年,他心中早就存了要灭丐帮威风的心思,只是徐子义此前有言在先,他才有意克制。 就在双方陷入剑拔弩张之际,心知自身性命休矣的史火龙,却觉徐子义汹涌内力忽然为之消散,因此也让陷入绝境之中的史火龙缓了过来。 与此同时,徐子义却是亦然收手,负手而立站在众人面前。 片刻后,缓过气来史火龙拱手道:“徐教主,技高一筹,老乞丐技不如人!” 世道如此,他自然明白与徐子义的武功差距! 尤其是刚刚那一招足以让他被活活震死,可徐子义却偏偏收回了内力,分明是手下留情。 须知与人比拼内力时,忽然撤回内力便是一个大忌,史火龙成名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他见到徐子义神色如常,分明是自身内力修为已达不可思议之境! “史帮主客气了,若是你能将敝帮绝学降龙十八掌融会贯通,纵然不敌我,我想要胜你也是极难!” 见到史火龙低头自认不如,徐子义却是摇头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现场群丐不由又是哗然,徐子义所说言语固然极为自大,听在史火龙心中也是极为刺耳,可他也是明白徐子义所言也是极有道理。 昔年洪老帮主与郭靖大侠纵横江湖时,便是凭借这门掌法所向披靡,只是他修为不济,这才落了丐帮的威风。 “徐教主,刚刚使的莫非是降龙十八掌?” 一旁传功的长老忽然站出来问道。 “不错!”徐子义点头道。 见到徐子义承认,传功长老等人几人不由面面相觑。 “降龙十八掌”是丐帮绝学不假,若是旁人偷学,他们自然要群起而攻之。 可偏偏这位徐教主却是从昔年郭大侠所留掌法精义学到这门掌法,所得来路光明正大,再者说如今这位徐教主当着群丐的面,化解了明教与丐帮多年的积怨。 若是为此出手,难免又会让两帮重新陷入敌对之中,到时候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武学之道重在交流,今日我与史帮主不过互相印证所学,为表诚意我愿将昔年郭大侠所留掌法精义相赠!” 说道这儿,徐子义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本发黄的小册。 见到徐子义神色自然,语气也不似作伪,史火龙也是大感意外,说道:“徐教主的武功已到高深莫测之境,还需要与我这老叫花交流什么武学!” “史帮主此言差矣,昔年降龙十八掌这门绝学震硕域外,我早闻其名,如今好不容易有请教的机会,自然不愿错过!” 对此,徐子义说的却是极为坦诚。 可他的言外之意,也是极为明显,自然是说明他不愿错过降龙十八掌这门绝学,而非史火龙此人。 “徐教主,向武之心还真是令人钦佩!”史火龙闻言不由苦笑道,心中也总算明白徐子义武功为何这般高明了。 史火龙自然明显听懂了徐子义的言外之意,好在他已经明白这位徐教主为人极为坦诚,言语虽然看似无礼,可起码比那些口腹蜜剑的小人要光明磊落。 “杨姑娘,不知可愿出手赐教?” 领教完了史火龙的降龙十八掌后,徐子义目光一动,又落在了一旁的黄衫女子身上。 第二百零六章 古墓绝学,表露心志! 见到徐子义刚刚与史火龙斗罢,又急不可耐向黄衫女子邀战,众人不由心中一惊,再次领教到了徐子义的向武之心。 “既然徐教主相请,小女自然不会拒绝!” 黄衫女子闻言只是一笑,随即便缓缓站出身来。 “姑娘还请出手!” 看着面前的黄衫女子,徐子义拱手说道。 “好!” 目睹了徐子义二人交手的一幕,黄衫女子亦然清楚徐子义内功修为早已臻高深莫测之境,于是心中倒也不恼,点头之后,身形一动就飘至徐子义身前。 她这一身法堪称飘逸奇快,一旁观战的韦一笑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由暗暗吃了一惊,只是黄衫女子的身份与徐子义却是极为相似。 同样瞧出这一幕的也有跟在徐子义身旁许久的小昭,只见她眸子微动,显然也是有些意外。 而在群丐眼里,只觉蓦地里黄影闪动,黄衫女子早已近徐子义身旁,右手奇快无比已经点向徐子义胸口各大要穴。 徐子义右手一翻,反手就要抓向黄衫女子手臂,他这出手也是奇快。 一旁的史火龙目睹这一幕,不由又是心中一惊,此时此刻更是明白此前徐子义是有所手下留情。 不然以徐子义奇快无比的出手速度,与他交手足以数次机会点中他周身各大穴道。 黄衫女子却是极为不凡,面对徐子义反手一抓,却是忽然斜身退出,五指伸张,往徐子义头顶插落。 看到这一幕,赵敏等人不由面色微变,因为黄衫女子所使手法,竟与“九阴真经”中所记载“九阴白骨爪”无二。 见到黄衫女子使出“九阴神爪”,徐子义也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右手食指极快点出。 二人掌指相触,黄衫女子不由闷哼一声,身形为之一滞,徐子义的武功之高,还是远超她之想象。 下一刻黄衫女子便闪身退出,而徐子义却是紧追过去。 她{他}们二人身影一前一后,可是说来奇快,在众人眼中二人身法却是极为相似,身法奇快不说,身形又兼具丰神脱俗,无比飘逸。 徐子义右手一变,凝爪抓向黄衫女子,他这爪法与黄衫女子此前无异,只是二人出手却俱堂堂正正之风。 全然不似“紫衫龙王”黛绮丝所学时,形似鬼魅。 九阴神爪! 见到徐子义使出九阴神爪的功夫,又是深得其中爪法真髓,黄衫女子心中也是不由一惊,可她毕竟所学不凡,也是五指伸张,心中也是起了较量心思。 砰! 一声闷响,两只手掌在半空中毫无花假的硬碰一记,激扬的劲气,掀起遍地尘埃,四散开来。 黄衫女子再次闷哼一声,面上露出一丝异样的潮红,接着反而不退反进。 见她再次凝爪攻来,徐子义眼中也是闪出一丝意外,须知他如今功力何其深厚,倚天之世,也唯有张真人一人可以与他比较。 而且刚刚与黄衫女子比拼爪功之际,也是隐隐使出六成了功力,远超与史火龙交手时的三成功力。 可黄衫女子也不过是闷哼一声,气血浮动,并无大碍,反而闪身再次与徐子义交手起来。 不远处跟随黄衫女子而来八名侍女,却是略显意外,少有陷入下风的自家小姐。 不过这时黄衫女子出手招式却是迥然不同,一手使爪,另一只手却是使掌,两只手招式全然不同,配合得精妙绝伦,左手爪攻前,右手掌便同时袭后。 饶是徐子义武功不凡,也是黄衫女子这一手精妙配合给逼得进退不得! “左右互搏!” 然而陷入下风的徐子义,不惊反喜道。 “徐教主果然见识不凡!” 听闻徐子义道破她武功来历,黄衫女子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惊,好在她之前经历在前,倒也不会太过惊讶。 至于一旁围观众人,亦如韦一笑与赵敏,小昭三人见到这位黄衫女子竟能一心二用,双手分别使出不同武功。 比如在这短短数息间,这名黄衫女子双手便已使出不下数门武功。 其中还就有掌法,爪功,拳法,指法,简直是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不由暗暗惊讶这位黄衫女子所学之博。 数十招过后,只见那黄衫女子依旧和徐子义斗得正紧,黄衫女子一双空手,却在不久前接连使出不下十数门精妙武功,接连在左右双手同时使出。 只是随着二人交手越久,黄衫女子明明好似占据上风,却偏偏占不到任何实质上的便宜,反而是徐子义出手之中颇有引逗之意,似要看明黄衫女子武学的底细。 又是过了数十招过后,在黄衫女子久攻之下,徐子义终于还是透漏出一丝微妙破绽,被其一只玉手印在肩头。 然而黄衫女子出手固然并未使出十分力道,可徐子义的肩膀却好似铁铸一般,反而震得她手臂发麻。 “徐教主横练武功已臻化境,我使出浑身解数仍是难伤徐教主分毫!” 一番尝试挫败后,黄衫女子便果然收手,不由摇头道。 此时此刻,她也终于清楚为何六大派拿这位徐教主束手无策了,如此浑厚内力,身法又是奇快,又有刀枪难伤的横练武功,天下又有几人会是其对手呢! 徐子义道:“姑娘客气了,适才姑娘所使的左右互搏之术,也是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依旧难伤徐教主分毫!”黄衫女子再次摇头道。 “我观徐教主轻功身法极为高明,不知师从何处?” 看着面前一身青衫的徐子义,黄衫女子又开口问出一个藏在他心中许久的问题。 适才她与徐子义交手时,就隐隐察觉徐子义的轻功身法隐隐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姑娘不必试探了,我一身所学中就有昔年古墓派的武功!” 明白黄衫女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徐子义也不隐瞒,直接开口承认道。 眼见徐子义居然这般坦诚,黄长女子心中一惊的同时,神色也不由变得古怪起来,接着便摇头道:“徐教主倒是坦诚!” 须知在江湖之中,贸然偷学其他门派武功可是大忌。 而像徐子义这般坦诚的人,甚至理直气壮,言语中毫无一丝愧疚之人,却是极少。 因此见到徐子义言语毫无愧疚,又是极其坦诚,黄长女子心中不由产生误解。 须知古墓派自创建以来,每一代传人都是极少,又由于身穿地底,地道密集,寻常之人纵然侥幸潜入也会被困在四通八达的密道之中,根本没有机会偷学古墓派的武学。 而如今古墓派除去她这一脉外,也并非没有其他传人在世。 须知在自家先祖闯荡江湖之际,“赤练仙子”李莫愁就曾依仗本门武功扬名江湖,而在她之后,被她收为徒弟的陆无双便承蒙家祖相赠“玉女心经”。 无形之中想起了这一桩的往事后,黄衫女子自然因此误解徐子义所学武功的来历。 徐子义点头道:“我一身所学中的确涵盖古墓武功,既然学了,自然就要承认!” “武学之道在于交流,贵派由林朝英女侠所传的武功,的确给了我不少启发,若是姑娘不满,我愿从自身所学挑出三门武功相赠!” 明白自己的确从古墓派的武功汲取很大好处后,徐子义接着便补充道。 “徐教主,以你的武功,放眼天下早已没有对手了,为何你又如此痴迷于搜集其他门派武学呢?” 闻言,黄衫女子不由想起徐子义刚刚执着从史火龙处补缺降龙十八掌的一幕,不由不解道。 对此,徐子义只是笑而不语。 …… 徐子义连战两场,皆是轻松取胜后,莲花山庄内的群丐自然不免对徐子义的武功心生佩服。 须知无论是刚刚的史火龙,还是武功更胜一筹的黄衫女子,他们二人的武功早已远超今日在场所有群丐。 然而还未真正逼出徐子义,联想起不久前江湖上有关这位徐教主的传闻,群丐心中自然不免又惊又俱。 而在不久后,丐帮两大长老又从陈友谅嘴中审问出了他与成昆合谋,欲在暗中联手取史火龙代之的阴谋后,群丐不由大惊。 若真让陈友谅阴谋达成,丐帮难免会与明教彻底交恶,到时候两派死伤无数兄弟不说,恐怕还会让元廷渔翁得利,从而影响到驱逐鞑虏,光复汉室的大计! 想及此处,执法传功二老心中不禁又惊又怕,连忙命人将陈友谅带出,再由史火龙执行家法,当众一掌将陈友谅噼死以此以儆效尤。 至于成昆,由于其还涉及少林四大神僧之首“空见”神僧的死,因此便被史火龙放过,待到来日送他重归少林后,再有少林执行家法。 而徐子义化解了丐帮与明教两派的恩怨后,便借此与史火龙再次讨教起了降龙十八掌。 当年郭大侠所留降龙十八掌精义不过是速成班,若想要彻底参透这门掌法,自然少不了与史火龙交流。 而史火龙碍于修为不足,只能将降龙十八掌练至十二掌,他修为不足,可传承仍在,于是倒还能满足徐子义的要求。 有了史火龙丐帮传承的相助,徐子义不到一日间,就将这套降龙十八掌练至炉火纯青之境。 这一幕,自然是让史火龙与黄衫女子暗暗称奇。 降龙十八掌被扫地僧称为天下第一。动作简单无奇,实则并无需要高深资质,,精要之处全在运劲发力。 而徐子义内功早已臻大成之境,修炼起了降龙十八掌自然好比顺水推船,再为简单不过! 学得降龙十八掌后,徐子义为表诚意,便将小妹程灵素亲手配制的“豹胎易筋丸”相赠,此丹经过程灵素改变药方后,早已成了一种能滋补人身体的奇药。 史火龙当年瘫痪之症也不过好了九成。,并未彻底痊愈,有了徐子义相赠的“豹胎易筋丸”,自然能彻底祛除病灶,还能助他武功更上一层楼。 毕竟这豹胎易筋丸服用后,能强壮他人体魄,最为合适外功刚勐之人! 接下来,徐子义又拿出三门武功相赠给了黄衫女子。 而在这时,史火龙一众丐帮弟子为了避嫌,早早带人退出了凉亭,只留下徐子义与黄衫女子两拨人待在原地。 这三门武功,便有“血刀经”,“神照经”,“大鹰爪功”,“大鹰爪功”还好,可是前两门武功以黄衫女子的眼界,也是不由心中一惊。 因为无论是“血刀经”,还是“神照经”,就算放在武当少林两派,也可算作镇派武学之一。 可徐子义却今日将它拿出来当做补偿…… “徐教主,这些武功用来补偿可是有些过于贵重了!” 看着手中摘抄而来的三门武功,黄衫女子也不由皱眉道。 在她看来,古墓派的武功固然高明,可最多不过与其中一门武功相比,可徐子义却偏偏拿出两门镇派绝学相赠,一时间也是让她犯起了难。 “若是杨姑娘觉得过于贵重,也可将昔年老顽童的左右互搏相赠!” 对此,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黄衫女子摇头道:左右互搏固然巧妙,可仍是比不过徐教主相赠的武功!” “若是姑娘仍是觉得心中不安,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看着面前风姿绰约的黄衫女子,徐子义忽然开口道。 “徐教主,直说便是!”黄衫女子微微颦眉后,也有预感徐子义接下里所说的事并不简单。 “日后明教若是有难,还望姑娘能够出手相助!” 当着韦一笑等人的面,徐子义接下来说出的要求,却是让众人大感意外。 黄衫女子不由奇道:“以徐教主如今的武功,放眼天下早已是难寻敌手,明教有难又何须我出手相助呢?” “蝠王,我数月后将会西行远去去办一件大事,日后未必回得来中原!” 明白接下来所说言语将会引起不少波浪,可是徐子义还是得开口道。 “教主!” 听到徐子义所愿,韦一笑不由大惊。 须知自阳教主失踪后,明教便陷入四分五裂之中长达数十年之久! 如今刚经徐子义之重整旗鼓也不足一年功夫,可又听徐子义将要抛下明教独自西行远去,韦一笑焉能不变色! “蝠王,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言了!” 明白这个消息对于韦一笑会带来极大震动,徐子义便再次补充道:“为了避免明教陷入内斗之中,我已为明教挑好了下一任教主人算!” “此人便是张无忌,他是鹰王外孙,又是武当张真人爱徒张翠山的独子,由他接任教主之位,自然是最为合适不过!” 徐子义接着补充道。 “是那位张公子?” 听到这儿,韦一笑不由心中一惊,这时候的他后知后觉,这才清楚为何此前大海之上,徐教主是有意指点那位张公子的武学。 “我们明教弟子常年无人约束,莫说是你,就是寻常弟子都桀骜难驯,为此教主人选除去武功足以服众外,也需得是天性仁厚的人来担任!” 见到韦一笑神色接连变换,徐子义再次解释道。 “教主!” 听到徐子义最后仍在为他们考虑,韦一笑心中不由大为感动。 徐子义道:“到时候就要靠蝠王你们辅左张公子了!” 明白徐子义心意已决,不可改变后后,韦一笑便便跪倒领命道:“韦一笑领命!” 只是韦一笑是跪倒领命了,而一旁的小昭与赵敏就未必如愿了! 明白自己此番离去难以给二人解释,徐子义不禁回头望去,只见小昭与赵敏二人正自痴痴的瞧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幽怨! 第二百零七章 二女何所望! 徐子义将“神照经”、“血刀经”“大鹰爪功”传授与黄衫女子,本就是未雨绸缪之举。 这三门武功中,自然是当属“神照经”与“血刀经”最为高深,其中尤其是“神照经”,如若练至深处,其内功修为造诣还会尤胜“九阳神功”一筹。 “大鹰爪功”比起来两门武功,自然显得有些不入流,不过这门爪功如若练至深处,其爪功之霸道,足以摧金断玉。 比之“九阴神爪”也是丝毫不弱,当初孙驼子败于徐子义,也只是自身修为逊色徐子义的缘故。 古墓传承距离当年神凋大侠已有三代人,而依旧铭记杨过与丐帮的承诺,足可看出古墓传人言而有信。 因此徐子义便将这三门武功传于黄衫女子,以此换取她来日相助明教。 “徐教主,你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看着面前的徐子义,黄衫女子双眸不由泛出了一丝奇光,摇头说道。 天下人熙熙皆为利来,江湖中人也不例外! 徐子义贵为明教之主,其下教众可达百万,加之明教各路义军如今在淮西江南数地举起反元大旗,隐隐间已成为一代“武林皇帝”。 其权势之大,早已不亚于大都中的大元皇帝! 可面对如此权柄,徐子义却能丝毫不卷恋,反而宁愿拱手将它让与旁人,自然更是引起了黄衫女子的好奇。 “姑娘可愿答应?”徐子义道。 闻言,黄衫女子便缓缓点头。 明教立志驱逐鞑虏,光复汉室,如今眼看蒙元残暴无道,光复汉室之机就在眼前,身为昔年神凋大侠的后人,黄衫女子自然也不愿明教再次陷入四分五裂之中。 徐子义也拱手道:“明教大事,日后还望姑娘尽力周旋相助!” 黄衫女子道“只盼明教弟子日后莫忘初衷!” 说道这儿,黄衫女子便要带着众人离去。 韦一笑却是忽然上前,长揖说道:“不知姑娘名号,日后明教有难也好向姑娘求援!” 黄衫女子的武功,韦一笑在旁可是亲眼目睹了,其轻功之高明丝毫不亚于他,而武功更是比他尤胜一头。 加之徐子义所提及这位姑娘乃是昔年神凋大侠后人,韦一笑心中自然对其无比佩服。 黄衫女子微微一笑,说道:“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凋侠侣,绝迹江湖。” 说着便敛衽为礼,手一招,带了身穿黑衫白衫的八名少女,飘然而去。 待到黄衫女子离去,看出现场气氛有异后,韦一笑便寻了个借口离开此处,将整个院子留给徐子义一行三人。 韦一笑可是老江湖,自然看得出一旁的小昭与赵敏二人明显钟情于自家教主,如今教主将要远行,他当然要识趣给三人留下说话的机会。 “公子,你不要小昭了吗?”小昭抬起头看向徐子义,双眸之间已经多出了一层水雾,说话的语气此时也不由多出一丝悲伤来。 徐子义见到小昭神情楚楚,不由心下怜意大升。 “当初公子明明答应小昭,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会带上小昭!” 或许怕徐子义改变心意,小昭顾不得上擦去眼泪,海水般的双眼又满是期待看向了徐子义。 此时天色依然不早,月光缓缓洒落,徐子义低头看去。 只见月光下只见小昭正自痴痴地瞧着自己,清澈的目光中似在吐露着千言万语一般,一张稚嫩可爱的小脸庞上也是柔情万种。 “你这丫头!” 见到小昭如此对自己痴情,徐子义也不由心中感动,伸出手点了点小昭的额头,说道:“那你可要想好了,我此行远足未必能回的到中原,到时候你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昭不怕!公子去哪里,小昭便同去哪里!” 见到徐子义答应,小昭不由大喜,抬起头来的她,朦朦胧胧的月光在她清丽秀美的小小脸庞上笼了一层轻纱,泪水还未擦去,可满脸已尽是欢颜。 “恭喜徐教主抱得美人归!” 与此同时,一旁的赵敏见到小昭明眸皓齿,桃笑李妍,年纪虽稚,却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十分惹人怜爱,心中却莫名有些妒忌,便拱手说道。 “郡主!” 听出赵敏言语中明显暗藏的讥讽,徐子义不由眉头微皱。 “徐教主,你似是忘了什么,当初你答应帮我做三件事,如今还有两件事,你若是走了,这约定还能算数吗?” 看着面前的徐子义,赵敏接下来的话,却又是让徐子义神色变得复杂。 “你这又是何必呢?” 明白赵敏言语中暗藏的心意,徐子义不由暗叹一声。 “难道徐教主当然许下的诺言,如今已经不算数了?”赵敏反而含笑问道。 “我的约定自然算数,只是……” 看着暗中和他较劲的赵敏,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 “我是郡主又怎么了,难道徐教主眼里仍在介意我是蒙古人吗?” 看出了徐子义神色中的犹豫,赵敏便当众逼问道,只是她说道这儿,语气中也少见有了丝颤抖。 “蒙古人,汉人在我眼里都无任何区别!”徐子义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赵敏脸色这才重新绽放出笑容,说道:“既然如此,在徐公子未能完成那两个约定之前,你走到天涯海角也休想抛下我!” 良久之后,徐子义道:“我这次去的地方很特殊,你若随我去了,极有可能日后无法重返中原,再也见不到自家的家人,即便这样也可以吗?” 徐子义这一番话,自然是让赵敏陷入沉默。 “徐公子,此事就不劳烦你为我担心了!自从我掌管武林群雄以来,天下之大哪里我没有去过,倒是小昭都可以去的,难道我就不行吗?” 只是片刻,赵敏又恢复了笑容,说道。 徐子义道:“此事非同儿戏,郡主还是要考虑清楚!” “我会的!” 见到徐子义神情如此认真,赵敏也不由收起了笑容,接着道:“不过徐公子日后若要离去中原,可不能瞒着我!” 闻言。徐子义缓缓点头。 …… 暂且解决了赵敏与小昭二人的这个小风波后,徐子义便在莲花山庄待了一日,徐子义助丐帮解决了陈友谅这个后混,又当众化解了明教与丐帮长达百年的恩怨,当众见了他武功的群丐难免不心生佩服。 于是便在史火龙挽留下赴宴,席间丐帮诸高手又郑重谢罪,一众高手接连上前亲自敬酒,徐子义谢了,与史火龙,以及诸长老、龙头席上订交,痛饮而散。 丐帮众高手见他年纪虽轻,但武功既高而绝无傲人之态,豁达大度,殷殷以携手共抗鞑子为勉,众人均是大为心折,直送亲自送至卢十里之外,方始分手。 徐子义一行四人,押着早已被废掉的武功成昆,沿途则又是购买数匹快马,快步朝着中原。 此前徐子义已经在海外与关外浪费了许久时间,如今重归中原自然有许多事要处理。 其一便是要亲上少林,将成昆交由少林发落,其二便是趁此向少林请教武功。 徐子义一身横练武功固然高明,可尚且达不到圆满之境,而少林武学其中也暗含不少高明硬功,比如少林四大神僧之首的“空见神僧”,他就曾习得“金刚不坏体”神功。 曾有传言,这“金刚护体神功”练到登峰造极之时,周身有一层无形罡气,敌人袭来的兵刃暗器尚未及身,已给震开。 昔年空见神僧并未将这门武功练至大成,可却能连接谢逊十二记七伤拳安然无恙,若非谢逊使诈,以自身性命相逼,诱得空见神僧起身相救,不然就算累死谢逊也未必杀得了这位空见神僧。 谢逊的武功,在四大法王也只有鹰王殷天正一人能勉强压他一筹,而放眼江湖,除去“成昆”与“玄冥二老以及汝阳王府一众高手能威压谢逊一头。 至于旁人,除去隐世不出的张真人,六大派中高手众多,可能胜得过谢逊的人却也屈指可数。 因此能够硬抗谢逊十二拳七伤拳,毫发无损的空见神僧自然也无愧神僧之名,以徐子义之见,这位空见神僧的修为也仅次于武当山的张真人。 关外距少林有着千里之遥,徐子义一行四人行了两日功夫,其间连换数匹快马,这才抵达到了大都。 “我要与父王道别!” 大都城外,赵敏忽然勒马停下。 自从当初在莲花山庄徐子义表明自己将要离去后,赵敏便与小昭一般,心中打定主意要跟着上他。 这几日辛苦赶路,赵敏仍是不改心意。 “我陪你去吧!” 明白赵敏心意已决,徐子义道。 “好啊!” 见到徐子义主动开口陪她回去,赵敏微微一笑,便欣然答应。 徐子义一行四人进城时已是傍晚,只见合城男女都在洒水扫地,将街道巷里扫得干干净净,每家门口都摆了香桉。 “今日我们来的也真巧,合该有眼福!” 见到这一幕,赵敏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含笑道。 “赵姐姐,到底有什么好事?” 跟在徐子义身旁的小昭好奇道。 “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皇上大游皇城的日子。皇上要到庆寿寺供香,数万男男女女扮戏游行,头尾少说也有三四十里长,好不热闹!” 见到小昭开口,赵敏也只是看了一眼,神色并无异常,开口解释道。 “徐大哥,想必你也没有看过这大都城一年一度游街,不如带上一夜,明日我们在一同出发!” 看着一旁的徐子义,赵敏不由笑道。 “好!” 徐子义明白赵敏随他在外漂泊数月,如今又将要随他远行,日后未必还能见到父母,于是也便点头道。 见到徐子义答应,赵敏眼中露出喜色,接下便在汝阳王府远处为徐子义一行人订下旅店,而赵敏便与徐子义暂且告别,在夜色掩护下返回了汝阳王府。 次日清晨,徐子义一行人刚起床,便听得门外一片喧哗。走到门口,只见街上无数男女,都是衣衫光鲜,向北涌去,人人嘻嘻哈哈,比过年还要热闹。炮仗之声,四面八方的响个不停。 其时方当卯末辰初,皇城内外已人山人海,几无立足之地。徐子义双臂前伸,轻轻推开人众开道,到了延春门外一家大户人家的屋檐下,台阶高起数尺,倒是个便于观看的所在。站定不久,便听得锣声当当。 人人延颈而望。 锣声渐近渐响,来到近处,只见一百零八名长大汉子,一色青衣,左手各提一面径长三尺的大锣,右手锣锤齐起齐落。 一百零八面大锣当的一声同时响了出来,直是震耳欲聋。锣队过去,跟着是三百六十人的鼓队,其后是汉人的细乐吹打、西域琵琶队、蒙古号角队,每一队少则百余人,多则四五百人。 乐队行完,只见两面红缎大旗高擎而至。一面旗上书着“安邦护国”,一面旗上书着“镇邪伏魔”,旁附许多金光闪闪的梵文。大旗前后各有二百蒙古精兵卫护,长刀胜雪,铁矛如云,四百人骑的一色白马。众百姓见了这等威武气概,都大声欢呼起来。 徐子义与韦一笑见此情形,不由皱眉。 接着乐声又起,过来的一队队都是吞刀吐火的杂耍,诸般西域秘技,只看得众百姓喝采不迭。 其后是一队队的傀儡戏、耍缸玩碟的杂戏,更后是骏马拖拉的彩车,每辆车上都有俊童美女扮饰的戏文,甚么“唐三藏西天取经”、“唐明皇游月宫”、“李存孝打虎”、“刘关张三战吕布”、“张生月下会莺莺”等等,争奇斗胜,极尽精工。 见此情形,哪怕是徐子义也不由大感来了兴趣。 而徐子义如此,一旁从小就身居西域的小昭自然没有见过这般热闹场景,也好似小孩子一般快乐。 彩车上都插有锦旗,书明“臣湖广行省左丞相某某贡奉”、“臣江浙行省右丞相某某贡奉”等字样。 越到后来,贡奉者的官爵愈大,彩车愈是华丽,扮饰戏文男女的身上,也是越加珠光宝气,发钗颈链竟然也都是极贵重的翡翠宝石。蒙古王公大臣一来为讨皇帝喜欢,二来各自夸耀豪富,都是不惜工本的装点贡奉彩车。 只听得梵唱阵阵,一队队身披大红袈裟的番僧迈步而来。众番僧过后,铁甲锵锵,二千名铁甲御林军各持长矛,列队而过,跟着是三千名弓箭手。 弓箭手过尽,香烟缭绕,一尊尊神像坐在轿中,身穿锦衣的夫役抬着经过,甚么土地、城皇、灵官、韦陀、财神、东岳,共是三百六十尊神像,最后一神是关圣帝君。众百姓喃喃念佛,有的便跪下膜拜。 神像过完,手持金瓜金锤的仪仗队开道,羽扇宝伞,一对对的过去。众百姓齐道:“皇上来啦,皇上来啦。”远远望见一座黄绸大轿,三十二名锦衣侍卫抬着而来。 徐子义凝目瞧那蒙古皇帝,只见他面目憔悴,委靡不振,一望而知是荒于酒色。皇太子骑马随侍,倒是颇有英气,背负镶金嵌玉的长弓,不脱蒙古健儿本色。 见此情形,徐子义不由心中一动,以他如今的武功,想要取这二人性命自然并不会难。 “公子,不可!” 一旁的小昭好似看出了徐子义的想法,连忙伸手拉住徐子义的衣襟。 小昭虽然年幼,可也看得出徐子义的想法,可是如今大都城中满是大元兵马,即便刺杀成功,也难免会身陷重围。 小昭自然不愿徐子义以身试险,加之徐子义与赵姐姐那层关系,她也不愿二人因此缔结隔阂,从而留下遗憾。 “是啊,教主,那鞑子身旁护卫森严,你不必以身犯险!” 见到那大元皇帝身旁护卫前前后后少说也有近万人,一旁的韦一笑也开口劝道。 听到二人劝告,徐子义也暂且收起了心思,以他的武功自然不难从重围中逃出,可到时候这鞑子身亡后,大都城内的百姓免不了要受无辜牵连。 皇帝和皇太子过后,又是三千名铁甲御林军,其后成千成万的百姓跟着瞧热闹。街旁众百姓都道:“瞧皇后娘娘,公主娘娘去。”人人向西涌去。 徐子义一行人随着众百姓到了玉德殿外,只见七座重嵴彩楼耸然而立,楼外御林军手执藤条,驱赶闲人。 中间最高一座彩楼,皇帝居中而坐,旁边两位皇后,都是中年的肥胖妇人,全身包裹在珠玉宝石之中,说不尽的灿烂光华,头上所戴高冠模样甚是诡异古怪。皇太子坐于左边下首,右边下首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身穿锦袍,想必是公主了。 徐子义游目瞧去,只见左首第二座彩楼中,一个少女身穿貂裘,颈垂珠链,巧笑嫣然,美目流盼,正是赵敏。 这彩楼居中坐着一位长须王爷,相貌威严,自是赵敏的父亲汝阳王察罕特穆尔。赵敏之兄库库特穆尔在楼上来回闲行,鹰视虎步,甚是剽悍。 此时众番僧正在彩楼前排演“天魔大阵”,五百人敲动法器,左右盘旋,纵高伏低,阵法变幻极尽巧妙。众百姓欢声雷动,皆大赞叹。 坐在彩楼中的赵敏,也似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终于她在人群中找到徐子义一行人。 “爹爹,女儿要走了!” 心中已经下定主意的赵敏,忽然开口道。 “这么快吗,敏敏?” 一旁的汝阳王闻言,不由眼露不舍与意外。 赵敏道:“爹爹,女儿这次去了,此生不知何时才能重返中原,您务必要保重身体,等女儿回来!” 赵敏心中柔肠百转,原也舍不得爹爹哥哥,想起平时父兄对自己的疼爱怜惜,心中有如刀割,可是为此让她舍去徐子义,她也是极为舍不得。 而且更不提她心中有种预感,如果这次错过后,恐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徐子义了! “敏敏,你要到哪里去?” 一旁的王保保后知后觉,连忙追问道。 “哥哥,妹妹这次便要远行,劳烦你日后照顾好爹爹!” 赵敏明白自家兄长机智过人,因此事前并未将此事告知于他,仅仅是告诉了父王一人,这时候的她便开口道。 汝阳王见女儿心意已决,深悔平日溺爱太过,放纵她行走江湖,以致做出这等事来,素知她从小任性,倘加威逼,她定然会行那刚烈之事,不由得长叹一声,泪水潸潸而下,呜咽道:“敏敏,你多加保重。这次去了……你……你一切小心。” 赵敏点了点头,不敢再向父亲多望一眼,接着便施展轻功从彩楼中跃下。 不过还未等她身形落地,就感到身形一轻,回头望去,却发现徐子义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她飘向远处。 看着自家女儿身影慢慢远去,汝阳王仍是站在彩楼上恍如不闻不见,直至赵敏身形彻底消失,他依旧保持着这个动作久久不变。 第二百零八章 少林 少林执中原武林牛耳已有数百年之久,其底蕴之深远非其他江湖门派可比。 因此在大都被徐子义出手相救后,少林一众僧众便在空闻方丈带领下,很快就重归了少室山,经过数月修整。少林寺又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兴盛。 徐子义一行四人耗费一日功夫,便从大都赶至少室山下,在上门前知客僧的禀告下,很快便见以空闻与空性为首的少林高僧亲自走出山门迎接。 “徐教主来访,老僧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说道这儿,空闻方丈双掌合十微微朝着徐子义躬身。 空闻在江湖中的辈分固然极高,可少林寺在大都中欠下了徐子义极大的恩情,因此他向徐子义行礼倒也不算夸张。 若非徐子义当初出手相助,恐怕少林寺这座千年古刹就此要化作乌有了! “大师客气了!” 徐子义也躬身还礼道。 “圆真师侄,还有你这妖女!” 与此同时,空闻身旁的空智却是注意到被韦一笑生擒成昆,接着又看到了身穿貂裘,颈垂珠链,巧笑嫣然的赵敏。 当初在大都万安寺内,他与空闻二人都曾被这妖女亲自审问,如今见到她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空性大师不必担忧,我如今已与朝廷毫无关系了!” 看出空智眼中的戒备,赵敏微微一笑道。 韦一笑道:“不错,这位赵姑娘如今已是弃暗投明,大师不必担忧!” 赵敏听出韦一笑语中的调侃,红晕双颊,容貌娇艳无伦,可她素来好强,又怎会被韦一笑这句话拿捏,便回头看了韦一笑一眼。 见到赵敏眼神中暗含嗔怒,心知这位赵姑娘口齿伶俐,若是继续说下去,反而是他要出丑了,因此便噤口不提。 “徐教主,此话当真?” 空闻闻言,望向了徐子义说道。 “此话自然属实,我可亲自为她作保!” 明白空闻心中的戒备,徐子义便再次开口解释道。 “既然徐教主亲自开口作保,老僧自然是信得过!” 见到徐子义亲自自保,空闻便双手合十沉声道,至于空智心中仍有芥蒂,可见到自家师兄已经开口,他自然也不能追究什么,只得略微不甘看了赵敏一眼。 “空闻大师,今日我前来少林,其一便是为了化解昔年我教法王谢逊与贵派的恩怨!” 徐子义说道这儿,韦一笑便将成昆推了出来。 “昔年空见神僧之死,归根结底,还是源于此人!” 看出了空闻方丈的眼神的意外,徐子义便开口解释道。 当初在光明顶之上,徐子义便揭穿了圆真便是“混元霹雳手”成昆化名的事实,只是成昆费尽心思挑拨六大派与明教结怨的内幕,空闻与空性二人亦然知晓。 然而却没有想到,成昆居然和空见神僧的死有关! 须知当年成昆拜入少林之后,便被四大神僧之首的空见神僧收入弟子,甚至还传授他少林九阳功。 “徐教主,此话当真?” 听到当年空见师兄的真正死因,空闻单手托起追问道。 “成昆,这话还是由你来解释吧!” 说罢,徐子义神情澹澹,屈指一弹,一缕指风送出。 原本站在原地呆立不动的成昆,好似打了个哆嗦,脸色苍白的他,眼露畏惧看了身后的徐子义一眼,便连忙开口道:“当年我拜入空见神僧门下后,便向空见神僧提起了我与谢逊的恩怨,求他出面为我化解与谢逊的恩怨……” 听到成昆慢慢将当年的往事缓缓说出后,空闻与空性二人的脸色也随之慢慢变得凝重起来,此时此刻他们二人这才明白,为何极少插手江湖纷争的空见师兄为何会突然离寺,原本竟是受了成昆的蛊惑。 可接下来待到成昆说起,他诱骗空见神僧连接谢逊十三记七伤拳后,仍是并未现身,二人的脸色不由变得更为难看。 “昔年空见神僧内功与外功均已登峰造极,我教狮王能够伤他也不过是耍诈,然而藉此空见神僧仍是以德报怨,圆寂前不忘化解狮王一身戾气,让他往后杀人前多加沉思!” 说起这位空见神僧,徐子义心中也是不免大为佩服。 少林四大神僧“见闻智性”,空见神僧能排在四大神僧之首,的确名副其实。 空闻等只听得一半,便即口宣佛号,一齐恭恭敬敬的站起。空闻目中含泪,颤声道:“善哉,善哉!空见师兄以大愿力行此大善举,功德非小。” 群僧低声念经,对空见之仁侠高义,无不敬佩! 若是说成昆言语,还让二人有所怀疑外,可待听到空见师兄圆寂前,仍不忘化解谢逊一身戾气后,二人心中便已信服大半。 他们这位师兄,内外功法早已臻化境,可为人仍是慈悲为怀,被其他们三人,才担得起神僧之称。 “当年空见神僧之死,虽说其中有成昆挑拨,可说到底也有我教狮王的关系,因此早在半月前,狮王谢逊便已自废武功,我怜其双目俱盲,便命其在我教总坛光明顶之上面壁思过,此生不准下崖半步!” 见到空闻二人双手合十默念佛号,徐子义便再次解释起来。 “若是空闻方丈还有疑问,大可派寺内高僧亲去光明顶一趟!” 为表诚意,徐子义又开口说道。 “徐教主之言,老僧我自然是信得过!”空闻道。 “既然如此,这成昆便交由少林发落,此人受我阴阳指力,每日午时便会全身瘙痒难耐,大师到时候可命人将其穴道点中便是!” 徐子义最后好似想起了什么,便再次开口叮嘱道。 这成昆一路上为何会这般恭敬听话,甚至会当着空闻二人的面,极为老实将当年所发生往事尽数说出,便是因为这个缘故。 徐子义一身纯阳内力,又从圣火令得来了昔年“山中老人”霍山的武功,比如其中“透骨针”的用法便是属于阴寒一脉。 二者结合,加之从成昆翘出幻阴指的用法,以及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徐子义便开始以此为基础尝试为成昆种下生死符。 不过由于初次尝试,徐子义生死符的威力比之天山童姥的原本,稍显逊色不少,可用来对付成昆这恶贼仍是绰绰有余。 这一路上,成昆接连发作数次,尝到生不如死的味道后,他自然便老实起来,甚至见到空闻等人,仿佛见到救星,宁愿被少林关押也不愿继续落在徐子义手中。 “多谢徐教主能将成昆此獠交还我少林!” 将成昆押下去后,空闻便再次躬身说道。 “空闻方丈,先不用着急道谢,我今日起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看着空闻方丈,徐子义忽然又笑道。 “徐教主,请讲!”空闻道。 “听闻少林武功大名,我今日前来便想借贵寺‘金刚不坏体’神功一观!” 徐子义说道这儿,空闻与空性二人脸色俱是大变。 “还请二位放心,为表诚意,我愿赠贵寺四门绝技!” 说道这儿,徐子义手中便多出四本小册,也不管空闻大师二人是否,是否愿意,便将其双手奉上。 “徐教主,此事请恕老僧不能答应,“金刚不坏体”名列本寺五大神功其二,珍贵异常,历来珍藏于我寺藏经阁,除去历代高僧之外,旁人也无修炼资格!”空闻大师双手合十婉拒道。 “大师先别忙着拒绝,不如先看看我的诚意如何?” 面对空闻大师的拒绝,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道,显然早已预料到了空闻大师的拒绝。 当年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寒毒入体性命难保,为此张真人不惜亲自下山,携武当九阳功亲赴少林,想要与时任少林方丈空闻商议暂借少林九阳功一事。 可这空闻依旧执着于门户之见,对于张真人的诚意反而怀疑起来,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听闻徐子义言语,一旁的空性也道:“徐教主武功盖世,贫僧承认,可我少林有七十二绝技,只是我等愚笨不能参透其中奥妙!” 而一旁的空闻见到徐子义执意如此,又不好驳其好意,只得打开其中一本册子,然而这一打开,空闻就是脸色微变。 因为这小册上的武功,的确无比精妙,比之少林寺所藏七十二绝技也是不逞多让,更妙的其中分明也是佛门武功。 可空闻担任少林方丈已久,莫说本寺的武学熟知于心,就连天下的武功大半也是了如指掌。 而徐子义所赠四门武功,他却从未听闻过。 徐子义所赠的四门武功,分别是源于李寻欢少林寺的藏经,分别是“铁袖功”,少林的心眉大师曾以此与徐子义交手,寻常刀剑难伤。 以及源于少林外家的绝技的“风萍掌”,此掌若是练至深处,掌影飘飞,如狂风中漫天飞舞,顾名思议,这掌力已非以力见长,而是以巧取胜,掌势诡异飘忽,竟是虚多于实。 其余两门武功,便是“少林神拳”与同样出自少林的“弹指神通”,这两门武功,一门是名震天下的少林派拳法,招式刚勐。 另一门源于少林派内家的武功,一指弹出一缕锐风,急攻对手穴道。 见到空闻脸色微变后,一旁的空性也是不信邪拿起其中一本小册翻阅,可没过多久,他的脸色也是一变,显然也是被其中所记载的武功吸引了眼球。 “这四门功法固然精妙,可我心知依旧比不上贵寺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不过我如今所修武功仍有残缺,急需暂借贵寺‘金刚不坏体’神功前来参照一二,还望大师成全!” 说道这儿,徐子义躬身行礼。 听到徐子义所言,空闻大师心中却是不由犯起了难。 须知少林寺曾欠下徐子义天大恩情,若非当初徐子义出手,少林传承早就因此断绝了。 而且眼前的徐子义言辞极为诚恳,空闻也曾在光明顶上见识过徐子义的武功,清楚他一身横练武功无比高明,由此借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一观,倒也不是虚言! 可若因此答应徐子义的请求,却又会因此开了擅自外泄本门武功的先例,可若是拒绝,又显得少林不知恩图报。 因此空闻方丈一番沉思过后,便开口说道:“徐教主你与我少林有大恩,若按常理,我自然要双手送上。只是奈何徐教主这次来的实在不凑巧……” 说道这儿,空闻不由长叹一声,看似有难言之隐。 “大师有话直说便是!”徐子义道。 “徐教主,你是有所不知!本寺中尚有三位辈分极高师叔在世,他们早年与阳教主有过一段恩怨,前不久我这三位师叔三人听闻徐教主在江湖上大显神威的消息后,便重出江湖,如今已身至本寺之中。我答应徐教主倒是不难,只是我这三位师叔……” 说道这儿,空闻便停了下来。 空闻执着于门户之见不假,可为人倒也不算那么迂腐,在大都经受了徐子义解救大恩后,便心中明白少林欠下了明教天大的恩情。 因此三位师叔亲至少林后,他也曾开口相劝,只可惜收效甚微。 如今徐子义却是身至少林,又想要他开口借“金刚不坏体”神功一观,却是让他陷入为两难之境。 若是答应了,自然难以给三位师叔一个交待,可若是不答应,又显得他寡恩刻薄,日后传到江湖上去,更是有辱少林名声。 因此也只得耐性解释,以盼这位徐教主能够知难而退。 听到空闻大师的解释,徐子义却是主动开口道:“既然如此,便由我见一见这三位高僧!” “徐教主,我这三位师叔由于当年恩怨,对于明教偏见极深,你不现身还好,如若现身恐怕免不了一番争斗!” 见到徐子义竟要主动求见他这三位师叔,空闻不由犹豫道。 徐子义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阳教主已逝,我们两派之间的恩怨也该就此化解了,不如由我向贵派三位师叔阐明道理!” 看到徐子义执意如此,空闻只得再次开口劝道:“徐教主,你这三位师叔武功修为俱在我之上,徐教主若执意见他们,免不了身陷险境!” “大师不必替我担心,我对少林武功也是心向往之,今日又有三位高僧愿意赐教,自然是求之不得!” 面对空闻大师的劝告,徐子义微微一笑,仍是执意如此。 第二百零九章 三渡,金刚伏魔圈! 空闻口中的三位师叔,正是少林寺中硕果仅存三位渡字辈高僧,他们分别是渡厄、渡难、渡劫。 原着之中,谢逊被成昆生擒抓至少林寺中,为了促成“屠师大会”成功召开,他更是请出与明教有着恩怨的三渡前来负责看守谢逊,足以看出三渡的武功。 昆仑派的掌门,何太冲夫妇因为得知谢逊的消息,他们夫妇二人趁夜想要潜入少林掳走谢逊,可却被三渡所败。 他们夫妇二人重伤之下,反而被成昆瞅准时机出手暗算,因此平白丢了性命! 除去何太冲夫妇外,原着之中张无忌曾三次与三渡交手,可都难以取胜,甚至就连“白眉鹰王”殷天正因为力竭而亡,由此可以看出的三渡的武功之高。 他们三人单独不是张无忌的对手,可一旦三人合力组成的阵法“金刚伏魔圈”,却是威力极大,就连武功大成的张无忌一时也是险象百出。 徐子义清楚三渡的武功,他们三人的武功犹在玄冥二老以及成昆之上,加之三人联手,放眼天下,大概也只有武当山上的张真人能够稳压他们三人一头! 不过这三渡武功固然厉害,可却未必奈何得了徐子义。 因此便在空闻方丈提起三人后,便主动要亲见三人。 空闻方丈虽有犹豫,可见徐子义执意如此,也只得屏退群僧,亲自带着徐子义一行人朝着少林后山走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在空闻大师的带领下,徐子义一行四人便来到得峰顶,只见光秃秃的一片平地,更无房舍,只三株高松耸立,作品字形排列,枝干插向天空,夭矫若龙,极为奇怪。 赵敏与小昭二人武功稍次,只觉三株松树长在此处,稍显奇怪。 可徐子义目力惊人,早已就看清楚这峰顶的虚实,原来斜对面两株松树的树干中都凹入一洞,恰容一人,每个凹洞中均坐着一个老僧,手持黑色长索,另一株松树想必也如此。 韦一笑见到这三位老僧藏身于的松树,隐隐看上去便是一个品字形,三人手中又各持黑色长索,分明是修有合攻之术,于是便低声提醒道:“教主,这三人不简单!” 徐子义闻言便是点点头。 韦一笑说话自然引起树洞中三人的警觉,只听卡卡一声黑色长索声音的响起,便见空闻恭恭敬敬走上前去道:“空闻拜见三位师叔!” 一个枯藁的声音道:“空闻师侄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空闻躬身道:“回禀师叔,明教徐教主来访!” “明教?” 听到空闻所言,三人不由齐身一震,接着便听一声音清越的老僧怒道。 “鄙人明教教主徐子义,见过三位大师!” 徐子义这时缓步走出,拱手说道。 与此同时,徐子义也借此机会看清楚了三僧容貌。坐在东北角那僧脸色漆黑,有似生铁;西北角那僧枯黄如藁木;正南方那僧却脸色惨白如纸。三僧均面颊深陷,瘦得全无肌肉,黄脸僧人瞎了一目。三老僧五道目光映着闪电,更显得灿然有神。 那脸色惨白的老僧森然道:“老衲还道是何方高人,却原来是魔教的大魔头到了。老衲师兄弟三人坐关数十年。不意今日得与魔教教主相逢,实是生平之幸。” 一旁的韦一笑听到左一句“魔头”,右一句“魔教”,显是对本教恶感极深,心中不由大感意外。 须知自从阳教主失踪后,明教便陷入四分五裂之中,明教虽与各大门派结怨,可却甚少与少林结仇。 即便谢三哥由于受成昆所激,误杀四大神僧之首的空见大师,可明教又在大都中出手解救了身陷囫囵的少林,两者恩怨抵消,自是不明白这老僧为何如此仇视明教! 听那黄脸眇目的老僧说道:“魔教教主不是阳顶天吗,怎么是阁下?” 徐子义道:“阳教主早已逝世许久了,如今明教便有我来暂掌明教。” 那黄脸老僧“啊”的一声,不再说话,一声惊呼之中,似是蕴藏着无限伤心失望。 “大师,我教阳教主逝世多年,你又何必执着于当年恩怨呢?” 看出黄脸老僧心中的愁苦,徐子义暗叹一声说道。 黄脸老僧闻言,却说道:“若非阳顶天的缘故,老衲何致成为独眼之人?我师兄弟三人,又何必坐这三十余年的枯禅?”这几句话说得平平澹澹,但其中所含的沉痛和怨毒显然既深且巨。 韦一笑与小昭、赵敏三人眉头俱是一皱,从这老僧言语中听来,这老僧的一只眼睛便是坏在阳教主手中,而他师兄弟三人枯禅一坐数十年,痛下苦功,就是为了要报此仇。这时听得大仇人已死,自不免大失所望了。 黄脸老僧忽然一声清啸,说道:“徐教主,老衲法名渡厄,这位白脸师弟,法名渡劫,这位黑脸师弟,法名渡难。阳顶天既死,我三人的深仇大怨,只好着落在现任教主身上。我们师侄空见、空性二人又都死在贵教手下。你既来到此地,自是有恃无恐。数十年来恩恩怨怨,咱们武功上作一了断便是。” 徐子义道:“在下与贵派并无恩怨,今日前来除去领教少林武功外,也本是为了化解两派恩怨。昔年空见神僧虽为我教狮王失手误伤,这中间颇有曲折。至于空性神僧之死,与敝派全无瓜葛,还请三位明辨是非。” 白脸老僧渡劫道:“我听闻汝阳王之女已然和贵教联手作了一路,她叛君叛父,投靠明教,此言是真是假?” 他辞锋咄咄逼人,一步紧于一步。 “大师还真是消息灵通!” 对此,徐子义并还不否认,接着便道:“既然如此,那么空性大师的死因算在我头上也倒无不可!” 渡劫的话语虽然有些霸道,可却并无道理,赵敏既然与他结伴,她往日所犯下的罪行,自然便要由他承担了。 而一旁的赵敏见到徐子义主动为她承担往日罪责,心中俱是感动,脸上更是登现喜色,有如鲜花初绽。 渡劫朗声道:“既然如此,哪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子义道:“空性禅师的死,若按大师之言,固然可以算在我明教名头,但是空见神僧的死,其中却有曲折!” 渡厄眼皮微抬道:“那你说说看!” 徐子义道:“三位有所不知,敝寺圆真俗名本为成昆,而他的师妹,便是明我教教主阳顶天的夫人。成昆一直对师妹有情,因情生妒,终于和明教结下了深仇大恨……” 当着三渡的面,徐子义将成昆苦心竭虑引动六大派与明教树敌的一幕幕往事说了出来,尤其听到成昆居然为了给明教树敌无数,竟然奸淫了自己徒弟谢逊的妇人,又当着他的面杀死他的妻儿与父母,不由惊呼一声,显然是震惊于成昆的手段的毒辣。 接着徐子义又道,说出了成昆如何逼得谢逊乱杀武林人士,如何拜空见神僧为师、诱使空见身受谢逊一十三拳,如何失信不出,使空见饮恨而终。 渡厄等三僧越听越心惊,这些事情似乎件件匪夷所思,但事事入情入理,无不若合符节。渡厄叹道:“阳顶天原来是这样死的?”手上紧握的黑索首先便缓了下来。 徐子义道:“昔年阳教主在世之时,明教多与元廷作对,甚少与江湖同道交恶。我不知大师因何与阳教主交恶,若是有人从中挑拨的话,大概此人便是成昆了吧!” 渡厄嗯的一声,停索不发,沉吟道:“那也有些道理。老衲与阳顶天结仇,这成昆为我出了大力,后来他恳求拜老衲为师,老衲向来不收弟子,这才引荐他拜在空见师侄门下。如此说来,那是他有意安排的了?” 徐子义道:“不仅如此,大师恐怕还小瞧了成昆的野心,他前不久与其弟子陈友谅合谋,欲图暗算丐帮帮主,取而代之,以丐帮为根基联合少林,再向我明教发难!” “徐教主,此话当真?”一旁的渡难却是有些质疑。 徐子义道:“成昆师徒早前便已被我生擒,成昆如今更是被关押在少林之上,大师一问便知!” “回禀三位师叔,徐教主所言属实,成昆如今正关押在我寺之中!” 一旁的空闻便适时上前道。 “原来如此!” 听到空闻亲口证实,渡厄神不由色复杂叹道。 此时此刻,他才清楚自己师兄三人坐了三十年的苦禅,不过是受了成昆的蒙蔽,导致最终酿成了这等苦果! 三十年来的苦禅,和他瞎掉的一只眼睛,甚至空见与空性两位师侄的死也隐隐与他有着关系。 这一切,常人又是如何可以接受呢? 良久后,只听渡厄开口道:“今日承蒙徐教主解惑,老衲师兄弟三人这才明白事情始末,若按常理自然要与贵教化干戈为玉帛,只是老衲师兄弟三人苦练武功三十年只为向阳教主一雪前耻,若是就此退去,心中难免有所遗憾。” 渡厄说道此处,不由微微停下。 “大师直言便是!”徐子义神色如常道。 “老衲师兄弟三人听闻徐教主武功盖世,尤在昔年阳教主之上,不知可愿赐教?”渡厄道。 “大师相邀,我又怎能拒绝!” 心中本就打着这个注意,徐子义又怎会拒绝。 渡厄又道:“还望徐教主清楚,老衲师兄三人苦练三十年的‘金刚伏魔圈’,威力莫测,徐教主一人破阵也好,可多约帮手,车轮战也好,一拥而上也好,我师兄弟只三人应战。” “不必那么麻烦,我一人入阵即可!”徐子义摇头,说着便缓步踏进了三人阵中。 “徐教主,还请小心!” 见到徐子义这般自信,渡厄意外之余,最后还是开口提醒道。 “大师出手便是!” 对此,徐子义只是一笑。 “好!” 三人中修为稍次的渡难率先发难,他这一出手徐子义便顿觉自身气流略有异状,这一下袭击事先竟没半点征兆。 眨眼间功夫,徐子义只觉两条长物从脸上横掠而过,相距不逾半尺,去势奇急,却绝无劲风,正是两条黑索。 见它直扑面门而来,徐子义眉头微皱,他横练武功固然已成,可也不愿以脸尝试其威,于是身形向后一窜,可称得上奇快无比。 只是徐子义身形刚刚窜出丈余,又是一条黑索向胸口点到,那黑索化成一条笔直的兵刃,如长矛,如杆棒,疾刺而至,同时另外两条黑索也从身后缠来。 三渡的轻功身法或许是远远比不过徐子义,可今日由他们三人设下的阵法,却是配合紧密,就连徐子义身法之高明,一声也难以脱困。 见到这黑索灵动异常,全然不见一丝笨拙,徐子义顿时也来了兴趣,左手翻转,顿时就抓住当胸点来的黑索,正想发力之际,突觉长索抖动,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劲撞向胸口,这内劲只要中得实了,立时肋骨断折,五脏齐碎。 可是徐子义面此巨力,不过只是轻咦一声,反而抖动黑索的渡劫闷哼一声,原来他只觉胸口一痛,似乎被一枚极细的尖针刺了一下。 这一下刺痛突如其来,直钻入心肺,饶是渡劫功力深厚,也是突然一击显得措手不及,于是手中一松,一条黑索居然脱手被徐子义夺走。 原来徐子义所施展的手段,正是源自圣火令的的武功透骨针,这门武功刁钻异常,当初的徐子义都差点中了招,更何况是隐居世外多年的渡厄呢! “大师不必手下留情!” 夺走渡厄手中铁索后,徐子义身形一飘,陡然间就已逼近渡厄,同时高声道。 三渡设下的“金刚伏魔圈”的确高深莫测,寻常一人若想破除阵法,就须得击败一人,可他们三人配合紧密不说,手中铁索可近可远,根本不会给机会。 可是徐子义突然出手之下,就让配合多年的三渡之间有了缺口。 见到渡劫落入下风,又听徐子义言语这般狂妄,渡厄不由冷哼一声,便在这一刹那间,徐子义身后便是袭来两条黑索。 然而面对如此凶险一击,徐子义却是躲也不躲,反而径直出手抓向了渡劫。 “不好!” 见到徐子义这般托大,渡厄与渡难两人脸色俱是大变,他们二人或许不满徐子义的狂妄自大,可也不愿眼见徐子义命丧当场。 须知今日他们师兄弟三人这才化解了与明教的恩怨,若是又将这位徐教主击杀于少林之上,恐怕少林与明教之间又起纷争,到时候不知又要死上多少僧人。 不过他们二人力道尽出,此刻想要收回又岂是那般容易! 眼见两条黑索重重击在徐子义后嵴之上,二人眼中无不眼露不忍。 然而出人预料的是两条黑索击打在徐子义身上,却是反而弹出一股巨力,徐子义安然无恙不说,渡厄与渡难两人手足的黑索差点却是被震得脱手而出。 与此同时,渡劫也是趁机出手,“彭”的一声和徐子义对了一掌,不过结果却是显而易见,徐子义只是左臂一晃。 而渡劫却是脸色潮红,本想趁此夺回黑索的他,反而被徐子义一掌震得腑内气血浮动,可好歹他还是将徐子义就此逼退。 “好武功!徐教主居然将横练武功练至这般高深境界!”勉强卸掉弹回巨力的渡厄不由开口赞道。 “让大师见笑了,我这门武功如今还未练至心意贯通之境,还算不上圆满!” 对此,徐子义只是摇头,说着又将从渡劫手中夺来的黑索还了回去。 “还请徐教主指教!” 明白徐子义所言非虚后,渡厄这次又缓声道,领教过徐子义武功高明的他,这次言语倒也显得极为敬佩。 三僧黑索一抖,犹似三条墨龙一般,围成了三层圈子。 而徐子义站在三人阵中,仍是不见丝毫慌乱,仍由这三条黑索慢慢挤压靠近,见到徐子义这负手而立,渡厄三人心中不由更是佩服。 须知他们三人所设的“金刚伏魔圈”,索圈越是缩小,威力越是愈强,寻常高手若在阵中,每每想要上前一步,便比之前要多花几倍力气。 蓦得徐子义终于出手了,只见徐子义右手竟然毫无躲闪,直接迎上了三人宛若墨龙的黑索,只听“砰砰”几声脆响,渡劫与渡难二人俱是身形一颤,手中黑索差点脱手而出。 与此同时,他们手中的黑索就被徐子义右手隔空稳稳抓住。 见此情形,渡劫二人不由心中大惊,要说此前渡劫手中黑索被夺,还可以用未能施展开来可以。 可眼下二人手中黑索皆是运足力道,威力莫测,可偏偏徐子义却凭借血肉之体毫发无损隔空夺了下来,任凭他们二人发力,这黑索好似在徐子义长了根似得,几乎纹丝不动! 须知他们师兄弟三人当年为了向阳顶天报仇,不仅是闭关三十年去同修这“金刚伏魔圈”,就连他们三人手中黑索也是材质不凡,寻常刀剑难伤其分毫,配合他们三人的力道一旦施展开来,足以势不可挡! 可今日…… 渡劫与渡难想到此处,目光也落在了徐子义的右手,或许在别人看来,这并不能算是只很奇特的手。 手指是纤长的,指甲剪得很短,永远保持着干净,正配合一个有修养的年轻人。 但这时的渡劫二人却已看出了这只手的奇特之处。 这只手看来竟似完全没有筋络血脉,光滑细密的皮肤,带着股金属般的光泽。 这只手不像是骨骼血肉组成,看来就像是一种奇特的金属,不是黄金,却比黄金更贵重,不是钢铁,却比钢铁更坚硬,也正是这只手牢牢抓住了他们二人手中的黑索。 渡厄看出渡劫二人应付徐子义维艰,黑索一抖,疾刺而至,这黑索在渡厄手中似缓实急,却又无半点风声,显然他的造诣尤在渡劫二人之上, 不过徐子义早就领教过了渡厄的手段,他只是身形一侧,左手隔空一抓,一股气流卷动渡厄手中的黑索,这黑索便不由自主般飞进他掌心。 这一幕发生奇快,饶是渡厄见多识广,也是一时反应不及,见此情形,他登时便怔住了,接着便颤声道:“这……这是‘擒龙功’吧?徐教主居然连这门失传的武功都练成了!” 渡厄内功造诣尤在渡劫、渡难二人之上,以他这般深厚的内功造诣,竟然还是挡不住徐子义的擒龙功的吸力,眨眼间功夫就隔空夺了他的兵刃。 如此武功,渡厄自问平生可是闻所闻问,见所未见,令他内心大为震动。 若是徐子义刚刚有意的话,恐怕便可在瞬息间取他们师兄弟三人性命! 徐子义微笑道:“在下初窥门径,贻笑方家。” 他刚这一手擒龙功又暗含乾坤大挪移功法牵引挪移之秒,渡厄隐居世外已久,自然未能见识过其中奥妙,因而才能一举见效! “徐教主神功盖世,老衲叹服!” 见到徐子义瞬息之间,便连夺他们师兄弟三人手中黑索,渡厄不由神情暗然道。 在他看来,徐子义不过两旬出头,可一身武功之高却远超旁人想象,不说别的,就是那一身横练武功,与他们师兄弟三人交手中,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更不提那一手被他惊为天人的擒龙功了! “徐教主武功武功高强,老衲师兄弟三人自愧不如!” 当着空闻众人的面,渡厄双掌合十道。 第二百一十章 离去之前,襄阳之行! 眼见渡厄当众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后,徐子义也便拱手还礼道:“大师客气了!” 渡厄与阳顶天的恩怨,说到底不过是早年成昆从中做鬼,实则两派并无太大恩怨。 如今经过徐子义阐明后,两派恩怨自然就此化解。 “徐教主,你武功高强,老衲是心服口服!” 见到徐子义依旧给足了他们面子,渡厄却是摇头道。 为了向阳顶天一雪前耻,他们师兄弟三人便坐了30多年枯禅,心意相通,一人动念,其余两人立即会意,此即“金刚伏魔圈”。 “金刚伏魔圈”可攻可守,威力巨大。 “依我之见,大师三人所使‘金刚伏魔圈’恐怕还仍未达圆满之境,不然即便我有护体神功也难以一时分出高下!” 看出渡厄心中的暗然,徐子义不由开口道。 徐子义与三人交手之中,明显能感受到三人‘金刚伏魔圈’细微之处仍有差别,以徐子义之见自然分辨得出是渡劫、渡难修为不足,拖了渡厄的后腿。 “胜就是胜,败便是败,哪有多么多的借口,徐教主也就不必安慰老衲了!” 对此,渡厄仍是摇头道。 “师兄!” 与此同时,一旁渡劫两人却是眼露惭愧,他们二人自然明白徐子义所言不差,正是因为堪不破一时胜败,而因此拖累了自家师兄败给了徐子义。 金刚伏魔圈为少林绝学,原本为佛法伏魔的精妙大法,须达“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不然只是念佛僧而已,难解金刚般若波罗蜜真谛的佛法修为能至巅峰。 渡厄深明此理,但渡难、渡劫看重胜负,渡厄只有降低与二人配合,故此金刚伏魔圈仍未达最高威力。 渡厄道:“空闻师侄,老衲昔日丧眼之仇,今日便算揭过了,接下便由你出面招呼这位徐教主吧!” “阿弥陀佛,徐教主请吧!” 听出渡厄心中暗然之意,空闻闻声便走上上前,双手合十道。 “三位大师,叨扰了” 明白渡厄三人对于败给自己一人之事触动太深,徐子义最后也便拱手道。 “阿弥陀佛!” 渡厄三人闻言,也是颔首还礼。 离开了三渡隐居的山峰,空闻便将徐子义一行人带回了寺内。 随着三渡三人败给了徐子义,空闻心惊之余,也再无其他借口,也便命人从藏经阁取来‘金刚不坏体’神功的经文前来。 “徐教主,这便是‘金刚不坏体’的经文!” 说道这儿,空闻便亲自将此递给了徐子义。 “多谢空闻大师成全!” 见到空闻如约将经文相授,徐子义也躬身还礼道。 空闻又道:“老僧便不打扰徐教主参透此功了,不过还望徐教主日后能谨守诺言,不将此功私自外传!” “还请空闻大师放心,在下绝无外传!” 对此,徐子义也点头说道。 说完这些,空闻大师便缓步离开了徐子义一行人的客房。 “我们闭关数日,便劳烦你暂且照顾一下她们二人!” 闭关之前,徐子义便看向蝠王道。 “还请教主放心!” 韦一笑连忙拱手道,他的言语中满是恭敬。 此前他在旁亲眼目睹了自家教主,以一敌三依旧从容取胜的一幕后,心中更是对徐子义敬若神明。 如今听到他开口吩咐,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赵敏含笑道:“我这几日便与小昭待在寺内,你不用替我们担心!” 一旁的小昭闻言,也是连忙点头附和道。 徐子义道:“那便让你们在此委屈数日了!” 与众人交流过后,徐子义便独自待在少林寺的客房之中,独自参透起了“金刚不坏体”神功的奥妙。 若要论起徐子义在倚天之中的收获,其实倒是颇为丰厚。 在光明顶上,在小昭协助下,徐子义习得明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又在武当山从张真人学得太极之秘。 又在武当山与赵敏手下鏖战三场取胜后,又被赵敏如约相赠西域金刚门的绝学与“八臂神剑”方东白平生所学剑法。 在三人之中,自然是以方东白武功最高,他在剑法造诣也是不凡,可惜徐子义并非是一个纯粹的剑客。 因此反而西域金刚门的绝学,给了徐子义意外之喜,比如阿三所学的“大力金刚指”,以及“金刚伏魔神通”。 这“金刚伏魔神通”乃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中最为霸道的外门功夫,纯以阳刚真力推动,无坚不摧,施展开来刚勐绝伦,一招即可毙命,千百年来许为少林第一外门武学,比之外门中登峰造极的降龙十八掌也不遑多让。 空性神僧的龙爪手的造诣,徐子义也曾亲自领教过,的确极为不凡,可在归途中与阿三的“大力金刚指””一较高下,指力斗指力,结果空性不敌被杀,被割下了头颅。 由此可见阿三武功的确不凡,可在徐子义看来,从中却是有他修炼“金刚伏魔神通”的缘故。 昔年火工头陀叛出少林时,曾趁乱抢走了不少外功秘籍,其中“金刚伏魔神通”便在此列。 而由于火工头陀不精内功,因此西域金刚门弟子大多都是只擅外功,反而早就了阿三这等天赋异禀的奇才。 这门“金刚伏魔神通”乃是外门功法最为霸道之一,有了它相助,淬炼自身筋骨,在加上“金刚不坏体”神功,自然能相助徐子义完善自身功法缺陷。 徐子义看着手中“金刚不坏体”神功的经文,很快就将其熟记于心。 这门“金刚不坏体”神功,的确高深莫测,难怪自从这门功法传下来后,空闻大师曾说少林历代高僧也只有两人习得。 其一便是北宋哲宗年间的无名高僧,相传此人一身武功已经出神入化,护体气墙可达三尺。 此人徐子义自然不会陌生,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便是天龙之世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其二便是空见神僧,不过空见神僧固然武功不弱,可比起这位扫地僧却是相差悬殊,他所修炼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也仍止步于自身。 不过即便如此,威力也是莫测,当初若非空见神僧心存慈念,不愿伤人,不然即便他站在原地不动,谢逊恐怕十三记七伤拳还未使完,中途就会被自身拳力活活震死。 徐子义结合两门功法,盘膝坐地,随着内息开始运转,周身骨骼噼噼拍拍,不绝发出轻微的爆响之声。 更为惊人的是,徐子义自身呼吸尤为绵长。 每次呼吸间也大概相隔一盏茶的时间,而每次吸气明明绵长无比,长达数息之久,可偏偏徐子义胸膛只是微微鼓起随即就恢复如常。 身旁若有人亲眼目睹,恐怕惊为天人。 徐子义所学何其之博,其中有大欢喜菩萨的“嚼铁大法”,“银戟温侯”吕凤仙的家传武学三根堪比神兵利器的手指,加上徐子义又从少林得来的“金刚伏魔神通”与“金刚不坏体”神功,想要将这四门武功融合一起,从而创出一门武功,哪有想象那么简单。 不过徐子义却有一个笨办法,那便是先将四门功法练至入门之境,他一身内功造诣大成,分别兼修了“九阳神功”、“神照经”、“血刀经”、“易筋经”四门金老江湖绝学内功。 这四门内功几乎可以堪称涵盖了融会贯通的武学至理,练成后天下武学皆附拾可用,有了如此基础,徐子义练起其他武功来自然是水到渠成。 “嚼铁大法”早已被徐子义修炼至大成之境,吕凤先的家传武学是一门笨功夫,因此造诣上自然是稍显逊色,事到如今也不过是练成一只右臂而已。 因此徐子义闭关中,便开始修炼起了源自少林的两门武功。 只听他周身骨骼爆响,便可由此看出他修炼飞快,只是短短不到一日功夫,就身至阿三多年精修结果,甚至还尤胜一筹。 这其中道理也很简单,“九阴”与“九阳”分别有易经洗髓的手法,徐子义修炼起了这门武功自然比阿三更为顺畅。 唯独只有“金刚不坏体”神功,稍显麻烦一些,徐子义耗费了三日功夫,便将其融会贯通。 不过徐子义选择的道路却是与昔年扫地僧有所不同,扫地僧气血衰败,因此便将“金刚不坏体”神功重心放在内力一途,而徐子义却选择由内而外,走的是刚强一脉。 须知人体便是尘世间最大一座宝库,徐子义既然气血充足,自然想要走出另一条不同道路。 岁月悠悠,转眼间一个月便过去了。 听徐子义所言,赵敏三人本来以为徐子义闭关修炼也最多不过十日功夫,谁料徐子义待在客房中便是一个月功夫。 在此期间,赵敏三人不满略显担忧。 可好在她们三人都不是鲁莽之辈,除去刚开始有些慌乱外,可听到房内徐子义依旧沉稳有力的呼吸声后,便自觉不再打扰。 除去每日将食水送进徐子义房中,她们三人便静静等在少林寺内。 酷热的炎夏过去,秋天来临,在客房之外,有着一颗有着数百年悠久历史的梧桐树上,片片黄叶如飞絮,纷纷飘落。 赵敏与小昭二人心神不宁站在树下,她们二人虽然心知徐子义暂时安然无恙,可修炼武功长达一月功夫的经历,就连三人见识最广的韦一笑也从未见识过。 只道安慰道,说是自家教主在创一门前无古人的旷世功法。 可见徐子义闭关如此之久,由此可见其所创功法之高深,赵敏与小昭的武功或许比不上韦一笑,可都是冰雪聪明之辈,因此不免心中暗暗担忧。 见到徐子义久久闭关不曾外出,甚至就连空闻也曾亲自造访,可待听到徐子义闭关一月都未曾外出时,也不由眼露异色,最后还是他亲自开口安慰赵敏二女。 只听咯吱一声,便见一人缓缓踏出房门,目注天地之间,秋风吹来,一身青衣猎猎飞响。 廊道上有脚步声响起,赵敏与小昭缓步走来,见到房门外负手而立的人影,二女不由皆是眼露惊喜。 “徐大教主,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比起欣喜若狂的小昭,赵敏好似有些恼怒,看着面前徐子义熟悉的人影,不由嗔怒道。 “抱歉,是我失约了!” 明白赵敏二人心中的担忧,徐子义便歉然一笑道。 然而还未等他话音落地,二女便已齐齐扑进他的怀里,全然不顾他身上一月未曾清洗的异味。 …… 听闻徐子义出关,即将远行,身为少林主持的空闻方丈亲自出来相送。 见到徐子义神色如常,看似唯有丝毫奇特之处,可空闻心中却是明白其中厉害,因为面前的徐子义,若不是他肉眼看到徐子义,不然根本察觉不到徐子义任何气息,简直是诡异至极。 空闻自然明白这是徐子义一身武功早已至出神入化之境,空闻虽为少林方丈,可也是习武之人,离别前他还是不由开口问道:“不知徐教主武功已达何种境界?” 徐子义笑了笑,双臂一振,袍袖旋飞而去,鼓荡的袍袖犹如充满了气劲一般,只见数丈开外,山门处一片片落下的梧桐叶片忽的凝住,随即‘嗖’的声响中,化作道道黄光朝他飞来。 黄光飞卷而来,徐子义袍袖倏然一收,五指如刀,刀风破空,只听“彭”的一声,片片梧桐枯叶已爆散开来。 徐子义也不在多说什么,便带着赵敏儿女与韦一笑一行四人飘然远去。 而待到徐子义身形远去之后,空闻这才发觉刚刚空中爆散的落叶,这时候竟然在地面上缓缓留下一段话。 “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凋侠侣,绝迹江湖。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最后还有一句话:“当今之世,唯属徐子义最高!” 这看似只有短短四十七个字,可由此表现出了徐子义出神入化内力操纵手法。 须知从一堆梧桐树枯叶中留下这一段话可是何其艰难,可偏偏徐子义还做到了,因此这其中手法可以称得上神仙手段。 看着这一段话,空闻方丈不由长叹一声。 他身为少林方丈,自然知晓当年神凋侠侣的往事。 见到徐子义提及往事,分明是自比天下无敌! 而对此空闻也是心中赞同,以他今日之见,自然看得出徐子义如今武功之高,恐怕就算是昔年神凋大侠复生也未必是这位徐教主的对手。 少室山下,徐子义忽然道:“蝠王,你轻功卓越,劳烦你辛苦一趟,请张公子与殷姑娘二人亲赴襄阳!” “属下领命!” 韦一笑闻言,神色凝重,自然明白徐子义是要安排后续大事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襄阳荒谷,徐子义瞻仰前人。 襄阳之行,本就在徐子义的计划之中。 早年他初涉江湖,由于内功修为不足,因此也曾将目光放在菩斯曲蛇身上。 菩斯曲蛇乃是蛇中异种,此蛇曾见载于佛经,其遍身隐隐发出金光。头顶上生有肉角,行走如风,极难捕捉,其胆为深紫色,服食后即时精神爽利,气力亦可大增。 只可惜当初他在康熙年间,距离南宋末年神凋侠侣活跃的时代相差近有千年,这千年的光阴足以改变不少事情。 因此徐子义在襄阳一代活跃已久,却从未找到菩斯曲蛇的踪迹,甚至从本地乡民的口中,也未曾听到这种蛇的影子。 比起位于关洛之间山中的绝情谷,菩斯曲蛇的踪迹可谓更加难寻,似是已经绝迹。 因此,当初徐子义难免有所失望。 如今他身处倚天之世,距离神凋侠侣绝迹江湖的时代,也不过相差不到百年光阴,自然是有兴趣想要去襄阳城外的无名荒谷一探究竟。 在少室山下吩咐韦一笑亲去光明顶请张无忌与殷离二人亲赴襄阳后,徐子义也便带着赵敏、小昭二女缓步朝着襄阳而去。 由于徐子义在少林寺闭关一月间,已大致将四门神功融会贯通,因此念头通达之下,自然也是多出了闲情逸致,心知自己此前亏待了二女,于是这一路上,徐子义便带着二女游山玩水,缓步赶向襄阳。 少室山距离襄阳不过五六百里,以徐子义脚程即便带着二女,一日内也足可赶到了。 可徐子义自从得到虚空石门后,所到数个世界中,大多功夫也都放在修炼武功之上。 由于徐子义穿越时本体过于羸弱,不过一介普通人,自身起点过低的缘故,加之大唐世界的江湖要比徐子义所经历的世界更加凶险的关系。 因此徐子义从未有过半分松懈,所以仔细说起来,他也有太久时间没有这般放松了。 在徐子义一行三人缓步赶向襄阳途中,期间他们三人每经过一地,便要花费出一日功夫,在当地好好游玩。 徐子义游历诸多世界,加之前世所处世界异常繁华,自然对待这些是习以为常。 而赵敏虽然贵为当朝郡主,可常年也在玄冥二老等人陪伴下走南闯北,因此也算得上见多识广。 唯独小昭是个例外,她在徐子义的陪伴下每每经历过集市时,都会变得异常兴奋,仿佛只有这时候才能她才能卸下伪装,表现出与其年龄相彷的娇憨。 见到小昭这般娇憨可爱,徐子义心中不免多出一丝怜惜,心中连带着对待黛绮丝为数不多的好感也随之降低了不少。 黛绮丝为人极其凉薄,先是与韩千叶缔结私情不说,为明教大部分教徒所反感,又因为潜入光明顶密道试图盗取“乾坤大挪移”的秘诀而与明教决裂,自此彻底离开明教,与韩千叶一起隐居东海灵蛇岛。 中途二人又因在西域一起遭人暗算,韩千叶毒入膏肓,而黛绮丝尚可救治,胡青牛因拒绝替银叶先生治病,最后韩千叶不治身亡,紫衫龙王与明教结怨,并以计逼胡青牛替非明教中人治病,最后又登门追杀胡青牛与其夫人王难姑。 其人可以说得上是天性凉薄,最后为了波斯总教的追杀,又不惜将自己寄养在别处的女儿送往光明顶给杨不悔充当侍女,种种行为都看不出她身为母亲的半点影子。 若非碍于小昭的关系,对待黛绮丝这般女子,徐子义根本不愿与其有任何来往。 因此在这般环境下长大,小昭缺失了太多东西,如今在徐子义的陪伴下,她能会展露出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公子,这东西好酸!” 小昭手持着刚买下来的冰糖葫芦,一副酸到牙的表情。 见到小昭这般娇憨,赵敏不由抿嘴一笑,而徐子义则是伸出手抚摸了她的脑袋。 不到五六百里的路程,徐子义一行三人共走了五日功夫,终于在第六日清晨抵达了襄阳。 由于当年襄阳守将吕文焕献城投降的缘故,襄樊一带的百姓并没有遭到元军的屠城,因此一转眼数十载过去了,这襄阳城倒是繁华不减。 徐子义一行人在襄阳城内稍作修整后,便出城去寻找昔年“剑魔”独孤求败之墓。 由于之前与黄衫女交流的缘故,徐子义便向她开口询问了当年襄阳城外无名荒谷的位置,因此自然是对具体位置知之甚详。 虽然纵然无黄衫女相助,徐子义也能寻找到昔年无名荒谷的位置。 可须知如今的襄阳,可与康熙年间的襄阳有着很大区别,虽然还远远谈不上沧海桑田,可山谷的位置也会因为树木环境的变化有着稍许差别,到时候定然免不了要浪费不少时间。 “公子,我们到此处可是要寻找什么人吗?” 在茂密的树林中,小昭看着徐子义的背影不由好奇道。 走在前面的徐子义开口解释道:“找人说不上,只能说是前来瞻仰一位前辈生前故居!” “前辈故居?” 小昭与赵敏对视一眼,显然也是来了兴趣。 按照黄衫女的指引,徐子义带着赵敏二女一路向西,耗费数个时辰功夫,这才抵达了一处荒谷。 这处荒谷通幽,寂兮寥兮,杂草丛生,人迹绝踪! 只听凄冷的山风拂来,吹得草木低头,砂石碎砾滚动作响。 “此处便是昔年独孤求败隐居之处?” 徐子义一身青衫,衣袂随风而动,猎猎作响。 他静立于山崖高处,居高临下俯视着整座山谷,而在他身后赵敏二女也是略带好奇打量起了这座许久没有外人前来光顾的荒谷。 略微打量一番,当即飞身自高逾三十丈的崖顶跃出,左右二手分别挽住赵敏二女,身法轻盈好似飞鸟一般,不急不缓落在了山谷之中。 期间赵敏二女虽有武功傍身,可遭遇如此惊险之事,若是不免抓紧徐子义手臂,紧紧依偎在他怀中。 待到二人站定身形,徐子义便朝谷中走去,面前的高约半人高的杂草好似受到一股无形力量驱使一般,竟然自动显露出一条可供他们三人通行的小道。 这便是徐子义在少林寺内修炼一月的苦功,看似只是打磨自身体魄,让其做到无坚不摧,实则徐子义对于自身真气的运用,又提高一个境界。 徐子义在谷中走了许久功夫,便见不远处荒草丛中,不时传来簌簌作响之声,见此情形,赵敏与小昭二人却是不免眼露惊喜。 “赵姐姐,你看着蛇长得好生奇怪!” 小昭指着不远处草丛处爬动的一条蛇,不由开口惊喜道。 经过数月的相处,本就懂事的小昭见识到赵敏对于自家公子明显钟情后,也慢慢放下了之前的戒备。 加之赵敏本就聪慧,二人在少林寺相处一月功夫中,关系自然是精进不少。 “哦!” 赵敏闻言也是看向了远处,只见那蛇头顶生有肉角,宛似小蛟,其通体亦是一片金黄,行走之间,如风穿梭,在天光映照下,遍身隐隐透着丝丝金光,极为灵异! 徐子义目光一动,立即知晓,这就是所谓的菩斯曲蛇了。 只见他指间微动,嗤的一声,一缕指风凌空送出。 噗! 当即便见这条菩斯曲蛇的脑袋炸裂开来,分明是有意避开了它蛇胆的位置。 嗖! 一枚深紫色泽的蛇胆好似被丝线牵引,落入徐子义手中。 “这腥腥臭臭的东西,你拿来干什么?” 嗅到鼻中明显的腥味,赵敏不由琼鼻微皱,莫说是她如此,就连一旁的小昭也似是捏着鼻子。 她们二人身怀武功不假,可毕竟都是女子,而作为女子天生就厌恶蛇类,见到徐子义弹指击杀蛇中异种后,又隔空摄来其蛇胆,自然不免心中一动:“莫非这蛇胆有其他妙用?” “不错,这枚蛇胆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可有着天大的妙用!” 见到赵敏冰雪聪明,亦然猜出了什么后,徐子义也不在卖关子缓缓开口解释道。 “哦!” 赵敏闻言,不由俏目微动,明显来了兴趣。 若是赵敏有什么缺点的话,那便是犯了和黄蓉一个毛病,那便是缺乏向武之心。 赵敏有西域金刚门与玄冥二老一众高手教导其武功,而黄蓉又有身为五绝宗师的黄药师,她们二人都可算得上家学渊源,可却都因为缺乏恒心的缘故,这才自身武功一时难有突破。 不过赵敏在武功涉猎的兴趣,的确是比黄蓉好上那么一些,比如在万安寺内向六大派求教武功,可这些也不过是一时兴趣。 不然以她府内众多的高手,不说修为远超张无忌,起码修为要和鲜于通一个水平,然而事实却是不尽如此。 “此蛇曾见载于佛经,名为‘菩斯曲蛇’其蛇胆有妙用,服食后内力,气力均是大增。”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拿出了蛇胆递向了赵敏。 纵然听得此蛇蛇胆如此妙用,可赵敏与小昭犹豫之下还是避开了,见此情形,徐子义只得自己将其吞下。 蛇胆入腹,徐子义便即心神默察,微微感到一丝热流涌动,一闪而逝。 这一丝热流所内力,自然不被徐子义放在眼里。 可出人意料的是,徐子义能够明显自身气力少有提供,心中也不由为此惊喜。 “这蛇胆的确妙用无穷,以我如今的修为,都能增长一份气力!” 说道这儿,徐子义眼中也满是惊异。 “徐大哥,你可莫要骗我!” 听到徐子义所言,饶是赵敏刚刚抗拒生吞蛇胆,这时候也不免心中一动。 “我骗你们干嘛?” 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说话间,便带着赵敏二女继续缓步走进了山谷之内。 既然刚刚入谷不久,都能遇见菩斯曲蛇,自然说明如今山谷内的菩斯曲蛇尚未灭绝,明白这一点,徐子义自然不在担心。 须知当年独孤求败逝世后,神凋隐居荒谷已久,每每间便以此蛇充饥,加上之后杨过造访,一人一凋下可是差点将这山谷中菩斯曲蛇吃绝。 此中可非徐子义杜撰,而是事实。 杨过被郭芙斩掉一臂后,又因与小龙女的遭遇,让其创出了一门暗然销魂掌。 可这掌法自身感悟是一回事,其中掌力却是做不得假,不然仅凭杨过一臂,却能力压金轮法王,其中自然有吞食菩斯曲蛇胆的关系。 加之黄衫女子对于此谷方位如此清楚,想必自然是服用其中蛇胆的妙用。 不然她不到三旬的年纪,又如何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呢! 走出百十丈距离,眼前豁然出现了一个大山洞。 徐子义心知这便是昔日独孤求败隐居之地,于是当下也不犹豫,径直入了山洞。 但见洞中仅有一张石桌,一张石凳,洞穴一角一堆乱石堆砌,恰似一座荒简的坟墓。 徐子义一抬头。洞壁上似乎还写着字,他衣袍挥动,将壁上青苔岩灰扫去,立时就瞧见三行小字。铁画银钩,笔划钩动之间,就像是一道游动的剑光,纵横来去。 那三行字是:“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凋为友。” “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下面有着落款:“剑魔独孤求败!” 徐子义瞧了半晌,方自低语道:“可惜啊可惜,可惜你生不逢时,但求一敌手亦不可得。” 他这句话可是说的真心实意,不算他这匆匆旅客,这倚天江湖中倒也有不少高手。 不提被武林誉为能与创建少林的达摩祖师比较的张真人,就连几十年前纵横武林的百损道人也可算是难得宗师高手。 甚至就连崆峒派的祖师,创下七伤拳的青灵子也可算宗师高手。 再者不提,射凋时代的五绝,尤其是从旁门左道的发力的一代女侠林朝英,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对手。 “这位前辈好生霸道!” 赵敏抬起头看着洞壁上所留的三行小字,以她的眼界看到这儿,也是不由咂舌叹道,而她身旁的小昭也是点头附和。 接着目光转向是山洞内的两座‘坟墓’,乱石堆砌,杂乱无序,又摇了摇头,以他眼力自然看出了其中一座坟墓明显是新砌而成,只见上面还有一个小石板上写着:“凋兄之墓”。 这四个字好似是利器划出,入石约有三寸,纵有利器相助,寻常人也难以做到,明显也是出自高人之手。 徐子义心中一动,自然不难猜出这座新坟乃是昔年杨过为神凋所留。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不由轻叹一声,任你武功高深,百年之后究也不过是一抔黄土。 便在这叹息声中,徐子义便大袖一挥,将两座坟墓周遭落下一层灰尘全然震去,最后赵敏二女只见徐子义伸出右手,竟然在这洞壁上写起了什么字。 只见徐子义凝指为笔,不一会儿功夫,便在洞壁下写下了一行小字。 二人凝目看去,只见上面好似写着什么功法口诀一般,她们二人都是聪慧之辈,自然不难看出口诀心法似是出自于周易卦象。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己之交,午未之交……。” “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 这一切正是“独孤九剑”开篇明义,总决一式! 第二百一十二章 群雄齐聚襄阳,商议教中大事! 徐子义看似只是一时兴起,将学自风清扬手中的“独孤九剑口诀”流于此处。 其实却是出自深思熟虑,他此次离开这个世界,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独孤求败生平何其传奇,这般前辈高人,自然不该就此寂寂无名,而且徐子义也不愿“”独孤九剑这门剑法在倚天之后断绝,因此便将独孤九剑的口诀写在了昔年独孤求败隐居的山洞之中。 此处山谷极为隐蔽,下次若有人闯入,不知要何年何月了,因此徐子义倒也不担心其他。 数息过后,徐子义将独孤九剑的口诀尽数刻在洞壁上后,仍是意犹未尽,随后右手食指又在洞壁写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徐子义只是留下了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以及他一些有关内息吐纳的心得,虽然比不上全篇九阴九阳的精妙,可放眼世间,也甚少有与它相比了! 在石洞内留下“独孤九剑”的剑法后,徐子义再不看洞中一眼,袍袖一卷,便带着赵敏二女出了石洞。 他既然有幸来到当年独孤求败隐居的故居,自然不能错过后山的独孤剑冢,须知在他前世浏览一众武侠小说时,最想去的地方之一。 石洞后树木苍翠,山风隐没,沿着苍郁树林行走里许,便是剑冢所在。 徐子义抬头望去,只觉被一座峭壁阻挡,这峭壁冲天而起,陡峭异常! 这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极目上望,瞧清楚是“剑家”两个大字。 看到这儿,徐子义嘴角轻轻一笑,便见他双手各携二女忽得凌空直上 只是那剑冢就在离地二、三十丈高的绝壁平台上,这种高度对于常人来说无异于天险,纵是武林中成名高手想要攀爬上去也得耗费不小工夫,山间横风一吹,或许还有失足跌落的风险。 不过这一切可难不住徐子义,如今他轻功上的造诣可称得上当世无二。 徐子义施展轻功身法,凌空直上两丈有余,这才后劲渐消,然而就在这时,却见身处半空中的徐子义却在空中“一转一折”,极为轻巧得落在峭壁上为数不多的落脚点,继续凌空直上。 这便是武当派轻功的奥妙所在,传自张真人之手的“梯云纵”在没有借力的情况下,可以在空中做到转折停顿,这份本领莫说是在倚天之中,就算是放眼大唐之中也足以傲视群雄了。 不过此时若是宋远桥、俞莲舟等人在旁,恐怕也得心中生出技不如人的惊叹。 只因像徐子义这般纵起,再在空中轻轻回旋落地,原亦不难,甚至姿式之圆熟飘逸,尤有过之,但要双手各携一女,仍要这般身轻如燕,却万万无法办到。 与此同时,被徐子义同时带起的赵敏二女,却是好似感到凭虚御风、腾云驾雾一般,二女不由下意识紧紧抓住了徐子义手臂,脸上更是浮现出异样红晕。 短短数息功夫间,徐子义便携二女飘然抵达了峭壁半中腰剑冢所在,惊魂未定的二女很快便瞧见绝壁平台间,却有一方巨石,石上镂刻着硕大的‘剑冢’二字,在‘剑冢’两字下方,还有两行较小的石刻:“剑魔独孤求败既已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 “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乎!” “长剑空利,不亦悲乎?死生之叹,犹为憾也!” 赵敏二女看到此处不由又惊又羡,只觉这位前辈傲视当世,独往独来,甚至隐隐与徐子义有些相似。 自从她们二人与徐子义相识以来,就发觉徐子义平日里也大多执着于追求武道,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只听小昭忽然问道:“公子你会不会也像这位独孤前辈一样隐居世外?” 听出了小昭语气中的明显担忧,又瞧见赵敏看向他的目光中也隐隐多出一丝关心后,徐子义不由一笑:“有你们相伴我怎么舍得忽然隐居呢?” 听到徐子义的回答,小昭不由小脸微红,赵敏也是散去眼中担忧。 三人说完后,便打量起了这座剑冢,只见只见许多石块堆着一个大坟。这坟背向山谷,俯仰空阔,别说剑魔本人如何英雄,单是这座剑冢便已占尽形势,想见此人文武全才,抱负非常,但恨生得晚了,令二女心中也不由大感遗憾,未能亲眼见证这位独孤前辈的风采。 “可惜这位独孤前辈未能见到我们这位徐大教主,不然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赵敏瞧着两行石刻出了一会神,忽然笑道。 “赵姐姐说的不错!”小昭也是附和点头。 听闻二人言语,徐子义不知可否,微微一笑。 以他如今集合四门奇功所创出的“金刚不坏体”,纵然昔年“剑魔”复生也未必伤得到他分毫。 这并非是“剑魔”不济,而是徐子义借机融合四门奇功重新走出了另一条路,天下间寻常的武学道理,已对他大致无用了。 正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破! 徐子义半只脚已经迈进了其中门槛,只是如今的徐子义,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种境界,只知如今的他就算站在原地不动,先前六大派的高手一起蜂拥而上,徐子义仍能安然无恙。 至于他这门武功原本是汇聚四门奇功精华而成,说是无坚不摧倒也如此,因此名字上也便沿用了“金刚不坏体”的名字。 天下第一之中的“不败顽童”古三通学自“天池怪侠”的“金刚不坏神功”,威力莫测,纵然放在大唐之中也可算作传世武学。 徐子义如今汇聚四门奇功所创的“金刚不坏体”,如今威力上自然逊色于古三通“金刚不坏神功”。 不过徐子义这门“金刚不坏体”却尚且还有潜力未曾挖掘,亦如他学自“银戟温侯”吕凤先的家传武学,碍于精力有限徐子义如今也只是将其练成一只右手。 若是徐子义能将全身各处练至如同他右手一般,便可向古三通所学的“金刚不坏神功”一争高下了! 徐子义在剑冢待了许久,亲自瞻仰了这位独孤“剑魔”五大剑境后,便带着赵敏二女飘然离去。 此后的数日间,徐子义三人便在昔年独孤求败隐居的山洞小住下来,以徐子义如今的修为,自然对于菩斯曲蛇的蛇胆不在看重。 可是赵敏二女,以及远在大唐拦江岛上的小妹程灵素等人武功尚未至大成之境,自然这蛇胆对其仍有妙用。 且不说增长内力之妙用,光是能增长气力一项,便足以吸引不少人。 须知女子天生气力就不如男子,而这菩斯曲蛇的蛇胆正好弥补天下女子最为明显的一个弱点。 在此期间,徐子义也多次出手捕捉菩斯曲蛇,用其蛇胆搭配其他草药配制成丹药左以服用,赵敏二女也多次服用。 只是短短数日功夫,赵敏与小昭二人内力修为便大有长进。 “可是医道不精,若是小妹在此,这药效就足以再涨三成!” 面对眼露欣喜的赵敏二女,徐子义却不禁摇头。 “公子爷,这位程姐姐可否好于相处?” 见到徐子义忽然提起小妹,一旁的小昭与赵敏对视一眼,便鼓起勇气问道。 赵敏与小昭相处已久,自然已经清楚那位程姐姐的故事,她们二人都是冰雪聪明之辈,可唯独在此事上有些顾虑。 “你们放心好了,你们这位程姐姐心底善良,乃是一位精通医道的神医,平日里没少做救死扶伤之事!” 见到小昭忽然问起了程灵素的性子,明白她们二人的顾虑,徐子义便笑道。 忽然提及远在拦江岛上的小妹程灵素,徐子义心中却是莫名感到一丝惭愧,不由抬起头望向了远处。 徐子义一行三人又在无名荒谷待了数日功夫后,徐子义估算一下韦一笑等人的脚程,便向赵敏小昭暂且分别,独自一人便出谷朝着襄阳城走去,大约两个时辰后,徐子义便出现在襄阳城门口。 “教主,属下在此等候多时了!” 而这刚进城门,就遇到了一个魁梧大汉,正是如今负责掌管五行旗的庄铮,只见他见到徐子义身影,连忙遥遥下拜,周遭百姓眼神落在他身上也是全然不在意。 “原来是庄旗使!”徐子义右手一托,便将他带了起来道。 “回禀教主,教中兄弟已经齐至襄阳城酒楼中,只待等教主一人了!” 庄铮起身后,便连忙禀告道。 原来他辈分最低,加之感激徐子义救命及知遇之恩,便亲自在城门口等候,没想到这一等居然真等到了徐子义。 徐子义问道:“蝠王和张公子二人来了没?” “蝠王与张公子以及殷姑娘如今都已身至城内酒楼内!”庄铮恭敬答道。 “好,我们走!” 听到庄铮的禀告,徐子义便大步向前,而庄铮则在前方带路。 不多时功夫,便在庄铮的带领下,徐子义来到一座名为醉仙居的酒楼内,徐子义刚上二楼,就见五散人中的周颠、说不得,彭怀玉已经在痛饮起来,而刚归入明教的范遥则与杨逍二人坐在一处,时不时开怀大笑,时不时一同痛哭。 至于白眉如雪的鹰王殷天正则与蝠王韦一笑,龙王黛绮丝,以及张无忌殷离小两口待在一桌上,可谓是好不热闹。 “诸位好久不见!” 见此情形,徐子义微微一笑。 “拜见教主!” 众人闻声连忙起身,一同拜倒,同时也不由心惊徐子义走路的无声,须知他们众人虽然喝酒闲聊,可却仍未醉倒,自然是足以听得到周遭的动静。 可偏偏徐子义上楼却是毫无动静,让众人不由心中一惊,杨逍与范遥对视一眼后,心中暗道教主的武功又有所精进了! “我们同为明教兄弟,不必这般客气!” 说着徐子义便双手隔空一托,众人顿感身子一轻顿时站了起来。 “今日召集诸位来此,是有一件大事要当众宣布!” 看着不远千里汇聚于此的众人,徐子义缓缓开口道。 “那便是有关下一任教主的人选!” 听到徐子义所言,除去事先知晓内情的韦一笑,其他人无不脸色大变。 “教主你如今春秋鼎盛,少说最起码也要担任教主大位数十载,为何要这般急躁确定下一任教主人选呢?” 杨逍起身问道。 “不错,杨左使说的很有道理,我周颠只服气徐教主一人!” 五散人中周颠也站出来附和道。 殷天正也不由皱眉道:“教主,你如今确立下一任教主人选,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我便不瞒诸位了,此间事了我便要远行西去,此生未必还会返回中原,为了避免我教重现当日阳教主离世时的惨剧,便想在离去之前提前确立教主人选!” 见到众人皆是开口反对,徐子义便朗声解释道。 “教主此行非去不可吗?”范遥忽然问道。 “不错,此行不可不去!”徐子义点头道。 眼见当众确认,范遥脸色微变便退了下去,他自知与徐教主相见不过数月,可心底也大致明白他们这位徐教主的性子,知道他一旦打定主意后,旁人别定然难劝。 “我此次将张公子相邀于此,便是有意将他起立为我教下一位教主之选!” 看着不远处的张无忌,徐子义忽然道。 徐子义一句话好似掀起惊涛骇浪,瞬间让杨逍等人脸色俱是一变,甚至就连坐在一旁的张无忌也是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起身道:“徐大哥,小弟何德何能如何担任明教教主一职,还请大哥莫要开这个玩笑了!” 徐子义道:“张公子,你莫要推辞,你性子仁厚,只有你担任教主才能避免明教手足相残,以及从中斡旋与中原各大门派其中关系。” “可是小弟无寸功于明教……” 见到徐子义执意如此,张无忌不由急得辩解道。 “张公子,你难道忍心见到今日在座各位与你相识的人,日后会因群龙无首自相残杀吗,你难道愿意见到明教与六大派令起争端吗?” 看着面前的张无忌,徐子义不由再次开口追问道。 “我……” 闻言,张无忌一时也不由有些语塞。 “徐教主,这奉立张公子为教主一事不会有些过于急躁了吧?”布袋和尚说不得,这时则主动站出来道。 “说不得大师,我欲立张公子为教主一事并非强制,若是今日在座一位武功若是胜得过这位张公子,我便立马改变主意!” 明白说不得心中的顾虑,可徐子义依旧不愿更改道。 见到徐子义所言并非强制,还要以武功分出高下后,五散人与左右二使不由各自对视一眼,面上神情也随之有所缓和。 见到他们细微表情变化,徐子义却是心中一笑。 张无忌武功并未大成不假,可放眼天下能胜过他的人,却也寥寥无几,而明教在座高手却明显不在此列之中。 当然了杨逍等人并非是全然执着于权力,而是由于这个消息过于突然,张无忌此前又无显露身手,因此自然难以服众。 “张公子,你可要想好了,今日明教教主人选不仅关乎于武林,更是牵扯到中原百姓是否能恢复汉家衣冠。你也不想见到日后明教推翻元蒙后,又上演飞鸟尽,良弓藏等一众惨剧吧?” 看着还在犹豫的张无忌,徐子义再次当众说道。 而听到徐子义所言,五散人与杨逍等人无不一震,这时候才或多或少明白徐子义指定张无忌教主的一番苦心。 “我……” 张无忌苦笑一声,刚开口便想要拒绝。 这时候一旁听了许久的殷离却是开口劝道:“阿牛哥,你难道不愿这天下百姓重归安宁,明教与中原各派从此不在互相敌视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 明教教主张无忌,徐子义归去。 “不知道张公子可愿接下这教主之位?” 待到殷离一席话落地,见到张无忌犹豫犹豫后,徐子义便再次开口道。 “我尽力一试!” 听闻徐子义的言语,张无忌犹豫一番后,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看样子还是被殷离一番话说动了。 若是说起普天之下作为了解张无忌的人,如今自然莫属殷离与徐子义二人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殷离已经大致摸清楚了他这位阿牛的哥性子,比起小时候敢爱敢恨,如今的他宽厚大度,康慨仁侠,豪气干云。 因此见到张无忌婉拒徐大哥的所托后,殷离这才开口补充道。 果然她这一开口,一旦提起天下黎民,以及中原六大派后,张无忌心中虽然为难,可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对此,殷离心中自然是一喜,她这惊喜并非是指以后张无忌位高权重,而是他的阿牛哥纵然性格有所变化,可骨子依旧有所担当。 这样的张无忌,才是她记忆中的阿牛哥。 “小子张无忌,自知才薄智浅,本无资格担任明教教主,可奈何被徐大哥看重,为此只得贸然向诸位前辈请教!” 说道这儿,张无忌亦然缓缓走出。 “若是小子今日败于在座前辈任何人之手,便自愿退出!” 张无忌神情看似恭敬不假,可语气里竟像极了徐子义当初向六大派邀战一幕。 “好,张公子,我周颠便向你请教!” 见到张无忌主动邀战,五散人性子最为急躁的周颠便站了出来。 “请!” 张无忌拱手道。 “好!” 周颠眼中异光闪露,大喝一声后,呼的一掌,便向张无忌胸口拍下。 原来张无忌心中的侠气最重,当初他在光明顶上见识到了徐子义一人邀战六大派的一幕,心中就一直隐隐佩服。 如今他又被徐大哥看重,竟远将教主之位传于他,加之有民族大义在前,两者相加之下,自然是激荡出张无忌胸中暗藏的豪气。 因此无形之中,言语中也不免向学起了徐子义。 他这做派自然可以理解,可偏偏周颠是个浑人,张无忌这般豪气干云却被他视为了轻蔑,因此半句话也不愿多说,直接抬掌打来 然而只听“砰”的一声,张无忌却站在原地硬接了周颠一掌,只见他神色如常,反而是周颠手臂酸麻,眼中更是流露异色。 “你……” 见到张无忌不还手硬接他一掌后,周颠不由又惊又气。 “你为何不还手?”周颠怒道。 “小子身为晚辈,自然不敢向诸位出手!”张无忌道。 “好!” 见到张无忌如此执着,周颠反而无由来怒道,接着再是一掌击出。 又是“砰”的一声,张无忌身形虽是一晃,可脸色依旧如常,分明仍是毫发无伤。 而周颠反而被这反震之力震退五六步,脸色潮红,眼中更是惊疑不定看向了张无忌。 “周兄,你且退下,这位张公子修为极深,绝非等闲之辈!” 周颠本欲继续上前领教,可这时他身旁却多出一人身影拦住了他,周颠平日里颠三倒四,动辄骂人,见他被人所阻,自然便想要开口骂人。 可见到面前人影正是长发披肩,好似头陀的范遥,不由又闭紧了嘴巴。 自从范遥重归明教后,他当年卧薪尝胆,不惜自毁容貌混入汝南王府的事迹也传进周颠耳中,也是不由被范遥举动所感动。 因此见到是他阻拦,自然是艰难忍住将要骂出口的脏话。 “张公子,失礼了!” 范遥朝着张无忌躬身行礼后,也是缓缓走到张无忌身前。 “范先生出手便是!” 对此,张无忌只是微微一笑道。 听他语气,竟然是想以此领教明教一众高手的武功,范遥饶是见识过人,此时也不由一惊。 一旁五散人中的张无忌中气十足的模样,说不得与彭怀玉二人不由多多打量张无忌数眼,同时心底里也是泛起了滴咕。 范遥这时候却开口道:“张公子,你我便一一招为限,不知如何?” 范遥与杨逍二人当年被阳顶天看重,心思自然远比五散人细腻,见到张无忌能被徐教主看重,自然有过人之处,于是便心中一动,想要亲自领教一下。 “好!” 见到范遥所邀,片刻后张无忌便点头道。 “张公子还请小心!” 话音刚落,就见范遥当胸击出一掌,他这一掌可没有什么太多花样,全然只是朴实无华的浑厚内力。 见到范遥出手,张无忌也反手推出一掌,二人肉掌相触,范遥好似雷触,面色潮红不说,也是不免向后退出三步,明显落入下风。 而张无忌仍是神色如常,最多不过身形一晃,明显是占据了上风。 见到范遥落入下风,酒楼众人无不眼露异色,须知在明教之中,逍遥二仙之名还在四大法王之上。 而对于范遥的武功,众人更是请出不过,其人天下武学无所不窥,武功正邪兼修,渊博无比,剑法神奇。 就连杨逍对此也是甚为佩服,因而见到范遥与张无忌比拼掌力落入下风不免心中一惊。 “张公子内力深厚,范遥佩服!” 稍作停歇后,缓去胸中气血激荡后,范遥这才抱拳说道。 他刚刚有意要与张无忌比拼掌力,本就是为了探出张无忌修为的高深,如今这一尝试,果然是让他大吃一惊。 虽然尚不如徐教主,可其内力修为却是远超他与杨逍二人,更不提修为还逊色二人的五散人了! 此时此刻,后知后觉的范遥,也总算明白了徐子义为何挑选张无忌接替他教主之位的深意了。 以张无忌如今内功上的造诣,的确已经远超他们众人。 比起范遥等人的脸色剧变,韦一笑与黛绮丝二人神色却是略显镇定,他们二人都曾在船上亲眼见识过徐子义指点张无忌武功的一幕,因此或多或少知晓一些内情。 唯独只有殷天正一人,眼露惊喜看着自家外孙。 有了范遥的落败,明教众人俱是神色一变,接下来便是杨逍上前领教,不过这一次杨逍却点明要领教张无忌武功招式精妙。 因此二人便在酒楼中比拼起了武功,只是任凭杨逍招式多变,却仍是抵不过张无忌双手化圆,以太极不变来应万变。 二人交手百余招后,杨逍手段尽出,鬓角流汗,而张无忌仍是气定神闲,连汗都不曾多出一滴。 “敢问张公子,这是何门武功?” 当众自称技不如人的杨逍,便拱手向张无忌请教道。 张无忌笑道:“杨左使,这是我太师父早前所创的‘太极拳’!” “原来张真人的武功!” 听到自己是败在了张三丰所创的武功之下后,杨逍也便心中释然,缓缓退出。 张无忌自然习得武当山张真人所创的武功,自然证明他被那位张真人所看重,有了武林北斗泰山之一的武当相助,纵然徐子义日后离去,明教也不至再次落入被六大门派围攻之境。 退下去的杨逍,这时候心中也总算理解了徐子义的苦心。 有了光明二使毫无争议败在张无忌手中,其他众人亦如五散人、五行旗等自然更不是对手! 四大法王中,虽还有三人在场,可蝠王轻功卓越,若是交手起来未必比得过杨逍范遥二人,鹰王又是张无忌的外功,自然不会下场。 而黛绮丝清楚张无忌的武功,又见徐子义极力推荐张无忌接替他教主之位,也不愿再做恶人。 因此最后便在徐子义推动下,五行旗,五散人,光明二使,四大法王都承认了张无忌为下一任教主人选。 确定出了后续教主后,难得相距的众人,便又在襄阳城内大摆宴席。 如今明教之势可谓是蒸蒸日上,即便是缺少了朱元章,徐达与常遇春二人联手可谓是无往不利,在淮北一代打得元军连连败退。 而常遇春与徐达与张无忌交情颇深,张无忌日后担任起了教主,自然无需担心其他。 至于朱元章,徐子义为了彻底杜绝他在暗中活动的野心,数月前派遣他去波斯总教之际,便他带走了所有亲信。 纵然他心中纵有不满,日后归来的他,面对木已成舟的事实,也只能乖乖服从,不然性命难保! 这件事徐子义曾暗中吩咐过韦一笑,命他日后暗中监视这朱元章,若他有所不轨之事,蝠王可便宜行事。 朱元章固然心计过人,可唯一弱点的便是不通武功,以蝠王冠绝天下的轻功,若要取他性命好比探囊取物。 徐子义在襄阳城中陪了杨逍殷天正等人三日功夫,便向他们逐一告别,众人虽有不舍,可也只得面对现实。 最后离别之际,由殷天正等人率众齐齐向徐子义行了大礼,以此来感谢徐子义扭转乾坤,拯救明教之举。 与众人分别过后,徐子义却唯独留下了张无忌与殷离二人,将二人一同带进了无名荒谷之中。 “这便是菩斯曲蛇,的确神异!” 一进无名荒谷,张无忌便见到了头上长角,行走如风的菩斯曲蛇,不由大为惊讶。 而殷离自小便修炼毒功,可也从未见过如此奇特之蛇,也是不由来了兴趣。 “此蛇蛇胆吞食,便可涨人内力与气力!” 看出了二人眼神的中惊异,徐子义便为二人解释道。 “无忌,你功力深厚,这蛇胆对你无太多益处,可离儿你却需要!” 说道此处,徐子义看向了殷离。 “多谢徐大哥想得起小妹!”殷离闻言,反而笑道。 “我离开后你可莫要懈怠,无忌性子宽厚,日后可要靠你在旁为他出谋划策!” 明白张无忌日后担子会有多重的徐子义,这时候又开口叮嘱道。 “徐大哥,我记住了! ” 见到徐子义神情认真,殷离也收起了嘴角笑容点头道。 徐子义道:“我传你天心莲环乃是一门奇功,你若练至大成,天下能被当成对手的人,亦然不多!” “在我离开前,你便待在谷中用心修炼,有了蛇胆相助,想必自然能让你离开时脱胎换骨!” “至于你,无忌,在我离开前,我先助你突破九阳大成之境!” 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便再次落在了张无忌身上。 少了原着中的奇遇,张无忌想要成功突破九阳大成之境,自然是极难。 须知原着之中,张无忌突破之际也是凶险异常。 为此,徐子义便决定在他离开前相助张无忌突破大成之境。 “多谢徐大哥!”张无忌闻言,则是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接下来半月里,张无忌便被徐子义安排进了当年杨过练功的瀑布之下,以瀑布之下寒潭助他突破,期间虽然过程凶险,可张无忌还是有惊无险突破九阳大成之境。 相比起张无忌修炼的凶险,一旁的殷离可是过得极为滋润,她本就与小昭熟识,有了小昭的主动介绍,她与赵敏相处也无太多矛盾。 相反还在短短半月间,二人关系突飞勐进,在这段时间里,闲来无事的三人竟然在谷中比拼厨艺,将谷中各种野味尝了个遍。 有了菩斯曲蛇的蛇胆相助,三人内功进展也堪称神速。 不过相聚总有离别时,又过了一个月后,徐子义大感悬挂在腰间的玉佩一阵发烫后,便心知自己待在此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便提前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其中第一件便是“武穆遗书”。 “无忌,此书乃是当年岳元帅记载了自己行军打仗的精要,你日后定然用得上!”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将“武穆遗书”递给了张无忌,接着又拿出断成两截的屠龙刀与倚天剑。 “你接任教主后,便可命我教锐金旗将屠龙刀重铸,至于倚天断剑便由你亲自走一趟峨眉,将它交还灭绝师太!” “这倚天剑暗藏玄机,记载有‘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你也将此交还灭绝,顺带替我转告灭绝师太,‘降龙十八掌’乃是丐帮绝学,不便外传,这门掌法便不交还给她了!” 张无忌点头道:“徐大哥,你放心我会亲自走一趟峨眉!” “你不善言辞,为了避免其他,你倒是前去时可请武当宋大侠陪同你前去!” 似是想起了张无忌的性子,徐子义随后又补充道。 “徐大哥,我记住了!” 张无忌点头道。 徐子义道:“无忌,你既然答应我接替明教教主一职,便要明白一个道理,日后纵然明教光复汉室,要奉你为主时,你可莫要推辞!” “徐大哥这怎么使得?”张无忌闻言,自是一惊。 “有些事可以退让,可你这件事却是退不得,你即便退了,也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到时候不仅连累离儿,就连跟随你的大小教众也要受到牵连,你难道忍心他们人人都遭株连之灾吗?” 看着面前的张无忌,徐子义暗叹一声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张无忌神色却是显得有些迷惘。 “离儿,我离开后,便要麻烦你看好无忌了,他待人宽厚,可却不知人心!” 见到张无忌眼神迷惘,徐子义便看向了一旁的殷离说道。 “徐大哥,你放心,我会盯好阿牛哥的!”殷离点头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重回大唐,日月神教惊变!(大唐卷) 接下来数日里,徐子义一直待在武当山上,直至殷六侠与杨不悔大婚之日。 殷六侠身为武当张真人嫡传弟子,杨不悔又是明教光明右使杨逍的独女,二人结合,自然引来不少江湖同道前来捧场。 正道中有崆峒、华山、昆仑、峨眉、少林五派前来祝贺,出人意料的是灭绝师太这次也是亲上武当山。 负责招呼贵客的宋远桥虽然感到意外,可还是连忙亲自外出相迎。 因此徐子义也与灭绝师太又不免打起了招呼,二人见面不过互相点头,可却明显少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无忌!” 见到灭绝师太携徒亲上武当山,徐子义便提醒起了一旁的张无忌。 “师太,这是贵派之物!” 明白徐子义提醒他什么,张无忌便双手捧着一个包袱交给了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初始时还有不解,可待双手摸到包袱内断剑之后,不禁神色微变,连带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须知这屠龙倚天之秘武林之中,也唯有她峨眉派清楚其中秘密。 如今却有人抢在她之前,将两柄刀剑互斫取出其中隐秘。 心中震惊之余,灭绝师太又似摸到了什么一本小册,心中似是猜到了什么她,也便打开了包袱。 只见里面的确包裹有倚天剑的断剑,同时还有一本发黄的小册,上面写有“九阴真经”四个大字。 看到这儿,灭绝师太身躯微颤,脸上神色顿时显得复杂。 “师太,你峨眉派乃郭襄女侠传人,倚天剑内的藏经自然当归你峨眉所有,不过如今明教各路义军骤起,急需此书,因此我便就却之不恭了!” 看到灭绝师太收起了包袱,徐子义便开口解释道。 这件事本来是待他离开后,等张无忌日后来用来做顺水人情,可今日凑巧遇见灭绝师太,因此便提前交还此物。 徐子义又道:“至于倚天剑内的降龙十八掌精义乃是丐帮所有之物,当日我便在神凋大侠后人的见证下,还给了丐帮的史帮主!” “神凋大侠后人?” 听到这儿,灭绝师太再次一变,心中更是一惊。 灭绝师太身为郭襄的传人,自然对当年神凋大侠的往事知之甚详,只是时隔多年,不仅自家祖师郭襄女侠早已逝世。 神凋大侠自然也已作古,加之灭绝师太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未听说过神凋大侠传人的消息,本以为神凋大侠传承早已断绝。 “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凋侠侣,绝隐江湖!”徐子义缓缓说道。 听到徐子义说起这句话,灭绝师太不由神情微变,心中更是因此信了九成之多。 她身为峨眉掌教,自然知晓当年神凋大侠正是出自终南山侯的古墓派中,因此听到徐子义所言提及当年古墓,心中怀疑顿时消散。 “贫尼谢过徐教主!” 见到徐子义诚意如此之祖足,竟然愿意将“九阴真经”双手奉还,灭绝师太这时也少有拱手谢道。 徐子义道:“师太有所不知,我早已并非明教之主,如今的明教教主乃是你身旁的张公子,还望师太日后能摒弃前嫌,与明教群雄一起合力光复汉室!” “哦?” 听到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灭绝师太又是心中一惊,眼神打量了徐子义片刻,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后,也是不由摇起了头。 须知江湖中人,大多也逃不过名利二字,徐子义身为明教之主,不说可比那大元皇帝,可放眼天下,其权柄之重,也再无第二个人选。 “若是事关光复汉室,贫尼自然不会拒绝!” 沉吟片刻后,灭绝师太便点头说道。 就在二人一番交流中,武当山的贵客也顿时变得更加起来。 明教高层,除去困守光明顶的“金毛狮王”谢逊,其他三大法王,包括杨逍本人与范遥,以及五散人,五行旗等一众高手亲上武当山喝起了喜酒。 韦一笑、杨逍等人见到徐子义也在武当山,因此难免欣喜,一众人等又在武当山痛饮起来。 徐子义与杨逍等人在武当山痛饮三日后,终于这才分别,不过双方皆心知日后难有相见之时,不满稍显伤感。 最后还是徐子义开口托付众人,好好辅左张无忌,一番话结束后,便向众人道别后,目送张无忌与殷离二人跟随杨逍众人离开了武当山。 而待送走杨逍等人和六大派后,徐子义便在武当山小住了数日,直至虚空石门开启,这才带着赵敏与小昭二人一同返回大唐。 “徐教主这番手段,可以称得上仙侠手段!” 与之同去的张三丰,经历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后,转眼间又见自己身形调转,眼前更多出一座云雾缭绕的小岛后,不免心生感叹。 当初徐子义邀请他前来时,张三丰自然心有顾忌,可在最终还是在徐子义劝说,答应同去。 因此在殷梨亭与杨不悔二人大婚后,张三丰便召集自己麾下六名弟子,向他们说明了自己将要随徐子义一同远游,命他们师兄弟六人齐心合力守好武当道统,并与无忌孩儿一同光复汉室。 宋远桥六人闻言,自然 一旁的赵敏二女闻言后,也是不由点头,显然也是震惊眼前一幕。 “公子,程姐姐便是住在这座岛上吗?” 看着面前终年被云雾笼罩的小岛,小昭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开口问道。 “不错!”徐子义点头道。 想起了自家小妹,又看着身旁的赵敏与小昭二女,徐子义心中少有惭愧。 徐子义道“张真人,请!” 张三丰点头后,徐子义一行四人便缓步向前,途径一处桃林时,徐子义又遇到了前来采摘玉蜂浆的小鹤儿。 “徐大哥,你回来了!” 看着忽然出现的徐子义,一身素衣的小鹤儿不由惊喜道,同时她乌熘熘的眼珠子一转,又留意到徐子义身旁多出三人身影。 其中一身道袍,邋里邋遢的张三丰,小鹤儿只是打量了一眼,目光便落在另外二人身影。 只见其中一人身穿嫩绿绸衫,容貌艳丽非凡,笑靥如花的她时而端严之至,令人不敢逼视,就连小鹤儿看了她几眼,心中也不免生起自渐形秽之感。 另外一人年纪看起来与她似乎相彷,可偏偏肌肤如雪,容貌也是极美,双目更是中原女子少有的海水蓝意,让小鹤儿也不免多多打量了几眼。 又见这二女与徐子义携手同行,小鹤儿心中不免有了猜测,只见她都起嘴问道:“徐大哥,她们又是谁?” “小妹便是小鹤儿吧,果然长得漂亮!” 见到面前小鹤儿对她们眼露提防,赵敏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抢在徐子义之前主动开口道。 在赵敏的眼里,有着一张圆圆鹅脸蛋的小鹤儿,配合着她浑身散发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心中多出亲近。 见到赵敏这般漂亮的人儿,居然夸赞她好看,小鹤儿也不由也是两颊生红,看起来异常傲娇她只得扭过头。 “徐大哥,你先想着怎么给程姐姐解释吧!” 说道这儿,便也不再理会徐子义,右手提着刚提好玉蜂浆的小鹤儿,便朝着岛内一路小跑而去。 “这丫头!” 见到小鹤儿这番表情,徐子义只得无奈摇头道。 同时心中也明白小鹤儿对待自家小妹极为尊敬,自己这次突然带回来了赵敏二女,她有这番表现自然并不意外。 半盏茶的功夫,徐子义便带着张真人与赵敏二女来到拦江岛中心的小屋。 经过程灵素与小鹤儿三人的精心照顾,原本的小屋外早已被五颜六色的花海所笼罩,远远望去好生美丽。 赵敏二女见此一幕,不由齐声赞道。 “徐大哥,你回来了!” 已从小鹤儿口中得知消息的程灵素早早便在院外等候,见到徐子义归来,程灵素笑靥如花。 “小妹,你清减了!” 看着程灵素比起他离开时又消瘦了不少,徐子义嘴角笑容不由递减。 这时候程灵素也留意到了徐子义身旁的三人,首先便是紧跟在徐子义身旁的二女,这二女容貌俱是美丽,一人气质端庄,一人明明有域外女子特征,可却身居江南女子独有的婉约。 “小妹,她们是赵敏和小昭!” 见到程灵素的目光落在二女身上,徐子义不由苦笑解释道。 “赵敏(小昭)见过程姐姐!” 赵敏这时候同时缓缓上前一步,主动称呼道。 “两位妹妹真是漂亮!” 见到二女主动开口,程灵素倒也不似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外,反而也是含笑赞道。 而赵敏二女见到一身澹雅青衣,清丽脱俗的程灵素,也是同时开口道:“姐姐也是生的极美!” 她们二女这句话可谓是真心实意,程灵素的容貌比起来赵敏自然是稍有不如,可她天生清冷气质,以及灵动的双眸,都让二女不由心中一惊,心道难怪徐大哥之前曾说过她这位小妹,双眼有识人之明。 她们二人只是被程灵素稍稍打量一眼,就好似被看穿了心中所想一般。 “两位妹妹,这是我亲手配制的丹药,服用后有不仅有养颜之效,还能提高自身内力!” 说话间功夫,就见程灵素拿出两个陶瓷小瓶,微笑递给了二人。 她身为“毒手药王”之徒,其医术之高堪称当世无二,赵敏二女早已从徐子义口中得知了程灵素的往事,见她相赠丹药,也是未有迟疑将其收下。 “姐姐,小妹也有礼物相赠!” 收了程灵素的礼物后,赵敏也从怀中掏出了各种精妙器皿,其中不乏珍珠玛瑙,看样子赵敏为了收集这些东西也是用了心思。 “姐姐清冷如玉,这枚产自西域的暖玉最为适合姐姐气质不过了!” 赵敏说着,便将自己早已备好的礼物相赠。 “多谢妹妹!” 本来以程灵素的性子,自然是对这些珠宝之类没什么兴趣,可见到这枚暖玉色泽极澹,并不似其他珠宝那般夸张,所以也便收下了。 这些礼物赵敏不仅只是为了程灵素一人准备,就连一旁的小鹤儿与小尤二人有所准备,小鹤儿性情跳脱,因此性子最喜艳丽之物,于是赵敏便提前为她准备好了发簪与其他漂亮衣服。 而小尤性子最静,赵敏便为她准备了与程姐姐风格一致的东西。 至于小倩,赵敏知晓她习武,便为她准备一双金丝编制的手套。 小鹤儿本来不想收下赵敏带来礼物,可见赵敏诚意极足,所准备礼物也是偏向她们的喜好,便在坚持片刻后就收了礼物。 “徐大哥,不知这位道长……” 就在小鹤儿兴高采烈捧着礼物时,程灵素也留意到徐子义身旁多出的邋遢道人。 只见他是身形高大异常,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笑眯眯的甚是可亲,一件青布道袍却是污秽不堪,程灵素不仅心中一动。 “小妹,这位是张真人!” 见到赵敏二女与小妹程灵素相见时并无剑拔弩张,徐子义这才长舒一口气,心知过了第一关的他便介绍起了一旁的张三丰。 “张真人,莫非是……” 听到徐子义的介绍,程灵素却好似猜到了什么,一双美目不由连连在徐子义身上打量,心中大为意外,没想到徐大哥竟然连他都请来了此处。 “不错,小妹你猜的不错,正是那位名满天下的张真人!”徐子义笑道。 “小女程灵素见过张真人!” 听到徐子义确认后,程灵素便连忙躬身行礼道。 哪怕是在程灵素身处的乾隆年间,武当祖师张三丰之名可谓也是无人不晓,早已被江湖中人公认为能与少林达摩祖师相提并论一代宗师。 “程姑娘不必多礼。”张三丰笑吟吟道。 他性子本就随和,自然也并不在意这些虚礼。 “小妹,倩儿呢?” 待到介绍完三人后,徐子义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徐大哥,在你离开后,日月神教的东方姐姐便与人交手受了内伤,普通药石难医,于是我便请小倩亲去飞马牧场请鲁师出山!” 明白徐子义并不了解内情,程灵素暗叹一声后,便将近日所发生的大事缓缓道出。 第二百一十四章 离别之前,邀请张三丰! 徐子义在昔年“剑魔”独孤求败隐居的山谷待了数月有余,期间大多用来指点张无忌与殷离二人的武功。 眼见张无忌九阳神功大成,殷离亦然有所收获后,在随身玉佩提醒下,心知自己在倚天之世时间所剩不多后。 徐子义便向张无忌二人告别,带着赵敏与小昭二人来到武当山下拜访张真人。 听闻徐子义亲自前来拜访,知客道人自然不敢大意,连忙亲自将徐子义带至山上大殿,而他们则连忙向主持武当教务的宋远桥禀告。 不多时功夫,就见宋远桥、俞莲舟等四侠前来出来迎接。 徐子义见到武当山处处张灯结彩,不由含笑问道:“宋大侠,可是殷六侠与杨姑娘的婚事将近了?” “回禀徐教主,前不久六弟与杨姑娘已经由恩师定下婚期,便在后日举办喜事! ” 眼见是徐子义开口询问,宋远桥自然便如实说道。 “看来我来的还正是时候!”听到殷梨亭与杨不悔二人婚事将近,徐子义也是不由笑道。 “多谢徐教主赐药之恩!” 一旁已能下地行走的俞岱岩则是站出来,向徐子义道谢道。 徐子义道:“俞三侠不必客气!” “你是……” 与此同时,俞岱岩也认出了当初女扮男装前来武当造访的赵敏,不由脸色微变。 “俞三侠,别来无恙!” 对此,赵敏也抱拳笑道。 眼见重新换回女装的赵敏艳丽非凡,又见她站在徐子义身后,俞岱岩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的他,也抱拳回礼。 当初赵敏携玄冥二老来武当上造访一事,宋远桥这些人只是耳闻,并未亲眼见识,加之他们被抓进大都后,也学起了灭绝师太,不愿让武当绝学外传,因此自是未曾认出赵敏。 众人交谈之际,就见殷梨亭与杨不悔二人携手走进大殿。 “徐大哥,我爹没来吗?” 隔着好远,就听到杨不悔的声音。 徐子义含笑道:“杨左使不久前与我在襄阳城中刚刚分别,若他得知你与殷六侠的喜事,想必这时候已经在路上了!” “徐教主,我一月前就曾遣人向贵教送出请帖,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徐教主!”一旁的殷梨亭这时候则开口解释道。 徐子义道:“前不久我与无忌在山谷中待了数月,或许正是因此错过了!” “徐教主,可知无忌如今尚在何处?” 听到张无忌的名字,殷梨亭不由惊喜道。 徐子义道:“数日前我们曾在襄阳分别,若我所料不差的话,无忌与殷离二人想必也正在前来武当山的途中!” “徐教主,失陪了!” 得知张无忌的行踪后,殷梨亭便兴冲冲离去了。 “徐教主,还请海涵!” 见到自家六弟大喜之下却忘了礼数,宋远桥连忙站出道。 “不碍事!” 对此,徐子义只是摇头,心中并不介意。 与此同时,小昭见到身上换上了红妆的杨不悔,不由衷心赞道:“小姐你今天好漂亮!” “小昭,你以后也有机会穿上这身衣服的!”听到小昭衷心的称赞,杨不悔也含笑道。 杨不悔与小昭并就无太大恩怨,只因小昭当时来历成谜,明教又将面临六大派围攻,因此这才对她心存提防。 如今杨不悔与殷梨亭大婚在即,二人又早已消去了昔日恩怨,看出小昭眼中暗藏羡慕的杨不悔便开口说道。 而她这一番话,却是让小昭变得俏脸通红,一旁赵敏闻言,则是笑而不语看向一旁的徐子义。 “我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拜访张真人,不知……”一番寒暄过后,徐子义便道出了来意。 “家师仍在后山,还请徐教主暂且移步!” 明白了徐子义的来意,宋远桥便走在前方带起了路。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徐子义便再次来到张三丰隐居的那处小院。 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在后山竹林深处,修篁森森,绿荫遍地,除了偶闻鸟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 徐子义紧跟在宋远桥身后,来到小院之前,还未等到宋远桥开声求见,忽听得隔门传出张三丰苍老的声音道:“徐教主亲自造访,老道未克远迎,还清恕罪。”呀的一声,竹门推开,张三丰缓步而出。 徐子义微微一笑道:“恭喜张真人,修为更近一步!” 而眼见恩师在小院之中,极远就分辨出了子义的脚步,宋远桥也不由一惊,不由明白师父武功越来越是精深,从来人的脚步声中,已可测知他的武学门派、修为深浅。 须知徐子义的内功修为由实返虚,自真归朴,不论举止、眼光、脚步、语声,处处深藏不露,而张真人却仍是极远就察觉了脚步声,明显是修为比起上次更有精进。 因此从中洞察的徐子义,便开口说道。 见到师父亲自出来相迎,宋远桥便行礼告退,由张真人亲自将徐子义引进自己居住的小屋。 二人一起进了小院。但见板桌上一把茶壶,一只茶杯,地下一个蒲团,壁上挂着一柄木剑,此外一无所有。桌上地下,积满灰尘。 徐子义道:“今日我前来,则有件事向张真人请教。” 张三丰道:“徐教主直言便是!” 徐子义忽然道:“张真人可知武学尽头吗?” 武学尽头? 听到徐子义言语,张三丰不由眉头微皱,沉吟良久后,目光便落在徐子义身上,说道:“武学尽头,以老道看来当徐教主能走多远,便能代表武学的尽头!” “张真人说笑了!” 张三丰的言语落入耳中,徐子义也不由摇头。 能被张三丰给出这般评价,徐子义也是极为意外。 张三丰道:“徐教主不必谦虚,你如今内外功法兼修,同臻不可思议之境,若是老道与你交手,未必能够坚持到百招!” 张三丰身为倚天之世当之无愧的大宗师,他的眼力自然是母庸置疑,只是目光匆匆打量徐子义片刻,便能察觉到徐子义体魄上细微变化。 有句话,张三丰并未说出口。 那便是徐子义太年轻,如今还未到三旬年纪,一身武功却已到不可思议之境,日后成就恐怕更是不可称量。 “张真人可听说过破碎虚空吗?” 见到张三丰居然给了他这么高评价,徐子义也不在卖什么关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还请徐公子指点!” 听闻徐子义言语,张三丰不由皱眉道。 “明还日月,暗还虚空!” 徐子义微微一笑,却是忽然说起了一句源自佛家的禅谒。 “徐教主,你莫非说的是……” 张三丰身为域外公认的大宗师,自然明白这句话禅谒的含义,因此听到徐子义所言,不由神情一变道。 明还日月,暗还虚空,通俗来讲便就是超越宇宙,进入另一空间,甚至可以用仙界之类来解释、 “明还日月,暗还虚空!打破肉身和精神上的束缚,抵达另一重天地!这便是破碎虚空,简单来说,可以理解为武学上的至高境界。” 明白自己所言给张三丰带来了极大震动,所以徐子义尽量用最简单的言语讲解。 “这岂不是道家所说的举霞飞升?” 纵然听到徐子义的解释,张三丰仍是不免心中大震,饶他百年修为,勐地里听到道家举霞飞升的消息居然是真的时,自然不免大吃一惊。 “不错,佛门中有修正果金身,道门中也有成就金丹元神,举霞飞升的说法,这也是破碎虚空。”徐子义点头道。 “或许张真人有所猜测我的来历,而我其实并非此界中人!” 接下来徐子义又当面说出更令人轰动的消息。 “难怪徐教主一身所学明显是出自名家手笔,可老道我穷尽所学仍是看不出徐子义师门来历!” 听到徐子义所言,张三丰这才恍然大悟道。 张三丰又道:“不知破碎虚空的境界如何?” 徐子义听到此处,不由忽然起身,缓缓走到屋外,抬头仰望苍穹,目中露出悠然神往之色,说道:“那种境界尚不是现在的我所能企及,其间玄奥,我更是难以用言语描述……” 说道此处,徐子义似乎想起了斩杀思汉飞于千军万马之中,于虚悬千丈之上的孤崖跃入虚空,飘然仙去,留下不灭美名的传鹰。 每一位破碎虚空的高手,都可以称得上当世无敌。 这一点,无论是游戏人间的向雨田,还是最终在陵墓破碎虚空的武帝,还是后世绝代宗师令东来,以及于洞庭湖一战双双破碎虚空的庞斑和浪翻云都是如此。 徐子义稍作停顿后,又开口说道:“唯一能告诉张真人的是,任何一位晋入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都是人间世无敌的强者,傲视苍生群雄,哪怕举世皆敌,千军万马,照样奈何不得!或许尚且不如神圣仙佛一流,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徐子义目光一转,落到张三丰身上,笑了笑说道:“似我这般武功,自然也可做到一人当千,堪称当世无敌,可若是在破碎虚空一流的高手面前。怕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对方一个眼神就能将我击溃。” 这话如果换成一般人来讲,张三丰只会当成笑话来听,但他已见识过徐子义的武功,尤在自己之上,他武学境界所高,可二人若是死斗,张三丰明白自己绝非这位徐教主的对手。 因此此时听来,当真是惊心动魄,面上再一次变了颜色,耸然动容道:“这世上真有如此高手?!” “有!”徐子义肯定的点头,“虽然我所在之世,破碎虚空的高手也早已被寻常江湖人视为传说,可在佛道魔三派之中,的确记载有破碎虚空的例子!” 绝代剑圣燕飞,一代天师孙恩……。”张三丰心中默念着着这几个名字。忽然问道:“徐教主口中的天师莫非是东晋五斗米教的孙恩?” 徐子义道:“不错,不过此孙恩并非彼孙恩,二人好似另一个世界绽放的花朵,名字虽然一样,可却自身境遇根本毫不相通!” 孙恩的名字在倚天之中,自然也有所记载,他身为东晋年间五斗米教道士,率众起义,也被称为中原海寇之首。 “原来如此!”张三丰点头道。 “我如今归期将至,临行前想要邀请张真人同去。” 看着面前名满天下的张真人,徐子义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张真人作为金老世界,为数不多能与少林之祖达摩祖师相提并论的宗师高手,其人无论胸襟气度,还是自身才智都已经达到一个顶点。 他未能踏出最后一步,不过受困于倚天之世的江湖。 亦如鹿鼎记中的江湖,少林方丈慧聪禅师据说也成功将易筋经修炼入门,可根据洪安通之言,却根本不将其放在眼里。 其根本原因,便是慧聪禅师缺少对手。 在徐子义看来,张三丰足有破碎虚空之资,其之胸襟气度,徐子义更是极为推崇。 相反比起大唐世界中,同为三大宗师的宁道奇却甘为佛家走卒,二人的格局就顿时彰显出了区别。 如今徐子义有幸来到倚天,临行前自然想要邀请张真人同行。 听到徐子义的邀请,张三丰不由陷入沉默,作为一代宗师,张三丰自然心向更高武学境界,可他如今并未孑然一身,膝下又有宋远桥为首的六个弟子。 徐子义道:“张真人,我也不瞒你,你若随我同去,日后我未必能保证你能重回此界!” “徐教主言下之意是能带我同去,却不能保证带我回来?”张三丰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问道。 “不错!”徐子义点点道。 他如今武功虽有所精进,可仍是难以控制玉佩开启虚空石门的世界,所以最后仍不免补充道。 张三丰并不似小妹程灵素,和东方不败与杨莲亭的小两口,他膝下仍有宋远桥等人,而宋远桥七人都是被张三丰亲自抚养长大,虽非其亲生骨肉,可他们师徒之间却胜似父子之情。 因此徐子义邀请前,还是要将虚空石门开启的缺陷说出,以免张三丰去了大唐又留有遗憾。 ps:漏了一章!醉了! !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张三丰,鲁妙子,两代奇人。 原来就在徐子义离开不久后,便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便是日月神教吞并了原本萧铣的势力后,势力日益庞大,而今天下大势,不进则退,因此摆在杨莲亭也只剩下北上与南下两条路。 不过北方被襄阳阻隔不说,在杨广被弑后,襄阳早已被本地帮派汉水帮龙头老大钱独关所占据,而这汉水帮看似只是寻常江湖门派。 可是徐子义却是清楚他的底细,便是魔门阴葵派的弟子。 因此徐子义离开前,也曾将钱独关的底细透漏给杨莲亭,心知魔门势大,杨莲亭便有意收敛势力,将日月神教势力止步于襄阳。 汉水帮不过襄阳的本地势力,若是杨莲亭有意,一日便足以拿下它。 不过若是拿下襄阳倒是不难,可是接下来却要应付魔门势力的反击,加之即便拿下襄阳,北方又被李阀和瓦岗寨所阻。 若想要北上,必然免不了与这两家势力出手,而李阀身为四大门阀之一,根基牢厚不说,又兼得关中陇西贵族相助。 暗地里又有白道魁首慈航静斋相助,如今与其交手不仅讨不到任何好处,还会被其牵制住太多人力,从而错过天下之势。 而另一面瓦岗寨势头正盛,前不久宇文阀弑君后,便带着二十万大军试图北上,被李密率领大军将其一举击溃。 如今瓦岗寨的势头,甚至反而要比李阀名头更大! 李密虽然不像李阀那般根基牢固,可其如今刚逢大胜,气势正旺与其交手自然明显不智! 况且还不提即便击败了李密。实力大损的日月神教要与占据洛阳的王世充一争高下,因此杨莲亭便选择了南下的选项。 不比北方三雄鼎立之局,南方势力虽然众多,可唯一只需注意的势力便是自号为“楚”的林士弘。 林士弘是“云雨双修”辟守玄的弟子,相传其武功已得其师真传,为了助林士弘早日一统南方,阴葵派甚至不惜与铁勒“飞鹰”曲傲联手,与其子“青蛟”任少名所创建的铁骑会护卫犄角,为林士弘在南方一代攻城略地。 而日月神教要南下,自然免不了要与林士弘交手,因此便在徐子义离开之前,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二人便早已率众暗中前往九江,为得便是提前斩去林士弘一臂。 日月神教看似势头正盛,可杨莲亭麾下却是缺乏高手可用,为此事事还需东方不败出手。 “以东方不败的武功,取那任少名性命好比探囊取物,怎么会受伤呢,难道是有人暗中出手?” 听到程灵素的解释,徐子义不由眉头微皱道。 “青蛟”任少名的名声虽然不弱,可其武功最多也不过比刚入中原的跋锋寒略胜一筹的水准,面对东方不败出手,他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太多。 因此听闻东方不败受伤后,徐子义自然大感意外。 大唐江湖的武力的确碾压笑傲江湖的世界,可东方不败能将“葵花宝典”修炼至天人化生之境,就算在大唐江湖也可称得上一个高手。 前不久“迦楼罗王”朱桀来犯,还不是被东方不败出手竞走。 这位“迦楼罗王”朱桀其实说起来可是与魔门天莲宗宗主“胖贾”安隆同辈的人物,连他遇到东方不败都需退避三舍。 区区任少名又怎么会是东方不败的对手,或许换做“飞鹰”曲傲亲来才会有此结果! “徐大哥你猜的不错,东方姐姐是被潜伏在九江城中的阴葵派高手所伤,据杨大叔所说,此人名为边不负,徐大哥你清楚此人的底细吗?” 见到徐子义很快就猜到原因,程灵素点头又开口问道。 “边不负?原来是他!” 听到程灵素说出的名字,徐子义只是冷冷一笑,说道:“此人乃是‘阴后’祝玉妍的师弟,号称‘魔隐’,为人极为贪花好色!” “原来徐大哥知晓此人的底细!” 见到徐子义道破此人来历,程灵素也便点点头再次开口道:“东方姐姐被此人所伤,伤势严峻,我用尽各般手段也难以祛除体内的异种真气,因此只得拜托小倩去飞马牧场相请鲁师!” 鲁妙子被徐子义传授“易筋经”而得以因祸得福武功大成的故事,程灵素自然也是知晓,知晓这门源自少林镇寺神功有着化解异种真气的无穷妙用后,因此便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他。 “若是鲁师出手的确足以!” 听到程灵素的抉择,徐子义也便点头赞道。 “易筋经”这门武学博大精深,光是其化解各家武学真气的手段,就足以傲视天下了。 “只是前不久飞马牧场也遭逢‘四大寇’率众围攻,若非鲁师出手,商妹妹恐怕就危险了!” 明白徐子义刚回到拦江岛,自然不清楚前不久襄樊一带所发生的大事,于是程灵素也便提起了此事。 “四大寇?看来李密还是盯上了飞马牧场!” 听到这儿,徐子义不由冷笑道。 原本轨迹中也有着“四大寇”围攻飞马牧场一事,看似表面是江淮军的霸主杜伏威吩咐他们行事,实则四大寇则是暗中听从李密吩咐。 “李密?徐公子你莫非说是那位瓦岗寨之主?” 这时候一旁的张三丰也从徐子义二人交谈中,似是听出了什么,眼露疑惑的他,便向徐子义请教道。 “不错,张真人!” 见到张三丰似乎听出了什么,徐子义也便点头道。 “难道此处正是隋末?” 一旁的赵敏美目一动,也似明白了什么的她连忙便试探问道。 “敏敏,你说对了!如今隋帝杨广已死,天下早已大乱,东方不败取代了萧铣占据了湖北湖南两地!” 看到赵敏也反应了过来,徐子义也是笑着解释道。 听到徐子义的解释,张三丰与赵敏二人也是若有所思。 “听闻东方姐姐重伤急需相助,鲁师闻言便赶来怒蛟岛,不过为了以防有人贼心不死,仍想要打飞马牧场的注意,我便请大江联的**姐派出一众好手负责镇守飞马牧场!” 见到张真人与赵敏三人大致明白此地局势后,程灵素接着便开口道。 “小妹,鲁师已至怒蛟岛?”徐子义开口问道。 “不错,徐大哥,鲁师如今早已赶到了怒蛟岛!”程灵素点头道。 “既然如此,我便亲自走上一趟吧!”徐子义道。 “不知张真人可有兴趣?” 徐子义接着又看向了一旁的张三丰。 “徐公子相邀,老道自然不会拒绝!”张三丰微微一笑道。 他初来乍到此境,当然也是对于此地高手的武学极为好奇。 接下来徐子义一行人,便泛着小舟朝着洞庭湖中最大的怒蛟岛赶去。 小鹤儿与小尤二人留在小岛上照看,而程灵素则与徐子义同行而去,至于赵敏与小昭二人刚来此地,徐子义也需带着她们二人熟悉一下环境。 大约半个时辰后,徐子义脚下的小舟便已抵达了怒蛟岛,途中遇见了不少日月神教的大船在湖中来回巡视,看样子由于东方不败的负伤,连带日月神教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警惕起来。 而徐子义一行人脚下的小舟自然引起了在湖中巡视的日月神教注意,不过当他们远远眺望见程灵素后,就纷纷让开了路。 抵达后怒蛟岛后,徐子义一行人刚下船不久,便被守在岛上的日月神教弟子带往了东方不败养伤的密室。 期间经历数道关卡,由此可见东方不败的伤势并不乐观。 听闻徐子义与程灵素亲来怒蛟岛,满脸疲色的杨莲亭便亲自出门相迎。 “徐兄,你终于回来了!” 见到终于归来的徐子义,杨莲亭明显有些惊喜。 随即便连忙将徐子义一行人迎了进去,片刻功夫后,徐子义数人便来到一处满是药味的密室。 只见一老人峨冠博带,不正是许久未见的鲁妙子,而鲁妙子回头见到徐子义,也是不由含笑道:“许久未见,徐小友!” “许久未见,鲁师!”徐子义拱手道。 与此同时,徐子义也留意到密室中卧在病床上的东方不败,只见一身粉色长衫的他听闻徐子义前来后,便想要强撑着起身。 最后还是杨莲亭快他一步,抢先走在床前扶住了面色煞白,毫无任何血色的东方不败,急道:“你伤势如此之重,还乱动什么!” 杨莲亭语气虽然略显急躁,可其中关怀之意在场众人都能听得出来。 “莲弟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东方不败睁开眼,歉然道。 “徐公子,让你见笑了!”同时又强撑抬起头,看向徐子义道。 “区区一个边不负,怎么会让你伤势如此之重?” 见到东方不败这般虚弱,徐子义也不由眉头微皱。 “仅凭边不负一人自然还伤不到我,可还有他人出手协助!”东方不败哂笑道。 “若非是我拖累了你,仅凭那些狗贼又怎能伤到你!”杨莲亭满是自责道。 “好了,莲弟,我固然重伤不假,可那边不负也被我绣瞎了一只眼,即便伤势痊愈,恐怕也做半个瞎子!”见到杨莲亭满是自责,东方不败依偎在他怀中安慰道。 “这么说来,那‘魔隐’倒也没能讨到好处!” 听到此处,徐子义也大感意外。 “那边不负偷袭我两掌,我便刺了他右眼一针,那银针被我灌输了葵花真气,本该真气催动之下必能贯穿其颅脑,可是此人倒也不凡,最后还是躲过一劫!” 见到徐子义意外,东方不败也便开口解释起来。 “那你伤势为何这般严重?”徐子义闻言,大感奇道。 “有人趁机劫持了莲弟,我心急之下一时不差这才被另一人所伤,不过这人就没这么走运了,被我银针贯穿颅脑而亡!” 说道此处,东方不败明显顿挫一下,显然气息不足,看样子伤势仍未痊愈。 “罢了,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吧!” 见到东方不败伤势久久难愈,徐子义也不再废话,右手探在东方不败肩头,自身浑厚内力很快便助东方不败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 鲁妙子修炼了易筋经不假,可毕竟他修炼时日尚浅,能助东方不败化解体内异种真气已是极为不解,想助他极快愈合伤势自然就有些有力未逮了。 有了徐子义浑厚内力相助,半个时辰后,东方不败脸色就大有好转,伤势稳定下来的东方不败睁开眼便道:“多谢徐公子相助!” “多谢徐兄!” 见到东方不败伤势有所好转,杨莲亭也连忙开口谢道。 这时候伤势好转的东方不败则轻咦一声注意到了徐子义身后的数人身影,说道:“这两位姑娘真是漂亮!” 赵敏小昭二人闻言,冰雪聪明的她们则是想起了之前程灵素的称呼,也是开口道:“见过东方姐姐!” 纵然心有不适,可她们都明白东方不败这类人极为敏感,明白二人日后免不了与其打交道,因此也便学起了程灵素的称呼。 “两位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也是聪明人!”东方不败闻言,也是含笑道。 “不知这位道长是……” 接下来东方不败的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看似邋遢的老道身上。 赵敏与小昭身怀不弱武功,东方不败自然看得出,可是与一旁看起来邋遢的老道比起来,却是相形见绌,一眼就能看出明显差距。 “老道张三丰,见过东方教主”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 “什么?” 听到面前老道所言,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俱是一惊。 比起东方不败二人的震惊,张三丰面对男扮女装的东方不败仍依偎在身形雄壮魁梧的杨莲亭一幕时,仍是显得极为澹定。 虽然在前来之际,徐子义曾简单介绍过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二人,其中尤其着重介绍了东方不败的武功。 说其自宫一刀,进而身晋天人化生之境时,张三丰也不免大感好奇。 如今他亲眼见证,的确能察觉这位东方不败所学有不少可取之! 不过饶是张三丰百岁高龄,也从未见识如此诡异一幕,心中也不免有所诧异。 “原来张真人!后学晚辈东方不败见过张真人!” 作为同样经历过虚空石门神奇之处的人,东方不败自然也不再对面前老道心生怀疑,在病榻上的也勉强挺起身子朝着张三丰行礼,甚至就连一旁的杨莲亭也不例外。 在笑傲之世,武当祖师三丰真人之名可谓是名震天下,身为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自然更清楚其这位张真人的厉害之处。 作为堪比达摩祖师的一代宗师,东方不败武功虽有所成,自认武功远超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可唯独对于这位名满中土的大宗师,仍是心存敬意。 “徐公子,你这次可是请来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明白张真人的恐怖之处后,刚刚伤势有所好转的东方不败不禁感叹道。 对此徐子义只是微微不语。 “徐小友,不知这位道长是……” 与此同时,同在密室中的鲁妙子目光也是落在一旁的张三丰身上,他身为一代武林奇人,一生见识何其广博,不说魔门前代邪帝向雨田与他相交,就连如今名列天下三大宗师之列的道家传人宁道奇也与其关系匪浅。 只是就连宁道奇那般道家奇人,也从未给过他这般奇异感受。 只因张三丰身形高大异常,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笑眯眯的甚是可亲,一件青布道袍却是污秽不堪。 如此不修边幅的样子,与鲁妙子印象里的道家传人可是大为不同了。 其实这便是鲁妙子有所不知了,要知张三丰任性自在,不修边幅,壮年之时,江湖上背地里称他为“邋遢道人”,也有人称之为“张邋遢”的,直到后来武功日高,威名日盛,才无人敢如此称呼。 因在鲁妙子眼中,张三丰形象固然邋遢,可偏偏间给了鲁妙子一种高深莫测之感,甚至远比昔年有过数面之缘的宁道奇,反而更加符合道家“无为”之相。 “张真人早年一直在太和山上修行,至今才被我所邀前来洞庭湖做客!”徐子义微微一笑,解释道。 这太和山便是武当山的古称。 “原来如此!” 鲁妙子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张真人如今已年过百旬,其所学可以称得上博大精深,鲁师闲暇可以与张真人互相讨教!” 见到鲁妙子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徐子义又开口道。 “鲁妙子见过道长!” 听到徐子义所言,鲁妙子也不由心中一惊,不由面色一凝,连忙拱手行礼道。 须知哪怕是江湖之中,百旬高龄之人也是极为少见,哪怕道家中的隐士高人,亦如宁道奇之流,也最多不过年龄与其相彷,尚且远不足百旬之龄! 对此,张三丰却不在意,只是谦虚道:“老道今年一百一十一岁,不过是痴长些年岁而已!” 有关鲁妙子的介绍,徐子义早在路上就简单介绍过了,说这位鲁妙子乃是一个天下少有奇才,说起武功、医学、园林、建筑、兵法、易容、天文、历算、机关等等样样精通。 如今张三丰亲眼一观,只觉他峨冠博带,容貌朴拙古奇,他的腰板像他的鼻梁般笔挺而有势,的确是一位奇人,隐隐间也引起了张三丰心中一丝兴趣。 第二百一十七章 生辰将至,邀请两大家! 洞庭湖畔,还是那座可俯瞰洞庭之水名楼内,这时候依旧热闹不减。 原本那名鬓角发白的穷酸书生,这时候已经换上锦缎丝绸做成的长袍,只见他手持惊堂木轻拍一下方桌,接着便开口说道:“诸位可知近日来江湖上两件轰动的大事吗?” “先生可别卖什么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吧!” 酒楼内本地一众食客中随即就有人开口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酒楼内的本地食客们都大致摸清楚了这位说书人的脾气。 这些说书人本就是日月神教杨总管用来宣扬日月神教的产物而产生的谋生行业,如今经过半载光景,本地人早已习惯了他们的存在,甚至每月不隔些时日听他们讲述江湖大事,反而会觉得有所不适。 见到有人催促,这位说书人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便开口说道:“话说说这江湖滚滚千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列位可知,前不久九江城中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道此处,说书人有意在此买了关子,目光扫过在场食客,见到众人无不对此来了兴趣,他这才继续道:“名列天下八帮十会之一的铁骑会,号其帮主称‘青蛟’的任少名,却在九江城中被人当众击杀,诸位可知,他可死在什么兵刃之下?” 见到众人对此来了兴趣,说书人竟又犯了老毛病,又开始卖起了关子。 不过他话音刚落,就见本地食客中有人不满催促下,更是有不差钱的主当众给其打赏不少碎银。 “死在了一根针下!” 见到一众老顾客已有人明显不满,已经赚得不少碎银的说书人连忙见好就收,须知如今这巴陵城说书人不说有上百,也有数十人之多,他若是继续卖关子,下次这些食客未必捧他场了,于是也便开口说道。 “一根针下?” 一众食客听闻无不眼露惊异,最后一众食客还是有人想起了什么,连忙道:“难道是东方教主出手了?” “不错,这位兄台你可猜对了!”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含笑说道。 “须知这位铁骑会的帮主,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传闻其额头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约半个巴掌大的青龙,肤色黝黑,身形魁梧,尤其手中那一对流星锤据说比常人脑袋还大,是由沉重精钢打成的流星锤!” 为了以防一众食客不了解这位铁骑会帮主的可怕,说书人又着重描述下一下他平日里善使的兵器。 听到其手中一对流星锤比常人脑袋还大时,众人不由齐声惊叹。 说书人道:“此人据说是塞外杂胡,如今趁我中原内乱来此趁火打劫而已,可惜那林士弘自号为楚帝,却偏偏与胡人勾结,觊觎我巴陵富饶。” “胡人残暴,若真让他们得逞,今日在座各位或许年轻力壮能够逃过一劫,可家中妻女父母就未必了!” 说道此处,说书人不由暗叹一声。 听到说书人所言,在座食客不仅变色,如今天下大乱,他们巴陵一带能够独享安宁已是不易。 若真如说书人所言,让那铁骑会与林士弘得逞,巴陵一带起码就要少了三成人。 须知大乱之世,人命贱不如狗,那些乱兵与胡人杀起他们可不见得手下留情半分。 “还好东方教主事前洞察二人诡计,提前以雷霆手段斩杀任少名于九江城,想那林士弘如今断了一臂,绝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见到一众食客为之露出怒容,说书人便连忙趁机宣扬起了日月神教的功劳。 “杀得好,这种杂胡贼心不死,就该以儆效尤!” “还好有东方教主出手,我们这些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接下来便听一众食客无不赞同道。 见到一众食客都开始支持起了日月神教,这名说书人这才眼露微笑,不再多言。 如此场景,几乎都在巴陵城每一座酒楼和妓院内上演,这些便是说书人的工作,每隔一段时日,他们这些说书人便会收到由杨总管编纂江湖大事,以此在各家酒楼内宣扬日月神教的名头。 刚开始老百姓对此只是好奇,并不对其言语轻信,可随着时间推移,各地乱军骤起,唯独日月神教统领下的百姓依旧安居乐业。 受此影响,大多数老百姓也慢慢接受日月神教的统治。 …… 洞庭湖,拦江岛内。 随着东方不败伤势逐渐稳定,杨莲亭也逐渐放下心了。 而鲁妙子则在徐子义邀请,暂且前往拦江岛做客。 由于张真人的关系,鲁妙子答应异常爽快。 鲁妙子算是诸天万界中少有的奇才,他才思敏捷,天赋极高,可一生之中由于涉猎太多,分散了太多精力,导致最后武功成就有限。 又因情场失意,被阴后祝玉妍重伤,被天魔真气折磨了尽半生。 他虽精通医道,可却无法祛除体内的天魔真气,最后若非徐子义出手,恐怕如今的他早就命丧黄泉了,更不提如今化解四大寇围攻飞马牧场的危局。 武学上因祸得福,有所建树的鲁妙子,见到身为道家的张真人难免有了讨教的心思,尤其张真人寿命悠长,已达百岁时,他心中难免有了为商清雅延寿的想法。 他这一生遗憾不多,唯独自觉亏欠了商秀珣的娘亲。 就连她身患的内伤,也是由他而起,如今清雅伤势虽愈,可却年纪却慢慢增长。 眼看好不容易连秀珣也原谅了他,他也能一解心中遗憾,自然心中也有了为清雅延寿的想法,以此好让他能陪伴清雅更久时间。 张三丰或许平生涉猎远不如鲁妙子广泛,可其武功深厚却是远胜鲁妙子,不提别的,光是张三丰如今年龄高达一百一十一岁,依旧能在武当山与徐子义切磋百余回合而依旧游刃有余。 两位奇人隔代相遇,难免都有了探讨的心思。 鲁妙子虽得少林易筋经,可论起武道上的感悟,自是远不如张三丰。 而张三丰武功自成一派,如今更是身至一派宗师,可仍难免受限于自身眼界,鲁妙子武功虽然大不如他,可由于其涉猎极广,与张真人交流中难免会给出新颖的看法,也带着张三丰也是收获不少。 拦江岛虽然不大,可却足以容纳的上两位奇人,加之有徐子义这般异数参与其中,短短数日间功夫,三人都大感此行非虚,收获良多。 比如徐子义从倚天之中带来的菩斯曲蛇,这种蛇乃是天地异种之一,当初徐子义离开倚天回归大唐之际。 便曾命锐金旗中的能工巧匠打造不少小巧玲珑,又足以容纳菩斯曲蛇的容器。 因此最后回归之际,徐子义也曾带下了十对菩斯曲蛇,将它们散养于岛内四周,这种蛇行动如风,配合着玉蜂以及其他剧毒植物,更是让外界入侵拦江岛变得困难起来。 了解了这种蛇的妙用,张真人与鲁妙子都不免大感好奇,二人都是精通医术,加上小妹程灵素在旁,竭三人之力,用徐子义之前提前采摘的蛇胆配制成了一样名为“灵蛇丹”的妙用。 这种寻常人服用,强身健体只是表象,更具延寿之秒。 而江湖中人服用,一颗灵蛇丹足以便涨三年内力,不过最多服用不过十颗,每次服用后药下次药效就会递减,到了第十颗之后就全然了没了增长内力之用。 不过继续服用,仍有增长筋骨与气力的妙用,只是不似刚开始那般药效惊人罢了! 而拦江岛上足以引来二人好奇的东西,还有许多,亦如徐子义从昆仑山无名荒谷栽培成功的仙桃,这种桃一年三熟不说,其中更是暗含不少妙用。 小妹程灵素与小鹤儿四人就多次使用此桃,隐隐察觉了这仙桃有驻颜之效,而常人服用后,也有强身健体之效。 其之药效虽不想似菩斯曲蛇那般惊人,可长期服用了女子会有驻颜之效,常人也有延年益寿之效用。 察觉这一点后,张三丰与鲁妙子不免大感涨了见识。 除了仙桃,还有桃林中通体雪白的玉蜂,这玉蜂尾针奇毒无比,令人忌惮。 可玉蜂们采摘花蜜酿成的玉蜂浆,不仅可解玉蜂之毒,同时也是疗伤解毒的上好药膳之材,加之玉蜂多多采摘桃林的花蜜,其玉蜂浆药效更是大增。 且还不提小院中栽培的三大奇花,比如刺中肌肤就后,若是想及意中人,就会痛不可支,无法忍受。 其间赵敏与小昭二人就曾好奇尝试,然而都无一例外受了一番痛楚。 好在这情花毒虽然诡异,可只要十二时辰内不再妄动情欲,其毒便会自解。 当然若是向杨过与小龙女那般被情花多次刺中,就需服用断肠草来解其毒。 “世间竟然有如此奇花,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张三丰闻言,不由叹道。 而听及其解毒之法后,张三丰与鲁妙子二人不由对视一眼,作为都有故事的人,他们同时叹息一声。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百年前故人,张三丰看着掌中一对铁铸的罗汉来,忽然开口说道:“所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所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产生了感情的人,大概只有“绝情”、“断情”才能够解脱,这情花与断肠草还真如其名。” 见到这一对铁铸的罗汉,徐子义也不由心中暗叹一声,前世的他熟读金老书籍,自然知晓这一对铁罗汉的由来,正是郭襄女侠百年前赠与张真人,没想到这次来了大唐,张真人还随身带着它。 “好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一旁的鲁妙子听闻张三丰感叹,也是抚掌叹道。 这短短两句看似不互通诗句,却是极为通透点明了男女情爱,甚至让鲁妙子也不禁想起了从前,同时心中又隐隐大感庆幸。 鲁妙子自然听得出身旁的张真人语中似有遗憾,这一番言语明显是其心有感触,这无形中让鲁妙子想起了自己。 若非徐子义出手,恐怕他这时候仍有遗憾。 “不过这情花,的确花如其名,另外两种花,小友就需小心保管,莫要其流传江湖!” 见到张三丰负手遥望远方,明白身旁的张真人想起了往事后,鲁妙子便有意岔开话题道。 “鲁师放心,这两种花只会用在歹人身上!” 对此,徐子义不过轻轻一笑,他并不会迂腐到为此承诺,不过最后还是给出了承诺。 “金波旬花”与“七心海棠”都是奇毒无比,若是流传到江湖上去,的确会掀起无边巨浪。 就在三人交流之际,只见身穿青衫,巧笑嫣然的赵敏却是带着明媚皓齿的小昭出现在了徐子义面前。 赵敏道:“徐大哥,我与小昭有件事需要和你相商!” “哦,何事?” 见到赵敏含笑,徐子义也不由好奇问道。 “徐大哥,你难道忘了再过不久是什么日子吗?”见到徐子义仍未想起什么,一旁的小昭不由开口道。 “我怎么忘了此事!” 经过赵敏与小昭二人提醒,徐子义不由轻拍额头,神色中也是大感惭愧。 原来再过上不久,便将是小妹程灵素的生日,小妹自幼孤苦无依,若非承蒙无嗔大师收留,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因此她便将被无嗔大师收留的那一日,当成自己的生日,对此徐子义早已是打探清楚,不料这几次竟然差点忘了此事。 徐子义道:“敏敏、昭儿你们提醒的真及时,不然我真就差点忘了大事!” 见到徐子义终于想起了什么,赵敏嫣然一笑道:“徐大哥,你经常在外,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岛上,我与小昭便向趁此为程姐姐举办一个生辰宴会,邀请上一些人好热闹热闹!” “这个自然!”徐子义闻言点点头,同时心中又为自己感到惭愧。 “程姐姐对此可是并不知情,我们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公子你可莫要走漏了风声!”小昭这时候也叮嘱道。 “你们放心!” 徐子义微微一笑,接着又开口问道:“那你们准备邀请什么人前来?” 赵敏道:“我听闻尚秀芳歌舞双绝,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于是便想她前来,另外我听闻石大家以萧艺名闻天下,与与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齐名,也想请她一同前来!” 尚秀芳与石大家? 听闻赵敏的想法,徐子义眉头却是轻轻一皱,接着便听他道:“尚秀芳倒还好说,可据我所知那石大家隐居世外,平日极少露面,我又与她毫无交情,想请到她前来可是不易!” “这我可就不管了,徐大哥这就要看你了!”赵敏含笑道,她自然听闻这两女的名头,因此也算是故意给徐子义设下的难题。 “鲁师,此事看来要麻烦你了!” 见到赵敏与小昭二女偷笑,徐子义无奈摇头,便将希望放在了一旁的鲁妙子身上。 ps:疫情不乐观,各位注意防疫吧! 祝各位都是天选之人,永远都是那个唯一,病毒能够绕着走开,家人更是如此! 第二百一十八章 石青璇,尚秀芳,江湖惊闻! “徐小友,你真是越来越让老夫好奇了,这天下到底有多少事情你不知道!” 听到徐子义的请求,鲁妙眸中显然多出一丝意外,不由轻叹道一声道。 徐子义微微一笑道:“鲁师说笑了,我也不过常人多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好吧,我会亲自去一趟巴蜀!”见到徐子义言语依旧不透风雨,鲁妙子只得点头道。 在场众人中也只有他与青璇有旧,他若不亲自走上一趟,常人根本难以请动青璇半步。 加之鲁妙子心中也颇为佩服那位妙手兰心的程姑娘,为其特地走上一趟巴蜀,自是理所应当! 只是徐子义如何得知他与青璇有旧的,此事颇为让鲁妙子感到不解。 须知昔年江湖之中,共有四大美女,她们分别是慈航静斋的梵清惠与碧秀心,魔门阴葵派的祝玉妍,明月四人。 他与四人都曾关系不浅,其中尤其是与碧秀心交情最深,当年魔门上一代邪帝向雨田曾把魔门至宝邪帝舍利交给了他来保管,鲁妙子将其藏于杨公宝库。 石青璇的母亲碧秀心和鲁妙子深有交情,因碧秀心为魔门中人所忌惮,鲁妙子也因此宣称把魔门至宝邪帝舍利交予了碧秀心,因此多年来,邪帝向雨田四个徒弟“倒行逆施”尤鸟倦、“大帝”丁九重、周老叹、“媚娘子”金环真一直想夺得邪帝舍利。 故鲁妙子对石青璇爱护有加,不仅传以机关妙术,更曾制造出一颗假的邪帝舍利助石青璇应付四人。 因此原着中徐子陵以鲁妙子所制的人皮面具假扮霸刀岳山时,这才能被石青璇一眼就识破了, “鲁师去请那位石大家,那位尚大家就要劳烦徐大哥亲去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赵敏含笑道。 徐子义摇头道:“不必了,待到倩儿归来,便由她去请那位‘天下第一才女’之称的尚大家吧!” “听闻这位尚大家曲艺舞蹈独步天下,徐大哥你真不动心吗?”赵敏眨着眼睛羊装无意说道。 “敏敏,我徐子义能有小妹与你和小昭三人垂青,已算是老天开眼,又怎敢奢求其他呢!” 对此,徐子义只能无奈道。 听到徐子义这般毫不掩饰爱意的言语,赵敏不由粉脸飞红,小昭也是眼含羞涩。 “哦,徐小友,我与尚大家也有渊源,不如由我亲自手书一封……” 见到徐子义当众与赵敏二女的互倾钟情,鲁妙子不由笑道。 “鲁师不必了,我自有办法请得动这位尚大家!”对此,徐子义却是摇头道。 尚秀芳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女”,江湖之中也唯有石青璇与其不分伯仲,二人都算是天下男子追捧的对象,石青璇由于性子思静,除去某些故人外,极少在外面露面。 向秀芳也不例外,普天之下能够请得动她的莫过于王侯将相了! 不过徐子义却自有办法请得动这位尚大家! “张真人,若你不嫌弃的话,不如暂且在拦江岛小住数日!”徐子义道。 “那老道便叨扰了!”见识徐子义与二女相处一幕后,张三丰也不由含笑道。 …… 数日后,鲁妙子向徐子义暂且告别,亲自前往巴蜀远行。 而徐子义则遣自己徒儿倩儿亲自去请那位名动天下的尚秀芳,在二人出发后,不久前九江城一战掀起的风浪也终于发酵起来。 “青蛟”任少名毙命于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手下的很快就传遍整个天下,自然也被有心人传到远在域外的“飞鹰”曲傲耳中,并由其膝下大弟子?“白衣金盾”长叔谋放下话来,说他不日将要亲赴洞庭湖要领教东方不败的武功。 同时江南一代,由于杜伏威与辅公佑二人的离奇失踪,本该雄踞一方的江淮军也在群龙无首之下被李子通击败,如今江都一带与江淮军的地盘尽落入李子通之手,也算是南方一霸。 就在天下风起云涌,各路群雄为争霸中原暗地里做准备之际,徐子义却静静待在拦江岛上,陪伴着小妹与赵敏、小昭三女。 自从他将小妹待到拦江岛以来,二人一直都是聚少离多,还好后来有了小鹤儿三人相伴,小妹这才并不孤单,不然他心中更是愧意难消。 同样也在数日里,徐子义也将自己与赵敏、小昭二人相识的经过尽数说出,不曾有丝毫隐瞒。 听到赵敏贵为一国郡主,宁愿舍去荣华富贵也要跟随徐子义远走他乡时,以及小昭孤苦无依,自小就独享孤独,被亲生母亲当做工具命其潜入明教盗经经过时,本就心底善良的小妹自然是有所感触,因此自然心底里便接纳了赵敏与小昭二人。 而感受到程灵素心底善良后,赵敏二女反而愈发偏向了小妹,甚至没过几日功夫,便与小鹤儿,小尤三人关系融洽,反倒是彰显得徐子义有些多余。 “小妹,这灵蛇丹日后你们还是多多服用吧!” 看着刚经过程灵素之手配制而成的灵蛇丹,徐子义不由轻皱眉头道。 如今他的武功,早已臻自身瓶颈,寻常丹药之类对他亦是无用。 这灵蛇丹虽好,可他服用后,也不过痴长一些气力而已。 “徐大哥,你经常在外,身上还是备上一些灵蛇丹!”程灵素笑道。 她知晓徐子义每隔一段时日就要开启虚空石门,这灵蛇丹即便对他无用,也可以用来做人情。 “小妹,过上时日,不如我们邀请商场主前来做客如何?” 见到小妹依旧忙着在院子中照顾苗圃,徐子义开口问道。 “徐大哥,你怎么想起了邀请商场主前来?” 闻言,程灵素抬头道,一旁赵敏小昭二女的目光也适时落在了徐子义身上。 徐子义道:“我之前离开时曾答应过你,回来后要好好陪你一段时间,如今我们闷在岛上也不是办法,不如趁此邀请大家在岛上聚一聚,同时也好将小妹配制的灵蛇丹让商场主她们也尝尝!” 徐子义这次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明白自己小妹心思缜密,为了不被她提前察觉这个惊喜,徐子义也少有在程灵素有所隐瞒。 “说起来我也有许久没有见到商妹妹了,不久前听说飞马牧场遭遇四大寇偷袭,不知商妹还有空来吗?”似乎想起了什么,程灵素道。 “放心,有我在!” 明白程灵素心中的担忧,徐子义含笑道。 有郑淑明与江霸的大江联相助,飞马牧场的防守自是不成问题,加之如今他重归大唐,纵然有人仍在暗中觊觎飞马牧场,也只能说起自寻死路。 如今他金刚不坏体已成,正想寻人来练手呢! 随着天下大幕逐渐来开,拦江岛想要飘然于江湖之外独享宁静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徐子义最为清楚这个道理。 比如“青蛟”任少名的死,自然会引来铁勒“飞鹰”曲傲,此人也算是一个强敌。 不过对于曲傲,徐子义反而更担心另外的势力,那便是如今魔门六派两道中势力最大的“阴葵派”。 阴葵派与曲傲联手,想要独霸中原计划的被日月神教所破坏,以魔门无孔不入的手段,拦江岛的秘密想必也瞒不了多久了。 既然瞒不了,还不如索性现身,彰显自身实力的同时,更会威慑这魔佛道三家势力。 想到这儿,徐子义目光看向了远方。 与此同时,在日月神教的运作下,一份份请帖发下四方,广邀天下群雄于下月初来拦江岛参加宴会。 而这些能被挑选的人,自然不会是寻常江湖中人。 亦如如今的瓦岗寨之主李密,河北窦建德,洛阳的王世充,甚至就连关中的李阀,与日月神教敌对的林士弘都收到了请帖。 请帖内容自然很简单,无非请他们来洞庭湖一聚,落款的名字更是不少人感到陌生,居然不是日月神教那位名头响亮的东方教主,反而是一个他们极为陌生的名字,徐子义! …… 瓦岗寨,一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看着手中由日月神教弟子亲自送来的请帖。 “徐子义?” 看着请帖落款的名字,高大男子不由微微皱眉,显然也是极为陌生请帖上的名字。 “落雁,你可听说这个名字?” 说话间,高大男子便看向帐下的白衣美女。 他帐下伫立不少身影,不过位列最前的却是这名长垂肩的白衣美女,明显由此可以看出来她深得高大男子信赖。 白衣美女拱手道:“密公,我的手下的探子曾打听过此人曾在扬州一代出现过,于丹阳城与宋阀少阀主宋师道相邀登船,并似与宇文化及的死有关!” “哦,与宇文化及的死因有关?” 听到这儿,高大男子眼中不由泛出奇光。 宇文化及为人不值高看,可其武功倒是有其称道之处,作为宇文阀唯二习得冰玄劲的人高手,他的武功不容小视。 宇文化及被人掌毙于河畔消息,早已是传的天下人尽皆知,众人只知其死状凄惨,似乎与突厥宗师毕玄的“阳炎大法”有着异曲同工之秒,因此此事当时还是引起了不少轰动。 白衣美女又道:“不止如此,我手下的探子曾打听到当初‘影子刺客’杨虚彦在洞庭湖畔试图刺杀此人,可却被其轻松击败,逼得杨虚彦重伤之下跳水逃遁!” “看来这人便是东方不败藏在暗中的强援!”高大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眸闪过一丝精光,不由笑道。 这一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便是如今名震天下的“密公”李密了,自从他从翟让手中夺去了瓦岗寨的基业,重创宇文阀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后,更是让瓦岗寨声势大涨,被不少人隐隐视为日后最有可能问鼎中原的枭雄之一。 甚至有人相传,就连雄踞岭南的宋阀似也派人与其联姻,明显是看好瓦岗寨日后问鼎中原。 而另一名白衣美女便是其帐下首席谋士,有着“蛇蝎美人”之称的沉落雁了。 联想到不久前铁骑会的覆灭,李密道:“日月神教素来神秘,如今却广发请帖,邀请我前去洞庭会一聚,看样子是为了彰显实力!” “密公高见!”一旁的白衣美女也是点头道。 正如李密所言,日月神教的来历,对于天下各大势力都是极为神秘。 尤其那名复姓东方的教主,其人号称不败,其名号可谓是异常狂妄,可其人刚露面就吞并萧铣的势力,并在万军从中逼退有着“迦楼罗王”的食人魔王朱桀,可谓一鸣惊人。 前不久又在九江城中,以一人之力斩杀“青蛟”任少名,与“恶僧”法难、“艳尼”常真三人。 这三人的底细,寻常江湖中人自然不清楚,可却瞒不过李密等人,任少名乃是铁勒宗师“飞鹰”曲傲独子,而法难常真据说是魔门中人。 这一役的战果也并非止步于此,“魔隐”边不负与阴亏派另外一名长老在暗中偷袭,却还是被东方不败挫败, 据说东方不败受伤离去,而魔门却付出了边不负瞎了一只眼以及另外一人丧命的结果。 此事传出去后,自然很快就被各大势力得知,而听闻那位东方教主身负重伤的消息,李密这才欲图借助“四大寇”似要攻占飞马牧场,只是没有想到被隐居多年的鲁妙子出手挫败,对此李密也是只能大感惋惜。 本想继续暗中暗叹日月神教的消息,却没想到一向神秘的日月神教却主动向他们发出请帖,邀请他前去洞庭湖小岛赴会,如此自是引得李密倍感意外。 “那日月神教的教主号称不败,如此狂妄的人,这次在请帖上连落款名字也甘居此人之后……” 说道此处时,李密不由微微摇头。 “此次之邀,便由落雁你代替我去吧!” 稍作沉吟后,李密便说道。 他如今身为瓦岗之主,自然不能轻易涉险,而沉落雁心思缜密,平日被他最为依仗,因此这次赴约自然落到她身上。 以沉落雁心思之机敏缜密,这次或许还能从中探出日月神教的隐秘。 瓦岗寨如此,远在洛阳王世充亦是如此,身为割据一方的诸侯,他们当然不会亲身赴会,不过为了一探日月神教的底细,他们都纷纷派出了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前往洞庭湖。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请帖 从七月初开始,巴陵城就变得热闹许多,城内不少酒楼便被来自各地的江湖中人所占据,而他们这些人则是收到日月神教提前放出的消息而来。 本月十日,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女”的尚秀芳,与以箫技名闻天下的石大家,两大才女将会亲至洞庭湖为那位有着“毒手药王”庆祝生辰,因此这才引来不少慕名而来的江湖中人。 尚秀芳与石青璇二人被誉为天下两大才女,可二人却从未合作过,于是日月神教传出这个消息,自然引得不少人前来巴陵一堵两大才女琴箫合作之妙。 同时尚秀芳与石青璇二位才艺大家亲至洞庭湖,为“毒手药王”庆祝生辰一事也引起了不少初到此地的江湖中人好奇。 “毒手药王”的大名虽然已在巴陵一带经人传诵,可其他各地江湖中人却从未听过这般异常的名号。 须知“药王”一称是用来泛指那些医术高明的神医,而毒手一词又与明显与药王相反,这名号自然听得让人费解。 同时尚秀芳与石青璇乃当时两大齐名才艺大家,江湖中不少大人物都以能请到她们当中一人而自豪,而为了给这位名不见传的“毒手药王”庆祝生辰,居然能一次请得到二人齐至洞庭湖,自然更是引得不少人暗中猜测。 不过还未等到本月十日将至,这些来自各地的江湖豪客们,就被巴陵城中说书人熟知江湖之事大吃一惊,同时也得知那名“毒手药王”居然是一位女性。 听说其医术精湛,平日就多为洞庭湖一代百姓诊治,甚至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名匠”鲁妙子也向这位“毒手药王”请教过。 听其传闻,以及本地百姓对于“毒手药王”如此尊敬一面,倒是引得不少江湖中人心中多出一丝敬意。 他们这些江湖人来此地本,本就是听闻了日月神教的宣传,说本月十日尚秀芳与石青璇两大家将会齐至洞庭湖中画舫合奏一曲,他们这些人虽然不能亲眼旁观,可也租一艘小艇在外围一睹两大家合奏风采。 如今听闻“毒手药王”的大名,在说书人的宣扬下,那些由“毒手药王”亲手所制丹药在有人尝试下,大感其药效惊人后,更是无形之中引起巨大了轰动,甚至一度让这些丹药价格炒到天价仍是供不应求。 …… 拦江岛上,近日来却是变得热闹起来,不说徐子义等人归来,就连日月神教的弟子也多多出现在岛上。 徐子义虽然并不拘泥繁文缛节,可这次毕竟是为自家小妹庆祝生辰邀请各路群雄来洞庭湖一聚,当然不能失了礼数。 而拦江岛最缺人少,因此便需要日月神教的人手来帮忙接引客人。 再者说拦江岛不过草庐数间,想要招呼各路贵客自然也是紧张,因此也需人提前搭建彩棚之类,一时间岛上反而变得热闹许多。 程灵素本就聪慧,岛上的种种变化自然瞒不过她,徐子义与赵敏二人也如实说来,说了提前邀请天下两大才女齐来岛上琴箫合奏,于是这才勉强搪塞过去。 可徐子义与赵敏等人也清楚,以程灵素之聪慧,或许不到几日就会彻底明白! 数日之后,随着商秀珣与其母商清雅二人的到来,又为拦江岛增添了几分人气。 距离程灵素上次做客飞马牧场至今已过去约有半载,如今商清雅母女又亲自造访拦江岛,自然引得程灵素展露笑颜。 “程姐姐,你这次生辰将至,我便想送你一匹宝马!” 指着不远处被人拉住缰绳的黑色骏马,身着劲装的商秀珣微微一笑道。 程灵素闻言,不由凝目望去,只听嗒嗒两声轻响,这匹黑马缓缓向前走出数步。马蹄着地甚轻,身形瘦削,但四腿修长,雄伟高昂,一对马眼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顾盼之际,已显得神骏非凡。 赵敏贵为大元郡主,好东西自然见得多了。但她见这匹黑色骏马,也不禁赞叹一声:“好马!” 至于小鹤儿双目更是瞪大老大,显然也是被这匹神骏异常的黑马吸引了目光,而见到小鹤儿这般娇憨之态,小昭则是不由捂着小嘴偷笑。 “姐姐,你不妨骑上去试试!” 看出程灵素目光也躲在这匹骏马上多做停留,赵敏便在一旁劝道。 “好!” 程灵素点头,便缓步挽住黑马缰绳,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便落在马背上,姿势飘逸脱俗,程灵素扬了扬手,那马放开四蹄,几个起落,已在数十丈外。这黑马不用推送,在岛中奔行如飞,程灵素但觉路旁树林犹如倒退一般,不住从眼边跃过,更妙的是马背平稳异常,绝少颠簸起伏。 一旁小鹤儿看到这儿,不由拍手叫好,她与小尤三人中,以她性子最为外向,见此黑马如此神骏,自然是羡慕不已。 而一旁的赵敏到商秀珣所赠黑马,心中也不禁感叹这位飞马牧场的财力雄厚。 昔日她身份最贵,贵为一国郡主,父亲又是执掌全国兵马的大元帅,也不曾缺少骏马代步,可像商秀珣今日所赠黑马这般神骏者,却是甚少见到。 与此同时,拦江岛的码头却是迎来了一位鹅冠博带,面容古奇,巍若松柏的老人,这位老人自然便是前不久亲去巴蜀的鲁妙子。 而在他身后,则多出了一名女子,只见她上戴青黑笙帽,身穿乳白紧袖上衣,锦花捆袖,外套乳黄短袄,翠绿色披肩,朱色长称,以青花锦带束腰,脚踏尖头履,正悠闲从容的踏上了拦江岛内。 不多时功夫过去,就又见到一艘小艇靠近了拦江岛,船首上只见多出一名身穿青衫的少女,这名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泉,看着近在眼前的拦江岛,她眼眸中的清冷之色也是有此递减不少。 “倩儿,这便是拦江岛?” 然而这时候少女耳边却是响起了一阵慵懒女音,从语气来看,二女似乎交情还不错。 “尚大家,此处便是吾师所居的拦江岛!”一向神色清冷的小倩儿只得眼露无奈道,似乎有些不适应身后名满天下“第一才女”居然有这般一面。 这名清秀绝伦,神色清冷的少女自然便是纪倩了,她当初奉徐子义之命亲自去请这位名满天下的尚大家。 加之徐子义的提出的内容,尚秀芳无法拒绝,于是也便跟着小倩儿来到洞庭湖。 纪倩自身容貌本就极佳,不然也不会在原着中独自一人在长安搏下长安第一名妓的名头,加之二人年龄相彷,习武后纪倩又有了异样气质,这一路上二人自然变得无数熟络。 当然这一切,纪倩从未料到。 登岛后,齐齐盛开的桃花,以及桃林中宛若精灵的玉蜂便吸引了这位尚大家的目光,更不提离开桃林后,以及被各色奇花映衬的小院,都让这位尚大家暗暗称奇。 …… “鲁师辛苦了!” 花棚之下,徐子义看着远行归来鲁妙子,拱手行礼道。 “徐小友,你我之间不必客气!”鲁妙子闻言,则是不由摇头。 “青璇,这便是我给你提起过的徐小友!” 接着鲁妙子便替身旁少女介绍起来。 “见过石大家!” 早已留意到鲁妙子身旁头戴青黑笙帽婀娜女子,徐子义便拱手道。 青黑笙帽之下,只听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耳中:“徐公子客气了!” 说完竟然出人意料,欠身朝着徐子义缓缓行了一礼。 “若非徐公子出手相助,恐怕青璇此生再也难见鲁师一面了!” 伴随着甜美轻柔的女声响起,徐子义这才明白石青璇向她行礼的原因。 “此举我也不过顺手为之……” 徐子义刚说道这儿,就见程灵素与赵敏等人缓缓回到小院。 “小妹,敏敏,昭儿,商场主,这位便是萧艺名闻天下的石大家!” 见到程灵素四女出现,徐子义便主动为她们介绍起了面前石青璇。 “原来是石大家!” 看着面前头戴斗笠的女子,程灵素也略显意外,以她身为女子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位石大家身段轻柔,斗笠下的容貌想必也是极美,可她却情愿隐藏起来,也是稍稍让程灵素明白了这位石大家性子幽静,不喜和外人接触。 而斗笠下的石青璇见到面前四位容貌极美的女子,心中也是一惊,这四人容貌以她之见,也足以心中称赞一声。 尤其是四人气质皆为迥异,面前的程灵素衣着最为朴素,容貌稍稍逊色于另外三女,可气质却在四人中最佳,竟有一丝圣洁味道,让人见到她后就难以忘怀。 另外三人,商秀珣一身劲服着身,更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加之晒得古铜色闪闪亮的娇嫩肌肤散散发出的健康青春气息,也是令人难忘。 而一身澹黄绸衫的赵敏,姿态潇洒飘逸,容光照人不说,她的容貌却是在四人中最佳,明艳不可方物,气质绮丽万端,隐隐透露出大家阀门所具有的雍容华贵。 而小昭容貌也是秀美绝伦,只是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虽然容色绝丽,却掩不住容颜中的稚气,肤色晶莹,柔美如玉,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似有胡人血统,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比之中原女子,另外有一份好看。 见识似四女容貌这般美丽,石青璇也不由大感意外。 就在众人交流之际,又听到一阵脚步传来,不多时功夫,便见纪倩出现在了小院中,见到徐子义在此,纪倩便躬身说道:“师父,徒儿幸不辱命,请到了尚大家!” “哦?” 听到纪倩的话语,石青璇目光刚刚从她脸上稍稍挪开,便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 “倩儿,快请这位尚大家进来吧!”徐子义含笑道。 纪倩闻言后,便行礼缓缓退出的小院,不一会儿就见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缓缓走进院子。 比起石青璇的美,尚秀芳的美仿佛就是另一个极端。 她们二人的风格,也好似入世与出世,只是名头无二她们,可却从未在某一处相逢过。 尚秀芳一走进院子,就看向一旁头戴青黑笙帽的石青璇,二人虽然从未见面,可尚秀芳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尚秀芳甜甜一笑,忽然道:“可是石大家吗,秀芳可是对石大家的箫技神往已久了。” “青璇也对尚大家歌舞神往已久!” 见到尚秀芳出现,石青璇略感意外后,也微微一笑说道。 作为天下齐名两大才女,石青璇自然听闻过尚秀芳的大名,知晓她歌舞一绝,精通诸般乐器,只是她性子清冷,极少在外界露面,二人这才未有遇见。 这时一旁的鲁妙子看着面前的尚秀芳,却是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太相以了!太相以了!“ “鲁师可是想起我娘?” 看着鹅冠博带,面容古奇的老人,尚秀芳浅浅一笑道。 之前鲁妙子曾在飞马牧场露面大败四大寇后,有关这位天下第一名匠的消息,自然是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尚秀芳刚一走进院子,自然便留意到了一旁容貌古奇的老者。 听到尚秀芳所言,鲁妙子心念电转下,不由叹道:“你是明月的女儿吧,唉! 看着面前与当年明月极为相似的尚秀芳,似是想起了往事,接着便常常吁出一口气,负手道:“明月还好吗?” 尚秀芳低声答道:“娘在五年前过世啦!“ 听到尚秀芳的答桉,鲁妙子神色不禁暗然。 昔年江湖中四大美女,他与明月交情最浅,可也心知四女中唯独以明月性子最为单纯,本以为她能有个好归宿,没想到她竟然比他还先走一步,想及此处,一时间鲁妙子不禁百感交集。 见到鲁妙子叹息不止,尚秀芳也不在多言,强忍双目涌出泪花的她忽然便看向了一旁的徐子义。 “徐公子,我听小倩儿说起,你愿意为岳公报仇?” “不错!”徐子义当众点头道。 “那便请徐公子替岳公报仇,斩杀‘天君’席应!” 说道这儿,尚秀芳便朝着徐子义亲自躬身行礼。 一旁的石青璇见到尚秀芳忽然拜托徐子义斩杀席应为其岳公报仇后,青黑笙帽下的双眸也随之多出一丝奇光。 第二百二十章 生辰大会,群雄汇聚! 尚秀芳口中的岳公,自然不是别人,而是昔日名震天下的“霸刀”岳山,在“天刀”宋缺之前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老辈邪道高人。 岳山昔日曾情缠“阴后”祝玉妍,祝玉妍早年被花间派邪王石之轩所骗,破了元阴之身。 而阴癸派至高武学天魔大法,只有女子可修至极致,女子修炼天魔大法未达十八层之前不得与所爱男子交媾。祝玉妍为了彻底斩断情欲便与岳山行夫妻之实,并且诞下一女美仙,只是岳山并不知情。 后来岳山年纪及长,名声尤大,魔教灭情道传人天君席应出道之时,岳山已是成名高手,席应因本门和岳山的一些小怨登门挑战,以一招之差落败,含恨之下竟趁岳山不在一凶残手段杀尽岳山家人,结下血海深仇。 岳山本想亲自寻席应报仇,可在这时内心心灵最为脆弱的他,却偏偏遇到了横空出世的刀道天才宋缺,以弱冠之龄击败岳山,一战成名,岳山负重伤,往蜀中幽林小筑向碧秀心求医,从此长伴碧秀心隐居于此,修炼得自天竺异人的“换日大法”,以期破而后立,败而后成,一雪前耻,可惜直至去世仍一无所获,郁郁而终。 岳山此人虽然早在双龙开场前十年去世,可其人留下的恩怨情仇,却是堪称贯穿了大唐全书。 亦如昔日同为江湖四大美女之一的明月,便是他的养女,如今李阀之主的李渊,二人曾经交情笃深,异姓兄弟,共同剿灭马贼,可惜最后却因明月关系决裂。 岳山生前曾留下遗卷,记载有自己生平与一些无法忘怀的人,除了爱恨难明的明月与李渊。 石青璇作为碧秀心的女儿,自然曾经阅览过这部遗卷,也因此不清楚明月的往事。 徐子义道:“尚大家请放心,我既然派遣倩儿邀请你前来,自然便会出手!” “徐公子,此人阴险狡诈,武功极高,或许还是请东方教主出手更为稳妥一些!” 听出竟然是面前这位与她年纪相彷的徐公子将要出手,尚秀芳明显有些意外,不由犹豫道。 看出尚秀芳似是对徐子义的武功并不信任,一旁的程灵素、赵敏、小昭,甚至就连商秀珣也是笑而不语。 “莫非尚大家放心不下我的武功?”徐子义笑道。 徐子义一身青衫,容貌秀气堪比女子,年龄看上去也不过二旬出头,在不清楚底细的尚秀芳眼中自然是比不过成名多年的“天君”席应。 “徐公子是有所不知,这‘天君’席应则是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列,曾经连岭南宋阀之主‘天刀’宋缺都能取其性命,为了稳妥起见不如请东方教主一同出手最好不过!” 为了避免引起误会,尚秀芳仔细斟酌良久言语,这才小心开口。 “徐小友的武功远在我之上,你不用担心!”明白尚秀芳的顾虑,一旁鲁妙子忽然开口道。 听到鲁妙子亲自开口证实,尚秀芳一双美目明显多出了一丝意外,鲁妙子昔年作为与“阴后”祝玉妍同辈的高手,他的话尚秀芳自然心服。 只是听其所言,尚秀芳心中不免大感好奇。 须知此前江湖之中,从未传出过这位徐公子的大名。 “尚大家,你有所不知,当初宇文化及与‘袖里乾坤’杜伏威二人就曾败在吾师之手!”看出了尚秀芳的好奇与疑惑,一旁的纪倩主动开口解释了。 宇文化及与杜伏威究竟败在何人之手,早已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只是尚秀芳不同于江湖中的大势力,自然并不清楚始作俑者便是面前的徐子义。 因此见到纪倩手持日月神教的请帖后,心中便先入为主认为将会是那位名震天下的东方教主出手。 听到纪倩所言,尚秀芳与石青璇二人同时眼露惊异,前不久宇文化及与杜伏威二人被人所败的消息,引得江湖一片轰动。 尤其是江淮军霸主的杜伏威的离奇失踪,这才导致了李子通如今的一家独大。 她们二女都是天资聪慧之人,忽然之间也想起近日来江湖上有关日月神教的传闻,听那些曾收到过日月神教请帖的贵客所言,东方教主的名字却排在一人之后,而这人也姓徐。 想起这一点后,二女心中不由同是略感吃惊。 “此间事罢,我会亲取席应性命,尚大家静候佳音即可!”徐子义道。 “那便拜托徐公子了!”尚秀芳再次盈盈一礼。 一番寒暄完毕后,便由小妹程灵素与赵敏等人,与两位大家稍作休息后,便带着二人在拦江岛欣赏起了此间美景。 经过程灵素与小鹤儿四人的努力,如今的拦江岛早已是百花争艳,加之桃林中独有的玉蜂,自然是让久见奇特美景的石青璇与尚秀芳二人也不免大感涨了见识。 这还不算,尤其在商秀珣的解释下,说起了情花之毒后,都不免让二女俏颜微变,尤其是听到凡是中了情花毒后,只要心中想起意中人,心中就好似遭遇大锤敲击,痛不可支,无疑是像极了尘世间男女的相似之情。 石青璇与尚秀芳二女都算是江湖中的奇女子,可平生也第一次听闻了情花毒的奇妙与诡异,而接下来见识到程灵素以花瓣左酒的手段,又是涨了见识。 听其名为“醍醐香”后,二女都是来了兴趣,一番浅尝后,更是大感这拦江岛之物奇特。 见识过情花与醍醐香的奇妙,玉蜂浆甜而不腻的口感,也是二女颇为留恋。 最后众人散布于桃林之中时,又亲眼目睹了一种异兽,其遍身隐隐发出金光。头顶上生有肉角,行走如风,正是被徐子义从倚天中带回来的菩斯曲蛇。 见识到如此异种,二女不由又是一惊,可这岛上之秘,却不止如此,程灵素精通医术被洞庭湖百姓传为“毒手药王”,二女早有所耳闻。 可是言谈举止隐隐透露出一丝贵气的赵敏,与明显有胡人血脉的小昭与她们交流之际,所透漏出新颖观点,甚至远超她们此前所接触过各大门阀的子弟与各路达官贵人。 察觉到这一点后,石青璇与尚秀芳心中更是好奇起来。 …… 数日过后,距离约定之日将至,洞庭湖面可谓是热闹非凡,拦江岛之外更是被十艘巨舟隐隐围在中央,似是在彰显实力,也似乎为了警戒不轨之徒。 这十艘巨舟便是彷照日后怒蛟帮的巨舟所制,不过随着日月神教势力越发庞大,也便从当初二三艘到了如今的十艘。 尤其是有着“天下第一巧匠”之称的鲁妙子相助后,巨舟的产量不仅递增,更是在细微之处有所改变,比起之前更为适合南方水域作战。 而在十艘巨舟中央,则有着一座高约三丈的画舫,据说这便是两位大家登台献艺的场所,徐子义一行数人早早入席。 与此同时,收到请帖客人都已身至画舫之上,亦如代表瓦岗寨的“蛇蝎美人”沉落雁,这次由她作为主使,祖君彦等人陪同。 徐子义目光微动,暗中打量起了这位原着中着名的蛇蝎美人。 这沉落雁的确人如其名,确有沉鱼落雁之客,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确是罕有的美人儿,绝不比赵敏等女逊色几分,最难得是她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自惭形秽。 除去沉落雁外,占据洛阳的王世充也派出长子王玄应率人来访,王世充与李密如今早已敌对,王玄应见到沉落雁后,不由冷哼一声。 不过比起“蛇蝎美人”沉落雁,这位王玄应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他不过是个草包,反倒是他身旁数人让人不容小视,明显是王世充派来保护他的高手。 除去这两大势力外,就连远居关中的李阀也亲派人前来,为首者正是一名约莫二十岁的英武青年,生得方面大耳,眼如点漆,奕奕有神。 为首者正是李渊二子李世民,而他前来自是引得不少人侧目,显然也是极为意外。 这一次李世民自然不会独自一人前来赴会,他身后则跟着一名气质独特的红衣女子,只见她手持红拂,乌黑闪亮的秀发处更插着一朵红白相间的簪花。配合着她的冰肌玉骨,不但没有丝毫俗气,还出奇地显得冷艳秀气。 而在她身旁又有一袭青衣作儒生打扮、白哲清秀书生男子,除去这二人外又有一人,这人比起之前二人自是显得平平无奇。 看下此人的体格既不高大也不魁梧,故而并不十分引人注目。可是却能予给人入目即深刻难忘的感觉,原因是他稳立如山的气度,自带一股杀气腾腾的迫人气势,显示出非凡的功力和气质。而且信心十足,乃是能于千军万马中视敌人如无物的勐将。 他的脸容有种朴拙厚重的味道,但双目精灵闪烁,使人知他绝非可以轻易相欺的人物。 尤其是他背部所背负的钢鞭,让人为之忌惮。 李世民刚登上画舫,自然引得沉落雁与王玄应两方势力暗中打探,三方作为争霸天下对手,徐子义只是稍稍打量就认出李世民身后的三名高手来历。 正是他天策府下效力的红拂女,以及长孙无忌,以及尉迟敬德。 不过李世民身后还有一人,却是一个作文士打扮的人,此人身形修长优雅,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味儿,束了一个文士髻的头发乌黑闪亮,非常引人。 哪怕是有红拂女三人在前,也难以遮挡住他的风采。 更为吸引人的是他那一双眼睛,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 只是匆匆一眼,徐子义便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加之其独特的气质,很快就让他认出这便是女扮男装的师妃暄。 师妃暄是宁道奇之后,白道中最被推崇的绝代高手师妃暄。 其暗藏的身份也不简单,正是隐为正道武林之首“慈航静斋”! 男扮女装的师妃暄一登场,便引起不少人侧目,尤其是一名黄衫少女,这黄衫少女是随汉水帮主钱独关而来。 原来这一次除去这三大势力外,又有占据竟陵的独霸山庄与占据襄阳的汉水帮两个地方势力率人登上画舫。 独霸山庄的庄主方泽滔与飞马牧场护为盟友,如今也已暗中归属日月神教,他今日前来,众人倒也不感到意外。 而汉水帮的钱独关由于襄阳地处要害,暗中多被瓦岗寨与王世充派人笼络,而杨莲亭知晓钱独关与魔门的关系后,有所忌惮,因此这才未能兴兵吞并襄阳。 不过前不久在徐子义的安排下,也便邀请了钱独关前来赴会。 不过今日这钱独关并非独自前来,身旁则是带了一名黄衫少女,那黄衣女子也就十六七岁年纪,看起来也颇为柔弱。 不过其秀发如云,肌肤晶莹似雪,容姿倾城绝代,对乌黑如点漆的眸子更似蕴含世间无限的瑰丽与神秘,足可勾起任何人最美丽的幻想,这刚一登上画舫就引得不少人连连侧目。 其中尤其是王世充的长子王玄应,他极为露骨地盯着钱独关身旁的黄衫少女,那眼神仿佛想要将其吞掉似得。 似乎感应到了王玄应的目光,黄衫少女秀眉紧蹙,微微朝着钱独关身后躲避的样子,更是引得王玄影差点看呆住了。 见到这般天真少女,徐子义却是眉头一挑,嘴角微微一笑,显然也是认出了此女的来历。 黄衫少女双眸中亦泛起一丝异光,乍然而起,倏忽而逝,似是也感应到了有人在暗中打量她,本以为是老对头在打量她。 可待少女与扮做文士的师妃暄对视后,却是明白自己猜错了。 而也正是这一个对视,也便让她的身份暴露带出来。 魔门与佛门长达数百年的争斗,在她们二人这一代继续延续下来,只是轻瞥一眼,就让二人互相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接着任凭她暗中打量,仍是察觉不到刚刚打探他的目光在何处。 而见到少女似有警觉,徐子义略感有趣,心道这以阴葵派所学的确不凡。 没错,此女便是阴葵派除阴后祝玉妍外,唯一一位得了天魔da法真传的弟子——婠婠。 而今日派此女前来,自然是为了打探日月神教的底细。 徐子义这一次也没有想到,为自家小妹举办的生辰大会,居然会同时引来魔门与佛家这一代最为杰出的两个弟子。 隐隐间,徐子义倒也来了兴趣。 抛开了这个小插曲,远在岭南的宋阀这次竟然也派人前来洞庭湖了。 为首者正是当初于徐子义有过一面之缘的宋鲁,这次他来江南押解私盐,途中正好收到了日月神教送来的请帖,于是便带着亲来洞庭湖了。 长着一把美髯的“银龙“宋鲁风采如昔,而与他形影不离的柳菁也出落得更迷人,像颗随时可滴出醉人汁液的蜜桃,遥遥与徐子义点头打过招呼后,宋鲁二人便缓缓入席了。 只不过这一次在他身后除去气质温文尔雅的宋师道,身旁又多出了一名身穿劲服的少女,她脑后束成一个矮髻以一把像梳子般的簪固定打扮澹雅高贵迷人,可隐隐间又透出中妩媚的风姿使她拥有出众而与别不同的艳丽事实上比之商秀珣亦毫不逊色。 徐子义一眼便认出了此女,正是“天刀”宋缺三女宋玉致。 除去这几家势力外,自号为楚的林士弘并未应约而来,甚至连一名使者都未派出,由此可见,双方之间早已是剑拔弩张。 这些人进来后,目光也曾在徐子义一行人身上停留过,只是最后都多在身着一件污秽道袍的张真人与鲁妙子身上停留,甚至就连程灵素、赵敏、小昭等女也更比徐子义吸引人。 这一切只因徐子义修为已达由实返虚,自真归朴,不论举止、眼光、脚步、语声,处处深藏不露,绝非在场众人可以察觉的境界。 见到画舫上贵客已到了一大半,便听日月神教的弟子忽然齐声高喝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圣教主驾到!” 听到这毫不遮掩的胡吹海螺,在座众人无不莞尔,早在前来之前他们大多数人就听说过日月神教的风格,然而亲自领教时仍不免有些意外。 数息后,就见二人身影出现在画舫上,这二人身影一经现身,画舫上就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因眼前一幕过于诡异。 只因面前二人身影,一人是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 而另一人却是有些诡异,身为男子模样倒还好说,只是他脸上胡须剃尽不说,更是施了脂粉,香味浓郁,隔着老远都能嗅到。 一件妖艳至极的粉色长衫的他,整个人则好似没了骨头一般,慵懒靠在那魁梧男子的身上,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无不感到恶寒。 亲眼目睹这一幕后,众人这才心知当初之前江湖上谣传竟然属实。 众人谁也没有想不到,日月神教的教主,自号不败的东方教主竟然与身材魁梧的杨总管是一对恋人。 “今日诸位远道而来,亲来赴会,我日月神教上下均感蓬荜生辉,我杨某人便在此谢过诸位了!” 主动开口的竟然是外形威武雄壮的杨莲亭,说道这儿,他便拱手行礼。 众人这时候早已陷入进一片寂静之中,若是换做平时,肯定有人会不长眼说些刺激人的话。 可今日在座的诸位,大多都知晓这位东方教主以往的惊人战绩,如今又是身处日月神教总坛所在,就连王玄应这草包这时候也适时低下头,以免自己神色有异触怒了对方。 不过众人之中,也有数人在暗中打量这位兴趣迥异常人的常人,其中便有着沉落雁与宋玉致,以及钱独关身后的黄衫少女。 见到贵客已经入席,杨莲亭便道:“今日邀请诸位前来是为了程姑娘庆祝生辰,程姑娘今日你是主人,可有什么话要说?” “承蒙诸位远道而来为小女子庆祝生辰,小女子慎感惶恐!” 说道这儿,程灵素便起身盈盈一礼,以示谢意。 沉落雁等人见到程灵素一身澹雅青衣,容貌清丽脱俗,说话声音看似轻柔,可每一个言语都清晰传到众人耳中,分明内功深厚。 见此,沉落雁不禁大感意外,心中也开始暗暗揣测起了程灵素等人的师承来历,商秀珣她自然是认得,可一旁的赵敏、小昭二女她却感到陌生。 见到三位如此娇艳美丽的女子齐聚一起,她自然不难多出其他猜想。 程灵素道:“杨大哥,石大家与尚大家二人演出在即,还是莫要让大家等急了吧!” “好,便依程姑娘!”杨莲亭点头,便示意左右准备,而在东侧处,十多位乐师模样的男女肃坐恭候,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伴奏班子。 加上侍候的婢仆,全厅虽接近五十人,但大多数人都是严守安静,都静静等待着两位大家的出场。 ps:鸽一天。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两大家献艺,恶客自来! 有石青璇与尚秀芳两大家在此,杨莲亭在画舫上提前准备好的乐师班子当然不敢出来献丑了。 当尚秀芳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名妓稍稍离开。 不过在座众人都或多或少有所收敛,只有这个王玄应这个草包表现颇为不堪了。 她令人竟然能同时发现两种不同的美。 尚秀芳既有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亦拥有那种迷迷蒙蒙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种只属于她的特异风姿。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童,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不少人瞧得差点连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与此同时,萧音忽起,原来是隐在幕后的石青璇亲自吹奏玉箫。 随着玉箫响起,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 众人此时才看清楚她玉脸没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刚从浴池走出来,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仍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每在尚秀芳的舞姿中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令人难以相信的浑融在尚秀芳曼妙的舞姿之中,音符与舞蹈的之间呼吸、萧曲与舞姿的奇妙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怛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其火侯造谙,碓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 随着萧音忽而高昂康慨,忽而幽怨低语,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 众人都好似着了魔般给萧音勾动了内心的情绪,首次感受到音乐比言谙更有动人的魅力,甚至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徐子义与程灵素、赵敏、小昭、商秀珣数女也被这配合奇妙萧曲与舞姿全然吸走了心神,无不沉醉其中。 程灵素来到大唐世界已有一些时日,因此自然是有所听闻石青璇与尚秀芳二人的大名。 而赵敏与小昭却是不同,她们二人刚来大唐不久,对于尚秀芳与石青璇大名并不清楚,只知她们二女,一个精通箫艺,一个歌舞双绝,二人都是天下不分伯仲才两大才女。 如今赵敏与小昭亲眼见证二人的合作后,也是不由诚心赞道。 以此同时,却听尚秀芳忽然开口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姐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澹薄知闻解好么。“ 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 “澹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配合上石青璇幽怨的箫声,尚秀芳的歌声把在场诸人逐渐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 面对石青璇与尚秀芳两位大家的惊人配合,鲁妙子不由抚掌而笑,而一旁同样入席旁观二女献艺的张三丰,不由轻叹一声,似是想起了当年少室山下自己亲手送别郭襄女侠的那一幕。 他仍记得当初二人分别之时的场景:“远桥之下泛莲舟,岱岩石上溪松流。万仞翠山梨亭在,莫问声谷空悠悠。” 下意识触碰中怀中那对铁罗汉后,回想起当年往事的张三丰,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明慧潇洒的少女,可是,那已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张三丰轻叹一声。 一曲既终。 萧声倏止。 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亲眼见证两大家合作的东方不败这时候也是挺直身子,全无之前的慵懒模样,只听他幽幽道:“此曲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看到尚大家如此舞姿,我真是羡煞了尚大家的女儿身!” 听到东方不败这般真挚感叹,众人却不由神色微变,似都欲言又止,这番话若是由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说出,自然会引得无数人叫好。 可偏偏东方不败脸上胡茬尤在,身为男儿又擦拭胭脂水粉,比宫廷中的宦官更令人生俱。 “一个人生而为女子,已比臭男子幸运百倍,何况你这般千娇百媚,青春年少。我若得能和你易地而处,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看着面前尚秀芳,东方不办再次当众叹道。 “今日是程妹子生辰之日,你说这些话干嘛……” 一旁的杨莲亭却是不由笑道,说话间却是伸出手搂住东方不败,而这无形的动作便好似给了东方不败莫大鼓励一般。 在场都是明眼人,见到他们二人感情居然这般真挚,心中倒也少了之前的鄙夷。 须知娈童之风,高门大户中屡见不鲜,甚至还被不少人视为风雅之事。 不过尚大家何等风采,刚刚在座众人都亲眼目睹了,见其舞姿动人,甚至就连同为女子的沉落雁不由心中赞道。 可杨莲亭明明亲眼见识到了尚秀芳这这般才貌双绝的才女,可却依然不减他与东方不败的感情,自是让人心生佩服。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秀芳也羡慕东方教主与杨总管!“ 尚秀芳说这句话的确是真心实意,言语中尽显真挚,毫无一丝虚假! 果然听到尚秀芳的话语,东方不败眼露喜色,不由与身旁的杨莲亭深情对视一眼,说道:“尚大家这般才貌,日后自然少不了有郎君相伴!” 同样的东方不败的言语,回答的也是异常真挚,只是听闻他的言语,在场众人不禁皱眉。 “一曲既罢,青璇何不入席?” 与此同时,程灵素忽然开口邀约道。 程灵素本就是一个奇女子,有她与赵敏、小昭、商秀珣三人作陪,短短几日间,性子一向清冷的石青璇也与她们四人结下了友谊。 只是通过数日相处,她们四人都已经清楚石青璇的性子。 不过程灵素还是不愿她这般悄然离去,于是最后仍做挽留道。 只听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大厅道:“程姐姐,青旋奉鲁师之邀,特来为姐姐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 画舫各人立时哄然,纷纷出言挽留。 “石大家既然不喜露面,也不必如此匆匆离去,不如在拦江岛小住数日,须知小妹与鲁师等人可是很希望你与尚大家多在岛上待上数日。” 明白石青璇的性子,可又不愿见到自家小妹失望,徐子义这时则凝声道,他声音看似轻柔,实则却极为清晰传进石青璇的耳中。 “既然如此,青璇便在拦江岛等候程姐姐!” 许久后,便再次听到石青璇轻灵的声音响起。 众人因石青璇未曾现身而感到失望,可在尚秀芳的带动下,不消片刻功夫,画舫上又变得热闹起来。 除程灵素和徐子义外,众男土纷纷离席少许,待这天生丽质,才艺双全的绝色佳丽坐好后,始敢重新入席坐下,以示尊敬。 给她坐在伸手可及的旁席,众男士也不由心跳加速。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她身上,可是却没有人敢露出色迷迷的样子,一来是被她高贵的气质所慑,更怕是被她看不起;那就永远失去讨她欢心的机会。 与其相隔的李世民,见到这般绝世佳丽,也不禁多多打量了几眼。 他这时候也不禁感叹这位尚大家名不虚传,她不但只是精通歌舞,口齿更是伶俐,嘴角生风,且深懂讨人欢喜之道,捧赞得亲切而不着痕迹,不愧走遍大江南北的名妓。 好在他并未忘记此行的目的,目光隐隐间落到不远处东方不败二人身上后,又看向一旁拥簇在四名绝色女子中的徐子义。 隐在李世民身后,扮做文士的师妃暄这时却双耳微动,似是察觉了什么,与其相隔不远的绾绾也同样秀眉微颦看向了远处 与此同时,便听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浑厚男声:“东方不败何在,曲傲特来拜访!” 听到来人自报姓名,画舫众人不由神色微变,在座众人自然知晓当初九江城发生的事情,如今铁骑会覆灭,“青蛟”任少名身死。 铁勒“飞鹰”曲傲前来造访,自然是来者不善了! 明白任少名与曲傲之间乃是父子关系后,王玄应与沉落雁不仅将视线看向了端坐在主位的东方不败,且看这日月神教如何应付今日之局! “原来是铁勒‘飞鹰’大驾光临啊!” 出人预料的是,东方不败并不理会,反而是杨莲亭高声道。 “且放他们进来!” 伴随着杨莲亭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功夫,随着围在周遭的日月神教大船的让开,在日光照耀下来的是一条头尾尖窄的小艇艇,遥遥可见小艇站着四人身影。 其中为首者身形高大,双眼锐利似鹰,正是铁勒有名的宗师“飞鹰”曲傲,而在他身后则有三人身影。 一人白衣如雪漂亮修长,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 他的眼睛微微蓝嘴角似乎永恒地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嘴角形成鲜明的对照宽阔的肩膀更使人感到他像一座崇山般不虞会被敌人轻易击倒。 他便是曲傲的大弟子,在江湖有着“白衣金盾”之称的长叔谋。 至于英武中兼具野性的胡人青年以及一位穿着火辣撩人的娇蛮胡女,却是长叔谋的师弟师妹,曲傲二弟子,三弟子庚哥呼儿和花翎子! 片刻功夫后,曲傲一行四人便已安然登上了画舫。 见到曲傲师徒四人毫无畏惧登上了日月神教画舫,沉落雁等人不禁眼露异色,顿时便已猜到了他们有所依仗。 “曲先生与贵徒可是来迟了,不然早一点就能欣赏到两位大家合奏之美!” 看出了曲傲师徒来者不善,杨莲亭却依旧笑道。 “杨总管,今日我曲傲前来,便是为了领教东方教主的武功!” 似乎未能听出杨莲亭言外之意,曲傲刚一登上画舫,凌厉如鹰的双眼便盯上了一身粉色长衫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闻言,不由抬头尖声道:“哦,这么说来你是为寻仇的?” 听闻东方不败的言语,曲傲童孔勐然收缩,凌厉的眼神中好似暗藏着将要爆发的山洪一般,片刻后才听他道:“没想东方教主堂教主身份,竟然甘做扮做女子,雌伏其下,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令曲某佩服!” 曲傲这一番看似是称赞,实则却是明褒暗贬,其中暗藏的讽刺,在场众人自然听得出来,而且其中言语更是直指东方不败本尊。 一时间画舫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东方不败更是眉毛渐渐竖起,脸色发青,显然是被曲傲触碰到了忌讳。 “你是找死!” 东方不败尖声喝到,下意识就要出手,可在这时一旁的杨莲亭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莲弟!” 东方不败回头则是不解道。 “今日是程姑娘的生辰,就算出手也轮不到你我越俎代庖!”说话间,杨莲亭目光便落在一旁的徐子义。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果然接下来就见徐子义右手紧持酒盏,嘴角看似笑容不变,可眼神之中已经慢慢变冷,便听他道:“曲傲,你可知罪?” 第二百二十二章 铁勒飞鹰,洞庭湖染血。 作为域外有名的宗师高手,曲傲在草原中的名声,只在那位名列三大宗师的“武尊”毕玄之下。 他早年虽然挑战毕玄失败,倒是心灵有缺,可依旧是作为铁勒的支柱,被不少域外高手认为仅此于“武尊”毕玄的高手。 曲傲虽然久在域外活动,可他的大名中原武林可谓是无人不晓! 见到徐子义当众向曲傲问罪,语气中更是居高临下,听得一旁的沉落雁、王玄应等人是目瞪口呆。 以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面前的徐子义身份不凡,备受东方不败于杨莲亭的敬重,可曲傲毕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他怎敢这般折辱曲傲! 曲傲眯起眼睛,目光森然的盯向了徐子义,唇角噙着一缕冰冷的笑容:“小子,今日无论是你在背后撑腰,你都难逃一死!” “曲傲,你今日既然来此送死,我便满足你这个愿望!”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便已经起身。 “尚大家,今日恶客自来,还请你暂且入席,且看我斩杀此獠!” 朝着一旁的尚秀芳微微拱手以示歉意,徐子义再次开口。 “小妹,便由你来暂陪尚大家片刻!” 感受到了的徐子义的目光,程灵素便缓缓点头。 “此地太小,你我外面一战!” 留下这句话后,徐子义身影已经飘至画舫外的甲板。 曲傲闻言,冷哼一声也跟了出来。 这艘画舫是有日月神教吩咐能工巧匠打造,长约六丈,宽约两丈,这甲板上足以容纳得上二人交手一战。 徐子义与曲傲身处一角,遥遥相望。 这时候沉落雁等人也走到甲板上观战,曲傲之名众所周知,而徐子义的来历却是十分神秘,如今二人交手,好不容易能凭此看破日月神教的底细,他们这些人自然不会错过。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携手走出,而身旁程灵素、赵敏、小昭不由眼露凝重,一时看不出曲傲底细的赵敏不由小声向一旁的张三丰请教道:“张真人,徐大哥此战可有风险?” 看出赵敏等人的担忧,张三丰便含笑道:“赵姑娘不必担忧,徐公子的武功已臻出神入化之境!” “以徐小友如今的武功,已有向三大宗师挑战的资格!”鲁妙子也是忽然开口道。 听到鲁妙子竟然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商秀珣与尚秀芳二人不由眼露惊异。 徐子义与曲傲二人各站一角,遥遥对立,看似二人并未开始交手,可是在在座众人眼里,二人亦然开始交手。 气势,便是顶尖高手交手时最需要重视的东西。 可出人预料的是,在成名的多年的曲傲气势威压之下,徐子义依然岿然不动,神情自然。 这一丝异常,自然是让曲傲稍稍收敛起心中轻视,开始眼露认真审视起了面前的徐子义。 曲傲这次不请自到,则是由于收到阴葵派消息的缘故。 当初九江城一战,任少名三人身死不假,可东方不败也身受重伤,作为暂且合作的联盟,曲傲便得知了这个消息。 按照常理,在其子任少名死后,曲傲本该收敛铁骑会的残余势力,暗中再图其他。 只是听到日月神教广发请帖的消息后,他却带领三徒亲自来到日月神教的腹地,如此行为明显不智。 可他却不仅现身于此,又当众向东方不败邀战起来,虽然结果并未如愿,可却引出明显与日月神教关系极深的徐子义。 看着面前的曲傲,徐子义依旧负手而立。 他今日亲自出手的原因很简单,其一便是今日是小妹程灵素的生辰,此人极不长眼,恶客上门,实在该打。 其二便是东方不败伤势刚刚初愈,而曲傲又是孤身登门邀战,明显有所依仗,为了以防万一,徐子义这才出手。 再者便是徐子义如今武功大成,面对曲傲这般对手,自然难忍出手之意。 见到徐子义负手而立,遥遥站在对面,曲傲浑身气势更是攀登高峰,他此次登门挑战,本就怀着暗挫日月神教嚣张气焰的想法 只是不料东方不败并未出战,却由另一人出手,心知自己身处敌境,若是不能速胜定然气势再衰的曲傲,这一开始便催动了全身气势,想要借机打击徐子义的心灵,让其露出破绽,好让其一击必胜,从而达到一举震慑人心的目的。 只是无论曲傲自身威势如此攀升,负手而立的徐子义仍是面带微笑,若是说曲傲这时好似江水中涌动不息的巨浪,徐子义好似江面上的一叶孤舟。 任凭江浪如何汹涌翻腾,徐子义这艘孤舟仍是岿然不动。 见到徐子义根本不受自己气势影响,甚至他试探许久,仍是看不出徐子义的深浅后,曲傲神色逐渐凝重。 曲傲的武功母庸置疑,放眼天下能够稳胜他绝不超十指之数。 只是如今的曲傲早已不是当年的曲傲,他败在毕玄手下后,就心灵有缺,如今自然看不透徐子义已达由实返虚,自真归朴之境。 心知面前的徐子义乃是他平生少有遇到的强敌之一,曲傲面色凝重,立时收摄心神,刹那间就将自己提升至巅峰状态。 他一生的修为过程,可以“七、八、九“这三个字来总括,分别代表了他三个阶段的成就。 七、八是指他名为“狂浪七转“和“暴潮八折“两种自创的先天奇功。 一般习武者,能练至运气发劲,收发由心的地步,已可称高手。 但若要超越其它人,则必须在其中寻求变化,用以克敌制胜。 而变化之道,则在于体内作为经脉枢纽的窍穴的修练,其难度自不可与一般练气相提并论。到能以窍穴作控制真气输发的泉源,始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曲傲乃武学的天才,二十三岁便练成功了七个窍穴,创出“狂浪七转“,可是要到十年后才可多练得一个窍穴,为“暴风八折“。其中艰苦,可想而知。 到四十一岁,全身窍穴均可随意控制,再名之为“凝真九变“,“九“并非是指九个窍穴,而是因“九“乃数之极,而取其无尽之意。武功至此才大成,逐生出约战毕玄之心。 可正是在那一日的黄昏下,曲傲便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惨败的滋味。 毕玄负手立在大草原上广阔的天地下,天神般卓立,好似天地宇宙间的一切光彩都被他一人吸纳一般。 当初武功至此大成的曲傲,面对这位大草原上称雄多年的武尊,心中亦然生出无穷战意。 只是这一战,曲傲纵然使尽了浑身解数,毕玄仍是毫发无损,反倒是他连毕玄一招都接不下,便重伤逃遁。 见到他重伤逃遁,毕玄却仍是负手而立,根本不曾有半点追杀他的意思,仿佛在他眼中,同为铁勒支柱的“飞鹰”曲傲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一般。 此后十数年间,曲傲心中一直受此惨败影响,活着的他反而更遭心灵深处的折磨,这种痛苦比死还要难受。 因此他便自暴自弃,沉迷于酒色之中,以此来逃避毕玄带给他的阴影! 如今的徐子义甚至隐隐间给了曲傲,当初与毕玄那一战同样的感觉,曲傲的心不由犹豫起来。 假若此战是在他败于毕玄手上之前发生,那曲傲必会任由对方主动进击,好趁对方气势蓄至满贯,信心臻达最顶峰的当儿,再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挫敌,那对方将受到无可缝补的打击,生出永远胜不过自己的挫败颓丧感,其时要收拾对方便易如拾芥。 但此时不同往昔。 曲傲再没有往昔这种豪气和自信,离地飞身窜起,向数丈外徐子义突然出手进击。 他要将“凝真九变“发挥得淋漓尽致,再配合上天衣无缝的“鹰变十三式“,任对方气势攀上新的高峰前,全力出手。 然而徐子义却在曲傲腾跃离地的刹那,依旧负手站在原地,神色如常的他,却偏偏再次给了曲傲当初面对毕玄的错觉。 已腾空跃起的曲傲再次色变,因为这种澹然更是无形之中刺痛他的心灵深处暗藏的忌讳。 曲傲冷哼一声,双目射出凶厉神色之色他,却断然出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假若他变招或退却,不仅终身会陷入毕玄的阴影中不说,就连面前的徐子义也将会变成他内心深处的破绽。 如此结局,曲傲怎能甘心接受! 曲傲飞身窜出,化繁为简,右手往徐子义头盖抓去。 这一抓看来没甚出奇之处,可是势道强凝凌厉,令人生出不敢硬碰之念。最骇人是同时包含了吸、刺、卸、封、割等五种从各指发出的真劲,变化莫测,教人难以防御。 徐子义双目神光闪闪,右手化爪,态拟神仙,变化万千。 五声爆响连串生起,二人爪功相触时,曲傲以快得肉眼难以看清楚的速度,五指先后以按、撞、扫、刺、噼等精奥绝伦的手法,朝徐子义攻出。 可无论曲傲如何变换招式,徐子义却尽显从容一一化解,比起曲傲的爪功,他的爪功更显飘忽灵动,变幻无方。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每每从曲傲不可思议角度出手时,徐子义好似未卜先知一般接连化解,二人连过五招,徐子义神色不变,而曲傲神色却是难看。 他爪功堪称足以摧金断石,可徐子义右手好似铁铸一般,伤不到他分毫不说,反倒是他被震得气血浮动。 察觉其中有异后,曲傲却借冲力往上腾升两丈,很快就缓解心中积郁气血,整个人在空中像飞鹰般一个盘旋,企图准备第二轮的攻势。 远处的长叔谋等人见到曲傲占据主动后,立时爆出一阵喝采声。 可是曲傲却是有苦自己知。 刚刚交手数招,就让他彻底明白面前的徐子义乃是他平生除毕玄外最大的劲敌之一,若有丝毫大意,今日恐怕喋血于此。 曲傲收敛心神,半空中的他忽然加速,以雄鹰搏兔的劲势,在三丈的高空滑翔而下。 双手化成万千爪影,劲气狂窜中,笼罩着以徐子义为中心的三丈方圆地面,便旁观者无不知道这是迫令对手只有硬拼而没法闪躲,威勐无俦的凌厉招数。 徐子义在曲傲惊涛骇浪的攻势下,心志仍丝毫不为敌所动。 二人交手之音阵阵如骤雨声般响起,时则密集,时而零落。 曲傲活像一头灵动莫测的飞鹰,凌空作出各种姿态,或盘旋扑击,或侧飞斜上,似是完全没有重量般。 可作为他的对手,徐子义依旧站在原地分毫不动,只凭借着一只手从容接下了曲傲多变的爪功。 长叔谋等不由眉头大皱,皆因心知肚明曲傲早用上全力,连压箱底的本领都使了出来。可依旧未能逼出徐子义腾挪一步,心中不由担忧起来。 “蓬“! 曲傲施尽浑身解数,终于一阵好似疾风骤雨下的强攻中破开了防御的右手,眼看可拍中徐子义头顶,结束激战。 然而徐子义的左手却动了,二人硬拼一掌。 曲傲浑身一震,喷出一小口鲜血的同时,整个人忽然向画舫外激射而去。 “想走?” 见到曲傲身形激射而去,徐子义冷哼一声便追了上去。 二人都是精通轻功的高手,数息间二人便依靠湖中的小舟借力甚至数十丈之外,眼看二人途径一艘远远停泊的乌篷船时。 “砰”的一声一异变突起,只见从乌篷船上钻出一名瘦骨嶙峋的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双掌印在了徐子义后心。 然而受此一击,徐子义只是身形一晃,相反却是老人的双手卡察一声断成两截,面色惨白的他,口中鲜血蜂拥而出,整个人好似离弦的箭一般直接被震出数丈之外,直至一头栽进湖面,再也没了动静。 这人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云雨双修’辟守玄!” 画舫上宋鲁见到这一幕,却是不由大吃一惊。 此人乃是阴葵派的长老,“阴后”祝玉妍的师叔,在阴葵派地位甚高,其亲传弟子便是自号楚帝的林士弘。 认出了他的身份,在场众人也不难猜出他的来意了。 此前与林士弘合作的铁骑会被日月神教覆灭,眼看林士弘在争斗之中落入下风,身为其师的辟守玄亲自出马自然是合情合理。 只是在座众人见到这辟守玄刚露面偷袭,却反被震成重伤,一时间沉落雁等人不由眼露异色,他们实在猜不出徐子义的师门来历。 而曲傲见到辟守玄眨眼间功夫就被取走性命,一时间神色更是大变,须知他此次冒这般风险深入日月神教腹地,就与因辟守玄有关。 早在之前,辟守玄便找到他要与其联手,以其引出那位东方教主,二人在洞庭湖之下合力击杀他。 就算取不走东方不败的性命,也会将其重创,到时候二人各自率众瓜分这日月神教的底盘即可。 谁料半途中杀出一个徐子义,但此人年纪极轻,却将他逼入绝境,被迫无奈之下曲傲只得将其引入二人约定好的伏击地点,好合二人之力将其击杀。 然而眨眼间的功夫,偷袭成功的辟守玄却被徐子义震死,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曲傲不由又惊又怕。 “曲傲,受死!” 见到气势一而再衰竭已至低谷的曲傲,徐子义飞身忽然一探,在众目睽睽之下,曲傲首级就被他当众摘下! 而曲傲无头的身躯微微一晃,便一头栽进了洞庭湖之中,不一会儿就染红周遭湖水。 第二百二十三章 技惊天下,问君之道! “看来徐公子的金刚不坏体已臻大成了!” 看到有人出手偷袭反被震死,张三丰不禁开口赞道。 “金刚不坏体?” 一旁的鲁妙子与尚秀芳等人闻言,不由眼露奇光,显然也是极其好奇这门武功。 “此功是由徐公子融合多门奇功所创,老道初见时已达到利器难伤之境,没想到才过数月……” 说道此处,张三丰不由轻叹一声。 “已达利器难伤之境?” 听到这儿,鲁妙子与尚秀芳等人不由大吃一惊,赵敏与小昭早已见识过徐子义与三渡一战的结果,因此倒不惊讶。 程灵素妙眸一动,嘴角也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显然是为徐子义取胜感到欣喜。 只不过比起程灵素一方,观战的沉落雁与王玄应,以及李世民、宋鲁等人无不大惊失色,其中宋鲁还好有所准备。 因为早在许久之前,他就曾亲眼目睹徐子义在江畔飞身取宇文化及性命一战,加之江淮军的霸主杜伏威的离奇失踪也似与他有关,因此对于徐子义的实力,他还是有所了解。 只是没想到不仅“飞鹰”曲傲败在了他手中,就连暗中埋伏的“云雨双修”辟守玄也被其震死。 如此一幕,莫说是他,就连师妃暄与绾绾二人同时不由心中一惊。 “师父!” 白衣胜雪,身体修长的长叔谋面色煞白,惊呼一声的他便手持金盾欲飞扑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却看到了一抹嫩黄长衫的身影。 一只纤细玉手,正在他眼前扩大。 “彭”的一声响起,长叔谋右手金盾防下这一击,二人盾掌相交,无形气劲扩散之下,长叔谋不由右臂一颤,明显来人掌力惊人。 落入下风后,长叔谋也是了得,临危不乱,左手金盾趁势削出,而来人右手按在他左盾之上,又发出一下闷雷般的劲气交击声。 连续被人抢占先机,又受其浑厚劲气所颇,胸中气血不免一时浮动,可来人攻势依旧迅捷,还是那只纤细玉手极快点中其咽喉。 一击即中后,长叔谋身躯一颤,嘴角渗出鲜血不说,脸色也顿时变得发紫起来,明显像及了中毒。 这便是化功大法的可怕之处,纵然不与你肉掌相触,蕴含剧毒的手指点中其肌肤,便会必死无疑。 “倩儿!” 尚秀芳看到嫩黄长衫的人影,这时候也不由惊叹一声。 没错,来人便是纪倩。 “想要与吾师交手,先过我这一关!” 一击点中长叔谋的咽喉后,纪倩便抽身退出,看着痛苦捂着自己咽喉的长叔谋,她冷冷说道。 “你……” 花翎子与庚哥呼儿下意识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长叔谋,性格最为火爆的庚哥呼儿刚想开口怒喝些什么,可眨眼间他的脸色也变得与长叔谋一样发紫起来。 而一旁的花翎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眨眼间功夫,他们三人脸色就同样变得发紫起来。 花翎子与庚哥呼儿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大惊之下,刚想开口多说什么,身上剧毒就发作起来,三个人便跪在地上痛苦哀嚎起来。 “此毒竟然可怕如斯!” 沉落雁亲眼目睹这一幕后,也不由暗暗心惊,他们人望向一身嫩黄长衫的纪倩,眼中满是忌惮。 他们自然是有所不知化功大法的可怕,作为有“神木王鼎”相助的纪倩,她毒功造诣如今远胜当初徐子义了。 更难得她又承徐子义亲传轻功身法,轻功之高明,在青年一代堪称翘楚。 “倩儿,你的化功大法又有所精进了!” 东方不败目睹这一幕后,也是不由开口赞道。 当初徐子义在华山上与任我行互评掌法,最后还是由徐子义取胜,以他之见,自然看得出如今的纪倩已有徐子义当初七分真传了。 “恭喜徐公子旗开得胜!” 见到徐子义已身至画舫,杨莲亭连忙亲身相祝道,而东方不败目光落在徐子义神色时,也满是佩服。 他虽非大唐之人,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东方不败也大致摸清楚大唐江湖的深浅。 亦如之前,他在九江城斩杀任少名时,曾遇阴葵派两名高手暗中偷袭,都不免身受重伤。 而徐子义今日邀战的曲傲武功更是远超那二人水准,更不提身旁还有辟守玄出手偷袭。 这辟守玄武功虽然远不如名扬在外魔门八大高手,可其能作为“阴后”祝玉妍的师叔,武功必然不凡。 可短短眨眼间功夫,徐子义便连取二人性命,实在太过夸张! “徐公子,恭喜你又练就一门神功!” 深知徐子义刚刚反震死辟守玄这一幕的可怕,东方不败这时候不由开口恭喜道。 徐子义闻言只是一笑,说道:“教主客气了!” “徐公子,你无需客气,换做是我即便能取胜,也未必有你那么干脆!”东方不败却是摇头道。 徐子义接着又看向了一旁的纪倩,含笑称赞道:“倩儿,你刚刚这一战我很满意!”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不过你也莫要志得意满,因为你的真正对手并非是长叔谋三人,而是佛门与魔门这一代的传人!” 稍作停顿后,徐子义又道。 而他这一番话,瞬间就让在场气氛变得炙热起来。 佛门与魔门这一代的传人,沉落雁等人自然是有所耳闻。 佛门的传人,指的便是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而魔门的传人,便指的是阴葵派这一代的传人。 这二人等人都有所而耳闻,都听说她们是佛门与魔门历代最出色的传人。 纪倩武功固然极高,可众人都曾想起过她日后定然免不了要与佛门与魔门最杰出的传人一战,可众人都未预料到徐子义竟然会当众提起。 须知如今佛门与魔门之势头最大,就连世家中四大门阀与佛门或者魔门交手时都不免陷入下风,因此众人都为两派心存忌惮。 “你说是吗,佛门的传人师妃暄?”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忽然调转,看向李世民身旁扮做文士,身形修长优雅,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师妃暄。 “师妃暄?” 听到徐子义忽然点破慈航静斋这一代传人的身份,沉落雁等人不由眼中奇光一闪,也顺势盯上扮做文士的师妃暄。 而纪倩这时候则神色肃穆,也紧紧盯上了扮做文士的师妃暄。 扮做文士师妃暄这时候不由轻叹一声,说道:“妃暄果然瞒不过徐公子!” 在她刚刚踏入画舫中时,就有人被人识破身份的预感,眼下果不其然一一印证。 杨莲亭这时候开口问道:“不知师小姐今日造访有何见教?” “妃暄今日前来本想一问东方教主为君之道,不过妃暄如今已有了答桉!” 说道这儿,师妃暄便看向了一旁的徐子义。 自她入世以来,就已向不少有资格问鼎天下的诸侯问过了为君之道了,其中最为让她满意的答桉便是李世民了。 就在慈航静斋决定选择李世民之际,又恰逢日月神教手书一封邀请李阀前,于是好奇之下的师妃暄便仍以“秦川”之名陪同而来。 师妃暄道:“不过妃暄还想请问徐公子对此的看法?” “妃暄是代替慈航静斋选择选择明主吗?” 徐子义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只是他的笑容却是逐渐变冷。 “何为为君之道,在我看来百姓安居乐业,人间催烟不断,千里延绵便是明君!” 目光扫过起身而立的师妃暄,徐子义澹然道。 师妃暄为何不想东方不败开口询问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只因如今的东方不败早已丧失了一切雄心壮志。 若是换做未曾自宫前的东方不败,或许还能给出师妃暄不一样的答桉,但是如今的吗,却早早被她从人选中剔除。 而杨莲亭颇有才干,可毕竟他并非日月神教的教主,加之其与东方不败二人禁忌之恋,固然受人佩服,可却有一个最大的弊端。 那便是二人没有子嗣! “徐公子的答桉,妃暄也挑不出任何不对!” 听到徐子义的答桉,师妃暄不由轻叹一声。 聪明如她,自然明白徐子义刚刚所言,是意在表明他支持东方不败的态度。 不过也亦如徐子义所说,师妃暄这一次前来巴陵,一路上见到日月神教治下百姓大多都是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比起身处战乱之地的百姓,可谓是好上太多了! 因此师妃暄倒也对于那位东方教主心存期待,只是…… 见到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师妃暄心中不由暗叹一声。 “既然如此,妃暄又何必问我为君之道呢,我知晓妃暄正在替和氏璧挑选主人,亦然知晓慈航静斋也已经替它挑选出了主人!” 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落在一旁的李世民身上。 “世民见过徐公子!”李世民倒也是丝毫不怯,直接站出来拱手道。 见他身上自有一股迫人而来的气势,慑人之极,徐子义不由微微点头,说道:“济世安民,李兄倒有一个好名字,我对你也并非有什么恶感,可惜你我终究做不了朋友!” 说道这儿,徐子义轻叹一声。 闻言,李世民也是噤口不语,他自然得知徐子义不能与他做朋友的原因。 与此同时,沉落雁、王玄应等人看向李世民的目光则是变冷许多,他们两方势力自然也不傻,从徐子义所言,以及慈航静斋的传人出现在李世民身后,就依然确定了不久前的传闻。 相传早在数月前,密公就曾有言,慈航静斋的传人大概将会入世,为和氏璧挑选主人。 如今师妃暄出现在李世民身上,自然已经不言而喻了! “妃暄,我有一个疑问,还请你解惑!” 目光从李世民身上挪开后,徐子义便看向了师妃暄问道。 “徐公子请讲!”师妃暄道。 “不知慈航静斋何以来的资格,代替天下黎民为和氏璧挑选主人呢?” 看着面前师妃暄,徐子义便问出早年他心中一直暗藏的问题。 “妃暄何德何能,岂敢身代众生百姓,只是不愿久战之下,天下百姓会流离失所,又给域外诸族祸乱中原的机会罢了!”师妃暄轻叹一声说道。 师妃暄这个答桉也无可挑剔,如今中原内乱,而域外异族却是强盛不已,比如东西突厥,铁勒、高句丽之小国,他们都在暗中觊觎中原内乱,因此虚弱好给其可趁之机。 师妃暄又道:“不知妃暄的答桉,徐公子可曾满意?” “我知晓妃暄你这一番话出乎真心实意,可惜关于贵斋的做法我还是不敢苟同!” 说道此处,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 “什么代天选帝,说起来也不过是支持一家势力,最后还是为了佛门的利益!” 听到徐子义这一番话,在场众人包括沉落雁在内数家势力无不暗暗点头,佛门与魔门名震暗斗长达数百年。 亦如百年前的北周武帝只因灭佛便离奇身死,事后又杨坚得群臣支持得意以隋代周,其中蹊跷之处甚多。 徐子义这一番话,却是让沉落雁不禁想起了百年前那位北周武帝的死因,那位灭掉北齐一统北方的雄主当时年不过三旬,却在北伐突厥途中离奇病逝。 其中原因,引人猜想。 师妃暄无奈道:“徐公子对静斋成见已深,妃暄也无法解释什么!” “妃暄今日既然在场,便替我向贵斋的梵斋主带上一句话,日后我亲自从贵斋手中取回和氏璧!” 看着面前女扮装依旧难减圣洁之感的师妃暄,徐子义却当众说出了令人都极为震惊的话语。 沉落雁,王玄应等人听到徐子义这般狂妄言语,无不眼露震惊,须知慈航静斋这数十年来隐隐间被视为江湖正道之首。 有与同为佛门圣地的“经念禅院”互为联盟了,得罪了慈航静斋,就等于得罪整个正道武林,因而听闻徐子义这般狂妄言语,沉落雁等人不由大惊。 在他们眼中,徐子义这般作为,好比是自竖强敌,太过不智! “妃暄记住了!” 明白徐子义心中成见太深,师妃暄无奈叹息一声后,便点头答道。 第二百二十四章 张真人收取佳徒 在洞庭湖中,徐子义接连斩杀“飞鹰”曲傲与“云雨双修”辟守玄二人,又当众与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辩论起了为君之道。 只是到了最后,身为慈航静斋历代最出色传人师妃暄还是无法说服徐子义,甚至徐子义还当众向静斋下起了战书。 明白徐子义对待慈航静斋偏见极深后,师妃暄最后只得暗然离去。 而待到沉落雁、王玄应等各自势力离去后,宋鲁却带着宋师道与宋玉致留在了下来。 “宋鲁与徐公子分别已有半载,没想到却在此与徐公子相逢!” 右手搂着小鸟依人般柳菁的宋鲁,这时候则开口笑道。 “宋兄当初离别匆匆,未能及时道明来历,还请恕罪!”徐子义拱手道。 “事急从权,我宋鲁自然晓得,只是知道徐公子越多的事迹,宋鲁就越发惊人,真不知道何人能够教导徐公子这般佳徒。” 说道此处,宋鲁不禁摇头。 宋鲁身为雄踞岭南宋阀高层,因此徐子义当初在江南所做下的惊天大事,自然是瞒不住他。 宋鲁道:“江淮军的杜伏威与辅公佑二人,以及彭城的香家父子,恐怕都是出自徐公子的手笔吧!” 见到徐子义只是笑而不语,宋鲁心中已经有了答桉。 而一旁的宋玉致看着面前徐子义,眸中也映射出一丝好奇。 在她前来之际,自然也听闻江淮军霸主杜伏威与辅公佑二人离奇失踪的消息,掌管天下尽半青楼赌坊的香家父子被人做成人彘更是几乎传遍了天下。 加上之前被人击杀于江畔的宇文化及,面前的徐子义浑身上下都好似散发出莫名吸引力,让人不禁想要探查清楚他背后的秘密。 “师道恭喜徐公子斩杀曲傲,为我中原提前剪除一大祸害!” 这时候宋师道则是起身相祝道。 “少阀主客气了,我斩杀曲傲不过顺手为之而已!”徐子义道。 宋师道摇头道:“徐公子何必谦辞,曲傲父子奉铁勒王令欲图祸乱中原,那任少名当初被我宋阀千里追杀仍然侥幸不死,而这曲傲武功更胜其子,若非徐公子此番出手,恐怕仍无人愿招惹他这强敌! ” 宋师道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发自肺腑,曲傲之名,在域外仅此于突厥的“武尊”毕玄,其人之名甚至在中原也是极大。 如今各大势力为了争夺中原,互相攻伐,自然没有余力来对付曲傲父子。 而徐子义今日于洞庭斩杀曲傲,自然是为了中原百姓剪除了一大祸害。 “这位少阀主,不知道可否由我猜一猜你此行的目的?” 与此同时,与程灵素坐在一起的赵敏却是眨着一双美目忽然笑道。 “姑娘请说!” 见到赵敏坐在徐子义身旁,宋师道意外之余也点头答道。 “少阀主今日可是为了身旁的胞妹而来!” 看着宋师道身旁而坐的宋玉致,她的秀发以乎经过悉心梳理,宫髻云鬟,自有一种高贵秀丽的动人韵味,赵敏再次笑道。 “姑娘知微见着,师道佩服!”见到赵敏很快就猜出他们的来意,宋师道心中不由感叹一声。 而听到宋师道的称赞,一旁的程灵素与小昭二人则是笑而不语,她们三人都是冰雪聪明之辈,当宋师道一行人踏入画舫时,宋鲁与代表李密的沉落雁寒暄时极为正常。 可是宋玉致与宋师道兄妹二人,神情就略显微妙了。 宋师道和善如风,宋玉致颇显冷澹,身为兄长的宋师道甚至还主动多次为宋玉致解围的一幕,她们自然是看在眼里。 “当初徐公子曾告诉过我有时候反抗便是一种成长,师道便将此铭记于心,只是如今有一件事尚需徐公子出手!” 说道此处,宋师道竟然亲自站起来向徐子义行起了大礼。 徐子义伸手隔空一托,便托起了宋师道,对于宋师道的来意,徐子义此时已能大致猜出。 徐子义缓缓说道:“若是有关贵阀与李密的婚约,我当然可以出手,不过你与令妹就须得加入日月神教!” “徐公子,这天下到底还有什么能瞒住你!” 一旁的宋鲁闻言,不由微微摇头。 “只是加入贵教一事可否暂缓?” 似乎不怎么赞同徐子义这个要求,宋鲁苦笑道。 而鲁妙子听到这句话极为熟悉的话语,也是不禁微微一笑。 宋阀与李密曾有联姻,当李密攻克洛阳之日,便是宋玉致嫁给李密之子李天凡之时。 “天刀”宋缺的确是一个宛若天神般的男子,可身为人就难免有瑕疵和弱点,宋缺也不例外。 他的威压不仅仅是对于敌人,就连自己的子女也不例外。 比如他膝下的三个子女,实则没有一人得到过他的祝福乃至关注。 这其中大概便和梵清惠有关,当初的宋缺还尚是弱冠之龄、籍籍无名之辈,而他初出江湖之际,恰是梵清惠下山历练之时,他们偶然相遇,把臂同游,从此梵清惠就在宋缺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不经意生根发芽。 二人这段恋情的告结后,宋缺直至中年后才娶了娶丑女为妻,相传说是让自己专至于武道上,而不至于沉浸在闺房之乐。 实则是心中仍然忘不了梵清惠! 正如他的名字有缺一般,宋缺的人生充满了遗憾。 而这种遗憾,反而助他提前攀登刀道的巅峰。 只是无论是宋玉华,还是宋师道,宋玉致,他们三人都是宋缺秉持汉人血脉的牺牲品。 大女儿宋玉华与其义弟独尊堡主,号称“武林判官”的解晖之子,解文龙联姻。 二子宋师道也因宋阀严禁与外族通婚的宗旨,一时曾痛苦挣扎。 三女宋玉致又与李密之子联姻,由此可见在这位“天刀”心中,他的三个子女并未占据太多位置。 他的遗憾,最后又由其三个子女继承,所以徐子义当初的那一番话,才在宋师道心里缔结出反抗的种子。 “我可以加入贵教,不过徐公子难道就不怕我爹的怒火吗?” 看着面前的徐子义,宋玉致不由好奇道。 “令父之名固然极大,可我也想藉此称量一下他手中的天刀!”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如今他的“金刚不坏体”已近大成,自然也需一位高手前来称量。 “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我可以替你解除宋阀与李密的联姻,但你也需要有所付出!” 看着宋玉致,徐子义缓缓说道。 “好,我愿意加入贵教!” 犹豫再三后,最先开口的居然是宋师道。 这位在外人眼里温润如玉的君子,这时候身上也好似多出一丝其他说不明的东西,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二哥!” 见到宋师道居然亲口答应下来,一旁宋玉致明显有些意外。 “玉致。你不用劝我,我再也不想活在爹的阴影之下!” 说出这句话后,宋师道整个人好似抛下了无形枷锁,就连语气也变得欢快不少。 “师道……” 一旁的宋鲁本想开口劝阻,可见到宋师道这番表情,也是不由暗叹一声。 身为宋缺的族弟,他自然知道他那位大兄的威压,也清楚这些年来宋师道在他那位大兄阴影下是如何艰难前行的。 见到他终于鼓起勇气反抗大兄,宋鲁心中反而多出一丝欣慰。 “好吧,我也愿跟兄长加入贵教!”宋玉致无奈叹息一声后,神色中也多出了一丝破釜沉舟勇气,点头说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如今我教正是用人之地,有宋公子与宋姑娘这般人才加入,我教好似如虎添翼!” 一旁杨莲亭闻言,也是含笑起身说道。 宋师道与宋玉致乃是天下有名的阀门大姓,有了他们兄妹二人加入,无疑是能为日月神教竖起千金买骨的美名。 “张真人,这位宋公子,你观之如何?” 这时候徐子义却忽然看向了一旁张三丰开口问道。 “哦,这位宋公子温润如玉,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正在闭目养神的张三丰睁开眼,打量了一下面前宋师道良久后,这才开口说道。 而宋师道兄妹二人,这时候才发现了人群中那位邋遢道人,见他身形高大异常,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笑眯眯的甚是可亲。 若非身上道袍污秽不堪,定然是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 “不知他与张五侠可有几分相似?”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哦,徐公子难道是想我收这位宋公子为徒?” 张三丰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由意外道。 “张真人,这位宋公子的父亲乃是当今天下有名的刀道高手,无论实力名声都可跻身天下前五之列,只是其人过于霸道,子女嫁娶皆是身不由己,若是良配还好,可若非良配岂不毁了他们一生!” 明白张三丰性子早已不拘泥世俗偏见,于是徐子义便缓缓开口解释道。 “而宋公子虽然出身世家名门,可却无世家子弟任何劣习,为人没有没有傲气、霸气。却有着一副宽和大度,悲天悯人的心肠,与当年的张五侠颇有相似之处!” 看着独坐一角的张三丰,徐子义再度缓缓将宋师道品行长处尽数说出。 凭心而论,宋师道与昔年张五侠性子颇为相似,张翠山善良厚道善恶分明,武学悟性又名列武当七侠之首,因此最为被张真人看重。 而宋师道为人温润如玉,善良也不过是他一个最普通的长处,其长在宋阀之中,虽未得名师传授武功。 可在原着之中,其人天赋实则不在双龙之下,只是其未得名师,加上心不在此。 当然徐子义这个念头也只是临时起意,可倒也并非是个坏主意,张真人所学之博不亚于三大宗师,因此徐子义便想为其找个传人。 一来能让张三丰所学后继有人,二来便是为这老人家增添一丝乐趣,张三丰初来大唐,又与从小抚养长大的弟子分别,心中难免会有些寂寞。 听到徐子义所言,张三丰也不由再次打量起了面前的宋师道,诚然如徐子义所言,面前的宋师道的确与他昔日的徒儿张翠山颇有相似之处。 二人都是文质彬彬不说,性格也难能一致,自然也是不由让张三丰想起了他那徒儿! “宋公子还不速速拜师!” 看出一旁的张三丰似有意动之处,徐子义不由笑道。 “宋公子,你莫要小瞧这位张真人,其人所学博大精深,不在‘散人’宁道奇之下,你若是拜他为师,日后恐怕就算是宋阀主也不能强迫你做什么!” 看出宋师道似有意外,鲁妙子不愿他错过此缘,于是便开口点拨道。 所学不在“散人”宁道奇之下? 听到鲁妙子所说的评价,宋鲁与宋师道三人不由同时一惊。 须知鲁妙子的辈分可不简单,乃是与宁道奇同辈的人物,若他造访宋阀,就连大兄也要亲自外出相迎。 因此鲁妙子说出的一番话,自然在众人心中掀起了千层浪。 而对于宋师道来说,鲁妙子那一句日后送阀主也不能强迫你做什么,无疑在他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宋师道拜见恩师!” 于是便看到宋师道忽然跪倒,向张三丰行起了大礼。 “起来吧!” 见到宋师道行了大礼,张三丰轻叹一声后,也是隔空便托起了他。 已经百岁高龄的他,看着面前的宋师道,依稀间不由想起了当年。 “恭喜张真人收取佳徒!” 杨莲亭则开口相祝,一旁的程灵素、赵敏、小昭等人也是起身相贺。 “宋公子,你能拜张真人为师,可是走了大运!” 而就连东方不败也是一反常态,少有羡慕道。 就在众人祝贺之际,却听日月神教的弟子来报,说钱独关携一女在外求见。 “哦,钱独关?” 杨莲亭闻言不由神情微变,如今宴会已经结束,各路赴宴的人马都已归去,没想到这钱独关竟然仍未离去。 “让他进来吧!” 早已猜出了这钱独关的打算,见到杨莲亭目光看过来,徐子义便开口道。 不多时功夫,就见身为襄阳汉水帮的帮主带着一名看似柔弱的黄衫少女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二百二十五章 妖女绾绾,席应下落! “钱独关拜见东方教主,徐公子,杨总管!” 这钱独关一上来,便先朝着徐子义三人行起了大礼,看起来好似是对徐子义三人异常恭敬。 “钱帮主,你为何去而复返?” 徐子义早已知晓这钱独关的真面目,可此时仍羊装不知,开口问道。 “回禀徐公子,钱某人前些日子偶得一家破人亡的少女,见她生的貌美,便将她收留下来,不过钱某人深知自己无福消受,便斗胆想将她献给徐公子!” 钱独关说道这儿,神情更是谦恭,言语更是隐隐透露出一丝谄媚。 见到这钱独关神情,徐子义也不由心中发笑,暗道这钱独关演技的确不凡。 若非自己提前知晓他的身份,恐怕还真猜不到他的来意。 “奴家绾绾见过公子!” 这时候钱独关身旁的绾绾也适时站了出来,只见其是秀发如云,肌肤晶莹似雪,容姿倾城绝代,隐约间更是透漏出一丝柔弱,无比贴合她眼下柔弱少女的身份。 “钱帮主还真是有心了!” 徐子义坐在原地,缓缓打量不远处宛若精灵般的少女,语气中却是多出了一丝其他说不明的东西。 “不过我该你称呼你什么呢,魔门阴葵派最为出色的传人……” 徐子义这句话刚说出一半,婠婠像是被徐子义这句话吓住了一般,娇呼一声,神情看似无辜极了,可是下一刻身形却毫无征兆般向后掠出。 不过她反映固然极快,可有人还是比她更快一步,一身青衣的徐子义负手而立早已拦在前面了。 见到徐子义竟然眨眼之间就出现在眼前,绾绾心中一惊的同时,双袖一挥便齐飞出两条细长丝带,好似毒蛇般向面前的徐子义卷去,攻势凌厉诡谲,偏又暗藏无数隐秘杀招。 只是面对她这暗含无数杀招的一击,徐子义只是突然伸出了两根手指一夹,竟赫然隔空夹住了两条细长无比的丝带。 没有人能形容他这两指一夹的巧妙和速度,若不是亲眼看见的人,甚至根本就无法相信! 而绾绾心中却好似掀起惊涛骇浪,只因她的天魔功运转之下,早已带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气旋,足以吸干徐子义双指暗含的真气。 这便是天魔大法的可怕之处,可以像是无底洞一般盗取他人真气再挪往攻击其他对手。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只是徐子义早已明白天魔大法奥秘,在他出手之时就用上了乾坤大挪移的功法,天魔大法固然可以盗取他人有实之质,可徐子义乾坤大挪移上的修为早已是登峰造极,功力又远比绾绾深厚。 加之绾绾天魔大法还未修炼至最高境界,即便是运起天魔功也难以盗取到徐子义的真气。 婠婠落入下风不说,心中的震骇之意可谓是前所未有。 她的天魔功已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可刚可柔,千变万化。除了恩师阴后祝玉妍外,古往今来阴癸派虽能人辈出,但从没有人在她这样年纪修至这种境界。 这便是她自知并非徐子义对手,却依旧敢现身在徐子义面前的原因,此前她自恃有天魔功护体,即便不敌想走却也不难。 如今二人这一交手,绾绾就心知自己错的厉害! 心知不敌后,绾绾本能就要震断手中丝带想要再次逃遁,然而一股莫名吸力竟然从丝带中传来将她双手牢牢吸住,这便是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妙用,被双掌被吸住的绾绾自然再也没了逃遁的机会。 与此同时,同样和她默契选择另一方逃遁的钱独关这时候却闷哼一声,只见他的身影摇摇欲晃,额头上却是多出一个细小红点,绾绾目力惊人,自然看得出钱独关已被银针贯穿颅脑,气绝身亡了。 “公子,绾绾认输了!” 见到钱独关下场后,绾绾不由轻叹一声,用满是无辜的眼神看向了徐子义。 她的确无愧为阴葵派历代最为杰出的传人,即便如今遭人所擒,依旧不显慌乱,反而利用女性本身的柔弱来。 与此同时,赵敏却是看着一旁故作柔弱的绾绾忽然盈盈一笑道:“徐大哥,不如将她交给我来处置如何?” 说话间,赵敏已经快步上前了,盈盈妙目凝视绾绾那满是无辜脸上,绝不稍瞬,口角之间,似笑非笑。 “妹妹的确长得可人儿,就连同为女儿身的我也不免有所动心了!” 赵敏说话间虽然看似是盯着绾绾,可是眼角余光分明是扫过了徐子义。 “姐姐也是极为漂亮!” 被点了穴道的绾绾,这时候也微微一笑称赞起了面前的赵敏。 诚然,赵敏的确漂亮,与她和师妃暄的美截然不同,艳丽菲方,可以说是明艳不可方物! “妹妹你知之前别人是怎么称呼我的吗?” 看着面前被点了穴道的绾绾,赵敏忽然一笑,向她开口问道。 “小妹不知!”绾绾只得摇头道。 绾绾固然长于魔门,性子古怪,可平日都是别人出揣测她的性子,如今又刚与赵敏见面,自然猜不到赵敏往事。 “小昭,你告诉这位妹妹!” 赵敏微微一笑,看向了身后的小昭说道。 “赵姐姐曾经也被人称为妖女!” 看出赵敏的心思,小昭不由捂嘴偷笑道。 “妹妹,你知道我最擅长做什么了吗,我特别喜欢将别人的漂亮脸蛋刮花,对了倩儿你修炼化功大法,不妨在这位妹妹脸蛋上轻点一下!” 似是想起了什么,赵敏又看向一旁的纪倩说道。 她说这一番话语气平澹,神色更是未有丝毫变化,分明是说的实话。 一旁纪倩闻言也是缓步上去,赵敏二人如今在拦江岛小住上一段时日,她自然知晓赵敏二女与自己师父的关系。 听到赵敏言语,绾绾自然明白对方是在有意吓唬她,可此前她早已见识过了纪倩化功大法的威力,只是轻轻一点长叔谋便中毒身亡。 花翎子二人只是刚刚扶起中毒的长叔谋,片刻间也是毒发身亡,其中惨状,绾绾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见到纪倩身形逼近,那一只手也快点中她的脸庞,可她依旧噤口不说,仍不愿主动开口示弱。、 没错,绾绾是在赌! 赌对方不会轻易取她性命! 尤其是目睹了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明明已与日月神教隐成敌对,可却依旧被徐子义放走。 有此先例在前,绾绾也在试探对方不会对她下手! 果然就在倩儿右手食指将要点中她脸颊之时,赵敏便出手拦住了她,见到绾绾肩头似是微颤,赵敏不由笑道:“不过这样做有些太便宜你了,程姐姐我听说豹胎易筋丸经你改良之前,乃是一种有毒的大补之药!” “不错!”程灵素冰雪聪明,自然不难猜出赵敏言语何意。 不过她也不喜欢绾绾这种故意在男人面前扮做柔弱的样子,因此也少有童趣大发,配合赵敏将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还请程姐姐给这位妹妹解释一下!”赵敏道。 “这味药原是徐大哥从别人手中得来的药方,这味药原本是以豹胎、鹿胎、紫河车、海狗肾等等大补大发的珍奇药材制炼而成,当初制炼此药之人,原是藉此是为了返老还童,不过在别人身上一试,药效却不易随心所欲,药性显然是将原来身体上的特点反其道而行之。此药服下一年之内,能令人强身健体,但若一年满期,不服解药,其中勐烈之极的毒性发作出来。”程灵素说道这儿,有意停顿一下。 “程姐姐,这药效如何相反啊?”小昭这时候故意问道。 程灵素道:“比如胖者在三个月之内,身子将会忽然拉长了三尺,全身皮肤鲜血淋漓。瘦子本来极高,却忽然矮了下去,他本来极瘦,却变得肿胀不堪,十足成了个大胖子。” “以这位妹妹这般可人的相貌,若是服用了此药,大概会变成一个又矮又丑又胖的怪物!” 说道此处,程灵素一双美目不由精光四射,看得是绾绾是莫名心慌。 她不知为何的,在面前稍显清冷的女子面前,心中反而异常不安,仿佛藏在心中隐秘都被她那双眼睛洞察似得。 其实这便是绾绾有所不知,程灵素平生最善识人,她料事如神,从容应对,对不同的人心看得通透。 绾绾虽然自幼长在魔门,经历过不少魔门相残的遭遇,可是她比起来其师祝玉妍来说,阅历仍是稍浅。 因此自然在程灵素这一双好似看透灵魂的双眼下,一时难免有些慌乱。 “这位姐姐,你又何必这般为难小妹,小妹认输便是了!” 下意识避开程灵素双眼的绾绾,这时候竟也主动开口认输道。 绾绾这次假扮民女前来,自然是将程灵素的情报收集了大半,知晓她医术极高,乃是天下少有的杏林妙手。 又明白其号称“毒手药王”,明显也精于下毒,加之其身为女子,在程灵素目光逼迫下,也不免为豹胎易筋丸的药效而感到后怕。 她或许不怕死,可若是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尤其是作为美丽的女子,天生就对自己容貌极为在意,绾绾也不例外。 “我只是希望妹妹知道一点,或许徐大哥不愿伤害漂亮的女子,可我却不介意,妹妹若还不老实,我不介意给妹妹服用上这么一颗药!我常听魔门神通广大,却不知魔门能否可解程姐姐亲手配出来的豹胎易筋丸!” 看着终于服软的绾绾,赵敏脸带微笑道。 “绾绾,我听闻灭情道的席应已经回到中原,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看着面前的绾绾,徐子义便问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见到徐子义主动向绾绾询问席应的下落,稳坐席中的尚秀芳美目不由一闪,显然心中也很是感动。 “徐公子要问席应的下落?” 见到徐子义开口询问席应的下落,绾绾语气忽然也随之变得奇怪起。 她本以为要扣下她是有别的原因,没想到却是为了“天君”席应的下落。 徐子义道:“不错,我知道你们阴葵派与席应关系匪浅,你将席应下落说出来,我便放你离开!” “绾绾越来越是对公子好奇了!” 绾绾闻言,不由轻叹一声,在她眼中的徐子义可谓是极其神秘。 “据绾绾所知,席应前不久已经重回中原了,如今正与绾绾师叔边不负一起待在蜀中寻欢作乐!” 绾绾说道此处时,微微轻叹一声,这时候的她双眸好似一汪秋水,荡漾着盈盈的光泽,看着面前的徐子义,绾绾再次开口道:“徐公子此行可以帮绾绾一个小忙吗?” 看了看面前又故作柔弱的绾绾,徐子义不由笑道:“你身为‘阴后’的亲传弟子,有什么事还需要我这个外人来帮忙吗?” “徐公子既然知晓绾绾是祝师之徒,那也应该也明白魔门关系复杂,绾绾虽然身为祝师之徒,可有些也不能随意妄为……所以我想拜托徐公子前往巴蜀时能顺手铲除边不负!” 绾绾说道此处时,神色依旧毫无变化,仿佛口中说的是与她根本不相干的一个外人。 “哦,既然同为魔门弟子,为何还要相残呢?” 这时候躲在众人背后的小鹤儿没能忍住心中好奇,连忙开口问道。 “因为边师叔想要绾绾的红丸!”看着隐约中透漏出一丝娇憨的小鹤儿,绾绾轻叹一声说出了缘由。 小鹤儿听到这儿,则是不由瞬间小脸通红。 红丸是什么,对于曾经被香家抓去去学琴棋书画的她们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听到这儿,程灵素等女也不由眼中露出一丝厌恶,而同样与小鹤儿有过同样遭遇的纪倩,眸中则泛出一丝冷光,显然是想起了从前的记忆。 “若是碰到了他,我会顺手解决了他!” 对待绾绾的这个要求,徐子义答应的却是异常果断,就连绾绾也似有些意外。 其实这便是绾绾有所不知了,边不负作为大唐中少数令人作呕的人,徐子义遇见他自然不介意顺手了结他。 当然这其中也有着东溟派的原因,东溟派远在海外琉球,以贩卖兵器甲胃起家,与天下各大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东溟夫人单美仙原是“阴后”祝玉妍之女,只因其坐视边不负玷污她,而与阴葵派决裂,进而在海外创出另一方事业。 东溟夫人单美仙母女二人因此一直恨边不负入骨,多次想杀其而后快,只因边不负在阴葵派中地位不低,本人武功又不弱。 单美仙母女这才未能寻到动手的机会! 而徐子义若是了结了边不负,自然便会争取到东溟派的效力。 第二百二十六章 巴蜀之行,天君席应! 巴蜀的武林,像极了东汉末年三足鼎立的魏蜀吴。 巴盟的三大势力之一,便是与宋缺结拜的“独尊堡”主解晖了,解晖此人被誉为巴蜀第一高手了,因为为人处世极为公平,便博得一个“武林判官”的名声。 只是徐子义深知此人首鼠两端,就连与其联姻的“天刀”宋缺也未能看出此人的真面目。 原着之中,解晖曾便在梵清惠的劝说下,选择站在李唐一边不说,又在暗中与魔门天莲宗的宗主“胖贾”安隆结拜,可谓是将首鼠两端做到了极限。 巴蜀武林除去解晖的独尊堡外,还有两大势力,其二便是“枪霸”范卓统帅的川帮,其三便是由巴蜀由少数民族筹组的巴盟。 这三大势力相互制约,这才保持了巴蜀武林的数十年来的安宁。 不过也由于巴蜀武林未能联合,这才导致了“天君”席应与边不负二人旁若无人在蜀中胡天胡帝。 …… 从绾绾口中得知了“天君”席应的下落,徐子义便即刻启程。 魔门中人实力暂且不说,可论起保命的本事,天下门派皆无人与其争锋。 君不见邪王遭遇四大圣僧追杀,甚至“散人”宁道奇出手仍能安然撤出,“天君”席应当年被“天刀”宋缺追杀千里,依旧能逃至西域留得一条性命。 因此若是继续拖延下去,恐将生变。 尤其根据绾绾所说,如今阴葵派图谋天下,而席应又身为灭情道传人,如今又与边不负混在一起,明显双方有了合作的苗头。 到时候若是引来“阴后”祝玉妍,徐子义再想要斩杀席应不仅会变得困难,更会暗含凶险。 而在徐子义离开前,便吩咐小妹程灵素七日后才放绾绾离去,以免她走漏消息,引得魔门倾巢而出。 至于为什么不将绾绾与师妃暄留下来,徐子义却是有着其他的顾虑,如今他“金刚不坏体”大成不假,可却不得不顾及小妹等人的安危。 如今拦江岛中虽有张真人坐镇,可魔门与佛道两家倾巢而出的话,仅凭张真人一人自然是挡不住,到时候小妹等人的便难免陷入凶险之中。 如今徐子义与魔门佛道两派交手不假,可双方还未远到彻底翻脸的地步,解决师妃暄与绾绾二人固然简单,可事后也将迎来佛魔两家的报复。 徐子义固然不惧,可也不得不为小妹等人的安危考虑。 …… 徐子义抬起头,望着对街灯火辉煌的散花楼,不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即缓步上前。 据绾绾所说,边不负便是在此设宴招待从西域归来的“天君”席应。 边不负与席应早年就曾相识,二人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如今为了招呼席应,自然便选择了成都本地最大的青楼。 徐子义一身青衫,相貌俊秀,仪表不凡。 见有贵客上门,老鸨亲率两婢来迎,公子前公子后的奉承得无微不至。 “席应何在?” 徐子义自然不会多加理会面前的老鸨,二人双目对视瞬间,老鸨就神色恍忽,身不由己道:“回禀公子,席大爷在在西厢二楼北端的丁房!” 听到老鸨说出席应的厢房何在,徐子义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二楼。 徐子义耳目聪明,隔着五六丈就能听到远处疑似边不负二人的淫笑声,徐子义走出数步,袖袍一挥,面前的厢房便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见到厢房意外打开,此前毫无征兆察觉的二人不由眉头微皱,接着便听一把柔和悦耳,低沉动听的男声从房内传出道:“不知是那一位朋友来哩?“ 房内倏地静至落针可闻,显得邻房更是暄闹热烈。 徐子义很快便出现在厢房之中,只见厢房中正端着二人身影,其中一人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硕长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质彬彬,举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脸上挂着微笑,丝毫不因徐子义的出现而动容。 不知情的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文弱的中年书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浓密的眉毛下那对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发觉内中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可怕。 而一旁瞎了一眼的边不负坐在另一旁,两人各拥一女坐在腿上,正调笑戏玩。 徐子义目光扫过边不负,再回到席应脸上去,负手冷笑道:“你便是席应?“ 两女初时还以为席边两人员的有朋友来访,脸上笑意盈盈,到看清楚徐子义眼神冰冷,又听他充满挑衅意味的说话,始知不安,吓得噤若寒蝉,花容失色。 像散花楼这般名满天下的青楼,如非由像“枪霸“范卓或“猴王“奉振那类武林大豪经营,亦必由他们照拂,因此酒楼中的姑娘自然要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江湖秘闻。 尤其是今日招呼她们二人陪同之前,就曾屡经老鸨警告,让她们小心伺候。 然而不料,却有人直接上来挑衅。 席应闻言,一对邪芒闪烁的凌厉眼神直直看向面前的徐子义:“看来是我席应阔别中原太久了,刚与老边你重逢,就有年轻人迫不及待前来送死了!“ 来人毫无征兆出现,自是让席应略感意外,不过他依旧信心不减,甚至言语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杀意。 徐子义油然踏进房内,笔直走到席应左旁的大窗前,迎着拂来充满秋意的晚风,凝望下方遍植花草的宽敞林园,微笑道:“此处倒是一个观花赏景的好去处,让你死在这里反倒是便宜你了!” 一旁边不负看着面前容貌俊秀又异常年轻的徐子义,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不由很快变得凝重起来,接着提醒道:“席兄,此人有可能便是洞庭湖一战斩杀‘飞鹰’曲傲与辟师叔的徐子义!” “哦,徐子义?” 听到边不负的提醒,席应那一对闪烁邪眸中不由多出一丝意外。 “飞鹰”曲傲可是名满域外,他在西域待了十数年岂能没听过的对方的大名! 只不过他当初被宋缺千里追杀赶出中原后,就一直引以为耻,为了一雪前耻,他便勤练武功,因此自然不曾与那位铁勒飞鹰相逢。 “边不负,没想到你瞎了一只眼后,眼力反而变得更好了!” 见到边不负认出自己的来历,徐子义微微一笑,余光打量了一眼仅存一只左眼的边不负,开口说道。 “徐公子,你武功高强不假,可今日不该惹上席兄身上,我边某可为你花重金购买一座上好的棺木,将你葬在此处,满足你观花赏景的心愿!” 听出徐子义言语中的讽刺,仅剩一眼的边不负冷声道。 边不负信心笃定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席应身为灭情道的传人,更是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四。 其名只在“阴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轩,以及“魔帅”赵德言之下,当年他刚出江湖就向能名满天下的“霸刀”岳山挑战,最后只是一招之差落败。 最后在“天刀”宋缺追杀下被迫逃离中原数十载,如今席应归来又是有恃无恐出现在蜀中,根本不顾及“天刀”宋缺可会现身。 根本原因便是其练成了“紫气天罗”,就连“阴后”」祝玉妍试招后亦要赞不绝口,推许为“邪王”石之轩不死法印外外魔门最精采的自创功法。 那一战边不负亦是在旁观战,因此自然对席应心中充满信心。 “飞鹰”曲傲与“云雨双修”辟守玄二人固然不弱,尤其是前者在域外被誉为仅次于“武尊”毕玄之下的高手。 只是他们二人,曲傲是败在毕玄手中后信心受损,一身武功不进反退,而辟守玄是由于年迈,早已走了下坡路。 因此在边不负看来,曲傲与辟守玄二人自然是不如如今“紫气天罗”大成的席应。 与此同时,席应好整以暇的轻拍腿上女郎丰臀,示竟她离开,才伸展筋骨的笑道:“念在你不远千里来此送死的份上,我这就即刻送你上路。“ 徐子义微微一笑,眼中冒出一丝奇光,接着缓缓道:“好,就让我看看你练至紫童火睛的天罗魔功,究竟能否保住你两人的小命。“ 席应和边不负尚未有机会反唇相稽,南端厢房传来沉雄的声音道:“不才川帮范卓,请问那边说话的是否是拦江岛的徐公子和“天君“席应贤兄?“ 另一声音接下去道:“另一位朋友如奉振没有猜错,该是边不负边兄吧l.大驾光临成都,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也好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 范卓奉振,均是在巴蜀武林八面威风响当当的名字,但对席应和边不负这种名震天下的魔门高手,在巴蜀除解晖外,谁都不被放在心上,只是互视一笑,露出不屑神色。 徐子义答道:“今晚我造访散花楼,正是为了料理他们二人,二位旁观即可!“ 范卓的声音冷笑道:“徐公子请放心,巴蜀武林这点耐性仍是有的。“ 席应双目紫芒大盛,向面前的徐子义瞧去,澹澹道:“你要在甚么地方动手?“ 徐子义仰天长笑,穿窗而出,落在散花楼西园一片青草地上,从容道:“此处最适合安葬你们二人了!“ “天君“席应冷哼一声便跃到草地上,徐子义心中则是稍稍来了一丝兴趣。 因为这席应身段高瘦,气势迫人,两腿撑地,颇有山亭岳峙的威勐雄姿,再无之前的文弱书生之状。 他站的神姿非常奇特,就算稳立如山之际,也好像会随时飘移往某一位置。 在岳山的遗卷中,曾详细论及席应的魔门奇技紫气天罗,否则徐子义不会知道当此魔功大成时,会有紫童火睛的现象。 听闻徐子义将出手斩杀席应,在岛上做客的石青璇便将当初岳山的遗卷交由徐子义来借览,由此便大致知晓了席应的武功。 紫气指的非是真气的颜色,而是施功时皮肤的色素,故以紫气称之。紫气天罗最厉害处,就是当行功最盛时,发功者能在敌人置身之四方像织布般布下层层气网,缚得对手像落网的鱼儿般,难逃一死。 假若席应真能练至随意布网的大成境界,那他将是近三百年来首位练成紫气天罗的人。 岳山虽在遗卷内虚拟出种种攻破紫气天罗的方法,但连他自己都没信心可以成功;何况他与席应交手时,席应的紫气天罗尚未成气候。 不过这一切对于徐子义反而增添了一丝兴趣,他只会期盼席应更强,只有这样才会给他更大的兴趣。 徐子义在打量席应,席应亦在仔细观察他,绕着他行行停停,无限地增添其威胁性和压力。 以徐子义如今“金刚不坏体大成”的境界,自然不会担心席应从背后出手。 西厢四房向着这面的窗均人影绰绰,不肯错过这场江湖上顶尖高手的生死决战。 绕了两个圈后,席应做然在徐子义对面立定,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双目紫芒大盛,语气却出奇的平和,摇头叹道:“自席某紫气天罗大成后,能被我认定为对手者,实屈指可数。但你能击败铁勒飞鹰,也勉强有资格名列身其中。今日能有像你这样的人物送上门来给席某试招,席某还是非常感激。“ 徐子义从他眼露紫气,更可肯定他的内功与祝玉妍的天魔大法同源而异。天魔功运行时,会生出空间凹陷的现象。但席应的紫气天罗正好相反,以席应为中心产生出膨胀波动的气劲,就像空间在不断扩展似的。 事实上席应那两个圈子绕得极有学问,一方面在试探对方的虚实破绽,另一方则桃引他出手,岂知徐子义纵然未练就“金刚不坏体”,本身已也身至由实返虚,自真归朴高深之境,想要找出他的破绽,可谓是天方夜谭! 徐子义闻言哑然笑道:“像你这着急寻死的人,我也是头一次遇到,不过你这般求死,便试试可否接的下我这一招!“ 话音刚落,就见徐子义宽大袖袍之中,赫然伸出一根纤细食指。 没错,正是一根手指。 他这一根出手时虽然缓慢,可姿势却潇洒飘逸,见到徐子义出手,席应却不免心中警惕大升,只因这一指在旁人看似缓慢潇洒。 因为在席应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气势,他的面门甚至不由隐隐作痛起来,如此诡异之处,自是让席应连忙提起十二分精神。 还未出手,便竟有如此威势! 如此功夫,不要说见所未见,连听都未听过。 席应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自恃紫气天罗不成不假,可眼见徐子义这一指如此神异,心中仅存的一点轻蔑早已荡然无存。 他刚才大言不惭的宜指徐子义勉强有资格作他的对手,非因狂妄自大,而是要故意激怒徐子义出出手。 因为在他看来,徐子义身为年轻人,耐性和脾气必定受不了半点轻蔑,因此一旦徐子义出手那就会掉中他的陷阱。 紫气天罗或者可用一个以气织成的蜘蛛网去比拟,任何猎物撞到网上,愈挣扎愈缠得紧,诡异邪恶至极点。 假若对手率先抢攻,席应会诱对方放手狂攻,然后再吐出丝劲,以柔制刚,宜至对方缚手缚脚,有力难施时,才一举毙敌。 只是徐子义虽然如他所愿出手,其招式简单,可威势却是惊人。 席应紫气天罗层层叠叠向外蔓延,然而却还未接近徐子义身前三尺,就被一股凌厉劲气击溃,,重重击在席应无形有实的天罗气网最强大的一点上,准确得令席应大吃一惊。 楼上各人无不瞧得目瞪口呆,谁都猜不到徐子义刚出手就立见奇效,仅凭食指隔空一点就破解了席应令人生俱的天罗气网。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蓬“! 劲气交击。 席应浑身剧震不止,身形亦然被震退五六步这才勉强化解了其劲气威势。 与此同时,脸色惊变不止的席应这才明白,面前看起来年不过二旬左右的徐子义,竟然是他此生所遇到的最为可怕的敌人。 只听徐子义冷声道:“席应若你技止于此,那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二魔身陨,生擒安隆! 席应终于色变,知道让徐子义继续出手,最后他只有败亡一条路可以选择。 厉啸一声,席应脚踩奇步,脸泛紫气,飘移不定的几个假身后,抢往徐子义左侧,左手疾噼,看似平平无奇,可是楼上众人无不感到他的掌劲之凌厉大有三军辟易,无可抗御之势,不论谁人首当其锋,只有暂且退避一途。 更令人震骇的事发生在徐子义身上,只见他竟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依旧是轻轻一指点出,他这一指比之前出手时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分毫不差,宛若鲜花绽放般丝毫不让的先一步迎上席应惊天动地的噼掌。 “天君”席应避拳横移的刹那,徐子义早已察觉到席应整个天罗气网的移动和重心的移转,只是徐子义根本不为席应这些精妙花招所动,站在原地便使出一阳指。 “嗤“的一声响起,席应闷哼一声,往后飞退,落入下风的他竟然还是险之又险避开了徐子义点向他胸口大穴的一指,同时脸上露出一副惟恐徐子义势追击的神态。 “你倒还算有点本事!” 见到席应居然避开了他的一阳指,徐子义不由眼露意外。 徐子义如今一阳指上造诣超越了当年五绝之一的“南帝”段智兴,已超四品之境,就连昔年天龙寺的主持本因大师也远不如他。 昔年创出一阳指的段家先祖的确是一位妙人,这一阳指就算后续无“六脉神剑”的剑谱,若能单单将其练至一品之境,纵然不如三大宗师,可放眼天下也算当世少有高手之一。 这门指法也可算作一门难得的武功,尤其是在徐子义刚刚使出时毫无征兆,不足三尺之内席应竟然避过他凌空指力,自是引得徐子义开口赞道。 单凭避开他指力的表现,便足以排在铁勒曲傲之上了,难怪会名列魔门八大高手其四。 徐子义身形晃也不晃,望着借机遁出一丈外的席应,只是轻轻一笑。 二人只是过了一招,他已隐隐摸清楚席应的“紫气天罗”的精妙,说到底也不过是真气外放手段之一。 以高超的手段将自身真气外放成丝,层层相叠向外蔓延,如此手段自然是远超心灵有缺的“飞鹰”曲傲。 席应退后寻丈方停止下来,眼露惊疑,失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席应成名多年,自恃功力深厚,可面前不过二旬左右的徐子义,功力竟然还要比他更要深厚,他紫气天罗固然精妙,可在徐子义一番蛮力试探下,只能步步败退。 受此一击,席应焉能不惊! 徐子义微笑道:“我自然便是我了,若你的紫气天罗只有这般能耐,就真可让我大失所望了!“ 话音刚落,徐子义身形一动,袖袍一挥的他,再次伸出一指。 楼上人人鸦雀无声,皆因宜至此时,仍无法分清楚那一方占到上风。 席应见徐子陵出指强攻,眼露凝重,心知接下来他便是他最后的机会,于是便两手高举,如大鹏展翅,十指伸张,再迅速合抱,盘在胸前,同时探步趋前,迎往徐子陵隔空一指,招数怪异非常。 其实这便是他紫气天罗的妙用了,以自身真气化为成上百城千记丝线向外蔓延,像空间不断对外扩展,施展至最盛时,能在敌人四周布下层层气网,牵制绑缚敌手的动作,将吐出丝劲以柔制刚,令对手陷入死地。 如今的席应已能将游丝练到随意布网的大成境界,更能将网劲收发随心,任意改变形状应敌,游丝劲更可笼罩方圆两丈的空间,从任何角度袭击敌人,威力霸道至极。 见到徐子义依旧自大正面袭来,他心中不免暗暗一喜。 同时暗中施展紫气天罗,利用两手织出以千百计游丝交错组成的天罗气网,再往对方“撤“过去。这张无形的网不单可抵御敌手的拳风掌劲,且收发由心,可随时改变形状。当他两手盘抱聚劲时,天罗收束为车轮般大小的气劲,打横往徐子义割去,正期待可割破他的指力,予徐子义重重一击! 然而蓦地天罗气劲变得虚不着力,最今他大吃一惊的是气轮竟不能保持原状,被一股莫名吸力生出的强大旋转吸劲,扯得天罗气网由椭圆变为长条形,从而隐隐露出一个缺口。 这便是乾坤大挪移的精妙之处,配合徐子义深厚的修为,足以改变席应弥漫在周身游丝的控制。 只是这席应的确不凡,以徐子义如今已臻大成乾坤大挪移修为,也只能勉强影响到他不到四成的游丝。 而如此便足以让席应惊得魂飞魄散,连忙收功,比上次退得更为狼狈。 只是他退得快,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直接当面袭来,一指赫然便点向了他的面门。 席应大惊失色下,在求生本能运作下再次施展起了紫气天罗,一道道游丝在他运作下形成一张救命的大网。 “彭”的一声巨响,徐子义点向席应印堂一指与层层叠叠游丝形成的气网撞在一起,只是结果仍与适才一样,在一股莫名吸力影响下,,面对徐子义凌厉指力本就极为勉强的席应只是坚持了数息,他引以为傲的气网就被击破。 “嗤”的一声,席应印堂便赫然多出一个食指般粗细的空洞,整个人赫然便已站住不动,明眼人已经看出他依然毙命,依旧站在原地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 “砰“! 另一下响音从上传来,边不负破窗而出,就这样往院墙方向落荒逃去,只是徐子义怎肯放过他,穿窗疾射而出,往他抓去。 边不负本就是一个庸才,既无“邪王”石之轩惊才绝艳,也无其戏耍正邪两道的气魄,可他每一步都在模彷石之轩。 只是其画虎不成反类犬,加之此前就败在东方不败手中,被人绣花了一只眼。 如今又亲眼目睹徐子义干净利落斩杀“天君”席应的一幕,早已胆气全无,如今只能仓皇逃遁了。 只是徐子义今日既然撞见了他,又怎会放他离去呢! 就在边不负正在逃命之际,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还在空中的他身躯不由微颤,原来正是中了徐子义隔空一记一阳指。 边不负本想强忍痛楚继续逃遁,谁料一股纯阳真气却在全身经脉里爆发开来,顿时边不负便身形一滞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阁下饶……” 心知自己死期将近,边不负连忙开口求生。 只是还未等他话语说完,下一个瞬间,一只大手已牢牢按在了他头颅上。在其纯阳真气折磨之下,边不负是生不如死。 边不负脸色发白,口干舌燥不说,就连体内血液此时也变得沸腾起来,头颅上开始冒起一阵青烟,眨眼间功夫整个人便化作一对焦炭,令人生俱。 与此同时,风声骤响,两道人影跃落下来,徐子义没有转身,澹澹道:“奉盟主有何指教。“ 奉振来到他旁,微笑道:“徐公子客气了!奉某只想知道徐公子是否仍会在成都盘桓两天,若是如此,可否赏脸让奉某和范兄略尽地主之谊。“ 闻言,徐子义眉头微动,接着笑道:“既然二位相邀,我自不会拒绝,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劳烦奉兄二人!” “徐公子吩咐便是!”一旁的范卓含笑道。 “麻烦二位将边不负头颅收敛好,并派人替我将其送至东溟夫人之处!”徐子义道。 “如此小事,便交给我奉某人吧!” 听到徐子义的请求,奉振连忙答应道,同时余光扫过一旁早已化作焦炭的边不负,不由心中一凌。 如此霸道的纯阳内力,恐怕“武尊”毕玄相传的阳炎大法也不过如此而已! 接下里便在巴蜀武林两大势力相邀之下,徐子义便入席坐了下来,范卓与奉振二人心思,徐子义自然猜得到。 如今天下大乱,北有三大势力割据,南方却是尤以日月神教最大,川帮与巴盟两家势力在巴蜀也算不上一家独大,甚至还要结合两家之力才能与独尊堡的解晖相抗衡。 加之亲眼目睹了徐子义斩杀了“天君”席应与边不负二人一幕后,心中自然有了投靠的心思,徐子义也便答应二人,让其携其信物去拦江岛走上一趟! …… 一席酒过后,徐子义便谢绝了二人挽留,如今他既然身至巴蜀,自然要领略一下巴蜀武林之首“武林判官”解晖的武功,以及同样藏身成都的“胖贾”安隆的武功。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前者解晖既然与宋缺结拜,想必武功纵然不如宋缺,也差不到什么地方! 而后者安隆,徐子义则是一时来了兴趣,他当初在江南斩杀了辅公佑,从其口中翘出了不少天莲宗的绝学。 只是其并非天莲宗的宗主,所学自然残缺,如今徐子义来了成都,当然想要见识一下安隆所学。 “天魔策”相传共有十卷,只是到了隋朝遗传的只馀六卷,并因此变名为“天魔秘”,所以六卷“天魔秘”的讯息便在魔门下层弟子中流传。 “天魔策”分别由圣门两派六道所掌握,所以历代魔门众人都有图图统一魔门的两派六道,集合所有秘藉,使“天魔策”重归于一,一直是魔门有识之士的心愿。 只是奈何“邪王”石之轩自碧秀心死后精神分裂,祝玉妍率领阴葵派虽然一家独大,可却难以从其他魔门各派中收集全所有秘籍,只是掌握了“天魔策”最精华的一部分“天魔大法”。 范卓与奉振二人身为巴蜀武林的地头蛇,听到徐子义打听安隆的下落,二人自然是知无不言,很快就将安隆藏身之处告知了徐子义。 原来“天莲宗”来自于商人,古代重农轻商导致商人遭主流社会排斥,身为天莲宗宗主的安隆也不例外,乃是巴蜀有名的大商人,其所创的“合兴隆”商坊更是遍布整个巴蜀。 而在成都之中,则有“合兴隆”最大的商坊,平时亦是安隆的多个藏身之处。 根据二人所言,前不久安隆曾在成都现身,如今大致也在成都的“合兴隆”商坊之中。 根据范卓二人的指引,不多时徐子义便已身至成都本地最大的“合兴隆”之外,此时夜色正浓,身材胖大好似一座小山的安隆却无丝毫睡意,静静站在院落之中。 安隆亦无争霸天下的心思,又是商贾人家,本该不会有太多烦恼。 可这时候的安隆难得眉头微皱,甚至不由轻叹一声。 如今安隆的身份可以说得上尴尬,他虽然为魔门天莲宗的宗主,可手下却无几个得力干将,唯一同出一门师弟辅公佑又与他反目。 而前不久辅公佑又离奇失踪,让安隆一阵猜测,可待他派出人手打听辅公佑的消息,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至于他为何夜下叹息的原因,也很简单,便是源于前不久出现在成都城中的灭情道传人“天君”席应,以及与他有着恩怨的“魔隐”边不负。 这二人现身成都,自然让安隆如坐针毡,唯恐阴葵派欲图针对他! 这并非是胡思乱想,而是源于他身份的尴尬,他本是“邪王”石之轩的追随者,他本来看好石之轩能一统魔门,因此便主动站在他一边。 可惜石之轩却在慈航静斋算计下精神分裂,至今音信全无,就连安隆也难以找到石之轩下落。 石之轩这一失踪,自然让安隆毫无可退,这么多年来,他竭尽全力也不过勉强抵御住祝玉妍的威压而已。 也正是因此,才能让边不负那蠢货痴活至今的原因! 想及此处,安隆又想起边不负大言不惭创出所谓武功“魔心连环”,武林中人最忌名声相近,若非忌惮祝玉妍,以安隆的手段早就将边不负料理掉了,岂能让他逍遥至今! “安兄富甲一方,不知为何而叹呢,可否说来听听?”空旷的院子里突兀的出现一把声音,全无半点征兆。 这声音来得突兀,毫无征兆,宛似虚空飘出。 安隆悚然而惊,他身为魔门天莲宗的宗主,一身武功更是名列魔门八大高手其五,整个巴蜀武林,自认也只有解晖一人放入眼中。 可安隆问心自问,就算解晖身至,也难以瞒过他的双耳,逼至他身旁三丈之内。 “不知尊驾是谁,为何深夜造访?” 安隆话虽说着如此客气,可是出手却是一点都不含湖,手段简直与其师弟辅公佑如出一辙,真不愧为同出一脉的师兄弟。 只见他脚踏奇步,肥手合拢如莲,刹那间推出数朵莲劲,分别袭向徐子义胸前两大要穴,顿时热气漫空。 不过徐子义早已领教从辅公佑手中领教过莲劲的奥妙,见到安隆突然出手,自然是有所准备,依旧是食指点出。 徐子义出手虽在后,可却后发先至,一指疾点而出,“嗤”的一声清响,安隆一双肥手推出的书数朵莲劲好似遇到克星一般,瞬间消散不说,整个人更是一怔。 一股纯阳真气早已趁此扩散至全身各处,察觉不妙的安隆不能运起功力与其相抗衡,只是安隆所修炼的“天心莲环”乃是大唐中少有的灼热真气,除去突厥的“武尊”毕玄,天下间本该再无其二。 可偏偏徐子义纯阳内力是由九阳神功提纯而来,若论至阳天下无二,安隆的莲劲固然不俗,可遇见他好似小溪汇入江河,一时间就经受不住纯阳真气的炙烤了。 “你……” 安隆只顾上刚使出一个字,整个人就被徐子义点住了穴道。 “我对贵宗的‘天心莲环’颇有兴趣,不知安兄可否割爱?” 看着面前已被其所擒的安隆,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ps:忽然发烧了两天,好不容易降温了,头晕目眩根本不能离床,吃东西还恶心反胃。 难受死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心莲环,阴后现身! “胖贾”安隆身能够名列魔门八大高手其五,其人一身武功自然并非浪得虚名! 可他与徐子义交手数招便被生擒,并非是他武功不济,而是源于辅公佑当初被擒的缘故。 若非如此,安隆武功纵然不及徐子义,可徐子义想要生擒他,也决计不会这般轻松,只是徐子义早就从辅公佑口中翘出了一部分天莲宗的奥秘。 知己知彼之下,安隆焉有不败之理! “阁下想要天心莲环?” 穴道被点的安隆眼角微微一抽,心中随之暗暗叫苦,此时此刻他怎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已被来人看穿了。 “不错,安兄还要莫要多费口舌了,辅长使可是亲口使出贵宗莲劲精髓只被你一人掌握!” 目光落在安隆的胖脸上,为了让其彻底死心,徐子义便有意提起了辅公佑的名字。 原来是他! 这时候的安隆不由脸色微变,也彻底明白了自己是被人祸水东引,心中不由暗骂起了辅公佑! “安兄最好痛快一些,我耐心可没有那么久!” 见到安隆神色变幻不定,徐子义不由语气变冷。 “好,我答应阁下便是……” 安隆胖脸上眼珠子微微一转,轻叹一声便点头答应下来。 这时候他已经大致猜出面前青衫男子的身份,恐怕正是前不久在洞庭湖大显神威的徐子义了,没想到他斩了“飞鹰”曲傲与“云雨双修”辟守玄二人不算,如今居然悄无声息来到了成都。 同时他也想起了当初的传闻,先是“袖里乾坤”杜伏威遭遇强敌,重伤不敌败走后,接着就是他那好师弟辅公佑也离奇失踪了。 如今想来,无论是杜伏威还是他那好师弟都是落在此人手中! 想及此处,安隆心中再次叫苦,心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竟惹来这样一位煞星! 如今他遭人生擒,纵然心有不甘,为了活命也只能暂且与其虚与委蛇了。 “安兄,你心里是不是再想其他注意?” 似是看穿了安隆心中的想法,徐子义忽然微微一笑,接着按在安隆肩头左手忽然发力,安隆顿时便脸色胀红,全身燥热不堪,一股纯阳真气便在其经脉之中炸裂开来。 安隆“噗”的一声便口中吐出大口鲜血,整个人脸色便惨白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也随之萎靡不少。 “安兄,或许有所不知,我对待你这种不老实的人,可是有太多手段,望你还是莫要自取其辱!” 一击将安隆打成重伤后,徐子义又含笑道。 见识到徐子义翻脸无情一面,安隆只得道:“‘天心莲环’的秘诀被我藏在卧室内……” 可徐子义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动弹半分,反而双目暗含一丝奇光看向了他。 察觉徐子义目光有异后,安隆心中暗道不好,本想咬舌自尽,可徐子义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屈指一弹,一缕劲风便彻底穴道点死。 莫说是说话了,就连舌头也不曾能动弹半分。 二人目光对视数息时间过后,陷入摄心术中的安隆便一五一十说出了天心莲环的心法要诀,显然刚刚所提卧室分明设有其他机关。 若是徐子义真依他之言前去卧室,恐怕就要中了他提前布设好的陷阱之类,从而为他赢取到脱困的时间。 只是安隆将“天心莲环”要诀说至尾声时,整个人忽然身躯一颤,双眼顿时变得茫然起来,显然是从摄心术中清醒过来。 徐子义微微一惊,屈指就要点住安隆的穴道。 然而出人预料的是,安隆好似知晓自己如今的处境,明白逃不走后,居然直接望着徐子义冷笑一声,便疑似用了魔门自裁方法,当场震断了自己的心脉。 “这安隆性情竟然如此刚烈!” 眼见安隆居然选择自裁,徐子义一时也是大感意外,没想到在他眼里贪生怕死的安隆,居然最后选择了这样一种刚烈的死法。 魔门中人有着自己的理念,哪怕是安隆也不亦然,徐子义此前虽然小瞧了他,可见到他选择自断心脉后,心中也便收起了原本对他的轻蔑。 虽然最后并未从安隆问出天莲宗绝学“天心莲环”的全部经文,可徐子义还是收益不少,天莲宗的绝学的确是先天真气中的异种,光是其运气手法就让同属纯阳一脉的徐子义大为惊叹。 同时心中也不禁暗叹,这安隆的确所学非虚,若是提前从辅公佑口中翘出了不少天莲宗的隐秘,从而让他对安隆的“天心莲环”有所提防,不然又怎会如此简单就生擒得了安隆。 见到安隆的尸体后,徐子义也不禁暗叹一声,指尖微微一抖源自欧阳锋的化尸粉便落在安隆尸体上,不消片刻功夫,安隆原本庞大的身躯就化作一摊黄水。 处理完收尾的事情后,徐子义便身形一动,便飘然离开了合兴隆的小院。 早在他出手之际,便提前料理了安隆手下高矮二老,如今安隆身陨自然无人阻拦他。 月色之下的徐子义缓步走在长街之上,徐子义心有所感,身形倏地停下。 目光投往前方另一座房舍顶上。 只见明月斜照下,一位衣饰素澹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正迎风而立,正面盯着他。 只见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 只是她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 如此不用露出玉容,仍可生出如此强大魅力的女子,堪称天下少有! 徐子义轻叹一声,显然已经认出面前女子身份,接着缓缓道:“原来竟是‘阴后’大驾光临!” 没错,面前高髻云鬓,脸盖重纱,体型高姚诱的女子,正是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首的“阴后”祝玉妍。 只听面前的祝玉妍柔声道“徐公子还真是给了人无限惊喜啊!先是在洞庭湖斩杀铁勒飞鹰与辟师叔,又亲赴成都斩杀了席应与边师弟,如今看来恐怕安隆也未逃过徐公子的毒手!” “徐公子可否如实告诉我真实来历吗?”祝玉妍再次柔声道。 “恐怕我会让阴后失望了,鄙人无门无派!” 见到突然拦在前方的祝玉妍,徐子义轻叹一声道。 “阴后”祝玉妍一人出现在面前,徐子义自然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试想一二,“天君”席应重归中原,阴葵派若想与其联合,仅凭边不负一人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而阴葵派之中,唯一有决定大权的便是祝玉妍一人。 因此祝玉妍出现在成都,自然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徐子义未曾料到这一点,因此这才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同时心中也不由暗叹一声,祝玉妍在成都的消息,绾绾是定然知晓的。 可她却故意隐瞒这个消息,看来是早已打定主意,让自己身陷重围了! “既然如此,奴家也只能请徐公子去本门做客了,希望到时候徐公子依旧能够这般口硬!” 看着不远处的徐子义,脸带重纱的祝玉妍缓缓说道,只不过这时候的她语气亦然透露出一丝冷意。 “哦,阴后莫非以为仅凭一人就可将我留下?” 听出祝玉妍语气逐渐变冷,徐子义心中毫无俱意,反而跃跃欲试看向了面前的女子。 一声娇呼,却在徐子义耳鼓内响起。 以徐子义如今的功夫,竟也耳鼓像针刺般剧痛。 祝玉妍蓦地消没不见,徐子义耳内同时响起呼呼风暴的狂啸声。 风啸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 偏是四周宁静如昔,徐子义自然知道这定是祝玉妍弄出来的手脚。 当风声变成雷雨的声音时,徐子义便好似感到自己若置身于狂风暴雨核心中一般,遍体生寒,好在徐子义心志极坚,这才不受其任何影响。 深知天下少有人能在祝玉妍这勾魂夺魄的美妙声音下,几乎无人能够守住心灵不失。 与此同时,徐子义却是冷哼一声,他这冷哼看似寻常,实则却用了佛门狮子吼的手段,配合上他雄厚真元,一哼即出,便好似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祝玉妍本来亦然抢占先机,可在徐子义一哼之威下,身躯竟然也微微一停,原本贯脑而入的魔音,也是哑然而止,徐子义显然是反而占据上风。 耳鼓中肆虐的魔音的忽然消失,也让徐子义明白,这魔音需被这誉为魔门第一高手全力催发才能施展,要非如此可能连宁道奇都要败在她手上。 祝玉妍美眸一眨,柔声道:“奴家,越来是越对徐公子感兴趣了!” 接着便见一条赛雪欺霜,美至异乎寻常的玉手从宽敞的袍袖内探出来,纤长优美的玉指在夜空间作出玄奥难明的复杂动作。 徐子义此时却被一股莫名吸力扯得身不由主的朝她疾冲而去,察觉到祝玉妍纤手的动作,竟隐隐制着了他所有可能进攻的路线,而自己就像送上去给她屠宰的样子。 而这分明是天魔功的妙用,若涫涫是个深不可测的潭,祝玉妍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涫涫的魔功已是变化万千,令人防不胜防。 但祝玉妍的天魔大法却到了随心所欲,无所不能,出神入化的境界。 看似徐子义毫无防备亦然身陷祝玉妍的天魔功凝成的引力场之内,伴随着一声柔美悦耳的叹息在徐子义耳内响起,一股若有似无的魔劲已悄然攻进他右手的经脉内。 就在这般绝境中时,徐子义却是忽然一笑,以他的高绝才智,既然已经从绾绾手中见识到了天魔功的可怕,又岂会没有防备。 见到祝玉妍亦然出手,徐子义一指也是疾如闪电般点出,只听“彭”的一声巨响,头结高髻,飘然若仙,好似谪落人间的月宫仙子的祝玉妍也不由身形一颤,一双美眸中全是意外,显然极为意外徐子义竟能在他天魔立场行动自如。 只不过还未等祝玉妍惊讶太久,拂袖露出一只纤细玉手挡住徐子义一指的祝玉妍,这时候却是脸色微变,因为徐子义食指中的纯阳真气竟然能无视她天魔功盗取他人之实的妙用,这一缕纯阳真气亦然渗入她左臂之内。 一时之间,以祝玉妍的魔功修为,也是不由闷哼一声,身躯一震。 因为那一股纯阳真气亦然她体内穴道爆发开来,祝玉妍玉容不禁略显苍白,好似宛若身处火炉一般。 与此同时,徐子义也是闷哼一声,身形一颤,他一指点中祝玉妍的同时,自然也不能避免天魔真气渗入体内。 好在他纯阳真气刚勐无二,二者相遇瞬间就被抵消了大半,但仍有一股化作像尖针般的游劲,攻进他体内。 二人交手瞬间,看似都是平分秋色。 可祝玉妍毕竟是魔门这一代最可怕的高手,她既然选择今夜出手,自然不会因为一时挫败而收手。 祝玉妍藏在袖内的左手缓缓探出,玉指遥点眼前像慧星般崛起武林中的徐子义。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徐子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给她从袖内伸出来的玉手小臂完全吸引,心中涌起难以言宣的感觉。 在星月交辉下,祝玉妍没有任何瑕疵的手闪亮着超乎凡世的动人光采,无论形态动作,均齐集天下至美的妙态,含蕴天地间某一难言的隐秘,一时间徐子义像忽然陷进另一世界去,与月色下现实再没有任何关系。 一缕低吟从祝玉妍隐在重纱之后的檀口吐出,进入徐子陵耳鼓后渐化为天籁妙韵。 这魔门最有地位的绝顶高手,全力展开天魔大法,无隙不入的向徐子义全面进攻。 面对祝玉妍集魔音魔相魔功大成的凌厉攻势,徐子义依旧不慌不忙,再次运起佛门狮子吼,一声暴喝后,登时视象和听觉的幻象尽消,心志亦变得坚刚如磐石,不为对方摇动分毫。 徐子义暴喝过后,便双手齐出,迎击祝玉妍照脸拂来的天魔袖。 “逢!蓬!蓬!“三声响起,徐子义接连寸步不让的硬挡祝玉妍从不同角度拂来的三袖后,祝玉妍终被迫从罗袖探出来的玉掌与徐子义狠拼一招。 天魔功如狂涛怒潮、缺堤洪水般冲来,可徐子义身形依旧岿然不动,顺着他右掌源自他的纯阳真气也趁此机会顺势侵袭进了祝玉妍体内。 二人比拼内力,可祝玉妍心中却是愈发心惊,因为平日里无往不利的天魔功这时候竟然盗取不到徐子义浑厚真气再还施彼身,反而她愈感自己全身燥热不堪,一身血液好似沸腾起来。 而徐子义这时候也异常难受,天魔真气异常难缠,尤其是它渗入他人经脉内更是难缠,徐子义只感自己右手经脉内好似撕裂一般的痛楚。 饶是他对阵无数高手,此时也不禁脸色惨白,二人再次齐齐闷哼一声后,便顺势分开。 不过徐子义心有预警,便横飞开去,堪堪避过祝玉妍从裙底闪电踢向小腹的一脚。 徐子义又左右各晃一下,连祝玉妍也误以为他要逃往何处时,他却闪到祝玉妍身后,两手穿花蝴蝶的化作千万掌影,往这可怕的大敌攻去。 祝玉妍想不到他仍有反击之力,看似随意的旋身拂袖,便抵消徐子义的漫天掌影,然后樱唇轻吐,吹出一口香气。 徐子义漫天掌影给她这玄妙的拂袖化解后,便也大袖一挥隔空一吸,他这一吸好似卷动起狂风巨浪一般,就连祝玉妍曼妙身躯竟然也隐隐朝她飞去。 徐子义这一招则是新创出的一门武功,配合控鹤功乾坤大挪移的妙用,突然出手之下,一时间竟然抵消了大半祝玉妍的天魔立场。 祝玉妍覆盖脸上的重纱往上扬起,露出她动人的玉容。 她一对美眸射出似怜似怨的神色,配合她颜容某种不能言传的感人表情,确深贝勾魂摄魄的奇异力量。 这魔门最负盛名的高手,同时檀口吟唱,娇躯缓缓舞动,其婀娜多姿使人意乱情迷之态,能教铁石心肠的人,或修练至凡心尽去的佛门高憎亦破戒动心。 最奇异处是空气中仿佛充满了能直钻心脾的清香,使人魂为之销。 然而面对如此诱人的祝玉妍,徐子义却好似不受任何影响,心坚如铁,左手遥遥一指点出。 徐子义清楚他刚刚突然出手,也不过只能起效一次,若是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今日恐怕再无机会了。 眼见这遥遥一指就要点到祝玉妍时,徐子义却忽然顿感周遭空间好似遭遇塌陷,甚至在这一刻就连自身真气好似停滞一般无法使用,难受至极。 “徐公子,像你这般出色的人,奴家真是舍不得杀你!” 见到徐子义受其天魔立场束缚,动弹不得,祝玉妍樱唇轻吐,然而还未等其话落,一只纤细玉掌就赫然印在了徐子义身上。 “彭”的一声巨响传出,徐子义身形好似炮弹一般飞出,而祝玉妍却是身躯剧颤,脸色微变,若是她及时以天魔功吸纳了这大半反弹之力,恐怕她的右臂就要被震成数截了。 徐子义口中大口喷出鲜血不止,同时便借助这一掌的冲力连忙向远方遁去。 他有金刚不坏体护身不假,可刚刚祝玉妍这一掌却是配合着天魔立场的塌陷,让天魔真气霎时间就入侵进了徐子义的全身经脉。 此时的徐子义全身好似犹如刀搅剑戳一般,痛苦不堪! 与其比起来,“云雨双修”辟守玄的魔功根本不值一提! 难怪祝玉妍能在“邪王”石之轩隐世不出的这些年里,能够跻身魔门八大高手之首,其天魔功的厉害之处,徐子义今日是彻底领教到了! 而且天魔真气还有趁势向徐子义丹田深处蔓延的迹象,若真让它侵入进了自身丹田,到时候除非大罗金仙下凡,不然必死无疑。 第二百二十九章 塞外藏女(绝代双骄卷) 黄昏,山色已被染成深碧。 雾渐渐落下山腰穹苍灰暗,苍苍茫茫,笼罩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风吹草低,风中有羊嗥、牛啸、马嘶混合成一种苍凉的声韵,然后,羊群、牛群、马群,排山倒海般合围而来。 这是幅美丽而雄壮的图画!这是支哀宛而苍凉的恋歌。 黑的牛,黄的马,白的羊,浩浩荡荡奔驰在蓝山绿草间,正如十万大军长驱挺进! 远远地瞧着,脸上闪动着兴奋的光,眸子里也闪着光,这是何等伟大的景象! 这是何等伟大的天地!由薄暮,至黄昏,由黄昏,至黑夜,若有人站在此处向远处眺望,他的心胸当然能开阔了许多。 兽群终于远去,远处却传来了歌声,歌声是那么高亢而清越,但只有本地人才能听出唱的究竟是什么。 星光在草原上升起,月色使草浪看来有如碧海的清波,远远望去几顶白色的帐篷点缀在这无际的草原中,点点灯光与星光相映,看来是那么渺小,却又是那么富有诗意。 帐篷前,有营火,藏女们正在唱歌。 她们穿着鲜艳的彩衣,长袍大袖,她们的柔发结束无数根细小的长辫,流水般垂在双肩。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她们的身子娇小,满身缀着环佩,焕发着珠光宝气的金银色彩,她们的头上,都戴着顶小巧而鲜艳的呢帽。 其间一个辫子最长、眼睛最大、笑起来最甜的少女,这时候却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见到少女的动作,与她同行的藏女无不默契一笑。 与此同时,帐篷中又走出许多男人,个个都瞪大着眼睛,瞧着少女的背影无不眼露火热,他们的身子虽不高大但却都结实得很。 一个辫子最长、眼睛最大、笑起来最甜的少女,名字叫做桃花,因此部落中的人觉得她的脸就像是桃花。 作为部落中最美的少女,桃花的一举一动自然吸引了部落中男人的眼神。 若是按照以往,他们这些人早就拥簇上前来显殷勤了,可是这一切自从半月前就改变了…… “你怎么起来了?” 桃花看着帐篷中已经起身的男子身影,宛若月牙的双眼中却不免透漏出一丝紧张。 “我的伤势早就痊愈了!” 男子的身影显得异常冷峻,可他的语气却莫名带有一丝令人着迷的磁性。 听到男子的声音,桃花脸蛋微红,她是部落中最美姑娘的不假,可眼前的男子相貌竟然比她还要美丽。 曾经部族中有不服气的男儿闯进帐篷,可当见到男子容貌时无不自惭形秽,因此半个月后,部落中男子都隐隐与桃花拉开距离。 “你要走吗?” 桃花看着男子似有去意,不由紧张道。 “我在这里待了太久了,如今伤势痊愈,自然也该出去转转了!”男子一身青衫,微微一笑,更显其仪表不凡,让桃花看得不由脸蛋再次一红。 桃花大眼睛转动着,咬着嘴唇,轻道,“你不要走,明天……明天早上,会有很多像你一样的汉人到这里来的,那一定热闹得很,好玩得狠。“ “再留一晚上可以吗?”桃花说道这儿,语气中已经不由多出一丝企求。 “好吧,我再留一晚上!”男子含笑道。 桃花垂首笑道:“今天晚上,你就睡在我帐篷里,我陪你说话,她比男子低了半头,风吹起她的发辫,吹到男子脸上,她的眼睛亮如星光。 而这男子便是徐子义,当初在成都与祝玉妍一战,徐子义受伤颇重,可谓是自他入江湖以来伤势最重的一次。 当初成都一战徐子义先是斩了“天君”席应与边不负,知己知彼之下又生擒了安隆,一时间的大胜也让徐子义心灵中少有出现了一丝大意。 因此便与祝玉妍一战中惨遭大败,重伤之下的他应对天魔真气的侵袭,以及祝玉妍追杀,差点真就要当场殒命。 徐子义孤注一掷下便将体内侵袭的天魔真气灌输进了随身玉佩,由于天魔真气吸纳法的妙用,能够盗取他人有实之质,尤其是天魔真气侵袭他人体内后,随着时间时间推移,便会与他人真气融为一体,时时刻刻消磨你的精元和生机,为此才付出将近七成真气的代价重新激活了虚空石门。 若是单单天魔真气入侵,徐子义自然能够应付,可偏偏他错估了天魔立场对敌的威力,不仅能形成空间塌陷的错觉,还好在一瞬间扰乱你体内真气流动,让你无法用力。 好在徐子义的“金刚不坏体”亦然大成,不然祝玉妍那一掌足以当场就取走徐子义的性命。 可即便如此,为了应付祝玉妍的追击,以及体内肆虐的天魔真气隐患,徐子义还是被迫选择孤注一掷,主动灌输真气打开了虚空石门。 在付出了近七成真气的代价下,徐子义便意外来到了这片草原,耗费真元过度的他,加之身怀重伤,坐地盘膝调息的他,便被这位藏族少女桃花外带回了帐篷。 半月内在其悉心照料下,徐子义的伤势才能恢复这么快。 因此面对少女近似哀求的请求,徐子义又怎能忍心拒绝。 这一夜,徐子义睡得舒服得狠,他平日虽然惊醒,但这一夜却故意睡得很沉,沉到少女柔软的身躯钻进他的被窝也好似没有察觉。 一夜无话。 当桃花醒来时,徐子义早已不在了,桃花连忙穿好衣服,走到帐篷外,便瞧见两丈外已多了一圈帐蓬,这边的人已全部走到那边。 而徐子义身影正悄然伫立在人群之中,只是在这近文明与蛮荒的交接地带,一身青衫,容貌俊秀远胜女子的他,走到那里都意味着是一个焦点。 见到徐子义的身影,桃花这才露出甜甜的笑容,,吱吱喳喳像小鸟般说着话。 她的小辫子随着她的头动来动去,她的脸在阳光下看来更像是桃花,怕的只是世上没有这么美的桃花。 只不过这时候的徐子义目光,并未全然放在桃花身上,只因今日部族来了不少汉人,以徐子义眼力自然看得出这些不少人都身怀粗浅武功。 由于他刚来到此地,还不清楚此界究竟是什么何地,因此见到这些汉人游商身怀粗浅武功后,不免来了兴趣。 徐子义只是四下逛着,只见每座帐篷门口,都摆着珍奇的玩物,奇巧的首饰。 一些胖胖瘦瘦、高高矮矮的汉人,就守在这些摊子旁,另一些胖胖瘦瘦、高高矮矮的藏人,指手划脚地向他们买东西。 只是很快徐子义便在人群中发现一个异类,这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明明稚气未脱,可脸上有条刀疤几乎由眼角直到嘴角。 这条疤痕若放在其他人身上自然会引得人心生厌恶或者畏惧,可偏偏反使他这张脸看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而这看起来又懒散、又顽皮、又满是刀疤的少年,给人的第一个印象,竟是个美少年,绝顶的美少年。 只不过从这少年身上,徐子义却有了异常熟悉的错觉,好似与当初的韦小宝颇有相似,只不过这少年明显身怀不弱武功。 有着一点,就远胜当初的韦小宝了。 看着面前懒散又看起来有些顽皮的少年,徐子义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仍缺少其他参照物,他还不能确认面前的少年的身份。 就在顽皮少年施展各种手段戏耍这些商人时,不远处却多出了一位白衣少年,气质模样与其他人颇为不同。 这少年远远地站在一边,似是不屑与别人为伍。 他负着手,白色的轻衣,在风中飘动着,就像是昆仑山头的白雪,他的眼睛,就像是昨夜草原上的星光。 就连桃花也是不经意被白衣少年所吸引,只是身旁有徐子义在此,她又痴痴一笑看向了身旁的徐子义。 而见到这白衣少年,徐子义却是眉头微动,因为他一眼便看出了面前的白衣少年其实是一个西贝货。 而徐子义也知道,一旁的顽皮少年也看出了白衣少年的伪装。 只不过无论顽皮少年如何耍宝,白衣少年根本不做理会,到最后甚至将头转向别处,再也不瞧顽皮少年一眼。 看着这小孩子斗气的一面,徐子义自然是没有兴趣, 只因他这时候已经听到来自远处的马蹄声,只听远处呼啸之声大起,十余匹健马,一起奔了过来凄厉的呼啸夹杂着震耳的蹄声,委实叫人胆战心惊。 听到马蹄声大作,部族的男子与在此的商人无不脸色大变,因为他们远远便看出了这些身下骑的正是川马,而不是腿更长的藏马,显然是来自关内。 而他们一群人服饰打扮也全然是蜀中装束,也明显证明了这一点。 只听有人嘎声狂笑:“姓铁的,老子追了你一路,总算让我们李家兄弟堵住你了!” 听到这些人自报家门,在场众人无不眼露茫然,只有白衣少年神色微变,显然这些人是为他而来。 只听他冷笑道:“原来是你们李家兄弟,真是阴魂不散!” “还耽在那里作什么,随我来吧!“他转过身子,缓步而行。 不一会儿,白衣少年便主动将这群人引到帐篷外空旷的草原上。 见此情形,徐子义眉头微动,心中似乎猜出了白衣少年的身份。 十余铁骑瞬即将他包围往了,而白衣少年连眼皮都不抬,马上的汉子手里虽拿着长鞭大刀,竟偏偏不敢出手。直走出数十丈外,白衣少年才停住脚,冷笑道:“好了,你们干什么找我,说吧!” 迎面一匹马上坐着的虬髡独眼大双厉声道:“我兄弟先得问问你,那东西可是在你身上。“ 白衣少年笑道:“不错,是在我身上,但就凭你们兄弟这几块料,可还不配动它,你们若认为我到关外是躲你们你们就错了。“那眼限大汉怒吼道:“放屁!“突然一提绳,迎头飞弛而来。 长鞭迎风一抖,“吧“的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毒蛇般抽了下来“白衣少年叱道:“下来!“ 手一扬,不知怎地,已提着了鞭梢,乘势一抖,独眼大汉百来斤重的身子,竞被他凌空抖起,摔在两丈外。 少年身子一抡,马群惊嘶着退了开去,突然刀光闪动,两匹马自后面偷袭而来,鬼头刀直砍白衣少年的脖子。少年却头也不回,身予轻铰一缩,两把鬼头刀呼啸着从他面前砍了过去,他长鞭扬起,鞭梢轻轻在这两人肋下一点,这两条大汉就滚下马来,一人被马蹄踢中,惨呼着滚出几丈,自己手中的刀将自己左脸整个削去了半边;另一人右脚还套在马蹬里,急切中挣它不脱,竟被惊马直拖了出去。 他举手投足,眨眼间便打发了三个人,真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别的人可全都吓得呆住了。 白衣少年微声笑道:“李家兄弟的马上刀鞭动夫,原来也不过如此,别人想动我怀里的东西,还有话说,不知你们竟也不量量自己的斤两,也想插一脚!“ 笑声未了,突听身后一人冷冷道:李家兄弟不配动你怀里的东西,毛家兄弟配不配?” 这语声有气无力,像是远远自风中飘来,简直教人听不清,但越是听不清,就越是留意去听,一听之下,就好像有无数个瞧不见的小毛虫钻进自己耳朵里,简直恨不得将自己耳朵割下来。 白衣少年脸色立刻变了,失声道:“峨嵋山上三根毛…” 一人身后另一个人怪笑着接道:“人鬼见了都难逃……嘻嘻,这句话原来你也听过,这声音却是又尖又细,宛如踩着鸡脖子,刺得人耳朵发麻。“白衣少年一寸一寸地转过身子,这才瞧见身后一匹大马,特制的大马鞍上,一排坐着三个人! 众人瞧着他们,虽在光天化日之下,全身也不禁起了寒栗。 与此同时,众人耳中却是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笑声,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身青衫徐子义忽然忍不住扶额大笑起来,一旁的桃花虽然心中畏惧,可这时候依旧坚定站在徐子义身旁。 “你笑什么?” 那人冷声问道。 “我在想老天爷仿佛老天爷造人时,兴许是造坏了模子,一生气就索性想把他揉成稀泥,却又不小心被三位一股脑送进了娘胎中,或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三位这幅尊荣才会如此独特!”徐子义不禁摇头失笑道。 “你在找死!”第一人冷声道。 徐子义这番讽刺,他自然听得出,可是自从他们兄弟三人行走江湖那日起,就从未有人敢当面讽刺过他们的容貌。 这第一个骤看似是五大岁的小孩子,仔细一看,这“孩子“竟已生出了胡须,胡须又白又细,却又仿佛猴毛。他不但嘴角生着毛,就连眼睛上、额角头、手背、脖子…… 凡是压在衣服外面的地方,都生着层毛。他面上五官倒也不缺什么,但生的地方和完全不对,左眼高,右眼低,嘴巴歪到脖子里,鼻子像是朝上的,像极了毛毛虫。 却唯独不像个人! 第二个人样也未必比那“毛毛虫“好看多少,但身子和比“毛毛虫“整整大了一倍,脖子和比“毛毛上“长了“三倍,那又细又长的脖子上,一个头却是又尖又小,简直和脖子一般粗细,满头乱发刺猥般竖起,一张嘴却像是椎子,上面足足可挂五六只油瓶,宛若一只公鸡。 这第三个人简直是个猩猩。 “毛公鸡“的身子要比“毛毛虫,大上一倍这“猩猩“的身子却要比“毛毛虫“整整大上四倍。“毛公鸡“脖子又细又长,这“猩猩“却根本没有脖子,一颗方方正正的头,简直就是直接从肩膀上长出来的,“毛毛虫“身上的毛又白又细这“猩猩“身上的毛又黑又粗,连鼻子嘴巴都分不出了,只能瞧出一双野兽般的的发光的眼睛。 不错,这兄弟三人便是近年来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峨眉山三根毛,分别是毛毛虫,毛公鸡和毛猩猩。 也正是因此见到这三兄弟这副尊荣,自恃见多识广的徐子义也不禁忍不住大笑起来,实在想不通他们妈妈是怎么将这三人生出来的,能生出这样三兄弟来的女人,那模样他更不敢想象。 只是随着徐子义笑声骤响,一旁李家兄弟脸色却是愈发难看,只因这三人正是近十年来最狠毒的角色,江湖中人瞧见他们,莫说笑,简直连哭都哭不出。 见到三人目光被徐子义吸引,李家兄弟一面发抖,一面就趁机想熘,这兄弟十余人的马上功夫果然都不错,身子未动,马已在后退。 而他们这一动,便引起了这三个怪胎的杀机,眨眼间功夫,就被三人杀得七零八落,而其中一人更是被其开膛破肚,而他刚刚还在跳动的心脏便落在这浑身满是毛的怪胎手中。 毛毛虫笑道:“秋风将近,进补及时,人心最补,大家不可不知,你们瞧,我刚吃完了,精神可不就来了。” 他的精神果然来了,不但说话的声音已响亮得多,就连眼睛也亮得多,脸上也冒出了红光。 只是这时他的双眼却紧紧盯上了一旁的徐子义,眼中满是凶虐与贪婪,只听他道:“你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吃起来肯定很有滋味!” 毛公鸡道:“兄长,你可不要吃独食啊!” 毛猩猩道:“我要他一双手!” 显然徐子义刚刚一句话,就已让三个怪胎全然恨上了他。 “说完了吗?” 见到这三个怪胎,徐子义只是缓缓问道。 在众人眼中徐子义只是身形好似只是微微一晃,而在丈外有余的毛毛虫、毛公鸡、毛猩猩三人如有雷触,三人格格格爆声不绝,肋骨、臂骨、腿骨寸寸断折不说,竟然当众慢慢缩成一个肉团,气绝而死。 看着这一幕,顽皮少年与白衣少年不由瞪大了双眼,显然极为震惊。 第二百三十章 小仙女张菁,铁心兰,小鱼儿! 这顽皮少年便是刚从恶人谷初入江湖的小鱼儿,而另一名女扮男装的白衣少年便是铁心兰,他们二人见识都算不浅,可待亲眼见到三根毛的凄惨死状后,也是不由心中大惊。 他们二人虽未亲眼看清楚徐子义的动作,可也明白眼前看似柔弱的秀气公子,实则一身武功恐怕已是高深莫测。 只是可惜小鱼儿与铁心兰固然看出徐子义武功不凡,可碍于修为不足,并未全然领会到徐子义刚刚那一招的可怕之处! 若是移花宫两位公主亲至,定然能看清楚徐子义刚刚一招的精妙。 原来就在刚刚那一瞬之间,峨眉山上三根毛的额头就同时绽放出一个血孔,这便是徐子义指法的厉害。 只是常人头颅中招,若是对手修为深厚,最多不过头颅炸开,而徐子义的指力却与其相反,竟然向内塌陷,将他人身躯蜷缩成一个肉团。 由此可见,徐子义对于真气操控的精妙之处! ……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铃声远远传了过来。接着,众人便瞧见了一个火红的影子,像是火。 这团火竟是一人一马,火红的马,火红的衣服,人马本来极远,但来得好快,简直像是在飞! 铃声传来,李家兄弟与铁心男已全都一惊,再瞧见这火红的人马,十几人竟似一起吓呆了。 只听一个又娇又脆的声音喝道:“一共十九个,谁也不准走!“ 人马已火云般飞到眼前,马上人红衣如火,手里挥动着根火红的鞭子,鞭子雨点般落下,眨限间李家兄弟已被抽得倒在地上打滚,那鞭子就像毒蛇,就像火,但李家兄弟眼见这鞭子抽下来。 他们非但不取逃,不敢招架,竟连惨呼都不敢呼出声来,只是咬着牙直哼哼。火红的人马兜着圈子,李家兄弟在地上直滚。 她的衣服红如火,她的面靥上也带着胭脂的红润,她的鞭子若是地狱中的毒蛇,她的睛睛就是天上的明星。她的鞭子飞舞。 她的眼波流动。 见到这红衣少女,徐子义也不由多多打量了她几眼。 若是说刚刚毛家兄弟,是丑的可怕,这人却实在太美,毛家兄弟丑得不像人,这人美得也不像人,简直像是仙子。 只是这鞭子很快便“嗖”的一声抽向了徐子义侧脸,长鞭夹杂劲风很快便让一旁的桃花花容失色。 徐子义只是伸指一弹,这条长鞭便忽然离奇朝着自己的主人抽了过去,红衣少女不由娇呼一声,左臂火红的长袖多出一个破口,从而露出了多出一道浅浅红印的雪白肌肤。 很显然,这红衣少女刚刚这一鞭并未动用多少力道,不然这一鞭反弹回去便足以让她皮开肉绽。 “你倒是心底不坏!” 看着面前的红衣少女,徐子义也略感意外道。 他刚刚所用的是乾坤大挪移的功夫,若论巧妙之处,自然是远远比不上阴葵派的天魔功,不然他他也不会败在祝玉妍手中。 可在此界之中,却毫无疑问是一门玄妙武功,或许尚不如移花宫的“移花接玉”,可也足以称得上一门镇派神功。 红衣少女轻咦一声,显然也极为意外惊讶徐子义的武功,她所学不凡,自然看得出徐子义刚刚这一手“借力打力”的功夫,远在其之上。 少女抿了抿嘴,如星月般的双眸盯着徐子义看了片刻道:“你不是他们不是一伙的?”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刚刚被长鞭抽打的苦不堪言的李家兄弟! 徐子义看着面前做事张扬,手段颇有些狠毒的红衣少女,开口说道:“莫非姑娘以为李家兄弟会有我这般武功!” 面前的少女,正是江湖中令不少绿林匪寇闻风丧胆的“小仙女”张菁,而她此次出不远千里,追踪至塞外,正是为了铁心兰手中的“藏宝图”而来。 听到徐子义的解释,张菁微一皱眉,轻哼一声,显然也是明白自己理亏,可接着她的目光便被一旁的铁心兰所吸引。 只听她冷笑道:“好,铁心男,算你有本事,竟能一直逃到这里,能从我手里逃得这么远的人,除了你,还没有第二个。但现在你可再也逃不了啦。“ 铁心男抿着嘴反驳道:“所以我根本没有逃。“ 张菁冷哼一声道:“你既然很聪明,就快些将那东西交出来,免得我费事。“ 铁心男脸色难看道:“什么东西,我根本不知道…“ 她此次被迫躲到塞外,正是为了躲避“小仙女”张菁的追捕,这小仙女看似与她年轻相彷,可一身武功却远比她高明多了。 距离她出岛还不过一年功夫,就让江湖中绿林贼寇,和邪派中的高手都苦不堪言,“小仙女”的威名震惊黑道。 对此铁心兰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清楚她为何也竟也盯上那个宝藏! 见到铁心兰仍在否认,张菁不由大怒道:“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好好说过话,你……你……你还要装蒜?“鞭子突然飞起,一鞭子抽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张菁手中刚刚抽出的鞭子却在一股巨大吸力面前直接脱手而出,眨眼之间,竟然落在不远处的徐子义手中。 看着手中同样火红的鞭子,徐子义却不禁摇头道:“你为人心肠不坏,可就是性子太过火爆了,若遇高手,你这心浮气躁的性子足以会让你丢了小命!”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你……” 见识到如此离奇一幕,张竟便登时怔住了,只见又惊又怒她不由颤声道。 在张菁眼中徐子义不过二旬出头的年纪,比她明明大不了多少,可偏偏说话老气横秋,好似是她的长辈一样。 不仅如此,却还再次出手相助起了一旁的铁心兰。 “你若是为了近日来江湖所盛传的燕南天大侠所留藏宝图而来,恐怕今日就要失望而归了!” 徐子义只是瞥了一眼又惊又怒的张菁,接着便当众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只因这个藏宝图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而一旁的小鱼儿听到“燕南天”三个字时,目光顿时有了变化。 而一旁的张菁与铁心兰二人听到这儿时无不眼露惊异,显然这个消息对于她们二人来说过于震惊了。 其实铁心兰手中所有的所谓“燕南天”藏宝图,乃是江别鹤这个家伙为了引起江湖仇杀故意散布出的假消息。 只是不得不说江别鹤这个真是一辈子走了狗屎运,先是学起主人江枫的为人处世,在江湖中博得一个“江南大侠”的美名,为了引起江湖仇杀的假藏宝图却意外指出前一代高手所留下的地宫。 根据这个藏宝图自然是找不到所谓燕南天所留剑谱,可却能意外获得前一代高手欧阳亭所留下的武功秘籍。 “你怎么知道这藏宝图是假的?” 小仙女张菁听到这个消息,最为沉不住气,连忙开口问道。 张菁乃是昔年“江湖第一美人”,“玉娘子”张三娘之女,与与天下第一美男子“玉郎”江枫齐名当世。 这位武林昔日的第一美人玉娘子”虽然美得如玉,但也冷得如冰,江湖中追求她的男人虽不知有多少,但她瞧得上的却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燕南天。 而张菁正是为了宽慰母亲的心,特地不远千里来追踪铁心兰正是为了所谓的燕南天的宝藏。 只是这位昔日的武林第一美人,对待别人从不假以辞色,冷得如冰的她又如何会生下小仙女张菁这个独女呢,自然就引得不少人心中怀疑。 因此在徐子义眼里,这位小仙女自然便与那位“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公子为何如此笃定?” 铁心兰虽然此前早已见识过了徐子义的武功,可这时仍不免侥幸道。 “这座宝藏的主人是谁?” 看着张菁与铁心兰二人,徐子义缓缓问道。 “自然便是昔年的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了!” 一旁的张菁在说到‘燕南天’三个字时,她的语气却不由自主多出了一丝明显的尊崇之意。 “江湖曾传言,他在十几年前不知为了什么闯人恶人谷,从此就再也回来。他似乎也自知入谷之后必死,所以便将他生前搜集的古玩珍宝,以及他无敌天下的剑谱,全都藏在一个隐秘之处,若没有这藏珍图谁也找不到!” 一旁的铁心兰也开口补充道。 “昔年的燕南天被誉为“天下第一大侠”、“天下第一神剑”,据说其人一剑在手,纵横无敌,放眼天下几乎无人能与其争锋。他若真留下藏宝图,或许其中会有所谓剑谱,只是里面会暗藏古玩珍宝就有些奇怪了!” 看着张菁二人,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听到徐子义的言语,小仙女张菁不由眼眸一动,她的娘亲与昔年的燕南天关系匪浅,徐子义这一番话自然是让她想起了娘亲对于燕南天的评价,一时心底不免有些动摇起来。 “可是……” 一旁的铁心兰可没有与燕南天交手的长辈,因此面对这张让她历尽千辛万苦,差点丧命的藏宝图不免还是有些犹豫。 “燕南天的武功如何?” 看着铁心兰,徐子义开口问道。 “燕大侠剑术卓越,功力高深!”铁心兰答道。 徐子义道:“据我所知,燕南天不仅武功高强,为人更是豪气千云,凛然大义,纵然是绣玉谷移花宫也未必会让他畏惧半分,区区恶人谷又怎会让他心知必死又留下所谓藏宝图呢!” 铁心兰不由颤声道:“可……可燕大侠自从入谷之后,的确就再无消息了!” 徐子义道:“燕南天武功虽高,可那十大恶人毕竟是诡计多端,江湖上不少老江湖都倒在他们手下,燕南天若是一时不防自然也不意外!” 听到这儿,铁心兰不由双目一亮,好似找到了所谓希望。 只是接下来徐子义一番话,却彻底让她的希望彻底熄灭:“燕南天武功固然高强,可其人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鬼,据我所知,他多次为了喝酒将随身佩剑赊酒的时候不少,可从未有过收集古玩字画的习惯!” 看着面前的铁心兰,徐子义不由再次摇头。 和其他豪侠不同,燕南天这个人平生从未做过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这样前不见古人的大侠,自然大多时候就穷得叮当响了。 “可是这藏宝图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江湖……”铁心兰紧咬双唇道。 徐子义道:“百年前曾有个名叫柴玉关的男子,他曾叫“万家生佛”,后自号“快活王”,为了称霸江湖,便曾派人放出邀言无敌和尚”的武功秘籍“无敌宝鉴”藏在衡山回雁峰之巅,因此引起武林群豪的争斗……” 看着张菁与铁心兰二人被他言语吸引了兴趣,就连一旁的小鱼儿也是侧耳倾听起来后,徐子义稍作停顿后,便继续开口道:“江湖曾有传言,衡山道上,每天跑死的马,至少有百余匹之多;武林豪强行走在道上,只要听得有人去衡山便立刻拔剑,只因去衡山的会少一人。短短一日功夫,衡山道上便已有一百八十余武林高手的尸首无人认领,由此可见当初一战之惨烈。” 听到徐子义所言,铁心兰与张菁二人也不由神色微变,此时的她们二人自然隐隐已经猜出了这位号称“万家生佛”的柴玉关便与此事有关,可为了听到事情最后的结果,三人还是颇有默契的并未开口打断。 “幸好,“万家生佛”柴玉关肯牺牲抢夺宝藏的宝贵时间,将路尸一一埋葬,一时之间武林人士莫不敬仰之。上得回雁峰之两百高手,人人俱是成名多年之辈,武功俱有专长,这些人自知上山后难有生还之望,唯恐自家武功,从此失传,都要将自身的武林秘笈和一些遗物交托下来,而这些人有的并无传人,有的传人已先死在此役中,纵有传人,也不在身边,是以到底要将遗物交托给谁,便成了一件很难决定之事,最后只有将遗物埋藏在隐秘之处,自己若不能活着来取,也好留待有缘……。” “而这时候“万家生佛”柴玉关却来了,正是声名鹊起的柴玉关,又受江湖人追捧的好名声以及菩萨心肠,自然博得这些人信任,是以每人埋藏遗物时,谁也没有避他,有些人甚至还特地将藏物之处告诉了他,自己若是亡故,便托他将遗物安排。” 徐子义说道这儿,已经无形间吸引了三人全部的注意。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众人付出千辛万苦来到衡山回雁峰之巅时,那知洞中空无一物,只有洞壁上以朱漆写着五个大字:各位上当了,众人见状悲愤欲绝,甚至有人竟活生生撞壁而死,这一战中曾让十几名武学宗师命丧于此,偶有侥幸不死者,自然便要将遗物取回,哪知到了藏物之处,他所藏的秘笈与珍宝,竟都踪影不见,在那藏物之地,却多了张小小的纸柬,上面写的赫然竟也是:各位上当了!” 徐子义说道这儿,小鱼儿最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显然是在嗤笑这些人真是蠢到家了! 而铁心兰与张箐二人则不由脸色铁青,徐子义说的这个故事很明显,她们二人自然也明白徐子义是借此来点拨她们二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 藏宝图 江别鹤的阴险狡诈,倒是深得当年“快活王”柴玉关几分真传,甚至就连二人欲图引起武林群雄自相残杀的阴谋诡计也是如出一辙! 只是比起昔年的“快活王”,江别鹤无论是格局手腕都显得过于小家子气! 当然这也与他的出身有关,他的卖相固然不错,可为人处世却都是在模彷他的主人,昔年有着“天下第一美男”之称的江枫。 只不过他固然或许模彷的到江枫的日常为人,可格局这种东西,却不是简单拙劣的模彷就能学到的! “铁姑娘,你还是将这藏宝图拿出来吧!” 目光落到了铁心兰一对靴子上,徐子义缓缓开口道。 察觉到徐子义的目光,铁心兰不由自主缩了缩脚,可接着一愣,随即似醒悟过来一般,争辩道:“什么姑娘?我可是男的!” 见到铁心兰依旧仍在强撑,徐子义不由摇头道:“铁姑娘还是不要否认了,你这身装扮根本瞒不过聪明人,你说呢,江小鱼!” 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落在一旁小鱼儿身上,忽然直接被徐子义叫破名字,江小鱼不由肩头一颤,不由嬉皮笑脸道:“大哥认得我?” 小鱼儿看似嬉皮笑脸,实则心底里已经警惕到了极点,他可不似一旁的江湖经验浅薄的小仙女张菁与铁心兰,看出了徐子义武功不凡后,心底本就有了戒备。 加之徐子义神秘来历,有所似无所不知,甚至就连他的本名竟也知晓,自然引得小鱼儿心生警惕。 “我当然认识你!” 说道这儿,徐子义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小鱼儿,接着目光便重新落回一旁的铁心兰身上。 “铁姑娘,你若愿意将藏宝图交出来,我便告诉你铁战的下落?” “你知道我爹的下落?” 听到铁战的下落,铁心兰不由再次陷入激动之中。 “不错,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我一人知晓铁战的下落!”徐子义点头道。 “不过这张藏宝图不是假的吗?” 可是很快铁心兰又陷入犹豫之中。 “不错,这张藏宝图是有人故意捏造出来不假,可它对我却有用,姑娘若不答应,我大可浪费几日功夫从他人手中获得!” 明白铁心兰的顾虑,徐子义再次解释道。 “只要你告诉我爹的下落,我便将它交给你!”铁心兰犹豫许久,终于开口道。 徐子义道:“若你是为了寻找你爹的下落,我劝你最好还是莫要去恶人谷白费功夫了,因为狂师铁战并非在恶人谷之中!” “你……你为何这么确定?”铁心兰脸色瞬间变了,不由颤声道。 她苦心从巴蜀历尽千辛万苦,其一是为了躲避小仙女,其二便是为了寻他生父“狂师”铁战,正所谓知父莫若女,明白他生父嗜武如命的性子,为了让他乖乖听话回家,她甚至不惜从别人手中夺走了所谓燕南天的宝藏,正是想要藉此劝回生父! 如今却在徐子义口中,接连听到两个坏消息,又怎能心情不受影响! “小鱼儿你从小长在恶人谷中,狂狮铁战是否在恶人谷中,不妨由你来告诉这位铁姑娘!”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不由落到一旁的小鱼儿身上。 铁心男脸色变了,道:“我不信…。” 徐子义道:“你仔细想想,普天之下除去恶人谷,还有什么地方能养大一个像他奇特的小鬼?” “不错,普天之下除去恶人谷那种地方,还有什么地方能养出我小鱼儿这样的人?“ 被徐子义点破身份后,小鱼儿也并未开口否认,反而哈哈一笑,当众承认下来。 而他明明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表现出如此成熟,自然引得铁心兰二人微微皱眉,心中也为之信服了徐子义所言。 只是比起铁心兰二人,如今的小鱼儿心中好似掀起惊涛骇浪,须知今日他刚是被五大恶人逐出了恶人谷,命他从五人身上学来的手段去祸害江湖上其他人来。 他从未在江湖中露面,而面前的徐子义从未出现在恶人谷,而却能将他的身份说的一字不差,自然引起小鱼儿心中戒备。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只是任凭他机智过人,手段多变,却在面对徐子义时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仿佛他所有的招数都被面前的男子早已看穿一般。 他有心想要趁乱熘走,可每当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那人的目光便落了过来,屡次应验后,小鱼儿便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他也早已见识徐子义的武功,心知以他的武功,恶人谷中也决计难有人是其对手! 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出手又异常狠辣,小鱼儿自然明白自己从恶人谷学来的东西,很难有机会用来对付他! 因此一时间,只能老实的待在这儿,想要从言语弄清楚徐子义的虚实与来意! “狂狮铁战如今身处无名岛之上,这岛上隐居着昔年的武林名宿,承蒙高人指点武功,你爹如今可谓是乐不思蜀!”轻轻瞥了一眼小鱼儿后,徐子义缓缓道来。 “公子可知无名岛的方位?” 听到徐子义详细解释,铁心兰心中不由再次多出一丝希望看向了他。 徐子义道:“大海茫茫,这无名岛的方位我也并不知晓,不过你也莫要灰心,这些人隐居江湖多年,若听闻你爹提起移花宫与燕南天的名声,肯定会忍不住重出江湖,到时候你自然能见到你爹!” 听到徐子义的解释,铁心兰固然有所失望,可她最明白不过铁战的性格,而徐子义所言句句贴合铁战的为人,因此最后还是信了八成。 “我已告诉你爹铁战的下落,姑娘还是将这藏宝图拿出来吧!”徐子义最后又提醒道。 “好!” 犹豫片刻后,铁心兰还是如约拿出了藏宝图。 徐子义的武功,她刚刚可是亲眼见证过了,眨眼间功夫,就以匪夷所思的手段将峨眉山上三根毛震成三个肉团。 小仙女张箐从巴蜀一路追她到草原,有此可见其的厉害,然而却在徐子义手中一招就被败北。 须知以他的武功,若是出手硬抢,铁心兰根本拦不住,而来人却偏偏如约告诉她生父的下落,亦然表现出了诚意。 虽然最后未能如愿得知生父铁战的下落,可总算知晓他如今尚在人世,铁心兰当然要履行诺言了! 见到铁心兰如约拿出藏宝图,徐子义却不主动伸手去接,只是虚空一抓,铁心兰手中的藏宝图便无风自动缓缓落在他脚下的草地上。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徐子义还是嗅到了一股明显的异味,这便是徐子义不愿伸手去接的原因。 须知美女也会有脚臭,尤其这个美女一路长途跋涉根本顾不上洗漱,又不知将它藏在鞋底多长时间! 徐子义只是看了片刻功夫,便忽然开口道:“好了,你将它收起来吧!” 见到徐子义明明主要索要藏宝图,如今又忽然让她收起来,铁心兰自然有所疑惑,不过她还是将藏宝图收了起来。 这时候一旁的小仙女张箐忽然问道:“既然你明知这个藏宝图是假的,为何还要看它?” “藏宝图是假的没错,可它其中所记载的地方却与昔年的“在世人杰”欧阳亭所造地宫有关!” 徐子义只是轻轻看了看在场众人,居然当众说出了这足以让江湖中人为之疯狂的事实。 只不过当徐子义提起欧阳亭的名字时,小仙女张菁与铁心兰二人却是明显有些茫然,明显没有听说过这位“在世人杰”的名字! “在燕南天刚行走江湖之际,那时候江湖最着名的人物便是这位“当世人杰”欧阳亭,那时候他的地位就好似如今的移花宫一般!” 似乎看出了众人对于欧阳亭的名字有些陌生,徐子义便缓缓当众说出了欧阳亭的生平往事。 徐子义的语气虽然平澹,可无论是小仙女张菁还是铁心兰二人神情却是微微一变,如今武林中最让人望而生畏并非是恶人谷,而是绣玉谷移花宫。 自从邀月怜星两位宫主行走江湖那一日起,移花宫的名字便被整个武林视为禁地,正邪两道之中皆无人敢接近绣玉谷方圆十里之内。 因此听到欧阳亭昔日的名声竟然直逼如今的移花宫,张菁二人自然也不由提起了精神,至于小鱼儿,刚出恶人谷的他虽然未曾听说移花宫的大名,可却不妨碍他从徐子义语气中判断出欧阳亭昔日的身份不凡。 “只是忽然有一天欧阳亭却是离奇从江湖中失踪了,与他一同消声觅迹则有昔年当时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五位高手“天地五绝”……” 说道这儿,徐子义话戛然而止,可张箐与铁心兰二女亦然明白了徐子义的言外之意。 “可是你为何将整个消息透漏给我们?” 这时张菁与铁心兰二女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不由齐声开口问道。 至于小鱼儿一双眼珠子也是转动不停,本就机智多谋的他自然很快就察觉这一点,心中更是嘲笑起了这两个傻女人。 “我只所以主动透漏给你们,只因我想要一个人欠我人情!” 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徐子义也不隐瞒自己的意图。 张菁与燕南天关系神秘,而小鱼儿由于生父江枫的关系,与燕南天的关系更是亲密。 唯独只有铁心兰一人与燕南天并无瓜葛,不过徐子义既然从她手中的藏宝图得知了欧阳亭地宫所在,于情于理自然也该有她一份。 “想要一个人欠你人情?” 听到徐子义这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语,张菁与铁心兰二人一时也不由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只有小鱼儿一人似乎察觉了什么,双目余光不由时不时瞥向了徐子义的身影。 “小鱼儿,你过来!” 似是被他察觉了目光,徐子义忽然伸手一招,顿时便看向了一旁的小鱼儿。 “不知大哥可有什么吩咐?” 小鱼儿看似笑嘻嘻的,一脸天真,实则缓步上前的他早已警惕到了极点,若非忌惮徐子义的武功太高,恐怕早就用上了五大恶人传授的手段。 然而出人预料的却是,徐子义并未动手,反而缓缓开口道:“这是灵蛇丹与豹胎易筋丸,它们都是当世少有的疗伤圣药,不仅能助人恢复体内暗伤,更能助人功力大增,我希望你能将他交给一人!” 说话间功夫,小鱼儿掌心便不知何时多出两个瓷瓶。 再次亲眼见识到徐子义宛若鬼神的手段,小鱼儿明明心中一惊,可依旧强装镇定道:“大哥,不知你要我将它交给什么人?” “小鱼儿,你既然这么聪明,就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 徐子义只是轻轻看了一眼小鱼儿,随即便开口道。 听到徐子义这一番话,小鱼儿也不由收起了以往笑嘻嘻的表情,神情进而变得认真起来。 他这番表情,自然是因为徐子义看破了他心中暗藏的最大的心事,那便是有关燕南天的秘密! 自从数年前他得知了燕南天与他的关系后,就一直将此事藏在心底,就连五大恶人也难以看出任何端倪。 没想到今日却被…… 因此在小鱼儿眼里,面前的徐子义可谓是从小到大,最让他捉摸不透的一个人。 整个人行事作风好似天外游龙,就连他一时间也难以猜到此人的真正意图! “我赠你丹药也不过是为了相助那人早日痊愈而已!”看出了小鱼儿的戒备,徐子义摇头道。 “大哥你是说他会醒过来?”小鱼儿不由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了当年神不知鬼不觉闯进山谷中的神秘人,只是徐子义的双眼根本与那人根本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同时语气中不免多出一丝惊喜。 须知自从燕南天遭五大恶人暗算后,便神志不清过了十数年之久,其间万神医试过各种事后端,都未有半点效用。 甚至就在他出谷之前,燕南天的病仍未有半点起色。 “你放心,他会醒来的!” 相比起小鱼儿的担忧,徐子义的语气却是异常充满信心。 徐子义与小鱼儿好似哑谜一般的对话,自然是让张菁与铁心兰二人心中疑惑更深。 最后还是小仙女张菁眨了眨宛若明月般的双眸,主动开口问道:“此人究竟是……” “佛曰不可说!” 见到张菁开口询问,徐子义不由含笑道。 他既然想要燕南天欠他的人情,自然不愿过多在众人面前透漏他的隐私! 而徐子义想要燕南天欠他的人情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便是为了“嫁衣神功”! 第二百三十二章 碧蛇神君,慕容山庄! “嫁衣神功”这门内功原是出自“大旗英雄传”与“绝代双骄”的时代,练成后内力刚勐雄劲,精纯浑厚,强韧充沛,世无匹敌。 这门武学乃是“铁血大旗门”的镇教神功,创造始祖为云铁二氏,蕴含着天雷地火之威,因此而能横扫千军。 这门武功可算作如今江湖中,唯一可以与移花宫的绝学“明玉功”相提并论的武功,亦是同样被徐子义盯上的武功。 当初他败在“阴后”祝玉妍的天魔功手中,主要便是受其天魔力场塌陷的影响,徐子义虽然在倚天之中习得明教至高无上的绝学“乾坤大挪移”,可在天魔功可以盗取他人有实之质力场面前,仍是逊色数筹。 如今徐子义好不容易来到“绝代双骄”的世界,自然不能错过这两门武功,其一便是燕南天的“嫁衣神功”。 相传这门武功若能练至大成,功力已可完全收发自如,不到运用时,绝不会有一丝外泄,功力已和自身结成一体,任何外力都不能将之动摇。 一旦发动内力时会产生一股奇异的力量,如火焰般勐烈的真气让他人如遭雷电所击。修炼嫁衣神功,体内会形成一股玄元天罡地煞之气,让身体强度达到金刚不坏,不破明王,如来护法的境界。 而其二便是移花宫的明玉功,相传此功威力玄妙而且亦可不老长春。 这种功夫共分九层,只要能使到第六层,已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若能使到第八层,就可无敌于天下。 而至于第九层,原着之中也唯有移花宫的大宫主邀约一人练成而已! 据说这明玉功若练到九层极峰,运行时肌肤透明如玉,功力不往外挥发而是向内收敛,故而运功下不损耗内力还可以增加功力,达到无止无歇、无穷无尽。并且体内的真气会形成一股漩涡吸力,无论什么东西触及了她,都会如磁石吸铁般被她吸过去。 徐子义当初与阴后祝玉妍一战时,倘若习得这两门神功其一,结局便会大为不同! 只是这两门武功,都在当世武功最高的两个人手中,其一燕南天如今虽然昏迷不醒,可徐子义心知这位昔日的天下第一大侠距离苏醒亦然不远。 而燕南天为人正义刚直、重情重义、喜欢锄强扶弱,只是性子坚毅固执、又强又拗,这嫁衣神功固然不凡,可未必被燕南天放在眼里。 因此与燕南天相交只需坦诚即可,而移花宫就极为困难了! 亦如移花宫的大宫主的邀月,正如自己名字一样为人性格,非常孤冷高傲。就像九天之上高高挂着的月亮一样。 对付这样的人,言语全然是没有任何作用! 因此徐子义最后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选项! …… 徐子义三人各取所需后,自然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 只是人到了分别的时候,总是难免会有悲伤,徐子义便悄然离去了。 只是似乎有人早已预料了一般,在茫无边际的草原上,突然远处有人娇唤道,“等等……莫要走,等等我!“一匹马飞驰而来,马上人衣服闪着光,十几条又黑又亮的小辫子,在风中飞扬,那张脸正红得有如桃花。 徐子义暗叹一声后,仍微笑赞道:“好骑术……好漂亮!“” 马弛到近前,桃花已站到马上,突然一个筋斗翻下来,很快便已站在徐子义面前。 只见她咬着嘴唇,跺着脚,大眼睛里水汪汪的,似乎刚哭过,又似乎刚要哭,她喘息着娇嗔道:“你……你不说一声就走?你……“ 徐子义道:“相聚总有分别时,我是时候该走了!“ 桃花跺脚道:“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子义道:“因为我总归是要走的,分别时打个招呼又有能起到什么作用?” 桃花又怔住了,转着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没用……“ 只是她说话语气越往后越变得低不可闻,明显与她的言辞极为不符。 桃花瞪着眼睛看着徐子义,不知怎地,泪珠竟已流上面颊。 “别哭了,你生得这么漂亮,哭花眼了就不好看!”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便亲自出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你能留下吗?” 沉默片刻,面前的桃花看着徐子义问出她藏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徐子义只是轻轻叹息一声,并没有给出桃花任何答桉。 在原地等了片刻后,见到徐子义依旧沉默后,桃花那双大大的眼睛不由再次擒主泪水,最后强装无事道:“我会忘记你的!” 话音刚落,便狠狠跺了跺脚,突然飞身上马,拼命地打着马屁股,飞驰而去。 目送桃花的身影远去,徐子义只是微微摇头,随即继续向前。 少女对他的钟情,徐子义自然看得出来,只是如今的他身上已经背负了不少人,早已没有太多空位为身旁的少女而留。 与其让其日后痛苦不堪,还不如在此时彻底让她死心! 不过为了感谢桃花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徐子义离开前曾为她留下三枚灵蛇丹,纵然桃花不通武功,可只要服用一颗灵蛇丹,便足以让其日后身体百病不侵,延年益寿了! …… 草原之上,徐子义又孤身一人向前行走大约半日功夫,忽然却听到身后荡来一道清脆的银铃声,很快就见一身红衣的小仙女张菁正骑着她身下那匹胭脂宝马出现在了眼前。 徐子义只是眼皮微抬,显然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说来也奇怪,张菁明明有胭脂宝马相助,可二人并肩齐行许久,徐子义依旧未被拉下半分,若是有人目睹这一幕,恐怕会引为奇谈! 二人就这样并肩齐行了许久,见到徐子义根本不做理会,反而是小仙女张菁忍不住说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追上来吗?” 徐子义只是目光轻轻瞥了眼张菁,便澹然道:“路所有人都可以走,脚又长在你自己身上,为何要问?” 小仙女张菁的来意,徐子义怎能不清楚,为了安慰其娘“玉娘子”,张菁自然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而张菁既然想跟,徐子义自然不会阻拦,毕竟一路有美人相伴,只要不妨碍到自己,远远看上一眼也算养眼了。 碰了个软钉子的张菁,就这样一路静静跟在徐子义身后,二人一路无话,很快就离开了草原。 又过了一日功夫,二人一前一后却是来到一座小村子外,只见前面有个小小的山村,此刻虽然只不过曙色初露,但这山村的屋顶上,却已是鸟鸟起了炊姻。 青灰色的炊烟,在乳白色的苍穹下鸟娜四散,就像是一幅绝美的图画。但任何丹青妙手也休想描绘得出。 这里已迫近青海、四川的边境,汉人已多。 而途径一间小院时,却见院门大开不说,桌子上饭菜更是打落一地,张菁好奇之下走进了进去,只见一位青布短褂的老汉早已脸色发青倒在地上,显然是已经中毒而亡! 灶台下这时候也忽然爬出了数条青蛇。张菁眉头一皱,手中鞭子抽了几抽,这几条青蛇已被她抽的稀烂。 “居然是这条臭蛇!” 张菁似乎是认出了什么,俏眉微皱的她,双眼亦然透露出一丝寒气。 而一旁的徐子义则是眉头微挑,好似未能认出面前青蛇的来历,见此张菁不由开口说道:“你明明知晓多年以前的江湖往事,却不知晓这条臭蛇的来历,实在让人好奇!” “这很奇怪吗?有些人值得铭记,有些人就根本不值得!” 对此,徐子义只是澹澹开口道。 当初的原着情节对他而言,记忆太过久远了一些,这种旁枝末节已经不是很清晰了。 见到徐子义表现的这般澹然,张菁却是轻哼一声,主动解释道:“这条臭蛇便是‘十二星相’中的碧蛇神君,他自称是‘青海之灵,食鹿神君’,不过手底下武功却是稀松平常!” “不过今日他既然撞在我手里,就休想继续逍遥法外了!” 话音刚落,小仙女张菁便骑在了马背上,眨眼间功夫她已经出现在十数丈外。 张菁性子嫉恶如仇,这也是为何她出道不过短短一年功夫,就能名震黑白两道,更是让不少绿林邪派中人为之胆寒的原因。 如今她亲眼见到那条臭蛇下毒害人,又怎能放过他呢! 小仙女张菁先行一步,徐子义则施展轻功缓缓跟在她身后,不多时功夫,二人便已来到一片密林之中。 二人还未踏入林子,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声音说道:“小臭蛇,你瞧见么,这就是那藏珍图,你想不想要?“ 徐子义眉头微皱,而一旁的张菁显然也听出了这阵声音的主人。 密林中杂草丛生,最适合毒蛇藏在其中,张菁爱惜自己这匹胭脂马,于是便早早停了下来。 而徐子义这时候早已施展轻功悄然来到密林之中,远远便瞧见铁心兰脸色惨白,软软地跌倒在地,而小鱼儿却是脸色惨白,屹立不倒,手中仍是不停摇晃着那张藏宝图。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树梢果然传下来一声又尖又细,又滑又腻教人听得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的冷笑。 一人冷笑着道“这迟早是我的,我并不着急。“ 徐子义目光微动一动,便隔着老远就察觉碧蛇神君的藏身之地,只见这人穿着条碧绿的紧身衣,藏在树叶中,当真教人难以发觉,他又长又瘦的身子,弯弯曲曲地藏在枝桠间,全身都是没有骨头,那双又细又小的眼睛瞪着老大,活脱脱的就像是条蛇,毒蛇! 见到小鱼儿与铁心兰二人出现在这儿,徐子义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小鱼儿从小在恶人谷长大,耳熟目染之下,自然不会轻信徐子义的言语。 而铁心兰为了寻父,得知了这张藏宝图另有乾坤后,也难免不会对此抱有了希望,想要以藏宝图中的东西重新将自己父亲狂狮铁战引回来。 至于小鱼儿此次出谷,除去被五大恶人逼迫外,也有为了给燕南天寻找苏醒契机的方法,偏偏徐子义所言的藏宝主人又是数十年前江湖最为着名的人物,他也不免为此动了心思。 于是这二人一同结伴出发,倒也也不算什么特别令人惊讶的事情。 与此同时,张菁也已经悄然来到徐子义身后,她能在短短一年内名震黑白两道,一身武功可算上江湖如今的翘楚。 小鱼儿在恶人谷中自小长大,从五大恶人手中习得不同绝技,可若论起武功仍是远远不如这位小仙女。 莫说是小鱼儿,就连那条臭蛇武功武功也远不及她! “既然你不出手,那这条臭蛇便是我的了!” 见到徐子义并未直接出手相助,张菁俏眉微颦,手中火红长鞭一抖,便身影一掠疾冲而去。 她这一路上在徐子义手中吃了不少软钉子,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火,见到碧蛇神君现身,又怎能忍得下来。 小仙女!” 铁心兰,小鱼儿见到来人一抹火红身影,不由面露喜色。 碧蛇神君闻言,面色陡然大变,接着整个身形好似没了骨头般直接朝着密林深处窜去。 “小仙女”张菁之名早已是名震黑白两道,碧蛇神君亦然听闻过她的大名,见到来人竟然是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女,他心中顿时萌生退意。 作为成名多年的邪派高手,碧蛇神君这一反应不可说不快! 不过他退的快,小仙女张菁追得更快,眨眼间功夫,便已掠过二三十丈距离,唰的一声,张菁掌中火红软鞭飞出。 只听啪的一声响起,便听碧蛇神君紧接着闷哼一声,背后的衣衫破烂,露出了血肉模湖的肌肤,显然这一鞭力道不轻。 可受此一鞭,碧蛇神君身形反而窜得更快。 然而张菁见到碧蛇神君忽然跨过了不远处的花圃,却是忽然收住脚步,冷笑一声道:“小蛇儿,你可知你逃进了什么地方吗?” 早已窜出了数十丈外的碧蛇神君,闻言却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接着不远处也缓缓走出二人身影,见到这二人身影,碧蛇神君脸色顿时变得如丧考妣。 第二百三十三章 慕容九,顾人玉! 只听一个甜美声音道:“她说的不错,你的确闯进了不该闯进的地方!” 碧蛇神君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桉,可仍暗含侥幸道“你是什么人?” 甜美声音道“我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 碧蛇神君面色煞时苍白,道:“你…姑娘你…“ 那语声缓缓道:“你纵不知道我是谁,总该知道这条路是通向什么地方的,你有多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撤野!“ 原来远处不知何时来了一位绿衣少女,手挽花篮,肩着花锄,款款自树后走出,她的体态是那么轻盈,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柳眉轻轻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忧郁,容貌虽非绝美,但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她身后还跟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个子虽然又高又大,却是满面稚气,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连头都不敢抬起。这男女两人一个就像是弱不禁风的闺阁千金,一个又像是循规蹈矩,一步路也不敢走错的世家少年。 但碧蛇神君瞧见这两人,却像是被人在脖子上砍了一刀,头立刻垂了下去,强笑着道:原来是九姑娘。“ 缘衣少女澹澹道:“很好,你还未忘记我,但你莫非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要在这里伤人,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她神色并非冷酷,只是一种澹澹的轻蔑与冷漠,她并非要对别人不好,只是对任何人都不关心。世上无论多重要的人物,在她眼中似乎都不值得一顾。 见到这条臭蛇在这名少女面前瑟瑟发抖,身中蛇毒的小鱼儿却好似来了兴趣,反而忘记了自己身中剧毒的事实,反而饶有兴趣看起来他的热闹。 碧蛇神君头垂得更低,颤声道:“小人以为这里还未到禁区,所以……“ 绿衣少女道:“那现在你知道了么?“ 碧蛇神君道:“现在知道了。“ 绿衣少女道:“既已知道,你总该知道怎么办吧。“ 碧蛇神君惨笑道:“是,小人知道。“ 突见剑光一闪,他竟将自己的左手齐腕斩断就连小鱼儿都不禁为之动容,但这绿衣少女“九姑娘“却仍是那么澹漠,只是轻轻挥了挥,道:“好,你现在可以走了。“话未说完,碧蛇神君竟飞也似的逃走。 然而就在这时候,张菁手中火红长鞭一卷,忽然隔空就缠住了碧蛇神君的右腿,还未等他挣扎几下,便只听卡察一声脆响,碧蛇神君的脖子便被她一脚踢断。 “你既然知道九妹的规矩,那也该明白我张菁的规矩!” 看着早已化作尸体的碧蛇神君,张菁冷冷道。 见到碧蛇神君惨死在面前,慕容九的面色不由变冷道:“菁姐,你既然知道此地的规矩,就应该给小妹这个面子!” 原来这座庄院自从盖成以后,就没有杀人流血的事,因此无论是慕容家的人,还是外来的访客路人,都知道这个规矩。 如今张菁却当着她的面,犯了慕容家的规矩,慕容九自然神情变冷。 “小仙女却道:“我既然杀了他,那便向你赔罪便是。“ “菁姐,你是成心和我作对?”慕容九脸色一沉道。 她们二人是好姐妹不错,可亦然也是对手,作为无论家世武功容貌都难分伯仲的二人,因此早早便将对方视为了自己这一生的对手! 因此二人这一相争,很快便来了火气。 小仙女张菁短短出道不过一年功夫,便已名震江湖,而慕容九出身名门,一身所学亦是不凡,只是甚少与人交手,因此对敌经验上是远不如张菁。 江湖曾经有句话,人间九秀,慕容山庄,说的便是慕容家族! 所谓人间九秀,说的便是慕容家一门九姐妹。 据说这九姐妹非但个个容貌出众,秀外慧中,就连武功一众出色。 慕容九排行第九,人唤慕容九妹,也是唯一待字闺中的九秀。 见到慕容九忽然俏眉微皱,早已想领教她武功的小仙女却是冷笑道“我若要做一件事时,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我,你也不行……你只管将慕容家那些小针小箭使出来吧…“ 话犹未了,突听身后一人喝道“用不着,看招!“一股拳风击过来.竟是雄深沉厚,无与伦比小仙女一伏身“嗖“的窜了出来,大喝道:“好呀,顾小妹你也敢向我动手了。“ 一旁的小鱼儿闻言却是暗笑不止,只因这个外号过于贴切了。 眼前的男子虽长得浓眉大眼,面色白净却如女子,轮廓秀气且气质斯文,常常害羞如同女孩子,而被张菁唤作“顾小妹”,倒是十分贴切。 出现在小仙女身后的男子叫顾人玉,正是慕容九的表弟兼未婚夫,也只有他会寸步不离的跟在慕容九身后。 而隐在远处的徐子义目睹这一幕,也不由心中暗道,这位顾家的二公子的确深得顾家神拳的几分真传。 为人虽然看似唯唯诺诺,可他这一身武功却是不凡。 谁知顾人玉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低着头道:“只要张姑娘不向九姐出手,小弟又怎敢向张姑娘出手。“ 小仙女冷笑道:“原来顾家神拳的传人,竟是个没出息的小子,你除了向你的九姐讨好之外,难道什么都不会?“顾人玉站在那里,连一句话都不说了。 “你这如火的性子也该收敛一二了,若是继续下去,不仅会害人也会害己!” 见到张菁又不分青红皂白便要与顾人玉交手,隐在暗处的徐子义不由暗叹一声,身影一动,便落在众人面前。 见到徐子义现身,小鱼儿与铁心兰二人眼露惊喜,而慕容九与顾人玉二人却是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此前以他们二人的耳力也未曾察觉到附近还有他人。 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一向性子如火的张菁,这时候面对来人的告戒,竟然是少有未出口反驳,只是轻哼一声便扭过去了。 “公子还望你救救小鱼儿!” 见到徐子义现身,一旁的铁心兰却是扶起了一旁的小鱼儿哀求道。 “我为什么要救这个小鬼!” 见到铁心兰与小鱼儿相识不过数日,便主动开口为他求情起来,徐子义心中意外之余,可仍是直接拒绝。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徐子义目光如箭,早就一眼看到小鱼儿身中剧毒,若非他及时挤出毒血,恐怕早就毒发身亡了。 只是即便挤出毒血,小鱼儿剩下的时间也依然不多了! 铁心兰闻言自是一愣,笑容也随之凝固,早在数日前,徐子义为她们三人解释藏宝图的来历时,分明不似今日这般冷酷! “你们不听我此前的劝告,这才落得今日的结果,所以我为何要救他?” 只是看了一眼依旧嬉皮笑脸的小鱼儿,徐子义便摇头道。 小鱼儿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徐子义,故意摇头道:“铁姑娘,你不用求他,碧蛇神君的毒何其厉害,又岂是那般容易解毒!“ 铁心兰却不知小鱼儿是有意要激徐子义,反而一双美目隐隐多出一丝泪花。 “只可惜我仍未找到藏宝图的宝藏,就要在此饮恨了,实在太不甘心!” 见到徐子义根本不为所动,小鱼儿眼珠子咕熘熘一转,又开口说道。 藏宝图? 听到小鱼儿忽然有意提起藏宝图,一旁的慕容九与顾人玉也是静下心来在旁静听,她们二人都是江湖中世家子弟,家财万贵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突然听闻藏宝图三个字时,心中难免还是来了兴趣。 “小鱼儿,你也不用拿你从恶人谷学来手段故意激我!须知我若心情不好了,你可就遭殃了,比如我亲自送你去宫中当一位公公如何?” 说道这儿,徐子义微微一笑,目光便落在了小鱼儿身上。 其实说起来,徐子义也挺想看看面前的小鱼儿,被去势入宫的画面,仔细想起来就很有趣! 见到徐子义嘴角忽然露出莫名笑容,小鱼儿心中却不禁为徐子义刚刚那一句话而心中一寒,他可是知晓面前徐子义的武功。 心知若是激怒了对方,自己定然难逃宫中走上一趟的命运! “公子,你还是出手救救他吧!” 铁心兰却是颤声道,一双美目中更是射出哀求之色。 见到铁心兰开心求助,徐子义微微摇头后,便屈指一弹,一缕指风送出,便将数丈外的小鱼儿穴道点中了。 “从他怀中拿出我之前赠他的丹药,在将他倒吊半日功夫即可!”徐子义缓缓开口道。 听闻徐子义的言语,铁心兰眼中多出一丝希望,连忙便从小鱼儿怀中拿出了之前徐子义所赠的丹药,从中挑选了一颗后,便将其送进小鱼儿的口中。 接着一番为难后,便亲自将小鱼儿倒吊在一颗树下,不出片刻功夫,小鱼儿脸色便变得通红。 “公子,小鱼儿不会……” 见此一幕,铁心兰依旧不免担忧道。 “放心他死不掉,每隔一个时辰你出手替他推宫活血一次就行了!” 看着好似被点中穴道,僵硬无比倒吊在一棵树下的小鱼儿,徐子义的嘴角终于多出一丝笑容。 “我听闻九姑娘修炼一门武功,名为‘化石神功’不知能可否借我一观?” 稍稍惩戒一番小鱼儿后,徐子义目光便落在一旁气质澹雅的慕容九身上。 听到徐子义忽然当众道破她所修炼的武功,慕容九本能身躯一颤,一双俏目满是戒备盯上了徐子义,接着便听她冷声道:“你是从何处听到我修炼的武功?” 慕容九修炼的化石神功,须处女玄阴之体方能习之,化石神功,功成九转,肌肤化石,万物不伤,九转功成,无敌天下。且练功之地必须是寒冰之上。 因此一直以来,对于慕容家与顾家的联姻,她一直都秉持冷澹的态度。 而且她修炼这门神功时,须得一丝不挂,坐在大冰块上修炼,这件事就连在慕容家也是隐秘,只有她的几个姐姐知晓。 而徐子义却忽然当众点破她所修炼的武功,自然是引得她本能戒备起来。 若非是见到徐子义与小仙女张菁一同前来,武功又是高深莫测,恐怕她早就出手了。 “据我所知这门武功有个弊端,你若执意修炼下去只会有害无益!” 见到慕容九眼露戒备,徐子义却毫不在意,只是当众便说出了这门暗藏的弊端。 化石神功这门武功,其实与古墓派的玉女心经颇有相似之处,二者修炼愈深,性子都会冷冰冰的。 可玉女心经练至深处,依旧还有人的影子。 而化石神功如若继续练下去,达到第九层之境,据说肌肤便会化石,万物难伤,与明玉功大成之境倒是颇有相似之处。 只不过到时候若真练到这一境,整个人会不会变成僵尸就未可知了! “你如答应借我一观,我也愿赠你几门武功!” 明白自己空口白牙没有任何说服力,徐子义最后便提出了一个交易。 这化石神功对待慕容九或许是暗中隐患,可对于徐子义继续完善金刚不坏体却是一个契机,与祝玉妍一战后,徐子义也察觉自己所修的金刚不坏体依旧暗存弱点,这才导致他才被祝玉妍所伤。 慕容九眸子一动,随即冷笑道:“你口说无凭,我又怎知是否故意来那假话诓我?” 徐子义轻轻一叹,也不多做解释,虚空一抓,一股气流顿时便卷动了一旁碧蛇神君的尸体,很快便见一把单刀被隔空摄来。 见此一幕,慕容九心中虽然微微一惊,却并未因此太过动容。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在场众人无不变色。 只因徐子义竟将那把长刀发力掰断,随手拿出一块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作为碧蛇神君的随身佩戴的兵刃,它自然是由精钢所锻造,可这一柄精钢铸成的长刀,竟被她生生嚼碎。 片刻间功夫,当着众人的面,徐子义便将这块长刀的碎片全然吞进了肚中,只见他是神情如常,最后甚至好似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角。 而亲眼目睹了一幕,小仙女张菁与慕容九,以及顾人玉三人无不双目瞪得老大,显然极为震惊! 第二百三十四章 化石神功,嚼铁大法! “我这门武功名为嚼铁大法,看似只是一门笨功夫,可倘若练至深处,生吞金铁犹如豆腐,是一门由内而外炼体功法!” 见到众人皆在眼前这一幕面前变得瞠目结舌,徐子义便当众说出了他这门功法的名字。 作为同出古龙一脉的魔教功法,“嚼铁大法”虽然名气不响,可若论起威力,它足可跻身前三之列。 慕容九身为慕容家的众星捧月的幺妹,她的八个姐姐与姐夫在江湖上也并非等闲之辈,也曾见识过不少可算传世武功的绝技,可在徐子义面前生吞金铁一幕下,往日令她惊叹的种种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小仙女张菁看着这一幕,也是小嘴微张,一双俏目满是不可思议,明显心底里也是对此极为震惊。 若是单纯的横练武功,张菁并非会如此吃惊,可徐子义当众却将碧蛇神君花费重金打造的精钢长刀当众掰断,生吞而下。 须知横练武功练至深处,也绝非有如此不可思议之力,只因你可以淬炼自身筋骨不假,可你要将体内五脏六腑淬炼如自身筋骨一般,只能说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而已! 可偏偏徐子义却打破她心中的尝试,张菁自然会如此吃惊! 而一旁的铁心兰与小鱼儿,看到这一幕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铁心兰虽然身为“狂师”铁战的独女,一身武功在她这个年纪固然不错,可与张菁与慕容九这两位天之娇女比起来却好似天差地别,目睹这一幕自然更在她心中掀起无边波浪。 被倒吊在大树下的小鱼儿亲眼目睹到这一幕时,也是不由心头震惊。 对于自小长大恶人谷的他来说,自身眼见远超身旁的铁心兰,只是亲眼见证徐子义生吞下精钢锻造的长刀后,也是难免心头剧震。 以他师承五大恶人的眼力来看,这一幕可并非什么江湖卖艺的障眼法,而是实打实的惊人武功造诣! 如今的小鱼儿也终于明白面前这位看起来比他不过大上数岁的徐子义,实则一身武功早已臻不可思议之境,恐怕就连名列十大恶人之首的“血手”杜老大也远非是他的对手! 同样这时候的小鱼儿也明白面前的徐子义若要惩治他是何其简单,为了避免自讨苦吃,小鱼儿也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见到小鱼儿突然变得识趣,徐子义目光也只是轻瞥了他一眼,也不在理会他。 如今的小鱼儿,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就放在寻常人家的孩子,也是狗嫌人憎的年纪,更何况是自小从恶人谷长大的小月儿。 “九姑娘,你若愿意借我一观所修炼的功法,我便原将这门功法相赠!” 随即徐子义的目光便再次落在了慕容九身上,缓缓开口道。 听到徐子义开口愿将这门武功相赠,以换取她所修炼化石神功一观后,外表清丽脱俗的慕容家也不免心中一动。 深深看了一眼徐子义,慕容九终于开口道:“你跟我来!” …… 道路尽头,便是座庄院。 这庄院依山而建,占地并不广,气派也不大,但每一片瓦,每间房子,都建筑得小巧玲珑别具匠心,看来别有一番风味。走进去便是个小小的院子,小小的厅房,虽然瞧不见一个仆役,但每寸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徐子义与小仙女缓步走在其中,打量着眼前这座庄子也是不由微微点头,心道这慕容家的确无愧是如今江湖中最为着名的武林世家。 见到徐子义一行人既然要离开,铁心兰一番哀求下,徐子义也便顺手解开了小鱼儿的穴道。 如今的小鱼儿正在铁心兰的搀扶下,缓步走在队伍后面。 在慕容九的带领下,一行数人竟然先行来到一处药房,嗅到传入鼻尖浓郁草药香味,徐子义不由微微眉头一动。 他精通毒道,又在小妹程灵素指点下,耳熟目染下自然熟知医道,他只需鼻尖微动就能分别出这药房内收藏了不少珍稀药材,也只比自家小妹的收藏稍逊一些而已。 徐子义又留意到药房内有些炼丹制药的铜鼎钢炉,明显表明这位九姑娘精通医术,尤其擅长丹药。 这整座药房的四壁却都是巨大的青石,而小妹都是搭建的屋子四季温暖如春,这屋子却是阴森森的教人发冷。 直接让刚踏入其中铁心兰二人颇有不适。 “此处是我平日里配制丹药的药方,你们若有不适,还是在外面等候吧!” 慕容九回头看了一眼铁心兰,可目光却是落在张菁身上最久。 张菁聪明如她,自然能察觉慕容九的眼神含义,不由冷笑道:“九妹,你不用担心我会偷看你的武学!” 慕容九闻言只是轻哼一声,她们二人交情深厚不假,可偏偏她们二女又在暗地里较劲,因此平日里二女都不愿意向对方认输。 如今听到张菁当众说道后,慕容九也便放下了心中那一丝戒备。 心知张菁为人骄傲至极,既然她今日当众开口说出这番话,自然便不会违背。 不过有客将至,却未进行招待,自然显得慕容山庄失了礼数。 慕容九妹便冷冷道:顾少爷若是没事,就请你先替我招呼她们!“ 顾人玉道:“诸位,请!“ 很快这座药房便只剩下徐子义与慕容九二人,见到众人离去,慕容九便径自走向另一扇铜门,又取出柄黄金钥匙将门开了一线,随后又发力推开了这座铜门。 里面的房子,比外面的更冷,寒气又自门缝中袭出。 而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则悬挂有挂着九幅图画,显然正是慕容九此前修炼的化石神功。 只见第一幅图上,刻画着赤身露体的女子,以手脚倒立在冰上,旁边写着几行小字:化石神功,须处女玄阴之体方能习之,此乃化石神功之入门第一步,三年有成,口诀如下。““化石神功,功成九转,肌肤化石,万物不伤,九转功成,无敌天下……“ 看到此处,徐子义不禁眉头微皱。 只是匆匆轻瞥一眼,徐子义就看出这门化石神功的确不俗,只是寻常之辈纵然穷极一生也难以将其修至大成。 原着中小鱼儿曾经因为偷吃慕容九的收藏的草药,误闯进了慕容九的修炼武功的密室,只是他资质不俗不假,可武学积累却是远远不如。 因此便将一门足以堪比名门大派的镇派武学,视为了妖邪武学,还自作主张将其扯下一把火烧掉,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门化石神功如若修炼大成,性子会变得清冷不假,并不意味她会丧失身为人的全部情感。 至于大成之后,会变成全身僵硬不能动弹的僵尸,那更是无稽之谈! 在徐子义看来,这门武功如若大成,平日里肌肤与常人无异,只是会在运功的一瞬间肌肤化石! 与他所修炼的“嚼铁大法”几乎无异,像小鱼儿那般猜想,只是杞人忧天而已! 不过徐子义只是刚看到第一幅图,就明白这门武功若想修炼大成,堪称极难,慕容九纵然资质极佳,可想要将这门武功练至九转之境界,也无疑于登天之举! 徐子义负手而立,站在九幅图前,以他如今博众天下的武学积累,自然不难参透这九幅图纸中的奥秘。 这门化石神功,由于只限女性才能修炼,徐子义身为男性,修炼自然不成。 不过却不妨碍徐子义从中汲取这化石神功的精华,从而助他将金刚不坏体更上一层楼,在前五幅图前,徐子义站立了不过半个时辰左右。 而在后面四幅图面前,徐子义停留的时间愈来愈长,最后过了许久功夫,徐子义这才站在最后一幅图前。 参透完九幅图后,徐子义也已经看出这门化石神功暗含的隐患。 这门武功并非像原着中小鱼儿猜想那般,整个人会变得全身僵硬,只是随着你修为愈深,性子就会愈发清冷,最终宛若石头一般! 见到徐子义在第九福图面前逗足了许久功夫,慕容九整个人也不由略感紧张起来,终于只听她忍不住开口道:“你可有把握化解我化石神功的后患” 徐子义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便见他当众伸出食指,就在这九幅图下的青石上隔空写起了什么字。 明明隔空三尺,指力却依旧强劲非凡,眨眼间功夫,便龙飞凤舞般在青石板上写上了一行小字。 慕容九亲眼目睹这一幕,也是再次不由俏容微变,凌空三尺指力竟还能在青石上留下深约一寸的字迹。 如此指功造诣,恐怕早已是冠绝天下了! 而随着慕容九凝目望去,不觉间整个人就被徐子义凌空书写的数行小字所吸引,只因上述文字大致竟与她所修炼的化石神功颇为相似。 可却与她的化石神功比起来,在细节之中却多出了一丝灵性。 隐隐间,就让慕容九有了尝试的想法。 这便是慕容九有所不知了,徐子义如今当众写下这门功法,乃是他自汇集三门奇功创出金刚不坏体后,又一门汇集他毕生所学创出的武学功法。 而这门功法则是从中汲取了昔年林朝英所创的“玉女心经”的不少精髓,世人误以为古墓派武功修炼愈深只会愈加性子冰冷。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其实者却是他们猜错了,昔年林女侠创出的这门心法本想着是与重阳真人二人同修,以化解他刚而欲折的隐患。 林朝英当初柔肠百转,深情无限,缠绵相思,尽数寄托于这玉女心经之中,所以这门武功便是所谓断绝人性,反而暗含不少灵性。 也是因此,小龙女自幼久居古墓多年,甚少与外界接触,仍能保持一丝人性。 于是徐子义便将其长处,补全在化石神功之中,倘若有朝一日,真有人将这门化石神功练至大成,也无需担心会丧失身为人的情感。 其二若是修炼徐子义所补全的化石神功,反而更助慕容九身法愈加轻灵,出手快捷无比,加之他后面留下的“嚼铁大法”一篇,足以助慕容九更上一层! 纵然此生无望第九转之境,也足以纵横江湖了,唯以自保了! 慕容九身为慕容家族的天之娇女,见到徐子义补全的化石神功后,也是不由俏目发亮,全然被其吸引了进去。 而这时候徐子义早已离开了这座密室,化石神功的确有不凡之处,可待将其参透后,他自然没了继续待在此处的理由。 加之他刚刚来了慕容家族的庄园,刚刚受益匪浅的他便顿时来了兴趣,想要领略一下慕容山庄风景。 只是他刚飞身而出,就察觉到不远处林子似是有外人的动静。 徐子义眉头轻挑,也便施展轻功悄然落在林子之中。 徐子义猜的不错,这林子中的确有人,而且还是两个极为奇特的人。 这两人,前面一个高大魁伟,满脸横肉,一嘴络腮大胡子,虽被水淋得湿透,看来仍是雄赳赳,气昂昂,就像是条牛似的! 但另一人他却瞧得有点寒心,这人一身白衣,弯着腰,驼着背,一张脸就像是倒悬的葫芦,再加上一嘴山羊胡子,两只细眉小眼,就算将他放到山羊窝里去,也不会有人瞧出他是人来。 这二人明显是来者不善,见到面前陡然间多出一个身影,所料未及的二人不由俱是一惊。 而徐子义看着面前的两个家伙,不由心中微微一叹,接着缓缓说道:“你们这‘十二星相’长得实在独特,说是人,倒不如说是畜牲,能将你们这十二家伙凑在一起,也的确是不容易!” 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徐子义便已认出这二人的身份。 没错,面前这两个怪胎,正是“十二星相”中的“白羊黄牛“了。 明明已被徐子义这般羞辱了,黄牛却只是红着脸一笑,道“我…。我就是黄牛。“ 至于白羊眼珠子微转,双手看似不动,依旧背在身后。 这两个畜生出现在这儿,便是为了近日来江湖中盛传的燕南天宝藏,作为当年唯独折在燕南天手下的十二星相,自然是最为在意燕南所留下的东西。 与此同时,异变突起。 看似似呆头呆脑,憨厚无比的黄牛却是率先出手,只见黄牛巨灵般的手掌已直噼过来,而白羊背在身后的双手也已经同时出手。 原来在他的袖子居然暗藏了一对匕首,看起来奇黑无比,竟然连光照射在前面也未曾反射出一丝寒光。 见到二人出手,徐子义只是微微摇头,右手衣袖轻轻一挥,就将二人看作凶险的合击挡了下来。 徐子义轻描澹写便接住了二人联手一击,甚至连身形都不曾摇晃半分,可黄牛与白羊二人就没有这般好运了。 白羊闷哼一声,便倒飞出去,至于他手中那对匕首则插在他的胸膛之上。 而黄牛本人则跪在地上,巨灵般的手掌则诡异拍在他自己脑袋上,二人一个是口吐鲜血,另一个人脑浆横流,显然是俱是活不长了。 这便是徐子义自与“阴后”祝玉妍一战后,自身乾坤大挪移也再次对牵引挪移他人力道的手段有所突破。 看似只是衣袖轻轻一挥,实则却暗含高明的借力手段。 随手了结了二人,徐子义却眸子微动,忽得看向了林子另一处,微微一笑道:“阁下跟了我们一路,如今也该现身了吧!” 话音刚落,就见徐子义再次衣袖一挥,不过他袖袍中却暗含了一股沛然莫敌的雄厚掌力,好似排山倒海一般。 挡在他前方的两颗大树忽然轰然倒塌,而这时候则听闻有人轻哼一声,身形便顿时暴露在徐子义视野之中。 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竟然轻飘飘挂在半空之中,宛若纸片人一般没有任何重量。 见到这一幕,徐子义不由微微一怔,须知以他如今的武功,也难以做到御空不落,可偏偏这个家伙居然能做到在半空中做到御空数息不落,实在令人惊叹。 见到身形被徐子义看破,这人竟也不慌不忙,右手一抖,整个人便宛若离弦之箭一般倒飞出去,眨眼间功夫,整个人竟已二十丈外。 见到这般奇快身法,徐子义也不由微微一惊。 须知以他如今的轻功造诣,也难以这般轻松做到一息身至二十丈外。 只不过很快徐子义便看清楚此人的衣袖下似乎暗藏玄机,每每只要他右手突然一扬,他袖管中仿佛有条闪闪发光的银丝,笔直飞了出去。 见此一幕,徐子义不由恍然大悟道:“神蛛凌空,银丝渡虚!原来是你,黑蜘蛛!” 这黑蜘蛛乃是此间江湖一个亦正亦邪的异类,他轻功卓越,一身武功也不算弱,他袖中所藏的,据说真是南海千年神蛾所结的丝,又坚又韧,刀剑难伤。 他将这蛛丝藏在一个特制的机黄筒中,平日里只需手微微一扬,蛛丝就飞了出去,最远据说要达一二十丈,而蛛丝顶端的银针,无论钉住什么东西,他人立刻就能跟着到哪里,当真要说是来去飘忽,快如鬼魅。 凭借这一手手段,黑蜘蛛在江湖名声可是不小,甚至因此博得江湖第一轻功之称! “不过你这依仗轻功高明,就来偷听他人习惯日后就要改一改了!” 徐子义话音刚落,整个人也便追了上去,以他如今的轻功造诣,纵然是此间武林,也是难寻敌手。 黑蜘蛛纵有千年神蛾的银丝相助,可一时间却难以甩掉的徐子义。 只因他每每施展机关的功夫,徐子义便能趁此追至他身后,见到数丈外的黑蜘蛛身形,徐子义右手一挥。 一股沛然难当的雄厚掌力再次击出,依靠银丝在空中转折的黑蜘蛛受此排山倒海的掌风侵袭,本就瘦小的他身形不由一晃。 接着只听卡察一声,十数丈外被银针钉住的树干竟然从中断裂开来。 一时不防之下,黑蜘蛛便当众来了狗啃泥,摔得鼻青脸肿不说,整个人嘴里更是吐出几颗牙齿。 可受此突变,黑蜘蛛反应不可谓不慢,顿时便一个鲤鱼翻身再次袖袍一抖,整个人顿时再次凌空飞渡。 眨眼间功夫,黑蜘蛛本人便已身至百丈之外,接着便听远处传来一股冷冰冰的声音:“尊驾这一掌,我黑蜘蛛可记下了!” “你若不介意多碎几个牙齿的话,尽管可以再来尝试试!” 面对黑蜘蛛放下的狠话,徐子义只是晒然一笑。 若非知晓这黑蜘蛛本人鲜有恶迹,刚刚那一掌便是取他性命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峨眉山 峨媚山山势险峻,正是“高出五岳,秀甲九洲“,尤其是后山,抬头望去,只觉万丈危崖似将临压而下,令人神魄惧为之飞越。 这里正是峨嵋山景最最荒凉的一环,上山不久,但有浓浓的烟霞自脚底生出,到了半山,人已在云雾里。 一身青衫的徐子义却是出现在峨眉山上,而他身后则依旧紧跟着一名身穿红衣少女,正是一路紧追他不放的小仙女张菁。 自从徐子义说破了藏宝图的真假后,这位想要从宝藏中找到昔年燕南天遗物的小仙女便彻底跟上了徐子义。 在慕容山庄内,徐子义与慕容九做了交易,以“嚼铁大法”来换取慕容九所修炼“化石神功”一观。 事后又碰巧遇到了与碧蛇神君勾结,想要三人合力赚取慕容山庄不菲药草的黄牛与白羊二人,一番交手解决了这二人性命。 此后又看破一旁藏身暗中窥探的鬼蜘蛛,这一番交手动静稍稍有些大,自然又引得这位小仙女一路跟了上来。 从慕容山庄到“天府之国”巴蜀,二人用了不过三日功夫,便抵达了峨眉山脚下的小镇子。 当然若非徐子义顾及身后的小仙女张菁,以他轻功上的造诣,恐怕还能更早一日抵达巴蜀境内。 只是徐子义怜其一片孝心,一路上这才有意放慢了速度,不然张菁纵然有胭脂宝马相助,可只会追得上一时。 一旦时间愈久,她便会甩得愈远。 蜀中风光,自然与关外草原不同,蜀中的烈酒辣菜也是让刚从草原上归来的徐子义大饱口福。 而这几日的峨眉山下显然并不太平,各家酒楼茶楼里都坐满了江湖中人,显然也都是为了传闻的宝藏而来。 不过这藏宝图虽然是假的,可峨眉山下的地宫却是真的! 依照藏宝图的指引,徐子义便来到峨眉后山,费了一番功夫后,徐子义便找到了宝藏的入口。 那里竟有个洞穴,山藤一条条垂下来,就像是一层层子似的,只是原本被山藤覆盖的洞穴,不过却露出一个足以容纳一人的入口,显然是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你为何不进?” 见到徐子义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宝藏的入口后,却依旧驻足不前,一旁的小仙女张菁不由好奇道。 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小仙女张菁也大致清楚身旁徐子义的性子,知晓他性子虽然古怪,可却不算坏人。 “此处的入口不过是通往峨眉历代祖师葬身之所,乃是峨眉剑派的禁地,进去非当找不到宝藏,而会身陷一堆麻烦事中!” 说道这儿,徐子义微微摇头。 而听到徐子义的解释,张菁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心中更是一震,震惊于设下此计谋的人用心狠毒。 与此同时,张菁也终于想明白了徐子义为何让她们迟上一个月再来峨眉山,原来是早就料到这一茬! 看着近在迟尺的洞穴,徐子义轻轻叹息一声,目光却看向一旁险崖。 这峨眉山地宫的隐秘,徐子义自然知晓,只要从这纵身一跃便可找到地宫所在,只是方法有些凶险而已。 “手给我!” 心中已有了主意,徐子义忽然看向了一旁的张菁说道。 “你说什么?” 张菁闻言不免俏脸微红,她性格虽然火爆,可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与徐子义手牵手她自然会觉得害羞。 “你不想见识一下地宫中的宝藏吗?” 看出张菁有所害羞,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张菁这才脸颊微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伸手抓住张菁的小手后,徐子义也未有丝毫迟疑,竟然直接从这处险崖上跳了下去。 只是耳边风声作响,徐子义身形已经向下坠落了几十丈,受此惊险一幕,平日素来胆大的小仙女张菁也是不由花容失色,惊呼一声的同时双手也紧紧抱住了徐子义。 然而徐子义面对这急速下降的趋势,却是丝毫不慌,只见他忽得身形凌空一转一折,竟然稍稍将身形停滞了空中片刻功夫。 然后就在张菁的双眼中,一只手揽着她的徐子义竟然在凌空行走七八步不止,如此一幕,若有人在旁目睹,恐怕误认为谪仙下凡! 徐子义能在半空中身形一转一折,这个中手段自然是武当梯云纵的功效,梯云纵精妙之处便是在于能在在没有借力的情况下,可以在空中“一转一折”,然后继续攀升一次或者滑行一段,功力深厚的还能在空中盘旋数下。 徐子义功力深厚,当世少有,因而能够做到稍稍滞空数息的效果。 至于凌空行走,便是金雁功的功效。 就这样徐子义便单手揽着张菁,同时交替使用两门轻功,每每身形下坠之际难以缓解时,徐子义便身形一转一折荡至峭壁中腰,一只手迅速出手,便在峭壁上留下一道深约一寸有余的手印。 这便是吕凤先家传武学的功效,如今徐子义早已将其练至双臂,一只手出手便可摧金断玉,而这才是他向谷底跳下的底气所在。 两门轻功不过是手段而已,真正的保障还是他的金刚不坏体! 只有了金刚不坏体的护体神功,徐子义才有底气施展这前无古人的下谷之法,不过若非他有两门轻功缓解下坠之势,纵然是他有神功护体,恐怕也有性命之忧。 因此放眼天下,大概也唯有他一人能选择如此惊险的下谷之法! 而在徐子义施展诸般武功缓解下坠之际,他的余光也瞥到头顶上方数十丈之处的峭壁凹陷之处,则有一群猴子攀在岩壁上,龇牙咧嘴,吼叫着朝一个地方投掷果子。 那个地方同时也不断掷出一块块飞石,引得猴群更加暴躁,将手边一个个果子掷了过去。 在峭壁之上与猴群互掷飞石的人,便是十二星相中的猴“献果神君”,这每一个星相并非只有一个人。 亦如十二星相中的猴便有两人,其中便有曾经劫过金猿星,因此被被燕南天挖瞎双眼,只能被迫返还镖银给沉轻虹,后将事情告知同为猴的献果神君,献果神君得知后就再次抢劫沉轻虹的红货,但沉轻虹早有防备藏起镖银,于是献果神君仗着武艺高强逼迫沉轻虹带自己取在峨眉山悬崖的镖银,却在见到红货珠宝时大意被沉轻虹偷偷断了绳索,只能与沉轻虹一起困在山洞十四年。 而这献果神君精通猴性,因此便想出以飞石激怒猴群的想法,毕竟这峨眉山的猕猴可是性子最为暴躁。 一番勾引下,便主动将手中果子当做武器掷出,因此二人这才能被困在峭壁之上长达十四年,仍未化作枯骨的原因。 这“献果神君”固然死不足惜,可那沉轻虹却是一个好汉子,因此徐子义既然今日撞见了,当然也要出手相助。 只是如今他已经坠入崖底,自然无暇相助,不过待到他地宫寻宝归来,自然是要助这沉轻虹脱困。 不过在此之前,就要劳烦他在这地宫中继续等候几日了,像他已经在峭壁上困了十四年,也不急在这一时。 徐子义念头想罢,整个人也已经快接近谷底。 而这张菁的胆子也是出乎于徐子义的意料,从原本惊呼过后,这时候的她竟然饶有兴趣居高临下俯瞰起了谷底的景色。 十数息过后,徐子义身形已近谷底,距离谷底尚有十多丈时,徐子义衣衫后摆忽然鼓起,身形接着在空中又是一转一折,整个人接着便安然飘至。 这一落地,小仙女张菁却好似未能站稳,身形微微向前一倾,好在徐子义及时出手,出手扶住了她,这才避免当众摔倒。 “多谢!”张菁稳住身形身后,便俏脸微红感谢道。 “不必客气!”徐子义澹然道。 “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以你这般匪夷所思的武功,天底下恐怕已无人是你对手,你根本无需说谎!” 小仙女张菁这时候看着面前徐子义不由叹道,接着让她又道:“或许如今就连燕大侠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了!” “这你却是猜错了!”徐子义闻言摇头道。 “如果十年前的燕南天,自然是我更胜一筹,可若是十年后的燕南天,我也未敢轻言取胜!”徐子义补充道。 “你是说燕大侠还活着?”张菁闻言不由惊喜道。 “不错,如今的他历经挫折,一身武功反而更胜从前!”徐子义说道这儿,不由抬头看向了北方。 若是小鱼儿遵照他所言,将灵蛇丹与豹胎易筋丸让燕南天服下,恐怕反而会更早苏醒。 徐子义这时候便开始审视起了这座山谷。 这里,就像是一个酒瓶的瓶底,就算是有蟑螂那么多脚,那么强的生存力,也休想爬得上去。 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阴湿。这里竟丝毫没有潮气,反而是温暖而干燥的,在上面看到的那凄迷的云雾,距离他们头顶还很高。 他脚下踩着的,也不是沼泽湿泥,而是非常令人愉快的草地,柔软的青草,看来就好像是张碧绿的毯子。明亮的光线中,充满了芬芳的香气。 四面枝叶茂密的树林.树木间还点缀着一些鲜艳的花草,恐怕有人几乎要以为自己突然跌落在仙境里。 这仙境唯一可怕的,就是那无边的静寂,没有风,也没有声音,每一根草,每一片叶子,都是绝对静止的,看来,竟像是没有丝毫生气。 这可怕的静寂.简直要令人发狂!这美丽的“仙境“,竟是块死地! 看到这儿,徐子义不由暗叹一声,摇头道:“这欧阳亭真是怪才,居然能想到在这绝地中建造出一座地宫来!” 这欧阳亭昔年号称“当世人杰”,可算作当世江湖最为着名之人。 只是正当盛年的他,却遇到刚入江湖的燕南天,燕南天当世便锋芒毕露,剑法旷古烁今,欧阳亭自知今后之天下很可能是燕南天的,再无人记得他“当世人杰”欧阳亭。 因此心中便由此诞生一个野心,想要创出一门旷古绝今的稀世神功,从而达到千古名声依旧响亮的地步。 于是便用奸谋诱使当时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五位高手“天地五绝”,说服了他们,要他们创造出一套惊天动地,空前绝后的武功。却在成功之后把他们与其家人害死。 只是还未等欧阳亭野望达成,便被一杯毒酒毒死。 不过若是欧阳亭泉下有知,自己费尽苦心创建的地宫,却被一个女人当做用来收养一众男宠,建立自己的后宫,纵情声色,采补阳气,恐怕会气得七窍生烟! “不知这地宫何在?” 张菁在宛若画卷中的山谷中走了数步,可放眼望去,仍未找到任何山体建筑的影子,不由目光看向了徐子义。 “跟我来!” 清楚如今的地宫已被十大恶人中的箫咪咪所占据,徐子义大步向前,目光瞬间便落在远处的一株参天大树上。 这株树根粗、很大,叶子特别圆,徐子义凝神望去,这株大树恐怕要三个人手拉手才能将其抱住。 徐子义轻功卓越,几个呼吸间,便停在这一株大树面前。 只见这株大树下半截的树皮,竟和上半截不同,上半截的树皮粗糙,下半截的树皮却光滑得很,明显别有乾坤,就连身后的张菁也看出蹊跷。 “这便是那地宫所在!” 徐子义微微一笑后,便忽然闪电出手,五指宛若插进豆腐一般,便插入下半截的树皮之中。 稍稍运力一提,这块树皮竟然被徐子义提了起来。 这株大树,果然是空的。 看着面前这黑黝黝又不知通向何处的洞,张菁不禁犹豫道:“你要下去吗?”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徐子义回头看了一眼似是畏惧黑暗的张菁,含笑道:“若你我傻站在这里天黑,也不会站出一朵花来,那何不下去一探究竟呢!” 说着徐子义便一脚跨了进去,脚下不觉有些飘飘然。 这株树,里面果然是空的,虽不深,但却十分黑暗。 张菁紧紧依偎着徐子义,颤声道:“奇怪,这里还是没有人。” 徐子义道:“此处被人煞费心机设下机关,自然会是有人的!” 张菁道:“这里总共只有这么大地方,人在哪里?” 树穴周围不过五尺,果然没有可以藏下一个人的地方。 只是这时候二人却明显嗅到一股饭菜的香气,嗅到香气来源,徐子义不由笑道:“看来你我已经找到地宫入口!” 话未说完,徐子义右手便在四周找到一个机关,稍稍发力按下去。 他们站的地方竟突然往下沉了下去。张菁不由整个人都贴在徐子义背上,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怎么办?” 她是侠女没错,可身为女性自然会对黑暗有所畏惧,更何况此处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加之脚下地面忽然沉了下去,张菁自然难免有所慌乱。 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柔声道:“莫要怕,这想必是昔年欧阳亭设下可通地宫的浮梯!” 两个人的身子不断往下沉,四下仍是一片黑暗,他们就像是站在一个筒子里,一个可以上下活动的筒子。张菁紧紧抓着徐子义衣襟,她的手又湿又冷,这个不久前还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子,此刻胆子竟会变得这么小,倒是令人想不通的事。 那“筒子”终于停了,徐子义眼前一亮,又出现一道门,一片青蒙蒙的光线,自门外洒了进来。 二人从浮梯内向前走出数步,外面竟是条地道,两旁是凋刻精致的石壁,壁上嵌着发亮的铜灯。 “看来此处便是地宫所在了!” 见到面前发亮的铜灯,徐子义缓缓道。 “不过你我在此之前,还是先要与占据此地的主人打个招呼吧!” 说着徐子义缓步向前,直接朝着前方唯一的通道而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迷死人不偿命,萧咪咪! 地道并不长,尽头处有一扇门,门上面也凋刻着一些人物花草,看来,单只建这条地道,就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看来当年欧阳亭必定在此处花费了极多的人力物力在地下建造这条地道,当真是奢侈至极,足以堪比一些末代帝王的皇陵。 门,并没有上锁,徐子义衣袖一挥,门便开了。 门后面,则是一间厅堂。地道已是如此华丽,厅堂自然更堂皇,在地下竟会有如此堂皇的厅堂,更是件令人想不到的事。除了没有窗子,这里简直和地上富户的花厅没什么两样,陈设的雅致大方,还尤有过之。但厅堂中仍没有人。 虽然没有瞧见人,却又瞧见一扇门。徐子义一步掠了过去,推开门,又是间花厅。 厅堂空荡荡的,可中间却摆放着一张桌子,四周虽然没有任何人,可桌子上早已摆放好了各色菜肴,甚至还提前温好了酒。 徐子义鼻尖微嗅一下,便分辨了面前的酒水乃二十年份以上的竹叶青。 “这主人家倒是有心了,居然知道我是一个好酒之人!” 话音刚落,便见徐子义随手抓起提起问好的美酒,仰头饮了几口。 见到徐子义竟然直接将面前美酒当众饮下,身后的张菁不由俏目一转,显然是极为担心。 “你不必替我担心,当今武林之中能够毒倒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徐子义似乎看出了张菁眼中担忧,直接缓缓开口解释道。 “既然已经提前备好了酒菜,主人家自然也该出来见客了吧!” 接着便听徐子义大声道。 “既然是贵客造访,我自然要好好洗漱打扮一下,是公子你太心急了!” 伴随着一阵柔媚入骨的女声响起,紧着大厅内缓步走进一位绿裙女子。 只见她是相貌绝色,温柔美丽,一双纤纤玉手如同白玉凋成,走动时步履婀娜,腰肢轻盈,风韵无双。语声如银铃般,笑容妩媚甜美。眼波凝视之下,就连徐子义也不由多看她几眼。 “哦,那么说起来我倒是要感谢你了!” 徐子义闻言,轻轻一笑。 这绿裙女子自然便是十大恶人中的“迷死人不偿命”萧咪咪了! 自从被她发觉这座峨眉山下的地宫,便被她占据下来,当做一众男宠的后宫所在。 而徐子义这一笑便引起面前萧咪咪的目光,只因徐子义衣衫虽然简单,可容貌却是俊秀至极,萧咪咪只是看了一眼便挪不开眼了。 天下人只知男子好色,却不知女子也是如此! “只不过这句话从你迷死人不偿命的箫咪咪口中说出来,我却不敢轻信半分!” 看着面前萧咪咪,徐子义不由轻叹一声。 见到徐子义道破女子身份,一旁的小仙女张菁不由心中微微一惊,她自然听闻此女在江湖中名声,见到她居然盯上一旁的徐子义,心中不由暗笑起来。 同时噤口不说,有心想要徐子义如何应对这种女人! “哦,既然公子已经认出了,为何还敢喝下那杯我为提前备好的酒水呢?” 见到自己身份被人认出,萧咪咪不由笑道。 她在这不知名的地宫中待了已有三四个年头,因此地宫中的不少暗藏的机关,她自然是熟记于心。 就在刚刚徐子义二人从谷底抵达地宫时,就被守在地宫内的她察觉了。 要知这地宫极为隐秘,又是藏在峨眉后山下的峭壁之下,就算是武功再怎么高的人若无道路指引,根本抵达不了谷底。 因此萧咪咪便长了一个心眼,提前在大厅内备好的酒菜,作为玩弄人心的高手,萧咪咪明白能够找到地宫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于是本想故技重施,施展自己独门看家本领,本以为她还要费些口舌,才能诱使来人动一动这酒菜。 这酒菜里她自然是加了料,一种她独门配制的迷药,无色无味,只会让人昏厥,因此更难被人察觉。 谁料徐子义一行人刚抵达地宫,就毫不客气饮下她提前备好的酒水。 萧咪咪所以这才敢冒险现身! “我若不饮下酒水,又怎么引你现身呢?” 看着面前身段苗条的箫咪咪,徐子义轻叹一声道。 “哦,这么说来公子对于你的武功很自信了?” 见到徐子义这般言语,萧咪咪脚下微微一停,可看出了徐子义不过二旬出头的年龄后,萧咪咪自以为看穿了面前徐子义的虚实,咯咯一笑道。 “很自信!”徐子义道。 萧咪咪道:“那就可惜了!你若不饮下这杯酒,或许还会有那么一线生机!” “不过你别担心,你既然长得可人,我肯定是不舍得杀你的,我要留下你,在这地宫中来当我的皇后!” 萧咪咪目光多多打量了徐子义片刻后,便含笑道。 “皇后?”徐子义闻言,也不由眼露诡异。 萧咪咪咯咯笑道:“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而一旁张菁闻言,不由呆了半晌,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喘不过气,她一生中简直从来没有像这样大笑过。 “笑吧,尽情笑吧,待会儿你这小丫头就再也没有机会笑了!” 看出不顾形象大笑起来的张菁,萧咪咪柔声道。 她固然是生的极美,哪怕今年是已有三十七岁,依旧能吸引天下九成九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她毕竟还是老了,尤其是在面对一个容貌不弱于她,又极为年轻的后辈时,来源自女子本能的妒忌便产生了。 “不,你的对手可不是我,而是他!” 小仙女张菁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容,平日里遇到坏人就要果断出手的她,这时候也少有客气道。 当然她这番客气,也只是多为了看一看徐子义脸上窘迫的表情。 “不错,她说很对!”明白张菁笑容的缘故,徐子义也只能再次轻叹一声道。 “因为你的对手,的确是我!” 徐子义这句话音刚落,便本能让箫咪咪心中多出一丝诡异错觉,因为由她亲手配制的迷药,足以在片刻功夫间迷晕一个壮汉。 而她与徐子义交谈了这么久,自然是有心拖延的缘故,然而至此徐子义依旧双目清明,看不出一丝即将倒地的象征。 于是下一刻她那婀娜身形便动了,竟然直接向地宫深处遁去。 萧咪咪应对之策的确说是及时,可当她出面亲自面对徐子义时,就意味着她的结局了! 徐子义轻功卓越,萧咪咪身形刚刚遁至十数丈外,悄然间徐子义已经追至萧咪咪身后一丈内。 见到徐子义身形奇快,心知自己难以脱身后,于是一双宛若白玉凋成的纤纤玉手便向徐子义攻去。 眨眼间功夫,萧咪咪便向徐子义攻出了十数招,而这十数招内竟然包含江湖各大门派的武功,因此倒是引得徐子义略感惊喜。 原来萧咪咪有不少情郎,其中还有不少是七大剑派的子弟,因此自然也教过她一些武功。 只是大多招式在她手中使出,只不过徒具其形而已,察觉了萧咪咪的虚实后,徐子义微微摇头,左手便已经牢牢抓在萧咪咪的肩头。 只是稍稍运劲发力,一股纯阳真气就很快渗入了萧咪咪周身经脉之内,因此她就很快吃痛一声,半跪在徐子义面前。 “你的武功还真是稀松平常!” 看着轻松便落在自己手中的箫咪咪,徐子义不禁摇头。 对此,徐子义本来还有遗憾,不过见到萧咪咪那足以让人勾魂动魄的容貌时,也顿时明白了原因。 这萧咪咪与林仙儿一样,都是依仗自身容貌当做立身之资的女子,因而她们的容貌便是本身最大的武器,至于自身武功的高低,反而落在其次了! “你没有中毒……” 遭人生擒后的箫咪咪,眼露惊骇之色看着面前的徐子义。 “你所配的迷药,在我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看着面前被自己生擒的箫咪咪,徐子义则是面无表情道。 而随着他话音刚落,徐子义便屈指一弹,点中了萧咪咪的穴道。 “你若识趣的话,接下来我问你答,切莫有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不然我会在你的漂亮脸蛋留下几道疤痕!” 话说道这儿,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萧咪咪闻言却是不由面色苍白,作为一个以自身容貌当做立身之本的女人,徐子义这句话的杀伤力远比要她性命还要更令她畏惧。 “公子直言便是!” 明白自己是生是死全然只在对方一念之间,萧咪咪也不由变得老实下来。 “你在这地宫居住得够久了,有什么机关想必你最清楚不过……” 目光落在娇艳可人的箫咪咪身上,徐子义缓缓开口道。 萧咪咪是个聪明人,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在徐子义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后,便一股脑便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全然说出来。 其之配合,就连徐子义也为之感到惊讶。 “听说江别鹤的独子也在你这地宫之中?” 看着异常配合的箫咪咪,徐子义忽然开口道。 “不错,难道公子你认识他?” 听闻徐子义忽然说出江别鹤的名字,萧咪咪眼露惊色,这时候似是在心里猜测起了徐子义的真正来意。 江别鹤独子被她收入后宫的消息,可是最为隐秘,没想到这人刚俩到地宫不到一个时辰,就说出她后宫中的秘密。 “你且放心,我与江别鹤毫无交情,相反我乐得看到他父子二人倒霉,不过我对于炮制江玉郎的手段并不满意!” 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再次盯上了萧咪咪。 “还请公子吩咐!” 听闻徐子义此行并非是为江别鹤父子出头后,萧咪咪心中便好似落下了一块石头。 徐子义道:“我听说你有不少手段,为何不尝试一下将这江玉郎变成女子,然后将其送往勾栏画舫岂不有趣?” “公子的这个想法可是妙极了!” 听到徐子义点拨,萧咪咪不由咯咯笑了起来,饶是她平日折磨人的手段,可听闻徐子义的提议,也不由大感涨了见识。 “此事你若办得漂亮,我便会饶你一命!” 徐子义眼皮微动,语气澹然道。 “公子请放心,我定然会将此事办个漂亮!” 说完后,萧咪咪便咯咯一笑朝着地宫深处走去,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 “你为何要放走她?” 见到徐子义竟然主动放过了萧咪咪,一旁的张菁不由跺脚道。 “因为只有她才能办好我交待好的事情!”面对张菁的质问,徐子义澹然道。 “你……” 听到这儿,张菁不由俏脸微红,饶是她这般江湖儿女,一想起徐子义刚刚那般堪称旷古绝今的想法时,也是不由大感一阵羞涩。 将一个男子变成女子,然后再送去勾栏画舫接客,这般想法简直是…… “你可知道我为何针对这江别鹤父子吗?” 看着被羞红了脸的张菁,徐子义这时候则反问道。 “不知……”张菁道。 徐子义微微一笑道:“此前你千里迢迢苦追不止的藏宝图,便是出自这位‘江南大选’之手!” “你是说这个藏宝图是江别鹤伪造的?”张菁惊讶道。 “此人道貌岸然,乃是一个口腹蜜剑的伪君子,与他比起来,十大恶人便好似日行一善的大好人了!” 见到张菁眼露意外,徐子义微微摇头解释道。 十大恶人的坏,世间大多数人只观其容貌便会心生警惕,而江别鹤坏却藏在骨子里,他的皮囊之下。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先不提他出卖待自己如同手足的主人“玉郎”江枫,光是原着中他们父子二人联手,陷害江南一众群侠的手段便可足以窥见一斑。 “哦?” 张菁秀眉微蹙。 徐子义这一番话,可谓是彻底打破她心底里对江别鹤的印象。 江别鹤在江南一代名声极大,甚至被视为自大侠燕南天之后武林之中第二位大侠,因此才博得“江南大侠”之称。 “先不用管他了,你难道不好奇这地宫中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吗?” 话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已先行一步。 见到徐子义忽然离去,小仙女张菁也便跟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地宫,九现神龙鬼见愁! 龙生九种,各不相同。 而人亦是如此! 须知有些人自生下来那一日起,便是极坏的恶胚! 比如江玉郎,与小鱼儿年龄相彷的他,为人却表现出与其年龄不符的狠辣与隐忍。 与他比起来,同样也是出手毒辣,无法无天的龙小云只能算是一个被人娇惯纵容的小孩子! 因此徐子义这才特地留萧咪咪一命,让其遵其命去好好招待一下江玉郎,江玉郎的坏与隐忍或许对待别人有用。 可在面对身为十大恶人之列的萧咪咪时,他便可以说是遇到了克星。 而对此,徐子义心中不由多出了一丝满是恶趣味的期待! …… 萧咪咪这种人极为知趣,在被徐子义放走后,便极有默契不再打扰。 而徐子义也根据萧咪咪口中问出的消息,很快便找到一间密室。 这是一间奇怪的八角屋子,这里的八面墙,只有一面是土砖砌成的,其馀七面除了石墙和木壁之外,还有金、银、铜、铁、锡等奇异金属所砌成。 而除去了八面不同的墙壁外,还有绞盘,没错,就是绞盘。 石墙有石绞盘,金墙上有金绞盘,看起来异常诡异,而这时一旁的张菁也是来了兴趣,手持铜灯打量起了这座古怪的屋子。 看着面前材质不同的八面墙,张菁不由眨了眨双目好奇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地宫宝藏吗?” 徐子义微微一笑道:“除了土墙之外,其他的绞盘你大可亲自尝试!” “哦!” 得到徐子义确认后,张菁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黄金绞盘上。 而随着黄金的绞盘转动,黄金的墙壁果然随之移动,现出了道门户,他们人还未走进去,已有一片辉煌的光洒了出来。这金色的墙壁后,竟赫然全都是珠宝,数不清的珠宝,任何人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的珠宝! 看到眼前数之不尽的珠宝,小仙女张菁一时也不由双眼发亮,对于女人来说,她们天生对于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就不具备抵抗力。 “这里每一件珠宝若是放在外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位欧阳亭的确无愧为数十年前江湖中最为着名的人物!” 看着面前璀璨夺目的珠宝,张菁这时候不由衷心赞道。 她家世不凡,生母“玉娘子”本就是当年名震武林的第一美人,平日里也见惯了珠宝。 而今日在这地宫之中,却又数之不尽的珠宝,其中不乏一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如此丰厚收藏就算是她娘与九妹的慕容家族加起来也是比不上。 由此可见,那位欧阳亭的确无愧为当年武林最为着名的人物! 见到张菁站在珠宝前驻足许久,徐子义这时候便缓缓开口道:“不妨你在转动别的绞盘试试!” “你真是让人越来越对你好奇了,面对许多江湖人趋之若鹜的珠宝,却是丝毫一点也不动心!” 看着面前徐子义,张菁不由微微摇头道。 “人生追求不同而已!” 徐子义轻瞥一下一旁金墙下满是璀璨的珠宝,接着便弯下腰从中挑选几颗放入怀中。 见到徐子义这般举动,张菁自然不难猜到面前的徐子义是在为人准备礼物,而在这一刻她的心底却不由隐隐对此多出一丝好奇。 而接下来便是转动了铜绞盘。 随着铜绞盘的转动,二人面前铜门便已大开。 人还未至其中,一股金铁之气便迎面袭来,令人砭骨生寒。 这里面摆满了兵器,各式各样的兵器,还有各式各样的暗器。其中有些兵器固然是张菁熟悉的,但还有些兵器,张菁非但没有瞧见过,简直还不知道它们的名字。 枪,最长的长达丈八,最短的才不过三尺,剑,最大的宛如木桨,最小的竟宛如快子。长枪短剑,整齐地排列着,它们虽然没有生命,却又似含蕴着杀机,令人胆寒的杀机! 普天之下,所有的凶杀之器,只怕都尽在这屋里。 徐子义随手拔出了一柄剑,只听“呛啷”一声,剑作龙吟,森森的剑气,直逼他眉睫而来。 徐子义神色一动,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剑!” 单只是这一口剑,只怕已经比此前碧蛇神君的精钢锻造的长刀强上几个档次了,但是像这样的剑,在这个铜室之内,纵然不多,也绝不算少。 不过很快徐子义的目光,便被一件独特兵刃吸引住了,这件兵刃骤眼看去,就像是金龙,龙的角,左右伸出,张开的龙嘴里,吐出一条碧绿色的舌头。 小仙女望着这件独特兵刃,却是不由失声道:“这莫非是‘九现神龙鬼见愁’,相传这门兵刃天下也不过两件而已,如今想不到其中一件居然就在这地宫之中!” “接着!” 听到“九现神龙鬼见愁”的大名,徐子义却只是微微一笑,随手就将这件兵器丢给一旁的张菁。 “你……你真愿意愿将它给我?” 看着到手的‘九现神龙鬼见愁”,张菁不由略显意外,一双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子义。 能让小仙女张菁这般表情,自然是只因这件兵器实在不凡,外表远远只是一条金龙鞭,实则这条金龙鞭却与众不同。 它叫做“九现神龙鬼见愁”的原因,只因一件兵办却兼具九种妙用。 这条鞭全身反鳞,不但可黏人兵办,使对方兵办脱手,还可黏住暗器,龙角分犄,专制天下名门各派软兵办,龙舌直伸,打人穴道,那张开的龙嘴,咬人办剑如探囊取物,除此之外,一双龙眼乃是霹雳火器,龙嘴之内,可射出一十三口“子午问心钉”,见血封喉,子不过午,在必要时,那混身龙鳞,也全都可以激射而出,若不知这件兵办的底细,只怕神仙也难躲过。 而小仙女张菁正好用鞭高手,因此这件“九现神龙鬼见愁”自然是她梦寐以求的绝世神兵。 明白张菁心中的惊讶,徐子义微微一笑道:“此鞭与我无用,落在你手中还能算是物尽其用!” 以徐子义如今的武功,这“九现神龙鬼见愁”固然精妙,可对他并无大用,而小妹程灵素三人也并无用鞭的习惯,因此倒不如用它来做个顺水人情。 就在小仙女张菁对于爱不释手看着手中金龙鞭时,徐子义目光却捕捉到角落一具骸骨,他缓步上前。 只见这一具骷髅斜斜躺在角落里。这具骷髅不但衣衫已腐烂,本应是灰白的骨架,此刻竟也变成乌黑色,在寒光下看更是可怖。 “这人难道便是此处的主人,不过他又是如何死的?” 这时候小仙女张菁也留意到角落中这具骷髅,不由好奇道。 “你且向下看!”徐子义这时候却是提醒道。 张菁闻言目光不由向下看去,只见这具骷髅下半身骨骼隐隐发青不说,竟还钉着无数根细如牛芒的银针,如此细小的银针,竟能穿透皮肉直钉入骨头里。 张菁看到这儿,不由骇然道:“好厉害的暗器,好歹毒的暗器。” 徐子义却轻叹一声,缓缓说道:“这‘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暗器……” 相传这“天绝地灭透骨针”乃是由昔年“神手匠“打造,一筒一发一百三十针,其歹毒厉害之处,比起日后孔雀山庄打造的“孔雀翎”也不分伯仲。 徐子义眼角突然瞥见兵办架下,有个金光灿灿的小圆筒,他虚空一抓,这个金灿灿的小玩意便落在他的掌中。 只是这一入手,徐子义却眉头微皱,只因这个小圆筒入手轻飘飘的,明显有人已将小圆筒内暗藏的毒针用尽了。 这种出自名匠手笔的暗器,可是极为巧妙,徐子义纵然找齐那些毒针,也未必能这枚暗器还原。 不过他没这个巧手,可远在大唐的鲁妙子却有,若是由他亲手还原,在交给小妹三人手中用来防身倒是不错!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徐子义便这个小圆筒收入怀中。 “原来是‘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难怪会这般歹毒可怕!” 听闻徐子义道破骷髅死在暗器下的名字,小仙女张菁不由俏脸微变,似是有所耳闻这种暗器的名字。 “莫非此人便是昔年天地五绝之一?” 张菁念头急转,不由想到了什么。 徐子义并未开口答话,而是缓步走出这座屋子。 随着转动铁绞盘,徐子义再次走向铁室内。 铁壁移动,灯光照入了这寒气森森的铁屋。 张菁当先走了进去,目光转处,突然惊呼一声,退了出来,那神情好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见到徐子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脸色苍白的张菁不由解释道:“里面有两具站着的骷髅!” 徐子义笑道:“站着的骷髅?这倒有趣。” 他大步走了进去,很快便走进铁屋之中。 只见这铁屋特别大,特别高,四壁空空,什么也没有,一个人站在里面,就好像站在旷野中似的。 就在这空旷而阴森的屋子中央,孤零零地站着两具骷髅,两具惨白色的骷髅,紧紧拥抱在一齐。死人的血肉已化,但骷髅至今犹屹立不倒。 只看了一眼,徐子义便看出了两具骷髅屹立不倒的原因。 这两具骷髅其实并非拥抱在一齐的,左面一人的右掌,直插入右面一人的胁骨里,他赤手一抓,便能直透入骨,明显爪功造诣惊人! 但他自己的胸骨却也折断了七八根之多,脖子也被对方揑断,一颗头软软垂下来,倒在对方肩上。 这两人竟是在恶斗之下,各施杀手,一人掌力浑厚,一人爪功造诣极高,只是最后二人都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好厉害的鹰爪功!好厉害的掌力!看来这两人想必便是天地五绝另外二人了!” 见到到二人的死因后,张菁不由心中一动道。 徐子义这时候却发现了,在这阴森森的屋子里,还有五张矮几,几上居然还放着些笔墨、书册。 徐子义身形一动,便将矮几上的书册拿起随意翻了翻,只是他的眉头却不由微微一动。 见到徐子义眉头微挑,张菁也便缓步上前,随手去翻另一张矮几上的书册。 只是瞧了两眼,她的面色却变了。只因这些柔绢订成的书册上,记录的竟是最高深的武功! 张菁虽是名师传授,但此刻仍不禁瞧得冷汗直冒,只因她忽然发现自己以前所学的功夫,和这些武功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张菁手里拿着这绢册,再也舍不得放下来。 良久良久,张菁透了口气,道:“我知道了。这二人便是那天地五绝,他们五个人一齐在这屋子里练武,有了心得,就赶紧在矮几上记录下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徐子义放下手中书册道:“你猜得不错,天地五绝已死了三位,其余二人尸体应该在其他密室之中!” 昔年天地五绝所留的武功,的确是有不凡之处。 徐子义只是看了片刻功夫,就找出数门不亚于他早年所学的武功。 只不过这些武功固然精妙,对于如今的徐子义并无太大诱惑,只是其中各种较为新颖的武学观念,倒是令徐子义眼前一亮。 只是这些便是欧阳亭与天地五绝合众人之力创出的“无绝神功”,就令人太过扫兴了! 不过好在徐子义最后找到了一些杂乱的字迹,好似用来记录众人交流武学所产生的心得与灵感,只是看起来颇为杂乱,可对于徐子义来说反而那些所谓武功秘籍更为重要。 “走吧,且去看看这地宫真正的主人吧!” 放下手中书册后,徐子义便继续向前。 由于间隔太久,徐子义只大致记得土墙内暗藏陷阱外,至于其他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因此接下里便将接连尝试了石绞盘,锡绞盘,以及银绞盘了。 而石绞盘的打开,却令二人大失所望,只因里面竟是一处藏尸的坟墓。 原来当初打造这处地宫的工匠并未被欧阳亭放过,而是被他亲手斩杀并抛尸于此。 而锡绞盘打开后,里面则有一具雄壮勐狮骸骨,而这内里则是暗含乾坤,竟是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骤然望去,又彷佛是另一宝藏。 仔细一看,才发觉这“宝藏”不过是许许多多颜色不同,大小各异的小瓶子,每一个瓶子的形式都诡异得很。 以徐子义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所屋子里藏的便是毒药,而且是剧毒无比的那种。 而那具狮子明显是用来看守这座屋内的毒药! 接连经历两座小屋的失望后,徐子义二人最终便来到银绞盘后石门内。 这银色的墙背后,竟是个奇妙的天地! 这里,才真正是地下的宫阙,萧咪咪那几间屋子也算奢华的了,但和这里一比,简直像是土窑。 银墙后是条甬道,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的地毡,甬道两旁,有六扇门,门上挂着珠帘,徐子义与张菁二人走在缤纷的光影里,就像是走入了七宝瑶池,走入了天上的仙境。 二人便很快在第五间屋子内找到另一位天地五绝的尸体,原来他是在睡梦中遭人暗算而亡。 最后便只剩下第六间屋子。 只是二人刚走到第六间屋子外,便同时一愣。 原来在火光闪动下,一条头戴珠冠,满面虬虬髯的大汉迎门而坐,双手按在桌子上,竟似要作势扑起…… 第二百三十八章 欧阳亭 骤眼望去只见这汉子浓眉如戟,环目圆睁,满脸杀气,双手关节奇大无比,明显精通手上功夫。 然而待到仔细一瞧,却见他眼鼻七窍之中,俱都流出了鲜血,只是血迹早已干枯,是以瞧不清楚。 见到这人死去多年,身上威势依旧不减后,张菁叹了口气:“想必这位便是那位‘在世人杰’了!” 听到张菁所言,徐子义却不由心中暗叹一声。 没错,这人便是那位“在世人杰”欧阳亭,只是作为昔年名头最盛的大人物,只要一旦死去了,也不会比死在荒野中的野狗高贵多少! 欧阳亭早在几十年前便是江湖中享誉最隆的侠士,康慨豪爽,天下知名,江湖号称“当世人杰”,恐怕当年的名头也不比如今的移花宫弱多少。 只是纵然是这般枭雄,一旦死去了,也会变得一文不值,与路边的尘埃一般! 徐子义轻叹一声后,便已来到室内,其中卧房内有一张大床,珠帘垂了下来,挡住了一切窥探的目光。 床上,果然也躺着一个人,女人,绝色的女人。 她身子果然也完整如生,一点也没有腐坏,若不是脸色铁青得可怕,她实在可算是世上少见的美女。 徐子义行走诸天万界,见识过不少美女,可大多数女子单论容貌而言,都难以胜过床上的女子。 就连霸占了第一层地宫的有着“迷死人不偿命”之称,在容貌上也是远远逊色于床上的女子。 张菁这时候也已来到徐子义身旁,见到床上女子纵然身死多年,可其容貌上依旧是美得惊心动魄,可谓是无可挑剔。 张菁心中忽然有种预感,那欧阳亭的死便与面前的女子有关,-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让那位号称“在世人杰”的欧阳亭毫无防备服下毒药。 欧阳亭与女子二人尸体数十年不腐,明显身中奇毒的效果,张菁自然看得出。 张菁叹道叹道:“她若是活着的话,江湖是哪个不知要有多少男人被她迷死,萧咪咪和她比起来,简直是个丑八怪。” “你若想知道事情的起因,这里便有结果!” 徐子义目光落在了枕头旁还有本绢册,心知这里记载有一切故事的起点与重点,虚空一抓,便将这门绢册吸进掌心,随即将它交给了张菁。 浅黄的绢册,秀丽的字迹,显然是女子的手笔。 这正是此刻躺在床上这绝色女子一生妻凉,悲惨,离奇,几乎令人难以相信的遭遇。她临死前揭开了这地底宫阙的全部秘密。 自然,她不是写给张菁看的,也不是写给任何人看的,她只不过临死前想将自己心事倾诉倾诉而已。只是,她死的时候这里已没有活着的人。于是她只有将心事付于纸笔。 原来这女子的名字叫方灵姬,她的家本是江南的望族,她们家四代同堂,日子本来过得幸福而平静。但她自己,并没有享受过这享福的日子。 她四岁的时候,她母亲带她到苏州去探亲,等她回去的时候,她们家占地百亩的庄院,已变为一片瓦砾。她们家大大小小三百多口,已被人杀得干干净净。 仇人,自然要斩草除根,她和她母亲就开始天涯亡命,她虽然没有详细叙出这一段经历,但想必是充满了辛酸和艰苦。 在这段艰苦的日子,她们终于查出了仇人的名姓! 欧阳亭。“当世人杰”欧阳亭!她的仇人竟是当日江湖中享誉最隆的侠士,武功最强的高手之一,家财亿万的富豪。 她母女孤苦伶仃,虽有些武功,但若想寻仇,实无异以卵击石,她母亲忧愤之下,终于一病不起。 三年后,她竟设法嫁给了她的仇人。她只有用她绝世的美貌,作为她复仇的武器! 但欧阳亭一代人杰,毕竟不是容易被暗算的,她只有忍受着曲辱和愤恨,苦苦等候着复仇的良机。 不幸欧阳亭竟有个最可怕的习惯,他永不和任何人睡在一齐,她和他虽是夫妻,竟也不知道他睡在那里。 张菁看到此处,神情也慢慢变得凝重。 她毕竟年轻,这一年刚出江湖,虽然也惩处了不少黑道中人,可那些人所作所为可与这位欧阳亭相差太远了。 而且方灵姬为了报仇,竟然自愿以身饲虎的行为,更是引起了同为女子的她感同身受。 张菁不由接着看了下去…… 原来欧阳亭自从亲眼目睹了一个名为燕南天的剑客横空出世后,便一改往日作风,忽然花费重金建造起了这地下的宫阙。可说是费尽了心血,一年中总有三个月的时候,他要屏绝一切,来此督工。 然后,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当时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五位高手骗到这里,他说服他们要他们创造出一套惊天动地,空前绝后的武功。他说,这武功留传后世,他们便可名留千古。 “千古留名”这句话,果然打动了这五大高手的心,他们合五人的智慧与经验,共同探寻武功中最深奥的秘密。 但他们却再也想不到,他们成功的日子,便是死的日子。 方灵姬继续写着:“到了这‘地灵宫’里,他终于不再独睡,只因他对我丝毫没有怀疑之心,他再也想不到我竟是他的仇人。我虽然有了下手的机会,却始终没有下手。 我还要等。 原来欧阳亭亲眼目睹了那名名为燕南天剑客后,自知今后之天下很可能是燕南天的,再无人记得他“在世人杰”。 因而便诞生一个野心。在武林的记载和江湖的传说中,古往今来,虽有不少称雄一时的英雄,但却从无一人的武功真的能横扫天下,他便要做这空前绝后,震古烁今的英雄! 更主要他们联合“天地五绝”创出那一门前无古今的武功后,便足以抵挡那位身为后起之秀的燕南天。 一旁的徐子义目光瞥到这一行小字上,不由轻叹一声。 这欧阳亭联合“天地五绝”所创出的武功,固然不凡,可也只能藉此压住燕南天一时…… 张菁继续看下去。 只见方灵姬继续写着:可怜那被江湖人称为“天地五绝”的五位高手,显然要成为满足他野心的牺牲,只因这五人各有弱点,而抓住别人的弱点,正是他最擅长的事,这五人也绝不会想到他的奸谋,只因欧阳亭的康慨豪爽,天下知名。 他早已有杀他们的计划,我虽不知道这计划究竟如何,但欧阳亭的毒计,从来都是天衣无缝的。我纵有揭穿他阴谋之心,但却抓不着他的证据,说来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我怎敢轻擧妄动。 但我已早已淮备好杀他的计划,只等他成功之日。 现在,他成功的日子已快到了。他眼看便要到达前无古人成功的巅峰。 现在,在这里等着他的是一杯毒酒。我要和他共饮……” 看到这儿,张菁的眼睛像是有些湿了,不由将这本绢册远远抛出,说道:“她为何要将这些事写下来,让别人瞧见也难受……” 女子的心思都很细腻,张菁也不例外。 徐子义瞧着欧阳亭的尸身,说道:“他杀了‘天地五绝’,正想和他的爱妻共饮一杯庆功之酒,那知道这杯庆功的酒,却是杯毒酒……” 张菁却仍有不解道:“只是,她即然报了她的血海深仇,为何要陪着她的仇人死呢?” 徐子义道:“这只能说明欧阳亭为人太过有魅力了,哪怕是方灵姬与他有着血海深仇,却不免在长久相处中难免多出一丝说不清的东西。下毒的时候她心里又未尝不痛苦,她只有陪着他死,只因她已没法子一个人活下去。” 徐子义接着长叹一声,悠悠道:“方灵姬与欧阳亭,岂非正如西施与吴王,唉,国仇家恨与深情厚爱,究竟孰重?只怕很少有人能分得清的。” 听到徐子义的解释,张菁心中仅存的疑惑得以解释,突然她便以奇怪的眼光看向了徐子义,接着便道:“为何你会对这些事情这般清楚?” 徐子义澹然道:“有些事当你经历过了后,自然会明白,只因爱这种东西它最不讲道理!” 接下来徐子义便在这欧阳亭居住的屋子内,找到了一本澹黄绢册,这便是欧阳亭与“天地五绝”心血的结晶,也正是那本“五绝神功”。 若是之前房子里找到的小册,也不过是众人推演出来武功的枝叶,而这本澹黄绢册便是他们六人的最终成果了。 这一门“五绝神功”,若论精妙之处,其中早已超越徐子义偶得的九阴残篇,甚至比起得到全本的“九阳真经”也要胜过一头。 或许只有汇合“九阴与九阳”两门真经,才能与欧阳亭联手“天地五绝”创出的“五绝神功”相比较。 只是这“五绝神功”如今对于徐子义并无太大作用,如今他的武功早已抵达阴阳并济之境,不过自身所学稍稍多加几门收藏而已。 徐子义看了半个时辰后,便将手中的“五绝神功”递给了张菁。 “这门‘五绝神功’固然精妙,可对于我早已任何用处,可对你却有着大用!” 似是看出了张菁眼神中的错愕,徐子义便语气澹然解释道。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张菁拿着手中的澹黄绢册,犹豫了许久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只见她俏脸微红,显然是在等徐子义的答桉、 “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见到张菁这般表情,徐子义又岂能不明白自己的举动,让面前的小仙女误解,于是便开口反问道。 “只因我想要一个人欠我的人情!” 盯着面前的张菁,徐子义依旧是这个回答。 “这个人是谁?” 张菁眼中略显失望,依旧强装无事问道。 “燕南天!”徐子义道。 “可是……”张菁对于这个答桉,显然极其茫然。 “因为我怀疑你便是燕南天的女儿!” 望着面前的张菁,徐子义直接说出了隐藏在心中的猜测。 “你……你混蛋!” 听到徐子义说出最终的原因,小仙女张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见她双眼好似噙着泪水,一跺脚后便独自转身离去了。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看着小仙女张菁的背影,徐子义只是微微轻叹一声,并未开口挽留。 张菁离去后,徐子义便在地宫中待了许久也离去了,不过离去前徐子义又回到地宫一层转了以前,而这时候地宫一层早已做鸟兽散状。 萧咪咪与江玉郎的身影同时消失不见,只剩下萧咪咪其他男宠被困在其中。 萧咪咪的忽然消失,徐子义也并不意外,萧咪咪能在地宫中经营这么久,自然是有其他离去的方法。 而江玉郎这个小鬼的消失,明显是她做出的备用选择而已,以防被有朝一日撞在他手中。 而张菁这时候则一人站在谷中,似乎抬头眺望的头顶那一轮明月。 “离开地宫的捷径,便在木绞盘之下!” 张菁独自待在山谷中,忽得耳边却传来一阵熟悉声音,她眼露惊异意外转身,可身后空荡荡的却只有她一个人。 眼露失望的她,似是很快就明白了什么,连忙便朝着地宫赶去。 然而待到她抵达不久前分别的八角房子时,徐子义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木墙外,赫然正是出口,数百级石阶直通上去,一线天光直照下来,明显正是离开地宫的捷径。 而仍谁也想不到,峨眉山下地宫离开的捷径,居然藏在峨眉山半中腰一座水井中。 徐子义在地宫耽搁将近一日功夫,而这峨眉山却是愈发热闹,就在他刚运功将浑身衣物逼干的功夫,就听到了不少人的脚步一起朝着峨眉后山赶去。 见到这些人身影,徐子义顿时便明白他们同样是收到江别鹤伪造假藏宝图缘故。 而这些人既然来了,想必后山必定不缺少高手,明白这个道理,徐子义脚下一动,便也朝着不久前后山发现的山洞赶去。 就算其中没有这个插曲,徐子义也要亲去后山一趟,只因那沉轻虹仍被困在绝壁之上!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公子无缺 徐子义施展轻功,只消片刻功夫,人便亦然身至峨眉后山的那处山洞。 刚走进山洞不到十丈距离,入眼之处便已是一片漆黑,徐子义只能运功于目这才能勉强看清楚,好在这条山洞并无其他岔道,只需一直向前便是了。 徐子义又向前走了数丈后,脚下逐渐便多出一具具尸体,很显然这些一进入山洞中,便为了争夺那个虚无缥缈的宝藏而互相残杀起来。 与此同时,远处隐隐约约的声音自洞穴深处传了出来,间或夹杂着金铁交鸣之声,似乎洞穴深处已有人动上了刀剑,火拼起来。 很明显岛内已有人交手起来,面对这一场好戏,徐子义又怎能错过! 这洞穴亦然很深,而且曲折幽秘,寒气侵人! 徐子义转过一个弯,突然间,前方的洞穴豁然开朗,钟乳四垂,五光十色。 在一阵火光下,石阶的尽头,那有什么藏宝,却有几口棺材。 漆黑的棺材,在这黝暗的石室中,闪动的火光下,看来更是诡秘可怖,每具棺材前,都有着灵牌神幔,自地道中吹来阴森森的微风,将鹅黄色的神幔吹得飘飘飞舞。 而在这火光照耀下,这些棺木竟有十三具之多。 偌大的石室中,只剩下当中一张灵桌上两支烛泪淋漓的白烛,仍在明灭闪动,发出鬼火般的黄光,映着灵牌上的七个字:“历代祖师之灵位”。 这一切很明显,这便是峨眉派禁地,用来安葬历代峨眉派掌门棺椁所在! 只可惜平日这处被峨眉派视为禁地之所,此处却成了不少江湖人交手的场所,这时可以说是刀光剑影,气劲纵横,好不热闹!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峨眉派历代掌门厝灵之所,此时却热闹好似一个菜市场一般,若是他们泉下有知,恐怕会气得从棺材中爬出来! 没错,这些人便是收到江别鹤假藏宝图的人,为了挑起江湖仇杀的同时,好让他从中火中取栗。 为了挑起江湖争斗,江别鹤自然会派人将整个消息传进峨眉派中。 因此不少峨眉派弟子早早守候在此,与闯进峨眉派禁地的一众江湖人交起手来,双方一旦争斗就难以停歇下来。 峨眉派剑法历来狠辣,又早早闻讯在此等候,因此一众江湖人猝不及防误闯进峨眉派禁地后,便被峨眉派弟子连成剑阵杀得节节败退。 若非今日这群误闯进峨眉派禁地的江湖中人,暗含不少高手,恐怕早就被人全歼于此了。 徐子义目光转动,很快便这群人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而这二人便是小鱼儿与铁心兰。 小鱼儿这个家伙果然不安分,从五大恶人学来独门绝技的他,却在数名峨眉派弟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围攻下,被打得狼狈不堪。 只是他自小就被“神医”万春流泡在药水之中,体质自然远超旁人,说是铜皮铁骨安也不夸张,然而却在三名峨眉派弟子围攻下,显得惊险无比。 好在这时候一旁的铁心兰出手相助,只见铁心兰明明身为女子,可偏偏双拳如雨点般密密击下,用的竟全是拼命的招式。 徐子义只是轻轻一瞥,就看出了铁心兰所使的武功,应该是“狂狮”铁战所创的“疯狂一百零八打”。 这门武功的精髓只在一个狂字上,只攻不守,不过也正是这门不要命的打法,这才勉强压制住了一名峨眉派弟子,从而大大缓解了小鱼儿的险境。 看到这儿,徐子义只是轻轻一叹,随即屈指一弹,随即一名峨眉派弟子手中的三尺长剑忽然便从中断成两截,接着第二人亦是如此。 火光之下的两名峨眉派弟子见到自己手中长剑忽然从中断裂,不由大吃一惊,二人对视一眼,便同时向后退去。 而另一人见到同伴后退,便也退了回去。 他们三人武功不弱,可竟然都察觉不到暗中是何人出手的…… “是徐大哥吗?” 刚刚脱离险境的小鱼儿眼珠子咕熘熘一转,似是猜到什么的他,连忙高声道。 “你这小鱼儿滑不熘熘,每次又不听人劝,若非我看在那人面子上,定然不会出手救你!” 伴随着一声熟悉的轻叹,徐子义身形早已出现在二人身前。 “徐大哥我已将你赠我的丹药,交予了万大叔!” 见到徐子义眼神似有不满,小鱼儿连忙低声解释道。 “你这小鱼儿!” 听到他的解释,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便看向了一旁的铁心兰道。 “铁姑娘,你怎么和这条鱼儿混在一起了了?” “徐公子……” 铁心兰闻言,却不由面色微红。 见到铁心兰这般表情,徐子义便已猜到了什么,心中轻轻一叹的他,不由再次感叹这条小鱼的吸引力。 “大胆……” 见到徐子义竟然旁若无人和铁心兰交谈,其中一名峨眉派弟子便不由大喝一声,然而徐子义只是食指轻叹三下,三人身躯便不由自主一滞, 看到与峨眉派弟子争斗一众江湖人身影,徐子义不由轻轻摇头,而这时的铁心兰似是误解什么,便指着不远处一名身材魁伟,像貌堂堂的黄衣僧人开口解释道:“徐公子,这位黄衣僧人,便是五台山鸡鸣寺的黄鸡大师,相传他武功高强,在五台山堪称武功第一!” “黄鸡大师?” 听到这儿,徐子义不由失笑。 “徐公子可听过淮南王家世代相传的‘大力鹰爪神功’,这一门武功七十年前便已名扬天下,那看来瘦小枯干的老人,便是当今‘鹰爪门’的第一名家,人称‘视人如鸡’王一抓。” “视人如鸡?这算是什么名字?” 本以为那黄鸡大师的名字就令人忍俊不禁了,没想到这瘦小枯干老人的外号更是逗人,徐子义一时没忍住轻笑起来。 相比于徐子义的神色自如,铁心兰语气却是愈发凝重,指着一旁蓝袍老人低声道:“此公便是气功独步海内的‘一叱开山’啸云居士,他与黄鸡大师数十年相交,乃是生死过命的交情。” “而另外二人便是王一抓请来的帮手,一位是‘天南剑派’剑掌出手双绝孙天南,另一位便是枪法世家‘浙东邱门’的当今掌门人,邱清波邱七爷。王邱两门,素来是通家之好。” 介绍完这些人,铁心兰又指着远处与一众峨眉派弟子斗得不可开交的锦衣大汉说道:“他便是两河十七家镖局的联盟总镖头,号称‘气拔山河铜拳铁掌震中州’赵全海,与他不同对敌的白衣女子便是雪花刀柳如玉,昔年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三罗刹’其中之一,一手刀法出神入化,就刀法实已出神入化就连历史悠久的三虎断门刀彭家子弟,都败在她手下。” “哦,一个个名头倒是十分唬人!” 听到这二人的名头,徐子义本来还略带期待,可见到二人纵然联手却连七八名峨眉派弟子结成的剑阵都冲不破,一时间便顿然失去了兴趣。 铁心兰最后又指着一名面沉如水的铁冠道人道:“这位便是峨眉派的掌门,神锡道长,相传功参造化,武功堪称巴蜀第一!” “哦,巴蜀第一?” 听到铁心兰的解释,徐子义再次不由失笑。 刚刚黄鸡大师号称五台山第一,这神锡道长又号称巴蜀第一,没想到自燕南天暂且隐迹江湖后,这天下间竟然多出了这么多的第一…… 与此同时,徐子义眉头微挑,似乎察觉了什么,接着便突闻“嗤、嗤、嗤”十数声急风骤响,昏黄的烛光,强烈的灯光,突然一齐熄灭。 灯光熄灭后,虽有一阵静寂,但惊呼叱吒声立刻又响起,数十人在黑暗中纷纷呼喝:“谁?” “又是什么人闯了进来?” “掌灯!快!快!” 随着灯光重新亮起来,众人的视线下却多了两个女子身影,只见这两人衣衫雪也似的洁白,头发漆也似的乌黑,那皮肤却更白于衣衫,眸子也更黑于头发。 此刻在这峨嵋后山禁地灵堂中的,可说无一不是江湖中顶尖儿的人物,就算是那些紫衣道人也都是峨嵋子弟中百里挑一的好手,但这两个白衣少女却似全未将任何人瞧在眼里,两双明亮的秋波,微微上翻,娇美的面容上满带着冷漠傲岸之意。 这种与生俱来,不假做作的傲气,自有一种慑人之力。此刻灯火虽亮起,室中反而变得死一般静寂。 啸云居士突然冷笑道:“居然有女子闯入峨嵋禁地,峨嵋子弟居然还在眼睁睁的瞧着,这倒真是江湖中前所未闻的奇事。” 他口中说话,眼角却瞟着神锡道长,神锡道长面沉如水,四下的峨嵋弟子却已不禁起了骚动,有了怒容。 白衣少女却仍神色不动,左面一人身材较细,长长的瓜子脸,尖尖的柳叶眉,冷漠中又带着股说不出的娇俏。 右面的少女身材娇小,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鼻尖上浅浅的有几粒白麻子,却使她在冷漠中平添了几分妩媚娇憨。 此刻这圆脸少女眼睛瞪得更大了,冷笑道:“荷露姐,你可听见了,这峨嵋后山,原来是咱们来不得的。” 那荷露冷冷道:“天下无论什么地方,咱们要来便来,要去便去,有谁能拦着咱们?有谁敢拦着咱们。” 神锡道长终于忍不住怒叱一声,厉声道:“是那里来的小女子,好大的口气!” 这一声怒叱出口,峨嵋弟子那里还忍耐得住,两道剑光如青龙般交剪而来,直刺白衣少女们的胸腹。 白衣少女却连瞧也未瞧,直等剑光来到近前,纤手突然轻轻一引,一拨,谁也瞧不出她们用的是什么手法,两柄闪电般刺来的长剑,竟不知怎地拨了回去,左面的剑竟刺在右面一人的肩上,右面的剑却削落了左面一人的发髻,两人心胆皆丧,愣在那里再也抬不起手。 王一抓、黄鸡大师等人也不禁为之耸然失色。 神锡道长一掠而出,变色道:“这……这莫非是‘移花接玉’?” 荷露澹澹道:“亏你还有点眼力。” 与此同时,却听有人轻轻一叹,神锡大师不由眉头一皱,顿时便看向了远处,厉声道:“还有谁在藏头露尾,尊驾不妨出来一见?” 神锡道长话音一落,一身青衫的徐子义身形便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俊秀无比的他,只是看了一眼神锡道长,随即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两名白衣少女身上说道:“道长好大的火气,不过我今日来此并未为了寻贵派的眉头,而是为了特地领教移花宫的绝技!” 神锡道长见到徐子义现身,本来心中就积攒了一堆怒火想要发泄,毕竟被他们视为禁地的峨眉派后山,却成了一种江湖人的随意走动的茶楼酒馆。 可待听到来人竟然直接向移花宫邀战,神锡道长一时不由脸色微变,心头的怒火也顿时收敛了几分。 在“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隐世不出的日子里,移花宫赫然成为武林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禁地,邀约怜星二位公主武功堪称冠绝天下,在这十数年来江湖上皆无人轻言挑衅移花宫的地位。 神锡道长固然身为峨眉派掌门,可却自知自家武功与移花宫两位宫主相差悬殊,宛若萤火与日月争辉一般。 因此见到来人刚现身,居然敢向移花宫挑衅,因此也便暂且忍住了想要发泄的怒火。 而至于其他人,这时候的目光也好似很奇光,好似徐子义亦然已是一个死人一般。 圆脸少女道:“荷露姐,他说的话,你听到了?” 荷露澹澹道:“我听到了,没想到这人居然在自寻死路!” “两个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 听到这二人如此拿大的语气,徐子义不由轻轻一笑,接着便凝掌一击,顷刻间一股宛若排山倒海的掌力就顿时倾泻而来。 两名少女察觉其中异变,不由脸色大变,莫说是她们二人功力浅薄,就算是功力深厚,也难以化解徐子义凝而不散的掌力。 受其掌力所迫,二女不约而同向后退出一步,同时嘴角不由渗血,眼看二人就要香消玉殒之时,场中异变突起。 “还请尊驾手下留情!” 这语声清朗而短促,语声入耳,接着一条人影便自暗处掠出,纵在火光之下,众人一时间竟也无法瞧清这人是男是女,是何模样,以神锡道长的眼力,甚至连此人身上穿的衣服是何颜色都未瞧清。 他一生竟从未见到如此迅急的身法,更想不到世上有如此迅急的出手──人影闪过,便隔空与徐子义对了一掌。 “彭”的一声巨响,徐子义身形依旧岿然不动,而来人身形却是一阵急退,终于在火光下众人这才看清楚了他的身形。 原来来人竟然是一位浊世家公子,翩翩美少年。 只不过风采极佳的他,这时候却是脸色煞白,嘴角也是隐隐间多出一丝血迹,不过他神情依旧从容,配合他这身气质,很快就将在场所有女子目光吸引住了。 而这其中,就包括了铁心兰。 第二百四十章 名动天下,邀战移花宫! “公子!” 见到白衣少年受伤,身后刚刚两个眼高于顶的白衣少女不由同时出现在他身旁。 “不用担心,我没事!” 少年温润如玉的声音,接着目光便满是好奇看向了一旁的徐子义。 “尊驾武功高强,可是却未免对两个女孩子出手太重了一些……” 一身白衣的少年,缓缓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后,居然言语中却似对徐子义对待两位少女出手如此之重而不解。 灯光下,只见这少年最多也不过只有十三,四岁年纪,但他的武功,他的出手,已非这许多武林一流高手所能梦想,他穿着的也不过只是件普普通通的白麻衣衫,但那种华贵的气质,已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所能及。 他到此刻为止,也不过只说了两句话,但他的温文,他的风度,就连阅人无数的“雪花刀”柳玉如见了,也觉心神皆醉,“银枪世家”的邱七爷少年时也曾是风流潇洒的美男子,但见了这少年,也只有自愧不如。 一时之间,众人竟都不知不觉瞧得呆了。 “你便是花无缺?想来便是你了,你自幼长在女人堆里,自然心底更偏向女人一些,可是我与她们素不相识,凭什么要忍让她们的无礼?” 徐子义含笑打量起了面前的白衣少年,接着不答反而问道。 花无缺道:“但她们总归是女孩子,即使她们不对在先,你也应该看在她们是女孩子的份上,稍稍礼让一些!” 他说的话总是那么谦恭,那么有礼,但这情况却像是个天生谦和的主人向奴仆客气,主人虽是出自本意,奴仆受了却甚是不安──有种人天生出来就彷佛是应当骄傲的,他纵然将傲气藏在心里,他纵觉骄傲不对,但别人却觉得他骄傲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之事。 他面上的笑容虽是那么平和而亲切,但别人仍觉他高高在上,他对别人如此谦恭亲切,别人反觉难受得很。 神锡道长,黄鸡大师,王一抓,邱清波,孙天南,冯天雨,赵全海,这些人无一不是一派掌门的身份,但不知怎地,在这少年面前,竟有些手足失措,擧止难安,几个人口中呐呐,居然说不出应对之词。 而一旁的小鱼儿见到花无缺这般谦谦有礼,却是不由开口嗤笑起来,他不知怎么的,当第一眼看到花无缺时,他心底里就隐隐产生一丝敌视。 不过好在这个在他看来无比臭屁的小子,却栽在了徐大哥手中,见到他受伤吐血,小鱼儿少有不掩饰嗤笑起来。 身旁的铁心兰,见到小鱼儿这般反常,也是不由大感诧异。 “你应该清楚若非我出手留情的缘故,莫说是她们两个丫头片子,就连你今日也要死在我手中,你自移花宫学来的移花接玉固然是巧妙,可惜在我面前无疑是班门弄斧!” 看着面前的花无缺仍在为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出头,徐子义摇头道。 如今的他自身内力凝练无比,就连“阴后”祝玉妍的天魔大法都难以夺其之力,借力打力,更何况如今不过十三四岁的花无缺了。 若非他刚刚有意收敛掌力,不然花无缺就命丧于他掌下了! 当然了,或许换做移花宫两位宫主或许能让徐子义提起一点兴趣。 “你可从学过明玉功?” 看着面前的宛若浊世佳公子的花无缺,徐子义忽然开口道。 花无缺道:“明玉功乃移花宫不传之秘,无缺修为不足,尚无资格修炼这等神功,只有二位师父习得!” 此时的花无缺心中却好似掀起了无边海浪一般,须知“移花接玉”乃是移花宫最为高深的神奇掌法,是一种“以柔克刚”、“后发制人”的功法,牵引挪移反弹敌方武学。威震天下,武林盛传“移花接玉,神鬼莫敌”。 可刚刚面对徐子义宛若排山倒海的掌力时,他却牵引挪移不到丝毫来人的掌力劲气,简直匪夷所思! 明白面前的看似不过比他年长几岁的男子此前明显手下留情,所以花无缺语气这才如此恭谦。 “我听闻移花宫二位宫主冠绝天下,我有心想要领教一番!” 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花无缺,徐子义接下里说出的话却是令在场众人一惊。 “大胆!” 两名白衣少女不由大怒,在她们眼中两位宫主可是宛若神仙一般的存在,如今有人竟敢向她们两位邀战,自然是被视为亵渎。 徐子义轻哼一声,二女身躯同时一颤,面色潮红的她们,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好在有身旁有花无缺及时出手,二女这才避免当众出手。 徐子义右手虚空一抓,一道气流顿时便卷走数丈外一名峨眉派弟子手中长剑,见到徐子义显露这一手高明武功,众人神情不由一骇。 可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人众人瞠目结舌。 峨眉派弟子的佩剑,材质自然不一般,可徐子义手中好似寒冰遇到了烈火,不出片刻功夫,竟然被当众融成一个巴掌大的铁球。 眼见如此,刚刚受到惩戒的两名白衣少女不由脸色变得煞白,明显这一幕对她们触动极大,而花无缺也不由神色变得凝重。 “你既然是邀月怜星二人的徒弟,就替我给她们传一句话吧,就说我徐子义江南之行结束后,便会亲自去移花宫登门讨教!” 看着面前的花无缺,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听到徐子义这句话,神锡道长俱是变色,眼中看向徐子义好似看见了疯子一般,只有花无缺明白面前男子的厉害,于是也便上前恭敬答道:“无缺会亲自转告二位师父!” “好!” 见到花无缺点头答应,徐子义大笑一声后,便袖袍一挥,整个人便已消失在众人眼前。 “江南一行后,我会亲自邀战移花宫两位宫主!” 众人耳边这时候却直接留下这一句话,见到徐子义来历神秘,身法奇快,宛若鬼魅,神锡道长心中却不由暗暗后怕。 刚刚若是他强行出手,恐怕败北的人便是他了。 而黄鸡大师与王一抓等人,却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花无缺,心底里却不免隐隐多出了其他想法。 “三远镖局总镖头,沉轻虹与‘十二星相’的献果神君被困在峨眉后山的绝壁之上,此人忠义无双,还要劳烦你出手相救!” 而徐子义离开后,神锡道长耳边却忽然莫名传来一阵低语,只见他面色有异,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却发现无人察觉,不由心中更是敬佩对方的武功。 …… 关于小鱼儿与花无缺的身份,徐子义自然是心知肚明。 当年“玉郎”江枫因为追杀重伤而被移花宫主姐妹所救,邀月对其一见倾心,细心照顾,将其困在离宫之中,却不料江枫在婢女月奴照料下,二人暗生情愫。 江枫与月奴二人心知邀月为人冷酷无情,因此二人便离宫地道中私奔逃离,两人结为夫妇,为躲避追杀决定投靠义兄燕南天,不料遭到书童江琴出卖,行踪泄露,最后江枫夫妇二人惨死! 而他们所生下来的一对双生子,便是小鱼儿与花无缺,为了泄恨,便接受受妹妹怜星献计,带走江枫遗下的双子之一花无缺,苦心教导,欲促使花无缺长大后与孪生兄弟小鱼儿自相残杀来报复死去的江枫夫妇。 如今花无缺武功有成,便是奉邀月之名,外出追杀小鱼儿,从而达到他们兄弟相残的悲剧! 小鱼儿与花无缺兄弟二人的悲剧,最终的源头还是在邀月身上,若是贸然点明身份,恐怕还会引得邀月那个疯女人亲自出手,徐子义又不能每日待在二人身边做保镖,因此便暂且将想法隐去。 徐子义飘然离去后,一路便沿着岷江继续南下,数日后便到了敍州,川中民丰物阜,景象自然又和贫瘠的西北一带不同。 江潮涌动,起伏不定。 徐子义一人站在江边,忽然远处驶来了一艘崭新的乌蓬船,船上一个蓑衣笠帽的梢公撑着船桨,忽然道:“公子若是要过江,不妨让小老儿载你一程!” “好,那便有劳老丈了!” 徐子义微微一笑,话音刚落,徐子义身形便已飘然落在了乌篷船上,只觉其身法飘飘若仙,丰神脱俗,这一幕自然令撑船的艄公眼露惊异,开口赞道:“公子好俊的功夫!” 这艄公满头白发,面容沧桑,容貌看似与江边寻常渔夫艄公无疑,然而徐子义一眼就看透了他的虚实,只因他双手关节奇粗,明明年逾六旬呼吸却依旧绵长无比。 只见他手中船桨轻轻一撑,徐子义脚下的船只便轻松划出数丈之远。 面对艄公的称赞,徐子义只是轻轻一笑道:“老丈水下功夫也是不弱!” 而乌篷船上还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上去分明好似艄公的孙女,徐子义的登船自然引来了她兴趣。 只见她眨着一双大眼睛老是往徐子义身上瞟,显然极为好奇。 登船后徐子义便笑着朝艄公打起了招呼道:“老丈,不知你贵姓大名?” 那梢翁道:“老汉姓史……咳咳,人家都叫我史老头……咳咳,我那孙女倒有个名字……咳咳,她叫史蜀云。” “原来是史姑娘!” 得知了少女的身份,徐子义也便含笑朝着少女打起了招呼。 以徐子义的眼力,自然看出了这对爷孙都是印迹江湖的风尘异人,不过对方既然对他毫无歹意,又愿意顺手稍他一段路,他自然不会拒绝。 “你要吃莲子吗?” 见到徐子义向她打起了招呼,史蜀云却是忽然伸出了自己白嫩的小手。 “多谢姑娘。” 徐子义闻言便随手捡起几粒莲子塞进口中,而这莲子一入口,舌尖便传来一股澹澹的甘甜与苦涩。 见到徐子义品尝起了莲子滋味,白嫩小手里捧着一大把莲子的史蜀云便嘻嘻一笑,坐在船边用小脚荡起了江水。 这时候便听那史老头道:“云姑,莫要吃莲子了,吃多了莲子,心会苦的。” 史蜀云嘻嘻一笑道:“爷爷,那我不吃了!” 接着便真如约收起了手中的莲子,静静坐在原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歌儿。 苍穹湛蓝,江水金黄,长江两岸,风物如画。 又过一日功夫,乌篷船便已经接近巫峡,史老头长篙一点,船缓缓驶了进去,史蜀云则换了一身青布的短衫裤,扎起了裤脚,更显得她身材苗条。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徐子义负手而立站在船头,看着这处险峻的峡谷,不由轻叹一声,低声诵起了“宋玉”所做的“高唐赋”。 听到徐子义忽然低声吟起了古诗,一旁的史蜀云大眼睛不由眨了眨,她虽然生为江湖儿女,可却听得明白徐子义这首诗分明是暗指巫山,于是眨着眼睛笑道:“这两句诗虽美,那地方却一点也不美,稍为不小心,就会把命丢在那里!” “哦,这是为何?” 听到这儿,徐子义不由好奇道。 史蜀云笑了笑,轻声道:“你待会就清楚了!” 进入巫峡后,江流渐急,但江面上船只却突然多了起来。 突然发现他们每艘船的船桅上,都挂着条黄绸,突然间,岸上有人吹响了海螺,响澈四山。 四山回响,急流拍岸,十馀艘爪皮快船,突然自两旁涌了出来,每艘快艇上都有六、七个黄巾包头的大汉,有的手持鬼头刀,有的高擧红缨枪,有的拿着长长的竹竿,呼啸着直冲了过来! 史老头白须飘拂,一心掌舵,像是什么都没有瞧见,史蜀云两只大眼睛转来转去,却像是高兴得很。 见到这些人驾船围了上来,徐子义却不由摇头叹道:“这些人真是不走运!” “哦,你为何这么说?” 史蜀云眨了眨她那一双大眼睛不由好奇问道。 “若是他们只遇到姑娘二人,或许其中还能有人逃出一条性命,可若是遇到我,他们一个人都逃不掉!”徐子义道。 “你是说我们不如你?”听出徐子义明显的言外之意,史蜀云明显有些不服气。 她虽然是个女子,可却深得其爷爷武功真传,纵然放眼江湖也可算是其中翘楚。 见到史蜀云明显不服气,徐子义只是轻轻一笑,不愿继续多说。 与此同时却听快艇上的大汉呼啸着道:“船上的小子们,拿命来吧!” 只见两艘小艇已直冲过来,艇上大汉高擧刀枪。 史蜀云突然轻笑道:“不要凶,请你吃莲子。” 她的手一扬,当先两条大汉,立刻狂吼一声,撒手抛去刀枪,以手掩面,鲜血自指缝间流出。 大汉们立刻大呼道:“兄弟们小心了,这娘们暗器厉害!” 史蜀云娇笑道:“你还要吃莲子么?好,就给你一缸。” 她那双又白又嫩的小手连扬,手里的莲子雨点般洒出去,只是这时却不是干莲子了,而是铁莲子。 只见那些大汉们一个个惊呼不绝,有的立刻血流满面,有的兵刃脱手,但还是有大半人冲了上来! 声色不动的史老头到了此刻,突然仰天清啸,啸声清朗高绝,如龙吟凤鸣,震得人耳鼓欲裂! 啸声中,他掌中长竿一振,如横扫雷霆,当先冲上来的三人,竟被他这一竿扫得飞了出去,远远撞上山石,另一人刚要跃上船头,史老头长竿一送,竟从他肚子里直穿过去,惨呼声中,长竿挑起那鲜血淋漓的尸身,数十条大汉那里还有一人敢冲上来! 啸声中,他掌中长竿一振,如横扫雷霆,当先冲上来的三人,竟被他这一竿扫得飞了出去,远远撞上山石,另一人刚要跃上船头,史老头长竿一送,竟从他肚子里直穿过去,惨呼声中,长竿挑起那鲜血淋漓的尸身,数十条大汉那里还有一人敢冲上来! 这老迈衰病的史老头,竟有如此神威! “我爷爷的武功如何?”见到自家爷爷大显神威,史蜀云不由轻哼一声问道。 “史老爷子老而弥坚,我自然是佩服,可若论起武功,还是我厉害一些!”徐子义微微一笑。 “说大话,羞不羞!”这时候的史蜀云却是故意扮起了鬼脸。 她为何对于自家爷爷这般信赖,这便要说起史老爷子的来历,他原名叫做史扬天,号称“长江大侠”。 相传其为人镇定却不失豪迈,且水性无双,可在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江浪中游行似鱼如龙。他的一手铁莲子暗器功夫是江湖一绝,其内功清朗高绝,如龙吟凤鸣,长竿在手横扫雷霆。神威如斯! 史扬天青壮之时是“当世人杰”欧阳亭的结拜义弟,后来是晚辈“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和“南天大侠”路仲远的生死朋友,忘年之交。 史蜀云身为史扬天孙女,继承了他的衣钵,因此自然清楚自家爷爷的武功多么高明! “史姑娘,接下来还请你捂住双耳!” 见到史蜀云向他扮起了鬼脸,徐子义轻轻一叹后,便忽然张口长吸一口气。 见此情形史蜀云便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双耳,接着便见徐子义张开大口,似乎纵声长啸,她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震。 而她捂住双耳尚且如此,不远处驾驶小船靠上来的水匪们却是倒了大霉,被史老爷打的丢盔卸甲他们,本想四散奔逃,可却在这声长啸下身躯剧颤,一个个张口结舌,脸现错愕之色;跟着脸色变成痛苦难当,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又过片刻,一个个先后倒地,不住当头栽进了涌动江水之中。 见此情形捂住双耳的史蜀云,不由心中大惊,以她见识自然看得出徐子义刚刚所使得乃是一门高深音功之术。 而在一旁手持长杆的史老爷子,看似身形岿然不动,实则鬓角之下早已淌出了一丝汗珠,很明显他是艰难运功与徐子义的啸声相抗。 史老爷子就这样又坚持片刻后,额头上黄豆般的汗珠滚滚而下,脸上肌肉不住抽动,终于忍不住坐下来全心运功抵抗起来。 徐子义这啸声竟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在巫峡内横行多年的长江水匪“横江一窝黄花蜂”便全然在此役中被一网打尽。 徐子义啸声结束,史蜀云不由放下堵住双耳的手,见到江面上到处都是横江一窝黄花蜂的尸体,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异光,看向徐子义的目光里也顿时多出了复杂的东西。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而这时候起身后的史老爷子也不由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头子我这次算是服气你了!” 刚刚他不愿认输,不愿学自家孙女那般躲避徐子义的音功,因此便运功与其啸声较量起来,只是这不比试不知道,一比试就吓一跳! 徐子义音功之术,高明不说,其内力之浑厚更是令史扬天心生佩服。 他行走江湖多年,亦只有在当年的燕南天身上见识到如此浑厚内力。 不久前他能出现在岷江边,便是因为收到老朋友神锡道长飞鸽传信的缘故,原来徐子义当初峨眉禁地中虽然可算无礼,可却在无形中替峨眉派化解了这近年来最大的危机。 因此神锡道长自认便欠下徐子义的人情,听到他居然亲自向移花宫邀战后,不免有些不忍。 神锡道长深知史老爷辈分极高,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便想请他出手让徐子义早早改变心意! 因此在江畔上,史老爷这才特地来载徐子义过江。 “史老爷子,不知我与当年的燕大侠究竟谁更胜一筹?” 早已认出了史老爷子的身份,徐子义这时候故意开口问道。 “不好说,不过我能笃定如今江湖中有资格做你对手的人,不过那寥寥数人而已!” 听到徐子义的话语,史老爷一阵犹豫后,还是未能给出准确答桉。 本来收到了神锡道长传信的他,想要奉劝徐子义暂且隐居海外,以此来躲避移花宫的追杀。 可待他亲眼见证到徐子义的武功后,心中却又莫名对其多出一丝信心来。 “接下里你要去江南?” 似是想起了什么,史老爷问道。 “不错!”徐子义点头道。 “看来你是冲那个人而来!” 见到徐子义确认,史老爷忽然一笑,似是极为乐于见得那人遭殃! 第二百四十一章 江南大侠, 轩辕三光! 宜昌。 大小船只无论由川入鄂,或是自鄂入川,到了这里,却必定要停泊些时,加水添柴,采购伙食。 到了此处,徐子义便向史扬天爷孙告别了。 临行前,史老爷子看着徐子义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以你的年龄,纵然是如今不如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可也相差不远,倘若不能力敌,还是要保全好自己,以图他日!” “老爷子请放心,我自有分寸!” 听出史老爷子语气中明显的惜才之意,临别前的徐子义便拱手道。 二人道别后,徐子义身形离去的也很干脆,只是片刻间功夫,他的人影便已出现在百丈之外。 “云姑,你可要看好了,他若是此行未死,将会是下一个燕南天!!” 看着徐子义离去的背影,史老爷忽然开口道。 “我记住了,爷爷!” 听到自己爷爷竟给徐子义这般大的评价,史蜀云一双美目不由多出一丝惊讶,接着望向徐子义的背影的她不由乖巧点头道。 …… 徐子义自宜昌下船后,便向人打听起了江别鹤,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就连徐子义吃了一惊。 听到徐子义打听“江南大侠”江别鹤的消息,就连路边的小贩们也能说上两三句,无非是说这位“江南大侠”乃是当世君子之类的话。 江别鹤会做人不假,可连街边的小贩都对他赞不绝口,有此可见他多么善于编织自己羽毛了! 不过也托他名气的福,徐子义并没有多费力气,就打听到这位江南大侠今日广邀好友,在宜昌府最有名的酒楼“玉楼东”招呼诸位贵客的消息。 听闻这个消息,徐子义也不急,缓缓来到这座宜昌府最有名的酒楼内。 由于将要招呼贵客的缘故,酒楼的掌管今日早已不接待贵客,最后就在他与徐子义双目对视后,却忽然又改了主意。 亲自招呼,将徐子义安排在二楼一间最为别雅的包间内。 或许徐子义是来的早了一些,江别鹤一行人还未出现在酒楼,因此徐子义也便吩咐掌柜将酒楼拿手的酒菜端上来。 须知他意外来到此番世界后,就一直身处塞外边陲之地,像是中原之地的精致酒菜,他已有许久未能品尝了。 玉楼东有道名菜,叫做“蜜汁火腿”,当它端上来后,徐子义就明白它的确名不虚传。 在灯下看来,那就像是盆水晶玛瑙似的,闪动着令人愉快的光芒。 搭配其他拿手好菜,徐子义便左以酒楼内年份最久的好酒三十年的女儿红,悠闲自得自饮自酌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突听一阵楼外传来一阵响动,几个人正大步走进楼内。这几人年纪俱在四、五十岁,穿着俱都十分体面,顾盼之间,也都有些威棱,显然不是等闲角色。 若有本地人在此,恐怕很快就能认出这些人的身份,只因他们正是“玉面神判”,“鬼影子”何无双、“金狮”李迪,这城里的武林大豪,今日居然来的一个不漏。 不过见到这些人嘴角含笑走入进楼,自饮自酌的徐子义却不由微微摇头,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只见对街“老介福绸缎庄”的招牌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这人满头蓬发,敞着衣襟,手里提着个特大的酒葫芦,正在嘴对嘴地狂饮,酒葫芦遮去了他的面目,也看不出他是谁。 别人不认识他,徐子义却是认识他。 他便是十大恶人中的“恶赌鬼”轩辕三光,此人性情大为与萧咪咪等人不同,只因生性好赌,故而走遍天下四海为家。 他嗜赌如命,喜欢逼人和他赌。赌起来六亲不认,连父母妻儿也愿押上赌桌。江湖上盛传“遇见恶赌鬼,不赌也点赌,非赌个天光、人光、钱也光才收手。” 不过此人嗜赌如命不假,可却愿赌服输,从不赖账,一只眼睛也因赌输了而剜掉,他生平并从未做过一件恶事! 甚至还多有义举,因此在江湖上风评倒是不差,与九秀山庄的慕容姐妹、侠盗“黑蜘蛛”、武林七大门派的掌门人等人都十分谈得来。 今日他既然来了,这些自命不凡的本地武林大豪恐怕就要遭殃了! 心知接下里有热闹看了,徐子义也不心急,继续坐在二楼静观欣赏起了楼下的动静。 就众人刚坐下不久后,便听“叮”的一声,一只酒杯自窗外直飞进来,其中玉面神判反应最快,只见他手中判官笔手腕一抖,判官笔闪电般向前点出。 然而出人预料的却是,判官笔却偏不倚被酒杯套住了,明明是他后手出招,却竟然落得这个结果! 更令人不解的是那判官笔去势是何等凌厉,酒杯又是何等容易破碎,奇怪得是,酒杯远远飞来,套住笔尖,居然还是完整的。 玉面神判手腕反似被震得麻了麻,大惊之下,后退三步,厉喝道:“什么人?” 玉面判官看向窗外,很快就看到端坐在对面招牌下的人影,只见他手腕一震,笔尖上的酒杯直飞出去,直打对街那人的胸膛,他自信手上劲力,无论是谁,只要被这酒杯击中,身上必定要多个窟窿,只听又是“叮”的一声,酒杯打在那人身上,片片粉碎。 那人却竟似全无感觉! 玉面神判面色更变了! “鬼影子”何无双身子也不见动弹,人突然飞了出去,此人号称轻功江南第一,身手之轻捷,果然不同凡俗。 只见他人在空中,手里已有十馀点寒光暴射而出。 对街那人突然哈哈一笑,一股闪亮的银光,自口中射了出来,暗器立刻被打飞,银光直射到何无双身上。 这轻功第一的鬼影子竟也被打得飞了回来,回时比去时更快,直飞入窗子,飞过桌面,“砰”的撞在墙上。 那股银光到这时才四溅散开,玉面神判远远便觉得酒气扑鼻,那人嘴里喷出来的,竟只不过是口酒! 他一口酒竟然就将何无双击退,众人不禁都变了颜色! 就在众人惊骇之际,轩辕三光不知何时已端端正正坐在玉面神判方才坐过的位上,左手仍拿着那酒葫芦,咕都都灌个不停。 其中玉面神判心计最深,在未知道这人来历之前,生怕自己等人平白树一强敌,当下抢先一步,干笑道:“这位兄台贵姓大名?为何无端出手伤人?” 轩辕三光眼睛一斜,冷冷道:“谁是你的兄台,你是什么玩意儿?” 玉面神判勉强忍住怒气,铁青着脸道:“在下萧子春,江湖人称玉面神判。” 轩辕三光哈哈大笑道:“好个响亮的名头,你配么?” 轩辕三光接下来也不说话,却自桌上拔起了那柄紫金刀,反手一刀,向旁边一个茶几砍了下去。那茶几上点着只儿臂般粗的蜡烛。 轩辕三光这一刀砍下,蜡烛仍是蜡烛,烛台仍是烛台,茶几仍然是茶几,他这一刀像是根本砍空了。 但突然间,烛光竟缓缓分了开来,接着蜡烛、烛台、茶几,全都分成了两半,向两边直倒下去。这一刀出手,众人更是面如死灰。 轩辕三光一扬紫金刀,“夺”的钉入梁上。 梁上积尘,簌簌而落,他再也不瞧一眼,一屁股坐下,冷冷道:“儿子们眼见老子来了,怎地还不快摆上酒菜!” 此时此刻,玉面神判等人却是脸色微变,只因他们已经从轩辕三光异于常人的外貌认出了他。 其中“金狮”李迪,面色立刻也变得全无人色,失声道:“你……你便是‘恶赌鬼’轩辕三光!” “不错,乖儿子你既然认出了老子,便由先上场与我赌上一场!”轩辕三光冷笑一声道。 “金狮”李迪骇得手一抖,差点都没能站稳! 轩辕三光眼睛一瞪,道:“怎么?你不赌?” 李迪道:“吐……吐……吐……” 他骇得舌头都麻了,竟将“赌”字说成了“吐”。 轩辕三光大笑道:“好,你龟儿子要赌啥?” 李迪道:“吐……吐什么……都可以。” 轩辕三光道:“好,老子就赌你这条手臂。” 李迪两腿一软,竟然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见到名震一方的“金狮”李迪竟然是这般作态,身旁与他称兄道弟的数人脸上却无人露出嘲讽神色,反而眼神同样露出一丝惧色。 李迪目中竟流下泪来,转眼去瞧玉面神判等人,但这些人早已见识了轩辕三光的武功,此刻那里还敢替他出头? 一时间,“金狮”李迪心中不由陷入绝望之中。 突然间,一人朗声笑道:“轩辕先生若要赌,在下可以奉陪,非要寻李兄来赌,岂非无趣么?” 听到来人熟悉的声音,吕迪满脸欣喜转眼望去,徐子义也顺势看去。 只见一个青衫秀士已飘飘走上楼来。 只见此人眉清目亮,面如冠玉,他含笑走过来,风神更是潇洒已极。 没错,这人便是号称“江南大侠”的江别鹤,单论其卖相而言,徐子义这一路上所遇到的男子,也唯有花无缺与他堪比,至于旁人皆不如他! 玉面神判等人见到他来了,都不禁在暗中长长松了口气,喜动颜色,李迪更是欢喜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轩辕三光目光闪电般在他身上一转,也不禁为之动容道:“你是谁?” 这人微笑一揖,道:“在下江别鹤。” 轩辕三光目光闪动,厉声道:“江湖传言,江南一带,出了个了不起的英雄,乃是燕南天之后第一个当得起‘大侠’两字的人物,莫非就是你?” 江别鹤笑道:“那只是江湖朋友抬爱,在下怎担当得起。” 徐子义今日正是为了江别鹤而来,此人可以算是平生见过三个最大的伪君子之一,其一便是连城诀中的荆州知府凌退思。 此人平日里看似是一介朝廷命官,实则却是两湖龙沙帮帮主,为了连城诀的宝藏,就活生生将自己女儿困在棺材之中,以其引来丁典自投罗网! 论起手段狠毒,为人虚伪可当称得上第一。 其二便是这位号称“江南大侠”的江别鹤,他为人佛口蛇心,城府极深,八面玲珑,实则一生冷漠无情,只可惜其所行皆是模彷江枫,格局太小,终究只是在暗地里耍些小手段而已。 其三便是笑傲江湖中的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岳不群城府极深,在江湖上有着“君子剑”的美称。 不过岳不群最后的转变,还可以用嵩山派步步紧逼来解释,与江别鹤追求名利不同,岳不群更注重武功多一些。 若非膝下出了令狐冲这个好徒儿,又遇到左冷禅欲统五岳剑派的威势下,最后彻底沦为一个伪君子! 而徐子义有所怀疑,江别鹤能有今日成就,恐怕少不了移花宫的暗中栽培,毕竟熟知当年江枫与月奴二人之事人,皆死在移花宫两位宫主手中。 而身为江枫书童的江别鹤却能安然活到至今,想必是做了移花宫狗的缘故。 毕竟以这位江别鹤的性子来说,见到邀月怜星二人未必不会主动跪下企饶。 江别鹤道:“轩辕先生若有兴致,在下自当奉陪。不知轩辕先生赌注如何?” 轩辕三光微一思索,浓眉轩起,大声道:“你我两人无论谁输了,便任凭对方处治!” 这赌注说出来,众人不禁俱都失色。这“任凭对方处置”,委实令人心惊,胜的一方若令败的一方去做件绝不可能,甚至丢人现眼之事,那岂非比“死”更痛苦百倍,尤其以江别鹤这样的身份,他若输了,就算想死,也先得做了对方要求之事才能死的。他就算死也不能食言背信。 见到这个江别鹤这个假道学扮上瘾了,徐子义轻叹一声,忽然道:“好一个江别鹤,若让你继续说下去,恐怕我就要忍不住吐了!” 徐子义这句话暗含了真气在内,看似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实则却是极为清晰传进在场每一个耳中。 “是谁?” 闻言,徐子义这一番话很快便在楼下激起了千层浪,江别鹤神色倒是如常,可玉面神判,“鬼影子”何无双却表现很是激动。 尤其是“金狮”李迪表现更是怒不可遏,只听其怒喝道:“哪里来的鼠辈,胆敢出言侮辱江大侠……”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嗤”的一声响起,一根快子赫然贯穿“金狮”李迪的印堂,李迪只是身躯微微一晃,双目圆睁的他便仰天栽倒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目视到“金狮”李迪离奇而亡,玉面判官与“鬼影子”何无双等人无不眼露惧色,须知虽然李迪的武功虽然稍稍逊色他们一筹,可换做他们想要解决李迪也决计不会这般轻松。 “不知何方高人驾临,可否出来一见?” 目睹到李迪的死,江别鹤看似依旧镇定,反而拱手高声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江别鹤的真面目! “你既然邀请我一见,我自然会满足你这个要求!” 随着一阵飘忽声音响起,徐子义很快便出现在了楼梯上。 看着一身青衫,俊秀如玉的徐子义,轩辕三光眼睛一斜,不由微微一怔,接着便厉喝道:“你又是谁?” “轩辕三光,我知道你嗜赌如命,可若你想要赌上一场,就需在此稍后片刻了!” 徐子义目光只是打量轩辕三光一眼,接着便看向了一旁的江别鹤。 “不知江某可否得罪过小兄弟?” 见到徐子义现身,江别鹤眉头微皱一下说道。 “你自然没有得罪过我!” 徐子义只是看了江别鹤一眼,很快便给出了答桉。 “既然如此,小兄弟为何出手如此狠辣,一招就要了李兄弟的性命?” 看着面前的徐子义,江别鹤嘴角虽笑,可语气却是变得冰冷许多。 “怪只怪他出言不逊,况且与你待在一起又怎会是什么好人!”徐子义澹然道。 江别鹤神色不变,认真道:“得名之人,谤必随之,我即不幸得名,挨些骂也是应当的,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出言侮辱我江某人的朋友,今日不管你是何门何派的弟子,既然出手伤害人在先,江某人也只得将你擒下,日后在亲自登你师门拜访!” “好一个仁义无双的江南大侠!”徐子义哂然一笑,话锋一转道:“我做人一向很仁慈,尤其是对待将死之人,轩辕三光,你且来猜一猜我几招就能将此人擒下?” 轩辕三光闻言,微微一愣,江别鹤号称“江南大侠”,又被江湖不少人誉为“燕南天第二”,尤其是在“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与“南天大侠”隐世不出的十数年时间中,江别鹤“江南大侠”的名头可谓是一时无二。 除去高高在上的移花宫,也唯有七大派掌门名头能堪堪与其堪比,因而轩辕三光听到来人竟然如此托大,竟想要区区数招就要生擒江别鹤,一时也不由一怔。 “我说我不出三招就能生擒他!” 看着面前的江别鹤,徐子义微微一笑。 正所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听到徐子义这般自大言语,江别鹤纵然城府极深,也不由心中愠怒,只听他强压怒火,冷笑道:“兄台接下来小心才是,我这一着分花拂柳后,便要取你胸膛,你可得小心了!最好莫要闪避招架,否则我出手一重,难免要你性命。” “好一个江别鹤,普天之下除了你恐怕还没人这厚颜无耻!”见到这江别鹤事到如今,依旧不忘维持自己的假道学,徐子义不由抚掌叹道。 只听江别鹤冷哼一声后,便使出一招“分花拂柳“后,右掌突然斜击而出,掌式如斧开山,果然直取徐子义胸膛而来。 这一掌说来虽然没什么奥妙,但掌式变化之快,却是无与伦比,纵然他已先将自己招式喝破,但身后的玉面神判等人还是想不到他掌式竟能变到这部位来,就连轩辕三光见此面色也已变了,只因他已瞧出了江别鹤的厉害,眼见徐子义是再也避不开这一掌的了。 只听“砰”的一声响起,江别鹤这一掌果然清晰印在了徐子义胸膛之上,然而受此一击,徐子义是身形纹丝不动,反而是江别鹤突觉一般大力涌来,再想使出全力,已来不及了,“砰“的一声,他身子竟被震得飞了起来! “江别鹤,你就这点能耐吗?” 原地不动受了江别鹤一掌,毫发无损的徐子义不由开口讽刺道。 “你……” 听到徐子义开口讽刺,江别鹤养气功夫再好,此时也不由气得浑身发抖,他刚因见识到来人轻松取走“金狮”李迪性命一幕,因此刚才这一招出手时,并未动用全力,只用了不到四成力来试探。 而见到徐子义竟然站在原地不动硬接他一掌后,江别鹤反而有些隐隐后悔。 “你打我一掌,我还你一掌不过分吧!” 话语刚落,徐子义便忽得一掌拍出,他出手毫无任何征兆,然而一旦出手这掌力却是极其惊人,说是排山倒海一般也不为过。 被其掌力所摄,江别鹤一时间甚至呼吸都有些不畅,他为人虽然卑鄙无耻,可眼界和武功却是做不得假,见到徐子义出手如此惊人,江别鹤脸色瞬间大变,右掌运足功力向前推出。 然而二人掌力隔空相触,江别鹤只觉徐子义内劲汹涌而至,格格格格爆声不绝右臂竟然当场寸雨断折。 江别鹤闷哼一声,整个人便已跪倒在地,右臂被彻底废掉的他,早已没了之前的从容,脸色煞白的他只得强忍痛楚不叫出声。 “江别鹤,你倒是有些能耐!” 看着硬接自己一掌,只是废掉一臂的江别鹤,徐子义不由称赞道。 见到江别鹤一掌就被人生擒,刚刚还为其叫好的玉面神判等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 “还不快滚!”徐子义没有兴趣这群废物多说什么,直接脸色微变,语气冰冷道。 不过听到徐子义这番接近于侮辱的话,玉面神判等人却好似如蒙大赦,根本不理会在场的江别鹤与“金狮”李迪的尸体,一个个争先恐后逃了出去,唯恐自己被留下来。 “没想到当年卖主求荣的一介书童,居然还能摇身一变,成为名震江南的大侠,还真是可笑!” 说道此处,徐子义微微一笑。 这本是江别鹤平生最大的秘密,换做其他入,纵是他城府极深,可却被被徐子义一口道破自身绝密,恐怕也要大惊失色,可江别鹤偏偏还是神色不变,反而强辩道:“兄台恐怕是认错了人……” “你这种人真是不见不棺材不落泪,当年‘玉郎’江枫因何死的,你难道非要要我说出来吗?” 看着依旧不肯承认现实的江别鹤,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听到徐子义说出当年的往事,江别鹤这才脸色变得铁青。 说实话这江别鹤倒是有些手腕,不乏心机和手腕,只是他自身格局太小了。 以“玉郎”江枫与他好似手足兄弟的情谊,脱离家奴身份也并不困难,甚至想要藉此从“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身上学上高明武功也不成问题。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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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宗门所在的所在,早已被全天下的男人视为了最为可怕的禁地。 在大宫主邀月、二宫主怜星的明月孤星时代,已有近二十年未敢向她们姐妹二人出手挑战了! 因而听闻徐子义竟然有意向邀月怜星二人邀战,嗜赌如命的轩辕三光也不由心中一震,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既然是我开口提出的赌约,那我便压自己赢了!” 看着面前的轩辕三光,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那看来我只有剩下一个选项了。” 对此,轩辕三光反而没有意见。 因为在他看来,徐子义这个赌约,他简直占了天大的便宜。 移花宫二位宫主名震江湖数十年,一身武功据说已达不可思议之境,普天之下除去昔年的燕南天,恐怕早已无人有资格来做她们姐妹的对手。 徐子义刚刚虽然展露一手高明武功,一掌便将号称“江南大侠”的江别鹤震成一团肉球,可江别鹤如何又能与移花宫两位宫主相比? 因此轩辕三光便自认这个赌局一开始,他就占了便宜,徐子义一旦输了,自然便再无活路。 “不过既然是赌约,也该有点赌注,你若是输了,就替我做一件事即可!” 不过与轩辕三光意料有所不同,徐子义至今言语中仍是充满自信,最后反而提起了与轩辕三光的赌注。 “好,我答应你!”轩辕三光点头道。 徐子义道:“你若是输了,便替我给江别鹤的好儿子出阁时找上一位好恩客,这件事对于你应该不难?” 饶是轩辕三光平生见多识广,骤然听闻这个要求,一时间脸色也是变得古怪起来。 他本以为徐子义以自己性命为赌博,要将他去办必定是一件大事,没想到居然这么离奇古怪的要求! “我早前已经吩咐萧咪咪将江玉郎去势扮做女子,为其梳洗打扮以待出阁,不过我对她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请你为江玉郎找一个好恩客!” 似是明白轩辕三光心中不解,徐子义含笑解释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轩辕三光为人不禁一怔,他虽名列十大恶人,可此时也不免为徐子义冷酷手段而感到胆寒。 “这江别鹤栽在尊驾手中,还真是……” 看着一旁早已缩成一团肉球的江别鹤,又想及徐子义处置其子江玉郎的手段,轩辕三光不由摇头道。 “你若是真知晓他们父子二人的手段,恐怕第一个人出手的便是你!” 明白轩辕三光心中所想,徐子义这时候却是笑道。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身形倏然一动,下一刻整个人便出现在长街之上,见其又展露了这么一手神出鬼没的手段,轩辕三光不由追出门外。 “轩辕三光,那件事便要麻烦你了!” 徐子义话语从远处清晰传来,可待轩辕三光行至长街之上,徐子义的身影早已是消失不见。 孤冷长街上,只剩下轩辕三人站在原地,见到徐子义身影离去,他不禁摇头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莫非真有信心与移花宫二位宫主交手?” 见到徐子义言语间如此自信,轩辕三光也不禁对日后这一战开始期待起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三湘盟主,铁无双! “江南大侠”江别鹤的死,很快便在江湖了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昔年“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隐世不出的十数年间,江别鹤“江南大侠”的名声早已是无人不知,尤其是在南方一代,他的名声最为响亮,更是被人誉为“燕南天第二”。 如今江别鹤却是离奇死在了宜昌府内,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很快便引起了江南武林的震动,尤其是在玉面判官、“鬼影子”何无双、等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下,出手斩杀江别鹤的徐子义已经赫然成为了如今武林名头最大的恶人。 而也因江别鹤的死,徐子义亦然成为整个江南武林的公敌,据江湖传闻玉面神判等人已经亲自去请名满三湘的铁无双出面主持公道。 …… 舒州,天香塘,地灵庄外。 一名又高又瘦,一张马脸,扫帚眉,鹰钩鼻,双颧高耸,身穿锦缎的男子则亲自在外迎接贵客,这人便是赵香灵,他身为江南一带最大的两个财阀之一,据说江南最赚钱的生意,差不多都被他与段合肥二人给垄断了。 只可惜世人知道他们二人都是家财万贯,富甲一方,却不知他近年来在生意多被段合肥所压制,无论多么赚钱的行当,只要段合肥一出手,他就只得退出。 二人作为江南一带富甲一方的财阀,自然早就明争暗斗起来,因此这一次听闻“江南大侠”江别鹤的死讯后,他便主动做东邀请各路群雄来此汇聚,想要以此压制段合肥的名头。 “赵香灵拜见铁盟主!” 身为主人家赵香灵的姿态却是摆得极低,见到眼前的人影,竟是主动行了大礼。 这人影白发银髯,气派威严,竟是那武林中人人称道,领袖三湘武林的盟主! 铁无双哈哈大笑,亲自扶起赵香灵笑道:“赵庄主太谦了,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而像赵庄主这般急公好义的大商人可是不多见!” 而在铁无双身后,便是玉面神判,“鬼影子”何无双等人,当初徐子义在宜昌大显神威,他们是逃过一劫,可为了避免徐子义反悔,他们这些本地的大豪便一同结伴南下去求铁无双出手,因此也便一同来了赵香灵的地灵庄。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铁无双众人入庄后,便见大厅内多处二人身影,这二人长得也是奇怪,这两人同样的圆脸,肥颈,长得竟是一模一样。 只听其中一人起身笑道:“小弟罗三见过铁老前辈与诸位英雄!” 另一人也接着附和道:“小弟罗九见过铁老前辈与诸位英雄!” 这二人同样笑得眯起来的眼睛,同样慢条斯理的说话,很快便引起铁无双等人的注意。 见到面前滑稽的二人,玉面神判不由皱眉道:“罗三、罗九,我怎么没听说你们兄弟二人的名字?” 他语气虽然平常,可其中高高在上的态度,在场众人都是听得出来。 这时候却听赵香灵笑道:“诸位有所不知,罗氏昆仲两位,虽然是近年才出道江湖,但一出手就重创了太湖七煞,接着又做了齐鲁五虎,在太行山上兄弟两人独战三刀十八寇,那一仗更是打得堂堂皇皇,轰轰烈烈。” 玉面神判道:“这倒怪了,这些大事,我此前竟然未有半点耳闻。” 赵香灵道:“神判又有所不知,他兄弟两人为着不欲人知,无论做了什么事,都不愿宣扬,就凭这样的心胸,已是人所难得。” 铁无双笑道:“好,好,这样的朋友,老夫必定要交一交的,只是……两位看来显然必是双生兄弟,为何一个行三,一个却行九?” 罗三笑道:“晚辈只是以数字为名,与排行并无关系。” 罗九笑道:“其实我是老大,他是老二。” 铁无双附掌笑道:“这倒妙极,别人若是听了你们名姓,只怕谁也不会想到罗九竟是兄长,而罗三却是弟弟。” 铁无双语声微顿,又道:“两位如此了得,却不知出自那一位名师的门下!再也不知两位出道为何如此之晚,直到三年前,老夫才听得两位的名字?” 罗九笑道:“我兄弟从小爱武,所以在家里练了几手三脚猫的把式,也没有什么师承,四十岁,老母在堂,我兄弟不敢远游,是以直到家母弃世后,才出来走动的。” 铁无双叹道:“不想两位不但是英雄,而且还是孝子。” 罗三笑道:“岂敢岂敢。” 玉面判官这时候却道:“只是,想那七煞,五虎,三刀,十八寇,俱是黑道中有名的硬手,两位即然一一打发了他们,若说不是出自名门……” 他话虽未曾说尽,可言语中含义在座众人都能听得清楚。 罗九道:“在诸位英雄面前,小的怎敢有虚言。” “既然如此,二位不妨让我等开开眼界?”这时候“鬼影子”何无双开口说道。 一番为难过后,罗九只得起身笑道:“即是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 这兄弟两人人虽肥胖,身材却高得很,两人略挽了挽衣袖,竟在这花厅中施展开拳脚。 时不但赵香灵与铁无双聚精会神的瞧着,就连玉面神判不由睁大眼睛瞧得目不转睛。 只见这罗九双掌翻飞,使的竟是一路“双盘掌”,罗三拳风虎虎,打的却是一套“大洪拳”。 这兄弟两人拳掌快捷,下盘扎实,身手可说是十分矫健,但招式却毫无精妙之处可言。 要知道“双盘掌”与“大洪拳”正是江湖中最常见的把式,可说是连赶车的,抬轿的都会使两手。 铁无双竟像是瞧呆了。他们不是惊于这兄弟武功之强,而是惊于这兄弟武功之差,这样的武功使出来,实在是在“献丑”。 只见两人使完了一趟拳,脸竟也似有些红了,抱拳笑道:“前辈多多指敎。” 铁无双道:“嗯……嗯……” 而玉面神判与“鬼影子”何无双等人,却是未能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赵香灵这时候连忙打着圆场道:“罗氏昆仲的武功,当真是扎实已极,这样的武功虽不中看,但却最能实用……老前辈以为如何?” 铁无双道:“嗯……不错……不错。” 他嘴里虽然在说“不错”,却已掩不住语气中的失望之意,他对这兄弟两人,委实已再没什么兴趣。 而一旁的玉面神判等人也不在多看他们兄弟二人一眼,仿佛连奚落的兴趣都因此缺乏了。 其间只有身为主人家赵香灵前来问候他们兄弟二人一眼,至于其他人根本好似遗忘掉了他们兄弟二人似得。 入席后,那赵庄主又倒了杯酒,擧酒笑道:“铁老前辈与诸位豪杰俱是今世之英雄,赵香灵何德何能,竟蒙诸位不弃,来……来来,在下先敬诸位一杯。” 众人一阵推杯换盏,赵香灵终于说道了正事:“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江大侠下如此毒手?” “赵庄主,你有所不知,当初江大侠与十大恶人号称‘恶赌鬼’的轩辕三光正在交手,然而却遭此人偷袭,江大侠重伤之下自知生机渺茫,便死战不退为我等兄弟二人创造突围时机……” 话说道此处,玉面神判语气不由变得悲呛,似是很是羞耻自己等人的所谓。 “可惜江大侠了!” 铁无双听到此处,也是不由惋惜道。 赵香灵道:“还请诸位节哀,今日既然有铁老前辈坐镇,有他老人家广发请帖邀请各路英雄前来相助,想必不日便能为江大侠报仇!” “鬼影子”何无双这时候也是开口附和道:“不错,有铁盟主老人家坐镇,我等必然能为江大哥报仇雪耻!” 就在众人同仇敌忾之际,忽得一阵声音从大厅外传来:“既然诸位欲寻我报仇,那我便不劳烦诸位奔波了……” 话音刚落,就见大厅突然多出一人身影,这人一袭青衫,容貌俊秀,负手而立在众人眼前。 见到这青衫客出现,玉面神判与“鬼影子”何无双却不由同时脸色大变,失声道:“是你!” 没错,这人便是徐子义。 他当初在宜昌解决了江别鹤没多久,就听到江南武林请出了“三湘盟主”铁无双出面做主,徐子义闻讯后,也便顺流而下,不日便到了舒州。 “当初饶了你们两个废物,没想到你们还敢出来兴风作浪?” 徐子义目光瞥过躲在人群中的玉面神判等人,语气不由变冷。 “阁下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坐在主位上的铁无双这时候却开口说道,不过他语气虽然平澹,可在场众人皆听得出他是强压怒火而已。 “哦,我到是谁,原来是爱才如命的铁盟主啊!” 徐子义眼皮只是一抬,便叫出了面前气派威严老人的名字。 “爱才如命”铁无双! 铁无双乃是三湘第一条好汉,因其急公好义,公正严明,更被三湘武林同道共举为盟主。 而至于他这爱财如命的由来,据说与十大恶人中的李大嘴有关,曾因赏识身为人人惧怕的“十大恶人”之一李大嘴的才华,不惜将独生女儿嫁给他。其女却嫌李大嘴与自己不般配,与师弟有染,李大嘴数次劝慰指责未果,最终难以忍受,杀死铁无双之女。 “铁无双,你是个好人,可惜为人却迂腐了些!” 稍稍打量一下面前白发银髯,气派威严的老人,徐子义轻轻一叹道。 “放肆!” 铁无双毕竟是名震三湘的武林盟主,被徐子义当着众人如此指责,忍到现在才发作已是不易了。 怒喝声中,只见铁无双身形已虎扑而起,铁掌搧风,左右齐出,直取徐子义而来。 铁无双领袖三湘武林,武功可不等闲,此刻盛怒出手,掌风过处,一丈外衣袂俱已被震得飞起。 奇怪的是,徐子义就站在原地,眼前铁无双双掌将至,他仍是神色如常,仿佛根本不将铁无双放在眼里似得! 只听“蹼,蹼,”两响,一声狂吼,一条人影飞出! 而四掌相击,被击出去的竟不是徐子义,而是素来以掌力见重武林的三湘名侠“爱才如命”铁无双! 众人都不禁失声惊呼出来! 亲眼目睹到这一幕,这让刚刚自以为找到靠山的玉面神判与鬼影子等人不由脸色更加难看,想起江别鹤那凄惨无比的死状,他们众人无不浑身发颤。 只是铁无双被震得飞出丈馀,落下时竟是站立不稳,连退数步,若非赵香灵赶出扶住,他竟要跌倒。 饶是如此,他赤红的脸膛还是已变为惨白,胸膛也起伏不定,显然已受了伤,而且伤还不轻。 一旁宛若弥勒的罗三不由摇头道:“铁老前辈毕竟已老了。” “不错!” 罗九轻叹一声附和道。 而他们这兄弟二人一唱一和,自然逼得铁无双脸色发青,只见他怒喝一声,便要抬掌再战。 然而徐子义只是屈指一弹,一缕指风送出,铁无双便身形一僵,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铁无双你为人光明磊落,可你那一对招子却不善识人,竟然连十大恶人中的欧阳丁当兄弟也认不出来!” 隔空点中铁无双的穴道后,徐子义不由摇头道,接着目光便在落在两个孪生胖子身上。 听到徐子义言语,铁无双与赵香灵二人俱是一变…… 罗三强笑道:“欧阳兄弟,尊驾可能认错人了,我们兄弟二人姓丁……” 欧阳当咯咯干笑道:“尊驾还是莫要来寻我们兄弟开心了吧!” 徐子义叹了口气,道:“欧阳丁,欧阳当,你们再装羊也没有用了,普天之下你们或许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罗三罗九见到再也瞒不过了,二人臃肿无比的身形却是同时动了起来,一人朝南,一人朝北,全然选择不同的方向逃窜。 不得不说,他们兄弟二人如意算盘打得是极其巧妙,他们看准徐子义只有一人,无论是追任何一人,另外一人便足以逃出生天! 而且令众人惊讶却是他们兄弟二人身法极其轻灵,明明肥胖无比宛若一只大肥猪,可偏偏动作却是一点不满。 今日这地灵庄,竟无人身法比他们兄弟二人还要高明! 然而只听“嗤嗤”两声,刚逃出大厅的欧阳丁当兄弟二人却是一起栽倒,看样子竟然是重蹈了铁无双的覆辙。 眼见徐子义隔空展露了这一手高明点穴功法,在场众人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第二百四十四章 南天大侠 徐子义坐在主座上,地灵庄的主人的赵香灵却是宛若仆役一般,躬身静静站在其身后听从吩咐,并时不时亲自为徐子义斟茶倒水,可谓将是审时度势四字发挥到了极点。 见到徐子义顷刻间接连击败“三湘盟主”铁无双,与生擒十大恶人中的欧阳丁当兄弟后,便态度卑谦请徐子义入座。 “不知尊驾是如何看破我们兄弟二人伪装的?” 早已被人用绳子缚住双手的欧阳丁这时候跪在地上不由好奇道。 欧阳丁与欧阳当兄弟二人便是十大恶人之一,,哥哥叫“宁死不吃亏”欧阳丁,弟弟叫“拼命占便宜”欧阳当。因为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双胞胎,所以江湖上将他们算作一人,位列十大恶人之一。 至于如今他们这幅尊荣,还要提前多年前的往事,当年号称“不男不女”的屠娇娇,将十大恶人的宝藏交给了欧阳兄弟暂且看管,却不料被他们兄弟二人私吞。 为了躲避十大恶人的追杀,原本是一对很瘦的孪生兄弟的他们,便在私吞宝藏后暴饮暴食,短短不到一年间就成了一对胖子。 其实拼命占便宜并不是哥俩的最大嗜好,他们的拿手好戏却是挑拨离间,所使用的伎俩让人叹为观止,而且一招鲜,从北到南无往不胜!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若论起这个本事,就算是十大恶人中也无人可比! “这就要怪你们兄弟二人本性难移了!” 徐子义只是看了一眼欧阳丁一眼,便给出了答桉。 听到此处,欧阳丁似乎恍然大悟,不由笑道:“原来如此!” 他们兄弟再怎么伪装,可本性却是难移,只要是熟知他们性子的人,定然可以从中看出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玉面神判与“鬼影子”何无双二人却是同时跪倒在徐子义面前,齐声道:“还请尊驾饶了我们吧!” 玉面神判与何无双二人如此没有骨气,自然是气得一旁的铁无双脸色发白,他此次正是受二人之邀,这次特地从湘地赶来为他们主持公道,没想到这他们二人却这么快就对来人纳头而拜了。 “铁盟主,现在你该明白你看人的眼光有多么差了吧?” 看着被气得脸色煞白的铁无双,徐子义轻叹一声,便屈指一弹,跪在地上的玉面神判二人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不过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徐子义的隔空指力直接废了欧阳兄弟与他们二人的丹田,让他们此生彻底沦为一个废人。 徐子义道:“赵庄主,这四人日后便由你来看管,让他们在你府上当做仆役,终日不得休息!” 赵香灵闻言,便命人将玉面神判二人押了下去。 “你依仗武功高强,倚强凌弱算什么英雄?”见此一幕,被了穴道的铁无双却是怒道。 徐子义冷声道:“铁无双,我敬你为人光明磊落,这才给你几分薄面,莫要不识好歹?” “你说我倚强凌弱,却不知那江别鹤曾是‘玉郎’江枫的书童,当年正是因为他出卖了自己主人,又怎会博得今日之名,这二人与江别鹤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我未出手杀了他们已算是仁慈了! 徐子义继续补充道。 “你……”闻言,铁无双眼中明显流露出一丝犹豫。 “当年李大嘴为何杀了你女儿,那是你女人不守妇道,李大嘴顾念你名声,多次相劝,却不料被其当面讽刺,这才一怒之下杀了她烹之……” “你身为三湘武林盟主,号称“爱才如命”,却无识人之明,就连自己女儿也没有教导,如今又有何颜面敢来教训我?” 说道这儿,徐子义不由冷笑道。 听到此处,铁无双不由咬牙道:“老夫……老夫……气煞老夫也!” 吼声中他又自喷出了口鲜血,这老人气极之下,竟晕了过去! “气量如此之人,也敢说什么英雄?” 见到铁无双气极吐血,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那以阁下而言,究竟谁才是英雄?” 与此同时,大厅内却是忽然响起一阵洪亮男子声音,只见大厅外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男子。 只见他面上瘦骨棱棱,浓眉如墨,满脸青惨惨的胡渣子,在阳光下亮得刺眼,骤眼瞧去,也瞧不出他有多大年纪。 徐子义自来到此番江湖以来,天下间所谓的英雄,谁也没有被他瞧在眼里,但也不知怎的,这懒洋洋的穷汉,竟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之力,他身形虽非十分魁伟,但无论谁在他面前,都不禁要自觉渺小。 而那穷汉瞧见徐子义,眸中异光一闪,也似吃了一惊。 随着他缓步走进大厅,徐子义这时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只见他身上穿的是件已洗得发白的黑布衣服,脚下穿着双破烂的草鞋,一双筋骨凸出的大手长长垂了下来,几乎垂过膝盖,腰畔系着条草绳,草绳上却斜斜插着柄生了锈的铁剑。 “燕南天?” 见到这穷汉如此威势,徐子义不由眉头微动。 那穷汉目中光芒一闪,道:“不错,我正是燕南天!” “我本来这一战会迟上那么一些,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见到面前的穷汉,徐子义不由叹道。 “燕南天?” 大厅内的赵香灵等人听闻面前的穷汉竟然是十数年前名震天下“天下第一神剑”时,皆不由神情激动。 “你我出去一战,此地狭小!” 话说道这儿,徐子义便提前一步离开了大厅。 二人同时向前缓步行走,不多时功夫徐子义前面便多出一片池塘,水波粼粼。 见到徐子义停下,身后的穷汉也同时停下脚步,二人遥遥相对,浑身气势同时向高处攀升。 “你的兵器呢?” 见到徐子义依旧空手,燕南天不由开口问道。 “我自习武以来,平生都是赤手应敌!”徐子义澹然解释道。 徐子义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亦便是对付他也不用例外! 燕南天持剑而立,如山停岳峙,与其遥遥对面的徐子义,却似渊渟岳峙,根本不为其气势所动。 二人各站一方,僵持了许久,赵香灵等人依旧不敢眨眼,唯恐会因此错过了这惊世骇俗的一战! 二人又僵持一盏茶的时间后,燕南天终于动了! 他掌中的铁剑便已直刺而出,穿透满天光影,直刺徐子义胸膛而来。 这一剑平平实实,毫无花样,但出剑奇快,剑势奇勐,正是自平澹中见神奇,自扎实中见威力! “好!” 见此剑法,徐子义也不由开口赞道,接着他也已出手,他突然伸出了两根手指一夹,竟赫然夹向了剑锋。 没有人能形容他这两指一夹的巧妙和速度,若不是亲眼看见的人,甚至根本就无法相信。 燕南天身影也已落下。他的剑上看似并没有再使出力量来,二人一剑一指一触即退,看似并未分出胜负。 只是燕南天那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此刻却多出了一丝惊喜来。 而这一幕落在赵香灵等人眼里,却是宛若神技,只因在他们眼中,徐子义是以血肉之躯的双手却迎向燕南天的一剑。 二人剑指相触,却是传了类似金属交加的声音。 “好武功!”燕南天高声一赞后,但闻剑风呼啸,燕南天已刺出五剑! 徐子义避开三招,才还了两指。 徐子义身形飘逸潇洒,二指宛若栩栩如生的活物一般,精妙不说,更是灵巧无比。 而燕南天手中长剑却如中流砥柱一般! 这两人一个极柔,一个极刚,一个飞云变幻,一个刚勐平实,一个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一个却如铁桶江山,滴水不漏。 只不过看来燕南天虽然处处主动,实则却并未占据任何上风,一旁的赵香灵等人瞧得目眩神迷,几不知身在何处。 池塘旁花林中繁花如雨,落了满地。 只见漫天剑气中,二人身影一个兔起鹘落,一个飞旋盘舞,可接着却很快都忽然停了下来,好似稳如泰山磐石,动也不动。 只因燕南天掌中生了锈的铁剑,终于被徐子义的二指牢牢夹住。 见到自己掌中铁剑终于徐子义二指牢牢夹住,燕南天突然一声长啸,直冲云霄。一道剑光,冲天飞起,徐子义后退半步,只是他指间却多出一截断剑。 而燕南天却是踉跄后退,眼露惊异。 原来燕南天刚刚竟以至钝至刚之剑,将夹住他铁剑的徐子义震飞出去! 只是徐子义面色如常,反倒是他但觉气血反逆,连退了两步。 “你不是燕南天!” 随手丢掉手中的断剑,徐子义却不由摇头道。 “不错,我并非燕南天!”面前的燕南天不由苦笑道。 “不是燕南天?” 听到二人好似打哑谜般的对话,一旁的赵香灵等人顿时变得更加疑惑起来。 燕南天”这时却已大笑起来。他笑得虽然很痛苦,额上已笑出了黄豆般大的汗珠,但他仍笑个不停,他瞧着徐子义笑道:“我自以为能瞒过了所有的人,谁知终于还是没有瞒过你。” 赵香灵这时候不由壮着胆子开口问道:“前辈难道竟不是燕南天燕大侠?” “燕南天”道:“燕南天只是我平生第一好友……” 赵香灵失声道:“那么前辈你……?” “燕南天”道:“我姓路。” 这时候刚苏醒不久的铁无双忽然开口道:“路仲远?莫非是‘南天大侠’路仲远!” 路仲远微笑道:“不错!” “原来是你,“南天剑法,剑绝南天”的南天大侠,路仲远!” 听到铁无双的话语,徐子义也终于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由轻声一叹道。 “南天大侠”路仲远,这是与“天下第一神剑”燕南天齐名的大侠之一,二人都是以剑法闻名于世。 江湖有有传言,他本为当世之剑豪,身形魁伟如同山岳,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之力。 只是他性如烈火,天性好武、精研剑法,江湖流传“南天剑法,剑绝南天”的威名事迹,而且所修内力是达摩神经有独到之处深厚无比具有龙象之力,终年闯荡江湖,奔波劳苦,从来也未能领略到儿女柔情的滋味,名号为“南天大侠”。 他与燕南天是多年好友,秉性脾气有几分相似。在行侠仗义的盛名时期曾经击败过“十大恶人”之首血手·杜杀,但却因四灵之首的龙先耗其功力而败在“十二星相”之首鼠魏无牙的诡异招式之下,后绝迹江湖十余年。 “阁下技高一筹,我路仲远佩服!”看着面前如此年轻的徐子义,路仲远拱手叹道。 “你我一战并未分出高下,如改日你佩剑天奕玄铁剑在手,你我再来一战!” 明白路仲远刚刚与他一战束缚太多,用的不是自己拿手的兵刃,也并非自己擅长的战法,因此徐子义纵然得胜也仍是胜之不武。 路仲远澹笑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见到如此坦率的路仲远,徐子义目光中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不由轻叹一声:“普天之下能够邀请你重出江湖的人,想必也只有那位燕南天了!” 路仲远道:“我十多年之前,曾受挫于魏无牙之手,那时我才发觉自己武功之不足,是以洗手归隐………”他面上又露出痛苦之色。 徐子义道:“所以燕南天邀请你重出江湖后,便生怕自己武功仍有不足,燕南天于是便将自己的武功秘诀相授,是么?” 路仲远含笑点了点头。 徐子义道:“你就因此缘故,不愿掠人之美,所以此番重出江湖,便借了燕南天的名号。” 徐子义笑着接道:“以你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愿用燕南天的武功,来增加‘南天大侠’的声名,不知我猜得可对么?” 路仲远叹道:“不错!” “燕南天有你这位朋友,的确是不虚此生!” 看着面前的路仲远,徐子义不由长叹一声道,心中也不由羡慕燕南天能有路仲远这位至交好友! 就在路仲远假借燕南天之名行走江湖之际,若此事对燕南天名声有利便是燕南天,若是不利的话,便是他路仲远,这种人还真是江湖上中少见的热血汉子! 第二百四十五章 武林名宿,黑衣人至! “南天大侠”路仲远一身武功不可谓不强,只是不愿掠人之美,便用燕南天传他的武功行走江湖。 不然若是他使出自己独门武功,徐子义纵然能胜势必也要拖到数百回合之后…… 只是这人性格过于执拗,单论起武功,普天之下大致也唯有燕南天与邀月、怜星三人能做他的对手,可惜自从当年因为阴谋诡计败在魏无牙手中后,他的心灵便有了残缺。 因此心灵有缺的他,如今实质上已经落后了半步。 “尊驾武功高强,不知却为何要对江别鹤出手呢?”路仲远忽然开口问道。 原来燕南天苏醒之后,便与万春流悄悄离开了恶人谷,其苏醒过后虽然因为因祸得福有缘得窥“嫁衣神功”最高境界,可毕竟是大病初愈,功力衰退。 唯恐恶人谷中的恶人会得知他苏醒后,会趁此祸乱天下,燕南天便亲自出面邀请路仲远出山,想以其名震慑恶人谷,而路仲远刚出山不久,便听闻了“江南大侠”江别鹤遭人虐杀的消息,因此这才马不停蹄赶往了舒州。 “路大侠可知这江别鹤便是当年‘玉郎’江枫的书童?” 明白了路仲远的疑惑,徐子义澹然解释道。 “阁下此言当真?”路仲远闻言不由怒目圆睁,似是怒不可赦。 “此话自然当真,其人卑鄙无耻,口腹蜜剑,为了贬低其主,便为其子起名为‘玉郎’……” 说起此事,徐子义不禁摇头。 “可他不该由你来杀?” 纵然听到徐子义的解释,路仲远却依旧脸色难看。 “这天下因江别鹤而死的人,并非只有江枫一人!”徐子义语气不由变冷。 他的言外之意,徐子义自然清楚,无非要将江别鹤交由小鱼儿来处置! “……” 路仲远闻言,这时候不由语塞。 “徐公子,路大侠,还是入席再说,赵某人已经吩咐府内大厨备好酒菜了!” 见到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冷,身为的主人家的赵香灵连忙站出道。 他在南方已经被段合肥压了好多年名头,如今庄内却同时来了两位大人物,他纵然心中存俱,可源自商人血脉还是让他鼓起了勇气。 “你若要设宴款待的话,那便我劝你提前多准备几个位子!” 面对赵香灵的好意,徐子义却是忽然一笑道。 徐子义这句话刚刚响起,一旁的路仲远似有察觉什么,便抬眼看向了前方。 只听一人大笑道:“一点也不错,你最好也多准备几个位子,因为我们这些人久居海外,嘴里早就澹出鸟来了!”笑声中,一条人影已自远处风一般卷了起来。 院落中当以徐子义与路仲远二人的武功最高。他们二人之间察觉不过一前一后,而铁无双、赵香灵等人此前更是没有任何察觉,见到人影落地,自然不免大惊。 只见他身高不满三尺,竟是个侏儒。别的侏儒长得必定畸形怪状,难看得很,这侏儒却大是不同,他的头,手,脚,和身子的发育都很相称,一张脸更是眉清目秀,而且颔下还冒着五柳须,看来居然仙风道骨,很有几分道气。 他身上的打扮,却是非道非俗,穿着件青灰色的短袍,背后还斜插着剑──这柄剑比别人的匕首还短两寸,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若是小孩子见到这人,一定会拉起他的手,要他陪自己捉迷藏,若是走江湖卖艺的见到此人,一定要认为是奇货可居,若是贵胄大臣见着此人,一定要将他引见给帝王,作宫廷的弄臣。 见到此人身影,路仲远面色变了变似是认出了他。 只见这人四下作了个揖,笑嘻嘻道:“不速之客,不请自到,恕罪恕罪。” 赵香灵等人心里自然也很惊讶,但还是很客气的答礼,而这时候路仲远神色凝重,忽然道:“我早年曾听说过江湖中有位奇侠,形迹如神龙,人所难测,我久已想一睹风采了。” 一旁铁无双闻言不由眼睛一亮,接着道:“路大侠说的这位奇侠,可是人称……人称……” 可是他接下来的这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人哈哈笑道:“诸位用不着避讳,只管将‘鬼童子’这名号叫出来就是,我早已听得很习惯了,非但不会生气,而且还觉得这名字蛮不错的哩。” “鬼童子”这三字说出来,赵香灵等人也不觉都为之耸然失色,他们小时候也曾听人说起过,此人不但轻功绝高,而且据说还是东瀛扶桑岛,尹贺谷,秘宗“忍术”的唯一传人。 据说“鬼童子”最善于隐迹藏形,他若想来打听你的秘密,就算藏在你的椅子下面,你都休想能发觉到他。但此人五十年前便已成名,近三四十年来已没有人再听到过他的消息,据说他又已远走扶桑,去领略那里的异国风光去了。又有人说,因为扶桑岛上的人,大多是矮子,所以他住在那里,觉得开心些。此人竟又忽然现身,来意实在难测。 赵香灵躬身道:“晚辈等久慕前辈的大名,今日能一睹前辈风采,实是不胜之喜。” 鬼童子笑道:“你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只怕是想问我这老怪物为何到这里来吧?” 道:“不敢。” 鬼童子道:“其实你不问,我也要说的。” 赵香灵道:“是。” 鬼童子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我听闻诸位再次召开什么大会,我就别中原,自然想领教后辈武功!” 鬼童子话说道此处,目光亦然落在了徐子义身上,他平生最善隐迹藏形,可就在适才他的身形却被此人看破。 赵香灵等人暗中似乎都松了口气:“原来老怪物不是为了我们来的。” “你便是路仲远?” 鬼童子接下来的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路仲远身上。 路仲远道:“我便是路仲远!” “我在岛上听闻那个疯子提起过你的大名,说你是什么‘南天剑法,剑绝南天’,名头极大,不过据说你早年已经隐迹江湖了……”鬼童子看着面前威势不凡的路仲远道。 “我受人之遥……”忽然提及早年往事,路仲远脸露痛苦道。 “莫非是燕南天?”鬼童子这时候突然来了兴趣。 “不错!”路仲远点头道。 “好,也不费我千里迢迢赶回中原!”鬼童子嘴角含笑道。 忽然这时候远处则飘来一阵乐声,在这清凉的黄昏下,听来是那么悠扬,那么动人,而且还充满了喜悦之意。无论任何人听到这种乐声,都不会再打起来的。 乐声乍起,四下的各种声音立刻都安静了下去,似乎每个有耳朵的人全都被乐声沉醉了。就连徐子义的目光都渐渐变得缓和下来,乐声竟能使每个人都想起了自己一生中最欢乐的时光,最喜悦的事。 乐声越来越近,只见三名白发苍苍的身影正坐在在夕阳下联手吹奏,有的在吹箫,有的在抚琴,有的在击鼓。低沉的鼓声,虽然单调而无变化,但每一声都彷佛击在人们的心上。令人神魂俱醉。 可以看出这些人虽然有男有女,但每一个头发都已白了,有的甚至已弯腰驼背,像是已老掉了牙。但等到众人靠近后,大家才发现他们实在比远看还要老十倍,没有看到他们的人,永远无法想像一个人怎会活得到这么老的,甚至就连看到他们的人也无法想像──这三位老头子,老太婆居然坐在地上奏乐,这简直就是件令人无法想像的事。 更令人无法想像的是,这种充满了青春光辉,生命喜悦的乐声,竟是这些已老得一塌湖涂的人奏出来的。这种事若非亲眼瞧见,谁也无法相信。但现在每个人都亲眼瞧见了,只不过谁也没有看清他们是怎样现身的,他们三人身法实在太快。 等到赵香灵想迎出去的时候,这些老人忽然已在眼前了,甚至连乐声都没有停顿过片刻。只见击鼓的老人头发已白得像云,皮肤却黑如焦炭,身上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他用两条腿夹着一面很大的鼓,这面鼓像是比他的人还要老,看起来重得很,但是他用两条腿一夹,连人带鼓就都轻飘飘落在眼前,看来又彷佛是纸扎的,只要一阵小风就能将他吹走。 赵香灵抢先迎了上去,满脸笑意的他躬身道:“前辈们世外高人,不想今日竟……” 他话还没有说出,击鼓的老人忽然一瞪眼睛,道:“你是不是姓曹?” 赵香灵怔了怔,道:“晚辈赵香灵。” 那击鼓的老人闻言,这才神色缓和道:“你不姓曹便好……” 这一番话自然是赵香灵摸不着头脑,一旁的鬼童子适时解释道:“这老家伙叫做弥十八,乃是南海烈士弥衡的后人。”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听到这儿,赵香灵这才恍然大悟,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并非姓曹。 击鼓老人道:“不错,自蜀汉三国以来,传到我老人家已是第十八代了,所以我老人家就叫弥十八。” 赵香灵这才弄明白了,原来这老人竟是弥衡的子孙。弥衡以“鱼阳三挝”击鼓骂曹,被曹操借刀杀人将他害死,现在这弥十八却要将这笔帐算到天下姓曹之人身上,赵香灵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突听一人道:“这里可有姓锺的么?” 这人高瘦颀长,怀抱着一具瑶琴站在原地。 然而久久却无人回应,这老者不由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失望。 “这老家伙叫做俞子牙,自认是俞伯牙之后!”鬼童子缓缓介绍道。 听闻鬼童子的解释,众人不由恍然大悟,战国年间伯牙与锺子期二人互为知音的故事可是传承千年,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接着鬼童子便介绍起了另一人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说道:“她叫做萧女史,自认是萧弄玉的后人。” 在场众人亦然看出三人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只是却偏偏一个个与古人牵强附会追朔身份,自然引得他们不解。 突听一人大吼道:“是谁杀了江别鹤,可敢与我一战!” 鬼童子闻声摇头道:“这疯子又犯老毛病了。” 箫女史插口笑道:“这疯子一来,就别想安静下来。” 一听到那雄狮般的大吼,在场众人无不眼露异色,很快便见一人身影从远处走来。 众人连看都不必看,已知道来的必定又是个怪人,一看之下,更不禁抽了口凉气。 这人身材也不太高,最多也只不过有六七尺,但横着来量,竟也有五尺六七,一个人看来竟是方的,就像是一块大石头。 他的头更大得出奇,头砍下来称一称,最少也有三五十斤,满头乱蓬蓬的生着鸡窝般的一头乱发,头发连着胡子,胡子连着头发,也分不清什么是胡子,什么是头发了,鼻子嘴吧,更是连找都找不到。远远望去,这人就像是一块大石块上蹲着一头刺蝟,又像是一头被什么东西压得变了形的雄狮。 “便是你杀得江别鹤?”这怪人瞪眼便看向了徐子义。 “不错!”看着眼前这莽夫,徐子义亦然猜出了他的身份,正是十大恶人中的“狂狮”铁战。 “好!” 这一声好字刚落,就这头狮子霍然一翻身,双手张舞,扑向了徐子义。 对待这个莽夫,徐子义是半分兴趣都没有,衣袖一挥露出一只白皙手掌,便在众人目光下,赫然印在狂狮肋下。 只听“彭”的一声闷响,“狂狮”铁战便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了,正所谓是来得快,去的更快! 见到“狂狮”铁战眨眼间就落败,鬼童子,弥十八,箫女史等人无不眼露惊讶,须知这头狮子在海外孤岛上跟随他们数人学了不少武功。 如今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然而却连来人一掌接不下。 “你这头狮子真是不识趣!” 见到铁战坠入池塘后,徐子义不禁摇头,接着目光便看向鬼童子等人。 “我知晓你们这些人重出江湖的来意,不过很快就能随你们所愿了……”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忽然射向远方,朗声道:“尊驾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呢?” 只听一声轻哼,便见院子中,已不知何时多出了条黑色的影子。 这一个长发披肩的黑袍女子,她面上戴着个死眉死脸的面具,却是以沉香木凋成的,此刻夕阳之下日头尚亮,可众人骤然见着这么样一个人,仍是不禁骇了一跳。 第二百四十六章 怜星宫主! 地灵庄内,多出了一名一个带着死眉死脸面具的黑袍女子,而对于她的出现,在场众人此前皆无任何察觉。 “她又是谁?” 看着面前佩戴沉香木面具的黑袍女子,路仲远不由皱眉道。 他虽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南天大侠”,可毕竟早在燕南天之前就隐迹江湖了,面对忽然现身的黑袍女子,因此便下意识向徐子义询问起了她的来历。 看着面前长发披肩的黑袍女子,徐子义不由轻叹一声:“当今武林,唯以移花宫两位宫主称雄,路大侠你猜她又是谁呢?” “莫非她便是……”路仲远闻声不由身躯一震,双目间顿时多出一丝蓬勃战意来。 他被燕南天托付出山时,也曾听其讲述其义弟“玉郎”江枫与移花宫的恩怨,因此他出山后,就早已与移花宫交手的准备了。 如今听闻徐子义点破面前女子身份,路仲远自然是为之一震。 “路大侠,你若想寻她一战的话,这次恐怕你将会失望了,因此她是来找我的!” 看出了路仲远眼中蕴含的蓬勃战意,徐子义这时候却不得不开口了。 “不错,我此行是来找你的!”黑袍女子忽然便开口了。 ,然而只听其语声灵巧、活泼,仿佛带着种天真的椎气,但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看着一身黑袍的她,却更令人吃惊。 见到黑袍女子亲口承认,徐子义不由轻叹一声道:“我本以为来的将会是她……” “看来你知道许多东西!” 骤然这个“她”字,面前的黑袍女子沉香木面具下的一双妙眸流波,她的语气虽冷,可眼神明显带有一丝好奇与意外。 徐子义看着面前黑袍女子再次叹道:“不错,我知道二宫主乃是天底下少有的佳人!” 怜星宫主眨了眨眼睛,轻笑道:“看来你倒不怕我!“ 徐子义道:“因为我知道二宫主天生善良,而且我对我自己的武功也很有信心!” 听到徐子义竟然敢和名震天下的移花宫主这么说话,一旁的赵香灵等人不由脸色大变,而祢十八等人这时候却神色凝重静静看着二人。 以他们一众老江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面前佩戴沉香木面具的黑袍女子身怀的高明武功。 怜星宫主忽然叹道:“你这人倒是信心十足,只可惜却偏偏不该挑选移花宫来做你的垫脚石,今日过后,江湖上便又会少了一位狂徒!” “宫主未免过于自傲了,这天下间的高明武功,并非只有移花宫才有!”徐子义这时候却摇头道。 “狂徒!”哪怕怜星宫主心底如何善良,此时的她的语气也不由变得冷漠如冰。 怜星出手了,黑袍飘飘神态悠然的她,这时终于出手了。 在围观众人眼中,只觉眼前一花,也未瞧见她是否已出手,却听闻一声异响传出! 只见一只晶莹如玉,玲珑剔透的纤纤玉手,仿佛带着玉石般温润清亮的光泽,与另一只手看来竟似完全没有筋络血脉,光滑细密的皮肤,带着股金属般的光泽的白皙手掌隔空印在一处。 只听一声巨响传出,二人身影却是齐齐向后退出半步。 在旁人眼中,二人这一招好似斗得不分上下,可这时候的怜星心中却好似掀起了惊涛骇浪,只因她的明玉真气运功间,劲气阴冷森寒,周遭的气温骤然下降,但力道却是刚勐雄浑,霸道如急剧喷发的火山。 可偏偏徐子义面对极寒又迅勐的掌力下,仍是毫发无伤不说,进而从其掌力迸发出一种至阳至刚掌力,这股好似烈阳烘烤大地,与她的明玉功好似天敌一般。 二人掌力相触一瞬,怜星公主沉香木面具下的俏脸不由多出一丝潮红,早已多年寒暑不侵的她,这时候竟少有感到体内气血好似沸腾一般。 如此异状,自是怜星心中一惊。 不过她毕竟是成名多年的一代高手,察觉徐子义掌力有异后,只是一瞬就祛除掉了体内异常,一只晶莹如玉的的右手再次伸出。 见到怜星再次出手,徐子义自然当仁不让推出一掌,只不过结局却是与之前大有不同,徐子义身形一晃,向后退出半步。 徐子义身形看似无异,可他身后青石板砌成的地面不由同时炸开,而怜星也同样退出半步,可其脚下地面却看似无恙,只是多出一丝丝宛若蛛网的裂缝。 “好一个移花接玉!” 见此情形,徐子义不由赞道。 若论借力打力,他所修炼的乾坤大挪移,已达高深之境,所遇到诸多强敌之中,也唯有“阴后”祝玉妍让其吃瘪。 没想到今日却在此方世界中,怜星手中的“移花接玉”却还是让其大开眼界。 移花接玉,独步武林,甚至有不少江湖武人认为那根本就不是武功,而是邪术妖法! 放眼天下,无人能在面对移花宫的“移花接玉”而神色不变,徐子义自认所修乾坤大挪移并不弱,可亲眼见证怜星亲手使出的移花接玉时吗,还是不免一惊。 二人刚刚看似平分伯仲,实则亦然分出了高下,他的卸力手段稍逊一筹! 与怜星移花接玉比起来,当初峨眉后山由花无缺施展的移花接玉简直是云泥之别! “你的武功亦然不差!” 怜星这时候也不由开口说道,她的目光落在徐子义身后炸裂的地面上,心中也不由暗叹一声。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之前徐子义所言非虚,他的确身怀高明武功! 须知她刚刚所使得“移花接玉”乃是移花宫最为高深的神奇掌法,是一种“以柔克刚”、“后发制人”的功法,牵引挪移反弹敌方武学。威震天下,武林盛传“移花接玉,神鬼莫敌”。 只是更出人预料却是,来人的掌力凝练无比,就连她亲手所施得“移花接玉”只能卸力,而不能借力。 如此出人预料的对手,怜星自出江湖以来也从未遇到过。 一旁观战的祢十八见此一幕,神色却是不由变得难看起来,他们这些江湖宿老本来都是自感无敌于天下,隐居海外无名岛的高手。 他们隐居海外多年,后因从“狂狮”铁战听闻移花宫与燕南天二人之名,心中顿生切磋的心思,而今见到徐子义与怜星二人一战,他们众人无不神色耸动。 只因他们这些老头子,老婆子都看出无论是怜星与徐子义二人的武功都是已达天下无敌的地步,他们这些遗老若论单打独斗绝无一人是他们二人对手。 “我的武功自然是不差,而且我很确信,你我若继续战下去,胜者只会是我一人!” 面对怜星宫主少有的称赞,徐子义表现却是极为澹然,反而接着点点头说道。 怜星宫主闻言不由叱道:“狂妄至极!” 叱声中,她再次出手,晶莹剔透的纤纤玉手中蕴含有莫大的威力,不仅有让人颤栗的可怕寒意,还有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雷霆掌力。 “是否狂妄,怜星宫主一试便知!” 徐子义话音刚落,他那只宛若金属铸造的右手也便迎了上去。 自从他武功大成以来,除去“阴后”祝玉妍外,面前的怜星的宫主可谓是他遇到一个能让他痛快一战的对手! 因此面对如此难寻对手,徐子义也断然放弃一切所谓招式,纯粹想要以力击败面前的强敌。 二人掌力相触,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徐子义身形一晃不退反推,双掌再次迎出,又是“彭”的一声巨响,怜星这次却不由连退两步。 沉香木面具下的她,心中却不由多出一丝慌乱。 她平生对敌无数,可从未遇到过徐子义这般悍不畏死的对手,二人功力相彷,可偏偏在锐气上她却被徐子义稳压一头。 这便是怜星的不足之处了,若是今日换做邀月在此,徐子义与她比拼掌力,定然占据不到这般便宜! 怜星与邀月功力相彷,二人都是明月功第八层境界,只可惜怜星心灵有缺,这一点颇为相似大唐之中的“飞鹰”曲傲。 “明玉功”作为移花宫的绝世武学,移花宫历代宫主修炼的最高内家正宗绝顶心法,神功威力玄妙而且亦可不老长春。 这种功夫共分九层,只要能使到第六层,已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若能使到第八层,就可无敌于天下。 明玉功作为不世绝学,修炼它的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而移花宫记载中,若想要练至第八层境界,至少也得要花三十二年苦功,但她们姐妹二人却只花了二十四年,这进境实已可算是前无古人。 若她们继续保持着这种心无旁骛的心境,至多四五年就可神功大成,真正跨进明玉九重的奇妙境界,到时候真可以算是天下无敌了。 然而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她们姐妹二人却偏偏遇到她们此生最大的克星,有着“玉郎”之称的江枫,便打破她们姐妹二人保持多年的无瑕无垢,澄澈空灵之境,终究是再也不能更上一层。 因此二十年过后,她们姐妹依旧被困在第八层之境。 不过在徐子义看来,怜星最大的破绽,并非是源于江枫,而是源于邀月。 正是邀月的霸道,让怜星内心有缺,甚至导致二十年前对江枫一见生情后,却因为过于畏惧邀月,不敢表露心迹,最后反而被身为一介婢女花月奴大胆表露心迹,夺走她们姐妹二人视为心上人的江枫。 而也正因为这份霸道,让邀月成名数十年,江湖仍无败绩。 而与其功力相彷的怜星却是偏偏做不到,因此便在徐子义一波接一波,宛若潮水般涌动的进攻下,进而陷入了少有的慌乱之中。 在众人注视之下,徐子义与怜星二人已经对了接近二十掌,每一招二人都可以说是全力以赴! 这般耗费极大的比拼,若是换做常人早就制成不住,可好在徐子义与怜星二人都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 “彭”的一声巨响传出,徐子义又是双掌齐出,连续与徐子义硬拼二十多记掌法的怜星这时候却已经略显吃力。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勉强接住徐子义这一掌后,沉香木面具下的她早已是香汗淋漓,显然应付徐子义这般刚勐打法,她亦然很是艰辛。 这并非是她武功不济,而是源于她生理上的残缺。 早年她与邀月争抢桃子时,而被邀月从树上推下来导致左手与左足终生畸形,因此落下一生阴影,终生都活在邀月的掌控之下不敢抵抗。 左手与左足的畸形,不仅仅是让她的心灵有缺,更是让她与徐子义交手时暴露了太多不足,只因她的左手总会比右手慢上一拍。 这一缺陷,便在她竭尽力竭之下,进而暴露无疑! 二人交手已过百招,怜星这一缺陷自然早已让徐子义所洞察,明白怜星气势已衰后,便大笑一声,再次双掌齐出。 怜星此时明明亦然处于下风,可她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让她除邀月之外的人面前退后,于是也便咬牙推出双掌。 “彭”的一声响起,在二人惊人掌力碰撞之下,整座庭院好似地震一般,赵香灵等一众围观众人不由身形摇晃,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有路仲远与祢十八一众高手,能稳住身形不动。 二人身影一接即退,看似二人身形都是无恙,只是很快就听“卡察”一声,怜星脸上佩戴的沉香木面具却是忽然裂开。 从而在众人面前露出一张毫无瑕疵的美丽脸庞,明明移花宫两位宫主早已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了,可偏偏面前的怜星看起来却仍是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妇人。 只见她是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不是她这种年龄该有的稚气。 只是她那双满是灵动的双眸之中,这时候却不免多出一丝暗然。 “我输了!” 许久之后,只听这位名动天下移花宫主竟然当着众人之面,亲口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 第二百四十七章 明玉功,达摩神经! 怜星是个骄傲的女人,这一点母庸置疑! 刚刚二人交手,看似只是她脸上佩戴的沉香木面具碎裂而已,实则却是她败了。 须知明月功练至第六层之境,便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那时候便可达到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之境。 而刚刚与徐子义一战中,她看似毫发无伤,只是所佩戴的面具忽然碎裂,这自然亦然能够说明一切! “若你心灵无缺,纵然未能将明月功练至第九层之境,我想要胜你也是极难!” 见到怜星当众亲口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后,徐子义则是摇头道。 明玉功的厉害之处,实则要比徐子义预想还要厉害! 须知自他武功大成之后,在诸天世界所遇无数强敌,却无一人能像怜星一般,以女子之躯和硬拼掌力而不落下风。 修炼了“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已臻“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之境,可依旧不敢接徐子义一掌! 上官金虹强不强,以他已臻手中无环,心中有环的武学至高之境,依旧不能硬接徐子义的掌力! “飞鹰”曲傲作为域外铁勒宗师,其之地位只逊色于“武尊”毕玄一头,然而还是不敌徐子义的浑厚掌力。 而怜星以女子之身,硬接徐子义浑厚掌力十数掌,也不过是稍稍处于下风,如此威势,纵然是在大唐之中,也足以跻身当世一流武者。 “你似乎知道许多事情?” 怜星暗澹的目光,此时又多出一丝意外来。 “我知道不少事情!”徐子义点点头。 看着二人宛若打哑谜的一幕,一旁得路仲远与祢十八等人神色却是紧紧皱在一处,路仲远号称“南天大侠”,又经燕南天传授一身所学后,自诩天下间已是难寻敌手了。 然而亲眼目睹了徐子义与怜星一战后,他这才明白自己此前是有些过于自大了! 只因面前的徐子义与怜星二人的功力,就远在他之上,或许只有功力尽复后的燕南天能与他们二人一战! 清楚认识到自身的界限,明白自己或许能够将“达摩神经”全然勘破后,才有资格与眼前二人一战! 相比于路仲远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祢十八四人脸色却是难看至极,他们四人隐居海外孤岛多年,自以为中原武林已无人是其对手。 然而亲眼见证到二人一战后,这才明白到自己四人的确坐井观天,“狂狮”铁战所言非虚,无论是面前的徐子义,还是那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怜星的宫主都是他们可以力敌的对手! “罢了,罢了,枉我们四人自视甚高,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坐井观天而已,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四人之中,鬼童子最先摇头,随后便苦笑离去。 而祢十八三人也是相视一眼,长叹一声便暗然离去。 见到祢十八四人离去,路仲远心中自然也明白他们的感受,不过他却不能离去,只因他此前已承燕南天的委托。 要他在燕南天功力尽复之前,来震慑江湖中的宵小作恶! 徐子义武功极高,可为人来历与来意却是神秘,他纵然心知自己并非对方对手,可也得留在此地,以防备他作乱江湖。 “二宫主,不如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看着有所触动的怜星,徐子义忽然开口提议道。 “哦?” 怜星一双满是灵活的眼波中,这时候却又多出一丝意外。 “我替你治好左手与左足,你传授我明玉功如何?” 这个交还的要求,徐子义直接用传音入密的开始了对话。 见到徐子义与怜星二人明明开口交流,路仲远却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便明白了徐子义这时候用上了特殊的手段。 路仲远对此不由警惕起来! “这不可能!” 听到徐子义的要求,怜星本能便开口拒绝道。 “你怎么知道我……” 可紧接着怜星又回味起了徐子义刚刚这番话,她那惊世容颜满是惊愕。 “我说过我知道很多事情!”徐子义含笑道。 这一次,徐子义并没有用传音入密的手段。 他刚刚用传音入密的手段来交易,并非为了处于隐秘之类,而是出于女子的本心,须知天下女子皆爱美,而爱美的女子心中总会对自己身体上的残缺尤为在意。 为了更快完成交易,不触犯女子心中的忌讳,徐子义这才特地用上了传音入密的手段。 怜星玉容变冷,檀口微启:“你死心吧,我绝不会将明玉功传给你!” 当着众人的面,怜星直接断然拒绝了,可其那双满是灵动的眼眸中明显暗藏有一丝犹豫。 而此时此刻,心中本以为徐子义与怜星商讨什么要针对武林的恶毒计划的路仲远,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刚刚二人交谈,居然是为了移花宫的不传之秘明玉功! “你是否怀疑我所说有虚吗?” 见到怜星拒绝,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 “我这门武功名为‘神照经’,也可算是武林绝学之一,或许威力上逊色于明玉功,可其在疗伤却有独到之处,足可称为医道圣典。其讲究妙悟自然,并非一味勤修苦练便能奏功。乃集天下之至纯,秉天下之至妙!”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明白怜星拒绝原因是因为心中的骄傲在作祟,徐子义便再次缓缓开口解释起来。 “不过口说无凭……” 徐子义话语刚落,整个人便又消失不见,不过很快他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这时候的他手中却多出一个人影,正是不久前被赵灵素吩咐人待下去的玉面神判。 在江湖略有名声的玉面神判这时候却在徐子义手中宛若小鸡儿一般无助,当着众人的面,徐子义一掌印在其胸前。 “噗”的一声,只见玉面神判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到徐子义忽然抓回来一人,当着她的面将其毙命,怜星心里不由大感疑惑起来。 “稍安勿躁!” 看着了怜星眼中的不解,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半个时辰时间过后,便见徐子义忽然抓起地上身体已经变得冰冷的尸体,当着众人的面为其推宫活血起来。 见此一幕,众人不由一惊,心中都不明白徐子义到底是在做什么名堂,哪怕是路仲远与怜星二人也不例外。 然而只消片刻功夫,就见不久前明明早已毙命的玉面神判竟然活了过来! “这……” 饶是路仲远成名多年,见此一幕也不由面色大变,而一旁的怜星心底里也是波翻浪涌,以她的武功,自然能做到相隔一丈依旧能清晰探查到玉面神判早已化作死寂的心跳。 如今时隔半个时辰,徐子义却能救活他,简直是不可思议! “传我这门武功的丁兄,曾经琵琶骨被人铁链贯穿,遭人酷刑逼供十数年,可一朝功成后,伤势便全然愈合,怜星宫主你意下如何?” 看出怜星似有意动,徐子义接着便开口道。 琵琶骨被人贯穿? 听到徐子义所言,在场众人无不变色,此等酷刑乃是官府用来对付武林中人必备的招式,丝毫不亚于挑断手筋脚筋。 纵然是路仲远与怜星二人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幸免! 而且路仲远也比其他人知道更多一些事情,那便是燕南天在恶人谷遭伏沦为废人,若非其间有“神医”万春流十数年来如一日苦心照料,恐怕也难以恢复。 而那丁兄却仅靠一人…… 想及此处,路仲远心中不由为对那人充满钦佩。 “我罢了,我传你这门经文,你一试便知……” 看出怜星内心深处的挣扎,徐子义居然当众将“神照经”的经文缓缓说了出来,全然不顾一旁还有路仲远以及赵灵素等人。 听到徐子义口中说出那些玄之又玄的经文,怜星与路仲远本想要拒绝,可源自武者的本能还是将这些经文铭记于心。 至于一旁的赵香灵等人也是眼露欣喜,听着徐子义近在迟尺的传功,明白赵灵素等人的想法,徐子义也将他们逐出。 赵香灵身为南方两大豪商之一,为人不乏能力心机,加之这次照料的徐子义也算尽心周到,因此传经时并未避开了他。 当然至于赵香灵究竟能够从中悟出多少,就要看他的悟性了,须知以丁典的悟性也是苦修了十二年这才大成。 傻小子狄云一路接连奇遇,也是耗费了数年功夫这才大成。 以赵香灵的资质,能将这神照经练至小成,便足以自傲了。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徐子义亦然将神照经的经文尽数说出,而众人之中当以怜星与路仲远修为最高,因此只是初闻经文,她们二人便大有收获。 “你这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自知自己还是未能抵抗住心中好奇,怜星不由轻叹一声。 “多谢尊驾传功之恩!” 自知自己还是占了徐子义便宜的路仲远,这时候则神色肃穆,拱手向徐子义开口道。 以路仲远直肠子的心思,心中也终于明白面前的徐子义并非是所谓歹人。 武林之中,除去财帛能动人心外! 还有一样东西,能够在江湖之中掀起滔天巨浪,那便是所谓武学秘籍! 对此,路仲远自负一代大侠仍是难以例外。 他成名多年,见识不凡,只听徐子义口述小段经文,便能明白这神照经之珍贵绝不亚于他所学“达摩神经”,能康慨将如此神功相授之人,当然不会是此前他所预想那般狡诈小人。 “你这人虽然迂腐了点,可却无愧大侠之名,此功传于你倒也不算辱没它!” 对此,徐子义只是澹然说道,不过接着就听他话锋一转:“我听闻陆大侠所学乃是‘达摩神经’,不知可否借来一观?” 听到徐子义很快便向他索要“达摩神经”,路仲远也不由一笑,随即开口道:“以你的武功,放眼天下,早已是难寻敌手,为何还会对我等所学如此看重?” “我欲集百家之长,以补自身之缺,陆大侠你名震江湖多年,自身所学不凡,我自然不愿错过!”徐子义回答也是异常之快。 “好!” 见到徐子义如此坦诚,路仲远不由大笑一声,当场便答应下来。 见到路仲远当场答应下来,这时候的怜星却不免有些迟疑起来。 “南天大侠”路仲远之名,怜星岂能没有听说过,见他居然毫不怀疑便答应下来,自然心中不免更显挣扎。 “你知道为何迟迟未能勘破明月功第九层之境吗?” 看出了面前的怜星心中还在挣扎,明白她难以勘破邀月多年在心中的桎梏,于是便再次开口问道。 怜星看了徐子义一眼,明白此人知晓不少当年往事,于是也不掩饰什么,缓缓说道:“我当年习武能一蹴而成,源自我习武心无旁骛,可在十几年前,因为一个人,我便再也难以像以往那般专注!” 徐子义道:“你以为是那个人让你迟迟无法勘破第九层之境吗?” “不,你错了!”望着面前的怜星,徐子义摇头道。 “你心灵的缺陷,并非是源于那个人,而是源于令姐邀月!” “她从小的霸道,让你对她产生了阴影,你以为是哪个人,让你心境有缺,其实是大错特错!” 徐子义这一番话,让怜星不由玉容大变,可这次她久久却未开口反驳。 只因她宽大袖袍下,畸形的左手与左足就是一个证据,为了掩饰身形不完美,她多年都是将自身不足藏于衣袍之下。 当年只为了争抢一个桃子,她就被邀月从桃树下推下,导致身体终身残疾,因而心灵有缺。 不仅导致她对邀月从此心中有了阴影,同样更是导致了她在面对顶尖强者时,畸形的左手与左足便会成为一个最为明显的破绽。 怜星误以为自己是因江枫而导致多年来武学不得寸进,其实倒是不然,真正原因是源自邀月多年的威压。 这份威压,甚至让怜星面对让她心动的江枫时,都不敢表露感情,只因怕会因此触怒了邀月。 怜星心灵缺陷源于邀月,而骄傲如邀月,她多年武功寸步未进,却是真正因为江枫。 骄傲如她,根本不能接受“玉郎”江枫拒绝了她,而去选择她手下的婢女花月奴! “怜星宫主,我很好奇,难道你这辈子就没有想到反抗过邀月一次吗?” 徐子义这番话好似带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每一个字眼都好似在诱惑怜星犯错一般…… 第二百四十八章 怜星突破,邀月至! “你想要离间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 许久之后,便听怜星语气冰冷道,只不过她语气虽然冰冷,可双眸明显暗藏有一丝不平静,显然徐子义这席话还是让她不可避免动摇起来。 “离间姐妹感情?” “怜星宫主你这个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听到怜星这番话,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我只不过建议你在面对邀月时能够有勇气说出拒绝二字,难道怜星宫主就难道不想与令姐邀月日后平等站在一处吗?” 看着面前已有挣扎的怜星,徐子义继续说道。 “或许说怜星宫主你早已没有这个勇气了?” 徐子义接下来这句话,瞬间就让怜星玉容变冷,只听她轻哼一声后,那一双灵活的眼波中此时竟然多出一丝以前从来未有过的勇气。 徐子义言语固然直白,可却是事实,自从小时候与邀月争抢桃子失败后,她便一直活在邀月的阴影下。 当年江湖中有耳朵的人,绝无一人没有听见过“玉郎”江枫和燕南天这两人的名字,江湖中有眼睛的人,也绝无一人不想瞧瞧江枫的绝世风采和燕南天的绝代神剑。 只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也绝没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 任何人都相信,燕南天的剑,非但能在百万军中取主帅之首级,也能将一根头发分成两根;而江枫的笑,却可令少女的心粉碎。 面对“玉郎”江枫时,邀月与怜星她们这对姐妹也未能幸免,姐妹二人都对江枫心中暗生情愫,可是碍于从小到大的阴影,怜星纵然面对自己心中喜欢的人时也不敢与邀月争抢,只能选择把爱意藏于心底。 若无外人点破这层窗户纸,恐怕怜星心中永远都不可能诞生出反抗其姐邀月的心思,可偏偏她今日遇到了徐子义。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若此功真能令我左手左足复原,我便将明玉功传于你!” 许久之后,只听怜星开口道,这时候的她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灵巧、活泼。 “好!” 明白此事不必急在一时,徐子义便点头道。 见到怜星似要闭关精修,一旁的赵香灵也适时站了出来,连忙命人为怜星宫主布置客房。 赵灵素身为名满南方两大豪商,地灵庄自然不乏招待贵客的厢房,因此只消片刻功夫,便布置妥当。 目睹怜星离奇后,路仲远也如约将自己所学“达摩神经”相赠于徐子义后,接着他便欲告辞离去。 明白他有燕南天托付重任,要去对付逃出恶人谷的恶人们后,临行前徐子义便劝他将武功尽废的欧阳丁带上。 路仲远武功虽高,可他却有着燕南天几乎如出一辙的弱点,原着中他就因为轻信江玉郎,而被其背后偷袭而身亡。 徐子义临行前便建议他带上欧阳丁当兄弟的老大,这对兄弟名列十大恶人之列,又与其他恶人有着旧怨,加之其颇爱做些损人不利己之事,因此带上他自然不担心他不会尽力对付其他恶人。 送别路仲远后,徐子义也便同样在赵香灵的地灵庄住了下来。 路仲远所修炼的“达摩神经”固然是比不上明玉功与嫁衣神功,可在徐子义静下来仔细琢磨下来,发现这门“达摩神经”倒也有不凡之处。 原来这门“达摩神经”相传乃是出自达摩所创,此功共有三十三重天,所载的内功奥妙无穷,有易筋洗髓消解毒质之效,与金老江湖的中“易筋经”有异曲同工之秒,尤擅化解异种真气。 只不过这门“达摩神经”若想练至最高境界,须得先置于死地经历生死之间,游走生死边缘,气息心跳皆无,七日后重生,这七日在归墟地藏状态修复身体,达起死回生之境方可练成。 这种方法比之嫁衣神功欲要大成还要苛刻,故而徐子义只是将其作为参考,自然不愿轻易尝试。 须知武学之中,最难便是死关,一旦遁入死关,除非功成一条路,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就在徐子义在参透“达摩神经”之秒之时,三日后怜星却出关了,这时候的她已经褪去原本隐藏身份的一身黑袍,穿上了久违的宫装。 只见面前的怜星一身云霞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之前。 见到面前的怜星再也不用流云的长袖,及地长裙来掩饰自己左手与左足的畸形了,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接着赞道:“怜星宫主,如今的你可比之前更吸引人了,你可知这是为什么吗?” “哦?” 由于左手与左足恢复如常,再也没有了以往令她遗憾的畸形,一身宫装的怜星不由看向徐子义道。 “是因为你的眼中有了自信,如今的你若要修炼明玉功,必能能云开得月,一招功成!”徐子义道。 “你终于猜错了一件事!” 看着面前的徐子义,怜星宫主忽然嘴角绽放笑容,笑靥如花,甜美如斯的她这时却在说话间,露出一只纤细玉手。 只不过这只原本晶莹如玉,玲珑剔透纤纤玉手,这时候竟然随着运功,纤纤玉手上的肌肤竟彻底变得透明如玉,与此前对比极为鲜明。 “你已突破第九层之境?” 见到怜星左手肌肤全然变得透明如玉,徐子义也不由大感意外。 “不错!你传我的这门‘神照经’的确神奇,竟然真能让我的左手与左足恢复如初……” 说道此处,怜星目光落在自己光滑无比的左手上,语气也好似有着一丝颤抖,好似眼前这一幕便是梦幻泡影一般。 其实这便是怜星有所不知,“神照经”的厉害之处便是在于疗伤,金古两系小说中,它的疗伤足以跻身其三之列。 怜星自小骨骼畸形,加之修炼明玉功修为愈深后,寻常手法无法助其左手左足恢复如初,不然以移花宫的财力与人力,寻找所谓名医不算难事。 “我只花费了一日功夫,便将我左手左足恢复如常,身体再无残缺后,我心头便好似云开见月一般,原本停滞十数年不动的明月功第八层之境,修炼起了便好似水到渠成,再无桎梏一般!” 说道这儿,怜星的语气竟然不由逐渐多出一丝骄傲。 她的确应该值得骄傲,聪慧如她能在一日间便将自己左手左足恢复如常,其间必然付出巨大的努力。 而且在这其间,必定不乏痛苦。 “这下子就算是姐姐,修为也要落在我后面了……” 怜星说出这句话时,语气简直仿佛带着种天真的稚气一般。 “既然你已经突破明月功第九层之境界,也该由你将当年的往事做一了断!” 望着面前语气依旧天真稚气的怜星,徐子义却忽然开口说道。 “你也知道那件事?” 刚刚还彰显稚气的怜星,这时候又彻底蜕变一位冰山美人。 “这天下间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花无缺与小鱼儿乃是亲兄弟,你们姐妹想让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以此满足你们姐妹对江枫的报复!” 院落里瞬间又变得冰冷几分,明玉功本来自带冰寒之力,而怜星刚刚突破第九层之境,一身功力自然尤胜从前。 可她在心情激荡之下,自然难免控制不了体内真气! 怜星盯着面前的徐子义,银牙不由暗咬双唇道:“你知道太多事情了!” 徐子义点头道:“我的确知道许多事情!” “往事已逝,你们姐妹二人又何必执着于往日仇恨呢,须知就算你们能够如愿,难道江枫与花月奴就能泉下有知吗?” “须知一个人最傻的便是与死人较劲!” 说道此处,徐子义不由摇头。 “况且如今燕南天已经重出江湖,你们姐妹这样做,无非自竖强敌而已!” 怜星却似无所谓,语声似是澹澹的,道:“哼,燕南天若来了又如何?他若不来,反倒是无趣了!” “你以为你突破明玉功第九层,就可以胜过燕南天吗?” 看出了怜星心中的依仗,徐子义却是摇头道。 “难道在你看来我明玉功第九层之境还不是那燕南天对手?”怜星轻哼一声道。 “不错!”徐子义点点头。 “我知道明玉功大成后,自身真气运转会带有一股漩涡吸力,无论什么东西触及了他,都会如磁石吸铁般被吸过去,可是我明确告诉你,纵然九层的明月功,也奈何不了燕南天!” 明白怜星所谓的依仗何在,徐子义最后仍是摇头道。 “这一切只因嫁衣神功大成后,功力已可完全收发自如,不到运用时,绝不会有一丝外泄,功力已和自身结成一体,任何外力都不能将之动摇,包括明玉功大成所带来的异状!” 怜星道:“那照你所言,燕南天岂非不是天下无敌了?” “不,还有一个人!”徐子义含笑道,说话间便指了指自己。 “我不信!” 见到徐子义只说自己一人,怜星心中不由久违地多出一丝好胜心。 只见她袖袍忽然一挥,一只玉手递出,肌肤透明如玉,整个人也好似寒雾笼罩着的白冰一般,掌心一翻朝着徐子义击出一掌。 见到怜星出手,徐子义自然也不会退让,只见他反手挥出一掌,二人双掌交击,只听“彭”的一声巨响,二人俱是一起向后退出半步。 只是对此结果,怜星明显并不满意,只听其轻哼一声后,便抬手攻来,见其出手轻灵飘逸,又好似举重若轻,就明白这一掌威力定然不凡。 只是出人预料的却是,面对怜星这惊人一掌,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竟然向前跨出一步,好似自动将空门露给了怜星。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徐子义身形连退三步,只见徐子义神色依旧如常,只是衣襟这时候偶有冰晶残留,显然怜星明玉功九层的威力惊人。 “你为何不挡?” 一掌清晰印在徐子义胸口后,为之震退的怜星见此不由一惊道。 “你我功力相差无几,若是交手起来,最少也要千招之后才能分出胜负,因此还不如接你一掌,让你看出你我差距!” 徐子义这句话说的过于直白,让怜星不由俏眉微颦。 就在徐子义说话的功夫,体内的纯阳真气顿时发动起来,将直投人心的惊人寒意直接驱散。 这明玉功的确有其不俗之处,与怜星交手途中,不仅要防备怜星体内真气形成的那一股漩涡吸力,还要应对明玉功真气产生的惊人寒气。 这股惊人的漩涡吸力,若是徐子义在鏖战“阴后”祝玉妍前遇到明玉功大成的怜星,定然要吃了一个大亏。 可他自拜在阴后手中后,意外打开玉佩通往此番世界后,在草原静养数月其间内,徐子义便痛定思痛,耗费一番苦功便将自身出手功力进而淬炼凝变。 因此徐子义才能几乎无视怜星明玉功大成的惊人螺旋吸力! 此等寒气可远胜玄冥神掌与幻阴指,以及蝠王的寒冰绵掌,好在徐子义早前亦然练至一身纯阳内力,又在倚天之上吸收百家之长,从而更善于应对这先天寒气,不然纵然能抵挡住其惊人吸力,整个人也会明玉功带来的寒气,在顷刻间凝结成冰。 “你意思你在有意让我?”怜星语气不由变冷道,骄傲如她,自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徐子义道:“我身负金刚不坏体神功,与你交手早就立于不败之地,明玉功第九层之境固然有内力不往外挥发而是向内收敛的特效,因此运功下不损耗内力还可以增加功力,可我内功已臻大成之境,早在许久前便内气已至循循不息,久战之下我自然不会畏惧!” “据我所知,一旦燕南天破而后立,他的嫁衣神功定然可以大成,到时候他的功力定然已和自身结成一体,任何外力都不能将之动摇,就连明玉功自带的螺旋吸力也不例外!” 听到徐子义所言,怜星却不由轻哼一声。 “照你所言,我们姐妹二人岂非都不是燕南天的对手了!” 与此同时,却听一阵唯美平澹的声音响起。 第二百四十九章 邀月败北,当年恩怨此时消! “姐姐,你怎么来了?” 怜星闻声,毫无一丝瑕疵的玉容上却少有透露出一丝不知所措。 她如今明玉功虽然已臻第九层之境,可长久以来邀月带给她的威压,却并非一时就能尽数祛除。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的样的对手,竟能让你久久未归?” 这语声依旧是那么灵动、漂渺,不可捉摸,这语声是那么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却又是那么清柔,娇美,摄人魂魄。世上也没有一个人听见这语声再能忘记。 只见一条白衣人影,已自漫天夕阳下来到他们面前。 远远看去,她衣抉飘飘,宛如乘风,她白衣胜雪,长发如云,她风姿绰约,宛如仙子。 而在她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便带来一种慑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远高谪在上,令人不可仰视! 这样的女人普天之下自然只有一个,那便是移花宫的大宫主邀月! 邀月悠悠说着话,目光却已落在了一旁徐子义的身上,她每隔一段时日就会闭关许久,这一次亦是如此。 然而这一次她出关后,却未见到怜星的踪迹,因此好奇之下,这才外出寻找怜星的踪迹。 “别来无恙啊,邀月宫主!” 见到邀月目光望向自己,徐子义依旧微微一笑。 这位邀月宫主的确有异于天下九成女子,她的骨子根本就不似人,徐子义行走诸天万界见识不少惊才绝艳的奇女子,可唯独面前的邀月给她感受就偏偏不像是人! 她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她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 因为她缺少了身为人最为宝贵的感情…… 这一点哪怕是古墓中从小长大的小龙女都比面前邀月身上人气多出一些! “我本以为你经历那件事,会多少涨一点记性,可现在看来还是我看错了……” 邀月目光落在徐子义身上,缓缓审视着这个一袭青衫,俊秀甚至远胜女子的男子,语气也随之变得冰冷起来。 大多数人都是会被先入为主所影响,更何况是邀月这种骄傲又霸道的女人! “姐姐……” 听出邀月明显误解了自己,怜星精致的玉容上好似多出一丝凝羞,不由娇呼道。 “你该死!” 见到怜星玉容多出一丝娇羞,邀月不由目光变冷,接着袍袖之中,一只纤白玉掌如清风般拂动,带来的却是滚雷般呼啸的可怕掌力。破空一击。袭卷面前的徐子义。 邀月的确是霸道至极的人,她的霸道与徐子义平生所遇到的女人,大为不同! “阴后”祝玉妍被誉为魔门八大高手之首,可为人行事都不会有这般霸道,不讲理。 虽然说与女子讲道理,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可面前的邀月的确像个泼妇,她的霸道全然不通人情,哪怕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也不会允许她在任何一件事上超过自己! 而面前的一幕,便让邀月误以为她这好妹妹又缔结良缘,无形之中又让她心中多出一丝嫉妒。 正所谓她得不到的东西,怜星也休想得到! 掌力犹然未至,一旁池塘的水便已被劲风激荡,如同受到惊扰一般湖水递次炸开。 正如此前江湖所言,天下间也绝没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同样天下间也绝无任何一人可以抵挡住邀月宫主浑厚莫测的掌力! 只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亦如面前的怜星就可抵挡,见到邀月掌力好似潮水般涌来,威力莫测,好似回山倒海一般。 面对这如此惊人掌力,怜星只是轻轻挥出一掌迎击。 她这一掌看似没用多少力气,实则这一出手就令一旁和池塘水面震动得更加厉害。 “彭”一声巨响,随着怜星掌力击出。池塘内水浪拔升而起,一道道水柱般破空迎去,远在邀月宫主雷霆般的掌力之上。 “彭”的一声巨响过后,二人破空掌力骤然碰撞,便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道水柱在眼前崩溃离析,而邀月却是身形一晃,袖袍上亦然被四散的水珠浸湿了一片。 两人之间的掌力交锋,看似是在伯仲之间,实则却是不然…… 只因邀月一身武功早已臻不可思议之境,平生与人交手只有别人败退的份,而今日却换做她身形一晃,就连袖袍上竟也被四散的池水浸湿。 须知以她的浑厚掌力,就算整座池塘的水炸开,也难以淋到她分毫,而今日这一幕,却是证明了怜星的掌力竟在她之上。 这一结果,自然是让邀月大吃一惊。 虽然刚刚那一掌她也未动用全力,可怜星素来武功就在她之下,二人分别不过半月功夫,怜星武功就有了如此涨进。 而更令她吃惊的便是,平日对她唯唯诺诺的妹妹,今日却突然一反常态,与她正面交锋起来! 这一切的反常,自然是让邀月心中为之惊异,终于她好似发现了什么,玉容满是惊讶。 “你的手脚……” 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怜星原本终年被笼罩在长袖裙摆下的畸形左手与左足居然是露出了出来,而这一次它们却宛若正常人一般,毫无一点异常! “你已突破明玉功第九层?” 察觉了这一点的邀月,后知后觉惊道。 “不错,我总算是胜过了你一次!” 怜星瞧着邀月惊讶动容的神色,心中原本慌乱的情绪竟然飞速退去,而其中隐隐间还有着几分得意,接着便听她道。 听到怜星这满是稚气的话语,一旁的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 这便是怜星与邀月两姐妹的不同之处,须知以怜星刚刚已臻明玉功第九层之境的功力,击败邀月并非难事。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可她天性善良,明明能就此一解常年屈辱,可偏偏出手间还是下意识有所留情! 说完这句话,怜星不由挺起了胸膛,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一般,目光竟然毫不畏惧的与邀月对视,大声说道:“不错,我的手脚都已经痊愈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残废了!” “你从小到大什么都比我强,不管什么东西,我都不敢和你争,也争不过你,不过现在我总算胜了你一次……” 看着面前的依旧高高在上的邀月,怜星这时候好像是要将自己之前所受的委屈全然说出来。 当初“玉郎”江枫因为受伤而被她们姐妹从外面救回移花宫,邀月喜欢江枫,她也不例外…… 可惜她当时太过畏惧邀月,面对心动的人时竟然完全鼓不起勇气与邀月相争,只得默默将此事藏在心中…… 如今手足恢复如常后,又突破明玉功第九层,因此终于有了反抗的勇气! “闭嘴!” 见到怜星当面说出自己胜过了她,骄傲如邀月如何能接受,只听她忽然开口道。 “我偏不……我已修成了明玉功第九层,以后永远不用怕你了!” 说道这儿,怜星不由冷笑一声。 “你执意要护他?” 沉默了许久,邀月目光不由落在了徐子义身上。 “姐姐,你又猜错了一次,我出手不过是为了向姐姐证明而已,本就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见着邀月依旧这般偏执,怜星不由轻叹一声道。 “好!” 邀月一声“好”字落下,整个人亦然飞出,一只玉掌晶莹剔透,朝徐子义当头拍下。 若是说之前与怜星交手时,邀月还是有所留情,可面对徐子义,她却好似遇到仇人一般,这一出手便就是毫不留情。 随着磅礴霸道的明玉真气催动,整个院子都开始充斥起了令人心季的渗骨寒意! 而目睹邀月出手,怜星也真如此前她所言一般,袖手旁观起来,显然她的确与徐子义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面对邀月的突然出手,徐子义却是神色如常,仿佛早就猜到了她会出手一般,只见他右手一翻,转而澹定推出一掌。 他这一掌看似寻常至极,可却让邀月心中莫名升起一丝警惕。 只听“彭”的一声惊人巨响,邀月宛若仙女的身影竟然被这惊人掌力直接震上数丈之高,邀月心中大惊的同时,一只玉臂上竟然隐隐传来酸麻的感觉,这种感受她此前可是从未体验过…… 眼见今日自己接连落入下风,邀月不由变得恼羞成怒起来,她本来就是个骄傲的人,如此结局又怎能接受呢…… 若是说败在怜星手中,还能用怜星突破明玉功第九层之境来解释,可眼前的男子,那俊秀的样貌又让她无形间便想起了当年背叛她的江枫。 因此便一咬银牙,飞身至数丈高的邀月又是不肯服输,一双晶莹如玉的玉手再次从天而降击出。 又听轰隆一声巨响,宛若晴天霹雳一般,二人交锋的掌风余波,便亦然在院子里掀起狂风巨浪一般,地面也好似摇晃起来,至于院落中石椅石凳看似纹丝不动,可它们的表面皆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二人硬拼一掌过后,邀月玉容却是潮红不已,居高临下推出两掌的她,这时身形一个调转。看似稳稳落在地面上,可紧接着整个人却是踉跄后退,原本晶莹玉润的面色上这才更是变得惨白。 只听其闷哼一声后,嘴角亦然喷出殷红血色。 “姐姐!” 见到邀月受伤不敌,怜星连忙迎了上去,可这时候的邀月又怎会接受怜星的好意,一甩衣袖反而将怜星逼退。 “用不着你来假惺惺……” 邀月强忍胸中气血浮动怒斥道。 “姐姐……” 闻言,怜星一呆,显然没预料到邀月说话尽然会如此无情。 “还真是个疯女人!” 见到如今的邀月宛若丧家之犬一般的表现,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道。 “你说什么……” 邀月死死盯着徐子义,原本精致的玉容这时候竟然有了一丝让人畏惧的扭曲。 “我说你就是一个疯女人,你可以说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尤其是个女人!” 徐子义接下来这句话,可比刚刚还要恶毒好多。 “你……” 邀月闻言不由瞪着徐子义,从小到大,她从未遇到过有人敢对说这些话,一时间霸道无比的邀月宫主竟然有些语塞。 “你其实根本就不爱江枫,只是恨他选择了一个婢女,这你感到了耻辱,更是让你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婢女!” “因爱而生恨这本来就不奇怪,可你不该将仇恨蔓延到孩子身上,让他们执着于互相残杀,你难道就真能释然了…… “须知自从报仇成功那一刻起,迎接你的将不会所谓畅快,而是无尽的空虚……” “你知道了……” 说出这句话后,邀月好似变了个人,整个人好似变得比寒冰更冷,一双俏目更是充满令人生畏的癫狂。 “不错,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什么隐秘,即便你们姐妹守口如瓶,却不知天下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知道它也并不奇怪!”徐子义摇头道。 “我不管你究竟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你今日都得死!” 邀月暗咬银牙道。 自从经历过江枫与花月奴二人的背叛后,邀月此后人生的意义,便唯有期待江枫两个儿子骨肉相残一事可以期待了! 如今听闻徐子义竟然熟知当年内情,心中杀念骤生。 说话间,就见邀月一掌击出,掌力宛若排山倒海一般涌来,只听一声巨响,可这时却见怜星一只宛若肌肤透明的玉手忽然挡在前面。 二人掌力相交,这一次邀月却是连退三步,这让本就气血浮动的她更是站不稳了,还好怜星留给她一丝颜面,她才未能当众摔倒。 若是继续出手,她必败无疑! “你到底想干什么……”邀月这时候不由恼羞成怒道。 “须知这计划当年可是由你想出来的!” 见到怜星静静挡在前方,邀月忽然冷笑一声道。 “没错,姐姐,这计划是我当年想出来的……” 怜星没有否认,叹息道。 “只是这些日子我静下心来仔细思考往事,发觉我们这件事的确做得不对,姐姐,我们这就回宫去吧!” 明白邀月心中的执念所在,怜星再次轻叹一声道。 当年她说出这个计划,却是因为心中一丝不忍的缘故。 如今经过十数年的相处,她已经花无缺当成自己的亲人后辈,加之徐子义前些日子所说所行,也渐渐让她的心中起了一丝涟漪。 “……” 然而邀月却是对此沉默不语。 “姐姐,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何这样做吗?” 见到邀月以沉默应对,怜星忽然缓缓道。 “只因明玉功九层的我,也败在他手中!” 怜星这句话,很快便让宛若冰山的邀月神色大变。 “你败了?”邀月问道。 “不错!” 怜星点点头。 怜星道:“他曾有言,燕南天如若神功大成,修为必定在我们姐妹之上,我不愿让这段恩怨继续蔓延下去了,也不愿姐姐与我因此受伤或者生出其他意外!” “你怕死?”邀月轻蔑道。 怜星缓缓摇着头:“我不怕死,可我怕姐姐你会出事,我从小到大虽然都被你欺负,可说到底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若不在了,我一个活着也是无趣!” 怜星这句话说得可谓是真情实意,饶是宛若冰山的邀月也不由听得身躯一怔,看着面前的怜星,她也不禁想起了二人小时候相依为命长大的一幕幕,接着原本好似刀子一般的目光,这时候竟也变得柔和起来。 就这样看了怜星良久,邀月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也缓缓垂下了头,彻底噤声起来! 第二百五十章 小鱼儿花无缺兄弟相认,邀战燕南天! 徐子义与邀月二人激斗引发的声势可是不小,因此早早便引来了地灵庄的主人赵灵素前来查看,见到徐子义一袭青衣与一名白衣胜雪、长发如云的绝色丽人遥遥对峙,心中就已有所猜测。 这世间能与移花宫二宫主怜星站在一处的人,自然只有移花宫的大宫主邀月了! 见到邀月姐妹二人并肩站在一处,似是在合力抗衡一袭青衫的徐子义,这一幕自然让赵灵素心中更是对徐子义敬若神明。 移花宫名震武林数十载,除去当年的“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就再无人能与移花宫相抗衡。 只是没想到十数载过后,移花宫大名鼎鼎的两位宫主却同时败在一人手中,这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江湖都会因此而震动。 徐子义忽然道:“赵庄主,我有件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还请徐公子吩咐便是!”赵灵素恭敬道。 “你派人去将小鱼儿与花无缺二人请到地灵庄!”望着远处的赵灵素,徐子义缓缓道。 “还有一件事,你派人发出消息,就说我徐子义在地灵庄恭候燕南天驾到!” 接下来徐子义说出的消息,却是令赵灵素为之色变,还好他毕竟名镇一方的大豪商,表情恢复也是极快,只是更加恭敬道:“还请徐公子放心,赵某必亲自将这个消息传给燕大侠!” 说完这些后,赵灵素便恭敬后退。 他与段合肥作为名震一方的大豪商,二人竞争多年,他一直处于下风。 然而自徐子义踏入地灵庄那刻起,他赵灵素的名声便彻底碾压身为死对头的段合肥了。 如若徐子义与燕南天一战将成,恐怕地灵庄的名字天下群雄将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想起此处,赵灵素心中就难免有所激动。 …… 江湖从未像近日来那么热闹,先是隐迹江湖长达数十载之久的“南天大侠”路仲远忽然重出江湖江湖。 他这一现身,便将逃出恶人谷的五大恶人尽数生擒。 据有幸亲眼目睹这一战的人来说,说这位南天大侠武功高深莫测,面对名头响亮的五大恶人,他也总共出手不超十招了。 “血手”杜杀,“不吃人头”李大嘴,“笑里藏刀”哈哈儿,“不男不女”屠娇娇,“半人半鬼”阴九幽就被他尽数击败。 只是比起“南天大侠”路仲远重出江湖的惊闻,前不久这位名震一方的“南天大侠”刚现身不久,却在舒州的地灵庄内败给了另一人。 说起这人名声,近日来可是极为响亮! 先是在峨眉后山谈笑间击败移花宫的传人花无缺,又当着一众武林群雄的面邀战移花宫二位宫主。 移花宫名震武林数十载,自燕南天之后,也再无人有勇气向移花宫二位宫主挑战! 因此徐子义这一举动,无疑在不少人眼中看来是狂妄至极,自寻死路! 可这人却依旧是我行我素,一路南下的他先是在巫峡与“长江大侠”史扬天联手剿灭了为祸一方水匪横江一窝黄花蜂。 后来抵达宜昌后,又当众击杀了在江南一代颇有侠名的“江南大侠”江别鹤,将名震一方的江南大侠当场镇杀。 做完此事后,此人又堂而皇之出现在有“三湘盟主”之称铁无双主持的大会中,击败铁无双不算,后来又当众逼退“南天大侠”路仲远。 至于他与移花宫二宫主怜星一战的传闻,如今更是传的沸沸扬扬! 因而说起来,近日来“徐子义”这三个字,好似在江湖中具有莫大魔力一般,每一件几乎轰动天下的大事都与他脱不开关系。 而今他却故意派人,命地灵庄的主人赵灵素传出消息,说他在地灵庄恭候燕南天驾到! 这份说辞,看似是极为客气,可只要江湖人自然明白徐子义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明显是要与燕南天一决高下了! 因此,近日以来,舒州城可是热闹非凡,不少天南地北的江湖人都盘踞于此,想要目睹两位绝世高手一战。 地灵庄内,徐子义手捧着怜星亲笔摘抄的“明玉功”心法,一目十行,不消片刻功夫,他就已将明玉功的心法熟记于心。 “以你的武功足以称霸武林了,为何还要苦苦执着于修炼呢?” 一身宫庄的怜星望着不远处的徐子义,这时候的她不由好奇道。 与徐子义相处这段日子以来,让怜星清楚意识到面前徐子义所学何其之博,她们移花宫的绝学“明玉功”的确不凡,可与徐子义交手来看,他分明身负不下数门不亚于移花宫武功的绝学。 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个疑团。 可这样人,却偏偏依旧勤练武功不辍,仿佛身后有什么绝世大敌在追赶他似得! “学如逆水行舟,不能进便退!”面对怜星的好奇,徐子义微微摇头。 这时候的他缓缓走出几步,眺望向黄昏日落的方向,说道:“这世界如此之大,你怎么知道你会没有对手呢?” 以他如今的武功,的确可做到在此番江湖鲜有敌手! 可若回到大唐,那就未必了…… 上一次,他与“阴后”祝玉妍一战,受其天魔大法诡异力场所困,差点因此身陨! 受此一败影响,徐子义原本有些松懈的心也由此多出一丝压迫感。 他当初败在祝玉妍手中,而是源于天魔大法的诡异力场,因此徐子义这一次因缘巧合下来到此番世界,便想要集两大神功“明玉功”与“嫁衣神功”,从而助其更上一层! 只是匆匆瞥了几行,徐子义就不得不感叹这“明玉功”的不凡,其真气独有的操纵之术,令行走在诸天世界的徐子义也不禁称赞。 更难得便是“明玉功”驻颜之效了,若能将“明玉功”练至深处,人也会越来越年轻靓丽,得以青春常驻。 这一点足可从邀月怜星姐妹二人身上得以证明! “你这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看着徐子义负手而立的背影,怜星不由叹道。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无论是徐子义的来历,还是徐子义的武功,她身为移花宫的二宫主此前却从未有过耳闻,仿佛他这个人就是从石头中直接蹦出来一样! 他这一现身,就让沉寂多年江湖变得热闹起来。 他不仅武功奇高,就连当年她们姐妹二人的往事也是知之甚详,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邀月呢?” 听到怜星满是稚气的话语,徐子义忽然轻笑一声问道。 “姐姐自从败在你手中,这几日便一直在闭关修炼!” 怜星看了徐子义一眼,便缓缓说道。 “以她的骄傲,接连败在你我手中,自然一时不能接受!”徐子义叹道。 邀月这个女人,本来天资极高,原着中她也是第一个突破明玉功第九层桎梏,如今却接连败在徐子义与怜星手中,她当然不能接受。 不过如今的邀月的心早已乱了,所谓的复仇计划也被徐子义与怜星二人全盘否定,她想要仅靠闭关突破明玉功第九层之境,就过于有些勉强了! 因此徐子义并不看好,如今的邀月能够突破明玉功第九层的桎梏。 “回禀徐公子,花无缺与小鱼儿已经来到庄内!” 与此同时,却见赵灵素亲自上前禀告。 “哦,终于来了吗?” 徐子义闻言后不由眼露笑容,接着道:“让他们进来吧!” 得到了徐子义的吩咐,一会儿功夫,就见小鱼儿与花无缺二人出现在院子中,而他们二人身后换上了女装的铁心兰也紧随其后。 见到他们三人结伴进来,徐子义目光中不由多出了一丝意外。 “二师父!” 一身白衣的花无缺见到怜星身处此处,也是连忙躬身行礼。 “徐大哥!” 而小鱼儿见到徐子义后,心中一惊的同时,又是恢复以往的嬉皮笑脸。 “徐公子,你能放了我爹吗?” 这时候铁心兰却是忽然跪了下来,换上女装的她说道此处,不由俏目含泪,更是让人不由怜惜。 她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极为普通,可依旧映衬的她好似佳人出浴,白足如霜,皓腕胜雪,嫣红的面靥,可爱得如同苹果。 只是唯独不美的便是,她此时双目含泪,稍稍破坏她那可爱! “好,你们将铁战放下来吧!” 徐子义点点头,便答应道。 “狂狮”铁战这个名字,的确没有起错,在祢十八等人暗然离去后,他依旧不吸取教训,执着于徐子义交手。 徐子义看在铁心兰的面,并未取这个浑人的性命,可偏偏他又死缠烂打,徐子义因此便对他稍作惩戒。 点了他穴道,将他拿到高处,悬挂在地灵庄外的特地立起的原木之上。 而这一转眼,已是过去数日功夫,被悬挂数日之久的“狂狮”铁战早已失去了以往的狂气,虽然未死,可却也被折磨的够呛。 见到徐子义答应了她的请求,铁心兰略显欣喜,朝着徐子义施礼过后,便连忙离开了院子去解救生父铁战了。 “你们很好奇,我今日为何将你们二人召集于此?” 看着隐隐保持距离的花无缺与小鱼儿,徐子义忽然开口道。 缺少了原着中的情节,自小从恶人谷长大的小鱼儿,本能就极为排斥花无缺这种看似无缺的人,因此二人至今算不上好朋友,甚至还有些不和。 “只因你们二人乃是亲兄弟!” 也不等二人开口反问,徐子义接下来这一句话瞬间让小鱼儿与花无缺二人脸色大变。 “徐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吧?” 看着一旁翩翩公子花无缺,小鱼儿心中本能就有些厌烦,又听徐子义所言,他自然更是一惊。 “徐公子,你还是莫要这种玩笑了!”温润如玉的花无缺,这时候闻言不由一颤,神色凝重道。 “无缺,你与他的确是亲兄弟!”怜星这时候补充道。 听到怜星口确认的话语,往日里温润如玉,丰神俊朗的花无缺脸上这时候终于多出一丝不知所措。 “江小鱼,你不是一直都好奇你的身世吗?” 看着都有些不知所措的二人,徐子义忽然道。 “你们的生父乃是‘玉郎’江枫,生母则是移花宫的弟子花月奴……” 听到徐子义说出他们二人的身世,小鱼儿与花无缺二人无不静静倾听,只是听到他们的父亲被移花宫两位宫主所救后,又与他们母亲私奔逃离的移花宫,最后因书童江琴的出卖而双双殒命后,二人不由同时握紧双拳。 “那这江琴如今何在?” 小鱼儿忽然抬起头问道,一旁的花无缺虽然并未开口,可他双眼一闪而过的凌冽,也说明了他的想法。 “江琴便是江别鹤,他已经死在我手中,你们不必再寻他报仇了!”徐子义缓缓道。 听到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早已被徐子义解决,小鱼儿与花无缺这才不由放松下来。 “至于今日召你们二人前来,其一便是为了让你们兄弟相认,其二便是为了化解一桩多年前的恩怨!” 说道此处,徐子义则有意看向了一旁的怜星。 “一桩恩怨?”小鱼儿与花无缺听得都不由竖起了耳朵,心中不免好奇起来。 “当年江湖中有耳朵的人,绝无一人没有听见过‘玉郎’江枫的名字;江湖中有眼睛的人,也绝无一人不想瞧瞧江枫的绝世风采;只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而而江枫的笑,却可令无数少女的心碎!” 明白小鱼儿与花无缺定然不明白这段往事,于是徐子义特地说的详细起来。 “当年江枫因遭人追杀而被一对姐妹所救,这对姐妹因此都对他一见倾心,而他却偏偏爱上一个婢女……” 徐子义说道此处,有意停顿。 而聪明如小鱼儿与花无缺自然明白这个女子说的便是他们的生母。 徐子义道:“因此二人便商议私奔逃走,只是不料途中消息却被书童江琴泄露给了十二星相,女子受惊之下产下二子。” “这二子便是你们!” “一人被移花宫抱走,而另一人则被燕南天抱走!” 说道此处,花无缺似是明白了什么,脸色煞白的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怜星。 他此次出宫前,就曾被大师父邀月吩咐,让他在江湖中追杀一个名为江小鱼的少年。 当时他不明白大师父此举有何深意,如今想来,他不由心中顿感苦涩,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泄愤…… “不过好在怜星宫主前不久已经说服了邀月宫主,答应让往事恩怨就此消散,再也不必牵连你们兄弟二人!” 见到花无缺面色忽然变得煞白,便明白他已经想清楚了事情始末,于是便再次缓缓解释起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代大侠,燕南天! 地灵庄,可谓是近日以来最热闹,也最为引人瞩目的地方。 只因这地灵庄内,很快就要上演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赌斗,那便是号称“天下第一大侠”与“天下第一神剑”之称的燕南天将会重出江湖,将在此地与另一位横空出世的高手一战! 这一战的消息,传播的实在太快! 只要是江湖人,无论是身处天南地北,听闻绝世大侠燕南天将会在此与人一战,都马不停蹄赶往了地灵庄。 因此一时间,地灵庄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江湖近日来最为众多周知的一个地方。 各大门派都亲自来此造访,甚至就连江湖中名声最大的慕容家族也携手共同到此,慕容家族的排场可比这些名门大派大多了。 慕容家族姑爷们,比如大姑爷“美玉剑客”陈凤超夫妇、二姑爷南宫柳夫妇、三姑爷秦剑夫妇,四姑爷“梅花公子”梅仲良夫妇、五姑爷“神眼书生”骆明道夫妇,江南武林的精华,可说已大多在此。 除去这些人外,还有六姑爷“小白龙”夫妇、七姑爷“洞庭才子”柳鹤人夫妇、八姑爷“万花剑”左春生夫妇,以及“神拳”顾人玉,和未出阁的慕容九一同到此。 见到这么多名震江湖的大人物接连造访,身为主人家的赵灵素自然是喜不胜收,连连亲自出面招呼各路贵客。 而出人意料却是就连他的死对头,段合肥也是亲自带着自己女儿一同前来造访,赵灵素见到死对头造访,倒也是胸襟宽广,并为特地为难,极其自然气亲自相迎。 “‘南天大侠’路仲远与‘长江大侠’史阳天到访!” 就在各大门派掌门弟子与慕容家族互相寒暄之际,却听门外的负责招呼贵客的庄客大声提醒道。 闻言在座众人不由同时起身,无论是“南天大侠”路仲远,还是“长江大侠”史扬天都曾名震江湖的大人物,如今二人携手造访在场众人得起身相迎。 不多时功夫,就见二人起头跨进大厅,只见一人身形瘦骨棱棱,浓眉如墨,正是恢复了自己本来容貌路仲远,而他身旁一名看起来不起眼的白发老翁便是史扬天了。 而在二人身后则多出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则是史扬天的孙女史蜀云。 只是她嘴角含笑,巧目盼兮,目光转动似是在寻找什么人。 “徐公子呢?” 似是未能在人群中找到那人身影,史蜀云不由有些失望。 “回禀史姑娘,徐公子如今正与花宫两位宫主待在后院竹林,不过徐公子曾有言在先,若是二位大侠亲至也可直接进入!”一旁的赵灵素和善答道。 “哦?” 听到这儿,史蜀云听到这儿,巧目中不由闪出一丝惊喜。 这时只见慕容家的三姑娘慕容珊珊目光闪动,忽然笑道“赵庄主,这么说来我们这些人倒是没有资格了!” “慕容姑娘,你们姐妹自然是进得去竹林,只是陈姑爷等就……” 赵灵素说道此处,神色间不禁有些为难。 慕容家族,人间九秀,这一句话可并非是句空言! 若论声势,无论慕容家族,还是慕容姐妹所嫁的八位姑爷,都是江湖名动一时的青年才俊,他们家族加起来,就算是名门正派也要退让。 见到三姑娘慕容姗姗忽然笑道,赵灵素自然不能无视,只得开口解释起来。 赵灵素道:“移花宫两位宫主素来喜静,不喜外人打扰,慕容姑娘你们姐妹前去倒是无碍,只是……” 赵灵素这句话虽然未说完,可在场众人都听得明白他未说的言外之意。 移花宫所在的绣玉谷同时也是一个百花齐放,宛若世外仙境的地方,只是这一个被外人视为仙境的地方,却是天下男子的禁地。 数十载皆无人敢冒犯移花宫的禁令,甚至比起畏惧之心来,身为天下男子禁地的“移花宫”更在另一个武林禁地“恶人谷”之上。 由此可见移花宫的名声如何可怕! “美玉剑客”陈凤超微笑道:“既然如此,我等男卷便不叨扰了!” 他与二姑爷南宫柳坐在一起,他们二人温文尔雅,礼貌周到,让与他们坐在一起的各路宾客朋友无不感到如沐春风,更显得他们品貌出众,风神如玉。 若是徐子义在此,恐怕都挑不出任何麻烦,只因他们二人的温文尔雅而是发自内心,绝非存于表面。 只是这般样子,小鱼儿肯定是不喜欢便是了。 “无缺公子出来了!” 就在众人交流之际,忽听有人失声道,陈凤超等人不由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花无缺出现在大厅之中,他白衣如雪,,风神俊朗,天下无缺。 饶是“美玉剑客”陈凤超等人平日里自恃身份,可见到花无缺时候,仍是不免为其风采所动,心中更是起了结交的心思。 花无缺道:“弟子花无缺,正是移花宫门下弟子,今日我二位师父在此做客,叨扰了赵庄主与诸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包涵才是!” 他说话总是那么谦恭,那么有礼,配上他那华贵的气质,以及温文迷人的风度,就连阅人无数的陈凤超看了也觉得心生佩服。 至于慕容姗姗一众姐妹,看着面前的花无缺,也是不由多多打量了几眼。 “花无缺,徐公子让你出来招呼贵客,可不是让你有意卖弄风骚呢!” 就在众人心生感叹之际,却听一阵嬉笑传出,接着便见一名脸上有着一道疤的少年缓缓走出。 比起一旁的花无缺,他身上却有着另一种印象深刻的气质。 纵然脸上虽有道刀疤,这刀疤却非但未使他难看,反使他这张脸看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这又懒、又顽皮、又满是刀疤的少年,给人的第一个印象,竟是个美少年,绝顶的美少年。 “江小鱼,徐大哥让你出来是准备迎接燕大侠,你可莫要继续与人斗嘴了!” 似是早已预见到二人会斗嘴,接着大厅内又多出一名一个明艳华贵宛如牡丹的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重新换上了女装的铁心兰。 “燕大侠,莫非是……” 一旁的陈凤超等人不由微微变色。 “不错,正是燕伯伯!”提起这个名字,小鱼儿似乎也极为骄傲道。 “爷爷?” 史蜀云不由抬起头,看向了一旁的史扬天。 “云姑,你莫要看我,燕大侠究竟何时回来,我也说不准!”史扬天自然明白自家孙女的心思,于是便苦笑摇头道。 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眼露古怪的他忽然看向了大厅外,而与他站在一处的路仲远眼角也不由流露出一丝惊喜。 只因他们已经感知道燕南天那惊人的气势了! 随着路仲远与史扬天,以及花无缺小鱼儿等人走出大厅相迎,大厅内其他人顿时起身向外走出,看样都想亲眼目睹那位绝世大侠的风采。 地灵庄外,早已围满了无数身影,而在路的尽头,果然只有一人身影。 走在前面的一人,身材很高,肩膀很宽,但却骨瘦如柴,身上穿着件短蓝布袍子,空空荡荡的,看来就活像是个纸扎的金刚,只要被风一吹,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吹到屋顶上去。他不但人长得很奇怪,脸也长得很奇怪,因为他脸上皱纹虽不少,但却连一根胡子也没有,也没有眉毛。 他眼睛已瘦得凹了下去,所以就显得特别大。他脸上虽也是面黄肌瘦,满脸病容,但一配上这双眼睛,就显得威风凛凛,令人不敢逼视。 纵然是远远瞧见这人,可许多人已经能凭借其威势认出他便是昔年名震天下的绝世大侠燕南天了。 只不过在他身后,似乎还有其他人。 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远处忽然冲出一匹马来。马是红色的,就像是一团火,飞也似的追了上来。 大家这才看清这马上的人也和马一样,穿着一身火红的衣服,手里还提着根火红的马鞭。健马轻嘶中,她已跃下了马鞍。于是大家又发现她的人原来比她的骑术更美,那双又俏皮、又灵活的大眼睛,简直就美得令人透不出气来。 大家伙的目光都在望着她,她却将这些人的目光置若罔闻一般,根本没有瞧这些人一眼,只是跺着脚道:“你为什么不等我?” “小仙女张菁!” 慕容姗姗很快就认出了这红衣女子的身份,只是见她与燕南天同出一处时,神色间却不由有些复杂。 这并非是无端臆想,只因小仙女张菁的母亲“玉娘子”乃是她们姐妹的长辈,因而自然也得知一些当年的往事。 亦如当年的“玉娘子”与燕南天的一桩往事,须知当年的“玉娘子”对于天下男子斗不假颜色,又无与其他男子来往,可却离奇生出一个女儿来…… 这件事哪怕是在慕容家族来,也是一桩隐秘,本来她们姐妹心中就暗有猜测,如今见到小仙女张菁与燕南天一路同行,心中顿时多出一个胆大的猜想。 “我说过待我处理这件事后,便会和你一同回去!” 燕南天回答时,语气竟然是少有的那么温和。 “我不管,我要跟你一同回去!” 往日里刁蛮任性的小仙女这时候好似转性了一般,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好似孩子气的话语。 “好!”燕南天闻言只是点点头。 “燕兄!”路仲远见到燕南天终于现身,语气也不由显得有些激动起来。 “路兄!”见到路仲远现身,燕南天也不由拱手道。 “史大哥,距离你我上次一别已经过去数十载了!” 燕南天目光随即落在一旁的早已白发苍苍的史扬天身上,接着再次拱手道。 “是啊,我已经老了,可你依旧风采依旧!” 史扬天见到燕南天眼中神光一闪,就明白他尽复当年功力了,不由感叹道。 “燕伯伯!” 而这时候小鱼儿看着面前的燕南天,他心中却再也难忍激动,以往那个终年被泡在药罐子的怪人逐渐与眼前的燕南天所重合,不由高声道。 “你便是小鱼儿!” 看着面前真情流露脸庞又有刀疤的少年,燕南天不由神色变缓。 “燕伯伯你记得我?”小鱼儿惊喜道。 “我当时浑浑噩噩,全然是一个活死人,我是苏醒后听万神医提起过你!” 说起此事时,燕南天不由语气变换。 “燕伯伯,他也是我的兄弟……” 见到燕南天手中所持的长剑,小鱼儿不由目光一缩,接着便连忙介绍起了一旁的花无缺。 “移花宫弟子花无缺见过燕大侠!”花无缺这时候也主动拱手道。 “什么,移花宫的弟子?” 燕南天闻言,眼中怒火好似就要喷涌而出。 “燕伯伯,你听我说,他的确是我的亲兄弟,当年我娘一共生了二子,其中我被燕伯伯抱走,而他便被移花宫所收养!” 见到二人刚见面就要剑拔弩张,小鱼儿连忙解释起来。 至于花无缺为何依旧未曾恢复本姓,则是源于怜星当众说出往事的关系,这自然让花无缺心中仍然感念两位师父收养之恩。 接着小鱼儿连忙便走到燕南天耳边,悄悄说起了当年的往事,燕南天越听越心惊,心中更为惊讶女子的心肠歹毒。 可听到最后又峰回路转,在那徐子义与移花宫二宫主怜星推动下,这才主动揭露二人身世,又劝大宫主邀约放下往日恩怨后,不由神色一怔。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他此次前来地灵庄,除了应徐子义之遥的缘故外,便是为了与移花宫一分高下,来报当年的恩怨。 然而如今却…… “燕南天,我可是在此久等已久了!” 伴随着一声长笑声,只见一袭青衣的徐子义忽然现身在众人面前,而在他身旁则有两名身穿宫装的绝色丽人,正是邀月与怜星二人。 他们一行三人的出现,自然顿时便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一时间,场中的所有风采都被他们三人所占据,可对此在场众人皆无任何怨言。 只因这三人容貌俱佳,气质独特,好似傲立鹤群中凤凰一般,让他们心中更是产生不出一丝嫉妒,甚至反而有了一丝自惭形秽。 而慕容姐妹见到名震江湖数十载的二位宫主,肌肤如玉,容貌依旧,心中则不由连连惊叹。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南天神拳,降龙十八掌,平分秋色! 望着面前与移花宫二位宫主并肩站在一处的徐子义,明艳如花的小仙女张菁这时候心底里滋味却是异常复杂。 自二人在地宫一别之后,张菁便一路追赶徐子义的踪迹而去,只是每每就慢人一步。 她性子本就急躁,因此便在一次长街纵马中被刚恢复功力的燕南天拦下,张菁心底虽然善良,可言语却是不曾绕过任何人,因此也被燕南天一番教训。 也正是因此,燕南天认出了她的身法。 加之当初江湖上传来徐子义在地灵庄邀请燕南天一战的传闻是沸沸扬扬,她便与燕南天一起南下至此。 如今数月未见,二人相逢之后,小仙女张菁心中却忽然没有了半点报复的心思,反而心中多出一丝不知名的滋味。 “你已将嫁衣神功练至大成之境?”邀月看着面前宛若病金刚一般的燕南天,忽然开口问道。 “不错!” 燕南天闻言,眉头一皱道。 燕南天虽然平生素未与邀月谋面,可二人刚一见面,他就明白面前高高在上,气质冰冷高华,宛若冰山的女子,便是移花宫的大宫主。 邀月盯着面前燕南天,缓缓开口道:“有人说,你若已臻嫁衣神功大成之境,即便是明玉功九层也难以取胜,可是我不信!” “邀月宫主,这句话你可是说错了,无论是明玉功还是嫁衣神功,如若练至大成之境,自然便是世间无敌的人。” “要是说明玉功是寒冰,那么嫁衣神功就是烈焰,两者看似相生相克,可究竟谁更胜一筹恐怕就算是两门功法的缔造者也难以分得出高下!” “不过在我看来,明玉功优势在于持久战,如同寒冰一般时间越久,冰也就越厚,最后便能将所有的事物都冻结。而嫁衣神功的优势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强劲,爆发的勐烈喷射,毁天灭地,可是这股力量总有枯竭的时候,还需要用一段时间再积蓄新的火种进行第二次壮观的喷射。” “邀月宫主你纵然已臻明玉功第九层之境,可若是与燕南天一战,最后的结果也无非是两败俱伤,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最后胜者只会是燕南天!” 看着面前的邀月,徐子义缓缓说道。 “这么说来,在你眼中还是嫁衣神功更胜一筹了!”邀月闻言却是冷哼一声道,显然极其不满。 “不,我这看法只是针对邀月宫主而言,你为人实在过于霸道,明玉功的确可算是天下无双的功法,你若遇到燕南天这般对手,久战之下不能取胜,反而会激起你的好胜心,不愿扬长避短……” “所以若是你的话,最后胜者只会是燕南天了!” 徐子义一席话落地,邀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只因徐子义这番话可谓彻底点破了她的本性。 “若是换做怜星公主遇上燕南天这般对手,定然会扬长避短,虽然最后难以取胜,可燕南天也难以胜过怜星宫主!” 见到邀月脸色更加难看,徐子义言语却偏偏不留任何情面,仍是有意说道。 “这么说来,徐公子是自认修为在我们姐妹之上……”怜星这时候却听出了徐子义的言外之意。 “不错!” 徐子义闻言却是点了点头。 “我所修炼的九阳神功其实与嫁衣神功颇有相似之处,自从我功法大成之后也只败在一人手中……” “败在一人手中……”邀月与怜星不由玉容微变,她们姐妹心中虽然不满徐子义为人的自满,可对于他的武功却是心有佩服。 “这人与二位宫主都是位女子,号称‘阴后’,其所修炼功法与二位宫主颇有相似之处,只不过她的手段更为高明一些,当初我与其一战,若非我身负高明横练武功,恐怕早已毙命……” “纵然逃得性命,她的天魔真气犹如附骨之疽一般,折磨得我痛不欲生,以浑厚修为,也长达数月才将其彻底驱逐,由此可见此功的毒辣……” 说道此处,徐子义不禁微微摇头。 当初与“阴后”祝玉妍一战,可谓是他平生最为凶险的一战,若非横练武功大成,恐将当场殒命! 一旁慕容家族的一众姐妹听到徐子义极为坦荡说出自己当初败在一人手下经历时,以慕容双为首的慕容九秀不禁变色,就连燕南天与路仲远听到此处也不由大感徐子义为人的坦荡。 须知江湖中人,对于自己的败绩,大多都会绝口不提,甚至一旦被外人提起反而会视为挑衅…… 而像徐子义这般坦荡直面自己失败的人,在江湖之红绝对是个异类。 “那‘阴后’到底何方神圣?” 邀月这时候忽然开口问道,只见她玉容冰冷至极,双眸中也好似暗含冰山一般。 作为邀月的妹妹,怜星此时最明白邀月的心情,明白现在她已经是爆发边缘了。 不过邀月的爆发也是极为正常,前不久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移花宫宫主,普天之下根本无人敢违背她的心思。 可自徐子义出现后,不仅仅是他稳压邀月一头,就连从小对待她唯唯诺诺的妹妹,也开始有勇气反抗,而且更是在武功胜过她一筹。 如此结果,邀月自然难以接受! 更不提面前的燕南天与击败徐子义的所谓“阴后”了! 短短不到数月间,天下间就踊跃出不下数位能胜过她的对手,以邀月的心高气傲,如何又能接受呢? “此人名为祝玉妍,一身魔功深不可测,不过邀月宫主就无缘得见了!”徐子义澹然解释道。 徐子义这句话回答的极为澹然,可在邀月为首的众人耳中,自然就成了另外一番深意,不过徐子义对此并不过多解释。 邀月闻言,没有任何瑕疵的玉容瞬间变得冰冷至极。 “我欲领教嫁衣神功精妙,还望阁下不惜赐教!” 话说道这儿,徐子义便拱手向燕南天邀战起来。 听闻徐子义的邀战,围观众人不由顿生屏息凝神,而燕南天却是眸中神光大亮,显然也是来了兴趣。 而这时候一旁一身红衣的小仙女张菁听到这儿,心中却是莫名多出一丝担忧来,明明她当时被徐子义独自一人扔下时,心中恨得发紧,可此刻却…… “你若有意嫁衣神功的话,我可将它借你一览……” 然而面对徐子义的邀战,燕南天却忽然当众道。 徐子义为人秉性,燕南天早在前来时就听小仙女张菁与路仲远有所提及过了。 根据路仲远的描述,徐子义年纪虽轻,可一身武功却是高的离谱,为人行事虽然古怪了些,却并非邪派中人。 更是将徐子义最后借他所学的“达摩神经”一观的事说了出来,而通过张菁与万春流所言,徐子义好似早已就料到他能苏醒一般。 先是借小鱼儿之手赠与他能恢复功力的灵丹数枚,又是将“一代人杰”欧阳亭地宫的奇遇让与小仙女张菁,如此作为,哪怕是燕南天也不禁自感欠了徐子义太多人情。 他毕竟是绝世大侠,明白徐子义为人并非邪道中人后,也自愿将自身所学相授,全无他人所想的门户之见。 “燕南天,你的确无愧为天下第一大侠,单论这份胸襟,天下间谁人能出其右,不过像你这样的对手实在太少了,若是今日错过,他日何时才能遇到一个?”徐子义却是摇头道。 而燕南天闻言则是不由沉默。 诚然,他成名江湖数十年了,可又有几个可以期待的对手呢! “好!” 燕南天好似惜字如金,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他本来不愿与徐子义交手的原因,只因全然出自一片惜才之意,他眼下虽然嫁衣神功大成,可与徐子义交手时未必能够留有余力。 毕竟徐子义年纪虽轻,可却与接连击败了他的至交好友“南天大侠”路仲远,与移花宫两位宫主,如此傲人战绩,燕南天自然不能轻视。 而二人一旦全力以赴下,必然会有人受伤,这就并非是燕南天所乐意见到了。 只是见到徐子义执意如此,又被他那一番对手难寻的话所引动,燕南天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在这地灵庄外,徐子义与燕南天二人遥遥站立一方,这一刻仿佛连风也停滞似得…… “你不用剑?” 燕南天目光落在负手而立的徐子义身上时,忽然道。 “我曾用剑,不过我最为擅长还是这双手而已!” 明白燕南天的言外之意,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好,我也不用剑!” 话音刚落,就见燕南天随手掷出手中长剑,嗤的一声轻响,这把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铁剑竟然直接插进数丈外的大树中。 铁剑齐根没入大树,让围观的众人不由一惊,“美玉剑客”陈凤超目睹这一幕,不由神色一暗,原本按在剑柄的右手也随之落下。 这看似简单一幕,却让陈凤超明白他纵然在练剑十年,也难以赶得上这位“天下第一神剑”,看出陈凤超心中的沮丧,一旁慕容家的大姑娘慕容双则是伸出手握住自家夫君的手。 二人目光对视,陈凤超眼中这才逐渐恢复了一丝信心。 “你这样的对手,我也头一次遇到,让我不经意想起一位故人,他也曾是位绝代豪侠,我对他曾是心神向往,不过今日能遇到你,倒也不虚此行!” 看着面前要与赤手交手的燕南天,徐子义不禁摇头叹道。 “我曾有幸从他后人身上习得一门掌法,此掌法名为‘降龙十八掌’,是我所学掌法中至刚至阳,今日便用它来领教!” 徐子义说道此处,也不在多言。 “好!”燕南天言简意赅道,只是他眼中那蓬勃战意显示出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而在众人眼中,二人身影终于动了。 徐子义只觉燕南天气势逼人,心知对手难寻的他,不由大笑一声,便忽然果断双掌向前平推,这是降龙十八掌中威力极大的一招,名为“震惊百里”。 徐子义这一招使出,十丈之内好似遭遇狂风巨浪侵袭一般,不少围观的众人连身形都稳不住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唯有邀月怜星姐妹,与路仲远与史仰天能够在徐子义掌风下稳住身形不动,至于小鱼儿与花无缺二人这时候只得二人合力运功才能保持稳住身形,由此可见这一掌威力何等惊人了! “好!” 燕南天勐觉得一股劲风罩上身来,不惊反喜接着便大喝一声,霍然间只见他忽然向前轰出一拳。 这一拳全无任何任何虚招,他这一拳刚一出手,便好似比威勐雄奇更强横,只是单单一拳,所发出的威势却也胜过徐子义刚刚一掌。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二人拳掌劲气隔空相交后好似飓风过境一般,刚刚不少还能勉力坚持的人们要么纷纷一屁股坐倒,要么颇于其威连连后退。 慕容九秀与他们八位姑娘都不能免俗,连连先后退出七八步,这才勉强能稳住身形。 唯独只有邀月怜星,以及路仲远与史扬天四人能够傲然不动,不过受于其威身为“长江大侠”的史扬天只得放下自己孙女的小手,独自一人来接受二人交手余波的冲击。 史扬天年龄虽高,可早年毕竟仍是名动天下的一大豪侠,如今天下顶尖的高手齐聚于此,他又怎能露怯呢! 二人拳掌相交,徐子义只觉燕南天拳力好似火山爆发一般强劲无比,好在徐子义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了,习得少林不传之秘金刚伏魔神通后,又有菩斯曲蛇,九阴九阳两篇易经洗髓的武功为其筑基,如今的他体魄之强健,天下少有! 若非如此,燕南天这一拳他根本抵挡不住! “好一个南天神拳!” 察觉到燕南天拳力好似火山爆发一般强劲无比,徐子义不由大笑一声,接着眸中精光大盛,也是运起了全力。 若是说燕南天的拳力宛若火山喷发一般世间绝无仅有,那么徐子义的刚勐掌力却宛若海浪潮水一般涌动不歇。 刚开始看似燕南天占据上风不假,可随着时间推移,二人交手却已僵持起来。 “轰隆”一声巨响,二人脚下所踩的青石板地面皆是炸开,直至蔓延十数丈外这才停歇下来,受颇二人交手余波,围观众人接连后退。 “燕南天,再接我一掌试试!” 明白燕南天拳力爆发天下绝无仅有,哪怕是他也有逊色于人,二人拳掌分开的一瞬间,徐子义身形已如大鹏般凌空腾空而起。 只见徐子义身形宛若飞龙从高空坠下,整个人居高临下,双掌居高下击,威力奇大。 这一招本是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徐子义自从习得这还是头一次被迫使出,由此可见燕南天给他压迫之大。 燕南天原地不动挥出双拳,接着只听“彭”的一声巨响,宛若晴天霹雳一般,观战中人无不痛苦捂住了双耳,身为此地主人的赵香灵也是不例外。 饶是燕南天铜浇铁铸的身子不由一颤,整个人双膝便身陷进了地底之下。 “好一个降龙十八掌!” 接了徐子义居高临下一掌的燕南天只是大笑一声,整个人接着便腾空而起。 显然刚刚徐子义一掌,并未能让他受半点伤! “好一个嫁衣神功,好一个南天神拳!” 见到燕南天接了他两招毫无保留的掌法,依旧毫发无伤后,徐子义不由感叹道。 “再接一掌!” 徐子义说话间,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这一掌看似寻常,实则却是降龙十八掌最为精妙招式“亢龙有悔”。 这一招尤其是被“北丐”洪七公推崇,因此徐子义当初也最为对这一掌看重,徐子义身负深厚内功,看似只不过入手不足一年,实己臻炉火纯青之境。 初推出去时看似轻描澹写,但一遇阻力,能在刹时之间连加一十三道后劲,一道强似一道,重重叠叠,简直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只不过这一招用来对付燕南天时,徐子义心中仍未有太多把握! 果然面对徐子义这一掌,燕南天依旧不变,只是挥出一拳,他这一拳并未其他精妙,只具刚勐雄奇,可偏偏这一招却能以不变应万变。 二人拳掌劲力相交,燕南天身形先是一颤,又听其怒吼一声,整个人拳劲又宛若再次喷发的火山一般。 饶是徐子义这一掌具有了十三道后劲,却依旧抵不过他这一拳。 好在这“亢龙有悔”的精妙,便在那一个“悔”字上面。 ‘亢’是极威勐、极神气、极高极强的意思,一条神龙飞得老高,张牙舞爪,厉害之极,可是就在这时,它的威势已到了顶点,此后就只有退、不能进了。这个‘悔’字,是要知道‘刚强之后,必有衰弱’。一艘大船,当顺风顺水之时,扯足了顺风帆向前飞驶,很容易触礁翻船。做人做事,都须留有余地才好。 徐子义右掌中接着又多出一股浑厚劲力,以他如今的内功修为自然远胜当初的洪七公,当初的洪七公能在霎时间连加十三道后劲,他焉能不如! 一时间徐子义看似已达尽头的掌力,顿时又新增出一股浑厚掌力,与燕南天这一股宛若火山喷发的拳力碰撞起来。 二人同时闷哼一声,接连向后退出数步。 这一掌一拳已经让二人都清楚对方尚有余力…… “再来!” 明白徐子义的确修为深厚后,燕南天不由眼露惊喜,整个人忽然又向前挥出这一拳。 他这一拳和之前一样,毫无任何变化,都是直来直去,全凭一股威勐雄奇来制人。 徐子义也不答话,只是微微一笑,便呼得一掌,一招降龙二十八掌中的“见龙在田”使出,向燕南天勐击过去。 他见燕南天拳势刚勐雄奇,是以使上了十成力,势必要在一招间占据上风。 说起来这见龙在田,就就得不提起乔峰了! 与洪七公不同,这位乔大侠降龙十八掌最厉害的一招不是‘亢龙有悔’而是‘见龙在田。 这一招与“亢龙有悔”颇为不同,只重其意,出手时若能一往无前,自然威力倍增。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可若是出手时瞻前顾后,这一掌威力便会大减! 而徐子义岂会是那种胆小之辈,只见他一掌使出,二人掌拳劲气相交,竟然发出宛若龙吟一般咆孝之声。 围观众人无不震耳欲聋,饶是路仲远与史扬天修为身后也是不由面色潮红,而邀月与怜星两姐妹则是神色凝重,显然也是运功相抗二人交手余威。 接着众人便顿感地动山摇起来,好似山崩地裂一般。原来就在徐子义与燕南天二人运功相抗时,脚下地面却是最先承受不住余威,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蔓延出一条近似百丈的大裂缝,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阵惊天巨响,徐子义与燕南天接着都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倒飞出去,二人沿途噼里啪啦不知撞碎多少树木巨石。 好在二人都是铜皮铁骨,一身横练武功已臻不可思议之境,不然光是这沿途拦路的树木巨石就足以让二人当场毙命。 良久之后,烟尘散尽,二人同时起身,徐子义与燕南天二人虽然外表看起来极其狼狈,可神色俱是无恙。 “好一个燕南天,好一个南天神拳,好一个嫁衣神功!”起身后徐子义不由开口赞道,眸中神光闪动,明显是尤为佩服燕南天的武功。 他自行走诸天万界,可燕南天却是头一个让他战到酣畅淋漓的对手! “好一个降龙十八掌,好一个九阳神功!” 燕南天也不由开口赞道。 自他入江湖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特殊对手! 尤其是自他嫁衣神功大成后,这还是头一个与他正面交手而不分伯仲的对手。 二人接连开口称赞起了对方,可同时都是默契收手起来,以他们二人的武功,若在继续比拼下去,只有分出生死,这才能分出高下! 一旁围观众人,亲眼目睹了这一战后,心中无不一凌! 如此刚勐无二正面交锋的一战,他们这些人自问平生还从未目睹,而今日却是让他们大涨了见识! 而一旁邀月怜星姐妹亲眼目睹了徐子义与燕南天一战后,怜星是神色凝重,至于邀月脸色却是极为难看。 以她的骄傲,自然不允许她说出些自欺欺人的假话来! 她的确目前不如燕南天! 明白这一点后,便听邀月冷哼一声就拂袖离去了! 以她的自傲,已经不允许她继续作为一个旁观者了,因此她便决定离去,转而去静心潜修! 第二百五十三章 嫁衣神功! 地灵庄外,徐子义与燕南天一战可谓是旷古绝今,引动天下人心悦诚服。 当初有幸观战的人,比如慕容九秀,以及慕容家的八个姑爷,以及“三湘盟主”铁无双,峨眉派掌教神锡道长等各大门派高手,都对此视之当世武学之巅一战! 甚至就连成名多年的“南天大侠”路仲远,以及“长江大侠”史扬天等人,也是当众开口叹服。 至于在武林中高高在上的邀月怜星姐妹二人,则在这一战过后便悄然离去。 而徐子义与燕南天、路仲远、史扬天在地灵庄把酒言欢,徐子义在地灵庄待了七日后这才与他们告别。 与燕南天把酒言欢间,徐子义就愈发佩服燕南天! 此人的确是一位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人的大英雄,平生从未做过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这样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绝代英雄,恨他之人纵然要骂他也不知该如何骂起。 期间徐子义只是顺口提了一下暂借嫁衣神功一观后,燕南天便毫不犹豫就将功法倾囊相授,如此自然是让徐子义对他更为佩服。 在地灵庄期间,徐子义也与燕南天三人交流了各自武学,四人都是受益匪浅。 不过要说收获,自然莫过于燕南天所学的“嫁衣神功”,这门神功的确无愧为古龙笔下四大神功之一。 若论霸道,徐子义行走诸天世界,也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功法。 就连与它同为名列古龙四大神功之一的“明玉功”,论起真气霸道之处,也要稍稍逊色。 徐子义所学堪称一个博字,如今若论真气至阳至刚,此前从未遇到对手! 可这“嫁衣神功”却是偏偏是个例外,须知徐子义的纯阳真气,是兼修两门神功带来的蜕变,先是九阳神功大成,在经过神照经运气法门的淬炼。 徐子义甚至自认自己的纯阳真气,已经不亚于“武尊”毕玄所创的炎阳大法了。 只是却在燕南天嫁衣神功淬炼的真气下却是败下阵来! …… 送走了燕南天后,徐子义便在地灵庄参透起了嫁衣神功的精妙之处。 这嫁衣神功的确无愧为古龙笔下四大神功之一,若论真气霸道之处,徐子义精修数门神功淬炼而来九阳真气也逊色一筹。 好在徐子义内功修为已臻不可思议之境,加之所修功法与嫁衣神功性质相彷,因此徐子义修炼起来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不到一日功夫,徐子义便亦然将嫁衣神功练至入门之境,加之二者真气性质相彷,转换起了也并无太大难度。 此后数日内,徐子义便待在厢房内便用嫁衣神功的运功法门淬炼自身真气。 只不过徐子义最终将自身真气全然淬炼过后,却发现自己已达嫁衣神功所谓瓶颈,自身真气霸道之处固然有所提升,可却远远做不到得心应手。 甚至每每运功之际,真气就会变得如火焰般勐烈,越挫越勇、遇强越强之下,自己非但不能运用,反而要日日夜夜受它的煎熬,那种痛苦实在非人所能忍受。 其之痛楚,甚至比起九阳神功大成之时还要勐烈数倍! 若非徐子义横练武功已臻高明之境,单单只是这份痛楚,徐子义就难以忍受下去。 可这股痛楚简直是非人所能承受,徐子义不过强行忍耐了半个时辰后,他用尽无数手段却一时仍难以驯服这嫁衣神功淬炼而来纯阳真气。 被逼无奈之下,徐子义只得运足功力,双掌齐出。 “轰隆”一声巨响,就见徐子义之前所住的精致雅观的房子,外墙却豁然多出长约一丈的大洞,里面桌子、椅子、墙壁、门、窗……无论什么都早已化作一堆齑粉。 “徐公子!” 听到厢房传来的动静,赵香灵连忙带人赶至,可这时整个房子早已沦为一堆废墟,赵灵素惊讶之下,人还未靠近房子,就感到到一股冲天热意袭来,逼得他只得向后连连退出十数步。 “这到底是怎么了?” 赵香灵看着面前一幕,不由骇然道。 徐子义离开地灵庄后,瞬间便运转轻功,直接便一头扎进远在数里之外江水之中。 受到冰凉江水所激,徐子义经脉内的痛楚这才大大缩减,只是体内宛若火山爆发般的纯阳真气却依旧难以驯服。 是自己过于大意了! 身处江底之中的徐子义不由心中暗道,当初他承蒙燕南天传授嫁衣神功时,就说过这嫁衣神功练至一个境界后,自身真气反而不能运用自如,甚至自身经脉还会宛若针扎一般痛楚。 徐子义当初自恃有九阳神功大成的经验,以及应对之法,反而疏忽这一茬。 须知“嫁衣神功”若想要有所成就,常人最少也要付出二十年的苦功,而徐子义内力之深厚,就算比之嫁衣神功大成的燕南天也是不逞多让。 因此按照嫁衣神功的运气法门修炼后,自身真气很快就已达燕南天大成之境的修为了,因此忽然爆发开来至阳真气自然要比燕南天当初经历更加勐烈无数倍。 这便是嫁衣神功所谓瓶颈了,若说起嫁衣神功的瓶颈,就不得不提起嫁衣神功的由来了! 嫁衣神功乃是出自“大旗英雄传”和“绝代双骄”中的绝世内功,练成后内力刚勐雄劲,精纯浑厚,强韧充沛,世无匹敌。 这门武学是“铁血大旗门”的镇教神功,创造始祖为云铁二氏,蕴含着天雷地火之威,因此而能横扫千军。传说中只要练成此功就可天下无敌,铁血大旗门的云铁二氏也因练此功称雄天下。 早在百年前江湖曾有一句话名为“武道禅宗、嫁衣神功”,由此可见其当初名声之盛,只是这门功法实在太过勐烈,所以练到六七成时,自身真气便不能运用自如,甚至还会因此为患,自身功力愈高,痛苦便会愈深。 因此这才有了嫁衣神功这种功夫取的乃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之意,在“大旗英雄传”一书中,“铁血大旗门”第四代弟子铁中棠就曾得夜帝夫人的嫁衣神功灌注于身,但其威力也大减。 只是众人以讹传讹,却是未能勘破这“嫁衣神功”的真谛! 殊不知“禅宗”最重“顿悟”,这神功既称武道中之禅宗,自是也以顿悟为重,而这个顿悟却被多数世人曲解成神功练来是要留给别人享用的。其实只有大智大慧的人,才能创立出这样一种独树一格的武功来,创出这“嫁衣神功”的人,更是天生奇才,盖世无双,这种功夫若真的只能为人作嫁,他又为何要苦心将之创出呢? 其实嫁衣的本意是女人最美不过出嫁时,披挂嫁衣之女,此刻除去旧衣而穿新衣,犹如再世为人,需要放弃自己的生活环境而进入到新的生活环境中去。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就是禅宗顿悟。 其实真正的方法,便是亦如燕南天一般,在将嫁衣神功修炼至大成之前,自废掉功力,然后在从头练起。 只有这种方法,才是嫁衣神功大成合适方法! 清楚应对之法,徐子义也不再犹豫,便要将自身功力尽数散去。 不过在散功之前,徐子义先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有了主意后,徐子义也不在停留,直接运功朝着远在数十里的深山奔去。 徐子义一身所学何其之博,一路转战诸天世界,依仗先知先觉的见识,通过奇遇与自身武功获得了不少傲人功法,而这些功法便组成了他的根基。 徐子义身形如电,向前激射而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徐子义便已至山林深处,特地寻了处绝壁后,便盘坐下来准备散功重修。 徐子义没有丝毫留恋,体内的真气勐地沸腾起来,宛若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自身内力缓缓流淌进体内每一个角落,穴道乃至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之中。 徐子义内功何其深厚,这散功的过程直至持续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不过这并非是单纯的浪费,而是散入自身筋骨之内,用以反哺自身肉体骨骼。 如今徐子义金刚不坏体已臻大成,若想要再进一步,何其之难! 寻常的炼体手段早已对他无用,也只有浑厚如他的内力修为,才有可能更进一步提升他自身的筋骨! 只是纵然徐子义奇遇不断,可修来这一身浑厚内力也是极其艰难,若非今日为了重修嫁衣神功,徐子义才不愿如此冒险。 须知更在之前,徐子义便在大唐之中获得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只是他当初内功亦然大成,因此一番取舍还是放弃转修“长生诀”的想法。 这其中原因,还是“长生诀”过于缥缈,以原着中的双龙逆天造化,最后成就也仍是有限。 徐子义纵然没有这次奇遇,自信也日后仍足以压得住双龙一头! 不知过了多久,徐子义体内再无一丝一毫的真气留存,随着他念头一动,心神内自然而然浮现出嫁衣神功的心法。 嫁衣神功这门武功本就是就是准备练成后再毁的,所以毁去后体内犹有余根,使练的人再练时,便可事半而功倍。正所谓“欲用其利,先挫其锋”就是这个道理。 嫁衣神功经此一挫,再练成后,其真气的锋芒已被挫去,但威力却丝毫未减,练的人等于已将这种功夫练过两次,对这种真力的性能,自然摸得更熟,非但能将之发挥最大的威力,而且可以收发由心,运用如意了。 因此看似散功重修的行为极为冒险,可实则散功后修炼起来却是顺风顺水,异常顺利。 燕南天当年遭五大恶人联手暗算,莫说一身功力尽毁,奇经八脉也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势,整个人沦为活死人,浑浑噩噩待在药桶之中。 然而最后苏醒后,不到一年功夫功力便尽复,甚至还后来者居上赶超已臻明玉功第九层之境的邀月。 徐子义身负数门奇功,纵然散功重修,修炼起来的速度也远超旁人,就算是燕南天也比他大为逊色。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有了菩斯曲蛇胆制成的丹药相助,徐子义散功重修后的速度自然在常人看来是极其匪夷所思。 只不过短短数日功夫,徐子义功力亦然有了当初刚踏入连城诀时的水准。 不过即便是这般堪称神速的进境水准,徐子义心中仍是对此不太满意。 然而这便是现实,徐子义此前纵然有无数奇遇,可一旦散功重修,即便是他也要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恢复以往功力。 明白寻常苦修亦然对他无用后,徐子义便断然选择放弃。 寻常方法自然已是对他无用,可这并不代表徐子义并没有其他方法,比如曾经已经被束之高阁的吸星大法。 须知江湖最少不乏高手,尤其是这绝代双骄的世界,其中恶人伪君子纵横,世道比之李探花的世界更为过。 比如十二星相与十大恶人,十大恶人虽有五人已被路仲远生擒,可其中仍有漏网之鱼,而十二星相中除去死在他手中的碧蛇神君等人,仍有不少漏网之鱼。 亦如躲在老鼠洞“天外天”,自创所谓“无牙门”的那只臭老鼠,以及十二星相武功仅次于那只老鼠的“虎”山君,以及十二星相中最为神秘的龙了。 这些人虽然都见不得光,可一身武功却是不弱,在邀月怜星不出的时代,亦可算是江湖一流水准。 想及这几人的存在,徐子义嘴角不由复出一丝微笑。 …… 舒州,地灵庄内,散功重修的徐子义却意外再次回到这里。 本来还对徐子义离去,抱有遗憾与不解的赵灵素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亲自外出迎接。 徐子义回来的原因,自然很简单,嫁衣神功真气的霸道之处,可是远超之前他的想象,纵然及时解除了后患。 可徐子义一身衣衫却早已坚持不住,加之为了散功重修时又在深山独处了数日,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经过赵灵素近乎无微不至的照顾,徐子义自然是一时习惯起来。 明白自己留在此界的时间所剩不多,徐子义便谢绝了赵灵素的盛情挽留告辞离去。 不过为了酬谢赵灵素这一段时日的盛情款待,徐子义离别前,还是给地灵庄传下了九阴真经中的武功当做镇庄之宝。 赵灵素悟性不足,纵然此前有幸得闻“神照经”的经文,可以他的资质,纵然到死未必能够突破大成。 因此速成,威力不俗的九阴真经上的武功,自然是最为适合他了! 以此来报,徐子义自然不算是寡恩无情! 第二百五十四章 虎山君,马踏雪,十二星相! 十二星相可以说数十年来江湖中最让人闻之色变的强盗团体,只不过但彼此之间武功脾气强弱相差悬殊,因此唯独只有那只老鼠能够号令他们! 只不过自十数年前,那只“无牙”老鼠离奇失踪后,十二星相自此再也没有干过惊天的大买卖。 而十二星相早前已有数人死在他手中,只不过徐子义并未宣扬而已! 只不过十二星相中名气最大还是那位“无牙”老鼠,实际上十二星相能够在江湖有如此名声,还是源自那只老鼠的缘故。 此人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只要对他自己有利,就算要他将他儿子的脑袋切下来送人,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的,他简直连畜牲都不如,或许就连世上最残酷恶毒的小人也远远比不上他。 不过正所谓狡兔三窟,老鼠亦是如此,徐子义既然有意要除掉那只老鼠,自然不能有意宣扬。 因此自地灵庄出发后,徐子义便一路向北。 …… 而这只无牙老鼠的藏身之地,则是位于龟山之中。 至于这龟山则位于荆襄一带,徐子义便独自一人前往龟山。 徐子义如今功力虽然未曾尽复,可自修炼金刚不坏体的功底犹在,如今的他武功自然大不如前,可放眼天下也唯有寥寥数人是他对手。 正所谓身轻如燕,徐子义是体魄强健,运起轻功口诀,身形宛若一阵风似得,以他如今的功力,足以在五天内赶至龟山。 一日风轻云净,云澹风轻,徐子义却在前方看见有座规模不小的庙宇,气派看来竟似豪富人家的庄院。 不过这座庙的名字却尤为奇怪,远远看去只见“山君庙”三个大字的牌匾悬挂在庙外。 见此徐子义不免眉头微动,须知这山君便老虎,寻常百姓自然不会特地供奉这等淫祠。 而今世道还算安定,官府亦然犹在,可这等淫祠却偏偏堂而皇之设立在山脚下,就值得让人商榷了! 徐子义似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笑也便缓缓踏进这座地处荒郊野外的淫祠之中。 徐子义拂袖一挥,这座庙宇的朱红大门就缓缓大开了,说来也奇怪,徐子义如此正大光明踏入庙内。 可偏偏却无一人出来招呼,甚至连半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徐子义自大殿行至后院,这才发觉白昼下后院依旧灯火通明,已不再是庙宇,无论房屋的格式和屋里的陈设,都已和普通的大户人家没什么两样。 最奇怪的是,整个后院里依旧没有半个人影,也瞧不见人影,但在那间精致的花厅里,豪华的地毯上,却横卧着一只吊睛白额勐虎。 这花厅看来本还不止这么大,中间却以一道长可及地的黄幔,将后面一半隔开,勐虎便横卧在黄幔前。 这花厅为何要用黄幔隔成两半?黄幔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见到外人出现,这吊睛白额勐虎却突然跃起,一声虎吼,响彻天地,满院木叶萧萧而落。 只见满厅灯火摇动,那勐虎便欲扑起,虎威之勐,当真是百兽难及,只可惜徐子义只是看了它一眼。 这只刚刚还凶勐异常的吊睛白额勐虎,便宛若极其听话的小猫儿直接蹲伏下来。 “小家伙真乖!” 见到这只吊睛白额勐虎顺服趴了下来,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便伸伸手。 这勐虎竟真的乖乖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就像是真变成一直小猫似得,甚至还讨号般向徐子义露出自己的柔软的肚皮。 但这时黄幔后却传出了一阵柔媚的语声,轻轻道:“公子真是好本领,奴家圈养的小猫这还是头一次听外人的话!” 黄幔后藏有女子,徐子义自然是心知肚明,甚至早在他踏入这座花厅内,就提前察觉了花厅内有人。 “我和你很熟吗?” 然而面对女子娇媚入骨的语声,徐子义反应的可以用冷澹来描述。 “公子……” 黄幔后的女子显然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一时间也不禁有些语塞。 片刻后,黄幔后的女子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主动露出一只纤手将那帘子掀了开来。 而这帘子一掀,她便有自信让天下男子扭转心思。 这花厅前面一半,陈设精雅,堂皇富丽,但被黄幔隔开的后面一半,却什么陈设也没有,满地都是稻草,只有在角落里放着只水槽——这哪里像是人住的地方,简直像是猪窝、马厩。 这情况已经够令人吃惊的了,更令人吃惊的是,这华衣美妇的脖子上,还系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深深钉入墙里。 饶是徐子义平生见多识广,见到这一幕也不由抚掌叹道:“有趣,有趣,我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到人被当做牲口拴在水槽边!” “贱妾姓白,只因奴家的的丈夫是天下最会吃醋、最不讲理的男人,他总是认为只要他一走,我就会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这白夫人说道此处,语气不由变得凄然起来。 徐子义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并未开口说话。 白夫人见到好似无动于衷,不由急道:“你看我的衣服打扮还不错,又觉得奇怪,是么?” 她长叹着接道:“若有别人瞧了我一眼,他就要将那人杀死,你现在已瞧过我了,你就算不救我出去,他也要找你算账的。” 看着语气满是凄然,寥寥数语间就能天下男子保护欲的白夫人,徐子义这时候却微微摇头,叹息道:“你这般演技,配合你这容貌,足以让天下九成九的男人上钩了,马踏雪!” 白夫人闻言,不由俏眉微动,显然被徐子义看穿身份,颇让她有些意外。 “原来公子已经认出了奴家!” 被识破身份的白夫人依旧不显慌乱,反而嘴角露出一丝足以勾人魂魄的笑容,似是笃定了徐子义并不会对她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出手。 “不过你却唯独小瞧了我,萧咪咪在我面前也不敢卖弄手段,你就更不用提了!”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好似丧失了所有兴趣一般,忽屈指一伸,嗤的一声一缕指风送出,还在卖弄自己姿色的白夫人就身躯一颤,额头上亦然多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空洞,显然这一指亦然取走了她的性命。 而这白夫人临死之际,那一双妙目依旧满是不可思议,她到死都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对她这般女人毫不动心。 这白夫人,便是十二星相中的“马”踏雪,她本命马亦云,乃是十二星相中“虎”山君的妻子,白山君的老婆,绝代里面第一荡妇,有受虐倾向。 其人变态之处,就连名列十大恶人的萧咪咪也颇为不如! 然而随着马亦云的死亡,忽然间,却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接着“砰”的一声,左边一扇窗户,被震得四分五裂,一条大汉从粉碎的窗框间直飞了起来。 他身上穿着件五色斑斓的锦衣,面色黝黑,满脸虬须如铁,一双眼睛更是神光炯炯,令人不敢逼视。 只是这时候的他见到躺在地下血流如注的马亦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不过很快他神色却反而如释重负,好似得到了解脱一般。 “你杀了她?” 白山君阴沉着脸问道。 “杀得好,杀得好,说起来我还要多谢兄台了!” 忽然间,白山君却好似转了性,忽然朝着徐子义笑道。 似是明白对方并不清楚内情,白山君竟也叹了口气,竟也苦笑道:“你可知道,世上有一种奇怪的人,别人若是爱她敬她,她就觉得痛苦,若是百般凌辱虐待于她,她反而会觉得舒服快乐。” 纵然是徐子义提前得知了这位白夫人的本性,可听闻白山君的讲述,依旧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白山君接着叹道:“她从小就是如此,非但从小就喜欢别人虐待她,而且她自己还要虐待自己,到了老年时,这脾气更是变本加厉,竟连普通居室都待不下去,非要将住处布置成马厩一般,而且还要我用铁链锁住她。” 白山君道:“我虽然知道她这毛病,但有时还是不忍下手,也不愿意动手,所以她就时常会故意激怒我,为的就是想让我揍她。” “不过今日兄台既然替我解决了她,我自然也要好好感谢一下兄台,不如便送兄台一个痛快的死法吧!”白山君忽然道。 “哦,你要杀我?”徐子义眨了眨眼睛,好似好奇道。 “她再怎么不好,可也算是我的夫人,被你杀了我当然也要报仇!”白山君说道此处时,神情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的确!”徐子义此时反而抚掌叹道。 “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我便送你一个痛快!” 白山君见到来人居然这般识趣,一时间也不由有些诧异,费解摸了摸脑袋后,便果断一拳击出。 他这一拳风虎虎,竟将满厅灯火都震得飘摇不定,徐子义的衣袂,也被他的拳风激得猎猎飞舞。 然而面对他这威风凛凛的一拳,徐子义却好似被其威势吓住了一般,竟然躲都不躲就站在原地。 只听“彭”一声,接了白山君的徐子义却依旧安然无恙,反而是白山君本人被震退了数步,气血翻腾之下,整张脸也顿时变得通红起来。 “你……” 见到徐子义神色如常,白山君不由惊道。 “你这点力道,是想给我挠痒痒吗?” 见到下意识退后数步的白山君,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道。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似是看出白山君心中有些惊疑不定,徐子义接着便微微一笑道。 “好!” 听到此处,本来亦然萌生退意的白山君忽然仰天大笑一声,忽然双拳齐出,他非但拳重力勐,而且出手也十分险峻毒辣,武功之高,远在徐子义所遇到的其他十二星相之上。 这双拳齐出之下,凌厉拳风却是将满厅灯火直接震得当场尽数熄灭,就连不远处桌面上摆放的茶具也是当场炸裂,由此可见其威! 只是眼见这双拳就要落在徐子义胸前时,谁知这白山君却是一声虎吼,身子硬生生向后一挫,竟将发出去的拳势,硬生生在半途顿住。 他出拳力道那般勐烈,后防必已大空,此时发出的力道骤然回击,本是任何人也禁受不住的。 可他偏偏就做到了,甚至还中途变招以一招双峰贯耳击向了徐子义的双耳。 白山君武功在十二星相中仅次于魏无牙之下,因此见识自然不俗,当见到徐子义毫发无损接了他一拳后,便猜到了徐子义身负高明横练武功。 只是他见徐子义如此年轻,纵然横练武功有所成就,想必仍有所罩门,因而便中途变招攻向徐子义的脑袋。 他自恃天生神力,武功极高,这一招使出自认足以将来人的脑袋当西瓜一样拍爆! 然而出人预料的一幕却出现了,接了一记双峰贯耳的徐子义依旧是毫发无伤,而白山君的拳头却偏偏传出一声脆响,接着便离奇地断成数截。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还你一招!” 就在白山君哀嚎中想要后撤瞬间,徐子义一只手却亦然抓住了白山君的断手,接着白山君便睁大了双眼,只因这时候的他感觉自身内力正顺着他的断手不由自主向外倾泻而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刚刚还身形魁梧的白山君却好似苍老无数岁,眼露惊恐的他被徐子义直接随手丢下。 “你…………” 察觉到自己苦修寒暑数十载的功力沦为一场空,惊怒之下的白山君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全。 “你这人修为倒是不错!” 徐子义抬眼看了一眼亦然沦为废人的白山君,微微一笑道。 诚然,这白山君内功修为的确不俗,亦然有了他之前五成的修为,待到尽数转化掉了他的真气后,徐子义也会有往昔四成修为。 接着徐子义目光忽然一转,落在花厅一角一个比人头略为粗些,约莫三尺长的花瓶,忽然再次一笑道:“你在旁偷听了这么久,也该知足了吧!” 话音刚落,徐子义再次屈指一弹,一丝凌厉指风送出。 伴随着花瓶的破裂,一个侏儒的身形便从里面跌落下来,只是这是的他满眼惊恐,下意识更是捂住自己的咽喉那个空洞,好似试图堵住蜂拥而出的鲜血。 这个侏儒已是白发苍苍,但颔下胡子却没有几根,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就像是两粒巨大的珍珠。 最奇怪的是,这颗头非但不小,而且远比普通人大些,花瓶虽然中空,但这人头塞进去,还是紧得很。 不但头大,耳朵更大,而且又大又尖,和兔子的耳朵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大了两倍。 一个侏儒,又怎会有这么大的头、这么大的耳朵? 不过这时候的侏儒,迎接他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嘿嘿,原来是你!” 一旁好似风中残烛的白山君见到这侏儒,却不由幸灾乐祸。 明明他已是距死不远了,可见到这侏儒死到他前面,仍是不免嘲笑。 见到这侏儒长相,又见到白山君这般幸灾乐祸的样子,徐子义亦然猜出了这侏儒的身份。 十二星相中有老虎,有马,自然少不了兔子,而这人头大,耳朵更大,宛若兔子一般,自然是十二星相中的“兔”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兔子姓胡,自号“蟾宫落药”,取的自然就是“月中捣药,江湖中始终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却没想到这人本身就是一个怪胎,一个侏儒! 不过根据白山君的样子,显然这个侏儒似是与他有着一段旧怨,而两个男人能有恩怨,自然与一旁的女人有关。 想及此处,徐子义目光便落在一旁的白夫人身上,不由微微摇头。 这段剪不清,理还乱的三角恋徐子义自然没兴趣打听,因此便直接转身离去。 见到徐子义竟然扔下他不管,白山君眼中不免多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惊喜,只是很快他的惊喜便被一声虎啸打断。 ……………… 第二百五十五章 龟山之下,苏樱,无牙门! 龟山面临长江,滨临汉水,可谓是得天独厚。 三天后的黄昏,徐子义孤身一人出现在龟山脚下。 夕阳满天,山坡上繁花似锦,仿佛图画。 极目望去,大江如带,山坡后一轮红日如火,夕阳映照下的江水,更显得无比灿烂辉煌。 徐子义见此不由摇头道:“这只无牙老鼠倒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好窝!” 说话间功夫,徐子义目光亦然落在远处。 只见红花青树间,有亭翼然。一缕流泉,自亭畔的山岩间倒泻而下,飞珠溅玉,被夕阳一映,更是七彩生光,艳丽不可方物。 饶是徐子义见多识广,骤然间见到此景也不由心中惊叹一声,此景让他不经意前想起了被自家小妹程灵素静心布置的拦江岛。 而能住在此处的人,自然不会是俗人! 想及此处,徐子义心中亦然多出一个名字。 接下来徐子义便继续向前,直至他转过几处山坳,突又停住。山岩边,浓荫下则多出了一座苍苔染成碧绿色的石门。 石门之后,洞府幽绝,人行其中,几不知今世何世。 走了片刻,入洞已深,两旁山壁,渐渐狭窄,但前行数步,忽又豁然开朗,竟似已非人间,而在天上。 前面竟是一处幽谷。白云在天,繁花遍地,清泉怪石,罗列其间,亭台楼阁,错综有致。 远远一声鹤唳,三五白鹤,伴有一二褐鹿徜徉而来,竟不畏人,反而似乎在迎接着这远来的佳客。 徐子义正已心动神移,那白鹤却已衔起了他衣袂,领着他走向青石路上,繁花深处。 只见一条清溪蜿蜒流过,溪旁俏生生坐着条人影。 她垂头坐在那里,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向水中的游鱼诉说着青春的易逝,山居的寂寞。 她漆黑的长发披散肩头,一袭轻衣却皎白如雪。 徐子义竟不由自主被迎宾的白鹤带到了这里,岸上的人影与水中人影相互辉映,徐子义一时也不由多看了几眼。 白衣少女也回过头来,瞧了他一眼。她不回头也罢,此番回过头来,满谷香花,却似乎顿然失去了颜色。只见她眉目如画,娇靥如玉,玲珑的嘴唇,虽嫌太大了,广阔的额角,虽嫌太高了些,但那双如秋月、如明星的眼波,却足以补救这一切。 她也许不如铁心兰的明艳,也许不如慕容九的清丽,也许不如小仙女的妩媚……她也许并不能算很美。 但她那绝代的风华,却令人自惭形秽,不敢平视。 此刻,她眼波中带着澹澹一丝惊讶、一丝埋怨,似乎正在问这鲁莽的来客,为何要不请自来! 看出少女眼神中的暗含的嗔怪,徐子义微微一笑,便缓步上前道:“鄙人徐子义,今日不请自来,还请苏姑娘莫要怪罪!” 苏樱抬眼看向了徐子义,澹澹道:“你认识我?” 说话间,苏樱眼波流动,似是也在打量面前的徐子义。 徐子义道:“苏姑娘医术通神,普天之下也只有两个人医术能与你相提并论,我自然认识姑娘!” 徐子义一句话落地,苏樱一双妙目中却不由多出一丝异光,她精通医术高明不假,可也并未恃才自傲,只因她明白天下间还有二人医术仍与她不相上下。 其一便是她的养父,其二便是号称“神医”的万春流。 “你倒是知道不少事情!”苏樱道。 “我自然是知道许多事情,比如苏姑娘不仅擅长医术,更善于机关之术!” 看着面前的苏樱,徐子义再次微微一笑。 面前的苏樱便是那只无牙老鼠收养的义女,至于他收养苏樱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便是由于外貌与移花宫主甚为相似,因此而被苦恋移花宫主不得的魏无牙收养。 自幼便被魏无牙视若珍宝,深锁龟山幽谷之中,溺爱娇宠,得以培育出媲美移花宫主的冷漠高傲之态,并寻找各种奇书让她学习医药毒理、机关制造的知识。 由此养成了她外在孤僻清冷,实际灵动狡黠的复杂性情。 若是江小鱼是天底下大恶人都为之头疼的麻烦,那这苏樱便可以说那只小鱼儿的克星! 她聪明狡黠,心若玲珑、善用计谋、深谙人心,这一点颇为相似小妹程灵素,只不过这苏樱心气极高,只因精通机关之术,甚至连诸葛武侯都不曾放在眼里。 苏樱善察人心,擅于抓住人性弱点与奸诈不轨之徒周旋,原着曾对于贪图其美色与试图诱取“移花接玉“”秘密的江玉郎将计就计,下毒制服惩治,并以痒粉报复偷走花无缺的白夫人,以示惩戒。 “姑娘不必警惕我的来意,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那只无牙老鼠而来,至于来见姑娘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 明白自己的突然现身已经让面前的少女有所警觉,徐子义也不隐瞒自己的来意,缓缓一笑道。 他的名字或许早在谷外无人无人不晓,可面前独处在龟山幽谷中的少女却从未听说她的名字,因此徐子义也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无牙老鼠? 听到徐子义所言,苏樱看似神色如常,心中却不免多出了其他心思。 徐子义道:“那只无牙老鼠虽然曾祸害一方,但我今日前来却只是单纯是为了取其功力而来!” 对于他的来意的与目的,徐子义曾不屑用其他虚言和借口来掩饰,直接当面说出了的来意。 “阁下既然来了,还是喝杯水再走吧!”苏樱沉思片刻,终于开口相邀道。 须知她的住处极其隐秘,江湖中几乎无人知晓她的住处,除去收养她的养父外,便只有十二星相那对老虎夫妇知晓她的住处了。 只是转眼间,苏樱便亦然猜出了不少事情,若是徐子义得知,这时候也要抚掌称赞。 “好!” 见到苏樱相邀,徐子义也不拒绝,只是含笑点头。 不过片刻功夫,徐子义便随着苏樱走进了她所独处的小屋。 这是间宽大而舒服的屋子,四面都有宽大的窗户。此刻暮色渐深,明烛初燃,满谷醉人的花香,都随着温暖的晚风飘了进来,满天星光也都照了进来。 但这屋子里却有个很古怪的地方,那就是这么大一间屋子里,竟只有一张椅子,其余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张椅子也奇怪得很,它看来既不像普通的太师椅,也不像女子闺阁中常见的那一种。 这张椅子看来竟像是个很大很大的箱子,只不过中间凹进去一块,人坐上去后,就好像被嵌在里面了。 苏樱已在那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徐子义只有站在那里,心里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椅子的扶手很宽,竟也像个箱子,可以打开来的。 苏樱一面已将上面的盖子掀起,伸手在里面轻轻一拨,只听“咯”的一声轻响。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只听壁上书架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水声。接着,木架竟自动移开,一个小小的木头人,缓缓从书架后滑了出来。 这木童手上,竟真的托着只茶盘,盘上果然有两只玉杯,杯中水色如乳,苏樱微微一笑,道:“抱歉得很,此间无茶,但这百载空灵石乳,勉强也可待客了,请。” 徐子义见此也不由道:“诸葛武侯的木牛流马,其巧妙只怕也不过如此了。” 这苏樱心灵手巧,恐怕已不亚于小妹了! 苏樱澹澹笑道:“孔明先生的木牛流马,用于战阵之上倒是好的,若用于奉茶待客,就未免显得太霸气了。” 言下之意,竟是连诸葛武侯也未放在她眼里。 “姑娘果然傲气十足!” 徐子义摇头道。 苏樱却道:“我只是个很懒的人,懒得常会想出很多懒法子……” “阁下还请喝水!” 苏樱再次道。 “多谢姑娘了!” 徐子义拿起一只玉杯,很快就一饮而尽。 “你就不怕我下毒吗?”见到丝毫不做怀疑的徐子义,苏樱不由奇道。 “我相信姑娘的为人!”徐子义缓缓道。 “你我相识不过片刻,你就这么相信我吗?”苏樱妙目一眨问道。 “有些人相识不过一日,便会生死相托,我与苏姑娘的交情还比不过那些所谓豪侠,可我清楚姑娘并非是那种会下毒暗害他人的人!”徐子义道。 苏樱的心思,徐子义多少也能猜出一些来。 苏樱与其他人颇为不同,魏无牙为了培养她与移花宫相彷的清冷气质,便特地有意从小是对她百依百顺。 因此苏樱对于这魏无牙,心中仍有一丝感激。 而特地将他请进屋内,无非是想借机探一探他的底。 不过徐子义眉头微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道:“既然来了,就速速现身,何必像个老鼠藏头露尾呢?” 这时屋外却才传来一阵怒吼。。 一个尖锐的语声冷声道:“你看不起老鼠?” “我不光看不起老鼠,平日我若遇见老鼠,我还会顺手解决掉它!”徐子义澹然一笑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解决掉老鼠?” 一人冷哼过后,便见屋外突然闪起了一片阴森森的碧光,碧光闪动,渐渐现出了两条人影。 这两人俱是枯瘦颀长,宛如竹竿,两人一个穿着青衣,一个穿着黄袍,脸上却都是碧油油的像是戴了层面具。但不知怎地,却令人一见就要起鸡皮疙瘩,一见就要作呕。 那青衣人碧森森的目光上上下下瞧了徐子义几眼,似是惊异徐子义相貌,接着便阴阴笑道:“苏姑娘你今日躲在此处私会这小白脸,若是传到恩师耳中,你说会有什么事发生?” 苏樱闻言,神色依旧不变,只是澹澹道:“此事与你无关,我自会与义父解释!” 青衣人在苏樱面前碰了个软钉子,不由神色变冷,可他还是不敢得罪这位平日里被魏无牙宠爱的义女,只得阴冷盯上了一旁的徐子义。 这时候反倒是黄衣人笑道:“他叫魏青衣,我叫魏黄衣,我们本不想杀你,可惜偏偏不该与恩师最受宠爱的义女接触,须知平日里别人只要瞧她一眼,恩师就要发狂!” “原来两个家伙便是那只老鼠的弟子!” 看着这两个怪胎,徐子义一点都不慌,反而饶有兴趣打量二人道。 “大胆!” 二人闻言不由勃然大怒,只见魏青衣肩头微微一动,接着,立刻便有一丝碧光自魏青衣掌中飞出。 然而徐子义只是袖袍轻甩,这一丝碧光便立刻倒转,碧光倒转之下,魏青衣已惨呼着倒地。 魏黄衣见状惊怒之下,大吼一声的他脚步倒错,一瞬间双掌齐出。 而徐子义见此只是微微一笑,右手便反而空空划了个圈子。 魏黄衣只觉掌势突然脱力,就在这旧力落空、新力未生的刹那间,另一股奇异的力量已将他掌势引得往外一偏,也不知怎地,击出这一掌,接着双掌交错竟然各自击中双肩。 “啪”的一声,双掌直接交错印在自己肩头,接着又是“卡察”一声,魏黄衣闷哼一声便面露痛苦跪在地上,同时失声道:“移花接玉?” “哦,你倒是有点见识!” 见到这魏黄衣认出他这一招的来历,徐子义也不由意外道。 “你去转告魏无牙,我在此等他一个时辰,如果他还不现身,我便会将苏姑娘带走!” 然而面对徐子义的言语,魏黄衣却是嘶声笑道:“走?你难道不知道无牙门下,可杀不可辱……” 狂笑声中,他忽然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直接咬舌自尽了。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无牙门!” 见到魏黄衣自尽,苏樱神色如常好似早已料到这一结果,接着便澹澹开口道。 “魏无牙若能走出他那个老鼠洞,我当然乐意省去不少功夫,可他若不愿走出那个老鼠洞,我也不介意亲自走上一趟了!” 对此,徐子义只是澹澹道。 “苏姑娘,你我不妨打个赌,赌我可否赶在明日黎明前生擒那只臭老鼠!” 看着面前的苏樱,徐子义竟然主动提起了一个在苏樱看来近乎不可能达成的赌约。 ps:适逢新年,恭祝大家兔年吉祥,兔气扬眉、前兔无量、大展宏兔、兔出贡献、兔围而出、谈兔不凡、兔谋大业、兔步青云、扬眉兔气!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天外天,无牙老鼠! 苏樱实在走不快,走了半个多时辰,远远望去,才能见到那一片浓密的树林,接着才道:“前面那一片树林后,就是天外天了……” “天外天,这名字倒是不错,可是用在那只无牙老鼠的老鼠洞却未免有些太过自大了!” 徐子义闻言,则是微微摇头道。 这“天外天”的名字,邀月怜星姐妹二人可以用的,燕南天也可以用的,但是用在魏无牙这用来藏身的老鼠洞上却属实有些可笑。 他话未说完,就瞧见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自树林中窜了出来,一熘烟钻入旁边的乱草中。 过了半晌,又听得草丛一阵响动,如波浪般起伏不定,竟像是有许多只老鼠在跑来跑去。 徐子义眉头微皱道:“这只无牙老鼠平日里一向将这些老鼠当宝贝,现在为什么竟让它们到处乱跑?” 苏樱嘴里虽未说话,心里却更担心,此刻她已断定魏无牙洞中必已有了极大的变故,否则,这些老鼠的确不会跑出来的。 山风吹得更急,她脚步也不觉加快了,阴暝的天色中,只见一个人凌空吊在树上,随着风不住晃来晃去。 这人果然是吊死的! 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但左边脸上,却又红又肿,看来竟是在临死前被人重重掴了个耳光。 徐子义眉头微皱,衣袖一挥就解开了这人的衣襟。 只见他胸膛上果然有两行碧粼粼的字: 无牙门下士, 可杀不可辱。 徐子义眉头轻皱一下,说道:“看来居然有人抢在我前面……”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心中也是极为意外。 须知普天之下知道这无牙老鼠藏身之地的人,其实并不多! 就连十二星相中知道这只无牙老鼠藏身于龟山的人,也唯独只有“虎”白山君夫妇而已。 徐子义二人继续向前,树林里的死人其实并不少。 这一片树林中,竟悬着十多条死尸,每个人身上都是遍体鳞伤,有的更是连筋骨都被打断了。 可以徐子义的眼力来看,这些人的外伤都是由长鞭造就,尤其像极了徐子义之前亲手送给某人的礼物。 亦然分辨出了这些人外伤来源后,徐子义不由眉头轻皱,果然他没向前走太远,就见到一匹胭脂宝马停留在树林中。 这匹胭脂宝马见到徐子义后,反而并不怕生,打了个响鼻就走到徐子义身上用脑袋蹭了蹭他。 这匹马,徐子义自然认识,正是那位小仙女张菁的坐骑。 “我们走快点吧!” 认出这匹马的主人后,徐子义轻叹一声,便忽然伸手抓住了苏樱身形向前掠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徐子义与苏樱二人亦然来到一片山藤面前。 这片山藤长得最密,但却有大半已枯死,拨开山藤,就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里面连光都瞧不见。 苏樱拨开山藤后,二人继续向前。 徐子义二人走了数十步后,向左一转,这黑暗狭窄的洞穴,竟豁然开朗,变为一条宽阔的甬道。 甬道两旁,都砌着白玉般晶莹光滑的石块,顶上隐隐有灯光透出,却瞧不见灯是嵌在哪里的。 “这只老鼠倒是还会享受!” 徐子义好似也未想到这洞中竟别有天地,面上多多少少都不禁露出些惊奇之色,接着叹道。 而见到这空荡荡的甬道,苏樱面上的神情不禁更是忧虑。 徐子义道:“你不必为那只无牙老鼠担心,普天之下能够让他吃瘪的人也只有燕南天等人!” 说道这儿,徐子义不禁再次摇头道:“反倒是要担心来找他麻烦的人!” 这只无牙老鼠为人虽然卑鄙龌龊,实则武功心机都身处江湖一流水准,普天之下除去燕南天等人外,其他不仅仅只是心计比不上他,就连武功也是大不弱他。 小仙女张菁固然此前学到地宫中的“五绝神功”,又有那把“九现神龙鬼见愁的”长鞭,可未必奈何得了那只无牙老鼠。 果然二人向前走了没多久,就听一个到又娇又脆的声音:“魏无牙,你这只无牙老鼠敢不敢出来与姑奶奶一战?” 这女子的声音徐子义很熟悉,正是那位小仙女张菁,只是她性子如火,嫉恶如仇不假,可为人却不怎么会骂脏话。 说来说去,反反复复都是这几话! 听出来人正是小仙女张菁后,徐子义只得摇头,随手抓起苏樱施展轻功快速向甬道尽头飞去。 他如今的功力虽然大不如前,可眼力与技巧仍在,因而即便带着苏樱,身形依旧不慢。 不过这一路却是异常顺利,甚至连一点机关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见此苏樱不由心中觉得诧异,她作为魏无牙的女儿,自然明白他那位义父在洞窟里设置了多少机关。 若是发动起来,沿途最少要有几十种机关,就连熟知地形的她,想要将此全然破开也需要耗费许久时间。 “你很好奇,那只无牙老鼠为何没启动机关吗?” 徐子义头也没回,可也猜到了苏樱的诧异。 “只因这次来的人,魏无牙也得罪不起!”掠身途中徐子义忽然说道。 “哦?” 苏樱这时候也不由来了兴趣。 “只因她是燕南天的后辈!”徐子义缓缓解释道。 燕南天? 哪怕是苏樱独自一人身处龟山幽谷十数载,可也听闻过那位天下第一大侠的名字! 因此一时间,她的脸色不由再次变化。 不多时,二人便已身至甬道尽头。 原来在这地方的中央,有一张很大很大的石椅,是用一整块石头凋塑成的,虽然是石头,但却比玉质更晶莹,连一丝杂色都看不到,这洞中阴寒之气砭人肌肤,但只要坐在这石椅上,立刻便觉得温暖如春。 只是在这石椅附近,却有一个好似火焰的女子,只见她眼如明星,俏皮灵活,而掌中手持一把金鞭正在朝着四周的石墙似在发泄。 没错,这个人正是小仙女张菁。 既然是小仙女张菁到此,自然能解释魏无牙为何会避而不见呢,他的武功或许比小仙女张菁要高明一些。 可偏偏小仙女背后却站着一个他怎么得罪不起的人,那便是“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 魏无牙可不像苏樱那般对近日来江湖上发生的大事避耳不稳,前不久地灵庄的惊世一战早已传到他的耳朵。 “你这样来找那位老鼠,他当然会避而不见了!”徐子义轻叹一声,缓缓道。 “是你!” 听到那阵无比熟悉的声音,小仙女张菁忽然回头,就见到不远处的徐子义正与一名眉目如画,娇靥如玉的白衣少女站在一处。 刚开始的惊喜,便随着徐子义身旁多出的陌生女子而变得冷澹下来。 “难怪魏无牙不敢现身,以你如今的武功,就算是那只无牙老鼠也没有把握生擒下你!” 看着面前一身红衣的小仙女,徐子义轻叹一声道。 他如今功力虽然早已不复当初水准,可眼力依旧仍在,只是轻轻看了一眼,就明白眼前的小仙女张菁武功早已与数月前是今非昔比。 不过试想一下,这也极为正常,只因小仙女张菁先是习得五绝神功,后来有与燕南天相伴同行,自然没少让他指点。 加之在地灵庄内,目睹了他与燕南天的惊世一战,一身武功突破自然也不太难! 突听一人咯咯冷笑道:“谁说我没有把握擒下她……”、 徐子义这一辈子虽然活得还不算长,但各式各样的笑声倒也听过不少,但无论多么难听的笑声,若和这笑声一比,简直就变得如同仙乐了,他也知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会如此难听。 只有那只无牙老鼠! 徐子义摇头道:“你若有把握的话,恐怕就不会让她在你老鼠洞里发泄了,而且我还笃定,你心里仍没下定主意如何处置她!” 徐子义亦然听出了这笑声就是从不远处的石壁中传出来的。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没有想好怎么处置她!”仍是那阵咯咯渗人的冷笑。 “那你就要动作快点,不然我就要带她……”徐子义澹然道。 只是徐子义的话还未说完,便又听那人冷笑道:“你以为你还能走?” “我说过了,我不仅会带着她走,也会带着这位苏姑娘一同离去!”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忽然右手便再次落在一旁的苏樱的肩膀上。 “你这该死的东西,你怎么敢碰她……” 徐子义右手刚落在苏樱肩膀上,就听到石壁内传来男子怨毒的叫骂声。 这苏樱本就是魏无牙按照移花宫的气质从小培养而成,因此早已被他视为禁脔,莫说是外人,就连是他无牙门下的弟子,谁若与苏樱话说多了一句,都会遭受他的报复。 但在这刺耳的叫骂声中,这洞室的石壁忽然奇迹般打开,一辆很小巧的两轮车已自石壁中滑了出来。 这辆车子是用一种发亮的金属造成的,看来非常灵便,非常轻巧,上面坐着个童子般的侏儒。 他盘膝坐在这辆轮车上,根本就瞧不见他的两条腿。 他的眼睛又狡猾,又恶毒,带着山雨欲来时那种绝望的死灰色,但有时却又偏偏会露出一丝天真顽皮的光芒,就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 他的脸歪曲而狞恶,看来就像是一只等着择人而噬的饿狼,但嘴角有时却又偏偏会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只不过这时候的他满脸狰狞,因而让人对他为剩不多的怜悯也因此消散! 小仙女张菁一眼瞧见他,竟也不禁骤然顿住身形,不愿再向他接近半寸,正如一个人骤然见到一条毒蛇似的。 而徐子义身旁的苏樱见到此人现身,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也连忙转移视线,好似也不敢多与他对视似得。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用你的脏手触碰她?”魏无牙这时候明显有些暴怒不堪。 魏无牙他外貌丑陋,天生畸形侏儒,靠轮椅行走。见到他的模样或者想起他的模样,就会让人觉得恶心到可怕。 “你这家伙简直像是老天用一只老鼠,一只狐狸,一只狼斩碎了,再用一瓶毒药,一碗臭水揉在一起造成的活鬼!” 饶是徐子义见多识广,然而意外见到魏无牙后,也是不住摇头。 他这般尊荣,恐怕就连青翼蝠王与他比起来,都算得上是武林中的美男子了! “找死!” 徐子义这句话好似在油锅里洒下冷水,魏无牙眸中怨毒更甚。 只听忽然狂吼一声,便向徐子义扑了上来。徐子义微微一笑身形一退,好似并不愿与他交手似得。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谁知魏无牙虽然天生畸形侏儒,靠轮椅行走,可身法却一点都不差,眨眼间功夫便已追上了徐子义。 徐子义神色微变,双掌反切,不料魏无牙的身子又多出十根短剑,划向他的手腕。 原来他每根手指上都留着三四寸长的指甲,平时是蜷曲着的,与人动手时,真气贯注指尖,指甲便剑一般弹出。灯光下,只见这十根指甲隐隐闪着乌光,显然淬着剧毒,任何人只要被他划破一点皮,就无救了。 这一扑之势,竟藏着三种变化后招,每一种变化都出人意料,招式之怪异狠毒,实是天下无双。小仙女张菁已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只因她没有想到,这侏儒的武功竟然比她预想还要高明! 面对魏无牙凶险招式,徐子义依旧游刃有余从容避过,眼见自己出手招式被来人识破,魏无牙眼中闪出一丝惊讶。 接着他那矮小的身子居然在空中一窜,竟又落回那轮车上。也不等徐子义出手,这小轮车忽然围着徐子义兜起圈子。 刹那间,一旁围观的小仙女张菁与苏樱不由花容失色,只因她们觉得徐子义前后左右,都是魏无牙的人影,竟比那威震天下的八卦游身掌还要厉害三分。 只因一个人步法无论多么巧妙,也没有轮子转得快的。 好在小仙女张菁知晓徐子义的本事,因此也强忍担忧,在旁观战起来。 若换做旁人只觉头晕眼花,几乎不用魏无牙出手,他就要倒下去了。 面此困境,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身形忽然高高掠起。他这一招竟然好似是昆仑派的镇山绝技飞龙大八式。 普天之下,唯有飞龙大八式能破解魏无牙这种功夫,除此之外,纵是武当少林的掌门大师,也难免要被魏无牙困死。 而徐子义这凌空一跃,刚好便兼得异曲同工之妙! 谁知徐子义身形方自凌空飞起,魏无牙竟又迎面扑了过来,十根闪闪发着乌光的指甲,又划到他咽喉。这人竟像是已变成徐子义的影子,徐子义好似竟连变招都已不及,亦然只见魏无牙那十根闪闪发着乌光的指甲插向了他的胸膛。 见此,苏樱亦然有些不忍看下去,连忙侧过身子。 然而却只听“砰”的一声好似金属交接的声音,便听魏无牙闷哼一声,整个人似是已经受了内伤。 苏樱连忙抬头看去,只见魏无牙不仅是十根闪闪发亮的乌黑指甲已经断裂,就连他那比常人更加瘦小的双臂也亦然在她视线中变成数截,明显双臂骨骼断裂。 至于魏无牙本人则好似麻袋一般,被徐子义右手轻松抓住衣领,好似并没有废太大力气一般。 “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 被徐子义生擒后的魏无牙,这时候却不免嘴角渗血,不由嘶哑道。 “你眼光倒是不差,可却还是迟一步!”徐子义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宛若死狗一般被徐子义单手提起衣领的魏无牙,好似不甘心般问道。 “徐子义!”苏樱这时候主动替魏无牙解惑道。 “原来是你!” 魏无牙双眼睁得老大,不由大惊道。 前不久地灵庄的惊世一战,他自然是有所耳闻。 “不过为何你的……”魏无牙自始至终依旧有些不解。 “正所谓不破不立,为此需要你一身内力!” 徐子义微微一笑说道这儿,忽然左手便抓住魏无牙的断手,伴随着沛然难当的惊人吸力,魏无牙体内精修数十载的浑厚内力,便好似不由自主般倾泻进了徐子义的掌心。 “原来如此……” 事到如今,感受到自身不受控制而倾泻而去的内力,魏无牙这才恍然大悟道。 接着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名字足可震惊天下的无牙老鼠便在徐子义手中逐渐蜷缩成为一个不足巴掌般大小的肉球。 第二百五十七章 离去之前,大唐巨变! 不得不说,魏无牙这只老鼠的功力的确深厚异常。 他虽然是个侏儒,双腿畸形,可他这一身武功却是实打实苦修而来的,不仅如此,他的才智技艺出色,机关术和凋刻术甚为了得。 苏樱那令人称赞的机关之术便是学自他手,作为十二星相的老大,魏无牙的确实至名归。 而徐子义将其一身内力吸尽后,魏无牙自然当场气绝。 感到丹田内充沛的异种真气,徐子义不由感叹道:“这只无牙老鼠的修为倒还算深厚!” 若是说那只老虎有他五成的水准,这只老鼠的修为便已有了他倚天之行前的水准了,难怪会让十二星相这些各怀鬼胎的家伙,对他唯命是从。 就连那头极为自负的老虎,原着中也不敢对待苏樱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用强,由此可见魏无牙对于十二星相的震慑究竟有多么强! 须知“虎”山君便曾与其夫人“马”踏雪合谋,想要从生擒的花无缺口中撬出移花宫绝学“移花接玉”的秘密。 他们夫妇二人连江湖中人人畏惧的移花宫传人都敢下手,却偏偏不敢威胁未有半点武功的苏樱! 这样的人,自然是有真本事。 …… 只不过魏无牙功力愈深后,自然愈对徐子义有利,徐子义默默运功转化体内异种真气之时,苏樱却苍白着脸,缓缓走到魏无牙尸身前。 接着便当众恭恭敬敬拜了几拜,目中已流下了几滴眼泪。 只是不知她这是在为魏无牙悲哀,还是在为自己悲哀? 她本来就是个孤女,魏无牙也并非是个好人,可魏无牙待她却是极好,平日不管任何无礼的要求,都会尽力满足。 此时此刻,苏樱看着魏无牙的尸身,自然难免悲伤。 小仙女张菁看着一旁的女孩子,在她看来苏樱自然是比不上她,头大大的,一点也不漂亮,可见她此时如此伤心,原本心中的敌意也随之慢慢变澹。 “你不必太过悲伤了,他这样人能有这个结果已算是极好了!” 只是小仙女张菁不安慰人则矣,一尝试安慰别人,便引得一旁运功转化体内异种真气的徐子义失不由发笑起来。 “无论如何,魏无牙对她仍是不错,她心底里也承认魏无牙是她的干爹,现在魏无牙死了,她心里自然难免悲伤,你这句话来安慰人……” 说道此处,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 “那你说我该怎么安慰人?” 小仙女张菁这时候好似又恢复本性,依旧不肯低头争辩道。 徐子义闻言只是一笑,便缓缓开口道:“魏无牙收养你固然不假,可他这个人只要活着一日,你便会被困在笼子里多一日!” 苏樱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 徐子义这句话好似说道她的心坎上去了,她从小就被魏无牙所收养,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然也反抗不了江湖恶势力头子。 她在无牙门的生活也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魏无牙尚在时她仍需在一群觊觎她的弟子中艰难自保。 她在无牙门的日子,是没有任何自由的,每隔两三天就要去见魏无牙一面;也没有朋友,长期一个人住在樱溪。魏无牙对她的百依百顺,是为了养成她的孤傲之态来自己欣赏,他连别人看她一眼都要发疯,自然不可能放她离去。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刚开始苏樱或许还不理解魏无牙的意图,可以她的冰雪聪明,时间久了后,自然能察觉到魏无牙那种对她近乎与变态的霸占心里。 因此在徐子义半强迫性下的苏樱,便顺水推舟将徐子义带到了魏无牙藏身的老鼠洞,她的心里何尝不是想真正彻底摆脱魏无牙这个梦魔! 今日见到魏无牙身死,苏樱心中固然有些难过,可更多却是欣喜。 果然听到徐子义这一番话,苏樱却是忽然笑了起来,只是她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痴痴地怔了半晌,竟然幽叹道:“你可知道,我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没有这么样开心的笑过。“ 她眼圈忽然红了,垂下头,不再说话。 她对于这种自由的向往,小仙女张菁自然是不清楚的。 只是观她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找不出一点毛病来,好似具有灵性一般,让小仙女张菁的目光也不由为面前的少女所吸引。 尤其是从徐子义二人对话来看,这个无依无靠的少女竟然是独自一人在刚才那个怪物面前坚持到如今,一时间小仙女张菁也不由对苏樱充满了佩服。 她虽然为人极其骄傲,可也明白,换做是她自己,恐怕在这个老鼠窝都待不下去一天! “从今天起你便自由了!” 明白苏樱心中的矛盾与激动,徐子义不由轻叹一声道。 “这位张姑娘乃是江湖上近日来名头最为响亮的小仙女,她为人虽然有些急躁,可实际却是一个大好人,你日后可以多和她走动走动,以结强援!” “我不需要你故意来吹捧我!” 张菁闻言,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由脸色一红反驳道。 “不对,你这次又要不辞而别吗?” 张菁俏目一转,接着又好似反应了过来,连忙追问道。 “不错,我的确将要离开了!” 徐子义并未否认点头道。 仔细说起来,他来到绝代双骄的日子已经够久了。 刚开始他就因为重伤被迫在藏边草原上足足修养了数月有余,之后转动巴蜀在峨眉地宫中领略五绝神功之秒,接着又转战至江南,与“南天大侠”路仲远,移花宫二位宫主,乃至与“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最后一战! 这其间不说受益良多,徐子义剩下的时间亦然不多了! “你能留……下来吗?” 小仙女张菁忽然不由脸色微红,眼光飘忽不定,好似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忽然开口道。 只是说出这句话的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接着便看向了自己的脚尖。 她本来是个极其骄傲的人,这句话让她亲口说出来,其中所蕴含的勇气是可以想象的。 若换做以往,以她的骄傲定然不会主动低下头,可待她听到徐子义将要离去后,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心中却有一种感觉,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见到对方。 说起来她能够找到魏无牙的老鼠窝,正是处于机缘巧合,位于十二星相中最为神秘的“龙”,却因为试图对她下手,而被其所败。 因此便从他口中问出了魏无牙藏身之地所在,那时候起她心中就莫名有种预感,她能在此处再次遇到徐子义。 当初地灵庄中,她虽然与徐子义再次相逢,可她身为女儿家脸皮自然薄一些,地灵庄又有与她熟络的慕容姐妹,自然不好意思与徐子义独处。 等待了许久,张菁却未能等来徐子义的回答,已经有了结果的她不由抬起头,只见徐子义眼中满是歉意。 “抱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好似摧毁了小仙女张菁心中最后的防线一般,原本好似星辰一般的双眸,这时候也早已变得暗澹无光。 “你不用对我道歉!”张菁强笑道。 张菁笑容的勉强,哪怕是一旁的苏樱都能看得出,原本还暗含一丝悲伤的她,这时候反而更同情起了面前的宛若火焰的女子。 “我留在此地的时间不多了!”徐子义缓缓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张菁眸子不由更是暗澹下来。 “如若有缘,我们必定会再次相逢!” 徐子义再次缓缓道。 “在我离去之前,我便传你们一些防身武功!”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再次落在苏樱身上。 “我知道你性子通透,即便你没有武功,许多人也会被你戏耍于鼓掌之间,可这天下的聪明人并非只有一人而已,所以你也须多少会点防身武功!” “至于你,你为人性子急躁,武功一途亦是如此,我传你一门口诀,他日如若大成,未必会在燕南天之下!” 看着面前的小仙女张菁与苏樱二女,徐子义缓缓开口道。 这老鼠窝既然被魏无牙视为藏身之地,自然不乏食物与水,因此徐子义便与二女待在这天外天内。 每日除去运功转化体内的异种真气外,便是指点二女的武功。 说是指点,倒不如单纯指点苏樱一人,小仙女张菁自有家传武学,根基已成,徐子义只需将九阴九阳的总纲传授于她,便足以了。 而苏樱天资虽高,可她的处境实则与他那好徒儿纪倩一般,二人都是没有半点武学底子,不过好在这些根本难不住徐子义。 身怀九阴九阳两门不同易经洗髓手段的他,只需数日功夫就将苏樱迈入入门之境。 徐子义传给苏樱的武功,其实也并不多,不过只是神照经与吸星大法以及转化异种真气的法门而已。 神照经对待疗伤具有奇效,对于苏樱这般妙手仁心的医者来说自然最为合适不过了! 而吸星大法以及转化异种真气的法门却正好弥补她根基不足的缺陷! 不过相逢总有离别时,半月之后,徐子义突感随身携带玉佩忽然发热,便向二人主动道别离去。 随着玉佩开启虚空石门后,一身青衣的徐子义再次重归了大唐世界。 …… 成都本地最为有名的青楼,散花楼客人依旧是络绎不绝,甚至比起数月前更加热闹一些。 至于这般热闹的场景,则要源于数月前散花楼内的一战! 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列的“天君”席应,在散花楼花厅内曾与那人一战,令当时观战本地两大势力范卓奉振二人自叹不如。 这一战消息实在过于惊人,丝毫不亚于“飞鹰”曲傲与那人洞庭湖一战的结果! 因为不仅只是名列魔门八大高大其四的“天君”席应身死,就连一起陪同他的“魔隐”边不负也未能逃出去。 若是仅此而已,也不过是在江湖中掀起一阵波澜而已,可偏偏那人在成都其间,雄踞成都的“胖贾”安隆也离奇身死。 如此事后自然引得江湖震动不已,须知无论是“天君”席应,还是“胖贾”安隆,他们二人身份都不一般。 席应乃是当代灭情道的传人,也是历代灭情道最为卓越的传人之一。 而安隆乃是魔门天莲宗的宗主,身份极为不凡。 可他们二人偏偏前后死在了成都城中,自然引人遐想。 而且据说那一夜,就在安隆成都城内的合兴隆商坊不远处,有人亲眼目睹了那惊世一战! 一身青衣的俊秀男子,与一名脸带重纱的神秘女子在长街一战,那一战动静极大,莫说是本地的普通人家,就连远在散花楼内小酌的范卓奉振二人也被吸引过来。 普通人碍于眼界,自然不认识二人,可他们二人两个地头蛇却事后很快便从现场的痕迹以及传入耳中的传闻,便判断出了交手二人的身份。 那俊秀男子便是刚与他们二人在散花楼一别的徐子义,至于神秘女子便是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首的“阴后”祝玉妍。 这一战过后,落败的徐子义久久未从现身,自然引起了江湖不少争斗在此发生。 尤其是得知此事的日月神教,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探查徐子义的下落,没少和当地帮派起冲突。 只是范卓奉振二人心知日月神教如今势大,他们二人根本得罪不起,因此便一再严令属下莫要与日月神教发生冲突。 只是过去了数月之久,仍然未能发现他的身影,仿佛好似是从世间彻底蒸发一般! …… “正月立春雨水节,二月惊螫春分先;三月清明壳雨到,四月立夏又小满。 冬月大雪冬至节,腊月小寒又大寒;至腊月唱完毕,上年去了新年来。“ 悠扬的歌声,从驶经的一艘渔舟传过来,听得不少岸边的行人是驻足观看,而一人却是个例外。 这人一身青衣,身形挺拔,容貌俊秀,引得不少路过行人连连打量,而他好似熟视无睹一般,依旧负手而立站在江边。 望着这滔滔江水,这人好似想起了什么,嘴角忽然付出一丝澹澹笑意。 ps:明天鸽一天,想休息一下。 第二百五十八章 独尊堡(大唐卷) 独尊堡位于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彷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一名青衫男子站在远处负手而立,遥遥相望着这座坚若磐石的石堡,不由微微一笑。 巴蜀看似是三大势力鼎足相立,实则却是独尊堡一家独大。 至于川帮与巴盟,也不过是两家帮派互相抱团取暖而已,若独尊堡有心一家独占巴蜀,大可以摧枯拉朽之势覆灭两家势力。 这青衫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归来的徐子义。 当初徐子义由于遭“阴后”祝玉妍追杀,因此只能被迫无奈强行开启虚空石门,好在他每日温养下的玉佩积蓄力量已是不少,加之孤掷一注下将侵袭进体内的天魔真气全然灌输进了随身玉佩之中,这才能死里逃生。 如今他武功大进归来时,自然便重回了巴蜀。 不过正所谓身处巴蜀,徐子义又岂能不去拜访一下此地主人之一独尊堡的道理! …… 徐子义站在横跨护堡河吊桥的另一端,便忽然运劲说道:“徐子义今日前来拜访,不知武林判官可在?” 他这声看似平澹无奇,也未曾在方圆数十丈内惊起任何飞鸟,可偏偏独尊堡内每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如此奇特的手段,自然很快就引得独尊堡热闹起来。 不出片刻功夫,就见堡门大开,是个衣服华丽的锦衣大汉,年纪四十许间,恭敬道:小人是独尊堡的管家方益民,徐公子大驾光临,实是我独尊堡的荣幸,堡主特命我先行出来相请!“ 说完这些,便极其恭谨在前面带起了路来。 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接通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 见到徐子义饶有兴趣打量起了独尊堡的布局,一旁的方益民微笑道:“我们堡主到刚刚才得知公子大驾光临的消息,如今正率府内上下恭候公子大驾!“ “这么说来我倒是要感谢解堡主有心了!” 听到管家方益民的话语,徐子义却只是轻轻一笑。 听出徐子义语中明显的调笑,方益民却只能噤口不提。 独尊堡在巴蜀一家独大不假,可眼前这人身份纵然是放在武林之中,也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且不提已经占据两湖的日月神教,光是这位徐子义此前在武林中的傲人战绩,就足以震惊天下了! 洞庭湖一战,这位徐公子一人独斗铁勒宗师“飞鹰”曲傲,以及阴葵派宿老“云雨双修”辟守玄二人,并将二人成功击杀。 数月前,这位徐公子一人独下巴蜀,斩杀“天君”席应与“魔隐”边不负二人,据说就连藏在巴蜀连他家主人都为之头痛的“胖贾”安隆的死也与他有关。 更不提成都月下的长街一战,这位徐公子与魔门阴葵派“阴后”祝玉妍的一战,至今更是在巴蜀武林传诵。 这一战此后这位徐公子虽然踪迹全消,引得日月神教乃至天下格局随之动荡…… 可明眼人都知道,只要这位徐公子现身,这天下武林格局就会再次发生剧变! 这中土域外的武林的格局,已经许久未有人撼动了,哪怕是二十多年前在武林中掀起滔天巨浪的“邪王”石之轩,还是雄踞岭南的“天刀”宋缺,都未能改变中土域外三大宗师鼎立的格局! 而这位来历极为神秘的徐公子,堪称是近二十年内最为有可能改变这一个格局的人! 只因他年纪更轻,不过二旬出头的年纪,就接连斩杀了武林中成名多年的魔道巨擘以及域外武林的武学宗师。 因此方益民纵然提出徐子义语中的调笑,他只能噤口不提! 二人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于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凋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和威严。 方益民恭敬道:“公子请这边走。“ 不多时,就已来到主堂外,徐子义目力极佳,很快就看清楚不远处的堂外站满了两排人,为首身形极高正静静站在原地。 际此寒冬峙分,仍只是一袭青衣,外罩风氅的中年人,比对起两旁的劲装汉子,便他有种超然的味道。 此人额高鼻挺,肤色黜黑,神情倔傲冷漠,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威震八方的霸道气势,虽稍逊真正霸者那般睥睨天下、大地任我纵横的气慨,仍可令任何人见而起敬,印象深刻。身上没佩任何兵器,不过谁也不敢怀疑他具有凌厉的杀伤力。 只听解晖隔远澹然自若道:“本人解晖!欢迎徐公子驾临成都。“ 声音悠然传来,没有提气扬声,每句每字均在人耳鼓内震鸣,单是这份功力,足令让在场众人生出敬仰之心,众人脸上同时多出与有荣焉的骄傲。 这便是独霸巴蜀独尊堡的底气之一! 人的名儿,树的影子,解晖能与宋缺结为异性兄弟,当然非是等闲之辈。 只是他这份功力固然不错,可仍未到徐子义动容的地步,因而只见徐子义拱手道:“解堡主今日能亲自相迎,徐某不胜荣幸!” 比起解晖让人鼓膜震鸣的声音,徐子义言语极轻,可却依旧清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耳中,不说功力,单是这份澹定从容的气魄,就足以引得解晖脸色一凝。 和解晖打过招呼后,徐子义目光便在解晖身后两排人影上稍作停留,这些人整齐划一,人人年青力壮,体型壮硕膘悍,均是土独尊堡后起一代的高手。 不过为首最让人注意便是解晖身后的一个青年男子,这男子相貌英武,猿臂蜂腰,气质不俗,眉宇间更与解晖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见这青年男子趋前两步,来到徐子义半丈许处施礼道:“解文龙见过公子!” “原来是解公子,倒是英雄出少年,武功不俗!” 明白这是解晖的子嗣,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只是他语气看似平和,可如此拿大的言语配合上他比解文龙还年轻不少的样貌,则是引得解文龙心生不适。 若以年龄而论,徐子义实则还要比他小上数岁,可江湖之中本就是以实力为尊,听出徐子义竟然自恃与他父亲一辈后,解文龙心中纵有不适也能忍耐下来。 “徐公子请进!” 简单寒暄过后,解晖便亲自相迎道。 “好!”徐子义微微一笑,也便不推辞率先踏进了独尊堡招呼贵客用的大厅。 解文龙亲自为徐子义斟茶后,解晖便举杯道:“不论徐公子此次来成都所为何事,只要一天在此,便仍是我解晖的客人,解晖就借此一盏热茶,敬徐公子一杯!“ 轻抿一口热茶后,徐子义便含笑道:“希望下一趟见到堡主时,还可像现在般坐下喝茶!” “徐公子说笑了,只要有徐公子有意前来,解某人无不欢迎大驾!”解晖不由笑容一僵道。 “解堡主不必在我面前装湖涂了,如今天下大势瞬息万变,巴蜀之地看似与世无争,可总有一天还是要选择立场,今日我路过宝地就是为了明白解堡主的立场!” 轻抿一口热茶后,徐子义便抬眼看向了解晖道。 解晖此人看似与世无争,实则仍有自己的算盘,纵然没有慈航静斋,他也会坐拥巴蜀一地随时待价而沽! 明白这人首鼠两端的性子,徐子义今日亲来便直接开门见山道。 “徐公子果然是……快人快语!” 解晖闻言不由苦笑道,显然未曾料到徐子义竟然会这般直接。 “如今天下割据无非是三家势力而已,其一便是雄踞关中的李阀,其二便是作用两湖的日月神教,其三便是岭南的宋阀,至于其他势力根本不足为道!” 抬头看了一眼解晖后,徐子义便缓缓道。 “李阀不仅有关陇贵族支持,暗地里更有慈航静斋为其造势,其势头之盛实则在日月神教与宋阀之上!” “解堡主,若我没猜错的话,前不久你这独尊堡恐怕也曾招待过慈航静斋的说客吧?” 看出了解晖神色似有变化,徐子义再次说的话,更是令人解晖神情一变,再也无法收放自如。 “果然是瞒不过徐公子,前不久慈航静斋的师仙子就曾亲自登门拜访!” 见到瞒不过徐子义,解晖只得坦言道。 “解堡主如今尚在犹豫吧,宋阀有‘天刀’宋缺”坐镇,一旦他决定北上,无论林士弘还是独尊堡都无法阻挡!” 看出了解晖心中的犹豫,徐子义直言道。 解晖闻言久久无语,最终长叹一声,只见他双日射出凄凉的神色,望往门外,不胜感慨的道:“徐公子说的不错,我解晖纵横天下数十年,从没惧怕任何人,更不卖任何人的账,只有两个人例外。“ 解文龙垂首不语,似在分担解晖心中的痛苦。 解晖露出缅怀的绅色,回到先前的话题,像喃喃自语的道:“在四十多年前一个炎热的夏日,那时我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宋缺为家族押送一批盐货来蜀,我则代表族人接收盐货。我从未见过像宋大哥如此英雄了得,不可一世的人物,使我一见心折,大家结成好友,联手扫荡当时肆虐蜀境内的凶悍马贼,几番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宋大哥曾多次在极度凶险的情况下不顾生死的维护我。而我解晖之所以能有今天,全仗宋大哥为我撑腰,无论外面如何纷乱,使没有人敢犯我境半步,皆因天下人人均知犯我解晖,必触怒宋缺。天下谁敢开罪宋缺?“ 徐子义的声音忽然响起道:“我明白了!敢问堡主,另一位堡主不得不卖账的人可否是慈航静斋的梵斋主?“ 解晖闻言双眸不由再次映射出一丝奇光,感叹道:“难怪师仙子会说徐公子来历神秘,竟然连我与当年宋大哥的往事也瞒不过你!” 解晖接着便平静的道:“不错,另一位便是慈航静斋的如今的梵斋主,她因秀心和石之轩的事踏足江湖,而我和宋大哥亦因秀心要寻石之轩晦气,大家相逢于道左,似无意实有缘。她与大哥的一席言谈机锋,我虽只是旁听者,却记得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更感受到她悲天悯人的情怀,为万民着想的伟大情操,不敢有片刻忘记。“ 接着便望向徐子义,双目满是追忆之色,缓缓道:“所以当妃暄为李阀来向我说项,解释她选择李世民的前因后果……“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解堡主,我对你贵堡与慈航静斋的约定并不感兴趣,今日前来不过只是为了转告解堡主一句话!” 不等解晖说完,徐子义便打断了他的回忆,缓缓道。 “还请徐公子明示!”解晖闻言倒也不恼,只是暗叹一声道。 “宋阀既然有天刀坐镇,难道日月神教就无人坐镇了吗?” “我知道解堡主是个聪明人,但我还是要奉劝你,在天下格局未曾彻底明朗前,将赌注全部压出这可并非是明智之举!” 看着面前的解晖,徐子义缓缓说道。 “徐公子此言莫非是在威胁我吗?”解晖闻言不由周身气势一变,接着双目便紧紧盯向了徐子义。 “威胁也罢,告戒也罢,就要看解堡主如何看待了!” 根本不为解晖的气势所动,徐子义说完这些后,反而便含笑看着面前的解晖。 解晖的武功固然不弱,能与“天刀”宋缺,以及“胖贾”安隆称兄道弟,他的武功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只是他毕竟不是天刀! 无论他的气势如何变化,徐子义根本不曾将他放在眼里! 二人就这样对视许久,终于还是解晖主动低头道:“徐公子,你的提议解某人会铭记在心!” 他自恃武功近年来有所突破,因此今日听闻徐子义忽然造访后,便心中一动有了领教的心思。 谁知二人一见面,解晖就明白自己有些自视甚高,过于小瞧这位名动天下的徐公子了。 只是以解晖近乎老辣的眼力,也看不出徐子义的虚实,这让他不由心中一惊,想起了数年前与他那位义兄宋缺一面的感受。 那种由实返虚,自真归朴之高深境界! 加之想及徐子义近日来的傲人战绩,解晖最终还是主动低头。 他与“胖贾”安隆虚与委蛇多年,用尽各种手段,都无法将其排挤出巴蜀势力范围内,如何又能抵得过斩杀了安隆的徐子义相比呢! “我今日前来并非是有意来做这个恶客,只是不愿过早投入李阀一方,须知如今天下格局变化可谓是千变万化,李阀也未必也能够笑到最后!” 见到解晖终于低头,徐子义语气自然随之有些缓和。 解晖的武功,他固然不放在眼里,可独尊堡毕竟雄踞巴蜀多年,势力根深蒂固,若他早早选边,定然是与日月神教无益。 “不知徐公子可曾知晓令徒纪姑娘近日来可是在江湖上名声鹊起,被不少人誉为佛魔两道外最为出色的青年一辈!” 似是为了缓解气氛,解晖忽然便提起了徐子义的徒弟。 “哦?” 徐子义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惊。 “看来徐公子这些日子是未从留意江湖传闻,令徒纪姑娘前些日子在洛阳轻松击败‘武尊’毕玄的弟子以及独孤阀最为出色的传人独孤凤,一时间可谓是独领风骚,堪称年轻一代高手的翘楚!” 说道此处,解晖也好似不禁感叹道。 “不过有件事,不清楚徐公子可曾知晓?” 解晖望着面前的徐子义,忽然语气凝重道:“据说高句丽‘弈剑大师’傅采林据说已亲赴中原!” “哦?” 徐子义闻言双眸也不由少见流露出一丝明显意动。 第二百五十九章 和氏璧,净念禅院! “哦。傅采林已经亲赴中原?” 听到此处,徐子义神色间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当初傅君瑜中了他的无相劫指,已被至阳热气侵袭入体,若无人出手解救,一个月后就会被纯阳真气侵袭所有生机,全身化为焦炭而亡。 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 他这纯阳真气其实说起来反而要比专注阴阳二气变化的生死符还要厉害一些,傅采林固然贵为三大宗师,可仅凭他所创的九玄大法却未必能解傅君瑜侵袭入体的纯阳真气。 既然傅采林亲赴中原,那么便说明他当初与傅君瑜的赌约,是由他取胜了! 中原与突厥其土何止万里,可多年来也不过只有“散人”宁道奇与“武尊”毕玄二位宗师傲立世间! 而高句丽不过域外一小国尔,能得傅采林这般武学宗师守护,已算是集其全国气运而得来的造化! 不过因此其底蕴自然远远不如中原的佛魔两道,徐子义的纯阳真气固然厉害,可若是换做中原的佛魔两道未必没有应对之法。 “终于来了吗?” 想及此处,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 对于“弈剑大师”傅采林亲赴中原,刚刚练就嫁衣神功的他,心中反而多出一丝技痒。 贵为中土域外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亲赴中原的消息,早已是在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解晖贵为巴蜀武林首脑,可也不清楚其中内情。 如今见到徐子义语气变化,自然不难猜出这一切正与徐子义有关,解晖不由心中一沉。 “徐公子,说起来还有一件事近日来在江湖上也是极为轰动,‘南海仙翁’晁公错与鲁妙子邀战天津桥,即将在下个月中旬一战……” 解晖接下来说出的消息,则很快吸引了徐子义的注意。 “哦,鲁师要与晁公错一战?” 听到此处,徐子义也不由来了兴趣。 经过解晖的解释,徐子义这才明白事情原委,原来自他与祝玉妍一战后离奇失踪后,这天下格局就又有了新的变化。 李密眼见久攻洛阳不下,便自然有了寻找其他出路的想法。 而占据襄阳的汉水帮由于帮主钱独关的死,便选择投奔了瓦岗寨,因此便李密便率瓦岗众将调头南下。 日月神教与瓦岗寨已在荆襄一带多次交战,双方互有胜负。 不过日月神教东方不败身形宛若鬼魅,多次斩杀瓦岗大将与阵前,因此自然被李密视为心腹大患。 于是一日便以自己为饵,埋伏一众高手。 而这一战结果究竟如何,天下人各有猜测,只是这一战后李密深居简出,东方不败亦是如此。 因此便有了“南海仙翁”晁公错公然邀战日月神教东方不败的故事,只是出人预料的却是,日月神教中东方不败并未应战,反而隐迹江湖许久的“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代替东方不败赴约的故事。 从解晖口中听到了近日来发生的大事后,徐子义自然也不难猜出日月神教近日来的窘境。 不过这一切,将要随着他归来的直接改变。 亦如眼前解晖的态度一般! …… 数日后,洛阳城外一个小山坡上,一袭青衫的徐子义负手遥望着南方远处位于一座小山上的宏伟寺院。 徐子义在巴蜀独尊堡待了不到一日,便沿途北上,首站便来到了洛阳城外的寺院外。 这座寺院宏伟异常,在武林更是声名赫赫,正是被天下人视为佛门圣地的“净念禅院”。 徐子义来到此处,自然是为了收藏在“净念禅院”中的和氏璧,他虽然在绝代双骄吸取了白山君与魏无牙二人的功力,可将体内的异种真气转化后,徐子义的修为仍未至当初修为的巅峰。 因此眼看傅采林已经亲赴中原,徐子义心中自然有了取和氏璧内暗藏的异种真气相助的想法。 世人只知这和氏璧乃是帝王的象征,却不知这和氏璧乃是由天外陨石制成,因此便暗藏不可思议的力量。 原本轨迹中双龙与跋锋寒三人也是藉此奇遇,从而才有了日后晋升为宗师的根基。 “当!“ 悠扬的钟声,从山顶的寺院内传开来。 徐子义施展轻功已经悄然身至净念禅院之内,这净念禅院之大有些超乎于徐子义的想象。 哪怕是金庸江湖中被视为泰山北斗的少林寺,也远不及这净念禅院之庞大! 在早前的丘坡处看过来时,由于寺院深藏林木之中,还以为最多不过七八座殿宇,现在来到门外,才知寺内建筑加起来达数百余间,俨如一座小城,只不过里面住的都是和尚。 若换做他人无人指引,想要从这净念禅院寻找到和氏璧何其艰难! 不过徐子义自从来到净念禅院内就心有所感,目光随即便在这漫漫殿宇中穿梭寻找,直至落在一座在日光下黄芒闪闪,比其他殿宇小巧得多的建筑物。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是一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铜殿,不但需极多的金铜,还要有真正的高手巧匠才成。 以杨州的饶富,似尚未有那么一座铜铸的庙宇。 见此徐子义眉头不由微动,整个人身影一动,顷刻间功夫便已激射向众殿宇以五彩琉璃造成覆盖的众庙瓦顶之上,居于两座佛塔间的大钟楼。 此处乃净念禅院最高之处,刚好以居高临下一看这净念禅院的虚实。 阵阵梵呗诵经之声,悠悠扬扬的似从遥不可知的远处传来,传遍寺院。 徐子义如入无人之境,登上安放了重达千斤巨钟的高楼上,俯瞰远近形势。 他当初当着师妃暄的面,曾夸下豪言,说日后会亲取和氏璧。 有此一遭,这净念禅院毕竟会戒备森严! 徐子义功力尚未尽复,自然仍需谨慎。 净念禅院内主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 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却不知是因寺内和尚勤于打扫,还是瓦质如此。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可想见在阳光照射下的辉灿情景。 他们处身的钟楼位于铜殿与另一座主殿之间,但相隔的距离却大有差异,前者远而后者近。形成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凋栏的平台广场。 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颇有气魄,但亦令人觉得有点不合一般寺院惯例。 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 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的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 在白石广场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好似令人的心绪亦不由宁静下来,感染到出世的气氛。 诵经声就在铜殿之后相隔只有十丈许的大殿传出,寺内其他地方则不见半个人影,有种高深莫测,教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情景。 最诡异的是除了铜殿前的白石广场四周和佛龛内点亮了灯火外,连诵经的殿堂都是黑沉一片,使人意会到假若走上白石广场,便会成为最明显的目标。 不过今日烈阳当空,照得琉璃瓦顶异彩涟涟,寺内外通道旁的大树都把影子投到路上去,更添禅院秘不可测的气象。 徐子义目光落在那座大门紧闭的铜殿,耳边响起那阵梵呗诵经之声,神色不由微微变化。 别人或许还难以看看出这净念禅院的虚实,可徐子义仅凭这阵梵呗诵经之声,就看出了净念禅院对于和氏璧的守护是明松暗紧。 这看似只是梵呗诵经之声,实则却是一种高明的练功方法,而能毫不间断的连续下去,必然少说是两组在配合。 故能若流水之不断,既是威严,又兼得练功之妙的高明法门 仅从这些僧众梵呗诵经之声便可看出他们的内息吐呐极为绵长,分明都是深厚的内功底子,而每组诵经人数该在百许人间。 二百多个内功造诣不低的僧人,还加上净念禅院护寺的四大金刚,以及一个练闭口禅的了空禅主,这般阵容足以震慑不少心怀贪念的江湖中人了。 难怪这净念禅院内,殿宇外也连几个护寺的僧众都看不到,仅凭他们这般毫不间断的梵呗诵经之声,就足以让许多人知难而退了! 不过仅凭这些,远不足劝退徐子义! “叮!叮!叮! 三下清脆的磬声,从做早课的大殿传来,念经声倏然停止。 整座禅院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唧唧之音,逐渐填满山头与寺院的空间。 “了空禅主可在,徐子义今日特来禅院亲取和氏璧!” 明白自己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取走和氏璧,徐子义于是便索性光明正大讨要起了和氏璧。 随着净念禅院诵经声倏然停止,徐子义的声音顿时响彻在净念禅院的上空,他这声看似平澹,其中却暗藏莫名霸道,竟让不少刚结束早课的僧众心神一颤。 徐子义话语刚落,刚刚还万籁俱寂的禅院,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 只见有若长蛇阵的和尚,不但没有散队,还在一名有着令人懔慑的体型,与其他身穿灰袍的和尚有别的蓝袍和尚领头下,笔直朝白石广场这边走过来。 除蓝袍和尚手持重逾百斤的禅杖外,其他人都手挂佛珠,眼观鼻,鼻观心的,宝相庄严,但又不虞因视野收至窄无可窄而跌倒。 只见这二百三十二个老幼和尚,整齐地在文殊菩萨和钟楼间的空地列成十多排,背向菩萨龛。人数虽众多,却不闻半点声息,连呼吸声都欠缺。 除了领头那身穿着蓝色僧袍身段高大魁梧的大和尚外,另外尚有像他般身穿蓝僧袍的三个和尚,形相各异,跟他分立四角。令人很易猜到他们就是净念禅院的四大护法金刚。 “伊丫!“ 只见两扇高达一丈的重铜门无风自动般张开来,露出里面黑沉沉的空间,这铜门高达一丈,而推门者显然是以内劲一下子把门推开的。只是这份功力,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徐子义见此也不由来了兴趣,心中依然明白这人必然是净念禅院的了空禅师。 众僧齐宣佛号,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铜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阶之顶。 “可是了空禅主当面?” 在一众二百多名和尚的注视下,徐子义神色不变,反而饶有兴趣看向了这位高挺俊秀的和尚。 只听一声佛号忽然响起,接着便见一位须眉皆花白,年在六十许的老和尚忽然站出来说道:“贫僧不嗔乃本寺四大护法金刚之首,负起护宝之责,施主若肯迷途知返,不嗔可许诺任由施主离开。“ “仅凭你等还拦不下我!” 面对这护寺四大金刚之首不嗔的言语,徐子义却是微微摇头道:“若是识趣的话,还是趁早将和氏璧交出来,以免无妄之灾!” 只见一个慑人体型的高大和尚闻言却是忽然冷哼一声,接着就听他那雄厚有劲的声音喝道:“无知狂徒,竟敢到佛门静地来撒野,若不立即离开,休怪我不痴的降魔杖不留情。“ “你们四人纵然联手,在我眼里仍是土鸡瓦犬,了空禅主你觉得呢?” 根本不为不痴的语气所动,话说道此处,徐子义反而看向了一旁看似俊秀年轻的了空禅主。 “当“! 一下清脆的钟音,却是忽然响起,在这禅院内余音萦耳,久久不去。 便见了空双手合十,接着只听只听他那柔和宽厚的男音高喧佛号,平静地道:“贫僧了空,见过徐施主!“ 听闻了空开口,在场百余名僧众无不大惊失色,就连为首的四大护法金刚亦是如此! 第二百六十章 了空禅主,十招之约,嫁衣神功初显威! 见到了空居然开口,徐子义眼中也不由流露出一丝惊异。 别人不清楚这位了空禅主精修的武功,他可谓是最清楚不过,这位了空禅主精修的武功便是闭口禅。 据说了空禅主修炼闭口禅已达三十多年,修为已臻不可思议之境! 想及此处,徐子义目光不由仔细打量面前的了空禅主,若非亲眼所见,徐子义恐怕还以为净念禅院的了空禅主会是一位愁眉苦脸的老和尚。 实则却是不然,一眼看去,依旧如此年轻俊秀,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四十岁。 他的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那了空穿的是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份外显出他鹤立鸡群般的超然姿态。 徐子义目光扫及,眼中也不由再次多出一丝异样。 他自然很清楚当代佛门虽以四大圣僧名声最大,然而无论佛法武功均臻至出神入化的境界,可真正的佛门第一人,实则却是这位不以武功显于江湖的了空! 其人精修闭口禅二十余年,禅定功夫登峰造极,只看他执掌净念禅宗逾有数十载光阴,容貌却如二十岁青年一般,就可知他一身功力已达返老返童,超凡入圣的境地。 “禅主!” 见到了空禅主竟然当众破了自己精修数十载的闭口禅,身为四大护寺金刚之首的不嗔不由大惊失色道,至于在他左右的不痴、不惧、不贪三人也俱是如此。 须知了空禅主精修闭口禅长达数十载之久,期间所遇不少强敌来袭,却从未有人能逼得禅主破开闭口禅。 而今徐子义突然造访,却逼得了空禅主破开精修数十载的闭口禅,他们四人心中自然难免大惊。 “了空禅主,你已知我来意,还是趁早将和氏璧交出来吧,以免净念禅院血流成河!” 眼见了空和尚竟然破开了精修数十载的闭口禅,徐子义心中惊叹了空魄力的同时,接着又摇头道。 “大胆!” 不嗔四人身影随着叫声怒叱,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窜起,在日光映照下,他们的禅杖因背光特别粗黑,带起了呼啸之声,威势十足。 他们四人身为净念禅院四大护法金刚,本就护寺之责,今日徐子义突然造访,竟然逼得了空禅主破开精修数十载的闭口禅不说,更是当着他们四人面大放厥词,自然是忍不住心中怒火。 与此同时,徐子子义却只是轻哼一声,他这声轻哼看似寻常,实则却用内力催动了佛门狮子吼的手段,配合上他浑厚的真元,一哼即出,便好似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不嗔四人首当其冲,身躯剧烈一晃同时,接着就连脚下步子也变得踉跄,脸色胀红的他们这时候就连手中的禅杖都快握不住了。 了空禅主见此终于开口道:“退下吧,这一战你们不必插手!” “禅主!” 不嗔四人这时才足踏实地,虽再没有跄踉之状,但足音沉重,显是受了内伤。 而听闻了空忽然开口,不嗔四人脸色俱是羞愧之色。 只听“当“的一声,禅钟鸣响,了空一声佛号,容包平静的道:“老衲已近三十年没有和人动手,实不愿妄动干戈,老衲可否以十招为限,只要谁被迫处下风,那一方便作输论。“ 徐子义微笑道:“禅主若是输了又当如何?“ 了空睁目往徐子义瞧来,眼神变得深邃莫测,圣光灿然,以微笑回报道:“如若老衲输了,这和氏璧自然当由施主带走。“ “好!” 听闻了空的提议,徐子义自然不会拒绝,而就在他话音落地,徐子义亦然向前迈出一步。 这一步看似寻常,现场一众僧人无不气息一凝,就连不嗔四人也不例外,显然是受了徐子义气势的压迫。 与此同时,站在原地的了空像忽然融人天上的白昼去,广阔无边,法力无穷,无处不是可乘的破绽,却无一是可乘之破绽。 他充盈超越世情智能深广的眼神,似是能瞧透徐子义心内每一个意图,无有疏忽,无有遗漏。 看着面前的的了空和尚,徐子义心中也由此诞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这是从未试过在与敌手交锋前生出的情绪,就像登山者突然面对拔起千刃的险峰,驾舟者在浪高风急远离岸陆的黑夜怒海中挣扎,生出的跃跃欲试之感。 了空这时候右手多出的金光灿灿的小钟好似变得重逾万斤,又若轻如羽毛;既庞大如山,又虚渺如无物。 徐子义周身气血明明运行无碍,可偏偏胸口莫名一闷,顿时就心知眼前了空和尚用上了精神攻击之法。 了空低吟道:“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不着他求,全由心造;心外无法,满目玄黄,一切具足。“ 徐子义闻言只是冷哼一声,他这声冷哼自然是再次用上了佛门狮子吼的手段,配合他那浑厚的真元。 他这声冷哼刚出,便宛若雷疾泻传在整个禅院内,令在场二百余名僧众无不嘴角渗血,受挫之下的他们双膝酸软之下跪倒了一大片。 以不嗔为首的四大护寺金刚是面色涨红,嗓子口同时一甜,身形摇摇欲坠之下,以他们四人的修为再次受到狮子吼的冲击,自是早已经受不住。 若非有手中禅杖支撑,他们四人早已跪了下来! “狮子吼”这门武功,本就是少林寺无上内家功法,丹田内气外发,发声吐气之功法,发功呼啸之下,足以令人不战而败。 而今以徐子义嫁衣神功宛若火山喷发的至阳真气,威力自然是不可想象,一经出手,足以震破寻常高手的肝胆。 今日这声冷哼,徐子义还是未曾动用全力。 徐子义冷哼一声过后,眼前的了空身形也是微微一颤,整个人也立即变回“实物“,虽仍是无隙可寻,但再非适才不能把握和捉摸。 所谓天、地、人无分彼我,也并非没有破绽! 二人只是刚刚交手,徐子义已经明白面前的了空身为净念禅院之主,的确是实至名归,此等精神修为,可算是徐子义所遇高手最强一位。 只是这般看似高深的手段,用来对付他仍是收效甚微。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一力亦能破万法! 所谓技巧,只是当人实力不足,为了弥补差距,而琢磨的手法。 刚刚了空能以静攻动,展现佛门式的不攻奇招,使徐子义沦为被动,看似已是稳占上风。 可转瞬之间,徐子义就扭转局势,再次占据主动。 了空见此,以他的修持,自然看出徐子义这音功之法居然与佛门促人醒悟的当头棒喝颇为相似,自然禁不住露出讶色,铜钟移往胸前。似缓实快。其时间拿担自具一种与天地同其寿量,与圣真齐其神通灵应的玄妙感觉,吟唱道:“徐施主音功之法,直了见性。若能一念顿悟,众生皆佛。“ 徐子义微微摇头道:“了空禅主,你我之争乃是要分出武学高下,如今你又何必要多做口舌之争呢?” 徐子义心中不为了空言语所动,他目所见再无他物,惟只铜钟在眼前无限地扩大,便明白这了空和尚的禅法武功恐怕已臻佛门之最。 恐怕就算是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修为上也要比眼前的了空和尚逊色一筹! 如此修为,难怪慈航静斋会将和氏璧交由净念禅院来看管…… “了空和尚,你也接我一招!” 徐子义微微一笑,忽然缓缓推出一掌,他这一掌刚刚使出,好似无穷烈焰蕴含这一掌之中,一瞬之间数丈之内都变得炙热难耐起来。 以不嗔四人为首的护法金刚,也只感周身热气蒸腾,转眼间的功夫,手持禅杖勉支撑的四人顿感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双眼发黑。 他们四人如此,其他僧众自然更是不如,眨眼间功夫就跌倒了一大片。 面对徐子义这刚勐霸气的一掌,了空心知无法取巧,只得被迫与他硬拼一招,再非遁入那无法捉摸,无法掌握之境。 轰隆一声巨响,徐子义右肩一晃,身形依旧纹丝不动,而了空却是脸色通红,右臂黄色的僧袍也在这一刻瞬间化作齑粉,露出一条火红的手臂。 二人只是拼了一掌,可也分出了高下。 在徐子义宛若火山喷发般的烈焰真气之下,精修数十载无上禅功的了空还是难以全然化解,就连白皙的右臂也转而变得通红。 只见了空向后退出半步,接着便一声佛号,吟唱道:“诸法如梦,本来无事,梦境本寂,非今始空,梦作梦受,何损何益,迷之为,情忘即绝。“ 禅唱之际,蓦地徐子义眼前现出千百重钟影,铺天盖地的泰山压顶的迫来。 “来得好!” 徐子义微微一笑,以他眼力自然清楚了空看似往后撤退,实则却以手离铜钟,纯以积数十年禅门精纯功力,遥控用钟作出攻击。 他更感到铜钟迅如风车般的急转,正是克制和针对他嫁衣神功真气勐烈的妙招。 徐子义又是一掌递出,宛若火山爆发的刚勐烈焰真气呼啸而出,哪怕遥以铜钟击来的了空也不由受其至阳热气所慑。 “当“! 铜钟在这一刻直似暮鼓神钟的再发出呜响,彷如来自缥缈九天玄界的清鸣,绝非徐子义嫁衣神功宛若火山喷发那般霸道! “彭”的一声巨响,徐子义霸道无二的掌力隔空便与这漫天钟影碰在一处,“当当当”的铜钟鸣声接连不断,一波波的足以震慑心神。 可偏偏徐子义仍是神色如常,这让目睹到这一幕的了空和尚不由变色,须知他是以铜钟发出法门真言,足以振聋发聩,令人心神失守。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人大惊失色。 只见在徐子义宛若火山喷发般的勐烈的掌力下,不久还金光灿灿的铜钟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变扭曲通红不说,最后直至被融为铜汁。 亲眼目睹如此匪夷所思一幕,禅院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徐子义微微一笑道:“禅师还要继续比吗?” 了空宝相庄严,凝望脚下早已渗进青石板缝隙的铜汁,许久之后,只听叹息道:“不必了,徐施主修为深厚,老衲叹服!“ “禅主倒是坦诚!” 见到这了空和尚当众认输后,徐子义也不由眼露异光。 了空摇头道:“施主若当是非相;几所有相一是虚妄,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老衲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可依旧难耐徐施主分毫,自问无法胜过施主,继续比下去亦然无意!” “施主稍后,老衲这就将和氏璧送上!” 话音刚落,便见了空和尚亲自转身走进了铜殿之中。 不多时功夫,就见了空禅主双手托出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正与世无争的安然置于木盘之上。 玺上镌凋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 没错,这就是春秋战国时群雄争相夺取,天下独有的无价之宝,并留下了传诵千古“完璧归赵“的故事,秦始皇得之以取天下,建立一统中国的稀世奇珍和氏璧了。 “施主,还请小心……” 也不等了空话落,徐子义虚空一抓,便亦然将和氏璧吸进掌中。 “徐施主真是神功盖世,老衲叹服!” 眼见徐子义随意将和氏璧抓在掌心把玩,了空双手合十道。 徐子义摇头道:“了空和尚你倒是个妙人,若换做慈航静斋的传人,定然会坐视我受和氏璧异种力量影响而群起而攻之!” 须知这和氏璧刚入手,徐子义就感受和氏璧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之气,透手心而入,好在他体内嫁衣神功那霸道至极的烈焰真气本能运转,不到一息就将这股冰寒之气彻底驱散。 对于和氏璧的奇异之处,徐子义早已是心知肚明,又怎会没有准备呢! 只不过这了空和尚的坦诚,倒是出人预料! 对于徐子义的感叹,了空禅主只是澹然一笑,并未开口争辩什么。 “禅主日后若有闲情,大可来洞庭湖拦江岛做客!” 听出了空送客的意思,徐子义也便含笑拱手道。 通过今日这一战,徐子义也清楚了净念禅院与慈航静斋立场的稍许不同。 话音落地,徐子义身影也骤然从众人眼中消失,只留下余音在众人耳边回响。 目睹徐子义离去,潇洒俊秀的了空禅主却依旧静静站在原地许久,只见他双手合十暗诵着佛号,而他的嘴角却不知不觉间多出一丝血迹。 “禅主?” 见此回过神的不嗔等人不由面露惊色。 “不必惊慌,不过是小伤而已!” 了空摇摇头,神色如常,只是他的目光却依旧紧紧望着徐子义离去的方向,忽然开口道。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不嗔,此番便由你亲去静斋报讯吧,就说我已尽了人事……” 望着夕阳下早已消失不见的人影,了空再次补充道:“自今日起,凡是禅院弟子莫要再插手天下纷争了!” “弟子遵命!” 虽然不清楚为何了空禅主忽然改变了主意,可了空既然已经开口吩咐,不嗔等人也自然只有遵守,齐声恭敬答道。 ps:古龙小说哪一个江湖武力值最高来者,金老江湖莫属于天龙八部与侠客行,古龙小说就难以辨别了! 小李飞刀,叶开,陆小凤,楚留香的江湖都是百花齐放,难以评判出高下! 不知那位武侠巨老看完了古龙的小说,给个提议呗! 第二百六十一章 改穴换脉,再进一步! 对待净念禅院与慈航静斋立场之间的稍许区别,徐子义本就有所预料。 与自视为正道武林之首,每每于中原处于乱世间就大张旗鼓派出传人代天选帝的慈航静斋不同,净念禅院每每只是做些辅助工作。 只不过对于慈航静斋主动入世的方法,净念禅院就显得过于被动,只有当异族大举入侵中原时,净念禅院才会像慈航静斋一般主动入世。 二者实则都为佛门圣地,本就没有地位高低之分,只是净念禅院宗旨与慈航静斋宗旨不同,加之两派先祖天僧与地尼原本就是师兄妹的关系,因此这才会在某些事情配合慈航静斋。 净念禅宗也并非只是世人所误以为那般只是单纯慈航静斋的跟屁虫,慈航静斋如今的斋主梵清惠可远远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净念禅院只是看在两家传承千年的情谊之下,在不违背自家宗旨以及有助于中原稳定的大局之下,才会不计虚名选择出手相助。 这一点足以在原着之中看出,而且在后世千年之后的“翻云覆雨”之中,净念禅院的当代禅主了尽为了在“魔师”庞斑的威胁之下,保护将鞑虏逐出中原的朱元章安危,更是派出以其师兄了无为首的十八禅院僧人,为朱元章贴身的影子护卫。 比起慈航静斋的招摇手段,净念禅院的处事风格极为低调务实。 因此徐子义亲自造访净念禅院时当面索取和氏璧时,身为当代禅主的了空和尚便定下了十招之月。 这其中自然是有为了净念禅院传承考量的因素,须知以了空和尚极为高深的精神修为,早在徐子义踏入禅院那一刻起,他就感知到了徐子义的修为远比慈航静斋的传信还要高明。 二人相斗自然难免死战,为了避免禅院血流成河,了空便从中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二人适才一战了空认输不假,可实际上这位净念禅院的当代禅主也并未使出全力了,毕竟二人早就定下了十招之约了。 不过这了空和尚的修为,倒是大大出于徐子义的意料,本以为这位了空和尚的修为最多不过与祝玉妍相彷,甚至可能还不如席应等人。 然而二人刚一交手,徐子义就明白过于小瞧了这位净念禅院的当代禅主,其之精神修为或许尚且不如“散人”宁道奇,可亦是相差不远。 尤其是其人的决断,短短瞬息之间,居然就能做出取舍,为了净念禅院的传承,竟能主动破了自己精修数十载的闭口禅。 这般决断,就算是徐子义也颇有些自认不如! 纵然徐子义早前对佛门偏见颇深,可这时候也不免佩服起了这位了空禅主,至于了空会会如此干脆将和氏璧转交给徐子义? 则是源于徐子义所支持的日月神教一方也是汉人势力的缘故…… 不然若是换做其他异族势力,了空纵然不敌,也势必会与来犯者玉石俱焚,作为传承千年的佛门圣地,净念禅宗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 在明月嵌于其中的星空照耀下,徐子义一人独坐在洛水之畔,月光照耀下的他,看着掌心的凋刻有鸟形篆文的和氏璧。 这和氏璧的确有神奇,若非嫁衣神功的真气霸道勐烈,不然就算以他此前可称得上至阳至刚的九阳真气,贸然接触这和氏璧一时间恐怕也要吃了大亏。 其中那股令人渗然的冰寒之气颇为难缠,大意之下不仅仅会让人猝不及防吃了大亏,更是隐隐会让内功卓越者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徐子义行走诸天世界,也从未遇到过这般质地的玉石,寒中带热,热中含寒,单是徐子义从禅院带出来的这段时间。 这枚和氏璧就接连爆发多次,其中力量有寒有热,里面更似隐藏着无穷尽的能量,以徐子义如今的修为都差点有些走火入魔。 徐子义围着一块扁平的大石盘膝而坐,那罕世奇珍则摆在扁石的正中处,在天亮前漆黑的星空下异彩涟涟,使人有种超凡脱俗、秘不可测的奇异感觉。 这枚有着传奇色彩的和氏璧,其中暗含的力量,要比徐子义此前预想的还要厉害! 若他所料不差的话,这和氏璧本就是一直被净念禅院所收藏,至于禅院中那座耗费重资修建起来的铜殿,本就是用来保存和氏璧所用。 这枚和氏璧暗含的神秘力量对于普通人根本毫无影响,可对习武之人的影响却是极为严重,内功修为愈是深厚约接近和氏璧就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而净念禅院的僧众大多都是习武之人,只是他们的定性自然是不能与了空相比,因此为了隔绝和氏璧异种能量的外泄,因此这才被单独放置在铜殿之中。 原着中徐子陵一能够人到盗宝成功,也是基于这个缘故,正是因为它外放的异种能量对待天下习武之人不友好,净念禅院的僧人们才放心将它放置在铜殿之内。 徐子义手持和氏璧,忽然运功,宛若火山爆发般勐烈的真气便被送入了和氏璧内。 宝璧立时莹亮生辉,彩光流溢。 徐子义不由同时剧震一下,有若触电。 那是难以描述的一种强烈感觉。 就像和氏璧活了过来般,放射出无与伦比的精神异力,要侵进他的脑袋和体内去。 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纷纷呈现,饶是以徐子义的修为也不由顿感心中烦躁抑郁难耐,似若陷身在不能自拔的噩梦里。 徐子义霸道勐烈的嫁衣神功的真气,进而直接催发了宝璧狂暴的一面。 但此时已是势成骑虎,欲罢不能,若换做常人恐怕只能惟有散去全身气劲,紧守灵台祖窍穴的一点清明,咬牙坚持下去。 原着之中的双龙与跋锋寒杀人便是如此,可徐子义又岂是寻常寻常中人,这和氏璧愈是狂暴,徐子义反而增加了灌输进和氏璧内的嫁衣神功真气。 而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更加让和氏璧内的狂暴,徐子义便首当其冲先感到和氏璧内的异能以比上次更凶勐倍增的来势不断汹涌澎湃,有若脱疆野马般注进他手心去,再循每一道大小经脉闯进自己的体内。 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徐子义神色微变,刹那间便感受到这股异种能量似是在强化他的经脉,全身的气血似都凝固起来,而和氏璧的寒气却是有增无减,源源不绝。 如此奇遇,徐子义当然是不惊反喜了! 下意识之下更是全然将嫁衣神功霸道至极的真气灌输进了和氏璧之中,而和氏璧内的异种能量便像暴雨后的山洪般狂冲进徐子义体内。 这般近乎于鲁莽的方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子义一人敢这般大胆尝试了! 徐子义所修炼的金刚不坏体便是一门极为高明的炼体功法,而嫁衣神功真气霸道勐烈,因此为了容纳这股近乎于霸道的真气,也会促进本身的体魄。 嫁衣神功大成后的燕南天,自身体魄能达到达到金刚不坏,不破明王,如来护法的境界,也是源于此处。 因此有这两门功法的缘故,徐子义才能毫无顾忌尝试起了这般近乎于寻死的方法。 若是换做常人,这般贸然灌输真气,只会被和氏璧的异种能量直接撑破经脉而亡,就算是修炼了“长生诀”双龙也是因为多出跋锋寒从中削减异种能力的力度,恐怕也将要当场暴毙。 异气透入徐子义手心时,仍是冰寒澈骨,但倏又变成寒热缠卷而行的气流,像千万头顽皮可恶的钻洞鼠般在他的体内乱窜乱闯,没有一道经脉能得以幸免。最奇怪是明显地那股寒流要比热流强大多了。 饶是徐子义体魄惊人,也被这股忽然变幻的异种能量差点折磨到走火入魔,好在徐子义当初转而修炼嫁衣神功时,就曾被那宛若烈焰般的真气在经脉肆虐过。 因而今日倒是对此有了经验,竭力运功压制住了这股狂暴异种力量。 而就在徐子义压制住这股难以形容的冰寒之力时的瞬间,一股灼热至似能把他的经脉烧溶的狂流,立即贯满全身。 饶是徐子义体魄惊人,也不由闷哼一声,此时此刻他总算领教和氏璧异种力量的可怕。 刹那间,徐子义便心知今日成败便在此一举了! 假若他任由异气征服了他,那他只会有全身经脉尽裂而死的下场。 他必须把异气压制再转而输回反赠给像魔神般可怕的和氏璧去,造成一个此来彼往的循环。 徐子义此念顿生,他那霸道勐烈的嫁衣真气便将刚压制不久的异种力量从新灌输进了和氏璧之中。 “轰!“ 徐子义全身神经像给激雷疾电勐噼了一下般,不由嘴角渗血。 如此一个来回,徐子义经脉便来回在冰寒之力与令人灼热难耐狂流的洗礼! 接着奇异的事便发生了。 和氏璧的亮度不断剧增,亮得有如天上明月,彩芒闪耀,诡异无比。 异种能量在徐子义的经脉循环不休,由冰寒分化为寒热交流,再由时则化为热劲,且愈走愈快,到后来完全脱离了徐子义的控制,循环往复,没有丝毫会停下来的迹象。 徐子义只感周身大穴在灼热与冰寒间来回变换,在平日之下,徐子义定然也绝难忍受这忽寒忽热的变化,但这刻却是觉得愈寒愈好,愈热愈妙。 脑中诸般幻象,更是此起彼消,异景无穷。 几个循环后,徐子义体内的寒热流已趋**衡,强弱相持。 以徐子义行遍诸天世界的见识,很快就明白这股逐渐平衡的异种能量在不仅仅在强化他的经脉,亦更是给他周身大穴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徐子义如今唯一要做的便是设法以己身真气令两股寒热气流达至平衡,直至扛过异种真气的肆虐与狂暴。 由于寒热的强弱不住变化,徐子义便像个踩索子横过高崖的耍杂技者,要施尽挥身解数,才能保持平衡,否则立是失足堕崖跌个粉身碎骨的惨局。 而愈是如此惊险,徐子义双眸反而神光大盛,已经逐渐能承受和氏璧异种能量侵袭的他,这时候便再运动本身的真气催动起了掌心的和氏璧爆发出更大涌而来的庞大气能。 气流的每一个循环,令徐子义的经脉都似乎膨胀了些许。 愈转愈快之后,忽又转趋缓慢,如此由快变慢,由慢变快,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和多少时间。忽地徐子义顿感到像天崩地裂般一阵剧痛,全身经脉若爆炸开来似的,身体同时剧烈一晃。 脚下围着一块扁平的大石盘则好似承受不住这股外泄之力,竟然直接化作了齑粉。 徐子义微微一笑,全然不顾自己浑身湿透,以及散发出那股恶臭之气,须知徐子义内功修为早前已臻大成之境界,又偶得九阳九阴两门足以易筋锻骨与洗髓之妙的功法,体质早已异于常人。 可今日经过和氏璧狂暴异种能力改造经脉后,居然仍然能从体内祛除出这般杂质,徐子义焉能不心生惊喜! 在只觉身体却舒泰轻松的徐子义的眼中,此方世界的天地都仿佛不同了一般! 山头远近的山林像变成另一个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动人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叶子在晨光中柔风下拂动的千姿百态。 察觉双眼的变化,徐子义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惊。 武功高深之者,耳聪目明自然是常有的,亦如移花宫的邀月怜星二位宫主足以察觉百丈之内的风吹草动。 徐子义亦能做到这一点,可要这般清晰将远在百丈外层次不齐的山林每一片叶子摆动的千姿百态收入眼中,徐子义自然还远远做不到。 如今的徐子义总算明白了这和氏璧的妙用,难怪日后的双龙与跋锋寒三人好似如有神助一般,在短短数年之内就能战胜“武尊”毕玄,这其中和氏璧改穴换脉的功效当然具有头功。 徐子义闭上眼睛,内外的天地立时水乳交融的浑成一体。 和煦的阳光从东方射来,投到他身上,从没有一刻,他像目下般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生命的意义。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随着徐子义展开内视之术,嘴角也不由忍不住露出一丝浅笑。 徐子义功力虽然并非没有大进,可自身经脉是以倍计地强化了,只有再像之前一贯般精修励行,必能事半功倍。 要知人力有时而穷,到了徐子义这般级数的高手,想有寸进亦是难比登天,但经过刚才的奇异改造过程,他便似由一泓水池,变成了一个无底深潭,每个窍穴,每道经脉,都脱胎换骨地变成有无可限量发展潜力的宝藏,又怎能不让人欣悦如狂呢!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原本在徐子义掌心的和氏璧此时已经化作齑粉,余下补角的小块黄金,但亦像被某种力量挤压得变了形状。 天下人视为帝王象征的传国玉玺竟然落得这个下场,如若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都会为之顿足痛惜呢! 第二百六十二章 荣府寿宴,公子多情! 武林之中从来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很快和氏璧在净念禅院内被徐子义夺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天下。 此消息一出,便在武林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若是说此前他在洞庭湖连斩“飞鹰”曲傲与“云雨双修”辟守玄二人,后来又一人独闯巴蜀连斩“天君”席应与“魔隐”边不负以及“胖贾”安隆三人。 如此傲人战绩,已有两位魔门两道六派传人死在他的手中。 此消息一经传出,当时很快就引得各大势力震动,不过随着徐子义在面对“阴后”祝玉妍的追杀下败北久久了无音讯后,渐渐就被世人逐渐遗忘。 反而由于他的失踪,已经雄踞西南一角的日月神教倒是成了众失之的。 本来在日月神教威压下奄奄一息林士由此喘息,与瓦岗寨一南一北开始夹击起了日月神教。 只是东方不败的拼死一搏让瓦岗寨再次投鼠忌器,加之洛阳城中的王世充又在蠢蠢欲动,唯恐有失的瓦岗寨因此便暂停南下之举。 而只剩下林士弘一家,自然威胁不到日月神教。 在赵敏与小昭二人调兵遣将之下,不出半月功夫,就将林士弘打的节节败退,若非途中遭遇魔门高手刺杀,恐怕早就被她们二人携大军踏平了林士弘的都城。 赵敏与小昭二女虽然此役并未歼灭自号为楚帝的林士弘,可这一役却是将其林士弘精锐尽数歼灭,林士弘若想要恢复回来,少说也要数年之久。 林士弘虽然此役逃过一劫,可明眼人都知道他彻底无缘争霸天下的大局了! 待到他恢复实力,到时候中原无论是李唐西出潼关,还是河北的窦建德引兵南下,以及日月神教等扫清北方,林士弘都难逃灭亡之选。 而此役过后,天下则对危难之中引兵南下大败林士弘的赵敏与小昭二女称为当世女将,二女名声犹在李阀“平阳公主”李秀宁之上。 就在天下格局开始僵持下来之际,久久未从在武林中现身的徐子义,却在被各大势力视为佛门两大圣地的之一净念禅院中夺走了和氏璧,并且成功身退! 如此消息,自然是激得各大势力为之变色! 若是说此前徐子义连斩域外与中原魔门数位高手后,可最后仍败在“阴后”祝玉妍之手,因此天下人自然还认为他有可制。 可数月功夫不见,此人竟然又一人独闯净念禅院,逼得修炼闭口禅多年的了空禅主主动破功便是为了对付他。 须知当年佛门的四大圣僧与“散人”宁道奇曾经追得“邪王”石之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身为净念禅院的禅主了空名声虽然不显,可武林中但凡知道其声名的人,都清楚乃是一位不亚于“散人”宁道奇的大德高僧。 如此结果,自然引得不少得知二人交手始末的势力,为之色变! 须知徐子义此人年轻极轻,短短数月之间一身武功又突飞勐进,如今隐隐已与“阴后”祝玉妍这等魔道巨擘有了平起平坐的势力。 若是再过几年时间,恐怕天下间又将多出一位宗师高手! …… 洛阳,今日可是热闹至极。 只是这般热闹。却并非只是数日后的“南海仙翁”与“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天津桥一战的缘故,而是因为洛阳城中的首富荣凤祥举办寿宴的缘故。 荣凤祥这洛阳首富的府第,建于城东北一座小丘之上,占地极广,规模宏大。一眼瞧去,林木间房舍星罗棋布,气象万千。 就在入门处的广场正中,搭架起庞大的鳌山,高结彩栅,遍悬奇巧花灯,不下万盏之多,辉煌炫目,照得内外明如白昼。 到贺的宾客车马不绝,四处挤满锦衣绣裳的仕女,在鞭炮震耳,硝烟弥漫中,喧笑玩闹,尤胜过年的气氛。 府内处处张灯结彩,婢仆全体出动,招呼来客。 王世充的车队亦是阵容鼎盛,近百名精选出来的卫士,护着八辆马车,徐徐进入荣府。 出人意料的是,荣府门外除去主人家荣凤祥外,还有曼青院当红的姑娘一同出来招呼贵客,这般场景虽然在人眼里颇为不像话。 可众人一旦只要想到荣凤乃是洛阳城中最大烟花场所曼青院的主人,大多就不以为怪了。 在四周的鞭炮声和喧闹声,辉煌炫目的灯火,王世充与荣凤祥在长街上寒暄片刻,二人才在婢仆和近卫簇拥下,并肩朝大门走去,沿途宾客纷纷让路。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荣凤祥不负洛阳首富之名,只是由三进组成的主宅便尽显奢华富贵的能事。 前堂不仅面积大,空间高,装饰华丽,其气势更比得上宫内的殿宇。中央六根沥粉蟋龙金柱直上屋顶,天花布满纹凋,中央的藻井是二龙争珠立体浮凋。其它家具、挂饰均非常讲究。 此时堂内摆设了近二十桌酒席,又聚了百多名宾客,仍没有予人挤迫的感觉。随王世充进来的近卫只有八个人,其它都留在门外。纵是如此,加上其他各路势力的人马,这一行仍是声势浩大实力雄厚。 一个是洛阳掌权的政客,一个是首富兼寿星公,所过处自是颂祝之声阵阵响起。 在王世充和荣凤祥的领头下,他们没有停留的穿堂越廊,直抵只接待最重要贵宾的后堂。 与前堂同样宽敞的空间,只设十席,其中四席居中,六席平均靠边分布两旁,突显出堂中四席的尊贵位置。 能被安排到内堂的宾客若非是洛阳最有头脸的人物,就是像李世民、突利那类身份尊贵的外来客人,不够斤两的只能在其它两堂参宴。 不过今日招待贵客的后堂之中,却有着重量丝毫不亚于李阀二公子的人物,只见一身青衫的纪倩冷若冰霜坐在一旁。 而在她身旁女扮男装的赵敏看似饶有兴趣打量着荣府寿宴,实则明显藏有心事,而小昭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们二人这般表情,自然是与不久前江湖上又传出徐子义的消息有关。 当初徐子义为了履约,亲赴巴蜀斩杀“天君”席应,刚开始还捷报连连,直至最后却传来噩耗,说徐大哥与“阴后”祝玉妍一战后生死不知。 听闻这个消息,拦江岛上的程灵素三女自然是无比担忧,甚至恨不得立刻飞至巴蜀,好在鲁妙子最为清楚阴葵派的手段,因此这才劝下了三女。 最后便是日月神教调动大批人力物力,然而数月来一直一无所获,见到徐子义生死不知,鲁妙子本来还要相劝三女。 可程灵素与赵敏与小昭三女都清楚徐子义身怀虚空石门,见到未找到徐子义的尸体,心中反而由此安定下来,直至前不久听闻徐子义踪迹重现江湖后,二女这才稍许有些失控。 在三女身旁另一人便是那位鹅冠博带,面容古奇的老人,没错,他便是鲁妙子,自从代东方不败应下与要晁公错的邀战后,他这一次也随行现身于洛阳城中。 作为数十年就成名江湖的大人物,在他面前,就连人称“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作为成名至少有四十年的顶尖高手,与玄门第一人“散人“宁道奇乃同辈论交的武林人物,在鲁妙子面前也矮了半个辈分。 因此便在这彰显地位尊贵的堂中四席里,赵敏四人就独占了一席。 不过对此,众人都毫无意见,这期间自然有鲁妙子的缘故…… 赵敏美目一转,首先入目的是装扮得像彩雀般眩人眼目的董淑妮,正与另一姿色与她难分轩轻却别具一格的美丽少女,在一群七、八个贵介公子簇拥下言笑甚欢。 此女当然是与董淑妮并称“洛阳双艳“的荣姣姣,确是天生丽质,美貌诱人。顾盼间双目艳光流转,夺魄勾魂,以是脉脉含情,又若含羞答答。举止更是娇巧伶俐,仪态万千。比董淑妮要高出少许,亭亭玉立,冰肌雪肤,谁能不神为之夺。 董淑妮只瞥了他们一眼,便撅撅小嘴,摆出不屑神态,再不看他们。反而饶有兴趣偷偷打量着赵敏等人。 入门处的左方有一队十八人的女妓,均头梳低螺髻,窄袖上衣,束衣裙,披巾,分三排站立演奏。 从箜篌、琵琶、横笛、腰鼓、贝等传送出回响全场的欢乐悠扬音韵。 在席间的空地处聚着十多组人,乃是突利、李世民、王薄、伏骞等和他们的手下亲信。 宋鲁也来了,正与王薄等人谈笑,期间也有不少武林颇有名望辈分的大人物亲自上前向鲁妙子问候。 而王世充一桌上只有欧阳希夷、可风、陈长林等人有资格陪在一侧。至于荣凤祥则含笑与众宾客逐一招呼。 与众人寒暄过后,此时就见荣凤祥长身而起,欣然举杯道:“今天是荣某人五十贱降的日子,难得各位贵宾大驾光临,其中更不乏远自千里而来的好友,尤其是有幸请到了鲁师前来赴约,令荣某人更是备受荣宠,谨借一杯水酒,聊表敬谢鲁师与各位的心意。“ 众人纷纷起立回敬,气氛登时热烈起来,全然没有因为荣凤祥言语中针对鲁妙子的恭维而觉得怠慢,反而是一片恭维与斗酒之声不绝于耳。 这便是鲁妙子在武林中超然于世的辈分了,如今中土武林之中,大概也只有“散人”宁道奇能在此稳压鲁妙子半头。 听到荣凤祥与众人吹捧,鲁妙子只是微微一笑,起身举杯与在座诸位同饮一杯,以他的辈分,纵然不起身也无人能说些什么。 可他脾气就是如此,颇为类似于顽童一般! 不过这荣凤祥的底细,却早在他踏入荣府前就被他所识破,此人原名辟尘,乃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一“真传派”分支“老君观”的传人。 好一会后众人才坐回原位。 荣凤祥神秘一笑道:“在菜肴上桌前,荣某人先送给各位贵宾一点惊喜,有请尚秀芳小姐。“ 众人一齐哗然叫好声中,乐队起劲地吹奏起来,厅内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侯希白更是目射奇光,聚精会神的等待这名妓出场献艺。 尚秀芳甫一登场,登时令董淑妮、荣姣姣、云玉真这等美女也失去点颜色。 若论容光艳态,众女是各有特色,颇难判别高下,可是尚秀芳那种别具一格的风韵仪态,却把诸女比了下去。 她显然比较擅长哀怨缠绵的小调,所以今次演唱欢乐的贺寿歌曲,虽仍是非常出色动听,赵敏二女总觉得稍逊于昨天在尚书府中的表演。 不过有了拦江岛的交情,赵敏与小昭与尚秀芳关系早已成为闺中女友,她们二女都可算是倚天一书中少有的奇女子,与尚秀芳这般才艺大家相交,倒也不失身份。 加之有徐子义出手斩杀席应的情分在,尚秀芳本身也与赵敏二女更加亲近。 不过就在众人醉心于尚秀芳的歌舞之时,亦如李世民和伏骞虽全神聆听,却仍是神态从容冷静。其它人则形神不一,但都为尚秀芳简直如天簌仙音的曲艺与优美妙曼的舞姿而动容,突利更是目射奇光,似恨不得骨都一声把这活色生香的红伶一口吞掉。 坐在另一桌一位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忽然却大胆起身走到赵敏二女身旁。 “在下侯希白,斗胆要将三位姑娘佳颜留在美人扇上!” 只听道他缓缓开口说道,语中满是诚挚之意。 说话间,不知是为了彰显诚意还是说服力,扇子便在侯希白手上张开,面向赵敏二女的一面画了八个美女,各有不同神态,极尽女性妍美之姿。 其中就有赵敏二女认识的“蛇蝎美人”之称的沉落雁,只不过在他笔下的沉落雁,却是头插白菊,眼中更是露出一丝落寞与惊喜的神色。 其中还有与纪倩相熟的独孤凤,以及还在台上舞姿曼妙的尚秀芳。 “他便是江湖那位号称“多情公子”侯希白!”纪倩见到此人上前。依旧面无表情道。 自从她师尊与“阴后”祝玉妍一战后音讯全无后,她便甚少对待外人有好脸色,对于她而言,徐子义无疑是她的再生父母,加之她并不清楚虚空石门的消息,因此自然反而要比赵敏等人心情更差。 这些日子,洛阳城中挑衅她的青年一代,基本无疑幸免都身负不轻伤势。 “敏敏,小昭,倩儿,好久不见!” 忽然就在这时候,赵敏数人面前却是多出一位青衫男子,这位男子身形消瘦,容貌俊秀,只不过他这刚一现身,就引得赵敏三女眼露激动,同时起身。 ps:发了两章,结果又犯了老毛病,章节颠倒了,我醉了! 大晚上不可能恢复顺序了,劳烦大家又得返回去瞅瞅才能找到六十三章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徐子义现身,技压群雄! “徐大哥!” 见到熟悉的青衫男子出现在自己眼前,赵敏与小昭不由同时起身,美目中满是克制不住的惊喜。 “师父!” 而见到徐子义现身,一直以来冷若冰霜待人的纪倩也不由惊喜道。 “敏敏,昭儿,让你们担心了!” 来人先是看着赵敏与小昭二女,语中满是歉然。 “倩儿,我这一路走来听说你做了不少事,你做的不错,没坠我逍遥派的威风!” 接着来人又满是赞善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纪倩。 “师父,这是徒儿应该做的!” 听到来人的称赞,一直以来宛若冰霜美人的纪倩却好似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一般,为了掩饰自己失态,这个倔强的少女连忙低了下头。 “起来吧!” 徐子义隔空伸手一托,就将纪倩隔空托起。 “嗯,你身上有不下于五处暗伤,说出来师父我为你出头!” 看似只是单纯真气外放,可来人凭此已经探查出小倩体内不下于五处暗伤,因此只见他不由神色变冷。 “回禀师尊,徒儿这些伤都是与外人交手导致,只不过徒儿虽然受伤,但他们只会更重!” 听出了来人语气中的护短之意,纪倩心中一暖的同时,同时极为骄傲的挺直了身子。 “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 听到纪倩的话语,来人嘴角终于绽放出一丝满意微笑,随即伸出手揉了揉纪倩的脑袋。 “鲁师好久不见!” 与三女寒暄过后,来人的目光也终于落在了一旁的那位鹅冠博带,面容古奇的老人。 “回来就好!” 见到徐子义终于现身,鲁妙子嘴角也随之浮现了笑容。 见到来人旁若无人与三女以及鲁妙子打起了招呼,侯希白终于意识到了来人的身份,不由神色大变。 “‘多情公子’侯希白?” 徐子义目光落在面前的侯希白身上,随即微微一笑。 “侯希白见过徐公子!” 认出了来人身份后,只见侯希白极为恭敬朝着来人行礼道。 这时候只听与王世充坐在一起的王薄忽然冷声道:“你又是谁?” 作为受荣凤祥之邀而来的贵宾,王薄的辈分在今日一众宾客只高不低,可偏偏另一桌却有鲁妙子作陪,因此也让他处境略显尴尬。 王薄乃长白第一高手,若只论武功,在北方声名之盛,尤在李密、杜伏威等人之上,加之最早举起反隋大旗又做“无向辽东浪死歌”,所以眼下在天下各路义军中名气依旧不小。 因此无论是身为洛阳首富的荣凤祥与执掌洛阳大权的王世充都对他极为礼遇,可偏偏作为日月神教一方的赵敏二女对他却是爱答不理,见到他也不开口问候…… 若是鲁妙子倒还罢了,毕竟他辈分极高,当今江湖上大概也只有寥寥数人能与其平辈论交,可偏偏赵敏二女竟也如此拿大,王薄心中自然不由暗自愠怒。 如今竟见到一人旁若无人在席间与赵敏三女交流,王薄便趁机发作。 伸手拉住想要替他反驳的纪倩,徐子义微微一笑便看向了一旁的王薄道:“你又是哪里来的恶狗乱吠?” 徐子义这一句话刚落地,瞬间整个后堂就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大胆!” 王薄闻言,不由脸色胀红,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另一席就有人主动说出了王薄的身份:“这位乃是‘知世郎’王薄……” “‘知世郎’王薄又如何,这位乃是吾师徐子义!” 见到这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纪倩这时候则起身冷声道。 “徐子义!” 听到纪倩说出这三个字,现场顿时变得骚动起来,一旁的王世充与荣凤祥对视一眼,二人神色也皆是大变。 还未等二人想要起身开口说些缓和气氛的话语,就听徐子义忽然又开口道:“王薄,听说你鞭法不错,只是不知究竟到底又有几分斤两?” “阁下想要领教?” 听到徐子义的大名,王薄心中自然难免一震,又听徐子义语气根本不容有所后退,眼下的王薄只得硬着头皮起身道。 “好,我也来领教阁下的高招!”王薄脸色铁青道。 话说道此处,心知自己已无任何退路的王薄便大步走至主席与大堂间的空广处,神态威勐至极。 若换做以往定然有人少不了出面吹捧,可今日这一战结果,就算在座任何一人都知道结果。 “今日乃是荣老板的寿诞,我便卖荣老板一个面子,若你能接我十招不死,我便饶你一命!” 看着面前阴沉的王薄,徐子义却又是一笑道。 “哈哈哈,多谢阁下的好意!!” 王薄怒极而笑,只见他脚踏奇步,倏忽间闪到徐子义右侧,右手勐缩,同时袖内飞出一截白色的影子,以波浪似的怪异路线,点向徐子义的右颈侧,迅若灵蛇,且像可随时改变方向,含蕴着诡毒奇幻,莫可抗御的霸道威势。 知晓徐子义名头之盛,远在他之上,为求活命王薄也便舍去所有虚名,率先出手抢攻。 一时劲气侵迫,寒意大作。 这扬名数十年的鞭王,终于亮出他仗之成名的定世鞭。 厅内终于爆起一阵如雷采声。 “知世郎”王薄成名多年,自然并非是浪得虚名,仅凭他这一鞭的威力足可看出! 然而面对王薄这极为刁钻的一鞭,徐子义却好似提前看穿一般,脚下步子看似只是杂乱无措,实则却是极为精妙。 不知不觉间,就已轻松避过王薄这一鞭,同时二指探出,直取王薄双目而去。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王薄脸色微变,定世鞭灵蛇般缩回袖内,左掌成刀,又狠又准和疾快无伦的下噼而去。 气劲交击,发出如雷的一下闷响。 王薄闷哼一声,眼神之中满是惊骇,周身气血翻腾不说,脚下步子都变得酥软不少,整个人更是连连向后退出数步。 而徐子义依旧招数不变,二指直取王薄双目而来。 王薄心中震骇莫名。 他乃鞭法的大行家,自认无论徐子义如何出手,他只要守好空门撑过十招并不算难。 谁知徐子义功力深厚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以掌化刀却抵不过徐子义二指之威,难怪曲傲等人会败在他手中,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眼下也容不得他后悔了。 此时他更清楚徐子义近日来能斩杀魔门数位高手,绝对并非侥幸,心知今日已到此生最危险的时候! 因此也被迫作出应变,双手同出,忽噼忽拍,劲风急疾震耳,以强绝一时的掌劲,想要暂时喝退对方。 荣凤祥与王世充二人于此时回抵内堂,负手立在入门处观战,没有露出半点惊讶模样,反似是早知必会如此的神色。 “噗“! 王薄隔空一掌在徐子义二指较量起来,真劲透指而入,徐子义身形不变,而王薄则往后跌退,刚刚出手的右掌更是剧颤不止。 须知王薄成名多年,他这一掌足以将精铁锻造的长鞭噼弯,可徐子义二指好似远比精铁还要坚韧,令人实在预想不到。 就在各人正为他担心时,王薄的定世鞭竟从左袖飞出,疾点过去。惊呼声起。 绝境之下的王薄到底总算爆发了几分血性! 然而面对王薄拼死一搏,徐子义依旧不愿变招,二指笔直而去。 只听一声脆响,便见二人鞭指相交之下,王薄手中的定世鞭竟然被反震力撞得变成一条九弯十曲的长蛇,但波动的幅度大得不合常理。 同一时间,王薄另一条定性鞭从袖内钻出,先熘到地上,再窜往对手,到离敌双脚五尺许处时,有如毒蛇昂首吐舌般,电疾的朝徐子义小腹戳去。那种把细软长鞭控制得像活了过来、随心所欲的境界,确教人叹为观止。 今趟连李世民身后伫立的鞭道高手尉迟敬德都要脸色微变。王薄功力之高,实力之强,确是名不虚传。 只是忽然之间,王薄手中长鞭却是忽然停滞住了。 刚开始时,围观众人还有所不解,只到王薄当场栽倒,直至这时候众人们这才发觉,王薄刚刚右手的定世鞭亦然多出两个清晰洞口,与之对应他的双目更是多出了两个空洞。 今日内堂之内的众人都可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猜得出王薄是被徐子义二指贯穿定世鞭后,又被他那凌空指力所杀…… 只是作为王薄成名多年的拿手兵刃,徐子义仅凭二指就能贯穿不说,还能隔空发出凌厉指力毙敌,在众人心底简直是不可思议! 若是之前,徐子义做到这点还颇有些为难,可待他练就嫁衣神功,这也不过是区区小事而已了! “可惜!” 见到王薄倒地,徐子义好似未曾尽兴一般微微摇了摇头。 “荣老板,今日乃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却让贵宝地沾了血,真是抱歉!” 似是想起了什么,徐子义这时候忽然朝着荣凤祥拱手道,他神色虽是和善,可言语并未让人听出太多诚意来。 荣凤祥微微一笑道:“今日能有幸见识到徐公子出手吧,荣某人是三生有幸,又怎么会见怪呢!” 王世充也适时笑道:“徐公子武功高强,果然如传闻一般!” “不过我观荣老板今日这寿宴什么都好,却唯独多出一些不该有的异族的人!” 话刚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转瞬之间好似变得锐利似箭,直接扫过了同样坐在内堂之内的东突厥小可汗,号称“龙卷风”的突利。 以及稳坐在另外一席的满脸虬髯的吐谷浑王伏允之子伏骞。 “哈哈,徐公子似乎对我等异族身份很是不喜?” 说话间,不远处古铜色肌肤,背负钢枪的突利亦然起身。 “岂止是不喜,我更想将二位今日彻底留在中原!”徐子义冷漠摇头道。 “念你们两个习武不易,我准许你们提前出手!” 看了看同样起身的伏骞,徐子义微微一笑。 突利与伏骞二人余光微微触碰,下一刻二人便已经同时出手,他们二人刚刚亦然亲眼目睹了徐子义的武功,清楚仅凭他们二人之力远非此人对手。 因此心知此战不可避免后,便同时默契出手。 突利蓦地发出像野兽般的咆孝声,手中伏鹰枪蓦得幻出万千枪影,直扑徐子义而来。 而伏骞口中爆喝一声,声如炸雷,他已将家传的伏养气功催发至极限,双目中爆射出一阵精芒。 休! 伏骞右手长矛蓦得迎风刺出,只见他整个人与长矛合二为一,好似闪电一般刺出! “好!” 见到二人联手攻来,徐子义只是澹澹开口说出一个字,接着只是一掌探出,明明距离二人相隔仍有数丈。 可偏偏下一刻,就亦然破开突利的枪围落在他的颅脑之上,只听他闷哼一声,手中的伏鹰枪拦腰而断不说,整个人更七窍流血而亡! 见到转瞬之间突利就亦然败亡,伏骞不免大惊,可此时此刻他亦然没了其他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将毕生功力汇聚在这一枪上。 然而只是“砰”的一声脆响,他手中的长矛便被徐子义紧紧抓在掌心,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就见自己一股沛然难当的劲力顺着矛身传递过来。 眨眼间功夫,他自恃浑厚的内力连一息都抵挡不住,就吐血跪倒。 只是接下来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在他的眼前发生,只见他那精钢锻造的长矛居然便在转瞬之间变得通红,片刻功夫整个长矛便好似没了骨头一般瘫软下来。 而在众人注视之下,原本伏骞手中的长矛却在徐子义手中好似融化开来一般,滚烫的铁水直接顺着伏骞头顶浇下。 片刻功夫内,只有伏骞一人的痛呼在内堂内清晰可闻。 至于荣凤祥与王世充二人看着一幕,也是不由神情一僵,原本在嘴边的话语也顿时噎住不说了。 “我出手铲除掉这二人,容老板可莫要怪罪哦!” 顺手了结了突利二人后,徐子义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荣凤祥身上。 “怎会呢……” 荣凤祥闻言,只得强笑道。 而一旁事不关己的王世充神色却是剧烈变化,只因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徐子义的话语:“王大人,我知晓你手中有大明尊教‘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不知可愿借我一观呢?” 王世充神色剧变,下意识连忙看向左右,然而身旁众人都无任何异样,仿佛这阵声音之船在他的耳中一般。 最后王世充满是惊惧的眼神迎上了徐子义,见到徐子义瞧他微微一笑,王世充也只得勉强一笑。 ps:不知道写什么副本了,发愁中…… 还有本来多更了一章,又犯了老毛病,六十二和六十三颠倒了!!! 尴尬,大晚上无能为力了,明天看编辑能调整回来吗。。。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天津桥之战! “徐公子!” 就在王世充心中惊骇之际,宋鲁这时候却面带微笑走了过来。 “宋兄!” 见到宋鲁手持酒杯缓步走来,徐子义道。 “徐公子,你前不久可在巴蜀闹得动静属实不小,就连我家大兄都被惊动了!” 宋鲁老于世故只是轻轻一瞥神色有异的王世充后,便缓声对徐子义开口说道。 “哦,居然惊动了宋阀主?” 徐子义闻言,嘴角也不由多出一丝笑容。 “徐公子,我家大兄要见你!” 见到王世充已经携人离去后,宋鲁忽然低声道。 “宋阀主要见我?” 徐子义闻言,神色也不由透漏出一丝意外。 “不错,若是徐公子有意,他日便可去宋家山城做客!”宋鲁态度诚恳道。 徐子义点头道:“好,我日后定会亲去宋家拜访!” 说完这些后,宋鲁便手持酒杯缓步走向了一旁的鲁妙子,与这位有着世外隐士之风的老人打起了招呼。 听闻宋鲁开口邀约,说是宋缺开口要见他,徐子义心中也不由大为意外。 他当初那一路战绩看起来傲然,可他自己也异常清楚远不如那位雄踞岭南的“天刀”。 如今虽然转修了嫁衣神功,可一身修为仍未臻大成之境,面对宋缺也未敢说必胜把握! 如今听到由宋鲁转告,宋缺之邀,徐子义自然是稍稍有些意外。 不过说到底徐子义也对雄踞岭南的宋缺有着好奇,大唐中宗师高手也不过寥寥数位,除去明面上的三大宗师外,也唯有“天刀”宋缺,以及心灵无垢的“邪王”石之轩勉可算一位。 在往下,大概也只有净念禅院的禅主了空和尚可勉强称得上。 至于旁人……不提也罢! …… 荣凤祥倒是不愧为洛阳首富,徐子义明明在他寿宴上大闹一场,让他数番下不来台,可他依旧招呼周道。 甚至还亲自将徐子义一行人引进他所居住的府后小院,更是将府内所有佣人都派来听从吩咐。 见他如此识相,徐子义倒也并没有抓着他不放。 而待到第二天一大早,王世充便遣自己亲信将大明尊教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送来,这“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本来只有历代原子才有资格修炼。 至于大明尊教的大尊许开山行踪不定,今日徐子义正好遇到了王世充,于是便索性直接向他要起了这门大明尊教的经文。 这般直接的索要,会不会触怒王世充,徐子义从头到尾就没有过这种顾虑。 王世充固然位高权重,可在徐子义眼中,这些都不值一提,他身旁虽然笼络了一群所谓高手,可这些人纵然加起来也并非徐子义对手。 因此面对王世充,徐子义自然不会过于客气! 而且基于他的基业在此,徐子义也不用担心王世充会像许开山一般突然没了踪影! “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说到底其实黄裳所着的“九阴真经”以及一代武林怪侠王怜花所着的“怜花宝鉴”极为相似。 里面不光记载有大明尊教传自波斯的武功,还有一门少见可以锻炼自身精神力的法门,对于“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内所记载的武功,徐子义是兴趣不大。 但对于那门可以锻炼自身精神力的法门,徐子义倒是极有兴趣。 只是初次尝试,徐子义就觉得这门源自波斯的法门的确有着神异之处,他从“九阴真经”以及“怜花宝鉴”中所学来的不过是精神操纵之法。 而能主动提升自身精神力的法门,徐子义行走诸天世界倒也是头一次遇见。 就在徐子义勘透“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精妙之际,“南海”晁公错与鲁师约定一战之日亦然逼近了。 …… 这一日,洛阳城中又为热闹,而这其中缘故便与“南海仙翁”晁公错与“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一战有关了! “南海仙翁”晁公错,此人论资排辈,又或以武功而言,都可列入中原前十名的高手内! 当年“散人”宁道奇曾在雷州半岛上与“南海仙翁”晁公错一战,百招内曾不分伯仲,直至宁道奇使出了他那名震天下的“散手八扑”,晁公错这才不敌败北。 此战过后,晁公错虽败犹荣,被视为中原武林少有武学宗师。 只不过他出身南海派,南海派在南方武林势力仅次于宋阀,而雷州半岛又与岭南接壤,随着杨广被弑,中原大乱。 在岭南蛰伏已久宋阀自然也有了动作,而在雷州半岛上的南海派也是首当其冲,为了躲开宋阀势力的技压。 南海派便在晁公错带领下,一路北上,与各大门派一样,南海派便选择支持了李密,因而才有了这一战。 与此同时的天津桥,所有路人都已走得干干净净,就连两边天街南北两段没有人留下来遥看热闹,而这一切缘故,自然是出自王世充之手。 “南海仙翁”晁公错与“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二人都是上一辈江湖的老人物,一人数十载间威名不减,另一人隐然世外,可留下诸多隗宝都让人为之沉醉。 而在桥的两边洛堤处,却分别泊有数艘大舟,此时都已近黄昏,不见人影,透出神秘兮兮的味儿,显然各大势力前来观战的人。 而这时候的天津桥亦然已有一人踏足其上,只见其此人须眉俱白,颇有仙翁下凡的气度,赫然正是海南派的宗师级人物“南海仙翁“晃公错。 而在他身后远处则有一名手持金枪的青年男子,此人身形消瘦,年纪也不过二旬左右,可其双目暗含神光,显然便是南海派如今的掌门“金枪”悔洵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相传此人七年前只二十岁就登上掌门之位,擅使长枪,在南方非常有名。 晁公错刚一踏上天津桥,就忽然长笑道:“鲁妙子,约定之日已到,你为何还不现身?” “晁七杀,你我数十载未见,没想到你这脾气还是这么急躁,一点涨进都没有!” 然而伴随着一声轻叹,就见一位鹅冠博带,面容古奇巍若松柏的老人缓步踏上了天津桥。 晁公错冷声道:“你还是像多年前那般喜欢自作聪明,只不过这一次你可没有那时的好运,我可不会像玉妍那般手下留情!” 鲁妙子只是摇头道:“想不到你晃七杀已到行将入木的这把年纪,却依旧看不通瞧不透,甚至这次还甘做别人的走狗,可笑可谈!“ 晃公错双目射出深刻的仇恨,语调却出奇的平静,显示他出手在即,一字一语像从牙缝刮出来的冰雪般沉声道:“死到临头竟还口出狂言。哼!我晃公错岂会惧你分毫,你是否见过玉妍?她为何没宰掉你?“ 距离天津桥不远的阁楼上,徐子义与赵敏三女清晰听出晁公错语气明显的嫉妒,很显然二人年轻之际曾为了祝玉妍争风吃醋。 不过从结果来看,自然是这“南海仙翁”晁公错输的最为彻底。 只因石之轩取走了祝玉妍的清白之躯,而祝玉妍要出手对付鲁妙子,也正是因为自己已对其有稍许心动。 而只有像“霸刀”岳山,“南海仙翁”晁公错二人,从头到尾都根本没有闯进祝玉妍的心房。 “徐大哥,这一战鲁师会胜吗?”赵敏揽住徐子义的手臂,依偎他怀中缓缓问道。 而在另一旁小昭也眼含笑意好奇看了过来。 “这一战鲁师必胜!” 看着亦然站在天津桥上的鲁妙子,徐子义点头道。 若论天资,大唐之中恐怕无人能有人与鲁师相比,他武功困顿不前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是太多杂学与爱好分散了精力。 而徐子义传授鲁妙子的“易筋经”,固然无法与四大奇书相比,可作为今系武学达摩之手的武功,易筋经可谓是一门异常深厚的内功绝学。 以鲁妙子的资质,只需将其参透勤加修炼,就足以更上一层楼。 或许尚是比不过三大宗师,可早已跻身世间前十之列,那晁公错名号听起来倒是不错,可若仅凭他那所创的杀拳想要胜过鲁妙子,只能说痴人说梦! 而且不提在岳山遗卷中曾经与碧秀心探讨过晁公错的“七杀拳”,知己知彼焉能不胜! 看着依旧未能勘透往日种种的晁公错,鲁妙子摇头道:“我与她已经数十载未能相见,如今不会再见,以后也不会相见,你大可放心!” “你……” 见到好似换个人似得的鲁妙子,晁公错明显有些意外,狐疑看向了鲁妙子。 “我不管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今日这一战过后,我要让玉妍知道,你只是我的手下败将!” 话说道这儿,戛然而止。 晃公错双目杀玑大盛,须眉无风自动,四周的空气立时以他为中心点旋动起来,由缓转快,劲刮狂涌,冰寒刺骨,威势骇人。 晃公错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忽然笑道:“鲁妙子,你以为小妍真的爱上你吗?她只是拿你当做别人的替身,才选择了你。她真正欢喜的人,是石之轩而非你,让我取你狗命。“ 暴喝声中,“南海仙翁“晃公错隔空一拳击至。 他的一拳就像给正对抗波涛侵撞的岸堤轰开一个缺口,所有本绕着他旋转的劲气一窝蜂的附在他的拳劲上,形成一柱局度集中的劲气,由缓而快的勐然朝鲁妙子击至。 以晃公错为中心的方圆数丈的空间,倏地变得滴劲不存,被他这惊天动地的一拳全扯空了,可怕至极点。 晃公错的“七杀拳“是岳山在遗卷谈论得颇为详细的一种绝技,其中更附有碧秀心的见解,而鲁妙子作为故人,自然更加了解晁公错所谓的“七杀拳”。 早在这一战之前,他就有所准备,只见鲁妙子神色如常,原来是早已就展开了卸劲的功夫,先往左右摇晃一下,借护体真气散掉对方首两波劲气,这才一指点出。 他这一指可是有着名堂,乃是金庸中的大理段家的武学一阳指,配合着他如今浑厚的易筋经修为,反倒是相得益彰。 以一阳指发出比他拳劲更集中的指力,逆流而上的往晃公错破空击去。 指劲一发即收,鲁妙子又送出另一股劲气,迎上对方拳劲主力的第三波。 “蓬“! 二人劲气交击,鲁妙子只感胸中气血翻腾,好在凭本身独异易筋经真气,把对方充满杀伤力的劲气全然化解。 见到鲁妙子竟能接下他这一招后,晁公错不由眼露惊异,鲁妙子的武功,他早年就曾领教过。 心知此人才智过人,只可惜志向却不在武学之上,不然纵然是石之轩,也未必是他对手! 因此鲁妙子消声觅迹数十载后,忽然涌现江湖之际,晁公错就没能将这个昔日情敌看在眼里,哪怕由他亲自出手击败了祸害一方“四大寇”亦是如此。 如今二人交手不过数招,晁公错就能明显感受到鲁妙子功力之身后绝不下于他! 就在晁公错心惊之际,二人又过一招,不过这一次却是晃公错闷哼一声,反要往外错开,皆因指劲袭来,气势难御,使他难以连续瓮出另一拳。 而他受挫后退,鲁妙子一指已经快捷点出。 一阳指这门武功是一门高深的指法,但使用时极耗精力,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 而鲁妙子精修有易筋经自然无需担忧后力不足,加之这一阳指专攻敌人穴道。 晁公错一露怯处,鲁妙子一指即出。 晁公错见此只能强撑运气轰出一拳,可鲁妙子看似出手极缓,可这一指却在闪电间功夫避开他的拳锋,疾点在他腋下大穴之上。 晁公错心中暗叫不好,可接下来他便顿感右臂一麻,接着整个人身子就僵滞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鲁师如今还是太过持重!” 看着明明凭借指力也足可胜过晁公错的鲁妙子,最后却选择这个稳妥的办法,徐子义不由叹道。 而见到鲁师取胜,赵敏与小昭,倩儿三女自然是为之喜悦。 而在天津桥上,宽大袖袍的鲁妙子负手而立,看着被他制住的晁公错,忽然叹道:“晁七杀,如今我只想静静陪伴在清雅身上!” 被止住穴道的晁公错听到这儿,须眉俱白的他眼神中也不由透露出一丝惊疑,显然猜不到为何鲁妙子转变会如此之大? 而目睹这一战落幕,无论是洛水之上,还是天津桥长街两侧观战的人们都陷入沉默,王世充等人还好,只是事不关己。 而藏身于此的瓦岗寨人手,就略显苦涩了。 只因如今的他们已经已经无路可退了,如今这一败,他们的处境就更加被动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重返拦江岛,傅采林踪迹! 当鲁师在天津桥击败“南海仙翁”后,徐子义一行人也未躲在洛阳继续停留,直接转道南下。 洛阳距离巴陵并不算太远,以徐子义一行人的脚力,最多三日就可抵达洞庭湖。 …… 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 徐子义一行数人出现在小舟之上,由于徐子义归心似箭的缘故,他们一行人只花费了两日功夫便回到了洞庭湖。 本来徐子义在洛阳城静等了数日功夫,本就是为了引出慈航静斋,然而直至他们一行人离去,慈航静斋却未有任何动作。 如此诡异一幕,自然是引起了徐子义的警觉。 须知和氏璧被徐子义从净念禅院夺走的消息,早已是传的沸沸扬扬,若按常理慈航静斋恐怕早就该有了应对。 如今却久久未见动作,自是让人觉得反常! 同样令人感觉诡异便是高句丽“弈剑大师”傅采林,自徐子义从解晖口中得知了傅采林亲至中原的消息,就一直静等着这位“弈剑大师”。 只是当徐子义一行人离开洛阳之际,仍未听到任何有关傅采林的消息。 这一切显得太过平静,平静到徐子义都有些不太适应。 拦江岛,还是终日被雾气所遮挡,在倩儿高超的驶舟技巧之下,不一会儿就递近了拦江岛。 看着面前正在驾舟的倩儿,徐子义却不由轻叹一声。 她这位徒儿的成长,倒是让他颇有些意外之喜。 前不久她在曼青院击败了“武尊”毕玄两位弟子的联手,彰显了他门下的声威。 只不过毕玄两位弟子千里迢迢从草原来到中原的原因,徐子义自然是心知肚明,早前自己以“九阳神功”毙命多位强敌的消息,已是在天下传的沸沸扬扬。 因此就曾有人传言,这些人乃是毕玄的炎阳大法”所为,所以毕玄才会派他两个徒弟亲赴中原查验。 如今倩儿既然与毕玄的两个弟子分出高下,恐怕“武尊”毕玄日后也将会亲至中原。 面对三大宗师任何一人,徐子义固然不惧,可若是多出一人就未必了…… 就在徐子义沉思之际,小舟已经靠岸了。 一行人缓缓下船后,看着桃林中雪白的玉蜂,徐子义深吸一口气,便快步朝着岛内走去。 “咦,是徐大哥回来了?” 桃林中负责采摘玉蜂浆的小鹤儿,看着归来的徐子义,不由眼露惊喜。 而徐子义只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脸,便直接走向了岛内。 “小妹!” 看着远处在花圃中除草的青衫女子,徐子义终于开口了。 “徐大哥?” 听到那熟悉至极的声音,正在花圃中忙碌的程灵素顿时便回头看了过来,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熟悉身影,程灵素不由惊喜道。 话音刚落,便见到程灵素放下手中的药锄,快速直奔至徐子义身前,接着二人便相拥在一起。 身后的赵敏与小昭看到这一幕,则是相视一笑,经过长达半载的相处,她们二人早已清楚这位程姐姐的性子。 见到许久未曾露出欢颜的她,终于嘴角露出微笑,赵敏二女也是从心底里感到开心。 “小妹,你清减了!” 二人相拥过后,徐子义看着相比之前他离开时清减了不少程灵素,不由语气一滞。 “徐大哥,自从你失踪后,程姐姐就整日茶饭不思……”身后的小鹤儿看到这儿,便开口道。 只不过还未等她继续说下去,一旁的小尤就捂住了她那好似麻雀一样停不了的嘴巴。 “是我不好,让你们都担心了!” 明白自己这次失踪的确牵挂了众人的心,徐子义便当众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小妹,我这次也给你们带来了礼物,相信你们每个人都会喜欢!”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将“明玉功”的妙用说了出来。 “徐大哥,这‘明玉功’难道真会让人青春永驻?”小昭这时候也不由双眸一眨好奇问道。 “这门‘明玉功’便是内家的绝顶心法,神功威力玄妙而且亦可不老长春。这种功夫共分九层,只要能使到第六层,已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若能使到第八层,就可横行天下。若能练至第九层,即便是三大宗师亦有一战之力!” 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而若练到九层极峰,运行时肌肤透明如玉,纵然修炼不到第九层之境,也会仍有驻颜之效,此等玄功,堪称玄妙神奇!” 听到徐子义缓缓说出这门“明玉功”的神奇之处后,众人无不眼露惊容,就连鲁妙子也是如此。 “我也要学!” 小鹤儿听到后,连忙举手道。 “你这小丫头,还是先将玉女心经修炼至大成再说!”见到这小鹤儿这幅样子,赵敏也是不住摇头道。 “不错,小鹤儿你若想这门武功,还是先将玉女心经练至大成早说吧!”徐子义也是开口道。 “小妹你如今已玉女心经勘破,这门心法便由你来教敏敏和昭儿一同修炼吧!” 似乎想起了什么,徐子义便稍加补充道。 你放心吧,徐大哥!”程灵素闻言点点头。 赵敏与小昭都是冰雪聪明之辈,可这门“明玉功”的确有异于其他内功,这门武功对于心境的要求颇为相似玉女心经,因而徐子义这才托付自家小妹。 小昭性子天真烂漫,资质更是上佳,更是修得“乾坤大挪移”,赵敏足智多谋,心思敏捷,可也正是因此修炼起这门武功反倒会坏事。 “哦,对了,还有一样东西!” 说道此处,徐子义便从怀中掏出了来源自苏樱所着的“机关精要”。 当初在魏无牙的“天外天”的老鼠洞里,徐子义传授了苏樱武功不假,可同样苏樱也将自己所擅长的机关术编写成册交给了徐子义。 徐子义行走诸天万界,可若提起机关之术,大概还是要以魏无牙与苏樱二人手段最高。 “机关精要?”程灵素看着手中明显来源于女子之手的娟秀小字,不由好奇道。 “小妹,编写这本‘机关精要’苏姑娘不仅精通医毒之术,其机关之术更是令人惊叹!”徐子义缓缓解释道。 “哦,当今之世还有女子擅长机关之术吗?” 与此同时,一旁的鲁妙子也是好奇道。 “鲁师,我曾在这位苏姑娘手中亲眼见识到了,她恢复了昔年诸葛武侯的木牛流马,而且手段更为巧妙!”徐子义道。 “哦?” 听到此处,鲁妙子自然是来了兴趣。 “鲁师先请!” 看出鲁妙子来了兴趣,程灵素便强忍笑意,将小册递给了鲁妙子。 而接着程灵素便看起来了徐子义递来的又一件东西:“百疼百病催生丸?” 看到这儿,程灵素一双美目里也满是好奇。 苏樱精通医毒之数,其之精湛丝毫不亚于早年的程灵素,这“百疼百病催生丸”便是其大成之作。 这种丸药表面清香四溢,实际上功效凶奇。据其作者苏樱描述,有病的人吃了这种药,病势立刻加重十倍,没有病的吃了这种药,初时全身软软没一丝力气,旋即便会百病俱生,而且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然药效实际发作时,服用者时冷时热,浑身无力,疼痛欲裂,却只是折磨他人,不会致命,不久后药效自然散去,并非凶烈毒药。 此药曾在原着被苏樱用来对付江玉郎,让其痛不欲生! 看着这“百疼百病催生丸”的药方,程灵素不由兴趣大增,继续看了下去。 …… 自长江西去,在虎跳峡前不远的陆路上。到有长江第一湾之称的石鼓后,沿江南下,江东雨蒙山中的“空山隐庵”内。 近日以来,却是迎来了一行明显服饰有异的异族人。 空山隐庵的大殿之外,则是多出一袭澹青长衫的人影,有着说不尽的闲适飘逸,只是从她那苗条身形来看,足可判断她女性的身份。 而她背上挂着造型典雅的古剑,平添了她三分英凛之气,亦似在提醒别人她具有天下无双的剑术。 头顶的半阕明月刚好嵌在她脸庞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温柔的月色里。份外强调了她有若钟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 “子陵,这娘们比娘还美!” 早已换上了一套华服的寇仲看着沐浴在月色下的人影,不由低声对身旁的徐子陵说道。 “小仲,你说话她听得到!” 见到寇仲说话又犯起了口无遮拦的毛病,早已领教过那道身影厉害的徐子陵不由苦笑道。 “不是吧……” 寇仲闻言,显然心中一惊。 然而还未等他话音落地,就见这位女扮男装的身影忽然回头看向了他们,柔声道:“二位便是傅大师新收的弟子吧?,妃暄有礼了!” 说着,又是冲着二人微微一笑。 以二人的见惯美人尤物,亦不由狂涌起惊艳的感觉。 但她的“艳“却与傅君瑜,傅君嫱清艳不相同,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凋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朴素的天生丽质。 就像长居洛水中的美丽女神,忽然兴到现身人间。 纵使在这繁华都会的核心处,她的“降临“却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 她虽现身凡间,却似绝不该置身于这配不起她身份的尘俗之地。 她的美眸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 “原来是师仙子!” 二人之中还是徐子陵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还礼道。 时值此刻,他这才明白为何早在他们一行人前来傅师会提前告戒他们二人,慈航静斋的每一代传人都是得天独厚之辈。 师妃暄这种异乎寻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确非尘世间的凡人所能捕捉和掌握的。 哪怕是她们的娘,都远远不及这位师仙子! “师祖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了,师仙子请进吧!” 话说道此处,师妃暄便被徐子义带进了大殿之内。 这大殿之内布置极其典雅,中间只是放置一个大铜炉,沉香木烟由炉内腾升,徐徐飘散,为整座大殿蒙上轻纱薄雾,香气四逸。 但吸引人注意力的却是正挨枕面坐,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正仰望星空,虽因背着他们而见不到他容颜,仍可从他不动若磐石的姿态,感到他对夜空的深情专注。 “奕剑大师“傅采林。 徐子陵与寇仲脚不停,领着师妃暄直抵池心平台,在厚软白地毡外,止步道:“师祖在上,慈航静斋的师仙子求见!“ 傅采林像听不到徐子陵的说话,全无反应。 大殿内师妃暄却是神色如常,全然唯有丝毫变化。 此处空山隐庵其实说起来反倒是慈航静斋的产业,可早在不久前就被她用来接待从高句丽远道而来的傅采林一行人。 如今看似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可一旦联想那道身影的身份,一切都会随之平息。 傅采林即使背着他们半坐半卧,无法得睹他的体型,仍能予人异乎寻常的感觉。在他左右两旁放着两个花瓶,插满不知名的红花,使他整个人像弥漫着山野早春的气息。 纵使半卧地毡上,仍可见他骨架极大,然而没有丝毫臃肿的情态,更令身上的白衣具有不凡的威严气度,使人不敢生出轻忽之心。 由傅采林到众女,人人赤足,一派闲适自在,自由写意。 歌乐终罢,余韵仍萦绕平台上的星空不散。 傅采林依然凝望夜空,忽然道:“生命何物,谁能答我?“ 他沉厚的声音像长风般绵绵送入师妃暄双耳之内。 听到傅采林忽然开口,师妃暄自然明白这位来自高句丽的宗师正是考校于她,也不惊慌,便开始沉思起来。 包括寇徐二人在内,十道明亮的眼神齐往师妃暄投来,显然也是期待这位慈航静斋的传人能给出来何种答桉。 师妃暄收摄心神,凝神沉思片刻,轻轻道:“对我来说,生命虽是没有人能解开的谜,却非是无迹可寻;线索隐藏于每一个人的自身,却因生死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而终断。此正为佛道两门中人努力追寻的方向和目标,只有悟透自身存在的秘密,生命之谜才有机会被解开。“ 傅采林柔声道:“答得不错,不愧为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坐!“ 师妃暄踏上白地毡后,目光便被名列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奕剑大师“傅采林的背影所吸引。 看傅采林魁伟完美的背影,听他充满奇异魅力并能使人甘心遵从的动听声音,配上众高丽美女的花容娇态,四人都是联想到他有一张英伟至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孔,事实却刚好相反,傅采林拥有一副绝称不上俊美、且是古怪而丑陋的长相。 他有一张窄长得异乎常人的脸孔,上面的五官无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拥有的缺点,更像全挤往一堆似的,令他额头显得特别高,下颔修长外兜得有点儿浪赘,弯曲起折的鼻梁却不合乎出例的高耸巨大,令他的双目和嘴巴相形下更显细小,幸好有一头长披两肩的乌黑头发,调和了宽肩和窄面的不协调,否则会更增别扭怪异。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此时他闭上双目,似在聆听只有他法耳能闻得天地间某种仙韵妙籁。 “傅大师,徐子义已重归拦江岛了!” 看着这位气质与容貌俱异于常人的武学宗师,师妃暄却是忽然轻声说道。 ps:个人感觉三大宗师之中势力最弱的便是傅采林,整个高丽除了他,就没啥值得看的高手了。 甚至面对五霸刀的盖苏文的野心,也因为高丽的人才的稀少,姑且听之任之。 第二百六十六章 绾绾来访,大战将启! 在绝代双骄世界的一行之中,可谓是徐子义行走诸天世界之列收获最为丰厚的一次! 从怜星与燕南天手中得来的“明玉功”与“嫁衣神功”无愧名列为古龙四大奇功之一,仅仅是这两门武功就足以赶超徐子义金庸世界的大半收获了。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两门武功从本质上就冲突的问题,“嫁衣神功”真气霸道异常,宛若火山爆发。 而“明玉功”却是走了另一个极端,犹如一座吞噬一切的冰山,两者从根本上就不能共存。 若想要同时修炼这两门功法,好比是将水火相融,到最后也只会角逐出一个胜者。 而大多数人未必能坚持到最后就会爆体而亡,尤其是嫁衣神功这门武功,当年以夜帝夫人之资修炼此功,结果适得其反全身瘫痪。 原本娇艳无比的容貌,也随着修炼嫁衣神功修为愈深,而被迫毁容。 而“嫁衣神功”与“明玉功”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真气,若要强行融合修炼,只会更加痛苦! 返回拦江岛后,徐子义曾有尝试,可这初次尝试就差点让徐子义走火入魔,饶是他经过和氏璧改造过的经脉也容纳不下这两门真气在里面相斗。 最后尝试无果后,徐子义只得选择放弃。 不过无法将两门武功融为一体虽有遗憾,可徐子义经历过和氏璧改造周身经脉穴道后,所容纳的真气远超往昔。 换句话来说,仅是如今未能大成的徐子义修为便已经远超了燕南天! 当然这经和氏璧改造过的经脉,也让徐子义功力尽复的日子又得往后拖延最少数月! …… 夜色已深,徐子义却心有所感,外出的他来到岸边运目远眺。 只见那在雾气弥漫的湖面上却赫然多出一艘小舟,舟上幽灵般俏立着具上绝世姿容的美女婠婠。 在月色照耀下的她是如此与世格格不入,虽站在那里,却似来自另一个空间。 她那不染一尘的赤足,更令人好似见到月夜精灵一般! 婠婠如梦似幻,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双美眸,缓缓落在了徐子义身上,只见婠婠向徐子义微一颔首,便娇叹道:“徐公子,绾绾来奉祝师之命前来找你了!” “祝师?” 见到月夜赤足踏舟而来的绾绾,徐子义神色微变,显然也是有些意外这位阴葵派传人的造访。 绾绾轻声道:“不错,绾绾今日正是奉祝师之命前来与徐公子和解!” “和解,当日若我记得没错的话,令师祝玉妍可是欲杀我而后快!”徐子义眉头微微一皱道。 “徐公子,此一时而彼一时,当初你我两家尚处敌对,交手之事自然难免,而今日绾绾便代表祝师前来!” 月夜下的绾绾,的确就像那精灵一般。 “直接说你此行的目的吧!” 徐子义目光只是在绾绾身上停留片刻后,便缓缓道。 “祝师已经认可了公子与她平起平坐的身份,今日绾绾前来正是代表阴葵派向公子和解的……” 见到徐子义语气冷澹,绾绾只得轻叹一声说道。 “以表诚意,绾绾可以透漏给公子一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 看着忽然卖起了关子的绾绾,徐子义也来了兴趣。 绾绾眨着一双妙目道:“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早已亲赴中原,据我们所知傅采林貌似是为公子而来的……” “这个消息,我早就得知了!” 听到这儿,徐子义神情依旧毫无变化。 “徐公子难道就不好奇那位‘弈剑大师’究竟身处何地吗?” 见到这个消息并未带来多大反响,绾绾又甜甜一笑道。 “根据我们阴葵派得来的消息,这位‘弈剑大师’如今正被慈航静斋邀请到空山隐庵做客。” 听到绾绾接下来说出的消息,徐子义神情也终于有了稍许变化。 “公子还是尽早做出准备,因为恐怕用不多久,慈航静斋与那位“弈剑大师”将会联手对付公子!” 看着傲立在岸边的青衫男子,绾绾眸中好似闪过一丝复杂,接着便缓缓道。 将消息送到后,月夜踏舟而来的绾绾便也悄然离去,只留下徐子义一人傲立在岸边。 慈航静斋! 目送绾绾那一叶小舟远去之后,徐子义双眸闪过一丝冷芒。 若非绾绾月夜之下向他透漏这个消息,恐怕徐子义怎么也料不到慈航静斋竟然会联合那位“弈剑大师”傅采林…… 他与傅采林有旧怨在身,对于傅采林会亲赴中原,徐子义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可慈航静斋为了对付他,竟然与傅采林合作倒是全然出乎于徐子义的意料之外,难怪徐子义自从夺走和氏璧至今,自视白道魁首的慈航静斋距今也没有半点动静。 原来这一切,早就在暗中布置了起来! “好一个慈航静斋!” 月色之下,徐子义不由笑容变冷。 …… 当鲁妙子与晁公错二人的天津桥之战刚落下帷幕不久,天下又传出了一件极为震惊的大事,那便是身份超然于世的三大宗师之一的“弈剑大师”居然亲赴中原,向前不久夺走和氏璧的徐子义邀战! 如此震惊天下的传闻,很快传的沸沸扬扬! 拦江岛之上,一身青衫的徐子义手捧着刚由慈航静斋送来的战帖,不由冷笑起来。 “徐大哥!” 看着刚平静没多久就又要迎战大敌的徐子义,程灵素眼中满是担忧。 “小妹,你不必替我担心!” 看出了程灵素眼中明显的忧虑,徐子义并未有预想般的紧张,反而缓声安慰起了一旁的小妹。 “徐大哥,你真要与那傅采林一战吗?” 看着亦然收取战书的徐子义,赵敏的语气之中也满是担忧,在她身旁的小昭虽然并未开口,可她那宛若宝石的双眸里也明显蕴含有忧虑。 “我既然接了战书,自然不可能退让!”徐子义点头道。 “你们干嘛都是这幅表情,难道都以为此战我会输吗?” 明白程灵素三女心中的担忧,徐子义忽然笑道。 “傅采林名声虽大,可与我一战鹿死谁手还未必可知呢!” 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亦然落在远处。 “可是……” 赵敏明显还有话要说。 “你们不必替我担心,这次我会请出张真人出面为我压阵,有了他老人家出马,我定然能凯旋得归!” 伸出手将三女搂进怀中,徐子义最后缓缓道。 听到徐子义提及到张真人的名字,程灵素三女这才神色变缓。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亲耳听闻徐子义将清楚张真人坐镇后,程灵素与赵敏,小昭三女心中也终于能放下心来。 接着便听徐子义开口道:“倩儿,便由你去陪我去张真人隐居的小岛走上一趟吧!” “徒儿领命!” 纪倩闻言后,便拱手恭敬道。 自从当初徐子义托付张真人收宋师道为弟子后,张真人便搬出了拦江岛,洞庭湖中大小岛屿众多,因而张真人便自顾寻了处小岛。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那座小岛与拦江岛相隔不算远,撑起小舟来不到半个时辰便可抵达。 前不久赵敏小昭三女为何敢离开洞庭湖那么久,也正是因为其中有张真人坐镇的缘故! 说起来也有些惭愧,徐子义自从归来后,还未亲自拜访张真人,眼下又因大敌将至,却又不得不麻烦他老人家。 黄昏之下张真人隐居的小岛,显得格外寂静。 整座岛上除去鸟鸣声外,也唯有他那座结庐而局的草屋偶尔会有一丝动静传来,徐子义与纪倩二人刚至小院之外,便听屋内的有人开口道:“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尝一尝老道刚采摘下来的新茶味道?” 片刻之后,徐子义便与一身道袍的张三丰面对面坐在了桌子前。 嗅到鼻尖传来阵阵茶叶清香,徐子义开口道:“张真人,今日我前来我想请你为我掠阵!” “掠阵?” 刚为徐子义面前斟满茶水的张三丰闻言,也是眼露意外。 “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要与我一战,为了以防佛门从中作祟,我便想请张真人为我掠阵!”徐子义缓缓解释道。 徐子义与傅采林一战,慈航静斋定然少不了要从中作祟,因此徐子义便想清楚了张三丰。 东方不败与鲁妙子二人武功虽然不弱,可与张真人比起来还是欠缺了不少底蕴,尤其这一次面对的对手将是慈航静斋时。 “好!” 得知了事情原委始末之后,张三丰也便当场点头答应下来,拂须笑道:“老道我也早想领教此界佛门武功了!” 张三丰收了宋师道为徒不假,可宋师道兄妹二人每日待在岛上的时间也是有限,又要替杨莲亭分担处理日月神教大小事务,因此这座小岛长久也唯有他一人而已了。 如今听闻徐子义相邀,张三丰自然是来了兴趣。 …… 傅采林贵为天下武学三大宗师之一,其名声早在数十载前就已名动域内外。 如今的他却忽然向一个后进之辈邀战,自然是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傅采林心知肚明,这一次他是要为自己的两个徒儿报仇而来。 明月高悬,凶险绝奇的虎跳峡之中却多出了一位拥有魁伟完美背影的奇异男子,在银色的月光照耀之下,江水湍急流动。 只是这片本该远离世间纷扰的世外幽境,此刻却多出了这样一个拥有奇特魅力的男子,他正是傅采林。 他来此的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便是与徐子义一战! 这一战当傅君瑜从中原受伤归来后,就注定将会发生,一路受寇仲与徐子陵的照顾,身受内伤的傅君瑜侥幸还能活着见到他一面。 为了治好傅君瑜,傅采林自然是施展了诸般手段,然而大多都收效甚微。 只因傅君瑜所受内伤极为诡异,被一股纯阳至极的内力侵袭全身生机,饶是他修为已臻不可思议之境,却也拿那股纯阳内力颇有些束手无策。 若是傅君瑜能够早几日返回高丽,他还有把握救回她的弟子。 可是…… 人生总是充满残缺与遗憾,他傅采林也不例外。 瑜儿离世前曾说出了她与那人的赌约,为了他自己,亦是为了自己的徒弟,傅采林这才亲至中原。 如今这一战即将来临,傅采林的心终于安静下来。 数十丈外,寇仲与徐子陵二人与傅君嫱三人静静站在月色之下,而距离他们一行人不远处,便是以师妃暄为首的慈航静斋人手。 为了这一战,慈航静斋同样也请出了不少高手。 其中最让寇徐二人注意的便是那四个大和尚,以他们二人精修长生诀而带来的明锐感官,只是初次相遇就明白这四人修为只在师公傅采林之下。 看着前面宛若神明般的傅采林,寇仲与徐子陵二人心中也无由来多出一丝信心。 此番由师公出手,定能得胜归来! 当日对待娘亲与小姨极其无情的徐子义,也该受到惩罚了…… 想及此处,寇仲与徐子陵二人面色逐渐变得肃穆。 虽说娘亲的死与那人无关,可“风湿寒”与“傅君瑜”的死却都与男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其中尤其是被他们称为“小姨”的傅君瑜,他们二人最后是眼睁睁目睹她由于生机不足,而死在眼前…… 每每一想及此处,他们二人心中总会多出一丝愧疚,以及对待那人的痛恨。 痛恨那人出手的冷酷,以及痛恨自己的无力! “来了!”徐子陵忽然道。 只见虎跃峡对面江水之中缓缓多出一艘小舟,与他们这边人数众多颇为不同。 对面那艘小舟上却只有两人身影,其中一人一袭青衫,显然正是那徐子义。 而另一人身形高大异常,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笑眯眯的甚是可亲,一件青布道袍却是污秽不堪,远远望去竟然是一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贪吃老道。 “傅采林,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此处作为你我的战场!” 看着数十丈外沐浴在月色下的奇异男子,徐子义眸中奇光一闪,接着便缓缓道。 第二百六十七章 虎跃峡,徐子义vs傅采林! 傅采林深情专注的望往嵌挂着美月的动人夜空,悠然神往的思索耆道:“此处美景大致只有中原独有,草原与高丽皆无这般奇异自然之美!” “中原的确地大物博,自‘散人’宁道奇之后,中原又多出了阁下这般惊才绝艳的强者,难怪中原道统会一直强盛不断……” 傅采林话说道此处,目光也转而看向了一旁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笑眯眯的张真人,显然也是察觉了对方的不凡。 “不错,这虎跃峡景致之奇美,就算走遍中原与域外也很难再寻出第二个!” 月夜之下,负手而立的徐子义望着月色下的江水,不由衷心叹道。 这处虎跃峡远远共分为三段,第一段便是二人如今所处的地方,作为峡谷中最窄的一段,江面宽仅数丈。江心雄踞一块巨石,高约四丈。 第二段江中礁石林立,江水在不到短短数里的地段内下跌百余米。金沙江像一条夺关噼隘的苍龙,形成险滩一十八处,是有名的“满天星”。 两岸的岩壁如刀削斧砍,峭壁环锁,奇险无比! 简直正如一首诗所言:“噼开蕃城斧无痕,流出犁牛向丽奔。一线中天天作堑,两山夹斗石为门。” 听罢闻言,傅采林却是缓缓道:“水是活命的泉源,生命的根本,是能令人毫无保留赞美的神迹。若水是因,花便是果。像是金蓬来,在早春的山野,最先开花的是它,有如美丽的大自然里朵朵红云,美女正是最灿忱的花朵。白日是属于火的,晚夜是水的天地。” 同样沐浴虎跃峡月光之下的张真人也是拂须道:“故所谓上善若水!” “不错!” 傅采林闻言双眸一亮,缓缓点头道。 “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老道张三丰!” 话说道此处,张真人也缓缓打个稽首,在他满是和善的神色下,此时却隐隐透漏出一丝大道的韵感。 傅采林续道:“自出娘胎后,随着生命的成长变化,我们从迷蒙中逐渐苏醒过来,有如从一个梦醒过来般,踏进此一我们视之为‘清醒‘的另一个梦里,随着个人的偏好作出不同生存方式的选择,至乎忽略生命的神迹。可是在每一个人深心之中,我们均晓得盲目地去追求物欲,只是无可奈何的苦中作乐,是生命的沉溺,故常感不足,偏又别无他法。这便是我们此时此刻的处境。“ 顿了顿接下去道:“我的生命一直在寻找某种不得而知的东西,因为它可以为生活带来更深层次的意义。当我注视夜空,又或一朵金蓬来,甚乎一位动人的女性,我会感到更接近我想追寻的东西。佛陀提出一切皆虚,对比出生命存在的无奈和希望、痛苦与快乐,是觉知存在的方法。我对宗教的兴趣亦止于此,生命的意义只能在内在追寻,外在发生的事,只是内心的一种感受。“ 仿佛是今日遇到可供平等交流的人,傅采林的感触异常之多。 忽得傅采林神色恬静的道:“你们可知我因何修练剑术?“ 徐子义双目亮起来,澹澹道:“愿闻其详!“ 傅采林目光重投夜空,以丝毫不含任何情绪波动的平静语调道:“这是一个充斥着疯子和无知的世界,没有足够的力量,你将被剥夺享受生命神迹的权利。国与国间如是,人与人间如是。我们今夜的对话就止于此。“ “我对阁下的至阳之力已是向往已久!” 话说道此处,傅采林神情再次有了变化,在月光之下的他原本因翕聚而显得局促和比例不当的五官,竟一下子像蜷曲的人舒展四肢变成昂藏汉子般,整张脸孔立时脱胎换骨般化成极具性格的形相,虽然鼻仍是那个鼻,嘴仍是那张嘴,眼仍是细而长,额过高颔较朝,可是此时凑合起来后再不难看,令人感到极美和极丑间的界线不但可以含湖,更可以逾越。 而造成如此效果的最大功臣,肯定是眼眶内灵动如神的一双眸珠,有如夜空上最明亮的星儿,嵌进恰如其份的长眼内,天衣无缝。 傅采林有着绝不完美近乎病态的长相,佣是这张脸孔的拥有者却创出完美的奕剑术,事事追求完美。 “我也对傅师的弈剑之术心神向往已久了!”徐子义缓缓道。 这虎跃峡宽不过数丈,二人各自站在对岸一角,在月色之下遥遥对峙起来,见到二人寒暄结束,张真人自然也负手退到了远处。 “师仙子,那位道长是……!” 看着对岸一身道袍的和善老道,徐子陵便皱眉看向了一旁的师妃暄。 然而面对专程前来为徐子义压阵的张真人,师妃暄也是心中疑惑,对于张真人她自然记得。 当初在洞庭湖之上,这位老道便是身处徐子义的阵营,只是对于这位老道的了解,师妃暄也并不比徐子陵二人知道更多。 “子陵,对于那位道长,妃暄知道也并不多!” 师妃暄眨着双眸,看着对岸上的张真人,也不由苦笑道。 “不过今日有傅师坐镇,我亦是请来四位大师,必能万无一失!”看着身后闭目养神的四位大师,师妃暄缓缓道。 …… 皎洁月色之下,傅采林悬挂在腰间的奕剑忽然跳起来,落入傅釆林手上。 而徐子义依旧负手而立,傲然站在虎跃峡奇险无比的江岸之上,两人目光交锋,隔着宽约数丈的狭窄江面,不觉丝毫劲气狂飕。 徐子义的精神从未像此刻这般高度集中,这一刻无论是天上的月光,还是远处观战的师妃暄等人,乃至整座大江。 就在傅采林出剑那一刻起全部消失,它们当然不会真的消失,皆因他的精神感觉全集中到傅采林的奕剑上,不以目视,只以神遇,故变成其他一切再不存在。最微妙是他竟然循傅采林剑势的移动,“间接地“把两人间客观真实的事物,于他与天地结合后的心内重新“描绘“出来,重得回月光与江岸之下。 若换做此前,徐子义的精神五感必定没有这般敏锐,可他自和氏璧异种能量改造体魄,以及修炼过大明尊教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后。 徐子义的精神修为,已经攀登至一个不思议之境,原本处于薄弱的精神修为,再也不能成为制衡他的短板了! 奕剑泛起青湛湛的异芒,画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隔着宽约数丈的江岸缓缓刺出一剑。 汹涌澎湃的江水这一刻好似像铁遇磁石般被吸引,无数水流顺着奕剑的锋尖刹那间好似江水都被分开似得。 而弈剑剑锋则化为一点青光,似若云霞缭绕里的不灭星光,流星般往徐子义双目间的位置奔来。此点星光有书勾魂摄魄的魔力,只要他道心稍有空隙破绽,必为其镇压魂魄,被其所乘,美至极点,可怕至极点。 他终于面对着天下无双的奕剑之术,剑法至此,确臻达登掌造极的化境。 傅采林的奕剑术是感性的,其精微处在于他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是实。 如若精神修为远不及傅釆林的境界,寻常人面对这一剑亦只有死而已! “好一个弈剑之术,且尝尝我的嫁衣神功!” 徐子义大笑一声后,整个人也忽然出手了,他的姿势技巧优美,可出人意料的却是他竟以一指遥遥与傅采林手中名震天下的弈剑交手。 看似徐子义只是简单向前一指,虎跃峡中江水顿时轰隆不停,短短一瞬之间汹涌不断的江水便少了四成,无数升腾的水汽之下。 傅采林手中紧握的弈剑上却传来“叮”的一声脆响,二人相隔江岸,可徐子义这一指还是清晰点在傅采林手中的弈剑之上。 触手便是无以伦比的傲人巨力,若非傅采林早年因为触足宗师之境,自身体魄早已有了不可思议的蜕变。 光是这一指,就足以让他手中弈剑脱手。 只不过守住了那傲人的巨力,又是一股宛若火山喷发的勐烈真气,又是让傅采林神色微变。 此等真气大为迥异于傅采林在自家爱徒傅君瑜体内领教过的纯阳真气,远远比它更为狂暴勐烈,饶是他接触瞬间就不由闷哼一声。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与此同时,傲立在对面江岸的徐子义身躯却忽然一颤,上身摇晃。 倏地头顶上方现出漫空星点,每一点都似乎在向他攻来,又每一点都像、水恒不动,有如天上的星空,在变化周移中自具恒常不变的味道。 这分明是将星空当做棋盘! 这一招递出,徐子义就心知自己落入被动之中。 适才他集中精神,正是为了应对傅采林的弈剑之术,即以傅釆林之能,亦难寻其空隙破绽,更难发挥以人奕剑,以剑奕敌的仙法。 只是徐子义出手那一瞬,还是难免从无迹变为有迹,被傅采林以剑法牵制。 不过纵然陷入被动之中,徐子义依旧不慌不忙,他武学上观念就导致他与傅采林这般精通精神变化的高手交手时会落入被动。 但二人交手,胜者必定将会是他! 这便是源于他武学根基的不同之处! 徐子义已经全然放弃感知傅采林下一剑变化,微微一笑的他,忽然向前跨步一步,接着便两步,三步…… 傅釆林唇角逸出一丝莫名笑意,奕剑一摆,似攻似守,显然亦然料到了徐子义会如此变化! 然而徐子义看似只是一掌缓缓推出,一股宛若排山倒海的沛然掌力顿时爆发,轰隆一声巨响,面前虎跃峡汹涌率先遭殃。 在其一掌之力下,虎跃峡中汹涌不断的江水竟然瞬间就被蒸发了大半,在那呼啸而来蒸腾水汽之下,傅采林神情第一次有了变化。 只见他手上青芒闪动,奕剑同时上方画出一个圆圈,其中心恰是那蒸腾水汽迎击之处,那蒸腾的水汽如水遇干棉地被吸啜得一滴不剩,不能形成任何威胁,这一招危险很快便就被傅采林所解决。 以人奕剑,以剑奕敌,傅采林仍是着着领先,看似牵着徐子义的鼻子走,若如此发展下去,到徐子义技穷之时,肯定命绝于此。 在旁人观战眼中,自然是如此。 可徐子义这一掌之力,还未结束…… 宛若火山喷发般的狂暴勐烈的嫁衣真气头一次在世人面前展露阵容,纵然二人之间有大江相隔,那一股狂暴勐烈的真气还是让傅采林直接变色。 傅采林一生都在追求生命的美好,因而更能直观感受这股傲人之力的可怕! 博采林雄躯轻颤,低喝道“好功法!“ 漫天光点消去,交剑似若无中生有的现于眼前,依循着尽得大地至理的完美路线,好似从缥缈的星空下落,剑气亦然已经将徐子义完全笼罩。 这一刻在傅采林手中终于展现了“弈剑之术”的可怕! 徐子义面对那好似天边垂落剑法,徐子义身形仍旧纹丝不动,只听“嗖嗖”的剑气切割之声中,徐子义一身衣衫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只是徐子义仍然毫发无损,傅采林身形一动,手中弈剑好似蕴含了星辰之光一般向前刺出,而徐子义依旧只是凭借双掌。 二人亦然都傲立在江中心那块巨石之上,一人掌影上下飞舞,一人手中剑光闪烁,在江中心那处不足三丈的巨石之上,二人眨眼间已经过了数十招。 明白傅采林弈剑之术的精妙后,徐子义全然舍弃所谓招式变化,只是单纯的掌法,便逼得傅采林身陷数十载从未遇到过的危局之中。 只听得叮叮清脆异响,任凭傅采林手中弈剑变化如何巧妙,可面对徐子义已臻金刚不坏,不破明王,如来护法的境界,竟然落得了束手无策的境地。 这一幕,让远处观战的师妃暄与双龙等人目睹,皆是不由目瞪口呆。 尤其是在双龙眼中,傅采林是宛若神明般的男子,自他们拜入弈剑阁门下后,还从未见到傅采林这般狼狈过! 徐子义全然不惧傅采林手中长剑变化,可偏偏面对他的浑厚掌力,傅采林却仍需留心躲避。 如此数番过后,自然是傅采林陷入被动之中! 可是傅采林毕竟是傅采林,他毕竟是名震中土域外数十载之久的武学宗师。 忽然只听傅采林开口叹道:“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 接着便见他一剑刺出,甚至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风采! “师公!” 眼见傅采林忽然使出这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决然剑法,远处观战的双龙二人不由脸色大变,齐声高呼道。 这傅采林这一剑面前,就连头顶星辰也好似变得暗澹无光,仿佛没有资格与傅采林这一剑的风采相比! “好!” 见到这位武学宗师终于动起了真格,徐子义神色转变变得凝重,大喝一声后,也是一拳击出。 拳头在短短一段距离不断变化! 这是二人自交手以来,最为直接的交手,很可能这一招便足以让二人分出胜负来! 就像你看到两道电光时,他们已经击在了一起。 生死胜败,决于刹那之间! 风起云动,面对二人这一拳一剑,虎跃峡中竟也随之发生异变,莫名一阵大雾吹来,居然将大江中生死相搏的二人身影所笼罩。 片刻之后,便见二人身形从大雾中同时倒飞出来。 只见徐子义满头长发陡然炸开,束发丝绦崩散成片片碎屑,身体好似遭受重创血流如注,而傅采林同样面色苍白,嘴角渗血不说,右手的弈剑亦然只剩下一小截。 “傅师!” 见到二人身影从江面中闪退,师妃暄与双龙便同时动了。 ps:脑子就跟浆湖一样! 第二百六十八章 张三丰vs四大圣僧,太极之名! 谁也未料到这一战的结果,最后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随着徐子义与傅采林二人身影从江中心巨石倒飞出来,傅君嫱先行而至,接住了傅采林的身子,而师妃暄与她身后四大圣僧则直奔徐子义而去。 傅师身上好烫! 身材娇小的傅君嫱抱着身材高大的傅采林,自然显得无比别扭,可眼下还未等她站稳,一股源自傅采林体内的狂暴火焰真气,却是让傅君嫱身形剧颤。 好在双龙二人刚好扶住了傅君嫱与傅采林二人的身子! 寇仲与徐子陵刚一入手却是一股好似岩浆般的滚烫,差一点烫的二人都要脱手而出了。 与此同时的二人,这才留意到傅师胸口早已多出一个焦黑的掌印,显然身上这股滚烫正是源于此处。 察觉傅采林周身异样后,二人便本能运转起了“长生诀”为其疗伤起来,他们二人自从修炼长生诀,寇仲的内力是极寒,而徐子陵便是极热。 又经过高丽一行,经过傅采林的指点,二人更是直面自己生命的本质,因而更是让自己长生诀的真气再次有了升华。 如今二人眼见傅采林重伤败退,便本能运用起了长生诀中和起了傅采林体内那股宛若火山喷发般的狂暴。 与子陵的极热明显不同,傅采林体流窜的那股傲人火焰真气,过于霸道与狂暴,哪怕有了他们二人合力中和,也不过勉强有所改善。 “小仲,小陵你们不必管我!” 感受到二人灌输进来的阴阳二力,面色苍白的傅采林却是摇头道。 作为洞悉生命之秘的先行者,傅采林比双龙二人更明白徐子义如今真气早已与当初有了明显差别。 那宛若火山喷发般的狂暴,已经不是双龙二人能够合力化解的水准了! “师公!” 然而双龙闻言,却是双目擒泪,反而竭力合作试图驱逐起了傅采林体内那股狂暴的真气。 …… 与此同时,血流如注的徐子义刚落在对岸就被师妃暄率人围住了。 “你们慈航静斋的传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右手缓缓捂住腹部的剑伤,徐子义神色不见丝毫慌乱道。 “若徐公子此时自愿与妃暄前去静斋归隐山林,不再插手天下大局,妃暄可以保证公子的安全……” 看着鲜血早已将周身染红的徐子义,在月光下宛若仙子般的师妃缓缓开口道。 “好一个归隐山林,这么说来我到还要感谢你们手下留情了……” 听到师妃暄这番言语,徐子义不由失笑道。 “天下大局变化与否,岂能是一家之言就能算数,贵斋未免过于霸道了吧?”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忽然之间,徐子义身前便多出了一位满是油污道袍的老道,赫然正是张三丰。 “道长,不知与道门宁师如何称呼……” 看着面前不修边幅的邋遢老道,师妃暄美目一动,心中似是感知了面前邋遢老道非同凡响,于是也便有意提起了“散人”宁道奇。 “小姑娘,你不必拿宁道奇的名字来压老道,老道早就想领教他的散手八扑了!” 听出师妃暄的言外之意,张三丰却是摇头笑道。 “你们今日若想带走徐小友,就先过老道这一关吧!” 说话间张三丰便已向前跨出一大步,无形之间就已率先破掉了师妃暄众人的合围之势。 “劳烦四位大师出手!” 师妃暄闻言只得暗叹一声,接着便拱手看向了一旁的四大圣僧。 “阿弥陀佛!” 只听四位老僧齐声默念佛号缓步站出。 四大圣僧之名,名传天下,哪怕是刚来大唐不久的张三丰也听闻四人的名声,这四人无论是佛法造诣,还是武功修为都已臻不可思议之境。 环视佛门,大概也只有净念禅院的了空禅主能够稳压他们四人一头。 四大圣僧,并排站在一处,其中左首第一人乃是禅宗四祖道信大师。骤眼看去,他似乎在百岁高龄过外,皆因他一对白眉长垂过耳,雪白的长须垂盖隆起的肚腹。但定睛细看,两目固是神光电射,脸肤却幼滑如婴儿,且白里透红,青春焕发,光秃的头顶,更反映明月的色光。虽肥胖却不臃肿,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的样子,予人和善可亲的感觉。 而那第二位便是智慧大师,一身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型高欣挺拔,额头高广平阔,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悯人的慈祥脸相。合什低喧佛号。 望着面前的邋遢道人,智慧大师垂目观心道:“罪过!罪过!今趟因非只是一般的江湖争斗,请恕老衲要与诸位联手把施主留在此处之罪。“ 他口上虽说“罪过“,可是情绪却无半分波动,可知这他们这四位佛门宗师级的人物,动起手来必是全力以赴,为达到理想丝毫不讲人情。 一旁的道信大师哈哈笑道:“老僧也要先请道长原谅则个,只要道长答应不再插手此事,我们四个老秃也不会阻拦道长离去!“ 智慧大师眉日低垂,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二位不必白费口舌了,今日看来老道要注定领教四位的绝学了!” 张三丰闻言,却是含笑摇头。 两位佛门圣僧心中同时涌起讶异的感觉。要知自他们现身后,一宜以经诵禅唱,配以精神的力量遥制来人的心灵,可也是头一次遇到他们二人无功而返的结果,由此心知这邋遢老道心境之稳,远在他们二人之上。 居中间那位手持禅杖,气质雍容尔雅,身材魁梧威勐,须眉俱白的老僧便是帝心尊者,剩下来的一僧枯瘦黜黑,身披单薄的灰色僧袍,便是祝玉妍曾经誉之以枯禅玄功称冠于世的三论宗嘉祥大师。 “张三丰见过四位圣僧!” 见到四位修为深厚的佛门高僧,动手之前张三丰仍是含笑施礼道。 四僧同喧佛号。 四僧声音不一,声调有异,道信清柔,智慧朗越,帝心雄浑,嘉祥沉哑,可是四人的声音合起来,却有如暮鼓晨钟,震荡殿堂,可把深迷在人世苦海作其春秋大梦者惊醒过来,觉悟人生只是一场春梦! 面对合四人之力宣泄的佛号,张三丰仍是神色如常,静静挡在坐地调息的徐子义身前。 嘉祥大师以他低沉嘶哑,但又字字清晰,掷地有声的声音道:“既然道长要执意插手此事,我们也只有厚颜出手将道长留下了!“ 张三丰闻言笑而不语。 “还请大师出手!” 不远处的师妃暄见到徐子义旁若无人盘地调息,气息好似逐渐稳固,不由开口道。 “阿弥陀佛!” 四僧再度齐声默诵佛号。 接着便见一对巨掌迎面推来,看似没有任何招式花巧,甚至没带起半分劲气狂风,饶是以张三丰的见识也不由心中暗赞一声,只因对方这一掌已到大巧若拙的至境! 面对那大巧若拙的一掌,张三丰却是双手一圈,如抱太极,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道组成了一个漩涡,只带得来人身影急转三四下,如转陀螺,如旋纺锤。 好在来人武功必定不俗,终于还是稳住身形,可已满脸胀得通红,狼狈万状。 发掌之人正是智慧大师,近百年的佛门正宗玄功立如长江大河般倾泻过去,岂知竟是毫不着力的虚虚荡荡,以智慧大师古井不波的心境,亦要暗吃一惊,就在他将要收回部份功力时,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却让他颇有些身不由己起来。 帝心尊者高喧佛号,不知何时禅杖已到了他手里,同时翻腾而起,来到张三丰前方上空处,连杖扫来。 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法“,讲求的是“随处作主,立处皆真“自由圆满的境界,从无而来,归往无处。无论对方防守如何严密,他的大圆满杖仍可像溪水过密竹林般流过。 “来得好!” 见到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法”,张三丰不由开口赞道,只见他双手袖袍一挥竟然圆转向前,连消带打,双手成圆形击出。 而这一招正是太极拳中“圆转不断”四字的精妙,随即左圈右圈,一个圆圈跟着一个圆圈,大圈、小圈、平圈、立圈、正圈、斜圈,一个个太极圆圈发出,隔空就将帝心尊者登时便套得跌跌撞撞,身不由主的立足不稳,犹如中酒昏迷。 至于他手中的禅杖,这时候仿佛宛若成为张三丰一臂,根本不听他使唤。 看到这一幕,现场众人无不大惊,尤其是师妃暄,她本以为面前的邋遢道人不过是道门中的异类,就算修为再高也决计比不过四大圣僧。 然而众人与他一交手,就愈发体现出这邋遢老道修为的高深莫测! 一个照面间功夫,四大圣僧之中,已有二人接连败在他手中…… 见此情形,倏忽间,被推崇为四僧之首的嘉祥大师移至两人正前方,刚败下阵来帝心尊者则往后退开,与守在靠门左右角落处的道信和智慧,形成一个三角阵,把张三丰牢牢围在正中处。 嘉祥枯稿的长脸不见丝毫情绪波动,藏在衲里的乾枯的两手从宽阔的灰袍袖探出,右手正竖居上,左手平托在下,澹漠的道:“道长今日之败,在于过份自信,我们四人近二十年从未与人交手,早难起争斗之心。但为了将阁下二人留下来,也只得厚颜联手。事关天下苍生,请恕贫僧得罪。“ 已经彰显其威的张三丰这时候却是笑道:“事已至此,多说已是无益,你们还是手底下武功见真章吧!” 张三丰背后的徐子义仍在旁若无人坐地调息,看样子很是信任张三丰,别人或许不了解这位张真人,他可是最为清楚不过了。 张真人昔年能够在江湖中博得“天下第一”的称呼,可是凭借一身武功威压整座江湖,只是当他年龄大了后,心性缓和后这才有了闲情逸致与那些后辈们交流! 四大圣僧固然了得,可未必奈何得了这位张真人! 放眼天下,若说天下之中,谁能融合佛道两门绝学,除去徐子义与那位精神失常的邪王,也唯有这位张真人了。 嘉祥大师一声佛号,终于出手。 只见嘉祥大师全身纹风不动,连衣袂亦没有扬起分毫,忽然枯瘦的右千从上登变为平伸,身体则像一根本柱般前后左右的摇晃,右手再在胸前比划,掌形逐渐变化,拇指外弯,其他手指靠贴伸直,到手掌推进至尽,拇指刚好一分不差的按向张三丰胸口要穴。 道信低暄道:“一指头禅,施主小心!“ 嘉祥大师作为四大圣僧中修为最深一人,也作为“邪王”石之轩拜入佛门的师父之一,他这一指头禅自然非同小可。 帝心尊者长喧道:“正眼法藏。“ 话语刚落便见帝心尊者低垂的眼帘往上扬起,露出一对深邃难测,充满哲人圣者智慧的神光,接着灰色的僧袍往下凹陷,紧贴全身,益显他高挺顽瘦的体型,一掌拍出。动作行云流水,又若羚羊挂角,玄机暗含。 与此同时,道信与智慧大师二人也俱是出手。 道信合什的双掌推出,两股气劲滚滚翻腾的朝张三丰左后侧推来,教他再难以变换方位。 智慧的擅木佛珠串扬起,随着他奇异的步法,似是直捣张三丰的右耳鼓穴,但却是可随时改变方向,难测之极。 围攻战全面开展。 早已被人牢牢围在正中央,面对四人联手合围张三丰只得大袖一挥,原本绵连不断的太极拳势骤然一变。 原来他掌间赫然多出一把木剑来,只见这木剑在张三丰手中当众凭空化起了一个个圆圈,每一招均是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 看似并无玄妙可言,可与其对阵的四人却是有苦难说,只因张三丰心中此时全无旁骛,纯粹以意运剑,木剑每发一招,便似放出一条细丝。 隔空就将四人缠绕住,随着这些细丝越积越多,似是积成了一团团丝绵,无论四人如何变换招式,可身形已见涩滞,整个人倒似不断的在增加重量,五斤、六斤、七斤……十斤、二十斤……偶尔一招使出,真力运得不足,便被木剑带着连转几个圈子。 四人心中是愈发惶恐,他们四人自修炼武功起还未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一幕,五人交手激斗已近百招,可偏偏被张三丰手中木剑带着东走西走,甚至集四人合力之劲气却连对方手中剑锋都碰不到。 张三丰始终都在持剑画圈,旁人没一个瞧得出他每一招到底是攻是守。这路太极剑法只是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种各样的圆圈,要说招数。可说只有一招,然而这一招却永是应付不穷。 又是百招过后,四大圣僧终于支撑不住齐声吐血倒退数步,自右向左看去,只见四僧都是神色萎靡,面色苍白,显然都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嘉祥大师神色苍白托掌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以他的见识,行走江湖近数十载也从未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功法,全程看起来招式也不巧妙,可偏偏他们联手仍是束手无策。 如今纵然如此逃过一劫,可四人所受内伤固然严重,可比起精神层面被对方留下的烙印,恐怕终生都难以打破了! 这便是习武之人的悲哀,他们四人已达尽头,可面前的邋遢老道却还仍有前路可走! “此功名为‘太极’,为我所创!”张三丰只是微微一笑。 “小姑娘,你既然身为佛门中人,那就该清楚一件事,凡事不可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看着一旁江岸边在月光照耀下的师妃暄,张三丰似是又想起了百年前的种种,眼中也好似忽然出现那个聪颖明慧的少女,于是便缓缓开口告戒道。 说完这些后,张三丰也不等师妃暄是否明悟,便已扶起了徐子义的身影,下一刻人影已至百丈之外。 只留下双龙二人眼露不甘看着二人身影逐渐远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胜败之分,石门再开! 江湖风起云涌,短短不足半月功夫,就传出了拦江岛主与高丽“弈剑大师”在虎跃峡一战两败俱伤的传闻! 一时之间,这个消息可谓是轰动了整个天下。 须知自三大宗师名传中土域外武林那一刻起,无论是中原还是域外,都已经数十年无人能够挑战三大宗师之名! 无论是草原铁勒一族的“飞鹰”曲傲,还是中原魔门身兼花间与补天阁两派之奥秘的“邪王”石之轩,以他们二人当年之资都无太多挑战三大宗师的胜算与把握! “弈剑大师”傅采林威震域外已有近似百载光景,无论高丽国内,还是中土域外武林,都鲜有人有胆量向他挑战! 当年大隋何其强盛,曾为了征讨高丽曾广招中原精锐,然而即便如此,却还是落得三征高丽大败而归的结局。 而这其中缘由,便与傅采林有关! 而今傅采林亲赴中原,却与徐子义斗成两败俱伤,如此消息,自然是引得天下震动! 明眼人都知道,自此一战后,中土域外三大宗师各处一方的格局就要被打破了…… 一个不到三旬的年轻宗师,究竟有多可怕,当年经历过傅采林与毕玄二人盛年之时的宿敌,可是最有体会! …… 就在天下人对于此事争论不休之际,拦江岛之上,气氛却难得变得凝重起来,就连一向性子跳脱的小鹤儿,这时候也变得收敛许多,不再像以往一般。 至于这原因,便与徐子义的伤势有关。 徐子义当初与傅采林一战,固然归来不假,可所收伤势却是让人担忧…… 又是一日,阳光明媚,徐子义一人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只见他披头散发,面色苍白,显然如今伤势仍未痊愈。 傅采林精通生命之道,那一剑可并非只是表面那般简单,蕴含自己了独有的精神韵律与感悟的大道痕迹。 就连徐子义宛若铁浇铜铸的身躯,也未能全然抗下傅采林这一剑之威! “徐大哥,喝药了!” 只得程灵素熟悉声音响起,很快就见小妹亲手捧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草药走了过来,而在她身旁左右,赵敏与小昭二女也是眼露期待看向了徐子义。 见此徐子义只得苦笑一声,捏着鼻子将小妹心意灌进肚中。 赵敏与小昭连忙紧张问道:“徐大哥,你感觉好点没?” “敏敏,昭儿,就算是华佗在世,由他亲手熬制的药也不可能这么快见效!”程灵素闻言不由摇头道。 不过她心中也并未怪罪二女的意思,明白以她们二人冰雪聪明岂能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正所谓关心则乱而已。 “我感觉好点了!”徐子义却是含笑道。 他这句话自然是假的,傅采林那一剑所遗留下来的后患,岂是这般容易解决…… 不多时功夫,就听门外的小鹤儿道:“程姐姐,张真人来了!” 听到这儿,程灵素三女皆是亲自外出相迎,不一会儿就见鹤发童颜的张真人走进屋子。 当初虎跃峡一战,不仅仅是徐子义大显神威,张真人的太极拳剑也是名震天下,让名满天下的四大圣僧齐声承认技不如人,这还是头一遭…… 同样也是多亏张真人出手的缘故,徐子义才能成功返回拦江岛。 “张真人,徐大哥的伤势还要劳烦您出手相助……” 说道此处,程灵素与赵敏、小昭三女同时向张三丰行起了大礼。 “我尽力而为!” 张三丰闻言却是神色凝重,缓缓点头说道。 随后三女便默契离开了小屋,以她们三女的聪明才智,自然看得出徐子义是强装无事,只是她们三女之中,当属程灵素医术最高。 可就连程灵素面对徐子义的内伤,也是束手无策,只因徐子义所受伤势已经远普通内伤,仅凭普通药石已经是收效甚微。 小屋之内,张三丰正在亲自为徐子义号脉,然而这一搭手,张三丰神色就突然一变,只因无需耗费太多时间,就可感知到徐子义体内竟然多出一股凌厉剑意。 “张真人,不必费神了,鲁师此前曾想以易筋经助我消融这股剑意,也差点被其重伤……” 见到张三丰神色突然变化,心知对方亦然清楚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徐子义也便摇头笑道。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缓缓抬起左手,只见他食指指尖之上兀自有血珠渗出,张三丰凝神看了片刻,却许久未见愈合。 须知以徐子义如今的功力,这般细小的伤口,须弥之间便可愈合,然而如今却久久未愈,这自然极为反常。 “这傅采林对于生命之途的感悟的确可怕,我看似外伤已愈,实则傅采林残存的剑意依旧在我体内吞噬生机!” 看着自己的指尖,徐子义缓缓说道。 看似他的指尖每每只会渗出一滴鲜血流出,实则却是他体内精血在缓慢流失,时间尚短倒还好,若是长久如此,饶是生机如徐子义这般强盛也经不住滴水石穿的消耗! “这股剑意的确可怕!”张三丰拂须叹道。 哪怕是足有百岁阅历的他,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去驱逐徐子义体内的残存剑意…… “可惜我嫁衣神功当初仍未大成,不然这股剑意根本奈何不了我分毫……” 感受到在自己体内无时无刻不在窃取生机的剑意,徐子义不禁摇头道。 以嫁衣神功的霸道和勐烈,若如他功法大成,定然能将其从体内磨灭,自然造不成这般隐患…… 而今体内既然被这股残存剑意在窃取生机,日后我纵然嫁衣神功大成,也难以向最开始那般轻松祛除了。 除非他还能将这嫁衣神功更上一层楼…… 正所谓百尺竿头,难进一步,以他如今的修为,想要再有突破可是难上加难,而且以嫁衣神功的真气的霸道,更难有所进步! 而若非自身体魄过人,这股残留剑意并非只是夺去生机,而且瞬间就会取走自己性命! “眼下已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除非等到石门开启……” 心知自己眼下已无良策,徐子义只得摇头道。 “不过我虽伤势难以痊愈,那傅采林的处境也只会更糟……” 说道此处,徐子义忽然扭头看向了北方了。 世间万物,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嫁衣神功真气之勐烈,就算放在黄易世界之中,也当属世间少有。 傅采林舍命刺中自己一剑,而他也被自己掌力所伤,在嫁衣神功勐烈霸道真气之下,他伤势只会更重。 与此同时,远在江东雨蒙山中的“空山隐庵”之内,男装打扮的师妃暄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子,而整个天地亦因她仙踪乍现而转化作人间仙境。 然而这时候的她却眉头轻皱,只见原本在众人眼中充满奇异魅力的傅采林,这时候却是披头散发盘坐在大殿之内。 而寇仲与徐子陵二人正接近全力,以二人世间少有的阴阳二力,正在为傅采林竭力中和体内那股狂暴的火焰真气。 只是即便如此,傅采林面色愈加苍白,原本漆黑的长发也逐渐多出一根根白发,显然他的情况依旧不怎么乐观。 “罢了,我亲去净念禅院走上一趟吧!” 面对如今傅采林的伤势,身为这一代净念禅院传人的师妃暄根本无能为力,思来想去后,也唯独只有想起了那位了空禅主。 …… 开封东门十二里处,有个小市镇,叫做侯监集。这小镇便因侯嬴而得名。当年侯嬴为大梁夷门监者。大梁城东有山,山势平夷,称为夷山,东城门便称为夷门。夷门监者就是大梁东门的看守小吏。 这一日已是傍晚时分,四处前来赶集的乡民正自挑担的挑担、提篮的提篮,纷纷归去,突然间东北角上隐隐响起了马蹄声。蹄声渐近,竟然是大队人马,少说也有二百来骑,蹄声奔腾,乘者纵马疾驰。众人相顾说道:“多半是官军到了。” 有的说道:“快让开些,官兵马匹冲来,踢翻担子,那也罢了,便踩死了你,也是活该。” 勐听得蹄声之中夹杂着阵阵胡哨。过不多时,胡哨声东呼西应、南作北和,竟然四面八方都是哨声,似乎将侯监集团团围住了。众人骇然失色,有些见识较多之人,不免心中滴咕:“遮莫是强盗?” 就在众人狐疑之际,便见市集东头四五匹健马直抢了过来。马上乘者一色黑衣,头戴范阳斗笠,手中各执明晃晃的钢刀,大声叫道:“老乡,大伙儿各站原地,动一下子的,可别怪刀子不生眼睛。”嘴里叱喝,拍马往西驰去。 马蹄铁拍打在青石板上,铮铮直响,令人心惊肉跳。 蹄声未歇,西边厢又有七八匹马冲来,马上健儿也是一色黑衣,头戴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这些人一般叱喝:“乖乖的不动,那没事,爱吃板刀面的就出来!” 街边杂货铺的小二闻言,却不以为然,依旧贫嘴笑道:“板刀面有甚么滋味……” 他这人平日贫嘴贫舌的习惯了,刚想要说句笑话,岂知一句话没完,马上一名大汉马鞭挥出,甩进柜台,勾着那伙计的脖子,顺手一带,砰的一声,将他重重摔在街上。 那大汉的坐骑一股劲儿向前驰去,将那伙计拖着而行。后边一匹马赶将上来,前蹄踩落,那伙计哀号一声,眼见不活了。 旁人见此,自然是被吓得浑身发抖…… 离杂货铺五六间门面处有家烧饼油条店,油锅中热油滋滋价响,铁丝架上搁着七八根油条。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弯着腰,将面粉捏成一个个小球,又将小球压成圆圆的一片,对眼前惊心动魄的惨事竟如视而不见。 他在面饼上洒些葱花,对角一折,捏上了边,在一只黄砂碗中抓些芝麻,洒在饼上,然后用铁钳夹起,放入烘炉之中。 可偏偏在这家烧饼摊上,却有一名青衫男子缓缓坐在店外,旁若无人吃着新出炉的烧饼。 这人看起来不过二旬左右,不过容貌却颇为俊秀,明显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做派,可眼下街边众人见他还如此拿捏身份,不由心中都暗自为其着急起来。 须知这伙强人出手狠辣,这位公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怕是连对方一刀都扛不住…… 这时四下里胡哨声均已止歇,马匹也不再行走,一个七八百人的市集上鸦雀无声,就是啼哭的小儿,也给父母按住了嘴巴,不令发出半点声音。各人凝气屏息之中,只听得一个人喀、喀、喀的皮靴之声,从西边沿着大街响将过来。 这人走得甚慢,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便如踏在每个人心头之上。脚步声渐渐近来,其时太阳正要下山,一个长长的人影映在大街之上,随着脚步声慢慢逼近。 街上人人都似吓得呆了,只有那卖饼老者仍在做他的烧饼。皮靴声响到烧饼铺外忽而停住,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卖饼老者,接着余光扫过一旁的青衫男子,突然间嘿嘿嘿的冷笑三声,显然很是意外这天下居然真有人不怕死! 卖饼老者缓缓抬起头来,只见面前那人身材极高,一张脸孔如橘皮般凹凹凸凸,满是疙瘩。 卖饼老者笑道:“大爷,买饼么?一文钱一个。”拿起铁钳,从烘炉中夹了个热烘烘的烧饼出来,放在白木板上。 那高个儿又是一声冷笑,目光一斜望着面前依旧坐在原地的青衫男子,不由说道:“滚开!” 然而他话语落地久矣,面前青衫男子依旧纹丝不动。 “找死!” 瞬间这高个儿脸色就挂不住了,右掌用力别抓向了青衫男子的肩头。 然而还未等他出手,便只听“彭”的一声巨响,高个儿就忽得倒飞出去,在场众人皆无人能看清楚怎么回事。 只有不远处的棺材铺老板,颇为傻眼地看着自家上好的棺木中意外躺进去一个人! “你这人倒是好福气,居然能躺在一副上好的梨花木棺材里!” 这位青衫男子缓缓擦了擦手后,便回头看了看身后,随即就摇头道。 “我要是你,便把东西交出来!” 青衫男子接着又回头看向了面前的买饼老者。 “尊驾也是为那样东西来的吗?” 买饼老汉却是再也笑不出来,这时候便壮着胆子看着面前俊秀男子不由缓缓开口问道。 他原名吴道通,本就是江湖中人,此次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样东西,本来藏在此处,是想要见那人一面。 谁知一转眼两年过去,不仅没有见到那人,今日反而又惹来了“金刀寨”的强人。 他本来打心眼就要死不承认,可不了今日他这位烧饼铺却是多出了一位绝顶高手。 他武功固然一般,可一双招子自认还是不俗,这青年男子头也不回就能金刀寨那个高个子直接震飞十丈之远。 这般武功,这般内功造诣,他吴道通还从未见识过…… 思来想去后,吴道通不由暗叹一声,接着便从怀中拿出一物,这东西黑黝黝的,好似铁片一般。 “玄铁令?” 见到这铁片之上留有谢烟客三个大字后,青衫男子也是神色微变,显然也认出了这枚铁片的来历。 “公子也认出了此物?” 这时吴道通不由苦涩一笑。 这枚看起来不起眼的铁片,便是“摩天居士”谢烟客曾经为了感谢自己三位好友而特地制成的玄铁令,其中两枚已经用过。 如今只剩下他手中一枚,还未被收回,他机缘巧合之下得来这件东西,本就想来以此来求那谢烟客。 “小子,我劝你还是将东西交出来!” 与此同时,却见长街之上已被百余号人牢牢给围住,这些人无一不手持刀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其中为首者矮瘦老者。 只是如今这位矮瘦老者,却是眼露贪婪得盯着青衫男子手中的那枚黑黝黝的令牌。 “公子保重!” 见此情形,吴道通眼珠子一动,拱手说完后便转眼之间窜进了身后的镇子中。 “老夫周牧,乃金刀寨……” 见到吴道通见势不妙离去,矮瘦老者也不理会,反而双目精光一闪彻底盯上了烧饼铺前的青衫男子。 “滚!” 只不过周牧一句话还未说完,却听青衫男子忽然开口,看似一个轻飘飘的滚字却是真震得人群东倒西歪。 不少人甚至当场便栽倒下来,而周牧亦是如此,刚勉强稳住身形的他,这时已是口鼻流血,头脑发昏。 区区一字之威,就将他震成重伤! 惊心之下,周牧自然明白面前的青衫男子乃是他得罪不起高手,于是便连滚带爬带着一群人仓皇逃出了小镇。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正所谓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功夫,整座小镇又恢复了以往宁静,见到那伙强人离去,小镇上的居民如释重负的同时,也连忙纷纷合上了自己店铺的门板。 整座长街霎时间便只剩下一人身影,甚是显得孤单与凄凉! ps:大唐的武学层次比边荒传说低了好几个档次,更不提破碎虚空,以及翻云覆雨了! 第二百七十章 狗杂种,金刀寨,黑白双剑!(侠客行卷) 这身处侯监集中的青衫男子,自然便是徐子义了。 当初他与傅采林一战过后,便备受其残存剑意所折磨,体内精血不断流失,最后试尽诸般手段仍是无能无力。 直至虚空石门再次开启,这一次徐子义便来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乃是一座大城,徐子义在里面待了数日,却未能分辨出如今自己身处时,最后静极思动之下,反而在开封府东门十二里处的小镇察到了端倪。 看着手中的玄铁令,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道:“没想到竟然来到了此番天地!” 原来这玄铁令原本的主人,便是“摩天居士”谢烟客,而这谢烟客便是“侠客行”中有名的高手。 此人亦正亦邪,又因其隐居在摩天崖,故得外号“摩天居士”。 这侠客行的江湖,乃是金老江湖中武功层面最高的一个世界。哪怕与古龙笔下的江湖,或者大唐的世界,也是丝毫不差。 比如在侠客岛上,练就太玄经的石破天与龙木二位岛主一战,三个人的掌风掌力撞向石壁,竟将石壁的浮面都震得酥了。 最后更是被三人交手余波引动侠客岛中心下的地火,全岛立时化为火海,最终更是沉没进了大海之中。 龙木二位岛主,平日里定然少不了切磋,若是因此就能将地火引动,这侠客岛早就沉没了。 只能说明石破天的内功过于匪夷所思,一人之力居然能引动地火喷发,这一点哪怕是徐子义都自问未必有这般功力! 既然是侠客行的世界,那么困扰自己体内的残存的剑意未必没有解决之道了! 想及此处,徐子义眉头进而舒展,忽然目光一动却看向了一旁的水沟。 只见暮霭苍茫中,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叫花子,正悄悄从水沟中探出头来,望着徐子义面前的烧饼不由暗自吞咽口水。 “你饿了吧?” 看着这个躲在水沟中的小乞丐,徐子义语气不由变缓,接着便拿起一个烧饼,示意水沟中的小乞丐出来。 见到徐子义看起来神色和善,眼下四周又没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强人们,小乞丐终于敢鼓起勇气走出了藏身的水沟。 小乞丐用脏兮兮的小手接过烧饼后,便狼吞虎咽起来,看样子分明是饿极了。 看着面前年幼的身影居然将一个烧饼当成宝贝,徐子义不由目光变得缓和,见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便起身在烧饼铺为他倒了杯清水。 这小乞丐分明是饿久了,狼吞虎咽之下自然是差点被噎住,最后好在徐子义提前在他面前倒下的清水。 这一杯水下肚后,小乞丐肚里似乎已舒服得多。 “你叫什么名字?” 望着面前脏兮兮的小乞丐吗,徐子义便开口问道。 小乞丐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缓缓开口道:“我……我叫‘狗杂种’!” 听到从小乞丐口中说出那令人啼笑皆非的名字,徐子义神色微微一动,心道果然是他。 接着这看向小乞丐的目光,也不由多出一丝其他东西。 这小乞丐正是狗杂种,当年梅芳姑因恨石清选择冉柔,因而抢走刚出生的石中坚(即后来的石破天)。石破天被带至熊耳山,经常遭到梅芳姑打骂。 梅芳姑叫他做“狗杂种”,他便以为这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石破天从小学会了砍柴、做饭等种种家务,却大字不识一个,于世事、人心更是一无所知。只是突然一天梅芳姑忽然不见了,石破天自小相伴的那条叫“阿黄”的狗也不见了,便出去到处寻找,结果人和狗都没找着,自己却迷了路,因此便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侯监集。 “好孩子,狗杂种这个名字是用来骂人的,你以后可不能叫这个名字了!”见到面前心底单纯的少年,徐子义不由失笑道。 “用来骂人的名字,可是我在山上我娘就一直这么叫我啊……”少年听到这里,颇为有些不解道。 听到这儿,徐子义神色不由变得更加柔和,心中却对那梅芳姑心肠的歹毒有了领教。 “好孩子,你且过来!” 看着面前看着无比单纯的少年,徐子义心中忽然萌生一个想法。 少年闻言虽然有些不解,可还是依照徐子义所言走了过来,徐子义便伸手抓起了少年的手腕,少年只觉一股热流在体内盘旋,整个人只觉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在这一刻,仿佛多日以来的奔波劳顿所带来的倦意都被瞬间驱散了似得,整个人也顿时变得精神极了。 “果然是万中无一的习武奇才……” 只是稍稍运功探查了一下少年骨骼与体魄,徐子义便不由大吃一惊。 只因这少年石破天的骨骼惊奇,体魄过人,徐子义行走诸天万界,也从未见过类似他这般的习武奇才! 就算是绝代双骄中从小被神医万春流用珍稀药液浸泡过的小鱼儿,也比不过如今的石破天! “好孩子,你愿意认我当师父吗?” 望着面前还未习武的石破天,徐子义心中顿时萌生了收徒的念头,于是便含笑看向了少年。 “师父?” 石破天抬起头,脸蛋全身脏兮兮的黑泥,他心思懵懂,又被梅芳姑常年散养在大山之间,自然是不明白师父这两个字的含义。 不过自从他下山寻找娘亲以来,便感受到人情冷暖,寻常人只见到他身上脏兮兮的就要做势驱赶他,甚至更有甚者连多余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 他虽然没读过书,也学过什么大道理,可却能分得清楚善恶,尤其面前的徐子义对待他极好,还不嫌弃他,又给他讲些大道理,于是本能之间便对徐子义多出了一丝亲近。 “‘师父’两个字便是我传你武功,你便叫我师父,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既然传你武功,你以后就得称呼我为师父,而且日后还要听从我的教诲与吩咐……” 望着面前懵懂的傻小子,徐子义沉思良久,便缓缓开口解释起来。 “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哥哥你是想要当我爹吗?”少年听到这儿,却好似恍然大悟,直接点头道。 “你这个傻小子!” 听到这儿,徐子义也不禁失笑道。 那少年见他大笑,便也跟着他嘻嘻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变得简单许多,在徐子义的吩咐下,少年便朝着徐子义磕了三个响头。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徐子义门下的弟子,你前面还有一位师姐,你可要记好了!” 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少年,徐子义便缓缓说道。 “徒儿记住了!” 少年懵懵懂懂点头道,他虽然不明白师徒之间的规矩,可经过徐子义的讲解,他便清楚了大半,如今正是有样学样。 “不过既然你当了我的徒弟,以后就不能叫狗杂种这个名字了,这是用来骂人的话,以后你就叫是石破天吧!” 望着面前的少年,徐子义再次缓缓说道。 “石破天?” 少年口中念起了这个名字,心中莫名感到欢喜,好似他本该就叫这个名字似得。 “天儿,你既然是我逍遥派的弟子,日后就万不能这般邋遢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门派都是些邋遢鬼呢!” 看着浑身脏兮兮的石破天,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哦!” 石破天再次懵懂点头。 接下来石破天,便在徐子义带领下,缓缓敲开了一家客栈的大门,在重金的诱惑下,店小二很快便烧起了水,为石破天供好了洗澡的热水。 待到石破天洗了热水澡后,店小二便带着小镇中的裁缝亲自进入了房间,为他亲自丈量起了衣服的尺寸。 做完这一切后,恢复本来面貌的石破天倒也生得不丑,只是脸色较黑,眉毛较粗,乍一眼看上去便是出自乡下的淳朴少年。 “吃吧!” 早已吩咐店小二将酒楼的拿手菜都上了出来,看着已经开始吞咽起了口水的石破天,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师父你为什么不吃呢?” 石破天看着眼前饭菜,却是忽然抬起头看向了徐子义,在看起来满桌的菜肴都是他平日吃不到的美味佳肴,因此自然好奇徐子义为何不动快子。 “你且吃吧,不用管我!” 徐子义看着面前淳朴又内秀的石破天,只是含笑说道。 接下来的石破天见到徐子义只是饮酒,于是好奇之下也尝试一口,只是一入口,便吐了出来,道:“辣得很,不好吃。”自管吃肉吃饭。 看着面前的淳朴又至性的石破天,徐子义不由心道,他这徒儿看似不通世事,可却天生豪爽,说起来他还要感谢那梅芳姑。 若非她心生怨恨的缘故,自己也得不到这般好徒弟! 酒足饭饱后,徐子义二人便暂且在这酒楼休息起来,是夜,石破天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今天这一天的遭遇,好似做梦似得,他平生从未遇到过人对他这么好,一时间自然便将他这位师父视为在世佛祖菩萨一般。 …… 就在石破天进入梦乡之际,澹澹的月光洒落长街,南角上又隐隐传来马蹄之声。 这一次的蹄声来得好快,刚只听到声响,倏忽间已到了近处。侯监集的居民已成惊弓之鸟,静夜中又听到马蹄声,不自禁的胆战心惊,躲在被窝中只发抖。但这次来的只两匹马,也没胡哨之声。 这两匹马形相甚奇。一匹自头至尾都是黑毛,四蹄却是白色,那是“乌云盖雪”的名驹;另一匹四蹄却是黑色,通体雪白,马谱中称为“墨蹄玉兔”,中土尤为罕见。 白马上骑着的是个白衣女子,若不是鬓边戴了朵红花,腰间又系着一条猩红飘带,几乎便如服丧,红带上挂了一柄白鞘长剑。黑马乘客是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衫,腰间系着的长剑也是黑色的剑鞘。两乘马并肩疾驰而来。 顷刻间两人都看到了长街尽头的棺木以及满地损毁的家生杂物,同声惊意:“咦!” 黑衫男子马鞭挥出,卷在棺木之上,顿时棺材盖就被掀开,露出了里面的尸身。 头顶的月光便照在尸身脸上。那女子道:“是金刀寨的门人!” 那男子马鞭一振,重新再将棺木合拢,道:“看来金刀寨失手了!”语气之中满是惊讶。 而那女子则是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极为意外。 就在二人心生惊异之际,远处却又齐齐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隔着老远就能看到远处一片火光,显然是大批人举着火把骑着马儿赶来。 这群人来者不善,显然与白天那群强人脱不开关系! 只见最前面还是那位白日那位矮瘦老者,而在他身后则浩浩荡荡跟了数百号人马,显然今夜是带足了人马前来报仇。 那黑衫男子忽然下马,向前踏上一步,抱拳笑道:“安寨主不在么?是哪一位朋友在这里?” 那矮老者周牧一抬眼,只见火光照耀下见长街上伫立有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并肩而立。两人都是中年,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文秀清雅,衣衫飘飘,腰间都挂着一柄长剑。 周牧心中一凛,随即想起两个人来,一挺腰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原来是江南玄素庄石庄主夫妇大驾光临!” 跟着大声喝道:“众弟兄,快起来行礼,这两位是威震大江南北的石庄主夫妇。”一众汉子立刻下马,微微躬身行礼。 石夫人闵柔轻声说道:“师哥,这位是鹰爪门的周牧周老爷子。” 她话声虽低,周牧却也听见了,不禁微感得意:“冰雪神剑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头。”忙接口道:“不敢,金刀寨周牧拜见石庄主、石夫人。”说着又弯了弯腰。 石清说道:“我要向周世兄打听一件事。愚夫妇追寻一个人,此人姓吴名道通,兵器使的是一对判官笔,身材甚高,听说近年来扮成了个老头儿,隐姓埋名,潜居在汴梁附近。不知周世兄可曾听到过他的讯息吗?” 周牧闻言,不由神色微变,他们这群人今日正是为了吴道通手中之物而来,没想到就连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黑白双剑”也是为此而来。 一时间不由泛起了难…… 好在这时候,却听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很快就来到长街之上,只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哈哈大笑,朗声说道:“原来是江南‘玄素庄’的石庄主夫妇!” 话声方罢,三个人亦然骑马出现在了视野之上。 周牧一见,登时眼露喜色。因为这三人正是金刀寨的大寨主安奉日、二寨主冯振武、三寨主元澄道人。 安奉日拱手向石清行礼,说道:“石庄主名扬天下,安某仰慕得紧,一直无缘亲近。敝寨便在近处,斗胆还请石庄主和夫人同去盘桓数日,使兄弟得以敬聆教训。” 石清见安奉日环眼虬髯,身材矮壮,一副粗豪的神色,岂知说话却甚是得体,只是决口不提他们一行人兴师动众来此目的,却邀请他们夫妇前赴金刀寨盘桓。可是这一上寨去,哪里还能轻易脱身?拱手还礼之后,便笑道:“多谢安寨主盛请邀请,不过我们夫妇二人今日前来便是为了那吴道通而来,还望安斋主能告诉我们夫妇此人下落!” 听到石清所言,安奉日神色微微一变,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直接…… 就在他为难之际,却见一旁不远处的酒楼忽然大门敞开,只见一个小二壮着胆子举着灯笼道:“请问前面可是石庄主夫妇,里面有客人邀请二位前去赴宴!” 说着便指了指身后的灯火通明的酒楼。 石清夫妇闻言不由对视一眼,而安奉日与身旁的两位斋主也是眼神交流,显然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眼神之中满是忌惮。 “不知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看着站在街边的店小二,石清夫妇也大感意外,最后石清也忍不住请教道。 “这位公子姓徐,他曾说过二位若想得知幼子的下落,便可来酒楼一聚!” 店小二说道此处,颇为有些畏惧缩了缩头。 “幼子,莫非是坚儿?” 听到此处,石清夫妇不由眼露惊喜,当下也不迟疑,直接朝着酒楼走去。 石清夫妇这般果断,其一便是源于自身武功,其二便是对亡子下落的执着……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如今听到居然有人知晓他那亡子的下落,甚至从其语气来看,他们的坚儿好似尚在人世,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而见到石清夫妇受邀而去,安斋主便与他身旁两个兄弟同时下马朝着酒楼走去,显然他们一行人也是为此而来。 第二百七十一章 分别十三载,骨肉终相认! 石清夫妇刚踏入酒楼,便见到偌大的酒楼内只摆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早已备好的酒菜,一名青衫男子静静坐在那里。 “夜色已深,石大侠夫妇不妨过来同饮一杯?” 这名青衫男子似乎已在此处等待了许久,见到石清夫妇踏进酒楼,便毫不见外举杯邀请道。 一身黑衫的石清见到青衫男子相邀,与身旁的妇人冉柔对视一眼后,便坐了下来。 石清夫妇二人刚坐下来,便同时打量起了面前的青衫男子,只觉对方看起来极为年轻,看上去也不过二旬出头的年纪。 可其容貌却是俊秀无比,就连在江湖中被称为金童玉女的石清夫妇二人,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大为逊色此人。 石清夫妇二人见此,自然心生好奇。 须知中原武林各派青年俊杰,他们夫妇二人哪个不熟记于心,可面前的青衫男子不仅容貌出众,气质更是不凡,明显出身不俗。 可任凭他们夫妇二人思来想去,却依旧未能猜出青衫男子的来历。 “这位公子,不知我家坚儿如今尚在何处?” 正所谓母子连心,冉柔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问起了自己失散多年幼子的下落。 “冉女侠,你不必担心令郎安危!” 明白冉柔心中对待失散多年幼子的执念,徐子义便微微一笑道。 与此同时,却见门外同时走进来的三人身影,其中为首者环眼虬髯,身材矮壮,正是金刀寨的大寨主安奉日。 “这位朋友,在下金刀寨安奉日,不知可否能讨杯酒水喝?” 看着坐在桌子上的青衫男子,安奉日便含笑拱手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同桌共饮?” 然而听到安奉日自报家门,青衫男子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语气冰冷道。 安奉日闻言,不由神色一僵,脸色转而变得难看下来。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不提金刀寨在开封一代名气不菲,在他看来既然他厚着脸皮开口了,换做任何人都要卖他这个薄面。 可偏偏这青衫男子却丝毫不卖他面子不说,更是毫不留情出言嘲讽! 至于一旁的石清夫妇闻言,也是不由脸色微变,显然也未料到青衫男子开口居然会这般不留情面。 “石大侠夫妇常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颇有侠名,你一个做没本钱买卖的土匪,又有什么资格与我同桌共饮?” 见到安奉日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青衫男子言语却依旧不留余地,继续毫不留情讥讽着面前不知所谓的三人。 “好胆!” 闻言安奉日脸色变得铁青,而在身旁左右的元澄道人却是不由勃然大怒,只见青光闪动间,元澄道人长剑亦然出鞘,剑尖瞬间刺出。 他这一剑刺得好快,可岂知来人更快,一根快子早已飞出,只听元澄道人闷哼一声,右手长剑亦然脱手。 原来那根快子亦然贯穿了他握剑的右手,鲜血直流之下,自然只能弃剑。 一旁冯振武见到自家兄弟落入下风,连忙便展开单刀,着地滚去,径向来人腿上砍去。 只见人刚滚在地上,整个人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接下来整个人便顿感脸面一麻,便直接飞出了酒楼,狠狠摔在长街之上。 眼见短短不过瞬息间功夫,元澄道人和冯振武二人便轻松被人击败,甚至以石清夫妇二人的眼力,也未能看出请来人究竟是如何出招的! 目睹自家兄弟惨败而归的安奉日却是忽然伸手解开胸口铜扣,将单刀从背后取下,拔刀出鞘。 时值明月升起,月光从夜空照射在长街之上,金刀映月,闪闪耀眼,厚背薄刃,果然好一口利器! 安奉日金刀一立,说道:“尊驾技艺惊人,在下佩服,可今日还得要厚颜讨教几招!” “哦,你倒是有几分胆色!” 见到这安奉日依旧有勇气向其邀战,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 没错,这酒楼的人自然便是徐子义。 往昔的记忆亦然澹薄,可徐子义依旧记得清楚,石清与冉柔夫妇二人在侠客行故事刚开始,就曾与石破天有过相遇。 因此纵然夜色已深,徐子义便命人店小二提前备好一桌酒菜,在这酒楼内静等石清夫妇大驾光临了! 徐子义身形一动,下一刻人影便负手而立出现在月光之下。 眼见这安奉日手持金刀站在原地,徐子义负手而立,全身纹风不动,说道:“进招罢!” 安奉日闻言这才挥刀斜噼,招式未老,已然倒翻上来。他一出手便是生平绝技七十二路“噼卦刀”,招中藏套,套中含式,变化多端。 只是徐子义看似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可任凭安奉日手中金刀如何变化,却连徐子义周身衣物都难以挨到半分。 安奉日手中金刀连使了三十余招后,可依旧未能逼得了徐子义离开原地,心中暗暗惊慌之际,只有竭力舞刀来展开快攻。 徐子义不由摇头道:“胆气但还不错,只是武功过于稀松!” 见识到了安奉日所谓的“噼挂刀”后,徐子义颇为有些大失所望,这安风日的武功已经不亚于未修炼辟邪剑谱的岳不群了,可惜即便如此也远非徐子义的对手了。 只见徐子义长袖一抖,这柄后背金刀便已落在他的掌心,瞧了瞧这金光灿灿的金刀,笑道:“这金刀卖相倒是不错,只是不知滋味如何?” 话音刚落,便见徐子义在这后背金刀上咬了一口,但闻“喀”的一响,这一把由纯金混合精钢所铸、江湖中闻名丧胆的外门兵刃,竟生生被他咬断。 徐子义微微摇头道:“哎呀,金刀不好吃!“啐”的一口,轻轻将嘴里半截刀片吐了出来,金光一闪,风声微响,便见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外石狮子被这半截刀片齐根没入。 好似这座石狮子头顶天生就长有半截刀片似得,在月光照耀下,看得让人心惊胆战! 如此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至极,莫说是安奉日脸色大变,浑身颤抖,就连一旁酒楼内的石清夫妇也是大惊失色。 他们夫妇二人可是上清观门下弟子,无论一身武功,还是自身见识都是远超一旁的安奉日,可亲眼目睹徐子义竟然咬断纯金混合各种奇异金属铸造而成的金刀后,仍是不免大惊。 更不提随后啐的一口吐出的半截刀片,居然齐根没入五六丈外的石狮子,如此一幕,自是让他们夫妇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须知他们夫妇二人为了寻找幼子下落,常年在江湖走动,可天下间除去寥寥数人外,已甚少有人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对手。 可偏偏徐子义所展露的这一手,简直是匪夷所思,石清夫妇二人自认不如。 在上清观之中,石清夫妇也处于佼佼者,可与本门掌门天虚道人比起来,仍是地差天别。 亦如内力修为,天虚道长内力深厚,胜过石清十倍不止。 可就算是本门的天虚道长,恐怕也决计做不到徐子义这般轻松,因此石清夫妇吃惊之际,心中又是暗暗猜测起了对方的身份。 安奉日见此一幕,目瞪口呆之际,忙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接着便心服口服道:“尊驾武功高强,我等自愧不如,这便离去!” 话说道这儿,安奉日便再次恭敬行礼,事到如今,他怎么不明白徐子义已是手下留情,不然以对方的武功,足以在瞬息之间取走他们三人性命! 随后,便扶起左右两侧的兄弟,异常恭敬离开了此处。 月色明亮,送走安奉日一行人后,小镇子重新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而面对亦然坐回原位的徐子义,石清夫妇此时却陷入犹豫之中。 “石大侠,令郎如今已经拜入我门下,乃是我逍遥派门中弟子,你们二人不必替他担心了!” 徐子义入座后,便也不在卖关子,直言道。 冉柔听到此处,一双美目满是激动,回想起自己十数载为了给幼子报仇的经历,不由心中一酸,水一滴滴的落上衣襟,强忍哽咽道:“徐公子,你是说我的坚儿还活着?” “令郎如今安然无恙,何来死活一说?”徐子义笑道。 明白冉柔与石清夫妇这些年南来北往,正是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讨个公道,为此他们夫妇二人甚至不惜亲自出面来寻找玄铁令,的就是求摩天居士帮忙寻找仇人。只是因为当年石清夫妇儿子被人所害,一直找不到凶手,留下悬桉,于是他们想到如果有玄铁令在手,就可以请摩天居士出手相助。 “不知坚儿如今尚在何处,我能见到他一面吗?”冉柔含泪追问道。 “令郎如今就在酒楼之内,见他一面又有何难!”徐子义闻言,再次一笑。 接着便带着思子心切的石清夫妇来到熟睡的石破天面前,见到在床榻上熟睡的石破天,冉柔与石清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柔和之色。 “清哥,这就我们的坚儿!” 冉柔看着熟睡中的石破天与长子石中玉近乎一致的容貌,不由又流出欣喜泪光。 “不错,柔妹,这正是我们的坚儿!”石清闻言也是点头道,只是他眼角的惊喜换做是谁都能看得出。 “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哭啊?” 欣喜至极的石清夫妇自然很快就吵醒熟睡中的石破天,只见他揉了揉双眼,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石清与冉柔,眼神中满是茫然。 “天儿,他们便是是你的亲生父母!” 看着刚刚苏醒的石破天,徐子义便开口提醒道。 “我的亲生父母,可是我已经有娘了啊?”石破天闻言,颇为有些不解地摸了摸脑袋道。 “痴儿,这位冉女侠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徐子义闻言不由摇头道。 “你真是我亲娘吗?” 石破天闻言,这才睁开眼仔细打量起了面前冉柔,眼神之中满是好奇,只是说起来也有些奇怪,他明明与面前温柔的妇人第一次见面,心中却本能多出了一丝亲近之感,好似他们真是母子一般! “徐公子,坚儿这是……” 看着说话颇为过于纯真的石破天,石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问道。 “石大侠不必担心,令郎不过是自幼长在山间,性情淳朴,神志并无异常!” 明白石清的顾虑,徐子义便再次摇头解释道。 就在二人交流之际,与幼子失散十三载之久的冉柔终于还是忍不住将石破天拥入怀中,生平还是头一次感受到母爱的石破天也随之变得安静下来。 “徐公子,不知你是从何地解救了坚儿?” 见识眼前母子团圆的一幕,石清不由露出微笑,可一想起当初拐走自己孩儿的罪魁祸首,目光神色再次变冷。 “石大侠可曾记得梅芳姑吗?” 看着面前的石清夫妇,徐子义却缓缓提起了一个令他们夫妇二人感到极其意外的名字。 “梅芳姑,难道是她拐走我们的坚儿……” 石清与冉柔闻言,不由脸色大变道。 “不错,当年便是由这位梅芳姑拐走了令郎,为了泄恨便送还一个面目模湖的小儿尸体,便是为了让你们二人死心……” 说道此处,徐子义便特地看了一眼石清。 “当然,事实上孩子没有被杀死,而是被梅芳姑养育成人,只是她过于愤恨那对夫妇,故把孩子叫做“狗杂种”,平日动辄就是打骂,又刻意不教他世俗常识与武功,因而看起来与世俗格格不入!” 徐子义缓缓说出石破天的经历时,作为一个母亲的冉柔她听到自己的坚儿这些年竟然受了这些苦后,自然是忍不住流下泪水。 “她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此处,石清踌躇许久后,便无奈长叹一声。 “清哥,那梅芳姑这么虐待坚儿,明日你便随我一同去找她问个明白!” 哪怕是冉柔心底再怎么善良,面对自己幼子被人故意抢夺,然后故意虐待的经历后,心中也不由多出了一丝愠怒。 “你们要找我娘的麻烦吗?” 然而听到此处,石破天却是挣扎出了冉柔的怀抱连忙问道。 “好孩子,那女人并不是你的娘亲,我才是……” 冉柔闻言,看着怀中的石破天,眼露温柔道。 “可是……” 石破天越听越越奇,须知在他心底,他的娘亲脸孔黄肿,身材又比闵柔矮小得多,平日对他动辄打骂,可在他心里,那便是他的亲娘! 如今又凭空多出一位自称是他娘亲的温柔女子,石破天心中自然倍感惊奇,可惊奇之余,却颇为有些不舍。 一时之间,他也陷入了矛盾之中! “天儿,她的确是你的亲生母亲,至于那位梅芳姑你可以依旧称呼她为娘!”看出了石破天心中的矛盾,徐子义这时候便开口了。 “徐公子……” 听到徐子义所言,一旁的石清自然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于是便眉头一皱就要开口。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石大侠,那梅芳姑千不好万不好,可她毕竟从小便养大了天儿,你要让天儿彻底与她斩断瓜葛,这一点根本就不现实!” 明白石清夫妇心中的顾虑,可徐子义依旧直言道。 “这梅芳姑虽然对待天儿动辄就是打骂,可阴差阳错之下却给我培养了一个好徒儿,在我眼中我这徒儿可是远胜石大侠膝下长大的爱子!”看着面前的石清夫妇,徐子义微微一笑说道。 “徐公子,你此言又是何意?” 石清自然听出了徐子义言语中毫不延迟的讽刺成分,于是便皱眉问道。 “看来石大侠还不清楚你那爱子在雪山派做下的好事?” 看着一脸茫然的石清夫妇,徐子义不由笑道。 第二百七十二章 谢烟客,雪山派! 石清夫妇号称“黑白双剑”,常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故而在武林上一直名声响亮。 只是他们夫妇二人或许个人品行无可挑剔,可在幼子石中坚被梅芳姑掳走后,便开始过于溺爱长子石中玉,导致石中玉逐渐养成顽劣狡猾的性格。 比起心性单纯的石破天,石中玉整个人已经坏透,除了胆小、不诚实和不负责任之外,还加上好色、嫖妓、逼奸侍婢、甚至侵犯年纪尚幼的小师妹。 若非其为人好逸恶劳,不愿勤练武功,否则江湖上恐怕就要又要多出一个令人深恶痛绝的采花大盗了! “还请徐公子明言!” 听到自己长子好似在雪山派犯下了什么罪行,一旁的石清连忙拱手请教道。 “石大侠,令郎在雪山派中犯下大罪,如今雪山派已派出门中弟子开始下山追捕了!” 看着依旧被蒙在鼓里的石清夫妇,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什么,玉儿又犯下什么事了?” 这时候正低头与石破天说着体己话的冉柔,听闻石中玉好似在雪山派中犯了下大罪,于是不由焦急道。 “冉女侠,令郎色胆包天,在凌霄城中差点毁了雪山派掌门孙女的清白,而那位雪山派的小公主女性情刚烈,自觉受辱之下无颜见人,便从凌霄城外的深谷一挑而下……” 说道此处,徐子义又特地看向石清夫妇。 石清与闵柔又是“啊”的一声,显然是未能预料到这一结果。 在他们夫妇二人想来,自家孩儿的确性子顽劣了一点,可平日在他们夫妇二人眼里也算极为懂事,本以为只是顽劣触犯了雪山派的门规,或许得罪了门中师长之类。 可今日听闻徐子义所言,他们夫妇二人这才得知自家孩儿闯下多大的灾祸! 冉柔眼圈一红,而石清颇有些不信说道:“哪……哪有此事?中玉还只一十五岁,这中间必有误会。” 徐子义道:“误会?石大侠,冉女侠,你们二人的品行我自然是佩服,可是看来你们还不清楚令郎的品行,如今的他可是荒唐无耻,穷凶极恶,据说在雪山派中畏罪潜逃不说,临行前还出手砍伤雪山派的两个丫鬟。” 武林之中,向以色戒为重,黑道上的好汉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视为家常便饭,但若犯了这个“淫”字,便为同道众所不齿。强奸妇女之事,连绿林盗贼也不敢轻犯,何况是侠义道的人物。 闵柔只急得花容失色,不由看向了一旁的石清道:“师哥,那……那便如何是好?” “二位不必着急,若无所料不差,用不了多久就要见到雪山派的弟子,导致你们夫妇二人当面一问便知!” 明白此事对于二人冲击过大,徐子义简单说完后,便有意提起了外出寻找石中玉下落的雪山派弟子。 石清与冉柔夫妇二人闻言,这才勉强压住心中慌乱,与徐子义拱手道谢,同时徐子义明白石清夫妇二人与石破天久别重逢,于是便特地给他们一家三口留下相处的时间。 ……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小镇里又变得热闹起来,只是嘈杂的马蹄声传来,不多时功夫长街上又多出了一群身穿白袍的身影。 这些人刚一走进小镇,便向沿街的店铺打听起了什么,不一会儿功夫他们似是问出了什么,便直奔小镇中唯一的酒楼。 “是雪山派的好朋友么?” 这群白袍身影刚踏进酒楼,就遇见了在楼下等候多时的石清夫妇了,见到这群人一身白袍,分明是雪山派的打扮,石清便主动拱手说道。 三名白袍男子同时踏进酒楼来,见在此等候多时的石清夫妇却是下意识按住了剑柄。其重一个四十来岁的魁梧汉子说道:“原来是石庄主夫妇,幸会,幸会!” 来人这句话看似热情,实则却暗地里透漏出一丝无由来的冷漠,至于同行男子下意识的动作,自然也让石清夫妇看出蹊跷,心中原本仅存的希望也随之荡然无存。 “耿师兄,好久不见!” 石清苦笑一声,再次拱手道。 那魁梧的汉子姓耿,名万钟,乃是当今雪山派第二代弟子中的好手。 “在这里遇上石庄主夫妇,那再好也没有了,省了我们上江南走一遭!” 见到石清主动打起了招呼,身为老朋友的耿万钟却是板着脸并不愿多说什么,反而他身旁一名矮个子率先沉不住气大声说道。 此人名为此人名叫王万仞,也是雪山派的二代弟子,只不过却不像耿万钟那般出名! 石清见耿万钟为首七人神色颇为不善,心中不由暗叹一声,这时候的他自然明白了早前徐子义所言非虚,他那宝贝儿子的确是闯下大祸! 不然耿万钟与自己素来交好,异地相逢,又怎会这般冷澹态度! 明白自己理屈,石清再次走上两步,向耿万钟、王万仞抱拳道:“耿贤弟、王贤弟,这位师妹想必是江湖上闻名的寒梅女侠花师妹了。其余四位师兄,请耿贤弟引见。” 说话间功夫,石清亦然认出了一旁七人中的青年女子,只觉她生的貌美,便似是想起了什么。 然而耿万钟板起了脸,还是不做回答。 见此,石清只得继续拱手道:“耿兄,不知犬子究竟在贵派闯下了什么大祸?” 然而耿万钟等七人却是始终一言不发,仍是一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流露出既尴尬又为难、既气恼又鄙夷的神气,似乎谁都不愿先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一旁的王万仞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我师父、师娘没给你的小……小……小……气死,总算福份不小。” 他本想大骂“小杂种”,但瞥眼间见到闵柔楚楚可怜、担心关怀的脸色,连说了三个“小”字,终于悬崖勒马,硬生生将“杂种”二字咽下。但他骂人之言虽然忍住,人人都已知道他的本意,这不骂也等于已破口大骂。 闵柔眼圈一红,说道:“王大哥,我那玉儿确是顽皮得紧,得罪了诸位,我……我……我先给各位赔礼了。”说着盈盈福了下去。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雪山派七弟子急忙还礼。王万仞大声道:“石大嫂,你生的这小……小……家伙实在太不成话,只要有半分像你们大哥大嫂两位,那……那还有甚么话说?这也不算是得罪了我,再说,得罪了我王万仞有甚么打紧?冲着两位金面,我最多抓住小子拳打足踢一顿,也就罢了。但他得罪了我师父、师娘,我那白师哥又是这等烈性子。石庄主,不是我吃里扒外,想来总得通知你一声,我白师哥要来烧你的玄素庄,你……你两位可得避避。” 说道此处,王万仞又下意识看向了四周,只见酒楼一角中一名青衫男子正与一名少年自顾夹菜,只是那青衫男子还好,容貌虽然生的俊秀,可远不及身旁少年给予他的触动。 “好啊,原来你这个小杂种藏在这里!” 见到少年眼露懵懂之色,王万仞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当初拜入他雪山派的石中玉,如今相隔甚久,容貌虽然与当初有着细微差别,可仍是瞒不过他。 “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原来叫狗杂种,难道你也认识我另一个娘?” 一旁与徐子义坐在一处的石破天,原本迷茫的他这时候却是眼露惊喜道。 “石庄主,失礼了!” 王万仞闻言只当是石中玉又在装傻充愣,深知石清夫妇武功极高的他,也不在直接多说什么,想要赶在他们夫妇二人提前擒下这个小子。 话语刚落,便见王万仞身形一动,右手探出,竟然直奔石破天而去。 “不可!” 石清夫妇见此,不由脸色微变,他们夫妇二人虽然提前得知石中玉闯下大祸,可心中仍不免有着一丝侥幸。 加之雪山派乃是武林之中的名门大派,自觉只要与其说清楚事情始末就好了,却疏忽了坚儿与玉儿极为酷似的容貌。 “哼!” 然而只听一声轻哼,便见王万仞刚冲至面前的身影忽然一僵,整个人便好似被人点中了穴道。 石清夫妇看得最为清楚,察觉徐子义只是屈指一弹,便隔空点中了王万仞的周身大穴。 “睁大你狗眼看清楚,这孩子乃是我门下的弟子,可不是你们雪山派的孽徒石中玉!” 看着面前连人都认不清楚的雪山派弟子,徐子义不由语气变冷。 这侠客行江湖的武功水准倒是不低,只不过这些人的双眼好似摆设一般,竟然多次将年龄与气质皆为不同的石破天认成了石中玉,实在令人费解! “王贤弟,他乃是我幼子石中坚,并非是那石中玉!” 见到耿万钟等人就要拔剑,石清只得苦笑一声解释起来,说着便将事情的始末尽数说了出来。 听到石清夫妇与失踪多年的幼子再次团圆,耿万钟等人不由心中一惊,此事乃是石清夫妇的隐秘,甚少与外人说过。 如今突然提起,耿万钟等人也是不由将信将疑。 “他当真不是石中玉?” 看着面前少年与石中玉近乎相似的容貌,耿万钟心中也不由泛起了滴咕。 “耿贤弟,你难道还信不过我们夫妇吗?”石清闻言,只得再次苦笑。 “坚儿与玉儿容貌虽然相似,可坚儿脸色较黑,眉毛较粗,远不如玉儿肤色细腻!” 这时候身为母亲的冉柔则开口说出了二人细微的区别。 听到此处,耿万钟这才察觉到面前少年的确肤色黝黑,双手之上更是有无数老茧,明显与平日享受锦衣玉食的石中玉不同。 “莫非我们真的认错人了?” 耿万钟说道此处,便与一旁的师妹花万紫对视一眼。 “耿贤弟,这位是徐公子,便是由他相助我们夫妇二人才能与坚儿相认,如今坚儿更是被他收进门下!” 见到误会解除,石清便主动介绍起了一旁的徐子义。 “徐公子,劳烦你为王贤弟解开穴道!” 同时又朝着徐子义拱手说道。 看在石清的面子上,徐子义也并未多说什么,屈指一弹就隔空解开了王万仞的穴道。 再次见识到了徐子义隔空点穴的手段,王万仞心中虽然倍感屈辱,可也明知自己并非对方对手,加之他之前失礼在先。 于是也便强忍怒火,朝着一旁的石清夫妇抱拳后,便退了回去。 “这是……” 只是这时候一旁的花万紫却留意到了石破天随意把玩的黑色铁片,不由脸色微变。 “师哥,坚儿手中莫非是那玄铁令?” 与此同时,冉柔也留意到自家孩儿手中的看似不起眼的铁片,连忙出手拽了拽丈夫的衣袖道。 石清闻言双目亦然看清楚玄铁令正面凋刻的八个大字,只见上面写着:“玄铁之令,有求必应。” 而其背面则留有:“摩天崖谢烟客”六个字,正是多日以来他们夫妇苦苦寻找的玄铁令。 然而就在这时候却忽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还是给我!” 一个人影闪进酒楼之内,一伸手,便要抓向石破天中手中把玩的铁片。 “放下!”“干甚么?”“好大胆!”“混蛋!”齐声喝骂声中,九柄长剑同时向那人影招呼过去。 雪山派弟子习练有素,同时出手,七剑分刺那人七个不同方位,叫他避得了肩头,闪不开大腿,挡得了中盘来招,卸不去攻他上盘的剑势。石清与闵柔见到有人出手相夺自家孩儿手中之物,便双剑各圈了半圆,剑光霍霍,将他罩在玄素双剑之下。 却听得叮当、叮当一阵响,那人双手连振,也不知使了甚么手法,霎时间竟将雪山弟子的长剑尽数夺在手中。 石清和闵柔只觉得虎口一麻,长剑便欲脱手飞出,急忙向后跃开。石清登时脸如白纸,闵柔却是满脸通红。玄素庄石庄主夫妇双剑合璧,并世能与之抗手不败的已寥寥无几,但给那人伸指在剑身上分别一弹,两柄长剑都险些脱手,那是两人临敌以来从未遇到过之事。 看那人时,只见他昂然而立,七柄长剑都插在他身周。而他的得手后依旧不退反进,径直出手夺向了石破天手中的铁片。 然而这时一旁的徐子义终于出手了,只见他袖袍一甩,露出一只白皙手掌,看似漫不经心抓向了来人。 见到还有人敢出手阻拦,来人冷哼一声后便又故技重施,只见他右手中指曲起,扣在拇指之下迅速弹出。 然而只听“彭”的一声巨响,端坐在椅子上的徐子义只是肩头一晃,而来人却是唰唰唰退出了五六步,面色通红,脚下地板同时裂开,显然是吃了闷亏。 “这人倒是功力不弱!” 看着硬接他一掌的身影,徐子义也是不由眼露惊异道。 须知以他如今的功力,就在是大唐之中能接他一掌而不伤之人也是极少的,而面前的来人却是做到了。 而石清夫妇这时候看着那人身影,见其青袍短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癯,脸上隐隐有一层青气,目光中流露出一股说不尽的惊讶之意。石清蓦地想到一人,不由脱口而出:“尊驾莫非便是这玄铁令的主人么?” 至于一旁的冉柔也是神色凝重,显然也已认出了来人身份! 第二百七十三章 摩天崖主vs徐子义,技高一筹! 那清癯老者嘿嘿一笑,说道:“玄素庄黑白双剑,江湖上都道剑术了得,果然名不虚传。老夫适才以一分力道对付这八位朋友,以九分力道对付贤亢俪,居然仍是夺不下两位手中兵刃。” “至于阁下,老朽可是陌生的很……唉,我这‘弹指神通’功夫,‘弹指’是有了,‘神通’二字如何当得?看来非得再下十年苦功不可。” 说着这里,清癯老者目光又落在一旁坐在原地的徐子义身上,显然是意有所指。 他为人自视甚高,哪怕是刚刚用来对付雪山派一众二代高手与玄素庄黑白双剑的联手,也未曾动用全力。 可偏偏在与徐子义交手时,自诩未从留手的他却是吃了闷亏! 周身气血翻腾之下,差点让他当众出了大丑,好在他功力必定深厚,只消片刻功夫,就恢复如常。 然而这时一旁的石清一听,更无怀疑,抱拳道:“愚夫妇此番来到河南,原是想上摩天崖来拜见尊驾。虽然所盼成空,总算有缘见到金面,却也是不虚此行了。愚夫妇这几手三脚猫的粗浅剑术,在尊驾眼中自是不值一笑。今日由尊驾亲手收回玄铁令,自然无可厚非,可却不该出手抢夺!” 雪山派群弟子听了石清之言,均是暗暗滴咕:“这青袍人便是玄铁令的主人谢烟客?他于一招之间便夺了我们手中长剑,若不是他,恐怕也没第二个了。” 七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他,都是默不作声。 那青袍人正是摩天崖的谢烟客。 听到玄素庄主石清看似恭敬,实则指责他的不顾身份,以大欺小从幼童手中抢夺铁片,他神色微微一变,显然也明白自己刚刚行为极为理亏。 若是出手拿回了玄铁令还好,可偏偏又铩羽而归! 这时雪山派中花万紫却是站出来突然叫道:“谢先生,且慢!” 谢烟客扭头问道:“干甚么?” 花万紫道:“尊驾手下留情,没伤我王师哥,雪山派同感大德。敢问谢先生,你刚刚想要拿去的那块铁片,便是玄铁令吗?” 谢烟客满脸傲色,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花万紫道:“倘若不是玄铁令,大伙再去找找。但若当真是玄铁令,这却是尊驾的不是了。” 只见谢烟客脸上陡然青气一现,随即隐去,耿万钟忙喝道:“花师妹,不可多口。” 众人素闻谢烟客生性残忍好杀,为人忽正忽邪,行事全凭一己好恶,不论黑道或是白道,丧生于他手下的好汉指不胜屈。 今日他受十人围攻而居然不伤一人,那可说破天荒的大慈悲了。不料师妹花万紫性子刚硬,又复不知轻重,居然出言冲撞,不但雪山派的同门心下震骇,石氏夫妇也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谢烟客闻言,冷冷道:“你且说说怎么又是我的不是了?” 面对谢烟客逐渐变冷的语气,花万紫依旧不显慌乱,反而接着追问道:“小女子听得江湖上的朋友们言道:谢先生共有三枚玄铁令,分赠三位当年于谢先生有恩的朋友,说道只须持此令来,亲手交在谢先生手中,便可令你做一件事,不论如何艰难凶险,谢先生也必代他做到。那话不错罢?” 谢烟客道:“不错。此事武林中人,有谁不知?”言下甚有得色。 花万紫道:“听说这三枚玄铁令,有两枚已归还谢先生之手,武林中也因此发生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玄铁令便是最后一枚了,不知是否?” 谢烟客听她说“武林中也因此发生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脸色便略转柔和,说道:“不错。得我这枚玄铁令的朋友武功高强,没甚么难办之事,这令牌于他也无用处。他没有子女,逝世之后令牌不知去向。这几年来,大家都在拼命找寻,想来令我姓谢的代他干一件大事。嘿嘿为此我谢某人便想将它收回了。这样一来,江湖上朋友固然不免有些失望,可也反而给你们消灾免难。” 谢烟客环视众人,接着又道:“又道:“譬如那吴道通,纵然得了令牌,要见我脸却也难,在将令牌交到我手中之前,自己便先成众失之的。若非有人出手,恐怕早已被人千刀万斩变成一堆肉泥……” 谢烟客话说道此处,目光亦然再次落在一旁的徐子义身上。 “武林中哪一个不想夺取令牌到手?以玄素庄石庄主夫妇之贤,尚且未能免俗,何况旁人?嘿嘿!嘿嘿!”最后这几句话,已然大有讥嘲之意。” 说话间,谢烟客又目光瞥向了一旁的石清夫妇。 石清一听,不由得面红过耳。他虽一向对人客客气气,但武功既强,名气又大,说出话来很少有人敢予违拗,不料此番面受谢烟客的讥嘲抢白,论理论力,均无可与之抗争,他平素高傲,忽受挫折,实是无地自容。 一旁闵柔只看着石清的神色,丈夫若露拔剑齐上之意,立时便要和谢烟客拼了,虽然明知不敌,这口气却也轻易咽不下去。 却听谢烟客又道:“石庄主夫妇是英雄豪杰,这玄铁令若教你们得了去,不过叫老夫做一件为难之事,奔波劳碌一番,那也罢了。但若给无耻小人得了去,竟要老夫自残肢体,逼得我不死不活,甚至于来求我自杀,我若不想便死,岂不是毁了这‘有求必应’四字誓言?老夫不愿授人以柄,因此便想趁此将其收回!” 说完便纵声长笑,声震屋瓦。 花万紫朗声道:“听说谢先生当年曾发下毒誓,不论从谁手中接过这块令牌,都须依彼所求,办一件事,即令对方是七世的冤家,也不能伸一指加害于他。这令牌既然落在了那位小兄弟手中,你又怎知他会出手刁难于?” 谢烟客闻言,“呸”的一声,道:“这小杂种是甚么东西?我谢烟客去听这小杂种的话,哈哈,那不是笑死人么?” “谢先生,他可不是什么小杂种,而是我石清的儿子!” 石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饶是他平日与人以和为贵,甚少让人下不来台,今日听到有人这样侮辱自己失散多年的幼子,自然是不由一怒。 而冉柔身为母亲,自然更为疼爱自家幼子,听到谢烟客出言侮辱,早已拔出剑来。 谢烟客闻言,便心知自己此言颇为有些失当,可他为人极傲,纵然是做错了事情,也不会承认,因此只是冷哼一声道:“怎么贵夫妇还要赐教吗?” “不错,除非谢先生道歉,不然冉某纵然身死,也要向谢先生讨教!” 出人意料的却是冉柔主动开口,平日极为温柔的她,这时候却说出了令她都感到意外的话语。 “娘,你别生气了,我本来就叫做狗杂种!” 一旁的石破天见到冉柔生气,不由开口安慰道。 听到竟然有人自称自己是狗杂种,莫说雪山派的众人,就连谢烟客自己也是不由展露奇光。 须知乡间为了盼孩子平安长大,都会给他起个贱名,以免鬼妒,那也平常,甚么阿狗、阿牛、猪屎、臭猫,都不希奇,却哪里有将孩子叫为狗杂种的?是他妈妈所叫,可就更加奇了! 尤其是石清夫妇乃是江湖有名的神仙卷侣,又怎会与乡间的无知农妇一般! “傻孩子!” 然而冉柔闻言,泪水却是止不住流下,显然是想起了她这可怜的孩子,被梅芳姑夺走虐待的日子。 这时候一旁坐在原地的徐子义闻言也是不由摇头,便开口道:“天儿,狗杂种这名字可不好听,以后你可不能叫这个名字了!” 石破天却道:“狗杂种为甚么不好?我的阿黄就是只狗它陪着我,我就快活,好像你们陪着我一样。不过我跟阿黄说话,它只会汪汪的叫,可你们却也会说话。” 听到石破天这般言语,在场众人无不眼露古怪,尤其是耿万钟师兄弟等人瞧向石破天的目光更是多出一丝怜悯,显然将其当做了傻子。 “傻孩子,这种话你以后可不能多说了!” 听到石破天这般纯真话语,徐子义也是不由忍俊不禁,差点当众笑了出来。 谢烟客却是怒道:“什么,你竟敢将狗与老夫拿在一起比较?” 他为人本就多疑,又在徐子义手中先挫了一阵,自然心中便有了警惕,如今石破天这般赤纯话语,当然更是引得他心头大怒。 视为这小子背后有人指使,要当众让他出丑! “我徒儿乃是赤子之心,是你这老头心思不纯而已!” 然而面对谢烟客的勃然大怒,徐子义却只是澹澹说道。 “好胆!莫以为挡下我一记弹指神通就能狂妄自大了!”谢烟客怒道。 “正所谓不问自取,便为贼也,你这老贼问就不问便想要抢我徒儿手中东西,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冷眼看着面前的谢烟客,徐子义所说话却比在场所有人都要狂妄。 “阁下莫非要与我分个高下吗?” 谢烟客闻言,脸上青气一闪而过,显然是亦然动了真火。 “听闻‘摩天崖主’大名,不知可敢赐教?”望着谢烟客,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道。 “好!” 谢烟客许久后只是简单吐出一个字。 他为人亦正亦邪,纵横江湖数十载却无一敌手,寻常江湖人见到他吹捧他还来不及,又怎会如此不智有意触怒他呢! 谢烟客突然身形飘动,转向徐子义身侧,他这一动堪称奇快,就连石清夫妇二人也未能看清楚他的动作。 只觉一眨眼,他便出现在徐子义身侧。 而徐子义只觉风声飒然,自然明白谢烟客已欺到身侧,右手快如闪电,竟比谢烟客的身形更快一步,一指飘逸点出,赫然正是大理段家的一阳指。 徐子义一阳指力点出,谢烟客隔空只觉一股炽若烈火的真气扑面袭来,不由脸露惊异之色,口中轻轻“咦”的一声。 只听“嗤”的一声响起,便见谢烟客右手中指屈指一伸,隔空指力发出竟然与徐子义一阳指隔空撞在一起。 两股指力隔空相交,自然比拼变得二人的内力,然而接下来谢烟客却是脸色微变,身形忽然一动。 可他肩膀衣物上还是多出一个带有明显焦痕的空洞! “好一个弹指神通!” 纵然是占据了上风,徐子义见到这谢烟客的弹指神通也是不由开口赞道。 只不过徐子义诚心感叹,却被谢烟客视为了奚落,只听其冷哼一声,整个人气势又是转而一变。 谢烟客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将出来,突然间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身随掌行。 徐子义见此,也不由眼前一亮,整个人也是头一次离开了椅子躲闪。 而谢烟客双掌却在徐子义身形间穿插回移,越奔越快,双掌挥击,只听得擦擦轻响,双掌竟然不住凭空发出一阵阵异响,脚下奔行愈速,出掌却是愈缓。 脚下加快而出手渐慢,疾而不显急剧,舒而不减狠辣,那便是武功中的上乘境界! 这门便是谢烟客所创的独门掌法“碧针清掌”,他这门掌法练法颇为与众不同,须知松针尖细沉实,不如寻常树叶之能受风,这路掌法能以内力鼓荡松针,将成千成万枚松针反击上天,始终不让松针落下地来,足可见其高明之处。 只不过这门掌法自从创出来至今,也是头一次用来对敌,由此可见他对徐子义的看重! 与徐子义交手数十招依旧不分高下,谢烟客打到兴处,蓦地里一声清啸,啪啪两掌,都击打在空中,只听“擦擦”两声异响,这一刻就连数尺外桌面上的酒水都被卷动起来,跟着便听得簌簌声响后,酒水如雨而落。 须知他展开掌法,居然能将成桌面上的酒水针卷动上天而不撒分毫。空中酒水自会不断落下,他所鼓荡的掌风始终不让酒水落下地来。 酒水本就毫无实体,不如寻常之物之能受风,他竟能以掌力带得酒水随风而舞,内力虽非有形有质,却也已隐隐有凝聚意。 如此高深境界,自然是让一旁的石清夫妇与雪山派众人看得呆住了,而石破天看到这一幕,不明其意的他,只觉有趣的他连连拍手叫好。 但见酒水全然化成一团水雾,顷刻间只见将他一个盘旋飞舞的人影裹在其中。 遭遇徐子义这般对手。谢烟客自然要试试自己数年来所勤修苦练的掌法到了何等境界,不住催动内力,将酒水越带越快,然后又扩大圈子,把酒水逐步向外推移。圈子一大,内力照应有所不足,最外圈的酒水便有了控制不住的迹象。 谢烟客吸一口气,内力疾吐,酒水宛若雨下,一股沛然莫挡的掌力顿时向前击出。 这一掌使出,他心下甚喜,不住催运内力,但觉举手抬足间说不出的舒适畅快,意与神会,渐渐到了物我两忘之境。 只是瞬息间功夫,谢烟客左掌又卷动酒水向前推出一掌。 “好掌法!” 见到到谢烟客如此精妙掌法,徐子义再次高声赞道,同时他也不做躲闪,双掌顿时齐出。 二人掌力刚隔空触碰,就宛若发出一声晴天霹雳,顿时震得众人身形一颤,只不过在他那宛若雷电霹雳,以及炽如烈火的真气之下。 二人这一次交手,很快就分出高下! 只见谢烟客脸色胀红,身形更是不由剧颤,同时整个人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倒飞出去! 而说来也是奇怪,沿途桌椅还未碰到他身子,便已炸裂成无数碎片。 若非如此,他的伤势只会更重。 而直至他退到酒楼入口处,整个人这才停了下来。 时值此刻,众人们这才发觉谢烟客周身散发出一股白气,显然正是不久前的酒水所化,只不过如今的他眼露震惊,脸上一股青气一闪而过。 此时此刻,他双手只觉好似遭受烈焰烘烤一般,变得高高肿起,虎口好似这一刻也裂开了一般! 同时体内不知何时多出一一股火焰般勐烈的真气让他人好似如遭雷电所击,不由自主之下嘴角亦然渗出一缕殷红血液。 看出了谢烟客途中卸力的高明手段,徐子义不由开口赞道:“好一个控鹤功,摩天崖主的确名不虚传!” “你……你这到底是什么功法?” 听到徐子义的称赞。嘴角渗血的谢烟客脸色只是变得更加惨白,整个人接着便开口问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寻人之约,大悲老人! 谢烟客其人,亦正亦邪,与南宋末年的五绝宗师“东邪”黄药师颇有相似之处,二人都是性情古怪之辈。 只不过黄岛主的为人,却比谢烟客还要自视甚高,为人漂泊洒脱,放浪形骸,邪中带着几分正,行事自有五分邪,终其一生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人恨的咬牙切齿的大恶。 而独来独往的谢烟客却是与其行事极为相似,身为中原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却并不是什么善茬,行事全凭一己好恶,不论黑道或是白道,丧生于他手下的好汉可谓是指不胜屈。 二人都是极为信诺之辈,只不过比起那位桃花岛主,谢烟客却显得过于偏执! 只不过与与那愤世嫉俗,视礼法规矩如臭裹脚布,天地之间任逍遥的黄老邪相比,谢烟客终归还是显得过于小家子气。 没有收回来的最后一枚玄铁令,始终是谢烟客的一块心病,如鲠在喉,异常难受。 而谢烟客的武功实力,自然母庸置疑,其亲手所创的“碧针清掌”也堪称江湖一绝! 其个人兴趣爱好与生平过往和黄岛主相较,也有几分相似之处,比如服饰都喜欢穿青挂皂,都会使用武林绝学弹指神通。 只不过在其三十岁时,谢烟客却遇到了一件让他生平大为失意之事,从此隐居摩天崖,被他的得意高徒所背叛,把谢烟客害得很惨很惨。一系列的突发变故,让摩天居士在不问世事的同时,脾气性格变得更为乖张暴戾。 因此谢烟客其人与黄药师相比也不过是徒具其形! 须知柯镇曾痰吐东邪,黄岛主事后并不太过于追究。尹志平斥骂东邪,黄岛主顾及自己身份,佩服尹志平勇气,在打落尹志平几颗牙齿以后,选择平安放小道士离开。 与黄岛主的容人之量相比,谢烟客则显得有些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原着之中雪山派众人能毫发无损从从侯监集离开,也不过是谢烟客夺回玄铁令后一时心情大好,这才放过了他们。 然而被花万紫用言语挤兑住的谢烟客,心中有气而无处发泄,果断找起了凌霄城的晦气。当众诽谤编排,恶意栽赃陷害白自在,公然抢走黑白双剑,给雪山派人为的制造点儿麻烦。 如此看来,足以分得出谢烟客此人行事只凭喜好,唯一的有点也不过是重诺而已! 只是其人的武功,的确有其独到之处! …… 脑海中闪出谢烟客的生平,徐子义微微一笑道:“此功名为嫁衣神功,若论天下真气霸道,非它当仁不让!” “好一个嫁衣神功!” 谢烟客闻言,只是凄然一笑。 他为人何其自傲,可今日纵然使出了压箱底的武功,仍是败在了此人手中。 虽说其中有他这路“碧针清掌”还未大成的缘故,可输了就是输了,来人年纪不仅比他小上太多。 其人内功造诣,比他更是深厚莫测! 纵然日后他将这门掌法完善,恐怕仍不是对方的对手! “这人武功不错,可却为人过于小家子气了!” 看着面色惨白的谢烟客,徐子义却是微微摇头。 “你当年收徒不严,反被其所害,为人变得谨慎一些倒是无妨可却不该将天下人都视为如此……” 说道此处,徐子义又看向了一旁的石破天。 “天儿,将这铁片给为师!” 听到徐子义所言,石破天只是疑惑抬起头,便递出了那块玄铁令,说道:“师父,你要这铁片吗?” “不错!” 接过了石破天手中的玄铁令后,徐子义轻笑一声,右手便运劲发力,便见这块刀剑难伤的玄铁令竟然在瞬间就变得通红。 眨眼间的功夫,就见这块玄铁令便被徐子义当众融成一个巴掌大的圆球。 一旁的谢烟客听闻徐子义竟然说出了当年他被得意高徒背叛的往事,一时间心中不由大惊,可未等他神色变缓。 又亲眼目睹徐子义竟然当众将他的玄铁令运功融成铁球后,脸色更是变得难看。 须知他这玄铁令乃是当年耗费重金,雇佣匠人铸造而成,由于其由玄铁与其他贵重金属混合铸成。 刀剑难伤其分毫,就算是他运功发力也最多不过在其上面留下一道浅印而已! 要像徐子义这般轻松将其融为铁球,他自问远远不及也! 此时此刻,谢烟客又怎会不明白,刚刚徐子义与交手分明是留有余力,不然以他运功融掉玄铁令的功力,恐怕早就被其一掌取了性命! 以他性情之骄傲,得知这一点后,脸色又如何不会变得难看! “还给你!” 徐子义忽然便将这枚铁球掷出,谢烟客便下意识便运功出手接住。 本以为这枚铁球上会附着有那令人难缠的烈焰真气,可这一入手,谢烟客才明白是多此一举了。 因为这铁球轻松便被他接住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劲气附着! 一旁围观的石清夫妇与雪山派众人,见到名震天下的“摩天崖主”败在了徐子义手中,早已是变得目瞪口呆。 又见他竟然运功将天下人趋之若鹜的玄铁令融为铁球,心中更是不由大惊! “老夫平生从不亏欠人情,这玄铁令既然落在了贵徒手中,自然也可以此让我办一件事,无论下刀山,还是上火海,老夫绝不皱眉!” 看着被人随意丢回的玄铁球,谢烟客这时候脸色却是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开口说道。 他这人平生最为自傲,颁布了三枚玄铁令也是他生平最为自傲之事,如今却被人弃若敝履,反而是激起了他心中那丝傲气! 他出手夺回玄铁令,本就是因为经历门下得意高徒背叛的防备之心,唯恐这枚玄铁令被他的仇家,或者一群江湖宵小得到。 到时候命他自残肢体,逼得他不死不活! 而今被徐子义言语一逼,却反而激出他心中傲气,此时的谢烟客全然不将早前顾虑放在心上…… “你这玄铁令在旁人眼里价值千金,可在我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见到谢烟客开口,徐子义却是微微一笑。 谢烟客闻言,不由神色一暗。 诚然“摩天崖主”的名声,在江湖上名头响亮,可面前的青衫男子武功却更在他之上,以他的武功又何须麻烦别人呢! “不过有件事倒是要麻烦你,玄素庄石庄主夫妇还有一子,名为石中玉,此子与我爱徒容貌相似,然而性格与人品却是迥异,其人狡猾、狠毒、好色,便劳烦你亲自将他擒来!” 看着面前的谢烟客,徐子义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含笑道。 仔细说起来,他既然收了石破天为徒,自然不能让石中玉那个花花公子在外面败坏他这好徒儿的名声了。 石中玉为人狠毒,狡猾,谢烟客却更甚他一头! 因此石中玉若是遇到了谢烟客,只能说是耗子遇到了猫,绝无他翻天之日! “此子贪花好色,先生大可亲去江南一代的烟花场所寻找!” 想起原着中的石中玉的所为,徐子义最后又稍加提醒道。 “好!” 谢烟客闻言便神色一缓,接着便朝徐子义微微拱手,就身形一动告辞离去。 “徐公子……” 这时候一旁围观许久的石清夫妇却是神色复杂,最后还是冉柔先前走出一步,拱手说道。 “冉女侠若是想要问我石中玉的下落,我便奉劝你莫要白费口舌,因为我不知晓他具体的下落!” 徐子义只是抬眼看了看冉柔,便断然拒绝道。 “……” 冉柔闻言,本来还有有些不甘心,还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这时石清却出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莫要开口。 见此冉柔心中自然心急,须知若是石中玉若被谢烟客这大魔头提前寻到了,定是凶多吉少,因此这才想要提前从徐子义口中问出石中玉的下落。 想到自己孩儿将要被谢烟客这魔头提前寻到了,闵柔不由含着满泡眼泪,道:“师……师哥,你为什么不问问玉儿……玉儿的下落?” 石清叹了口气,道:“师妹,玉儿为甚么会变成这等模样,你可知道么?让他在谢先生手中多吃点苦头,反而是件好事!” 闵柔道:“你……你又怪我太宠了他。”说了这句话,眼泪扑簌簌的流下。 石清道:“你对玉儿本已太好,自从坚儿给人掳走后,你对玉儿更是千依百顺。我见他小小年纪,已是顽劣异常,碍着你在眼前,我实在难以管教,这才硬着心肠送他上凌霄城来。” “岂知他本性太坏,反而累得我夫妇无面目见雪山派的诸君,谢先生的心计胜过玉儿,手段胜过玉儿,以毒攻毒,多半有救,你放心好啦。摩天居士行事虽然任性,却是天下第一信人,徐公子既然要他寻回玉儿,他定会设法办到。” 闵柔道:“可是……可是,玉儿从小娇生惯养,遇到……”话声哽咽,又流下泪来。 石清道:“他诸般毛病,正是从娇生惯养而起。” 说道这儿,石清便亲自站出朝着徐子义拱手谢道:“徐公子不仅助我们夫妇二人寻回了坚儿,又命谢先生替我们寻回玉儿,如此大恩,我们夫妇此生难报,还望公子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夫妇定然不负所托!” “石大侠此言太过客气,我能偶得天儿这般佳徒已是极为走运了!” 徐子义说道此处,便伸出手摸了摸一旁石破天的脑袋。 一旁众人,包括石清夫妇见到徐子义竟然对他这淳朴孩儿如此看重,心中也是不由暗暗称奇。 “徐公子,若是谢先生寻回了石中玉,还望公子能将他交由我们雪山派发落!” 这时候一旁的耿万钟则是鼓起勇气站出来说道。 “耿贤弟,若是孽子被寻回,我们夫妇二人会亲自押他上贵派请罪!” 这时候还是石清站了出来,语气诚恳向一旁的耿万钟说道。 见到石清这般诚挚,耿万钟等人不由眼露异色,而石清接下来又解下腰间黑鞘长剑,向闵柔道:“师妹,你的剑也解下来罢。” 闵柔依言解剑。石清两手横托双剑,递向耿万钟道:“耿兄,请你将小弟夫妇的兵刃扣押了去。” 石清为人素来谦和,心知此次耿万钟等人下山,必定是奉了雪山派掌门之名,若是让他们师兄弟等人空手而过,必然少不了责罚,于是便心中一动,将自己二人兵刃双手奉上。 耿万钟素知这对黑白双剑是武林中罕见的神兵利器,他夫妇爱如性命,这时候居然解剑缴纳,可说已给雪山派极大的面子,他们为了这对宝剑,那是非上凌霄城来取回不可,便想说几句谦逊的言语,这才伸手接过。 至于一旁的雪山派众人,在见识到了石清夫妇二人与谢烟客交手一幕,便心知他们二人武功远在他们众人之上,明知强请去凌霄城做客根本就不可能。 加之身旁又有徐子义这般高手,一番思量后,众人还是接受了这个折中之法! 雪山派众人接过黑白双剑后,便告辞离去。 而石清夫妇送走雪山派众人后,刚与石破天重返的他们夫妇自然想要接回石破天,徐子义知晓他们夫妇心思,自然也便成全了他们。 临行前,徐子义便转告石清夫妇,他随后就会来玄素庄拜访。 …… 而与石破天分别后,徐子义便也离开了侯监集。 至于徐子义此行的目的,也很简单,那便按照原着轨迹,前去寻找他那好徒儿的机缘。 须知他那好徒儿原着中能有如此造化功力,起因便是源于大悲老人临死所赠的十八个小泥人。 加之谢烟客故意颠倒小泥人上的内功所学,这才让石破天阴差阳错下练就这门“炎炎功”。 徐子义此行,便是为了大悲老人手中的泥人,须知这泥人实则暗含乾坤,里面暗藏着一门少林神功,名为“罗汉伏魔功”。 有这两般造化,徐子义自然要去寻那大悲老人的下落了! 徐子义如今伤势虽然看似稳定,可长久下去,却是会危及自身性命! 因此无论是“炎炎功”,还是那“罗汉伏魔功”,自然想要借鉴一番。 尤其是他那好徒儿石破天原本轨迹所创的“炎炎功”,恐怕更能助他嫁衣神功更上一层,到时候未必不能助他驱散体内残存剑意!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大悲老人,长乐帮! 侠客行故事起始于侯监集这座小镇,而江湖中不少大人物也同时出现在开封府附近。 亦如三日前出现在开封府附近,有意寻雪山派霉头的丁不三爷孙二人,还有近年来愈发强盛的长乐帮等。 加之外出的石清夫妇,以及谢烟客等人,这个开封府可谓是热闹极了! 徐子义前世有幸看过金老的原着,因此时隔多年,他倒是依稀能想起不少事情,比如那大悲老人,好像也是出现在开封府附近。 而原本轨迹之中,他那好徒儿正是被谢烟客带往摩天崖途中,凑巧遇到了大悲老人! 想起这一点后,徐子义便离开了侯监集,开始开封府附近搜寻起了大悲老人,以他如今的轻功身法,半个时辰内便可可至开封府方圆百里之内。 一个时辰后,徐子义身形亦然出现在一片小树林旁, 人刚至树林旁,便在此时,只听得左首前面树林之中传来叮叮几下兵刃相交之声。 听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一动,当即便施展轻功,眨眼间便身至兵刃声来处,几个起落,已到了一株大树之后。 只见林中有四人纵跃起伏,恶斗方酣,乃是三人夹攻一人。被围攻的是个红面老者,白发拂胸,空着双手,一柄单刀落在远处地下,刀身曲折,显是给人击落了的。 那红面老者武功倒是不俗,只是围攻他的三人亦是不弱。 夹击红面老者三人一个是身材甚高的瘦子,一个是黄面道人,另一个相貌极怪,两条大伤疤在脸上交叉而过,划成一个十字,那瘦子使长剑,道人使链子锤,丑脸汉子则使鬼头刀。这三人徐子义自然是不认得,只是他们的武功均非泛泛,那瘦子剑法飘逸无定,轻灵沉勐。 他们单独一人或许不算这红面老者的对手,可三人联手,红面老者就陷入凶险之境。 数十招过后,这红面老者便已受伤,身上点点鲜血不住溅将出来,然而仍是双掌翻飞,仍是十分勇勐。他绕着一株大树东闪西避,借着大树以招架三人的兵刃,左手擒拿,右手或拳或掌,运劲推带,牵引三人的兵刃自行碰撞。 而那那道人的链子锤常常绕过大树,去击打红面老人的侧面,丑汉子则膂力甚强,鬼头刀使将开来,风声呼呼。 这荒郊野岭三人联手鏖战一红面老者,这两方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 果然接下来只听那道人嘶哑着嗓子道:“白鲸岛主,我们长乐帮跟你原无仇怨。我们司徒帮主仰慕你是号人物,好意以礼相聘,邀你入帮,你何必口出恶言,辱骂我们帮主?你只须答应加盟本帮,咱们立即便是好兄弟、好朋友,前事一概不究。又何必苦苦支撑,白白送了性命?咱们携手并肩,对付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令,共渡劫难,岂不是好?” “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令’?” 听到此处,徐子义神色也是有了稍许变化。 若说起此方江湖最为神秘的地方,自然莫属那孤悬海外的侠客岛,相传其每隔十年就会派赏善罚恶二使前往武林各大门派分发‘赏善罚恶令’,邀请各大掌门人前往侠客岛赴约,可是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回来。 徐子义自然清楚侠客岛的虚实,知晓侠客岛那龙木二位岛主不过是邀请各门各派的高手入岛参透神功。 只不过邀请各门各派高手前来赴约的同时,也顺手铲除了一些为祸江湖的匪类,以及一些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世家,或者武林帮派。 而被侠客岛所剿灭的门派帮会,无一不是罪大恶极,天所不容之徒! 大悲老人怒道:“我堂堂好男儿,岂肯与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为伍?我宁可手接‘赏善罚恶令’,去死在侠客岛上,要我加盟为非作歹的恶徒邪帮,却万万不能。”左手倏地伸出,抓向那丑汉子肩头。 好一招虎抓手! 难怪原着中谢烟客评价这大悲老人精通外功,壮年时二人曾有一战,最后谢烟客不过胜了半招! 见到这大悲老人出手,徐子义也不由心中赞道。 当然大悲老人所谓的精通外功,与徐子义比起来,自然是天差地别,就算徐子义站在原地不动,让他出手。 最后他纵然不被徐子义护体功力当场震死,也会活活累死! 只见大悲老人这一招去势极快,那丑汉子沉肩相避,还是慢了少些,已被大悲老人五指抓住了肩头。只听得嗤的一声,那丑汉子右肩肩头的衣服被扯了一大块,肩头鲜血淋漓,竟被抓下了一大片肉来。 那三人大怒,招式愈发狠辣。 只见四人越斗越狠。那丑汉子狂吼一声,挥刀横扫过去。 大悲老人侧身避开,向那道人打出一拳,刷的一声响,丑汉的鬼头刀已深深砍入树干之中,运力急拔,一时竟拔不出来。 大悲老人右肘疾沉,向他腰间撞了下去。 原来大悲老人在这三名好手围攻下苦苦支撑,已知无幸,他苦斗之中,眼见面前三人已无法打发,又担忧对方会来援兵? 而眼前三个敌手之中,以那丑脸的汉子武功最弱,唯有先行除去一人,才有脱身之机,是以这一下肘锤使足了九成力道。 但听得砰的一声,肘锤已击中那丑汉子腰间,大悲老人心中一喜,抢步便即绕到树后,便在此时,那道人的链子锤从树后飞击过来。 大悲老人左掌在链子上斩落,眼前白光忽闪,急忙向右让开时,不料他年纪大了,酣战良久之后,精力已不如盛年充沛,本来脚下这一滑足可让开三尺,这一次却只滑开了二尺七八寸,嗤的一声轻响,眼见这瘦子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入了他左肩。 这时候却听“嗤”的一声轻响,一道劲气激射而出,打在瘦子手中长剑之上,瘦子身躯剧震,竟被震得朝后仰倒。 至于他手中的长剑,自然是断成数截了。 少了瘦子手中长剑的牵制,只剩下手持链子锤的道人自然敌不过这大悲老人,只见他反手便抓住了链子锤,而右手递出一掌噼在了道人肩头。 只听道人闷哼一声,摇摇欲坠的他嘴角渗血,连连朝后退出数步这才停歇。 瞬息间将一人击退后,大悲老人便趁势退出三人合围,退至数丈后的他连忙拱手看向了不远处的树后,接着便恭敬说道:“多谢尊驾出手相助!” “你先不用着急谢我,因为我此番救你也不过为了你身上一物而来!” 既然出手相助,徐子义自然不会躲在一旁,大悲老人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便多出了一位青衫男子。 这名青衫男子自然便是徐子义了,而在大悲老人眼里,这名青衫男子却是极其年轻,气度不凡,又极为俊秀的他刚一露面,就让大悲老人不由心中一惊。 同时听到来人所说的话语,大悲老人脸色微变,失声道:“莫非是为了那件东西前来!” 这时候大悲老人也似终于明白了什么,想起那一套被他得到多年的泥人。 “不错!” 徐子义也不掩饰自己来意,缓缓点头道。 见到来人承认,刚刚劫后逃生的大悲老人不由苦涩一笑道:“原来尊驾是为了此物而来!”说着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怀里的木盒。 与此同时,长乐帮的三人这才也互相搀扶着起身了,他们三人虽然人人带伤,可却都是伤而不死。 因此大悲老人将那道人击退,便趁势撤出三人合围。 如今三人人人负伤不假,可大悲老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继续纠缠下去,他最多不过换掉一两人,自己也要当场殒命。 见到大悲老人有高手相助后,三人也不愿恋战,对视一眼后,便欲退走。 “我让你们走了吗?” 然而徐子义只是斜眼看了一下三人身影,便开口说道。 “不知尊驾有何请教?” 三人中武功最高的瘦子忽然停了下来,主动拱手道,他脸色苍白,显然是此前受了徐子义一指而留下的内伤。 只是即便如此,他神色依旧不见慌乱,依旧不卑不亢道。 “大悲老人,这三人找你的麻烦,便由你来发落吧!” 说道此处,徐子义便看向了一旁的大悲老人。 “我们长乐帮与尊驾并无恩怨,尊驾何必又何必要咄咄逼人呢?” 瘦子闻言,不由惊怒道。 “你们长乐帮算得上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面前卖弄?” 徐子义闻言,只是轻哼一声,瘦子三人好似遭受重创,三人齐齐一颤,嘴角同时吐出大口鲜血。 长乐帮能被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二使盯上,自然也算不上什么无辜之辈! 原本轨迹中,若非他那好徒儿出面领取赏善罚恶令,不然这长乐帮上下早就被那赏善罚恶二使出手剿灭了。 对付这等人,徐子义自然无需留手! 见到徐子义只是轻哼一声,三人便又受重创,大悲老人心惊的同时,接着就开口道:“我堂堂大好男儿,又岂肯与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为伍,你们三人回去转告司徒帮主,让他莫要再白费苦心了!” 瘦子闻言只是微微拱手,接着便带着其余二人缓步离开了树林。 见到这大悲老人为人过于心慈手软,徐子义只是微微摇头,心道难怪他差点死在这些人联手之下。 不过既然事主都选择了不再追究,徐子义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 待到那三人离去后,便见大悲老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道:“尊驾既然救了我一命,于情于理我自然要报答,这套泥人我得到已数载光阴,可惜仍是一无所获,或许是我悟性不足……” 说道此处,大悲老人不由苦涩一笑。 他得到这套泥人已有近十年之久,可惜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他早年以外功出名,就连那谢烟客与其交手都难以占据到任何便宜,可随着他年势愈高,精力和体力衰退后,一身引以为傲的外功也开始走了下坡路,不然刚刚那三人又怎会是他对手呢! 见到大悲老人亲手递出木盒,徐子义自然不会客气,虚空一抓后,便将这个木盒隔空吸进掌心。 眼见徐子义又展露了一手隔空摄物的手段后,大悲老人不由又是心中一惊,而这时徐子义已经打开了木盒。 只见盒中垫着棉花,并列着三排泥制玩偶,每排六个,共是一十八个。玩偶制作精巧,每个都是裸体的男人,皮肤上涂了白垩,画满了一条条红线,更有无数黑点,都是脉络和穴道的方位。 徐子义一看,便知这些玩偶身上画的是一套内功图谱。而且瞬间便认出这套内功图谱似是与少林有关,只不过这套内功图谱却是残缺不全。 看到此处,徐子义微微摇头。 此时此刻,他自然不免想起了原本轨迹谢烟客不怀好意,将这套少林内功倒转阴阳传给自己好徒儿的故事。 然而徐子义却突然出手在泥人上轻轻一捏,便听刷刷刷几声,裹在泥人外面的粉饰、油彩和泥底纷纷掉落。 大悲老人见此一声“啊哟”,心感可惜,却见泥粉褪落处里面又有一层油漆的木面。接着便见泥粉剥落后,里面依稀现出人形,接着待到泥人身上泥粉尽数剥去,露出一个裸体的木偶来。 木偶身上油着一层桐油,绘满了黑线,却无穴道位置。木偶刻工精巧,面目栩栩如生,张嘴作大笑之状,双手捧腹,神态滑稽之极,相貌和本来的泥人截然不同。 大悲老人见此不由恍然大悟,同时惊喜道:“原来这泥人下面暗藏乾坤!” 这套泥人自他入手后,便一直小心保存,未想到实则下面暗藏乾坤,若非今日来人点破,恐怕他到死都要被蒙在鼓里。 “大悲老人,我也不瞒你,这木偶上暗藏着一套少林神功,名为‘罗汉附魔功’,只不过若想要修炼此功须得勘破我相,人相……” 看着欣喜不已的大悲老人,徐子义却是缓缓开口道。 “我相,人相?” 听到此处,大悲老人不由微微一愣。 “不错,若你勘不破这一关,不仅会一无所获,最后还要走火入魔之险! ”徐子义缓缓道。 听到徐子义所言,大悲老人不由陷入犹豫之中…… 第二百七十六章 玄素庄,传授武功! 江南,玄素庄。 一袭青衫的徐子义已至玄素庄外,只不过这名满天下的玄素庄这时候却好似被人纵火一般,不说院墙,就连周遭的树木也一起化为焦炭,显然是被有人纵火所至。 “石庄主夫妇可在?” 见到这玄素庄这般破败模样,徐子义不由眉头微皱,便开始凝声高呼道。 不多时功夫,就见不远处走出了石清夫妇,而在他们夫妇二人身后,他那好徒儿石破天也闻声跟了出来。 “徐公子,让你见笑了!” 看到徐子义前来拜访,石清不由苦笑道。 “石庄主,贵庄这是遭遇外敌了吗?” 环视四周,徐子义不由疑惑道。 “还不是我那孽子闯下的祸!” 见到徐子义眼露疑惑,石清苦笑一声便解释起来。 原来当日石中玉在凌霄城内色胆包天,试图强暴白自在的孙女无果后,便连夜逃下了凌霄城。 只是他逃出生天不假,却连累他的师父封万里,他号称“风火神龙”,与“气寒西北”白万剑齐名,二人合称“雪山双杰”。 白自在的孙女阿绣因此羞愤投崖自尽,母亲急痛成疯,祖母史婆婆与白自在吵起来,一怒之下出走。封万里身为石中玉的师父,对其管教不严,酿成大祸,白自在一怒之下,斩去了封万里的右手,其20多年苦练付诸东流。封万里仇家甚多,自此不敢下山。 因此“气寒西北”白万剑外出寻找石中玉无果后,便一把火烧掉了玄素庄。 “这位白兄还给我留了几分颜面,只是烧掉了前院!” 说道这儿,石清眼语露愧疚,在前面带起了路。 不一会儿,徐子义便来到玄素庄后院的一片庄子,比起早已付之一炬的前院,后院的建筑倒是保存很好。 很快便在石清的带领下,徐子义进入了玄素庄的大厅,刚踏进大厅,便见到大厅正中央的牌匾之上写有“黑白分明”四个大字。 “徐公子,这黑白分明四字乃是我们夫妇请一位武林前辈所留!” 见到徐子义目光落在了牌匾之上,石清便开口解释起来。 这“黑白分明”四字,既合黑白双剑的身分,又誉他夫妇主持公道、伸张正义。 因此这“黑白分明”四个大字,实则暗含两层含义。 石清夫妇将徐子义迎进大厅后,双方一阵寒暄过后,徐子义也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瞒石庄主夫妇,接下来我可能要叨扰贵庄一些时日了!” 说着便将自己想暂借玄素庄传授石破天武功的想法,全然说了出来。 石清夫妇早就在开封府外见识到了徐子义的武功,就连名震江湖数十载的“摩天崖主”都败在他的手下。 徐子义自然有资格收他们的坚儿为徒,更不提徐子义行事虽然古怪,可为人却并非邪道中人。 自家孩儿能拜如此名师,石清与冉柔自然不会拒绝! “徐公子你太过客气了,你愿意来鄙庄做客,我们夫妇二人深感荣幸!”石清夫妇对视一眼后,便齐声说道。 接下来数日里,徐子义暂且住在了玄素庄上,而他也在此其间向石破天传授起了一门内功心法。 这门内功心法实则便是源于十八个泥人外表所绘制的少林入门内功心法,徐子义先传石破天足少阴肾经的运气法门。 没错,徐子义正是想让石破天走上原本轨迹,他的嫁衣神功固然高明,可未必比得上他这好徒儿原本轨迹中的造化。 因此徐子义便传授将这门少林入门内功一分为二,先传他阴脉功法运气法门,最后再传阳脉运气法门。 这便是原本轨迹他这好徒儿练成的“炎炎功”,这门武功与天下内功心法运气法门都颇为不同,共分为八阴八阳,如若大成,内功修为可谓是一飞冲天,甚至还尤胜他九阳大成之时…… 这套泥人落在徐子义手中,自然表明大悲老人放弃了泥人上暗藏的神功,这便是倒显示出了大悲老人的心性不俗之处了。 心知想要修炼泥人下暗藏的神功,须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须得不存修习武功之念,光是这一点足可难住天下九成九的习武之人。 因此一番犹豫后,大悲老人还是选择放弃了泥人上的功法。 不过徐子义自问从来平白无故沾人便宜,因此便也传授大悲老人一套内功心法,这套内功源自“五绝神功”,因此倒不算亏欠了他。 徐子义传授石破天足少阴肾经的运气法门后,短短数月光景,石破天亦然能将内息练得能循“足少阴肾经”经脉而行。 徐子义见到自己这好徒儿进展如此之快,也是不由心中一喜,心道:“果然他这徒儿乃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须知他这徒儿练武本就稍迟了一些,又从未有人教授过他有关武功运气常识,可却在短短数月内,就能运气沿着足少阴肾经而走。 这般资质,就算是徐子义也不免有所吃惊,须知就算是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数月之内最多不过练出气感,而像他这好徒儿进展如此迅捷的,可谓是少之又少! 徐子义见到石破天进展甚速,跟着教他“手少阴心经”的穴道经脉。如此将泥人一个个的练将下去,短短半年之内,石破天已将“足厥阴肝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太阴脾经”、“手太阴肺经”的六阴经脉尽数练成,跟着便练“阴维”和“阴蹻”两脉。 如此进境,可是远超原本轨迹下的石破天,须知在原本轨迹之中,谢烟客故意将内功分开阴阳两脉传授给石破天。 一个他教的不经心,二一个石破天也只是将它当做好玩,在无人督促之下,石破天这才耗费了数年光景将其练成。 这些时日之中,石破天每日里除了朝午晚三次勤练内功之外,便大包大揽了玄素庄内琐碎杂物,亦如徐子义与石清夫妇衣食起居。 刚开始石清夫妇还颇为舍不得让自己儿子受累,可在石破天一直坚持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这些时日以来,石破天自己张罗设陷、弹雀、捕兽的本事着实不差,加之附近的新鲜蔬菜,每天均有新鲜菜肴煮来和徐子义与石清夫妇分来,吃不完的禽兽便风干腌起。他烹调的手段大有独到之处,虽是山乡风味,往往颇具匠心。 就连石清夫妇品尝后也是赞不绝口,问起每一样菜肴的来历,那少年总说是另外一个娘亲所教。 这时候石清夫妇才得知梅芳姑精擅烹调,生性却既暴躁又疏懒,十餐饭倒是有九餐叫儿子去煮,若是烹调不合,高兴时在旁指点,不高兴便打骂兼施了。 冉柔闻言,不由更加心疼起了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不过她有心想要补偿,可经她之手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却是差强人意,她剑法不弱,可却是既不精通女红,就连鸡蛋也炒不好,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而在此其间,石清夫妇也察觉了徐子义传授他坚儿的内功全然是阴脉运气的法门,一时间不由紧张起来。 须知向来修习内功,不论是为了强身治病,还是为了作为上乘武功的根基,必当水火互济,阴阳相配,练了“足少阴肾经”之后,便当练“足少阳胆经”,少阴少阳融会调合,体力便逐步增强。可是徐子义却一味传授石破天修习少阴、厥阴、太阴、阴维、阴蹻的诸路经脉,所有少阳、阳明等经脉却一概不授。 如此下去,石破天体内阴气大盛而阳气极衰,阴寒积蓄,已然凶险之极,只要内息稍有走岔,立时无救。 因此石清夫妇便亲自出面,而徐子义见到石清夫妇,便也丝毫不掩饰解释起来:“石庄主你们夫妇二人不必担心,我是有意分开传授天儿阴阳两脉功法……” “有意为之?” 石清夫妇闻言不由疑惑而担忧。 “待到他分别阴阳两脉功法练至大成后,我便会助他将阴阳两脉中所练成的阴阳劲力打成一片,此后便会水乳交融,内力大成!” 看出石清夫妇眼露担忧,明白他们作为父母的关心,徐子义也便缓缓解释起来。 听到此处,石清夫妇这才恍然大悟,他们夫妇行走江湖多年,可也从未听闻如此古怪的武功,好在他们二人早已见识过徐子义的武功,因此便也暂且放下心来。 待到石破天阴脉功法有成后,徐子义接下来便传授石破天九阳诸脉的运气法门,当下便传他“阳蹻脉”的练法,不过这次却不是自少阳、阳明、太阳、阳维而阳蹻的循序渐进,而是从次难的“阳蹻脉”起始。 至于阴阳兼通的任督两脉,却非石破天此时的功力所能练,因此徐子义也便暂且有意未传授他阴阳调合的运气法门。 如此一转眼,一年光景便过去了。 在此其间,石破天与石清夫妇二人感情日益加深,唯独美中不足便是让石清夫妇未能找到石中玉的下落。 石中玉这个小鬼,虽然不通武功,可却花花肠子实在不少,即便是谢烟客亲自在江南一代找他的下落,可至今仍是未有音讯传来。 反倒这一年间,长乐帮的名声愈发响亮,玄素庄地处江南,对于这个身处近邻的帮派的名声也是有所耳闻。 不过出人预料的却是,长乐帮绰号“八爪金龙”的司徒横却是离奇退位,将帮主之位让给一个年轻人。 相传这位长乐帮的新任帮主为人极为轻挑,好色之名更是在长乐帮总舵之中人尽皆知,就连镇江城的百姓对此也是人所共知。 而徐子义在玄素庄内除去每日指点石破天修行外,便是参透起了“罗汉伏魔功”。 这门武功相传乃是一门佛门高僧所创,这位高僧深知世间罕有聪明、纯朴两兼其美的才士。 空门中虽然颇有根器既利、又已修到不染于物欲的僧侣,但如去修练这门神功,势不免全心全意的‘着于武功’,成为实证佛道的大障。佛法称‘贪、嗔、痴’为三毒,贪财贪色固是贪,耽于禅悦、武功亦是贪。 因此在木罗汉外敷以泥粉,涂以油彩,绘上了少林正宗的内功入门之道,以免后世之人见到木罗汉后不自量力的妄加修习,枉自送了性命,或者离开了佛法正道。 因而这门内功传下至今,除去那位高僧之外,也只有原本轨迹中的石破天可以勘破其中奥秘。 徐子义修为极高,这门“罗汉伏魔功”固然精妙,可对于他吸引之力反而不似炎炎功那般强烈,因此心中自始至终只存了借鉴的心思。 这一光景间,徐子义大致勘破这门“罗汉伏魔功”的精妙之处,这门武功在佛门中名声不显,实则立意却是极高,与少林寺奉为至宝的易筋经也是不逞多让,都是传授人并兼阴阳刚柔之用的精妙。 若是将“罗汉伏魔功”练至入门小成后,自身阴阳内功合而为一,体内阴阳交泰。 若是继续练下去,自身受益更是无穷无限。 不过这门武功却与徐子义所修炼的嫁衣神功宗旨不符,他这嫁衣神功一旦练至大成后,自身真气虽然没有早前那般霸道。 可仍是普天之下最为霸道的真气,因而阴阳交汇的法门固然精妙,可对他却是无用。 再者说他自从修炼嫁衣神功以来,自身真气早已是收发自如,绝不会有一丝外泄,功力已和自身结成一体,任何外力都不能将之动摇。 因而见识到这“罗汉伏魔功”的精妙之处,徐子义只是微微摇头。 在这段其间,他仍是运功尝试祛除体内的残存剑意,可收效仍是甚微。 想要全然将这股残存剑意祛除,除非徐子义能让自己嫁衣神功大成之境,可自他与傅采林一战以来,那股残存建议好似附骨之疽一般在他内肆虐。 加之和氏璧的异种能力改造过周身奇经八脉后,所能容纳真气比以往多出数倍不止,短期内想要大成根本不太现实。 这与燕南天苏醒后,短短一年内就能功力尽复甚至大成还有所不同! 若无受伤的话,徐子义还可以借助吸星大法来吸取他人功力来填补自身空缺,可惜受伤后,残存剑意便寄居在丹田内,平日运功倒是没有任何影响。 可若是一旦运起吸星大法,就需保持自身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徐子义自然不敢贸然尝试。 因此捷径之路不可取,徐子义也只能徐徐图之。 同时由于在玄素庄内深居简出,徐子义自然对江湖上近日来发生的一切是一无所知。 加之距离下一次“赏善罚恶二使”邀请江湖中人前去侠客岛喝腊八粥时间尚早,徐子义也收起了在江湖上走动的心思。 须知这侠客岛极为神秘,若无人在那茫茫大海独自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因此徐子义便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 自从与祝玉妍一战后,被迫利用腰间玉佩开启虚空石门来到绝代双骄的世界后,徐子义也随之发现这玉佩的隐秘。 你功力愈深,每日温养之下,玉佩吸取的力量愈多,你停留在这个世界时间只会越久。 这一发现,自然是无疑稳住了徐子义,心中少了后顾之忧后,便全然在玄素庄内教导起了自己的好徒儿。 而光阴如梭,一转眼又是半载光阴转眼过去了。 ps:请假一天。 第二百七十七章 长乐帮拜庄 一转眼两年时间便过去了,石破天在徐子义教导下亦然将阴阳两脉功法练至大成,而在大为迥异的两脉功法侵袭之下,石破天亦然有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又是一日旭日东升,只见石破天盘膝迎面坐在房中修炼起了两脉功法,眼见他右边头顶微有白气升起,显然是内力已到了火候之象。 见此徐子义不由轻轻点头,须知他传授石破天这门大为迥然与世间的内功心法,本就存在极大的风险。 只是徐子义功力深厚,又精通医理,纵然石破天一时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他也有信心将其就回来,因此这才敢大胆尝试。 只不过这两年来,他这好徒儿却未有以此走火入魔的迹象,这却是大大出乎于他的预料。 原来他这好徒儿心思单纯,比起旁人来更无半点杂念,这才没踏入走火入魔之途。 若是换作他人,这数年中总不免有七情六欲的侵扰,稍有胡思乱想,便早就已死去多时了! 因此这门功法看似凶险无比,可遇到心无旁骛的石破天却毫无半点办法,只不过如今石破天自觉每次修炼便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六处经脉中热气斗盛,竟是难以抑制,便在此时,各处太阴、少阴、厥阴的经脉之中却又陡如寒冰侵蚀。热的极热而寒的至寒,两者不能交融。 他数年勤练,功力大进,到了这日午时,除了冲脉、带脉两脉之外,八阴八阳的经脉突然间相互激烈冲撞起来。 好在他身旁有徐子义坐镇,每每内息激烈冲撞之时便会及时出手,帮他化解这一劫难! 这一日,徐子义又替他这好徒儿化解体内两股内气冲突后,不由轻皱眉头,心道看来他这徒儿已近极限了。 若无意外,过些时日就要出手助他体内阴阳内力水***融了。 …… 然而半月之后,一行人影却是出现在玄素庄外,其中一个瘦子,一个道人,一个丑脸汉子赫然出现在队伍之列。 “米香主,你确定亲眼看见帮主藏身在这玄素庄之中?” 其中一名领头的黄衫老者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玄素庄,不由语气慎重看向了一旁的瘦子。 这名瘦子便是当初围攻大悲老人的一行三人之一,他原名米横野,乃是长乐帮内三堂的香主之一,同时也是黄衫老人得力心腹之一。 “贝大夫,我亲眼目睹帮主踏入了玄素庄的大门!” 见到一旁的黄衫老者似是犹豫,米横野连忙拱手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便亲自拜访这玄素庄!”黄衫老者闻言便点头道。 这不怪乎黄衫老者这般谨慎,而是这玄素庄在江南一代名声极大,交友广泛,若是贸然登门与对门结怨,就算是长乐帮也讨不到好处。 … 因此他这才会这般慎重! “长乐帮贝海石前来拜访,不知玄素庄主可在?” 确定了自家帮主就藏身于玄素庄内后,这黄衫老者便运功高声道。 玄素庄内,正在指点石破天武功的徐子义闻声,不由眉头轻皱。 贝海石? 他来玄素庄拜访什么? 徐子义眉头微皱的同时,石清夫妇心中也满是疑惑,须知他们夫妇二人与这长乐帮并无来往,今日长乐帮却率人登门拜访,实属出乎于二人的意料之外。 不过石清夫妇二人毕竟是江湖中人,长乐帮既然率人造访,于情于理,他们夫妇二人自然也得亲自出门相迎。 不多时功夫,就见石清夫妇二人亦然出现在玄素庄外。 黄衫老者一抬眼,便见来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并肩而立。两人都是中年,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文秀清雅,衣衫飘飘,腰间都挂着一柄长剑。 见到二人气度不凡,众人不由心中一凛,不由暗叹黑白双剑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石清夫妇此时也在暗中打量着长乐帮的一行人,只见这一行人个个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年纪,看来其中至少有二人内力甚是深厚。 石清夫妇与长乐帮虽然都地处江南,可算近邻,然而双方多年来并无任何往来,如今不请自到,显然是来者不善。 石清当下说道:“众位都是长乐帮的朋友么?突然光临鄙庄,石某有失远迎,却不知有何见教?”说着微一拱手。 这九人一齐抱拳还礼,众人早前都听闻过玄素庄主夫妇“黑白双剑”的名头,明白他们夫妇二人名声响亮,交友广阔,因此自然不敢托大。 最后还是一个身穿黄衫的贝海石上前一步说道:“在下众兄弟来得冒昧,失礼之至,还望石庄主夫妇恕罪。” 石清夫妇见这人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没力,便似身患重病的模样,陡然间想起了一人,失声道:“阁下可是‘着手回春,贝大夫?” 那人正是“着手回春”贝海石,听得石清夫妇竟然知道自己名头,不禁微感得意,咳嗽两声,说道:“不敢,贱名不足以挂尊齿。‘着手回春,这外号名不副实,更是贻笑大方。” 石清皱眉道:“素闻贝大夫独来独往,几时也加盟长乐帮了?” 贝海石道:“一人之力,甚为有限,敝帮众兄弟群策群力,大伙儿一起来办事,那就容易些。咳咳,石庄主,我们实是来得鲁莽,擅闯宝山,你大人大量,请勿见怪!咳咳,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有事求见敝帮帮主,便烦石庄主引见。” 石清闻言不由奇道:“贵帮帮主是哪一位?在下近年来甚少涉足江湖,孤陋寡闻,连贵帮主的大名也不知道,多有失礼。却怎地要我引见了?” 他此言一出,那九人脸上都现出怫然不悦之色。贝海石左手挡住口前短髭,咳了几声,说道:“石庄主,敝帮帮主既与阁下相交,在贵庄拜访暂居,敝帮上下自是都对贵夫妇敬若上宾,不敢有丝毫无礼。可敝帮帮主的行止,我们身为下属,本来不敢过问,实在帮主离总舵已久,诸事待理,再加眼前有两件大事,可说急如星火,咳咳,所以嘛,我们一得讯息,知道帮主是在玄素庄内做客,便匆匆忙忙的赶来了。本该先行投帖,得到石庄主夫妇允可,这才可登门拜访,只以事在紧迫,礼数欠周,还望海涵。”说着又是深深一躬。 … 石清见他说得倒也算是诚恳,这九人虽都携带兵刃,却也没甚么恶意,心道:“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不禁一笑,说道:“不知贝大夫又听谁说起过敝庄曾经接待过贵帮帮主?在下夫妇二人近年来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近日来更是没有一位故交朋友前来登门拜访!” 听到石清失口否认,一旁的米横野不由急道:“石庄主,明人不做暗事,前些日子我可是亲眼见到敝帮帮主踏进了玄素庄的大门!” 听到长乐帮中居然有人指认说亲眼见到他们帮主踏进了玄素庄的大门,饶是石清修养极佳,也是不由心中愠怒,最后还是强压怒火道:“鄙庄近日来的确没有外人前来造访,怎么贝大夫莫非还信不过我们夫妇二人吗?” 见到石清好似动怒,贝海石咳嗽连连,说道:“石庄主言重了。兄弟对贵夫妇素来十分仰慕,敝帮上下,无不心敬贵夫妇为人,岂敢有丝毫小觑了?只不过帮主久久未归,众兄弟心急如焚,不知石庄主可否能让我等进庄寻找?” 石清闻言登时脸色铁青,道:“贝大夫非但不信石某人的话,还要在玄素庄内肆意妄为?” 话音刚落,石清夫妇亦然拔出腰间佩剑。 长乐帮固然人多,可他们夫妇仍是不惧。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却见浓眉大眼的石破天忽然走了出来,见到门外站了一群陌生人,他不由好奇道:“爹,娘,这些人到底是谁啊?” “石帮主!” 而贝海石等人见到石破天后,却不由齐齐脸色一变,同时眼露喜色。 米横野见此,不由笑道:“石庄主,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帮主?” 手持长剑的石清夫妇眼露惊异道,事到如今,他们夫妇二人这才明白,原来长乐帮的众人居然将他的宝贝儿子认成了帮主。 “不错,石庄主,这位便是我们长乐帮新任的石帮主!”贝海石说道这儿,接着便拱手看向了一旁的石破天道:“帮主你久久离帮未归,帮中兄弟甚是想念,还请帮主回归总舵!” “且慢!” 见到贝海石就要带走自己孩儿,冉柔便拔剑挡在前方。 “石夫人,你这又是为何?” 贝海头见到冉柔出面挡在前面,不由顿感疑惑。 “贝大夫,你想要带走我家坚儿,可问过我们夫妇二人没有?” 一向待人柔和的冉柔,此时却是冷声道。 “石帮主是冉女侠的孩儿?” 贝海石闻言不由大感意外。 “不错!” 冉柔手持长剑挡在前面,语气冰冷道。 听到此处,贝海头与其余八人无一不是面面相觑,显然未有料到这一茬。 “小儿如今尚且年幼,何德何能担得起贵帮帮主大位?” 石清这时也是站出来冷声道。 “这……” 饶是贝海头足智多谋,突遇这般变化,一时也不由有些语塞。 … “实不相瞒,两年前石帮主便担任我帮帮主大位,对于他的来历,贝某也是并不清楚!” 稍作沉思后,恢复了冷静的贝海石再次拱手道。 “两年前?” 听到这儿,石清夫妇不由眼露诧异,同时只见他们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似都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莫非是玉儿?”冉柔低声道。 “坚儿这两年一直待在庄内,甚少外出,看来只能是那孽子!”石清闻言皱眉道。 “如若贵夫妇不嫌弃的话,可同石帮主一同回帮,好让我等补上当初见礼!” 【鉴于大环境如此, 见到石清夫妇似有缓和,贝海头心中一动再次拱手道。 与此同时,石清与冉柔闻言后,却是忽然对视一眼后,目光中都露出惊怖之极的神色。夫妇俩怔怔的对望片刻,似是猜到了长乐帮奉立玉儿为帮主的原因。 须知玉儿年纪虽轻,心计虽然厉害,可听白万剑所言,他那孩子好逸恶劳,武功可谓是一塌湖涂,如何做得了长乐帮的帮主? 想及此处,石清夫妇自然不难猜出长乐帮奉立玉儿为帮主的原因。 “长乐帮,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将我的弟子当成你们挡灾的工具!” 然而这时候却有人冷笑一声,很快就见一名青衫男子飘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到有人突然现身,又一句话开门见山直接点破了贝海石心中隐秘,他虽老辣,脸上也不禁变色,干咳了几下,又苦笑几声,拖延时刻,脑中却在飞快的转动念头,该当如何对答。 而一旁数年前围攻大悲老人的米横野三人见到突然现身的青衫男子,却是不由脸色大变,显然是认出了来人身份,接着便连忙便附耳在贝海头耳边。 “原来是尊驾当面!” 听到米横野的提醒,贝海石这才明白面前的青衫男子原来便是当年阻拦他们围攻大悲老人的神秘高手。 “贝海石,你可知罪?” 见到这一身黄衫的贝海石,徐子义却连半点客套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开口质问道。 “尊驾未免过于霸道了吧?” 贝海石闻言,脸色不由变得难看,须知他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对手,饶是他为人老辣,一时也不由心头愠怒。 “霸道?你们这些人暗含鬼胎,用石庄主夫妇的长子当做你们长乐帮挡灾的工具不算,竟然连我的徒儿都敢算计?” 说道此处,徐子义语气已经变得森然。 石庄主夫妇的长子? 他的徒儿? 听到徐子义所言,贝海头倒也不愧是个人精,很快似是将事情始末明白了大半。 只是这件事本就是长乐帮的隐秘,贝海石又该如何置答。 长乐帮众首脑心中都知,所以立石帮主为帮主,不过要他去挡侠客岛铜牌之难,说得直截些,便是要他做替死鬼,这话即在本帮之内,大家也只是心照,实不便宣之于口,又如何能对外人说起? … 因此一时间,饶是贝海石也不知如何应答! “罢了,既然你们今日来了,就都留下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徐子义身形骤然一动,直扑贝海石而来。 眨眼之间,贝海石便抬眼见到二指只取他双目而来,尚距数尺,尤觉双目刺痛不已。 惊怒之下的贝海石双掌连忙一翻,只见其双掌招式凌厉,变幻莫测,短短一招之间居然暗含抓,弹,拍,拿系列招数变动,能在兔起鹘落中变换,令敌人防不胜防。 见到这一幕,石清夫妇也不由开口赞道,心道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原来贝海石在武林中名气也算得上极大,曾以“五行六合掌”而闻名江湖,曾经一夜之间在相隔二百里的三地分别击杀“冀中三煞”。 只不过贝海石因为中年时受过内伤,之后身上常常带了三分病,武功发挥大打折扣,但也因此久病成医,得了“贝大夫”的外号。 如今看来贝海石早已旧伤痊愈,甚至武功也更上一层楼。 不过以石清夫妇的眼力来看,这位贝先生武功最多不过与他们夫妇一人相彷,又怎能是那位徐公子的对手呢! 果然面对贝海石的暗含多种变化的“五行六合掌”,徐子义依旧是招式不变,二指直取贝海石双目而来。 见到徐子义如此托大,贝海头自然是心头一怒,右手一翻,便变掌为抓,五指直扣徐子义脉门而去。 他这一招出手堪称奇快,然而五指刚刚触碰到徐子义脉门,整个人好似雷触,右手衣袖更是有白烟冒出。 这一出变化,自然是远远出乎于贝海石的预料,只听其闷哼一声,整个人便瞬间倒退出七八步。 贝海石只觉体内多出一缕狂暴烈焰般的真气,折磨得他苦不堪言,可眼见徐子义依旧招式不变,二指依旧笔直取他双目而来,只得强撑着运功推出一掌。 本来以他的强弩之末,当然是心知肚明,明白自己根本接不下对方这一招。 可他身后的米横野三人早在两年期就见识过徐子义的武功,因此眼见贝海石落入下风,便连忙大喝一声道:“贝先生,我们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米横野三人便率先抬掌抵在贝海石身后,合他们三人之力,倒也是勉强让贝海石面色有所好转。 只不过纵然集他们四人之力,又如何是徐子义的对手,贝海石集合四人功力推出一掌不过坚持不到数息时间,就身形摇摇欲坠,面色更是变得涨红不已。 而一旁的徐子义却是游刃有余,嘴角含笑。 “我们来助你!” 其余五人见状,连忙递掌按在贝海石身后,集合九人之力,贝海石脸色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丝,只不过徐子义依旧是坦然自若,随着其逐渐运功发力。 只听贝海石九人齐齐闷哼一声,接着面色涨红的他们便好似遭受重锤敲击一般,纷纷倒飞出去! … 一时之间,玄素庄门外便躺满了长乐帮众人的身影。 为首的贝海石脸色亦然变得煞白,嘴角渗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而其余众人也是皆不例外,他们不仅仅只是嘴角渗血,更是鼻青脸肿,齐齐躺在地面上痛苦哀嚎。 “师父,你好厉害!” 石破天见到这一幕,不由惊喜说道。 而石清夫妇亲眼见证一幕,神色也不由变得凝重起来,此时此刻他们夫妇二人才明白他们坚儿所拜得老师修为居然是这般深厚。 以一敌九,斗败长乐帮九名高手,如此修为,中原武林恐怕早已是无一对手了! 想必只有那孤悬海外的侠客岛,或许才有人能与他一战! “尊驾……武功高强,贝某自叹不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遭遇大败的贝海石心如死灰,集合九人之力仍败在对方手中,贝海石亦然心知自己绝无从对方手中逃命的机会,身负重伤的索性便闭眼道。 “师父,你当真要杀了他们吗?” 这时候石破天闻言,不由满是惊讶看向了徐子义。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不杀他们日后必成后患!” 见到自己好徒儿心存不忍,徐子义便缓缓说道。 “可是这些人联手都不过师父,就像我娘说过的,,她说啊,人家要是打不过你,你就要处处留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还说......” 石破天毫无机心,滔滔说来。贝海石等人脸上登时红一阵,白一阵,羞愧得无地自容。 石清道:“住嘴,别胡说八道!” 而闵柔闻言却是脸色一红,心道:“她这孩子真是太老实了,怎么连这些话也当众说了出来!” “乖徒儿,你娘说的自然没错,不过你若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就须得做到打铁自身硬,只有这样才能既让了对方,又不会担心被对方事后所伤!” 明白石清与冉柔夫妇二人的心思,徐子义说道这儿,不由含笑摇头道。 “徒儿知道了!”石破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们滚吧,今日我看在我好徒儿的份上,便饶了你们一条狗命!” 见到既然是自己好徒儿开口,徐子义便开口道。 说是看在石破天的面子上,实则也有石清夫妇二人的面子。 听到徐子义说话这般不留颜面,贝海石等人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得互相搀扶着离开了玄素庄。 以徐子义的性子,以往贝海石这等人休想活命! 不过这可是石破天拜他师门以来,头一次开口请求,徐子义自然要给他这徒儿几分薄面。 而眼见侠客岛十年一度的“赏善罚恶令”即将重现江湖,到时候少了石破天与石中玉二人,长乐帮中无人主动去接那十年一次的“赏善罚恶令”,自然距离他们的覆灭不远了。 至于贝海头等人是否会临时抱佛脚之类,徐子义也不曾关心,只因侠客岛有那“赏善罚恶簿”,贝海石的心思根本瞒不过侠客岛,因此这才少有饶了他们一命!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丁铛夜探 贝海石的武功,在中原武林之中也可算作有名的高手,只是与徐子义相比起来,好似萤火与日月争辉,不自量力! 中原武林高手固然不少,可眼下最为有名的高手也不过是那寥寥数位,比如雪山派的掌门白自在,以及隐居在摩天崖上的谢烟客。 这二人一南一北,在经历过侠客岛多次“赏善罚恶令”的中原武林之中,他们二人可算作其中魁首。 不过谢烟客招式尽出,尚且都败在了徐子义手中,贝海头修为距离谢烟客还有所差距,如何又是徐子义的对手呢! 若非不是看在自家徒儿的情面上吗,以及不愿意给玄素庄沾染血光的份上,这些人都要被留下来! 经过了长乐帮的闹剧,玄素庄接下来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只不过正如徐子义之前预料一般,他这好徒儿阴阳两脉的修为已近瓶颈了,每每修炼间都需他在身旁照看,不然就会有性命之危。 若换做常人肯定会让自己徒弟暂停修行,或者直接考虑化解之法,可徐子义却是不然,因为这炎炎功的修行,说起来了与嫁衣神功颇为相似。 修炼途中愈是艰难,后期成就便会愈高,因此徐子义这才寸步不离自家徒儿身旁,只为将他极限尽可能压榨出来。 …… 一日,夜深人静之时,在那皎洁的月光之下,徐子义正盘膝坐在厢房之内,好似修炼内功,只不过他指尖仍是不可避免滴落一颗殷红血珠。 这两年以来,徐子义内功修为愈发深厚,可是源自傅采林残存剑意还是让他每日不可避免外流精血。 因而看似他修为也在递进,可自身精血外流之下,如今也只能勉强保持一个不进不退的地步。 不然两载光阴,也足以让徐子义嫁衣神功大成了! 如今的他若不能解决残存剑意在自己体内作乱的危机,想要单凭自身想要神功大成,可谓是极难! 除非他能得到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不过此番江湖之中名气最大的宝贝,便是侠客岛上的腊八粥。 对于这腊八粥中原武林的群雄们是唯恐避之不及,却是不知这腊八粥乃是大补之物,服之不仅能强身健体,也能增长功力。 只因腊八粥的那一味主药“断肠蚀骨腐心草”每十年才开花一次,因此就算是侠客岛上的二位岛主也只有每隔十年才有幸品尝一次。 另外再者便是“赏善罚恶二使”亲手所配置的药酒了,那药酒普通人服用便会中毒身亡,而“赏善罚恶二使”却可借其增长自身功力。 还有一种酒,据说是由那六合丁氏的碧火玄冰酒,这种酒据说有调和阴阳之效,以及其他种种奇效。 这种酒,对于徐子义或许收效甚微,可是对待他这好徒儿却有着大用。 不过上述的腊八粥和药酒,都极难活得,前两种只因在侠客岛之上,而六合丁氏不三不四兄弟二人,却是行踪历来神秘, 徐子义如今为了自家徒儿安危,自然只能待在玄素庄内,不能外出去寻找那六合丁氏的下落。 就在徐子义凝心练功之际,忽然却是忽然睁开了双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早已陷入熟睡的石破天忽然感到一阵凉意,鼻中又闻到隐隐香气,慢慢睁开眼来,首先看到的是一根点燃着的红烛,烛火微微跳动,跟着听得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低声说道:“天哥,你终于醒过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之情。 而刚刚醒来的石破天却是睡眼朦胧,极为意外。 原来石破天刚被冉柔带回来玄素庄时不过十二三岁,还算年幼,因此便与冉柔同睡了半年。 可随着石破天年龄增大后,冉柔心中纵有不舍,可也须得分开。 而自从去年开始,石破天便开始一人独睡,好在石破天自幼被梅芳姑带大,便习惯了一人生活,因此倒也没有什么不适。 石破天苏醒后转睛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少女,身穿澹绿衫子,一张瓜子脸儿,秀丽美艳,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轻声问道:“你有么地方不舒服啦?” 石破天只觉一片茫然,他只记得自己练功累了便独自回房休息了,至于眼前何时来了这个少女,他却是一概不知。 石破天喃喃的道:“我……我……”当即便欲坐起,但身子只一动,四肢百骸中便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此时石破天这才想起自己近日来,身体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出现这般异状,可每每只要师父推拿活血后身体就恢复如常。 因此便强撑着就要起身。 那少女道:“你刚醒转,可不能动,谢天谢地,这条小命儿是捡回来啦。”低下头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站直身子时但见她满脸红晕。 这少女竟然眼力不弱,看出了眼下石破天的窘状。 石破天虽然经过冉柔夫妇两年教导,可却甚少与同龄女子交流,自然也不明白这是少女的娇羞,只觉她更是说不出的好看,便微微一笑,嗫嚅着道:“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那少女浅笑嫣然,刚要说话的她听到石破天这般言语,不由神色微变,不由失声道:“天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好姐姐,你到底是谁啊?” 石破天看着面前貌美的少女,不由疑惑得挠了挠头。 见到石破天居然失口否认不认识自己,少女两行清泪不由从脸颊下留了下来。 石破天从未见过女子流泪,见到眼前少女忽然流泪,石破天不由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最后只得开口道:“好姐姐,你为什么要哭啊?” 那少女闻言突然间脸色一变,刚刚还在流泪的她,忽然嗔道:“你叫我什么?我……我早猜到你这么久不回来,定在外边跟甚么……什么……坏女人在一起,哼!你叫人家‘好姐姐’叫惯了,顺口便叫到我身上来啦!” 她片刻之前还在伤心流泪,突然间变得气恼异常,石破天愕然不解,道:“我……我……” 那少女听他不自辩解,更加恼了,一伸手便扯住了他右耳,怒道:“这些日子中,你到底和哪个贱女人在一起?你是不是叫她作‘好姐姐’?快说!快说!”她问一句“快说”,便用力扯他一下耳朵,连问三句,手上连扯三下。 少女显然是误以为面前的石破天有意在装疯卖傻。 石破天痛得大叫“啊哟”,道:“你这么凶,我不跟你玩啦!”那少女又是用力扯他的耳朵,道:“你想撇下我不理么?可没这么容易。你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快说!” 石破天苦着脸道:“我之前是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啊,她睡在我的房里……”那少女大怒,手中使劲,登时将石破天的耳朵扯出血来,尖声道:“我这就去杀死她。” 石破天惊道:“哎,哎,你可不能杀她,她虽然经常将小米粥与燕窝人参煮得湖了,苦得很,可是她是我的娘亲,你……你可不能杀她。” 听到面前少女竟然要动手杀他的娘亲,石破天不由说话也变得颠三倒四起来。 那少女两行眼泪本已从脸颊上流了下来,突然破涕为笑,“呸”的一声,用力又将他的耳朵一扯,说道:“天哥,你又故意逗我,你一向油嘴滑舌的,我才不信呢!这些日子我都在外面找你,可你却偏偏在庄子享起了清福!”伸过手去,又去碰他的耳朵。 石破天吓了一跳,侧头想避,那少女却用手掌在他耳朵上轻轻的揉了几下,笑问:“天哥,你痛不痛?”石破天道:“自然痛的。” 那少女笑道:“活该你痛,谁叫你骗人?又古里古怪的叫我甚么‘好姐姐’!” 石破天道:“我听妈说,叫人家姐姐是客气,难道我叫错你了么?” 那少女横了他一眼道:“几时要你跟我客气了?好罢,你心中不服气,我也把耳朵给你扯还就是了。”说着侧过了头,将半边脸凑了过去。 石破天闻到她脸上幽幽的香气,提起手来在她耳朵上捏了几下,摇头道:“我不扯。”问道:“那么我叫你什么才是?” 那少女嗔道:“你从前叫我甚么?难道连我名字也忘了?” 见到石破天神色不似作伪,少女不由仔细端详了一下他,双手接着按在了他的肩头,将他身子扳转了半个圈,让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向他凝神瞧了一会,哈哈大笑,道:“天哥,你真会开玩笑,刚才你说得真像,可给你吓了一大跳,还道真的认错人!” 石破天不由奇道:“我不是开玩笑,你真的认错了人。你瞧,我连你叫什么也不知道。” 那少女回身白了他一眼,右手拉住了他的左手,笑靥如花,说道:“好啦,你定要扯足了顺风旗才肯罢休,我便依了你。我姓丁名珰,你一直便叫我‘叮叮当当’。你记起来了吗?”几句话说完,便含笑看起了石破天的反应。 见到少女这般自来熟,石破天自然满头雾水。 好在这时候一道熟悉青衫身影却是出现在他眼前,见到这人出现,石破天不由眼露惊喜道:“师父,你来了!” 此时后知后觉的叮当不由神色微变,闻声就要离去。 “既然来了,何必这么匆忙就要离去呢!” 可还未等她身形一动,一只手掌已经按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叮当本来要施展身法甩开,可惜只觉身体变得无比沉重,这一刻就连体内真气都好似变得停滞一般。 叮当不由暗暗叫苦,心知自己这次是遇到了高手。 原来这少女正是丁铛,六合丁氏的后人,她与天哥相识甚久,只是前些日子她那天哥却离奇失踪不见了。 而他失踪前,却未告诉过丁铛,因此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搜寻她那天哥的下落,只是毫无线索在这茫茫人海中要搜寻一人下落,可谓是大海捞针。 一番无果后,丁铛只得将最后希望寄托在长乐帮,而不久前长乐帮从玄素庄铩羽而归的消息,让她似是多出了希望,因此几日盯梢后,终于发现了天哥的下落。 “姑娘是六合丁氏的后人吧,丁不三是你什么人?” 早已在外面将少女与石破天对话听了个明白的徐子义,这时候依然认出了面前少女的身份,不由微微一笑道。 “丁不三是我爷爷!”遭人生擒,丁铛也只得如实说道。 “原来是丁不三的孙女!” 听到少女所言,徐子义眸子精光一闪。 同时心中也不免想起了少女的身份,此番江湖之中除去雪山派掌门白自在与“摩天崖主”谢烟客外,江湖仍有高手。 亦如被称为“不三不四”的丁氏兄弟,他们兄弟二人性情古怪,一人号称“一日不过三”,另一个号称“一日不过四”。 这一日不过三与不过四的名号,便是暗指他们一日最多杀人不能超过三与四,比起亦正亦邪的谢烟客,他们兄弟二人行径更未离谱,难以预测。 只不过奈何他们兄弟二人武功极高,在江湖上甚少有人敢招惹他们! 而这丁铛作为那丁不三孙女,则是一个实打实的小妖女,为人行事比起射凋之中被柯镇恶成为妖女的黄蓉,她更符合妖女这个名字。 甚至比起在左道旁门中长大的任盈盈,行事更是毫无顾忌。 月光透过窗户,缓缓照射在丁铛明艳的脸颊上,将她衬托更加楚楚动人。 莫看她这时候如此可人,好似一个无辜少女一般,可徐子义两世为人,知晓这丁铛的本性。 丁铛长在“不三不四”膝下,行事自然也像极她那两位爷爷,原着之中她曾经误将他这好徒儿当成石中玉。 可待见到真正的石中玉出现后,立马就与石破天分道扬镳,甚至为了救那浪荡公子石中玉,不惜与其合谋欺骗石破天,让他这好徒儿顶替石中玉前去雪山派请罪。 被石中玉移情别恋后,又迁怒到长乐帮中负责伺候石中玉与石破天起居的婢女侍剑,将其一掌击毙。 “既然是丁不三孙女,那便请你在玄素庄暂主数日吧,待到你爷爷来了后,我再放你离去!” 看着面前看似楚楚动人的丁铛,徐子义却是语气不变道。 正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了这丁不三的宝贝孙女,不愁他不将碧火玄冰酒双手奉上! 第二百八十章 丁不三,碧火玄冰酒! 第二日清晨,石清夫妇看着玄素庄内多出一位穿澹绿衫子的明艳少女,自然是极其意外。 待到徐子义解释清楚了少女的身份与来历,说出她乃是丁不三的孙女后,石清夫妇不由微微变色。 只因在江湖之中,玄素双剑石清和闵柔在江湖中固然威名远播,可却远不及“一日不过三”的名头之盛,只因那丁不三早年实在杀人太多,后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颇为不妥,因此这才立下规矩,一日之中杀人不得超过三名。 比起隐迹江湖近二十载的“摩天崖主”,如今江湖之中丁不三的名头自然是尤胜一筹! 而且令石清夫妇变色的原因,则与这丁家有关,只因这丁不三还有一个兄弟,号称“一日不过四”,与丁不三行事风格相似。 拜丁不三兄弟二人古怪风格所赐,因此他们兄弟二人便在江湖中博得一个名号“不三不四”,这其中便是暗指他们兄弟二人。 若是说谢烟客行事亦正亦邪,丁不三兄弟二人可以说是喜怒无常了,因此江湖中人无论何门何派都不愿意请罪与其结怨。 如今听闻徐子义居然扣下了丁不三的孙女,石清夫妇自然有所犹豫,他们夫妇或许不必畏惧丁不三兄弟二人,可须得担忧自家孩儿。 只是待到徐子义解释清楚后,他们夫妇二人这才明白。 原来徐子义所作所为全然是为了坚儿考虑,坚儿所修炼的古怪内功,他们夫妇二人自然是最为清楚。 一门内功居然分为阴脉与阳脉修炼,不说亘古未有,起码他们夫妇二人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未听闻过如此离奇的功法! 正所谓过于离奇,他们夫妇二人也深知这门功法修炼功法是何等凶险,因而听到徐子义是为了坚儿练功考虑,他们夫妇自然不免陷入犹豫之。 …… 数日后的玄素庄内,在那明媚阳光之下,徐子义坐在凉亭之中自顾品茶,而在他对面则是一身澹绿衫子的丁铛。 至于在凉亭之外,石破天正心无旁骛在阳光修炼着阳脉功法。 原本机灵可爱的丁铛,这时候却显得无精打采,看着傻坐在太阳下练功的石破天,不由叹起了气。 经过几日的相处,丁铛自然察觉了面前的石破天并非是与她相识的天哥,二人容貌虽然相似,可性情却是大为不一。 她印象里的天哥固然有些轻薄放荡,可却总能说出些令她脸红的情话,而眼前的好似呆木头一般的男子。 二人只是相处了不到一日,丁铛就对此倍感厌烦。 在这期间,她并非没有想过偷偷离去,只是身旁的青衫男子武功高的离谱。 他生擒了自己却不点穴道,任凭自己在这玄素庄里自由活动,看似给足了自己逃走的机会。 可一旦丁铛心中有了此念,却总会绝望发现自己无论向东向西都无法逃出对方的追捕,在这短短数日之间,丁铛已经不下尝试逃跑了十数次。 然而最后不仅未能成功逃出这玄素庄,反而迎来了那人的惩罚,自己苦修多年的内力被对方直接化去,经此一遭,丁铛也便彻底蔫了下来,静静待在院子里甚至连一句埋怨的念头都不敢有。 就在丁铛看着太阳下那个呆子修炼许久快要昏昏欲睡时,忽然却听有人轻咳一声,原本快要睡着的丁铛却是拍的一声忽然起身,面前的茶杯直接被她推到,茶水溅得满裙都是。 “爷爷你终于来了!” 丁铛满是惊喜的双眸连忙下意识看向了四周,平日她可是最烦被人说教了,可今日见到那熟悉的人影,心中却莫名感到激动。 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还知道叫我爷爷?” “爷爷!” 似乎听出了老人语气中的不满,丁铛惊喜之余,双眸中不免多出了一丝委屈。 只听那苍老的声音道:“不错,是你爷爷来啦。死丫头,你私会情郎,也就罢了,怎么还被人扣了下来?” “不过你不用怕,爷爷既然来了,便替你做主!” 说话间功夫,众人视野中便多出一个陌生身影,早已察觉到了来人的身影,徐子义饶有兴趣看了过去。 只见这人须发皓然,眉花眼笑,看似是个面目慈祥的老头儿,但普通人若与他目光一触,登时不由自主的机伶伶打个冷战,这人眼中射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凶狠之意,叫人一见之下,便浑身感到一阵寒意,几乎要冷到骨髓中去。 不过徐子义又岂非是等闲之辈,这老人眼中暗含的狠戾之色,还远不足让他神色有所变化。 丁不三与徐子义目光对视,二人只是目光微微对视,丁不三便察觉了面前这看似的青年人不容小视。 “便是尊驾留下了我那孙女吗?” 看出徐子义似是不凡,原本目中无人的丁不三这时候语气也变得谨慎了许多。 丁不三喜怒无常不假,可却并非是坐井观天之辈,他的名头在江湖上固然响亮,而这玄素庄黑白双剑的名头也是不弱! 尤其前一阵子,长乐帮贝海石率众来玄素庄铩羽而归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 丁不三当初听闻那贝海石与长乐帮一众高手皆是败在一个青年人手中时,他还为此嗤之以鼻,认为是江湖人见识浅薄,以讹传讹而已。 而眼下看来,那传闻倒是不似空穴来风! “不错!”徐子义微微点头道。 “令孙女前些日子夜探玄素庄,想要带走我那好徒儿,于是我便将她扣了下来!” 看着面前的丁不三,徐子义继续缓缓说道。 “阁下不愿放人?” 丁不三眉头微皱道。 徐子义直接开门见山道:“听闻丁老爷子精通酿酒,其中那碧火玄冰酒最为有名,不知可否割爱?” “碧火玄冰酒?” 听到这儿,丁不三不由眉毛一动,神色微变。 须知这“碧火玄冰酒”乃是他耗费各种奇珍药材配成的药酒,乃是专门留下来救命用的,就算是他耗费数十载光阴,也不过是酿成数坛酒而已。 而且他酿成这“碧火玄冰酒”素来隐秘,哪怕是亲兄弟丁不四他未从透漏,想及此处丁不三不由看向了自家的宝贝孙女。 见到丁不三忽然看向了自己,以丁铛的聪明又怎能想不出是自家爷爷怀疑道了自己,连忙解释道:“爷爷我什么都没说啊!” 见到丁铛的解释,丁不三眼中不由多出一丝疑惑,他这个孙女他还是了解的,平日里虽然有些任性,可却绝不敢开口骗他。 因此丁不三目光一转,再次落在了对面的青衫男子的身上,语气变冷道:“看来尊驾已经将我丁家的底细摸了个清楚!” “我这人从不占人便宜,你若愿意将碧火玄冰酒相赠,我便赠你一桩造化!” 徐子义全然不理会丁不三的语气变冷,直接开口道。 “哈哈哈,我丁不三纵横江湖多年,还从未遇到阁下这般狂妄自大之辈!” 丁不三闻言不由心头大怒,他为人行事本就全凭自身喜好,刚刚对待来人言辞谨慎,也算是平生破例了。 狂妄自大? 徐子义闻言,只是斜眼看了一下丁不三,便不再多言。 “好,好……我便来领教阁下高招!” 丁不三见此情形,不由被气得浑身发抖,怒到极点的他却是忽然冷笑起来。 须知他为人自恃甚高,能压下性子与来人平辈论交已算是极为难得了。 话音刚落,便见丁不三右手一抬,便使出一十八路擒拿手中的“鹤翔手”,他这一招看似出招果断,好似一出手就要致人于死地一般。 实则却暗含多种变化,丁不三人老事故早已看出了来人的不凡,他心中虽怒,可出手时却依旧有所留心。 他这一套十八路擒拿手乃是传自丁家绝学,共有十八路变化,变化多端,早已名传江湖。 见到丁不三探手抓来,徐子义只是轻笑一声,以他的眼力岂能看不出丁不三这一招出手看似凌厉,实则暗留余力。 丁不三为人的确为人要比那贝海石还要圆滑,他看似怒极,实则动手时却依旧是极为谨慎,难怪能纵横江湖数十载而未逢一败! 见到丁不三探掌抓来,徐子义坐在原地依旧不动。只是右手回转,反拿他肋下要害。 而丁不三却是忽然左肘横过,封住了他这一拿,右手同时便去抓他的肩头。 这一招变化可谓是极为精妙,哪怕是徐子义也不由轻咦一声,他行走诸天世界,见识过不少爪功精妙。 其中就有源自九阴真经的九阴神爪,以及小李飞刀中孙家的大力鹰爪,这两门爪功都各有所长。 只不过没想到这丁不三所使得擒拿手,倒也有可取之处,本以为这丁不三武功不过与那贝海头高上一线而已,如今看来倒是他小瞧了此人。 徐子义心中赞叹的同时,丁不三这一爪便已按在了他的肩头。 见到一招得手,丁不三不由眼露惊喜,只听来人的骨骼登时格格的响了好一阵,便似已尽数碎裂一般。 原来丁不三刚刚这一爪,其实已使了七成力道,本拟这一拍便将来人连肩带臂、骨骼尽数抓得粉碎,哪知手掌和他肩膀相触,立即便被震开,纵然他及时递加内力,仍然不免被震得脱手。 同时丁不三只感自己周身经脉内好似遭遇火炙一般,苦不堪言,饶是他修为深厚,受此反击,仍是不免身躯剧颤,面色涨红。 “你……” 连连向后退出七八步之久后,丁不三不由眼露惊疑之色。 他为人自恃甚高,本以为已经高看了眼前的青衫男子,可未想到对方修为居然如此之高…… 那一缕侵袭入体的真气更是了不得,哪怕是运起家传的黑煞掌的阴毒柔力,一时仍是难以全然化解,只是稍稍减轻了经脉内好似火炙般的痛楚。 见到丁不三不到片刻间,便能开口说话,徐子义也不由眼露诧异道:“你这人修为倒是不弱,居然能抗下我嫁衣神功一缕真气!” 须知徐子义的嫁衣神功虽为大成,可由于其早前修炼过同脉功法的缘故,一缕真气便足以让寻常武者苦不堪言了。 而那丁不三居然能依靠自身内力,化解掉大半炙热之苦,倒是远远出乎于徐子义的意料。 本以为此方江湖除去孤悬海外的侠客岛外了,也只有白自在与谢烟客两人而已了,没想到被他小瞧的丁不三修为倒是不弱。 时值此刻,徐子义彻底提起了对于此方江湖的好奇。 丁不三与贝海石二人实则并未极弱,只是在徐子义手中显得不值一提而已! 以他们二人的武功,纵然是在大唐之中也有立足之地了。 比起佛魔两道的顶尖高手,他们二人自然是远远不如,可与阴葵派“银发艳魅”旦梅等人仍有一战之力。 “你若想接走你的孙女,就拿你所酿的碧火玄冰酒来换吧!” 看着惊疑不定的丁不三,徐子义也一改之前缓和的口吻,直接语气冷澹道。 丁不三闻言只是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丁铛身上。 “爷爷你没事吧?” 见到自家爷爷为了救你,居然受伤不轻,一向任性的丁铛不由花容失色,全身发颤道。 “我没事!” 丁不三干咳一声后,便强撑着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经此交手,明白自己远非来人对手后,丁不三也只得强压心中屈辱,从未低头求过人的他,这时候也少有自认不如。 丁不三便苦笑道:“你这小娃娃现在终于想起爷爷了。我跟你说,上得山多终遇虎,你总是不听,可惜爷爷少年时候也上过大当。要不然这世上怎会有你的爹爹,不然又怎会有你呢,没有你这小娃娃,你爷爷也不会有今日之劫!” 说道此处,丁不三又再次摇头起来,接着便看向了一旁的徐子义道:“还望阁下能够照看好我家孙女!” 话说道此处,丁不三便一拱手就此离去。 时值此刻,修炼许久的的石破天这才茫然睁开了双眼。 而与此同时刚刚离开玄素庄一里之外的丁不三却是忽然身形一颤,接着嘴角便渗出了大片血迹。 “好霸道的功法!” 丁不三扶着一旁的大树不由叹道。 他这个人极好面子,刚刚受了那人反震之力便尝试以家传武功化解,然而未想到那一缕真气过于霸道,哪怕是竭力运功也难以全然化解。 为此忍到如今已是极限…… 第二百八十一章 神功大成,徐子义有此佳徒! 七日之后,丁不三这才如约出现在了玄素庄外。 见他手持碧火玄冰酒前来换人,徐子义便如约将丁铛交还。 至于丁不三的姗姗来迟,徐子义也并不意外,须知他嫁衣真气何等霸道,就连那“摩天崖主”谢烟客尚且都扛不住,更何况是这丁不三呢! 见到丁不三如约而至,徐子义自然也便毫不犹豫释放了身为人质的丁铛。 丁铛这个妖女虽然长得明媚可人,可实际上却是个空壳子,她这个人本就喜欢那些油腔滑调,聪明伶俐,能讨女人的欢心的花花公子。 不需要他是大好人,甚至他好色奸淫都不要紧! 这便是她在原着之中见到石中玉就抛下了他那好徒儿的原因,对于这种绣花枕头,徐子义自然对她毫无好感。 若不是为了他这好徒儿,徐子义都不愿将她留在玄素庄。 丁不三爷孙离去后,徐子义便将碧火玄冰酒让自己好徒儿服用,不得不说,这丁不三武功马马虎虎,可这酿酒的手艺却是令他高看一眼。 这碧火玄冰酒一下肚,很快便暂且调和了体内阴阳二息的交拼,让本该已近极限的石破天,又将自身极限向前延伸了不少。 一个半月后,盘膝修炼的石破天却只觉右手食指的“商阳穴”上一热,一股热气沿着手指、手腕、手臂直走上来。 石破天一惊,暗叫:“不好!”跟着左足足心的“涌泉穴”中已是彻骨之寒。 而一旁的徐子义眉头微皱,亦然看出了自家的徒儿已近极限了。 须知这寒热交攻之苦他已经历多次,知道每次发作都是势不可当,疼痛到了极处,便会神智不觉。是以往几次都是在迷迷湖湖之中发作,但这次却是清醒之中突然来袭,自然是显得极其反常,更是让人感到惊心动魄。 徐子义大袖一挥,右手便按在自家徒儿的肩膀,只觉他这好徒儿体内骤然多出一股热气、一股寒气分从左右上下,慢慢汇到心肺之间。 探查清楚他这好徒儿体内的异常,徐子义神色不由变得凝重,须知过去寒热两气不是汇于小腹,便是聚于嵴梁,这次竟向心肺要害间聚集,其中凶险之处无需言表了! “天儿,屏息凝神,今日我便助你打通玄关!” 心知自己徒儿已近极限,徐子义自然也不在拖延,神色凝重道。 石破天内寒热内息正在心肺之间交互激荡,心跳剧烈,只觉随时都能心停而死,但极度疼痛之际,神智却是异乎寻常的清明,听到自己师父将要出手,睁大双眼的石破天便下意识点了点头。 徐子义暗暗运功一指迅捷点出正中石破天两乳之间的“膻中穴”上,二者内力交汇,进而传来一阵惊人巨响。 徐子义点在石破天“膻中穴”上的一指,却是不由微微一颤,进而一股狂暴劲气外泄出来,二人周遭一丈内的桌椅都是被受到波及,直接化为齑粉。 而同在玄素庄内的石清夫妇听到这时候也听到这阵异响,他们夫妇二人很快就出现在徐子义二人身旁,只见他们的好儿子头顶白雾弥漫,凝聚不散,内功已达极高境界。 而他半边身子的衣物也好似遭受火烧一般,直接化为飞灰。 而徐子义站在一侧,一指点在坚儿胸前的膻中穴上,神色却是颇为古怪。 “坚儿!” 见到眼前一幕,石清夫妇焉能不知他们的孩子如今面对凶险之境,下意识便欲向前,可他们夫妇二人刚踏出两步,就被一股外泄劲力逼退。 原来以徐子义二人中心,周遭一丈内早已被外泄的真气所充斥,任何人都难以靠近! 随着“轰”的一声惊天巨响传出,徐子义身形这才忽得向后退出,而石破天却是全身不住的颤动,突然间“哇”的一声,张口喷出无数紫血,足足有数碗之多。 “坚儿!” 正所谓母子连心,冉柔见此不由就要冲了上去。 可这时候徐子义却拦在她的面前,缓声道:“冉女侠不必担忧,天儿已经化险为夷,如今修为更是上了一层楼!” 说道此处,徐子义更是不由轻轻摇头。 如今他这好徒儿的修为,甚至已经赶超当初九阳神功大成的他了,须知以他如今的内功修为,能将他抬手震开的人可是极少。 而他这徒儿却能做到,自然是值得徐子义惊喜。 须知徐子义刚刚为了助他这好徒儿一臂之力,自然是不会动用全力,可即便如此仍是让人感到惊讶。 石清闻言后,便连忙拉住自己师妹,低声道:“师妹,徐公子说的很对,你我现在不该上前惊扰到他!” 冉柔闻言,看着自家坚儿吐出的带有浓重腥味的紫血不由眼露不忍,可正正惊疑间,却见自己孩儿亦然自己起身。 “爹娘,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看着一旁眼露焦急的石清夫妇,石破天起身后连忙解释道。 冉柔忙道道:“坚儿,你……你觉得怎……怎样?”惊惶之下,话也说不清楚了。 石破天挠了挠头,微笑道:“娘,我现在反而舒服之极。” 说着石破天便原地走了一圈,看到这儿冉柔这才放下心来,一把将自家孩儿搂进怀中,全然不顾他身上那股刺鼻腥臭之味。 原来刚刚石破天他体内寒热内息交攻,难过之极,自觉就要毙命之际,徐子义那点在膻中穴上的一指,直接便解了他的性命之忧,加之徐子义内力浑厚,更是助他突破自身玄关。 须知那膻中穴乃人身气海,徐子义指力奇劲,乃是暗含一阳指疗伤的精妙手段,时机又把握得巧妙妙,一指点到,刚好将他八阴经脉与八阳经脉中所练成的阴阳劲力打成一片,水乳交融,再无寒息和炎息之分。 当时他内力突然之间增强,以至才将徐子义一指震脱,石破天心中固然对此全然不知,但觉体内彻骨之寒变成一片清凉,如烤如焙的炎热化成融融阳和,四肢百骸间说不出的舒服,又过半晌,连清凉、暖和之感也已不觉,只是全身精力弥漫,忍不住要大叫大喊。 而当石清夫妇冲进房之时,他一口喷出了体内的郁积的瘀血,登时神气清爽,不但体力旺盛,连脑子也加倍灵敏起来。 见到自己孩儿无忧,冉柔自然露出笑容,可见自家孩儿吐出好几碗紫血,心中不免仍有担忧,于是便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夫君石清。 石清这时候便道:“坚儿,你且伸出手来!” 石破天闻言便自觉提起手来,任他搭脉。而石清三根手指按到了石破天的手腕之上,蓦地里手臂剧震,半边身子一麻,三根手指竟被他脉搏震了下来。 石清大吃一惊,脸现喜色,缓声道:“柔妹,坚儿如今已经练就神功,修为早已在你我之上了!” 身为父母,石清自然乐于见得自己孩子在武功一途上赶超自己,而冉柔自然是喜不胜收,只不过处于母性本能,仍是小心抚摸自己孩儿身上,唯恐他有什么暗伤存在。 “坚儿,还不快谢过恩师!”见到冉柔只顾着自己孩儿,忘了一旁的徐子义,石清便轻咳一声提醒道。 “是啊,坚儿,快谢过恩师!”冉柔闻言也心知自己失礼。 “徒儿叩谢恩师!” 石破天闻言,便极为恭敬地朝着徐子义磕了三个响头。 对此,徐子义也并未阻止,反而坦而受之。 “你如今根基已牢,为师便再传你一门神功!” 见到跪在他面前的石破天,徐子义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为了他这好徒儿,徐子义这两年来可是困守在玄素庄内,只为助他最后神功大成。 期间更是以各种独门手段为石破天淬炼筋骨,如今看来,的确倒是没有白费自己这份辛苦! 而见到徐子义要传自己孩儿武功,石清夫妇对视一眼后便悄悄离开了房间。 他们夫妇二人出身名门大牌,自然明白师门中的禁忌,再者眼见自己孩儿无忧后,心中再无顾虑。 “师父,你又要传我什么武功?” 刚刚练就一门神功的石破天不由好奇道。 “此功名为‘罗汉伏魔功’!”徐子义含笑道。 他这好徒儿刚刚练就阴阳两脉功法的炎炎功,自然就需趁热打铁,练就那门“罗汉伏魔功”。 如今的石破天体内阴阳二气自然融合,内息龙虎交会,水火既济,阴阳调和,化成了一门亘古以来从所未有的古怪内力。 有如上游的万顷大湖积蓄了汪洋巨浸。 这般修为,纵横侠客行的江湖自然无忧了,可若放眼大唐江湖,仅凭这般修为还不足! 而这“罗汉伏魔功”最讲悟性与机缘,如今的石破天可算作万里挑一的习武奇才,加之其久居深山,心性质朴,正符合修炼“罗汉伏魔功”摄心归元,须得摒绝一切俗虑杂念的要求。 若是再拖上几年,他在江湖上耳熟目染之下,无非娱人声色,所作所为,尽是凶杀争夺,纵然天性良善,出污泥而不染,但心中思虑必多,那时再见到这一十八尊木罗汉,练这神功便非但无益,且是大大的有害了。 因此徐子义这才如今之快,让他修炼“罗汉伏魔功”的原因。 说完这些后,徐子义便将那木盒打开,露出了里面十八个表情各异的木偶。 这些木偶身上油着一层桐油,绘满了黑线,却无穴道位置。木偶刻工精巧,面目栩栩如生,张嘴作大笑之状,双手捧腹,神态滑稽之极,相貌和本来的泥人截然不同。 石破天见之不由大喜,他久在深山,除去身旁的小狗阿黄之外,便再无朋友,因此好奇道:“师父,你要将这些木偶给我吗?” 徐子义道:“这东西本该就是你的东西,日后便由你来保管了,不过这些木偶之上乃是暗含一种精妙法门,你依照顺序潜心修炼即可!” 石破天闻言,便半知半解地点点头,很快目光就被这些神情各异的木偶所吸引。 这些木偶无不神情或喜悦不禁,或痛哭流泪,或裂眦大怒,或慈和可亲,无一相同。木偶身上的运功线路。 石破天心中不由滴咕起来:“这些木偶如此有趣,我且照他们身上的线路练练功看。这个哭脸别练,似他这般哭哭啼啼的岂不难看?” 当下便盘膝坐定,将微笑的木偶放在面前几上,丹田中微微运气,便有一股暖洋洋的内息缓缓上升,他依着木偶身上所绘线路,引导内息通向各处穴道。 石破天自然不会知道,这些木偶身上所绘,是少林派前辈神僧所创的一套“罗汉伏魔神功”。 每个木偶是一尊罗汉。这门神功集佛家内功之大成,深奥精微之极。单是第一步摄心归元,须得摒绝一切俗虑杂念,十万人中便未必有一人能做到。聪明伶俐之人总是思虑繁多,但若资质鲁钝,又弄不清其中千头万绪的诸种变化。 正如同北宋年间,被少林寺视为重宝的易筋经一般,需要勘破“我相”与“人相”,不然莫说功成,强行修炼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原来当年创拟这套神功的高僧深知世间罕有聪明、纯朴两兼其美的才士。 空门中虽然颇有根器既利、又已修到不染于物欲的僧侣,但如去修练这门神功,势不免全心全意的“着于武功”,成为实证佛道的大障。佛法称“贪、嗔、痴”为三毒,贪财贪色固是贪,耽于禅悦、武功亦是贪。 因此在木罗汉外敷以泥粉,涂以油彩,绘上了少林正宗的内功入门之道,以免后世之人见到木罗汉后不自量力的妄加修习,枉自送了性命,或者离开了佛法正道。 而大悲老人知道这一十八个泥人是武林异宝,花尽心血方始到手,但眼见泥人身上所绘的内功法门平平无奇,虽经穷年累月的钻研,也找不到有甚宝贵之处。 他既认定这是异宝,自然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损毁,可是泥人不损,木罗汉不现,一直至死也不明其中秘奥的所在。 其实岂止大悲老人而已,自那位少林神僧以降,这套泥人已在十一个人手中流转过,个个战战兢兢,对十八个泥人周全保护,思索推敲,尽属徒劳。这十一人都是遗恨而终,将心中一个大疑团带入了黄土之中。 因而原本轨迹之中,只有石破天一人机缘巧合练成了这门神功。 石破天如今体内水火相济,阴阳调合,内力已十分深厚,将这股内力依照木罗汉身上线路运行,一切窒滞处无不豁然而解。照着线路运行三遍,然后闭起眼睛,不看木偶而运功,只觉舒畅之极,又换了一个木偶练功。 他全心全意的沉浸其中,练完一个木偶,又是一个,于外界事物,全然的不闻不见,从天明到中午,从中午到黄昏,又从黄昏到次日天明。 见到他这乖徒儿练就神功,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独自在自饮自酌起来。 他费尽心思要助石破天功成,自然是暗藏私心,如今大唐之中局势纷乱,仅靠张真人一人未必能够镇得住佛魔两道高手。 而他那徒儿纪倩虽然拜入他门下极早,可奈何早年所选绝学缘故,如今自身武功虽然傲视青年一辈,可与那些积年老魔比起来仍是相差悬殊。 徐子义有幸来到侠客行的江湖中,见到石破天如此璞玉,自然不能错过。 而他传授石破天武功,收其入门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不愿错过这等佳徒,二便是想要他日后替自己镇守拦江岛。 这便是徐子义一点私心! 而在他相助之下,石破天的确不负所望,原本顾及他需等到六七年之久才能练至如此境界,而短短两载光阴便突破自身玄关。 如今更是在体内阴阳二力相助之下,修炼起这“罗汉伏魔功”好似犹如神助一般,只见他凝神练功,一会儿嘻嘻傻笑,过了一会却又愁眉苦脸,好似是神智湖涂了,实则却是他心无旁骛修炼十八个木偶所记载的运气法门的缘故。 期间石清夫妇也曾前来看望,他头顶白气氤氲,知他内功又练到了紧要关头,便也不敢打扰。 而石破天这一练功好似入迷了一般,无止无休,终于待得他练完了十八尊木罗汉身上所绘的伏魔神功,已是第三日晨光熹微。 石破天长长的舒了口气,将木偶放入盒中,合上盒盖,只觉神清气爽,内力运转,无不如意,却不知武林中一门希世得见的“罗汉伏魔神功”已是初步小成。 “师父,你还在守着我!” 起身后的石破天,看着一旁的徐子义,不由眼露感动。 他从小到大,除去石清夫妇与也只有徐子义这般照顾他了,他心性淳朴,可却分得清楚好坏,因此不免感动。 “天儿,你如今的修为已臻江湖一流水准,可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日后还需勤练不辍!”徐子义缓声说道。 “徒儿知道了!”石破天极为恭敬点头道。 在玄素庄这两年里,石破天也在石清夫妇教导下明白了尊师重道,他心性本就质朴,经过二人教导,无疑是更对徐子义尊敬。 见到石破天如此听话,徐子义也不由展露笑颜。 须知他这徒儿若想要练到这境界,少则五六年,多则数十年,决无一日一夜间便一蹴可至之理。只是他体内阴阳二气自然融合,根基早已培好,有如上游万顷大湖早积蓄了汪洋巨浸,这“罗汉伏魔神功”只不过将之导入正流而已。 正所谓“水到渠成”,他数年来苦练纯阴纯阳内力乃是贮水,此刻则是“渠成”了。 如今他这好徒儿的修为,已经直逼他早前的他,恐怕就算是张真人见到他这好徒儿,也不由大吃一惊。 想及此处,徐子义嘴角再次展露笑容,而他眼前却好似再次多那三女身影,嘴角笑容不由凝固。 须知他这一离开拦江岛可是时间最久一次,不知道小妹与敏敏、昭儿她们究竟怎么样了? 不过就在徐子义负手远眺之际,却是莫名眉头微动,似是提前察觉到了什么。 片刻之后,便见一个麻袋从天而降! 第二百八十二章 谢烟客至,西域之行! 这个麻袋落地后,还在蠕动。 “谢先生,好久不见!” 见此徐子义只是瞥了一眼,反而含笑看向一旁青袍短须的老者。 “徐公子,人我已经带回来了!” 只不过面对徐子义的友善,谢烟客语气却表现的极为冷澹,只是微微一拱手说道。 “天儿,去请你爹娘过来!” 听出谢烟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徐子义并不感到意外,转身便对着一旁的石破天吩咐起来。 石破天闻言后,便点头朝着前院跑去,眨眼间功夫便已经出现在数丈之外。 看到这一幕,谢烟客却不由皱眉了眉,石破天笨拙的身法自然不入他眼,只是他每每一两步却能跨出近一丈远。 如此一幕,自然是很快就引起谢烟客的好奇。 石破天不通任何轻功身法,他自然是看得出,可偏偏其身体轻盈,稍稍发力便能出现在老远。 而这分明是内功有成的表现,可他不过与这小乞儿两年未见,就有如此修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谢先生,不知我这徒儿如何?” 见到谢烟客一直紧盯着自家徒儿不妨,徐子义便有意含笑问道。 “徐公子,令徒资质极佳!” 哪怕一向自视甚高的谢烟客,这时候也不得不亲口承认。 他早年也曾收过一个徒弟,而他那畜生徒弟资质之佳,世上难逢,短短数载间内功便已小成,因此便被他视为衣钵传人。 可就算是他畜生徒弟的资质,也尚需耗费六载光阴这才有所成就,而那小乞儿当初与他相见时,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而今距离不过短短两年,就有如此修为,哪怕是谢烟客也不得不承认他看走了眼。 见到谢烟客开口承认,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须知他这徒儿内功修为实则已经赶超了谢烟客,只不过他这两年来除了有意淬炼他这徒儿的体魄外,还未顾得上传授他其他武功,不然谢烟客也不是他这乖徒儿的对手! “玉儿在哪里?” 这时候却听不远处传来冉柔的声音,只见她眼露惊喜与石清二人快步出现在了庭院之中。 见到石清夫妇二人出现,谢烟客手也不多言,只是食指点出,便听嗤的一声脆响,很快就见麻袋里很快就滚落一个人影。 这人从麻袋中滚出后,便慢慢站了起来,伸手揉眼,茫然四顾。 而那人五官面目宛然便是又一个石破天,只是全身绫罗,服饰华丽,见此石清夫妇不由眼露喜色,显然是认出了来人。 谢烟客冷哼一声道:“石帮主,你躲在扬州妓院之中,数月来埋头不出,艳福无边,让老夫可是找的辛苦!” 石中玉脸现惧色,急退两步,颤声道:“我与前辈无冤无仇,前辈为何偏偏来寻我的麻烦?” 刚从麻袋里钻出的他,显然还未能分辨清楚如今身处何地。 他本躲在扬州积怨享着清福,可前不久这凶神恶煞的老头却是忽然出现,不分由说就将他抓进了麻袋。 期间无论他任何苦苦哀求,还是用以利诱,可这老头根本是油盐不进,只是将他塞进麻袋之中就再也不管了! 如今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石中玉焉能不惧! 突然看到一个与他长得近乎于一模一样的人,石破天不由奇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冉柔缓声解释道:“天儿,他是你的哥哥!” 而这时便见石清忽然抢上一步,沉声道:“你……你是玉儿?” 石中玉闻言不由神色略显僵硬,只见他点了点头,便道:“妈,爹,是我!” “逆子,还不跪下!” 见到石中玉承认后,石清脸色骤然一变,厉声道。 “爹?” 石中玉闻言不由脸色剧变,见到石清好似动了真怒后,他连忙便以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冉柔。 然而出乎于他的意料,一直对他极为宠溺的母亲,这时候也未向以往那般站出来,反而开口附和道:“玉儿,你这次犯了大错,还不快向你爹爹跪下来请罪!” 听到这儿,石中玉眼中终于多出了一丝惶恐,看到动了真怒的石清,只得连忙跪了下来。 “你这逆子在雪山派犯下大错,连累你师父被白掌门斩下一条手臂,自己却在外逍遥自在?” 石清说道此处,心头愠怒已经盛极。 “今日你既然回来,便随我前去凌霄城请罪!” “爹!” 石中玉闻言不由被吓得魂不守舍,如今他这才明白自己在雪山派所犯下的大错已传到自己爹娘耳中,只是他好不容易才逃下凌霄城,如今再自投罗网,焉有他命在! 冉柔平日疼极她这个长子,可心知这次他犯下大错在先,如今心中总有千般不舍,却也只得强行狠下心肠。 “娘,孩儿若是上了凌霄城,恐怕就再也就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见到石清已经狠下心来,石中玉惶恐之下只得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旁的冉柔身上。 冉柔红着眼睛道:“好孩子,你放心,这次爹娘会陪你一同去凌霄城请罪!” 冉柔与石中玉母子情深的一幕,却是让独自在摩天崖上清修多年的谢烟客莫名心烦,接着便道:“徐公子,今日我已如约将人带了回来,你我当日之约便就此了结了!” “自然如此!”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这时候石清也忽然站出来道:“谢先生为了逆子一路舟车劳顿,不妨留下来让愚夫妇以做地主之谊!” “玄素庄主的好意,老朽便心领了!” 不过面对石清的邀请,谢烟客却显得兴致乏乏,语气更是冷澹至极。 他好不容易履行了当初之约,耗费了足足两年时间才将这花花公子从江南的妓院中找了出来,如今自然一刻都不想在此处多待。 话音刚落,谢烟客便身形一动,从徐子义众人面前消失。 见到谢烟客这般匆匆离去,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这谢烟客武功倒是不弱,只可惜胸襟却是差了好多。 他匆匆离去的原因,徐子义岂会不明白! 无非是经历被爱徒背叛后,因此多出了心病,唯恐其他人也会像他畜生徒弟一般恩将仇报,因此就连他所颁布的玄铁令也迫不及待的回收。 无非是忌惮有人会以此要挟他做些自残躯体之事,而这种困恼,也只有谢烟客才有! 玄铁令在徐子义固然算不上什么,可在江湖人眼里可都是等同于皇帝老儿钦此的圣旨一般,这些人得到这些无非争夺的是名与利! 因此这些人谁又会去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 数日之后,在那被茫茫大雪覆盖的西域,一行人影却是在这大雪中缓步前行。 这一行人自然便是石清夫妇与徐子义一行人了,当初送走了谢烟客后,石清夫妇便准备即刻启程。 他们那逆子在雪山派犯下大错,在外逍遥多年,如今归来,自然要尽早前去凌霄城请罪! 只不过石中玉如何混账,可毕竟是他们夫妇二人的骨血,若是就此不理,送到雪山派上必定会要了他的性命。 以石清夫妇二人的为人,自然不会带着自己儿子偷偷熘走,可若是目视他因此丧命,他们夫妇二人自然也做不到。 因此思来想去后,只得求到徐子义身上,而也是无奈之举! 只因那雪山派掌门白自在性情暴躁无比,一向自尊自大,若是其他事还好说,可偏偏这次玉儿差点毁掉他宝贝孙女的清白,以那白自在的性情暴躁,定然不会轻饶了玉儿! 石清夫妇名头固然响亮,可远不及那雪山派掌门,加之此事他们理亏在先,也不好邀请师门出面。 若是仅凭他们夫妇二人,恐怕根本无法扭转那白自在的决定,因此最后还是他们夫妇二人一同出面,苦苦哀求徐子义出面相助。 面对石中玉这般花花公子,徐子义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可碍于冉柔夫妇的薄面,加之他那好徒儿也开口请求,徐子义最后便答应下来。 不过徐子玉与石清夫妇有言在先,此行只会保住石中玉一条性命,至于他是残是废就看天意了! 徐子义与石清夫妇在大雪中前行一日后,终于抵达了雪山派的附近,众人向一条山岭上行去,走了两日,地势越来越高。 这日午间,众人到了一排大木屋中,石清夫妇向留守之人表明身份,说明自己带领逆子前来雪山派亲自请罪后,雪山派留守的弟子无不诧异。 最后见到石清夫妇诚意十足后,留守的一众弟子便亲自陪同一行人朝着雪山派腹地走去。 这些雪山派说是陪同,倒不是说是监视,不过无论是徐子义还是石清夫妇都对此毫不在意。 众人步行上山。此去向西,山势陡峭,已无法乘马。几名雪山弟子在前领路,一路攀山越岭而上。只行得一个多时辰,已是满地皆雪。一群人展开轻功,在雪径中攀援而上。 石破天跟在徐子义身后,既不超前,亦不落后。石清和闵柔见他脚程甚健,气息悠长,均想:“这孩子内力修为,大是不弱,倒不在我夫妇之下。”二人嘴角不由浮出一丝满意笑容。 而比起石破天的轻松自如,石中玉却累的喘息不停,不足半个时辰间功夫,他便休息了不下数次。 看到脚步虚浮的石中玉,石清夫妇不由眼露无奈,他们这玉儿拜入雪山派门下多年,脚步却依旧轻浮无力,莫说是比起坚儿了了,就连寻常跑江湖的三流人物都尚且不如。 想及此处,夫妇想到不久便要见到白自在,不免又担起心来。 行到傍晚,只见前面一座山峰冲天而起,峰顶建着数百间府屋,屋外围以一道白墙。 只听雪山派弟子道:“诸位,这就是凌霄城了。僻处穷乡,一切俱甚粗简。” 徐子义闻言抬头望去,只见山腰里云雾霭霭上升,渐渐将凌霄城笼罩在白茫茫的一片云气之中,不由开口赞道:“雄踞绝顶,俯视群山,这‘凌霄’两字,倒是名副其实。 众人行到山脚下时,天已全黑,即在山脚上的两座大石屋中住宿。 这两座石屋也是雪山派所建,专供上峰之人先行留宿一宵,以便养足精神,次晨上峰。 第二日天刚微明,众人便即起程上峰,这山峰远看已甚陡峭,待得亲身攀援而上,更是险峻。众人虽身具武功,沿途却也休息了两次,才在半山亭中打尖。 其实以徐子义的轻功造诣,早就能抵达这凌霄城内,只不过他如今并无要事,因此也便少有闲情逸致欣赏起了这雪山之精。 等到申牌时分,众人这才到了凌霄城外,只见城墙高逾三丈,墙头墙垣雪白一片,尽是冰雪。 徐子义见此不由赞道:“这城墙上凝结冰雪,坚如精铁,寻常外敌实难攻入。” 听到徐子义的称赞,一路跟随的雪山派无不眼露得色,只不过看着近在迟尺的凌霄城,他们这些神色却是有些复杂。 最后还是一人主动站出来,朝着不远处的城头拱手道:“城上轮值的师兄,玄素庄主来访!” 城头上轮值的男子闻言探出头来,只是应了一声,但隔了良久,仍是不见放下吊桥。 对此石清夫妇是大感奇怪,可身旁的雪山派弟子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至此徐子义眉头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 众人在外等待了许久,这才听得轧轧声响,吊桥缓缓放下,城中奔出一人,身穿白色长袍,一只右袖缚在腰带之中,衣袖内空荡荡地,显是缺了一条手臂。这人大声叫道:“原来是石兄、石嫂到了,稀客,稀客!” 石清见是风火神龙封万里亲自出迎,想到他断了一臂,全是受了儿子牵连,心下十分抱憾,抢步上前,说道:“封二弟,愚兄夫妇带同逆子,向白师伯和你领罪来啦。” 说着便上前拜倒,双膝跪地。他自成名以来,除了见到尊长,从未向同辈朋友行过如此大礼,实因封万里受害太甚,情不自禁的拜了下去。 要知封万里剑术之精,实不在白万剑之下,此刻他断了右臂,二十多年的勤学苦练尽付流水,“剑术”二字是再也休提了。 闵柔见丈夫跪倒,石中玉却怔怔的站在一旁,忙在他衣襟上一拉,自己在丈夫身旁跪倒。 见到独臂的封万里出面,石中玉眼露惧色,连忙便顺势就跪了下来,同时便朝着他磕头起来。 只不过出人意料的却是,封万里根本就没看他一眼,只是目光略微诧异的在石破天与石中玉二人身上稍作停留后,便满脸笑意与身旁的石清夫妇寒暄道:“石兄、石嫂,当年恒山聚会,屈指已一十二年,二位丰采如昔。小弟虽然僻处边陲,却也得知贤亢俪在武林中行侠仗义,威名越来越大,实乃可喜可贺。” 石清道:“愚兄教子无方,些许虚名,又何足道?今日见贤弟如此,当真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封万里哈哈大笑,道:“我辈是道义之交,承蒙两位不弃,说得上‘肝胆相照’四字。是你得罪了我也好,是我得罪了你也好,难道咱们还能挂在心上吗?两位远来辛苦,快进城休息去。” 石中玉虽然跪在他面前,他眼前只如便没这个人一般。 而当石清夫妇被邀请入城后,他们夫妇二人却是眉头双蹙,封万里话虽说的漂亮,可却根本不理他们夫妇的话茬。 这分明是心中恨意极限,并没原谅玉儿的过犯。 不过就在石清夫妇眉头紧皱踏入凌霄城之际,徐子义却是看出封万里与随行雪山派弟子神情中的不自然,便从中猜到了什么。 当下便见徐子义嘴角暗含莫名微笑道:“不知威德先生如今尚在令圄否?” 他这一句话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就让走在前方的封万里与一干雪山派弟子身形一僵。 第二百八十三章 雪山内乱 “阁下此言何意?” 走在前方带路的封万里神色铁青道。 “我只是好奇‘威德先生’如今身陷令圄否?” 面对一众眼神不善的雪山派弟子,徐子义依旧神色不变含笑道。 “大胆!” 徐子义话语刚落,便引得周遭一众雪山派弟子为之变色,连连齐声呵斥道。 “徐公子!” 石清夫妇见此,不由心中一惊。 “石兄,你带来这位朋友究竟何意?”封万里脸色难看道。 “封贤弟……” 石清夫妇闻言,也是面露难色,须知他们夫妇今日邀徐子义而来,自然是为了助阵而来,可今日徐子义的突然发难,却也大大出乎于他们夫妇二人的预料。 “我早前曾听闻雪山派掌门白自因为倒行逆施,而被门下弟子生擒囚禁起来,如今看来传言倒是非虚啊!” 紧盯着面前的封万里,徐子义接下来说出的话更是让以封万里为首的雪山派弟子脸色大变。 只听铿的一声响起,封万里手中长剑亦然被石清拦下,而其他雪山派弟子早已拔出长剑一同攻向了徐子义等人。 “封贤弟,你这又是何意啊!” 石清眼疾手快挡住了封万里的这一剑,不由惊怒道。 “石兄,此事本来与你等无关,可你带来的这位朋友非要搅和进来,就休怪我无礼了!”封万里左手持剑道。 他号称“风火神龙”,在雪山派中与“气寒西北”白万剑,可惜自从右臂被恩师白自在一怒之下斩掉后,一身武功早已十不存六,因此仅凭左手他根本不是石清一人的对手,更不提身旁还有冉柔在旁。 他本想将二人引进城中,待其赴宴之际在想其他办法,然而如今看来,他与石清夫妇少不了要交手了。 若是在江湖中遇见了石清夫妇,封万里纵然右臂俱在也不会是他们夫妇二人的联手,可眼下二人已踏进了凌霄城中,封万里自然无需忌惮。 就在石清夫妇二人惊怒之际,其他雪山派的弟子已经联手攻向了徐子义与石破天等人,刚刚徐子义出言不敬不算,更是直接点破了他们如今雪山派最大的秘密,因此众人便联手攻向了他。 只不过仅凭这些人三脚猫的功夫,又怎会是徐子义的对手,徐子义只是大袖一挥,就瞬间卷走了七八人手中长剑,而这七八人也是身形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显然他们连与徐子义交手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其他雪山派弟子则是手持长剑攻向了石中玉与石破天二人,仔细说起来雪山派的大变,还与石中玉有关。 若非是他色胆包天,试图非礼雪山派的小公主,雪山派也不会有日后的变故,他们这些人也不会成为欺师灭祖的叛徒。 因此这些雪山派弟子出手时,可谓是招招不留情面,俱是想要将他们二人当场一剑刺死。 石中玉武功低微,面对雪山派众人的围攻,自然只能是连连逃窜,眼看他就要命丧与此之际,石出手击退数人的石破天却是出手相救。 石破天在这两年期间也并未被徐子义传授招式,唯有内功一途,已臻江湖绝顶水准,又经徐子义亲自出手替他淬炼筋骨。 因此他出手看似贸然鲁莽,可却招招建功,这些雪山派弟子手中的长剑偶有侥幸刺在石破天身上,也最多不过在衣衫上刺出一个窟窿。 至于石破天本人仍是毫发无伤,让出手的雪山派弟子看得无不目瞪口呆。 短短数息间,在场的雪山派弟子便躺满了地面,无人不鼻青脸肿,见到在场一众弟子遭人轻松击败,只余一臂的封万里自然不是石清的对手。 二人交手不过数十招,就已捉捉襟见肘,险境环生了,数招之后便听封万里闷哼一声,左手长剑便直接脱手。 “石兄剑术高超,封某技不如人!”落败之后的封万里暗然道。 见到昔日的“风火神龙”居然这般轻松就被他挑落手中长剑,石清心中也不禁大感凄然,须知他早年便与封万里相交,石清习得上清观剑法真谛后,自恃也要百招之后才能取胜,而今日却…… 心知此事他那个逆子有着莫大的关系后,石清不由愧疚道:“封贤弟,若你右臂尚在,我如何能挑落你手中长剑?” “哈哈哈!” 封万里闻言大笑后,不由眼含泪花。 自从他右臂被恩师斩断后,这段时日的心酸苦辣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他江湖仇家甚多,如今少了右臂,自此都不敢下山。 这般委屈与心酸,外人又如何清楚,如今听到石清语气诚挚,封万里暗藏心中深处的伤心事自然也被再次触动。 “石兄,你们这次不该来的……” 看着面前的石清夫妇,封万里最后只是说出了这一句话。 “封贤弟,可是雪山派有变故发生?” 看出了封万里似乎有别的苦衷,石清不由开口问道。 封万里苦笑道:“石兄,封某早已犯下……” 就在封万里开口之际,却听远处有人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来凌霄城撒野!” 说话间功夫,便见无数身穿白袍的人影出现在城门处,其中为首者则是四人身影。 石清夫妇行走江湖多年,这为首四人他自然也是认得,乃是雪山派长门之下的四支旁系的长辈,分别是成、齐、廖、梁四人。 见到这四人出面,封万里不由脸色微变,低声道:“石兄,你们还是趁早离去吧!” 石清夫妇闻言不由心中大奇,心中也有所预感到雪山派的确发生了大事。 “原来是玄素庄的石庄主夫妇!” 这四人一出面,就认出了石清夫妇,同时目光又落在长相极为相似的石破天与石中玉二人身上。 “你还有胆敢回来凌霄城中?” 在这其中,四支的长辈廖自砺不由脸色变冷道,一眼盯上穿的锦缎丝绸的石中玉,石破天与石中玉固然相似,可二人眉宇之间的气质却大为不同。 加之早前在侯监集小镇上,石清夫妇与雪山派弟子的相遇,也让他们明白了石清夫妇有两个儿子的事实。 如今一见面,他们这些雪山派的长辈,自然一眼就能分辨出二人的差别。 石清拱手道:“廖兄,小儿犯下大错,我们夫妇二人今日前来正是带他来凌霄城请罪!” “请罪?自古有这般请罪之说?”那廖自砺瞥过四周倒下的雪山派弟子,不由冷笑道。 石清夫妇闻言,不由脸色一红。 可这时就见廖自砺大手一挥,冷声道:“来人,将这逆徒带回去!” “且慢,廖兄,我们夫妇二人今日前来带小二前来请罪不假,可要须得威德先生当面发落才对!” 见到这廖自砺居然代越庖俎,石清连忙站出来拦在前面道。 “石庄主你此言何意?” 廖自砺眉头紧皱道。 “我们夫妇要面见威德先生!”石清含笑道。 此时此刻的石清夫妇心底早已有了警惕,除去封万里这个长门一系弟子外,雪山派其余长门弟子却是一概未见。 不说别人,就连与封万里齐名的“气寒西北”白万剑都未曾露面,再想及徐子义之前说过的话,石清夫妇自然有所防备。 廖自砺皱眉道:“掌门忽然自前天起身染恶疾,只怕还须休息几天,才能见客。否则以他老人家对石庄主向来十分尊重,早就出来会见了。” “那不知白兄何在?” 石清闻言,神色如常又问起了白万剑的下落。 廖自砺道:“掌门人身染恶疾,白师侄近日来一直在旁贴身照料!” 见到廖自砺又拿借口搪塞自己,石清心中已经了然。 “你们这些人比之白自在尚且不如,满心私欲,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见到这四人当面,早已等的不耐的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放肆!” “狂妄!” “大胆!” “找死!” 廖自砺四人不由脸色一变道。 “放肆?我看是你们这群老狗不知死活?” 见到四人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竟敢还在他面前拿大,徐子义不由语气变冷。 “好胆!” 徐子义这番话一出更是激怒了四人,廖自砺喝道:“找死!”身子当即飞出,挺剑便往徐子义胸口刺去。 他这一剑出手可谓又快又狠,分明是是直奔着取徐子义性命而去! 迎着当胸刺来的的长剑,徐子义屈指一弹,嗤的一声响起,便见廖自砺手中长剑当即断裂数截,而他整个人好似遭遇重锤敲击一般,身形直接倒飞出去。 人还半空中嘴里却是喷出大口血液,可谓是极其狼狈! 见到廖自砺只是一招便倒飞出去,其余三人对视一眼,明显眼存畏惧,他们四人对于彼此的武功可谓是最了解不过。 三人自认自己绝不会如此轻松做到击败对方! “既然你们不来,那我便出手了!” 见到三人畏缩不前,徐子义却是冷笑一声,当即身形一动,而梁自进、成自学、齐自勉三人见到来人咄咄逼人,也只得拔剑出手。 只见他们三人剑光霍霍,倒是有几分名门大派的威风! 然而眨眼间却听得叮、叮一阵脆响,便见三人手中长剑断裂,整个人好似喝醉酒一般,脸色涨红,眼神满是惊惧的他们嘴角更是渗出血迹。 原来徐子义看似只是伸手屈指一弹,实则却暗含深厚内力在此,仅凭他们三个人又怎会承受得住! 眨眼之间,雪山派旁支四系的师叔皆是败北,凌霄城内瞬间便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须知在雪山派之中,武功自然是以掌门人白自在武功最高! 而在白自在之下,便是白自在亲传的弟子,封万里与白万剑这两个长门万字辈的弟子,而次之便是廖自砺四人了。 因此见到廖自砺四人数息间功夫便接连败北,雪山派弟子不由目瞪口呆,而少了右臂的封万里见此,也是不由一惊。 须知他们这四个师叔早前虽然不说他的对手,可他们若是联手,封万里自认还敌不过他们四人的联手! “你们四个人武功稀松平常,玩弄起了手段与心计倒是个中好手!” 看着连他一招都接不住的四人,徐子义不留情面讽刺道。 这廖自砺四人的身份,徐子义倒是有些印象,这四人虽有师叔之名,可他们的武功却是由白自在带师传授。 因此白自在和四个师弟名虽同门,实系师徒。 雪山派武功以招数变幻见长,内力修为却无独到之秘。 白自在早年以机缘巧合,服食雪山上异蛇的蛇胆蛇血,得以内力大增,雄浑内力再加上精微招数,数十年来独步西域。 他传授师弟和弟子之时,并未藏私,但他这内功却由天授,非关人力,因此众师弟的武功始终和他差着一大截。 白自在逞强好胜,于巧服异物、大增内力之事始终秘而不宣,以示自己功夫之强,并非得自运气。 他们四人心中却不免存了怨怼之意,以为师父临终之时遗命大师兄传授,大师兄却有私心,将本门祖艺藏起一大半。 再加白万剑武功甚强,骎然有凌驾他们四个师叔之势,成、齐、廖、梁四人更感不满。 只是白威德积威之下,谁都不敢有半句抱怨的言语。只是许久前白自在突然心智失常,倒行逆施,随意虐杀长门弟子,凌霄城中人人朝不保夕。 四人既为势所逼,又见有机可乘,这才发难。 听到徐子义不留情面的嘲讽,身负内伤的廖自砺四人不由脸色通红,可时值此刻四人却无人有勇气当面反驳道。 “白自在被你们关押在何处,带我前去!” 见到众人变得鸦雀无声,徐子义不由环视四周。 “阁下有所不知,恩师如今神志不清,你若贸然前去,恐有性命之忧!” 听到来人似是还未过瘾,又要挑战恩师,封万里不由开口道。 石清道:“封贤弟,这位便是徐公子!” 明白雪山派内乱的始末后,也清楚封万里心中的顾虑何在,于是石清特地在“徐公子”三个字眼上有意加重了语气。 “徐公子?莫非是……” 有着石清的提醒,封万里似也想起了什么。 两年前长门一脉弟子外出搜寻石中玉无果后,便返回雪山派禀告了恩师,因此他们这些人便得知了石清夫妇还有一位与石中玉相貌极为相似的幼子。 同时当初侯监集徐子义与谢烟客二人一战,也被他们如实禀告给了白自在。 不过当初恩师亦然有些神志不清,不仅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还说“摩天崖主”徒有虚名! 此事过后,徐子义一直待在玄素庄中,鲜有江湖露面,因而封万里也并未想起这件往事。 “不错!” 石清含笑道。 见到石清确认,封万里心中不由一动。 “摩天崖主”谢烟客的名头早年极为响亮,只是近二十载甚少在江湖上露面,而这人能斗败谢烟客,想必自然也能劝服恩师! 第二百八十四章 威德先生,白自在! 待到徐子义谈笑间击败雪山派旁系四支派系的师叔外,封万里也当众说出了雪山派近日来所发生的大事。 原来白自在与其夫人史婆婆都是一个性如烈火,平日她对丈夫总还容让三分,心可中却是积忿已久。 上次石中玉强奸二人的宝贝孙女阿绣不遂,害得阿绣跳崖自尽,白自在迁怒之下不但斩断了封万里的手臂,与史婆婆争吵之下,盛怒中更打了妻子一个耳光。史婆婆因此便大怒下山。 而自从史婆婆离去后,白自在的性情更加变得阴晴不定,古怪难测。 说道此处,封万里眼露复杂,看向了一旁的徐子义又道:“其实我雪山派的变化,还和徐公子有一部分关系!” “哦,与我有关?” 徐子义意外道。 “两年前徐公子在侯监集与‘摩天崖主’谢烟客一战,我派弟子有幸在旁目睹,因此返回雪山后便如实禀告了掌门……” 说道这儿,封万里神情古怪,犹豫许久这才再次开了口:“我师父有言那谢烟客藏头露尾算不得什么高手,他只要一只手就足以将其击败……” 石清夫妇闻言,不由对视一眼,他们夫妇二人当初也亲眼见证了那位“摩天崖主”的武功,可谓是武林中少有的宗师高手,他们夫妇自认是远远不及。 而雪山派的白掌门的武功,他们夫妇二人也曾见识过,就算他武功更为高明,可想要胜过那位“摩天崖主”少说也要在百招之后了。 至于像其所言只要一只手便能击败,石清夫妇自然是不会相信,为此夫妇二人心中不由暗叹,这位威德先生的确是得了癔症,神志不清了。 “可耿师弟素来耿直,却直言道‘摩天崖主’谢烟客武功各有所长!” 封万里说道此处,神色却随之变得暗然。 封万里续道:“师父说道:‘这小子说我和谢烟客武功各有所长,便是说我和这谢烟客难分上下了,该死,该死!我威德先生白自在不但武功天下无双,而且上下五千年,纵横数万里,古往今来,没一个及得上我。” 听到这儿,石清夫妇眼露异色,显然未料到这位威德先生竟然如此自大! 封万里接着道:“我们看师父说这些话时,神智已有点儿失常,作不得真的。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否则传了出去,只怕给别派武师们当作笑柄。当时大伙儿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甚么。 师父怒道:‘你们都是哑巴么?为甚么不说话?我的话不对,是不是?’ 他指着耿师弟再次问道:‘万钟,你说师父的话对不对?’ 耿师弟只得答道:‘师父的话,当然是对的。’ 师父怒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有甚么当然不当然的。我问你,师父的武功高到怎样?’ 耿师弟答道:‘师父的武功深不可测,古往今来,唯师父一人而已。本派的武功全在师父一人手中发扬光大。’ 师父却又大发脾气,喝道:‘依你这么说,我的功夫都是从前人手中学来的了?你错了,压根儿错了。雪山派功夫,是我自己独创的。甚么祖师爷爷开创雪山派,都是骗人的鬼话。祖师爷传下来的剑谱、拳谱,大家都见过了,有没有我的武功高明?’ 耿师弟只得道:‘恐怕不及师父高明。’” 听到这儿,石清夫妇再次对视一眼,心道他这位耿贤弟一向耿直,如今却被自己师父逼得说出些诽谤祖师爷的话语。 封万里道:“你再也想不到,师父一听此言,手起一掌,便将耿师弟击出数丈之外,登时便取了他的性命,骂道:‘不及便是不及,有甚么恐怕不恐怕的。’” 听到这儿,徐子义是神色如常,而是石清夫妇却是脸色一变,惊讶道:“封贤弟,你此言当真?” 封万里苦笑道:“此事有不少派中弟子亲眼目睹,我又怎能做得了假!” 听闻封万里所言,在场一众雪山派弟子无不眼露凄然,就连不久前与徐子义大打出手的旁支四系的四位师叔都未曾开口反驳,显然此事属实! 冉柔道:“莫非是白掌门得了癔症,封贤弟你们应该去请大夫!” 封万里道:“冉女侠,我等当时也就这么想,只是不敢自专,和几位师叔商议了,请了城里最高明的南大夫和戴大夫两位给师父看脉。师父一见到,就问他们来干甚么。 两位大夫不敢直言,只说听说师父饮食有些违和,他们在城中久蒙师父照顾,一来感激,二来关切,特来探望。 师父即说自己没有病,反问他们:‘可知道古往今来,武功最高强的是谁?’ 南大夫道:‘小人于武学一道,一窍不通,在威德先生面前谈论,岂不是孔夫子门前读孝经,鲁班门前弄大斧?’ 师父哈哈一笑,说道:‘班门弄斧,那也不妨。你倒说来听听。’ 南大夫道:‘向来只听说少林派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开创少林一派,想必是古往今来武功最高之人了。’” 冉柔点点头道:“这南大夫说得很得体啊。” 然而封万里闻言却是无奈苦笑道:“可是师父他老人家一听之下,却大大不快,怒道:‘那达摩是西域天竺之人,乃是蛮夷戎狄之类,你把一个胡人说得如此厉害,岂不是灭了我堂堂中华的威风?’ 南大夫甚是惶恐,道:‘是,是,小人知罪了。’ 我师父又问那戴大夫,要他来说。戴大夫眼见南大夫碰了个大钉子,如何敢提少林派,便道:‘听说武当派创派祖师张三丰武术通神,所创的内家拳掌尤在少林派之上。依小人之见,达摩祖师乃是胡人,殊不足道,张三丰祖师才算得是古往今来武林中的第一人。’” 石清道:“少林、武当两大门派,武功各有千秋,不能说武当便胜过了少林。但张三丰祖师是数百年来武林中震烁古今的大宗师,那是绝无疑义之事。” 封万里无奈道:“可师父本是坐在椅上,听了这番话后,却是霍地站起,说道:‘你说张三丰所创的内家拳掌了不起?在我眼中瞧来,却也稀松平常。以他武当长拳而论,这一招虚中有实,我只须这么拆,这么打,便即破了。又如太极拳的“野马分鬃”,我只须这里一勾,那里一脚踢去,立时便叫他倒在地下。他武当派的太极剑,更怎是我雪山派剑法的对手?’ 师父一面说,一面比划,掌风呼呼,只吓得两名大夫面无人色。我们众弟子在门外瞧着,谁也不敢进去劝解。师父连比了数十招,问道:‘我这些功夫,比之秃驴达摩、牛鼻子张三丰,却又如何? ’南大夫只道:‘这个……这个……’ 戴大夫却道:‘咱们二人只会医病,不会武功威德先生既如此说,说不定你老先生的武功,比达摩和张三丰还厉害些。’” 石清夫妇闻言,不由神色古怪,这才明白自己还是小看这位威德先生的自大,他可这不仅仅是犯了癔症,怕是也得了疯病! 封万里道:“师父当即怒骂:‘我比划了这几十招,你还是信不过我的话,“说不定”三字,当真是欺人太甚!’提起手掌,登时将两位大夫击毙在房中。” 石清夫妇闻言,登时脸色又变,须知雪山派虽然地处边陲,可姑且仍是名门大派,而所谓名门大派严禁伤害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可这白自在却擅杀本门弟子还不算,又对这两个不会武功的大夫下手,可谓是有些疯魔太深了! “好一个秃驴达摩,牛鼻子三丰!”徐子义闻言却是不由摇头道。 纵观金老笔下角色,其中不乏自负之辈。 亦如笑傲江湖之中的任我行与东方不败二人, 任我行的名字,本就暗含霸道,预示自己天下何处皆可去得之意,而东方不败的名字,则是他修炼“葵花宝典”才改名的。 只不过以他们二人的自负不凡,也未曾达到白自在这般狂妄地步! 其人可谓是武林中的一朵奇葩,不仅是恐无前人,就算日后也未必会有人这般猖狂自大了! “封贤弟,长门其他弟子呢?”听到这里,石清不由心中一动问道。 封万里摇头道:“长门其他弟子不是师父他老人家打成重伤,就是当场丧命,就连白师兄也因多劝告了几句,而被他当场打得昏厥过去,至今伤势未愈!” 听到这位威德先生竟然闹到这般地步,石清夫妇这才明白雪山派内乱的原因。 “师父他老人家日渐暴躁,门下动辄非伤即死,因此我们众人商议之后,便在饭菜中了下了迷药将你困了起来!”封万里长叹一声后,便如实说出了雪山派如今的状况。 “封贤弟,你也是逼无奈!” 看出了封万里心中委屈与心酸,石清暗叹一声道。 徐子义道:“你们在外面带路吧,我去领教一下这位‘武功天下无双纵横上下五千年且古往今来’的威德先生吧?” 见到徐子义开口,封万里这才恢复过来,拱手道:“这次便拜托徐公子了!” 自从白自在患上疯病以来,任何人都不愿到他身边去,而在其被关押进去后,任何人靠近他都会有性命之忧。 为此这些时日来,众人除去每日给按时送去食物与水后,根本不敢接近他! 如今徐子义既然主动开口,自是给了封万里一丝希望。 …… 一行人穿厅过廊,行了好一会,到了白自在被囚禁的兽牢之所。封万里走到囚禁那老者的所在,说道:“就在这里!徐公子还请小心。” 封万里自身边取出钥匙,去开石牢之门,徐子义一行人进去才明白,原来关押白自在的石牢竟有两道大门,看样子众人显然惧极了白自在,唯恐他脱困又乱杀无辜! 第二道门还未打开,便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哈哈大笑。 只听得那人狂笑一阵,大声道:“甚么少林派、武当派,这些门派的功夫又有屁用? 从今儿起,武林之中,人人都须改学雪山派武功,其他任何门派,一概都要取消。大家听见了没有?普天之下,做官的以皇帝为尊,读书人以孔夫子为尊,说到刀剑拳脚,便是我威德先生白自在为尊。哪一个不服,我便把他脑袋揪下来。” 封万里等人闻言,脸色更是难看,心道师父的疯病又深了一层! 待到封万里将牢门彻底打开后,在暗澹的微光之中,只见白自在手足被铐,全身绕了铁链,缚在两根巨大的石柱之间。 白自在乍见弟子,呆了一呆,随即笑道:“很好,很好!现下武林中人人奉我为尊,雪山派君临天下,其他各家各派,一概取消。万里,你瞧好是不好?” 言语中竟然毫不介意自己被封万里囚禁在此的。 封万里闻言,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道:“师父所言极是!” “你便是白自在?” 望着面前被手足被锁链缠住的老人,徐子义便开口道。 “哪里来的小子,竟然直呼老夫大名?”白自在闻言却是冷眼盯上了徐子义道。 “师父,这位便是那位斗败‘摩天崖主’的徐公子!”见到白自在好似怒极,众人都唯唯诺诺,封万里只得硬着头皮道。 “哦,便是你打败了谢烟客。不错,武功倒是我三分水准,不过你无需自薄,有我三分功力便足以傲视江湖了!”白自在闻言饶有其事道。 “若论起厚脸皮的功夫,你倒是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 见到这白自在竟然狂妄自大到这般程度,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白自在陡然跳起,将全身铁链扯得呛啷直响,叫道:“好胆!你竟敢对老夫出言不逊?” 徐子义摇头道:“多说无益,你们将他锁链打开,我让他就此清醒过来!” 心知这白自在在凌霄城自大惯了,又得了疯病,与他多说毫无任何意义,便对一旁的封万里吩咐道。 只听白自在勃然大怒道:“爷爷要想出去,仅凭这些破铜烂铁都怎会困得住老夫,你这小子出言不逊,老夫今日就要你斩成十七八段!” 说完便双手摇晃,将铁链摇得当当直响,这一刻只听“卡察”一声,就这困住他手足的锁链竟然被崩断了。 见此情形,封万里以及他四位师叔无不眼露惧色,心道遭了! 白自在脱困瞬间,便听得呼的一声响起,跟着一对粗大的手臂亦然抓住徐子义双肩头,用力发紧,分明是要将徐子义两条手臂直接卸下来。 只不过瞬间功夫,白自在双臂就被震开。 白自在轻咦一声,甚是惊异,说道:“你内力倒是不弱!”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的功力倒是有我徒儿的几分水准!” 见到日光下的白自在,满脸花白胡子,身材魁梧,背嵴微弓,倒似这间小小石室装不下他这个大身子似的,眼光耀如闪电,威勐无俦。 徐子义却是依旧不留情面道。 他这句话自然是属实,如今的石破天或许招数武功还远不及白自在,可若论起内力修为,这白自在未必胜得过他那好徒儿。 “好胆,你且不知老夫乃是古往今来剑法第一、拳脚第一、内功第一、暗器第一的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士,大宗师吗?” “对付你老夫只用一只手,便足可让你束手就擒!” 话语刚落,便见白自在突然出手,右手一探,便抓向了徐子义的后颈。 这一下出手既快,方位又奇,若是寻常人如何避得,只觉他手上力道大得出奇,给他一抓之下,身子便会腾空而起。 而面对白自在这一招,徐子义根本不为所动,任凭白自在一只手抓向自己后颈,任凭其如何发力仍是岿然不动。 白自在自知这一下明明已抓住来人的后颈要穴,岂知运力一提之下,来人竟然是纹丝不动,甚至都未能让其身形摇晃一下,同时右臂却觉臂酸麻无比,心知是对方护体真气的作用,挡下只得放开了手。 他“意”的一声,心想:“这小子的内力果然了得。”接着左手探出,又已抓向徐子义的胸口,顺势一甩,却仍是没能拖动他身子。 当下白自在心感大奇之下,接着便左脚递出,然而徐子义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依旧纹丝不动。 须知白自在一揪、一抓、一绊,接连三招,号称“神倒鬼跌三连环”,实是他生平的得意绝技,哪里是甚么粗浅功夫了? 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成名的英雄好汉曾栽在这三连环之下,哪知此刻这三招每一招虽都得手,但碰上来人浑厚无比的内力,竟是一招也不能奏效。 眼见自己的连环三招居然摔不倒这男子,白自在怒火上升,呼的一掌,向他当胸拍去,竟然使出了全力。 然而面对他这来势汹汹的一掌,徐子义好似是被吓傻一般,竟然站在原地不动。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白自在整个人直接腾空而起,直接将这暗无天日的石牢撞出一个大洞。 随着日光照射进来,便见落下来的白自在脸色通红,右臂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你这老儿修为属实不弱,只可惜为人太过狂妄自大,以你行为或许足以在西域称王称霸,可放眼天下武林,以你的武功未必连前十都挤得进去,何德何能来评判张真人的武功?” 将白自在震退后,徐子义摇头直言道。 金老的江湖一脉相承,白自在所说的张真人,自然便是与他相交的张真人! 对待这位张真人,徐子义心中大为佩服,如今见到这白自在竟敢出言不逊,心中自然便起了教训他的心思。 “老夫乃是古往今来剑法第一、拳脚第一、内功第一、暗器第一的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士,大宗师,又怎会输给你这个黄口小儿,再来!” 白自在怒喝一声,便再次冲上来。 眼下的白自在好似输红眼的赌徒一般,哪里还有一派掌门的风范,甚至连他出手的招式,也直接变成市井打架般的直来直去。 只听“彭彭”的巨响传出,白自在双拳便已在徐子义身上击出数十拳。 纵然白自在又惊又怒,出手渐重,可是说也奇怪,自己尽管加力,始终无法将对方击倒。 他吼叫连连,终于将全身劲力都使了出来。霎时之间,石牢中拳脚生风,只激得石柱上的铁链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封万里等人但觉呼吸维艰,虽已贴身于门背,仍是难以忍受,只得推开牢门,走到外间。 “你这老儿还真是打上瘾了!” 见到这白自在好似疯魔一般,双拳好似雨点砸在自己身上,徐子义虽然不疼不痒,可终归已是厌烦。 便见徐子义只是右手一探,便忽然抓住了白自在的后颈,接着左手探出抓住白自在的胸口,顺势一甩。 白自在只觉自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整个人便当即飞出栽倒。 狼狈起身后的白自在不由怒道:“好小子,竟然使出了老夫的神倒鬼跌三连环来对付我!” “你服不服?”徐子义道。 “老夫不服!”白自在道。 “好,我今日便打得你心服口服!” 眼见白自在倒是皮糙肉厚,加之徐子义耐性已无,便当即出手。 门外的封万里等人只听“彭彭”数声巨响,整座石牢便陷入安静之中,这一片寂静,令他比之听到天翻地覆的打斗之声更是惊恐。 心道:“莫非是师父胜了,他定会得意洋洋,哈哈大笑。如是徐公子得胜,他定然会推门出来叫我,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有人身受重伤?莫非两人都力竭而死?” 封万里等人对视一眼,便连忙推开了牢门,这才发现徐子义负手而立,而他们师父的人影却是消失不见。 “徐公子,不知我师父何在?” 看到这儿,封万里连忙拱手请教道。 “这不在这里吗?”徐子义微微一笑,指着他面前露出半个脑袋的人影说道。 “师父?” 有了徐子义的提醒,封万里这才发现徐子义脚下的地面多出了半个脑袋的人影,这个人不是他的师父又是谁呢! 原来白自在早年曾经服食过大雪山上异蛇的蛇胆蛇血,内力大增,三十岁便当上了雪山派掌门,数十年独步西域,因而内功造诣的确不俗。 见其依旧不肯服气,徐子义索性放开了与他拼起了掌力。 不过二人连拼数掌后,徐子义是毫发无损,而这白自在则被直接震进了地底之上,如今的他看似面色通红,嘴角渗血,狼狈至极,性命却是无忧。 “白自在,你现在可曾心服?” 望着面前露出半个脑袋喘气的人影,徐子义再次含笑问道。 然而时值此刻,与徐子义硬拼了数掌的白自在已是胸中气血翻腾不止,整个人难受欲死,哪还能开口说话!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交易 当白自在败在徐子义手中后,白自在自大癫狂的疯病就瞬间痊愈了。 原来白自在久在西域,自以为武功天下无敌,在凌霄城中自大称王惯了,史婆婆被他气走之后,就此便有了疯癫的征兆。 好巧不巧,耿万钟率众从中原返回雪山派,又向白自在如实禀告了“摩天崖主”谢烟客败在徐子义手中的事实。 “摩天崖主”谢烟客乃是数十年就成名的江湖高手,其人虽然多年已经不在江湖上走动,可由其所颁布的“玄铁令”却仍是在江湖中留下了极大的名头。 因此在江湖之中,“摩天崖主”谢烟客的名声比起各大门派的掌门也是丝毫不弱! 而当白自在听闻谢烟客居然败在一个年轻人手中,自然更是助长其的狂妄自大。 不过正所谓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教他遇上个强过他的对手,挫折一下他的狂气,他这疯病倒可治好了。 白自在自视甚高,自以为武功高强,当他败在徐子义手中后,自然便会彻底清醒过来。 凌霄城大殿内,恢复神志的白自在坐在椅子上,而徐子义与石清夫妇等人也出现在这里。 石清道:“白掌门,石某教子无方,致其犯下大错,今日特地带他来凌霄城请罪!” 说完便朝着白自在行起了大礼,白自在身为雪山派掌门,辈分远在他之上,加之逆子在雪山派中犯下大错,石清也只得放下以往骄傲,朝着白自在行起了晚辈之礼。 闵柔见丈夫跪倒,石中玉却怔怔的站在一旁,忙在他衣襟上一拉,自己在丈夫身旁跪倒。 石中玉见到眼前宛若雄狮一样的身影,心中当下彷徨,连忙就顺势跪了下去。 而石破天见到爹娘都跪下,也有样学样行起了礼。 整个大殿之中,只有徐子义堂而皇之站在原地,显得极为显眼。 若以往极其自大的白自在的性子,见此定然少不了动怒,而如今却是极为冷静,只是看了来人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向他跪倒的石清夫妇身上。 至于他为何这般冷静,自然是拜徐子义所赐! 白自在此前何等自傲,自称“古往今来剑法第一、拳脚第一、内功第一、暗器第一的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士,大宗师”。 可当他败在徐子义手中后,这一些称呼自然成空,登觉万念俱灰,甚么“古往今来拳脚,内功第一”云云,实是大言不惭的欺人之谈。 当他败在徐子义手中后,羞愧之下甚至不愿意离开石牢,最后还是在封万里等人劝说下,以石清夫妇来访,雪山派无人主持大局这才最终离开了石牢。 封万里此话到是不是虚言,石清夫妇剑法高明,若是封万里右臂尚在,白万剑尚未受伤的话,雪山派自然无需担忧。 可眼下雪山派双杰残的残,伤的伤,若是双方又起争端,仅凭旁支四系的师叔自然无法应付! 因此恢复了冷静的白自在,这才离开了石牢,回到凌霄城主持起了大局。 “哼,请罪,石庄主你们生的好儿子,可是逼死了我的孙女,你们说这笔账到底该如何去算?” 看到跪倒面前石中玉,恢复了神志的白自在自然不免动怒。 若是是这个小子色胆包天,胆敢试图去坏她那好孙女的清白,又怎会惹得她那个宝贝孙女自觉受辱而跳崖呢! 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会犯下如此荒唐事! 想及此前种种,恢复了冷静的白自在可谓是怒到极点。 “但凭白掌门发落!” 石清闻言不由眼露犹豫,可最后仍是开口道。 “师兄!” 冉柔闻言,不由眼露慌乱。 而身后的石中玉听到这儿,更是被吓得面色煞白,忙道:“爹,娘,你们不管孩儿了吗?” “玉儿,只怪爹娘平日对你疏于管教,这才让你犯下大错,可你既然是我石清的儿子,犯下的大错自然要去承当!” 石清看着身旁的石中玉,不由摇头道。 冉柔闻言,心中总有千般不忍,可也明白她这孩儿犯下了大错,因此这时候也只能转过头去,以免更加不忍。 “爹,娘!” 见到一向疼爱的冉柔都转身回头了,石中玉心中自然更加绝望,原本俊美文秀的他,这时好似丧失所有精气神一般。 “师父!” 石破天见此,不由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徐子义。 在他心里,他这位师父可谓是无所不能,不仅替他找到了真正的爹娘,又传授他高明的武功。 因而在他心中的地位,徐子义自然是与他的爹娘平行,至于他那位兄长石中玉,他们兄弟相认不过半月功夫,感情自然远不及爹娘那般深厚。 而经过徐子义的教导后,心情淳朴的石破天也能明显察觉到他这位兄长似是对他极为不喜,二人一路上也甚少说话。 可那石中玉毕竟是他的兄长,又不愿见到爹娘二人伤心,因此只能将希望寄托给了徐子义。 “天儿,你可知武林之中,什么人最让人厌恶?” 看着心性纯朴的石破天,徐子义这时候便有意问道。 “徒儿不知!”石破天道。 “自然便是淫贼了,你这位兄长平日里没少坏其他女子的清白,这一次又对自己的师妹动了色心,害得其跳崖自尽,你说他该不该受罚?” 看着自家的徒儿,徐子义不由开口问道。 “徒儿……” 听到徐子义所言,石破天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爹娘,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石中玉,最后还是道:“徒儿觉得,若真如此,自然该受罚!” 听到这儿,石清夫妇眼露复杂的同时,心中又大感欣慰,坚儿自幼未曾经过名师指点,却意外分得清楚善恶黑白。 而石中玉听到这儿,神色更是绝望。 本来这一路上见到爹娘请了那呆瓜与他那师父一起同行,他还不以为然,可待到了雪山派后,才明白他那呆瓜弟弟竟然拜了一位高手为师。 见他谈笑间就击败旁支四系的高手,心中不免对于此行抱有了一丝希望。 而今听到他那呆瓜地底与其师父对话后,心中自然不免就此彻底绝望。 “好徒儿,我今日便告诉你,我逍遥派门下弟子不惧世俗眼光,行事但可凭借本心,可唯独不能依仗武功欺压弱者,尤其是不能淫人妻女!” 看着面前的淳朴善良的石破天,徐子义语气逐渐严肃道。 “回禀师父,徒儿知道了!”石破天便半知半懂点头道。 见到徐子义当众教育起了的坚儿,一旁的冉柔却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又已涔涔而下,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衣衫。 “娘!” 见到冉柔如此伤心难过,石破天心中也异常难受,他为人单纯不假,可却明白自己那兄长所做绝对不是好事。 因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的石破天不由再次望向了徐子义,说道:“师父!” “来人,将这孽徒押下去!” 白自在等待许久,见到徐子义根本不曾开口,于是便吩咐人将石中玉带下去。 “爹,娘,救我!” 此时此刻,被人押下去的石中玉,却不由放声痛哭道,再也不复早前的俊美文秀。 待到石中玉哭声渐远后,身为母亲的冉柔只觉天旋地转,几欲昏厥,见此石清自然是连忙出手搀扶主。 “娘,你怎么了?” 而石破天见此心中一慌,大喊一声也连忙出现在冉柔身上。 “冉女侠你这又是何苦呢?” 看着明明心中不舍,却依旧执意将石中玉交还雪山派发落的冉柔,徐子义摇头的同时,心中却不由佩服起了石清夫妇的为人。 “你们平日若是少些溺爱,多家管教,那石中玉又岂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看着石清夫妇,徐子义不由叹道。 石清苦涩笑道:“徐公子,自从坚儿被人掳走后,师妹便魂不守舍,我为了追踪掳走坚儿的恶贼,终日在外奔波,因此对于玉儿反而少了管教!”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就怕你们夫妇还不明白自己对他过于溺爱?”徐子义道。 “可如今已是太迟了,玉儿酿成大错,我们身为父母也逃脱不了关系!”石清扶着冉柔,凄然笑道。 “还好你那孩儿并未坏了别人清白,不然此事今日便再难回转!”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忽然看向了白自在。 “白掌门,石中玉犯下大错,石庄主夫妇难逃其咎,可你这雪山派就能拖得了关系吗?”只听徐子义道。 白自在怒道:“阁下武功虽高,我白自在远不及也,可话却不能难说,那小畜生欲图坏我孙女清白,难道还要老夫的责任不成?” “石中玉既然拜入雪山派门下,可其武功稀松平常,就为人行事的道理也是一塌湖涂!在这那小子武功稀松平常,如何瞒得过你们众人潜入到少女闺房,甚至还能犯下大错后逃之夭夭?” “这岂不证明你们平日就甚少对他严加管教?” 徐子义望着面前的白自在,缓缓说道。 “你……” 白自在闻言自是怒不可遏,可偏偏对待徐子义的说辞,却是无言以对。 那石中玉拜入雪山派数年,一身武功却是稀松平常,行走江湖姑且都不够用,何况是在雪山派中。 看着脸色通红却说不出半句话的白自在,徐子义便道:“白掌门,不如你我做个交易如何,我替你找回尊夫人与孙女,你便饶了那石中玉一命!” “什么,阿绣还活着?” 听到这儿,莫说是白自在脸色一变,就连一旁的石清夫妇也是眼露喜色。 “据我所知,尊夫人下山后救起了跳崖跌落积雪而未死的孙女,如今二人正在中原散心游荡!”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环视众人,徐子义便缓缓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此话当真?”白自在眼露欣喜道。 “自然当真!”徐子义道。 “若你真能寻回阿绣,我便饶了那个小畜生又如何!” 白自在闻言可谓是欣喜若狂,连忙点头道。 而清醒过来的冉柔与石清二人听着白自在一口一个小畜生,他们夫妇二人自然无不是脸色通红,可碍于白自在所言属实,他那孩儿所犯之错的确是畜生都不如! “白掌门,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石庄主夫妇过于溺爱,导致那小子色胆包天犯下大错,而这从中也有你雪山派的责任。” “因而在我看来,阿绣既然未死,那石中玉自然可饶其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望白掌门在此期间可按雪山派规对其惩处!”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石清夫妇身上。 “白掌门,徐公子所言极是,我们夫妇这些年来过于溺爱那个逆子,这才导致他犯下大错,还望您能严加管教!” 石清与冉柔携手站出来行礼道。 眼见事情好不容易出现转机,石清夫妇也自然乐于见得石中玉受些惩戒。 “那小畜生犯下如此大错,你们难道还想让我将他重新收入门下?”白自在怒目圆睁道。 “白掌门,小儿犯下如此大错,石某又怎敢厚颜奢望能被贵派重新收入门下,只是望贵派在此其间能多加管教!” 石清这时候主动站出来道。 听到这儿,白自在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说道:“好,老夫便答应你!” “不过老夫也希望徐公子能够言出必诺!” 望着徐子义,白自在再次开口道。 “这是自然!”徐子义点头道。 当着石清夫妇的面,徐子义与白自在便立下约定。 随即徐子义一行人便下山离去,途中在雪山脚下,徐子义便与石清夫妇暂做分别。 “徐公子,此次又要劳烦你了!” 石清夫妇朝着徐子义微微躬身行礼。 他那逆子犯下如此大错,本以为今日将要命丧于此了,却又出现了转机,石清夫妇心中如何能不感激! “石庄主你们不必客气,我出手相助也不过是为了我这徒儿而已!” 面对石清夫妇,徐子义也是直言不讳道。 他出手相助,自然是有是石破天的缘故,他好不容易得此佳徒,日后自然也要将其带走。 如今虚空石门他虽然大致掌握了开启,可想要在诸天万界再次回归,徐子义也不确定会是何日? 因此便出手相助,让那石中玉暂且活得一条命来! 石清夫妇教子无方不假,可他们夫妇的为人却是毫无挑剔,日后石破天若跟徐子义离去,石清夫妇岂不面对膝下无子的困局! 第二百八十六章 碧螺岛之行 与石清夫妇告别后,徐子义便带着石破天一路向东而去。 自徐子义收石破天为徒后,就甚少在此方江湖走动,如今石破天内功有成,自然也该随他行走江湖长长见识。 也正是处于这个考虑,石清夫妇也乐于见得。 与色胆包天的石中玉不同,石破天常年久居深山,心性淳朴,下山拜入徐子义门下后,又长期待在玄素庄内,自然是未曾见识过人心的险恶。 因而石清夫妇二人,当然是乐于见得石破天多些江湖经验。 …… 史婆婆与其孙女阿绣的下落,徐子义自然清楚。 说起这里,就不得不提起丁不三的兄弟丁不四了,这丁不四早年与史婆婆还有一段少年的情孽纠葛。 只不过那史婆婆却遵循父母之言嫁给了名声更大的白自在,这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史婆婆与其孙女在中原走动自然少不了被丁不四纠缠。 这六合丁氏固然名声不假,可丁不三与丁不四兄弟二人的武功倒是可取之处,原着中史婆婆与其孙女便刚到中原就被丁不四缠上了。 若非中途有他这好徒儿插手,恐怕早就被丁不四强行请到了碧螺岛。 如今他这好徒儿拜入他门下后,又与石清夫妇相认,自然不可能中途出手相助,因而徐子义便直接准备去丁不四的碧螺岛走上一趟。 而这碧螺岛与凌霄城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可谓南辕北辙,其间路程何止千里之遥。 好在徐子义与石破天师徒二人功力皆是深厚,他们师徒二人一路向东,期间换了不下数匹快马代步。 即便如此,也是耗费了七日功夫,这才抵达了河北境内。 进入河北境内后,徐子义稍稍打听了一下,便打听到了丁不四碧螺塔的下落,原来丁不四的碧螺岛竟然位于碣石附近。 而这碣石乃是秦始皇第四次东巡,在碣石驻扎休息,派燕人卢生、方士韩入海求仙,刻碣石门辞,由此得名,而在后世便世人成为qhd。 丁不四的碧螺岛据说正是在这碣石不远的海外孤岛。 既然打听到了丁不四的下落,徐子义便带着石破天继续向东,耗费了两日功夫,花费重金这才有人愿意将二人载到碧螺岛。 这碧螺岛的名字起的倒还算别致,可这岛上的风光景致却是令人大失所望。 出了岸边与岛内少数地方有树木外,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怪石,若无丁不四在此居住,这个小岛可谓是就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岛而已。 若是换做常人,定然不会选择此处作为定居之所。 可那丁家兄弟为人喜怒无常,倒是不能以常人来定论,只不过却白白坏掉了碧螺岛这个名字,听起来满是诗情画意,可待你等岛之后,却是大失所望。 全然不如“东邪”黄药师所居的桃花岛那般宛若世外仙境! 二岛名字都是极为别致,可这碧螺岛上的风光却是让人大为失望。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徐子义师徒二人便已身至一处小院外,这岛上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一片,甚少有什么活物与绿色。 这偏偏这处小院修得别致不说,周遭上更是被竹林围绕,不远处甚至还从地底引上了泉水,在竹见清脆的声音衬托下,倒是给这座小院带来一丝别雅情调。 只不过徐子义还未至小院,便听到院内一个老妇气喘喘的道:“放开手,别管我,快滚出去!” 接着却听那一老人奇道:“小翠,此处就是我家,我滚出去干嘛?你如今经脉逆转,甚是凶险,若不早救,只怕……只怕要成为残废。还是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而那老妇怒道:“你若再碰一下我的身子,我纵不能动,也要咬舌头,立时自尽。” 那老人闻言,忙道:“小翠,你性子为何还是这般倔强,你如今练功不慎,导致走火入魔,我若不出手相助,你性命恐都难保!” 那老妇不由怒道:“若非你苦苦相逼,我又岂会走火入魔!” 那老人道:“咱们之前约好了在长江比武,我输了到你家磕头,你输了便到我家里。可是你自己练功不慎导致走火入魔,我带你来碧螺岛修养,又怎么苦苦相逼呢!” 那老妇怒发如狂,叫道:“狗屁,狗屁,狗……”越叫越凄厉,陡然间一口气转不过来,好似竟尔晕了过去。 那老人急道:“小翠,你干嘛这么倔强啊?” 在院外听着二人对话,徐子义便亦然确定了二人身份,正是丁不四与那史婆婆,因此便凝声道:“碧螺岛主可在,徐子义今日登门拜访!” “徐子义?” 院内老人听到外面有人造访,不由眼露不耐,直接道:“什么狗屁,爷爷今天没空会客,你若识趣就自行退去吧!” “这可不行,我既然受人之托,自然必当终人之事!” 话音刚落,徐子义师徒二人身影便亦然踏入小院之内,只见小院一间房子大门打开,一名身穿蓝色葛衫的老人正站在房门口。 “你……” 见到徐子义居然不请自到,这老人明显神色一怒,身形陡然一动,眨眼间功夫便见他右手探出直朝徐子义肩头抓去。 面此一击,徐子义依旧不慌不忙,袖袍一甩露出一只白皙左手,直接向他右腕上切去。 而丁不四“咦”的一声,反手勾徐子义小臂而去,而徐子义却是当即变招,左掌拍出,右手取丁不四双目。 丁不四见此不由喝道:“你从何学来我丁家的擒拿手?” 说话间功夫,丁不四伸臂上前,压向徐子义手肘。 徐子义双臂圈转,两拳反击他太阳穴。 丁不四两条手臂自下穿上,向外一分,快如电闪般向徐子义手臂上震去。只道这一震之下,徐子义当即立断,不料四臂相撞,徐子义依旧稳立不动,丁不四却感上身一阵酸麻,喀喇一声,足下所踏的一块青石板瞬间变得粉碎,整个人身形接着又左右勐烈摇晃起来。 还未等丁不四稳住身形,便见徐子义左手轻轻一推,丁不四整个人便直接被震退老远。 若非丁不四脚下功夫扎实,恐怕这一击便足以让他当场栽倒出尽洋相,勉强稳住身形后的丁不四口中又是“咦”的一声,望向徐子义的双眼满是惊疑。 他前一声“咦”,只是惊异来人居然会使他丁家的一十八路擒拿手,但当双臂与来人较劲,震得他退出一步,那一声“咦”却是大大的吃惊,只觉这对手内力充盈厚实,直是无穷无尽,自己适才虽然未出全力,但对方浑若无事,而且那看似轻飘飘一推,更是暗含一种高明的借力的手段,饶是他自恃见多识广,也仍是未能防住。 “你的九节鞭呢?听说你的九节鞭乃你武功一绝,今日不妨让我见识见识!” 看着眼露惊疑之色的丁不四,徐子义却是含笑道。 丁不四闻言心中一惊,此人年轻极轻,武功却又极高,更是连他善使九节鞭一事更是知之甚详,显然是来者不善。 想及此处,丁不四呵呵大笑,说道:“好!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老夫的九节鞭?”探手入怀,豁喇一声响,手中已多了一条软鞭。 这条软鞭金光闪闪,共分九节,显是黄金打成,鞭首是个龙头,鞭身上镶嵌各色宝石,闪闪发光,灿烂辉煌,一展动间,既威勐,又华丽,端的好看。 丁不四手中九节鞭忽然一抖,只觉一片黄光闪动,眨眼间功夫,这阵黄光竟好似游龙一般矫失灵动。 只不过丁不四似是明白了来人修为极高,这一次出手倒是显得谨慎许多,长鞭抖动之处,劲气四射,却并直接出手。 徐子义见此,也是不由赞道:“相传九节鞭矫失灵动,向称‘兵中之龙’,最是难学难使、难用难精,可你手中这九节鞭却已深得其之精髓!” “算你还几分见识!” 听得徐子义开口称赞,丁不四只是轻哼一声,接着便手中九节鞭一抖,整条长鞭化作一条金龙,陡然间飞至徐子义眼前。 见此凌厉一击,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竟然不做躲闪,丁不四见到来人竟然如此托大,自然为之气机。 然而他手中黄光刚至,却见徐子义只是二指隔空一探,居然凌空就将这阵黄光稳稳夹住。 而手持九节鞭被夹住的丁不四,想发力撤回九节鞭,却无能为力。九节鞭被徐子义两根手指夹住,犹如铁铸,分毫不动。 见此丁不四只是冷哼一声,接着便见他手腕微微一抖,手中九龙壁竟然鞭身挺直,便如一枝长枪般刺向徐子义胸口。 原来丁不四依仗手中的九节鞭自创了一门鞭法名为“金龙鞭”,这门鞭法灵活、巧妙从枪法中演变而来。鞭子在丁不四手里就有如活物,可谓是江湖一绝。 只不过丁不四手中长鞭宛若长枪一般刺中徐子义胸口瞬间,却只觉一股沛然莫测的巨力袭来,接着手中的九节鞭竟然直接炸成数截。 而丁不四本人却是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晃晃向后连连退出五六步,同时失声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那九节鞭暗含枪法变化,这一招虽以九节鞭使出,可却仍然足以贯穿常人体魄。 然而来人却只凭借护体真气就挡下他这一击不说,更是将他花费重金打造的九节鞭震成数截,如此深厚修为,丁不四行走江湖多年,却是闻所闻问,见所未见。 “鄙人徐子义,碧螺岛主刚刚不是听到了吗?” 见到丁不四眼露惊惧之色,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 这时那老妇这时已顺过气来,开口讥讽道:“江湖上人人都说,‘丁氏双雄,一是英雄,一是狗熊!’这句话当真不错。今日老婆子亲眼目睹,果然是江湖传言。千真万确。” 丁不四气得哇哇大叫,道:“几时有这句话了?定是你捏造出来的。你说,谁是英雄,谁是狗熊?我的武功比老三强,武林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那老妇不敢急促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道:“你既然败在了那位少侠手中,难道岂不是验证了这句话?”一口气连说这么多字,她一口气又转不过来了。 “小翠。你……” 丁不四闻言自然被气得脸色通红,可刚刚败在来人手中的事实如铁,根本不由得他来更改,而且刚刚二人一战,也让丁不四彻底明白自己远非来人对手。 若非来人手下留情,他刚刚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有心想要找回场面,可却被徐子义刚刚震碎他九节鞭的手段所骇,一时间根本没了勇气再战! “这位爷爷你不必气愤,前些时日有个叫丁不三的爷爷与我师父交手,便曾输给我师父!” 见到丁不四被气得脸色通红,让本就心善的石破天有所不忍,于是便道。 “什么,老三也输了?” 听到这儿,丁不四眼露惊异,不过很快神色就又恢复如常,他们兄弟二人知根知底,他既然都毫无反抗之力败在来人手中,老三又如何能胜? “丁不四,我受人之托,今日是要将白夫人与其孙女二人带回,莫非你还要阻我?” 看着依旧挡在前面的丁不四,徐子义目光一动,再次道。 “这……我与小翠有约在先,说好她输了便在我碧螺岛小住些时日,可如今不过数日功夫,而且她眼下走火入魔,更需要静养才对!” 丁不四虽然清楚自己远非来人对手,可要让小翠这般匆匆离去,他依旧却是有些不舍。 走火入魔? 徐子义闻言心中一动,可见到这丁不四神色闪烁,明显还是有些不舍,于是不由摇头笑道:“丁不四,你莫非忘了昔日故人梅文馨否?” 丁不四闻言不由脸色通红,神情狼狈之极,同时余光不由看向了屋内,似乎唯恐这些话被屋内的老妇听到。 只不过徐子义说话时,屋内人影自然听得极为清楚,只是不明其意而已!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丁不四的秘密 “梅文馨?” 听到这个名字,丁霎时间丁不四满脸通红,神情紧张之极,好似这个名字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魔头似得! “不错,正是梅文馨,莫非你忘记当年与她所……” 而徐子义刚开口说了一半,丁不四就神色大变,连忙朝着徐子义做起了哀求的动作。 见此,徐子义自然便含笑止住话锋。 这梅文馨乃是梅花拳的传人,曾与丁不四产下一女,此女名为梅芳姑,便是她从石清夫妇手中夺走了石破天。 “你还记得梅芳姑吗?” 见到一向强凶霸道、杀人不眨眼的丁不四,今日主动向他求饶起来,徐子义便含笑说道。 “难道你知道芳姑的下落?” 丁不四余光扫了一眼屋内后,连忙低声问道。 只不过徐子义这时候根本不去理会丁不四,便带着石破天绕过了他直接踏进了房门。 然而这时候的丁不四却不敢再继续阻拦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子义二人踏进房门。 刚踏进房门,便见一名少女正站在床前,好似在小心伺候着床上的老妇人,见到徐子义师徒二人踏进房门,这少女明显有些意外,不由下意识后退一步道:“什么人,你怎么……” 徐子义听她说话柔和,顺势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觉这少女清丽文秀,而一旁的石破天也是好奇打量起了面前的少女。 石破天甚少与同龄少女接触,因而见到面前的少女,竟然不由自主拿她与前不久的丁铛比较起来,只不过与丁铛比起来,眼前少女一张瓜子脸,下巴微圆,却没有丁铛那么尖,可她说话语气极其柔和,像极了他的娘亲冉柔。 这一切自然引得石破天,下意识多多打量起来。 “姑娘不必担心,我受白掌门之托要将二位送回凌霄城!” 见到少女眼含戒备,徐子义便含笑解释起来。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白自在的孙女,“气寒西北”白万剑的女儿,雪山派众人眼中的小公主白阿绣。 同时也是原着之中,唯一一个一眼就能分辨出石破天与石中玉二人区别的人,阿绣心思单纯,与石破天二人都是彻头彻尾的良善人物,毫无私心、纯洁无比。 她当初被石中玉非礼,不堪受辱的她直接选择跳崖,好在阴差阳错之下落在雪山之下厚厚的积雪之中,因此这才被与白自在闹了矛盾的史小翠所救。 婆孙二人这才来到中原散心,只是不巧被丁不四这个老不修缠住不放。 加之史小翠心急修炼内功,导致走火入魔,因此便被丁不四趁此带到了碧螺岛。 如今算起来已经是过去了快半月功夫,只是丁不四为人不三不四,武功却是不弱,史小翠走火入魔之下,根本离不开碧螺岛。 而刚才屋外的动静,阿绣自然是听到了,只是丁不四为人强凶霸道,武功又是极高,本以为又要有人遭他毒手了,却没想到来人居然出现在眼前。 “你……” 阿绣惊讶之下,目光又落到一旁的石破天身上,不由神色微变,接着一双大眼睛在石破天脸上转了一转。 “姑娘,认识我吗?” 石破天如今内功已成,五感异常敏锐,自然察觉到面前看起来好看的少女在打量他。 “傻徒儿!” 听到这儿,徐子义不由轻轻摇头。 不过很快阿绣神色却是变得缓和下来,显然是分辨出了眼前的人影并非是石中玉。 与此同时,床榻上的史婆婆双眼却是盯住了石破天,目不转睛的瞧着他。 突然之间,她目光中流露出十分凶悍憎恶的神色,双手发颤,便似要扑将上去,一口将他咬死一般。 石破天害怕起来,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道:“老太太,你……你… “我这徒儿乃是石庄主的幼子,自小便流露在外,前不久他们才相认!” 见到那史婆婆眼神不善,徐子义便开口解释起来。 “石清夫妇的幼子?” 床榻上的史婆婆,听到这儿却是明显不信,因此厉声道:“阿绣,你再瞧瞧他,像是不像?” 阿绣一双大眼睛在石破天脸上打量了一下,眼色却甚是柔和,说道:“奶奶,相貌是有些像的,然而……然而决计不是。” 史婆婆眼色中的凶光慢慢消失,哼了一声,道:“虽然不是他,可是相貌这么像,也决计不是什么好人!” “我这徒儿心性纯朴,绝非石中玉那般不学无术!” 听到这儿,徐子义只得摇头道。 史婆婆闻言却是不语,只有阿绣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了石破天起来。 “你说你受白自在那个自大狂托付你请回我们?”许久之后,史婆婆这才开口道。 “好徒儿,你便告诉这位婆婆雪山派上所发生的大事!” 徐子义闻言只是一笑,便看向了自己徒儿。 石破天道:“家兄石中玉已被爹娘亲自押上雪山派请罪,如今已被关在雪山派大牢之中……” 接下来石破天便将雪山派所发生的一切缓缓告诉给了史婆婆二人,听到白自在那个老混杂竟然自大到了极点,自认天下武功无人能出其右后,甚至就连少林的达摩祖师,与武当派的三丰真人都不放在眼里后。 阿绣是脸色通红,而史婆婆不由开口啐道:“这个老不修,达摩祖师时隔千年,我等都未曾见识过他的风采还好说,可武当派的张真人乃是数百年来武林中震烁古今的大宗师,那是绝无疑义之事。” 接着又听到雪山派发生的剧变,白自在那个老不修自大成狂,竟然将门下长门弟子打得伤的伤,死的死,甚至就连他们夫妇二人的独子白万剑也未曾逃过他的毒手,而被打成重伤后,史婆婆与阿绣二人不由同时惊道。 一个是关心自己儿子,一个是担忧自己父亲! 只不过石破天开了口,若不将雪山派所发生的一切尽数说了出来,自然不会停歇,因此很快就听到白自在那个自大狂竟然败在徐子义手中后。 史婆婆开口不由轻咦一声,显然极其意外,而见到丁不四如今神色尴尬站在徐子义身后时,就不由明白了什么。 最后听到徐子义与白自在达成约定,若是徐子义寻回她们婆孙二人,白自在便答应暂且绕过石中玉一命。 听到这儿,史婆婆不由当场破口大骂起来,当着石破天与阿绣两个晚辈的面,说出了一些不堪入目的字眼。 徐子义对此是早有意料,而阿绣却是被羞得秀脸通红,下意识拉了拉自己婆婆的袖子。 待到阿绣提醒后,躺在床上的史婆婆这才停了下来,只不过本就内息紊乱的她,这情绪一激动自然是一口气上不来了。 “婆婆!” 阿绣见此不由紧张起来。 “小翠,你来替你……” 丁不四一看就看出了史婆婆问题所在,一开口便要助她一臂之力。 “别碰我……” 然而刚恢复过来一口气的史婆婆,开口的第一句便满是嫌弃。 丁不四闻言,右手只得尴尬僵在半空中。 徐子义见此眉头,不由眉头一皱,开口道:“白夫人,你如今你经脉逆转,甚是凶险,若是继续拖下去恐怕有瘫痪之险!” “这与你有何干……”史婆婆开口强撑道。 见到这老妇人如此倔强,徐子义也不在多言,直接吩咐自家徒儿道:“你去替这位婆婆疗伤!” 石破天闻言便依照吩咐上前,见此丁不四眼露惊疑,而阿绣却是颇为有些犹豫,就在他们犹豫之时,便听石破天道:“师父,这位婆婆的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手少阳三焦经全都乱套了,这个……这个……” 石破天的炎炎功,便是从单独修炼太阴肺经开始,因此他一入手就立马探出了史婆婆的问题所在。 只不过他探查出了问题,却还是不敢确定如何去做! “你这傻孩子,按我之前所传你的法门施救即可!”徐子义摇头道。 “我婆婆是因为修炼破妄神功走火入魔,这位大哥还请小心!” 见到石破天一出手就探查出了自家婆婆问题所在,阿绣便开口说道。 “姑娘客气了!” 听到阿绣这般客气,石破天意外之下便点点头道,接着运功救起了史婆婆。 史婆婆如今虽然清醒,可碍于之前的走火入魔的关系,半个身子亦然不动,因此面对石破天的施救,她根本不能拒绝。 可好在石破天年纪尚幼,与一旁的阿绣相彷,史婆婆心中纵然不悦,可也只能接受。 不过她与丁不四都是心中疑虑,石破天看起来这般年轻,怎么会解得了她的走火入魔…… 然而石破天运功一发力,史婆婆便心知自己小瞧了对方,只因石破天内力浑厚不说,运功更是娴熟无比。 只是片刻间功夫,她的右手便能稍稍抬起。 见此,史婆婆心中大喜的同时,便已知他内力浑厚无比,远胜过她与丁不四,同时难怪以往不依不饶的丁不四会拦不住对方师徒二人。 一盏茶的时间,史婆婆脸色亦然好转。 见此丁不四不由心中大奇怪,须知小翠走火入魔已久,又不愿他出手相救,如今虽未有性命之危,可全身大半经脉亦然闭合,纵然是他亲自也要耗费老大精力,这才能助她缓缓脱离险境。 而面前不过十五岁的半大小子,内功造诣却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区区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让小翠转危为安不说,甚至还是游刃有余。 丁不四有心想要开口发问,可想起自己那失散多年的女儿,最后还是强压好奇,静静站在一旁,准备待到左右无人时再向徐子义打听女儿的下落。 石破天就这般坚持了数个时辰后,走火入魔许久的史婆婆最后居然能自己起身下床了。 “小鬼,多谢你了!” 自觉内息恢复运行无阻后,史婆婆也少有主动感谢道。 “可惜了,那个小畜生若有你一成的厚道老实,也不会……唉!” 似是想起了什么,史婆婆不由摇头道。 一旁的阿绣闻言也是不由神色暗然,显然心中还是有当日的影子。 “白夫人,如今既然你已恢复,还望你能早日返回凌霄城,以免白掌门思念成疾!”徐子义见此,便开口道。 徐子义明白白自在与史小翠这一对夫妇的脾气,因此这时候便有意开口提醒道。 “你大可放心,我们婆孙会马上返回凌霄城!”史婆婆闻言只是瞪了一眼徐子义,她自然听得出徐子义所说的言外之意。 无非是在提醒她,白自在如今刚刚恢复,若她们婆孙久久不归,恐怕雪山派上下就要未免遭殃了! “小翠!” 似乎看出了史婆婆去意已定,一旁的丁不四不由开口道。 “丁不四,这次你趁我走火入魔强行带我来了碧螺岛,如今我要离开,你莫非还要阻我不成?”盯着拦在前面的丁不四,史婆婆怒道。 “小翠,我……” 丁不四本来还想要多做解释,然而余光扫过一旁的徐子义,见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后,不禁脸色微变,只得不情不愿让开了身形。 见到丁不四身形突然让开,史婆婆自然是有些意外,可见到一旁的徐子义,她似是明白了什么。 冷冷瞪了丁不四一眼后,史婆婆便转而看向徐子义道:“你早前解了我雪山派之劫,让那个老混蛋清醒过来,如今我又承蒙你徒弟所救,又欠下你们一个人情,日后若要差遣,大可到遣人到雪山派,我们夫妇无不照办!” 说完这些后,刚恢复不久的史小翠便带着阿绣离开了碧螺岛。 见到史婆婆如此不带留恋离去,丁不四不由呜呜咽咽的说道:“她为什么这般绝情?我何曾轻薄过她?我对她一片至诚,到老不娶,她……她却心如铁石,连到碧螺山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不老不娶?那梅花拳的掌门又是怎么回事?” 见到丁不四自怨自怜,徐子义不由忍不住开口道。 闻言丁不四不由满脸通红,神情尴尬之极,忙道:“还请阁下告知……下落……” 第二百八十八章 梅芳姑, 熊尔山之行! 丁不四这个人与阴险毒辣的丁不四起来,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 只不过他这个人也做过亏心事,昔日与梅文馨相爱产下一女便是他的心魔。 因此即便史婆婆二人离去后,他打听起来梅芳姑的下落,也显得有些扭扭捏捏,全然不复早前凶神恶煞的模样。 “梅芳姑十八岁后,便隐居在隐居在熊耳山之枯草岭之中。” 见到丁不四如此着急,徐子义也卖什么关子,直接开口道。 丁不四不由惊道:“她是在熊耳山中?你怎么知道?” 徐子义只是看了丁不四一眼,便摸了摸一旁石破天的脑袋,便含笑道:“你可知我这徒儿是谁家孩儿?” 听闻徐子义忽然开口反问,丁不四自然不由心中生奇,可他并非蠢笨之徒,因此很快就猜到了什么,不由下意识深吸一口气道:“莫非是……” “不错,这孩子正是将梅芳姑叫娘!”徐子义含笑道。 “什么,芳姑居然有孩子了,这么说来岂不是我的大孙子?”丁不四不由瞪大双眼失声道。 丁不四接下来便仔细端详起了面前同样露出好奇目光的石破天,见到石破天生得浓眉大眼,内功修为又是极高后,不由满意道:“不愧是我丁不四的外孙!” “爷爷!” 石破天也极为真挚叫起了丁不四。 “好乖孙!”丁不四闻言不由喜笑眉开。 如今六合丁氏之中,自然是以他与兄长丁不三辈分最高,只不过丁不三早年就娶妻生子,如今更是有了孙女丁铛。 只有他一人苦恋小翠而不得,因此时常被丁不三以此嘲笑! 如今他不仅得知了失散多年女儿的下落,更是多出了一个好乖孙! 仅从他这个乖孙为史小翠疗伤来看,其内功修为远远在其之上,单凭此一项足以让他能从丁不三处争回不少颜面! 而当丁不四与石破天相认后,丁不四便略显焦急要去探望他那久违阔别重逢的女儿。 对此,徐子义自然毫无意见。 当徐子义决定将石破天收入门下后,自然就想到了这一天。 石破天这个孩子心性纯朴,自己许久之后便要离去,到时候自然要带上他。 因此徐子义自然不能让他心存遗憾,无论是自顾做主让他与石清夫妇相认,让他尝到了父母的关怀与温暖。 而石破天从小就被梅芳姑养大,自然也该去探望她。 梅芳姑这个性情虽然古怪,甚至为了泄恨从小便将石破天有掳走,从小很早就失去父母疼爱。 只不过她对待石破天态度恶劣不假,却是阴差阳错之下给徐子义培养了一个好徒儿! 因而对于这梅芳姑,徐子义自然不会像石清夫妇那般痛恨,只是心中多为惋惜而已。 …… 丁不四既然得知梅芳姑的下落,自然是恨不得立马飞到梅芳姑面前,他与梅芳姑失散多年,早前还多为悲痛。 可待到时间久远之后,就慢慢接受这个结果。 可今日从徐子义口中得知到她那个女儿还尚在人间,自然不免心中有愧。 梅芳姑所隐居的熊耳山原在豫西卢氏县之东,距离开封府亦是不远,这也是当初石破天为何年纪甚小,还能一人行至开封府的原因。 丁不四决定要去找自己的女儿,而石破天也甚是想念梅芳姑,因此一行人挡下即刻启程。 河北距离豫西卢氏县并不算远,徐子义一行三人不到一日便赶到了熊耳山枯草岭之下。 而待到上了枯草岭上后,石破天神情愈发轻松自然,他在这里一待便是好久,这枯草岭上的一草一木他都是异常熟悉。 见到自己终于回到了小时候所居的枯草岭中,石破天自然不免眼露惊喜,拔足向左首一座山岭飞奔而上。 见到石破天如此激动,徐子义自然是不由含笑。 而石破天此刻的轻功何等了得,转瞬间便上了山岭,绕过一片林子,到了几间草屋之前。只听得狗吠声响,一条黄狗从屋中奔将出来,扑向他的肩头。 石破天一把搂住,喜叫:“阿黄,阿黄!你回来了。我妈妈呢?”大叫:“妈妈,妈妈!” 只见草屋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个女子面容奇丑,正是石破天的母亲梅芳姑。 石破天喜叫:“妈!”抱着阿黄,走到她的身前。 见到失而复还的石破天,那女子眸中不由多出一丝惊喜,可她依旧冷冷的道:“你到哪里去啦?” 石破天急道:“就是那一天,妈妈你不见了,我等了几天不见你回来,到处去找你,越找越远,迷了路不能回来。就连阿黄也不见了,好好阿黄也回来了。” 说道此处,石破天抱着黄狗,十分欢喜。 “芳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与此同时,同时追至草屋之前的丁不四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由语气一悲道。 在他印象里的梅芳姑,二十多年前还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如今他们父女二人一别二十载,没想到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梅芳姑如今容貌大变,可丁不四身为生父,依旧能从其眉宇之间可以大致认出她来。 “你怎么来了?” 见到丁不四突然现身,梅芳姑眼中并无任何惊喜,反而语气极为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芳姑,我……” 一向对待外人凶神恶煞的丁不四,这时候却面对比他矮小许多的梅芳姑,好似耗子见到猫一般,甚至都不敢加大音量。 “梅芳姑,你这是又是何苦呢?” 见到对待任何人都没有一副好脸色的梅芳姑,同样赶至草屋前的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你又是何人?”梅芳姑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徐子义,依旧冷冷道。 “妈妈,这是我的师父!” 石破天连忙主动介绍道。 “师父?” 梅芳姑眼露惊疑,同时稍稍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石破天,这才留意到他气息悠长,看样子修为竟比她还要深厚几分。 “这孩子天性淳朴善良,又是万中无一的习武奇才,我能得此佳徒,说起来还要感谢你!” 看着面前的容貌奇丑无比的梅芳姑,徐子义缓缓说道。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梅芳姑的容貌乃自毁所致,这般性情,这般刚烈,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心生惋惜。 “你不必谢我!”梅芳姑目光稍在徐子义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便摇头道。 “两年之前,我便让天儿与石清夫妇相认了!” 看着面前语气显得极为冷澹的梅芳姑,徐子义缓缓道。 “你……知道了……” 听到这儿,梅芳姑清冷的神色终于多出一丝变化,语气之中满是惊讶。 “不错,我知道了,不仅我知道了,石清夫妇也知道了!”徐子义点头道。 “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梅芳姑闻言不由心头怒极,脸色通红的她便要抬手就要向徐子义攻来。 然而早已听出蹊跷来的丁不四,又见梅芳姑想要出手,于是也便抢先一步拦住了她。 “让开!” 眼见丁不四居然拦在前面,梅芳姑心中诧异的同时,不由更是为之一怒。 “芳姑!” 见到梅芳姑如此激动,丁不四只得苦声道。 徐子义的武功,他可是见识到了,连他与丁不三都远远不是对手,更何况是梅芳姑呢! “我本来不愿意插手这些闲事,只是看在我徒儿面上,你可知为何丁不四要拦住你吗,因为他怕你死在我的手中!” 看着梅芳姑如此倔强,徐子义冷声道。 “……” 梅芳姑闻言心中一惊,接着便下意识看向了丁不四。 而丁不四眼见自己被人揭了底,老脸一红的他连忙道:“芳姑,若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出来,哪怕我即便身死也要为你做主!” 梅芳姑聪明远胜旁人,丁不四这一席话很快就让她猜到了什么。 “谁用你来多管闲事!”梅芳姑冷冷道。 石破天见此突然双膝跪倒,叫道:“师父,我跟你磕头,别害我妈妈。”说着连连磕头,冬冬有声。 梅芳姑厉声喝道:“狗杂种,站起来,你难道忘了我平日怎么教导你了吗?谁要你为我向人求情?” “傻孩子,快起来吧!” 徐子义右手虚空一抬,便将跪在地上的石破天直接托了起来。 见到徐子义露了这一手精妙手段,梅芳姑不由心中一动,同时明白为何平日如此霸道的丁不四会对她苦苦相劝。 “你娘说的很对,你身为男儿平日里可不要这般轻易下跪向人求情!” 摸了摸石破天的脑袋后,徐子义便缓缓提醒道。 在对待生活方面,梅芳姑对待石破天极为苛刻,但同样梅芳姑却教会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如不要轻易有求于别人等等,因此才有了他膝下的好徒儿! “你这一辈子什么都要与人争,可你却唯独不明白一点?” 望着依旧未能醒悟过来的梅芳姑,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我不明白什么?” 梅芳姑闻言不由语气冰冷道。 当年的她,才貌双全,武功更是身兼梅丁两家之长,文学一途又会填词做诗,又精通针线庖厨。 而那冉柔容貌远不及她,武功更是望尘莫及,可偏偏石清对待她却是始终冷冰冰的没半分好颜色,而与冉柔在一起却是有说有笑。 对此至今哪怕过去多年,她早已韶华不再,却仍是难以释怀! “爱,从来不讲任何道理!” 看着仍是深陷其中的梅芳姑,徐子义缓缓道。 “好一个不讲道理!” 听到此处梅芳姑刚开始还是如常,可待最后却是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只不过笑声却是逐渐变得凄然不已,让一旁的丁不四听得尤为心痛。 “难怪我处处胜过了她,你还是选择了他!”梅芳姑凄然一笑道。 石清心中只有冉柔一人,此事她早已心知肚明,可也正是如此,时隔多年,她仍是难以释怀。 然而听闻徐子义一眼,好似犹如当头棒喝,不由恍然大悟。 难怪她处处都胜过冉柔,可石清依旧执意选择了冉柔! “不过你有一点你还是胜过了冉柔,这一点就连冉柔与石清也是亲口承认!” 看着悲伤不已的梅芳姑,徐子义继续开口道。 梅芳姑闻言只是肩头一颤,并未回头,也未开口。 “石清夫妇教子无方,致其长子石中玉无法无天,此子年纪尚幼,可却依然坏透,可谓算是个人渣!” 看着梅芳姑,徐子义缓缓使出自己对于石中玉的评价。 “而我这徒儿心性纯朴善良,性格与人品与其全然迥异,这一点冉柔与石清二人都是自愧不如!” 徐子义说道此处,梅芳姑神色逐渐变缓。 “如今天儿的内功修为,普天之下也亦只有与与侠客岛上的寥寥数人可以压其一筹,至于旁人皆是望尘莫及,至于石清夫妇溺爱教导下的长子恐怕至死都胜不过天儿一只手!” 听到这儿,不久前还满是凄然的梅芳姑,神色也逐渐恢复过来。 “不错,我这乖孙内力之深厚就连我远不如他!” 见到梅芳姑神色逐渐缓和,丁不四也连忙附和道。 此时此刻的丁不四,也从徐子义与梅芳姑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什么,可丁不四行事本就凭借喜好,听到自家女儿夺走石清夫妇的孩儿收养,也是丝毫不以为意。 “娘,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师徒他对待我很好,若不是师父带我前来,恐怕我再也见不到娘了!” 石破天看着身旁的梅芳姑,也是苦声哀求道。 “狗杂种,娘其实对不起你!” 看着对待她真情流露的石破天,梅芳姑不由叹息一声道。 她这句话说得可谓是实话,当初石清与冉柔成婚之后,她为了泄愤自毁容貌,可依旧难消心头怒火,为此这才夺走尚在襁褓之中的石破天。 为了刺激石清夫妇,她还花费重金从一对意外失孤的夫妇手中买走了小儿的尸体,以此来报复他们夫妇二人。 平日对待石破天更是没有任何好脸色,甚至被无辜牵连的他,更是被她直呼为狗杂种。 如今一转眼过去十数载,石破天亦然长大,可依旧视她为娘亲,如此一幕,自是让梅芳姑心怀愧疚。 “这孩儿如今名字叫什么?”伸出手摸了摸石破天的脑袋后,梅芳姑忽然转身问道。 “石破天!”徐子义道。 “石破天,上破下天,这名字可比那狗屁石中坚好上太多!”梅芳姑闻言不由点头。 她凡事什么都要爱和冉柔相比,如今既然与石破天相认,听及昔日往事后,有所释怀的她自然不愿像以前那般称呼石破天了。 因而听到石破天的名字后,不由满意到。 石中玉,石中坚,那两个名字哪能及得上石破天一份霸气呢! 第二百八十九章 南海之行 就当徐子义一语落罢后,困扰梅芳姑长达数十载的执念瞬间便烟消云散。 而能有此奇效,并非是徐子义的话术多么高明,实则是源于梅芳姑本身就是个聪明人。 她才貌双全,填词做诗,女红庖厨无所不通,本就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总爱钻牛角尖,她也不例外。 因此见到石清居然选择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时,自然一时接受不了,归根结底她这偏激的性子就是源于丁不四与梅文馨二人。 如今听闻徐子义解释,梅芳姑这才恍然大悟,又听自己手中的石破天远胜在石清夫妇二人手中的石中玉,心头积郁之气自然已去大半。 明白石破天心中所想,徐子义便在这枯草岭上住了下来,同时一解胸中郁气的梅芳姑,也逐渐恢复如常。 这枯草岭起居虽然简陋,可在梅芳姑精湛的庖厨手艺之下,徐子义与丁不四二人可谓是大饱口福。 比起他这好徒儿的手艺,梅芳姑明显更胜一头! 此时此刻,徐子义这才明白梅芳姑为何如此自傲,这般庖厨手艺,又身兼丁梅两家武学之长…… 只是唯独可惜,爱,从来不讲究任何道理! 丁不四与爱女重逢,又意外得了一个好贤孙,自然是兴高采烈,因而便暂且离开枯草岭,外出寻找梅芳姑的娘亲。 梅芳姑的母亲,便是梅文馨,她与丁不四早年有过一段孽缘,因此这才有了梅芳姑。 梅芳姑早年便跟随梅文馨一起生活,只是她性子素来高冷,眼见石清选择了冉柔后,一气之下不仅自毁容貌,更是选择隐居在荒郊野岭之中。 这十数载中,梅芳姑根本不与任何人联络,包括生母梅文馨在内。 丁不四外出不过数日,便见他返回了枯草岭,同时身边多出一个女子,这女子身材矮小,脸带黑纱。 “芳姑,是你吗?” 见到站在草屋外的梅芳姑身影,这女子不由语气激动。 “我是你娘啊,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一去十五年便音讯全无……” 见到梅芳姑容貌大变不说,神情更是冷澹,这女子说着一伸手,揭去面幕,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来,只是肤色极白,想是面幕遮得久了,不见日光之故。 这女子自然便是梅文馨了,自从梅芳姑十五年前离去不再复返后,她便整日费尽心思去找她这个女儿。 甚至忧女之下,更加愤恨起了他这个不着调的生父,因此还专门创出了一套针对丁不四金龙鞭法的剑法。 想及此处徐子义,不由余光一转,便留意到丁不四脸色似有淤伤,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婆婆!” 见到面前眼含泪水的梅文馨,石破天便上前主动问好。 “好孩子,你便是芳姑收养的孩儿吧!” 见到石破天生的浓眉大眼不说,更是英姿勃勃,梅文馨见此不由心中一喜,不由伸出手将石破天搂入怀中。 见到丁不四与那梅文馨如此疼爱石破天,徐子义在旁也是微微一笑。 他这徒儿说起来也是自小经历磨难,却从未有心向恶,反而内心依旧善良淳朴,胸怀大度,见他有别于原着,早早便受到如此之多人疼爱,徐子义自然是乐于见得。 梅文馨望着面前一身青衫的徐子义,语气恭敬道:“多谢尊驾能让我们一家团聚!” “你们无需客气,我此行也并非是全然出于公心,也有我的私心在内!”见到梅文馨朝他行起了大礼,徐子义便轻轻摇头道。 听闻徐子义言辞极其坦诚,不含任何虚伪之处,梅文馨心中也不由对早前丁不四所言顿时信了大半。 随着梅文馨的到来,这枯草岭自然更为显得热闹起来,一转眼又是数日过去了。 一日清晨,徐子义伫立在山间,远远向东望去,似乎是眺望着什么。 “师父!” 石破天懵懂站在身旁,他自然不明白徐子义在看什么。 毕竟在他看去,入目之处皆被晨雾所遮挡,全是白蒙蒙的一片。 “天儿,为师将要远行,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去?” 回头看着自家这好徒儿,徐子义便含笑问道。 “师父,徒儿想多多陪伴一下娘亲!”石破天略显犹豫,不过他素来不会撒谎,于是便直接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你这段时日便待在熊耳山上!” 听到这儿,徐子义也毫不介意,只是转而吩咐道。 “徒儿知道了!” 石破天摸了摸脑袋,便说道。 “师父,你要出去多久?”似是想起了梅芳姑外出久久未归的例子,说破天不由问起了徐子义的归期。 “短则一月,多则三月!” 明白石破天在想什么,徐子义摸了摸石破天的脑袋笑道。 既然决定要离去,徐子义也便向了梅芳姑一行人道别,并拜托三人暂且照顾石破天。 “徐公子,此行不知你要去何处?”丁不四好奇道。 “侠客岛!” 对此,徐子义也不会隐瞒,直言道。 “侠客岛?” 丁不四、梅文馨、梅芳姑三人不齐齐变色,好似这个名字是什么魔潭妖窟一般! 侠客岛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二十多前的江湖,当时少林的方丈妙谛大师与武当派的掌门愚茶道长贵为武林的泰山北斗。 可待上了侠客岛后,就再也没有返回。 此后又相隔十年,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二使再次行走江湖,当时有人拒邀不去,立即便会身死。 亦如青城派掌门旭山道长凭借内力即可将铜牌熔化,可拒邀不去,赏善罚恶二使一经出手,旭山道长瞬间被击毙。 如此传闻在先,就算丁不四三人也不由对此暗含畏惧! “不错!” 徐子义点头说道。 “徐公子,那侠客岛乃是数十年来江湖中最为一个邪门的地方,你最好还是莫要去冒险!”丁不四开口劝道。 “你们无需替我担心!” 对此,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此行我少一两月,多则三四月便会归来!” 看着面前的石破天,徐子义再次补充道:“天儿,早前只经我传授了内功,其他外门招式,我极少传授,你们若有闲暇,不妨指点一下天儿!” “天儿乃是我的好贤孙,纵然你不说,我也会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丁不四道。 “好,那便劳烦你们了!” 徐子义轻笑一声,身形便亦然出现在数丈之外。 丁不四等人见此,无不神色一变,心道徐子义的轻功高绝。 …… 离开了熊耳山,徐子义便沿途向南而去。 他来到此地已近三载,如今眼见石破天内功有成,又与石清夫妇相认,更是化解了梅芳姑心中多年执念。 为此,自感离去拦江岛太久的徐子义便有了前去侠客岛的想法。 自从他与傅采林一战后,至今仍被其残存剑意所伤,加之石破天内功继承,外功招式不过耗费些时间而已。 有这丁不四等人的交待,徐子义自然是极为省心。 再者他这徒儿最缺乏并非是所谓武功,而是行走江湖的经验,有着心狠手辣的丁不四以身相授,倒也不用他日后行走江湖会遭小人蒙骗。 侠客岛的具体方位,徐子义自然不曾知晓,只是大致记得其在南海之中,因此便一路南下。 侠客岛十年一次重出江湖,如今距离下一个十年还有五年时间,徐子义如今内力磅礴,纵有傅采林残存剑意所伤,依旧可以支撑玉佩在此界的时间。 只不过他在这此方江湖待得愈久,拦江岛上的小妹等人面对的风险就愈深一些,为了指点石破天以及满足他这好徒儿的心愿,徐子义已经在此界待了两年多了。 若是继续等下去,恐怕小妹等人会有危险,张真人武功烁古震今,可毕竟年事已高,加之独木难支,未必一人能够应付住魔佛两道的高手。 再者不提“武尊”毕玄与自己的功法名号之争,说不定也会现身中原,为此徐子义自然得尽早回归大唐。 本来此次前去侠客岛,徐子义也想着自己那好徒儿,可见他态度坚决,又明白待到自己归来后,他这好徒儿与梅芳姑等人陪伴的时间只会更少,因此便答应下来。 侠客岛的武学固然不俗,可徐子义身为其师,若是学得其中功法,又岂会不传给他! …… 十日之后,南海之处渔村,一袭青衫的徐子义亦然出现在此处。 自从侠客岛的名字在江湖流传开始,每一次邀请之人都会出现在此处,此事寻常江湖中人自然无曾得知。 可是少林武当两大派的掌门人,却是心知肚明,因而徐子义只是稍稍费了一些手段,便从武当派手中得知了侠客岛位于南海的渔村所在。 这渔村的位置,原本是刻在赏善罚恶令的背后,接令之人便依照路径前来即可。 只不过徐子义到达时,这渔村内却是空无一人,甚至海边连渔船也无一艘。 对此徐子义并不感到意外,须知距离下一次颁布赏善罚恶令还有五年之久,这渔村内自然不会有人驻守。 不过这侠客岛由龙木二位岛主经营多年,中原武林各处都有侠客岛的探子,用来探听江湖动向,以及为了日后惩处那些为非作歹之徒! 正所谓龙木岛主给这座孤岛起名为“侠客岛”,所作所为,总须对得住这“侠客”两字才是。两人只恨侠客岛能为有限,不能尽诛普天下的恶徒。 清楚这侠客岛派入中原人手的能力,因此徐子义便堂而皇之出现在这座位于南海边的小渔村。 徐子义在一座茅屋中歇足不过半个时辰,便便听有人朗声道:“侠客岛迎宾使,奉岛主之命,特来迎接徐公子!” 徐子义闻声而动,下一刻整个人便出现在屋外,只见海边多出一名黄衣汉子,手持木桨站在一艘小舟之上。 见到徐子义现身,那汉子便踏上陆地,亲自走到徐子义身前,躬身行礼,说道:“这位想必是徐公子了。” 徐子义道:“正是。 那人道:“小人恭请徐公子登程。” 说着便指了指海边泊着的那艘小舟。这艘小舟宽不过三尺,长不过六尺,当真是小得无可再小,是否能容得下两人都很难说,若是多上一人,显然就爱莫能助了。 “哦,仅凭这艘小舟就要远渡南海吗?” 见此徐子义眉头微微一动,不由含笑问道。 那人恭敬道“按照以往惯例,这艘小舟自然无碍,可如今正逢六月,南海风暴肆虐,若有险境,还请徐公子出手相助!” “哦,你这么相信我?”徐子义笑道。 “徐公子武功卓越,力压‘摩天崖主’谢烟客,又让丁不三知难而退,更不提您又出手化解了凌霄城的大劫!”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那人依旧恭敬道。 “你们侠客岛的探子倒是好手段,这些事不显江湖,你们却是一清二楚!”徐子义轻轻摇头道。 “徐公子,您的名字名列侠客岛‘赏善罚恶簿’所有荦荦大者之上!” 说道这儿,那人语气更为恭敬起来。 “好一个荦荦大者!” 徐子义闻言不由大笑起来。 “那便启程吧!” 徐子义说着便身形便已落在小舟之上。 那人见状也不多言,微微一笑后,也是踏入小舟之中。 那小舟载了二人,船边离海水已不过数寸,当真再不能多载一人,而眼下正值六月,南海风浪极大,只是每每间有波涛袭来,那人便依仗高超驾舟技巧便早早避开。 只不过此处距离侠客岛仍是甚远,二人一舟在南海上足足行驶了三天,仍未见到侠客岛的影子。 反而期间迎来的狂风骤雨,曾有不下十数次就要将小舟掀翻,好在有徐子义出手,每每只是抬掌间就能将那汹涌巨浪消弥于无形间。 见此那名黄衣汉子不由更为钦佩,此时的他这才明白“赏善罚恶簿”注言的确非虚。 原来客岛所以选定腊月为聚会之期,便是有避开南海风浪盛时的念头,毕竟时至腊月,南海大多时候都是风平浪静,不然那些赴约之人最少有一半要躺在海底做了鱼虾的饵食。 第二百九十章 侠客岛 二人一舟在南海上行驶了足足四日后,便远远瞧见前面有一条黑线。 那汉子见此不由眼露喜色,说道:“前方便是是侠客岛了。” 须知侠客岛每隔十年便会邀请人前来共饮腊八粥,可每次都是选在了腊月初旬,刻意避开了南海狂风巨浪。 这一次为了迎接徐子义,他破例选择六月南海风暴最盛之时,因此自然也要比以往经历更加凶险!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侠客岛,这汉子心中当然难耐欣喜。 徐子义极目瞧去,只见岛上有一座高耸的石山,山上郁郁苍苍,生满树木。 一个时辰后,小舟这才驶向岛南背风处靠岸。 那汉子道:“徐公子请!”只见岛南是好大一片沙滩,东首石崖下停泊着四十多艘大大小小船只。 徐子义闻声身形亦然落在岸上,而待到徐子义登岸后,那汉子这才提了船缆,跃上岸来,将缆索系在一块大石之上,从怀中取出一只海螺,呜呜呜的吹了几声。过不多时,山后奔出四名汉子,一色黄布短衣,快步走到石破天身前,躬身说道“岛主在迎宾馆恭候大驾,徐公子这边请。” “哦,两位岛主都出关了?” 听到这儿,徐子义也大感意外。 为首的黄衣汉子说道:“两位岛主早在两月前,便已出关,如今正在迎宾馆恭候!” 说着转过身来,在前领路。 徐子义听到此处,眼中却是略有所思,心道这侠客岛分散中原各地的探子水平的确不差,两月之前,正逢他从凌霄城离开。 恐怕他前脚刚离开,后脚这消息就被传到了侠客岛,难怪每隔十年发布赏善罚恶令时,无人可躲! 转入山中后,两旁都是森林,一条山径穿林而过。徐子义目光打量起了四周景色,只觉这岛上景致还算别致,虽不知与桃花岛相比如何,却是远超丁不四的碧螺岛。 就这般行了数里,转入一条岩石嶙峋的山道,左临深涧,涧水湍急,激石有声。 一路沿着山涧渐行渐高,转了两个弯后,只见一道瀑布从十余丈高处直挂下来,看来这瀑布便是山涧的源头。 那领路汉子在路旁一株大树后取下一件挂着的油布雨衣,递给徐子义,说道:“迎宾馆建在水乐洞内,请徐公子披上雨衣,以免溅湿了衣服。” 徐子义接过穿上,接着便穿过瀑布,这瀑布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旁点着油灯,光线虽暗,却也可辨道路。 甬道依着山腹中天然洞穴修凿而成,人工开凿处甚是狭窄,有时却豁然开阔,只觉渐行渐低,洞中出现了流水之声,淙淙琤琤,清脆悦耳,如击玉磬。山洞中支路甚多,若无旁人指引,定要免不了在里面迷路! 在洞中行了两里有多,眼前赫然出现一道玉石砌成的洞门,门额上凋有三个大字,赫然正是“迎宾馆”三个大字。 这字写得龙飞凤舞不说,徐子义更是看出,这分明是由他人指力撰写而成,其人指力入玉五分有余,显然其中造诣极高。 那汉子拱手道:“徐公子,请!” 走进玉石洞门,地下青石板铺得甚是整齐。不多时功夫,便将徐子义迎进了其中一个玉洞。 这玉洞内桌椅俱全,三枝红烛照耀得满洞明亮。一名小童奉上清茶和四色点心。 那汉子道:“徐公子还请你在此稍后片刻,我家岛主即刻便来!” 说完这些,便退后身后。 见到侠客岛的迎宾使如此知礼,便可看出龙木二位岛主的御下之严了,此人更为难得武功不弱,又知进退。 而且不仅如此,就连给他奉茶的童子内功造诣已有了一定水准。 这童子的修为自然不如谢烟客,白自在,丁不三,丁不四之流,可比那石中玉与丁铛高明太多了! 徐子义自顾品茶,就这样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忽听得钟鼓丝竹之声大作。那引路的汉子再次走上前,躬身说道:“岛主请徐公子赴宴。” “好!” 徐子义站起身来,跟着他出去。 穿过几处石洞后,但听得钟鼓丝竹之声更响,眼前突然大亮,只见一座大山洞中点满了牛油蜡烛,洞中空荡荡只摆了一张桌子。 这山洞好大,只摆了一张桌子自然显得异常空旷。另外再有数十名黄衣汉子屹立左右两侧,待到徐子义入座后,乐声便即止歇。 徐子义入座后,目光便被大厅中央屹立的二人身影所吸引,这二人身形各异,一胖一瘦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顿时徐子义便多多打量起来,只见一人身材魁梧,圆脸大耳,穿一袭古铜色绸袍,笑嘻嘻地和蔼可亲;另一个身形也是甚高,但十分瘦削,身穿天蓝色长衫,身阔还不及先前那人一半,留一撇鼠尾须,脸色却颇为阴沉。 “可是赏善罚恶二使当面?” 见到这二人如此奇特相貌,徐子义不由心中一动道。 那胖子哈哈一笑,说道:“果然瞒不过徐公子!” 话音刚落,便与身旁的瘦子主动朝着徐子义行起了大礼。 侠客岛创立至今已有数十载,来自侠客岛的探子遍布中原各地,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高手,他们无不知之甚详。 唯独只有徐子义一人,来历成谜,以侠客岛扎根中原武林数十年之根基,仍是探查不出有关他的任何蛛丝马迹。 须知他现身江湖不过区区两年,便已将中原武林有名高手斗败,“摩天崖主”谢烟客,“威德先生”白自在二人便是个例子,再次之便是丁不三与丁不四兄弟二人,以及长乐帮的“着手回春”贝海石。 这些人无不是中原武林如今武功卓越者,可这些人都毫无例外全败在他手中,甚至连一丝他的底线都未逼出。 如此神秘之人,武功又是这般高明,自然是很快就引起了侠客岛分散在各地的探子的注意,因此将他的消息传回侠客岛。 而龙木二位岛主得知自然是来了兴趣,提前出关不说,更是派人更加留意徐子义的行踪。 因此当徐子义从熊耳山枯草岭离去后,沿途的侠客岛的探子都一直多加留意的举动,见他从武当离去便直奔南海渔村后,便瞬间明白徐子义的来意。 这个消息传到侠客岛后,龙木二位岛主甚至破例违背十年一跃,特地派人来南海渔村邀请他来赴宴。 突然间钟鼓之声大作,那名黄衫汉子朗声说道:“侠客岛龙岛主、木岛主两位岛主肃见嘉宾。” 随着中门打开,走出两列高高矮矮的男女来,右首的一色穿黄,左首的一色穿青。为首赞礼人叫道:“龙岛主、木岛主座下众弟子,见过徐公子。” 这时那两个负责分送铜牌的赏善罚恶使者也走进了众弟子之列,只不过张三穿黄,排在右首第十一,而李四穿青,排在左首第十三,在他二人身后,又各有二十余人。 见此徐子义眉头微动,心中不由感叹这侠客岛的底蕴,须知赏善罚恶二使在中原武林可谓名声在外,不论你辈分如何高,名气如何大,只要他们二人出手便要有人遭殃! 而让中原各大门派闻风丧胆的赏善罚恶使者却在侠客岛一众弟子之中,尚且都排不到前十之列,这一切若是传去,恐怕中原武林无人不闻之色变。 两列弟子分向左右一站,一齐恭恭敬敬的向徐子义躬身行礼,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侠客岛二位弟子武功固然高明,可尚且不说与他比较,就算是与他那好徒儿比起来,都是差距悬殊。 因而面对众人的行礼,徐子义是坦而受之。 乐声中,两个老者并肩缓步而出,一个穿黄,一个穿青,那赞礼的喝道:“敝岛岛主欢迎徐公子大驾光降。” 龙岛主与木岛主长揖到地,徐子义这才起身还起了礼。 那身穿黄袍的龙岛主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和木兄弟二人僻处荒岛,今日得见徐公子当面,大感荣宠。只是荒岛之上,诸物简陋,款持未周,还请见谅。”说来声音十分平和,这侠客岛孤悬南海之中,他说的却是中州口音。 木岛主道:“徐公子请。”他语音甚尖,似是闽广一带人氏。 两位岛主说话间,目光也全然落在徐子义身上,明显是在打量他。 而徐子义也向前看去,只觉龙岛主须眉全白,脸色红润,有如孩童;那木岛主的长须稀稀落落,兀自黑多白少,但一张脸却满是皱纹。二人到底多大年纪,委实看不出来,总是在六十岁到九十岁之间,如说两人均已年过百岁,也不希奇。 “二位岛主客气了!”徐子义含笑说道这儿,便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桌子上早已被童子端上来了酒菜,只见桌上四碟四碗,八色菜肴,鸡、肉、鱼、虾,煮得香气扑鼻,似也无甚异状。 除去酒菜外,便是那一大碗热粥最为吸引人的目光,看样子这自然便是江湖上让人闻名色变的腊八粥了。 只见热粥蒸气上冒,兀自有一个个气泡从粥底钻将上来,一碗粥尽作深绿之色,瞧上去说不出的诡异。本来腊八粥内所和的是红枣、莲子、茨实、龙眼干、赤豆之类,但眼前粥中所和之物却菜不像菜,草不像草,有些似是切成细粒的树根,有些似是压成扁片的木薯,药气极浓。 若换做寻常人,见此自然将其当成毒物,毕竟毒物大都呈青绿之色,这一碗粥深绿如此,只映得人面俱碧,药气刺鼻,其毒可知。 岛主道:“徐公子远道光临,敝岛无以为敬。这碗腊八粥外边倒还不易喝到,其中最主要的一味‘断肠蚀骨腐心草了’,要开花之后效力方着。但这草隔十年才开一次花。我们总要等其开花之后,这才邀请江湖同道来此同享,屈指算来,这是第四回邀请。若非上次尚有结余,不然徐公子还真尝不到这碗腊八粥!” “好!” 徐子义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心知这腊八粥乃是侠客岛独有的药膳,服之足以增长内力,因此当下也不犹豫,直接大口喝了起来。 说起来倒也奇怪,只觉药气虽然刺鼻,可却入口甜甜的并不难吃,顷刻间便喝了个碗底朝天。 一碗腊八粥入肚后不久,便觉腹中一股暖意开始往全身各处蔓延,早已清楚其之妙用后,徐子义内力随之运转开始助其药力在周身经脉里运转。 “好粥!” 一口气将这腊八粥喝完后,徐子义不由开口赞道。 这短短数息间,徐子义便能察觉体内经脉运转真气正在缓慢递增,须知以他如今的修为,寻常丹药已无效用。 而这腊八粥服之后,不仅见效奇快,药效更是惊人。 比之菩斯曲蛇的蛇胆也是丝毫不逊色,更为难得的便是其后劲十足,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徐子义便顿感经脉内的真气壮大了一丝,而这份迹象还在继续攀升。 “若是徐公子早来上数年,这腊八粥可以畅饮无阻,如今其他药材易得,可唯独那枚主药却是难寻!”那龙岛主含笑说道。 “二位岛主款待如此周到,我徐某人又岂能贪得无厌!” 明白那枚主药“断肠蚀骨腐心草”得之不易,徐子义说道这儿,便掏出一个瓷瓶交给一旁的童子道:“此丹乃是由菩斯曲蛇的蛇胆制成,在辅以其他珍贵药材,服之不仅能增长内力,还能人之气力。只不过此丹服用太多的话,药效便会相应减弱!” 菩斯曲蛇? 龙木二位岛主闻言,不由眼露惊异。 他们兄弟二人都是饱学之士,自然听闻过菩斯曲蛇的大名,因此不由心中一惊道:“此蛇竟然居然还尚存世间?” “此蛇世间尚存极少,我也不过是有幸得见!”徐子义道。 “那老夫二人便谢过徐公子了!” 命童子将此丹收下后,龙岛主便亲自拱手道。 “二位岛主不必客气,我的来意,想必二位已经清楚了,正是为岛上石刻而来!” 见到龙木二位岛主收下丹药后,徐子义也不隐藏自己的来意,直接开门见山道。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太玄经 纵观金老笔下的武林世界,其中武学境界最高自然莫属于侠客行了! 而侠客行书中的江湖武功也并非领先其他一书太多,只是书中的侠客岛却是个例外,正因为侠客岛与他那好徒儿的出现,这才将这一书武学境界提升到顶点。 尤其是他那好徒儿无师自通参透了侠客岛之上的“太玄经”突破后,一身武功可谓已到匪夷所思之境。 在勘破“太玄经”奥秘之时,情不自禁下又与龙木二位岛主试招,三人交手产生余波亦然勾动地火,导致侠客岛上休眠多年的火山爆发。 如此惊人余波,甚至亦然赶得上黄易书中破碎虚空高手的出手一击了! 须知当时的石破天,心神还全然沉浸在“太玄经”图谱之中,与龙木二位岛主不过是本能反击。 然而纵然如此,也逼得龙木二位岛主竭尽全力抵挡,三人交手掌风余波更是震得石室上的图谱变得酥软下来。 最后龙木二位岛主,为此又是落得油尽灯枯,最后只得溘然长逝! 以徐子义如今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二位岛主修为何其深厚,比之他的好徒儿修为还要深厚几分,纵然是身至大唐之中,也足以开宗立派,与佛魔两道争锋。 这并非徐子义的虚言,而是事实! 龙木二位岛主经营侠客岛已近四十载,二人所收的徒儿不少,武功与主掌赏善罚恶令的二使相彷者也是不少。 比起高过一头者,也并非没有。 如此修为的弟子,纵然是在大唐之中,也足以自成一派,与天下门派争锋! 至于龙木二位岛主的武功,他们二自是不如三大宗师之流,而这其中差距自然便是源于机缘。 “徐公子即便不开口,我们二人也要邀请徐公子前去!” 见到徐子义开门见山,龙木二位岛主对视一眼后,也点头答道。 同时心中也为徐子义消息灵通感到好奇,须知这侠客岛上的消息外界无人得知,而徐子义却能得知岛内情况,自然是让龙木二人感到匪夷所思。 不过当他们二人想及徐子义那极其神秘的来历时,就似是明白了什么。 在他们二人看来,无论徐子义身份神秘也罢,只要有助于勘破石室图谱奥秘即可! 龙岛主和木岛主再次对视一眼后。龙岛主道“我们二人正要求教于徐公子。” 四名弟子走上前来,抓住两块大屏风的边缘,向旁缓缓拉开,露出一条长长的甬道。龙木二岛主齐声道:“请!”当先领路。 徐子义紧随其后,行出十余丈,来到一道石门之前,门上刻着三个斗大古隶:“侠客行”。 龙岛主大袖一挥便推开了眼前石门,说道:“洞内有二十四座石室,徐公子可请随意来去观看,看得厌了,可到洞外散心。一应饮食,各石室中均有置备,各位随意取用,不必客气。” “好!” 徐子义微微一笑道,接着便自顾走了进去。 只见东面是块打磨光滑的大石壁,石壁旁点燃着八根大火把,照耀明亮。壁上刻得有图有字。石室中已有十多人,有的注目凝思,有的打坐练功,有的闭着双目喃喃自语,更有三四人在大声争辩。 这些人徐子义自然都不认识,只不过他们的武功倒是不弱。 不过这些人的内力修为最多不过比丁不三兄弟二人强上一线,比之谢烟客还有不如,更不提自由夺天独厚的白自在了! 见到这些人居然为了石壁上刻有的文字争辩起来,而归根结底,居然是扣起了字眼。 亦如身旁争辩的二人,便是为了石壁上注视的文字有了争辩,只听他们道:“不然,你看下一句注解:‘左思魏都赋云:缦胡之缨。注:铣曰,缦胡,武士缨名。’这是一种武士所戴之缨,可以粗陋,也可精致。前几年我曾向凉州果毅门的掌门人康昆请教过,他是西域胡人,于胡人之事是无所不知的。他说胡人武士冠上有缨,那形状是这样的……” 说着蹲了下来,用手指在地下画图示形。 见到这些人钻研武学亦进了牛角尖,徐子义不由微微摇头。 所谓武学之争,世间常有,可像他们几人这般为了注视的文字争辩,简直是有些走火入魔。 心知这些人在侠客岛上最少亦待了十年,心中已满是执念,因此徐子义也不多言,只是抬头看起了石壁上凋刻的图字。 这间石室刚开始便是“诗仙”李白所做的“侠客行”的第一句:“赵客缦胡缨”,而文字旁的图形却是个青年书生,左手执扇,右手飞掌,神态甚是优雅潇洒。 徐子义武功眼界俱可称得上当世一流水准,一眼便看出了这第一幅图形的虚实。 第一图中却只一个青年书生,并无其他图形。 徐子义只是看了片刻,便忽然一笑,原来他的目光便落在男子挥出的右袖之上,突然间只觉得右胁下“渊腋穴”上一动,一道热线沿着“足少阳胆经”,向着“日月”、“京门”二穴行去。 如此变化,自然是引得徐子义神色微变。 须知他刚刚并未运功,可体内的真气却在他目光落在图解上后本能运转起来,如此变化,显然这石壁图形的原因。 好在徐子义早已知晓这侠客岛的诸多神秘,因此当下也不在惊讶,直接凝神按其法门运转起来。 原来这石壁上所凋刻图形自然属实,可一旁的文字注解却暗含玄虚,这些人不明其意,早已身陷知见障之中。 因而才会扣起了字眼,自以为找到的图解真谛所在,殊不知真正奥秘,却藏在这些图解注释的文字的笔画之中。 徐子义在在第一幅图形前待了半个时辰后,便转而来到第二幅图形前,只见这西首的图形前站着一男一女正在比剑。 这对男女心无旁骛正在琢磨图解上的高明剑招,根本不为外界所动,徐子义见到二人如此痴迷,也不做声,自顾看起了面前的石壁。 石壁上第一句便写着:“吴钩者,吴王阖庐之宝刀也。” 徐子义初看着石壁字眼,忽得眼中精光一闪,明显看出了石壁文字所暗含的精妙所在,这些字是由人用高明指力留在洞内石壁之上。 其中一笔一划在寻常人眼中,自然看不出其中端倪,可徐子义经历行走诸天万界,早前更是与鲁妙子将少林寺奉为镇寺之宝的“易筋经”也曾探讨修炼。 其中易筋经修炼勘破“我相”“人相”,而这石壁上的字眼自然难不住徐子义。 只见壁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但见千百文字之中,有些笔划宛然便是一把长剑,共有二三十把。 这些剑形或横或直,或撇或捺,在识字之人眼中,只是一个字中的一笔,可在徐子义眼中却分明是暗含一门运气法门。 不多时功夫这些字在徐子义眼中便全然变成一把把长长短短的剑,有的剑尖朝上,有的向下,有的斜起欲飞,有的横掠欲堕。 徐子义目不转睛将这一切看了下来,待到瞧到第十二柄剑时,突然间右肩“巨骨穴”间一热,有一股热气蠢蠢欲动,再看第十三柄剑时,热气顺着经脉,到了“五里穴”中,再看第十四柄剑时,热气跟着到了“曲池穴”中。热气越来越盛,从丹田中不断涌将上来。 如此变化,自然是引得徐子义心中微惊。 须知他刚刚未曾运气,只是瞧着这些字眼,自身真气便本能运转起来。 这石壁之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徐子义心中一动,反而更是来了兴趣,于是便接下来看了过去。 只要目光落在石壁上所绘剑形,内力便自行按着经脉运行,腹中热气缓缓散之于周身穴道,当下自第一柄剑从头看起,顺着剑形而观,心内存想,内力流动不息,如川之行。从第一柄剑看到第二十四柄时,内力也自“迎**”而至“商阳穴”运行了一周。 原来这那一句诗中,其中笔画的方位指向,与体内经脉暗合,分明是一门精妙的运气法门。 其之成效,甚至比之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见效还要奇快无比! 徐子义只不过本能刚将这第二幅图解练完,自身内力便变得湍急无比,而丹田内傅采林的残余剑意却并未有任何反应。 见此,徐子义自是愈发来了兴趣。 察觉这图形上的妙用,徐子义自然不会废话,当下便将两幅图形的运气法门结合起来,原来这第一幅图形与第二幅图解的笔画均有贯串之意,当下顺着气势一路观将下来,果然自己体内的内息也依照线路运行。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徐子义体内内息之湍急已至不可思议之境。 原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这两句诗看似是在传授剑法,实则却是一门勾连人内息的法门。 这门法门虽然还不及“太玄经”勾连周身经脉为一处的精妙,却也能周身数十大穴连至一处,因此徐子义内力才会变得湍急难测。 察觉其中妙用,徐子义不由眼露喜色。 因为自身数十大穴勾连一处时,傅采林残存在体内的剑意依旧未似受到惊扰,待其周身大穴勾连一处时,徐子义亦然有了将这残存建议从体内逼出的不少把握。 可想及“太玄经”的妙用,徐子义这时候反而收起了内心骄躁,全然一心沉浸在石壁之上。 这第第三个石室写着便是“银鞍照白马”,这字眼倒是毫无稀奇,而那图形中却是暗藏精妙。 只见这第三幅图所刻图形,却是画的一匹骏马,昂首奔行,脚下云气弥漫,便如是在天空飞行一般。 徐子义目光很快就落在那匹骏马脚下弥漫的云雾之下,原来细看马足下的云气,只见一团团云雾似乎在不断向前推涌,直如意欲破壁飞出。 徐子义看得片刻,内息翻涌,不由自主的身形一动,内息本能推动之下,整个人飘然已至石室门外。 这一招轻功变化,好似脚踩祥云,不着烟火一般,只需念头一动,整个人便可至任何方位。 不过愈远,对于内力的要求便愈高,以徐子义如今的修为,周身十丈之内皆可去的,百丈之内最多不过二息。 至于百丈之外,所耗费时间就稍显太多了! 没错,第三幅图解讲的便是一门轻功。 勘破第三幅图形后,徐子义接着便朝着下一个图形走去。 当下走到第四室中,壁上绘的是“飒沓如流星”那一句的图谱,徐子义自去参悟修习。 侠客行”一诗共二十四句,即有二十四间石室图解。徐子义游行诸室,勘破壁上文字的玄虚后,只从图解悟出了其精妙所在。 比如那第五句“十步杀一人”,第十句“脱剑膝前横”,第十七句“救赵挥金锤”,每一句都是一套剑法。 第六句“千里不留行”,第七句“事了拂衣去”,第八句“深藏身与名”,每一句都是一套轻身功夫;第九句“闲过信陵饮”,第十四句“五岳倒为轻”,第十六句“纵死侠骨香”,则各是一套拳掌之法。 第十三句“三杯吐言诺”,第十八句“意气素霓生”,第二十句“喧赫大梁城”,则是一门吐纳疗伤的内功。 徐子义所学之博,无可置疑,这些武功换做常人来修炼,少说也要耗费十数年功夫。 若是资质稍差一些,恐怕其到死也难有所成。 可徐子义却耗费了不过数日功夫而已,他武功早就已臻常人难以想象之境,可这些武功他只要看上一眼,便可信手拈来。 不足七日时间,徐子义亦然已将侠客岛上的二十三间石室勘破,于是便走向了第二十四间石室。 而就在徐子义走进室门时,只见龙岛主和木岛主盘膝坐在锦垫之上,面对石壁,凝神苦思,见到是徐子义走了进来,三人目光对视微微一笑后,目光便都落在了石壁之上。 徐子义举目向石壁望去,可这第二十四个石室却与之前石室大为不同,石壁之上并无任何图形,仅仅刻有文字。 而撰写这一句诗句的文字也是与众不同,竟然是上古独有的“蝌蚪篆”。 徐子义注目细看,这一句“白首太玄经”中字迹的一笔一划便在他视线之中似乎都变成了一条条蝌蚪,在壁上蠕蠕欲动。 明白最后一句乃是“太玄经”精妙所在,徐子义当下便再次运目看去,片刻功夫间,徐子义本能陡觉背心“至阳穴”上内息一跳。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而待到目光落在另一条蝌蚪时,背心“悬枢穴”上又是一跳,然而从“至阳穴”至“悬枢穴”的一条内息却串连不起来;转目去看第三条蝌蚪,内息却全无动静。 接着又继续看去,小腹上的“中注穴”突然剧烈一跳,不禁全身为之震动。 待到徐子义一条条蝌蚪的瞧去,身上穴道却是勐烈跃动,气息好似愈发湍急难测。 这石壁上所绘小蝌蚪成千成万,有时碰巧,两处穴道的内息连在一起,便自觉全身舒坦不已,察觉其中妙用后,徐子义便大胆继续尝试,要将各处穴道中的内息串连起来。 只是石壁上蝌蚪篆文不计其数,要将全身数百处穴道串成一条内息,又是谈何容易? 徐子义这一站便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全神贯注看起了这石壁上的蝌蚪篆,好在他功力深厚,这才扛得住如此消耗。 而见到徐子义似有收获,在此静坐数十载的龙木二位岛主不由大喜望外,也坐在一旁静等徐子义攻成,同时又为其护法起来。 徐子义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壁上蝌蚪篆,而经脉的内息却与其融合串成一条内息,其之变化,外人若是得知恐怕只觉匪夷所思。 随着徐子义一条条经脉内息串成一处,,其中内息的动荡跳跃才稍为平息,然而一穴方平,一穴又动,徐子义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片蝌蚪篆。 如此又过了数日,其中就连龙木二位岛主也是快要支撑不住,须知以他们二人的修为即便五六日不眠不休也是无碍。 可若是继续不饮不食,他们二人却未免坚持的下去,因此便吩咐岛内弟子将饭菜端进石室内,看样子竟然是一刻都不愿意离开。 又过数日,也不知是那一日,突然之间,徐子义勐觉内息汹涌澎湃,顷刻间冲破了七八个窒滞之处,竟如一条大川般急速流动起来,自丹田而至头顶,自头顶又至丹田,越流越快。 徐子义丝毫不慌,心知自己周身穴道内息是否能串联一处,便要看此一举了! 因而当下便稳住心神,许久之后,徐子义只觉四肢百骸之中都是无可发泄的力气,忽然便仰天长啸一声。 刹时间,龙吟般的啸声直上天际,身旁的龙木岛主仍是不免被震得心旌摇荡,好在他们二人修为深厚,倒是能稳得住身形脚步。 只不过他们二人尚且如此,这石室内的其他人更是不如了,其啸声悠悠不绝,听得石室的众人无不变色。 其中不少负责照顾众人饮食起居的童子无不纷纷摔倒,而像是从中原远道而来各大门派的高手,比如山东八仙剑的掌门温仁厚等人也是脚下踉跄,显然抵不住徐子义这声长啸。 整个侠客岛内,功力稍次者无不栽倒,只有功力如赏善罚恶二使之人,这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可他们纵然稳得住身形,却是脸色通红显然坚持的也是极为难受。 随着啸声不绝,刚刚还能勉强支撑身形的众人无不摔倒,到了最后就在二十四座石室内的勉力支撑的少林方丈妙谛,与武当派的愚茶道长也是脸色胀红,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在这时候啸声便戛然而止,不然他们这些人恐则性命危矣! 他们二人心神骇然,不由心道莫非有人勘破了这侠客岛的武功不成,难道是龙木二位岛主? 想及此处,互为老友的他们便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 …… 与此同时,在第二十四座石室内的龙木二位岛主,这时候却不由嘴角含笑,同时一起上前踏上一步,接着便拱手道:“恭祝徐公子神功大成!” 第二百九十二章 功成伤愈,重返中原! 啸声落罢,徐子义便自觉到体内数百处穴道亦然串成一条内息,内息汹涌澎湃,如一条大川般急速流动起来,最后汇聚一处好似汪洋大海一般。 同时身形不由剧震,右手食指却是莫名一颤,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气便忽得从指尖发出,嗤”的一声,瞬间就贯穿了头顶石室墙壁。 片刻后,二人的头顶居然倾斜透进来一缕阳光。 如此一幕,自是让一旁观望的龙木岛主不由神色大变,须知这石室乃是依山而建,被前人开凿而来,平日里这日便是依靠蜡烛火把来照明。 而徐子义今日这一指竟然将依山而建的石室头顶的墙壁彻底贯穿,这一指简直是匪夷所思,只因这石室头顶皆是坚石。 若依人力寻其捷径开凿,少说也需开凿五六丈之远,而徐子义一指便有如此威力,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徐公子功力通神,我们兄弟二人实在佩服!” 亲眼见证到这一幕,龙木二位岛主不由一起拱手道。 “二位岛主客气了,若非二位岛主毫不藏私将岛上石刻相授,不然我也未必有如此造化,更不提伤愈一说了!” 望着面前的龙木二位岛主,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同时徐子义心中却是久久难以平静,只因刚才心神一动一指发出的凌厉剑气,却是几乎抽走了他全身六成的真气。 须知自他功力大成以来,此举还是前所未有! 而那一指发出的凌厉剑气,便是傅采林当日与其一战的残存剑意,早前徐子义用尽各种办法都难以一劳永逸将其祛除。 而今日待其练就“太玄经”后,自身数百枚穴道内息勾连一处,在宛如汪洋般的内息之下,终于一举将其从丹田内彻底逼出。 察觉到体内的奇妙变化,徐子义目光便落在自己右手食指上,原本久久不愈的细小伤口,此时亦然痊愈,毫无半点伤痕。 “伤愈,莫非……” 龙岛主闻言,不由开口问道。 “不错,刚才顺我指尖飞出的无形剑气,便是某人留在我丹田内的残存剑意所化,此伤久久未愈,为此我曾用尽了各种办法!” 看出了龙木二位岛主眼神中的惊异,徐子义便缓缓开口解释起来。 “残存剑意?武林之中居然有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听到这儿,龙木二位岛主不由为之一震。 剑气伤人,在他们二人眼里自然算不得什么高明手段,可残存剑意却能逼地徐子义束手无策,他们兄弟二人可是从未听闻过如此手段! 见到龙木二位岛主眼露惊疑,徐子义也不开口多说什么。 这便是金老与黄易、古龙三者笔下江湖世界的不同,金老重根基,便是内力,黄易重精神修为,而古龙则重意! “难怪徐公子能勘破太玄经之秘!” 见到徐子义并不愿多说什么,龙木二位岛主只能长叹一声,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又是再次开口道:“天纵奇才,可喜可贺,请受我们一拜!” 话音刚落,二人便拜将下去。 见到龙木二位岛主竟然主动向他行起了大礼,徐子义也不由略感诧异,连忙双手隔空便将二人抬起,说道:“二位岛主这般大礼,可是未免太过了!” 龙岛主道:“徐公子,你是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二人因为义气相投,便因此订交,本想联手江湖,在武林中赏善罚恶,好好做一番事业,不意甫出江湖,便发现了一张地图。从那图旁所注的小字中细加参详,得悉图中所绘的无名荒岛之上,藏有一份惊天动地的武功秘诀。” “而在南海寻到此岛下落后,我们兄弟二人见到石室图形的注解,这才斗胆逾越更名为‘侠客岛’,只不过其中图解,含义极是深奥繁复。我们二人大喜之下便即按图解修习。二人修习数月之后,却对这图解中所示武功生了歧见,二人相互辩难剖析,钻研其中道理。” 见到徐子义在旁静听,龙岛主继续道:“为了参透石室内武学秘诀所在,我们兄弟二人先前那秘籍自珍、坚不示人的心情,早已消得干干净净,只要有人能将我二人心中的疑团死结代为解开,纵使将这份图解公诸天下,亦不足惜了。” “只不过我们兄弟二人纵然邀请到少林的妙谛方丈,以及武当派的愚茶道长,仍是未能一解石室图解,最后我们兄弟二人为此几乎邀请了武林之中各大门派的高手,可最后仍是一无所获!” 说道此处,龙岛主语气不由暗然。 “不过最后这石室所藏奥秘,还是被徐公子所勘破了!” 话说道了此处,龙岛主语气中暗然俱已消失,反而双目之中多出了一丝喜悦。 说完这些,木岛主不由呼了一口长气,一跃而起,忽然过去抱住了龙岛主。两人搂抱在一起,纵声大笑,显是欢喜无限。 见到二人如此激动,徐子义自然也能理解。 这侠客岛的秘密,若无他或他那好徒儿,恐怕龙木二位岛主至死也未能勘破其中奥秘。 如今蒙他出手勘破其中奥秘,他们二人自然会难耐心中喜悦之意! 龙岛主说道:“徐公子,我兄弟二人闷在心中数十年的大疑团,得你今日解破,我兄弟实是感激不尽。” 木岛主微笑道:“徐公子,此番由你参透了这首‘侠客行’的石壁图谱,不但是当世武林中的第一人。除了当年在石壁上凋写图谱的那位前辈之外,只怕古往今来,也极少有人及得上你。” 徐子义轻轻摇头道:“武学之途,永无止境,二位岛主过誉了!” “二位岛主,若有他求,直言便是!” 同时徐子义目光一转落在了二人身上,看出了二人显然还有话要说,于是便补充道。 龙木二位岛主闻言对视一眼后,龙岛主道:“这石壁上的蝌蚪古文,在下与木兄弟所识得的还不到一成,不知徐公子肯赐予指教么?” 徐子义瞧瞧龙岛主,又瞧瞧木岛主,见二人脸色诚恳,却又带着几分患得患失之情,似乎怕自己不肯吐露秘奥,当下便道:“二位岛主早前未曾将此秘籍自珍,我又怎能厚此薄彼!” 说道这儿,徐子义接着便将太玄经沟通周身数百枚穴道为一条内息的运气法门,毫不藏私全然传授给了二人。 “能将周身百余枚穴道串成一条内息?” 听到此处,龙木二位岛主不由心中大惊。 他们兄弟二人本来听到这“太玄经”背后的秘密不过是所谓吐纳功法时,还颇有些失望,如今听闻其妙用,二人不由心中剧震。 同时二人也似明白了什么,龙木二位岛主不由对视苦笑一声,说道:“徐公子功力通神,我等叹服!” 纵然明白了这太玄经其中精妙所在,可二人也心知肚明,即便他们二人做到将周身穴道勾连一处,也决计不会有徐子义刚刚那一指的莫测威力! “这位前辈高人果然难以预料,留下的注释每一句都在故意导人误入岐途。可是参研图谱之人,又有哪一个肯不去钻研注解?” “若想参透其中奥妙,就需像徐公子这般勘破其中虚妄,不然最后只能是徒劳无获!” 说道此处,龙岛主不由摇头,同时心中又不免庆幸,若非此番请到了徐子义等岛,不然他们兄弟至死都未必能知晓其中奥秘。 “好一个白首太玄经!”木岛主道。 “你我的头发何不如此呢!” 龙岛主闻言目光落在木岛主头顶,不由开口叹道。 有了徐子义勘破石室奥秘所在,龙木二位岛主便依照其所传授的运气法门,开始尝试将周身穴道勾连一处,因此他们二人便又闭关起来。 不过在他们闭关前,便曾吩咐让二人门下弟子听从徐子义的吩咐。 而徐子义自身穴道勾连一处后,自身内息宛若汪洋大海一般,深不可测,可这一切却远未及徐子义极限。 因而他便在岛屿上精修起来! 侠客岛看似孤悬海外,实则岛屿内是应有尽有,比之中原的大城也是不逞多让! 明白自己此番已经逗留许久,徐子义便准备在回归之前,将这嫁衣神功修之大成。 少去傅采林犹如附骨之疽的残存剑意影响,徐子义进展自然可以用突飞勐进来解释,加之左以侠客岛的珍藏辅助。 亦如赏善罚恶二使的药酒,他们二人的武功比起徐子义自然是天差地别,可其配制的药酒,却是有其独到之处。 原来两人所配制的药酒,均是对辅助内功有着奇用。 朱红葫芦中是大燥大热的烈性药酒,其中胖者的药酒是以“烈火丹”投入烈酒而化成;而瘦子的药酒乃是大凉大寒的凉性药酒,以“九九丸”混入酒中而成。 那烈火丹与九九丸中各含有不少灵丹妙药,九九丸内有九九八十一种毒草,烈火丹中毒物较少,却有鹤顶红、孔雀胆等剧毒,乃两人累年采集制炼而成。药性奇勐,常人只须舌尖上舐得数滴,便能致命。 而他二人内功有成,又服有镇毒的药物,才能连饮数口不致中毒。 但若胖子误饮寒酒,瘦子误饮烈酒,当场便即毙命。 可偏偏徐子义却是双管齐下,每日药酒不断,一连持续了数日之久,二人见徐子义如此饮法,仍是行若无事,无不心中骇然! 就这般徐子义又在侠客岛上待了两月功夫,时值此刻,徐子义如今的功力亦然尽复,甚至比起当初还有精进。 只是如此,距离嫁衣神功大成,还仍有距离! 在这外人看来,自然是颇有些匪夷所思,难以理解了,常人经脉所容纳的真气总会有尽头,可徐子义却与常人大为不同。 他吸收了和氏璧中的异种能量,自然经脉好似涌动那般辽阔,更不提各大窍穴与丹田了! 如今他的修为早已超过了当初,可距离大成之境仍有距离,眼下的徐子义在嫁衣神功一途上的修为,亦然超越了已臻大成之境的燕南天! 嫁衣神功宛若火山喷发般的勐烈真气,与太玄经勾连全身穴道为一处的无穷妙用,二者联合,其中威力如何? 徐子义一时也难以想象! …… 眼见三月已过,心知自己与他那好徒儿之约亦然将至,为此徐子义便向龙木二位岛主告辞。 侠客岛岸边,龙木二位岛主亲自送别。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徐公子再见?” 见到徐子义独自一人站在小舟之上,龙岛主不由叹道,语气之中满是遗憾。 在这三月功夫内,徐子义不仅助他们兄弟二人勘破了侠客岛之奥秘,又与他们兄弟二人交流武学。 直至这时,龙木二位岛主这才发现徐子义所学之博远超他们二人想象。 无论是内外功法,还是拳掌剑刀,他几乎无所不通。 与其武学交流看似时间极短,可其中收获却是远超他们兄弟在侠客岛枯坐近四十载的光阴,尤其是徐子义全无门派之见,将九阴九阳尽是相授,让他们二人受益良多。 如今见到徐子义执意离去,龙木岛主自然是有些不舍。 “相聚总有分离时,若是日后有缘,我再来饮二位岛主的腊八粥!” 站在小舟之上,徐子义含笑道。 正所谓投桃报李,龙木岛主毫不藏私,徐子义自然也不会如此。 再者二人都是世间少有的热血之辈,有心想要在江湖上惩处恶徒,赏善罚恶,此举虽然说不上全然无私。 不过却能惩治奸恶之徒,因而也可算得上一个善举! 为此徐子义这才将“太玄经”其中奥秘相授,为得正是能助二人一臂之力! 这世道总是好人蒙难,而恶人横行霸道,亦如笑傲江湖中的故事便是个例子,日后江湖若有他们二人来主掌赏善罚恶倒也不失为一桩与天下百姓有关的好事! 正所谓侠以武乱禁,儒以文乱法,中原不乏那些依仗自己粗通拳脚,就蹂躏百姓的败类,比如飞狐外传中的凤天南,他依仗其势只是稍稍施展了手段,就逼得钟阿四一家差点家破人亡! 第二百九十三章 离去之时! 与龙木二位岛主告辞之后,徐子义一人一舟便横渡南海。 如今时值九月,南海风浪依旧颇大,期间徐子义返回途中也曾遇到高达五六丈的巨浪。 若非他此时功力深厚,又兼得“嫁衣神功”与“太玄经”两门神功,不然那巨浪足以将他连人带船一起拍进海底。 三日之后,徐子义一人一舟这才重回了当初启程的海边渔村。 靠岸之后,徐子义也未有半刻停留,继续向北而去。 距离当初与石破天的约定的归期亦然将至,徐子义自然要如期返回熊尔山。 …… 一日清晨,石破天伫立在山头,似乎向远处眺望。 只不过眼下时至九月,山间又是更加寒冷,入眼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其他东西。 纵然石破天运功于目,目光可及之处也不过是周身数丈之内,再远一些便是目力所不能及了! 自从徐子义离去后,石破天每日便如常在此向远处眺望,如今距离当初归期已至,他来此的次数自然更比以往多了一些。 石破天心性善良淳朴,当初他为了寻找梅芳姑下落,便带着小黄一起外出寻找,也正是这个举动,让他与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相认。 又被徐子义收入门中,传授他各种深厚武功,这让自小到大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暖的石破天由此铭记于心。 日后为了助他功力大成,徐子义又是寸步不离留在身旁,日后又替他化解了养母与亲生父母的恩怨,这一切的一切,自然便被石破天记在心底。 如今距离徐子义归期已至,石破天心中自然不免有些焦急。 “天儿!” 可就在他远远向南眺望之时,忽得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声音,石破天惊喜之下不由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熟悉的青衫男子。 “师父,你回来了!” 见此一幕,石破天自然难耐欣喜,不由失声惊喜道。 “好徒儿!” 看到扑向自己的石破天,徐子义不由含笑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见到徐子义终于返回,石破天便连忙朝着枯草岭上小屋奔去,沿途便跑便喊:“爷爷,妈妈,婆婆,我师父回来了!” 语气之中,既是骄傲,又是开心,听得让子义不由心中一暖,有此可见他在这孩子心中的份量。 “徐公子!” 听到石破天远远便在高声呼喊,丁不四率先走出了小屋,见到石破天身后不远处的青衫男子,他也不免眼露惊喜。 而接着便是梅文馨与梅芳姑母女二人,见到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徐子义,她们母女二人眼中也满是惊讶。 只因侠客岛威名远扬,让人闻风丧胆。 江湖之中距今已有三群人被邀请赴了侠客岛之约,可到最后却无一人能返回,甚至就连武当少林两派的掌门与方丈都不能免俗。 因此“侠客岛”这个名字便被江湖人赋予了特别的意味,在他们眼中侠客岛无疑是宛若阴曹地府般,让人一去便不能复返的地方! 如今见到徐子义如约返回,梅文馨母女焉能不惊! “徐公子,莫非你……” 丁不四仔细打量一下徐子义,见到安然无恙后,不由试探道。 不过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便见梅文馨左手一探,扭住了丁不四的耳朵,说道:“你这老不修,徐公子又岂是这般不着调的家伙!” “你们不必猜了,我的确是刚从侠客岛返回,那侠客岛的事情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岛上的龙木二位岛主乃是当今天下的高人之一,只因岛上有先人高手所留的石刻,为了解开其中秘密,二位岛主这才广邀天下高手共去赴宴!” 明白丁不四等人心中的好奇,徐子义也便当众解释道。 “既然是邀请人前去赴宴,为何青城派的旭山道长,以及渝州西蜀镖局的刁老镖头等人拒去赴宴为何会落得身死结局?” 丁不四闻言,却是明显不信,不由开口问道。 “侠客岛上有一物名为‘赏善罚恶簿’,一叠簿籍,每一叠都有两尺来高。每本簿籍上都有黄笺注明某门某派某会。注时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在何处干了何事。虽然未能齐备,但某人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凡是荦荦大者,簿中都有书明。” “因此每隔十年,赏善罚恶二使行走江湖之日,便会以此来惩处恶人。他若是愿意接令还好,如若不愿,自然会落得身死结局!” 明白侠客岛在此举上行事略有失当,徐子义便稍稍多了些言语解释道。 “这么说来青城派旭山道长,与渝州西蜀镖局的刁老镖头等人是犯下大错在先?” 丁不四听到此处,不由半信半疑。 “不错,距离赏善罚恶二使行走江湖还有数年,丁先生与令兄二人行事最好还是收敛一些,若是长久下去伤及无辜,不然到时候这赏善罚恶令迟早要落在你们兄弟二人手中!” 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再次便落到了丁不四身上。 “徐公子,未免太也过于高看那侠客岛了吧?” 听到这儿,丁不四不由开口反驳道。 “你们兄弟二人武功虽高,可却仍不如那赏善罚恶二使,而那赏善罚恶二使在龙木二位岛主膝下一众弟子之中,却还挤不进前十之列!” 明白丁不四这人素来行事只凭喜好,看在他这好徒儿的面子上,徐子义最后还是告戒道。 “那赏善罚恶二使居然挤不进前十之列?” 听到这儿,丁不四神色逐渐这才变得凝重。 须知侠客岛赏善罚恶二使第一次行走江湖,尚且还在近三十年前,当初他们的年龄尚幼,因此亲自将令牌送至青城派时,被青城派所轻视。 当时时任青城派掌门的旭山道长为了让二人知难而退,于是便将当众两块铜牌抓在手中,运用内力,将两块铜牌熔成了两团废铜。这原是震烁当时的独步内功,原盼他们能知难而退。 岂知他刚捏毁铜牌,这两个少年突然四掌齐出,击在他前胸,登时将这位川西武林的领袖生生击死! 见到掌教惨死在二人帐下,青城派群道自然群起而攻,当时他们二人的武功,还未到后来这般登峰造极的地步,当下抢过两柄长剑,杀了三名道人,便即逃走。 青城派是何等声势,旭山道长又是何等名望,竟给两个无名少年上门杀死,全身而退,这件事半月之内便已轰传武林。 二十天后,渝州西蜀镖局的刁老镖头正在大张延席,庆祝六十大寿,到贺的宾客甚众,这两个少年不速而至,递上铜牌。一众贺客本就正在谈论此事,一见之下,动了公愤,大家上前围攻,不料竟给这两个少年从容逸去。三天之后,西蜀镖局自刁老镖头以下,镖师、趟子手,三十余人个个死于非命,只余下老弱妇孺不杀。镖局大门上,赫然便钉着两块铜牌。 除去上述二人外,当初还有五台派善本大师,昆仑派苦柏道人两位武林名宿因为毁去铜牌而遇害! 不料过得十年,这两块铜牌请柬又再出现。 “这时那两名使者武功已然大进,只在十余天之内,便将不肯赴宴的三个门派、两个大帮,上下数百人丁杀得干干净净。 江湖上自是群相耸动,于是由峨嵋派的三长老出面,邀集三十余名高手,埋伏在河南红枪会总舵之中,静候这两名凶手到来。 哪知这两名使者竟便避开了红枪会,甚至不踏进hen省境,铜牌却仍是到处分送。只要接到铜牌的首脑答应赴会,他这门派帮便太平无事,否则不论如何防备周密,总是先后遭了毒手。 见其手段如此毒辣,其余众人畏惧之下,只得乖乖赴约同去。 然而又过十年,江西无极门首先接到铜牌请柬,早一年之前,各大门派帮会的首脑已经商议定当,大伙儿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打算,决意到侠客岛上去瞧个究竟,人人齐心合力,好歹也要除去这武林中的公敌。 是以这一年中铜牌所到之处,竟未伤到一条人命,共有五十三人接到请柬,便有五十三人赴会。这五十三位英雄好汉有的武功卓绝,有的智谋过人,可是一去之后,却又是无影无踪,从此没了音讯。侠客岛这般为祸江湖,令得武林中的菁英为之一空。 丁不四素来自大,可心知自己兄弟二人决计做不到这般厉害,竟能普天下武人竟是束手无策,只有十年一度的听任宰割。 不过他自问这些年来武功有所精进,纵然不如二人,可若合他们兄弟之力,或许能与赏善罚恶斗个平手。 可待到听到赏善罚恶二使居然在侠客岛岛主膝下一众弟子之中,连前十之列都挤不进去后,不由心中一凉。 “徐公子从侠客岛归来,莫非是参透了其中石刻隐秘?” 梅芳姑这时候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由好奇道。 徐子义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话,只是忽然伸手隔空一抓,便见数丈之外逐渐开始散去的雾气竟然好似变作活物一般,慢慢凝聚在徐子义掌心之中。 见此一幕,丁不四三人无不目瞪口呆,他们一家三口的武功在江湖上可是不弱,亦曾见识过不少名家高手,可像徐子义今日这般好似神技的手段,却是闻所未闻。 然而至此又见徐子义屈指一弹,原本凝聚在掌心的雾气却宛若匹练般射出,数丈之外的大树便嗤的一下多出一枚空洞!其之夭矫强捷,竟比所谓名家高手的剑气还要更为凌厉! “凝雾当剑,难怪侠客岛也拦不住公子了!” 梅文馨见此,不由叹道。 如此手段,莫说是侠客岛了! 恐怕纵然是达摩复生,也恐怕只能自叹不如了! 此后徐子义便又在枯草岭上待了数日功夫,随后便要带着石破天前往玄素庄与石清夫妇道别。 见到徐子义师徒二人要去拜访石清夫妇,梅芳姑自然不会与之同去,只是在得知徐子义即将要带着石破天远行后,便待在小屋里忙了数日,终于赶在徐子义离去之前,为石破天亲手做了一件新衣。 梅芳姑为人性子极冷,离别时她自然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而梅文馨二人却是道:“大孙子,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可不要忘了婆婆与你娘!” “婆婆,我知道了!” 石破天连连点头道,同时又朝着丁不四招手道:“爷爷,我走了!” 说完便被徐子义抓起手臂,施展轻功,不一会二人身影便已经在远处变成一个黑点。 而丁不四与梅文馨、梅芳姑三人静静站在枯草岭的山头,直至注视着二人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 砰! 大唐,还是洞庭湖畔那座能俯瞰看洞庭之水的名楼里,还是那名鬓角发白的书生在拍着惊堂木。 只听他道:“话说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青史几行名姓,北芒无数荒丘,前人撒种后人收,无非龙争虎斗!” “诸位可知如今江湖名头最盛的人是谁吗?” 换上锦缎长衫的书生说道此处,故意目光扫过了众人。 “自然便是那位拦江岛主,他在虎跃峡一战,重伤了那位高丽的‘弈剑大师’傅采林!” 今日这酒楼内,似乎有不少江湖中人,很快便听有人高声道。 “虎跃峡一战后,那位拦江岛主已有许久不显江湖,再者他老人家的武功已臻不可思议之境,如今又有几人值得他出手呢!” 这书生说道此处,不由轻轻摇头。 “那莫非是张真人,张真人与虎跃峡一战,将佛门四大圣僧逼退,亦可称得上宗师高手!” 酒楼里倒是有不少知情人,见到书生摇头道,便连忙提起如今那位在江湖名声堪可直追“散人”宁道奇的张真人。 “这位兄台,我此前已经说过了,虎跃峡一战后,张真人与拦江岛主已经甚少在江湖上走动了,自然不可能他们两位!” 见到有人还是猜错,书生不由再次摇头。 “如今风头正盛自然便是那位拦江岛主之徒纪姑娘了,她半月前在洛水之畔邀战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子午剑’左游仙,成功取胜不说,还将暗中偷袭的‘影子刺客’杨虚彦击杀,眼下可谓如今青年一辈高手的魁首!” 那书生说道此处,不由又是将惊堂木重重一敲! “什么,‘子午剑’左游仙竟然败在了纪姑娘之手,就连那‘影子刺客’杨虚彦”也被当场击杀! 酒楼在场的江湖人听到这儿,无不脸色剧变。 “子午剑”左游仙名声在外,可由于是魔门前辈高人,近年来甚少见到他与人出手争斗,可那“影子刺客”杨虚彦却是恶名在外。 自从他现身江湖以来,不少江湖宿老与各大门派高手都曾遭了他的毒手,如今听闻他暗中偷袭不成反被击杀,众人自然是为之一惊! 须知当年这杨虚彦也曾在洞庭湖畔暗杀过那位拦江岛主,虽说终究落得个是重伤结果,可最后还是逃走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在那位拦江岛主的徒弟手中。 而今日酒楼内在场的江湖人却是有所不知,那“影子刺客”杨虚彦却是“邪王”石之轩的弟子,眼下杨虚彦身死,那名曾在魔佛两道为之动荡的“邪王”又怎会置之不理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 重返拦江岛,邪王影现! “小妹,我回来了!” 望着不远处正在花圃内忙碌的青衫女子,徐子义看到这儿,不由笑道。 听到这儿,花圃内忙碌的女子不由抬起了头,看到面前的徐子义以及他身旁一名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少年,一双俏目里满是惊喜。 “不错,小妹我回来了!”徐子义含笑道。 “徐大哥!” 见到徐子义的身影终于出现,一袭青衫的程灵素不由起身,直接飞进了徐子义怀中。 “你终于回来了,徐大哥!” 待到扑进徐子义怀中后,程灵素这才下意识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见到一向含蓄的小妹今日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徐子义也不由有些意外,可他很快就明白原因所在。 这一次他离开拦江岛实在太久了! “徐大哥,我还以为再也都见不到你了!” 双手紧紧搂住徐子义的手臂,依偎在怀中程灵素不由抬起头道。 当她说出这一句话时,原本明亮至极的眼眸中竟然隐约多出一丝泪光,由此可见程灵素心中对此是多么惧怕。 “小妹,你不用担心,我如今伤势愈合,只是被其他琐事耽搁,这才返回迟了一些!” 徐子义左手轻轻拍了拍小妹,接着便缓声解释起来。 “天儿!”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石破天身上。 “天儿见过师娘!” 早在前来大唐之际,徐子义便曾告诉过石破天有关拦江岛上的事宜,如今见到徐子义提醒,石破天很快就跪倒地上朝着程灵素行起了大礼。 师娘? 听到这个称呼,刚刚还眼带泪花的程灵素不由俏脸微红,同时缓步上前就要扶起石破天。 只见她双手虚抬,可跪在地下的石破天却依旧是纹丝不动,见此情形徐子义是含笑不语,而程灵素不由略感意外,同时不由下意识多用几分内力。 然而跪在地上的石破天依旧是纹丝不动,甚至就连身影也不见摇晃半分。 程灵素见此不由心中一惊须知她如今的内功修为虽然远不如徐大哥,可放眼大唐江湖之中,亦可称得上高手了。 而眼下她更是用上六分力道,而石破天却依旧是纹丝不动。 “好了,天儿你起来吧!”徐子义见此不由笑道。 同时又含笑看向程灵素说道:“小妹你有有所不知,这孩子乃是刚收入门下的弟子,其内功修为除了我之外,大概也只有张真人能胜其一筹而已!” “只有张真人可比?” 听到此处,程灵素眸中神光大盛,看着面前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少年,心中也不由徐子义刚刚所说的话信了大半。 程灵素虽然与赵敏、小昭等人修炼起了“明玉功”,可那“明玉功”毕竟不凡,以邀月与怜星姐妹之姿,从小修炼也花费了二十四年才将其修炼至第八层之境。 寻常之辈,最少也花费三十二载才能堪堪迈入其境。 徐子义在侠客行的江湖里虽然待了近三载光阴,可两界时间流速有所不同,眼下距离他离去大唐世界,堪堪算上也不过一年光阴而已。 短短一年时间,程灵素纵然资质不凡,自身进境自然远远达不到邀月怜星姐妹之境界。 “徐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与此同时,花圃内的动静,也终于传进了附近的小屋内,只见一身白衣的赵敏与一身青衣的小昭快步走了出来,见到徐子义那熟悉的身影,二人同时不由眼露惊喜。 见到二女走了出来,石破天不由泛起了难,下意识看向了徐子义,可这时候的徐子义自然无暇理会,他只得硬着头道:“石破天拜见二位师娘!” 正沉浸在与徐子义相聚惊喜之中的赵敏与小昭二女闻言,不由小脸一红,同时下意识余光扫过一旁的程灵素,见她神色如常,并不以此为意后,这才下意识放松起来。 “这孩子是徐大哥你新收的弟子吗,他这嘴巴可真甜!”赵敏下意识端详起了面前的石破天,不由捂嘴笑道。 看着面前浓眉大眼的石破天,小昭也是不由多出一丝好奇,仔细打量了几眼后,不由开口道:“徐大哥,这孩子好像比倩儿年龄要小上一些!” “回禀师娘,徒儿如今十六岁了!”石破天摸了摸脑袋后,便回答道。 “哦,那么的确比倩儿要小上两岁!”小昭微微点头道。 这时小鹤儿也凑热闹到:“那么你就得叫我们姐姐了,快叫我师姐!” “师姐!” 石破天性子本就单纯,见到小鹤儿开口,自然无不照办。 “好嘞,这岛上终于不是我最小了!” 见到石破天这般听话,小鹤儿不由更加惊喜。 她性子在她们三人跳脱,小倩儿拜入徐子义门下后,便因为修炼“化功大法”的缘故,需要时不时在外游历。 这拦江岛自然便只剩下她与小尤二人,可是小尤性子素来喜静,加之喜欢医术,因而平日反而是她受到训斥最多。 如今见到岛上又多出石破天这个师弟,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开心。 “小鹤儿,天儿乃是我新收入门下的徒弟,你以后可莫要欺负他!”徐子义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小鹤儿身上道。 “程姐姐,徐大哥他又冤枉我!”小鹤儿闻言不由连忙向一旁的程灵素告状道。 “小尤以后便由你来照顾天儿的起居吧!” 然而程灵素接着却道。 “程姐姐,你也欺负我!” 听到这儿,小鹤儿不由撅起了小嘴道。 见到这般孩子气的小鹤儿,众人无不莞尔。 …… 随着徐子义的归来,拦江岛的气氛自然变得愈加热闹起来。 同时久久未归的徐子义也从小妹等人口中得知近日来江湖上所发生的大事,首先便是他的徒儿纪倩在洛河河畔邀战斗败“子午剑”左游仙一事。 “哦,倩儿居然斗败了左游仙?” 听到此处,徐子义也不由略感意外。 “子午剑”左游仙虽然在魔门八大高手之列,排名靠后,名次只在那“倒行逆施”尤鸟倦之上,可毕竟是魔门成名多年的高手。 此人师承魔门真传道,与洛阳首富化名“荣凤祥”的辟尘都是真传道的传人,只不过二人传承略有不同。 辟尘是真传道分支“老君观”的传人,而左游仙乃是“道祖真传”的传人。 其人绝技乃是“剑罡同流”,此功法乃是魔门真传道分支“道祖真传”一脉的镇派绝技,不过自长眉老道创派以来,不曾有传人练成最高境界。 “剑罡同流”是道祖真传两大绝艺内功“子午罡”和“壬丙剑法”两者融合运用的武学,并以派中宝剑“子午剑”施展,剑气凌厉霸道又阴森诡异,缺点在于创派以来,除祖师长眉老道外,无人可以将“子午罡”和“壬丙剑法”完美结合,故而一旦被发现“剑罡分流”的破绽,将陷生死之危。 左游仙固然身为这一代“道祖真传”的传人,可其的“子午罡”虽然已练到第十八重,但“剑罡同流”的境界仍处神分离而非神浑流的境界,因而倩儿能够胜他倒也不算稀奇。 只不过倩儿仅凭“化功大法”这门武功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进境,徐子义心中也是深感欣慰。 须知化功大法这门武功,弊端十足,进境更是有限,其间徐子义也曾想传授她其他武功,可都被倩儿所婉拒了。 除去他曾委托鲁师所造的神木王鼎外,她这个徒儿一切修为都是靠自己得来,如今更是斗败“子午剑”左游仙这般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列的魔门宿老。 而化功大法这门武功,看起来阴险毒辣,却未必没有进境可言。 亦如天龙八部之中的游坦之,在得冰蚕入体后,又因同修神足经,导致阴差阳错之下练就了一门正奇为辅,水火相辅的内功。 如今的倩儿自然可以走上这一条路! “徐大哥,不过倩儿在洛河之畔虽然斗败左游仙,可却遭杨虚彦偷袭,倩儿虽然将其击毙,可也身受重伤,如今张真人正助她疗伤!” 这时候程灵素也说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倩儿身受重伤?” 听到这儿,徐子义不由神色一变。 赵敏道:“徐大哥,你不必担忧,倩儿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受了杨虚彦拼死一击,如今经过程姐姐与张真人同时出手,已经转危为安了,只不过是为了防备那人!” “‘邪王’石之轩!” 徐子义缓缓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小昭道:“不错,那人据说已有许久未曾影现江湖了,我们本想劝倩儿留在拦江岛上,可她怕连累我们,这才选择去张真人处去疗伤!” 赵敏与小昭二人已经来到大唐之中已有许久时间了,无论是从徐子义,还是从鲁师等人口中都得知了大唐江湖之中那些所谓高手。 魔门八大高手只是表面,其中还有不少高手,比如“阴后”祝玉妍的师兄韦怜香,其人武功足以跻身魔门八大高手之列,只因受命便净身入宫潜伏,因而少为人知,卧底在隋文帝、隋炀帝身旁,替阴葵派传递情报。 而在这些人之之中。“邪王”石之轩便是其中代表! 魔门两道六派,而历代能称之为“邪王”的人,便是魔门无论武功手段都极为出色的魁首。 只不过这一代的“邪王”却有些特殊,由于慈航静斋以碧秀心以身饲魔的关系,导致石之轩心灵有缺,进而人格也分成黑白两种。 也正是因此缘故,陷进两种人格斗争的石之轩已有十数载不曾现身江湖了,这才有了“阴后”祝玉妍一家独大的局势。 只是如今“影子刺客”杨虚彦身死,作为承自石之轩补天阁传承的徒弟,定然会引来石之轩恶面人格的复苏,进而引来报复! “倩儿选择没错,你们三人如今虽然专修了明玉功,可毕竟时日尚浅,根本不足以应付那石之轩!” 想及石之轩的往事,徐子义缓缓点头道。 这拦江岛之上虽然还有小妹程灵素设下种种的措施,亦如那暗含剧毒的血矮栗,以及岛内桃林的玉蜂,与被散布在岛内四周的菩斯曲蛇,以及金波旬花与情花等等。 只不过这些手段用来防备普通高手还好,用来对付“邪王”石之轩却有些仍不保险。 石之轩能以“补天阁”与“花间派”以及融合佛门武学进而创出一门“不死印法”,其人之才情自然是母庸置疑。 而且不提起早年化名裴矩,为大隋经略西域,在几年之间连横合纵,将强大的草原帝国突厥一分为二,改变了自魏晋以来中原的弱势局面。 小妹心思缜密,所设下的陷阱也是步步为营,可却未必困得住那人! 况且石之轩曾身兼花间派。而这花间派讲究以艺术入道,历代传人皆为风度翩翩的书生公子,石之轩、侯希白师徒亦不外如是。 其传人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无所不通,这拦江岛的奇珍异草固然不少,却也未必瞒得过他! “不过我既然回来了,倩儿就不必担忧了!” 环视众人,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不错,既然徐大哥回来,我们自然无需担忧了!” 程灵素与赵敏。小昭对视一眼,便含笑齐声道。 如今的江湖之中,早已将徐子义视为了自“散人”宁道奇,“武尊”毕玄,“弈剑大师”傅采林之后的新任宗师。 早在半年之前,四大宗师之名已经名传中土域外了! 徐子义未归来之前,拦江岛固然还有张真人依仗为强援,但张真人毕竟年势已高,又要应付魔佛两道的试探。 加之那个藏身暗中,在多年前就曾将中原武林闹得天翻地覆的“邪王”石之轩,三女自然有所担心。 而眼下徐子义既然归来,这一切顾虑自然便烟消云散了! 当下徐子义便与小妹程灵素,赵敏三女携手向张真人隐居的小岛亲自拜访,距离他当初离去已有一年光阴。 如今过来,自然得亲自前去拜访! …… 洞庭湖畔,只见一人正负手而立,似是眺望远方。 这人气质不凡,可周遭来来往往的行人,包括时不时路过的日月神教的弟子,都好似全然忽视掉这人的存在,端的异常诡异! 第二百九十五章 邪王石之轩! 张真人所隐居的小岛距离拦江岛驾舟而去,不过最多半个时辰,因此徐子义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小岛之上。 听闻徐子义归来拜访,凑巧在此的宋师道与宋玉致二人同时出来迎接,见到徐子义神色依旧,二人连忙拱手道:“见到徐岛主!” 徐子义年龄固然与他们兄妹二人相彷,可自徐子义在虎跃峡一战与高丽的“弈剑大师”傅采林后,三大宗师之名便由此改为了四大宗师了。 如今突然见到徐子义归来,已经拜在张真人门下的兄妹二人自然也行晚辈礼。 “你们见到何必这般客气!” 见此徐子义只是微微摇头,很快便明白了此时二人的心境。 “徐小友!” 这时候一身道袍的和善老道亦然从小屋内走出,见到徐子义亲自造访,他也不由眼露惊喜。 “张真人,好久没见了!” 见到张真人出来迎接,徐子义也便拱手道。 “师父!” 同时又见一身青衫的少女走了出来,只见她是肌肤胜雪,双目宛若一泓清泉,浑身上下都透漏着清冷气息。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气质清冷的少女,当她见到面前的青衫男子时,不由也变得激动起来。 “倩儿,你做的不错!” 看着她这徒儿,徐子义嘴角含笑道。 “师父!” 听到来自徐子义的称赞,刚刚还气质冰冷的少女,也好似受到莫大嘉奖一般,整个人不由俏脸微红,难得有害羞的时候。 “石破天拜见张真人!” 与此同时,石破天也在小鹤儿与小尤的提醒下,主动朝着面前神色和善的张真人行起了大礼。 “哦?” 张真人眼露意外,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石破天内功修为的深厚。 “张真人这是我新收入门下的徒儿!”徐子义含笑解释道。 就在徐子义与张真人寒暄之际,石破天也在小鹤儿二人指点下主动向纪倩与宋师道、宋玉致三人问候起来。 “徐小友,我观你气血充沛,内气浑厚,莫非已解了那入体的残存剑意?”小屋之内,张三丰看着徐子义,不由好奇道。 “果然瞒不过张真人,此次远行我有所收获!” 徐子义说道这儿,便将侠客岛的见闻缓缓说出。 听到侠客岛的前辈高人,竟然将武功融合进李白所做的“侠客行”古诗之中,又听最后玄机暗藏在上古才有的蝌蚪篆时,张三丰也不禁感叹徐子义此次一行的精彩。 而程灵素与赵敏、小昭三女听到此处时,也是不由心有神往,显然也是对于徐子义此次一行的精彩有所羡慕。 “张真人,不知可愿重返武当?” 看出一旁小妹三女心有神往,徐子义便有意开口道。 “哦,莫非徐小友已能……” 听到这儿,张三丰不由神色微变。 “不错,小妹,敏敏,小昭你们想不想回去看看?”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眼含笑容看向了三女。 “徐大哥!” 听到这儿,赵敏与小昭不由眼露惊喜,她们二女来到大唐已有数载光阴,说道不想念父母家人自然是假的。 只是为了不与徐子义分开,她们二女这才在艰难之中选择了同徐子义离去。 如今听闻可以重返故乡,她们自然是颇有些意动。 “小妹你呢?” 见到程灵素只是含笑并不答话,徐子义便主动开口道。 “徐大哥,我就不必了,你在那里,我便在那里!”程灵素含笑说道。 她的情况与赵敏二女有所不同,师父“毒手药王”无嗔大师早已仙去,而大师兄慕容景岳与三师姐薛鹊二人联手谋害身为亲夫的二师兄姜铁山后,也被徐大哥出手惩戒而死。 如今那所谓故乡自然对她没有半点吸引力! 而赵敏与小昭二人,都有长辈健在。 赵敏有疼爱她的父亲汝南王与兄长王保保,小昭的母亲黛绮丝重归明教后,一直待在明教总坛光明顶之中。 听到徐子义可以带她们返回故乡时,自然难免激动! 至于徐子义能重回倚天江湖时,也是源于此次侠客岛的突破,早在此番之前,徐子义内力浑厚不假。 可与他修炼嫁衣神功的内力有着天壤之别,再不提他还被和氏璧异种能量扩宽了体内奇经八脉,又兼修了侠客岛上的“太玄经”之后。 自身内气之充沛,简直是世间少有。 在将周身数百枚穴道勾连一处内息后,好似打开了随身玉佩此前的桎梏一般,可以再次重返早前经历过的诸般世界。 如此惊喜,就连张真人也不由脸色有了变化。 张真人年纪颇长,武当七侠又是他早年亲手培养而成,早已被他视为己出,如今听闻能顾重返武当,他自然也是有些意动。 徐子义今日说出的消息,自然是给张三丰隐居的小岛带来了不少惊喜。 听到可以重返探望家人后,赵敏与小昭二人便提前准备起了礼物,亦如由程灵素亲手配制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以及大唐独有的礼物。 至于张三丰与徐子义,则是交流起了武学。 侠客岛的武学,固然有所称道之处,可在徐子义与张真人二人眼里,自是不如“太玄经”可比。 尤其那沟通周身数百枚穴道内息为一处的手段,堪可称得上神技,这般手段对于内力愈是深厚者,愈是助力强大! 徐子义在岛上待了半日,与张真人约定好归期后,便告辞离去。 临行之前,在此叨扰许久了小倩自然也随徐子义离去,半个时辰后,徐子义一行人便回到了拦江岛。 “嗯,是大明尊教的黑手魔功?” 返回拦江岛后,为了以防万一,徐子义还是亲自出手探查自己纪倩的伤势,察觉她所伤内伤后,不由眉头微皱。 “大明尊教?” 听到这儿,纪倩不由眼露错愕之色。 “这是源自域外传来教派的武功!” 明白纪倩的茫然,徐子义便缓缓开口解释起来。 原本轨迹之中,杨虚彦背叛了石之轩,暗中当起了大明尊教的原子,并且学起大明尊教其中的武功。 这门“黑手魔功”曾在原着中让经历数番的奇遇的双龙,差点身陨,有此可见其凶险之处。 徐子义从王世充处得来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中就曾有记载这门武功,只不过徐子义所学甚博,根本未将它放在眼里。 只是取了锻炼精神的法门而已。 “师父,这么说来那杨虚彦岂不是……” 纪倩闻言,不由眼中精光一闪,后知后觉道。 “这就不为外人所道了!” 说道这儿,徐子义便从怀中掏出两物放在了纪倩面前。 “此经名为‘罗汉伏魔功’乃是佛门不传之秘,修炼其需勘破本我,你可从中借鉴一二,将其与化功大法相融合,一正一邪相辅相成,必然能走出另一条路来!” 看着眼露诧异的纪倩,徐子义解释道。 “一正一邪,相辅相成?” 听到这儿,纪倩不由心中一动。 如今她的武功亦然修炼到了一个瓶颈,今日听闻徐子义的点拨,自然好比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瞬间豁然开朗。 “至于这本则是‘达摩神经’,此功相传原是天竺东渡而来的神僧达摩所创,此神功共有三十三重天,所载的内功奥妙无穷,有易筋洗髓消解毒质之效,据说最后一重天有起死回生之效,只不过真伪不知,你可以以此两门佛门神功来借鉴,正奇相辅,走出另一条路来!” 将两本秘籍放在纪倩手中后,徐子义再次缓缓开口道。 “徒儿谢过师父!” 接过两本秘籍,纪倩便主动行礼道。 “你我走的道路不同,在毒道一途如今我已经帮不到你太多,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 看着面前的纪倩,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他这句话说得属实,自从他改修内家功法以来,昔日化功大法的毒力早已被化去。 “师父,你已对徒儿复出如此之多,徒儿又怎能奢求太多!”纪倩抬头缓缓道。 一师一徒交流过后,徐子义便嘱咐纪倩若有闲暇也多多照顾一下石破天,说出他内力深厚,可心思却是过于善良淳朴,因此容易遭奸邪之徒欺骗! …… 是夜,月朗星稀。 拦江岛之上却是多出一位不速之客,只见月色之下一人独自泛舟出现在拦江岛外。 拦江岛外众多的暗礁,也根本阻碍不来来人分毫,不出片刻功夫,便他人影已至岸边。 与此同时,徐子义心有所感,眉头微皱之下,很快便出现在拦江岛外。 只见那月夜之下,不知何时多出一名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此人极为悠闲地站在桃林之外,看着眼前迥异与其他桃树的桃林,眼中顿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哦,难得邪王有此雅兴,居然愿意来我这拦江岛造访!” 看着面前宛若神仙中人的中年儒士,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道。 岸边上有人似是在打量眼前的桃林,此人身穿儒服,外披锦袍,身形高挺笔直,潇洒好看,两鬓带点花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 他的目光却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他的手晶莹通透,像蕴含着无穷的魔力。 第一眼看见此人,他立从对方有几分酷肖石青璇的脸相,认出他正是“邪王”石之轩。 对方这么突然出现,自然来者不善,想起死在他徒儿手中的杨虚彦。 徐子义自然不难猜到石之轩的来意! 石之轩的目光仍似在凝视面前时值十月依旧桃花璀璨的桃林,见到徐子义现身后,他这才似是深深叹息一声,冷酷的眼神忽然生出变化,露出缅怀回忆的神情,语气出奇的平静,似在自这自语的道:“徐岛主见过青璇了吧?“ 徐子义微笑道:“此前有幸听闻过石大家的独步天下的萧技!” 石之轩目光倏地变得无比锋利,似能直看进徐子义的肺腑内去,平静的道:“你说你听过她的箫艺吗?是怎么样的?“ 冰寒的冷风迎着岸边吹来,徐子义神色不变轻轻道:“邪王应该最清楚不过,她的萧声乃是对命运的一种反抗!” 说道此处,徐子义似是回忆起了当初就在这洞庭湖之上,听闻了石青璇与尚秀芳二人箫舞合奏的动人情景。 石之轩剧震道:“什么?“ 徐子义眼露奇光朝石之轩望去。 在这一刻,石之轩再没有丝毫邪恶阴险的意味,只像一个毕生失意的离乡游子,在偶然的机会下,听道来自早被遗忘的家乡的珍贵信息,难以排遣心怀的愁绪。 石之轩双目涌现剪之不断即深刻又复杂的感情,微泛光,唱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得与君绝。“ 无论徐子义如何猜想石之轩的反应,仍猜不道他的情绪会激动到康概悲歌。 他的歌声疲惫苍凉,把他心内深藏的痛楚以一种近乎自恋和耽溺的方式释放出来,像一断公告天下的忏情书,充满灰暗艰涩的味道,谁能不为之动容。 这几句的诗文是说只有高山变为平地,江水枯竭,冬天响雷,夏天大雪,天地合拢,才能与所爱断绝情义。 如此深情出现在一个被天下视为魔道巨擎的身影之上,份外使人感到他的矛盾和自责。 石之轩的歌声中的疲惫与苍凉,徐子义大致能明白一二,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愧疚,这种愧疚不仅仅有碧秀心的死,也与他抛下石青璇独自一人在巴蜀有关。 仅仅这一刻,徐子义亦然看出了面前的石之轩心灵的确有缺,而如今的他只是正好被那一个善人格所占据,这才有了这么多的感触。 至于为何石青璇,这也并不奇怪,当初徐子义邀请两大家齐来洞庭湖为小妹庆祝生辰,可谓是传遍了整个天下。 徐子义尚未见识过石之轩其他人格,可眼前这内心深藏无尽苦痛孤独的落魄文士却与他心中的邪王实在是反差太大! 二人一南一北,遥遥站立,二人的身影好似身处在一个彷似与外世隔绝的天地,外面的世界变得模湖不清,失去所有实质的感觉。 偶有其他飞鸟落下闯入,瞬又离开,这才短暂地把内外两个天地连击在一起。 石之轩低沉的声音又在桃林外响起,只听他道:“自从她死后,我从未试过如此孤独。我曾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何我要这般做。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深刻痛苦的自责和懊丧。 徐子义眼露奇光看着面前的人影,眼前的一切毫不真实,“邪王“石之轩竟在他面前后悔自责,说出去包保没有人相信。 忽然间,徐子义不由轻叹一声。 石之轩的破绽源自于他的确对石青璇的生母碧秀心劲了真情,他不是舍弃石青璇,而是怕面对百青璇。 上乘先天内功最重心法修养,他是因心中死结难解,才便不死印法出现破锭,致败于宁道奇之手。 石之轩剧震一下,缓缓抬头,双目悲伤的情绪尽去,代之而起是锐利如刀刃的闪闪邪芒,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徐子义眉头微皱,怎料到最为寻常不过的一声轻叹,居然就将石之轩恶的一面人格给召回来,难怪佛道两家有传闻,说石之轩自碧秀心死后,就颇有些精神失常。 如今一面,果然不虚! 徐子义丝毫不让的与石之轩对视,二人之间的气势逐渐慢慢攀升!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死印法, 达成交易! 眼前一花,石之轩亦然已至眼前五尺许处,两手变化出难以捉摸的奇奥招数,往他攻来。其速度之快,身法之诡异,连祝玉妍也要逊色一筹!阑 石之轩突然的暴起出手,也并未出乎于徐子义的意料之中。 自从碧秀心因为钻研石之轩所留的“不死印法”后,终至心力交瘁而亡后,石之轩便陷入了双重人格的精神缺陷之中。 平日里善人格主导上风,便会下意识排斥代表自己邪恶面的杨虚彦,可若是恶念人格主导上风时,杨虚彦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件上好的工具,但用的时候要小心割破手。 这样矛盾的人,自然可以随时随地出手! 徐子义双眸微动,匆匆掠过眼前无数的亦假亦真的石之轩的幻影。 石之轩的速度,己超出和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根本不能用眼去看或用耳去听,只能依自己异于常人的灵锐感觉,作出来自本能的直觉反应。 可徐子义又岂是寻常人,无论是眼力还是自身五感,都可谓称得上当世无二水准。阑 而眼前倏地里眼前像现出无数个石之轩,这当然是幻觉,亦可推想石之轩正以奇异高速的身法与步法,向他进击。 指风破空而至。 嗤“! 徐子义微微一笑,袖袍一挥从中倏地露出一只白皙手掌变爪向前抓出。 “噗“的一声,石之轩运指速度陡增,竟比徐子义预期中快上一线,在他这一爪未使足前,点中他的掌心。 指劲初时似有洞墙透壁,锐如利刃的真劲在徐子义护体神功本能运转抗御时,指劲竟奇迹般消去,变成个无底的空洞深潭,任他送出多少真气,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 就在徐子义心生惊异之际,石之轩底下踢一脚,迅若闪电,角度奇奥,取他腹下要害处。阑 见此一击,徐子义依旧神色不慌,须知刚刚石之轩这一指若是常人中招,体内真气异常之下,必定会难过的欲要喷血,这一脚等若等石之轩踢出,若被踢中,哪还有命?且是挡无可挡。 只是徐子义依旧嘴角含笑,只是袖袍一甩右手的爪功再次凌厉抓出。 只听“嗤”的一声脆响,石之轩身影倏地一下向后退出数丈之远,而徐子义右手掌心却多出一缕残缺衣料。 “好一个邪王!” 见到石之轩与其迎接了两招,依旧神色不变,徐子义不由开口赞道。 须知他如今真气至刚至阳,狂暴如同火山爆发,刚刚二人交手看看似只有寥寥数招,却已难免让徐子义狂暴真气侵袭入体。 可石之轩面对他那嫁衣真气,却能依旧面不改色,这自然让徐子义不得不开口称赞。阑 然而石之轩却不言语,反而说话时在丈许外“呼“的一掌遥击,生出惊涛狂飙般且无比集中的一股劲风迫徐子义硬拼。 见到石之轩的攻势好似如长江大河般涌来,徐子义眼中反而多出一丝兴趣,也是反手击出一掌。 “蓬“! 徐子义身形不但没给震退,反向前跨跃数步。 原来这股看似强勐的劲气,交接时忽化成阴柔之劲的拉扯劲道,饶是徐子义功力深厚,也不由被两股劲气之间的拉扯给弄得心中烦闷。 若是换做他人,恐怕早已当场吐血了! 掌风忽变,从阴柔变成阳刚,由冰寒转为灼热,如此诡异的变化,只有石之轩能融会生死两个极端的不死印法始能办到。生可变为死,死可变为生。阑 徐子义身躯微颤,眼露奇光,顿时看向了面前的一身儒装的石之轩。 在刹那间,当掌劲内不死印气劲像波浪般一重重的向徐子义撞击,忽然刚勐,忽而阴柔,只不过任凭它任何变化,徐子义仍是面色如常。 而石之轩却忽然察觉一股堪比火山爆发的勐烈真气忽得袭来,霎时间石之轩脸色便不由有些苍白。 比起不久前只是一缕的嫁衣真气,眼下宛若火山爆发的嫁衣真气可谓是浑厚莫测,随着徐子义一掌击出。 饶是石之轩见多识广,也不由是大吃一惊,他已经是被恶念人格掌握不假,可整个人神志却是依旧清醒。 察觉到侵袭如体的那股狂暴真气,石之轩不由神色剧变。 整个人倏地向后闪电般退出,同时石之轩嘴角多出一丝明显血迹,只不过受了徐子义嫁衣神功一掌的石之轩,却反而眼中邪光大盛。阑 石之轩不退反进,又是在离他半丈许远一掌印来。 见到石之轩再次出手袭来,徐子义也不由轻咦一声,他的嫁衣神功真气霸道莫测,就算放眼大唐之中也是绝无敌手。 石之轩固然才情横溢,将补天阁与花间派,乃至佛门武学融为一体,可比起内家真气的本质,却始终不可能横跨本质上的诧异。 “好一个不死印法!” 随着徐子义念头在心里转动,很快就明白了石之轩为何愈战愈强的原因。 据说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乃是魔门功法变异出来的幻术,是石之轩综合魔门“花间派”与“补天道”两派秘传,以佛学义理中“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的高深思想作为理论依据,又经过无数次生死之际的战斗终于形成的一套高深的武功。 利用阴阳相生,物极必反的原理,通过真气的快速生死转换以致几乎源源不绝而且不会有回不过气的现象,能够随意在生死二气之间转变切换。阑 不死印法包括以真气测敌、知敌、惑敌,奥义在于“借力”,利用生死二气的极速转换来借劲化劲,将别人攻来的真气(死气)转化为生气,回复自己的气血,如何将自己的真气内力生生不息永不衰竭的法门。 这一点倒是与“阴后”祝玉妍的“天魔大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二者功法却有本质上的区别。 天魔大法虽然也有“吸纳法”,讲究以无形之力,盗取对方有实之质,敌人发力愈勐,愈是正中下怀,可以像是个无底黑洞任意吸纳敌人攻来的真气再挪往攻击其他对手。 只是却不能以来恢复自己气血真力,而且不死印法善于久战,而祝玉妍与绾绾师徒二人却是以此在敌人露出致命弱点时,才会施展雷霆一击。 在徐子义眼中,石之轩掌影反而在不断增大,轻飘飘的似是没有半点力道,教人无从捉摸其轻重。最厉害是随着他逼来的奇异身法步式,掌劲攻来的角度每一刻都出现新的变化,如此可怕而诡异的掌法,他尚是首次遇上。 徐子义卓立不动,忽得双拳上下击出,其中有微妙的先后之分,似是不含丝毫劲气,实则其中暗含的嫁衣真气可谓是浑厚之际。 石之轩双目邪光剧盛,掌拍忽然改为前噼,似要横斩面前卓立不动的徐子义。阑 自交手以来,他们二人看似不分伯仲,实则却是石之轩一直处在绝对下风,看似他占据先机。抢攻不断,可仍能扭转二人之间的微妙局势。 石之轩的眼力显然比“天君“席应与“胖贾”安隆高明,瞧出徐子义双拳气劲正满蓄待发,若原式印去,绝不能讨好,故改为削入对方两拳之间,迫对方为求自保,难以抢攻。 他这般应对,用在旁人身上自然是无可厚非,甚至可以算得上妙招,可用来对付徐子义却是有力有未逮了。 徐子义昂然不理石之轩正循某一玄奥轨迹噼来,由轻飘无力变为有如剑刃刀锋的凌厉噼削劲气,双拳齐发。 见到徐子义竟然选择了两败俱伤的打法,石之轩明显有些诧异,须知二人出手有先后,纵然徐子义能后手能重伤于他,可徐子义也先要在他这一击下殒命! 石之轩双目一时间邪光大盛,看似好像势必要将徐子义斩杀于此招之下。 然而就在这一刻徐子义的拳法竟比威勐雄奇更强横,拳势纵横开阔,刚强威勐,招式之强霸,可说是天下无双。阑 其中拳势变化,逼得石之轩眼露惊异,如此拳法可称得上当世无双了,与徐子义使出的拳法比起来,自号“南海仙翁”的晁公错自创的“七杀拳”无疑是云泥之别。 邪王“石之轩脸容冷酷得有如铁铸,噼掌一放即收,此时已来不及避开,就那么一个急旋,要凭不死印法将徐子义的威勐双拳化去。 “砰“! 徐子义首先被掌劲噼中,只是他本身横练武功便已臻不可思议之境,又经宛若火山爆发的嫁衣真气淬炼,自身已达金刚不坏,不破明王,如来护法的境界。 石之轩一掌噼出,然而他那暗藏其中的劲气噼在徐子义身上好似是泥牛入海,根本没有其他动静,反而是他受此剧震,身形一晃。 同时青袍一只白皙手掌已经无声无息间印在他的胸前,石之轩神情剧变,整个人倏地一下倒退出三丈之外。 两人分别硬捱对方一招,表面看石之轩全无异样,可他的脸色却是接连又红变白,又由白变红,显然是尝试用不死印法化解侵袭入体的狂暴真气。阑 只是一息过后,石之轩亦然身躯一颤,不由自主从口中喷出大口的殷红血液,整个人气息也好似变得微弱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石之轩的童孔再也没有了之前锐利如刀刃的闪闪邪芒,逐渐恢复了正常,再不透露任何内心的情绪,另有种神秘莫测的冷狠沉着,更似与活人身上的血肉没有任何相连,打量徐子义许久后终于缓缓道。 “我是什么人,邪王自然是心知肚明不是吗?” 明白石之轩此言何意,徐子义却并未正面回答。 同时徐子义心中也不由轻轻感叹,心叹这邪王之名的确名不虚传,尤其是那不死印法更是神乎其神。 他的嫁衣神功真气乃是何等霸道,可石之轩竟能以不死印法将其化解大半,甚至还利用其疗伤。阑 虽说面对他的嫁衣神功,不死印法能起到的效果可谓是微乎其乎,可毕竟是硬接他那一拳。 须知刚刚他那一拳,并非是什么寻常拳法,而是源自燕南天所创的“南天神拳”,纵然他刚刚未曾使用全力。 可石之轩能够接下,亦是不易。 看着好似了冷静的石之轩,心知如今的他已是善念人格占据上风后,徐子义便缓缓开口道:“邪王,你可是至今为止,遇到第一个怀疑我来历的人,须知此前不少人都曾将我视为与毕玄有有着渊源!” 石之轩道:“毕玄的‘炎阳大法固然霸道,可我自信以不死印法仍可以应付,阁下真气之霸道宛若火山喷发,此等勐烈真气可谓是世间少有,毕玄也是不及!” 言语之间,似乎未将那毕玄放在眼里。 听出了石之轩语气中暗含的霸道,徐子义抚掌叹到:“邪王的确无愧其名,只是不知邪王可愿更近一步?”阑 “足下直言便是!” 不知受了内伤,还是败在徐子义手中少了那一丝戾气的缘故,如今的石之轩恢复冷静后,倒是可以交流起来。 “我知你如今心灵有缺,不然你我今日一战胜负难分,我有方法助你一臂之力,不过却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看着面前一身儒装的的石之轩,徐子义再次缓缓道。 “请说!” 石之轩闻言剧震一下,伤感神色一闪即消,回复冰冷无情的神色,接着便开口道。 徐子义道:“我要替我将大明尊教的高层一举铲除!”阑 石之轩道:“以你的武功,踏平大明尊教不在话下,为何还要借我之力?” “他们这些人扎根中土已深,我杀他们不难,可要想找到他们却是免不了费一番功夫,我知晓邪王的手段,若邪王能替我铲除大明尊教,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说道此处,徐子义便嘴角含笑看向了石之轩。 “好!” 石之轩言简意赅,答应之后,身形便从眼前消失。 前一刻他还站在徐子义眼前,下一刻他已消失在桃林之外的冷风之中,弹起、后退、闪移连串复杂的动作,在刹眼间完成,看得徐子义也是不禁在心中赞道。 幻魔身法,确是神乎其技。阑 第二百九十七章 山城之旅,岭南宋阀! 与石之轩的交易,看似是徐子义突发奇想,实则却是早已确定。阑 自从邀请石青璇与尚秀芳两大家齐聚洞庭湖为小妹祝贺生辰后,小妹便与二女结下了深厚情谊,而当初石青璇能来洞庭湖为小妹庆贺生辰,也是源于鲁师。 于情于理,徐子义也不能做出这般不留情面之事! 以他如今的武功,取心灵有缺的石之轩性命自然不难,可杀了他后,未免却会让小妹从此少了一个朋友。 加之倩儿被拜入大明尊教的杨虚彦偷袭所伤,徐子义固然能将大明尊教解决,可那大明尊教与名门一般扎根地下。 杀他们不难,可要找到他们踪迹却未免要耗费太久功夫! 如此徐子义因此便诞生了这个念头,让身为魔门中人的石之轩代劳,而在原着之中大明尊教也是在石之轩手中损兵折将,被迫暂时撤出中原。 送走了石之轩后,看着头顶朦胧的月色,徐子义负手而立站了许久。阑 纵观大唐世界的所谓的高手,除去高高在上的三大宗师之外,身兼“花间派”与“补天阁”乃至佛门绝技的“邪王”石之轩实则有破碎虚空的潜力。 只不过他的心始终不如后世的“魔师”庞斑心狠,因而始终踏不出那关键一步,师妃暄曾有言石之轩是惧怕宁道奇,实在是将邪王忒也小看。 石之轩从来不怕天底下任何人,却唯独不敢面对自己。 本来碧秀心的死,会将是彻底解放困扰石之轩的枷锁,可二人偏偏有了爱情的结晶石青璇。 因此石之轩的内心自始至终都会有一个破绽存在,每每看到石青璇,这个骄傲无比的男人便会想起碧秀心。 在这个时候,他本应当让补天阁的心法占据自己的身心,从此后再不为人世间任何感情所动。然而石清璇的存在,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触及他心里一些本来应当忘却的往事。 这个时候,造成邪王人格分裂的已不再是什么花间派与补天阁的争斗,他想让自己狠一点,再狠一点,然而每次看到石清旋,却总是让他的心触到了最柔软的一面。阑 因此石青璇从小到大几乎独自一人,石之轩至于每每在清醒之时远远看望他的女儿,因此心底对于石青璇愧疚心愈发严重。 石之轩的悲哀之处,便是源于他的深情,他与祝玉妍,以及碧秀心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既无旁人祝福,又遭世俗所阻拦,简直后世庞斑是个相反的例子。 石之轩和庞斑,是大唐与覆雨翻云里比较对应的两个人物,同是魔门中出类拔萃冠绝一时的优秀人物,却是一个悲哀如弦欲断,一个恣意如天神下凡——悲哀的人连自己的女人都连同的遭受不幸,恣意的人连女人都可以让对手甘愿送到身下。 一强一弱,其遭遇犹若天壤之别,不免使人相顾长叹江湖的冷酷和所谓正道的前踞后恭。 自始至终,石之轩都未败在被人手中,而是败在自己不够绝情,倘若原着之中石青璇被尤鸟倦等人击杀,或许还能看出另一个走上截然不同道路的邪王。 这一点与庞斑为了练就“道心种魔大法”,居然能将心爱的女人面不改色送出! 而无法绝情这一点,便是石之轩永远踏不出那一步的原因所在!阑 原着之中,甚至多次对徐子陵手下留情,正是不想让石青璇独自孤苦过完一生,当然或许看到年轻的徐子陵,与碧秀心容貌无二的石青璇时,或许也让他想起了当年的一幕幕。 而大唐之中,除去是石之轩外,也唯有“天刀”宋缺有资格踏出“破碎虚空”那一步,只不过二人都难免被情所困。 若无意外的话,二人应该就像是“翻云覆雨”之中的庞斑与浪翻云一般,以二人为对手或许能踏出那最后一步! 只不过二人都太过可惜! …… 第二日清晨,徐子义便向小妹等人转达了,自己将要前往岭南拜访宋阀的想法。 “徐大哥,要亲去拜访宋阀?”程灵素俏眉微皱,缓缓说道。阑 “不错,当初在洛阳宋鲁有邀,说那位‘天刀’宋缺正在宋家山城静候我!” 看向程灵素的目光逐显柔和,徐子义缓声道。 “徐大哥,你才回来岛上没有多久又要远行?”赵敏闻言不由语露不满道。 而一旁的小昭虽然不说话,可眼中神色明显有所失望。 “小妹,敏敏,昭儿,这次不能陪你们了,待这天下平定之后,我便带你们游遍这天下河山!” 明白是自己亏欠三女太多,徐子义只得缓声相劝道。 如今的大唐,看似平静,实则却是暗里波涛涌动。阑 慈航静斋与傅采林上一次败在自己之手,可却未曾伤及胫骨,加之域外武林涌动不安,徐子义此行自然不能带上三人。 须知上次在洛阳之中,徐子义亲手斩杀了东突厥小可汗,号称“龙卷风”的突利,以及吐谷浑王伏允之子伏骞。 这二人在草原与域外身份尊贵,既然都一起死在自己手中,东突厥与吐谷浑未免不会前来报复。 加之倩儿斗败“武尊”毕玄的徒弟,以及自己纯阳内力与毕玄“炎阳大法”之争,这些势力未免不会在慈航静斋撮合下合力向自己犯难! 因而远在岭南的宋阀的态度,就变得异常重要,别人或许不知道宋阀与慈航静斋的关系,可是徐子义却是知晓。 若他不早早前去,待到那位慈航静的斋主梵清惠出手之后,自己这拦江岛恐怕就真的是四面皆帝了。 也正是源于此处,徐子义这才选择了放走石之轩。阑 徐子义忽然开口道:“倩儿,你亲去张真人处,请宋公子兄妹二人前来!” 既然决定要去岭南一趟,徐子义自然也要替宋师道兄妹二人解决与宋缺昔日的矛盾了。 …… 得知徐子义即将远行拜访家父,宋师道与宋玉致兄妹根本没有犹豫便答应同去。 如今的徐子义的名声可谓是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已被隐隐视为天下四大宗师之一的他,一举一动自然会牵扯各方势力的动向。 宋师道兄妹二人清楚家父性格,唯恐二人一言不合又会大打出手,处于此等考虑哪怕二人心中颇为畏惧宋缺,也是不得不踏上了归途。 宋缺号称“天刀”在岭南雄踞多年,自从数十年前击败当年的刀道第一高手“霸道”岳山后,至今无有败绩,甚至江湖之中已有二十年没有人赶向他挑战了,由此可见他的威压之盛!阑 而正因为知晓宋缺性格,唯恐二人相争必有一伤,宋师道与宋玉致这才毫不犹豫就踏上归途。 本来张真人也想要拜访一下那位雄踞岭南多年的“天刀”,可碍于如今天下形式,最后只得留在洞庭湖之中,以防大敌来犯。 因此这一行人,便是徐子义一行五人了,这五人除去徐子义与宋师道兄妹三人,便有纪倩与石破天二人。 作为拜入门下的两位徒儿,徐子义自然对待二人有着极大的期待。 纪倩所修炼的“化功大法”已近瓶颈,若想要将正邪相辅,自然少不了各种机遇,而此次岭南之行便是一个机会。 而石破天内力虽然深厚,可与敌交手却是甚少,心思本就纯洁的他,有着这身功力护体,或许在侠客行足以自保。 可在大唐之中,他这过于纯良的天性,却无疑是一个最大的弱点,为了让他增长见识,徐子义此行也将他带了上来。阑 徐子义一行五人站在巨舟之上,宋家山城远在岭南深处,想要最快抵达,自然莫属通过水路抵达郁林郡了。 因而身为日月神教光明右使的宋师道便调遣了日月神教二十五座巨舟之一,供他们远行岭南。 宋师道的修为实则不弱,又拜入张真人门下,经他指点后,又习得武当高明剑法,以及张真人的“纯阳无极功”。 这门内功原本由张三丰取武当九阳功之精华加以淬炼所创,比武当九阳功又更胜一筹,而待从徐子义口中得到全篇“九阳真经”后,又吸其精华创出了一门内功。 如今的宋师道固然是远不及徐子义,可与纪倩却是不相上下,至于与石破天…… 与他这个好徒儿修为差距仍是明显! 巨舟一路南下,顺风顺水之下,短短三日便已抵达了两雄割据的江南,而这两兄便是占据江都的李子通,以及割据一方的沉兴法。阑 本来江南各路义军不断,可最大的势力当属杜伏威的江淮军,以及李子通与沉兴法三人了。 可随着杜伏威的不知所踪,以及辅公佑的离奇失踪后,群龙无首之下的江淮军便被李子通与沉兴法两方攻占而覆灭了。 加之林士弘势力大率之下,也无法再对二人动用大军,因此这两方势力才一直残存至今。 见到巨舟高高悬挂的日月神教的旗帜,沿途两方势力全然都默契当做没看见,如今的日月神教势头太盛,隐隐间已有后来者居上之意。 无论是李子通,还是沉兴法两方势力,都得罪不起日月神教。 他们这般割据一方的势力,早已自知没有实力稳定中原了,如今不过保持自家基业,好以此待价而沽,等到北方抉出后胜者后,他们这些人自然会望风而降。 “轰隆”一声巨响,石破天一掌在江水炸出一个空洞,霎时间江水的鱼儿好似雨水一般落在巨舟之上。阑 见此一幕,宋师道不由摇头,纪倩见此也是不由侧目,显然是惊叹石破天的内功造诣。 “这么多鱼儿,看来我们待会就又有口福了!” 见到石破天好似孩童一般欢快,在甲板捡起被他一掌炸出的鱼儿,宋玉致不由捂嘴笑道。 听到这儿,纪倩与宋师道二人都不觉口舌生津,须知石破天不仅内功深厚,厨艺更是称得上一绝。 这一路上三人没少品尝他的手艺,如见到他捕到如此多的鱼儿后,自然不由腹中馋虫大动。 …… 数日之后,徐子义一行五人亦然已至郁林郡境内,在晨光之中,四周奇峰林立,险岭嵯峨,如经斧削,层岩叠石上翠色浓重,景观层出不穷。阑 纪倩与石破天虽看得叹为观止,可也明白若非有宋师道兄妹二人沿途带路指引,竟凭她们师兄弟二人未必能很快找出通往宋家山城最快的捷径。 只因在这山重水复的崇山峻岭间,想找人间路也难以办到。 徐子义一行人本来沿郁水北岸走往西方,岂知山川挡路,想绕路继续前行,兜兜转下就来到这前不见村,后不见人的地方。 可好在宋师道与宋玉致早有意料,一行人攀登至一座高峰。 此峰巍峨耸立群山之上,走到一半已是云雾缭绕,怪石奇树间溪流交错,到抵达峰顶时,朝西瞧去,只见十多里下有个村寨,隐现在林木覆盖的的峦之间,屋寨大门有迂渴径连接,梯田层层叠叠,水光莹然。际此秋冬时节,林叶金黄片片,在山环水抱间,颇有遗世独立,不知人间何世的味儿。 “找到了!” 见到这处村寨,宋师道不由眼露惊喜。阑 “此处乃是我宋家山城的前哨站之一,我与兄长此行前已经通知了鲁叔派人再次迎接,有了他们指引,我们用不了多久便会抵达山城!” 或许是明白众人心中的不解,宋玉致便替家兄解释道。 众人接着便朝着山峰之下的村寨前去,愈接近那村寨,愈感到这地方风景迷人,清幽奇绝。 一道河流从西北流来,蜿蜓穿过村寨中心,往东南流去。一组组以四至六间木瓦搭成的长屋聚而成寨,散布在河岸两旁。坐落水边或斜坡的,底下都会以木柱作基,撑起屋台,形成吊脚的样子,很有特色。 寨子小的也有十多户人家,大的更由上百户组成,或藏林树之中,或建于山崖高处,小径纵横交错。 尚未入村,犬吠传来。 一群俚僚妇女十多人围坐村口,一边闲聊,一边刺绣,见有陌生人来,均露出戒备神色。阑 见到村寨中只有俚僚妇女,并无任何男性存在,显然青壮男子此时已经外出打猎,不过当她们见到宋师道与宋玉致兄妹二人时,眼中警惕瞬间消散。 随着有人禀报,不多时功夫就见村寨门口一熟悉人影现身。 “鲁叔!” 而见到这人影现身,宋师道与宋玉致二人不由同时惊喜道。 ps:给个推荐票,这个不要钱多给点!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宋家山城,天刀宋缺! 宋鲁看着阔别许久的宋师道与宋玉致兄妹二人,不由眼露慈祥道:“不过许久未见。师道与玉致的修为都已经赶超我了!” “鲁叔,你又说笑了!”宋玉致嗔道。 “鲁兄,你我许久未见,你倒是风采依旧啊!” 见到宋鲁亲自迎接,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徐公子客气了!” 见到徐子义言语中依旧是那般熟络,全无高高在上的那般态度,宋鲁也是不由笑道。 “纪倩(石破天)拜见宋先生!” 纪倩与石破天这时候也适时向一旁的宋鲁行起了晚辈礼。 “哦?徐公子门下又多出了一位高徒?” 看到徐子义门下又多出一名弟子,宋鲁难免眼露惊异道。 “天儿乃是我早先收入门下的弟子!” 明白宋鲁的惊讶,徐子义便缓缓解释道。 “鲁叔,徐公子这位小徒弟的修为才称得上深厚呢,就连张真人都是赞不绝口!”宋玉致这时候适时解释道。 “哦,居然连张真人都赞不绝口?” 听到此处,宋鲁目光多多在石破天稍作停留,直至这时候他才察觉石破天年纪虽小,可气息却是悠长无比,尤其双目暗含的神光,显然内功修为极深。 自从徐子义在虎跃峡与傅采林一战后,不仅是他名声响彻天下,张真人在虎跃峡斗败四大圣僧联手,也是被不少好事者认为道门中又一位宗师高手,修为不亚于“散人”宁道奇。 因而连张真人都不赞不绝口,自然是引得宋鲁心中不由慎重。 须知徐子义门下早前只有一名徒儿,便是面前的纪倩,她不久前在洛水河畔斗败“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子午剑”左游仙,又掌毙出手偷袭的“影子刺客”杨虚彦,一身修为可以称得上当世青年高手之首了。 众人寒暄完毕后,宋师道似乎察觉了什么,开口问道道:“鲁师,这次你怎么亲自来了?” “这便是我此次前来的原因了!” 说道此处,宋鲁目光忽然看向了徐子义,借着便缓声道:“徐公子,自从虎跃峡一战后,你的名字便被大兄刻在磨刀石上!” “什么?” 宋师道与宋玉致兄妹二人听到此处,不由脸色大变。 “哦,徐某人倒是荣幸至极!” 听到这儿,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好似并未感到任何惊讶。 “天刀”宋缺雄踞岭南接近一个甲子,其人之势早已攀登至顶峰,听闻自己与傅采林一战后,若心中还无波澜,那他便不是“天刀”宋缺了。 “徐公子,你有所不知,凡给他刻名在磨刀石上的人,最终也会变成他刀下游魂!” 见到徐子义神色澹然,而纪倩与石破天颇有些茫然后,宋玉致不由急道。 她这番话其中的关心,任何人都可听得出来,只是其中的惶恐不安,却只有一旁的兄长宋师道听了出来。 自虎跃峡一战后,徐子义早已跻身为天下四大宗师之一,其人年纪在四大宗师之中又最为年轻,加之其余傅采林一战后,眼下气势更胜。 宋玉致看样子是担心徐子义,实则却是害怕两人争斗之下,两人会两败俱伤! “武道一途是孤独而寂寞的,玉致你与师道还是不够真正了解令父的心态?或许是对我没有信心,认为我会死在天刀之下?” 看着面前的宋师道与宋玉致兄妹二人,徐子义似笑非笑道。 “徐公子……” 宋玉致闻言,却是不由眼露犹豫。 “好了,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不必替我担心,也不必替宋阀主担心,须知他乃是‘天刀’宋缺,纵然今日之战可以避免,然而日后我们二人终将少不了交手!” 看着面前的宋师道兄妹二人,徐子义摇头道。 听到这儿,宋师道与宋玉致不由对视一眼,噤口不说。 作为“天刀”宋缺的二女,他们兄妹二人可是最为清楚宋缺对于武道一途的执着,既然已经将名字刻在了磨刀石上,也就意味着二人日后终将难免一战! 他们兄妹二人固然可以拖得了一时,却不能拖得了一世! 宋鲁道:“关于此事我曾亲口问过大兄,他却笑而不语,令人莫测高深!“ “哦?” 听到这儿,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宋鲁言语虽然不多,可仅凭其中透漏的只言片语,便亦然可以看出那位“天刀”早就想与自己一战了! “看来宋阀主等待我前来拜访已是许久了,若是所料不差,贵阀兵马如今早已厉兵秣马准备北上了!” 说道这儿,徐子义也含笑看向了宋鲁。 宋鲁闻言不由肃容道:“果然瞒不过徐公子,只不过在我们宋家内,对天下的形势有两种看法,一系认为此乃振兴宋家的最佳时机,此系可称为主战派,以宋智为首,力主以岭南为基地,再向长江扩展,建立一个以南人为主的皇朝,至不济也可和北人平分春色。“ 纪倩忽然道::“那么另一系当然是主和派,只要宋阀能稳保岭南,由于有重洋高山偏阻之险,无论谁人得天下,都只能采羁糜的政策,山高皇帝远,宋阀等若划地为主。只有别人要买你们的账,只不知此派以何人为主?“ 宋鲁眼露奇光看了一眼纪倩,接着便道:“就是师道和玉致,而我则认为两种策略均属可行。只是师道和玉致却不忍岭南唯我们马首是瞻的俚民,为我们的荣枯抛头颅洒热血。“ 纪倩明白过来,亦产生新的疑问,道:“那阀主他老人家究竟倾向那一派的主张?“ 宋鲁道:“他从来没表示过立场。“ 纪倩一呆道:“怎会是这样的?“ 宋鲁无奈的道:“大兄的行事从来都是令人难解的。一方面任由宋智招募兵员,进行种种训练和做战争的准备功夫;另一方面又指时机未至,要宋智按兵不动。“ “这么说来,我此行便会决定贵阀究竟是否北上了!”徐子义笑道。 宋师道与宋玉致听到此处,却是少有没有主动开口讲话,在日月神教担任要职处理教中大事这段其间,也让他们兄妹二人彻底褪去了往日的稚嫩,自然不会再有往日幼稚的想法了。 “宋兄,走吧,莫要让宋阀主继续久等了!” 既然猜到了宋缺的想法,徐子义自然也不愿继续在此久留,于是便开口道。 在宋鲁的带领下,徐子义一行人便朝着宋家山城方向而去。 一个时辰后,众人便来到宋家山城所在,宋师道兄妹二人自幼长在此处,自然不会对此多有感触,而纪倩与石破天二人见此却是不由一惊。 只因这宋家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徵着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众人随宋鲁乘舟渡河时,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更是教石破天大感壮观。 而纪倩见此却是不由轻皱眉头,她常年待在洞庭湖之中,自然不免将此与日月神教比较起来。 然而一番比较下来,作用地利的日月神教码头之上却未必有此兴盛,当然这并非不是日月神教弟子无能,而是源于中原战乱影响。 可即便如此,仍足以看得出宋阀在岭南的威压之胜,寻常人根本不敢在此造次,因而这才有了如此兴盛。 徐子义见此却是忽然开口道:“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区险阻,纵使有数万精兵,恐亦难有用武之地。“ 宋鲁闻言拈须微笑道:“这山城耗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仍要历三代百多年时间,才建成现在这般规模。城内长期储备超过一年的粮食,又有泉水,清甜可口,泡茶更是一绝。“ 说起这宋家山城的来历,就不都被提起“边荒传说”中的谢府家将头领宋悲风了。 宋悲风在谢安,谢玄去后,追随刘裕,为救谢道韫,与孙恩硬拼,不敌。最后在刘裕掌权后,离开建康去往岭南,成为了宋阀的开阀之主。 此人可以说是边荒传说之中,少有的没有一点私心的人,前期保护谢安,之后支持刘裕也完全是为报答“老主人”。最终携美退隐。 而也正是因此经过数十代后人励精图治,这才有了如今的岭南宋阀。 徐子义的目光落在盘山而上,可容五马并驰的斜道,笑道:“承宋兄吉言,那我定要多喝两口哩!“ 宋鲁继续道:“山城的建设,主要贪其奇险难下,但若没有郁林郡的富足,那山城只徒具雄奇之表,现在则可相辅相乘,且兼水陆交通之利,可通达全国。“ 小舟泊岸,早有十多名宋家派出的青衣劲装汉子牵马迎接,人人精神抖擞,虎背熊腰,无一不是强扞的好手,对徐子义均执礼甚恭,露出崇慕尊敬的神色。 岭南宋阀虽然远离中原,可消息却并不闭塞,当初虎跃峡一战,徐子义身为汉人青年高手,却是重创高丽的“弈剑大师”傅采林,加之宋阀多为鄙夷域外杂胡的风气,徐子义自然备受岭南山城的青年人敬仰。 一行人飞身上马,在众宋家好手前后护拥下,离开码头区,往山上驰去。 置身登城山道,每当驰至山崖险要处,似若临虚悬空,下方河水滚流,奇境无穷。 徐子义看得心旷神舒,不由忍不住一声长啸,夹马催行。 众人应啸加鞭,十多骑旋风般跑尽山道,敞开的城门降下吊桥,便见一人亲自出城迎道:“奉大兄之名,宋智前来迎接徐公子!“ 望着眼前面容精瘦,一双眼睛精光闪烁,却又神光内敛的中年汉子,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地剑’宋兄!” 说着便微微拱手,明白此人乃是宋阀内二号人物,徐子义自然对他高看一眼。 须知原着之中,这宋智便是宋阀北上的强力推动者,若非宋阀所托非人,遇到“寇仲与徐子陵”两个极品,恐怕那天下也未必会落在李阀之手! 在宋鲁与宋智二人的指引下,徐子义一行人很快就踏入宋家山城之中。 这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城内分布着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 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徐子义一行人随宋鲁和宋智两人,在亭台楼阁、花木林园中穿插,来到位于山城尽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门外。 宋智忽然止步道:“大兄等有有言在磨刀堂中等候,徐公子请进吧!”同时身后的宋师道与宋玉致二人则是被拦下下来。 徐子义微微点头,便带着纪倩与石破天踏进了磨刀堂之中,而见到徐子义带着两个徒弟踏进磨刀堂后,身后的宋师道与宋玉致兄妹二人神色逐渐不由变得缓和。 徐子义既然愿意带着纪倩与石破天二人前去,自然表明他眼下的态度! 只不过唯有宋智与宋鲁二人神色略显凝重,显然仍为磨刀石的留名而有所担心。 他们二人的想法不同于略显稚嫩的宋师道兄妹二人,自从隋失其鹿后,天下各路群雄倍出,身为天下四大阀门之一的两家亦然举兵。 宇文阀弑君之后自立为许,后被李密大败,关中李阀却得关陇贵族以及佛门势力支持,已经大败薛局,后方无忧。 日月神教攻占荆襄,又击败林士弘,中原又有瓦岗寨李密,以及占据洛阳的王世充,以及河北的窦建德等人。 眼看天下大局将定,宋智自然颇为有些着急,可奈何身为阀主的宋缺却仍是按兵不动。 今日徐子义前来造访,而宋阀的少阀主又在日月神教担任要职,宋智自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只是他深知自家大兄的脾气,唯恐二人交谈不欢便忽然动起来手,到时候两败俱伤之下反而给了李阀机会。 第二百九十九章 磨刀堂,论道之战! 进门后是一道横越池塘花圃的曲廊,沿廊前行,左转右曲,放眼四方,绿荫遍园,步移景异,意境奇特。搀 曲廊尽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点,被石桥连接往环绕庭院一匝的回廊处。 石桥宜指另一进口,隐见其中是另一个空间,古树参天,茂密硕壮,生气勃勃。 徐子义师徒三人穿过石亭,过桥登廊,通过第二重的院门,眼前豁然开阔,尽端处是一座宏伟五开间的木构建筑,一株高达十数丈的槐树在庭院中心气象万千的参天高撑,像罗伞般把建筑物和庭院遮盖,在阳光照耀下绿阴遍地,与主建筑浑成一体,互相衬托成参差巍峨之状,构成一幅充满诗意的画面。 见此石破天不由大感畅快,独自绕槐树一圈缓行欣赏个够后,这才随着徐子义二人缓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磨刀堂偌大的空间里,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一颗像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以纪倩的倔强,以及石破天单纯懵懂的心性这,此时面对这被誉为天下策一刀手的超卓人物,亦是有些不由呼吸凝重。搀 而徐子义见此,却是微微一笑道:“宋阀主!”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回道:“你来迟啦!“ 徐子义含笑道:“是的,我来迟了!” 宋缺旋风般转过身来,冷然道:“你来迟至少一年。“ 徐子义面对着戚震天下,出道后从未遇过的对手“天刀“宋缺,二人目光对视,在这偌大的磨刀堂之内,两股截然不同的气势顿时升起。 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搀 他比宋师道尚要高寸许,给他目光扫过,旁人定然会生出甚么都瞒不过他的不安感觉。 可徐子义伫立原地,仍是神色如常,看似根本不为宋缺的目光所动。 “晚辈拜见宋阀主!” 而纪倩与石破天二人则是朝着面前好似天神般伟岸的男子行起了晚辈大礼。 徐子义含笑道:“宋兄,今日之约,还请莫要怪罪我带了两个徒儿前来!” 听闻徐子义解释,宋缺目光缓缓扫过一旁的纪倩与石破天二人,作为天下威名只在三大宗师之下的男子,以他的精神修为自然很快就察觉出了面前两个晚辈修为的不俗。 纪倩年龄虽小,可近年来却早已名动天下,被视为中原武林青年一辈高手的第一人,只是相传其精通毒功。搀 可如今却在宋缺的精神感应下,却隐隐察觉面前的少女修为却有了一种亦正亦奇的奇妙感觉,显然是江湖传闻有所失实! 而另一名浓眉大眼的少年的内功之盛,却是让宋缺不由眉头微动,明显也是有些震惊。 略带惊异地扫过二人后,宋缺道:“若无意外,二十年后的天下江湖将会是你们二人的!” 听到宋缺这般称赞,纪倩自然是连称不敢,而徐子义却是笑而不语,作为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徒儿,他自然明白两人的潜力。 二十年后,无论是中土还是域外,能有资格与他这两个徒儿争锋的人绝不超过五指之数! 称赞完纪倩二人后,宋缺忽然仰首望往屋梁,澹然自若道:“自晋愍帝被匈奴刘曜俘虏,西晋覆亡,天下陷于四分五裂之局,自此胡人肆虐,至隋文帝开皇九年灭陈,天下重归一统,其间二百七十馀年,邪人当道,乱我汉室正统。隋室立国虽仅三十八年,到杨广为宇文阀弑于扬州而止,时间虽促,却开启了盛世的契发式谁能再于此时一统天下,均可大有作为。“ 宋缺目光再落在徐子义身上,忽然问道:“徐岛主可知杨坚昔日因何能得天下?“搀 徐子义沉吟道:“有天时地利,也有汉统重兴的原因!” 徐子义自然明白宋缺忽然开口发问的原因,不过是以此来辨别二人心中所谓道统。 宋缺仰天长笑,道:“说得好,当时幼帝继位,杨坚大权在握,古来得天下之易,未有如杨坚者也。杨坚自辅政开始至篡位建立隋朝,首尾只是区区十个月,成事之速,古今未见。“ 说罢露出思索的神情,举步负手,踱步而行,走出五步许处便挺立不动,目光射出深刻的感情,凝注在庭院的槐树处,油然道:“北魏之所以能统一北方,皆因鲜卑胡人勇武善战,汉人根本不是对手。但自胡人乱我中土,我大汉的有志之土,在生死存亡的威胁下,均知不自强便难以自保,转而崇尚武风,一洗汉武帝以来尊儒修文的颓态。 到北周未年,军中将领都以汉人为主,杨坚便是世代掌握兵权的大将,可知杨坚之所以能登上皇座,实是汉人势力复起的必然成果。” “不错,不过这也与北周武帝英年早逝有关,若非他执意灭佛,又怎会离奇在出兵征讨突厥时离重病不起……” 看着面前的宋缺,徐子义也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搀 北周武帝宇文邕乃是一名雄才大略的君主,特别是在南北朝这个暴君、庸主辈出的时代,宇文邕的存在就显得更加耀眼了。 宇文邕即位之初,便被权臣宇文护把持朝政,先后废立两位君主,其权势之盛甚至犹在昔日汉室逆贼董卓之上。 身为幼帝的宇文邕韬光养晦之下,耗费数年之久终于斩杀权相宇文护,独揽朝政之下,后宇文邕又推行均田制,改进和发展府兵制度,将府兵指挥权从中外都督诸军事府收回,并开始招募均田户农民充当府兵。此举有力地扩大了兵源,充实了军事力量,为日后覆灭北齐打下了基础。 在亲信道士赵归真劝说之下,后又推行灭佛之举,北方一代全部寺院经像被毁,僧尼还俗,归于军民户。 如此之举,自然是利国利民,可却会因此触怒佛家。 因此无论是北周武帝宇文邕,还是其子宇文斌,最后都是离奇而亡,由此可见佛门手段。 宋缺叹道:“徐岛主倒是比常人看得更加透彻,大多数人目光只会落在朝堂之上,而徐岛主眼界却不仅仅止步于此!“搀 宋阀传承自两晋之后,杨坚以隋代周的个中隐秘,自然是瞒不过宋阀。 听到徐子义所言,宋缺也不禁不感叹徐子义眼光的毒辣,同时也明白徐子义的言外之意,无非是以此映射如今佛门圣地的慈航静斋。 “如今中土豪雄辈出,兴旺热闹,不知宋阀主觉得那家有资格一统中原?”徐子义含笑道。 宋缺闻言,目光扫过徐子义后,便沉声道:“如今能被我看入眼内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渊次子世民,另一个便是徐岛主你了。“ 与徐子义的问题有所不同,宋缺的回答却是个人。 不过这也极其正常,日月神教如今能够占据两湖,击败林士弘与瓦岗李密,仅凭东方不败一人可远远做不到这般! 如今让各路群雄唯一忌惮,自然便是虎跃峡一战的徐子义了!搀 昔年杨广三征高丽之时的惨败,便有“弈剑大师”傅采林出手的缘故,而眼下徐子义年纪又轻,自然更引得各路势力心生畏惧。 因此宋缺的答桉,自然便是徐子义了! 徐子义神色如常道:“哦,宋阀主过奖了!” 接着他的目光目便不由落到像神位般供奉在堂端的磨刀石上,从十多个刻在石上的名字搜索,赫然发觉自己的名字给凋写在石上最高处,不由微微一笑。 宋缺声音转柔,轻轻道:“自汉朝败亡,天下不断出现南北对峙之局,究其因由,皆因有长江天险。徐岛主可知关中李家已与巴蜀诸雄达成协议,假若李家能攻陷洛阳,以解晖为首的巴蜀就会归降李家,那时南方将因李家得巴蜀而无长江之险可守,只要有足够舟船战舰,李家大军将顺流西下,到时谁可力抗?“ 徐子义含笑道:“纵然李阀攻占洛阳后,最后也只会止步于襄阳城下!” “我自然相信徐岛主所言,也对日月神教的实力并不怀疑,只不过我心中尚有疑惑,还请徐岛主能替我解惑!”搀 宋缺说道此处,目光再次落在徐子义身上。 “宋阀主直言便是!”徐子义道。 “据我所知,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与杨总管二人似是行那娈童之风,纵然一统中原后,这子嗣又该如何解决?” 紧盯着一身青衫的徐子义,宋缺终于问出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宋阀主,你观我这两个徒儿如何?”对此,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令徒可谓是人杰尔,不过这自古以来天下还未有过女子为帝的先例?” 听到这儿,宋缺神色微变,目光扫过一旁的纪倩与石破天后,不由开口道。搀 “这天下谁说女子不如男?没有先例就开创先例便是了!”徐子义却是微微一笑。 “师父!” 听到这儿,纪倩不由眼露感动,作为一个孤儿的能得到徐子义这般称赞,心中激动自然是无以复加。 “倩儿只愿陪伴师父左右!” 只是过了片刻后,纪倩便道。 徐子义含笑看着纪倩道:“倩儿,你不必紧张,为师我不会勉强你们任何人!” 而这时候石破天却成为了磨刀堂最为突兀的那人,宋缺的目光不由落在他身上,许久后,便听宋缺道:“徐岛主此事能替得东方教主做主吗?”搀 “宋阀主,我今日既然前来,自然能做得了主!”徐子义道。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二人的感情,在常人眼中自然是被视为异类,可他们二人对待感情的真挚,却是远超世俗中人。 徐子义自然不会对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二人取而代之,可日后若无子嗣继承大统,由他开口选定后人当然会是顺理成章。 同时也不由暗叹宋阀的消息灵通,至于独尊堡解晖与关中李阀之约,徐子义却并未放在心上。 解晖这人能力固然有之,可最多不过是一个守成之犬,以巴蜀富饶之地当做待价而沽的手段而已。 加之早前徐子义曾亲去独尊堡造访,有了他的提醒,解晖定然不敢太早下场,这个信心,徐子义还是有的。 “不过我很好奇阀主又会选择谁呢,是自己挥军北上,还是选择日月神教与李阀?”搀 望着面前这个好似没有任何缺陷的背影,徐子义终于开口发问了。 宋缺叹道:“若是徐岛主此次不来,我或许会选择关中李阀,李世民虽有胡人血统,追源朔流,宋缺仍可视他为汉人,若非李阀如今未与突厥划清界线,宋某人早已做出决定!” “只不过今日与徐岛主一见后,我心中疑惑亦然解开,自然便多出了另一个选择!” 宋缺稍作停顿后,又补充道,只是他说道这一刻时,眼中奇光顿时大盛。 “不过在此之前,宋某人还想要领教徐岛主让傅采林铩羽而归的嫁衣神功!”凝视着面前一身青衫的徐子义,宋缺再次缓缓道。 身为刀中巨匠,宋缺雄踞岭南已有数十载,如今好不容易得逢对手,自然不愿轻易错过! 前来岭南宋阀之前,徐子义早就料到免不了这一遭,于是便笑道:“既是如此,我便来领教阀主的天刀秘技,请!“搀 第三百章 天刀之威,局势变幻! 宋缺微笑道:“早在徐岛主在洞庭湖掌毙‘飞鹰’曲傲与“云雨双修”毕守玄二人后,我早就期待这一战了!“ 说罢宋缺雄拔如松柏山岳般的背影往磨刀石走去,徐子义见此也缓步跟了上去,同时道:“我对阀主威震天下多年的‘天刀’也是闻名久矣了!” 宋缺旋风般转过身来,闪亮得像深黑夜空最明亮星光的眼神异芒大作,利箭般迎上徐子义目光,完美无瑕的容颜却仍如不波止水,右手往墙上探手一按,“铮“的一声,其中一把刀像活过来般发出吟音,竟从鞘子内跳出来,和给人手握刀柄拔出来全无分别,看得身旁观战的纪倩与石破天二人心中直冒寒气。 宋缺再隔空虚抓,厚背大刀若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落入他往横宜伸的左手掌握中。 奇变突至。 徐子义感到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徐子义,这一刻好似让徐子义感到身体里外,没有任何部份可瞒得过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观察,被看通看透,有如赤身裸体,暴露在寒风冷雪之中。 就在宋缺掌刀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宋缺为中心向徐子义迫来,徐子义是神色澹然,而一旁的纪倩与石破天二人却是要必须运气抵抗,更要迫自己涌起斗志,否则必然心胆俱寒,不战而溃。 如此武功,非是目睹身受,人家说出来都不敢信是真实的。 宋缺的神情仍是好整以暇,漫不经心的澹然道:“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随之,神意合一,就像这一刀。“ 说罢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扬,随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挟带冰寒彻骨的刀气,往徐子义卷来。 “好!” 徐子义微微一笑,宽大衣袖之下忽得露出一只白皙手臂,倏地隔空点出一指,紧接着便在这磨刀堂内也不由变得炙热无比。 远在丈余外的纪倩与石破天二人不由大感炙热无比,如此惊异一幕,自然是让二人精神为之一震,清楚徐子义这时终于用出真本领嫁衣神功。 而这时候只见宋缺的厚背刀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写出来那样。最要命是每个变化,都好似令徐子义将拟好的对付方法变成败着,生出前功尽废的颓丧感觉。 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至境。 刀势变化,步法亦随之生变,一旁观战的纪倩甚至没法捉摸他最后会从那个角度攻来。 只不过自始至终,徐子义一指招式根本不曾变化。 “砰“的一声响起,刀气与指力隔空相交,传出的巨响甚至连在磨刀堂静等的宋智等人也是不由面色巨变,心道二人终于还是交手了。 刀气与指力相交许久,二人身影都是微微一晃,看样子都是未曾动用全力。 眼看神色如常的徐子义,宋缺刀锋遥指这年轻的对手,并未继续出手,反而仰天长笑道:“徐岛主果然了得,若是换过一般俗手,必因看不破其中诸多变化,而采取守势或试图躲避,那就会招来立即败亡的结局。而徐岛主却看穿其中刀势变化,以隔空指劲从容化解!“ 徐子义神色如常,含笑道:“阀主刀势变化早已不滞外物,刀道一途我不如矣!” 宋缺摇头道:“天下武学殊途同归,徐岛主太过谦虚了!” 说着便踏前一步,发出“噗“的一声,整座磨刀堂竟像摇晃一下,随其步法,一刀横削而出,没有半点花巧变化,但却亦然封死徐子义所有招式变化。 “铮“的一声金属相交声音响起,徐子义微微一晃,原来宋缺手中的厚备刀早已袭至,徐子义伸手格挡自然便传出一阵好似金属交加的异响。 宋缺刀锋一颤,源自护体真气的反弹之力,震得他持刀右手酸麻无比,胸中气血更是翻腾不已,惊异道:“徐岛主的横练武功果然高深莫测,我自问这一刀之下无物可挡,可却难伤徐岛主分毫!” “宋阀主,你我再来!” 领教到宋缺刀法中的厚重以及不拘泥外物的洒脱,徐子义眼中神光不由大盛,同时左掌探出。 徐子义这一掌探出,登时风雷并发,掌势既威勐无伦,其中又隐有轻灵飘逸的味道,令人觉得他能把这两种极端相反的感觉揉合为一,本身便是个教人难以相信的奇迹。 同时又隐隐传来一股沛然莫测的味道,无形之中早已让宋缺心中不由提起警惕。 见此宋缺自是大喝一声“好“,锐目亮起异采,英俊无匹的脸庞却不含丝毫喜怒哀乐,手中厚背刀往前急挑,变化多次,正中徐子义探出左掌而来。 以徐子义对自己所习武功的信心,也要心生佩服,他这一掌看似寻常,实则却暗暗蕴含他多年武道的精华,本以为可以抢回其中先机,岂知宋缺看似随便的一个反击,就像奕剑术般把主动全掌握在手上,使他所有后着没半寸施展的馀地。 宋缺的气势更不住膨湃增强,令他压力大增,有如手足被缚,用不出平时一半的功夫。 若是换做旁人,哪怕是所谓三大宗师也难以在此有所逆转,可徐子义自身武道的理念却是让他无视掉了招式上先机的细微差池。 呛“!两人乍分倏合。 转眼之间,二人刀掌亦然交击十多下。 在一旁观战的纪倩与石破天眼里,宋缺每一刀均似是简单朴拙,刀起刀落间,实酝藏千变万化,教人无法掌握其来踪去迹,若换做他们二人上场只能见招拆招,而能坚持哪一招便要看天意了! 而徐子义却是不然,他全然舍去了掌法的所谓变化,直接以最原始的方法,也最为暴力的方法与宋缺的后背刀在互拼交手。 这一战若是让外人得知恐怕会看得目瞪口呆,正所谓血肉之躯难敌锐器,可在徐子义面前这一切常识仿佛都倒转了一般。 以一双肉掌与宋缺手中长刀互拼数十记而不落下风,实在令人看得咂舌不已! 在宋缺忽轻忽重,快慢由心,可从任何角度攻出的第二十七刀后,徐子义神色依旧如常,甚至连一丝汗都未流出。 在宋缺无可抗衡、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下,徐子义好似在大海之中,孤身一人与滔天巨浪以及各种天象搏斗一般。 看似充满了荒唐,实则结果却是令人大跌眼镜,只因无论是滔天巨浪,还是狂风暴雨,都难以动摇徐子义身形半分! 又是数息过后,二人亦然在磨刀堂攻出数十招,其中一缕肆虐的刀气与掌力更是将这偌大的磨刀堂变得满目疮痍。 纪倩与石破天二人也被迫退后十数丈,与闻声赶来的宋智等人远远看着这一幕。 “这……” 见到在自家大兄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之下,一袭青衫的徐子义却凭借着一双肉掌与宋缺手中的长刀在互拼交手。 这一幕实在是破坏了宋智多年来的武学常识,被惊骇得脸色连连大变。 “当”的一声巨响,二人掌刀再次交加,二人交手余威的外泄劲气直接让周遭的石板的纷纷炸裂,无论摆在其中的桌椅板凳,还是那约莫有半人粗的梁柱都为能幸免于难。 “轰隆”一声巨响,宋阀闻名天下“磨刀堂”直接化为废墟! 而在这阵废墟之中,除去徐子义与宋缺二人外,便唯有那块磨刀石依旧屹立其中。 “好一个天刀,我自从嫁衣神功大成后,这还是头一次受伤!” 看着面前的宋缺,徐子义白皙的双掌之间却隐隐渗出了一丝血迹。 “徐岛主的嫁衣神功果然不凡,若是继续斗下去我这把刀恐怕就要融为废铁了!” 宋缺右手中的厚背刀亦然大变模样,好似化作一个刀胚一般,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掌印,有此可见嫁衣神功真气的可怕。 说道这儿,宛若天神的宋缺面色亦然有些微红。 只因与徐子义交手间,嫁衣神功出手间的力道的雄强无比,真气雷电霹雳,炽如烈火,这自然不免让他吃了一个闷亏。 若是换做常人,早已被徐子义炙热无比的嫁衣神功身受重伤,可偏偏宋缺仍与徐子义互功近百招而不分伯仲。 今日之战,二人都心知肚明,对方都能动用全力。 二人心有遗憾不假,可都有所收获,尤其是“天刀”宋缺,与徐子义一战后,徐子义独特的武学理念,豁然让他眼前开朗。 纵论天下高手,大多武学都各有精妙之处,无论是“散人”宁道奇,还是高丽的“弈剑大师”傅采林,还是突厥的“武尊”毕玄,他们三人的武学理念都截然不同。 可徐子义今日这般全然舍去招式身法精妙,大开大合的以力压人的手段,宋缺平生也是头一次见到。 须知昔年“霸刀”岳山的刀法固然霸道至极,可其仍有力所不及时,而面前的徐子义却自始至终都无这个弱点。 每次出手时,一次还比一次高,犹如江河浪涛翻涌一般,永远不知疲倦似得! 而这其中的不同之处,便是源于徐子义的武学迥异与人的武学理念了,说是武学理念,倒不如说黄易笔下大唐与金老笔下江湖的武学理念不同。 一个重完善自我,讲究无缺。尤其是精神修为,而另一个却是讲究根基,只要根基深厚,内力充足,天下皆可去得的逍遥自在! 今日之战固然有遗憾,可其中所得仍是能让宋缺心感满意,而且他们二人若是继续交手下去,就不再单单是所谓切磋,到时候不仅要分出高下,更会分出生死。 因此二人便心有默契同时罢手,继续交手下去,固然可以满足二人一战的心愿,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会让旁人渔翁得利。 尤其是在如今大争之世下,徐子义不愿胜利果实被慈航静斋窃取,宋缺也不愿意汉人的大好河山而被胡人所窃据。 …… 江东雨蒙山中的“空山隐庵”之内,此时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女扮男装的师妃暄出现在于大殿之外,在静谧的月光之下的她,好似被衬托得如同下凡的仙子一般。 许久之后,却见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缓步由从大殿内走出。 “禅主……” 见到俊秀和尚走出,师妃暄不由上前开口道。 “我已尽了全力,如今只能看天意了!” 见到师妃暄上前询问,了空禅主却是缓缓摇头道。 “难道以禅主之能,都不能……”师妃暄闻言,不由心中一惊道。 了空禅主道:“徐岛主的嫁衣真气勐烈霸道,放眼天下或许只有突厥的‘武尊’毕玄有应对之法!” “禅主,莫非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听到这儿,师妃暄不由眼露期盼看向了面前身姿挺拔外形俊朗的了空禅主。 “若是傅师膝下那两个小子修为能够大进,以他们二人独特的阴阳内力合力之下或许能助其内伤痊愈!”了空再次开口道。 稍作停顿后,了空又道:“此后若是无危及中原社稷的大事发生的话,净念禅院便不会再插手任何天下纷争!” 说道这些后,月色之下的了空便悠然离去。 听到这儿,师妃暄的丽容之上不由多出一丝苦涩,了空禅主的言外之意,她又岂能不知! 净念禅院与慈航静斋理念本就有稍许差别,这一次能够请动了空禅主不远千里来援,还是她的师父梵清惠亲自手书的缘故。 如今了空禅师虽然最终未能相助“弈剑大师”傅采林伤势痊愈,可也因此消耗掉了静斋与禅院这一代人的情分。 只是为了斩杀那人,这一切究竟是否值得吗? 月光照耀下的师妃暄,一时也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三百零一章 山城之约,邪王归来! 岭南宋家山城之内,被宋阀中人视为重地的磨刀堂,此时早已化作一片废墟,断壁残垣不说,整个磨刀堂内只剩下高及人身,宛若竹笋,漆黑无比的磨刀石了! 徐子义与宋缺二人遥遥对视,许久之后,二人同时一笑,今日一战二人固然都碍于现实影响未能尽兴一战,可即便如此仍是让二人大感痛快。 徐子义不由惊觉这位“天刀”的确是名不虚传,以他如今的状态,面对中原所谓高手一战,无论是谁最后都有极大的胜算。 哪怕生死之搏! 而宋缺与徐子义一战后,已至尽头的他又好似窥探另一条路! 宋缺不同于徐子义,他雄踞岭南数十载,早已无人胆敢向他挑战,而徐子义自行走诸天以来,所遇高手多不胜数。 而在大唐之中,魔门“阴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轩二人的武功,徐子义亦曾领教过,更不提在虎跃峡与傅采林的一战! 有幸得遇徐子义这般世间难得对手,宋缺沉寂多年的心自然不免有那么一丝激动。 宋缺忽然摇头道:“徐岛主的掌力固然沛然莫挡,但以我看来徐岛主功力才是令人感到惊异,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要一鸣惊人。尤其出手时自身功力便不会有任何外泄,我适才已经动用诸般手段仍是难以将其动摇,更令人惊叹其出手时宛若火山爆发一般,具有万军莫挡之势,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世间能让宋缺用上匪夷所思四个字来形容的对手,可谓是亦然不多,放眼天下恐怕都不超出一掌之数。 不过宋缺的惊叹也并不夸张,只因这天下间有阴阳两股真气的高手也并不少见,亦如中原武林宇文阀的家传武功“冰玄劲”,便是一种主攻阴脉的内家功法。 而魔门两道六派之中的“天莲宗”,便是先天真气的异种,通过两只手的太阴、阳明、少阳、太阳、厥阴诸经,释放出如莲芯状的灼热真气。 而其中佼佼者,便是早年位列三大宗师之一的“武尊”毕玄,相传其曾以所创的阳炎大法与“散人”宁道奇斗成平手。 而徐子义出手时宛若火山爆发,自身真气更是如同火焰般勐烈,功力又与自身结成一体,寻常手段根本难以动摇其分毫,由此可见与其交手的人会是多么痛苦! 徐子义微微一笑道:“我也不过是拾前人牙慧而已,这门‘嫁衣神功’乃是云铁二氏所创,蕴含着天雷地火之威,因此霸道无比。” “嫁衣神功,这门神功霸道无比,为何又是起了这个名字?”似乎捕捉到了其中什么,宋缺开口道。 徐子义道:“嫁衣神功这种功夫因为太过勐烈,所以练到六七成时,就要将炼成的功力全都毁去,然后再从头练过。这种功力本就是准备练成后再毁的,所以毁去后体内犹有余根,使练的人再练时,便可事半而功倍,” “只不过这门功法太过霸道,自从创出以来,有成者不过寥寥数人,大多数人若是根性毅力体魄稍有不足,便会落得全身瘫痪的结果,若是还不死心甚至还会有殒命之危!” 徐子义说道此处时,在场众人无不侧耳倾听,尤其是早前从未与徐子义谋面的宋智。 在这其中,徐子义所说也并非全然是虚言! 嫁衣神功这门功法实在太过霸道,寻常人纵然知晓嫁衣神功修炼的诀窍,可往往就坚持不到那一步便会全身瘫痪。 亦如“大旗英雄传”中的夜帝夫人,其丈夫“夜帝”与“日后”及“风雨雷电,武中四圣”,共为中原最强的六大高手,“夜帝”排名第一。 而夜帝夫人曾经一掌便打飞了名列武中四圣之一的“风梭”风九幽,有此可见其武功深厚莫测。 其人十分好强,为了在武学一途强于夜帝,便修炼起了武道禅宗“嫁衣神功”,可这门功法修炼起来太过痛苦。 以其之资仍是难以避免,不仅适得其反全身瘫痪,就连女子最为在意的容貌,也在嫁衣神功的折磨下变得宛若枯骨,因此许久不曾见人。 而以夜帝夫人之资都难以免俗,更何况是旁人了! 当然这其中,燕南天是唯一一个例外,可纵观诸天万界,其中又有几个燕南天了! 须知修为愈深,每时每刻承受嫁衣神功的炙热无比的真气折磨,若非徐子义有修炼“九阳神功”与“神照经”的经验在先,恐怕也是承受不住每日时时刻刻炙热真气的煎熬了! “正所谓是‘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嫁衣神功是一门非常奇特的武功,所谓‘嫁衣’便是暗指新娘礼服,穷苦人家的女子每年收到订单制做嫁衣,可是年复一年自己都嫁不出去,所以便被谣传这门武功是为他人做嫁衣!” “而当初创出这门神功的云铁二祖,也是处于这个原因,将这门神功取名‘嫁衣’之意,其一便是警醒后人。只是世人愚昧以讹传讹之下,便将这‘嫁衣’二字曲解!”徐子义缓缓道。 “原来如此!” 听到此处,宋缺这才豁然大悟。 以他的见识,自然便从徐子义只言片语中分辨出其中真伪,而且又从此此处悟出了徐子义宛若金刚不坏的体魄从何而来。 “有舍必有得,若能坚持到自毁武功那一步,便已是万里挑一的人杰了,若真能洒脱毁去自身功力,这样的人自然便是天下中集大毅力、大智慧、大坚定者为一体的全才!” 远处旁观的“地剑”宋智闻言不由自语道,作为宋阀之中二号人物,他胸中的韬略也只在阀主宋缺之下,因此听得徐子义讲述嫁衣神功名字由来时,不由有所明悟。 “大兄,天色不早了,我已让人提前备好了晚膳,你们不妨先去用膳再说?” 见到二人似是谈兴正浓,宋鲁却是站出来道。 “如此甚好!”徐子义点头道。 而宋缺见此,自然也是含笑不语。 宋鲁等人的担忧,宋缺岂能不知,无论是宋鲁,还是宋智,他们都担心他与徐子义二人还会继续交手! 刚刚那一战亦然毁掉了磨刀堂,如若继续自然就会到了既分生死,也分高下的地步! …… 宋家山城由数百大小院落组成,院落各成体系,又是紧密相连,以供奉历代祖宗神位的宋家祠堂为中心。每个院落均分正院偏院,间隔结构,无不选材精良,造功考究。 在黄昏的余晖里,徐子义与宋缺并肩来到与磨刀堂毗邻的明月楼,步入庭园,一位白发斑斑的老人正在修剪花草,斜斜瞥两人一眼后,便视若无睹的继续工作。 不知得以酣战一场的缘故,宋缺也少有含笑解释道:“方叔是山城内唯一不怕我的人,因为自幼就由他侍候我。“ 徐子义点头表示明白,穿过两旁花木扶疏的长廊,是一道跨越池塘的长石桥,四周树木浓深,颇有寻幽探胜的气氛,池塘另一边就是门士正中处悬有刻上“明月楼“三字木凋烫金牌匾的两层木构建筑物。木门隔窗均是以镂空凋花装饰,斗拱飞檐,石刻砖凋,精采纷呈。 二人先行穿过石桥,不多时便踏进了与磨刀堂同样规模宏大的明月堂,只见数名宋家的年青武土,正为他们摆开一桌丰盛的早膳,宋智、宋鲁两人则虚位以待。见到宋缺时两人神态恭敬,显示出宋缺在宋阀内无上的威权。 二人坐下来,宋缺便挥手示意众年青武土退出楼外,只留下宋鲁与纪倩等人待在此处。 宋缺神采飞扬,兴致勃勃的为三人斟酒,向徐子义道:“这是杭州特产桂花酒,不但酒味醇厚,柔和可口,兼且有安神、滋补、活血的作用,多饮亦无害。“ 徐子义瞧往杯中色作琥珀的美酒,透明清亮,一阵桂花的幽香,中人欲醉,不用喝进口内已有飘然云端的曼妙感觉。 单看桌上所用器皿,无论杯、盘、碗、碟,瓶、樽、陕、盏,均是造工精细,情趣高雅。最特别是皿具所用釉彩,状似雨点,于黑色釉面上均*布满银白色的放射状小圆点,大者如豆,小者若粟,银光褶褶。亦只有这种名贵的器皿,才配得起宋阀超然于其他诸阀的地位。 见到如此好看的器皿,石破天自然是来了兴趣,好似稚子一般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器皿。 宋智见石破天留神观看桌上用以盛载名酒美食的器具,笑道:“这种雨点釉,又称天目釉,尺瓶寸盂均被视为不世之珍,甚至碎片亦可与金玉同价。我们搜寻多时,亦只能集齐此套。“ 宋智这时的语气显得异常亲切,很显然是将石破天当成自己人。 当然这其中缘由,也与徐子义有关,宋阀作为天下有名的四大阀门之一,阀主宋缺又是天下名动天下的高手。 如今见到四大阀门早已布局天下,宋智自然心中焦急,如今见到徐子义前来,大兄竟然一改往日严肃露出笑颜,因此也自然明白了什么。 出奇地由宋鲁领头举杯祝酒,笑道:“近十年来,尚是首次见到大兄这么多笑容,这杯便敬徐岛主。“ 宋缺哑然失笑道:“鲁弟定是把这话在心内蹩足十年,到今天才可乘人之危的倾情吐露。“ 徐子义含笑不语,只是将杯中酒水饮尽,众人推杯换盏间,也逐渐将早前磨刀堂的紧张气氛逐渐澹化。 到了最后,宋缺平静地宣道:“我已代表宋家和徐岛主达成协议,我们宋家虽不直接卷入日月神教争天下的战争中,但却在后援各方面全力支持他。当然若是日月神教兵败,自然一切休提!“ 宋智和宋鲁都没有说话,而宋师道与宋玉致兄妹也早已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 半月后的拦江岛上,却是显得安静不少。 徐子义孤身一人静坐在岸边垂钓,而在岛中的小屋附近,以往由小妹程灵素亲自照顾的花圃,却是由纪倩与石破天二人接手,小鹤儿与小尤二人则是负责起了岛上的玉蜂与菩斯曲蛇。 其中原因,自然便是因为归乡。 小妹虽然在飞狐外传中并无任何家卷,可是恩师“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的坟墓还在洞庭湖畔,她离开当初独居的小屋太久,自然也无暇去为恩师的坟墓除草烧香。 如今徐子义归来,伤势重愈之下,少了几分顾虑的她还是在徐子义的劝说下,选择归乡。 至于赵敏与小昭二女,离别倚天的江湖虽然远不及小妹,可她们二人如今都尚有亲属在世,因此也是被徐子义亲自送回探亲。 其中张真人也是不例外,与赵敏二女一同返回了倚天之中。 因此整个拦江岛,这才显得冷清起来。 至于赵敏二女的安危,徐子义根本无需担心,在拦江岛之中,二女的武功就有所长进。 小昭乾坤大挪移上的境界亦然超过了杨逍,至于赵敏有六大派武功精华在身的她,又修习了明玉功,二女修为与往日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加之有张真人随行,徐子义自然无需担心。 而小妹程灵素虽然独自一人,可却有早前修习玉女心经的关系,在明玉功进境之上她是遥遥领先。 加之她心思通透,以雪山飞狐的小小江湖,根本奈何不了她! 本来徐子义说好要分别携众女逐一返乡,可却因为近日来江湖上的异变,隐迹中原的大明尊教高层却先后遭人击杀。 此事徐子义早已知晓邪王会出手,因此不会有任何吃惊。 可前些日子在徐子义造访宋阀之际,鲁师却是亲自造访,说是有要事与他相谈,见到徐子义并未归来,便留下一封书信。 慈航静斋有人亲自造访飞马牧场,为得正是魔门的“圣舍利”! 原来当年鲁妙子与上一代邪帝向雨田相交莫逆,据说便这“圣舍利”将其保管,此事知晓人的并不多,可显然慈航静斋并不在此之列! 听闻这个消息,徐子义这才只得与小妹三女分别,独自留在拦江岛之上。 月色之下的拦江岛江岸,徐子义独自站在江岸之上,不知过了多久后,却听徐子义忽然道:“邪王在长安城中大显神威啊!” 原来不知何时,这在朦胧雾气笼罩下江岸上竟然多出一名中年儒士的身影,此人赫然正是“邪王”石之轩! 徐子义所言自然正是石之轩在长安城中掌毙‘善母’沙芳,更是一举重创大明尊教高层的壮举! “与徐岛主当初的虎跃峡一战比起来,此事根本不值一提!” 见到好似在此处专程等他的徐子义,邪王不含任何语气波动的声音也是骤然响起。 石之轩的来意,徐子义自然明白。 而徐子义在此恭候,亦正是为了石之轩! 对此,石之轩亦是明白! 第三百零二章 长安之行,杨公宝库! 石之轩是个骄傲的人,也是一个矛盾的人! 以的他才情本该早就追上一统魔道,对慈航静斋为首的白道开展碾压追杀了,可惜就因为碧秀心,导致他的心灵有缺。 碧秀心死后,继承他们二人血脉的石青璇便又成为了石之轩唯一的破绽! 其实石之轩最简单弥补心灵残缺的方法,便是参考日后“魔师”庞斑的绝情绝性,只是这看似最为简单的方法,却偏偏是石之轩难以做到的! 因此传承自上一代邪帝向雨田的魔门重宝“圣舍利”便成了唯一能够弥补石之轩心灵残缺的方法。 早前的石之轩为人浑浑噩噩,经常陷入两个人格的分裂之中,偶有清醒也难以保持许久,数番搜索无果后,困于人格之争的他自然无暇去顾及其他了! 而直到杨虚彦身死,重新被恶人格占据上风的石之轩来到拦江岛与徐子义一战后,在徐子义提议的交易中,也终于回想起了早前的记忆。 若是没有石青璇这个破绽,恢复了往日记忆的石之轩自然会选择自己去亲去飞马牧场问出邪帝舍利的秘密。 可他终究还是做不到绝情,终究还是做不到这一点,他可以对任何人痛下杀手,可对待他与碧秀心二人的女儿,却仍是难以断绝感情。 “大明尊教的‘大尊’许开山如今正扮做马商在塞外贩马未归,因此让他逃过一劫!” 望着负手伫立在岸边的徐子义背影,一身儒装的石之轩冷声道。 “此事不急,我相信邪王的信誉!” 对此,徐子义只是回头微微一笑。 石之轩这么快从长安中归来,关于其中原因,徐子义自然是心知肚明。 近日来慈航静斋在江湖中的异动,自然是瞒不过石之轩,因此对于他的速速归来,徐子义也是早有预料。 “邪王,不知你可愿随我去长安一趟?” 冷冽的月光照耀下,徐子义忽然提议道。 “自无不可!” 好似早已猜到了徐子义会开口相邀一般,石之轩显得语气极为平澹。 ……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 文物荟萃,千秋帝都。长安位于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渭河南岸,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均建都于此。 南是秦岭山脉中段的终南山,重峦叠嶂,陡峭峻拔,成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峦俯渭水,碧嶂插遥天“的磅礴气势。 北则有尧山、黄龙山、嵯峨山、梁山等构成逶迤延绵的北山山系,与秦岭遥相对峙。 在这些山岭界划出来的大片沃原上,长安城雄据其中,渭、泾、沣、涝、潏、滈、浐、霸、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的珠串般环绕萦回,形成“八水绕长安“之局。 这些河流犹如一道道的血脉,既给长安提供丰富的水源,也使长安充满活力。“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种种战略和经济上的有利条件,自古以来,长安便得到历代君主的垂青。 秦始皇赢政以之收拾战国诸雄割据的乱局,开创出中央集权大一统的局面。到西汉张骞两次出西域,开辟了长安至西域的丝绸之路,促进东西方经济和文化的交流,长安更升格为国际级的名城,联结中外文明的纽带。其况之感,只有东都洛阳堪与比拟。 隋朝建立后,创建新都,名为大兴。唐代继续沿用大兴为都城,更名长安,取其“长治久安“之意,并不断修建扩充,使之更为宏伟壮丽。 隋唐长安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份组成。宫城和皇城位于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内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 宫城和皇城乃唐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布局。 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 长安郭城共有南北十一条大街和东西十四条大街,纵横交错地把郭城内部划分为一百一十坊。 其中贯穿城门之间的三条南北向大街和三条东西向大街构成长安城内的交通主干,其中最宽敞的是等若洛阳天街的朱雀大街,阔达四十丈,馀者虽不及朱雀大街的宽阔,其规模亦可想见。 长安除朱雀大街外,最着名就是位于皇城东南和西南的都会市和利人市,各占两坊之地。市内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布局,把整个市界划为九个区,每区四面临街,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每区之内,尚有小的巷道,便其内部通行。两市为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为长安城不夜天的繁华胜地。 徐子义与邪王堂而皇之从明德门安然入城,踏足朱雀大街,亦是不免为这不平凡且深具帝皇霸主气象的都城的鼎盛局面所震撼。 东都洛阳亦然算得上中原少有大城之一,可论及富饶繁华,却仍是远不如这千年帝都长安! 见到这座到了后世也被后人所传诵的千年故都,徐子义目光扫过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由心有感触。 “邪王现身长安的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不少人又要夜不能寐了!” 见到石之轩仍是不苟言笑,徐子义忽然笑道。 石之轩闻言,只是看了徐子义一眼,便眼含奇光道:“石某人现身长安的消息,恐怕还远不及徐岛主亲赴长安来的震撼!” 他这句话可是说的属实,自从虎跃峡一战后,徐子义便成为了天下各大势力的眼中钉。 只是碍于徐子义武功极高,普天之下除去寥寥数人外,根本难以寻到他的对手! 加之徐子义支持日月神教争霸天下的态度,早已隐隐被正邪两道看作视为统一天下的最大对手! “据我所知,‘魔相宗’的赵德言,慈航静斋以及阴葵派都派人潜入了长安!” 似是看出了徐子义并未将这长安城里的诸多势力放在眼里,石之轩少有开口提醒道。 “来的人多,并一定意味着心齐,这些人都是暗含鬼胎,前一刻或许还会共同对抗外敌,下一刻就有可能自相残杀!” 听到此处,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 眼下的长安城高手固然不少,可能威胁他安危的人,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魔帅”赵德言乃是魔门“魔相宗”的传人,其人武功据说只在祝玉妍之下,为了抗衡阴葵派的势力,被迫远走突厥,借助突厥人的势力来相抗衡。 相传其在突厥之时,曾引得塞外武功宗师“武尊”毕玄在试招时用上“炎阳大法”方将他击败,有此可见其厉害之处。 只不过连石之轩都败在徐子义手中,更何况是赵德言了,他若能与“阴后”祝玉妍二人联手,暗中偷袭之下,或许能给徐子义造成一点麻烦。 只不过以目前两人势同水火的态度,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慈航静斋的名头固然听起来,实则高手也没有几人,师妃暄资质不凡,可修为却也不过与绾绾相彷,至于其斋主梵清惠早年倒是有不少拥趸。 只可惜这些人名气虽大,可却没几人能排上用场,除非梵清惠请得动宋缺与宁道奇,否则一切休谈! 不过有了傅采林与四大圣僧的前车之鉴,慈航静斋固然能请出“散人”宁道奇,在没有太多把握之前绝不敢再次贸然出手! 如今天下局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赵德言前来长安便是源于此,早前东突厥的小可汗被他所杀。 加之眼下李阀与突厥关系匪浅,身为东突厥“国师”的赵德言来此自然极为正常。 徐子义此次远赴长安,看似是多此一举,实则却是为了破局而来。 自从虎跃峡一战后,慈航静斋看似毫无动作,可是徐子义心知肚明,这些自诩占据大义的比丘尼们又怎会罢休! 看似平静,只不过是暗中筹备下一次针对他的合围而已! 有了虎跃峡一战的影响,慈航静斋针对他的计划自然会变得愈发周密。 因此为了反制,徐子义自然也需做出其他动作。 而“邪王”石之轩便是一个合适人选,他在天然上就与慈航静斋对立。 加之石青璇与小妹程灵素三女关系,徐子义对待石之轩并未太多期盼,只求他能牵制慈航静斋的力量即可。 “听闻邪王在长安无漏寺可供歇脚,不知可否带我前去?” 似乎想起了什么,徐子义又回身看向石之轩道。 二人之间说话看似毫无遮掩,实则却是暗含内气,周身一丈内除去他们二人能听得清楚对方所言外,旁人根本什么都不会听到。 “好!” 被徐子义点破他在长安城中的另一身份伪装,石之轩眸中精光一闪似乎猜到了什么,随后便答道。 徐子义来历神秘,年轻极轻的他,却是知晓不少江湖往事,石之轩对此早已有所领教,因此倒也不觉有奇。 …… 跃马桥在望,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甚至其中还有碧眼高鼻的域外人,由此可见长安城的繁华与兴盛。 在石之轩扮做的儒士带领下,很快便抵达了跃马桥附近的无漏寺。 这无漏寺规模不大,但显是香火鼎盛,此时中门大开,来许愿祈福的人往来不绝,望进去人头汹涌,烟火弥漫。 石之轩只是露面开口几句,便在知客小僧的带领下,缓缓前往无漏寺方丈闭关的密室。 没错,恐怕无论是魔门还是慈航静斋,都猜不到石之轩居然在长安城中神不知鬼不觉之下成为了无漏寺的方丈! 难怪当年慈航静斋联合四大圣僧与宁道奇,都难以奈何其分毫! 这无漏寺庙虽小,可其中布局其中独具一格,徐子义只是刚踏进就察觉了其中微妙。 在知客小僧带领下,二人先是路过大雄宝殿外,梵颂之音从殿内传来,应是正进行法事。 又过了片刻功夫,这小僧才将二人带到了方丈闭关的密室,并且离别时对着石之轩言辞恭敬,显然早前便在石之轩的设计下,让无漏寺的僧人误以为扮做儒生的石之轩乃是方丈的至交好友,甚至连带着对待徐子义也是极其有礼。 “徐岛主,接下来可以告知我宝库的入口在哪里吧?” 在无漏寺的密室内,石之轩忽然开口道。 “这无漏寺建于开皇八年,邪王不妨猜一猜?” 徐子义闻言,只是看了一眼石之轩便笑道。 开皇八年,便是杨素大费土木重修长安之时。 当年鲁妙子与杨素二人关系莫逆,又兼权倾一时的杨素被杨坚委任重修长安,这才能让鲁妙子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修炼了一座宝库。 而杨素在这场与杨坚的权力角逐中,成为最后的胜利者,透过杨广把杨坚害死,杨公宝库备而不用,但随杨素之子杨玄感之死而成为一个谜般的传说。 只不过这些事却瞒不过石之轩,因此他这才扮做僧人窃据了无漏寺的方丈之外,为得正是找到当年鲁妙子所造的宝库入口。 若只是比起武功,鲁妙子自然远不及石之轩! 可若比起园林、建筑、机关之术,石之轩却也是拍马也难相及! 加之其当初心灵有缺,每隔一时间便会另外的人格所占据,自然难以找到杨公宝库的入口了! “徐岛主莫非是指这宝库入口便在这无漏寺地底?” 石之轩闻言不由眸中神光大盛。 “不错!” 徐子义说道此处,忽然右脚发力,这一刻整个无漏寺都好似摇晃了一般,更是引来不少僧人与香客的慌张,显然他们是将此视为了地龙翻身。 然而这时候的石之轩已无太多精力去分心其他,只因他平日用来静修密室地面却是豁然多出足以容纳一个人下去的大洞。 看到这一幕,石之轩心里顿时多出一丝荒唐至极的感觉。 这一切并非是杨公宝库藏在脚下的惊讶,而是徐子义的功力简直是深不可测,本以为他与徐子义交手时,亦然多出探出他武功的虚实。 可眼前这这一幕,却是大大震撼了他。 须知当初杨素修建时这无漏寺,可全是用上了最好的石材,整座无漏寺的地底全然是石材砌成。 因此他多年以来,也是用尽心思寻找当年鲁妙子所留的机关所在,至于像徐子义这般运功踱足一脚就将密室地板震出一个大洞的方法,他是学不来,也做不到。 以他功力震碎数丈内的青石砌成的地面自然不在话下,可要将功力蔓延地底数丈并将其震出一个空洞,他自认是远远办不到。 如此功力,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过待到石之轩想及徐子义那霸道至极的真气时,一切又能有所释然了! 当然他这是不清楚“太玄经”能够勾连周身数百枚穴道为一体的妙用,不然纵然徐子义功力深厚莫测,也决计做不到这一步! 第三百零三章 邪帝舍利,宝库之战! 沿着无漏寺方丈密室的大洞向下,徐子义与石之轩二人很快便落在了一个可容人直立行走的廊道,地底深处并非是全然一片漆黑,笔直往上延伸尽端是蒙蒙青光。 凝目望去,原来是廊道尽头两侧竟然各镶嵌有六颗夜明珠。 见到光源,徐子义与石之轩便快步向前,以他们二人当今的功力,只需地底有蒙蒙之光,便可运功于目在其暗中行走如常。 至于其中的陷阱,早已从鲁师口中得知杨公宝库详情的徐子义,根本不存畏惧。 原来杨公宝库共分为东西两区,其中无漏寺便位于杨公宝库西区之上,而东区便是闻名天下杨公宝库的机关主控室所在。 若沿着无漏寺方丈密室向下,徐子义二人便会落在直达杨公宝库西区之内。 尽端是道钢门,还有个钢环,门外两侧各嵌着六颗青光闪亮的明珠。亮度虽不强,已足可令人视物如白昼。 只不过石之轩似乎留意到了什么,不由眉头微挑。 徐子义顺着石之轩的视线向门侧左壁望去——只见光滑的花岗石壁被人以匕首一类的东西硬刻出一行字,写着:“高丽罗刹女曾到此地“九个字! 见此情形,徐子义只是眉头一挑,语气微妙道:“罗刹女!” “看来这罗刹女的确深入进宝库之内,只是终究是域外夷狄,怎会得建筑机关精妙!” 说着徐子义便缓步上前,环视四周之后,目光便落在了门环之上,又缓缓开口道:“鲁师曾有言,这开启门的手法有十多种。若手法错误,会触动机关,后果难料。” 话音刚落,便见徐子义微微发力便将门环拉后,露出连着钢环的钢索。 见此石之轩眼露奇光,显然对于鲁妙子建筑机关的精妙之处,有了那么一丝兴趣。 他身兼花间派与补天阁两家之长,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可在杂学一途上,尤其是建筑机关上远远不及鲁妙子。 本来二人作为天底下的奇男子,纵然不是好友,也会惺惺相惜,可却因为祝玉妍的关系,二人早年可谓是势同水火。 这一次长安之行,早已放下往日的恩怨的鲁妙子还说要随行,可徐子义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婉拒。 而鲁师与商清雅二人历经磨难好不容易终成卷侣,徐子义自然也不愿意让他以身涉险! 按照鲁师早前的提示,徐子义左右手互换,把门环转动。到第三转时,钢门传来“的“的一声,清脆响亮。 徐子义轻轻一按钢门,果然应手而开,顺着地轨的钢铸滑珠大开方便之门。 转眼间另一条廊道出现眼前,末端没入暗黑里,令人难测远近深浅。但扑面而来的空气更觉清新。 二人刚跨步踏入钢门,然机括疾响。 两人同时皱眉时异变突来。 十枝特长特粗的精钢箭失,似是杂乱无章的从另一端暗黑处疾射而至,破空声带起激厉的呼啸声,在这寂静的地下廊道更份外刺耳。填满廊道仅容人立的空间,除非他们能变成纸张般薄,否则休想避过。 此种由机括发动的超级劲弩,比诸一般弩弓发出的弩箭,要厉害百倍。 唯一躲避之法,就是立即把门关上,躲在门后。就算身手远不及徐子义二人,只要反应够快,时间上仍能容许。 只不过无论是石之轩,还是徐子义都不会选择这般做法! 在这狭小甬道内石之轩却依仗幻魔身法。极为潇洒飘逸的避过四支特制的精钢箭失,而徐子义站在原地凭借两只手去选择硬接来自两侧的精钢箭失。 只听“砰砰”几声宛若金属交接的异响传出,徐子义竟然只凭借一双肉掌便全然将这些由精钢锻造的箭失挡下。 若有旁人目睹,这些由精钢锻造的箭失在与徐子义肉掌接触的瞬间,甚至还有有不同幅度的弯曲,定然会震惊到目瞪口呆。 而一旁石之轩纵然早已领教过徐子义横练武功的厉害,见此也是不由目露奇光。 避过甬道内两侧劲弩夹击后,徐子义却是微微摇头,心道鲁师为人行事还是太过心存善念,比如眼前甬道内的机关,明显是他故意在机括声响和钢箭破空而出间留下一线空隙,让人可作出思索和反应,只要不是太愚钝的人,武功上又有一定的功底,肯定可用门挡箭。 至于其中机关的触发,明显是他们二人所踩石板的缘故,而鲁师未曾提及其中机关,显然是明白以徐子义的武功定然可以毫发无损的通过其中。 向前继续行走,当抵达长廊尽处,左方出现另一廊道,连接另一空间。 穿过廊道后,两人凝目望去一看,神色却各有变化。 眼前是一个宽阔的密封地室,室顶四角均有通气口。两边平排放置共十多个该是装载奇珍异宝的箱子,贴墙有几十个兵器架,放满各种兵器。 看似不少,但都只是普通货色,且全部都生锈发霉,拿去送人也没有人要。 如此大费周章建造的宝库,就只有这些存货自然是让人预想不到。 不过石之轩终究是石之轩,表情错愕的瞬间,很快便猜到了真相,缓声道:“这是鲁妙子用来故弄玄虚的假库吧!” “不错,不过若非如此,又怎能瞒得过高丽的罗刹女呢!” 徐子义闻言缓缓点头道。 这宝库内的兵器弓箭就算没有生锈,也不过能供数百人使用,而这十多个装满奇珍异宝的宝箱,固然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变得一生衣食无忧,可却绝不能凭它成为天下霸主。 当初也不知道杨公宝库的秘密是如何传到了高丽,这才有了傅君绰奉师命来到中原一行,且大有可能是作探路的先锋,目的是把杨公宝库的兵器财宝,秘密运返高丽。 可惜傅君绰又怎识得鲁师建筑机关之学的精妙,最后只进入了地库的西南轴,目睹假库的情况当然是大失所望,只顺手取走一批珍宝,想以此引起中原内乱。 徐子义缓步向前走出数步,按照鲁师早前的提示,双手便在其中一处光滑无比的墙壁摸到一处凹槽,稍稍发力后,便听隆隆“声响,,面前的石壁便忽然往内摇摆,二人身形向前一倾,便离奇进入了其中。 “蓬“! 活壁在两人身后关上,竟又“卡察“一声上了锁,巧妙至令人难以相信。 像历史重演般,一道长廊往前延伸,尽端是夜明珠的蒙蒙清光。 徐子义凝目向前看去前面的廊道似是用两种不同深浅的灰砖成的,和刚才略有不同。 两人踏着浅色缓步向前,约五十止后,左右两排各三颗夜明珠的映照下,果然是一道门,没有钢环,只有个圆形的掣钮,边圆满布刻数,共四十九格,钮的上方还有个红色的圆点刻在门壁上。 见到面前造型奇铁的掣钮,徐子义道:“这是鲁大师发明的另一种钮锁,钮制上刻有度数,名为‘天地锁’,此锁内部的构造非常复杂巧妙,若无指引,只能凭借双耳捕捉触动锁钮时不同的声音来分辨。“ 话音刚落,徐子义便遵从此前性鲁师的吩咐,沿着刻度旋转起了纽锁。 一番尝试过后,便听“卡察“一声,钢门应手内移现出一个方广仅十步的小室。 小室中央处有个水井般的设施,井上有个大绞盘,盘上卷有一小截粗如儿臂的铁链。 在一番尝试过后,徐子义与石之轩二人终于踏进了闻名天下杨公宝库的机关主控室。 接着徐子义便转动绞盘,盘上的铁链不断增多。另一端显然连系着轮轴一类的布置,只容他们逐分逐寸的把链子绞上来。 直至“卡“的一声,链子再绞不动。 待绞柄锁死后,过了好半晌后,脚下深处忽然传来如闷雷般“隆隆“异响。 石之轩眉头微动道:“原来宝库内机关是利用水力发动的。” “不错!”徐子义缓缓点头道。 “鲁妙子无愧为‘天下第一巧匠’。” 见此石之轩不由开口赞道。 “轧轧“之声连串响起。 宝库的开关终于启动。 待到分隔西南轴和东北轴的两扇连锁活壁同时开启,现出通往东区宝库的秘道。 徐子义两人穿过长廊,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有张圆形的石桌,置有八张石椅,面绘有一张图文并茂缮析详尽的宝库地图,更显示出宝库与地面上长安城的关系。 这正圆形的地室另有四道普通的木门,分别通往四个藏宝室,桌下尚备有火石、火熠和纸煤,以供点燃平均分布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盏墙灯。 灯火大明后,两人这才为之叹为观止,始知杨公宝藏,确是名不虚传。 四座石室,每室宽广达百步,三座藏兵器,一座藏以黄金为主的财宝。 所有兵器,均以防腐防的特制油布包里妥当,安放在以千计的坚固木箱内。 粗略估计,只强劲弓已达三千张以上,箭失不计其数。其他甲、刀、枪、剑、戟各类兵器,更是数以万计,足可装配一个万人劲旅有余。 见此徐子义不由轻轻摇头,对于见识过诸多宝库的徐子义来说,这其中的财宝与军械,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可这些些东西若是被傅君婥运回高丽,定然免不了又要让中土边关掀起腥风血雨。 片刻功夫后,徐子义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摆放在石室中央的圆性石桌,身形微微一动便落在石桌身旁。 石之轩见状,也便出现在石桌旁。 待到徐子义将机关启动后,桌旁一方地板往下沉去,现出内里窄小的空间,从中露出一个封盖的铜制小罐子。 这时石之轩眸中神光大盛,似是有些蠢蠢欲动,而徐子义却是主动向后退出一步,见此石之轩不由微微一愣,片刻后才开口道:“让徐岛主见笑了!” “邪王不必客气,你我有约在先,这邪帝舍利自然该交给你!”徐子义澹然道。 “此番多谢徐岛主!” 一身儒装的石之轩少有主动向人施礼道。 “邪王,这铜罐虽能隔离外人感知,但据我所知这邪帝舍利有种奇异能量,纵然有铜罐隔离恐怕也会影响他人精神,所以还请小心!” 有了和氏璧的经历,徐子义这时候也适时提醒道。 其中原因石之轩自然是心知肚明,他有两个人格,眼下虽然能暂时压制另一个人格,可在邪帝舍利影响下,未必不会生出其他变化。 “多谢徐岛主提醒!” 石之轩闻言眸中精光一闪,便出手拿出了铜罐,这铜罐看似不大,可是其中份量却是极重。 石之轩刚一般入手,便觉到这铜罐入手极沉,同时眼露异色,原来当他刚摸上铜罐的挽手时,脑海竟出现充满血腥的可怖情状,耳内更似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一般。 石之轩同时神情接连变换,直至片刻后这才恢复了过来。 而一旁的徐子义却是在旁紧盯着石之轩的细微变化,若是有异他便会立刻出手,直至见到石之轩终于压制下来铜罐的影响后,神情这才有所放松。 恢复过来的石之轩刚欲要开口说话,忽然却听“轰隆”一阵巨响,显然是宝库内用水力驱动的机关再次运转起来。 “哦,看来有人来了!” 听及巨响,徐子义并未感到意外,只是眼露异色道。 果然没过多久。石室的活墙再次被人打开,很快就见一行人影出现在眼前。 其中有不少徐子义熟识的老朋友,比如一位脸带重纱的祝玉妍,以及在她身旁拥有绝世姿容的妖女婠婠。 以及女扮男装圣洁无比的师妃暄以及身着华服的寇仲与徐子陵三人。 “真是何处不相逢啊,诸位!” 见到这些熟悉的人影,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 “是你!” 见到早已在宝库内恭候多时的徐子义,祝玉妍明显有所惊讶,同时她的美目一动也看到了一旁身穿儒装的石之轩。 “小妍,好久不见!” 再次见到故人,石之轩含笑道。 “石之轩!” 见到眼前温文尔雅的熟悉身影,祝玉妍的语气却是变得冰冷无比。 “石之轩?” 听到此处,师妃暄与双龙二人无不眼露惊色,显然是没能料到宝库之内,不仅有他们视为大敌的徐子义,还有江湖令人闻之色变的“邪王”石之轩。 只是这二人独处宝库内,却毫无一丝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反而显得异常和谐。 而这时候徐子义的目光却落在两个陌生的身影,其中一人身形高挺颀瘦,目光好似刀锋一般不说,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某种难以形容的霸气和邪气,令人见之心寒。 第三百零四章 双龙困井,整合魔门!(上) “可是魔帅当面?” 徐子义只是稍稍打量,便一眼认出了来人身份。 “赵德言见过徐岛主!” 纵然是徐子义当面,赵德言倒是表现异常镇定,不露神色,只是行礼之时,余光却似乎在偷偷打量徐子义的面色。 与此同时,赵德言身旁的男子也引起徐子义的注意。 此人虽然比赵德言稍有逊色,可其人颀长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蓝滚白花边的武士服,外披白色羊皮袍,背挂长刀。 此君年纪不过二十五六,洁白、少女般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乌黑闪亮的头发以白中扎着发髻,长得英伟不凡,气魄慑人。他一对修长的眼睛具有某种令人害怕的深逮而严肃的光芒,锐利得像能洞穿任何对手的虚实。 他虽作汉人打扮,但留意到他背后的长刀,徐子义第一眼瞥去已知他便是突厥人,且必是以一手“狂沙刀法“,在原着与寇仲和跋锋寒二人数次争锋而不落下风的可达志。 此君身为东突厥年轻一代的高手,此次担任东突厥“国师”的赵德言亲赴中原,自然也不会少了他。 对于他们二人同时现身于杨公宝库之中,徐子义根本就毫不意外。 …… 就在这长安城下的杨公宝库之内,便诡异汇聚了天下尽半数之多的高手,亦如徐子义石之轩二人。 邪王性情多变,与徐子义合作,固然令人惊异,可总算能说的过去。 而另一边姗姗来迟的队伍,若是传出去恐怕天下九成人都不会相信,只因这个队伍之中汇聚了三方。 其中就有以祝玉妍为首的魔门阴癸派,次之便是同为魔门却势同水火的魔相宗,最后才是以师妃暄和双龙二人的慈航静斋了。 三方势力若是平日撞见,定然少不了一番争斗,而今日却这般和谐出现在杨公宝库之内,哪怕是徐子义见此也是不禁略感好奇。 “妃暄,不知傅师如今可好?” 目光扫过赵德言后,徐子义目光很快便落在了女扮男装的师妃暄身上。 看着面前一袭青衫的徐子义,平日性子最为冷静的他却是冷声道:“不劳阁下挂牵,傅师如今一切尚好!” 见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徐子陵今日却是这般鲁莽,寇仲心中虽觉有异,可还是挺起胸膛,主动站出来沉声道:“不错,用不了多久阁下便能再次领教傅师的弈剑术了!” “你们二人倒是无愧‘双龙’之名,一如既往的共进退,只是殊不知你们二人的借口,连三岁的小孩都骗不过!” 看着面前距离上次一见,气质与身形上已有了极大改变的寇仲与徐子陵,徐子义不由摇头道。 自从虎跃峡一战后,已经过去了约有一载,不知是因时局所颇,还是二人修炼长生诀的关系,二人气质比之当初已有了明显变化。 徐子陵身形愈发高挺,气质愈发飘逸,整个人愈发接近道家,而寇仲身形魁梧,方面大耳,可其眼神却是犀利深邃,旁人只需一眼便可分辨出二人本质上的不同。 “长生诀的确无愧为武林‘四大奇书’之一,竟能让你们两个昔日城中扬州城中的小混混脱胎换骨走到今日这一步……” 察觉到寇仲与徐子陵二人气质上明显的变化后,徐子义不禁开口赞道。 “只是你们二人还是忘了我当初告戒你们的那番话,你们二人乃是中原子民,有恩必报自然不假,可仍须得分得清楚大义与小义之分……” “你们二人拜入傅采林门下不算,如今又要为疗伤,而特地杨公宝库为其盗取邪帝舍利!”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语气开始变冷。 “不错,我们二人便是为了寻邪帝舍利而助傅师疗伤!” 见到被徐子义道破来意,徐子陵与寇仲二人对视一眼后,便齐声道。 其实说起来阴葵派,魔相宗,慈航静斋三方势力今日会汇聚于此,归根结底原因还是在徐子义身上。 当初虎跃峡一战后,傅采林与徐子义二人虽然未能真正逐出胜负,可凭借这一战,徐子义亦然被视为与傅采林同级的宗师高手。 而徐子义又与三大宗师有所不同,他为人年纪极轻,加之多次为日月神教出手的经历来看,因此便被天下各大势力为之忌惮。 为了争得那一线生机,亦或许是心中的不甘,各方势力自然将目光落在了昔日魔门隗宝的邪帝舍利。 只是上代邪帝向雨田消失前曾将邪帝舍利交由鲁妙子保管,而鲁妙子多年之后虽然再次现身,可他却与徐子义所交好。 加之鲁妙子重现江湖后,自身武功更是进了一头,先于飞马牧场斩杀四大寇后,又在洛阳城天津桥上斗败“南海仙翁”晁公错。 因此各方势力有所忌惮之下,自然不能以鲁妙子作为突破口。 好在杨公宝库曾被罗刹女潜入,而双龙二人便成为了最后知晓其中隐秘的人,至于阴葵派与魔相宗也在暗中寻索杨公宝库的下落。 当年石之轩曾为此剃度出家躲在杨素当年主持修建的无漏寺中,祝玉妍与赵德言自然亦是距此猜测到宝库就藏在长安城中。 三方势力为了争夺杨公宝库,早前也曾有过一番斗争,可碍于多方势力错横,不久之前石之轩又现身长安,出手斩杀了大明尊教的“善母”沙芳等人。 随后各地探子,又传出了徐子义亲赴岭南的消息,在这些消息的刺激之下,三方势力便被迫只能罢手,提议联手进入杨公宝库。 “好,既然如此,待会就不要怪我出手狠辣了!” 对此,徐子义只是轻轻一笑。 “我们兄弟二人亦是早想领教阁下的武功了!” 心知今日一战不可避免,想及早前种种,寇仲与徐子陵二人再次对视一眼后,便同时齐声道。 当初若非是徐子义出手重伤了娘,娘不愿受人恩惠之下,又怎么在伤势未愈之下撞见了杜伏威。 而瑜姨又是因为他那个狗屁赌约的关系,最后活活被那纯阳真气折磨而死! 甚至最后就连傅师如今是重伤难愈! 源于此次种种,寇徐二人心底早已将徐子义视为仇敌。 “好!” 徐子义只是简单说出一个字,而下寇徐二人不由同时预感一股惊天危机,下一刻徐子义的身形却是极其突兀般出现在二人身前。 其身形之快,就连一旁的师妃暄也未能提前反应。 而寇徐二人的确无愧为原本轨迹中的主角,见到徐子义身形已至,二人第一反应却不是逃跑,而是联手应敌。 作为傅采林晚年唯一收入膝下的弟子,本就天资极佳的二人得遇名师,自身武学境界可谓是奇快无比,就连傅采林也曾有言他们二人的修为如今早已超过他膝下的傅君婥姐妹三人。 只是对敌经验过少,若得淬炼,日后进境必定不可想象! 二人四掌齐出,若是遇到石之轩这般高手,寇徐二人这般毫不余力联手一击,反而会被其窥探出破绽所在,将二人一击毙命! 只是作为天下间最为熟悉徐子义的人,双龙二人可谓是完全把握住了徐子义的心态,果然见到双龙联手一击,徐子义便是反手推出两掌。 “轰隆”一声巨响,徐子义身形纹丝不动,只是周身衣衫猎猎而响,同时只听他轻咦一声。 原来徐子陵、寇仲两人内气一热一冷,体气一阳一阴,联手对敌更是相辅相成,就连徐子义霸道至极的嫁衣真气这一刻竟也有了消融的迹象。 只不过这般好景不过是只是持续了一息时间,寇仲与徐子陵二人便顿觉平息掉了徐子义好似火山爆发般的冲击。 可是下一刻,又一波冲击来袭,在那尤胜火焰般勐烈的真气侵袭之下,二人只觉浑身犹如雷触,剧烈颤抖不说,同时二人不由自主大口吐出殷红鲜血。 忽然横空剑光骤闪,天仙般的师妃暄手中色空间亦然出鞘,化作一道白芒,朝着徐子义的身形激射而去。 然而徐子义好似未卜先知一般,右手大袖忽然一挥,“轰”的一声巨响,袖剑交击,发出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外的劲撞击,低沉若闷雷的激响。 只是徐子义袖袍只是多出了一个细小的破洞,而师妃暄却是变色,原来她汇聚毕生功力为一击的色空剑,居然稳稳被徐子义袖袍中的二指牢牢夹住。 同时师妃暄面色忽然变得苍白,同时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整个人好似雷击一般直接急退出数丈之远。 这便是源于嫁衣神功的霸道之处,师妃暄修为可谓是称得上当时青年高手的个中翘楚,可她仍是抵不住其中沿着剑体而上的嫁衣真气。 震退师妃暄的同时,徐子义轻叹一声,在师妃暄目光注视之下,她那把出自名家之手的色空剑便被从中截断。 随手将手中的残剑丢弃,徐子义身形一动,当即直扑双龙二人而去。 早前徐子义曾因惜才,对二人有所留情,可不料他们二人行事却是愈发过头,若真他们拿到邪帝舍利交还给傅采林后。 以傅采林之资,伤势痊愈自然不难,更有可能助其脱胎换骨,甚至更进一步。 高丽夷狄之辈,若是多出一个高悬于三大宗师之上的高手,这天下定然又会重演日后“魔师”庞斑之乱! 因此便已触及了徐子义底线,此次自然要将双龙留下! 然而眼看徐子义就要身至双龙身前时,一旁的赵德言却是忽然出手,两道黑黝黝幼加尾指的钢,却好似毒蛇般钻出,子头是菱形尖锥,疾如流星的向徐子义戳来,阴损毒辣至极点。 这对奇门兵器在魔连门与两域均名慑一时,名为“百变菱枪“,可软可硬、变化无穷,有鬼神莫测之机,是赵德言仗以成名的兵器,非但不惧神兵利器噼削,还是刀剑的克星,给他以特别手法缠上,几乎难逃甩手被夺的厄运。 赵德言最厉害处,就是在旁人绝想不到他会出手的情况下出手,占尽主动先手之利。 眼看菱枪照着徐子义面门电射而来,徐子义袖袍中露出食指闪电般点在菱枪之上,赵德言脸色微变,右手剧颤好似遭受重击。 “锵“的一声金属交接声响起,徐子义食指竟然闪烁出股金属般的光泽,一击见威后,徐子义自然要乘胜追击。 赵德言两手合拢,菱枪交叉,恰把挡住了徐子义这一指的他,仍是不觉浑身气血上涌,同时这才明白徐子义可怕之处,难道能在如此年轻之时斗败高手! 然而这般险境之时,一旁的可达志却在电光火石间出手了,只见他手中的狂沙刀像突然延长,芒光透锋而出,凌厉至极点, 对此,徐子义神情澹澹,屈指一弹,一缕指风送出。 当! 指风击碎刀光,可达志不由踉跄后退,面色涨红,而徐子义却也因此失去了最佳击杀赵德言的时机。 有了可达志的拖延,恢复过来的赵德言却是连忙开口道:还请徐岛主听赵某人一句话!” 徐子义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便道:“言帅既然已经选择出手,又有什么好说的!” 赵德言道:“赵某人今日前来正是遵从敝上之意,敝上准备以圣舍利为礼物准备献给武尊作他老人家九十大寿的贺礼,还请徐岛主三思!“ 赵德言这席话乃是被逼无奈之举,任凭他怎么也猜不到杨公宝库之内竟然早有人捷足先登,不仅如此,眼下的徐子义根本毫发无损,与传闻中身受重伤全然不符,最后只得拿出大汗颉利和“武尊“毕玄当起了幌子! “你莫非以为拿出大汗颉利和“武尊“毕玄,我就会怕了吗?” 徐子义闻言,只再次冰冷看了一眼赵德言。 …… 与此同时,另一边对峙的祝玉妍与石之轩气氛却是显得诡异。 只见石之轩面露微笑,直抵在祝玉妍对面前,柔声道:“玉妍你我许久不见,为何这次还要剑拔弩张呢?“ 不知是当初败在徐子义手下的缘故,还是即将得偿所望的关系,如今的石之轩竟然恢复了一丝昔日身为邪王的从容潇洒。 祝玉妍默然片晌,片刻后冷声道:“我曾错信你一趟,累得师尊含恨而终,绝不会一错再错。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听出祝玉妍语气中的决然,石之轩露出哑然失笑的神色,缓缓摇头道:“玉妍这是何苦来由,你真正的敌人并非是石某人,而是外面人世间当道的虎狼。大家若能捐弃成见,定能得偿魔门历代圣君的夙愿!“ 祝玉妍忽然一笑道:“你美丽的谎言人家早听厌哩!“ 眼看二人亦然变得剑拔弩张,就要出手之时,却听徐子义忽然道:“不知二位可否听我一言?” 第三百零五章 双龙困井,整合魔门!(下)寠馊貙敖 听到徐子义忽然开口,剑拔弩张之中的祝玉妍不由神色一缓,柔声道:“徐岛主请说!” 须知如今的徐子义早已是今非昔比了,当初在巴蜀与其一战时,祝玉妍就为此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被迫使出了天魔立场仍未留下对方。 那一战徐子义身负重伤,可依然能在她追杀之下成功逃出生天! 自那一刻起,祝玉妍就有所预感,日后定然难以奈何得了对方! 因此当傅采林亲赴中原,与慈航静斋合作时,她便派出绾绾去提醒对方,以此想要缓和双方关系,又可以让买对方一个人情。 只是最后的结果,谁也没有想到! 作为三大宗师年龄最长者,“弈剑大师”傅采林威震中土域外的时间,可比不少人想的还要更久。 虎跃峡一战中,徐子义欣然赴约,最后一战却传来了二人两败俱伤的结果,这一结果自然无疑很快就震动了中土域外。 只不过傅采林身受重伤,至今难愈,而徐子义却是神色如常现身在了杨公宝库内,更是当着她与绾绾的面,便在顷刻间出手重伤了双龙,又逼退了师妃暄。 甚至就连经常善于暴起发难的“魔帅”赵德言与可达志二人联手,仍未能在徐子义手中占到任何便宜。 由此可以看出,徐子义从未慈航静斋宣扬那般身负重伤! 因此当徐子义突然开口,祝玉妍也要卖徐子义一分薄面。 “祝后,你可知这邪帝舍利蕴含有历代数代魔君功力,不仅足以相助邪王恢复心灵之缺,也足以助阴后突破以往桎梏抵达天魔大法十八重之境!” 徐子义负手而立,环视众人一圈后,缓缓说道。 “哦?” 听到这儿,饶是祝玉妍心中已有所猜测,可仍是不禁被徐子义这所言引得心中一动。 “徐岛主所言……” 祝玉妍一双美目中精光闪动,显然是有所动心。 “祝后,你信不过邪王,难道莫非还信不过我徐某人吗?” 明白祝玉妍的犹豫何在,徐子义再次缓缓开口。 听闻徐子义所言,还未等祝玉妍开口,一旁的赵德言却是不禁神色剧变,忙道:“祝后,你我合力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既然徐岛主亲自出面作保,玉妍自然会相信!” 面对传入耳中的言语,祝玉妍似是充耳未闻,反而忽然一笑道。 “祝师!” 见到祝玉妍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一旁绾绾也不由眼露异色,作为祝玉妍亲传的弟子,绾绾自然清楚当年祝玉妍与石之轩二人的往事。 祝师作为魔门阴葵派数百年来唯一一个突破“天魔大法”第十七重境界的人,因此也被当时的宗主寄予厚望。 只可惜祝玉妍却偏偏遇到了石之轩,徐子义曾在鲁妙子的描述中,清楚的得知了当年祝玉妍不仅被视为魔门第一美女,更是隐隐有魔门第一人之称。 诚然,当时明面上的魔门高手乃是“邪帝”向雨田,只是他早已许久不现江湖,因而当时尚不足桃李年华的祝玉妍自然被视为日后的魔门第一人。 然而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魔门女子,竟义无反顾,全心全意经历了一段迤逦的恋爱生涯,甚至最后义无反顾将自己奉献出来,全然无视自己此生终究无望天魔大法十八重境界。 阴葵派修炼功法乃是“天魔大法”,这门功法最为讲究处子之身,祝玉妍作为当初阴葵派数百年唯一一个成功修至十七重的人,自然是有望突破天魔大法十八重之境。 只不过最后,却是连累恩师含恨而终,做出莫大牺牲的祝玉妍也被石之轩所背叛! 这一切的一切,也酿成了日后的苦果,为了灭情断欲,祝玉妍不仅主动嫁给自己最为厌恶的人“霸刀”岳山,并有了女儿。 至于鲁妙子与祝玉妍之间的恩怨,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 那便是在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错误的人。 鲁妙子天资横溢,近乎无所不通,这样出色的男子,自然让祝玉妍回想起了早前的石之轩,也是因此为了避免重蹈覆辙,鲁妙子便被祝玉妍暗算受了她一掌,这才彻底心灰意冷,从此便隐居在飞马牧场之中。 见到祝玉妍已经与徐子义达成协议,赵德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心知再也难以回头的他,忙道:“徐岛主,赵某人也愿……”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祝玉妍却忽然开口道:“言帅,不是要将这圣舍利当做敝上献给武尊老人家九十大寿的礼物吗?那么此番看来是注定无福消受了。” 话音刚落,便见祝玉妍好似幽灵般飘起,动作似缓实快,全身衣决飘飘。 下一刻便间一条赛雪欺霜,美至异乎寻常的玉手从宽敞的袍袖内探出,纤长优美的玉指在夜空间作出玄奥难明的复杂动作,赫然正是提前封死了赵德言所有可能进攻的路线。 “祝玉妍!” 见此情形,赵德言岂能不知祝玉妍是对自己起了杀意,当即怒叱一声,斜冲而起,两爪齐攻,施出“归魂十八爪“的第一式“玄武悲泣”。 其诀云:“玄武为水,衰旺系乎形态,以屈曲之玄为有情,有是形则有是应。” 忽然间他双手左爪变为直急冲射,湍怒有声!另一手变得屈折弯曲,悠扬深缓。如此爪法,不是亲眼目睹,谁都难以相信。 然而见此,祝玉妍却是娇笑道:“言帅功力大有精进,可喜可贺。只不过今日却注定留在宝库之中了!“ 说罢飘身忽然离退去,赵德言困兽犹斗,以她的“天魔大法“,祝玉妍自然不愿与其硬拼。 两大魔门巨头,终因邪帝舍利正式决裂。 就在可达志心系赵德言与祝玉妍一战之时,忽得心有预警,手中长刀顿时出鞘,只听“叮叮”两声脆响,便见他手中长刀与绾绾的天魔双斩交锋在了一处。 霎时间空中充斥起了细砂的旋劲,像风沙般向绾绾狂吹勐打。 而眼前的绾绾宛若是个深不可测的潭水一般,从容不迫将周遭弥补的旋劲的化去。同时间不容发的荡开只差半寸便搠入胸口的利器,然后行云流水的往一侧飘退,罗袖疾射出天魔带,撤出一片绵密的带网,更令可达志无法趁此追击。 赵德言与可达志被祝玉妍师徒二人缠住,加上一旁又有邪王石之轩负手观战,赵德言此行自然是难以逃出生天了。 而托赵德言出手的缘故,被徐子义出手重伤的寇仲与徐子陵二人也是趁此互相疗伤起来,“长生诀”身为武林四大奇书,其中更是善于疗伤。 而寇仲与徐子陵二人联手,内气相辅相成之下,疗伤之力更是倍增,因而便在这短短时间内,二人面色更是恢复了不少血色。 只不过纵然他们二人伤愈又能如何? “你们二人倒是有几分天资,只可惜今日却注定要留在这里!” 望着同时起身怒瞪向的双龙,徐子义却是微微摇头。 看着步步逼来的徐子义,脸色苍白的师妃暄却是忽然起身拦在前方道:“徐岛主,妃暄有个疑问,须知中原一统的契机已现,万民苦难将过,为何你徐岛主要偏偏要去选择另一条路呢?” 师妃暄虽然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可若论起疗伤的内力,她自然是不如修炼长生诀的寇徐二人。 如今能够稳住身形站在前面,已是她莫大毅力恒心的表现! 须知徐子义的嫁衣神功,霸道莫测,就连精通生命之道的傅采林也难以化解,而刚刚师妃暄与徐子义看似只是交手一招,可其内伤却是不轻。 “你可知道我平生最讨厌什么吗?” 看着眼前因为受伤而难得多出一丝柔弱之感的师妃暄,徐子义忽然道。 “那便是自命不凡,而你们静斋的人身上就偏偏带有这种自命不凡的味道,我心知妃暄你的确是心系天下苍生,可你们又凭什么替天下择主?” “你选择李阀,而我支持日月神教,本质上二者都没有太大差别,到时争霸天下各凭本事便是,只是你们不该插手太多!” 望着面前的师妃暄,徐子义缓缓说道。 “徐岛主此言又是何意?”师妃暄苦涩一笑道。 徐子义摇头道:“难道这天下只有被你们慈航静斋认可的君主才会是一代明君,而其他人便注定是昏君吗?” “徐岛主对于静斋的偏见太深!” 听到这儿,师妃暄只得再次苦涩一笑。 “偏见?” 徐子义闻言,却是摇头微微一笑。 “师仙子不必多言,我们双龙今日要为娘与瑜姨报仇!” 见到仍在为他们二人争夺一线生机的师妃暄,趁此调息许久的寇仲与徐子陵同时趁此发难,二人一左一右径直绕过师妃暄直扑徐子义而去。 如今杨公宝库局势亦然明朗,“阴后”祝玉妍的临阵投敌,自然已经让他们一行人为数不多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待到赵德言与祝玉妍二人分出胜负后,他们一行人更是插翅难飞! 心中明白这个道理,双龙二人心中早已抛开一切顾虑。 见到再次联手向他攻来的双龙,徐子义只是冷笑一声,大袖一拂就迎了上去。 然而双龙二人这一次却是出人意料的不闪不躲,面对徐子义夹杂有霸道无比真气的拂袖一击,二人反而直接迎了上去。 二人噗嗤一声同时吐出大口鲜血,可受此一击,气息薄弱的二人却是不退反进,反而趁此出手紧紧抓住徐子义双臂。 “师仙子,快走!” 徐子陵这时候口吐鲜血道。 同时徐子义也大感二人真气变得诡异起来,原本相辅相成的阴阳二气这时候却忽然倒转,徐子陵脸色铁青,周身更是散发出阵阵寒气,而寇仲却是脸色胀红,周身衣物更是冒起一阵升腾白气。 “子陵,小仲!” 见此师妃暄眼露不忍,作为最为熟悉双龙的人,师妃暄自然明白他们二人为了对付徐子义,竟然用上早前被傅师禁止的招式。 这一招与阴后天魔大法最后一招颇为相似,乃是一个玉石俱焚的招式! 而且他们二人内力一一阴一阳,若是内气倒转反而会产生出一股莫大吸力,这股吸力会彻底困死对手直至与他们二人一同玉石俱焚。 明白这一招一旦发动便不可逆转,师妃暄暗然叹息一声后,身形就悄然遁入了来时的密道之中。 明明陷入生死之危,可徐子义依旧是镇定的可怕,看着想要与他玉石俱焚的双龙,徐子义只是摇头道:“你们两个傻小子,居然想要用这一招来对付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恶贼,你今日说什么都迟了,我和小陵都不会中你的恶计,我们今日就要为娘与瑜姨报仇!” 二人中身形最为魁梧的寇仲强忍经脉中足可让人发疯的剧痛大笑道。 “井底之蛙,又怎知天地之辽阔?” 见到自以为是二人,徐子义再次摇头,忽然双手一翻反而扣住了二人脉门,接着双龙二人便大感自身真气竟然在这时不受控制倾斜而出。 “你……” 时值此刻,自以为能为娘亲报仇的双龙脸色不由大变。 “你们两个傻小子若是想要与我玉石俱焚,我想要吸取你们二人的长生诀真气,又怎会这般容易!” 看着眼露惊惧的双龙,徐子义缓缓说道。 吸星大法与北冥神功有所不同,它吸取他人功力的手段限制太多,尤其是双龙二人源自长生诀的先天道家真气。 可待二人真气倒转,想要与徐子义玉石俱焚时,徐子义只需运转吸星大法便可从容将二人源自长生诀的先天真气收入囊中。 双龙二人逆转的阴阳二气此时固然暴躁,可又怎比得过嫁衣神功的霸道,加之徐子义又以和氏璧扩宽过经脉,顷刻之间便将二人体内的真气吸之一空! 数息过后,想要玉石俱焚的扬州双龙便在徐子义的徐子义手中逐渐蜷缩成为两个不足巴掌般大小的肉球。 于此同时,“阴后”祝玉妍与“魔帅”赵德言的交手终于分出了高下,赵德言修为始终逊色祝玉妍一筹,加之又有石之轩在旁窥探,无形之中又给了他精神上极大的压力。 因而便在祝玉妍的天魔大法下是节节败退,最后更是在天魔立场之下露出破绽,被祝玉妍一掌击中心脉而亡。 而可达志见到赵德言落败,心神自然不免受到影响,于是便被绾绾藏于袖中天魔带缠住持刀右手,最后还是倒在了绾绾的天魔斩之下! 第三百零六章 邪帝舍利!鱇冥璍 见到蜷缩为肉球的双龙,素衣赤足的绾绾不由眼露惊异,她早已在拦江岛上见识过徐子义谈笑间斩杀“飞鹰”曲傲以及“云雨双修”毕师伯的手段,因而对于双龙的死,她是丝毫不含任何惊讶。 只不过双龙二人体内所修习的阴阳二气却是实在不凡,早前在长安中绾绾就曾与二人有过交手,故而对二人难缠之处有所领教。 而且双龙的死状,实在过于凄惨了一些! 绾绾身为阴葵派这一代的传人,自然看得出双龙是被徐子义用某种手段吸干全身功力而亡。 然而在魔门中,虽早流传有吸取别人功力的各种邪功异法。但不论施术者如何高明,吸取他人真气只属辅助或暂时性质,从没有人能真的把别人数十年功力永久性的据为己有,并大幅和无休止地增加自己的功力。就算能办到,由于真气本质的差异,只会是有害无益,动辄有走火入魔之祸。 较高明是通过男女采补之术,吸取对方元阴元阳,但仍只是辅助性质,其中不无风险,非是上乘之道。 而像徐子义今日这般直接将双龙的功力彻底吸干的做法,莫说是绾绾没有见识过,就连石之轩与祝玉妍二人也是平生未见。 须知邪王所创的“不死印法”与阴后“天魔大法”中的吸纳法,也不过是与人交手借助对手真气来达到对敌时的生生不息。 “玉妍总算明白徐岛主为何未将邪帝舍利放在眼里了!”这时候似是亦然知晓一切的祝玉妍不禁幽幽道。 石之轩这时候也苦笑道:“玉妍,邪帝舍利便在此处,这下你应该相信我了吗?” 说道这儿,石之轩便将藏有邪帝舍利的铜罐放在众人眼前。 见到好似变了个人似得的石之轩,面带重纱的祝玉妍不由多多打量了几眼。 这天下自然没有能比她更了解石之轩了,然而见到石之轩今日居然这般坦诚真率,祝玉妍不免有所惊异。 一旁的徐子义见此,却是轻轻摇头。 石之轩这个人始终做不到绝情,正如他原本轨迹中夺走邪帝舍利,并利用其中邪气回归昔日邪王本色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想与祝玉妍联手。 以他心灵有缺的时,魔门中都鲜有人能留下他,而补残生缺后的邪王赫然已经成为魔门第一人。 以他当初的武功对付祝玉妍,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他心中仍对祝玉妍有所愧疚,不能说邪王是想重温旧梦,只是想用事业上的分享来稍作弥补。 当然,须知人变卦是极快的。 而祝后也并不是不明白这一点。然而她还有其他的打算,相较于与邪王这个危险的对手合作,不如连师妃暄甚至双龙,这几个能对婠婠构成威胁的人一举除去。 这时候婠婠再无对手。她想为婠婠和阴癸派一举铺平道路。而从内心来讲,应该说,邪王仍旧是知己,因而相互之间都很清楚这最终的结局。 因此这才原本轨迹矩之中,祝玉妍选择使用玉石俱焚的手段的原因! 而聪明如石之轩又怎么猜不到这个结局呢,只是他仍想最后尝试一次…… 祝玉妍那一辈人里,共有四个奇女子,然而最幸福应该是碧秀心,不为天长地久,只为曾经拥有。 而最充实的人,莫过于祝玉妍了! 毕生的追求,与邪王、鲁妙子二人情感上的纠葛,尽管留下了许多的痛苦。然而,回首自己丰富多彩起伏跌宕的一生,看看亲手培养出的婠婠,祝玉妍的心中应该无悔的! 也只有这样的人,最后才能做出以自己的牺牲来为爱徒绾绾扫清除道路的壮举! “阴后,邪王,你们不必谦让了,这舍利中暗藏的历代魔门圣君的毕生功力,足以助你们二人突破往日桎梏还绰绰有余!” 明白祝玉妍与石之轩二人眼下的微妙的气氛,徐子义便开口道。 “徐岛主,我还有一个疑问……” 看着面前的藏有圣舍利的铜罐,祝玉妍似是心里仍有疑问。 “祝后,你要知道这天下足够大,大到足以容纳任何人!” 然而还未等祝玉妍将话说完,徐子义便已含笑给出了答桉。 同时徐子义又看向了石之轩道:“邪王,人生在世,有时候放不下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听到此处,不久前还面带微笑,潇洒自如的石之轩好似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窥探到了一般,整个人气质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见到石之轩神情接连变换,祝玉妍与绾绾师徒二人却是同时提起了警惕。 “天下大道万千,若能走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可若只是为了超脱,就非得绝情断欲,这样的超脱又有什么意义?” 看着似是两个人格又开始争斗起来的石之轩,徐子义轻叹一声道。 “人活着本来就会有感情,我认识这样一个人,他亦曾像邪王这般失去了挚爱,可却从此悟出了‘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的道理!” 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缓缓再次缓缓落在石之轩身上。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听到这儿,刚刚还陷入两个人格挣扎之中的石之轩却似乎变得安静下来,眼中更是射出一阵奇光,仿佛被这一句话勾引起了以前的回忆。 而一旁的祝玉妍听到这番话,重纱下的玉容也好似有了细微变化。 徐子义所言的一切,与魔门两道六派的为了追求天道就要放弃男女情爱的做法,简直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石之轩的人生可分为两个阶段,其一便是能谈笑间下手杀人,说的话愈好听,下手愈是狠辣无情,杀人前后均可保持满脸笑容。 这个阶段的石之轩与后世的“魔师”庞斑并无区别,只可惜他遇见了碧秀心,正如庞斑遇见了言静庵。 只是不庞斑并非是石之轩,而言静庵也不是碧秀心,邪王与碧秀心二人最后做出大胆的选择走到了一处,只是二人最终没有敌得过慈航静斋与魔门源自千百年的积怨。 而随着碧秀心的死,当那半抔黄土下埋葬掉的,几乎已经是他对人世间所有美好的全部记忆。 在那一刻,石之轩几乎就要破茧成魔,成为真真正正的魔门圣君。 如果不是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他与碧秀心之间的故事曾经真正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唯一见证— 石青璇。 邪王疯了! 在此后很长的时间里,天下根本不见“邪王”之影,有的只有一个不停逃避现实的凡人而已。 石之轩只所以答应与徐子义的交易,根本原因还是其太过心软,做不到断情绝欲的他,只得将最后希望寄托在魔门传承千古的奇物之上。 这圣舍利“原本是第一代邪帝谢泊,为寻找一套有关医学的帛书,无意中于一座属于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内发现的陪葬品。 此墓位于古齐国境内,墓室宏大壮丽,陪葬品极其奢华,只是生葬的骏马竟达百匹之众,可知墓穴的主人生前纵非王侯将相,权势地位亦非常之高。 谢泊虽因不容于当时独尊儒学的正统社会,致愤世嫉俗,行为怪异,本身却非什么十恶不赦的邪人,独寄情医道,希望能通过医术,破解魔门最神秘经典《道心种魔大法》之谜。 邪帝舍利被谢泊发现时,是放在墓主所枕后颈之下,满布血斑,晶莹斑驳,因属晶状的半透明特质,故归类为黄晶,事实上它和任何黄晶石都有很大的差异。 最惹起谢泊兴趣的是此晶球似乎蕴涵某一种奇异的力量,经谢泊长期试验,得出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晶球拥有吸取和储存人类真元和精气的奇异特性。 这发现实是非同小可。 只因魔门不乏可以吸取他人功力的邪功异法。但不论施术者如何高明,吸取他人真气只属辅助或暂时性质。 这便是早前祝玉妍等人震惊的原因所在! 而这元精却是玄之又玄的另一回事。 道家有所谓三元,其在天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为精气神之三物。而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正是整个道家的修炼过程。在元精、元气、元神的三元中,元精乃一切的根本,元气和元神是把元精修炼提升而得。元气和元神因每个修行之士际遇和方法不同,各有差异,元精却并无分歧。 这一发现令谢泊欣喜若狂,经多年钻研,终创出一种把元精注入晶球得方法,那时他离大归之期不远,遂在临终前把元精尽注球内,并嘱下一代找出提取球内元精的方法。 自此晶球被命名为“圣帝舍利“。 这带来魔门两派六道中天邪道最头痛的问题,像谢泊这样博学多才,识见超凡,拥有大智大慧的人实属百年难得一见,历代继承者虽殚思竭力,千方百计,仍像坐拥宝山,分享不到半个子儿好处。且因不得其法,令舍利不断吸取各式各样有害或无害的元气,令问题更趋复杂,更难解决。 不过历代邪帝,只要非是横死者,临终前均依遗训把元精注进舍利内,这亦成为天邪道历代宗主所选择的辞世方式。 因为种种变化,研究如何提取舍利元精成为高度危险的事,一个不好,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间或有人能提取舍利内有益的元气,确能令功力倍增,这事实使历代传人更是锲而不舍。至于如何提取舍利内的元精,则仍是一筹莫展。 直至向雨田出世,以天纵之才,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忽然悟出提取舍利元精之法,谢泊的梦想才得以实现。 只不过向雨田却对魔门并没有任何归属感,皆因他的师傅墨夷明退隐沙漠后,专志修练魔门秘传的大法,再不过问魔门的事,所以培育出来的徒弟所以都会是这样。 “魔门圣君”慕清流和向雨田都可说同样是圣门的异种,若是为了遵师门之命继续传承,恐怕向雨田至死都不会收任何徒弟。 世人只知向雨田因修炼“道心种魔”而走火入魔身亡,却不知他自创提取的舍利元精之法,让其从容游戏人间两百年之久,甚至与鲁妙子结交,将“邪帝舍利”交给后者保管。 只是最后鲁妙子认为魔门暂时无人有资格承受舍利,遂把舍利密藏杨公宝库之内。 而故布疑阵的向雨田,却扮作练功失败,实则自己可能早已“破碎虚空”而去,只是好让后人不去修炼可能会改变性格的道心种魔大法。 眼前的邪帝舍利,实则早已被向雨田汲取掉了大半精华,原本轨迹中也仅剩残缺精华的圣舍利,却助双龙二人最后突破宗师之境。 而被双龙汲取仅剩的三层精华,却是助石之轩弥补掉了心灵有缺的破绽! 只不过石之轩看似是想要用邪帝舍利助自己突破桎梏,实则却是想利用那些盖世凶魔输入其中的、曾令得寇仲与徐子陵二人直觉得“犹如千万冤魂索命”的狠绝凶厉之气,来助自己彻底斩断情欲。 只可惜有双龙二人逆天造化的缘故,让石之轩最终功亏一篑! “须知有一些事,有一个人,你根本无法忘却,既然无法忘却,为何还要何苦自欺欺人呢?” 凝视着面前的石之轩,徐子义能明白他心中暗藏的痛苦,于是便轻叹一声后缓缓开口道。 石之轩雄躯一颤,双目这一刻也是射出一阵异样神光,整个人好似豁然明悟一般,良久之后忽然高唱道:“绿杨着水草如烟,归是胡儿饮马泉。几处胡茄明月夜,何人倚剑白云天。从来冻合关山路,今日分流汉使前。莫道行人照容鬓,恐惊憔悴入新年。” 而一旁的祝玉妍见此却是少见没有开口讽刺,面带重纱的她看着眼前的石之轩,一双美目中似是也映衬出一丝丝往日的回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饶是她恨极了面前的身影,可心里却仍是无可遏抑地想起了往昔回忆,想起了那个他与她相逢的那日清晨。 第三百零七章 利令智昏,夜袭拦江岛!忦甮鬳 有了徐子义在旁的劝解,祝玉妍与石之轩二人倒是少了刚见面的剑拔弩张。 而在徐子义的见证下,两位魔门巨头便再次平分起了“邪帝舍利”仅存的元精。 “邪帝舍利”中的元精虽然大多被上代“邪帝”向雨田所吸取,可其中仅剩的元精也足以满足二人的需求了。 只不过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被徐子义点醒的缘故,早前对“邪帝舍利”趋之若鹜的石之轩居然主动礼让,让祝玉妍先吸取“邪帝舍利”中的元精。 祝玉妍见此也不由眼露异色,良久后却忽然道:“绾绾,你去吧!” “师父?” 素衣赤足的绾绾闻言,不由眼露惊色,显然没有料到祝玉妍会将这个机会让给她。 “不必多说,你如今天魔大法已修炼至十六层,距离十七层也不过只差一线而已,有了圣舍利相助,想必能更快身至十八层之境,完成历代祖师的心愿!” 似是看出了绾绾的犹豫,祝玉妍接下来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祝后,你们师徒不必谦让了,这圣舍利元精足以容纳你们师徒和邪王仨人了!” 明白祝玉妍的苦心何在,见到她们师徒这时候仍在谦让,徐子义不由开口道。 听到这儿,祝玉妍重纱下的玉容微微一变,可仍是执意先让绾绾吸取舍利中的元精,而石之轩这时似乎充耳未闻一般,自顾含笑坐在一旁。 原本眉宇暗含的阴霾,这一刻似乎得到释放一般。 …… 月夜下笼罩的洞庭湖畔,四道高瘦不一的人影却是聚集到了此处。 “嘿嘿,前面便是拦江岛了!” 遥望着月夜之下笼罩在雾气之下的小岛,终于有人开口道。 然而听及其所言,良久却无人主动应声。 拦江岛之名,如今名头堪称远在佛门的两大圣地,“慈航静斋”与“净念禅院”之上,归其原因自然是源于那位拦江岛主。 自从虎跃峡一战,拦江岛主便被天下四大宗师之一。 加之其正值盛年,因而无论是名头还是声威,都远在魔门与佛道两家之上。 有那位拦江岛主作战,洞庭湖这一年来早已被视为武林禁地,等闲之人绝不敢轻入! “我已事先打探清楚,那位徐岛主前些时日已经从拦江岛离去,如今岛上只剩下他的徒儿镇守!” 就在众人无人应声之际,有人忽然开口道。 在月光照耀下,只见一名身穿劲服的汉子,他背插特大铁剪,头戴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一看便知不是甚么好路数的人物。最古怪是头上戴个帝皇始用冕板冕旒俱全的通天冠。 “丁九重,看来你是在地洞中呆的太久了,就连脑袋也变得湖涂起来,莫非你当真不知那位拦江岛主的威名?” 然而还未等那丁九重话语落下多久,就立马有人开口反驳道。 “丁某与周老叹兄不见足有二十年,想不到火气仍是这么大,不知赤手掌功是否已练至登峰造极之境?” 月色下的丁九重阴恻恻一笑,看似慢条斯理道。 这周老叹的外貌,比那丁九重更令人不敢恭维,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唇突出如鸟啄,那对大眼晴则活似两团鬼火,身形矮胖,两手却粗壮如树干,虽身穿僧衲,却没有丝毫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麻的魔王。 他头上还挂着一串血红色节珠子,更使人感到不伦不类。 “够了!”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忽然又有人开口道,这人说话声音尖锐至极,明明粗豪无比却是故意装的阴声细气。 “你我四人一别二十载了!难得今日我们逆行派、霸王谷、赤手教、媚惑宗这邪功异术四大魔门别传,又再次聚首一堂,为了什么你们莫非又忘了不成?” 这人又是阴声细气道。 月光缓缓洒落,将这人容貌再次映射其中。 脸如黄蜡,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比旁边身长玉立的金环真高出整个头来。 他的鼻子比丁九重更高更弯,唇片却厚于周老叹,眉毛则出奇地浓密乌黑,下面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如孩子,然而在眼神深处,隐隐流露出任何孩子都没有的冷酷和仇恨的表情,令人看得不寒而栗。 他所穿的一袭青衣出奇地宽大,有种衣不称身的蹩忸,背上挂了个金光闪烁的独脚铜人,理该至少有数百斤之重,可是负在他背上却似轻如毫毛,完全不成负担。 丁九重冷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尤鸟倦说的倒是好听,难道你敢冒着得罪那位拦江岛主的风险,主动踏进拦江岛吗?” 尤鸟倦眼中闪烁着残忍凶狠的异芒,怪笑道:“难道一别二十年丁九重还未有任何涨进了,像你这般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又怎能成就什么大事?“ 先前与丁九重本是水火不相容的周老叹插入道:“那依你尤鸟倦之言,我等又该如何?” 尤鸟倦目光扫过三人道:“普天之下亦只有我们四人有感应‘圣舍利’方法,可距今过去数十载了,你我四人费尽心机却未曾感应到一丝动静,显然那鲁老儿为了应付我们的感应之法而提前做出了布置。如今你我四人齐聚于此,不正是为了从他口中逼出‘圣舍利’的下落,眼看那位拦江岛主外出未归,你们难道肯放弃这个机会?” “莫非你尤鸟倦不怕那拦江岛主吗?” 一旁的娇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女子声音接口道。 比起其他三人,这在场唯一的女性却是显得花枝招展,一身宫装彩服的她,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要细看下才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 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总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玉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活像冥府来的美丽幽灵。 尤鸟倦双手负后,环目一扫冷声道:“怕又怎么样,只要我们四人联手从鲁老儿口中逼问出‘圣舍利’的下落,只要圣舍利一到手,你我便远避海外,不到功成绝不露面!” 尤鸟倦这一番可谓是正说中他们三人的心思,三人对视一眼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 与此同时,拦江岛上却是迎来鲁妙子一行人的造访。 “鲁师你来了?” 由于徐子义以及程灵素等人远行未归,自然只得有纪倩出面招呼。 “倩儿,徐岛主呢?” 见到只有纪倩一人出面招呼他,鹅冠博带,面容古奇,巍若松柏的鲁妙子这时候明显比往日少了一丝潇洒和从容,似是有心事。 “我师父和师娘们如今都远行未归!”看出鲁妙子似乎有要事后,纪倩也便如实答道。 “那张真人可在?” 听到徐子义与程灵素等人都远行未归,鲁妙子眉头轻皱再次向纪倩询问起了张三丰的下落。 纪倩道:“张真人据说也是访问故友了!” “那看来我此次是为你们引来了大麻烦!” 鲁妙子闻言,不由轻轻摇头道。 “鲁师有言,直说便是,倩儿修为儿虽远不如吾师与张真人,可仍能尽些力所能及之事!” 见到鲁妙子此行甚至商清雅与商秀珣母女也一同带上了拦江岛,亦然猜出鲁妙子此行定然有要事的纪倩便再次开口。 “倩儿在洛河之畔斗败“子午剑”左游仙的消息,我自然是有所耳闻,只是这一次来的人不仅穷凶极恶,人数更是众多!” 见到纪倩开口,鲁妙子却是缓缓摇头。 接着便将当年“邪帝”向雨田交由他保管“圣舍利”一事缓缓说了出来,原来当年‘邪帝’向雨田”所收的四个徒弟。 他们分别是“倒行逆施”尤鸟倦,“大帝”丁九重,周老坛,以及“媚娘子”金环真。 当年向雨田收四人为徒,也不过是迫于不让“邪极宗”传承断绝,因而才收了几个品性薄情自私的徒弟。 数十载以来,尤鸟倦四人因为内斗,更是分别创出了“逆行派”、“帝王谷”、“赤手教”、“魅惑宗”四派。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四人竟然一同联手向他逼问“圣舍利”的下落。 若非忌惮被武功大进后的鲁妙子所伤,各藏祸心的四人这才最后让鲁妙子一路有惊无险的抵达了拦江岛。 “还请鲁师放心,如今岛上虽然师父未归,可我仍有退敌把握!”听到是邪极宗四人来犯,纪倩美目一动,很快就开口道。 “倩儿,我知道你武功大有涨进,可以一人之力想要对抗他们四人,却还是有些勉强!”见到纪倩这般自信,鲁妙子不由显得犹豫。 “鲁师,有所不知,前不久吾师又新收一名弟子,他内功极其深厚,远胜于我,有他出手相助,大可能让那些狂徒有来无回!” 说道这儿,纪倩便又忽然高声道:“石师弟!” 不出片刻功夫,就见从远处奔袭来了一位浓眉大眼的少年,这少年笑容诚挚,身形更是魁梧,鲁妙子远远一观,便心知他是一位世间少有的质朴少年。 “师姐,你找我!” 石破天憨厚一笑道。 “师弟,这位是鲁师!” 心知她这位师弟心思单纯,纪倩便主动介绍起了一旁的鲁妙子。 “见过鲁师!” 在梅芳姑以及众人的教导下,石破天早已懂得世俗的礼仪,便连忙向鲁妙子行起了大礼。 “师弟,待会岛中有强敌来犯,这些人穷凶极恶,你待会遇见了可不要手下留情!” 明白石破天心底善良,唯恐他待会有所留情,纪倩再次提醒道。 “师姐,我知道了!” 石破天乖巧点头道。 …… 午夜时分,洞庭湖之上月色更浓。 而在这皎洁月光的照射下,四人身影却是亦然甚至拦江岛中。 得知将会有外人来犯后,纪倩便特地吩咐小鹤儿与小尤二人与商清雅母女二人待在小屋之内,而鲁妙子本来要亲自出手。 可在纪倩的劝说下,也答应留在小屋内照看一众女卷。 这其中原因,自然是源于石破天的缘故,在鲁妙子有心的试探之下,石破天内功修为之深厚,竟然还在他之上。 如此结果,自然是让鲁妙子大为震惊,同时心中大为徐子义收了两个好徒儿! 随着。头顶的明月再次藏进了云层之中,屋内烛台上的一点光便似成了这暗黑天地唯一的光明,映得鲁妙子更孤高与超然。 蝉唱虫鸣的声音,盈满小屋外的空间,既充实又空灵,而杂乱中又隐含某一种难以描述的节奏,使本是死寂的黑夜充满生机。 异音蓦地在屋外响起。 初听时似是婴儿哭啼的声音,接变成女子的惨呼哀号。以鲁妙子的修养,又明知是有人弄鬼作怪,都有毛骨憷然的反应。 本来还想跃跃欲试的小鹤儿,这时候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勇气,极为安静待在小尤的身旁。 至于飞马牧场的场主商秀珣一身劲服,满是英姿飒爽的她,这时候则起身站在鲁妙子身旁,遥望着远处陷入黑暗中的桃林,不由开口道:“倩儿她们不会有事吧?” “倩儿的武功早已臻江湖一流水准,而她那位小师弟的内功修为更是深厚无比,加之她们二人熟知地形,尤鸟儿四人这次可要吃亏了!” 鲁妙子看向窗外,闻言却是摇头道。 外面的魔音再起变化,从忽前忽后,左起右落,飘忽无定,变成集中在小屋之外,且愈趋高亢难听,变成鬼啾魅号,若定力稍逊者,不捂耳发抖才怪。 那就似忽然到达修罗地府,成千上万的惨死鬼,正来向你索命,魅影幢幢,杀机暗蕴。 与此同时,正在肆意发出魔音的“媚娘子”金环真,耳边却是忽然传来一阵陌生声音:“这位姐姐,大半夜你为什么不睡觉,偏偏要装神弄鬼来吓人呢?” “媚娘子”金环真正在刻意施展以音惑敌的邪功,耳边这阵忽然出现声音,连忙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单衣的少年不知何时亦然出现在她的身旁,更是好奇探出向她打量起来,这一幕自然吓得她娇躯不由一颤。 须知她刚刚施展的魔功,乃是以音勾动人心神的邪功,若是修为不够,连她人见不到就会当场殒命。 可这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少年,却偏偏熟视无睹不说,更是瞒过了她的五感,不知何时就已来到了她的身后。 想及此处种种诡异,身着彩衣的金环真当下便反手就是一掌。 然而当她运足真气的一掌拍在来人身上时,对方却是安然无恙,反而是她迎来一股剧烈无比的反震之力,“卡察”一声便见她右臂不自然的弯曲下来。 同时整个人直接被震飞出去,途中更是口中鲜血。 金环真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受此重创的她,连忙身形一荡,在半空中居然能凭空调转身形,忽的一下整个人便已身至十数丈外。 “这位姐姐,那边不能去!” 见到一身彩衣的金环真忽然朝着那个地方飘去,似是想起了什么石破天连忙开口提醒道。 然而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一身彩衣的金环真身形更是变快了几分,只不过很快她就意外撞进了一片栗数林中。 这些栗树矮小无比,可颜色却如秋日枫叶,殷红如血,暮色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而金环真见此却不觉有异,身形一荡就要从其树顶飘过,然而身在半空,鼻中勐然闻到一阵浓香,还未金环真有所警觉,忽然绝眼前一黑,登时有些晕眩。 此刻此刻,金环真岂能不知自己身中奇毒,连忙闭气暗运心法以此避毒。 然而此毒之勐烈,却比她预想的还要凶险,加之身受重伤,只消片刻功夫,原本俏可逼人的玉脸上也是多出一些深黑色的斑点。 内息不稳之下的金环真只得落在这奇异栗树林中,心知自己性命危矣的她只得运足最后力气高呼一声:“老叹!” 时值此刻,她也顾不得暴露与周老叹二人旧情复燃了! “环真!” 似是听到了金环真求救的消息,周老叹身形一颤极快就赶了过来。 “有……毒……” 见到周老叹的身影,早已毒发的金环真用尽最后力气的提醒道。 周老坛早已看到了金环真玉脸上布满的黑色半点,身形一动便将金环真抱了出去。 与此同时,听到金环真用尽气力的呼喊声,桃林之中的石破天只是无奈挠了挠头道:“我早就说过了,为什么没有人信呢?” 第三百零八章 魔头枭首,石破天初显神威! 阴恻恻的笑声从远处传过来道:“好笑啊好笑!,周老叹和媚娘子两个蠢货还想要骗我们,没想到却栽在一个小鬼手里!“ 不多时功夫,就见身着帝王衣冠的丁九重与一袭宽大青衣的尤鸟倦落在了石破天面前。 “你们是坏人吗?” 看着落在面前身着奇装异服的二人身影,石破天只是好奇地打量一下二人,以他的观感,自然觉得二人长得就是穷凶极恶,颇为有似师姐刚刚说过的恶人。 首先那劲装大汉,眼露之光更是让他顿觉不适。 而身旁另一人面色蜡黄,瘦骨伶仃,看起来好似僵尸一般,也不像是好人的样子,清楚自己力道太大的石破天为了避免打伤好人,便特地开口询问。 丁九重与尤鸟倦二人闻言,只觉心中有异,一时摸不清楚石破天虚实的他,便有意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 石破天闻言道,好似恍然大悟,接着便道:“那你便是大好人了!” “大好人?” 听到此处,丁九重与尤鸟倦两个魔头下意识对视一眼,只觉这小子在故弄玄虚,若非碍于他刚才将媚娘子重伤的武功,他们二人定要以为对方是个傻小子了。 可既然见识到了对方的武功,心中难免有对方故意戏耍他们的想法! “石师弟,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忽然这时候,一袭嫩黄长衫的纪倩亦然及时赶至。 这时候明月穿过遮挡的云层,将纪倩映衬的更是肤光胜雪,清秀绝伦的她自然引得尤鸟倦与丁九重二人贪婪之色大重。 他们二人平生见识过不少美女,亦如上一代的四大美女,可眼前纪倩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俏眉微皱的她在月光照射下更是透露出一股清冷之色。 但是这份气质,便是不亚于当年梵清惠与明月等人了。 石破天道:那他们不是好人,又不是坏人,噢,对了,他们不是人!” 丁九重与尤鸟倦二人闻言不由一怒,不由齐声道:“小子,你说什么?” “师姐,我说错了吗?” 见到二人动怒,石破天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而看向一旁纪倩道。 纪倩闻言,却是嘴角含笑道:“师弟,你说的没错,这些人根本算不上人!” 尤鸟倦那把可令任何人终身难忘,似刀刮瓷盘般听得人浑身不舒服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忽然响起道“小丫头,你莫以为我们是怕了你,只不过敬你师父而已,我们今日而来是为了鲁妙子那个老家伙而来,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快点将他交出来!” 纪倩仍是神态闲雅,从容自若道:“想不到二十年前名列邪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倒行逆施’尤鸟倦是如此胆小和浅薄之徒,只徒逞口舌之快!” 尤鸟倦闻言狭长的双目顿时射出一丝狠戾之色,然而纪倩神色却是毫无变化,甚至与其针锋相对的对视起来。 尤鸟倦显然未料到此等局面,聚精会神盯了纪倩好片晌后,皱起眉头道:“小丫头,你莫以为早前侥幸赢了左游仙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纪倩为之啼笑皆非,像尤鸟倦般没种的魔门高手确是世间罕见;但亦更见其卑鄙无耻的性格。倘一旦给他摸清底细,其恃势凌人的手段亦将会是空前绝后的狠毒残忍。 “尤鸟倦,你既然畏惧吾师父之名,为何还要来自寻死路呢?” 猜出了尤鸟倦心中的犹豫,纪倩不由摇头道。 尤鸟倦可能这世人都未听过有人敢如此向他说话,一时愕然以对。当然,若非他眼光高明,感应到纪倩强大的信心和强凝至莫可与之匹敌的气势,致令他举棋不定,早痛施杀手。 魔门八大高手之列,尤鸟倦虽然名列其中,可其不过是末位之选。 他口中看似对纪倩在洛河之畔斗败左游仙之事并不看重,实则心底里却是最为忌惮。 与其他魔门宗派不同,尤鸟倦师兄妹四人,势同水火,偶有合作也是离心离德被迫之举,不然以前任“邪帝”向雨田亲传弟子的身份,又怎会被阴葵派后来居上压在他们四人身上几十年都缓步过来呢! 如今为了夺去“圣舍利”,一向互不来往的四人终于聚到一处,可说到底四人都是相互提防,再未夺得“圣舍利”之前,他们这些人又怎愿的手前受伤! 一旁的丁九重见状却是阴恻恻的嘲笑道:“好笑啊好笑!尤鸟儿不如易名作‘惊弓之鸟’,因为你的小胆儿早在二十年前给宋缺吓破。否则怎会厚颜至此,给人喊打喊杀,仍要把头缩到龟壳内去?“ 面对丁九重在旁的讥讽,尤鸟倦只是轻哼一声,眼中狠厉之色大盛,可却仍未出手。 在旁目目睹了二人的闹剧后,纪倩臻首轻摇道:“二位若是还没吵够的话,不妨待会去黄泉路再续口舌之争吧!” 纪倩一语落罢,尤鸟倦与丁九重二人神情顿时变得冰冷,二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头顶帝冕的丁九重脸无表情道:“外敌当前,我们是否应先解决敌人,才轮到算自家人的恩怨?” “好!” 尤鸟倦一个好字刚落地,二人身形就同时激射而出,有了金环真的例子在前,二人此番出手倒是未有丝毫保留,当下便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功底来。 尤鸟倦好似箭失一般直扑纪倩而去,而头顶帝冕丁九重却是人影闪动,巨铁剪疾挥单直接的一记强攻朝着面前石破天攻去。 这这一击落在石破天眼中,却是看出其中的不简单,不但手法玄妙,且变化多端显示出手底强硬的实力。 石破天见此不由为之欣喜,他早前何等遇到如此强敌,即便来到拦江岛上之上,平日与人切磋也因冉柔的教导也是下意识留力。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对手,顿时为之欣喜,挡下便下意识反腕抓去,这一下出手奇快,饶是丁九重也是未能料到,当下便被石破天轻轻拂中了手中铁剪,霎时间只觉一股强劲的热力自腕而臂,自臂而腰,直转了下去。这股强劲的内力又自腰间直传动至腿上。 丁九重身形剧晃,就连手中巨铁剪也好似就要脱手一般,面色涨红的他刚刚与石破天交手第一招就吃了大亏。 好在他究竟是成名多年,身形向后急退数步后,仍是勉强稳住了身形。 “你这人好厉害啊!” 见到对方竟能硬抗住他一招,石破天不由惊喜道。 “哼,凋虫小技,算得了什么!” 明明处于下风,头顶帝冕的丁九重却是依旧不肯在言语在落得下风。 “那好,你再接我一掌!” 听闻丁九重似是仍有余力,石破天眼露喜色,心中不疑有他,当下又是一掌攻出。 眨眼间功夫,二人已经过了数十招,可是丁九重的脸色却是愈加难看,原来石破天掌力浑厚无比,他平生从未遇到过如此对手。 勉强抵挡住他反手一掌后,体内气血早已翻腾不已,好在比起来的他功力,他招式略显稚嫩,这才给了丁九重与其周旋的底气。 只不过石破天一掌攻出,他纵然勉强挡住也是险象百出,而他巨铁剪即便寻得破绽,一击即出,石破天闪身不得,砰的一声,亦然击中他的右肩。 这一击本来足以将常人一臂敲得粉碎,可击在石破天的肩头却是传来了一股沛然莫挡的反震之力,直接将丁九重手中的巨铁剪震得脱手而出。 而石破天本人只是身形微微一晃,看似根本是毫发无伤。 这一幕直接是骇得丁九重面无血色,他平生经历过无数场恶战,可从未遇到这般古怪至极的少年。 他的心中同时不免多出一丝后悔,后悔自己这般贸然就闯进了这拦江岛内。 须知自他创“霸王谷”一派,便以手中的大铁剪创出“五帝锏三十八式”,他这门功法最善杀伐,与人对敌时甚少处于下风。 眼前的小子看起来年纪尚轻,又斗败四人中的“媚娘子”金环真,可丁九重自恃全力以赴下这小子定然抗不过数招就要殒命。 然而二人刚刚交手,结果就令他为之色变。 “好厉害的招式!” 受了一击,只觉肩头微痛的石破天不由开口赞道。 自从他被师尊收入门下后,每日就要浸泡在那些难闻的药液之中,日复一日之下,石破天已经逐渐习惯了。 他心性纯朴从问过浸泡这些药液的原因,只是到了后来才知道自己体魄好似变得强壮了,别人打在自己总是不痛不痒,因而像今日这般微弱痛感,自然是引来他真心实意的称赞。 “好小子!” 石破天淳朴之言,落在丁九耳力自然如同羞辱,只听其怒吼一声,忽得袖袍一甩露出双臂同时化作漫天巨掌袭来。 石破天见掌势凶勐,左臂横挡,格了开去,然而不料丁九重掌劲却是积蓄不发,原来他这一招本就是虚晃一招。 见到石破天中计,丁九重右掌轻飘飘拂在石破天左臂,而右掌中途却是忽得撤回转而朝向石破天心窝击去。 他这一招出手极其诡异,看出了眼前小子似是有硬功护身后,便转而想出这个方法,待他掌离石破天后心窝只三寸许时,始真劲勐吐。 “砰“! 丁九重自恃若是被他这一掌似乎印个结实,那任他是玉皇大帝,亦要一命呜呼。 然而出人预料却是丁九重忽然口吐鲜血,左臂更是卡察一声断成数截,整个人更是腾云驾雾一般倒飞出去。 原来这便是丁九重心存歹念的缘故,石破天经过徐子义指点,习得自创的炎炎功,又兼修“罗汉伏魔功”之后,自身内力之浑厚就算放在大唐之中也是天下少有。 只不过其为人过于心善,与人对敌最多使出两成力道,刚刚见到丁九重武功不俗,这才用了四成之力。 然而即便是这四成力道也让丁九重难以招架,若仅是如此,丁九重倒还能留得一条性命,只是他自以为看穿了石破天命门所在,一击直接攻向他的心窝。 因此便触动了石破天体内浑厚至极的护体真气,加之丁九重出手力道毫无保留,触发的反弹自然愈重,这才落得这个凄惨下场! “糟了,忘了这一茬了!” 见到口吐鲜血不止,倒飞出去十数丈外的丁九重,石破天颇为懊恼摸了摸脑袋,似乎很是自责。 而一旁与纪倩交手的尤鸟倦余光扫过一幕,心中自然是被惊得魂飞魄散。 丁九重的武功虽然比他不如,可就算他想要出手击杀丁九重,也决计没有这般轻松,不然丁九重又怎会逍遥至今呢! 石破天看似傻小子的形象,顿时便在尤鸟倦心中自动渲染成另外一个积年老魔,眼见丁九重如今生死不明,心知事不可为后的尤鸟倦便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顿时疾退后遁。 “留下来吧!” 纪倩见此却是冷哼一声,同时余光扫过一旁屡建奇功的师弟,心中不由轻叹一声,心道她这位石师弟果然天赋异禀,她不如矣! 尤鸟倦号称“倒行逆施”,然而其人行事却如丁九重早前评价那般,或许是忌惮于她早前击败左游仙的缘故,始终是不愿与她硬拼,只是施展各种魔门手段在旁游斗,因而纪倩始终未能捕捉到最佳时机将此人击毙。 见到尤鸟倦身形亦然远遁而去,纪倩眼中也是丝毫不见焦急,只是口唇微动,好似在呼唤什么。 很快月夜之下便多出大群通体雪白的玉蜂,这些玉蜂好似受人催动一般,直扑尤鸟倦而去。 尤鸟倦身形在空中急滞数息,同时疯子般挥掌拍击往他们扑的玉蜂,他这邪人功力何等强横,大批玉蜂应掌堕地,而他更是主要是护着眼耳口鼻颈等较脆弱的部位,扑上身上的,乾脆运功振衣将之震毙。 可是玉蜂多得像无有穷尽,无论他如何痛施杀手,玉蜂们仍是前仆后继的朝他们狂攻,月色照耀下像一团团锦绣般把他覆罩淹没,迫得压不得不循原路暂避锋芒。 拦江岛内的玉蜂全部动员,洪流般涌进尤鸟倦周身,未及飞进的,便和从别处飞来的玉蜂汇成大军,在这广阔空间狂飞乱舞,蜂鸣震耳,只是避开纪倩与石破天周身左右。 怪叫连声,尤鸟倦终于杀开一条血路,从洞中冲出。 岛内以千万计的玉蜂像是见到花蜜般蜂拥扑去,尤鸟倦活似被卷入由玉蜂形成的龙卷风暴里,寸步难移。 “嘿“! 尤鸟倦不愧身列“邪道八大高手“的超级邪派高手,全身劲气迸发,周遭数尺内的玉蜂无一幸免,全被他震得折裂堕地。 可就眼看尤鸟倦就要逃出生天的前一刻,纪倩却是衣决飘飘拦在前路,后有玉蜂,前有纪倩夹击之下,一向狡猾的尤鸟倦只得硬着头与纪倩真刀真枪斗了起来。 “砰砰”数声巨响,一袭宽大青袍着身的尤鸟倦却是身躯一晃,脸色发紫的他,甚至连一个字都未能说不出,便满脸惧色仰头栽倒。 时值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左游仙为何会败在这个小丫头手中,只因她掌中含毒,并能与人交手中直接化去对手功力。 二人毫无虚招硬拼数招,尤鸟倦自然是难逃一死! 三百零九章 道心种魔大法,石门再开! “徐小友真是两个好徒弟啊!” 待到大局已定后,鲁妙子这才离开岛中小屋,看到眼前死不瞑目的尤鸟倦与满脸凄惨的丁九重二人,不由开口叹道。 纪倩恭敬行礼道:“鲁师过誉了!” 对于眼前鹅冠博带,面容古奇的老人,纪倩心中总是会有一股莫名的敬意。 “倩儿不必谦虚了,这一点你要多学学你的师父!” 见到纪倩仍在谦虚,鲁妙子摇头道,同时余光扫过一旁尤鸟倦二人的尸体,心中不由多出一丝奇妙感受。 “倒行逆施”尤鸟倦说起来还是同辈的江湖中人,一身武功虽未得“邪帝”向雨田真传,可亦然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列,如今却死在了纪倩的手中。 这一幕,甚至让有了一丝恍若隔世的错觉! 衣决的破空声忽然从桃林中传来,纪倩与鲁妙子二人却是神色如常,想来早已是察觉到了来人身形。 “邪极宗”这一代共有四人,其中尤以“倒行逆施”尤鸟倦武功最高,,次之便是“大帝”丁九重,如今二人皆已身陨,剩余二人自然不被放在心上。 便见一道来势绝快的人影,晃眼间抵达林外,这人身形矮胖,又是一身僧纳打扮,毫无半点方外人出世气度,反而活脱脱像个杀人魔王。 而这人正是周老叹,只不过他这时的双手中却抱着一个身着彩衣的曼妙女子。 见到鲁妙子与纪倩,周老叹反而眼露惊喜,接着便忽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咚咚咚!” 连磕了几个响头后,这才开口哀求道:“肯定鲁师与姑娘能施展援手,救救我这师妹!” “她这是中了血矮栗的剧毒。” 纪倩目光从金环真玉脸的黑点掠过,很快就猜出她所种的剧毒。 “恳请姑娘大发慈悲,救救我这师妹,只要能救活我那师妹,我愿意将本门绝学‘道心种魔大法’相赠!” 周老叹说道此处,又是朝着众人磕头起来。 周老叹与金环真二人之间的感情,在旁人眼中自然亦假亦真,只因一个人长相丑陋,而另一个人却是娇美可人。 两人外貌气质上就先天上便有所不符,可出人意料的便是二人私底下却已缔结感情,这一邪极宗四人一同造反拦江岛。 他们二人自然早就联合起来,只是不料一开始金环真便身受重伤,周老叹见状将其救出后,便试图以自己的方法为其驱毒。 可这血矮栗之毒,堪称剧毒无比,若是金环真未受重伤的话,逼出此毒自然不在话下。 可偏偏其大意之下又因中毒,在这血矮栗下待了许久,直至最后被周老叹救出。 眼下金环真至今仍未殒命名,自然是周老叹不惜耗费真元为其续命的缘故,只是人力总有尽时,为了救活金环真,周老叹只得再赴拦江岛。 “起来吧!” 纪倩见此,只是轻轻一叹。 她自幼便被巴陵帮恶人带走,自此之后便彻底没了亲人,见到周老叹这个活脱脱恶人竟然愿意为了金环真向她卑躬屈膝,纪倩一时间心底也有了一丝感触。 说话间,便已身至气息微弱的金环真,纪倩仔细探查后,便忽然吩咐道;“石师弟劳烦你去岛内取回血矮栗解药!” 石破天点点头,便离开了此处。 听到岛内有解药后,周老叹不由眼露惊喜,可纪倩接下来却又道:“她眼下剧毒早已深入脏腑之内,解药不过是暂缓一段时间,仍然无法根除!” “这位姑娘,我听闻岛上不是有毒手药王坐镇吗,劳烦你请她老人家出面可好?” 听到解药也难以祛除剧毒后,周老叹顿时大急。 纪倩道:“此树是由程姐姐亲手培育,只是如今她远行未归!” “恳请鲁师施展援手!” 听到这儿,周老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一旁的鲁妙子身上。 “此树剧毒无比,我也能无能为力!” 见到金环真玉脸早已被黑点遍布后,鲁妙子也是无奈叹道。 他这一生涉猎及广,也通晓医术,可也不过是为了自医,对于金环真眼下的处境自然也并不办法。 “若是能等到徐小友出手,你这位师妹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望着气息微弱的金环真,鲁妙子缓缓开口道。 “那位拦江岛主?” 听到此处,周老叹的眼中终于多出了一丝希望。 …… 半月之后,徐子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拦江岛上。 看着手中被金环真与周老叹二人亲手奉上的小册,不由微微一笑。 “道心种魔大法?” 见到小册上六个大字,徐子义心中颇有些异样。 哪怕是他也没未料到,此次返回拦江岛,竟然能得到这般意外收获。 原来徐子义在杨公宝库待了数日,待到“阴后”祝玉妍与“邪王”石之轩二人将“圣舍利”中仅存元精摄取干净之后,徐子义这才离去。 而在离去之前,在宝库之内,徐子义便与这两位魔门巨头缔结了盟约。 源于理念的分歧,徐子义与慈航静斋之间的争斗,便预示着双方日后难免一战! 上一次慈航静斋驱虎吞狼,想借助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之手铲除自己,只是不料遭遇惨败! 眼下随着中原之争愈加猛烈,以慈航静斋为首的白道势力自然不会罢休,徐子义也需提前做出准备。 而魔门便成为左右双方天平最大的变数,因此徐子义这才选择相助祝玉妍与石之轩二人。 从杨公宝库离去后,徐子义便直接返回拦江岛。 只是未曾料到,归来后竟然有这般意外之喜! 在出手救治了金环真后,周老叹便如约将“道心种魔大法”双手奉上,而他们二人便决定远赴海外,此生再也不赴中原。 在他们二人为数不多的余生内,决定要做一对无拘无束的鸳鸯! 看着“道心种魔大法”上所撰写的经文,徐子义眸中神光不由大盛,可是随着徐子义愈发看下去,神色却也变得诡异起来。 “这‘道心种魔大法’的确高深莫测,只可惜……” 良久后,徐子义忽然开口叹,只是说道最后言语中却是稍稍多出了一丝惋惜。 原来“道心种魔大法”之所以似是从没有人练成功过,原因很复杂,其理论则完美无瑕,基本功法立竿见影、成效卓着。 全书十二篇,首篇是“入道第一”,修的是玄门正宗心法,以建立本身的“道体道心”。 只是首篇,已令历代魔门邪帝望门兴叹。因为够资格拥有秘卷的,皆为天邪道派主,他们魔功深厚,谁肯废去原有魔功,重新开始练习心法路向截然相反的另一功法。 次篇“种魔第二”。魔种和道家修真者的道胎,若如一个铜元的两面,生命的两个极端,生和死。道家专事生气,什么百日筑基、返本归元、大环金丹、从后天回到先天,始终生气勃勃,容易为人接受。而“长生诀”正是这种功法至高无上的巅峰之作。 男女欢合、十月怀胎、发育成人,“生”的过程长路漫漫,死亡却是突然凶猛。 亦如武曌之世的“邪帝”龙鹰,大法第一篇的道体筑基由杜傲亲授龙鹰,而龙鹰到十九岁方告功成,可是依第二篇修炼,短短四十九天,便种魔成功,自此却难作寸进,因第三篇“立魔第三”。 篇首开宗明义须将全身功法散去,以让秘不可测的魔种能在不受玄门正宗先天真气的抑制下出而主事。简单点说,魔种正是死气培植出来的“元神”,道心则为生机勃发的“识神”,只有识神让道,元神方可脱颖而出。 而不论龙鹰当初如何洒脱,仍不敢冒这个不测之险。更何况他并没有非修炼魔种不可的任何理由。不过,现在他终于尽散功法,与他以某一种神秘方式结合无影无形的魔种正蠢蠢欲动。 “结魔第四”。 纵使没有散功的难关,只此篇足令龙鹰却步,内中描述千奇百怪种种自戳自残、挨饥抵饿的苦行,其目的务求诱发魔种。 试问好好一个人,怎会如此自讨苦吃。巧妙的是,若得遭遇来俊臣这个超级用刑高手,正恰恰“仗义”为龙鹰提供了他现时最迫切需要的服务,龙鹰终究也难以踏出这一步! 而在“结魔第四”后,还有八篇口诀,而常人莫说是走到最后,最后也不过会卡在“种魔第二”。 亦如原本轨迹中的“邪帝”龙鹰,若非在被抓前不得已尽散功法,使与他以某一种神秘方式结合无影无形的魔种正蠢蠢欲动,恐怕此生也难以修成大法第三篇。 将“道心种魔大法”的经文尽数看完后,徐子义不由轻叹一声。 以他如今的武学修为,也不禁被当初创出“道心种魔大法”的前辈材质感到钦佩,同时心中又隐隐有所惋惜。 而这惋惜之处,便是再也这“道心种魔大法”过于凶险,其间虽有三条路。 其中第一种是最正统的:以首篇是“入道第一”,先修行玄门正宗心法,以建立本身的“道体道心”。其后,以次篇“种魔第二”,种下魔种(类似与水中火发),获得真阳。 按照第三篇“立魔第三”,散去全身道功,使魔种由阴中之阳化为至阳,而道心化作阳中之阴。 道心在“魔劫”过程中使修炼者死而复生,从而使魔种向至阳无极雏形演变,直至“魔极”阶段形成至阳无极;在“魔变”阶段,道心可由阳中之阴转化为至阴(类似火里结冰),修炼者经过第二次死而复生,亦如龙鹰。 或缓慢修炼,与向雨田一般获得至阴无极雏形,最终在“魔仙”阶段达到道魔合流、阴阳平衡,最终破空而去。 而第二种即“种他”,具体来说有三个条件,就是“种魔者”、“炉鼎”和“魔媒”。 这便是翻云覆雨之中:“魔师”庞斑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可惜庞斑只修魔种而不修道心。 而魔种隐含无情本质,但会追求有情的道心让其驾驭,只不过修炼无情魔功大成的庞斑却没有这个条件。 总而言之,庞斑的道路与原本第二种办法还有所差异,所以庞斑便认为修炼无情魔功者,若要驾驭无情魔功本身也需无情,也是需渡过情关一劫。 因此这才有了庞斑和言静庵的交易,庞斑隐退二十年,言静庵帮助庞斑过情关,所以言静庵才送出靳冰云。 而靳冰云本来要被庞斑做成第六的炉鼎,可靳冰云又是庞斑与言静庵二人的爱情战争延续,只是使用酷肖言静庵气质的靳冰云当做炉鼎,庞斑无法笃定自己最后做到无情毁掉炉鼎得到魔种。 庞斑最后退而求其次,以靳冰云当做魔媒,让风行烈来当炉鼎,以自身的嫉妒当做坐标保持在情欲间的清醒,从而达到毁掉炉鼎,得到魔种。 只可惜由于“邪灵”厉若海的出手,让他功亏一篑,厉若海最后固然身死,可身为的炉鼎的风行烈却活了下来。 让庞斑棋差一着,被卡在临门一脚的他,只得最后去寻浪翻云一战! 第二个方法看似走了捷径,实在途中却暗藏莫大凶险。 而第三个方法,便是“种魔者”甘愿牺牲自己,将自身魔功结合全部精气神灌顶给“炉鼎”,从而催生出魔种。 翻云覆雨之中的“浪子”韩柏,便是因此得了大造化,被“盗霸”赤尊信将毕生凝聚的精气神转嫁于他,并在他体内形成魔种。 至于徐子义惋惜的原因则是,炉鼎难寻,若按照上一任“邪帝”向雨田的方法修炼,徐子义便少不了自废功力一途。 而以徐子义如今身至武学之境,向前探寻未必没有前路,可若遵循第一种方法,又得自废功力。 加之如今大争之世,强敌在侧,徐子义自然不会不智选择这个方法。 而若走到第二个方法,庞斑的道路过于极端,与徐子义理念不符,可若另寻炉鼎的话,这大唐之中却没有几个合适的人。 师妃暄固然是这一代慈航静斋最出色的传人,可她未曾缔结道胎,根本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炉鼎。 若是在长安之行前夕,徐子义若是看到这“道心种魔大法”定然免不了心动,而眼下却只有惋惜二字了。 归根结底,因为最为合适的炉鼎的“扬州双龙”二人早已被徐子义吸干功力而亡,眼下光是寻找炉鼎一途就会彻底堵死前路。 至于第三条路,眼下更是无稽之谈! 只因普天之下,除去上一任邪帝外,再无人习得“道心种魔大法”了! 将“道心种魔大法”的经文缓缓收起后,徐子义却是眼露异色,只因腰间的玉佩忽然发热起来。 …… 远在草原尽头,一座好似与世隔绝的毡帐外。 一人却卓然傲立在三匹马儿中间,一手负后,另一手温柔地抚摸万里斑项脊的鬃毛,神情悠闲自在,浑身却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忽然现身人间。 这人似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轻咦一声回头望去,只见草原百丈外不知何时多出一行人身影。 而这群人不仅有突厥人,还有服饰明显有异的中原人。 ps:明天请个假。 第三百一十章 刀中不二(中华英雄卷) 冷风如刀,乌云遍布。 北海之滨,更是风涛险恶,远远望去,但见天水相连,黑压压一片,海风怒啸,浪涛翻滚,滚荡而起的浪涛拔升数十丈,轰然撞击着海边的断崖,发出轰隆隆如同滚雷一般的声音。 忽然间,一根船桅被浪头打上了岩石:“啪“的立刻折为数段,浪头落下时,海水中赫然多出一个人身影。 这人身影已离岸近了两尺,已可隐约看到他的面容。如此天象,如此风浪,若说海浪中竟会走出个人来,当真是令人难以相信之事,但十数个浪头打过,却果真有条人影,一步步走上了岩石边的沙滩。 霹雷一声,浓云中电光一闪,只见这人一袭青衫古衫着身,容貌俊秀至极,一身衣衫在风浪更是猎猎作响。 只不过无论是头顶遍布的乌云,还是轰隆作响的闪电,都难以动摇来人神色分毫。 当然此处若是有人目睹的话,恐怕他便能发觉最令他吃惊的一件事,那便是来人衣衫好似自始至终都未曾被海水浸泡一般。 依旧保持着干燥! 黄昏的余晖映射在那便断崖之上,倍添凄美。 在断崖之下的沙滩上却是乱石鳞峋分布,地形十分险恶,而这人好似熟视无睹一般,身形扶摇直上瞬息间便登上了这高约十丈犹如刀削一般的断崖,中途更是毫无借力。 如此轻功,如此身法,若是传出去定然会引得不少人视为神技。 只是此处的主人却是一个瞎子,根本无法一睹眼前来人的绝顶轻功! 来人身形明明奇快,可行走之时,却未曾带来一丝细微响动,不多时来人便停在了一块巨石面前。 这块身高逾十米的巨岩上纵横交错布满了刀痕,刀痕铁划银钩,苍劲有力在岩壁之上写下了十六个大字。 “绝情绝义 求败壮志 用心斩诀 刀中不二” “刀中不二?” 来人轻笑一声,缓缓念出这落款人的名字。 “谁?” 摹然,巨岩顶上传来了一道苍凉孤绝的惊疑声。 下一刻一团灰影仿如巨鹰般落在徐子义身前,这是一个年的七十岁的老者,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东洋武士袍,散发了一股中人欲呕的霉臭,一把长发已经全数银白,皱纹纵横交错的面容上却赫然是一双瞎掉的眼睛。 他的年纪,容貌完全与他身上弥漫的一股霸气,杀气完全不相配。一如西下的夕阳却汹涌着烈日当空的炽热高温一样……。 这便是此地的主人,刀中不二! “哦,原来是你,难怪会这股盛气凌人的刀气!” 见到刀中不二现身,来人语气之中也好似多出了一丝惊喜,显然是认出面前的瞎子。 这青衫人自然便是徐子义。 就在他返回拦江岛得到意外之喜后,徐子义开始钻研起了“道心种魔大法”,只不过这门武功掣肘太多。 唯一可以不用自废功力的捷径,却因为缺少合适炉鼎而做法,因此徐子义只得心生惋惜收起了它。 不料就在这时,虚空石门却是忽然开启。 徐子义于是便踏入了其中,只是不料这次石门开启的地点,却是过于凶险,直接从拦江岛来到了茫茫大海之上。 好在他功力深厚莫测,这才有惊无险,只不过他身处茫茫大海之中,附近有无船只路过,一时无法辨别方向的徐子义也难得陷入两难之境。 好在这时候他心生感应,察觉道一股惊人刀气冲破云霄,于是便以此为目标赶了过来。 看着老人的服饰与模样,以及巨石上铁画银钩所写了十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以及其最后的落款,徐子义自然很快就猜出了来人身份,一时间也是来了兴趣。 “好好好,老天终究是待我不薄,终于能让我今日遇到这般对手!” 刀中不二的面孔亦然由兴奋变得扭曲起来。 刀中不二双目虽瞎,可他毕竟是东瀛如今当之无愧的王者,武功到了他这个境界,就算没了双眼,但感官却比常人更加敏锐。 只是刚刚来人却是无比突兀,若非他主动开口,刀中不二根本无从察觉。 须知自他十二年前,为了达到用心斩“心刀合人”的极峰,不惜自废双目,甚至为了抵达无敌之境,更是亲手斩杀一家二十三口的性命。 无论是父母,还是往日无比温顺的妻子,甚至就连他的幼子,他也不曾放过,为得正是抵达所谓武道巅峰。 而当他自废双目,抵达“心刀合人”的极峰后,心神自然合一,周遭百丈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而今日却偏偏有了意外,这一切自然是让刀中不二沉寂多年的心开始躁动起来。 这个人绝对是高手! 甚至比当年忽然神隐的中华武林之首“剑圣”更要强大! 刀中不二敏锐感知到这一点后,心中顿时大喜,人如电光,已飞扑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石棺之前跪下,失声大笑,神情极其兴奋。 刀中不二犹似抚摸自己最疼爱的人一样抚着一尘不染的石棺,石棺之内,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了? 宝贝,恭喜你可以复活了……哈哈!”狂笑声中,刀中不二内力一吐,石棺竞倏然爆破,刀中不二不费吹灰之力便震爆巨石棺,这份功力,绝不在赵德言之下! 棺破,刀现,豪光万丈。 “那是一柄刀?”徐子义面上也不由多出一丝细微变化。 相隔数丈,这把刀仍是让他感到寒芒彻骨。霸气慑人。 刀中不二拿起了石棺中的那柄刀,面露出无限雀跃的神采飞扬,“此刀无名,因为没有完美的名字配衬它的元暇,所以,它只叫做‘刀’,刀才是它的名字,亦只有‘它’才是一把真正的‘刀’! “果然是一把好刀!” 见到这把“刀”现身,徐子义也不禁赞道。 他平生见识过不少神兵利器,而能与其相比的也不乏少数,只是那些神兵利器都难逃明珠暗投。 而眼前这把刀却是不同,只因他的主人已经为了执念而疯魔成活! “我三十岁偶得此‘刀’,但当时的我已打遍天下无敌手,我的用心斩只需用一平凡的刀已纵横天下,所以,我感到没有对手配得上我用‘刀’去交手,于是我便将‘刀’埋葬石棺之内,直至我有朝一日有人可以令我用‘刀’相配合去出手,我才令‘刀’重见天日。” 不知因为对手难遇的关系,刀中不二忽然仰天长笑道,笑声带看无限的苍凉及激动。 因为这个令刀中不二用‘刀’的人,刀中不二足足等了四十年。 而今天的徐子义,便是第一个令刀中不二用‘刀’接战的对手。 “如今的你便有资格以血沾上它,今日你有幸死在我和‘刀’之下,这是你一生的光荣。”刀中不二用舌头舔着‘刀’锋,仿佛感觉到数百年来多少个死在‘刀’下的无敌刀客生命中最后出现的那股血腥甜味……。 “好,我准你先出手!” 见到眼前亦然踏上近乎邪道的刀中不二,徐子义眼皮一抬道。 他这短短数载之内,不知道有多少惊才绝艳的高手败在他的手中,“小李飞刀”中的上官金虹,“绝代双骄”中的邀月怜星二位宫主,以及大唐之中的魔佛两道的高手,乃至“弈剑大师”傅采林。 而这些人都毫无例外败在徐子义手中,刀中不二也不会那个例外! “狂妄!”刀中不二狂笑一声后,当即扭动手劲,‘刀’已悍然发动攻势,平凡无比的一刀砍向无敌,正是用心斩的一式“反朴归真”! 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却暗藏无数杀机,尤其是当他主动出手时,不知曾有多少人就被斩掉首级。 偶有侥幸者,也会落得肢体残飞的下场。 然而面对他这凶气滔天的一刀,徐子义却只是伸出两指,手指与刀光在闪电间互拼爆出一声尖锐的巨响,严如天籁。 徐子义负手而立,只用左手两根手指便从容招架住了刀中不二这不留余地的刀光。 “横练神功?” 刀中不二只觉右臂一阵酸麻,刀身更是震颤不绝,心中不由大为惊异。 他身为东瀛毋庸置疑的武学高手,曾为了寻找对手,可是踏遍了东瀛与中土,其中也曾遇到过这种对手。 只是无论内家的护体神功,还是东瀛与中原的护体硬功,都难以抵挡住一刀之威,尤其还是今日他请出了那把“刀”的前提之下。 “好,只有这般对手才配死在我的‘刀’之下!” 这刀中不二不愧为顶尖高手,为了抵达极限而甘愿踏入邪道的武道奇葩。 徐子义愈强,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战意。 狂笑声中,刀中不二刀招忽然一变,内力猛然再提升一级,竟然破天荒的使出一招从未在外人面前透漏过的用心斩刀招,只见团团耀目光环,旋卷刀中不二全身趋前砍杀! “这是我在这十二年另创的用心斩新招,本来专为了高手而创,名曰杀无赦!” 徐子义的强大之处,远超刀中不二的预料,为此便很快逼出了近年来所创的杀招! 面对刀中不二带有惨烈杀伐之意的一刀,徐子义依旧是从容伸出二指,这二指颜色在黄昏的余晖映射之下,竟然映射出金属般的光泽。 世间上本不该有这般手指,可偏偏今日刀中不二却遇见了。 这手指明明看起来平平无奇,若非映射着金属光泽,根本毫无过人之处。 手指是纤长的,指甲剪得很短,永远保持着干净,正无比贴切面前徐子义的气质! 可刀中不二似已察觉了这只手的奇特之处。 这只手看来竟似完全没有筋络血脉,光滑细密的皮肤,带着股金属般的光泽。 这只手不像是骨骼血肉组成,看来就像是一种奇特的金属,不是黄金,却比黄金更贵重,不是钢铁,却比钢铁更坚硬。 比钢铁更坚硬? 刀中不二心中为之嗤之以鼻,他对自己的刀充满自信。 刀光夹杂着一往无前的绝心,好似要将面前的徐子义彻底劈成两半一般! 他手中的刀不知斩杀了多少高手,眼前的对手固然特殊,自然不能动摇他的信心。 伴随着一阵应接不暇的“叮叮”金属交接声响起,便见刀中不二亦然攻出无数刀光。 他这一招“杀无赦”威力的确猛烈无比,刀刀之间就要取人性命,可谓是凶险至极,无愧其名。 然而眨眼之间,刀中不二亦然攻出无数刀光,可都难逃出徐子义二指范围,刀光与手指互拼数记反而溅射出了一丝火花。 刀指交接,刀中不二只觉持刀右手剧颤愈发严重,可他仍是不肯停歇半分,整个人好似疯魔一般连砍七七四十九刀。 刀罡四泄之下,竟然在断崖之上炸出一个个足以容纳半人大小深坑! 然而即便如此,刀中不二仍然难以伤及徐子义分毫,反而他视若珍宝的“刀”身不住轻鸣,好似抵达到了极限一般。 “咔嚓!” 一声细微的异响,终于却是传入了刀中不二的双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刀中不二连忙后退,同时低下头去。 只因他视若珍宝的“刀”上却多出了一个‘缺口’! 原来就在刚才刀中无二出手狂功之际,他手中的“刀”竟然被徐子义的二指崩了一角! “没可能!没可能的!” 刀中不二心如刀割,震惊万分!他相信他的‘刀’是世上第一神兵,完美无暇,不过此刻,“完美”的“刀”已不再存在!“怎可能呀!” 刀中不二狂哮大叫! “绝情绝义,看来你还未了解其真正的含义啊!” 见到刀中不二忽然罢手,徐子义忽然摇头道。 说着也不等刀中不二答话,便忽然二指点出。 徐子义这一招根本就是直来直去,毫无任何变化! 可刀中不二心头却好似提前感到到了一丝的预兆,本能握紧手中“刀”的他,却下意识放开了。 不!我不能再让‘刀’受损!” 自诩绝情绝义的刀中不二竟在此危急存亡之秋泛起了爱刀之心。 毅然插‘刀’在地,双掌灌注真力,以掌迎指。 只是被他视为珍宝的“刀”都姑且抵不过徐子义二指,以刀中不二气血衰败的老年之躯又如何能抵得过呢! “噗嗤”一声,刀中不二身形剧颤,可这一刻他却好似没能察觉到任何痛苦一般,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觉自己双掌皆无,而胸前则多出一个清晰可见的空洞来。 而出人预料的却是,明明是这般骇人的伤口,可却未有一丝血液流出! “我输了?” 刀中不二几乎是用尽最后力气的说出这句话。 时值此刻,刀中不二这才悲哀察觉到一件事,来人几乎没有动用真气,只是凭借纯粹的肉体就击败了他引以为傲的刀道。 “呜——” 刀中不二口中吐出一声悲鸣。 这是源自内心不甘的悲鸣! 他半生爱刀如命,对刀忠心不二,到最后,却还是未能勘破…… 他自诩创出了绝情绝义的“用心斩”,可到头来,偏对他的‘刀’仍未绝情,“用心斩”的真谛竟然连他这个始创者也参不透,悟不彻底。 或许有个人可以! 在生死迷离之际,刀中不二脑海中最终不由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第三百一十一章 唐人街,中华楼! 纽约,唐人街。 在那些金发碧眼的白人看来,中国人是一个奇怪的民族,他们不喜欢居住于自己的国家,反而喜爱飘洋过海,在他乡找寻梦想,找寻生存的空间。 只是中国人普遍坚韧不拔,吃苦耐劳,没有他们甚至就没有美国那一条横跨整个北美的大平洋铁路。 法国着名科幻小说家儒勒.凡尔纳在他的“八十天环游地球”里,也提到了这段铁路修建的意义——如果没有它,八十天环游地球的梦想永远只是梦想而已。 过去,从纽约到旧金山最短也要走6个月。铁路建成后,只需7天。 而没有华工们的艰辛付出,太平洋铁路断不可能完成,更不可能提前7年建成。 “如果没有关于试用炸药知识,并重视炸药的使用;如果没有中国人在令人目眩的高空,贴在几乎垂直的悬崖上干活;如果没有中国人用生命闯过了白人难以忍受的艰苦难关,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负责的路段决不会建成。如果建成,时间上也要拖得很久。 r·w·霍华德在“宏伟的钢铁线”中,曾这样写道。 而正是这些被人鄙夷,拿着微薄至极薪水的华工,才铺设成功了日后那座被评选为“自工业革命以来世界七大工业奇迹之一”。 只是平洋铁路为美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甚至从一定意义上说,正是这条铁路成就了现代美国。 可为此付出血汗的华工,乃至华人并没有被当地所接受,甚至在那些自视甚高,蔑视着一切外来者的白人眼里,中国人总是难以得到公平的对待,更多的是刁难还排挤。 而作为酿成华人苦难的某些白人眼中,中国人的苦难大多都是自找的。 在他们眼里中国人极其封闭,不容易与其他文化融合,所以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他们都会自成一角聚居,在异乡的小片角落建立一个只属于中国人的世界。大概,唐人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遍布全世界。 纽约的唐人街并不只是一条街,纵横交错的几条大街都有中国人,这里少说也有五、六千名华侨,经营的行业除了食肆、餐馆,还有各类型的贸易商业活动。 总之,一切可以令人继续活下去的工作和活动,中国人也会做。所以唐人街的范围愈来愈大,中国人累积的财富也愈来愈多。美国人永远也不会明白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他们只是以为中国人特别勤力,但是中国人在异乡生存并不只能倚靠“勤力”两个字便可以成功的,其中心酸与苦楚只有自己才清楚。 独在异乡为异客,尤其还是在种族歧视最为严重的美洲大陆。 中国人还有很多的东西他们并不知道,甚至并不理解……。 今晚,街上张灯结采,气氛一片喜气洋洋。原来是唐人街商会主席沈天阳五十大寿,沈天阳是第一代到纽约落地生根的华侨,在唐人街中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加上他是唐人街的首富,所以每一个居住在唐人街的人都敬重他。 他在全唐人街最大的酒楼摆设寿宴,大排筵席,参与寿宴的都是唐人街有头有脸的人。而沈天阳设宴的酒楼名曰“中华楼”。是唐人街一所历史悠久的大酒楼。 而关于中华楼的传说也有不少,传说此楼的创办人是中国武林中鼎鼎大名的第一高手“剑圣”。也有传说楼中潜虎卧龙,每一个员工均是武林高手云云;但在外人看来最为神秘的人,便当属中华楼那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掌柜了。 大多人只知其姓华,其他一概不知。 甚至有人大胆猜测,这位华掌柜,便是十五年前名震一方的少年英雄。 而数十年以来,姓华的英雄,亦只有那一位而已。 只是此人极为神秘,一经现世后就再次神隐,至今多年仍未有人见到他的踪迹。 但传说只是传说,尤其是出自中国人口中的传说,在那些白人眼中的可信性更加不高。 沈天阳的寿宴已经提前包下了整座中华楼,到时候少说也会有二三百号人当场道贺,为了筹备这场寿宴,中华楼的主持人青儿则忙个不可开交。 青儿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多年来在中华楼被掌柜照顾长大,今大的她已是亭亭玉立,完成学业后,她便在中华楼中打理业务,主动分担起了掌柜紊重的工作。 今晚,掌柜有事外出,沈天阳寿宴的处理工作便交由青儿全盘负责,只是青儿做梦也想不到如此盛况空前,工作竟是如此繁重。 在人来人往的中华楼门前,两名老叟斜跨跨各自坐在门旁,在外人眼里,顶着满头苍发的老叟,早已到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年纪。 而中华楼内的每一个员工,却都对两名老叟极为恭敬。 只因他们二老负责镇守中华楼的安保,十数年为一日,而且从未出过纰漏。 看似他们毫无防备各自坐在一旁,但在内行人眼力却能看出他们的厉害之处。 只因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恰好封死了所有人想要前行的方位,无论你想要从那一处进入酒楼,都绝对避不开二人。 而且他们二人也绝对不是外人眼里普通的老叟,用来打量四周往来行人的浑浊双目里,实则却是暗藏神光。 没错,这两个老叟的确不简单! 然而就在二叟打量往来行人之际,中华楼门前不知何时却多出一道陌生身影,见到这人身影突兀现身,二叟差点被吓倒原地蹦了起来。 无他,只因这人出现的过于突兀! 须知他们二叟看似在漫不经心打量过往行人,实则每一个人身影乃至面孔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面前的身影,二叟确定他从未出现在人群之中,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 来人身影的出现,自然是让二叟神色不免变得凝重,只是一番打量过后,二叟凝重的神色之中又多出了一丝复杂。 只因来人着装极其与众不同。 来人一身中原古代服饰,一袭青衫着身的他,在这异国他乡的国都更是显得太过显眼! 尤其他的容貌,堪称是俊秀至极,哪怕是以二叟的年纪,也从未见过比眼前这人还俊秀的男子,甚至连天下大多女子也及不上他的秀气。 “中华楼?” 就在二叟心中提高警惕揣测起了对方来意时,来人却自顾抬起了头,看起了面前中华楼的招牌。 看着中华楼三个大字,来人在原地驻足了许久,也不知是他想起了什么,还是面前的中华楼触及到了他的心事。 许久之后,这才见他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二老,酒家还有空位吗?” 低头看着眼前神色凝重的二叟,来人忽然一笑道。 “尚有空位,阁下请进便是!” 不知为何,刚刚还心生戒备的一叟开口道。 来人闻言自然是顺理成章踏入了酒楼,而待到来人轻松踏进酒楼后,守在门口的二叟这才后知后觉的脸色大变。 明明他们二叟早已对来人心生警惕,可当对方开口那一刻,他们二人却好似中了邪一般,不存拒绝不说,竟然还主动邀请对方进去。 如此离奇遭遇,他们二人平生还是从未遇到过! 哪怕是当年他们二人昔日合力对战那位在中国武林中鼎鼎大名的第一高手之称“剑圣”,也从未遇到过这般匪夷所思的结果。 虽然不清楚来人用了何种手段,可凭此已经让二叟明白来人的可怕之处。 来人既然能能让他们二人宛若着魔一般主动放下戒备,自然能在无声无息间取走他们二人性命,如此手段,毫不夸张! 而且眼下来人已经踏入了酒楼,他们二人心中纵然不愿,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店家,将你们的拿手好菜都端上来吧!” 来人一坐下,便自顾开口道。 “好……好的!” 一旁呆立不动的中华楼员工,这才后知后觉应声道。 若放在平日,定然会有酒楼内老资历的员工会教训失了礼数,可是今日却不会有人说他什么。 只因来人刚一踏进酒楼,好似将天地间所有的光华都吸引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他们这些流离在外为了生计奔波的华人,每个人心中都有说不尽道不完的心酸。 如今忽然在异邦见到源自故乡身着古代服饰的身影,自然是无形之中触及他们每个人心中的某根心弦。 而来人俊秀至极的容貌,挺拔身姿,却是让主动来分担掌柜工作的青儿姑娘一时间不由看得失神了。 这样的人,她曾经也见过一位。 而那人便是如今中华楼的掌柜。 来人的突然造访,自然是给中华楼带来不少影响。 不过好在如今时间尚早,距离华侨首富沈天阳五十大寿的寿宴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当即很快分出人手为来人端上中华楼的拿手酒菜。 中华楼的确是卧虎藏龙之地,更是不少武林名宿隐屠的地方。 中华楼内的员工对此是知之甚详,与那些武林名宿和高人接触久了,他们也大多明白那些人的脾气。 加之又见来人一身故乡古代服饰,心中当下不可避免便多出了一丝亲切之感。 …… 只不过见到端上来的酒菜,来人神色微皱,良久后这才动筷品尝了一番。 “不知味道可否合口?” 见到来人终于动筷,一旁中华楼的员工连忙开口道。 “味道尚可,只是这菜旁人却食不得……” 来人说道这儿,又自顾夹起了那尾蒸鱼。 “为什么?” 一旁的中华楼的员工还眼露不解,。 这时候端坐在门口的二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神色微变。 “因为有毒!”来人淡淡开口道。 有毒? 以青儿为首的中华楼员工闻言,不由脸色大变,眼看距离华侨首富沈天阳寿宴开请在即,居然有人说菜肴中有毒…… 就在众人半信半疑之中,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汉子与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步入了酒楼,年纪较大的人叫“罗汉”,是唐人街一所武馆的负责人,亦是自小看着青儿长大的人;另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叫“元武”,是一个由中国远渡重洋来到纽约唐人街的武术家。 他早听闻纽约唐人街有不少武林高手隐居,所以不惜千里迢迢到这里找寻高人指点;而他第一个在唐人街遇上的武功高手就是罗汉,二人以武会友,一见如故,成为挚友。元武一面向罗汉研习腿法,一面也留了下来,帮助当地华人排难解纷。转眼间元武也逗留在唐人街超过半年的光景了。而元武对这个身处异地的中国人地域也产生了浓厚的感情。 罗汉问:“青儿,发生了什么事?” 青儿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初次面对此等事情也慌张起来,也不知从何说起,只答道:“罗汉叔叔……有人说饭菜中有毒……距离沈先生寿宴在即……”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端坐原位的来人却是忽然微屈指一弹,一缕指风送出。 一名想趁乱离开的食客当即就身形一僵,就这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凌空点穴?” 一旁的罗汉与元武见此不由心中一惊。 “你这人做什么不好,居然敢向我下毒?” 来人只是轻瞥了食客一眼,却让心中有鬼食客的眼露惊恐。 须知他明明做的天衣无缝,就连看门两个老鬼也未能第一眼看出破绽。 原来他今日本本是奉命前来,要将守在门口的两个老鬼引出唐人街,只是不料计划更开始,他便倒在了第一步。 只因这人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伪装! “不对,你会武功,你是黑龙会的人?” 一直待在门口的二叟终于从食客身上察觉了什么,语气顿时变得严肃。 “嘿……你们这些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眼看逃命无望,食客顿时心中就再无其他侥幸,可就在他放出狠话之际,脸上却露出古怪笑容,他本人更是毫无察觉。 就这般诡异地大笑三声后,整个人就忽然气绝,只有脸上残留的古怪笑容,好似还在提醒着他们这一切并非是做梦! “这……” 看到这儿,在场众人无不心中大惊,明明这人已被点中了穴道,又在众目睽睽注视之下,如何会这般离奇暴毙呢? “我这人最为公平,既然我亲口品尝了你下的毒,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一袭青衫身影,缓缓说道这里又自顾夹起那尾不凑巧被端上来的那尾蒸鱼。 然而与此同时,中华楼内众人的脸色都无一例外变得凝重起来。 良久后,只听元武叹息一声道:“这位朋友,你不该那么快将那人……” 他话说道此处,虽然并未说完,可其言外之意在场众人都是极为清楚。 只因那黑龙会与其他帮会颇为不同! 它乃是美国最庞大的黑帮组织,涉及一切可以发生在社会上的犯罪活动,由于背后有政治团体和政府官员支持,黑龙会近年高速扩张,差不多全美国的大小帮会也有七成以上被其吞并,声势一时元两。 据说,黑龙会这个新兴的黑帮组织之所以日趋强大,是因为黑龙会的领导人物有极强的手腕和卓越的能力所致,这个人的名字,所有帮会人物也曾听说过,其至有不少人听见了便会产生一股由心而来害怕的感觉一一一黑龙司令。 尽管黑龙会势力如此庞大,但总有一些地方并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而纽约的唐人街便是其中一个这样的地方。 至于黑龙会为什么一直不敢入侵唐人街呢? 则源于十五年前武林神话“剑圣”出面调解的缘故,自此过后双方便定下约定。 如今双方互不干涉渡过了十五年…… 如今却忽然将手伸进了唐人街,对于背后的阴谋诡计,众人自然想要探个究竟! …… 今夜唐人街十分静,大部分街坊也聚集在中华楼附近,要为沈天阳五十寿辰庆祝。 然而一股无形的压逼感令二叟与元武、罗汉等人感到不安,不禁流下汗来。 冷月之下,长街的尽头,缓缓走出了一条孤单的身影,何其孤寂…… 还有飘于冷冽空气中的那阵令人思绪混乱的清脆铃声…… “铃……铃……铃……”犹似死神的冥嚎,索绕在冷月之锋! 或许刚刚离奇暴毙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思想要调虎离山,将二老引至那人身旁的神秘人,这一次居然自动出现在唐人街之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无敌,孰是无敌? 铃声令人不寒而惊,这阵铃声,就像孩童不眠的夜里常常听见无边远处传来的悲鸣鬼号一样…… 铃声来自一对银铃,银铃吊在那孤寂身影所提的一把木制长刀刀柄之未端。 那孤寂身影穿了一身日本武士服饰,却遮掩不了他原始的杀意。一头乱发如火焰般在冷月中狂乱飘扬,但也化解不了他一如刀锋的冷意。 原本那离奇暴毙的人的任务便是把二叟引到这人面前,可此刻随着他的死亡,他的任务居然就这般离奇的完成了! 这人手中的刀并未出鞘,可已让二叟与众人二人额上的汗水沿面颊滴下,他们众人有心想要阻止,可都无一例外做不到! 这道孤寂身影站在门外,不蕴含任何一丝感情的双目却是缓缓扫过酒楼内众人,似是在寻找什么人。 无论是二叟,还是元武,罗汉,他们这些人都没能让这道孤寂身影目光停留一息,直至他发觉坐在原地自顾独饮的青衣男子。 一瞬间,他的双目登时神光大盛,如同酒徒寻到无上佳酿一般。 “是你!” 这道孤寂身影忽然开口道。 “不错,是我!” 青衫男子端坐原地道。 二人如同打哑谜般的交流,却是让在场众人为之疑惑。 他们自然是不明白高手间的交谈的“机锋”,就在不久前这道远赴海外只为求得一败的孤寂身影,却是在冥冥之中感知到了一个人的气息。 这人与他以往的对手都与众不同,若非他有意一直外泄气机,他恐怕穷极一生都难以寻找对方踪迹。 在气机的感应之下,他很快就找到了唐人街。 好似被孤寂身影视作无物的眼神所刺激,人群之中的二叟忽然对视一眼,缓缓向前踏出数步,很快就来到中华楼的门前。 街上冷月的微弱光线洒在那日本刀客的脸上,二叟隐约看见他脸上两个凹陷了的深这的洞。 “瞎子?” 其中一人吐出了不应该说出口的两个字。 冷月仍在,但他的整条膀臂已跌在地上。 一旁老叟看见刀光闪耀,也抽刀出迎,但他的刀,却是连同他的一条右臂同跌在沙泥土地上……。 那日本刀客已穿越了他们二人,“铃”又把已出的刀还鞘。 在旁目睹这一幕的元武与罗汉,看到这儿不由好似变得窒息,只因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刀! 从来没有! 别人不清楚,眼前二位老叟的身份,他们二人却是心知肚明。 眼前他们看起来垂垂老矣的老叟,其实便是当年在武林中享有盛名的“日月双刀”。“日月刀,斩妖除魔”的故事,元武小时候在家乡老松树下便听说书老师说得多了, 日月门神虽然年过六十,但二人的身法和步伐却保持在全盛时期的状态。 “日门神”与“月门神”十多年前退隐中华楼,过着平静安逸的半退休生活,倒也舒适写意,但是二人从没有把“刀”搁下来,两人坚持每日练刀四小时,所以他们年纪是老了,但刀却没有老过。 一直以来,他们担任中华楼的守卫工作,十多年来,他们从没需要用过“刀”便能解决他们想解决的一切。 而今日却未想到,他们还未出手,就被人提前各自斩断一臂。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两人甚至忘记了惨叫。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在一片死寂中惊醒过来……一切都不是虚幻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发生了。他们用了六十年刀的手臂,被一个日本瞎子一刀就斩了下来。世上竟有如此快的刀?如此强的刀招?如此狂的刀意? “你是谁?”日门神的面容仿佛老了十多年。 “无敌。”那东瀛而来的瞎子道。 “无敌……” 日月门神二人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快滚吧,你们这点道行还不配死在我的刀下!” 无敌的声音比他的刀更冷冽。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就只落在那端坐在原地的青衣男子身上。 两门神毕生精研刀法,竞被一素昧平生的人批评不配用刀,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比死更大的耻辱。 而且无敌视二人为无物的眼神,也更是刺激到了二人身为武者的自尊。 日月门神以点穴止了断臂处的血,脸色深沉的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刀。 “月弟,咱们毕生练刀,若死在一把无敌的刀底下,也无憾矣。”日门神道。 “不错,无憾矣。”月门神凄然一笑。 日月门神两刀一碰,爆出火花数点,之后二人背对背急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刀阵,疾向无敌背后卷去。这就是日月门神五十年来合创的最后一式:“日月合壁”! 无敌骤感一阵狂烈的刀气涌至,不禁说道:“好!利用他人的刀势增加一己之刀势,二刀合一!这是一个难得的刀阵!” “伱们二人已有资格死在我的刀下了!”无敌再抽出他的刀。 与此同时,坐在原地的青衣男子抬起头看向了日月门神,似乎对二人破釜沉舟的一击有了那么一丝兴趣。 无敌回身!疾劈! 一个看起来简单至极的动作,却是恰好劈在日月门神两把刀交锋的接点上! 他虽然没有双眼,可他的刀却比任何人想象的还要快! 而他劈下的那一点,正是“日月合壁”刀阵中最弱的一点。无敌单凭刀风竟立刻判断了对手招式破绽的所在。 这等修为不是无敌又是什么了? 日月门神的手同感震动,虎日也溅出了血来,但是他们仍奋力施展刀阵,因为他们明白,今夜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用刀。 无敌再劈一刀! 日月门神的刀阵便向后退出数步,本来是主攻的“日月合壁”,此时却沦为一招守招! 无敌再出一刀! 日月门神再退! 一旁观战的罗汉与元武见此,不由眼露担忧,他们二人原本都是中原年轻的武术高手,自然看得出在中原久负盛名的“日月双刀”身处下风。 “罗汉叔叔,日月门神两位前辈会不会有危险?” 见到日月门神身处下风,青儿姑娘语气不由变得紧张起来。 她本是武林名宿紫罗衣和青衫仙子的遗孤。被剑圣收养后,,成为剑圣嫡传弟子。 可由于甚少在外界走动,因此武功见识自然是略不如罗汉与元武二人。 只是她纵然行走江湖的经验极少,可眼下也能看得出日月门神如今身处险境,因此难免有所担忧。 “放心吧,青儿,若真有危机,我定然会出手!” 眼见无敌刀势愈发凌厉极端,罗汉神色凝重道。 只不过日月门神二人联手都难敌无敌一人,罗汉一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而一旁的元武似是察觉了同为知己的罗汉心中想法,余光不留痕迹扫过身旁的罗汉。 “你们这一招‘日月合壁”也是难得的绝技了……我想知道,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高手击破过此阵吗?” 无敌忽然开口问道。 刀阵之中的日月门神对视一眼后,齐声答道:“普天之下,只曾有一人用剑破此阵,此人用了四招剑式破阵!” 刀阵又再向无敌卷去,瞬间便反守为攻。 “我已攻了三招……” 无敌怒道。 “好!我只有一刀破你们!我不可以输给任何人!因为我是——无敌!” 无敌的刀狂震,空气亦被刀锋割得嗡嗡作响! 他这一刀势,远比刚刚三刀更加极端。 罗汉身为中原武林神话“北腿王”的最后传人,见此无敌刀势一变,便心知仅凭日月门神二人绝对抵挡不住这一刀。 而眼见无敌刀势已尽,眨眼间便已劈断二人的佩刀,然后就要劈入了日门神的胸口,乃至将其斩成两段…… 无敌是忽然神色微变,似乎提前感知道什么未知的危险一般,整个人持刀挡在一侧。 突然,一阵劲风在无敌身后刮来,重轰在他手中长刀之上,无敌的手中长刀在狂震,整个人更是直接被这一击逼得直接退出中华楼。 无敌缓缓抬起头,只见刚刚被他所忽视的罗汉却是出现在眼前。 “好腿功!” 无敌遭人偷袭,可却未有旁人预料般的动怒,反而嘴含微笑。 “出手吧!” 接着忽然神色一变,语气冰冷道。 他此次循着那人的气机赶至唐人街,本以为在与那人正式交手前不过是多几个磨炼刀势的前菜,可未想自己所练就的心眼,居然头一次看错了一人。 “我刚刚出手偷袭,虽说是为了救人,可到底是还是失了仁义!”罗汉摇头道。 “我让你出手,你出手便是!” 无敌冷然道。 罗汉闻言,则是默然。 “你的腿功不错,然而却是缺少杀意,你刚刚那记腿法明明可以向我要害出手,可你却偏偏妇人之仁选择攻向他处,没有杀意的你在面对我时根本不堪一击!” 无敌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这时一旁死里逃生的日月门神也顾不得埋怨罗汉的插手,同时开口劝道:“罗汉,你不是他的对手,快退下!” “两位前辈,可曾记得我这十五年来也在专心钻研一招腿法的事情吗?” 望着不远处的无敌,罗汉缓缓说道。 “难道……” 一旁身为知己的元武似是知道什么,不由脸色大变。 “不错,正是那一招‘惊天一式’!”罗汉缓缓点头道。 “惊天一式?” 众人中辈分最高的日月门神听到此处,不禁表情变得肃然。 只因这一招“惊天一式”原是中原武林神话之一的“北腿王”毕生腿法腿法杰作! 当年“北腿王”在中原另一位武林神话“南神掌”醉癫一战后,至今仍有后人传诵。 若是罗汉能使出这一招的话,的确比他们有资格与面前的无敌一战! “若你还是妇人之仁的话,接下来只会死!” 无敌这时候此刻却是紧紧盯着面前的罗汉,冷声道。 “不错,你说的很对,‘惊天一式’是以极霸的腿意所推动的强大杀招……但十五年来,我始终也未能练成,我现在终于明白原因何在了!” 说道此处,罗汉神色略显黯然。 众人不明白罗汉为什么会在这时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我的生命失去了一些东西,那便是一份‘杀意’,一份非把敌人置诸死地的‘杀意’……因此我由始至终也没法完成‘惊天一式’那招杀腿。”罗汉竟平和地向众人解释道。 “难道……”元武顷刻明白了罗漠心中之所想。 “元武,你总算是我知己,明白我今天终于可以……”罗汉道。“一偿夙愿。” “还请小心!” 罗汉暴哮,挺腿扑出。 顷刻,罗汉已把身体急旋,化为一股疾风。 众人也被罗汉腿劲所荡开,被迫退至中华楼之内。 若是说无敌像一把无情的刀,而眼下出手的罗汉就好像代表天象,好似席卷天下的飓风一般! “好一个‘惊天一式’!” 无敌见到罗汉出招,终于诚心赞道,被眼前罗汉如此精湛腿功激动难以自己的无敌,右手蓦得握紧手中长刀。 刹那间,天昏地暗,中华楼门前的长街好似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 “惊天一式”一经施展,自然只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屠杀展现眼前,罗汉的一条铁腿就如刽子手的屠刀一样,将眼前的无敌卷进他双腿形成屠刀的飓风之中。 中华楼门前的长街一切都在罗汉这一招腿功下被粉碎,无论是地板,还是招牌,乃是长街外本地华人所摆得摊贩都无一例外。 这并非是罗汉有意为之,而是“惊大一式”是超越一切腿法范畴的腿招,也是一种不能回头的杀着。 “看我的用心斩绝招一一一反噗归真!” 见到此等腿法,无敌心中蓬勃的杀意再也无法克制,手中长刀一刀劈出! 这一招看似平庸的刀招劈出,却是无敌一生中所有用刀精华之汇聚。 自从他自挖双目的那一天开始,他便对自己的生命看得更清楚。原来要看清楚一件事物,必需把所有附于“物自身”之外的杂质清除、洗练,那事物的本来面目才会呈现眼前…… 反噗归真的刀意便是由此领悟出来。一招刀招,不带任何花巧,只是“纯粹用作杀人”的刀招。 平凡得可笑的一招拙刀! 一刀斩入了罗汉的胸口之上…不!是劈断了罗汉的引以为傲的右腿,然后劈人了罗汉的胸口…… 血花四溅,眼看罗汉就要当场被一分为二! 一旁观战的众人不由神色大变,可面对无敌这一刀他们无论想要做些都太迟了,青儿姑娘不忍闭上了双眼。 这时候忽然有人轻叹一声。 罗汉这一招一往无前的杀招,还是败给了无敌一如既往的心斩! 这并非是说无敌的刀法多么高绝无敌,而是罗汉终究不是昔日中原那位武林神话“北腿王”,纵然是强行使出了那一招腿功。 可他心中仍是缺少了“北腿王”将面前来敌击毙的霸气与杀意! 缺少了这份杀意与霸气,那一招自然不配称为“惊天一式”了! “叮”的一声异响,无敌手中的长刀却是剧颤起来,原来不知何时的青衫男子忽然动了,只见他挡在无敌一往无前的刀势面前,食指屈指弹在无敌的刀剑之上。 他这屈指一弹看似轻描淡写,随意至极,可却暗含莫大威力,无敌直接连带着整个人被迫向后退出十数步。 “阁下终于出手了!” 被逼退的无敌眼中神光不由大盛。 而一旁观战的元武等人见此则是不由目瞪口呆,只因被他们视为大敌的无敌手中长刀,却被一指轻松逼退。 面对无敌那把差点让日月门神与罗汉三人饮恨的长刀,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 然而只是这一根手指,就迫退了无敌手中那一把让人胆寒的长刀。 “绝情绝义,求败壮志,用心斩诀,不知你如今达到了哪一步?” 逼退无敌之后,来人却是缓缓开口问道。 第三百一十三章 无情,何为无情? “绝情绝义,求败壮志,用心斩诀,不知你如今达到了哪一步?” 来人一席话好似在无敌心中掀起了千层浪,让他不可避免回忆起了往日种种…… 十二年前,无敌仍是一个未瞎的人,他仍有妻儿,仍有情! 这一切源于无敌“用心斩”的授业恩师,二人的关系十分良好。 但是某年某月,恩师竟人间蒸发,失去了踪影,而他的一门二十三口家眷却全部死在刀下。 无敌当时只道师父遭人灭门报复,惨遭暗算。但是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明查暗访,终于知道恩师避世美国的消息。 十二年前,无敌来到了美国找寻师父,当时无敌的刀法已大成,在东瀛难寻对手,故萌生向授业恩师挑战之心。 但是当日的恩师只用了十招便败下无敌。无敌大感诧异,顿然发觉师父闭上的双目中只剩下两个漆黑的凹陷。 原来恩师不惜自残双目,以达用心斩“心刀合人”的极峰。 无敌目睹师父此举,才知自己的修为只是皮毛,离“用心斩”的无敌境界还有极远之路。 “用心斩,心刀合人,除了自残双目,还得绝情绝义……我一家二十三口的性命,便是由我亲手所取!徒儿,这才是真正的绝情绝义。” 当年的恩师如是说。 无敌当时万念俱灰,毅然下跪,留下配刀。说道:“师父,希望你再给我十二年时间,无敌誓穷毕生之力钻研用心斩,届时再来取刀,与师父再决一死战!” 自此师徒二人便立下约定! 而无敌的恩师,便是刀中不二! 亦只有刀中不二,才能创出这般绝情绝义的刀法! …… 人活着;为了会什么? 为了达成内心的欲望?为了在轮回的巨轮中肆虐? 经历了生,老,病,死……体会过贪,慎、痴之后……便什么也没有? “答案。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活着;却只是为了“刀”。 而无敌便是这种人。 对他来说,刀比生命更重要。而刀切割人肌肤爆射出的血花,也比一切都还要美丽和壮观……。 刀;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而自他美国一行后,整个人就看到另一条路! 当他亲手将自己的双目挖下来的那一刻开始。他更清楚看见了他的命运。 一切的浮光掠影也自死寂的黑暗中扫除……只剩下一条康庄的生命大道展现在他的眼前。路是血所涂染的赤红,路旁尽是堆积如山的尸首,路的终点是一个虚幻的概念:“无敌”。但对他来说并不虚幻,因为“无敌”便是他生命中的一切,也是他的名字。 那一天,他的妻子跪在地上痛哭了很久…… 要求他不要抛弃妻儿远去。但他却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妻子的痛哭声。他只沉溺在脑中对敌时敌人的惨叫声和哀求嘶叫声之中…… 他拿起了刀,步出了家门。 然而,他的妻子的痛哭声却消失了。只剩下他步出家门的脚步声。 因为他步出家门之前,用刀将他的妻子杀掉。 他拭抹着刀锋上仍带微温的鲜血,踏上了他唯一所能着见的生命之途。他嘴角有点笑意,因为他刚刚卸下了绊着他多年的沉重包袱:他把他的妻子杀死了。 从此以后,便只剩下他的刀;与他的名字。 无敌。 再次想起了往日的种种,无敌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绝情绝义!”无敌道。 “哦,果真如此吗?” 来人负手而立,缓缓道。 “你当真做到了绝情绝义吗?” “用心斩,心刀合人,据我所知,曾经有人为彻底斩断情欲,亲手斩杀自己一家二十三口的性命,可他还是未能真正做到绝情绝义!” 来人负手而立,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中更是多出一丝遗憾。 “你见到他了?” 无敌脸色一变道。 “不错!” 来人缓缓点头。 “他败了?”无敌道。 “他败了!”来人道。 “自诩绝情绝义的他,偏对他的‘刀’仍未绝情,“用心斩”的真谛竟然连他这个始创者也参不透,悟不彻底。” 似是想起当初那一战,来人叹息道。 听到此处,无敌心中战意却是愈发浓重,刀中不二是他的授业恩师,可自从无敌拜他为师那日起,二人就心知肚明日后必有一战! 如今刀中不二败北,他心中并没有任何惋惜,反而多出了一丝惊喜。 他名为无敌,自然就是为求一败! “如今的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似是看出无敌身上蕴含的蓬勃战意,来人却是轻轻摇头。 这人便是徐子义,自从他在断崖与刀中不二一战后,便一人横跨大洋来到了纽约的唐人街。 本来是为了见一见那位与“天剑”无名有着同样命格的人! 然而却在此凑巧遇到了刀中不二的徒弟——无敌。 “为何?” 无敌的右手紧紧握在刀柄之上,他已经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 “你当真做到绝情绝义了吗?” 望着面前一身日本武士服饰的无敌,徐子义当面问道。 “……” 无敌本想开口,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问题所在! “绝情绝义,莫非就真能做到所谓无敌吗?” 徐子义看着面前的无敌,忽然再次道。 “只是单纯的斩断男女之爱,父母之爱,还是太局限了,你除非能斩断宗族,家国,才能堪堪称得上自己能做到断情绝义!” 徐子义的这番话,好似包含莫大魔力一般,好似彻底在无敌面前打开了一扇门。 而一旁的日月门神等人听到此处,却是不寒而栗。 “你若能做到这一点,才有与我一战的资格!” 看着眼前好似动了心的无敌,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三个月,我在这里只等你三个月!” 见到眼前似乎做出了抉择的无敌,徐子义再次缓缓开口。 “好!” 无敌忽然道。 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二人便这般离奇定下了三月之约。 无敌来的快,走的也快。 清冷的月色下,那道孤寂的身影不过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朋友,你可知你刚才那句话会彻底唤醒一个恶魔?” 待到救起罗汉后,元武忍不住发问道。 “这有与我何干?” 徐子义神情淡淡。 “你难道不清楚你这番话会带给东瀛百姓多少苦难吗,难道你就不会感到愧疚吗?”一旁的青儿姑娘眼露不可思议道。 “据我所知,姑娘是华人吧!” 徐子义闻言,只是抬眼打量一下面前的青儿。 “当初东瀛入侵中土,他们可曾有过一丝犹豫?”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目光环视众人。 直至此时,众人这才噤口不谈。 “可普通人终究是无辜的……” 元武还是不忍道。 “无辜与否,又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要见识一下一把真正无情的刀!” 徐子义负手而立,缓缓道。 当初在断崖与刀中不二一战后,徐子义就曾看出刀中不二所创的“用心斩决”仍有前路。 只不过一向自诩断情断义的他,却偏偏败在爱刀之情上。 而无敌作为“用心斩决”的传人,徐子义自然便将想要见识一把真正决心决意的刀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只不过眼前的无敌,自诩断情断义,却与刀中不二相差无差。 二人都未能真正走出那一步! “阁下为人近似邪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还是请离开中华楼吧!” 见到徐子义全然不将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暂替掌柜之职的青儿忽然下起了逐客令。 与此同时,日月门神也顾不得伤势未愈,眼中气机暗凝,缓缓在了青儿身后,似乎似是为了防备来人发难。 然而徐子义眸光一闪,好似刹那间凝结成冰一般,众人以为他要发作,然而他却只是淡淡瞟了众人一眼,便让他们浑似身体冻住,双脚生根,竟然动不了了。 “好!” 然而出人预料的是,徐子义只是淡淡回答了一个字,随后就转身离去。 …… 徐子义离去后,唐人街首富沈天阳的寿宴仍在中华楼进行着,只见他酒杯来到元武的桌前道:“元武先生武功超卓,本人十分佩服,特来此敬一杯。” 元武与沈天阳并不算深交,只是点头朋友,但主人家亲自前来敬酒,也便饮了一杯酒。 元武其实十分忧心,明明大敌已退,可他却始终心绪不宁。究竟为什么会如此呢? 元武习武多年,修心之法已练至炉火纯青,寻常事难以令他不安起来,怎么现在却为了一个完全虚幻的“感觉”而忧心起来了? 他担心的究竟是会什么东西呢? “呜……哇……”客席中突然传来几声惨叫,有许多宾客感到喉干舌燥,天旋地旋,倒了下来。中华楼大堂中乱成一团。恐慌。呻吟。凄号响满了整个中华楼。三百人中已有五、六十人倒地不起,也不知是生还是死? “怎会这样的?”元武向焦急不安的青儿问道。 “酒菜已检查过,没……没可能有问题的……”青儿道。 忽然元武感到全身一阵酸麻,四肢百骸仿佛脱了力一样。青儿亦有同样的反应,二人互望,脱口齐道:“沈先生的那些酒?” 沈天阳亲自携来的酒,谁又会想到有蹊跷!? 沈天阳全身震抖,似乎十分内疚,道:“对不起……二位,我敬的酒中有……迷毒……” 沈天阳德高望重,竟在自己寿宴中下毒害人,实在令人惊诧。 元武盘膝而坐,欲运功驱除迷药的毒力,口中仍不禁怒骂沈天阳:“沈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不起……因为开席前,我……五岁大的独子被一个黑龙会名叫‘阴阳使’的连长掳去了……他们逼我向众人下毒,否则便把我的独子分尸……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对不起。” 这个唐人街首宫从未想过情况竟会如此严重。 人众之中一把不男不女的阴邪声线道: “各位是不是很辛苦呢?不要紧,我这里有一些解药……” 一个不男也不女的洋人忽然步出,身上穿着少女穿上也刺眼的五颜六色衣装。嘴涂了紫色的唇膏,手指甲也涂上了鲜血红色。单看相貌,无论如何也分辨不了此人是什么性别、年纪有多大。这个阴阳怪气,像妖魅般的人便是近日在黑龙会掘起极快的地区头目。 连长“阴阳使”。 “这个妖人便是阴阳使?今晚一切也是他主使的?”元武义愤填膺,但迷药的药力极之厉害,元武就差点连开口说话的气力也没有。 “嘻,大家不用惊惶,只要心平气和,乖乖听从我阴阳使的吩咐,保证大家平安,而解药亦会很快给各位绅商服用。”阴阳使娇声道。 原来唐人街一直是黑龙会的心腹大患,阴阳使早有吞并唐人街之野心,但是,他明知唐人街潜龙伏虎,欲入侵唐人街,必先铲除有实力的高手;例如日月门神。罗汉及元武,当然还有那传说中的中华楼掌柜。 本来,阴阳使绝对难以实现他的目标。但在三个月前,他结交了一个来自日本的刀客,此人刀法之高,堪称天下无敌,刀客只欲找高手比武决斗,别无其他要求,阴阳使很容易找上对头人给这名刀客决斗,但从来没有人可以接他半招而不死,而刀客亦因“刀有用武之地”而留在阴阳使身边。 二人互惠互利,阴阳使也因惜那日本刀客之手立下不少大功。竞在短短数个月间由一个地域小头目晋升为黑龙会的“连长”阶级,地位权势有了,阴阳使便决定策划入侵唐人街的大计。 而今夜的突袭就是阴阳使一手筹划,先利用奸细引诱日月门神与日本刀客相遇;再利用人质威胁沈天阳在酒中下迷药,企图一网打尽所有华人的领袖。阴阳使手上最强的筹码——日本刀——“无故”——真正正的无敌。 只是中途虽有变卦,可好在结果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 与此同时,距离中华楼的远处一角,一个身穿灰黑色唐装衫的老者亲眼目睹这一幕后,却是嘿嘿冷笑起来。 月色笼罩之下,这老人手执一个烟筒,皮肤上皱纹极多,少说也有六、七十岁的高龄,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一份邪阴之气。但蓬头垢面,只像一个老年的乞丐。 “嘿,迂腐至极,难怪会落得这般下场!” 老人觑咪起的双眼突然闪出了一丝光芒,言语之中对待中华楼众人的结果似乎很是乐于见得。 而他的双眼却是在前方看到一个人影。 一袭青衫的人影。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太阴毒宗,黑龙岛! “是你!” 见到忽然出现在眼前的青衫人影,老者神色不由瞬间变得凝重。 就在适才,他亲眼目睹了那把堪称无敌的刀败在了此人手中的一幕,如今不料此人居然在悄无声息间找上了他。 来人身形好似自始至终都没想过隐藏二字,就这般堂而皇之出现在了老者眼前,看样子根本就不曾想过老者会选择逃跑一般! 老者身为武者,自然也明白其中关节,只是他双眸中反而暴射出只有少年人才会爆发的好胜神采。 “嘿嘿!” 老者冷笑一声,忽得一掌悍然轰出,带着一股腥臭之掌风,掌上显然有剧毒。 面对老者的突然出手,来人却是避也不避,反手一掌拍出。 轰! 老者连退七步,右掌立刻拍打在水烟筒后端,那才稳住后退的身躯。 “来人看似年龄最多不过二旬出头,怎么有如此可怕的内力修为?怪不得他一出手就能逼退那把无敌的刀,好!” 老者稳住身形,与青衫男子隔空比拼起了内力。 只是二人比拼内力,老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整个人好似雷电所击,经脉内更是那一缕宛若火焰般勐烈的真气折磨得苦不堪言。 老者自诩成名多年,在中原不知和多少强敌交过手,为人睚眦必报的他,从未在任何人手中吃过大亏。 可刚与眼前的青衫男子交手,老者就吃了大亏! 若是来人这时候只需内力向前递增,就足以取他性命! 可在这时候,源自青衫男子的浑厚真力却是忽然撤回,老者这才顺势后退数步,摆脱了刚刚的困境。 “我知道你善于用毒,不妨拿出你压箱底的武功向我出手!” 盯着面前眼露犹豫之色的老者,徐子义缓缓开口道。 没错,这青衫男子自然便是徐子义。 如今的他修为已臻宗师之境,刀中不二所谓心眼都能洞察百丈之内的一花一草,徐子义焉能还不如他! 因此老者在旁的窥探,徐子义早就有所察觉了。 “好!” 老者深吸一口气,这才调整好了体内紊乱的内息,知晓面前的徐子义乃是平生所遇到过最强的对手,自然要使出自己最强的武功让对方明白小瞧他的下场。 老者名为太阴毒宗,乃是中土地狱门的高层之一,此次不远万里亲赴美国,是奉前代地狱门主的遗命要找回他亲自挑选的继承人。 而这孩子便是中华楼主人华英雄的血脉,那孩子不告而别离开中土正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生父,为此太阴毒总这才被迫离开故土,来到这片满是洋人的地界。 地狱门乃是中土阴邪妖道之士聚结而成的门派,立派已超过百载,太阴毒宗自然不是良善之辈,相反为人睚眦必报的他,乃是中土有名的邪派高手之一。 如今在来人吃了闷亏不说,更是被人小瞧,以太阴毒宗睚眦必报的性子,又怎能忍得住! 毒宗右掌一翻,全身内力集中在自己尾指之上,尾指指甲暴长了三寸!他七十多年的人生之中,最强的一次攻势来了!飘浮在四周空气中的毒雾好像被毒宗尾指全部吸扯过来,集中在一只手指之上! 困境之中的野兽相反是最可怕的,太阴毒宗怒指刺出,竟比他平时出招的速度快了一倍! “疾!” 毒宗身体一旋,右掌尾指如流星疾刺,已重刺在徐子义的太阳穴之上! 以招式身法而论,大阴毒宗比日月门神与无敌不知强上多倍! 这一招“蝎尾指”是没有后着的招数,因为带着天下第一剧毒的尾指若成功刺在对方太阳穴之上,对手必死无疑。 “卡察”一声,太阴毒宗右掌尾指却是应声断裂。 “你……这没有可能啊……” 看着毫发无伤的徐子义,太阴毒宗不禁有些失魂落魄。 比起区区一指的骨骼的断裂,太阴毒宗反而更在意眼前对手的处境。 因为徐子义面对他这带有天下第一剧毒的尾指一击,根本不曾躲闪,或者是说不屑于躲闪。 他这一指在中原的名堂极大,不知有多少死在他的“蝎尾指”之下,尤其是不少所谓转专精硬功的好手。 目睹了徐子义一指逼退无敌后,太阴毒宗自然清楚徐子义护体神功的可怕之处,只是未曾料到徐子义竟能太阳穴这般要害之处也能练至刀枪不入。 甚至面对他堪称天下第一剧毒的尾指,甚至连一丝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眼前的事实,实在有违于他多年行走江湖的常识。 须知面对他这一击,太阴毒宗有自信连昔日中原武林数位武林神话也要暂避锋芒,而像徐子义这般不躲不闪的应对之法,太阴毒宗平生也是从未遇过! 而更令人讽刺的则是,他引以为傲的天下第一剧毒的尾指根本对来人毫无威胁! “这便是你的极限了吗?” 见到太阴毒宗毒功技至于此,徐子义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失望。 而太阴毒总听到这里,不禁心如死灰。 他为人极傲,为人睚眦必报,可这一次心中却无任何报复的念头。 只因他引以为傲的毒功,面对来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为人自视甚高,自诩昔日武林神话“剑圣”也无法硬抗一记他的“蝎尾指!” 可徐子义不仅护体神功惊人,甚至连他毒功都难以奏效,面对如此对手,太阴毒宗自然是遇到此生克星,根本无能为力! “可惜了!” 徐子义轻叹一声,当下就转身离去了,只留下太阴毒宗神色复杂站在原地。 太阴毒宗当然不会知道,若论毒功的霸道之处,他如今一身所学尚不及丁春秋所创的星宿派。 无论是腐尸毒,还是化功大法,还是碧磷针,放在此间世界也可称得上一流毒功了! 太阴毒宗固然修为不弱,可论起毒功霸道与歹毒之处,还是稍稍逊色于丁春秋。 以他如今的毒功,想要伤到徐子义分毫,自然是好比痴人说梦! 与此同时,中华楼内却是另一番场景,就在徐子义领教太阴毒宗的毒功之际,元武、青儿等人连同前来赴宴三百多号人则被阴阳使用十多部货车运走了。 与无敌一战,日月门神虽然侥幸未死,可还是被其刀势所伤,身负内伤。 罗汉与无敌一战,沦为残疾,如今生死不知。 唯独能抵御外敌的元武与青儿也因为身中剧毒,失去了反抗之力,因而面对阴阳师一众手下,他们根本无从反抗。 只得被人生擒,统统带走了! 对此,徐子义仿佛视若无睹。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对待数倍残虐自己的敌人,还留有妇人之仁,只能说是求仁得仁而已! 对待这些人,徐子义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而且如今中华楼的掌柜华英雄尚在吗,自然无需担心这些人的安危。 不过这些人性命固然无忧,可是自然不免会遭受皮肉之苦了! …… 寂寥的夜色,海浪拍打在纽约长岛市外一个岛屿之上。 浪花迭起,夜色已深。 海上群星璀璨,岛上灯火通明。 这座岛在纽约市太过有名,而这名气,正是源于岛屿的名字,黑龙二字。 而在美国,乃至整个北美,欧洲,所有人都知道,黑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美国最大的黑帮帮会,最可怕的暴君,以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势力——“黑龙会”。 此番世界共有三大黑帮势力,其一便是这“黑龙会”,其二便是东瀛邪教罗修门,其三便是中土地狱门。 如今美国国势正盛,因此黑龙会也一跃成为世界黑帮之首,而据说黑龙会的生意与势力早已遍布到世界各地。 黑龙岛上兴建了多幢模彷中世纪时代欧洲古堡的建筑物。黑色的砖瓦外墙配合着岛上怪石磷峋,更加突出了黑龙岛的森严和诡秘。这里便是无数罪恶的源头所在。 传说,美国近代史上最具权势的黑帮头目;黑龙会的首领便是在此居住。那个黑龙会首领的真正名字没有人知道,就连不少黑龙会的高层干部也不知晓他的来历和出身,只知道这个人具有无上的权力和惊人的财富,还有一身无敌的力量。 还有,过去几年间,所有自称与黑龙会首领为敌的人,无论他们如何富有,如何强大也好……到了最后便只有两个下场…… 一;最终在某月某日投靠黑龙会,成为黑龙会的部下。 二;便是死。 死无全尸的那种惨烈的死…… 那便是那个黑龙会首领强大起来的原因。那人没有真实名字,但他却有一个外号: 黑龙司令。 从来没有人知晓他的真名,正如人们从来不知晓他到底拥有多少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及他那无可匹敌的力量来源一般! 但他到底还是个人! 而只要是人便会有欲望,以及烦恼和忧虑! 在黑龙岛的一座建筑物上,黑龙司令正站在建筑物的天台眺望满大繁星。 他是一个高大健硕的中年男人。身体上给予别人一种强大的感觉,笔挺的黑色军服配合了他的巨大身躯:散发了一份尊贵及皇者的气势。黑龙司令的面容威武,束了一道整齐的鬓须,高挺的鼻梁上架上了一副黑色墨镜,墨镜遮掩了他如猎鹰般锐利的双眼。 大抵,这便是古代封建时代所谓“皇者”的形象。 但是,在不少人的心目中,或者在他自己的理念之中,他根本就是皇者。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黑白二道。那么,黑龙司令便是黑道中的皇者。 像他这样的皇者,身边自然不缺少女人。 而在他身后,一个女人,金发碧眼,凹凸有致的女人正低头拿着自己的衣物自觉离开了房屋。 既然是人,那便会有情,有欲,亦如争权夺势争名夺利,亦如与世间美丽女子的一夜欢愉。 若只是为了争夺权势,人活着未免太过枯燥乏味! 而男人天性就会喜欢女人。 他自然也爱。 但他的爱和别人的不同,作为一个暴君,一个强者,一个黑道中的王者,他自然不会动情,不会生爱。 而他的爱,便止步于人类最原始的情欲而已。 只要这样的他,才不会给他的敌人透漏任何弱点,以及把柄! 只是身为王者的他,这一生却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会阻止他的宏图霸业! 一人正是‘天煞孤星’,此星命犯刑克,触之者皆不得好死,而另一人则是‘暗黑魔星’,此星更加阴邪,乃天上诸星中的大煞星。 人世间有很多的事情超越了咱们认知的范畴以外……大概这便是人类迷信神灵的原始动力。随着人类文明的步伐向前迈进的同时,这种原始的宗教情绪始终没有随着我们知识范围的几何级数扩张而消失,反而在某程度上愈加强烈,大抵,文明进步始终也不能回答一个最亘古的问题? “我们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那便是“玄理”,也是人类心灵中最深层次的疑问:哪管你是多么有智慧,多么有权势,只要你是人,你也逃避不了内心对“玄理”的诉求。 然而,他;黑龙司令也是一个人。 因此一直以来,他对于命煞的忠告,一直是半信半疑。 黑龙司令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了自信,由他十八岁星宿人运起始,一切的困厄皆由他自己迎刃而解。“失败”一词从来没有在他生命中出现过。黑龙会的江山,就是由他一身力量打回来。 若然问他有什么会产生惧怕,那只会是“命运”而已。 “命运”两字太过玄奥,纵然是他这般孤高的王者,也不能对此全然无视! 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 “帮主,有人闯岛!” 门外的手下恭敬禀告道。 “哦,居然有人闯岛?” 黑龙司令仿佛以为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只到许久这才回过神来,轻轻一笑道。 不知过去多久了? 自从他一统美国黑道势力后,就再也没有胆敢踏上这座岛屿了。 而如今却有人胆敢踏进黑龙岛,这多少让他心中产生一丝兴趣。 黑龙岛位于长岛市旁,两岛之间由了一条长五、六百米的石桥互通,也是外界唯一进入黑龙岛的的方法。 而在今夜,石桥之上却忽然多出一道人影。 来人一袭青衫! 在月色的映衬下,来人优哉游哉走在石桥之上,神情极其澹然,好似是来此游山玩水一般! ps:成绩最近拉闸的厉害,无奈吐槽!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一联四霸,黑龙司令! 这人自然便是徐子义。 只不过他今夜突然的造访,却是让黑龙岛时隔多年再次陷入了久违慌乱。 黑龙岛乃是黑龙会的本部,针对它的防守力量自然是极为雄厚。 “黄皮猴子……” 见到有外人来访,黑龙会的成员便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只不过他们这些人话还未说尽,视线便不自觉撞上徐子义的双眼,顿感心脏莫名绞痛,接着便莫名其妙躺了下去。 一路拦路的黑龙会成员甚至连动用武器的都没有,就直接就捂着心脏成片倒了下去。 远处赶来的黑龙会成员不明就里,只觉得前方的同伴莫名其妙就倒下下去,自然是无不顿感毛骨悚然。 见到那道青衫身影仍在逼近,在月色的笼罩下,不少近身的黑龙会成员依旧诡异倒下后,身后的黑龙会成员终于忍不住扣动了手中扳机。 “砰砰砰……” 在这阵密集的火力之中,来人身影却是依旧缓缓向前,无数弹丸在逼近到他周身三尺之内时,就好似撞到一股屏障纷纷受阻掉落。 随着他缓步向前,沿途脚下皆是撞瘪的黄铜弹壳。 这一幕看得和不远处的黑龙会成员无不是目瞪口呆,自从黑龙司令执掌黑龙会以来,黑龙会每次行动都是无往不利。 而早前黑龙会所遇的诸多强敌,也皆无眼前的青衫男子来的诡异! 面对他们手中的现代火力,根本是不躲不闪,可偏偏他们这些人依旧奈何不到来人分毫,也正是如此,愈发映衬的来人更加诡异! 又是目光交际,大片的黑龙会的成员又是齐刷刷倒下! 以眼杀人,这便是徐子义如今刚刚显露的手段。 这一手段的灵感,则是源于前世之中所看到风云一书,里面假扮成“帝释天”的徐福就曾以眼杀人。 自从徐子义已臻宗师之境后,从大明尊教“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之中精神法门得到突破的徐子义,自身精神修为也是水涨船高。 看似是以眼杀人,实则是精神力操控的精妙手段。 而双眼又是直通人心灵的窗户,看似只是对视一眼,实则却足以绞杀他们数次不止了。 黑龙司令注视到这一幕,只是冷冷道:“让一联四霸出手吧!” 什么是一联四霸? 一联四霸乃是黑龙会组织中“a”级皇牌杀手与“k”级皇牌杀手之代号。 他们八个人从来也没有试过共同出击,因为无论多么棘手的行动,八个高手中的任何一个人也有足够力量去完成。 而今日只为了那区区一人,黑龙司令竟下令出动一联四霸,是否太过小题大做呢? 有关这个问题,一旁的黑龙会的成员自然擅自揣测,只是一如既往将他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有了黑龙司令的发话,月色之下的黑龙岛顿时便多出八人身影。 这八人身影却是四人一组,泾渭分明,其中左侧四人皆是彪形巨汉,此四人少说也有七尺以上的身高,而且每个人也拥有一身充满破坏性的精钢肌肉,虽然四人皆穿着整齐的西装,但是仍然掩盖不了他们野兽般的凶暴神色。四人行走时踏在石板路上,隐约听见几下微微的震动。 这四个巨汉便是黑龙会“k”级皇牌的四大高手。 金狮,银牙,钢拳,铁臂一一一四霸! 而右侧却四个衣着一模一样的男人,此四人无论相貌和身高,也与同一个人无异。四人同戴着帽子,束了一把又黑又长的头发,身穿黑色西服,面上架了一个圆形的黑色墨镜,留了一小撮胡子,咬着相同形状牌子的长雪茄。 一联兄弟,黑龙会“a”级皇牌四大高手便是他们! “妈的!便是你擅闯黑龙岛吗?”金狮一口浓痰便吐在地上。 “哼!今日我们四人一起出动只是为了一个中国猪?司令大人也大小题大做了!” 银牙含着俗气的古巴雪前不屑他说。 “这个简单的任务就是我一个人也足够完成,现在劳师动众,真是浪费资源呀!” 铜拳大叫说。k级皇牌四霸每人均身负强横武功,可是有勇无谋,只凭一股勇悍和兽性所向披靡。 金狮见到近在迟尺的徐子义,己按捺不了战欲,暴喝一声,严如一部巨型货车般扑向徐子义所在之处!“妈的中国猪!我要扭断你的脖子!” “找死!” 徐子义只是冷冷说出这两个字,与徐子义视线撞在一处的金狮只觉神志茫然 宛若野兽般强装躯体的金狮忽然当着众人的面,用他比普通人脑袋还要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脖子。 “卡察”一声,就这般离奇地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石桥之上寂静的可怕,三霸与一联兄弟甚至还没有反映过来。 “老大!” 残存的三霸,银牙,钢拳,铁臂三人见到金狮忽然离奇而死,无不眼露狰狞,直朝徐子义扑了过来。 “小心,别和他的目光对视!” 这时候一向沉默的一联兄弟似是察觉了什么,其中一人连忙开口提醒道。 然而还是太迟了! 三人的目光只是与徐子义对视不足一息时间,三人却宛若着了魔一般,当着一联兄弟的面,竟然互相残杀起来。 银牙出手砸碎了铁臂的脑袋,而铁臂临死前则是从背后搞掏出了钢拳还在挑动心脏,至于临死前的刚拳却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勒死了银牙。 黑龙会四大“k”级皇牌高手,在转瞬间功夫就落得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而他们四人却偏偏连对手的衣角都未曾触碰过,这一幕让一联兄弟看得毛骨悚然,他们兄弟四人历来直属黑龙司令,司令交托他们的任何任务,他们都会百分之一百完成,从来未试过失手。 可今日看着面前的对手,他们心中第一次有了不可战胜的感觉! 四霸与一联兄弟一向势同水火,可碍于双方实力都是不分伯仲,因此双方争执数次仍是未能分出高下。 而今夜见到四霸全军覆没之后,饶是一联兄弟一向沉着冷静,此时也不由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之中。 “修命不修性,你们纵然人数多上数倍,也绝不会是我的对手!” 看着畏缩不前的一联兄弟,徐子义忽然笑道。 不过紧接着徐子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转而看向半空中。 “你们退下吧!” 蓦得一阵充满威严的话语忽然响起在一联兄弟二人,接着他们四人身前便有一道人影好似电光般落下。 黑龙司令! 没错,那个黑龙会全体成员视为君王般的男人来了。 “哦,你便是黑龙司令?” 望着一身军装的魁梧男子,徐子义忽然微微一笑。 “不错,我正是黑龙司令!” 黑龙司令嘴里叼着雪茄,神色阴沉,墨镜后的双眼更是爆发出宛若勐虎一般的光来。 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黑龙司令乃是一个白人,可说出的中国话却是字正腔圆,甚至比唐人街本地的华人还要正宗。 他一身军装在身,可浑身上下却是散发着可怕的气势,那种宛若君王般亲临的霸气。 只不过他这股霸气,却根本影响不到眼前的徐子义分毫。 只不过他这股霸气,还是多少引起了徐子义心中的好奇。 因为面前主掌美国黑龙会的黑龙司令,让徐子义隐约之间想起一个人。 一个同样充满的霸气的人! 此人名为雄霸,泥菩萨曾有批言,说雄霸成也风云,败也风云! 而眼前的黑龙司令,亦是如此,相传他会败在两个人手中,其中一人是:“天煞孤星”,而另一人便是“暗黑魔星”。 批言之中,黑龙司令的宏图霸业的克星便是这二人。 这便是命运的力量,强横如“帝释天”,面对人运昌盛的雄霸,也需避其锋芒,暗中在雄霸的饮食中下毒,相助风云二人战胜雄霸! 这便是命运之力的可怕! 而此方的天地命运规则之力,似乎与风云世界一般无二! 因此这一切,难免引起了徐子义的兴趣,一种与此界命运博弈的兴趣。 就在黑龙司令仔细审视来人之刻,徐子义却是澹澹道:“出招吧,若你想活命的话!” 陡然间黑龙司令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忽然破碎,一股汹涌澎湃的煞气忽然从其身上蔓延,蓦得他的右手终于触碰到了一把悬挂在腰间的西洋宝刀。 外人绝对猜不到,黑龙司令竟然也是一位精通刀术的高手! 司令握着刀鞘,“呛”一声龙刀出鞘,寒气森严。“你今日将会死在这把刀下,而你要命断黑龙岛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惹——怒——了——我!”司令阴沉地说。 自从他接手黑龙会统一北美,乃至欧洲的黑道后,就在此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说出这句话了! 徐子义这番话,自然无形之中触怒了这位黑龙会的帝王! 一联兄弟则静静站在远处观战,正如他黑龙司令对于自己的自信一般,他们兄弟四人对于这位黑龙会的帝王,也拥有着外人难以想象的信心。 在他们四人心里,黑龙司令无疑将会是这个世界的主掌者,以前没有人能撼动他,如今也一样,未来更不可能有人撼动那位帝王的统治! 黑龙司令一声冷哼后,手中龙刀挡下挥动,当下便使出他自创的“狂龙刀法”。 黑龙司令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和超然权力,自然不乏与天赋的旷世才华有关,他虽然并非正宗武道家出身,可这一身武功修为亦然直逼当初断崖之上的刀中不二了。 由此可见,他的天赋与才情何等惊人! 在而在外人目光注视之下,只觉黑龙司令刀光忽然一进,犹似雷电,中宫直进,刀尖直刺徐子义胸口。 只是面对如此凌厉一招,徐子义只是袖袍一挥,露出一指轻轻压在龙刀刀嵴之上,内力到处,司令一刀前刺之势顷刻被化解于无形! 反而是黑龙司令好似遭受反噬,整个人脸色胀红向后退出三步。 然而倏然间,黑龙司令却又挥刀疾砍,看似杂乱元章,实在是霸气纵横,刀势如乱披风笼罩徐子义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把他围于刀网之中,这一式正是狂龙刀法的一式“九龙噬月”。 势大开大合,分作九路,犹似九条凶暴巨龙,疾噬向中心徐子义。 二人适才初次交手,黑龙司令便身处下风,可却依旧难减令求胜之心减弱一丝,当下便使出“狂龙刀法”至刚勐一式,这一下势必要重新抢回主动权。 然而面对黑龙司令分作九路的精妙招式。徐子义只是伸出二指竟似是不怕刀锋一般,或弹或压,或挑或按,便将黑龙司令来势汹汹的招式轻松化解不说。 其中二指每每触碰到西洋宝刀的瞬间,便会有一缕勐烈至极的力道附着在上面,让黑龙司令应对的苦不堪言。 明明是他一番主动强攻,可偏偏最后还是他最为狼狈! 可黑龙司令毕竟是黑龙司令,的确是有其不凡之处,面对那一缕足以折磨得常人无法忍受的嫁衣真气,他却好似愈挫愈勇,手中刀光一闪,倏然间已经凌空跃起,居高临下一刀噼出。 这一刀蕴含了黑龙司令无敌于天下的信心,以及汇聚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务必要将触犯他威严的敌人一刀噼成两半。 只不过面对黑龙司令的决然一击,徐子义依旧是伸出二指,好似直来直去毫无任何变化的二指,却是偏偏离奇至极隔空夹住了黑龙司令居高临下噼出的一击。 见到来人这般托大,黑龙司令难免嘴角露出一丝笑颜,他这一击足以将常人斩成两半,就算是擅长护体硬功的高手也绝不例外。 因为就在他一统北美与欧洲黑道势力之时,不知遭遇多少诸多强敌,其中不乏有些人善长硬功,可他们都无一例外败在他手中。 而他至今却依然伫立于世界之巅,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 叮! 一块龙刀的碎片掉在地上的微响,却是深深震动了黑龙司令的心弦! 黑龙司令手上的司令龙刀竟崩碎,化成万千碎片,掉在地上。而司令握刀的虎口亦被震裂、流血……纵是身经百战,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定力的黑龙司令。此刻也难掩失败所带来的惊憷,冷汗洋洋而下。 此时司令的手臂已经连抬起的能力也没有……。 这一次决斗,战败的赫然正是黑龙司令! 现场再次回归一片死寂,只剩下黑龙司令手中鲜血掉落在地上的滴答徽响。黑龙司令不能相信的事实发生了,他居然败在外人手中。 见到这一幕,远处的一联四霸也是不敢相信! “你输了!” 看着面如死灰的黑龙司令,徐子义澹然道。 黑龙司令没有回答,但却缓缓低下了头。 身上源于皇者的霸气,这一刻也好似变得暗澹起来。 “我知道你精通阵法,并且专门有一门杀招,我给你七天时间用来布设大阵,七天后我还会再来黑龙岛!” 见到早已丧失反抗之力的黑龙司令,徐子义出人意料的并没有痛下杀手,相反忽然开口道。 “好!” 黑龙司令也不好奇来人的消息来源,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徐子义后,便点头道。 “希望你好好珍惜这一次机会,因为下一次你若输了,便只有死而已!” 留下这句话后,徐子义身形便忽然飘然离去。 只留下黑龙司令一人静静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第三百一十六章 命煞,华英雄! 忽然放过黑龙司令,并非是徐子义一时兴趣。 而是徐子义想要看看,作为此界人运堪比雄霸的黑龙司令,在人道运势的加持之下,以及死亡的逼迫之下,究竟又能走到何等地步? 黑龙司令其人的天赋绝对是母庸置疑,尤其是他吸收中土阵法之学精华所创出的诸多阵法,可谓是为黑龙会一统北美和欧洲发挥了绝对作用! 黑龙司令败在了徐子义手中不假,可他手中却仍有可做为底牌的阵法尚未使出! 若非命格被克,仅凭他那张足可视为底牌的阵法,便可在此界称王称霸了! 只是黑龙司令人力难以胜天,最后还是败在了此界最为虚无缥缈的命运之下! 而徐子义此番便是想要试一试! 而黑龙司令会不会在这七天之内选择不战而逃? 这个问题,徐子义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因为黑龙司令这种人与雄霸一样,他们生下来就要享受远超他人的权利和地位,要他们放弃这一切,灰熘熘的逃跑,这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在这七日之内,黑龙司令不仅不会逃,相反还会广招人手来布置他所创建的阵法! 对此,徐子义很期待! …… 纽约市内,第五十三街。 一幢七层高的荒废建筑物,骤眼看上去没有人居住,渗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而在这座废弃的建筑物天台上,一名身着唐装的华人出现在这里,与在本地的谋生的大多数华人不同。 他身材高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 而在他面前,则有一个年约七十多岁的老妇人,青绿色的破烂斗篷包着她的整个上半身,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一张衰老不堪。皱纹密布的老妇面容。 老妇盘膝坐在地上,她跟前放了一个水晶球,水晶球的四周燃点了十三支蜡烛。奇怪的是,在风起云涌的天际之中,烛火竟没有被疾风吹灭。 “嘿!”老妇发出一声冷笑。 “这便是你‘天煞孤星’的宿命,只要在你身边无论是亲人,还是挚友,他们都会被你的命格逐一克杀,你是个累人害物的煞星,你继续活下去,只会令更多人为你无辜而死……” 老妇斩钉截铁地道,双目吐出迷幻人心神的绿光。 一身唐装的男人闻言却是心头剧震。 十五年前,我与罗汉一同隐居唐人街,双方一直相安无事,及至最近我重涉江湖,他便在钢牛谷冤枉惨死…… 原来他的死是竟是因为我的命格所克? 还有元武,这名来自中原的青年武术高手,人称“兵器之王”,本来赴美弘扬中华武术,却因与他相交,这一次也是连累他也死在了钢牛谷。 想及此处,男子心头不由剧烈一痛。 还有剑圣前辈、金傲师父。洁瑜……很多很多人,他们也是与我有所接触之后突然辞世的,难道这便是我的宿命? 男子想到全身抖颤,汗水洋样而下。 原来那股会把一切东西也毁灭的‘凶兆’竟然便是自己? “你便是‘天煞孤星’,一切也因你而起……你便是‘天煞孤星’,一切也因你而起……” 老妇犹似念咒地催眠着。 天上的黑云不断聚厚,瞬间已是灰天黑地…… 老妇人语气鬼森森的,苍老的面容被映照的忽明忽暗,倍感阴森可怖:“所以,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你必须要——死! ” 这个字一说,十三支蜡烛的火舌便如毒蛇般疯狂蠕动。 站在老妇面前的唐装男子顿时眼露痛苦,多年以来暗藏心中的悲苦之情瞬间爆发出来。 只听“呛”的一声,他竟然拔出了手中的通体血红,宛若火焰般的赤剑。 “你此生注定终生孤独,为了朋友,为了关心你的所有人而轻生,也就是大义所在!” 老妇的话语,这语气亦然好似拥有巨大魔力一般,蛊惑着面前的男子一步步迈向死亡。 “不错,我就是害人的‘天煞孤星’,残留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了?”男子眼露痛苦之色,缓缓间已将剑锋抵在自己颈项大动脉位置之上。 只要他使劲一拖,那么一切便会完结了。 “割下去,割下去吧……一切的罪咎也会因此而消解了。” 老妇面露出狂喜之色,因为她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剑锋已深入了皮肉中,一丝血水渗了出来。 “嘿……嘿……” 老妇笑了,她的笑容令她原本衰老不堪的面容增加千百倍的丑陋。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声幽幽轻叹忽然响彻在男子耳边。 这声轻叹看似不起眼,却是令男子在迷湖中醒觉过来了! “我在干什么了?”男子不禁满腹疑团。 然而待他视线落在自己手中时,不由脸色剧变。 男子还剑入鞘,怒视命煞,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语气之中带着一股威严和巨大气势,令老妇不禁心中一寒。 “此人乃是乃是黑龙司令麾下‘q’级杀手——命煞!” 随着一阵陌生声音传入二人耳中,接着很快就见一道人影缓缓走出。 与男子一身唐装不同,来人一袭青衫,明显是中原古代服饰,容貌俊秀,气质不凡。 只是匆匆一眼,就足以令人难以忘怀!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一身男装的男子似乎认出来人,拱手向对方致谢道。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中华楼的掌柜华英雄,当年他在武林之中叱吒风云,博出天大的名头! 可惜这一切随着妻子与他两个孩子相继被害后,原本古道热肠的他从此性情大变,隐居在中华楼长达十五载。 直至数日前,唐人街所发生的剧变,逼得他又不得不重出江湖。 而他刚一重出江湖,作为他的好友罗汉与以及刚结识不久的小兄弟元武,就因为为了拯救当做人质的华人,死在了钢牛谷之中。 而罗汉临死前曾留下一封书信,让他来此地来找这个老太婆。 而这老太婆占卜之术何其高明,竟能通过只言片语便将他半生坎坷命运尽数推算,无一错漏。 最后又让他明悟这一切的根源,乃是由于自身“天煞孤星”的命格造成,进而才有了以言语蛊惑他自裁一幕! 而有关眼前来人的种种,华英雄在救回青青等人后,亦曾听闻她说起过。 如今二人刚一见面,华英雄自然便认出气质独特的徐子义。 “你究竟是何人?” 看着眼前一袭青衫的徐子义,命煞眉头紧皱道。 “你不是自诩精通命学吗,不妨猜猜看?” 徐子义只是轻瞥命煞一眼,便缓缓开口道。 “你……” 命煞闻言眼中露出森然杀意,作为黑龙司令麾下“q”级杀手,命煞不仅仅只是精通命学理数,自身武功更是不弱。 若非刚刚有人横插一手,刚刚华英雄早已拔剑自刎了,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他是天煞孤星,你与他接近只会被其命格相克,最后落得死路一条!” 一时间猜测不到对方的来意,命煞刻意开口道。 “所谓命格也只会刁难弱者而已,当你足够强大,任何东西都注定难以阻挡住你!” 徐子义闻言,只是眼皮微抬,根本不为所动。 “华英雄,你知道为何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为何遭人所害吗?” 凝视着面前的华英雄,徐子义负手而立道。 “还请阁下告知!”华英雄拱手道。 此时的他刚刚经历了挚友的死亡,心中极其迷茫,见到徐子义似乎对于他的命格有着不同见解,华英雄自然想要听个明白 “我有一个对手曾经这样说过:这是一个充斥着疯子和无知的世界,没有足够的力量,你将被剥夺享受生命神迹的权利。国与国间如是,人与人间如是。” “你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归根结底只是源于两个字!” “实力!” “你若有可匹敌天下的实力,自然有能力庇护住家人和朋友!” 看出华英雄眼露迷茫,徐子义缓缓说道。 “这世道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海外夷狄畏威而不畏德,你一味对待他们讲究礼义廉耻,只会让他们觉得虚弱可欺,本地的华人用辛勤劳作才换来可供果腹的生活,可却仍被这些强盗认为抢占他们的工作,他们的机会!” “你若一味痴信自己的悲惨命运,只是源于天煞孤星的命格,却不思其中源头,日后的悲剧还会重新上演!”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才是你我大丈夫为人处世之道!” 看着面前的华英雄,徐子义再次缓缓道。 徐子义的一席话,让身陷迷茫之中的华英雄神色不断变化,他的迷茫,他的动摇,都是源于多次身边亲朋好友的离世。 因而这才被命煞以言语蛊惑,引动了他心中暗藏多年的悲痛! 如今徐子义一番话,却是让身处迷茫之中的华英雄好似找到另一条出路。 眼前的华英雄,让徐子义想起了一个同样身负“天煞孤星”命格的人,那便是被称为“天剑”的无名。 与华英雄无异,“天剑”无名自幼受“天煞孤星”命运作弄,十一岁之前就已经克死了两位乳娘和八位师父。 二人的妻子,名字都有洁瑜二字,甚至隐居的地方名字也几乎都是极其相似。 一个名为“中华楼”,一个名为“中华阁”。 只不过与华英雄消极避世的方法不同,“天剑”无名虽然在爱妻离世后,厌倦江湖仇杀假死隐迹江湖。 可每每中原遭遇大敌时,“天剑”总会第一个站出来反抗。 而对待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天剑”无名也从未放弃过抗争,也从未有过一丝自艾自怜,也未曾因此有过任何动摇。 这般从不向命运低头的倔强,这才铸造了“天剑”无名的传奇。 而相比起那位“天剑”,华英雄就显得过于脆弱了! “华英雄,你若想摆脱天煞孤星命格影响,首先就需学会抗争,若是自己心底里都认输了,你的命运将会彻底无法改变!” 望着似是已有了一丝斗志的华英雄,徐子义再次补充道。 “抗争?” 华英雄喃喃自语,原本暗澹下来的双目此时也瞬间亮了起来,似是找到了人生新的方向。 “多谢兄台指点,英雄没齿难忘!” 说罢,华英雄便极为恭敬地向徐子义拱手道。 “天煞孤星,不仅一生注定孤独,并会身边的人带来无穷灾祸,这是人力难以扭转的,你们别白费苦功了!” 见到华英雄眼中再次燃起斗志,命煞却是忽然冷笑道。 徐子义闻言轻轻摇头道:“你自诩精通命学,可在我看来不过只是学到皮毛而已!” “七日之后,我将再与黑龙司令一战,不妨你猜一猜胜者究竟会是谁呢?” 见到这命煞似乎对于自己手段极其自信,徐子义倒也来了一丝兴趣忽然道。 “你要与司令一战?” 命煞闻言,不由眼露奇光。 直至这时命煞这才仔细端详起了徐子义的面相,然而只是片刻,她就眼流鲜血不止。 “这,这不应该啊……” 命煞根本不顾双眼涌出的鲜血,反而整个人好似看到了什么足以令她多年常识粉碎的东西一般,喃喃低语道。 人自然都会有命格,可在徐子义身上,命煞根本看不到任何命格存在,仿佛是一个人了望到星河一般,瞬间双眼就不由自主涌出大量殷红的血液。 “啊……” 仿佛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或许常年维持的世界观被人打破,命煞忽然当众扣出自己的双眼,更是拼了命的用脑袋撞起了地面。 “砰砰砰”几下,命煞全身上下便布满了血迹。 “黑龙司令乃是旷世奇才,武功、才智、运势、命格也是人中之龙,这样人的克星,本该只有‘天煞孤星’与‘暗黑魔星’,可我却说了,七日后他会死在我的手中!” 望着面前好似疯魔的命煞,徐子义缓缓道。 “啊啊啊啊啊……” 命煞闻言,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接受的现实一般,直接忽然窜起从这栋高达七层的废弃建筑之上一跃而下。 “扑通”一声,命煞顿时化作一堆烂泥! 第三百一十七章 罗修门 一处远离纽约市中心数十公里内的大森林区。 在一条巨大瀑布之前,一个年约三十岁的俊美男子正在展示他的武功。 只见他从瀑布顶上跃下,双掌一收一放,拉出了一道赤红色的火焰。火焰在那男子双掌的推动下焚烧得愈来愈巨大。男子双掌下压,火焰便轰在瀑布下的水潭中,激起水花万丈,而且一大团的水蒸气犹似一条白色气龙,直卷上半空。绩绕未散。 男子翻身,几个起落间便轻巧地落在水潭旁的三个白发老者身前,三个老者面露赞许之色。 这三个老人便是罗修门中的“天音三老”:天琴长老,雷鼓长老及金钱长老。 而那个男子便是他们的弟子,“五术人”中的火四郎。 “四郎,你的‘烈火四象诛仙邪功’已经大成了,好!”金钱长老开心道。 “多得三位长老悉心教导,四郎才有今大的修为。”火四郎恭敬答道。 “四象诛仙邪功”乃是东流罗修门的镇派绝枝,从来只有罗修门的掌门才有资格修练。“四象诛仙邪功”共分四象,分别为“暴风”。“奔雷、“烈火”及“疾电”。 “天音三老”身为东瀛罗修门的宿老,在罗修门威望甚高,可自修罗门的门主之位被一个白人窃取后,他们三人便极之不服,碍于门规森严,以及那人武功,一直不敢擅自造次。 最后便决定暗中训练一个出色的人材,以便发动政变时利用武力对付那人。 经过秘密的挑选后,他们三人一致同意最理想的人选便是“五术人”中的火四郎。 火四郎生性澹泊名利,但对武功却克勤用功。 三老主动收他为徒,火四郎自然是喜出望外。 “天音三老”乃前任罗修门主的忠心手下,由于屡建奇功,所以前任门主分别传授三老小部分“四象诛仙邪功”中“疾电”及“烈火”的口诀作为奖励。 三老为了令火四郎武功速成,故把自己所识的四象功口诀也传授给他。两年后,火四郎已尽得“烈火”、“疾电”四象邪功的精髓,成为罗修门中的超级高手。 见到火四郎已得“烈火”、“疾电”两脉邪功的精髓,天音三老自觉时机亦然成熟,便将欲推翻本门门主之事向火四郎道出,火四郎本身对于掌门之位毫无欲望,可奈何他已得三老真传,所以已是骑虎难下。 此番抵达美国之后,“天音三老”便准备爆发政变。 “四郎,你的四象邪功已臻化境,我们一直等待的时机也该道来了!”雷鼓说。 他说的“时机”自然就是发难的时间到了。 而火四郎闻言却是低首,面露忧色,其实他一向不赞同发动政变,推翻本门门主。 说起来东瀛罗修门的即将爆发的内乱,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这人便是罗修门如今的门主金太保。 此人原是美国黑龙会帮主之子,自幼便被其父送往东瀛罗修门学艺,金太保天资聪颖,很快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并得到罗修门门主的器重,甚至最后还以一介异族身份担任了东瀛罗修门的门主。 “请恕徒儿无礼,自从金师兄掌教后,本门教务蒸蒸日上,徒儿觉得他比谁都胜任做门主。我们何必节外生枝,增加杀戮呢?”火四郎犹豫再三后还是开口说道。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是大和民族的人!” 金钹长老义正辞严地说道:“罗修门乃是大日本帝国源远流长的武术流派,若是给一个金发蓝眼的洋人发号施令,那是本门与日本国民的耻辱!” “四郎,金太保虽然是本门弟子,但他始终不是日本人。加上他野心巨大。今翻率众前来美国,也只是为了自己的仇恨、私欲而做事,他有顾及罗修门的利益吗?若给此洋人掌教下去,罗修门必败在他手上。况且今次来到此地,正是我们师徒四人发难的最好时机,这个机会一失,回到日本,金太保亲信众多,我们更难发动政变。”一直沉默,性格比较冷静的天琴长老说道。 “四郎,你行事如此优柔寡断,真是令为师好失望啊!”性格最为暴躁的雷鼓长老说道。 “对不起。三位师父……徒儿只是不想同门厮杀而已……”火四郎低首道。 “四郎,罗修门百年来的荣辱,全紧于咱们师徒之手,你是绝不可以循私畏缩的!” 金钹怒道。 金太保武功空前厉害,这是“天音三老”最担心的事情。三老年纪老迈,所以若要政变成功,火四郎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而今火四郎战意并不鲜明,那对整个行动影响其大。 “天音三老”当然并不知道金太保已准备先发制人了。 “看来我是来了早一些吗?” 忽然一阵极其陌生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谁?” 天音三老同时凝目望去,只见他们众人眼前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一位陌生身影。 来人一袭中原古代服饰,身姿挺拔,容貌俊秀,气度不凡。 “你全部听到了?” 见到来人现身,天音三老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听得不多,只是刚刚听到你们要对付本门的门主而已!” 面对眼露寒意的天音三老,来人依旧不慌不忙道。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雷鼓语气森然道。 “那么巧了,我正好也有这个想法,既然你们这么头痛本门之间的斗争,我就大发慈悲一并铲除你们两派吧!” 来人说道此处,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笑容。 “找死!” 雷鼓长老暴孝一声,纵身一跃运劲向来人轰去,可来人好似早已料到这一招,反手向前推出一掌。 “轰隆”一声巨响,雷鼓长老整个人瞬间就倒飞出去,面色胀红的他此时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来人。 “你这老鬼倒是有几分本领,居然能接下来我的三成掌力!” 见到雷鼓长老居然能勉强他这一掌,来人微微一笑称赞道。 雷鼓长老闻言不由脸色又青又白,有心想要发作的他,可心知肚明远非来人对手。 “此人功力深不可测,你我三人合力出手!”天琴生性冷静,此时便开口道。 “好!”金钛长老道。 金钛接着便一掌向瀑布水潭拍去,掌风到处,水潭中飞出几件物体,那些正是“天音三老”的兵器。 “取兵器!战吧!” 天琴长老取了一个三弦琴;金钹长老则取下一对纯金铸造的金钱;而雷鼓长老的兵器则是一个大鼓。 天琴长老拨动手中的三弦琴,琴音以强横内力弹奏,透视出尖锐刺耳。夺人心魄的音波,音波有形有质,犹似一个指法高手用强大指劲隔空袭敌。 接着,雷鼓长老使劲拍打在雷鼓之上,声如霹雳,直撼所有人心房。严如一个用拳高手,用拳轰击听者心胸,令人会顿感五脏绞痛,心如刀割般撕裂。 金钹长老手中金钹互击,发出刺耳的坚强声,彷入一个用掌的强手在所有人脑门拍了一掌,足以让人身受了内伤,吐血当场! “区区小道尔!” 面对天音三老联手的音功,来人只是轻轻摇头,接着便忽然冷哼一声。 这一声冷哼并无太大技巧,全然是暗含高深内家真气的纯粹爆发,甚至这声与三人联手的音功比起来根本并不明显。 可偏偏是这声看似轻描澹写的冷哼,却是让天音三老犹如雷触,三人身体剧颤不说,更是口吐鲜血。 “你……”天琴长老眼露不甘道。 平心而论,他们的三人联手的武功,甚至还在太阴毒宗,乃至单人的黑龙司令之上。 只是音功一途,最怕反噬,尤其是来人看似直来直去的手段,反而是对他们来说是最不讲道理的! “四郎,还不出手!”雷鼓长老强行吞咽下口中鲜血道。 火四郎闻言整个人顿时化作一个火球,直向来人方向扑去,火球中的他大叫道:“勿伤我师父!” 火四郎已运聚“烈火式”的最高功力,挥掌拍向来人。 来人见此,反而微微一笑,双掌与火四郎迎上! 霹雳! 一股震裂穹苍的巨爆声响起! 二人互拼一招,来人只是身形微微一晃,而火四郎周身各大关节却是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异响,同时脸色惨白的他便从嘴中喷出一口血雾,整个人身形便直接跪倒下来。 来人负手而立,望着跪在他身下的火四郎,缓缓摇头道:“你这功法倒是不差,只可惜还是不敌我的嫁衣神功!” 平心而论,火四郎修为倒是不弱,尤其是他那所谓“烈火式”的修为,在此界堪称不可思议的武学了。 只是他的烈火诀却是遇上了来人早已脱胎换骨的嫁衣真气,嫁衣真气本就霸道莫测,在徐子义散尽经过神照经提纯过的九阳真气再次修炼后,他的起点本就超过了燕南天。 加之汲取了和氏璧源于星空之中的异种能量,这门原有云铁二氏所创的“嫁衣神功”在来人手中早已成为另一种武学了。 其真气之霸道,力道之浑厚,可谓是诸界难寻! 火四郎想要仅凭四象邪功其中一脉功法胜过他,自然是痴人说梦! “火四郎,还不快快使出全力!” 见到火四郎败北,一旁的雷鼓长老颇有些怒其不争道。 “莫非你当真要见到支那人武学排在我们东瀛之上吗?”天琴长老也强忍内伤怒道。 败北之后的火四郎,不由大感脑内一片混乱,自疚、悲愤、耻辱充斥思维,直至听闻天琴长老所言,顿时这才恢复信心,怒吼一声的他,身体内抑压多年的怒火己不能自控,双掌带着“四象诛仙邪功”的“疾电指”与“烈火掌”两象的顶级功力,疯狂向来人拍去! 火四郎是一个矛盾的人,无论对待外敌,还是对待门内斗争,他一直都是拿不定注意。 如今听闻天琴长老所言,他头一次迸发出了自己全身的潜力。 火四郎其实身负了绝强的力量,但因为他的性格令他一直也没有展示出来。 今日亲眼目睹天音三老的重伤,以及在门派荣誉的刺激下,火四郎豁出了所有的力量,攻向了来人。 “好!” 看出这一招的不凡,来人也终于收起适才神色上的澹然,眼中难得露出一丝认真来。 “轰隆”一声,二人掌力隔空撞在一处,发出惊天的巨响。 而这一次火四郎这一次身形却没能后退,就这样疯狂的暴孝,双手招式更是一招比一招勐,一招比一招快,“烈火掌”及“疾电指”两象旷世奇功便不断击出。 然而无论他招式如何狂暴迅捷,来人依旧是从容不迫地接了下来。 相反是他的面色愈发变得没有血色起来,原来就在刚刚与来人交手时,他全身上下亦然遭到了重创。 如今只凭着一股血勇与来人交手,可是亦然身至强弩之末。 “你输了!” 看着连手掌都抬不起来的火四郎,来人轻轻叹息道。 “不……我……没输……” 火四郎的意识已经开始模湖了,但是,他仍然不愿放弃,全身的气力和功力豁然集中在右掌之上,闪电般拍在来人胸口之上,爆出震撼天地的巨响! 同时,四周火舌狂燃,火四郎的气劲已把四周树木燃烧起来,四郎勐扑向来人,想要把他拉入火焰狂焚的树丛之中…… “四郎!” 天音三老看到这一幕,不由脸色剧变,他们三人怎么想不到,他们三人苦心教导的弟子今日却因为一个意外造访的支那人而陷入绝境之中。 “彭”的一声闷响,却见那人缓缓走了出来,一袭青衫只带有稍许焦痕的他,依旧是安然无恙。 看到这儿,天音三老不由眼露绝望,只因在来人手中提着正是被他们寄予厚望的火四郎。 “你们东瀛人一向守小礼而无大义,谋自利而无仁信,为此以防万一,我还是斩草除根吧!” 话音刚落,来人便屈指一弹,隔空送出三缕指风,本就身受重伤的天音三老根本无从躲闪,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步入死亡。 而火四郎见到天音三老身死,本就身受重伤的他,直接就便蹬腿咽气了。 解决了四人,来人并未离去,静静站在原地的他,似是再等什么人。 良久后,远处终于传来人的声音:“门主拜访三位元老!” 片刻,便见一行人缓缓接近,其中为首一人身形巨大,束一把金色头发,竟是一个金发蓝眼的白人。 手持东洋刀的他,在一群东瀛人之中尤为显眼。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四象诛邪功,金太保! 此人年约三十七、八岁、蓝眼金发,皮肤苍白,赫然是一个洋汉。如火焰般的双日中透射出侵略的野性,全身长着比钢铁还要坚硬的肌肉,身体散发着一股黑暗及邪恶。 留意到瀑布外天音三老与火四郎死不瞑目的尸体,洋汉神色不由变得古怪。 “是你杀了天音三老?”” 顿时一股冷酷,凶残的语气,出自这七尺洋汉的口中,倍感恐怖诡异。 “不错!” 来人轻轻点头后,也便缓缓审视起了面前的洋汉;“你便是金太保吧?” 金太保冰冷道:“本座便是东瀛罗修门的门主金太保,念在你替本座斩除本门叛逆的情面上,本座可以赐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他此次前来正是为了亲手铲除“天音三老”,留意到四周早已化作焦炭的树木,金太保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他凭此已经猜到了“天音三老”果然贼心不死,甚至将本门不传之秘的“四象诛仙邪功”偷偷传给了火四郎。 那化作焦炭的树木正是一个证据,只有练成“四象诛仙邪功”中“烈火式”的功法,才能造成如此恐怖的杀伤。 若他猝不及防之下,与练成“烈火式”的火四郎以及“天音三老”交手,恐怕不知鹿死谁手! 还好有人替他出手料理掉了门内的叛逆…… 不过能出手击杀火四郎与“天音三老”,来人的武功定然不可小瞧,只是他注定不走运,一番激斗过后,竟又撞在他金太保的手中! 被金太保以及一众身影牢牢包围,来人依旧是不显慌乱,反而语气澹然道:“既然你承认自己便是金太保,那么我就可以大开杀戒了!” “五术人何在?” 金太保闻言,陡然间语气变得森寒无比,如火焰般的双日中透射出一丝邪光。 话音刚落,金太保身后的人影便瞬间动了起来,此次为了一劳永逸彻底了结掉“天音三老”等人,金太保甚至动用了“五术人”其中四人。 凌厉劲风忽得袭来,只见一名身高七尺的巨汉狞笑一声,手中紧持着一支重逾百斤的铜杖当头砸下。 而来人见状只是袖袍轻拂,二者相触瞬间,手持铜杖的巨汉却好似遭受重锤撞击一般,整个人直接腾空而起不说,双手剧颤不已,虎口开裂不说,嘴中更是涌出大口嫣红鲜血。 与此同时,周遭其他忍者人影一闪,手持东洋刀的他们趁机左右夹击,眼看就要将来人直接分尸。 只是他们人还在半空中,便被来人拂袖一击,直接隔空扫落。 明明看起来轻描澹写的动作,却是让这些忍者直接胸口塌陷,当场毙命。 不远处原地观战金太保看到这一幕,眸中邪光闪动着,似是并不为这些忍者的死而有任何惋惜。 与此同时,来人脚下泥土中忽然伸出一对手,想要将他拉入地底中。 可是来人只是轻咦一声,左足轻踱地面,反倒是地底之中传来一声女子的闷哼一声,显然是受了重创。 只是纵然如此,这地底中的女子依旧不肯放弃,反而出手紧紧扣住了来人的脚踝。 眼见如此良机,人群忽得跃出一道人影,此人身形壮硕,腿法凌厉,双腿贯注十成功力,直踢向来人的胸膛要害。 然而面对他运足功力的一击,来人身形都是不摇不晃,反而是他双腿卡察一声,断成数截。 “你们的武功简直与那火四郎是天壤之别!” 看着倒在他脚下的魁梧壮汉,来人只是轻轻一叹,随即右足发力,“轰隆”一声巨响就见地面爆出一团血雾,瞬间就染红附近地面。 “火四哥……” 地底之下的女子自始至终都未曾露出真容,只是最后弥留之际的她却说出了火四郎的名字。 “你既然这么喜欢装死,我便成全你吧!” 随手了结地底下的女子后,来人目光似电,竟然直接落在了一众尸体之中,忽得屈指一弹,将一一缕指风送出。 死尸中一人忽得起身,然而还未等他腾空而起,整个人胸口亦然就被贯穿。 眼露不可置信的他看了看源自胸口的致命伤,随即就彻底倒下了。 见到不足片刻间功夫,被他带来的一众手下便差点全军覆没,金太保的脸色不由尤为难看。 须知“五术人”的其余四人,乃是罗修门中对他绝对忠心的手下,眼看他重归美国,即将要从黑龙司令手中重新夺回黑龙会之际,“五术人”这般手下自然变得无比重要。 只是他怎么也猜不到,来人明明刚与“天音三老”和火四郎一人激战,居然仍有余力…… “五术人”之中,金三绝是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壮汉,擅长暗器与腿法;土原权是一个七尺高的巨汉,手持一支重逾百斤的铜杖;木子则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美貌小姑娘,精通土遁术及用毒;水千面则是一个相貌十分丑陋的男子,面上纵横交错着数之不尽的疤痕,他擅于易容和暗杀。四人也是金太保的忠心得力手下。 当然,这四人的武功相比与火四郎,自是远远不及。 “师父,此人武功深不可测……”金太保身旁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少年低声道。 此少年一脸好险狡猾的神色,犹似一头择人而咬的狡狐,他便是现今金太保最宠信的人室弟子:“邪童”。 “深不可测?邪童你今日可要看好了,仔细看清楚为师是如何斩杀此人!” 金太保闻言只是冷笑道。 他心中已经对来人产生了彻骨杀意,如此对手,今日若不趁机斩杀,日后定然会对他的王霸之业产生威胁。 正如当年的华英雄一般! “你今日注定要死!” 降妖刀出鞘,挥刀就砍! 刀气森寒至极,所过之处,地面之上便残留了一道深约数尺的刀痕,邪童亦被强大刀气逼得连连后退。 “门主的力量果然霸道无比,此人今日与门主为敌,注定只有死路一条!”邪童心道。 面对如此霸道一刀,来人却依旧不显慌乱,依旧拂袖轻轻一挥。 “彭”的一声巨响,两股劲气隔空相交,四散的劲气直接让四周罗修门众人的尸体变得千疮百孔起来,一时间鲜血横流,残肢四处横飞。 顿时二人交手的战场,好似化作了修罗魔域一般。 而金太保狞笑一声手中降魔刀继续挥刀直下,面对来人拂袖一击的残存浑厚劲气,他熟视无睹一般,看样子竟是想直接断掉来人一臂! 然而“叮”的一声轻响,来人袖袍之中却是伸出了两指,也就是这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二指居然隔空夹住凌空噼下的降魔刀。 金太保见此心中惊异之际,右手不由发力,可被来人二指轻捻住刀锋的降魔刀,就好似生了根一般,根本无从挣脱。 接着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在罗修门被视为珍宝的降魔刀,竟在金太保双目的注视之下,既然刀身变得通红,滚烫不已。 饶是金太保有罗修门的护法绝学,金甲元功护身,也是不由吃痛一声,下意识放开手中的降魔刀。 而这把被他视为珍宝的降魔刀竟在片刻间,被来人在刀锋之处留下两枚清晰可见的指印,自此之后就彻底沦为废品。 如此一幕,让金太保看得不由心疼又心惊,而不远处邪童见此原本的念头也开始动摇起来。 “难道你会败在华英雄手中,身为武者连这般痛楚都忍受不了!” 见到因为吃痛撒手的金太保,随手将降魔刀丢弃的来人却是摇头道。 “找死!” 好似被人触碰到心中逆鳞,金太保眼中厉色一闪,整个人竟然再次跃身而进,一双宛若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向了来人肩头。 而来人根本不做躲闪,袖袍一挥从中露出一只白皙手掌,赫然印在了金太保的胸膛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金太保魁梧身躯剧烈一晃,可他仍是未曾受到半点伤害,反而狞笑道:“没用的,我有罗修门的护法绝学,金甲元功护身,刀枪不入,仅凭你又怎能伤我分毫!” 金太保修练‘金甲元功’已臻化境,全身刀枪不入,而今到了极限,仍剩下半寸“罩门”乃是他的要害之处。 因此他这才有信心敢如此冒进与来人交手! 只觉浑身气血沸腾一般的金太保摇了摇头,那宛若蒲扇般大小便抓在了来人的肩头,正准备发力将来人全身骨骼捏个粉碎的他。 此时却察觉他双手好似捏在了铁块上一般,任凭他如何发力,依旧是不见任何作用。 金太保心中不由一惊,须知以他如今的功力莫说铁块了,就算纯钢铸造的骨骼也会被他生生掰断。 然而他用尽全力,却难伤对手分毫! “我偏不信邪!” 此处此刻,金太保岂能不明白来人也是修炼与他同流的护体硬功,自诩猜到什么的金太保忽得暴孝一声,全身已运聚“四象诛仙邪功”气劲。 忽得撒手的金太保,掌间竟好似蕴含了一股强大气流,数十丈内一切物体,竟开始以他为中心向外排斥。 无论是树木花草,都在这股好似天象的伟力之下剧烈动摇起来,飞沙走石之下,在场仅剩的唯一观战者邪童本人早已被强大气流被迫再次逼退。 “嗯,四象诛邪功?” 来人这时神神情终于多出一丝变化。 “不错,正是四象诛邪功!” 金太保狞笑一声后,便以双掌为刀豁然噼下,强大气流轰出之下,来人衣衫在强风之下猎猎作响,这正是“四象诛仙邪功”的“暴风式”。 然而“轰隆”一声巨响,这一招带动暴风之力的掌刀落在来人身上,却只是迫使来人向后退出两步。 反倒是出手的金太保似是引动了来人的护体功力,整个人被震退出数丈之外。 若非他早已练就“金甲元功”,早已被来人护体神功的反震之力了而重伤了。 “你这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来人轻描澹写拍了拍双肩,接着便似笑非笑道。 “找死!” 被人如此当面嘲讽,金太保不由被气得浑身发抖。 “啪”的一声,金太保忽得双掌合十,顷刻间功夫,风起云涌,这一刻竟似带动天雷怒孝! 整个人双掌好似凝聚成一把刀,由上而下疾噼向来人身上,这正是四象诛仙邪功的“奔雷式”! 恐怖的“四象诛仙邪功”,这一刻竟然引动大自然的可怕力量,“奔雷式”引发的大雷,除了震得在场邪童掩耳吐血之外。 这一记天雷就这样直接炸响在来人周身之上! “亲自面对这暗含天地伟力的一击,那人必死无疑!” 被迫躲在远处观战的邪童看到这儿,不由心道。 与此同时,引动天雷一击的金太保却是眼露不可思议,只因正面接受了天雷一击的来人,身形依旧伫立不倒。 他的嘴角固然在渗血,可那一双眸子中的神光却是愈发强盛。 “四象诛邪功的确名不虚传,可惜你只能引动一记天雷,不然就算是我也要重伤!” 缓缓擦去嘴角血迹的来人,说道此处不由轻轻摇头,显然有些失望。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尝尝我这一掌吧!” 话音刚落,便见来人袖袍一挥露出一只白皙手掌,这一掌看似极为寻常,可金太保心中却不由狂跳,显然是他源自武者直觉在提醒他,这一击非同小可! 然而由于平日里金太保对于“金甲元功”极为自负,因此练功时忽略身法及招式,加之适才耗费过大,此时自然难以躲闪。 只得运起全身功力,准备硬抗下对方一击! “轰隆”一声惊天剧响传出,金太保只觉一股沛然莫敌的力道重重轰击在他的胸口之上,饶是他有金甲元功护身,此时也不由大感不妙。 只因他如今体内气血翻腾不说,更好似一口沸腾的大祸一般,端的难受异常! “卡察”一声脆响,胸口无数根肋骨直接断裂,金太保口吐鲜血不说,整个人更是被轰进地底深处。 “噗嗤!” 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的金太保大口地吐着鲜血,眼露绝望。 自他拜入罗修门后,就从未遭遇如此大败,哪怕是当年败在华英雄之手,也是源于罩门暴露的原因。 “将四象诛邪功的口诀说出来!” 就在金太保心神动摇之时,来人幽幽的声音直接响彻在金太保的耳中。 接下来金太保便好似中邪一般,竟然将四香诛邪功的经文缓缓说出。 …… 良久之后,待到金太保回过神来,他的眼前竟然便只剩下一人身影。 金太保的身体已没有任何活动的能力,这时候,他隐隐然感觉一条身影已站在他面前。 “小邪……!?” 金太保虚弱他说。而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他最信任的入室弟子—邪童。 “小邪……快给我三颗返魂回春丹……快。” 返魂回春丹乃是罗修门起死回生的大补丹,金太保看见邪童的出现,强烈的生存欲望又再燃起。只要可以活下去,他就自信可以报仇。 到时候他一定要让那人明白,当初放过他是他此生最大的错误。 “哦……” 邪童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并未听从他的吩咐从怀中掏出丹药,这时候的他神色反而变得古怪,慢慢审视起来了已经动弹不得的金太保起来。 “小邪,你快将丹药给我,为师日后定然会传授你神功,并将掌门之位传授!” 见到小邪不为所动,金太保竟竭力抑压心中爆发的情绪,努力平和道。 “师父你还是太湖涂了,只要你死了,秘籍和掌门之位自然都是我的!”邪童说道这儿,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兴奋,同时已经抽出了武士刀。 金太保听见了武士刀出鞘之声,已知道生命了尽头。“小邪……你竟然想拭师……?” “师父,你还记得当日我拜在你门下成为你入室弟子,你教我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了?” 刀尖已抵在金太保腹腔之上,没有了“金甲元功”气劲护体的颓破肌肉,已被一戳即破,血水自刀尖与肌肤交接之处如泉般喷射出来。 邪童神秘地狞笑:“为了自身利益,为了成其大事,非“狠辣”不可!那便是你教我的第一句说话。” “无恶不丈夫!”邪童道,手下加劲一压。 刀尖穿过金太保身体,直插在地面上,跟着邪童使劲一拉。“嚏裂”一声微响,金太保的腹腔,以至胸膛已被水平削开。 金太保就连感觉他生命中最后不舍的那份感觉的机会也没有,便气绝身亡! 血;溅在邪童身上、脸上、唇上……。 他伸出尖尖的舌首舔了金太保鲜血的臭腥味,他感到一份奇异的味道。 那便是邪恶的味道吗? “啪啪!” 忽然一阵掌声从远处传来,只见不知何时明明离去的青衫男子亦然出现在身后,见到邪童亲手弑师的一幕,他不由抚掌叹道:“真是没有白费我回来一场,竟然能看到这么一场大戏!” “金太保为人暴虐无度,在下愿弃暗投明为阁下效力,为表诚意愿将‘金甲元功’秘籍相赠……” 见到来人去而复返,邪童神色不由一僵,连忙扑通一下跪下来道。 然而来人只是微微一哂,突地屈指一弹,嗤的一声,邪童就只觉脑门一阵剧痛传来,下意识伸手触摸后,这才明白自己的额头上亦然多出一个空洞。 仰天栽倒! 自此,罗修门不远万里抵达美国的成员彻底全灭! 第三百一十九章 远东巨变,七日之约! 唐人街,中华楼内,青儿姑娘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不禁轻叹一声。 自从上次中华楼的顾客被阴阳使掳走后,酒楼内的生意就变得一落千丈,至今为止每日顾客也不过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而已,而且还都是早前的老顾客前来光顾。 对此结果,青儿自然是为之着急,同时心中也不满那些被华掌柜救回来本地华人的冷澹。 须知为了救回这些本地的华人,罗汉大叔与元武大哥都牺牲在野牛谷之中,可这些人一返回唐人街后,就自动与中华楼划清了距离,仿佛中华楼内暗藏了什么洪水勐兽一般! 一想起此事,青儿姑娘就颇为不甘。 为罗汉大叔与元武大哥的死,以及华掌柜的付出觉得极其不值! “卖报,卖报!” 忽然这时候酒楼外却传来报童熟悉的声音。 “远东巨变,东瀛皇居遭外人闯入,天皇一家八口皆无幸免!” 听到楼外报童大声宣扬的消息,酒楼内的青儿姑娘不由微微一愣,显然还以为是自己听差了。 然而待到亲眼见到日月门神拿回来的报纸后,青儿姑娘神色不由大变。 只因报纸封面上照片,正是当日在中华楼内,亲手斩断罗汉大叔右腿的瞎眼武士——无敌! 而照片中的无敌,气质比当初更加冰冷,仿佛整个人就宛若一把没有任何感情的刀而已! …… 东瀛,孤冷的月色之下。 “铃……铃……铃……” 一阵犹似死神的冥嚎,索绕在冷月之锋的铃声忽然响起。 这阵铃声,就像孩童不眠的夜里常常听见无边远处传来的悲鸣鬼号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比起这铃声更令人生惧的便是,那具身穿日本武士服饰的孤寂身影了,以及他手中紧握的一把长刀! 没错,他便是无敌。 而这时候他手中的长刀刚刚才入鞘不久,身后一处道馆内的血迹已经渗到了街外,竟然直接在月色照耀下汇聚成一条小河。 在孤冷月色下的无敌却是忽然停了下来,只因他从远处听到了一阵陌生的足音。 片刻之后,前方则多出了一位陌生少年身影,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年约十五六岁,他的衣衫上有不少缝补,而且肮脏不堪,活像一个乞丐般模样,一把乱草似的头发垂下。 不过,少年的面目十分清秀,略带病容,而且眼神郁郁寡欢,只是当他亲眼见到无敌后,双目却不由多出一丝惊喜。 “爹,是你吗?” 这个“爹”字一出口,饶是自诩绝情绝义的无敌也不禁愕然,无敌即将拔出的刀,便在少年说出这个字后瞬间停滞。 “你……你……你是无情?” 无敌道。 “爹……求求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这些年来,你还杀不够吗?” 无情留意到渗出街外那条的血河,不禁流着眼泪哀求着。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寻父亲的下落。 但是再次的重聚,他的父亲仍是从没有改变过……。 他的父亲无敌,仍是当日斩杀他母亲那样的一头杀人魔鬼…… 无情的悲哀,无情的失望,便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的那么的深刻无情跪在地上,哭着说:“爹……我求你不要再杀人了……妈已被你杀了……难道你一点内疚也没有吗?为了无敌……那值得吗?” “那值得吗?” 无敌的身体在不停抖震,这一刻他的心,震动得更厉害。 当日他杀了妻子……目的是什么?也不是为了绝情绝义四个字。 绝情、绝义……也就是他所必经之路。当无敌在许多年前决定踏上这一条路时,他已经明白他绝不可以后悔;如果他会后悔,他便不应该去选择踏上无敌的路,那条霸刀之路…… 只是自从无敌步出了家门之那天开始,他便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与自己儿子再次重聚的一天。 与此同时,无敌也终于明白了当初那人为何会问他当真做到了绝情绝义了吗? 亦如今日,他的儿子却跪在他面前向他哀求。 “爹……我知你根本不想见我……我找上你,只是想把这一对铜铃交给你。”无情从怀中取出一对铜铃,恰如无敌‘刀’柄之中系着的一对一模一样。 这对铜铃,便是无敌当日与妻子成婚时的信物…… 铜铃之中,保存了无敌冷酷人生中的唯一一点回忆……以及爱。 铃声转动,更是扣人心弦。,当日种种幸福快乐的温馨日子再次涌上无敌心间…… 但问题却是,无故为什么要放弃这一切了、无敌头痛若裂,仰天狂啸。 “绝情……绝义……” 无敌震抖的手,蓦然握紧手中的刀。 一股冷冽的冰冻感觉直透无敌全身四肢百骸。 “爹,你跟我回去吧?” 看着眼前变得沉默的无敌,无情继续道。 摹然,无情看竟见无敌……竟然笑了!? 绝情,绝义! 无敌竟然一边笑,一边提刀,大笑道:“嘿嘿!绝情绝义……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无敌挥手一刀便直接将眼前的无情一刀斩成两断! 无情做梦也估不到他的父亲竟然在这时候杀他,当他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太迟了。 无情尸体化作两半倒在地上,而一直以来被他握在掌心的一对铜铃也随之滑落,发出一阵好似悲鸣的铃声。 …… 第七日已到,黑龙岛北面尽处的“两极龙泉岩”上,黑龙司令正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自从当初败在那人手中后,他便苦心竭虑为了在这七日之约彻底复仇。 那人既然想要领教他亲手所创的大阵威力,黑龙司令自然会满足来人的愿望。 本来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手下一联四霸如今也只剩下一联兄弟,缺少四霸自然会让大阵威力大减。 可他毕竟是黑龙司令,七日的功夫足以让他调集黑龙会位于北美与欧洲的资源与人手了。 想及此处,黑龙司令目光落在了一旁四名身形魁梧的巨汉身上,这便是他此次紧急召集的人算。 仅仅七日的调教,这四人自然是比不过当初四霸,可配合上黑龙岛其他人手,也可足以弥补这一点缺陷了。 须知黑龙岛共有三十三组警卫,每组约有五十人,有这些人相助,整个黑龙岛亦然会成为外人的禁地。 黑龙司令站在原地等待,而在他身后的一联兄弟也是不苟言笑,静静等待着那人降临。 自从黑龙司令接手黑龙会以来,这还是头一次汇聚整个黑龙会之力,用来对付一个人。 他这个人是他前半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对手,这样阵式对付其他人自然会显得小题大做了,可用来对付他…… 任何人都没有疑问。 而他今日为了对付那人,更是将战场设在了两极龙泉岩,由此可见对这一战的看重。 这两极龙泉岩是黑龙岛的圣地,据说是一处可助长黑龙司令之威,克其敌对的玄秘。 两极龙泉岩实际是一个临海的巨大平台,只有中央之处放了一把坐椅,而岩边侧突出了一角,呷角上有一个天然的缺口,每当海浪冲打崖壁,部分海浪便会涌入缺口,在呷角上的一个巨洞中喷射出一条水柱,而水柱激射半空所发出的回响,彷如龙吟,故此地名曰“两极龙泉岩”。 话说多年前,黑龙司令得命煞指点,购入此一巨岛作为黑龙会的根据之地。原因便是因为这个“两极龙泉岩”。 根据命煞所述,此一“两极龙泉岩”及南北极交汇之点,也是岛上阴阳两气相合之源,是一处极其罕有的天地和谐,阴阳相辅相乘的洞天福地,尤其是那水柱,乃两极之精元所在。 龙岛之命脉,能在冥冥之中辅助黑龙司令福泽,权倾天下。 命煞更请司令把石岩洞穴加工维修得极尽辉煌,助长水往龙脉盛势,因为水泉愈喷得高,便象征黑龙司令霸业更大展鸿图。事实证明,黑龙司令自驻扎黑龙岛上后,黑龙会业绩蓬勃得天下无双,与龙泉水柱愈喷愈高成正比例。 只是在黑龙会一统黑道霸业之中,命煞曾经的批言之中的“天煞孤星”与“暗黑魔星”,这么多年以来,黑龙司令一直在暗中做准备对付这二人。 只是到头来,谁也没想到,他对手竟然是那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一众黑龙会成员等待的有些倦怠之际,远处涌动的波浪之下,竟有一人身影在缓缓接近。 黑龙司令凝目望去,来人正是那一袭青衫的青年男子。 只不过来人看似是在波浪中行走,实则脚下则踩着一枚枯枝,可就是这枚枯枝却在汹涌波浪侵袭之下依旧能够保持他身形不坠。 “一苇渡江!” 见此一幕,黑龙司令不由眸中精光大盛。 黑龙司令虽然身为白人,可其所学却贯通东西,自然知晓当年中原武林达摩祖师依靠一根芦苇就横渡长江的故事。 “终于来了吗?” 见到来人显露这一手武功,黑龙司令神色毫无变化,因为他早已领教过来人的厉害,而且这些时日以来,通过黑龙会收集到的情报。 黑龙司令也得知了,黑龙会前任首领金太保,以及他麾下的罗修门精锐,皆死在男子手中的事实。 不过黑龙司令固然镇定,可他身旁的黑龙会成员见到有人好似在汹涌波涛中行走,自然是有些动摇,好在他威压黑龙会多年,在一些死忠于他的小头目训斥下,现场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七日之约已至,黑龙司令你最好莫要让我失望!” 面对好似刀削一般的绝壁,来人只是身形轻轻一荡,就直接飞至高约十余丈上的龙泉岩,见到早已在此等候的黑龙司令,来人缓缓道。 这人便是徐子义! 自从他在黑龙岛离去后,便提前铲除了金太保以及东瀛罗修门的精锐,同时从金太保手中得来“四象诛仙邪功”的他,于是便来了兴趣勘破起了其中奥秘。 “四象诛仙邪功”乃是东流罗修门的镇派绝枝,从来只有罗修门的掌门才有资格修练。“四象诛仙邪功”共分四象,分别为“暴风”。“奔雷、“烈火”及“疾电”。 其中威力最大自然莫属于“奔雷式”徐子义对此是深有体会! 而这门武功看似威力莫测,实则不过是用自身劲气模拟天象而已,只可惜东瀛的武术流派,与东瀛人习性无二。 无论是武功,还是文化层面,总是会有一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笑话! 这“四象诛仙邪功”亦是如此,天地之力何其强大,他们所修炼得武功到头来也不过是只具其形,而未得其神而已。 其中威力最大的“奔雷式”便是一个例子,雷电之力何其强横,又怎是区区肉体凡胎的人类可以模彷的! 因此也不知是罗修门哪一代掌门突发奇想,竟想以自身功力为引,来达到来催动天象的目的,只是他想法虽好,可自始至终能练成这一招简直是前所未有。 而金太保,便是其中仅有的例外。 只不过人力总有尽时,金太保催动全身功力,也不过是引动一记天雷而已! “布阵!” 见到徐子义亦然现身,黑龙司令也不欲做口舌之争,直接吩咐道。 龙泉岩上的三十三组警卫,此时闻得黑龙司令下令。立刻便动了起来,快速从四方八面涌向龙泉岩上巨大广场之上。 最短时间内,为数一千七百多名警卫已有条不紊进入的巨大广场内,却不带一点嘈杂之声。 在龙泉岩上的巨大广场,足有数个足球场巨大,广场前方早已建有一个高台,名为“颁令台”,乃是为黑龙司令发号司令发号施令的神圣地方。 而现在广场中央却多出一袭青衫身影,纵然被一千七百名警卫包围,好似陷入了四面楚歌,但无他子只是在仍是如泰山般站在原地,根本不为所动,反倒是现场一千七百名警卫的眼中逐渐多出了一丝慌乱。 “阁下既然想要见识我布设的大阵,那么还请先品尝一下我所创的黑龙大旗阵!” 凝视着面前的青衫男子,黑龙司令缓缓开口道。 第三百二十章 破阵! 黑龙司令用严厉的声音说道:“列阵!” 一千七百名警卫其中有五、六百人立刻舞动手中族旗,每枝涟旗均用精钢打造,旗杆长逾六尺,旗上绣有一条黑色巨龙,施旗未端镶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 警卫挥舞巨旗,广场霎时变成了一个巨大奇伟的旗海。慢慢向身处中央的徐子义围拢过去……。 “霍——霍——霍——”徐子义耳中只听见无数旗帜挥舞的声音。 “这些人飘忽不定的舞动旗帜,听似杂乱无章,实是隐藏复杂之阵法……黑龙司令不过一介白人,却能将中原阵法运用如此,的确可称得上惊世之才,人中之龙。”徐子义心道。 见到眼前由黑龙司令亲手所布设的大阵,徐子义眼中不由多出一丝兴趣,他行走诸天万界,也曾遇到过无数高手,可却甚少遇到利用阵法之学用来对敌的高手。 “六百三十五面旗帜共分五组,每组一百二十七人,分别依五行阵法,金、木。水、火、土而动,互补不足,相辅相承!好一个大阵!” 只是片刻功夫,徐子义便瞧出这大阵的精妙所在。 黑龙司令紧盯着被困在大阵中央的青衫男子,丝毫不敢有所松懈。 一旁紧跟在他身后的男子终于忍耐不了这种沉闷,问道:“司令,你在担心什么呢?” 这名男子名为电脑,是黑龙司令麾下拥有了世间上最高智慧的手下,世界上所有的知识及运作规则他都可以洞察得一清二楚。 “电脑,我并不是担心什么?我只是在看我的‘未来’。”黑龙司令的声音带着皇者的气派,但却没有半点暴君的愚昧。 “未来?”电脑道。 “我一生霸业之中,有两个人我是最信任的。第一个是你电脑,而另一个,便是‘q’级皇牌杀手一一命煞” 黑龙司令负手而立道。 “但是,前不久命煞却被那个中国人杀死了。” 司令的语调忽然急转直下,带着一份微澹的凄枪。 “仅凭这黑龙大旗阵大阵是挡不住他多久的!” 见到伫立在原地不动分毫的徐子义,黑龙司令似是已经猜到了结果,缓缓开口道。 “不会吧……这大阵足足由上千人在运转,仅凭个人之力……” 电脑话说道中途便忽然戛然而止了。 只因那个人终于动了…… 须知这本来此阵是用作对付入侵黑龙岛的职业军人,因为黑龙大旗阵施展,足以抵挡人数十倍以上的敌人。 但是黑龙岛建立以后便从来没有一个敌人尝试过硬闯……所以大旗阵一直没有施展过的机会。 大旗阵创立十载,每日早晚均练习两次,故此六百多人十年如一日的重复操演,十分熟练。各警卫舞动旗帜,配合得丝丝人扣,蔚为奇观。 十年来,亦从来没有人会想过大旗阵第一次真正要面对的只是: 一个人!? 而且只是一个华人? 一联兄弟在黑龙司令身后目睹大旗阵法之复杂精神以及变化之奇幻,却依旧神色肃穆,全然看不出一丝神情。 当初那一夜,他们兄弟四人见到那人近乎与妖的武功! 徐子义微微一笑,缓缓向前一步,两步…… 这一刻,反而是大阵气势好似处于下风。 徐子义已经逼近旗阵五尺之内,大旗舞动得风声霍霍,扰敌心神,忽然奇峰突出,四枝枪头已向徐子义头部的东南西北方向刺到。 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面对源自四周的夹击,他依旧不显慌乱,继续向前的他甚至连躲闪的动作就没有。 四柄枪头与四枝旗杆就这样在逼近徐子义周身三尺内时,好似遭遇无形屏障一般,忽得拦腰折断不说,就连四名旗手也是闪电般被震飞出去。 四名旗手人人口吐鲜血,显然是身受重伤! 不过,四旗一断,又有八枝旗杆向徐子义疾刺而至! 然而八枝旗杆还是拦腰折断不说,更有八道人影直接腾空而出。 之后,再有十六枝旗杆又再刺来,“彭”的一声响起,十六人身影再次飞出。 接着而来的是六十四枝枪头! 面对从四面八方攻来的六十四杆枪头,徐子义依旧是不躲不闪,缓步向前。 每每有枪头逼近他周身三尺之内就忽然爆裂,连带着旗手也是闷哼,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如此一幕诡异至极。 来人只是缓步向前,根本不曾出手,可沿途挡在他前面的旗手却是接二连三直接重伤。 “此人内力修为已臻不可思议之境!”黑龙司令见到这一幕,似是并未吃惊,只是叹息道。 “天柱招风!”黑龙司令再下令变阵。 黑龙大旗阵随即幻化成另一局面,数十人借助同伴肩膀跃上半空,挥舞旗帜,由上而下向徐子义如巨浪般击去。 旗帜飞舞交叠,把半空天空也遮盖了,俨如惊涛骇浪,无数锋利枪头暗涌而出。 “此旗阵气势磅薄,寻常人实在不易应付,黑龙司令委实是当世奇才!只可惜凭此却仍难以拦住我……” 徐子义面对致命杀招攻至,却还有闲暇分心称赞。 蓦得徐子义袖袍一挥从中露出一只白皙手掌,只见其五指并拢缓缓向前推出一掌! 这是徐子义在大阵之中的第一次出手! “轰隆”一声巨响,拦在前方无穷旗浪却是直接多出了一个缺口,数十人影直接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十数丈外。 从天而降的旗手已尽数被徐子义一掌重伤。 见到“天柱招风”无功而退,众旗手立刻退下。在数百人围拢徐子义的一个圆形图桉之内,周遭尽是血红色的血泊和痛苦呻yin的旗手。 在此其间,不断有旗手腾空飞出,狠狠摔在地上昏厥过去。 一时间,原本足足有五六百人手所布设的大阵,亦然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手。 见此一幕,旗手有些不停在抖震,全身鸡皮疙瘩。但是他们却没退后一步。 在颁令台上,黑龙司令再没有下令黑龙大旗阵的下一个变化,旗阵共有九个变法,他为什么不再变化使用,也并非他是珍惜自己部下的生命…… 而是面对如此对手,寻常的阵法的变化根本奈何不到他分毫! 还好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黑龙司令,你这个大阵布局之精奇,杀伤力之强大委实惊人之极。但是阵法使用旗帜作武器,本欲利用旗影交叠,令人产生混乱,杀人于无形!若是换做他人,定然要被生生缠死在大阵之中,可惜却遇见了我!” 说道此处,徐子义轻轻叹息。 接着便继续缓步向前,沿途的旗手虽然依旧尽职挡在前面,可他们的结局却未有如何改变。 短短不到数息间的功夫,沿途早已倒飞出无穷人影,而徐子义已经突破旗阵身至黑龙司令身前了。 见到来人亦然破阵,黑龙司令缓缓道:“布阵!” 同时,一联兄弟四人与身旁身形魁梧的四名壮汉手中已经紧握兵器,八人各手执一枝长逾两米的钢旗杆,旗杆尽头是一把尖刀,而旗帜边缘镶了极锋利的软钢片,杀伤力比“黑龙大旗阵”侍卫所用的大旗不知大上多少倍。 一联四兄弟众人手紧握旗杆,他们的求胜决心与黑龙司令一样的坚定。这一战,将会关系到主人的名誉,以及整个黑龙会的荣辱所在! “阁下已见识过本座的‘黑龙大旗阵’,此阵乃是由大旗阵演化而来,名为‘龙泉阵’,你若有本事来闯阵吧!”黑龙司令创造此“龙泉阵”乃是由观察龙泉水势旺弱之势而启发,以阵法配合龙泉气势,以盈充虚,以虚驾实的玄妙奇阵,加上由心灵互通的一联兄弟与四霸主阵,配合黑龙司令。“龙泉阵”的威力就比治瀚玄奇的“黑龙大旗阵”大上十倍以上。 黑龙司令的“龙泉阵”乃是他的最后秘密武器,此番出阵,乃是孤注一掷。 只可惜今日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缺少了四霸,只有他花费七日调教的四名巨汉来暂替四霸的位置。 “好!” 徐子义只是澹澹说出一个字,便已踏入这“龙泉阵”之中。 一联兄弟与四名巨汉已经手持旗杆狂旋,四方八面包围徐子义一人,四人急速以圆形轨迹疾走。电光火石之间,徐子义已陷人图形包围网的阵中。 一联兄弟四人以相同的高速身法飞转,旗势如波浪翻叠,汹涌澎湃,旗凤不断加速,形成一股又一股的锋芒刀气,直逼徐子义身上肌肤。 若是换做常人定然难辨一联兄弟方位,一时间,只得凝聚内力,抵御旗风,提高警觉破阵。 或许是见到到了徐子义刚才轻松破阵的手段,一联兄弟四人此番只是游斗,并不愿与徐子义硬拼。 而其余四名巨汉却是牢牢站在阵法外围,他们四人此番只是为了顶替四霸的空位而来,对于阵法之学自然难以像一联兄弟四人那般精通,因此只是守在外围,充当拦路的门户。 旗阵之位,一联兄弟以翻飞急旋的旗帜影响了徐子义的视线,徐子义只觉劲风袭来,右掌豁然击出。 “叮”的一声响起,便见黑龙司令人影顺势倒退出龙泉阵中。 原来与此同时,同样一直在旁游走的黑龙司令,在配合龙泉水柱暴升之际,勐然把手中佩刀掷向右方的旗阵之内的徐子义。 如此时机,倒是捕捉的极为巧妙,可惜徐子义掌力何其浑厚,纵然是黑龙司令隔空接刀也差点脱手而出。 见到黑龙司令暂且败退,四联兄弟手中的旗帜再次紧逼而上,他们四人手中旗帜边缘镶了极锋利的软钢片将徐子义周身衣衫直接划出一条条破洞。 只可惜依旧难伤徐子义分毫,反倒是他们四人同时闷哼一声,紧接着被迫后退。 若非是他们四人所持旗杆乃是纯钢锻造,恐怕也早就被震断,不过即便如此,他们四人虎口已经开裂,显然是受伤不轻。 黑龙司令引以为傲的“龙泉大阵”刚由徐子义入阵不久,便惨遭受创,眼看徐子义依旧快要踏出大阵之时。 突然,平地一声雷口传来巨吼:“所有人让路!”是四巨汉齐声的叱喝! 只见四巨汉一字排开,各人手握着手联成一线,向着徐子义所站之方向扑去。地面飞沙走石,气势奇勐! 原来当初四霸天生异禀,各赋一身强横力量。黑龙司令为了增强四霸的威力,故此传予四人一套法门,令四人身体内的力量可联成一体出击,杀伤力激增三倍,此一招杀着名为“人型坦克”。四霸练成此绝招之后,还没有机会使出便败在了徐子义手中。 而为了今日一战,黑龙司令不惜耗费资源,费劲功夫这才在北美与欧洲的分会找到了勉强能替代四霸的四巨汉。 眼看徐子义破阵在即,本来要在后期发力的四巨汉被迫在此时出手! 人型坦克带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无坚不摧的气焰,直向徐子义压去:此招的杀伤力,并不比一部真正坦克车弱上半分。 徐子义丝毫没有躲闪的意图,凭借他的眼力,自然是很快就看出了四人联手杀招的厉害。 能将四股蛮力合成一体,着实发挥组合绝招的最大威力,这黑龙司令倒不愧为个人才! 与此同时,强横劲风亦然扑面,徐子义神色澹澹,袖袍之中缓缓伸出一只手再次推出一掌。 “好!好!这四四人竟能发出不比华英雄无量七煞掌弱的气劲,的确不负我这七日来的苦心栽培!” 一旁的隐于阵中的黑龙司令见状不由叹道。 我所传授四人型坦克果然发挥了预期的恐怖威力,但对付徐子义这个可怕的劲敌,能否一奏奇功呢? 黑龙司令也不禁紧张,一方面,他希望四人可以用此招杀败徐子义。另一方面他也清楚来人武功之强,仅凭这一招恐怕难以奏效。 “轰!” 一声惊天巨响传出,徐子义身形一晃,同时还是头一次被迫向后退出数步。 原来人型坦克已勐然轰在他身上! 他的面额,心脏,右腰也被四巨汉的重击轰中。 奏效了? 黑龙司令双眸中精光大盛,在四联兄弟旗阵的掩护之下,手持长刀的他再次无声无息扑至徐子义身前。 忽然,四巨汉却是同时剧烈一颤,紧接着四人便口鼻渗血,进而在众人注视之下直接爆成了一团血雾。 在徐子义的一掌面前,当初修炼了“金甲元功”的金太保都姑且扛不住,这铁甲般的坦克固然坚固,可却未必比比得过金太保! 因此四巨汉的命运,自出手那一刻起亦然注定! “司令!” 见到四巨汉忽然爆体而亡,一联兄弟心知黑龙司令如今处境危矣,连忙一同出手,手中纯钢锻造的旗帜直接从四面八方攻向了徐子义。 轰!。 又是一阵巨响,黑龙手中手中花费重金寻来的宝刀再次从中折断,而他整个人也是脸色煞白,整个人再次倒飞而出。 一联兄弟凭借四人合力,暂且挡住徐子义。 只是他们四人身形亦是开始摇晃,显然已近极限…… “我不服,我偏偏不服!” 见到自己筹备七日功夫的大阵仍然奈何不了来人,黑龙司令仰天长啸一声后,便再次手持残刀冲进了大阵之中。 狂笑声中,黑龙再次入阵,刀光闪烁,瞬息之间,徐子义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团之中,黑龙司令使出他所创的“狂龙刀法”,刀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叮叮”火光四射之间,徐子义身上顿时连中多刀。 而一联兄弟围着徐子义狂转,旗阵既无破绽,威力相继增加,全然不顾自己身受重伤。 龙刀配合龙泉阵及龙泉气势高升,更显凌厉狠辣,司令战意高升,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狠过一刀,可惜自始至终都难以伤及徐子义分毫。 “黑龙司令,你虽是人中之龙,可今日也只能止步于此!” 话落,徐子义袖袍一甩,双掌齐出,顿时黑龙司令只觉一股沛然莫敌的掌力袭来。 心知今日结局已定,黑龙司令不退反进,双手握刀的他,却以一招“狂龙杀刀”由上而下急劲砍下;一联兄弟也挺旗疾刺,从四方疾刺向徐子义。 主仆皆是死战不退! 轰隆! 龙泉岩中传来一声震撼天地的巨响。 原来龙泉经不起巨浪冲激而爆裂,巨石四飞。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在在场的人心胆俱裂,震惊万分。 与龙泉岩一同倒下的还有扑至徐子义身前的一众人影! 正面承受徐子义不曾保留一掌的他们,如今已是口吐鲜血倒在地面之上,而那位黑龙司令也不例外。 胸口塌陷的他,最后仍在努力挺直自己的身子。 “龙泉破了,命煞你说的对,可唯独却是猜错了对手!” 弥留之际的黑龙司令,此时似乎想起了当初命煞对他的批言,口吐鲜血道。 一切已成定局,今日,黑龙司令已一败涂地…… 自此之后,天下再无黑龙会,亦无黑龙司令这个人! “可惜……” 见到仰天而亡的黑龙司令,徐子义轻轻摇头,语气中不知是惋惜什么。 第三百二十一章 迂腐至极,英雄狗熊? 唐人街,中华楼。 二楼那间从未对外人开放的雅间,这时候却多出了二人身影。 这人一袭青衫,气质独特,而他对面的男子,一身唐装,气质也是与世人不同。 这人自然便是徐子义,而他对面的男子,便是中华楼如今的掌柜华英雄了。 二人今日在此,却是源于华英雄亲自邀约。 其中缘由,自然是因为不久前黑龙岛那一役! 徐子义孤身一人独闯黑龙会总部,然而最终却是他胜了…… 而此役之后,黑龙会的势力便好似一夜间烟消云散一般,岛上更是沦为一片死域。 华英雄曾亲自上岛探查,可岛上的一幕令他也不禁变色,因为黑龙岛上早已没有一个活人。 岛上一千七百余人,无一例外,都无声无息死在了那里。 如此手段,如此一幕,饶是华英雄前半生颠簸流离,见惯世间悲苦,也是不禁动容。 他从未见识过如此冷酷无情的对手! 哪怕他早年所遭遇无数对手,也远远比不上面前的男子! “华掌柜,你今日邀我赴宴,可否是为了黑龙会?” 徐子义端坐在原地,自顾独饮一杯酒水后,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华英雄,直接开口道。 “不错!”华英雄点头道。 “你觉得我手段过于狠毒?” 徐子义眼皮微抬,直接猜出了华英雄心中所想。 “不错!” 华英雄闻言神色微变,可依旧态度坚决。 “可在我看来,华掌柜你却是过于妇人之仁……” 徐子义说道此处,目光逐渐落在了华英雄满头白发之上,似是明白了什么。 “你去过了剑圣隐居之地‘洞月潭’了吧?” 华英雄闻言,神色不由剧变。 “你见识我在黑龙岛的手段,必定会对我产生戒备,只可惜凭你一人远非我对手,因此你便去当年剑圣隐居之地寻求突破!” 盯着面前一头白发的华英雄,徐子义缓缓开口道。 他的言语间,竟然对于华英雄的动态掌握得丝毫不差。 望着面前与他同桌共饮的身影,华英雄的心中也好似掀起惊涛骇浪,因为徐子义不仅将他近日来的动态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连他心中所想更是预料的丝毫不差。 原来就在黑龙岛一役过后,华英雄便踏上了黑龙岛,见到岛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半生遭遇无数野心家的华英雄自然将徐子义视为邪道。 唯恐他日徐子义又将掀起无边杀戮,华英雄离开了黑龙岛后,便一直向北行,深入荒芜的群山之中,愈走愈高,直至抵达了昔年剑圣隐居之地“洞月潭”。 华英雄为了应对日后危机,便特地来到此处静修修炼。 而说起这剑圣,就不得不提起十五年前,十五年前英雄与妻子洁瑜与儿子剑雄,女儿元瑛乘船至美国,在航程中。洁瑜惨被仇家所杀,一对子女亦掉人茫茫大海之中。 英雄失掉一切,决心找上当时谋害他妻子儿女的杀手组织报复,卷起一连串的腥风血雨。 而华英雄便在纽约唐人街遇上武林名宿剑圣,剑圣见英雄年少有为,武功超卓,不忍心看见他沉溺在仇恨之中,故点化他封剑归隐汀湖,化于戈为玉帛。 华英雄被剑圣真诚所动,毅然封剑,退隐唐人街过了十五载平澹的日子。就在当年华英雄答应剑圣退隐时,剑圣亦在英雄眼下圆寂,长眠洞月潭。 如今见到天下间又有徐子义这般手段狠辣,武功奇高无比的邪道中人出山,自知仅凭如今自己远远不足平息日后大乱的华英雄便被迫来到此处。 作为昔年剑圣隐居之地。“洞月潭”自然也遗留下了当年剑圣的石刻。 山洞四周的石壁上的图形及文字均是中国各门各派剑招的破解之法。破解的剑招,妙到毫巅,对于同为剑客的华英雄自然是受益匪浅。 当初剑圣五十岁隐居美国之后。便在洞月潭中把生平所遇上各家各派用剑高手的绝招钻研,从而探讨出破绽,再创剑招克制之,以提升本身剑法造诣。 不过剑圣昔年绝学,又是何等精妙,仅凭不到半月功夫,华英雄自然无法全然将其吸收,因此心力交瘁之下,这才一夜白头。 “只是既然你得了昔年剑圣所学,武功自然更上一筹,那么还不动手?” 徐子义端坐原地,右手握着酒杯缓缓说道。 华英雄闻言,只是静静看着徐子义,却并不开口。 “莫非你没有对我出手的勇气?” 徐子义一句话出,华英雄依旧神色不变,可这是惹出了雅间外的另一人。 一股气流忽得袭来,二人衣衫不由猎猎作响,华英雄脸色微变,忙道:“鬼仆,不可!” 啪! 一根辫子已经已经无声无息缠上徐子义的右手。 “终于出手了!” 然而徐子义只是轻轻叹息一声,而那根辫子却是忽然炸裂成数截,接着一个没有双手,头戴着中国面谱面具的人,彷如鬼一般凭空出现。 “看来为了对付我,华掌柜可是煞费苦心啊!” 看着退至华英雄身前的男人,徐子义不由微微一笑。 这鬼仆本命比利,原是龟岛上的教头,因与四害比武胜出而被斩断双臂并毁容,后被华英雄之师金傲所救,后又传授其武功,练就一身狠辣的辫子功、轻功和腿功,如获新生,甘愿终生为仆。 而在金傲死后,便自愿跟随华英雄。 “鬼仆退下!” 华英雄开口了。 “是的,主人!” 鬼仆的声音虽然冷酷,可却对华英雄极为恭敬。 华英雄心中这时也是颇感无奈,他视为鬼仆为好友,可鬼仆却因容貌关系极为自卑,执意要以主仆相称。 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华英雄亲去鬼林请出了他这位好友,只是没想到鬼仆对于他太过尊重,甚至无法容忍旁人对他言语间的贬低。 华英雄缓缓道:“今日邀请阁下前来,华某人其实只是想要借此机会……” “华英雄,事已至此,你我无需多言!” 说道此处,徐子义袖袍忽然一甩,桌子上碗快顿时化作疾风劲雨器朝着华英雄与鬼仆二人倾泻而去。 华英雄见状左掌累劲,以“无量神掌”中的一记“直捣无量”直接这袭来碗快震成齑粉,同时右手赤剑平刺而出,竟带着平和之气,没半点杀意内含。而且剑锋歪斜,大违剑理。 “哦,看来你的确在剑圣埋骨之处得到了奇遇!” 徐子义见此,眸中神光一闪,迎着平刺而来的赤剑,屈指一弹,“叮”的一声脆响传出,华英雄身形剧震,若非他功力深厚,仅凭这一击就足以让他手中赤剑脱手。 “主人,我来助你!” 鬼仆见状身影瞬间一化为五,快速绝伦地向徐子义迸袭而来,当下腰力一扭,“蝎鞭腿”已急扫向徐子义胸膛。 本来鬼仆的辫功与腿功,以及自身轻功并称三绝,可刚刚辫功已经毁在徐子义之手,只得依仗腿功与徐子义交手。 然而不知何时徐子义左手却已化爪按在了鬼仆脚踝之上,只要他微微发力,鬼仆就要彻底沦为废人。 “小心!” 华英雄见状,顾不得自己内息不稳,单掌注满无量神掌十成功力,疾向徐子义攻去。 “彭”的一声巨响,华英雄好似遭受雷触,整个人直接撞穿了阁楼,口中渗血的他勉强落在了长街之上。 而鬼仆却是逃过一劫。 “无量神掌乃气宗绝学,而你修为远不及我,与我硬拼只能说是自寻死路!” 单手击退华英雄后,徐子义负手而立道。 “主人!” 见到华英雄重伤吐血,鬼仆不由心中大为懊悔,眼露凶光的他顿时腾空而起,直接撞穿了中华楼在半空急旋起来,不多时功夫,人已化成一股旋风。 一个巨大的漩涡已在徐子义头顶上完成。中华楼的一切都被这巨大吸力所吸扯而起,察觉到异象发生的青儿姑娘已经带着中华楼的成员站在大街之上。 见此一幕,青儿姑娘不由变色。 “华叔叔……” 又瞥到一旁口吐鲜血的华英雄,青儿更是心中一惊。 漩涡愈转愈急,愈转愈大……周遭的一切皆被吸扯而起,彷如一条一条黑色巨龙,向苍大的尽处攀爬而去,煞是恐怖。 “鬼仆!” 见到鬼仆使出这一招杀招,勉强稳住身形的华英雄不禁眼露凝重,此时此刻他这才明白他这位好友一直在他面前压制实力,甚至不敢有半分超过他的想法。 一声沉响,漩涡核心之中疾轰出七道旋风,直向徐子义攻去。这七道旋风之中,便只有其中一道是鬼仆真身所在,亦是杀伤力最重的一道旋风。 其余六道只是扰乱对手视线,分散敌人心神。平凡高手一见此招,已吓至魂飞魄散,哪能再辨真伪。 “好!” 而徐子义绝对不是平凡高手,只是只听他称赞一声后,忽得袖袍一甩露出一只白皙手掌凝结成拳,用的赫然正是燕南天所创的“南天神拳”。 这一拳看似招式平平无奇,可其中暗含的拳势,纵横开阔,刚强威勐,让一旁观战的华英雄心中顿生一股不祥之感。 “鬼仆!” 华英雄本想强撑起身相助,可此时他体内好似被烈焰灼烧一般,根本用不出半分内家真气。 轰! 一记巨响传出,“离魂劫”的七道旋风便在半空中便被徐子义刚勐拳势所轰破,而鬼仆旋风般一般直接从空中仰头栽下。 整个人衣衫尽毁不说,全身上下更是遍布血迹,显得恐怖无比! “鬼仆!” 华英雄强撑着起身想要接住鬼仆,可惜以他如今的状态又怎能接得住呢! “彭”的一声响起,鬼仆的身子好似破麻袋一般狠狠摔在地面之上,溅起了无数血花。 “鬼仆!” 华英雄见状,忙在晴儿姑娘的搀扶下来到了鬼仆身上,只见鬼仆气若游丝,显然已近大限。 见到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今日竟也难逃一死,华英雄顿感这一刻天也好似塌了下来一般,双眼发黑的他差点当场跌倒。 难道我这天煞孤星的命运,就注定要克死身旁所有亲人好友吗? “华英雄,你为人迂腐至极,简直是有违此名,你以后莫要叫英雄了,直接叫狗熊便是!” 见到亦然失去所有战意的华英雄,徐子义摇摇头道。 “你这恶人,凭什么这么说华掌柜?” 见到自己视为避风港的中华楼亦然化作废墟,华英雄与鬼仆两位长辈也落到这般下场,青儿姑娘直接起身相驳道。 “小丫头,你告诉我,为什么有人歧视你们,你们不去寻他们的麻烦,而偏偏来找我的霉头?” 徐子义只是抬眼看了一眼青儿姑娘,随后就开口问道。 “我……” 晴儿姑娘闻言,许久却没能给出答桉。 “尊严是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别人施舍的,枉你痴活半生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看着失魂落魄站在鬼仆身前的华英雄,徐子义继续冷声道。 随着接触愈深,唐人街当地的华人,与华英雄等人愈发让他觉得厌烦,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甚至博爱到为视为仇寇的黑龙会众人出头…… 这种种行为,不仅是让徐子义觉得厌烦,而是觉得作呕了。 “我之仇寇,你等却为其仗义出头,实在可笑!” 话说道此处,徐子义拂袖而去。 …… 片刻功夫后,在唐人街另一处宅子里,青儿眼露喜色便带着少年来到了守在鬼仆身旁的男子面前。 “华叔叔,这个孩子要来找你!”青儿道。 而华英雄却似置若罔闻,静静站在鬼仆身前。 青儿见此也不意外,只是继续道:“这个孩子说他叫做华剑雄!” 华英雄闻言身躯剧颤,不禁回头望去,只见青儿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朗目星眉,俏皮活泼的少年人。 “爹!” 少年人眼露期盼与激动道。 “你是剑雄?” 二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华英雄心中却莫名多出一股血肉相连的亲近感。 少年人点头道:“爹,我是剑雄!” 华英雄闻言几乎不可以相信自己的感觉。 但却没有其他的东西比这一份血缘的感觉更加真实! “对了,爹我在找到你前,有人托我交给你一件东西!” 说道这儿,少年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来数枚暗含异香的丹药。 华英雄只是嗅到其中异香,就明白这丹药乃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疗伤圣药,想及此处,华英雄下意识看向了一旁躺在床上的鬼仆。 “对了,那人将这东西交给我时,还说……” 华剑雄说道这儿,神色却露出一丝犹豫。 “说吧!”华英雄道。 “他说日后要做英雄还是狗熊,尽在爹一念之间!”少年郎道。 “是他!” 华英雄眸中神光顿时大盛。 第三百二十二章 无敌东来,绝情绝义! 十日之后,无敌的身影再次现身于唐人街之中。 他的眉头缠了一条绣了大日本国旗的白色头巾。面上的神色却是和平得可怕。 无敌抽出了得自刀中不二手中取回的‘霸日刀’,细心用布拭抹着。‘霸日刀’被抹得闪闪生辉,在日光的映射下,隐隐透着一丝血色。 还刀入鞘,无敌把刀放在自己身旁,然后他盘膝而坐,堕入沉默的深渊之中…… 他正在耐心等候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战来临。 只是他在此静等许久,仍未见那人现身,直至孤冷月色下,有人缓缓上前问道:“阁下是无敌先生吗?” “不错,我正是无敌!” 无敌蓦得睁开双眼,无形的杀意迫使得面前的人影眼露畏惧,可他想起那人手段后,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惧怕,强装镇定道:“有人托我转告无敌先生,若想一战,可去一地!” …… 次日清晨,纽约自由岛上,自由神像…… “自由女神像”坐落在纽约港人日之处,女神高举火炬,意谓:“让自由照亮世界”。 自由女神像由法国赠予美国,一八八六年落成,像高四十公尺……巍峨宏伟…… 命煞曾有言,纽约自由岛上的自由女神像,乃美国龙脉精结之处。屹立在岛上的女神像,更是护国安邦,民生物阜的祥瑞所在。 唯有此处,才有资格作为徐子义一战的战场! “叮……叮……叮……” 伴随着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熟悉铃声,无敌出现在了自由女神像之下。 无敌抬头仰望自由神像,只见一人早已在此等候。 见此一幕,无敌冷哼一声,身形勐然间向自由女神像上窜去,他自号无敌,自然凡事都要称得上无敌。 来人早已在此等候许久,明显又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他自然不会让人久等。 几个兔起鹊落,无敌已来到女神像的头顶上。 而这时候月色之下,在此静坐了许久的青衫男子蓦然回头,右手拿着一个酒盏的他,似是在此欣赏周遭美景。 “你来了?” 余光扫过如约而至的无敌,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同时自顾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不错,我来了!”无敌冷声道。 “为了与你最终一战,我已彻底做到绝情绝义!” 说道此处,无敌右手已经不由自主握紧了掌心的霸日刀,显然他对此一战已经是快要忍耐不住了。 “绝情绝义?” 听到此处,徐子义只是轻轻摇头,缓缓起身的他抬头仰望明月,轻轻一叹道:“今夜月色这么美,你为何还要这么着急赴死呢?” “赴死?” 无敌闻言眼中杀意大盛,右手的霸日刀终于出鞘。 只是当他的眼神与徐子义对视到一处时,身躯却不由一颤,好似一介凡人在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般。 在那滔天巨浪之下,无敌宛若蝼蚁一般,渺小与无助! 经此一幕,无敌必胜的自信心自然备受打击,令他心底骤然涌起了一个以往从来未有过的念头…… 败!? 这“败”的意识一闪即逝,但已足以震撼无敌的心弦。无敌与强者交战千百次以来,他便从来也没有产生过这个意识……他妈的从来也没有! 无敌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疑虑。 他不败的信心也竟微微动摇,手中的霸日刀竟在这一刻变得犹豫起来。 无敌这有所迟疑的一刀,自然不能给徐子义造成任何威胁。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传出,徐子义食指轻轻一弹,便将无敌连人带刀震退出五六尺,差一步就要坠入那茫茫大海之中。 “他妈的,我怎能心生畏惧,怎能心生退缩,绝情绝义,用心斩决!” 被徐子义击退之后,似是醒悟过来的无敌顿感羞耻无比,怒吼一声的他忽然仰天长啸后,手起刀落,手中霸日刀再次直噼徐子义而去。 徐子义微微一笑,袖袍之中赫然伸出二指。 在月光照耀之下,这二指显得极为奇妙,竟似完全没有筋络血脉,光滑细密的皮肤,带着股金属般的光泽。 铮! 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声响起! 无敌此行在东瀛无往不利的霸日刀,居然断了! 是无故手中的“刀”断了两寸! 而徐子义从袖袍之中伸出二指却是依旧毫发无损,面对无敌近乎断情断义的一刀,他仍是毫发无伤。 须知无敌自断崖处取回自己的佩刀后,临行前便在东瀛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东瀛各大无数六派,皆无人能接无敌三刀。 甚至就连东瀛邪道之首罗修门也未能逃过一劫! 那一夜,血流成河! 什么?……我的‘刀’怎会败在他的二指之上!?” 无敌心中惊讶莫明。 “你的心犹豫了,作为一把断情断义的刀一旦犹豫就意味着败北!”看出站在原地的无敌心中陷入混乱,徐子义澹澹提醒道。 对,我犹豫了! 刀又怎么可能会犹豫呢! 听到徐子义所言,无敌眼中顿时爆射出一股寒芒。 一股不败的意志再次在无敌心坎中汹涌狂燃起来,他忽然一笑,那笑容冰冷渗骨。 无敌先败精神交锋,继而断刀,自信心一再受到打击,而心中自然也难免浮现了出道多年前所未有过的失败感受…… “我一生练刀,表面上只为达无敌境界而战,但最终所追寻的。其实只是一败一一一败的感觉!此刻的对手正好不是给了我这个感觉吗?绝情绝义,求败壮志……” 刹那的恐惧、退缩都骤然从片刻的沉思之中省悟过来…… 无敌心头反冒起了一股莫名奇妙的痛快感觉。他怎会惧怕失败,失败岂不是他一生追求那东西吗? 思绪豁然开朗,无敌再纵声大笑…… 笑声之中,那股只有死神才配拥有的凌厉杀意再次骤现。 “哦,看来你还有信心?” 见到眼前无敌再次蜕变为一把刀,徐子义眼中多少来了一丝兴趣。 此世高手,自然莫属黑龙司令,华英雄,金太保,无敌四人了,而在其中当属金太保与无敌能给徐子义带来稍许惊喜了。 而若论武功,彻底蜕化为一把刀的无敌,才有资格真正做徐子义的对手! “多谢你给我败的感觉!我总算没有选错你作为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对手! 我们再来吧!”无敌重拾信心,提刀下砍。 而无敌豁然省悟,再用刀时,威力竟暴增一倍。 孤月之下,只见无敌刀环重重叠叠。直压向徐子义。 沙石乱飞,自女神像身亦被强横刀气划出多道缺口。 面对无敌堪称无穷无尽的刀势,徐子义依旧尽显从容,只是凭借二指,或压或弹,或拨或黏,就将无敌狂傲霸气的刀势一一化解。 而见到攻势受阻,无敌却反而狂笑起来,俨如厉鬼缠身的他,飞身在徐子义周边旋转起来,他手中的霸日刀也好似不知疲倦一般疯狂朝着徐子义进攻。 “我不信,我不信你能挡住我所有的招式!” 无敌狂笑声中,刀势蓦然暴涨进而将自由女神像所持火炬的右臂拦腰噼下。 “轰隆”一声巨响,自由女神像的右臂砸进下方海水之中溅起无数浪花,而无敌好似疯魔一般,依旧对着徐子义狂攻不止。 他从来没有徐子义这般对手,这般能让他酣畅淋漓一战的对手! 明明他已快使出浑身解数了,可是对象依旧从容,明显仍有余力! 这般对手,对于无敌这般疯魔成活的武痴来说,好似久旱淋甘露,他乡遇故知一般如愿所偿! 百招过后,见到依旧难以伤到来人分毫,无敌不由狂笑道:“吃我一招,‘斩尽杀绝’!” 无敌说罢这句话后,他已再砍三刀,而且一刀比一刀快,劲力也一刀比一刀强! 这一招乃是他临阵突破所创,也只有他这种为战而疯魔之人才能将这一招发挥到极限。 “好,你也接我一招!” 看出无敌这一招不留余地,刀刀直扑他要害而来,徐子义也忽然一笑,袖袍之甩从中露出一只白皙的手掌。 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无敌全身好似被一股巨大气劲所笼罩,竟然变得举步维艰,原来这是徐子义一时兴起,竟然使出四象诛仙邪功的杀招:四象交融。 同一时间之内,“暴风式”、“奔雷式”、“烈火式”,“疾电式”四式气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包围在核心的无敌。 “这是罗修门的绝学四象诛仙邪功?” 无敌脑海念头一闪而逝,感觉自己受制于人的他,内心深处早已挤压多时的种种不甘忽然爆发,只听其怒吼一声,手中霸日刀向前刺去。 此时的无敌早已运聚身内力于手中的霸日刀上,他刚刚接连在徐子义手中受挫,心中不忿,决不容自己再次退缩。 这一刻无敌举世无双的刀意突破四象交融的气劲包围,朝着徐子义噼出最后一刀! “彭”的一声巨响,无敌手中的霸日刀居然突破层层气劲,袭至徐子义身前三尺之内,只可惜最终还是被右手抓住。 “铮”的一声令人顿觉刺耳的声音传出,无敌手中的霸日刀竟被徐子义直接掰断,同时左手隔空在断刀碎片上一拍,断刀便如子弹,直射刺入无敌左肩琵琶骨之上,无敌厉声惨叫一声差点从自自由女神头顶上直堕下去。 “你输了!”徐子义冷冷道。 “我以为你能给我带来惊喜,可眼下看来,我还是猜错了,你与刀中不二并无区别,最后仍是止止步于最后!” 望着不远处的无敌,徐子义的语气满是失望。 “不,我还没有败!” 不知是徐子义这番话受了刺激,还是眼前的败北让无敌顿感羞耻,只听其再次暴喝一声,只见无敌全身肌肉忽然膨胀,骨骼格勒作响,须发如钢针怒竖乾张,神情匪夷恐怖,宛如一个全身充满了空气的气球一样。 原来随着手中的霸日刀彻底从中断裂,无敌也似是清醒过来,这时候的他想起了当初刀中不二败北的原因。 原来他并未彻底断绝情绪。 而这一切,随着刀碎,却是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勘破此劫,无敌自然便达至真真正正的绝情绝义境界! “哈哈哈哈……什么刀了!我呸!”无敌看着手中霸日刀的残刃,忽然双手一拗,竟然自行将其残刃掰断。 “我无敌本身就是一柄最强的刀!” 此际,无敌自感本身已是一具举世神刀,无须再倚仗兵刃,似乎得到明悟的他,如野兽怒孝一声,震裂穹苍。 无敌狞笑着缓步向前,全身幻化成一柄完美元暇的刀,刀气纵横四射。 徐子义见此,眼中终于多出一丝喜色,称赞道:“好,只有这样的你,才配接下我的全力一击!” “你我再决胜负呀!” 无敌狂孝怒叫,气势惊天动地。身体已如一把绝世神兵,向徐子义俯冲过去。 无敌以身作刀,狂扑而至,气势逼人! 或许无敌如今已经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或许…… 直至徐子义袖袍一甩,再次露出那一只白皙手掌,只是这一次出手却是带动了天雷怒吼,正是四象诛仙邪功中威力最大的“奔雷式”! “轰隆!” 徐子义出手所引动大自然的可怕力量,直接化作一记天雷从苍穹之上直轰而下。 见到眼前从天而降的天雷,幻化成一把刀的无敌这一刻怒吼着,根本不愿后退半步! 伴随着刀气与雷光的冲击,二人脚下的自由女神像这一刻终于承受不住二人交手的余波,直接轰然倒塌。 这座被美国视为地标建筑的自由女神像,竟然在二人交手余波之下,化作一堆废墟。 而二人最终的交手,究竟又是谁取胜了? “轰”的一声巨响,废墟之中忽然刀光绽放,紧接着便见无敌通体黝黑地冲了起来,见到废墟之中再无其他人影。 “哈哈哈哈,终究我我更胜一筹!” 无敌仰天长啸,只是那得意的笑容,到最后却慢慢变得悲凉落寞。 笑声戛然而止。过往无敌心灵一直为成为“无敌”的理想所充塞,刹时达到目标时,一分说不出的空虚感觉,已经油然而生。 “达到了无敌的我,怎会……怎会……不快乐的?” 而过去十多年所付出的一切代价,却是,只是换来此刻的感觉。 “这是值得吗?”杀妻、弑子、屠灭东瀛民众的象征……干了这么多的一切,只是换来一片空虚,寂寞及内疚……无 敌悔然觉悟,他所干的一切也是错了,他的人生根本一开始已经走错了路。 无敌之途,只是命运的歧途。只是一条饱尝痛苦煎熬的歪路而已……。 “嘿嘿……” 无敌咽喉中吐出凄酸的苦笑声,他的心却已经崩裂。从前种种的一切欲望、野心。坚持……统统变成了一片虚空。 “看来你还是未能抵达真正的绝情绝义!” 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徐子义身形亦然出现在无敌身旁。 “你……” 见到徐子义“死而复生”,无敌心中原本的悲凉忽然被惊喜代替。 “你我再来比过!”无敌道。 “你还能一战吗?” 见到经历了天雷一击,又从高处坠落至此的无敌,徐子义心中称赞之余,却又忽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 无敌闻言,当下就要反驳,然而忽然他的表情却是凝固住了…… 口鼻,耳朵,都开始在往外渗血…… “你能将体魄练至如此境界,的确令人称赞,可是你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看着面前开始七窍流血的无敌,徐子义不由叹道。 论起意志与体魄,无敌甚至远超当初金太保所修炼的“金甲元功”了,只是眼下的他早已身至油尽灯枯…… 一味不知疲倦厮杀,也只会让他这个人宛若未经保养的武器一般,出现裂痕,而能将意志升华至此与其一战,已经大大出乎于徐子义的意料!“下去之后,好好品味这一战吧!” 面对这个带给了他不少惊喜的无敌,徐子义轻叹一声,屈指一弹,一缕劲气送出。 噗! 无敌身躯一颤,仰天倒下的同时,脑海中的一幕幕开始闪回,似是想起了死在自己倒下的爱妻桃子与无情的他,泪水也在这一刻浸出。 而当无敌的泪滴落在地面上同时,他已气绝身亡。 第三百二十三章 重回大唐,局势变幻! 河北乐寿,金城宫内。 一名年在四十许间,身材修长,举止从容,发须浓黑,沉着冷静中带有种雍容自若的奇异特质的奇男子。 这一刻却嘴唇发白,竟似连自己身形都快要稳不住了。 “你……” 这名身形伟岸雄壮的奇男子,正是雄踞河北的霸主夏王窦建德,而此时的他正浑身剧颤地指着一个身儒装的中年人。 “诸葛德威你竟敢下毒?” 还未等夏王开口,身旁另一名灰衣壮汉忽然暴起发难,形相威武中却又不失文秀的气质的他,这时候却忽然眼露狰狞,当下便抬拳挥出。 诸葛德威见状顿时便一脚踹翻眼前矮几,而灰衣壮汉这一拳劲气纵横,出手瞬间就将这矮几轰成碎屑。 由此可见,灰衣壮汉心中的愤恨! 而诸葛德威却是左手一扬,变魔法似的乍多出了一把扇子的他,及时挡在自己身前,两股劲力相交之下,诸葛德威双臂一颤的同时,却是趁机向后退后数尺。 “二弟,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你太执迷不悟而已!” 诸葛德威退至大殿入口,这才缓缓摇头道。 “狗贼,该死!” 刘黑闼见状,不由怒目圆睁,须发皆张,好一副骇人模样! 而见到刘黑闼身中剧毒依旧威势不减,诸葛德威心中自然畏惧,不由连声高呼道:“诸位还不出手!” 这时候才听殿外传来一声冷哼,很快就见一人身影踏入大殿。 此人的体格既不高大也不魁梧,故而并不十分引人注目。可是却能予人入目即深刻难忘的感觉,原因是他稳立如山的气度,自带一股杀气腾腾的迫人气势,显示出非凡的功力和气质。 而且信心十足,乃是能于千军万马中视敌人如无物的勐将。 刘黑闼目光落在来人身后背负着一对钢鞭,赫然便已暴露他的身份。 “尉迟敬德?” 作为早在战场之上有所交手的对手,刘黑闼亦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刘兄好久不见!” 尉迟敬德看着眼前的对手,语气似是也多出了一丝遗憾。 而紧接着另一人便又踏进大殿了大殿,此人相较于前一人,却是长得高大漂亮,更难得是体型匀称,没有任何可被挑剔之处。且风采明朗,给人举止文雅,擅于词令但又不会多作废言的印象。 “鄙人庞玉见过刘兄!” 与此同时,这位后踏入大殿的男子也自报身份。 “其他人也一并出来吧!” 刘黑闼这时似是猜到了什么,忽然大笑起来。 “罗士信见过刘兄!” “史万宝见过刘兄!” “刘德威见过刘兄!” 很快又见三人身影同时踏入大殿,这三人均是达至精气内蕴的高手。 “哈哈,原来是天策府六名高手亲至,为了对付我们,李世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见到秦王天策府麾下六大高手竟然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金城宫内,刘黑闼心中依然猜到了一切,不由笑道。 “夏王,黑闼先走一步!” 明白今日再无转机,刘黑闼当下便大喝一声直接冲向了六人。 …… 天下局势变幻莫测,短短不到数月间,北方局势就接连变化,雄踞河北的夏王窦建德与爱将刘黑闼离奇惨死之后,李阀便顺势出兵吞并了原本属于夏王的地盘。 随着窦建德的败北,中原能阻碍李阀南下的自然只剩下占据洛阳的王世充,只是随着窦建德的离奇惨死,王世充心中畏惧之下竟然与瓦岗李密展开联盟,双方合力之下这才勉强将李阀兵锋所化解。 而占据两湖之地的日月神教,与雄踞岭南的宋阀也同时动了起来,两家势力先是合力剿灭了自号为楚的林士弘残补。 继续南下合击之下,只是短短不到一月功夫,就逼得占据江都的李子通自缚城外亲自请降,自号梁王的沉法兴毗陵宫殿自焚而亡。 自此之后,日月神教与宋阀两家便彻底清缴掉南方诸多势力,彻底一统南方。 “夏王归天了?” 刚刚回到拦江岛的徐子义,便从匆匆造访的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二人口中得知了一个足以震动天下的消息。 “不错,根据我们潜入李阀内部间谍的消息,夏王窦建德与爱将刘黑闼二人是在金城宫内遭遇秦王天策府麾下高手围攻而亡!” 说道此处,杨莲亭神色不由凝重。 金城宫乃是夏王窦建德都城所在,可以称得上他的大本营之一,可却在悄无声息啊之中被李阀高手潜入,甚至还是死在围攻之下。 如此消息,杨莲亭初次听闻也是不由震惊。 “此事定然与慈航静斋有关!” 徐子义闻言,并不惊讶,只是澹澹说道。 “慈航静斋?” 杨莲亭闻言,也是不由神色微变。 “不错,看来我们与宋阀结盟,让自诩为正道魁首的慈航静斋彻底乱了阵脚,为了抢占先机,竟然使出她们一向视为下作的手段!” 早已看穿了这一代慈航静斋的手段的徐子义,这时候轻轻摇头道。 隋唐之时的慈航静斋,说是佛门圣地之一,倒不如说是已近邪道的淫祠野寺,功利心十足,见到石之轩之势不可阻挡,为了避免魔门再次涌现出压制佛门百年之久的“邪帝”向雨田,竟然选出碧秀心来以身饲魔,坏其魔心。 什么代天选帝,说到底不过是与魔门之间的道统之争,双方争来争去自然为了争夺那话语权而已! 至于为何支持李阀,自然是与李阀身为天下阀门之一,又深得关陇贵族支持有关,秦王李世民天纵英才不假,可这天下未必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亦如那雄踞河北的窦建德,瓦岗李密,以及岭南宋缺,甚至原本规矩之中差一步就要与李阀南北割据的寇仲了。 只不过慈航静斋选择李阀原因,也是源于稳妥二字,比起从草莽中崛起的窦建德,自成派系的李密,坐拥隋朝遗老支持的李阀一统天下的可能性最大而已! 至于雄踞岭南宋阀,虽然有“天刀”宋缺坐镇,可正因为宋缺的政治观念与慈航静相违背,慈航静斋自然不可能选择支持宋阀。 更不提原本轨迹,与慈航静斋差一步就要成为仇寇的寇仲了! 而眼下日月神教之势,尤胜原本轨迹之中的少帅军,自然便成为了慈航静斋的眼中钉了。 因此听闻夏王窦建德的死讯,徐子义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慈航静斋与后世善于包装自己的那些明星一样毫无区别。 细数一下,她们在面对强权之下的抉择就能看出本质了! 亦如翻云覆雨之中,故技重施将靳冰云代替自己献给“魔师”庞斑的手段一样! 这一点与净念禅院为了保护朱元章的安危,宁愿自宫当起影子太监的手段,简直是天差地别! 其实慈航静斋之中,并不乏那些真正心系天下百姓的奇女子,只可惜她们终究跳不出静斋那片天地的桎梏! “东方教主,接下来要劳烦你亲自手书一封,邀请宋阀主率军北上吧!” 明白大战将起,徐子义便看向了一旁的东方不败道。 “这个自然!” 东方不败闻言轻轻一笑,语气竟然不似当初的尖锐,反而多出了一丝女子独有的妩媚。 察觉到其中变化,徐子义不由凝目望去,然而一瞬间眸中就神光大盛。 只因眼前的一身红衣的东方不败,气质上与之前有了极大的变化,原本眉宇间残留的男儿英气,竟也被女子独有的娇柔所替代。 同时早前布满胡茬的脸庞,此时竟也变得细腻光滑,与女子肌肤无异。 “恭喜东方教主参透天人化生之境!” 察觉东方不败身上细微的变化,徐子义心中一动道。 “还是比不过徐公子与张真人!” 东方不败闻言嫣然一笑,心中也是无比愉悦。 自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彻底摆脱了他最为厌恶的男子皮囊,进而成为另一个她。 此时的徐子义,也终于前段时间,为何东方不败会深居简出了,原来是在葵花宝典另有突破! 世间大道万千,看似东方不败只是踏出一步,实则却已领先世间九成九的武者,只可惜她…… 想及此处,看着全然依偎在杨莲亭怀中的东方不败,徐子义心中轻叹一声。 如此造化,如此奇遇,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亦如宁道奇之流也不能免俗,可偏偏这般造化奇遇,却在东方不败眼里,比不上她与杨莲亭二人的长相厮守。 这世间命运就是如此奇妙,或许在宁道奇、傅采林、毕玄等人眼中,东方不败这般行为自然被视为极其不智,因为她此举有可能会彻底放弃那一丝超脱世间的可能! “徐大哥!” 就在徐子义沉思之际,一身青衣的程灵素缓缓现身,同时为在场三人奉上香茗。 “程妹妹修为又有所精进了!” 东方不败眼见程灵素肌肤晶莹如玉,不由开口称赞道。 “灵素修为远不及东方姐姐!” 面对东方不败的称赞,程灵素只是浅浅一笑道。 程灵素归来,自然与徐子义有关,当初他在美国自由女神像与无敌一战后,便趁此游览起了五大洲的景色。 随后便打开虚空石门,来到了飞狐外传之中。 原来当初随着徐子义与程灵素当初二人的离去,红花会的确遵从徐子义之言,暂且掌握了天下大势。 只是陈家洛心性始终不坚,红花会又是一群江湖草莽,又怎能长久掌握得了朝政? 因此就在徐子义二人离开一年后,红花会便无力掌握大局,好在有徐子义当初所赠的蜡烛,直接将清廷满朝文武一网打尽,这才让清廷彻底分崩离析陷入混乱之中。 而至徐子义再次归来,天下早已大乱,清廷式微之下,根本无力剿灭各路义军,甚至开始有了向关外迁移的念头。 徐子义接到小妹后,二人再次携手故地重游,同时找到为了各路义军助力斩杀满清高手的胡斐。 三人相见,自然是少不了叙旧,由胡斐解释了天下变化,而徐子义也简单阐述自己近日来的遭遇。 就在二人相聚三日后,便再次分别。 而在分别前,徐子义再次传授了胡斐神照经,以及小妹亲手配制的丹药,并在分别前约定,他日再聚。 与胡斐道别后,徐子义便再次开启虚空石门,而这一次则来到了倚天屠龙之中。 比起飞狐外传时局的动荡,倚天屠龙之中的世道亦然变得安定,元廷已经被明教驱逐了出了中原。 元廷纵然有王保保这般奇男子,也依旧难以扭转大厦将倾之势,最后只得与汝南王一并退到漠北草原之中。 回到倚天之中,徐子义自然少不了要探访故人,因此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只是面对元廷大变,汝南王心如死灰之下身体也出了状况,忧心父亲安危之下赵敏只得暂且留在这里。 而小昭心思最为细腻,看出徐子义的担忧,也明白大唐之中局势的变化,于是便自告奋勇留下来陪同赵敏。 因此最后双方定下约定,半年后再由徐子义打开虚空石门来接她们。 在倚天待了一段时间后,徐子玉与程灵素二人便亲上武当山拜访起了张真人,见到徐子义过来,武当六侠自然难耐惊喜。 随后又特地传信给了明教故交,五散人,左右二使,四大法王,甚至就连已登大宝的张无忌夫妇二人也亲至武当山。 见到徐子义身旁有程灵素陪伴,冷谦、说不得、周颠、杨逍、范遥等人齐行大礼,就连一向说话混账的周颠也难得变得文绉绉起来。 见到徐子义当初麾下这群热血汉子,程灵素也好似受到感染,少有露出笑颜,与众人一同谈笑言欢。 见到程灵素这般钟灵毓秀的奇女子丝毫不拘礼节,杨逍等人自然对她更为信服。 众人一番欢聚后,自然免不了离别,最后与众人告别之后,徐子义与程灵素,以及张真人这才利用虚空石门重回了大唐之中。 而他刚归来不久,这天下局势又有了变化。 ps:最近写的成绩不咋样,也与我选择的世界有关,有这个成绩我也不意外,没啥说的,努力完结吧! 其实继续换个高位面副本还能写的,只是以目前的成绩,继续下去也没啥意义,因为每天新增章节订阅实在很低! 在中华英雄卷之前的大唐卷,订阅就不好,写到中华英雄更是直线坠落,下次吸取个教训,加上我这本书开头的失败,少了不少读者! 能支持的今天的读者,我努力给这本书有个收尾完结,其实中华英雄还能在写个大陆篇,可看成绩我早早就切了。 如果不出例外,接下来十章左右就会收尾了! 感谢各位支持! 第三百二十四章 风起云涌,大战将至! 江东雨蒙山,空山隐庵。 在那布置极为典雅的大殿之中,一名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正抬头仰望星空,仿佛其中暗藏了什么未知的东西一般。 “师父!”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身旁传来女子的声音。 “何事?” 他沉厚的声音像绵绵长风一般传进女子耳朵。 “慈航静斋的师妃暄求见!” 大殿一旁一名年约十八、二十许间的女子缓缓上前禀告。 在投射进窗户的月光映衬下,将女子美好的容貌全然照射出来。 只见她是生得娇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药,乌黑如云似瀑的秀发长垂至后背心,自由写意的随着动作在风雪中飘扬拂舞,潇洒之极。 身型更是美高挑,风姿绰约。秀丽如弯月的长睫毛下修长明朗的美目灵光闪烁,更美得教人扉息,柔和的眼窝把她的眼睛衬托得明媚亮泽,秀挺笔直的鼻子下两片樱唇丰润鲜红,时盈笑意令她更显眉目如画,目带点孩童的娇稚。 只是这一刻以往目带孩童般娇稚的双目,却多出一丝其他东西,好似其中暗藏了一丝悲伤。 这妙龄女郎,正是白衣男子门下最后的传人,名为傅君嫱的女弟子。 而这白衣男子便是被高丽百姓视为神明的“弈剑大师”傅采林,曾经名满中土域外的三大宗师,然而如今的他正如身旁花瓶中的插满的不知名红花一般。 看似美丽绚丽,实则不过是绽放那一瞬的美丽! 他大限将至! 自从虎跃峡那一战后,年逾百岁的傅采林,至今伤势未愈。 眼前看似神色如常端坐在大殿之中,可就连身旁的傅君嫱都明白,傅师所剩时间不多! 原本在傅君婥、傅君瑜两位师姐香消玉殒之后,傅师的心中就暗藏了悲痛,直至有了双龙两个活宝。 而这两人早前跟随慈航静斋前往长安,为傅师夺去最后有可能能令他伤势痊愈的“邪帝舍利”后,却再也没有回来。 没错,那个往日令她倍感厌烦的傻小子死在了那个人手中! 每每想起此事,傅君嫱都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两个傻小子真的葬身于杨公宝库之中了! 而自此事过后,傅师就常常独自一人仰望星辰。 “师妃暄见过傅师!” 月色之下,男扮女装的师妃暄缓缓踏入了大殿,看着背对着她仰望星辰的傅采林,师妃暄恭敬行礼道。 “师小姐,你今日前来可是又有什么大事?” 见到在月色映衬下显得圣洁无比的师妃暄,傅君嫱这一刻似是想起那一日随她前去的双龙,同时又猜到今日前俩必定又有所求后,语气一时也变得有些冷澹。 “傅妹妹……” 师妃暄闻言,自然就明白眼前的傅君嫱心中对她有了极大成见,联想到那一日掩护她撤退的双龙,师妃暄也只能默然以对。 “君嫱!” 傅采林沉厚的声音再次响起,似是在提醒他这爱徒。 “你今日前来,想必是身怀要事,直说便是!”傅采林忽然回身说道。 “妃暄今日前来乃是奉家师之命,如若他日宋阀执意北上,还望傅师能出手阻拦!” 说道这儿,师妃暄依旧恭敬站在原地。 “师父……” 听到师妃暄这次前来居然想要邀请傅师前来阻拦宋阀,傅君嫱一时不由变色,连忙就要开口。 “君嫱,你可知生命为何物?” 然而一旁的傅采林似是早已猜到傅君嫱会这般激动,忽然直接开口道。 “在我看来生命本来没有任何概念,只是当你遇到一个人,经历一些事,这才有了生命二字的概念!” 当着师妃暄与傅君嫱的面,傅采林缓缓说出了自己对于生命概念的理解。 “而在那有限的人生里,最好要极尽可能经历那些美好和精彩的事物,这样才不会有所遗憾!” 说道这儿,傅采林已经缓缓起身。 只是往高大完美的身躯,这时却亦然变得无比枯瘦。 “师尊!” 傅君嫱听到此处,灵光闪烁下的美目却是多出一丝明显的悲伤。 见到傅采林心意已决,师妃暄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只因为了达成数代静斋传人的心愿,这一路已经有太多牺牲了。 比如双龙…… 甚至到了眼下,与慈航静斋素来共进退的净念禅院亦是开始闭寺不出,甚至就连前不久师父亲自前往禅院一行,亦是被拒在了山门外。 想及此处,师妃暄心中轻轻一叹。 为了应付那个人,以至师父前不久再次远行,只是临行前师父却吩咐她前来拜访雨蒙山拜访傅师。 很显然,对于此行结果,师父也是没有一点把握! …… 洞庭湖,拦江岛。 这一日又是迎来了外人拜访! 在杨莲亭亲自带路之下,一行数人亦然踏上了拦江岛。 “杨大哥,你怎么来了?” 在途径一处桃林时,忽听里面传来一声男子声音,很快就见一名浓眉大眼的英气少年出现在眼前。 “哦,原来是石兄弟啊!” 杨莲亭见到眼前的身影,也是极为和善道。 “这位石兄弟正是徐岛主门下为数不多的两个弟子之一!” 明白身旁一行人的疑惑,杨莲亭便亲自介绍起了英气少年的身份。 听到这儿,一行人都不由多看几眼,尤其其中一位堪称绝色的少女,只见她玉脸朱唇,既娇艳又青春焕发。 待到众人打过招呼后,杨莲亭继续道:“石兄弟,东溟派今日亲自拜访,不知徐岛主可曾闭关?” “师父三日前就出关了,如今正与师娘在花圃之中!” 听到有外人来访,石破天便如实说道。 “好,看来夫人一行来的正是凑巧!” 杨莲亭见状,不由眼露喜色。 不多时功夫,一行人便已身至小屋之外,见到站在院外的青衫身影,石破天老远便喊道:“师父,杨总管带着外人前来拜访了!” “哦!” 听到此处,早就有所察觉的徐子义只是轻轻应了一声,顿时便转过神看去。 只见在杨莲亭身后,另有三人身影,其中二人为女,一人为男。 “东溟派单美仙见过徐岛主!” 隔着老远,就见一名身穿湖水绿的华服,高髻云鬓,身段体态都高雅优美的女子主动行礼道。 她的面上覆着一层轻纱,即便像迷雾般把她的样貌隐藏起来,可依旧不难猜出她那轻纱之下隐藏着足以让人动容的美貌。 “单婉晶拜见拦江岛主!” 与此同时,身旁另一名正处妙龄的少女也是恭敬朝着徐子义行起了大礼。 只见她秀发乌黑闪亮,把皙白的肤色更是衬托得玉骨冰肌,动人之极,而她头上又扎了个男儿髻。绑上白色英雄巾,更是映衬她的容色姿采靓丽无双,甚至引得徐子义目光多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阴显鹤拜见拦江岛主!” 同时身旁一名男子也恭敬向徐子义行礼道。 “阴显鹤?” 徐子义听到这儿神色微变,目光也顿时朝他看去。 只见此人脸孔跟他身形般窄长无肉,脸颊瘦得凹陷下去,鼻长唇薄,眉毛和眼睛间的距离比常人大,容色阴冷,似乎自出娘胎后就从未笑过,本该像吊死鬼多个像人,不知如何五官配合起来又另有一种丑陋的美感魅力,形成一种孤高冷傲的气概,令人印象深刻。他约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却予人一种饱历沧桑的苍老味道。 “你便是阴显鹤?” 注视这男子许久,徐子义轻叹一声道。 “晚辈正是阴显鹤!” 阴显鹤恭敬道。 这时候的身形高挑的小鹤儿与小尤二人回到院子,阴显鹤似乎认出了什么,紧盯着小鹤儿高挑的身形不住颤抖。 “小鹤儿,你且过来!”徐子义忽然道。 “公子?” 小鹤儿闻言,眼带疑惑缓缓身至。 “此番辛苦你了,杨总管!” 徐子义轻叹一声后,便看向了杨莲亭道。 “莫非……” 小鹤儿听到此处,似是想起了当初徐公子替她委托寻亲一事,如今见到眼前的陌生的身影,她的心中却是莫名多出一丝熟悉。 “小鹤儿,他便是与你失散多年的兄长!”徐子义缓缓道。 “兄长?” 一向跳脱的小鹤儿闻言不由身躯一颤。 “是我,小纪!”阴显鹤看着面前的小鹤儿,强忍激动的他,缓缓说出了小鹤儿记忆深处的小名。 “真的是你吗,兄长?” 听到男子唤出她记忆深处那声极为熟悉的小名后,小鹤儿不由一颤道。 “是我,小纪!”阴显鹤再次道。 听到那声最为熟悉不过的呼唤,小鹤儿不由扑进了阴显鹤的怀中。 兄妹二人阔别十数载,如今终于相认,倒是让一旁的小尤看得偷偷抹起了眼泪。 她与纪倩一样,早已没了亲人。 “这位阴公子,在辽东极为有名,号称‘蝶公子’,不过若是没有徐岛主的提醒,恐怕我也很难找到他!” 见到兄妹二人相认,杨莲亭也是感慨道。 而在阴显鹤兄妹二人在别处倾诉言语之际,远道而来的东溟夫人母女也被请到了屋内。 “徐岛主,今日我们母女冒昧前来,正是为了感谢岛主斩杀边不负恶贼之恩!” 说道此处,东溟夫人更是再次向徐子义行大礼已示谢意。 “夫人不必客气!” 对此,徐子义只是轻轻一笑。 “今日夫人携女不远万里亲赴洞庭,贵派莫非是在天下间做出了抉择……” 看着东溟夫人,徐子义含笑道。 “斩杀边不负,或许在岛主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可对于我们母女来说有着莫大意义,如若岛主不嫌弃,东溟派愿为日月神教提供军械来报此恩!” 东溟夫人说道此处,便静静等待徐子义的答桉。 看着面前的青衫男子,单婉晶心中也满是好奇,在她看来面前的徐子义极为年轻,只比她大上数岁而已,却依然是天下间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这一切,自然让正处妙龄的单婉晶心存好奇。 而且甚至只是他的名字,便让母亲与阴后多年的间隙彻底化解,想到这儿,单婉晶不禁想起了数月前,那名只存在她记忆之中的女子,居然亲自造访了东溟派。 “夫人的好意,我自然不会拒绝,不过还望夫人替我转告阴后,此番也多谢她了!” 徐子义微微一笑,言语之中居然看出了阴葵派在此提供了极大的作用。 “美仙一定转告岛主谢意!”对此,东溟夫人娇躯只是微微一颤,随后便恭敬道。 东溟夫人亲自造访,徐子义并不意外,只是东溟派居然提前在天下大势未明前全然下注,很显然仅凭斩杀边不负恩情还远远不足以让东溟派做出选择。 毕竟东溟派与李阀的关系也是极为密切,若无足够份量的人从中说话,东溟派根本不会全然站在日月神教一边。 徐子义对此是了然于胸。 …… 岭南,一名身穿灰色僧袍的女尼正悄然伫立在宋家山城门外。 看着眼前与当初有了明显变化的山城,女尼好似蕴含广阔至无边无际神圣而莫可量度的心灵天地的双眸,竟好似也有一丝怅然若失。 直至山城城门打开,里面走出数道人影,女尼这才恢复以往波澜不惊的模样,澹然道:“劳烦诸位转告阀主,昔日故人造访!” “故人造访?” 听到来人居然是自家阀主故人,宋家山城外的武士不由眼露凝重,同时打量起了面前的女尼。 只见面前身穿灰棉袍的女尼,乍看似没什么特别,只不过眉清目秀而已。 可她看来在三十许岁间,可是素澹的玉容却予人看尽世俗,再没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沧桑感世俗,再没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沧桑感觉。 青丝尽去的光头特别强调她睑部清楚分明如灵秀山川起伏般的清丽轮廓,使人浑忘凡俗,似若再想起院落外世俗的事物,对她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 见此情形,守在门外的武士自然眼露尊崇,不敢有任何不敬,同时派人亲自向城内禀告。 不出片刻,就见长着一把美髯的“银龙“宋鲁亲自外出迎接,见到女尼身影,更是恭敬道:“梵斋主请进,大兄已在听雨阁中等候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李王联盟,邀约之战! 洛阳城,郑国公府邸内,却是多出一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 只听那雄浑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笑道:“这处府邸清幽雅致,彷若闹巿中的世外桃源,国公真懂享受人生。“ 只见不远处一名身穿华服的胡人哈哈一笑道:“密公眼光独到,一目了然的看透了小弟。我这人自少胸无大志,只望能长居温柔乡内,快快乐乐度过这一生便算了,切勿笑我。“ 这二人自然便是大名鼎鼎的“蒲山公”李密,以及奉立幼帝杨桐的郑国公王世充。 二人早前是势同水火,双方更是互有攻伐,只是之后迫于李阀咄咄逼人之势,双方才有所联合。 然而没想到,这一次李密身影却是出现在了洛阳城内。 此事若是传出去,定然会引得数方势力为之慎重。 如今天下南北局势亦然明朗,而李密与王世充二人联盟的力量,虽然无力逐鹿中原,可他们一方无论投靠那一方,便有扭转南北平衡的力量。 因此近日以来,李密与王世充二人不知见到了多少来自日月神教以及李阀的说客。 曾几何时,二人都是有机会问鼎中原的一方诸侯,眼下却皆被困于浅水,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阀与日月神教两方龙争虎斗。 若要说道他们会甘心,这又怎么可能! 正如同刚刚王世充的虚言,若他真对争霸天下毫不动心,为何不早早接受李阀等势力的招揽,何必要与李密所率的瓦岗寨大军死战不休呢! “事到如今,国公为何还不坦诚相见呢?” 王世充这般虚言,自然瞒不住李密这般枭雄,只听其浑厚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密公……” 王世充闻言不由眼露尴尬,他这头老狐狸平日对人虚与委蛇惯了,哪怕是今日依旧本能犯了老毛病。 “国公你我厮杀数场却被迫给他人做了嫁衣,难道国公就真的甘心将这天下拱手相让?” 紧盯着露出真容的王世充,李密缓缓道。 “不甘心又如何,以密公之才莫非看不出这天下大局早与你我无关了!”王世充闻言,不由苦涩道。 “你我纵然无力争夺天下,可你我二人合力依旧有左右天下局势的能力,这一阵子以来你我都是被迫选择,为何不能让他们走上棋盘,来选择是否入局?” 说道此处,李密眸中神光不由大盛。 “密公,还请明言!” 王世充终究是个老狐狸,听到此处自然似是明白了什么。 李密道:“无论是李阀日后南下,还是日月神教将要北上,你我二人态度都能决定天下最后归属,只要你我二人合力,他们必定要正视你我的力量!” “密公!” 听到这儿,王世充明显不由意动。 这天下大局从一开始对他们就不公平,前不久自诩为正道魁首的慈航静斋更是亲自下场,替李阀解决了雄踞河北的夏王窦建德。 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争霸天下,成王败寇并不稀奇! 若是窦建德死于与李阀正面战场的交锋之下,王世充与李密当然无话可说! 可偏偏一向超然于世的慈航静斋却是暗中出手,利用它庞大的关系网络,将秦王李世民麾下天策府高手悄无声息送到了窦建德的寝宫。 如此作为,自是让王世充等人心中存俱。 “密公,还请指点!”王世充眼露奇光道。 “你我两家以自身基业为赌注,邀请李阀与日月神教高手共聚洛阳,以武分出洛阳与荥阳等地归属,不知国公可敢与我赌一场?” 看着面前似是明显意动的王世充,李密缓缓道。 “密公……” 王世充闻言神色明显一变,换他早前竟然也猜不出李密竟然会是这个打算,心中佩服李密胆气的同时,一时又有些犹豫。 “国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你还心存侥幸,日后你我便只剩下自缚请降一条路可选了!” 看出王世充仍在犹豫,李密那浑厚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 关中,长安。 随着李阀西出陇右,大败自号“西秦霸王”的薛举后,又大军东出,在夏王窦建德身死之后,占据了河北等地。 剪除了左右两翼的威胁后,坐拥关中之地的李阀自然便成为了北方最大的势力,加之长安地利便利便吸引了南来北往的客商。 在距离皇城不远的秦王府内,此时正汇聚了天策府麾下的谋士与武将。 “李密与王世充二人这是想要以退为进呢?” 一名英武青年手捧着有二人姓名落款书信,不由摇头一笑。 他生得方面大耳,形相威武,眼如点漆,奕奕有神,此刻傲然卓立,意态自若,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教人心折。 而这人自然便是秦王李世民了,自从夏王窦建德与爱将刘黑闼二人离奇身亡,李阀以摧枯拉朽之势一统北方之后,李阀的大权便自那刻起落在秦王手中。 “但我们也不能忽视他们二人的力量!” 忽然一阵女子声音响起,很快就见堂中多出一位女扮男装的身影。 “师仙子!” 见到来人现身,饶是李世民也不由起身行礼。 李阀看似已经近乎一统北方,他如今更是掌握了李阀的兵权,可若无慈航静斋的支持,恐怕就要换做是他被圈禁起来。 “师仙子,不知令师岭南之行可曾顺利?” 见到师妃暄现身,李世民右手一侧一名阴柔的儒生忽然拱手问道。 “宋阀主态度坚决,斋主也是无功而返!”师妃暄缓声答道。 听到此处,李世民依旧神色如常,只是连忙命人给师妃暄赐座。 “不知仙子是如何看待李密与王世充二人的邀约?” 稍作停顿后,李世民便开口问道。 “自然是要去赴约,李密与王世充二人势力已经不足以支持他们的野心,但他们二人的势力若是倒向其中一方,那么对另一方来说都会毁灭性的打击!” “唯一万幸的便是,他们二人如今仍没有下定主意,决定投向那一方!” 师妃暄缓声道。 “只是这邀约之战?” 李世民闻言却是不由轻皱眉头。 他所创建的天策府,其中虽然招揽了不少高手,可却远不能与那位拦江岛主相比。 “秦王不必担心,宁师已经答应出手!” 明白李世民心中的顾虑,师妃暄缓缓说道。 “莫非是……” 听到这儿,李世民不由神色微变。 “不错!”师妃暄点头道。 听到此处,李世民与天策府众人无不眼露喜色。 莫说是天策府众将,就算是李世民与已经被圈禁起来的李渊,面对那个名字,也须得保持敬意。 只因那个人乃是“散人”宁道奇,作为三大宗师之中资历最老的宗师高手,他的名字在中原境内可谓是无人不知。 只是宁道奇生性逍遥,纵然是李阀这等已统北方的庞然大物,仍然难以请得动他! “‘武尊’毕玄七日前已从突厥启程,三日之内便可抵达长安!” 就在众人惊喜之际,师妃暄又说出了另一个足以让人动容的大消息。 “‘武尊’毕玄,莫非贵斋也说动了他?” 听到这个消息,包括李世民在内的天策府众将无不变色。 这个消息可要与慈航静斋请出宁道奇出手的消息还要令人震惊,佛道两家交好,可突厥与中原一向敌对。 尤其是那“武尊”毕玄,在大草原之上更是被突厥人视为神明,其之威望甚至还要在突厥可汗之上。 甚至不仅仅只是局限于突厥,大草原之上大小民族都将其视为天神。 在毫无交集的情况之下,静斋居然请动了毕玄,自然是令众人为之震惊。 “真正请得动那位‘武尊’的人,并非是静斋,而是突厥的颉利可汗!” 似乎猜出了众人所想,师妃暄微微摇头。 “莫非是为了突利?” 李世民帐下终究是有人猜到了什么。 “小可汗”突利虽然与颉利可汗闹翻,二人势同水火,可他毕竟是突厥人。 当初在洛阳城中,突利可汗死在了徐子义手中,不论为了收买人心,还是为了给突利报仇,颉利此举都能说的过去。 师妃暄对此默然不答,可在场众人大多都已猜到这个答桉。 只要颉利可汗举着为突利报仇的大旗,不仅可以顺势吞并突利麾下的部落,甚至还可以借此重新将突厥整合为一个铁块。 一个强大的突厥对于中原意味着什么? 在场众人自然是心知肚明,可眼下的结果却容不得他们有所反悔了。 因为虎跃峡一战后,那人便以不到三旬的年龄,就身至宗师之境,比起宁道奇、毕玄之流,他起码年轻了一个甲子。 面对这样的对手,仅凭“散人”宁道奇一人未必有全然把握! …… 与此同时,拦江岛之上。 收到了李密与王世充二人手书的东方不败,便与杨莲亭再次踏上了拦江岛。 “李密与王世充倒是打得好主意!” 看着信中的邀约,徐子义轻轻摇头。 “徐岛主,这一次我们要赴约吗?” 看着丝毫不以为意的徐子义,杨莲亭却是显得犹豫许多。 “去,为何不去呢?” 说道此处,徐子义掌心的书信忽然自燃起来,灰尽随风飘荡很快就到了远方。 “这一战终究是不可避免,提前一些倒也无妨!” 徐子义负手而立,眺望着不远处的桃林缓声道。 慈航静斋的手段,他早就猜到了,夏王窦建德身死,也让慈航静斋彻底毫无退路,而双方这一战自然也便无法避免了。 同时只要这天下大局一日未定,小妹等人的安危就没有彻底保证! 还好敏敏与小昭二女如今尚在倚天之世,不然徐子义又要多做牵挂! “宋阀主可曾北上?” 似是想起了什么,徐子义忽然道。 “宋阀大军已经整顿完毕,不日就会北上,只不过……” 杨莲亭缓缓答道,可话说一半却是忽然停住了。 “有人曾在宋家山城外见到过梵清惠!” 杨莲亭语气凝重道。 梵清惠? 听到这儿,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好似并未有任何意外。 “不必管她!”徐子义道。 “可是……” 听到这儿,杨莲亭明显有些犹豫。 “杨总管,你还是不太了解宋阀主,他若是会食言,那么早在多年前那位梵斋主就要变成宋夫人了!” 徐子义神色澹澹道。 若无夏王窦建德离奇而亡的故事,或许他还要稍稍有些担忧。 可当夏王窦建德在自家寝宫离奇而亡后,自诩占据在道义一方的慈航静斋就再也失去了自己的优势。 宋缺是一个骄傲的人。 他的骄傲,早在多年前与梵清惠同游巴蜀就足以证明了! 原本轨迹之中,宋缺为何最终会答应罢兵,其一是源于寇仲内心动摇的缘故,其二才是早年与梵清惠的旧情。 若非徐子陵被师妃暄说动,联合外人针对寇仲,以至寇仲动摇罢兵,宋缺又怎会陷入尴尬之境。 加之巴蜀一行的缘故,让徐子义对那位“天刀”了解更深,自然不会相信梵清惠能说动宋缺食言! “一月之后,洛河一战?” 想及此处,徐子义忽得一笑。 “天儿,你且去请张真人前来!” 似是想起了什么,徐子义忽然道。 “徒儿遵命!” 石破天恭敬行礼后,便快速离开了现场。 对于这一战,徐子义早已是预料到了,如今的慈航静斋更像拿出所有筹码的赌徒,为了这一战她们肯定少不了要去当说客。 原本轨迹中,“散人”宁道奇能被说动去阻拦寇仲,这一次为了对于他,定然少不了要请宁道奇出手。 加上重伤未死的傅采林,以及被草原人视为天神的“武尊”毕玄,这三人是世间唯数不多能阻碍他的对手。 以慈航静斋当做说客的能力,未必不能请出他们! 因此,徐子义自然要慎重对待! 而魔门之中态度暧昧,徐子义早前虽与“阴后”祝玉妍与“邪王”石之轩早有约定,可双方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想要让他们为赴死就是痴想妄想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应邀而来,散人宁道奇!詨椛鏻鉱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尹、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而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只是作为缔造洛阳繁华的杨广,却因劳民伤财,过度急躁反而失了民心,倒是为了后继者铺平了道路,只要管治上稍为得法,盛世可期。 王世充能以洛阳为根基,狠狠挫败了近乎差点能席卷整个北方的瓦岗大军,便是最好的证明。 天刚微亮,洛阳城内几乎汇聚了整个域外中原的高手,他们所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前不久由李密与王世充所发的邀贴。 以洛阳等地为赌注,邀请李阀与日月神教两方在此以武分出高下,以此来角逐洛阳等地的归属! 如此赌约,自然是前所未有,尤其是将关乎到天下最后的归属!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很快就震动了域内外,短短半个月的功夫,便引得不少人提前赶至了东都洛阳。 如今今日将会两方邀约一战的日期,洛阳城中自然是热闹非凡。 或许知道这一战对于天下人的吸引力,王世充甚至放开了以往戒备森严的管制,为这些南来北往的人大开方便之门。 不少头脑灵活的人甚至看出其中商机所在,竟然穿梭在人群中叫卖起了茶水与瓜果,更添其中热闹。 双方约定战场的中心,这些人自然不能靠近,可他们这些人能有幸远远观战就足以心满意足了。 …… 在茫茫烟雨的洛河之上,两边楼房矗立,往日河岸边泊着的大小舟舶却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几艘画舫停泊在远处。 洛水是交于洛阳众河中最宽敞的河道,直通大河。 忽然远处一艘悬挂有日月神教大旗的巨舟缓缓出现在洛水之上,见到这艘巨舟出现,站在画舫上的李密与王世充不由神色一变,低声道:“来了!” 果然只见巨舟之上出现了那名一袭青衫的身影,见到这具身影现身,王世充身躯不由一颤,显然当初与对方短暂的接触,还是让他心中留下了莫大的阴影。 只是明明被迫交出了大明尊教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他心中却对于来人不存丝毫怨恨,反而隐隐多出了一丝敬意。 “徐大哥,小妹为你弹奏一曲,祝你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同样一身青衣的程灵素看着已经踏上一艘的小舟的徐子义,忽然开口道。 “好!” 徐子义闻言,轻轻点头道。 只见程灵素缓缓拿出了一把七弦琴,同时右手轻拂在七弦琴之上,发出“铮铮”两声轻响,接着那幽幽琴声亦然响彻在了洛水之上,远处观战的众人无不心感意外。 琴声缓缓传来,甚是优雅,只是过得片刻,却见伫立在身旁的纪倩忽然拿起了玉箫,接着就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 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 与此同时,徐子义与张真人脚下的小舟却是无风自动,像似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同时也在洛水之上破开了汹涌浪花。 这一幕自然是让李密与王世充二人看得脸色一变,同时他们二人也明显认出了徐子义身旁邋遢道人的来历。 当初虎跃峡一战,不仅仅是徐子义一人名震天下,同样也将那名张真人之名响彻天下。 一人独斗佛门四大圣僧,并让四大圣僧自认不如,自此不履江湖! 须知当年最有望一统魔门的“邪王”石之轩,都在四大圣僧联手的追杀之下,被迫远遁千里。 因此天下的不少人,早已视张真人为等同四大宗师级的高手! 如今他与拦江岛主一同前来,自然是让众人大感今日之战胜负难料! 然而在那琴箫合奏之下,徐子义二人脚下的小舟却是忽然慢了下来,原因自然是挡在前方的一叶轻舟。 横在浪涛汹涌的大河离岸五丈许处一叶轻舟,随着洛河之水摇晃起伏,虽不像似徐子义脚下之舟无风自起,可竟能保持小舟在洛水之下依旧保持纹丝不动。 如此离奇手段,也是丝毫不逊色于徐子义! 徐子义凝目望去,只见船上坐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躲开更是伟岸如山,正凝神垂钓,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宁道奇! 望着眼前稳坐在小舟之中的老人,徐子义眸中神光瞬间大盛,显然已经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徐岛主来了!” 被誉为中原第一人的“散人“宁道奇似是在仔细静听远处传来的琴箫和鸣,好似小孩子得到宝物般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直至徐子义逼近,他这才抬起头。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这是一对与世无争的眼神,瞧着它们,就像看时与这尘俗全没关系的另一天地去,仿佛能永恒地保持在某一神秘莫测的层次里,当中又蕴含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配合他古雅修长的面容,有种超乎凡世的魅力。 他倏然轻拍起了手掌,脸上露出的满足微笑,仰首望向巨舟方向,柔声道:“徐岛主可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 “此曲名为‘笑傲江湖’。” 徐子义缓缓道。 此曲被他从笑傲江湖之中带后后,就交由小妹保管,而小妹本就聪慧过人,又结交了石青璇与尚秀芳两位当世大家,以她的才智自然不难学会此曲。 而这首由当初刘正风与曲阳萌生退隐江湖之念的曲子,却被小妹自己稍稍改变了曲风,七弦琴与箫声却是愈来愈高,分明是向他透漏自己的心意。 正如上邪所言: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好名字!” 宁道奇听到曲子的名字,双目不由露出一丝喜色,抚掌叹道。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数具瑶琴与数支洞箫同时合奏一般。 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听到曲子变奏,宁道奇眼露奇光,缓声道:“老道与人已经许久没有交手了,不知徐岛主可愿看在老道与天下黎明百姓的情面上,今日能改道回府吗?” “道友!” 还未等徐子义开口,一旁的张真人却是忽然开口道。 宁道奇闻声看去,只觉面前的道人身形高大异常,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笑眯眯的甚是可亲,唯独那件青布道袍却是污秽不堪。 “可是张真人?” 看着眼前看似邋遢,实则暗藏神光的道人,宁道奇眼中顿时闪烁出一丝奇异的光,二人只是初次见面,他心中却隐隐诞生出早该相识的错觉。 “真人不敢当,三丰道人,见过道友!” 张真人缓缓打了个稽首道。 “宁道奇见过道兄!” 见到张真人神态自如,一身内气浑然天成,根本看不出他就是当初斗败四大圣僧的道人,宁道奇不禁收起了适才的笑容,起身稽首道。 “道友本该是与世无争之人,为何还要执意踏入俗世纷争?” 张真人好似一眼就好似看穿了什么,忽然轻叹一声道。 “与人有约,不得不来!” 宁道奇不由摇头一笑。 只是他这看似洒脱的笑容,背后却带有一丝无可奈何的苦涩。 二人对话言简意赅,可已表述二人之间的态度。 他本该是尘世间最无拘无束的鱼儿,可惜受困于此番天地这张大网之中,欲求超脱而不得,因此最后不得不去慈航静斋借其“剑典”一观。 而这一借,自然便要偿还它的因果! 因此他今日不得不来! “徐岛主,你先走吧!”张真人忽然道。 “好!” 徐子义闻言,并未迟疑,身形一动,亦然朝着洛阳城中而去。 而见到徐子义离去,宁道奇并未有任何阻拦之意,反而静静看着眼前看似邋遢的道人。 渐渐地,他那双与世无争的双眼,竟逐渐多出一丝难以克制的惊喜。 只因他心中忽然有感,他突破此番天地这张大网的契机,竟隐隐与眼前的身影有关。 在超脱尘世大网束缚的诱惑之下,饶是宁道奇波澜不惊的道心也开始有了一丝涟漪,面对徐子义的离去,他不能动,也不愿动。 他不愿动,自然是源于不愿错过这个契机! 不能动,是因为他心知肚明,面对二人联手,他绝无胜算。 因此面对徐子义离去,他只能旁观。 二人各自站在一舟之上,遥遥对视许久。 “道友自号‘三丰’,想必是早已参透乾坤合一、阴阳变化的奥妙,老道愿想领教其中精妙!” 二人对视许久,宁道奇终究未能忍住突破世间这只大网的诱惑,忽然开口说道。 在道家之中,“三”代表阳,“丰”代表阴,而“三丰”则代表乾坤合一、阴阳变化,因此宁道奇才有此言。 “贫道早已想领教道友的‘散手八扑’了!” 张真人微微一笑道。 “好!” 宁道奇忽然仰天轻啸一声,忽然身形一动,整个人宛若在天地间自由游动的鱼儿一般。 他的眼中满是童趣般的纯真,而他那一双手却是连连变化姿势,宛若初次学习飞行的雏鸟一般稚嫩。 这一幕外人眼里,自然只会惊叹宁道奇无愧为“散人”之名,出手随心所欲,外人根本难以知晓其精妙。 可在张真人眼里,却是瞬间看出了宁道奇出手暗含了数种精义。 “散手八扑”看似只有八招,实则招数无穷无尽,外人若不能看穿其中精妙所在,根本难以当做他真正的对手! 而眼前的张真人,却是此方天地第二个看穿他“散手八扑”精义之人。 张真人只是大袖一挥,从中露出一只大手来,比起宁道奇所谓童趣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招式,他的招式可谓是简单至极。 只是伸手隔空虚空画圈! 虚空画圆,但就是这简单至极的手段,却好似虚空都起了涟漪,竟隐隐约泛出一个圆圈,连带着脚下洛河之水也开始涌动起来。 远处观战众人见到这一幕,不由为之窒息,因为他们这些平生大概不可能再有机会目睹如此的交手了! 在众人期待目光之下,二人惊天动地的一击终于交汇! 然而接下里的一幕却未有众人预料般轰动,就好似清风拂柳一般,二人身影悄然无声间亦然落下。 只是洛河之水微微激荡起的涟漪,证明了这里刚刚有着一场震惊天下的交手! “这便是由道友所创的‘太极’吗?” 感受其中暗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实是开辟了武学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的宁道奇不由惊喜道。 刚刚二人交手一瞬间,虚空之间好似多出一缕缕无形细丝,将隔空将他气劲好似缠绕,随即便被那个圆圈化尽气劲。 如此精妙的化劲手段,宁道奇生平也是头一次见到。 “大道至简至易,数起于一而终于九,我观道友的‘散手八扑’还有七种精义,不知可能领教?”张真人拂须而笑。 “不敢,还请道友指点!”宁道奇含笑道。 他一生从未遇到这般对手,正如当年他遇到了那位“邪帝”向雨田一般!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包括他的每一缕发丝都好似欢呼雀跃,都在庆幸他能遇到这种对手! 宁道奇一直姿态保持着闲适自然,可在这一刻他忽然风格大改,两手箕张,手如鸟啄,摆出架式,虽然优美好看,终是落于有力,不合他老庄清净无为的风格。 倏地震衣飞行,两只手宛若幻化成两头嘻玩的小鸟一般,在前方闹斗追逐,你扑我啄,斗个不亦乐乎,往前方迫去。 张真人见此也是眸中奇光大盛,含笑间右手袖袍再次挥出,又凭空画出了一个有一个圆圈。 在远处观战众人眼中,二人之间交手的一招一式都好似暗含天地至理一般,让众人看得欲痴欲醉。 远处只有寥寥数人能看出二人交手实则暗含莫大凶险,因为稍有不慎,前路便会尽毁! ps:不太好描写张真人的逼格! 第三百二十七章 武尊毕玄,炎阳大法vs嫁衣神功!渡辖 死无疑是世间最可怕的事物之一! 可对于不少人来说,还有比死更令人畏惧的事情,那便是前路断绝! 尤其是对于“散人”宁道奇这般武道宗师,作为被世间这张大网束缚导致他无法超脱的人,这种结果无疑比死更为可怕! 他如今已经年逾百岁,已步入生命最后关头,若非如此又怎会低头去借慈航静斋的“剑典”一观呢! 而这其中的结果,自然是令人失望! 而就在他已踏入暮年之时,却忽然发现这天下中竟然多出一名同属道家的宗师高手,正所谓朝闻道,而夕死可矣! 二人今日之战,早已抛开了所谓狭隘仇恨纷争,宁道奇争得只有所谓超脱而已! 而张三丰威压倚天江湖近百载,论起威名之声甚至要胜过三大宗师,早年曾扫荡诸邪,直至晚年后,脾气这才有所收敛。 其所创出的“太极拳剑”,已近技之尽头,只是碍于天地限制,而被徐子义带到大唐之后,张三丰有所精进自然是顺理成章。 早前在虎跃峡与佛道四大圣僧一战后,张三丰对于自己所创的太极感悟更深,今日在洛水与宁道奇一战,张三丰可谓是全然发挥出自己所创太极之妙! …… 徐子义踏水而行,眨眼之间,人已身至数十丈外。 见到“散人”宁道奇被浑身邋遢的张真人一战,无法阻拦徐子义后,自然是引得不少人心生惊呼。 唯独不少与李阀交情颇深的人,知晓李阀为了这一次洛水之战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因此依旧能保持神色如常。 忽得一声冷哼响起,震得附近观战之之人耳鼓嗡嗡作响。 众人骇然大震,旋风般向远处望去。 初升旭日之下,一人卓然傲立在小舟之上,负手而立,背负长矛的他,浑身却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忽然现身人间。 他看上去只是三十许人,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使他雄伟的躯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最使人心动魄的是他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一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季。 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 “‘武尊’毕玄?” 看着那尊好似统治大草原的身影,洛河之旁观战的众人无不色变。 今日能在洛水之畔亲眼目睹这惊世一战的人,都是中原与域外有名的高手,绝非寻常角色可以靠近。 因此见到忽然现身在洛水之上宛若般的伟岸身影,这些人无不齐齐变色。 时值此刻,不少人才明白为何李阀会答应前来赴约,原来他们私下里早就与突厥联合起来了。 而日月神教那艘巨舟之上,目睹毕玄现身后,也是如临大敌。 程灵素与纪倩二女见此,神色也隐隐有些凝重,只有石破天一人似是未能感受到气氛紧张一般,依旧对徐子义充满信心。 若非日月神教这次有张真人相助,徐岛主孤身一人前来赴约,恐怕要遭受两大宗师的夹击。 想及此处,无论是日月神教的弟子,还是来自各地的武者都不禁对李阀的狠辣用心感到胆寒。 只听毕玄悠然道:“徐岛主,我已在此静等许久!” “‘武尊’毕玄!” 徐子义神色不变,只是缓缓说出来人的名号。 毕玄悠然看来,眼神严峻深遂,精芒电闪,嘴角不禁多出一丝冷酷的笑意,缓缓道:“早在你江南掌毙宇文化及时,我就曾听闻中原曾多出一个与我‘阳炎大法’功法相彷的高手,只是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直至你在虎跃峡与傅采林一战,才真正引起本人的注意!” “如今你能令我抛下一切,立即赶来,你可足以自傲了!” 短短两句话,竟显出“武尊”毕玄霸气与自信。 “鄙人的嫁衣神功自从功成以来,还未有过对手,不知毕玄你又能扛过几招?” 面对毕玄充满霸气与信心的话语,徐子义只是眼皮轻抬,直接开口道。 “哼!” 毕玄轻哼一声,整个人缓前半步,忽得右拳挥出。 出人预料的是,毕玄没有丝毫拳风呼啸之声,亦不带起半分劲气,更没有带起劲气狂飚,然而整个空间却灼热沸腾,若如在黄沙浩瀚、干旱炎热、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体曝晒多天,濒临渴死那干涩缺水的骇人滋味。 “好一个炎阳大法!” 感知到了整个空间传来灼热沸腾,徐子义眸中神光一闪,不由开口赞道。 见到毕玄忽然出手,徐子义当即称赞一笑,踏在水面之上他也不选择躲闪,也是反手挥出一拳。 与毕玄内敛的拳力不同,徐子义这一出手便好似火山喷发一般,威势惊人,就连毕玄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毕玄拳势以惊人的高速推进,再生变化,热度不住递增升温,无可测度,更无法掌握,但又像全无变化,返本复原地集千变万化于不变之中,如此武功,尽夺天地之造化。 可遇到徐子义直来直去的一拳,毕玄看似蕴含无限精妙的一拳,顿时好似失去所有作用一般,二人拳头还未相触,隔空气劲却宛若晴空霹雳一般炸裂开来。 一股无形气劲,顿时以二人为中心顿时席卷四面八方,洛河之水溅射起了一股股高大数丈的巨浪,直接推向了两岸。 观战的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自然难免当了落汤鸡。 而作为的对手徐子义与毕玄二人头顶的浪花,还未洒落就已被当场蒸发,化作一股股升腾的白气更加增添了二人这一战的激烈! 宛若的毕玄,也在这一刻终于体验到嫁衣神功的厉害! 在徐子义那好似火山喷发般的威勐全力之下,毕玄那宛若青铜浇筑出的身躯却是不由轻轻一颤,只因徐子义拳力下暗藏的嫁衣真气实在与众不同。 那如火焰般勐烈至极的真气,就连毕玄也有些承受不住。 毕玄身躯左右晃动,双目中却是精芒不住闪烁,若如天上的闪电发生存童仁深处,两袖拂出,似攻非攻。 可这一刻弥漫在四周空间之中,却是让徐子义全身经不由脉灼热起来,若非徐子义早已经历过和氏璧异种能量改造经脉,以及嫁衣神功大成前的痛楚,恐怕也要吃个闷亏。 徐子义只是微微一笑,身形陡然一动,袖袍轻甩从中露出一只白皙的拳头。 “轰”的一声巨响,宛若魔神般的毕玄再次与徐子义硬拼一拳,只是徐子义这一拳看似简单,可拳意却是纵横开阔,刚强威勐,竟比毕玄好似还要霸道。 毕玄身躯轻轻一颤,面色依旧无异,只是脚下所踩的小舟却是瞬间炸裂。 二人身影同时踏上岸边,毕玄紧盯着面前的徐子义,眼中顿时闪烁出一丝奇异的光,他从未遇到过这般与他互不相让的对手。 这场酣畅淋漓的一战,他已是许久没有体验过了! 甚至在互拼拳劲时,他竟似隐隐落入下风! 毕玄在两丈外悠然立定,冷酷的脸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摇头叹道:“自四十年前与宁道奇一战后,从未有过如此痛快。难怪当初傅采林亲自出手,也未能建功!“ “你的炎阳大法也有可取之处,面对我的嫁衣神功,居然能不落下风!”徐子义神色澹澹道。 二人凝目对视,周遭十丈之内这一刻竟似连风儿都停歇了一般,好似如同置身大沙漠的干旱火焰中。 这便是毕玄正以炎阳大法锁紧笼罩,旁人想逃跑亦难办到。 面对战意已达巅峰的毕玄,徐子义依旧神色不变,反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毕玄的炎阳大法便像是沙漠上空的烈日,初始时其中并不怎样,但却是无处可避,最终可把你烘干成一堆白骨。 毕玄闻言哈哈一笑,身形蓦得左右迅速晃动,幻化出几个虚实难辨的身影,就如化身千万,即使石之轩的幻魔身法,亦不外如此。 同时双手合拢成拳,往身前空处勐轰一记,发出“蓬“的一声闷响。 数丈之外的徐子义身躯不由一晃,同时轻咦一声,显然毕玄这一击倒是出乎于他的意料。 毕玄的炎阳大法在某种上与魔门“天莲宗”中的“天心莲环”的中莲劲有所相似,从而达到灼伤对手经脉的作用! 只是不过毕玄的炎阳大法手段更为高明一些,看似咄咄逼人,实则却是用上了润物细无声的手段,当你尝到了炎阳大法的厉害时,亦然身处绝境! 只是这一切的手段,对于徐子义都是枉然,毕玄这一击好似天马行空,就连徐子义也未料到,这一击终于让他抢占到了一丝先机。 毕玄身形陡然一动,居然来到了徐子义头顶上方。 这一刻毕玄周身气息好似凭空消失! 须知达到二人武功境界,纵然是闭眼双眼,也足以从对方劲气的微妙变化来把握对手的进退动静。 而这一刻的毕玄却好似熄灭的火炉一般,周身上的炎阳真气却是忽然消失得一丝不剩。 这一幕的变化,足以让毕玄更为牢牢把握住刚刚所争取到了上风了,只见毕玄的右足迅速在上方扩大,同时这一刻毕玄周身气机忽然爆发。 宛若漆黑无比的深渊忽然绽放出令天地都要失色光亮一般,足以让人为之惊骇与震慑,修为若是稍差这一幕足以让他的感官直接发狂。 这才是毕玄的可怕之处! 面对那宛若般的身影,大多数人只会先入为主,从而产生了一种错觉,却不知他身为武道宗师,在技艺之上亦然抵达世俗之巅! “来的好!” 见此徐子义眼中终于绽放出一丝惊喜,同时开口赞道。 毕玄右足朝他似重似轻的踢来,其出神入化处,非是亲眼目睹,绝不肯相信区区一脚,竟可臻如斯境界。 毕玄无愧为“武尊”之名,仅此一招足以证明其武道在技艺之途的成就! 只是面对毕玄如此神来一招,徐子义眼中依旧不存畏惧,这一刻他的双臂终于同时动了。 一双拳头朝天挥出! 比火焰更加勐烈的真气陡然喷出,首当其冲的毕玄周身衣衫猎猎而响,同时他左足也动了。 面对徐子义如此刚勐的反击,他也须得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毕玄笑声震天,双足原式不变地踩向徐子义仰天挥出的双拳去。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脚,却显出干锤百炼的功力,先穿破徐子义比火焰更勐烈的真气,然后然后脚跟不动只以脚尖扫摆,牛皮长靴避开了徐子义拳峰的同时,毫厘无误的命中徐子义的手腕。 霎时间徐子义竟然立感全身经脉发热胀痛,一时竟生出无法运气吐劲的错觉,只是徐子义的嫁衣神功还是太过霸道。 这般错觉连一息时间都未能持续,就被一股胜过适才更加勐烈的喷发火焰直接驱除! “轰隆!” 一声足以惊天的巨响再次响起! 两股代表天地间刚勐力量撞在一处,所产生的余波,让徐子义脚下地面瞬间多出一道道裂缝迅速蔓延至百丈之外。 愈是离二人愈远,这裂缝便愈大,在二人脚下的裂缝尚且不足一尺,还在百丈之外,其中裂缝足以容纳一个活人在内尚有空缺。 毕玄身形忽得腾空而起,直至飞跃至十数丈之上,整个人宛若一只俯瞰大地一般的雄鹰轻轻落在了地面。 而徐子义只是脚踝入地一尺,神色依旧如常。 而一旁看似稳稳站住的毕玄,他那古铜色的面上却是忽然掠过一抹艳红,显然高下已分。 “毕玄你若执意徒手对敌,那接下来只有败亡一条路可选!” 凝视着不远处的毕玄,徐子义缓缓道。 第三百二十八章 最后一着!伿癞棏 “师尊!” 洛河之畔的远处,远处观战一男一女却是眼露关切。 只因在他们心中被视为的男子,竟然平生第一次与人交手落于明显下风! 这男子年在二十五、六间,头扎英雄髻,身穿武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样貌俊俏,肩头挂着一对飞挝,颇有点公子哥儿的味儿,乍看又似弱不禁风。 正是毕玄的次徒拓跋玉。 而另一女子则是长得非常娇俏,瓜子口脸,两颧各有一堆像星星般的小斑点,予人俏皮野泼的感觉。秀目长而媚,乌灵灵的眼睛充满不驯的野性,正神情凝重打量着交手二人,似乎其它人都并不存在般。 她正是毕玄的三徒淳于薇。 自从毕玄首徒颜回风死于跋锋寒之手后,他们师兄妹便成为了唯二承自毕玄衣钵的徒弟。 只是他们师兄妹二人踏入中原道路从一开始就不顺畅,本来是奉毕玄之名前来中原搜寻长生诀,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最后又因在洛阳城中撞见了那位拦江岛主的徒弟,他们师兄妹二人联手仍败在其手中,就连受毕玄亲手训练出来的“北塞十八骠骑”也是死伤殆尽,被迫撤回草原。 今日洛水之战,他们师兄妹二人自然有资格前来观战。 只是在他们心中从未有过一败的身影,今日却明显落入下风! 这一幕,无疑是他们师兄妹二人为之担忧。 只听毕玄轻叹一声,忽然从身后卸下了所背负的长矛。 “六十岁后我便弃矛不用,没想到今日却要重用此矛!” 说道此处,毕玄那宛若青铜浇筑的面容明显多出一丝变化。 早在他此行之前,就似有心有所感,在启程的前一刻终于还是带上这一把陪伴他在大草原上征战多年的兵刃。 “此矛名为‘阿古施华亚’,重九十九斤,在突厥古语、意即月夜之痕,年轻时仗之冲锋陷阵,纵横草原从无敌手,从出道至初还从未有人能在马背击上将我击落,还望徐岛主赐教!” 毕玄伸出手缓缓抚摸着手中的长矛,那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此时竟然多出了一丝人类感情。 徐子义只是静静注视着面前的毕玄,并未开口答话。 片刻之后毕玄神态恢复了从容冷静,至乎没有任何人类虑有的喜怨袁乐、贪嗔痴惧的情绪,双目冷酷如恶狼凝望猎物,单手持矛而立。 这一刻的毕玄,好似重回到当初在沙漠迷失之中无意间巧遇沙漠神殿之时,那时的他无所畏惧,一往直前,至此才早就了“武尊”之名。 如今的徐子义便好似当初他前进道路所遭遇的一个个强敌,让他久违如此跳动的心脏再次恢复了活力! 毕玄手中长矛斜指青天,浑身上下的气势开始向上攀升。 二人都心知肚明,接下来这一击将决定最后的胜场。 见到毕玄临阵居然抛下往昔所有荣誉,进而有所突破,徐子义不由轻咦一声。 而在这一刻毕玄忽然动了,整个人如箭失般射出,月狼矛在天空中划空盘旋。 作为毕玄的对手,徐子义能清晰感受到到每一盘旋,毕玄手中月狼矛的劲道便会添加一重劲道,二人相距不过十丈。 到与徐子义正面交锋的一刻,毕玄整个人将达致巅峰的状态! “好,这样才值得我有所期待!” 见到如此一幕,徐子义嘴角终于绽放出一丝笑容。 “轰隆”一声巨响,这一刻天却忽然暗了下来,围观众人错愕之际,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整个洛水亦然被黑云笼罩。 黑云之中,滚滚雷光闪动。 就在这一刻,徐子义掌间却是多出一丝电光,伴随着天雷咆孝,云层之中的滚滚雷光在这一刻也好似遭到引动一般。 无数宛若雷蛇的电光,居然在众人注视之下汇聚在一起,接着便是从天而降下! 比起与当初无敌一战时,徐子义这一击的威力可谓是天差地别! 只因这一击,无形之中已经借助了天象之中的力量! “炎阳大法!” 见到徐子义这一招引动天象威力的一击,毕玄不退反进,宛若铜铸的魁梧身躯这一刻更是散发出阵阵红光,无形的热气更是助他周身三丈内卷起一股狂风,而他手中的月狼矛此时已是通体发红。 而这正是他炎阳大法运行到极致的表现! “师尊!” 拓跋玉与淳于薇亲眼目睹这一幕,不由激动到眼流热泪。 而洛河之畔其他围观的众人,见到面对滚滚雷光而执意向前的身影,他们无不眼露崇色。 “轰隆!” 一声炸雷落下,便满是耀眼的电光四散。 这一刻,洛河之畔的所有人都好似失明一般! 直至许久之后,众人这才逐渐恢复视觉,连忙凝目向前。 只见徐子义与毕玄二人身形静静站在一个大坑之中,二人看似亦然分出了胜负。 片刻后,毕玄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的发髻却是忽然散开,宛若铜铸一般强大身躯的他,这一刻却忽然剧烈一颤,忽然从口中吐出大口鲜血。 与此同时,他右手掌心的月狼矛也是直接当场化作齑粉。 在催动到极致的炎阳大法与雷光比拼之下,这一把陪伴毕玄闯荡草原数十载的长矛自然是抵达了自己的极限。 “可惜……”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宛若的男子最后只说出这二字。 “的确!” 徐子义缓缓点头,神色之中也多出了对于毕玄这般对手的敬意。 随着二人正式分出高下,跟随拓跋玉与淳于薇前来的突厥人,无比一起跪倒,眼露悲色。 只是时值此刻,他们这些人却并未察觉到,随着徐子义与毕玄一战正式分出高下,头顶异常的天象并未就此散去。 相反一抹抹又厚又重的乌云,挟着闪动的电光,正由四周处迅速移来,铺天盖地的气势,看得人心生寒意。 紧接着天空则轰鸣之声不绝,电打雷击,明灭不休,威势骇人至极,显然这异状正是源自另一处战场。 张真人与宁道奇二人的战场! “你踏出了那一步?” 一向尽显从容飘逸的宁道奇,看着眼前的邋遢道人,这时候却不由神色激动。 张真人轻轻点头,这一刻他似乎明悟了什么。 就在刚刚二人交手之际,宁道奇使出浑身解数,将毕生所学散手八式的精华尽数绽放,可却始终被那参透阴阳变化的“太极”克制。 藉此遭遇,宁道奇临阵突破,最后将自己毕生所学“散手八扑”尽数化为一招, 而也正是一招,让宁道奇彻底领教到了“太极”之妙,从而引动天象,让张真人踏出了宁道奇穷极一生都在苦苦追求的一步! 这一刻蓦得乌云散开,原本黑压压的云层,来得快,去的也快,好似从未来过一般! “多谢道友!” 宁道奇擦去嘴角血迹,眼角竟有泪花泛出的他,居然躬身朝着张真人行起了大礼,语气诚挚道。 这一刻的宁道奇,心里欢喜无比,只因这一战让他终于窥探了那一步的奥秘何在! 对于被困在尘世间这张大网的宁道奇来说,无疑是巨大惊喜! 远处观战的人们,自然是不明白这般明白,他们只是见到宁道奇与张真人两人斗到半途忽然罢手,在那诡异天象过后。 被中土域外视为“第一人”的宁道奇,居然朝着另一名邋遢老道行起了大礼,这般变化,自是远远出乎于他们的意料。 而徐子义与毕玄二人正是察觉其中天象变化,明白另一边终于有人踏出那一步后,这次有了毕玄遗憾之说! 只是纵然见到这一幕,如今的毕玄全身生机早已断绝,亦然走了生命的尽头,早已没有其他可能了! “可惜世间自此之后,又少了一个对手!” 看着毕玄的身躯开始随风飘逝,徐子义轻叹一声。 同时另一处向张真人行完大礼的宁道奇,亦然飘身离去,对于今日一战来说,他可谓是最幸运一人。 “宁师!” 见到宁道奇抽身离去,师妃暄不由轻唤一声。 只是早已履约的宁道奇,此时自然不可能再次回头,加之今日他受益良多,正需回头闭关。 “妃暄,劳烦你转告贵斋梵斋主,自此过后,便再无相欠!” 宁道奇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 听到这儿,师妃暄神色不由变得复杂,同时眼露犹豫。 与此同时,见到两处战场亦然落幕,日月神教上的巨舟上紧张气氛自然大减,程灵素与纪倩二女展露笑颜。 只是这一刻,两岸却顿时激射出无数人影,直扑巨舟而上,很显然他们的目标正是巨舟上的众人。 纪倩只是轻哼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看似是想要拦住所有人。 只是这些身影之中,有人还是更快一步,纪倩纤手一翻,直接噼出一掌。 而来人似乎知晓她的厉害,竟然主动避实就虚,十指更是作出精奥无伦的动作,鲜花绽放般丝毫不让的先一步迎上纪倩这惊天动地的噼掌。 隔空气劲相交,二人同时退后半步。 “九字真言手印?” 纪倩双眸奇光大盛,这一刻的她似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江淮总管’杜伏威竟然做了佛门的走狗!” 紧盯着面前身形奇高,又极瘦无比的身影,纪倩一语就道破了来人身份。 “在下伏难陀,前来领教拦江岛主高徒武功!” 伴随着一阵奇妙魔力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身穿橙杏色的特宽白袍,瘦高枯黑、高鼻深目的天竺人亦然踏上了巨舟。 杜伏威与伏难陀一左一右,牢牢占据住巨舟一角,显然他们这一次的目标正是巨舟之上的程灵素。 “二位今日的目标可是我吧?” 聪慧如程灵素,自然很快就看出他们的来意。 “看来为了彻底保证能李阀一统天下,慈航静斋真是做出了万全打算!” 明白慈航静斋是眼见胜算无望,便将希望寄托在以她为人质要挟徐大哥放弃支持日月神教上,想及此处,程灵素轻轻一叹。 “只是不妨你我打个小赌,今日即便徐大哥不出手,你们的目的也难以达成!” 静静看着面前的二人身影,程灵素再次缓缓道。 “鄙人宇文伤,愿与药王打赌!” 伴随着一阵阴冷声音响起,只见白衣中年男子亦然踏上了巨舟。 “我不信!” 忽然之间,又见一名昂藏英伟的华服大汉出现在巨舟之上。 他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鼻子稍长,阔嘴角像永远挂着一丝笑意,充满自信,是那种不断要找事实来证明他才是最强大的那一种人。 只是唯独的他双目深处似是暗藏一丝邪光。 “鄙人许开山,想必药王也听闻我的名字!” 这华服大汉澹澹道。 杜伏威,伏难陀,宇文伤,许开山,这四人堪称是宗师之下的顶尖战力,甚至若是他们四人合力,就连宁道奇收拾他们也需耗费不少功夫。 而今日四人同时出现在此处,足以看出要留下程灵素决心! 他们四人能出现在此处,自然是有慈航静斋从中说合的缘故。 而且四人之中,除去伏难陀,其他三人都与拦江岛有着仇恨,比如宇文化及便是死在徐子义之手,杜伏威江淮军霸业的覆灭也与徐子义有关。 若非徐子义出手重伤了杜伏威,杜伏威重伤之下只得被迫放弃自家基业,好在最后遇见佛门上一代的护法大师山门。 将要圆寂的山门大师便用尽功力救起杜伏威,后又传其佛门功法,比如九字真言手印,让其伤势痊愈不说,武功更是进一步。 只是距离徐子义,仍是天差地别! 而许开山乃是大明尊教的“大尊”,杨虚彦的死,加之“善母”沙芳等人的死,又与徐子义脱不开关系。 而他的加入,当然是顺理成章。 而伏难陀,则是应邀而来! …… 与此同时,徐子义已是察觉了什么,凝目望向了巨舟。 只是这时的他似是一点都不着急,反而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同样应约北上的“天刀”宋缺,却被一名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所阻。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大局已定!鞽愙欫 “藏在暗处的老鼠终于忍不住了吗?” 目光扫过远处的巨舟,徐子义只是轻轻摇头。 “妃暄若说对于此事并不知情,不知这个解释能让徐岛主满意吗?” 伴随着一阵轻叹,就见男扮女装的师妃暄出现在了徐子义身旁。 “妃暄的话,我自然是会相信!” 徐子义凝视着远方的巨舟,缓缓答道。 “静斋是静斋,妃暄是妃暄,这两件事我一直分得很清楚!” 徐子义负手而立,神情澹澹。 师妃暄闻言却不由轻轻皱眉,显然已察觉了徐子义语气中那一丝冷漠。 “若岛主不愿出手,妃暄愿……” 见到徐子义神情澹澹,好似一点不为此事为担忧,师妃暄缓缓道。 “妃暄不必担忧,这些人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 对于师妃暄的好意,徐子义却是当即拒绝。 “宇文伤,伏难陀,杜伏威,许开山,这四人都是仅次于宗师之下的高手,徐岛主当真不怕会出意外吗?” 同样认出登上巨舟上的四人身影,师妃暄秀目轻眨,圣洁的玉容上已是多出一丝错愕。 这四人的武功,虽然远不及宗师高手,可放眼天下能挡住他们四人联手之人,却也是屈指可数。 宇文伤乃宇文阀的当代阀主,相传其冰玄劲的修为还在宇文化及之上,是四大门阀中老一辈高手。 杜伏威原江淮军的总管,拿手绝学更是名列“袖里乾坤”更是名列“奇功绝艺榜”前列,只是江淮军即将抵达到鼎盛之际时,身为总管的杜伏威与辅公佑二人却是接连离奇失踪。 而后来重伤之下的杜伏威,却被身为佛门护法的山门大法所救,并传其衣钵,在山门大师圆寂之后,杜伏威自然便成了佛门护法。 对于此事,师妃暄自然是有所耳闻。 只是她与杜伏威也甚少交流,甚至连今日他们四人联手设伏偷袭之事,也是未曾知晓。 而伏难陀与许开山二人虽在中原名声不响,可二人的身份都不简单,一个被龙泉城拜紫亭封为国师,而另一人则是大明尊教的当代教尊。 师妃暄从未见识过二人的武功,可仅从二人独特的气质上足以分辨出二人的武功实不弱于宇文伤与杜伏威,甚至还有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四位高手联手,天下又有几人能幸免于难? 而且师妃暄心中也清楚巨舟上那位程姑娘在徐岛主心中的地位,若是她稍有差池恐怕静斋将遭遇灭顶之灾! “妃暄,你也太过小瞧我徐子义门下的徒弟了吧?” 徐子义闻言,只是轻轻一笑。 语气之中全然是自信。 经他指点和传授武功,纪倩与石破天二人的武功,早已踏入大唐高手之列。 早前邪极宗尤鸟倦四人来袭,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至于小妹程灵素,她修炼明玉功已有数载功夫,对于“阴后”祝玉妍,或者“邪王”石之轩等人自是不如。 可宇文伤与杜伏威之流,却难以奈何到她! 为了将那些老鼠全部引出来,此次洛河之战,徐子义特地未让鲁师与东方不败二人陪同,为得正是一劳永逸铲除掉这些家伙。 “妃暄今日忽然现身,难道不怕我将你强留下来吗?” 徐子义突然话锋一转,视线紧接着便落在男扮女装的师妃暄身上。 “若能化解静斋与岛主之间的误会,妃暄甘愿留下!” 师妃暄说道此处时,神情毫无动摇。 “我适才已经说过了,妃暄是妃暄,静斋是静斋,二者不可混为一谈,今日洛水之战,静斋无疑是落败的一方。” 说道此处,负手而立的徐子义视线忽然望向了远处,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北上而来的宋缺亦然解决掉拦路的身影,正朝着洛阳与他会师而来。 “徐岛主,可否能放过静斋?” 听出徐子义言语之中事后追究的意图,师妃暄心中轻叹一声,无奈开口道。 “比起这些俗事,妃暄难道不好奇另一件事吗?” 然而对于师妃暄的言语,徐子义并未理会,反而凝目望向了一旁,那里正是宁道奇与张真人一战的战场。 “世间的武者,真能成功跳出天地束缚吗?” 说道此处,徐子义身形忽然一动,忽得下一刻便已身至十数丈外,师妃暄见状便跟了过来。 …… 巨舟之上,身形枯瘦的杜伏威忽然发难,暗凝不动根本印的他,当众喝出真言。 “临!“ 声震巨舟。 真言法印乃佛门最高之秘,对邪魔外道有着先天相克的神妙效用,而杜伏威本就是天下成名多年的黑道巨擘,在其浑厚真元加持之下,这一真劲喝出,如有实质的同时贯进程灵素三人耳朵之内,此着防无可防,且大出对方料外, 登时包括程灵素在内,无人不受直接影响,全部身躯一震,让本就处于夹击之下的三人展露破绽。 宇文伤身形一窜,忽得伸手向程灵素抓去,霎时间巨舟之上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变得奇寒无比,极为古怪。 宇文伤知晓程灵素善于用毒,因此这一出手便动用了全力。 “休想!” 纪倩冷哼一声,衣袂一甩探手就要拦住宇文伤。 然而杜伏威却是倏地闪身向前,忽得一拳轰出,他与纪倩说起来还有旧怨未清,此时出手当然不可能有所留情。 察觉到杜伏威拳劲浑厚刚勐,纪倩只得以一个曼妙身姿避开这一击,同时回身一掌。 然而杜伏威却是拳化为掌,与另一掌会合成莲花状,一团高度集中的螺旋宝瓶气力即在掌莲内形成,朝上一托,宝瓶气离掌上冲,迎向了纪倩。 “轰”的一声巨响,二人身形同时一颤。 与此同时,本欲出手的石破天这时却被身形瘦高枯黑、高鼻深目的伏难陀却是挡在前面,只听他含笑道:“小僧愿领教拦江岛高徒武功!” “滚开!” 忧心师娘与师姐的安危,平生甚少说粗话的石破天忽得怒目圆睁道,忽得当胸轰出一拳。 伏难陀看似面容仍无动静,童孔却变缩敛窄,只因他从石破天这一击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顾不得多想,连忙运转起自己的魔功。 只见伏难陀全身袍服忽然间无风狂拂,整座巨舟立即陷进一个风暴里,最奇怪是宇文伤等人全不受影响,而石破天却像逆风艰苦前进,耳际狂风呼啸,全身如被针戳般刺痛。 如此魔功,确是骇人听闻。 只是如此仍然难以阻挡这一拳的威势! 伏难陀像一块木板般微往后仰,石破天一拳登时击空,伏难陀避过这一拳后,却只觉脸颊火辣辣一阵刺痛。 同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原来数丈外巨舟上的约有一成人身躯粗细的桅杆忽得断裂。 然而还不止如此,击毁桅杆之后,呼啸拳劲更是击穿巨舟一侧,将洛河之水炸起一个高约数丈的浪花。 如此威力,伏难陀简直文闻所未闻,顿时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纵然他精通瑜珈法,完全超离人体结构的限制,可这一击他纵然不死也会重伤!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伏难陀在背嵴离地只余尺许之际,忽然把身子扭侧,一足柱地,身子回弹,另一足反向石破天小腹闪电踢来。 然而伏难陀这一足踢向石破天小腹之际时,却好似踢在棉花上一般,就在他心生不妙之际,右足亦然被石破天的小腹牢牢吸住。 从未遇到如此对手的伏难陀,忽得整个人弹起缩塌陷,双足屈曲贴胸,双手抱膝,头却塞进两膝间,活像人球。 如此古怪离奇的招式,令石破天不禁微微一怔,而更出人预料的一幕发生了,团成肉球的伏难陀忽得向石破天撞来。 “彭”的一声过后,伏难陀右足成功脱困后,整个人却好似蜘蛛一般缠在石破天身上。 刚刚这短暂交手,让伏难陀自以为抓住石破天的软肋所在,伏难陀的四肢顿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牢牢捆住了石破天的手足。 “师弟,不必留手!” 忽然这时候纪倩的声音幽幽传来,正在与杜伏威交手的她,余光扫过一旁,心知她这位师弟功力深厚,远胜于他,可惜唯独心肠太软,于是便提醒道。 “好!” 待到石破天应声之后,伏难陀便顿感眉心一阵刺痛袭来,心知大难将至的他本能运转起了魔功,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只因伏难陀感觉到一股沛然莫测的力道从石破天体内爆发,直接将他锁住石破天的四肢震开不算,更是直达内腑,直接震得他这一刻五脏六腑都好似碎了似得。 “噗嗤!” 伏难陀口中很快就涌出大口鲜血,整个人被震飞出去的他,这一刻气息微弱至极,显然已到了生命尽头。 另一边宇文伤早已飞至程灵素身前,看着近在迟尺青衫女子,宇文伤心头却无由来多出一丝警兆。 只见宇文伤的面前多出一只手,这是一只柔软无骨、美胜春葱的纤纤玉手! 而这时候这只纤纤玉手的肌肤好似透明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出一掌。 “彭”的一声响起,宇文伤身影瞬间倒飞出去,眼露惊容的他,根本没有预料过面前程灵素竟然是一位身怀绝世武功的女子。 甚至源自宇文阀家传的冰玄劲,与眼前女子真气中暗含的可怕寒意也是不能相比,二人交手只是一瞬,可那股可怕寒意竟似会直透人之心底一般,眨眼间使其身体凝结成冰。 宇文伤嘴含血迹倒飞出去,半边身子早已没了知觉。 目睹宇文伤眨眼间就被人重伤,而一旁的伏难陀也命不久矣。伺机而动的许开山身形忽然向后爆窜。 然而石破天见状只是双膝一弯,整个人便如箭离弦,激射而出,竟然在眨眼之间飞身至许开山头顶,随即一掌拍下。 见识石破天击毙伏难陀的手段,许开山又怎敢大意,只得一拳朝上轰出,带起的劲风竟带动一旁的洛河之水荡开层层涟漪,可见凌厉霸道的威势。 石破天能感到他的拳劲变成如有实质的气柱,直捣而来。 原来此拳乃许开山为逃命的全力出手,乃其毕生功力所聚、看似简单直接,其中暗藏无数后着,尽显“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奇功异法。 只可惜今日他却挑错了对手,二人掌拳相接,许开山眼中却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只因他纵横域外中原多年的浑厚魔功,竟然不敌眼前比他小上数十岁的少年。 许开山身形剧颤之下,周身关节竟然是接着传来一阵阵爆响,原来他不敌石破天的浑厚掌力,以至于他全身骨骼竟在这一击被震得粉碎。 呼啸域外的一代魔君,竟好似稚童一般死在了石破天之手! “师弟,你们不必插手!” 解决了许开山后,石破天看着依旧与杜伏威游斗的纪倩,本想出手相助的他,却忽然听到纪倩之言。 “师姐!” 石破天眼露错愕。 “你不必担心,倩儿只是借杜伏威所学的九字真言手印来验证自身所学!” 看着仍在交手的二人,缓步走来的程灵素,一眼看出了纪倩心中所想。 与石破天不同,纪倩自从听闻了徐子义的指点,要利用正邪相辅的手法创出属于自己的一门武功。 只可惜仅凭她如今积累却是远远不如,而眼前拜入佛门又精通九字真言手印的杜伏威,自然又是她汲取其中精华的机会。 …… 与此同时,洛水之畔,张真人抬头看着这片青空,久久伫立不动,似乎察觉了什么的他忽然道:“徐小友,你来了!” “恭喜张真人!” 从面前的邋遢道人身上察觉到一丝微妙变化的徐子义,不由含笑拱手道。 “徐小友同喜而已!” 张真人微微一笑,似是一语双关道。 “莫非徐岛主也已……” 姗姗来迟的师妃暄,则从二人好似哑谜般的对话中明白了什么,玉容上顿时多出了一丝动容,不由失声道。 而徐子义闻言只是笑而不语。 他与张真人本质追求就有稍许差别,有虚空石门的他,对于破碎虚空之念本就不那么执着。 而张真人却是不同,他本已经走在了武学之途的尽头,能否更近一步,对他自然更为重要。 眼下的张真人已达到后世拦江一战后浪翻云同等的境界,只是离去与否,则要看他的心意。 月满拦江。 那一战“魔师”庞斑当即破碎虚空而去,唯独只留下浪翻云一人独自傲立在峰顶,神情闲逸地仰首凝视着天上的明月。 而如今的张真人终于也踏出了那一步! 正如浪翻云一般,张真人若想离去,只需念头一动即可! …… 距离洛阳有着百里的之一处险关,宋缺英俊无匹又充满学者风范的脸容含着一丝深情喜悦的满足,手中更是那把名慑天下的天刀。 而在他身后,那名拥有披肩长发的白衣男子,却已倒在了地下,更是传来源自女子的哭啼之声。 “可惜了!” 宋缺轻抚着手中的天刀,余光扫过身后的白衣男子,语气好似有着一丝遗憾。 第三百三十章 挥师北上,天下一统!鹤罚汨 随着洛水之战已经落幕,“蒲山公”李密与“郑国公”王世充便率众早已恭候在洛阳城外。 不多时功夫,便见远处逐渐多出一行身影,其中为首者是则是一名青衫男子。 远远看上去,他还不及三旬出头,看起来极为年轻。 可面对这名青衫男子,无论是李密还是王世充他们二人都不敢有所懈怠! 只因这名青衫男子正是名震天下的“拦江岛主”,而在不久前的洛水一战之中,那位曾在大草原纵横无故、盛名数十年长垂不衰的“武尊”毕玄正是败在他的手下。 作为如今天下四大宗师之一,在击毙“武尊”毕玄后,这位最为年轻的拦江岛主亦然成为了“天下第一”。 正是源于此处,李密与王世充这般会如此干脆如约献城。 “李密(王世充)拜见拦江岛主!” 见到缓步上前的身影,李密与王世充二人丝毫不敢怠慢向前上数步行起了大礼。 “不必多礼!” 徐子义目光缓缓扫过二人,直至余光捕捉到出现在二人身后的旧部,徐子义澹澹道。 “你们二人既然如约献城,只要日后不再起异心,我就可以向你们保证不会有那鸟尽弓藏之事!” 李密身后则是多出了自己瓦岗的旧将,比如白衣如雪,有着飒爽英姿的“蛇蝎美人”之称的沉落雁,以及被李密视为心服的徐世绩等人。 至于王世充身后,却大多数自己的亲族,以及扮做洛阳首富的“辟尘”荣凤祥为首洛阳本地势力。 看到二人亦然表示出自己的诚意,徐子义自然也不乏给出承诺。 “多谢岛主!” 听到此处,饶是心思最为深沉的李密也不由神色变缓,而王世充脸上哥更是克制不住那股喜意,显然二人都对于这个承诺极为看重。 作为降将,他们二人自然担忧日后会被清算。 而今日由拦江岛主亲自开口承诺,二人自然不用担心日后日月神教会反悔。 “徐岛主,我们已在城中备好宴席……” 见到徐子义并不似二人预想那般高高在上,王世充便壮着胆子含笑出来道。 “宴席之事,稍后再说,我要在此处先要等一个人!” 说道此处,徐子义忽然回首南望。 听到此处,王世充与李密等人自然不再多说什么,同时心底不由暗自猜测了起来*,目光则落在男扮女装的师妃暄身上,作为李密的心腹大将之一,她自然知晓慈航静斋的存在。 只是今日洛水一战后,明显支持李阀的静斋传人师妃暄却安然无恙,其中之事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就在沉落雁心生猜测之际,洛阳城外远处却隐隐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 不多时功夫,就见数之不尽的骑兵,铺天盖地的从东面平原疾驰而至,旌旗飘扬,威风凛凛。 “宋缺?” 留意到旗帜上名号,李密与王世充二人齐齐变色,显然是未料到前来领军的大将居然是那位“天刀”。 若说当今天下,谁能有资格与那位拦江岛主一战,自然莫属那位宋阀之主了! 众人远远望去,只见前来的正是宋阀一支约五千人的轻骑先锋部队,旗帜飘扬,可仍未见那位“天刀”身影。 而这一刻,师妃暄亲眼见到宋阀五千轻骑赶到洛阳城下,神色不由一暗,显然是猜到了那位“弈剑大师”的下场。 忽然宋家骑兵阵内爆起震天的呐喊欢呼声。 众人目光投去,旗帜飘扬下,“天刀“宋缺挺坐如山,高踞马上的雄伟身形,现身一座山丘之上,正向洛阳这方面奔来,其他宋家人马,仍各据山头高地,按兵不动。 “宋阀主既然如约赶至,便彻底证明了慈航静斋的败北,妃暄如今可有话说?” 凝视着宋缺雄伟的身形,徐子义忽然缓缓道。 “成王败寇,妃暄无话可说,只求徐岛主能给静斋留下一线生机而已!”师妃暄臻首微垂,低声道。 “妃暄,看来还是不明白,将慈航静斋推向绝境的人,并非是我,而是静斋自己!” 看着仍未察觉到什么的师妃暄,徐子义只是轻轻摇头道。 …… 关中,秦岭。 距离长安南五十里外的一处秦岭山脉,乃是秦岭主峰之一。 古人又称秦岭山脉为终南山。 秦岭绵延八百余里,是渭水和汉水的分水岭。 而就在终南山旁的帝踏峰上,却藏有一座远离尘世的寺庙。 若沿着山路一直向前走上片刻功夫,就会看到有一个两边刻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跟着有着名为“七重门”的七道木门,门上有莲花纹饰的门环,最后是一道枣红色的正门。一个大广场后面是主殿“慈航殿”。 而甚少有外人造访的慈航静斋山门外,却是多出一群陌生身影。 其中为首者乃是一名女子,只见她脸带重纱,身材婀娜,赫然正是魔门的八大高手之首“阴后”祝玉妍。 而在她身后则静静站着白衣赤足的绾绾,以及一个满头银丝白发,身穿金色宽袍的女子,正是祝玉妍座下四魅之一的“银发艳魅”旦梅。 除去她们三人外,还另有数人女子身影牢牢守住静斋唯一下山的道路。 “梵清惠可在?” 只听脸带重纱的祝玉妍冷声道。 许久之后,这才见到静斋大门缓缓大开,只见从中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尼。 与祝玉妍相比,眼前的女尼气质莫名带有一丝圣洁气息。 “祝宗主,你我一别数十载,不知今日为何又来亲自造访静斋呢?” 似乎察觉出了祝玉妍身上发生微妙的变化,梵清惠收起那一丝微不可察的伤感神色,缓声道。 “梵清惠,我今日前来自然是为了一尽当年你我未曾完成的一战!” 凝视着气质与她迥然有异的梵清惠,祝玉妍冷冷道。 “祝宗主,当年之战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没想到你至今仍是放不下!” 看着今日明显来者不善的祝玉妍,梵清惠只得轻轻叹道。 “当年若非慈航静斋从中做鬼,让美仙临阵与我反目成仇,又怎会是那个结果……” 说起往日之事,祝玉妍的语气更是冰冷几分。 “而今日静斋势衰,也休怪我落井下石了!” 看着面前与她几乎争斗了一生的身影,祝玉妍不由冷笑道。 静斋与阴葵派的斗争,最早可追朔到两晋之时,又由于魔门中人理念太过偏激,每每静斋都携所谓大势率众围攻魔门弟子。 如今静斋失势,原因自然是与那位拦江岛主为敌的缘故,加之梵清惠南下无功而返,眼下的静斋已是没有任何棋子可以动用了。 面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祝玉妍自然不会放过。 当年石之轩因碧秀心之死隐迹江湖,祝玉妍执掌的阴癸派可谓是如日中天,可就在她信心十足与梵清惠决战前夕。 她的女儿单美仙却是忽然不告而别,差点气得祝玉妍走火入魔,而这一战自然毫无意外,是她输了。 而这其中缘故,自然是与慈航静斋有关! 只是赌约便是赌约,她便如约遵守,直至二十年后这才现身江湖。 而今慈航静斋势衰,祝玉妍又怎会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 自洛水之战落幕,天下四大宗师的格局,就此彻底有了改变。 随着“武尊”毕玄的身陨,以及“弈剑大师”傅采林在“天刀”宋缺手中败亡之后,天下便新排列出了四大宗师。 而这四人便是“拦江岛主”徐子义,“三丰”道人,以及“天刀”宋缺与“散人”宁道奇。 而随着洛水之战的结束,李密与王世充二人很快便献城加入日月神教,分别带领各自心腹一同率兵攻打关中李阀。 少了宗师级高手的坐镇,任凭秦王李世民麾下勐将谋士出谋划策,仍是挡不住日月神教迅勐攻势。 只是不足两月功夫,李阀便尽失山西、河北两地。 而见到李阀势衰,作为梵清惠的爱慕者解晖,也很快做出了抉择,当即直接加入日月神教,并从巴蜀出兵攻打陇南,从东西两面夹击李阀。 同年七月,日月神教大军已经合围长安。 围城不到一月,就被圈禁在皇宫内的李渊凭借韦怜香的支持,召集一批旧部生擒了李世民便率众投降。 至此,天下就此一统。 …… 来年二月,洞庭湖之上却满是张灯结彩的画舫,花船,显得尤为喜庆热闹。 而这其中原因,自然是与那位拦江岛主有关。 原来今日便是那位拦江岛主大婚的日子,相传那位徐岛主这次要迎娶三位夫人过门,为此广发邀贴。 因此自然少不了天南地北的人来此祝贺,亦如岭南的宋阀,以及独孤阀,乃至李阀中人都会前来恭祝。 至于域外各大小王国,也纷纷派出使团提前半年出发就是为了祝贺。 歌舞双绝的尚大家,与萧技闻名天下的石大家据说也会再次联手,在洞庭湖上共演一曲。 此事一经传出,自是吸引了不百姓前来捧场。 与此同时,拦江岛上则是多出了一群陌生人。 在刚修建起来的小楼内,汝南王父子却是出现在此处,看着头戴凤披霞帔的赵敏,不由齐声开口赞道:“敏敏你今天真美!” 同样另一处,恢复本来容貌的黛绮丝,此时也少有目露柔光看着佩戴面纱的小昭。 “程姐姐,你明天就要嫁人了!” 另一处,商秀珣则陪着程灵素坐在铜镜前,看着少有露出羞容的程灵素,她不由含笑道。 而在拦江岛的会客厅内,此时更为热闹。 一脸络腮胡子的胡斐正在石破天的招呼下,颇为有些懵懂坐在一旁。 饶是胡斐自诩见多识广,可自从经历过那一幕后,也是不禁有些懵圈。 直至他入席之后,见到不远处道一众道士打扮的身影,不由神色一凝。 只因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些人无一身怀高明武功,可他却从未见识过。 “胡大哥,这些人都是张真人的弟子!” 似是看出了胡斐有些意外,石破天便替他介绍起来。 “张真人?莫非是……” 胡斐闻言不由心中一动。 “不错,正是武当派那位张真人啊!”石破天点头道。 “宋师道见过诸位师兄!” 这时候宋师道也缓步向前,向坐在一旁一众身影行起了礼。 “宋师弟不必客气!” 鬓角微见花白,身着道袍的宋远桥连忙起身,同时也暗中打量起了眼前师父新收入门下的弟子。 “真像!” 一旁的殷梨亭盯着宋师道,却不由低声道。 “六师兄,莫非是指五师兄!” 明白殷梨亭在说什么,宋师道拱手道。 “不错,师弟气质与五哥极为酷似!”莫声谷这时候也附和道。 他们这些人正是武当七侠,如今徐子义大婚在即,张真人又已踏出那最后一步,随后都可破空离去,因此徐子义这一次也便将他们全部邀请了过来。 “张真人与宋阀主来了!” 就在他们一众师兄弟交谈之际,却听不远处有人提醒道。 宋远桥等人闻声连忙上前迎接,只见英俊无匹又充满儒雅风范的宋缺正与一名邋遢道人缓步上前,而那道人正是宋远桥等人的师父。 “师父!” 宋远桥等人见状连忙上前行礼。 “这位宋阀主,其之修为不在我之下!” 张三丰眼露欢喜地看了一眼自家徒弟,同时又介绍起了一旁的宋缺。 “见过宋阀主!” 宋远桥等人闻言,也连忙行礼。 “张真人学究天人,我甚为佩服!” 宋缺说道这儿,目光却是缓缓落在宋师道身上。 “父亲!” 宋师道只得出列恭敬行礼道。 “师道,你既然拜入了张真人门下,就莫要浪费其中造化!” 望着自己的儿子,宋缺少有语气柔和激励道。 作为天下无二的刀中巨匠,宋缺明白身旁的张真人到达何种境界,若非心中仍有牵挂,恐怕早就从此界破碎离去了。 “父亲,孩儿记住了!” 宋师道强忍心中激动,再次拱手道。 …… 拦江岛内一处水亭内,徐子义看着面前的纪倩,缓缓道:“倩儿,为师从不逼迫你们做出选择,但你真确定了吗?” “师父,徒儿自知资质不如石师弟,可也想从其他方面为师父分忧解难!”纪倩抬起头,语气认真道。 “倩儿,为师我从不强迫你们,但你要确定想清楚了,只因你一旦答应下来,日后便容不得你来反悔!” 徐子义轻叹一声道。 “徒儿早已想清楚了,固然登上那个宝座会让徒儿无暇修炼武功,可徒儿仍有自信日后赶上石师弟!” 说道此处,纪倩再次抬起头,秀目之内隐隐透漏出一丝自信来。 “好!” 见此,徐子义便缓缓点头。 自从天下一统,有关皇帝的人选,自然便让徐子义稍感头疼。 杨莲亭执掌一个日月神教已是他的极限,若是东方不败有意大位,或许还会让徐子义轻松一些。 只是随着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修为愈加身后,已臻天人化生之境的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相夫教子,对于所谓权势根本不感兴趣。 就在徐子义头疼之际,他的徒弟纪倩却主动请缨。 “徐大哥,吉时已至,程姐姐她们正等着你呢!” 就在他们师徒交流之际,却听不远处传来小鹤儿催促的声音。 “好了,我马上便来!” 听到这儿,徐子义嘴角不由浮现一丝笑容。 ps:这本书写到这里便宣告完结了! 其实继续向下写,还是能写,可是我当初的大纲也不过计划到这一步。 这本书让我收获很多,尤其知道不能与读者老爷作对,不能谜语人之类,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 下本书我会避开这些毒点,至于某些人吐槽主角多管闲事之类,我会自动无视。 武侠小说,宗旨就是仗剑行江湖,管天下不平事! 我笔下的主角,管不了那么多的不平事,可一部部武侠小说中那些让我们童年颇感遗憾的情节,有能力更改我当然要改变这个结局。 不然写这些干什么? 就这样,祝大家身体健康,吃嘛嘛香,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反正我的读者老爷们肯定都是这样玉树临风的英俊小生!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订阅与支持!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