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之从芯开始》 第一章 先赚他一个亿 江诚站在厨房里，面前是几个装了东西的碟子，分别是沙子、水、铁钉、和一些其他金属的碎屑，以及一小堆电子垃圾。 这些与食材牛马不相及的物品出现在厨房多少有些违和，但是此刻的江诚却是格外紧张，将握在掌心的一块i9-xe cpu不停地摩挲，接触面都已经因为汗水有些湿润起来。 在最后看了一眼左手里的cpu后，他将所有准备好的原材料统统倒进一个大碗里，然后轻轻将右手放了上去。 “合成！” 随着心里的一声默念，右手掌心逐渐出现了温热的感觉，在江诚紧张而期待地目光中，一团暗蓝色的光芒覆盖了所有的原材料，碗中的物体统统被包裹起来，然后整个光球神奇的慢慢浮空起大约一厘米，并且表面有光彩不断流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诚感受着脑海里给出的数字，进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再有几十秒，合成就应该完成。 很快，手掌下的光芒渐渐微弱，一个悬浮的长方形的轮廓显现出来，当所有光芒消失之后，悬浮的物体也要掉落至碗中，但早有准备的江诚一把将其抓住，不顾尖角对手掌刺痛慢慢翻过来。 摊开手，一颗与左手里的i9处理器一模一样的cpu正静静地躺在手心，而之前的碗里只留下一点点水和各色的不明金属碎屑和沙子。 江诚将两颗cpu在灯光下仔细地查看，从外观到上面的刻字，全部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别。 他知道，不仅是外表，甚至这两颗cpu内部的所有细节也是一样的，因为他以近乎神迹的手段制造出的这颗cpu，图纸就来自对原来那颗的精确解析。 在忐忑而激动的心情中将新的复制品装上电脑后，如他所预料的那般，电脑很顺利地进入了系统，熟悉的桌面还是那样。 看着拆掉侧板的机箱，江诚再次回忆起了上午那不可思议的奇遇。 今天早上的他是被痛醒的，整个大脑像是要裂开一般，海量的记忆冲入脑海，直到中午，他才真的确定发生了什么。 根据灌输的记忆，一个宇宙遭到了另一个相邻宇宙的全方位入侵，为了尽可能地将不速之客驱逐，那个宇宙的霸主文明决定对低级文明开启全方位的技术援助。 一段段被封装好的量子晶体被随机地发向各个文明，它们将根据当地文明的现状进行科学启蒙，以虽然快速却不影响未来的速度帮助发展。 这一方面是为了保证技术的多元性避免走入相同的死胡同，另一方面则是宇宙战争的时间跨度都是以亿年计算，对于低技术文明还有十分充裕的时间。 只不过根据来到他脑海里的记忆，这枚晶体显然出了意外，因为两个宇宙的冲突被挤了出去，反而来到了他所在的宇宙。 但令人振奋的是，本宇宙的物理法则竟然允许晶体存在，这也就说明晶体所存在的技术全部适用于此宇宙。 为了激励发展，晶体的指导方式颇有系统的意味。 江诚可以对任意物体进行全方面的解析，虽然他看不懂，却可以消耗能量点然后收集相应元素进行复制。而要获得能量点有两种方式，每卖出一件复制品，就能按价格一比一兑换成转换能量点；或者利用复制品生产商品卖出去，只不过就变成了2:1。 转换的能量点不仅可用于复制，还能在庞大的数据库里解锁科技，根据难易程度有所差别。 江诚花了几个小时对屋子里小到钉子大到冰箱都进行了一遍解析后，发现电脑主机的转换点数竟然高达1500点，然后他一一拆开检测，发现cpu的点数恰好在四百多点，号称工业皇冠上的明珠的芯片自然代表着超高的技术含量，更何况他手里的是i9，民用市场几乎顶尖的存在。 在根据解析结果找来一大堆包含需要的各类元素的材料后，他就大胆地进行了第一次复制，然后实验就超乎想象的成功，以无法理解的方式真的复制了一块新的cpu。 虽然理论上来讲，收集相应的元素组合成产品是完全可行的，但是要将各种元素提纯为可用的材料，然后在加工成想要的物品的难度可不是一点点。 从沙子提纯到单晶硅，到超高纯度的硅棒，切割成晶圆，然后利用光刻机进行蚀刻，封装等一系列步骤，传统工业需要整个世界众多科技强国合作才能完成整个过程，消耗的资源不尽其数，这才让芯片有了工业皇冠上的明珠之美誉。 而直接从原子层面合成产品，这一方法目前还只存在于设想，虽然科学界认为这一办法能实现，但鉴于目前科技也就是移动几个原子得程度，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江诚的合成手段可以说是已经背离了常规认知，不借助任何工具直接制造物体，这已经能用魔法来形容了。 晶体的目的是启蒙低级文明科技，江诚通过其带来的记忆得知，启蒙是指将文明带入能在宇宙中自由航行的阶段，要求不高，按照超级文明的标准也就是光速航行而已。 在他脑海的面板上有一长串数字，上面是晶体预测的人类需要多久能启蒙，这个数字现在是约年，算是中上的速度。 不过这是人类自由发展的速度，有了江诚来释放黑科技当然要加速，不过最起码也得几百上千年。 考虑到这一点，江诚又将目光移动到复制的那块cpu上面，带领人类科技突飞猛进当然是一件大好事，只是解锁科技的能量点太多，例如最激动人心的核聚变技术，高达10亿能量点的价格简直犹如做梦，这意味着他应该要卖价值20亿的产品。 他相信随着时间推移自己以后一定可以赚到许多钱，20亿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目前......嗯，还是想想怎么多赚点生活费吧。 或许是作为代价，江诚一出生就拥有了超级英雄的剧本，只不过他的剧本是蝙蝠侠。除了一套老旧的公寓，就只有一笔在律师监护下抚养他到高中的钱，虽然略有剩余，但上完大学也就花光了。 没找到称心工作的江诚为了生活暂时加入了外卖大军，不过独自一人的他暂时生活的也还不错，但考虑到送外卖的劳累强度，他也真的不想再干下去了。 在认真思考后，造福人类的事暂时放一边，无论怎么样至少要先攒够启动资金。先定一个目小目标，赚他一个亿。 至于开始，就从手中那颗带着余温的cpu起步吧。 第二章 第一步 “喂？小江啊，今天怎么没跑单啊？” “张站长，我今天生病了，暂时得去医院看看。” “哦哦，那你多注意身体啊，年纪轻轻千万别落下病根儿。” 电话的另一端正式江诚所在片区外卖站的站长，张站长对于江诚也比较关照替他解决过不少麻烦，所以江诚还是很礼貌地给了个理由而不是很干脆的辞职。 不过他也不可能再去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去跑外卖，再过两天就辞职了。 今天他要卖掉那块复制的cpu，赚到钱后好好打算将来怎么做。 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出来，他就骑着电驴来到了本地的一座电脑城。 坦白说江诚对于电脑城的印象很不好，因为大多数电脑城售卖的电脑不但比网上更贵，而且很容易掉进他们设的坑里，花了几倍的价钱去买一台非常落后的电脑。 在网购尚未普及的年代，大多数人或者家长都会选择去电脑城，可往往抱着实体店稳妥想法的他们却总是让奸商赚的盆满钵满。 即使是到了网购发达的现代，电脑城也依然处处充满陷阱，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从仓库里拿出的货存了多久，也不知道电脑里面的配件是丐中丐还是二手货。 但江诚要做的是出手商品这就不太一样了，电脑城的商贩相比于个人买家更加痛快，基本是买定离手不再过问，就是压价比较狠。 而江诚手里的那块i9 xe可是蓝厂的旗舰产品，二手价格将近五千块，慢慢出给个人不知道要多久，更何况他也是着急确定这一想法是否可行，干脆就压点价卖给电脑城算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江诚一走进电脑城就开始四处寻觅买家。 七月的天气十分炎热，但此时恰好是高考后学生采购电脑的时机，还是有不少人陪着孩子四处挑选。也正是因为如此，江诚最担心的一堆人向他推销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在商场里转了两圈后，江诚将目标定在了一家很大的店面上。这家店不仅出手电脑还承接电脑回收、维修等，想来应该好说话一些。 柜台后的老板正在捣鼓着一台拆开的笔记本，看上去好像正在修理，看到非常年轻的江诚立马打招呼。 “小兄弟买电脑？笔记本还是台式，我们这儿品牌机和组装机都有，现在高考后有优惠，最新的十一代cpu也有货，你要什么。” “咳咳，老板，你这儿收不收cpu？” “啊？”老板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来了单生意，不过还是说道： “收，不过也要看你卖的是什么。” 他有些犹豫，因为如果是太落后的cpu他们收来也没有用，而当下流行的款式卖的人也不多。 江诚掏出了用纸板包裹的处理器，轻轻放在柜台上。 “i9 xe，买来打游戏发热太大了，就想卖掉。” 老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了江诚一眼才拆开包装，仔细打量着成色。 “小伙子厉害啊，i9都拿来玩了。”老板显然将江诚当成了硬件发烧友，因为也只有这种人才会折腾这种高端产品。 “这样吧，看你这u也挺新，算你4800，上机测试了就给钱怎么样？” 老板知道他给的价格其实压了不少，但即使是这个价格也是因为看江诚不好忽悠才给的，而且像i9这种高端货想出手也不太容易，要是没足够利润也没有动力收购。 听到这个价格，江诚思考了一下，这其实与他心理预期相差不大，来之前他就做好了挨刀的准备，而且4800出售就意味着4800能量点，可以足足再制作9块相同的cpu，对他来说已经是大赚特赚。 最终他点点头没有还价就认可了这个价格，老板见这个便宜捡的如此轻松也很兴奋，立即将cpu装上电脑进行测试，确认一切正常后很痛快地就打了钱。 出了电脑城的江诚看着微信余额，忍不住用力将手机握紧，强压住兴奋地心情。 仅仅是小堆废料，就转手卖出了4800元，十颗就是近五万元，芯片的暴利可见一斑！ 不过他也很快冷静下来，i9这样的高端旗舰cpu能买得起的毕竟是少数，芯片市场的主力依然是中低端客户，这种高端产品卖几颗就滞销了。 初步有了决定的江诚骑着车飞奔回家，然后就开始在网上准备采购新的产品回来复制。 现在他总共有小一万块钱，差不多能购买大多数主流的型号，等赚到更多钱再做打算。 经过对网上销量数据的对比，江诚最终确定了i3、i5、i7这三个系列。 从低端i3到高端的i7，这三个系列的cpu是蓝厂绝对的销售主力，其中i5性价比最高，也卖的最多。 i3-，i5-、i5-k，i7-，四种型号差不多是90以上人装机的选择，虽然蓝厂的第十一代cpu开启发售，但10代cpu寿命依然旺盛，市场存货量大，他就算卖几千颗也只是石沉大海不会有任何异常。 在下完单后，江诚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千多块钱，一整天没吃饭的他才出去随便找了个面馆吃饭。 一边吸着面条，他才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复制的cpu全都一模一样，这包括了金属顶盖上的刻印，如果有人突然发现那么多cpu就连序列号都一样那可真是出了大麻烦。 想象一下蓝厂接到反馈然后测试发现两块cpu均为真货还一模一样后的情况，江诚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不过好在他也很快想到了办法，顶盖上的字标是用激光打标机刻印的，那他也完全可以对买来的cpu重新打标。 这并不是不可能，现在网上流行一种cpu钥匙扣，其顶盖上刻印的就是很唬人的i9或者至强标志，但其实这都是商家用报废cpu重新打标制作的工艺品，并且几乎分辨不出真假。 虽然每个cpu都有唯一的sn代码，也就是独一无二的序列号，但这种序列号只能通过软件读取，而且蓝厂并没有对用户开放查询端口，也就是说使用者根本不可能发现两块cpu序列号一致的问题。 还有一点非常的重要，那就是cpu是造不了假的，如果真的有几个人偷偷摸摸就能搞出一套成熟的14nm工艺生产线，那他们一定是脑子抽了才回去山寨cpu。有这技术不说国家给你供着，就算国内那些饱受制裁的厂商诸如菊花厂，甩过来的订单都能吃到撑。 也正是因为如此，没人回去怀疑一块cpu的真假，而显卡等也是如此，在众多条件下，江诚的计划几乎天衣无缝。 第三章 甜头 而激光打标机也很好购买，江诚没有去购买新货，而是直接在咸鱼上找，很快就找到了刚挂的二手货。 卖家就在本地，并且也做过cpu钥匙扣生意，有对cpu重新打标的经验，江诚不但能便宜拿到打标机，而且还能请教一些经验。 他很快联系上了对方，立即就坐上地铁赶去，当面去验收机器。 江诚直言自己的用途，卖家也很是热心地说了打标机的操作方法，而这种机器操作方法本身也不难，江诚甚至还当场自己试着刻了一颗，在一块古老的赛扬系列cpu上打上了i9的标志。 激光打出的字体非常清晰，几乎与原版没有任何差异，而且即使有人发现不对也不会有太多怀疑，只要性能正常也顶多认为是污渍，毕竟谁能想到cpu竟然也有假的？ 最终他以400元的价格就拿下了这台打标机，拿回家就等着cpu到货。 躺在床上的他再次仔细浏览脑海中那些技术的名称，可惜的是绝大多数技术光是名字就非常难以理解，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些感兴趣的技术。 金属氢电池，这种电池利用简并态的氢作为储能物质，能量密度是tnt的50倍，更是锂电池的300到500倍，也就是说指甲盖大小的一块金属氢电池就能达到普通手机电池30倍以上的电量，驱动汽车的电池甚至可以只有拳头大小。 可以说，有了这样的超级储能物质，人类将再次掀起一场能源革命，电池笨重的缺陷将不复存在，电力将彻底取代石油燃气的能源地位。 只不过它的价格也是相当对得起先进程度，5亿能量点高高挂起，也就是五个小目标。 江诚又找了半天，但始终没找到很快就有可能实用的技术，暂时只能放弃兑换解锁技术的打算。 狗东的物流速度非常快，第二天一早江诚就收到了快递，然后就开始解析其复制所需的能量点。 从i3到i7的四种芯片需要的能量从300到400不等，相差非常小，江诚最终花费所有能量点复制了三颗低端i3，九颗两种型号的i5，两颗i7，总共14颗cpu，按照行情价值整整元，如果全部售出那么他将得到一万左右的利润，以及多的能量点。 而这么多cpu江诚打算以散片cpu的名义出售，散片的意思一般是蓝厂批量发给oem厂商的简装版cpu，只有十分简陋的塑料盒包装，经常会有用不完的一部分流入市场，价格一般也要稍低一些。 而身上只剩下几百块钱的江诚等不及要出货，就只能压低价格，他最终决定以二手的价格挂上散片的牌子来出售这些cpu，这样一来售价就会比零售渠道少最多两百元左右，作为全新的cpu有着极其巨大的优势。 江诚是个爱折腾电脑硬件的人，之前也在咸鱼卖出了不少货，几年下来也在本地算个不错的个人卖家，贴吧论坛也经常发帖互动，所以他对于快速出掉这批cpu也还是很有信心。 很快，在二手平台而论坛上都出现了交易帖子，标题都是很直接的注明“型号+价格”，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极其优惠的价格。 “从朋友那里得到了几颗散片，比渠道货便宜三百，数量有限速来！” 编辑好一条信息发往本地的一个交流群，没过几秒钟就有人在后台私聊。 铭德科技：“细说” 江诚一看，居然是群主，他是本地一个品牌电脑代理商，而且也同时经营回收生意，因为经常活跃在同城平台而且有信誉所以很受推崇。江诚也没想到第一个可能的客户竟然是他这条大鱼，于是赶紧把价格表发了过去。 而在电脑另一端，四十多岁的李铭德正好闲的没事潜水，最近高考后装机热潮，11代cpu价格高货少，10代倒是价格还被抄的虚高了些，看到群里有人卖散片，就打算价格合适买几颗屯着也不错。 结果他一看江诚发来的价格表就瞪大了眼睛，虽然注明是散片，可江诚给的价格竟然和他找渠道商拿货的最低价差不多，而现在这个价格他也买不到了，于是没忍住询问： “你的u这么便宜？” 面对这个预料之中的问题，江诚早就想好了说辞： “一个倒腾硬件的朋友出国躲网贷，这些东西很便宜就给我了，我想早点出手所以才有这么低的价格。” 李铭德看了江诚回的消息，虽然隐隐感觉有点不靠谱但一想到cpu也没法造假，当下就决定吃下，也没再压价就约明天交易，另一端的江诚也一口答应下来。 李铭德约在他本地的一个店面里见面，江诚第二天一早就装好了cpu，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电脑店。 东张西望的江诚很快被注意到，接着他就看见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笑着走了过来， “你就是江诚？小伙子很年轻啊。” 李铭德热情的招呼让江诚有些不太习惯，不过还是同样握手，然后才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纸箱子，十四块cpu用卫生纸和橡皮筋包裹整齐的放在里面。 “抱歉，忘记说了，这一批cpu包装没了，不过我保证是全新的。” 散片cpu一般也是有oem专供包装的，在某宝上也能够直接买到，但江诚却忘了这茬。 不过李铭德却也没有异样的表情，毕竟cpu只要是新的，包装他自己做都行，再说组装电脑也不需要包装。他当即就一个个拆开查看cpu外观，在确认外观成色极好与新品一致后基本就认定没问题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上机没问题，cpu就绝不可能造假，而且他昨天也在咸鱼和论坛找到江诚过去几年有不少交易记录，信用应该还是说得过去的。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拿起了一块，对着店员说道：“检测一下，跑个分看看。”然后才笑着看向江诚， “江老弟，我们第一次交易，我就随便挑一个测试一下你不介意吧。” 江诚当然不怕了，他卖的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真货，性能上绝对没问题。事实上他最紧张的时候是李铭德查看cpu外观的时候，生怕重新打标被发现，不过外观上已经糊弄过去，其他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很快，店员就进行了稳定性测试，一切正常，表现良好。 李铭德最后的担心也终于消退，他一想到这些cpu的价格觉得自己多年积累的信誉有了回报，十几颗cpu总共比市场价便宜了差不多四千块，比正常拿货也便宜了两千，可以说是一笔相当不错的买卖，所以当即打钱也很痛快，将所有处理器一并吃下。 第四章 黄伟达 一万五千多rmb与能量点同时入账，让江诚干瘪的钱包迅速鼓了起来，十几块cpu一手都能抓住，却给他带来了如此丰厚的利润，这就是芯片的价值所在。 只要他卖出去的cpu够多，能量值就会几倍的上涨，很快或许就能复制出几千上万颗，没准他的复制速度甚至能达到生产线的速度！那他将得到多少钱？ 被金钱鼓舞起来的江诚回到家，立即就开始盘算还能复制多少处理器，同时也计划再增加型号，在网站上比较销量数据。 就在他大致敲定增加两种不带核显的性价比型号，打算下单时，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就要付款的手指。 他退出付款页面，然后滑到了购物车下面的推荐，然后猛地一拍脑袋大骂自己愚蠢。 cpu确实是利润高的装机必备品，但是还有一样配件需求量比cpu高得多，那就是显卡。 自酷睿系列发行，cpu就一直有着耐用且性能过剩的特点，虽然目前已经发布了第十一代cpu，但很多使用老款的用户却依然可以应付目前的游戏办公，即使是四代的cpu，当年的主力也能完全满足日常需求。 所以购买cpu的人群主力是新装机用户和旧款性能过于落后的人群，而使用当年发布主流型号的人却并不多。 如七代的i7-7700k，四代的i7-4790，i7-4790k，九代的i5-9400，i5-9600k等，甚至还有八代以后的i3，因为升级了四核心也同样足够满足很长一段时间的需求，二手市场价格也很坚挺。 而显卡就大不相同了，与cpu性能过剩恰恰相反，游戏开发商以及玩家对于画质的无止境追求让显卡厂商的每一代旗舰产品都未必能满足最高要求。 例如2007年发布的游戏孤岛危机，即使是当时的卡皇9600gt，三张一起都无法做到最高特效60帧，而普通玩家的显卡更是不用说，这导致了大多数人都没法畅玩游戏，让其荣获了显卡危机的称号。 而后绿厂发布了gtx系列，但始终都无法满足前沿画质，逼得厂商不得不加大功耗，甚至将两块旗舰芯片放在一张卡上，试图通过堆数量和功耗获得高性能。 但即便如此，例如gtx295、gtx590，gtx690，gtx taitan z等显卡，面临2k 144帧乃至4k 144帧也是有心无力，游戏画质的迅速提升每年都是对显卡性能的新考验，一张满足主流游戏高画质1080p 144帧的显卡，两三年后就会落后。 对于性能的渴求让全世界玩家对于显卡的换新动力极其旺盛，不怕价高就怕性能不够，更何况自挖矿爆火后，整个市场更是一卡难求的状态。 而现在正是矿潮之时，市场上的显卡基本都有一两千的溢价，却依然时常断货。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造成了一非常饥渴的显卡市场，只要有卡，几乎没有卖不脱的，是完全的卖方市场。 可绿厂虽然苦于台积电和三星坑爹的产能无法加大产量，但江诚可没有限制啊，沙子、一点金属、塑料还不容易得到? 江诚认为不需要太高端的显卡，当下主流的rtx 2060，gtx1650，gtx1660（ti）等价格适中而性能不错的显卡几乎没有滞销的可能，有多少就能卖多少。 满心欢喜的江诚立即浏览起这些型号的显卡，然后深感游戏玩家之无力。 购物网站上的新卡最少的也加价了一千，而且许多竟然要预约？一个片区放一两张，随时都是库存紧张，如果真是为了玩游戏买那是真的当了一回大冤种。 不过江诚可不一样，几千的溢价虽然多，不过他只需要买一种复制就行，就算两万一张那也做得。 只是显卡的价格可比cpu贵得多，江从1650到2060super从低到高六个型号都看了一遍，竟然发现这五张卡加起来竟然就接近一万七，之前2000多的2060s直接逼近四千，连1650也接近2000块，溢价可想而知。 也就是说暂时想要买全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有所取舍。 最终他的选择是1650，1660，1660ti，2060s，这三种低中高四个档次的显卡，这倒不是舍不得钱，而是他还得留钱买原料以及换标。 毫无疑问，新购买的显卡也不能直接复制玩就拿去卖，虽然卖家不可能看出是假货，但要是有一天显卡出问题，有人申请售后然而厂家却查到重复编码就不妙了，说不定顺藤摸瓜他的秘密就暴露了。 也就是说除非江诚个人承诺售后，他卖的显卡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售后服务，包括sn码等一切标识都要撕掉，至于换新标，江诚的脑海中渐渐也有了想法。 什么卡没厂家售后？毫无疑问是山寨卡，也就是小作坊翻新的旧卡，随便贴个离谱的牌子就卖出去，你连厂家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这也正好，伪装成山寨卡就能有充分理由卖低价，不然所有人都抬价就江诚一个人低价卖大牌显卡，迟早要被人盯上。没了售后的山寨卡，我卖低价总没问题了吧？ 至于山寨什么牌子.....现在编一个肯定不行，一个完全陌生的山寨小牌子没人敢买，要有一定知名度，还没有真厂家的那种。 江诚打开了万恶的并汐汐，搜索显卡，立即就找到了很多名字让人眼前一黑的山寨牌子，甚至连小恐龙王这种奇葩都有，还不如没牌。 翻着翻着，当一抹黄绿色的标识出现时，江诚眼前一亮，忍不住笑出声。 黄伟达！ 一个绿厂的标识加上字母，不知道坑了多少人。与绿厂一样的标志让很多人以为是绿厂原装显卡，但与绿色不同的黄绿配色其实暗藏玄机。许多挂着黄伟达牌子的1050、750ti等显卡，其实是用性能极其落后的gts450魔改而来，连网游都不一定能畅玩。 黄伟达的名字正来源于颜色以及标志，它没有真名，也不知道是谁先发明的这个万恶标志，但却因为其独特的形象被广大山寨卡假卡厂家使用，早就在硬件圈打出了名气，当然不是好名声。 虽然它一般都代表着假卡，但总归有知名度，江诚也能够浑水摸鱼，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假贴纸和标志也好解决，某宝上找人印一批也花不了几个钱。 最终，四张显卡加上一种新款的cpu，加上定制标签和原料，一万三千多块又花了出去。 第五章 骗子 狗东以一如既往的速度做到了次日达，四张全新的游戏显卡已经被拆开测试，毕竟是要复制的，肯定不能是次品卡。 正当他测试好一张准备换下一张时，外卖站长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江诚这次选择如实相告，对方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指望他一直干外卖也不太现实，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挂断电话，江诚看着因为测试而风扇狂转的显卡，那就是他全新开始的起点了。 或许是因为体积更大更复杂，显卡复制所需要的能量点相比于cpu就高多了，最低端的1650也要420点，2060s更是超越他之前的i9到了500点。 撕掉显卡上的品牌标识和sn码贴纸，至于有刻印部分就直接打磨掉。这次他选择的款式都是非常大众的外形，没有品牌特点不至于让人一眼认出这就是撕了标的某品牌，一顿操作完外观就基本没问题。 其实要想百分百保险，最理想的方式是只复制显卡芯片和显存，然后找代工厂代工贴个自己的品牌，或者自己生产更加安全，但此时还不到时机，只能冒点险换标。 换上满满山寨感的黄伟达贴纸，原本很正经的显卡瞬间就变了感觉，档次都降低了不少，不过江诚也更加放心，再次确认没问题后就开始复制。 他这次准备一共复制20张显卡和20块cpu，刚好剩下一百多能量点，而这么多原料已经需要放在大桶里才行了。 原料是从网上回收的电子垃圾，报废的电路板等废料，也免得他去一种种找，而且价格也不高。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将所有显卡和cpu复制完毕，随机抽查没问题后，他才又一个个用静电袋重新封装。 至于包装肯定不能用原来的包装盒，正好家里有个装书的纸箱，在放进去几个复制的空气袋后刚好能放下显卡，朴实的包装也正好符合定位。 此时已是深夜，已经闻到金钱味道的江诚没有任何疲倦，拍照写文案一气呵成，然后上传到了贴吧和咸鱼，就等着生意上门，然后才沉沉睡去。 而江诚所不知道的是，仅仅在他上传十几分钟后，第一个买家就出现了。 江诚大概是11点50多上传，而几十公里外有一个人正严肃地盯着电脑页面，眼睛不时看向时间。 当12点来到，他的手像抽风一样疯狂点击鼠标，然后面前的购物页面在加载几秒后，一行绝望的大字却飘了出来： “很抱歉，您所在的地区无货！” “wqnmd，一个大省就一张卡？耍猴呢！” 这已经是林歪第三次抢卡了，可恶的商家每隔几天就放出一张原价显卡，但却从来没人抢到过，堪称耍猴的典范。 可是对于想要畅玩刚发售大作的林歪来说，他又不得不配合耍猴，他不是拿不出买溢价卡的钱，但是一想到多花了那么多冤枉钱就打消了想法。 怒气冲冲的他关掉电脑就躺下准备睡觉，却又叹声气打开了咸鱼。 如果买不到原价卡，那只能去咸鱼看看二手货了，不过考虑到现在的市场他也不报什么希望，随便看看自我安慰一下而已。 只是才在同城浏览一会儿，一个新发布的帖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全新1660竟然只要1599？！” 这个标题直接让他坐了起来，但一看详情图瞬间就焉了。 原来封面图上显卡的标识竟然是黄伟达，那几本就是假卡的代名词，林歪一眼就识破了商家的诡计。不过他也有些惊讶，一般黄伟达冒充的都是老款显卡，没想到这次竟然来假冒新发布的显卡。 他决定点进去看看是什么新花样，却发现居然还有其他几种主流型号的显卡，价格也是十分亲民，虽然在矿潮来临前也不算便宜，但在现在几乎比能买到的要便宜近1000！ 详情页上有江诚拍的很详细的外观图，连各种软件测试和稳定性测试都有，折让林歪不得不感慨这次的骗子很用心，拿来摆拍的显卡也却是和新的一样，只不过这也只能骗小白，想他这种人是上不了当的。 虽然不打算真去买，但刚刚一激灵没了困意的林歪决定斗一斗骗子，找个机会挂到网上让人避雷免得上当，于是就装作小白发去了一条信息。 “这显卡保真吗？” 江诚此时正处在即将入睡的边缘，突然感到了手机的震动，拿起来才发现竟然这么快就有人在联系自己了，于是连忙回复。 “保真，不满意可以退换，七天无理由，都是全新卡！” 另一端的林歪眼皮一跳，好家伙，就你这卖假卡的说不定随时跑路，售后？谁信啊。不过他还得继续伪装，等时机到了再揭穿这个骗子。 “这是什么品牌的显卡啊?” “绿厂原装正品，官方显卡。” 江诚此刻也觉得对方是个小白，虽然他没有回复实话，但自己卖的又不是真的假卡，小白到手用着一样也不算坑人，于是就套用了以前那些卖假卡人的说辞。 不过这倒是让林歪更加认定对方就是个骗子，一边咒骂一边回复： “我看你也在蓉城，可以当面交易吗？” 哼哼，看你怎么再装下去。林歪很清楚这些骗子的套路，卖假货的他们绝对不敢当面交易，所以一定只会邮寄。 此时他已经开始截图准备发帖了，江诚却给了他意想不到的回复。 “可以当面交易！你选个地方我们当面验货都可以，但是要走平台！” 林歪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卖假卡的胆子那么大？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显卡测试唯有上电脑检查才行，对方是吃准了没法当面上机又对仿制的外观有信心才如此胆大，他已经没有兴趣再聊下去，干脆抛出一个绝对无法回答的问题。 “那可以当面上机，跑分测试吗？” 果然，这次对面没有秒回，林歪将截图很快整理发到了贴吧，觉得自己又干了一件大好事后就准备睡觉，然而江诚此刻却回复了他。 “如果你自己带电脑的话....没问题。” 第六章 订单袭来 在确认对方不是开玩笑以后林歪震惊了，难不成这家伙卖的是真显卡？ 一股捡漏的狂喜涌上心头，但他又不敢相信，真显卡为什么要卖这么便宜，不会真有人有钱不赚做慈善吧？ 他原本准备了2000块打算买一张1660，可是江诚的2060s只要2300，咬咬牙就能体会到光追显卡，如果是真的全新卡那真的是血赚！ 转念一想，他又不是小白，而且对方连上机测试都敢，就算是有猫腻也藏不了，即使是水洗的矿卡也不可能毫无痕迹，或许可以答应下来去看看，有问题大不了走人就是了。 在巨大的价格诱惑力下，林歪最终决定试一试，约定在了市中心的星巴克见面，那里有插座可以验机，对方有依然爽快的答应了。 江诚很高兴，认为这么快就开张是大吉之兆，而林歪则是直到第二天出门都感觉不真实，走到约定的星巴克门前还迟疑了一下。 或许是骗子纯粹耍人让人白跑一趟呢？林歪硬着头皮走进门，却发现约定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年轻人，桌子上还有一个纸盒。 江诚看到林歪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不是小白了，怪不得这个买家愿意提着台式主机来验货，看看他包里那个diy的itx迷你主机以及外接笔记本屏幕，这起码是个极客水平啊。 虽然非常意外，但他依然不慌，很热情的招呼对方坐下，然后直接打开包装将显卡递给了对方。 “2060super三风扇散热版，全新正品。” 林歪接过拆开包装的显卡，一入手就察觉到了不对。 沉甸甸的感觉说明这绝对不是廉价显卡冒充的高端卡，再一看外观，散热风扇和粗大的铜管上连划痕都没有，大面积的pcb版后面是厚实的背板，显卡核心背面的电容并未有发黄的迹象，金手指也是全无痕迹，要不是那个黄伟达标志和一眼假的sn码，他几乎以为这是某个大厂出品的全新显卡。 翻来覆去在手中看了半天，林歪甚至还能闻到新显卡的塑料味，这让他不禁真的有些认为这是新显卡了。 他还是有些不信邪，快速打开itx机箱就把显卡摁了进去，插上电开机，而直到此时他也没有发现江诚的脸色有任何变化。 在林歪恍惚的眼神中，他分别用gpuz，3dmark等软件进行了测试，结果检测以及跑分都完全正常，最后他甚至打开了游戏，流畅的体验让他不敢置信！ 此时周围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两个怪人，星巴克里用笔记本办公的多的是，直接拿台式机玩游戏的是真不多见，但林歪已经无暇顾及别人，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不敢置信的问： “这...这真是2060super？” “当然，你不都试了吗？” 在怀疑而又不得不信的矛盾心态下，林歪最终将2300元一分不少的当面转了过去，看到到账消息的江诚兴奋地一挥手，没有多停留就直接离开了，留下林歪一人迷茫地盯着依然在运转的显卡，心里不禁想：“难道真的有大善人让我遇见了？” 林歪一路回到家，再次对显卡进行了里里外外的测试，发现还是没有任何问题，不信邪的他最后直接拆开了显卡，仔细观察起pcb板来。 显卡核心没有任何重新焊接的迹象，没有多出的焊油，所有的电容等其他零件不但来自同一品牌，而且还是有名的厂商，扎实的散热也是相当给力，一切的一切最后都说明，这个贴着黄伟达标签和假sn码的显卡是全新真卡！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厂家做得是真卡，却贴了假标签来低价出售。 最终他还是没能抵住好奇心，通过咸鱼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另一端的江诚此刻正在与多位有意买家沟通，看到林歪的消息嘴角一勾，就知道这个极客会问出这个问题。 “这是国外非正规渠道的显卡，厂商已经倒闭有一小批流进大陆，为了避免麻烦换标，卖完即止！” 隔着屏幕的林歪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困扰他的疑问终于解开。 什么非正常渠道，不就是走私么，加上卖家怕查换标，所以才会以低价出售！ 这就是事实真相！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张显卡做工厚实了，那是只有大厂才有的做工。 想到这里的林歪眼前一亮，他感觉自己捡了个大漏，完全可以和有他相同困扰的小伙伴通个气，来捡个大漏血赚一笔。 打开常用的群聊，却发现群友正在讨论他昨天半夜发的“揭露‘骗子’”文章而纷纷叫好，他此时已经为那篇帖子而后悔，连忙利用管理员身份制止了水群，然后详细地将这一天的神奇捡漏过程说了出来，然后才放开讨论。 果然，看完这种离谱经历的群友直接炸了。 “还有这种好事？快给链接！” “假的吧，老歪你是不是和人双簧坑群友啊” “不可能吧，老歪都混了几年，咱都认识应该不会吧。” “2299的2060s也不算便宜啊，矿潮前最低2099，这个还没质保呢。” 面对最后这个挑刺的，林歪直接回复：“2099的请给我来一打，谢谢。” ...... 在一阵吹水过后，群友似乎也渐渐意识到林歪真的多没有开玩笑，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动手能力强所以在圈里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应该不至于骗人。 一想到这里，那个非正常渠道显卡的消息就显得十分真实，很快就有人去了江诚的咸鱼号逛，带回了更多的信息。 “那个咸鱼卖家也是有几年的老号了，而且他还有很便宜的散片cpu，比一般的散片还要便宜两百！” 这一来给群友又增加了许多说服力，很多人已经有意想去试试，而江诚却还在应对林歪的麻烦， 他的帖子迎来了一大波流量，不过不是买东西的，而是循着林歪的帖子过来骂奸商的，这些人没几个信他的解释，搞得最后江诚不得不直接不回复，只找真正有心的买家聊。 而林歪此时也再次打开了江诚的咸鱼，然后一看下面一串攻击的留言就知道是自己的锅，于是才赶忙删除帖子，和江诚道歉。 不过江诚倒是没有太生气，毕竟站在林歪的角度其实很正常，只是来了一堆人问候怕是要重新开贴了，要不然都没人买了。 第七章 准备 有话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林歪扔出去的帖子在贴吧并不少见，而被引来骂奸商的贴吧老哥可不会相信这种事还有假，饶是林歪已经删帖也无法澄清事实。 虽然江诚很大度的告诉他没有关系，不过他还是感觉很过意不去。 和江诚聊得越多他越认为这样一个同样年轻的人不可能是骗子，现在能以矿潮前价格卖全新显卡的，真的可以用大善人来形容，这种行为一般都得叫福利了。 于是林歪又将那张2060super仔细的测试一遍，不光软件测试还有硬件跑分，最后还将显卡拆开拍照片，整理成图文兼具的测评贴发到了贴吧。 在一系列操作证明显卡属实后，他还暗示了一句来源： “大船靠岸，稳定下车！” 大船靠岸是硬件圈的一种黑话，最开始来源于洋垃圾进口，因为许多国外二手电脑配件就是以垃圾名义进口到大陆的，这种洋垃圾一般价格低廉，只要用心就能捡漏，只不过这几年因为快速的发展少了很多。 他说这句话之后常年混硬件圈的人马上就能明白，对于他们来讲消息真实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再有林歪的测评贴，说不定就会去试试。 这篇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很快就引来了大量的回复。 “wc，楼主不是前天才骂那个奸商吗，怎么突然反转了。” “1660只要1599，翻新卡吧。” “大船靠岸？黄伟达的标也敢买？” 一篇帖子显然没法就让人完全相信，但是在显卡荒的现在，突然有了低价显卡渠道立即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尤其是发帖的也不算是新用户，测评也很靠谱，哪怕暂时不买也会多留意一些。 很快就有意动的人开贴： “听说有黄伟达全新正品显卡，直播大战奸商！” 发帖的是一个小吧主，近三十的何明刚好也在蓉城，虽然没有买显卡的刚需但经常帮人配电脑，如果有便宜显卡的话这个机会还是不想错过，干脆来个探店踢吧友试水。 果然，他的帖子很快就吸引了许多人关注。 “插眼，希望小吧不要被嘎腰子。” “插眼，坐等被奸商打死。” “插眼，小吧不翻车我就上车。” “......” 林歪的帖子还不足以让人信服，但如果是小吧去证实那基本就没人怀疑了，何明可谓带着全体吧友的期待上路的。 与林歪一样，何明与江诚同样选择面交，只不过是在一个广场，他也没有要求当面检测。 虽然对江诚的年轻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更多关注显卡。 “这是1660，这是2060super，除了重新封装外没有使用过。” 在何明之前，江诚已经重新开贴售卖，不过聊了两天也就有一个买家，何明一上来就要两张还是面交，也算是难得的大生意。 拆开静电袋，何明入手仔细打量着做工和表面情况，很快他就确认手里的两张挂着着名假标的显卡极大可能是真的新卡，而且绝对是大厂做工，此刻他就对林歪的测评贴信了七八分。 只不过他觉得手里的显卡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一时也就抛之脑后。 拿着两张显卡回到家，他立即就边测试边发帖，同样也拆开了散热器查看pcb板构造，除了确认真假外就只感觉越来越眼熟。 好奇的他打开了网购页面，没有几分钟，他就发现了与两款显卡极其相似的型号。 拿起显卡对比了半天，终于断定，这两张显卡都是某败家之眼旗下的款式，而且这样一来从做工上也说得过去了。 联系起大船靠岸这个关键词，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国外、又是败家之眼，说明应该是国外某个厂家找败家之眼代工，然后贴自己的牌卖，只是不知道为何流入国内而已。 这种情况非常普遍，即使是代工也是要求很高的，许多品牌都这么干过并不罕见，败家之眼又是全球数得着的大厂，这种情况就更多了。 自以为逻辑毫无问题的何明立即将自己的猜测发了出去，同时也给这批“黄伟达”下了结论： “如果款式不变，那这批显卡其实就是没有保修的全新败家之眼，做工上完全没问题！” 其他关注的水友在看了他下结论后再无更多怀疑，认为真的是遇到了难得的大漏，而此时回到家刷贴吧的江诚也刷到了这篇帖子。 他这时才明白阴差阳错之下自己这批显卡竟然被成功洗白还推销出去了，连忙跟帖。 “诚哥：多谢大佬测评！虽然没有官方质保，但是我个人提供7日无理由，一年有任何质量问题包换！” 江诚想着自己复制的确实是败家之眼的产品，应该质量还不错所以很直接的喊出了一年包换的的口号，真有问题大不了随手复制一个就是了。 他再次将所有的cpu、显卡整理出了详细的商品帖子发了出去，果然很有效果，没多久就有人私聊。 这一整天里，他就敲定了四张显卡一块cpu，而且全是外地需要邮寄的交易，这说明已经有人充分信任了。 这些买家基本都是贴吧过来的，请他们发个开箱贴应该问题不大，到时候就会有更多人闻风而来。 不过在兴奋之余，他也感受到了很多的缺陷。 首先是黄伟达这种山寨标虽然却是能浑水摸鱼但负面影响也确实大，能不用最好不用了。 二是显卡的外观，像懂行的老哥一眼就认出来与某品牌有关可不行，搞多了肯定会有麻烦。 第三是咸鱼这种平台来卖货局限性很大，对于买家来说来时像某宝、狗东那样的平台更有信任，未来最好还是申请个店铺比较好。 短时间内江诚出货少就目前这样干没问题，但要是大量出售就很不方便了，江诚想了想，觉得这一批卖完就可以琢磨开店的事了。 后续的三天里，20张显卡陆陆续续卖完，cpu也卖出了八颗，总共卖出了四万五千多，能量点也是前所未有的充盈，不过这期间他没有再进行复制，而是等待卖完后再根据比例分配复制数量。 第八章 云雪 cpu里卖的最多的事i3和i5，这两种中低端处理器已经能满足绝大多数人使用，而且对于打游戏的人来说，将cpu的预算分配给显卡更有性价比。 显卡则是1660（super/ti）卖的最多，同样是性价比优先符合实际，接下来复制的型号就是这些主流型号了。 前面二十张显卡根本就不够，吧里很多人对于暂时无货都很遗憾，后悔没有上车，毕竟现在有货的加价卡最多的比江诚贵了两千，见到别人捡漏成功的吧友自然也不愿意再去花更多的钱。 江诚感觉需要缓缓，只能表示还有机会请耐心等待，然后考虑升级的事。 某宝店要开起来，咸鱼还是太不正规不利于批量买卖，网店打理起来也更加规范。 复制显卡方面，他决定不再复制整张而是只复制pcb板，外面装上自己定制的散热器，至于标志，随便注册个商标就行。 至于商标取什么名字江诚倒是犯了难，他是决定以后做大做强的，取名这点很重要不能随意。 兜里有钱的江诚也没着急，干脆决定出去转转，吃点夜宵找找灵感。 找了个附近的烧烤店，江诚为了奖励自己的辛勤工作点了一大堆菜，一边慢慢喝着啤酒一边规划着未来，浑然没注意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哟，小诚这是交女朋友了啊，一个人吃那么多韭菜，跟姐说说是哪家姑娘？”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诚抬头一看，一张精致的脸出现在眼前。 “赵姐？” 云雪，大江诚五岁，就住在江诚的隔壁家，以前和父母在一起。 江诚小时候基本都在住校，但放假的时候没少去云雪家里蹭饭，云雪父母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很关照，还带着他出去玩过几次，江诚也直接认云雪当了姐姐。 只是到了江诚高中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却出了意外，云雪的父母死于车祸，外地上大学的云雪为此差点退学，随后就一直在外打工没有回来过，虽然两人有微信但联系也不多。 此时见到云雪江诚是极为惊喜的，因为一个长得好看年纪又大的邻家姐姐，不知道是多少小男孩的梦中情人，其特殊地位远非硬盘里的老师可比。 只是现在见面江诚的心里也只剩下感慨，觉得造化弄人。父母的去世让云雪深受打击，几年都没回过家，一直在外。如果不是那场意外，那该是多美满的一家人？ 一边招呼着云雪坐下，江诚就要加菜，却被她制止了。 “你刚毕业就这么花钱，以后怎么攒钱娶老婆啊，姐吃过了。” “没事，我现在不缺钱了。” 江诚才不信云雪真的吃过了，雪姐其实很懒，这个点出门不是吃饭还能干什么。不过他也非常感动，哪怕几年不见云雪还是像亲姐一般关照他，真的是以亲人的身份对待。 “不缺钱，那你现在在哪里发财，没有去搞歪门邪道吧。” 云雪明显有些不信，江诚的情况她也是比较熟悉，上大学之前其实就很勤俭，整个大学更是一边打工一边过来的。而江诚的专业更是与土木齐名的机械，工资低还内卷严重，所以根本不信江诚赚大钱。 “姐，你知道我对电脑硬件有点兴趣，现在就在做这方面生意，利润很高的。” 利润何止是高啊，几乎是无本生意，就连抢劫都没有我利润高好吧。江诚又解释了半天，云雪才相信他真的凭借兴趣赚到钱了。 见到这个身世不好的弟弟终于走上了正轨开始赚钱，云雪也是真诚地为他感到高兴，只是在露出笑容后又想到了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 江诚见她突然撑着脑袋叹气，还以为是云雪想起了父母连忙安慰。 “都过去了姐，我就是你弟弟，以后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绝对要管到底。” 云雪被他这副认真的样子有些感动到，但又觉得很可爱，于是也很认真的说道： “什么问题你都要管啊？” “那当然，姐你有什么麻烦尽管说，能帮的我帮，不能帮的也要帮。” 这几天轻松的赚钱让江诚很有说话的底气，借着酒劲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拍着自己胸脯作誓。 “嗯，那姐的个人问题你帮不帮啊？” “那肯定...咳咳，这个，这个嘛....” 江诚下意识就要回答才想到不对，赶紧闭嘴差点被酒呛到，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云雪白了他一眼，开了个小玩笑后又回到了刚刚的惆怅，手肘支在桌子上斜撑着头，脸颊可爱的鼓起。 “姐失业了，不想再加班，现在就打算在这儿找个清闲的工作够花就行，提前养老算了，起码在这儿不要房租，到时候姐可能还得靠你才行。” 交谈一番江诚才明白，云雪这些年四处换工作，好不容易找了个薪水高的公司，然后没两年就经营不善倒闭了。 已经熟悉魔都的云雪不想再去其他地方，可又找不到高薪的工作，这几年下来身体也无法应对高强度加班，最终决定先回蓉城休息休息，起码能省下一笔房租。 江诚猜测云雪过一段时间还会再回魔都，毕竟蓉城的消费也不低，她也可能没攒下太多钱。 “姐，你这些年都在外面干过什么啊，跟我说说呗。” 江诚做出一副想要了解外面天地的样子，就好像小时候憧憬地问云雪高中是怎样的生活，实则是希望看看能不能帮到些什么。 云雪也想一吐为快消减些郁闷，一边喝着酒就从毕业碰壁说起，回忆着印象深刻的人和踩过的坑，江诚也很认真的听着。 云雪喝的很快，桌面上没多久就摆满了瓶子，忽然“砰”的一声就倒在了桌子上。 同样有些迷糊的江诚这才终于酒醒，结完账就扶着摇摇晃晃的云雪回家，半夜的冷风不但让他清醒几分，同样还带来了呕吐的欲望。 他尚且还有意识努力抑制着，而云雪却直接就在小区的草坪里吐了，惹得他也控制不住，同样吐了起来。 在将整个胃清空后，扶着路灯喘气的江诚感觉到了头的沉重，好不容易背起已经睡着的云雪才回了家，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第九章 网店 第二天等江诚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带着依然有些胀痛的头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还盖上了一床毯子。 昨晚的记忆只记录到了将雪姐放床上后关门的那一刻，鬼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地板上躺了一晚上。 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江诚靠近才发现云雪正嫌弃地将一个装满电子垃圾的大桶提出来。 只见她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费力地移动大桶，还数落着江诚： “你不是说做什么硬件生意吗，怎么厨房里全是这些东西，放这儿也不怕臭掉。” 这其实是江诚习惯就在厨房进行化学反应，显卡的塑料件不少需要的氢氧元素以及一些其他卤素，有溶液存放还是在厨房方便些。但此时也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法解释，好在云雪也没多问，只当他s没有卫生意识。 “雪姐你做饭啊。” 江诚试图转移话题，但云雪却翻了个白眼，鄙夷地指向冰箱， “我是有打算，不过你冰箱里除了泡面就是饮料，锅里的灰都积了一层，你不会毕业后就天天吃这些和外卖吧？” 云雪准确的猜中了事实，自江诚干了外卖员之后真没怎么自己在家做饭，那么多饭店随便找一家就解决了，有时候如果顾客退餐，商家懒得要他还能直接加餐，食谱说起来应该比大学还要丰盛些。 面对云雪这样亲人般的态度他既感到很关心又有些尴尬，两人大眼对小眼，最后还是决定出去吃。 找了家餐馆坐下，江诚一边吃一边想着云雪的事，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 “姐，昨天你好像说在网店做过？” “对啊，开网店很累的，当是我去的那个店人少，又要当客服还得干杂七杂八的事......怎么，你也想开个网店？” “有这个打算，我要把生意做大，最好还是网络平台。姐，你来帮我呗。” 看着因为吃饭有些含糊不清的江诚，云雪瞪大了眼睛，她以为江诚之前说的很多事吹牛，但看着架势好像真的要干出名堂来。 江诚并不是完全为了帮助云雪，以他那逆天的复制能力，手里的显卡数量很快会像滚雪球一般壮大，一个人包揽打包发货物流那些肯定不行，就算拉上云雪也只能应付一小段时间，他的理想也不是就当个贩子赚钱而已。 云雪又问他开网店具体做那些生意，江诚只说暂时是显卡为主，云雪不懂这些，于是问他利润有多高。 “一张显卡....额，有个四五百吧。”江诚说了个数字，其实真是利润是无限接近百分百的，但对于售价来说，四五百的利润其实已经非常高了。 果然，云雪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江诚又把这几天卖出去的显卡和行情大概说了下，云雪的眼睛就越来越亮，最后饭也不吃直接就掰着指头算，然后才惊讶地问他： “所以你几天就赚了一万多？那一个月就是十几万，一年就是....我的天哪，姐打了几年工省吃俭用也就存了十万。” 但惊喜过后她又感觉有些害怕，“小诚，你这卖的东西没问题吧，别是不正经的生意。” 当然正经，卖高科技产品肯定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生意了。江诚又耗费一般口舌解释，才勉强让云雪相信这一点。 她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有渠道可以比别人低价拿货，而现在整个市面上都缺货？” 江诚狠狠点头，对啊，就是这样简单直白的生意。 云雪又思考了一会儿，“既然你现在这个生意能做那姐肯定帮你，网店开起来也容易，不过现在就当我帮你，也不用给姐钱，等走上正轨了再说。” 云雪其实依然是站在一个姐姐的角度思考问题，在她开来江诚太年轻很多时候还是太理想，不是不支持而是要谨慎。 但江诚已经相当满足了，他相信只要手里有卡，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我们下午就去租个库房，然后把商标和店铺都注册下来，尽快开工。” ...... 虽然是在物价昂贵的蓉城，但江诚所处的却是外圈靠近工业园区，相比来说租个小仓库价格也不太高，而且他要的面积也不大，不过就算如此半年三万就花了出去。 至于商标，两人商议后注册为“海王星”，其实这个名字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云雪考虑到江诚的货源来自海外就取了个“海”，然后顺口取了名。 而从现在起，海王星科技的海王星牌显卡就要上线了。 这次江诚不会再是仅仅贴标了，虽然海王星是完全陌生的新品牌，暂时也做不到太大规模（相比于台企那些大厂），但该有的还是要有。 首先是每款显卡的型号不能单一，可以再购买一些低端和高端型号，拆除散热和背板只保留pcb，然后换上自己的定制的散热器，再贴上标就像模像样了。 而保修也必不可少，江诚的策略非常简单，对他来说完全可以做到只换不修，不仅方便而且也可以快速积攒口碑。 cpu生意江诚则决定暂时停掉，因为想办法编造序号再重新激光打标太过麻烦，而且利润也无法与显卡相比。 暂时来说还是先打好显卡这张牌，等有钱有时间了再想起他，想要涉足半导体，即使是有这样的金手指那门槛资金也不低，还是需要好好发育一段时间。 找某宝商家定制的散热器江诚做了特殊要求，外观上反正适当抄袭大厂有区分就行，核心的散热性能倒是要求极高，全部是大均热板和多铜管风扇，无论高低显卡所使用的散热都极其豪华。 没过几天各种散热器样品就送到了，江诚使用了最好的导热硅脂，以不计代价的堆料确认每一张复制的“母卡”都性能优良，严格测试后才进行复制。 四万五千多的能量点最终复制出了整整100张各型显卡，囊括了中低端到中高端，绝对不愁销路。 海王星图形上叠加上文字，这就是朴实无华，实则为败家之眼的新型品牌显卡，装在同样定制的一批盒子里，完全是正规的样子了。 100张显卡堆在货柜上满满一墙，江诚看着这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想，畅想着未来的样子。 第十章 海王星 不同于普通的某宝店铺，江诚可是要自己做品牌，这就得首先打出点名声，将平台从咸鱼搬到某宝可不是简单地好买东西，人群受众也将扩大。 而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基础，之前买显卡的基本都是贴吧来的，这些人基本都会有新显卡到货开箱测评的习惯，十几条帖子已经足够炒起热度，尤其是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显卡的时候。 上次的二十张显卡只能算开个头，这些天每天都有人到江诚的帖子下问什么时候有下一批，足可见市场的渴望程度。 在抛去了令人顾虑重重的黄伟达标后，使用全新散热模具和商标的海王星显卡凭借着更胜一级的售后服务应该会拉来更多潜在客户才对。 就在店铺上线之时，江诚就大张旗鼓的在贴吧发帖， “大陆品牌显卡‘海王星’到货！” 为了尽可能营造出正规品牌的形象，江诚还专门仿造大厂营销写了几篇测评，从各个角度对显卡进行评测，让看到的人能闻到扑面而来的“正规”味。 每款显卡都有不同档次型号，总共五篇文章一起发出的同时他还找到了小吧主何明，直接送了一块1660s过去，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何明先是有些惊讶这个完全陌生的品牌，但有之前的愉快交易他还是很相信江诚，答应测试真实后小小推广一下。 这一次到手的显卡不再有那种不协调的感觉，定制的散热器加上全新的商标，sn码也是真实的，可以在江诚注册的网站上查询保修等，当然这个网站也是十足的简陋，但总归算是有不错的保修。 江诚发给他的是1660s的中端型号，但豪华的散热却直接达到了普通品牌高端的水平，而且pcb板用料也很厚实，完全没有廉价的感觉。 测试的结果也是非常正常，总的感觉下来何明认为，要是“海王星”三年质保只换不修的售后为真，那这款显卡即使是矿潮之前都很有性价比，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考虑到江诚之前黄伟达的骚操作，何明并不认为这批“海王星”真的就是某个厂商的产品，八成还是走私的显卡重新包装罢了。 只不过仅仅如此就已经足以让大多数人放心，在这个加价两千都很难买到卡的时间，海王星堪称朴素的价格绝对非常有诱惑力。 而普通人最大的担心也不过是怕矿卡翻新，只要有一些他这样的老“图钉”出来站队，相信很快就有人蜂拥而至的。 作为混迹硬件圈多年有知名度的老人，尤其是偏极客多一些而非硬件商人，他确实受许多人信任，但同样也意味着保持住信誉也非常重要，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 他直接拨通了江诚的电话，想最后作一些确认。 江诚接通电话，何明首先就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相比于自己卖卡给个人，现在明显是卖给挖矿的人更赚钱，他们愿意溢价一千甚至两千大批量吃下显卡，可比零售赚钱多了。 “我知道卖给矿老板要赚得多，但是我想做的是一个新的品牌，我从国外搞到了不少芯片，以后还打算发展其他硬件，正是想借着市场上的机会积累口碑。 而且还有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我也是个游戏玩家，同样不喜欢矿老板，他们的搅局对整个硬件圈都是一种破坏，所以我还是愿意帮助玩家。” 江诚给了个半真半假的解释，前面为真，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卖给矿老板，那些人一张卡加价两千，一次拿几十张卡玩一样，单论赚钱那是没得选。但他还要做出品牌，趁着大家都缺卡来收拢游戏玩家，很快就能打出口碑，以后想要转战其他类型也会更容易。 可不要小看口碑，哪怕事实是矿老板直接从显卡厂家提货甚至厂家也在挖矿，但始终从来没有哪家敢正大光明说出来。 不过何明倒是被江诚后面的解释弄得有些感动，硬件圈不就是被矿老板搞坏的嘛，鬼知道你买的新显卡是不是已经锻炼出了八块腹肌，价格也是节节攀升，要说谁最恨挖矿吗，谁最需要显卡那就是用来打游戏的玩家群体了。 “江老板，你的显卡存货够不够？” “当然，我是要支撑起一个品牌的，绝对不少。” “好，那我接下这个生意了。” 何明一想到真的有人愿意有钱不赚维护玩家利益，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决定花大力气帮江诚推广一次。 他直接进入了江诚的网店，把每款显卡都购买了一张，然后就联系起一些朋友起来。 虽然他的测评很有说服力，但影响的群体还是不够广，刚好就有朋友去做科技自媒体，几年下来也凭借质量有些名气，他平时也没少帮忙。 “喂，找你做个评测视频，新显卡的。” “不是吧老何，这个时候做硬件测评，测空气啊？” “别废话了，这次是做好事，赶紧来我家。” 他做视频的朋友搞清楚原委后也很惊讶，但也就答应下来，只用了一天，视频素材大概就搞得差不多了。 “我说老何，就一张1660s把你收买，你还自掏腰包买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何明打着瞌睡，看着被折腾过一遍的显卡，“人家年轻，也是为了理想不为钱，咱就帮这一次，要不然哪有这些事儿。” “那倒是，希望视频播放量多一些，把显卡赚回来吧....” ...... 有着何明的推波助澜，加上视频推广，海王星显卡很快就在硬件圈里被炒了起来，对于在显卡荒的时候异军突起的新品牌，打着维护游戏玩家的旗帜还是让很多人受用，加上那只换不修的售后让人相信真的有新品牌要大促销打入市场，再有大佬站台，似乎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之前就对显卡翘首以盼的吧友最先入局，他们成了海王星的首批用户，江诚在云雪的建议下也开启了某宝商家的惯用套路，只要发细致的图文评价，就送硅脂，u盘等小玩意，很快就收获了第一批评价。 天可怜见，在刷单习以为常的某宝这一批评价是绝无掺假，令江诚惊喜的是反应还是很不错，对于现在购买显卡的人来说，以这个价格买新卡真的别无多求，而海王星更是给了他们惊喜，就凭借沉甸甸的质量，也足以让许多人放心。 开店七天，就有五十张显卡卖了出去并且没有售后问题，一个好兆头出现了。 第十一章 准备建厂 这五十张的销量绝大多数都在最后三天，前面的时候不少人还在犹豫，但随后在有人大胆尝试后也紧随其后，毕竟这些从贴吧来的买家还担心会不会出现断货的风险。 另一边江诚也没闲着，何明制作的视频很快也有了些热度，他又联系好了几家自媒体，以显卡白送的代价就预定了一批推广。 五十张显卡售出直接带来了近十万能量点，这就意味着是200多张显卡，他绝没有显卡不够的风险，有的只是销量问题。 不过倒是随着复制量的翻倍增加，他收购电子垃圾的数量也在增长，不过好在也花不了几个钱。 江诚送出去的显卡没有白花，本来因为矿潮导致整个市场显卡与空气等价，以往各种评测硬件的自媒体都没活只能咬打火机，现在却是有热度自己送上门，几乎就没有拒绝的。 有心厂商要入场的消息传的很快，没几天很多人就听说有个海王星品牌要插一脚，许多有需求的玩家几乎是闻风而来，到处寻找有关信息，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福利。 江诚的动作不慢，各大平台他都注册了官方号，也没做别的，就是在所以评测视频下面留言抽奖，这种喜闻乐见的活动迅速获得了人气。 几乎每一天，卖出的显卡数量都在增长，现在已经到了云雪和江诚两个人发快递都忙不过来的地步了。 “小诚，你这么大张旗鼓的真的好吗，不会被人查出来吧。” 这天中午两人正在吃饭，云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每隔几天就有一大批显卡入库，云雪渐渐也知道这些非常赚钱的货实际上是“海外的走私品”，什么国产新品牌就是唬人的，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短短不到一个月，卖出的几百张显卡就赚了几十万，除去一些支出外账面上还有七十万，这笔钱来的太快太轻松，总是不让人安心。 她不止一次有过劝江诚及时收手的念头，但每次都被含糊其辞糊弄了过去。 云雪的担心自然不被江诚放在心上，因为所谓的“走私”只不过是借口而已，不过一直这么搞下去肯定不行，仅仅是每天复制就够他受的了。 人力毕竟有限，能量点的来源也不是只有一条，另一种其实才应该是正确的。 如果可以，江诚希望直接偷偷摸摸去台积电和绿厂总部，然后把他们的生产线和资料全部利用解析复制，到时候什么光刻机高纯度硅，大直径晶圆都不是问题，只不过暂时这也只是天方夜谭。 这段时间他已经对国产半导体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全球的芯片市场都是由红蓝绿三个大厂垄断，唯一的先进生产线更是只有台积电，但国产半导体行业的倒也不是就一无所有。 芯片行业中，民用的cpu与显卡终究只是一部分，各种工控芯片才是真正广袤的市场，而这些芯片28nm就已经足够，甚至160纳米以上，像军用的微米级也是完全够用的。 目前国产最先进的制程是魔都的28纳米工艺，只不过良品率和产量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总的来说并不缺少人才和生产链，除了光刻机，基本都追上了国际前沿水平。 只是要接触到世界最顶尖的光刻机谈何容易，目前的江诚基本是想屁吃。 没能力建立半导体厂，但另一条路线也是可行的，那就是代工。 市场上的所有显卡品牌都是代工厂，他们的芯片都是从绿厂哪里调配，然后焊接在自行设计的pcb板上而已。 他们显卡的产量完全取决于上游的放货量，换而言之制约产量的只有芯片。 而江诚如果只是复制芯片不但能节省下相当多能量，也能大幅度提升产量。 最重要的是，建立一个组装代工厂不需要太高的技术，而且显卡来源也有了个过得去的理由，至于芯片则以后再说。 这本来是江诚的下一步打算，但是云雪既然已经觉得很危险，那不如就早做准备。 “雪姐，这几天就先麻烦你了，我要去办点事。” “你做什么去啊？” 面对云雪好奇的表情，江诚微微一笑： “办厂，当老板！” ...... “啧啧，这做工，他们是真舍得堆料，看来是真想插一脚。” 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人仔细查看着手中的显卡，这正是最近小有名气的海王星牌，面前的桌子上还摆了其他几个款式，全部被细致拆开以便观察。 他是某台企大陆蓉城区一个代理，主要也是以卖显卡为主，这个新兴的显卡品牌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办法，就在厂家都没芯片的时间段突然有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厂卖低价显卡，他们总得了解一些。 “像是玩真的，应该不是个人作坊，芯片是新的，pcb板用料也扎实，散热也很不错，至少以前做过不少山寨翻新的活儿，就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少芯片来卖。” 另一个人应该是助理，同样干了十几年生意的他直接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代工显卡门槛也不高，就看谁有货。 “回馈玩家?这也就骗骗普通人，他们应该是早就有准备，趁着显卡还没涨上天囤了一些芯片，慢慢卖一些低价卡出去，等到矿潮结束基本就有了名声。 不过就看他们的宣传规模，也没看到有背靠哪家大厂，应该是小企业，囤的芯片顶多不到一千枚。” 代理做出了一个很有逻辑的合理推测，一旁的助理也是不住点头。 “很有道理，现在让他们卖也卖不了多少，等矿潮过去还不是要看绿厂脸色给芯片，他们拿什么和大厂争，而且到时候到处都是低价矿卡，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都不好说。” 中年人点了点头，“海王星”只能算是个小插曲，因为绿厂的芯片是有限的，谁也不可能大规模放货，像这种小虾米甚至不值得太多关注，能自己撑着不死都很不容易了。 同时间市面上其他大厂的反应也差不多，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海王星，因为相比于他们这样的庞然大物，这个不知名品牌与山寨基本划上了等号。 第十二章 格局 “江老板，这儿这儿！” 刚出火车站，江诚就看到了有人喊他，确认后就坐上了对方的商务车。 这里是宁县，是蓉城周边的一个县级市，江诚在网络上联系到了这里的一家小型电子厂，他们的老板准备将厂子卖掉。 如果要从头到尾建工厂，不但需要花时间选地方，还要新设备招工人，各种手续也很繁琐，可如果是收购一家电子厂那就要容易的多。 宁河电子，前身是一家国营无线电厂，现在就是为大厂提供小零件和代工充电器，因为规模小难以与同行竞争，早在去年就打算卖掉。 来接江诚的是他在本地临时聘请的律师，而且这个律师还懂些财务，有他的陪同江诚才敢放心的去看厂子。 张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路上和江诚说着宁河电子的状况以及周围环境。 “......这宁河电子也是老厂子了，虽然人不多小了些，但前几年才换了新设备，他们的厂长刘裕也是个不错的人，管理上也没什么大问题，厂子还挨着物流园区，按理说应该还不错。 可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刘裕的儿子外面赚了钱，他就想退了，其实厂子在这么下去也迟早破产，他们已经两个多月没发工资了。” 江诚听完差不多了解了宁河电子的问题，其实就是小厂没竞争力，又没有自主产品，质量和数量都拼不过大厂，自然慢慢就不行了。 他看中的就是宁县距离蓉城不远交通也还方便，而且地价不高，而且宁河电子想要转行生产显卡也很容易，也就是调整生产线的事而已，对于工人而言也不会有难度。 “那这个厂现在还值多少钱？” “刘厂长给我说的是100万，这里面包含地皮，不过那里地皮不值钱，不过我认为七八十万就够了，厂子还欠着十多万的工资。” 张律师已经受委托去查过宁河电子，这种个人小厂财务什么的也很简单，作为本地人周围的状况他也很熟悉，刘裕也是急于出手，毕竟拖得越久厂子就越不值钱，生产线也是要折旧的。 两人没有休息，一路开到了宁河电子，刘裕和十几个工人早早就在厂子门口等着。 一见江诚这个接盘侠上门他就迎了上来，“江老板年少有为，真是令人佩服啊，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给人推销护发剂呢。” 稍微寒暄几句，刘裕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江诚参观厂子，不管是宿舍还是生产线都看了个遍。 江诚对设备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厂子已经发不出工资所以已经停产，但设备还是保养的不错，处于随时可以生产的状态。而且整个厂占地不小，说实话他都觉得100万可以接受。 看江诚微微点头的样子刘裕非常兴奋，后面跟着的工人也很期待。 “江老板，整个厂子是绝对没问题的，你说要生产显卡也很简单，再花点钱买新的焊接设备和改模具就行，最多一个星期，10万就能让厂子转起来，只要生产线一动，工资完全可以分批慢慢发。” 刘裕还很热心的提供建议，而他的话也得到了后面工人的赞同。 “是啊江老板，您先给我们一人发一个月的就行，剩下的后面发也行。” 今天跟过来的都是些小管理层和优秀工人，虽然宁河电子工资并不算高，但宁县本地生活消费也不高，电子厂是少有的高收入企业，他们最希望厂子能活过来。 而且像江诚这样的年轻老板一般是家里有钱，他愿意救厂子那最好不过了。 所以他们甚至能要求暂缓发工资而保住厂子，当然江诚还不至于欠工资。 不过厂子江诚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要求去看看财务，刘裕感觉有戏，主动陪着他核实。 江诚最后感觉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就说报价有些虚高，刘裕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而且他不缺钱只是想脱手养老，两人最后讲定82万整个厂包含地皮职工全部移交，当然财务就请另寻他处，这还是张律师之前提示的结果。 “那这样，我先回去筹钱，然后再请人过来再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这样。” “行行行，那我就等江老板的好消息。” ...... 坐在回蓉城的火车上，江诚想着到哪儿去挖人。 单说生产显卡宁河厂应该没问题，但是显卡设计、具体调整还是要找个专业人士，要不然肯定漏洞百出。 回到家，正好碰上云雪将今天的货发完，仔细对比账目。 看到江诚回来她赶忙问道：“你这多大产业啊就要去买厂子，还一个人就急着去看，小心上当。” “我这不是要扩大产量嘛，这几天显卡卖的怎么样？” “现在库房里只有不到一百张卡了，账面上有一百三十万，说起来这些天有好多人一次性就买十几二十张，真是大手笔。” 十几二十张？江诚皱起了眉头，这样买的很明显就是矿老板，看来是他们也盯上海王星了，不过他不是说过每人限售一张的吗？ “都是不同账号下单的，不过地点基本都一样，肯定是有人批量买进。” 云雪看出了他的疑问，说实话虽然江诚多次说过尽量不卖给挖矿的人，但是对方其实也容易钻空子，没什么强的约束力。 矿老板其实主要买的就是游戏显卡，因为游戏显卡性能很高，而且不挖矿了想出手也容易，不差钱的矿老板一般盯着大厂，因为他们保修很长也好脱手。而像海王星这种连三线都算不上的品牌顶多算是尝试，毕竟说不好这些显卡以后就成了孤品。 江诚摸了摸下巴，短时间内他已经卖出去了六百多张显卡，虽然大陆每年销量有一千多万张，然而目前的情况下已经快要引起注意了。 “这样，我再进货一百张，今天开始一个月内我们就开始限售，所有显卡上补贴券，慢慢放货，直到厂子开起来。” “你真的要开工厂啊？”云雪瞪大了眼睛，她可知道做生意可是很花钱的，一百多万根本不算什么，说赔就赔谁也说不准。 江诚将手放在云雪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云大副厂长，你要有格局，格局！” 第十三章 拜见龙王! 江诚手握百万巨资，心里已经有了百万老板的格局，甚至还有千万、亿万的格局，不过云雪却连十万的格局都没有，这很让他叹息。 不过有格局的江诚现在得去面试一下另外两个虽然没有他有钱但是格局要高得多的人。 回到蓉城他就找到了猎头开始搜罗需要的人才，很快就找到了两个。 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对面的两个满脸写着“年轻有为”的青年，江诚不禁感叹人与人的不可一概而论。 一个产品工程师叫张文宇，加拿大毕业的博士高材生，在台企做过产品工程师，经验丰富且水准一流，回国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华人身份，一个印度裔取代了他。 另一个是芯片工程师赵新，在蓝厂干过一段时间，打算回国支持国产芯片行业，他本来是准备加入国内的一个大企业，不过因为理念不符合放弃了。 来之前江诚就仔细看过他们的资料，坦白说这两个人能力绝对过硬，放在他那个小厂是绝对屈才，不过考虑到未来的计划，这样的高端人才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被面试的两人也在打量年轻的江诚，张文宇是单纯的为了钱，虽然厂子很小，但是江诚开的价码是实打实的，现在回国正缺钱的他很意动。 赵新则有些疑问，他做的是芯片设计，而江诚的实力怎么看也不像能支撑得起这种项目的样子，但是对方很有诚意的邀请，最后还是决定来试试。 江诚对于两个人非常满意没什么意见，就轮到两人的提问了。 张文宇最先说话， “江老板，你的海王星显卡我知道的，很明显接下来你就是要生产显卡，但是我很想知道你的芯片供应怎么样，现在台积电供应紧张，大厂拿货都不是很多。” 虽然显卡oem厂商很多，但市场大头都是台企，他们凭借着自己的优势几乎占据了八成市场，而且相比于大陆芯片供应更充足，现在有好几家大陆厂商因为芯片问题都不得不停产，所以他很想知道江诚是如何确保显卡芯片供应充足的。 如果没有芯片，那江诚的工厂根本没法动工，不可能有未来，张文宇可不希望干一两个月最后连工资都拿不到手。 江诚早就料到他要问这个问题，没有任何迟疑回答道：“我看二位是对我的实力有疑问，光说着不如眼见为真，不如去我的库房看看如何？” 他明白光凭嘴说是没法让他们信服的，只有展现出实力才行。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就跟着上了江诚租来的商务车。 一路来到仓库，江诚将满头雾水的两人带到一个隔间，里面是堆起的一大堆箱子，然后打开了其中一个。 江诚取出两个塑料盒交给两人，然后就不再多言。 张文宇结果的时候就认出了是什么，那是一枚tu106显卡核心，用来生产2060显卡。在江诚的示意下拆开后，张文宇确信这是完全新的核心，不禁震惊地看向了那个大箱子。 一枚核心也就三四厘米见方，看这么多箱子，恐怕有一两万枚！ 赵新也同样如此，虽然这些芯片也不算太多，但能在目前的情况下搞到这么多，已经说明其渠道足够强大了。 “这还只是一小批，等厂子运转起来，芯片要多少有多少！”江诚丝毫不在意两人的震惊，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直接放出了豪言。 “嘶！” 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江诚年轻的过分，资金也是少得可怜，但是在这个时候谁有芯片谁就是大爷！ 这些芯片一旦投放市场，所带来的的利润将轻松破亿，迅速就能将获得扩张资金，还不说后续！ 张文宇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说道： “我之前被派去和台积电谈产能都是费尽全力，这么多芯片不可能流入大陆啊，就是想要也没有啊。” 他非常清楚，别说像江诚这样的不入流小厂，哪怕是大陆最大的几家企业也不可能大批拿到核心，所以非常的惊讶。 江诚故作高深，一脸严肃道：“这就是公司的渠道，虽然不是正规的手续，但我可以保证有充足的供应，绝不会被卡脖子。” “这么多流入，台积电怕不是疯了。”两人瞬间领会什么是“非正规渠道”，他们对芯片走私很了解，因为芯片进入大陆的税是很高的所以并不罕见，但是深深震撼与如此大规模的走私。 说实话这么大规模已经不能叫走私，应该说是从台积电那里抢劫了。 “咳咳....怎么样两位，这足以证明我的实力了吧？” 张文宇当然是没有疑问了，作为一个爱财之人他已经被打动了，而且江诚能够把这么多芯片弄来大陆，其背后的利益网可想而知。 既然证明了实力，两人也就同意加入，只是张文宇很快就能走马上任，赵新却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江诚则是表示单独谈谈。 送走张文宇后，江诚带着他单独来到了一个茶馆包间。 两人的心思都不在喝茶上，江诚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终于压低声音说道： “作为一个外行人，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解答一下。” “当然，我是专业人士，有什么尽管问。”赵新感觉这是碰上大事的节奏，非常用力的点头。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假设的那种哦。 假如我有一套芯片的设计图纸，是全套的，能不能改善工艺，比如原本设计使用12nm工艺，用16nm工艺生产出来可不可行呢？” 改芯片工艺？赵新想了想，“芯片设计与工艺是高度相联系的，但如果是12nm改16nm，有全套设计，是有可能实现的。” 江诚长“哦”了一声，然后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假如，我还是说假如，能不能在通过小幅度修改芯片图纸，做到在近似的性能，啊不，到一半性能就行的情况下，设计一种新的芯片，并且不被察觉出呢？” “刑，这可太刑了。” 赵新算是搞明白江诚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要去山寨别人芯片啊，别说可不可行，但一定很刑！ “不是，我就问问，问问。”江诚当然知道这很刑，但还是非常好奇。 赵新看他似乎真的只是好奇的样子，还是想了想给出了解答： “修改当然是可以的，不过也要看是什么芯片，你想问那种？” “额，像tu106这种的。” “噗！” 赵新正喝水，听完一下子又吐了回去，干咳几声才用看睿智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悠悠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想山寨2060，但是你非要我从专业的角度说的话，有全套图纸不是不可能，像这种极端复杂的芯片很难对电路具体分析，再从外围封装起来，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说晶体管数量有100亿个，但那也是根据电路库设计的，真正开发肯定远没有那么夸张。 只是芯片仿造的难度从来不是设计，国内别说12nm，28nm都困难重重，魔都微电28nm光刻机技术突破了不少，但是一台都没交付，成熟的光刻机只有90nm，相差还非常远。 另外就算有光刻机，一条月产4万片生产线怎么都要100亿美元，做不到的，做不到。” 一边说着赵新也不停叹息，他回国其实也是抱着帮助国产芯片崛起的梦想，但是因为种种因素，国内芯片产业依然与国外差距巨大，之前放弃的那家企业就是因为不符合他追求上进的理念，所以想出来找找相合的公司。 “也就是说改设计是可行的？”江诚眼睛一亮。 赵新：“......” 合着您就听了上半截。 “对，是可行的。” 他已经垂下头去，感觉浪费了一下午时间。然而江诚突然摆出很中二的样子神秘的说道： “阿新，我听说你也有个国产‘芯’梦想？” 赵新：“干嘛？不过我确实是有心想要振兴国产芯片，不然也不会回来了。” 江诚：“你相信其实有一个神秘的爱国组织一直暗中帮助着国家吗？” 赵新：“是不是叫龙组，我明白的，你就是超级雇佣兵....” 江诚：“......” 赵新：“......” 暂时跳过这一段，江诚小心地拿出一块移动硬盘，非常郑重的举到眼前。 “tu106的全套设计图纸，都在这里了。” 赵新：“？” 他本来认为这是个很愚蠢的玩笑，但江诚却始终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于是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不会吧，不会真的是显卡图纸吧？ 深吸一口气，感觉脑子有点蒙，赵新认为可能是在做梦，但江诚又紧接着说道： “eda设计软件我已经买了，你可以继续招募团队，但一定要我亲自审查，我希望你能在半年内完成这件事，因为到时候应该就要投入生产。” 赵新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真的是tu106核心的设计图？！” “等你打开不就知道了，我没有任何理由骗你，要不然为什么请你过来。” 是啊，江诚没有理由骗他，可是绿厂的设计图竟然就这么摆在自己面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那么难道只有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才是事实吗？果然...... 赵新：“原来就连绿厂总部你们都能闯进去，果然是传承千年的神秘组织.....” 江诚连忙挥手打断了他的无端联想：“不不不，你想岔了，其实......” “不用说了！那些显卡芯片也是你们秘密得到的吧，果然是龙组，我等拜见龙王！” 江诚“......” 好吧，除了龙组和龙王大人似乎真的不可能有其他靠谱解释了（虽然这本身也很魔幻），江诚也只能又一脸严肃，轻咳两声说道： “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因为这是很多爱国人士想方设法得到的，这都是国产芯片崛起的基石.....” “明白，我一定会努力破解，成功仿造出国产显卡的！” ...... 分开的时候赵新一脸神圣，仿佛是要上战场为国捐躯的士兵一样，江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思索，现在他走私贩子的身份升级成龙王，是不是还需要召集十万天兵天将？ 第十四章 马上就来个大的! 回到家的江诚心情很不错，因为这两人怎么着也算是卧龙凤雏，有这两位得力干将，以后干什么不行？ 不过有一点，其实仓库里根本没有那么多芯片，虽然只保留核心能省掉一点能量，但要考虑到复制所需的能量是根据技术含量与物质需求量双重判定的，就算把一百多万能量全部兑换掉也就三千枚，而箱子里只有一千枚左右，下面都是垫的泡沫。 交给赵新的任务则是在拥有超过一百万能量点后，他得到了一次导出图纸的机会，不得不说芯片设计图纸实在过于夸张，只有超大容量的移动硬盘才勉强存下。 至于图纸完成后怎么生产的问题以及这个想法的原因，则要归结于前几天的一篇平平无奇的报道：asml公司将在明年一月份的旧金山科技展览会上展示一台16nm光刻机完整实机。 这台光刻机正好将交付米国的一家公司，顺便也会参展，只要到时候想办法去摸一摸，那他就有数不尽的16nm光刻机了。 而且这台光刻机据说应用了新技术，经过多重曝光以后甚至可以生产7nm芯片，只是良品率就要下降不少。 其实国内自主生产的28nm芯片基本也都来自90nm光刻机多重曝光，所以产能和良品率始终维持在较低水平，但不可否认的是多重曝光却是实现更高工艺的有效手段。 对于江诚来说，旧金山展会是他最好接触光刻机的机会，要不然就只能去台积电、三星的工厂或者摸进asml公司总部。 不过在这之前的半年他还得想办法赚钱，想要拉扯起一条16nm生产线，就算有政府的强力补贴那怎么也要几十亿，要是资金准备充裕些，100亿元才能起步。 所以江诚动作很快，第二天带着他的卧龙凤雏到了宁县。 张文宇在里里外外检查过宁河电子后认为，虽然规模很小，生产线也不是最先进，但是生产显卡问题不大，添置几台自动焊机就能大大提升效率，而且有一些部分也能外包解决，他保证只要设备到位，最快半个月就能把生产线调整好。 最后总的算下来，加上补发的工资以及添置设备，总共需要一百二十万。 刘厂长很开心，因为江诚很阔气的一次性给全款，厂里的职工更高兴，因为新老板会先给他们补齐拖欠的工资。 刘裕签完合同甚至没有多停留一秒，就急匆匆的带着退休金离开，而江诚则要重新安排一下原来的员工。 所有干活的人加在一起102人，都是有三年以上经验的熟练工，此刻正聚集在一起，听着江诚的安排。 江诚目光扫过，大多是年轻的面孔这让他很满意，不过这要是血汗工厂的特征，电子厂的工作强度可一点都不低。 “我就是江诚，你们的新厂长，现在宁河电子也将改名，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海王星科技公司啦！” （鼓掌声） “%&#@#！*&……（激励各位用心工作）” （鼓掌声） “......我宣布，全场基本工资从xxx提到xxx，同时提供每月xxx食宿补贴，社保按xx%缴纳，年终奖......” 江诚听到了前所未有几乎要盖住他声音的掌声，叫好的声音不绝于耳，因为如果按照他刚刚制定的新工资计划，每个人至少多出1000块钱，这种最关心最实在的话题他们听的最清楚，反应也更加真实。 接下来是张文宇上去讲话，毕竟作为产品工程师，他对于整个厂的质量和流程肯定要大改，要不然对不起他那相比于工人来说高出天际的工资。 很可惜的是云雪没有来，江诚本来还想着让她提前来体验一下，也好提升一下格局。 多说一句，现在副厂长是张文宇了，因为云雪被委以了财务的重任，至于不会可以学也可以招人，但是这一块总归还是交给放心的人比较合适。 张文宇还需要时间调整厂子，不过赵新则是马上投入工作了。 江诚从划了一片空闲的厂房，将会改建成技术中心，全面对tu106核心进行逆向工程，争取在逆向过程中培养出成熟的团队，以后要自研那也不是全无基础。 一块极端复杂的芯片设计图纸是海量的，赵新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全部搞完，现在能做的就是暂时搞清楚tu106和图灵架构的具体情况，逆向的时候好操作一些而已。 不过饶是如此也是巨大的工程，江诚已经在想办法招募芯片设计的人才了。 对于这个逆向仿制团队他可是寄予厚望，2060是一款性能与价格平衡非常好的显卡，哪怕性能打个折扣也依然能满足大多数游戏的流畅运行，只要做出来肯定不愁销路。 而且基于国内对于国产的追求，等这款改进品出世一定会占尽风头。 江诚此刻是准备一展身手，不过海王星最近却碰到了一点挫折。 最开始江诚为了捞钱几乎无限制的出货，所以在网上小小火了一把的海王星立即得到了不少销量，而且因为质量不错也暂时没有什么负面新闻，被抢到显卡的玩家称为“显卡界的孤勇者”。 不过接下来为了不惊动同行，海王星同样进行了限售，只不过相比于其他大厂的耍猴行为，海王星每次放货翻了几倍（因为同行只给一张），但是却也一下子降低了玩家的期待。 有人认为这就是海王星新入场先抛了一波福利，接下来也就和其他厂商一样，不过却也没有引来太多骂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常识，那就是芯片是有限的。 所以现在想要显卡的玩家更多的是惋惜良心厂商被限制以及后悔为什么不提前下手，而其他刚刚警惕起来的同行也又放下心来。 江诚打开贴吧，一个多月过去没冒泡，加上最近限售让留言积攒了很多，最新的基本都是希望能放货来卖，其他则是在言语上表达对良心商家的支持。 他编辑了一条福利帖子发了出去，按照口令就可以得百元券以及说明会不时多放一些卡，毕竟热度还是要维持的。 现在网上已经有理中客开始说海王星没芯片撑不住了，一些同行也有些幸灾乐祸，对此江诚表示： 你们等着，马上就来个大的！ 第十五章 预售 时间很快来到九月，当库房里的显卡只剩下十张的时候，张文宇向他汇报了情况，第一批试生产的500张显卡已经过了检测，再过三天就能开足马力生产。 江诚知道这是在催芯片了，他先发了3000枚过去，这时候他已经几乎没有能量点了，只能等第一批显卡卖出去才能复制芯片。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提前复制，那就是预售。 预售好啊，既能提前回笼资金，还可以吊足胃口炒热度，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这些天海王星科技不断招人，正式的官网以及官方店铺已经全部悄悄上线，售后也更加完善，只是暂时没有向第三方供货，不过现在第三方商家也不可能进货，毕竟目前而言海王星在外界看来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确定准备充足，很久没有恰饭的自媒体再次被海王星找上了门，沉寂了一个多月的海王星即将装一个大13，江诚把剩下的几十万全部投入了宣传，同时也在购物平台买广告。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贴吧，毕竟作为硬件交流场地这里也是很有操作余地的。 为了节省时间以及经费，海王星显卡的pcb设计以及散热基本都借鉴了大厂的成熟作品，做出来的产品性能数据也不用慢慢调教测试，照搬大厂的就行，当然江诚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张文宇也没有意见，毕竟抄袭怎么能说抄呢？顶多算创意撞车。 矿潮不是个新鲜事，不过新鲜的是居然有厂家在矿潮期间发布新品还卖货，要知道这个时间段同行不是在拼命讨好矿老板就是亲自下场去虚拟世界搏一搏。不论对于哪方来说，今年九月似乎都不太寻常。 对于这个在玩家的灰暗时期，突然冒出来要大肆发售显卡的新品牌，海王星简直就是一束光穿过黑夜，像奥特曼来拯救地球一样。 有了充分的宣传加上以官方姿态出场，这一次海王星的形象至少算是可以形容为“国产新生代杀入市场”而不是山寨品牌了。 虽然拥有从1650到2080ti的16系与20系全系列芯片，但是此次发售的高端型号并不多，主打依然是性价比型号，即16系与2060（s），总共10款显卡已经在三大主流电商开启预售。 很快，饥渴难耐的玩家就开始预约新卡，当然其中混了多少矿老板则不得而知，但这个数量很快过万，三天之后就超过了两万，对于一个新品牌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 不过就在整个海王星科技踌躇满志之时，败家之眼的南部代理何东已经开始对着手里的显卡皱眉头了。 他手里的这张是来源于海王星送给自媒体的测试卡，是一张最顶配的2080ti。 此时与他在一起的还有很多人，因为海王星这次动静太大，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张显卡被众人轮流查看，最后何东才严肃的说道： “这个海王星是什么来头，他们是哪里来的芯片？” 他旁边的助理表情很无奈，“他们似乎只是个注册不到一个月的新品牌，倒是有自己的工厂，不过我问过台积电那边，他们说没有与这家公司的合作记录，而且也不知道他们的芯片是哪里来的。” 海王星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助理很轻松就了解到这个突然冒出的品牌，他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这个品牌还有些半死不活，突然就开始大规模预售。 可既然敢预售，这个厂商就一定是有充足的芯片才敢做的，尤其是他了解到海王星竟然是自己生产而不是找其他厂代工，那他们的芯片是哪里来的？ 问台积电然而他们也不清楚，那就只能是其他厂商流出去的，但那又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 “那个海王星科技的厂注册资本才100万，那么小的厂不可能有资格分芯片，肯定是不正常渠道来的！” “对啊，台积电就给了那点产能，每一批都有记录，也没听说绿厂也找了三星啊。” “......” 所有人众说纷纭，何东听了半天只感觉全是废话，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短时间不可能搞清楚海王星哪来的芯片，这也不是最大的问题，现在最紧要的是他们的态度。 现在各个大厂就他们最先注意到海王星，因为在矿潮来后他们的显卡可是出厂就被矿老板拉走的，整个市场存货量相当巨大。 按照原本走向，矿潮后显卡市场会迎来一阵低迷期，因为大量低价矿卡流入会冲击市场，而正品全新显卡是不可能竞争的过矿卡的，已经煎熬了整个矿潮的玩家会有不少人选择入手便宜的矿卡，消化掉相当一部分成色较好的。 而一些二流山寨小厂也会对矿卡翻新，这样一来矿卡就卖的差不多了，大厂则会凭借矿潮中赚的利润低调一段时间，然后才开始卖新系列显卡。 至于矿卡使玩家饱和是不存在的，购买矿卡的始终是一小批人，而在矿潮期间等待原价卡的不会冒着随时花屏、黑屏甚至爆炸的风险买矿卡，他们才是矿潮后新显卡的最大目标。 一切本来都按照他们预定的方向前进，而突然杀出的海王星则会完全搅乱这个计划。 凭借着低价以及目前市场上几乎独一份的供货，他们原本的目标用户就会转而购买海王星的新显卡，那他们矿潮后的新品卖给谁？ 可现在所有大厂都不可能拿货出来与海王星竞争，现在谁不知道卖给矿老板最赚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王星大卖特卖。 而等矿潮过去，面临已经被瓜分一部分的市场矿老板会选择以极低价格抛售矿卡，这也会对厂商造成强烈冲击，海王星倒是吃饱了慢慢熬过去，那其他厂商呢？那唯一的选择就是价格战了，而价格战绝对是谁也不想看到的局面。 何明率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必须搞清楚海王星到底能卖多少显卡，以此来调整策略。 不过海王星成立时间太短，背景也不清楚，也没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随后何东也只能暂时观望，他到要看看，海王星究竟能卖多少货！ 第十六章 依靠预售的资金，江诚在三天里陆续又送去了一万枚芯片，虽然相比于预计销量还远远不够，不过预售的发货时间有足足14天，肯定是能安排过来的。 添置了能提高效率的自动焊机之后，海王星工厂每天能生产出1000张显卡，这一个月还计划两班倒，爆发出的产能还是非常高的。 在海王星的库房里，刚下线的显卡测试后就包装送往这里，来回搬运的每一辆推车上都是价值百万的货物，赶工生产的4000张显卡已经全部堆在这里，就等着物流运走。 找到张文宇的时候，他正在车间里到处巡查，每一批次的显卡抽检他都要亲自上手。 自预售开启以来他就一直在加班，没办法小厂的规模与设备有限，质量和数量想抓起来并不容易，而且工人还不是很熟练，很容易出错误。 “这里的电容怎么都歪歪扭扭的？还有核心附近的焊油是怎么回事.....” 责令负责人立即整改之后，满头大汗的张文宇才有时间和江诚说话。 “我们的自动化设备还是太少了，而且人手严重不够，后面打包的速度都跟不上，下个月必须招更多人，而且很多员工还要培训，规范操作意识，我们的规模小，但是绝不能没有严肃的规范。” “这些你都可以自己处理，缺钱就找云雪，等这一轮过后公司应该不会缺钱。” 江诚认为这种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他只需要提供助力，其他就完全无所谓了。 “对了，回头你让人把销售状况做个统计，我要确认一下显卡销量情况来分配芯片。”江诚又补充了一句，他这些天可是疯狂回收废旧芯片，想要复制上万枚的芯片也是极其耗费精力的。 张文宇点点头，“这个月我预计应该能卖出去10万张左右，老板你可要确保芯片充足，最好能快点到位。” “这么多！”江诚吓了一跳，他之前是根据去年其他厂商的月销量来计算的，即使算上缺卡的因素乐观预计，最多也就6到8万张左右，怎么突然就说预计10万张？ “是这样，这几天已经有挖虚拟货币的找上门了。他们口气很大，说有多少都能吃下，而且直接在出厂价上加价一千，虽然我没有答应，不过他们肯定会通过零售渠道购买的，其购买力绝对不小。” 矿老板啊，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但是江诚没想到他们胃口竟然这么大，加价一千都能做得出来，这就很恐怖了。 他原本是不想把卡卖给矿老板了，但是这么大一块肥肉送上门不吃又很难受，一时间不禁有些纠结。 张文宇看他犹豫的样子赶忙劝说：“海王星现在最重要得到是打出品牌，我们芯片存货不少，但是也就勉强满足零售市场，卖给矿老板的事还是以后再说。” 他很害怕江诚万一决定为矿老板供货，这倒不是他讨厌挖矿，而是他知道芯片产能是有限的，哪怕江诚能力很大一次性出几万枚，但台积电的产能终归是有限的，江诚总不可能逼台积电扩产吧？ 一旦损失了玩家市场而大批流入矿场，海王星的品牌形象可就没了，就失去了与其它大厂竞争的设定。 江诚自然知道这一点，不过矿老板的钱实在是太好赚，让他有些放不下，突然他眼睛一亮，对着张文宇说道： “这样，你去问问他们要不要阉割的，不留显示输出只能挖矿，如果接受的话可以以零售价格出售不加价，要多少有多少。 至于芯片问题你不担心，只要我们销量能上去，芯片绝对不是问题。” 不留显示输出的显卡不会影响挖矿能力，只是不能再玩游戏画面输出，这种操作绿厂就干过，使用1060显卡核心的p106专用矿卡就是如此，但是相比于正常游戏卡矿老板不一定接受。 之所以矿场大批量购进游戏卡就是为了好脱手，而专用矿卡就很难卖出去，虽然可以通过一些手段使专用矿卡也能通过cpu核芯显卡输出游戏画面，但是操作复杂损失性能，一眼就能认出是矿卡，有购买意愿的人绝对不多，自p106之后也没有再生产过专用矿卡。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诚才说可以接受不加价，阉割了显示功能的同时也可以适当在用料和规格上缩水，所赚取的利润绝对比游戏卡要高，而且也不会影响名声。 “这....” 张文宇也思索起来，虽然专用矿卡不受矿老板青睐，但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案，只是江诚真的能拿出那么多芯片他依旧持怀疑态度。 好在最后江诚保证会在满足游戏显卡的前提下生产矿卡，他也就放下心，准备去试着联系一下矿老板，毕竟有钱白不赚。 来到财务室，云雪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网购平台后台，上面都是预售的数据。 注意到江诚她很高兴，连忙招呼他坐下。 “你看，现在预约人数已经有2.8w了，说不定能突破三万呢。” 江诚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七点，而正式开始是0点，虽然还有5个小时但其实人数已经增长不了太多了，可能只会再多几百人而已。 这次预售是全平台，总计2.8w已经很夸张了，宣传其实很匆忙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但是公司的资金已经花的差不多，购买原材料的开支同样不少，很多原料他们也是加价购买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利润，毕竟芯片成本很低，相对来说利润非常高。唯一可惜的是在决定只复制芯片过后，获得的能量竟然只有价格的一半，这种只生产关键部件的行为与利用生产设备一样，只能获得一半的能量。 按照预计的销量情况，江诚大约每三天就能攒够一万枚芯片的能量，所以接下来他还不得不在蓉城与宁县只见两头跑。 为了掩人耳目，江诚每次出去“进货”都得神秘地消失，开到没有监控的山区或者过国道乱转，然后才风尘仆仆的回到宁县，一次至少十多个小时的驾驶绝不算轻松，而他又不能请驾驶员，每次回来都累得倒头就睡。 对于光刻机的怨念每时每刻都在加强，江诚甚至恨不得现在就直接闯进asml，然后把他们最先进的5nm光刻机摸个遍，复制个七八十台直接冲垮台积电和三星。 第十七章 大获成功 距离零点越来越近，现在不管是江诚等人还是等待抢卡的玩家，又或者是看热闹的同行都关注着电商平台。 自从年初矿潮来临，整个大陆已经大半年没有这样大规模的显卡销售了，疯狂上涨的虚拟货币让无数人投入到挖矿行业中，而显卡刚需的游戏玩家则是苦不堪言，很多时候别说溢价，就算加价都买不到卡。 众多显卡厂商中虽然也不是全部都批量卖卡给矿老板，就大陆来说就有厂商依然保留了零售份额，但是在绿厂也暗中投入挖矿的情况下，他们很快被台积电制裁了芯片供应，海王星可以说是一个另类。 作为一家大陆厂商，却能够拿出大量芯片投入到玩家市场，尤其是不背靠其他问题大厂的情况下能拿到如此多的芯片，还是非常令人震惊的。 虽然几万枚对于台积电产能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在如今情况下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江诚知道现在零售市场对显卡有着巨大的需求，不管有多少都能吃得下，但他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海王星作为一个才几个月的新品牌，影响力绝无法和老牌台企大厂相比，就连与大陆二线厂商也很有差距。 仅仅依靠网络渠道究竟能卖出去多少谁都不好说，缺少第三方合作商依然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江诚和云雪一起坐在电脑前，紧握的双拳已经浸出了汗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后台数据页面。 终于，当时间跨过零点的时候云雪点击刷新页面，同时间巨量的ip访问瞬间给了服务器极大负荷，页面中间出现了一个加载的圆圈，一直赚了十多秒才刷新成功。 “当前销售：1540张” “漂亮！” 江诚狠狠锤了自己的腿一下，感觉发困的大脑一下子精神起来，1500多张显卡就是200多万，仅仅几秒钟就达到了这个销量。 一旁的云雪更是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她经过了这两个月可是很清楚显卡的利润有多高，稍微心算一下就被这个数字差点吓到。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激动，但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至少要等一小时后看数据。 在一次次的刷新与等待中，数据就像是吹气一样膨胀，而且增长速度截止当日凌晨一点，销售数据最后停在了1.9万张。 增长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但江诚知道现在不过是深夜，等到了白天数字还会增加。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兴奋地睡不着，1.9万张显卡的销售额也就是三千四百多万，一千七百万能量点，如果全部用来复制芯片，将会接近五万张！ 一千七百万能量点！江诚没有忘记能量可不仅仅是用来当复制机器的，而是可以购买各种超前技术，几千万能量点的技术已经相当不俗，那浩如烟海的资料库光是浏览就要花上好几天。 不过此时显卡芯片才是基本盘，电脑硬件的利润太高太高，积累资金的速度超乎想象。 有了千万资金与能量的底气，江诚的心里顿时升起豪情壮志，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步，连云雪让他休息都拒绝了。 “不，我现在要立刻去进货，之前的芯片远远不够。” “现在？”云雪傻了眼，在这个关头，江诚竟然要去进货她很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不应该庆功然后睡一觉吗？ 她不知道，江诚已经迫不及待要大展身手，当即就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为了方便运货，江诚买了一辆二手的大金杯，这让“知内情”的张文宇对于他走私商人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按照早就规划好的路线，江诚开着车在深夜里一路狂奔，终于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到了一个小镇的破旧库房，在车里先睡了两个小时之后才精神奕奕地起来，将堆积成小山的废旧电子垃圾转化为价值千金的显卡芯片，再全部装箱搬上车。 此时他已经有了两千多万能量，不过却只复制了两万枚芯片，这倒不是累了，而是哪怕芯片再轻，这么多也超重了。 万一因为超重被拦下来，然后发现车上那么多芯片，江诚可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又休息了一会儿后他才返回宁县，接到电话的张文宇已经带着人等着了。 虽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但每当江诚一脸轻松地掀起后备箱露出一个个封装好的大箱子时，张文宇都会忍不住感慨。 拿起一枚拆开的芯片，张文宇甚至感觉闻到了上面的海腥味。 这个神秘却又手段逆天的江老板究竟是怎样拿到这么多芯片的，又是怎样逃过检查一路送回大陆的？ 是把它们埋在装着腥气冲天的渔船底仓，用大量刺鼻的海鲜掩盖偷偷混在水鲜货车里小心地通过检查，又或者是沿海那帮不要命的疯子，开着八台发动机的“大飞”以五十节的航速在黑夜的海洋一路狂奔，然后再被接应的同伙开着越野车拖回废旧厂房？ 最后这些比违禁药品还赚钱的芯片全都被一个人接走，是在某个偏僻的山沟，是在哪条狭窄的水道，这辆一看就有着厚重历史的大金杯带着芯片回到宁县，然后再由他们加工售卖。 在他的脑海中，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些芯片所经历的种种神奇之旅，每一次护送芯片都是对这个超级走私团伙的严峻考验，而他们拼了命送过来的芯片却是为了建立正规的显卡厂商，难道是为了洗白做准备？那说不定以后可能某天招募的新员工里，可能就混杂着凶恶狡猾的小弟..... 想到这里，张文宇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这个年轻老板的背后是这样一支疯狂而胆大妄为的团伙，那他又怎么回是个人畜无害的创业者？如果自己哪天惹了他，那说不定就会被拖进那辆大金杯里..... 正在休息喝水的江诚心有所感，一转头就发现张文宇敬畏地看着旁边的大金杯，而张文宇一注意到他的视线却突然一缩脖子很害怕的样子。 不明所以的江诚再次感觉到了袭来的困意，面无表情地走开准备休息。 张文宇却只感觉到了来自黑帮大佬的杀气，倒吸一口凉气后就有了打算，这样一个大佬他可惹不起，在宝岛干过几年的他深受那里的黑道文化影响，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他想到了神神秘秘的赵新，感觉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同事，作为知晓江诚秘密的两人，可千万不要触犯什么禁忌，被装进麻袋扔进江里。 第十八章 反应 经历了丰富多彩的一夜，被金钱和未来冲晕的江诚满足的补觉去了，而在很多地方的无数人却是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直到正式销售前，广大不甘寂寞的同行们就关注上了这个“奇葩”的友商，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有神秘的友商开始疯狂放货抢占市场，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如果可以，他们又怎么回放弃庞大的游戏市场呢？只不过全球的芯片产能就都在台积电一家手里，芯片产能就那些还要全球市场瓜分，在矿场与玩家之间，资本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而且显卡到底卖给谁，说到底其实也不是显卡厂商全说了算，在绿厂自己都亲自下场的情况下，或许是为了维持一下自己的脸面，拒绝大量卖给矿场的厂商都会遭到芯片供应限制，可偏偏他们还没发反抗，那海王星是哪来的芯片？ 网上的销量信息是公开的，首日接近2.5万张的疯狂数据不仅让人惊掉下巴，更是惹人羡慕不已，这都是几千万，那月数据，又或者等到矿潮结束又会卖出去多少？ 而对于何东来说，当他看到首日销售数据后则是人麻了，彻底麻了。 “你们确定调查清楚了？那个江诚真的不是大佬的私生子或者是台电哪个ceo的儿子？” 他忍不住提出这样的问题，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么大规模的芯片贸易是怎么毫无声响地进行的，虽然经常会有oem厂商渠道流出，那一次几万枚也太过逆天了吧？ 一个新兴的品牌却轻易做到了他们这些大厂都做不到的事，很难让人不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惊天黑幕。 被他问住的众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同样对海王星一无所知，只能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不管怎么样，海王星竟然敢如此大规模出货肯定有芯片的底气，可是这些芯片绝不可能凭空出来，我们必须知道到底是谁把这么多芯片偷偷弄到大陆。” 有人指出了重点，但是到底是谁有这通天手段那还真是想不到，这东西可不是玉石古玩，能搞到手的人绝对能力非凡，说不定是个大团伙。 只不过他么是oem厂商而不是中情局，显然这种事不可能做到。 “回头我们还是要让台积电那边好好查，每一批芯片分给谁，到了哪里都是有记录的，这么多芯片不会突然出现，只要查就肯定有结果。” 何东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他们也只有建议，不过想来台积电也不乐意见到一个搅局者吧？ 可别简单的认为台积电就是个代工厂，作为全球最先进最大的半导体厂商，连三星都要逊色三分，说实话像处理器芯片这种高端产能，是完全的卖家市场而不是买家市场，不知多少公司就指望着他能指缝里多匀一些产能呢。 现在各家都很有默契的投入矿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海王星却要趁着他们抽不开身来抢盘子，不，是抢锅，这谁受得了。 不管怎么说，性能游戏显卡的最大市场与设计初衷都是为了游戏体验，矿潮，顶多算是偶尔的外快而已。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的反应，我们是缺芯片不假，但是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海王星抢市场？等他们站稳了脚跟想要赶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必须要有应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吃独食。” 何东的语气很坚决，他可是很清楚现在的显卡市场是什么情况，由于极度缺少显卡，玩家甚至开始购买几年前的旧卡，将旧卡的价格都往上带了近一番，海王星此时入场简直太会挑时候了。 “要不我们也放货，现在九月正好办开学季促销，正好拿出芯片和把十月份的新机提前，相信以我们的口碑，还是能抢的一定市场的。” 有人提出了建议，虽然败家之眼的芯片同样紧张，但是作为全球顶尖的大厂，挤一挤还是能拿出一部分的，而且他们同时也经营游戏笔记本业务，同样需要大量高端显卡芯片。之前因为缺芯片预定十月发布，现在加急提前也不是不能。 那人的话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海王星你不是想趁人之危吗，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世界级大厂。 何东也有些赞同，其实每年九月他们都会搞一个开学季推出新显卡新笔电，借着机会多赚一笔。只不过今年大家都入了矿场所以几乎被取消，现在想搞也不晚。 只是仅仅他们一家的话实力还是太单薄，碍于芯片有限阻滞效果不会太高。 “这样，开学季小李你马上做成计划，我去和总部提，争取这周落实，最好明天就可以开始宣传。 再去问问彩虹、白雕和金狮，我们三家同时搞肯定能能按住海王星的风头，最后别忘了问台积电，不管怎么说这样大规模给大陆出口芯片而不通知我们都是不正确的！” 败家之眼、彩虹、白雕、金狮四家台企基本就占据了全球显卡市场的大头，同作为台企他们与台积电之间自然也有着密切的联系，虽然彼此之间竞争也是你来我往，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出自同源，自然要共进退。 至于大陆厂商自然被他们忽视了，不是说排斥，虽然有一些但更多的是大陆厂商受限于芯片顶天也就是二线，合作价值并不大。 其他三家企业其实反应不慢，而且也同样有着阻击海王星的意愿，彼此之间一通气基本就成了，他们在大陆有着极为庞大的影响力，动作起来也是异常迅速。 就在他们家紧锣密鼓地准备一致对外时，台电则是对着各大显卡商发来的问候摸不着头脑。 我违背合作精神走私芯片？台积电傻眼了，你就是说我全面断供也比像大陆走私芯片靠谱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埋头生产的台积电这才注意到，原来大陆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新oem厂商，按理说这样的企业多的是，可他们这会儿拿出几万枚芯片却是吓了他们一大跳。 当即ceo就下令彻查，可结果却是所有的芯片出售记录都正常都是签了合同的几家，拿货量也完全对得上。这可真就奇了怪，难不成是我自己统计错了？ 已成人精的ceo第一时间想到了走私，毕竟这种事一直都存在，而且宝岛黑帮盛行与大佬也有极深的牵连，走私芯片这种事可没少干。 第十九章 污蔑 要说平时吧偷偷卖点芯片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上万片的数目倒也不是很大，要知道他们一年的显卡芯片产量可是五千多万，那点也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可那是许许多多的走私加起来的数目，像海王星这种肯定是某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次性干了票大的，这就不在他容许的范围内了。 虽然那些董事想给小亲戚弄点油水不是大事，可却不能影响到台电的正常运营啊，现在很显然超过了这个范围。 他一狠心直接召集了所有可能的人员，从后勤到销售的人都有，全部坐在一起。 ceo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然后就冷笑一声：“诸位，我们都是为了公司奋斗的同僚，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有损利益的事出来，这次到底是谁干的还请主动站出来，现在的形势大家都很清楚，我们是唯一的高端产能没错（三星：我呢？），但绿厂我们可也惹不起！” 他很清楚，这个胆大妄为的内奸今天卖的是显卡芯片，明天就是cpu，再过几天是不是还要偷开生产线？ceo想都不敢想，所以首先就像势力最大的人投去了危险的目光 嫌疑人甲：“老大，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是忠于公司，一切听董事长的（划重点！），而且我负责的是和高通合作，无论如何与我无关（摊手）。” ceo点点头，这个是董事长亲信，而且确实岗位不相干，可以暂时放过，然后将目光移向下一个。 嫌疑人乙：“老大，你是知道我的，我小舅子做的是加麻大的生意，顶多逃点税赚个小钱，合作商是fvgb，不在这条线。” ceo眯了眯眼，这个也不像，暂时放过。 嫌疑人丙：“老大，你是知道我的，要是我卖，那肯定也是自己出去单干，赚他几个亿直接当富家翁多好。” ceo想了想丙，这个人没啥势力而且贪财怕事，于是目光最后锁定在最后一人。 看着老大和其他三位不善的眼神，嫌疑人丁急忙辩解： “老大！要是我通（？），那肯定是直接请王师入....” “嗯！（x4）” “咳咳，总之我是不可能出卖大家的啦。” ceo总感觉有些不对，但也没什么证据，只好假装没听见。 “那就怪了，总不可能是三星产的芯片吧？你们回去都查一查，好好找找这批芯片来源，不允许有遗漏！” “是！” ...... 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从来只有当鹬蚌的份，被资本家花式收割的普通人（韭菜）难得当了一会渔翁，而且是被迫当上去的。 林小明是个刚刚上大学的新生，经历了三年旷日持久折磨的他终于迎来了解放，早就摩拳擦掌准备一口气肝完所有错过的3a，打算出血弄一台高性能电脑。 他之前对硬件的了解还停留在狂潮前，按照绿厂的价格走势准备了一万的预算，足以装一台性能相当不错的电脑了。 显示器、cpu、主板、内存、硬盘都等都一一到位，此时他拿着剩下的3000预算准备选显卡了，原本在犹豫是2070s还是2080好，可最后一打开购物软件傻眼了。 别说2070s，1660ti都涨到了近三千，还得抢购，此时他才了解到有一种东西叫做虚拟货币，有种浪潮叫矿潮。 可是cpu都上了i7，显示器也上了4k，显卡要是拖后腿那真的是毫无游戏体验，4k再怎么也要2070以上，可剩下的钱却顶多买个1080p畅玩的，实在是超乎预期。 没办法的林小明决定等，于是把那张落灰的gt710从旧电脑里拿了出来，作为有着高达192个流处理器（2070s有2560个）的独立显卡，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显示器亮起来，连看个4k视频解码都卡的一匹。 这一等，就等到了开学，虽然注意到过海王星，但那时候的海王星突然冒出来实在没有什么信任感，等到错过后又追悔莫及。 这次海王星强势归来，不仅林小明，其余几个舍友也准备抢购，这一次林小明看海王星似乎不限售又犹豫了，因为他决定攒点钱直接上2080s，结果这就去了三天。 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购买的时候，狗东与某宝某汐的开屏广告却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竟然是败家之眼等四家老牌名企同时推出开学季大促！ 原来根本抢不到的显卡将在两天后开始发售，还有本来已经跳票的新显卡笔记本也出现了，可以说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打开视频软件，首页也突然涌出了一大波“金狮p99游戏笔记本上机体验，搭载2080强劲性能”“360水冷的2070s竟然直逼2080？败家之眼牛了”“彩虹2070s最低2799，丐版显卡究竟香不香？” 众多硬件测评视频都被推上了热门，一时间显卡市场就从一片惨淡变成了五彩缤纷，让人挑不过眼来。 原来买海王星的决定似乎也动摇了，毕竟同样的价格，大厂怎么说都是大厂，而海王星.....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马上联系这个博主，如果他再造谣我们就要起诉他了！” 云雪怒气冲冲的来到江诚旁边，将一个视频给他播放出来。 一看到标题，江诚就不禁皱起了眉毛。 “玩家救星还是二手贩子？解密海王星显卡的真面目。” 江诚点开，一开场那个博主就对海王星显卡是否全新提出了质疑，理由也很合理，哪有商家不赚钱的道理？真的会有厂商做大善人为玩家着想吗？ 然后就是普通的评测，接下来才是重头戏，那个博主拆开了显卡，然后一本正经地将显卡芯片和显存颗粒周围放大，然后指着上面的焊油说是重新焊接的痕迹，又拆了几张不同品牌显卡，一一对比说明。 包括散热器塑料件划痕，散热铜管氧化等全都被刻意放大，然后信誓旦旦的下了结论：海王星显卡的核心与显存等零件都来自二手拆机，属于翻新卡！ 视频看完，江诚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云雪更是气的眼睛都红了。 “他说的都是错误的，自动焊机怎么可能没有焊油，那几张对比的显卡绝对动了手脚，而且塑料件划痕和铜管氧化都是正常现象，我们的品控已经很好了，绝对都是正常范围内！” 云雪的心情很激动，江诚深吸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十章 钞能力 台积电，ceo面前摆放着自16系、20系发布以来的出货数据，已经有专人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整理好了。 从这些显示芯片发售至今，有30%的芯片都流入了大陆市场，其中又有四成以上为台商消化，近三成给了大陆整机销售商，剩下的才是大陆二线厂商零零散散的渠道。 表面上是所有芯片都记录在册了，可是下游oem厂商想拿到显示芯片的渠道又不是他们能控制的，比如哪个厂商芯片流出，减少整机产量等等，想要获得芯片还是不难的，再说国外拿到的芯片更多，想要监管五千多万张的去向无异于痴人说梦，再说每年台积电的8英寸晶圆产能就是280万片左右，而一块8英寸晶圆一般能产出500到640块芯片，他们生产的芯片多了去了，哪有功夫去查几万片这样的小规模。 可是同作为台企，面临友商亲切的问候ceo也没法坐视不管，而且像这种黑户芯片流入大陆本来就不是好事，但要他查清也实在是难为人。 再次谷歌了一下这个海王星品牌，ceo猜测这个公司很可能是“继承”了几家或者一家倒闭大厂的资源，或许这些芯片本来是用于整机或者笔电，但是却不知为何流出而已。 他只能想到这个借口，只有这样才能一次拿到几万枚芯片，不过通过这种方式的芯片是注定有限的，说不定这个海王星只是打开市场，以后肯定还得找上门来签合同，到时候拿捏一番就行。 ceo努力想了想没什么问题，于是就让人发去了回复函，说明了自己的猜测，然后就这件小事抛之脑后。 ...... 给对手泼污水这种事实在是太过普遍，尤其是在这个自媒体满天飞，一台电脑就做新闻的时代，抹黑成本低，稍稍推波助澜就能起到巨大的效果。 江诚很早就知道他这样趁虚而入的行为肯定不会被视而不见，要知道他这放货规模还是极其巨大的。 如果是在正常的年月，没有矿潮单凭万家市场的话，大陆显卡月出货量平均在80~90万张左右，不过考虑到众多的厂商以及整机使用，那一个月几万张就等于是凭空冒出一个二线顶级大厂。 这样的竞争压力下肯定会出现反制，不过来自台企联盟的反抗比江诚预想的要激烈的多，单单视频抹黑不算什么，毕竟显卡真假是有定论的，主要是四家同时搞开学季活动就非常有压力了。 不仅仅是显卡，这几家台企也有主打的游戏本平台，而一般来说大学生对笔记本的需求是要大于台式机的，这样一来海王星显卡就要逊色不少了。 江诚想了想，又叫来了忙得不可开交的张文宇。 “开学季？” 张文宇这两天忙着抓厂里的质量问题，这才发现了友商的动作，也不禁思考起来。 “我就说这两天好像出货量少了很多，本来还以为是市场疲软，没想到是他们。” “是啊，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些大厂同时出击的力量非凡，短短几天的总销售量就超过了三万张，要知道一周多过去海王星总共也就出货不到4万张，后面几天的增量更是不到五百。 江诚有些牙疼，至于吗他一个小小的海王星，结果直接让“缺卡”的大佬们下场，分分钟就有被干翻的趋势。 “嘶~老板，他们都是超级大厂，短时间拿出这点显卡很轻松，要不我们低调一点或者是稍微降点价，走性价比路线。” 张文宇在台企干过，知道这些大厂的生意远不止显卡，人家盈利渠道多了去了，零售显卡只是一部分而已，一想到双方的体量对比，想了个很实际的方案。 另一个原因则是海王星显卡的盈利，平均利润率达到了惊人的40%，没错就是这么高的利润率，只有百分之六十是成本。 当然显卡本身的利润率就很高，普遍都在15到20左右，而海王星能有这么高的利率则是因为扣除了芯片钱。 其实单论成本单价海王星是要高一些的，因为作为小厂规模小，原料价格就高，人力成本高，但即便如此也达到了40%，相比普通厂商高出了近20%。 20%基本就是一张显卡平均多赚370元左右，而平均利润就有733元，算下来目前江诚能动用的资金就有3000万！ 而张文宇又从江诚的表现看来“走私芯片”的价格应该要低一些，所以适当降低价格并非不可以，起码立足的时候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过在江诚看来则又有些不同，如果一个品牌刚出来就走性价比路线，会不会给人们“海王星=廉价”的感觉呢？而且刚刚卖出去了4万张，现在降价就必须赔付差价，不然名声会臭的。 他和张文宇讲了自己的担忧，不过对方却哑然失笑，并没有表现出赞同。 “不一样的老板，显卡这种硬件，只要我们品控和售后做好，就不会让人产生便宜没好货的感觉，因为制造显卡不是造芯片，门槛并不高，用心了质量也不会低哪里去，其实不论是一线还是二线的品质相差根本不大，最大的差别在于售后而已。 一线的售后非常完善这才是很多人选择大厂的理由，不过如果我们能做到相同保修，消费者没理由不选便宜的，再说再便宜不也是台积电的芯片，三星、海力士的显存，我们又不是翻新卡。” 张文宇的话让江诚豁然开朗，暗道自己惯性思维了，凭借着几乎不需要成本的显卡芯片，他完全可以做到更低价格更好售后，还能赚取更多利润。 海王星的保修政策可谓简单粗暴，一年包换，三年按照折旧价换新或者加价换新都行，维修？随便收点钱换个新的就行。 这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庞大的售后体系，另一方面则是有利润支撑，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 想到这里，江诚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搞我是吧？看爷动用钞能力！ “很好，那我们的显卡就走性价比路线，不过每款显卡的降幅要不一样，最主要就降低端卡，我们最低的1650售价是多少？” “最便宜的是1299，虽然相比于矿潮前还是稍微贵了些，但我们即使最低端也没有缩水，pcb板用料都与旗舰一致，散热也是铜管双风扇，现在绝对是物有所值，成本的话不算芯片是450元。” 1650本来就是低功耗芯片，配套零件少价格低，450元不算芯片价格也正常，一般的tu117核心价格在450左右，低端显卡核心成本相对要高一些，一张显卡也就是20%多的利润。 江诚则是被这个数字有些惊讶到，越高端的显卡其实核心占用成本越低，反之则恰好相反，不过低端的1650省下的成本却是不少，不算芯片一张卡竟然有800元的利润！ 这么高的利润率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这是江诚的第一想法，只需要保证400元的纯利润就已经超越大多数厂商了，那降价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而且低端显卡降价也不会太肉疼，要是所有显卡降价幅度相同那高端卡就有点亏了，而购买1650这种入门级显卡的用户又最在乎性价比，这些人也是相对得到大部分群体，如果能降低到千元以内将会具有非凡的竞争力。 “那零售价我们就定在899，然后再做一个单风扇的缩水版本，保证品控的情况下再降低价格，争取看看能不能做到799。 至于高端显卡降价最低5%，最多不超过10%，高端市场我们还是要保持住。” “！” 不理会张文宇震惊的表情，江诚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每一代显卡的性能虽然提升了，但成本提升却是有限的，然而零售价格却一涨再涨，这是谁的原因呢？ 是绿厂，作为oem下游厂商我们的利润一般只有15%左右，但是红绿厂的利润可以做到60%以上，落到零售经销商手里这个数字却只有3%到5%，甚至一张显卡赚几十块钱。 我们应该让显卡回归到正常的价格，而不是被一轮轮加价，不但oem厂商成本越来越高，消费者付出的也更多。” 张文宇听完却只能苦笑，行业利润大头当然是绿厂没错，但是他们不过是oem厂商而已，哪里能管那么多，只能顺流而下，也符合下游厂商的叫法。 再说江诚的核心也要钱吧？一块核心能便宜50就很了不得了，一下子将那么多是要亏本的啊。 他正想说两句，但却又被打断： “文宇，你没发现一个问题吗，市场几乎被台企包圆了，每年全球显卡出货量top10都是台企，我们大陆都被打压的喘不过气，只能吃着他们剩下的残羹剩饭，大陆显卡市场必须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可是说的容易，但这么多降价我们是要亏本的啊，除非你芯片不要钱。” 张文宇再怎么算，即使按照台积电给败家之眼的历史最低价，江诚卖这么便宜也必然亏本，亏本的含义可不仅仅是售价低于成本这么简单，企业设备更新、扩张、运营都需要钱，微薄的利润与亏本并无差别。 除非芯片成本不算，那倒是还能保持在正常盈利范围内，否则低端显卡必然亏本。 “没错，我芯片不要钱啊。”江诚很想这么说，如果硬要把电子垃圾的成本算进去一颗芯片也就一块钱多一点，还真的是约等于零成本，只不过不能说出口。 但为了稳定军心，他只能拍拍张文宇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应该知道一点，而我要说的是这批芯片成本很低，如果是1650的tu117核心，你可以把成本算成100。” 张文宇听傻了，100的成本？台积电生产出来都不够好吧？除非这批芯片是抢的，要不然......嗯？ 他又想起了江诚“黑帮”的背景，突然觉得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芯片体积小走私也方便，如果只算运输的话说不定...... 看到对方眼里的若有所思与惊讶，江诚知道已经搞定，很开心的就走开了。 张文宇停在原地思考许久，终于才被一阵风带起的颤栗清醒，再一想到江诚若有若无的暗示，后怕的摸了摸胸口，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个老板。 只是一想到沉江的结局，他又赶紧打消了这个想法，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短短一天后，海王星就做出了自己的应对措施。 首先自然是洗地，什么翻新卡之类是完全不存在的，几个官方号弄个视频讲一讲，然后买通自媒体来“科普”翻新卡的特征，在放一些生产新的视频资料。 最后再请律师去告那个抹黑的自媒体就完事了，只不过这种事很难界定不正当商业竞争，大不了对方推脱说看错了分辨谬误等等，最后其实也不可能弄出个满意的结果。 想要彻底掩盖过去这种不利影响，唯有钞能力。 9月中旬，海王星突然对外放出风声，说第一批显卡生产完毕，为了回馈玩家以及生产线磨合完毕后成本降低，准备将所有产品全线降价，之前购买的用户都可以申请价保赔付，并且多补一部分。 首发就降价，这种操作人们见得多了，不过在显卡厂商这里还真不多见，已经购买的用户自然有些怨言，不过看在最低多补50的份上，负面影响还是较低，这其中也有着所有显卡都是厂家直销方便退款的因素。 而对于联合打压的企业来说，他们则是感觉到了海王星的颓势，只能咬着牙来打价格战了。 价格战？大厂表示我们大厂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而且他们完全不必要也降价。 因为一旦一个小厂开始打价格战那就意味着它快要完蛋了，现代企业大规模的成本一定更低，海王星此举只能说明他们无计可施，只要耐心等等就会自己破产。 何明此时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前几天他还有些担心，台积电那里也没法控制芯片来源，不过现在好了，海王星完全是不攻自破的样子，他就等着看笑.....笑话。 海王星降价了，大多都降了100到200不等，都属于正常范围内，然而当他看到全网最低价的1650时彻底迷茫了。 899，这个价格是什么概念呢？他们的生产成本也就比这低一点，出货至少要加价200才行，而且这个价格非常有意义，因为在大陆市场，gtx/rtx系列基本没有价格低于1000的显卡了，这个价格让他仿佛倒退了五六年，那时候的gtx1050作为游戏卡守门员倒是能做到千元以下，但是1650的性能提升也不是1050能比的！ 他的第一感觉是：海王星的老板疯了吗？ 第二十一章 打下价格 与常规产业不同，芯片产业的成本与技术进步正好是反比。 当晶圆越做越大，从8英寸到12英寸，制造难度和成本当然会上升，但是更大的晶圆能制造出更多的芯片，产量越多那么分摊后的研发成本也就越低，反而新的高性能芯片可能比过去的芯片更加便宜。 不过万恶的红蓝绿厂可不管这些，他们是赚钱的又不是人民公仆，怎么可能调低新芯片的定价呢。所以随着技术的进步，同比来说芯片价格一直在上升，电脑硬件价格自然也就是水涨船高。 虽然最近几年全球的显卡核心产量高达五千多万片，但是在90年代，在那个互联网尚不发达的年代这个数字是4亿片。 尤其是在孤岛危机造成显卡危机之后，绿厂推出了跨时代的gtx系列显卡，百元显卡时代就基本说了再见，最低端的入门级显卡也跨过了1000元，具有性价比的中等显卡自然价格更高。rtx系列更是全系高端，最便宜的2060也要接近2000。 江诚直接发狠将新一代的入门级显卡直接降低到了899，要知道这可是全新的游戏卡并且还不是丐版，真正的用二手价格卖新品了。 而事实证明，低价策略是极其有效的。 “我*！” 李铭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购物页面的那个数字，努力确认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不用补贴，不用优惠券，一张全新并且非丐版的1650竟然只需要899，这一瞬间他心里第一想到的是：莫不是点开了二手平台？ 再一看品牌，正是最近新兴被打压的海王星。他很熟悉这个品牌，这段时间他已经发动员工囤了不少卡，全都是这个品牌发售的新卡。 虽然是新品牌，不过海王星的售后简直太优厚了，啥都不说直接换卡，这样的保修又快又方便，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成本高。 他对于这个国产新品牌还是有不少好感的，不管是价格还是质量都很有吸引力，尤其是对于他这样的整机销售商，便宜就能压低成本。 这几天感觉显卡饱和的他已经没有再关注海王星，然而偶然点进购物软件后却发现海王星全线降价，尤其是低端的1650，降幅达到了400之多，这么多的差价瞬间就吸引到了他。 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之前他购买的差价竟然被主动退还了，只不过因为他流水太大枚注意而已。 他连忙召集帮忙买卡的员工，这才发现所有人的差价都被原路退还，甚至还多发了一点。 要知道在现在的网购中，能不打招呼直接给你退钱的似乎还就这一家，丝毫没有扯皮打太极，以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退款，只留下买家肚子在风中凌乱。 李铭德很快也想到了海王星降价的原因，八成是因为大厂的针对，虽然这些针对对于大厂来说只是下面人的普通商业决策，但是对于小厂来说却是致命打击。 面临大厂的阻击，新品牌最常用的套路当然就是降价，即使最后可能把自己亏死也要降，因为不降就根本无法与大厂竞争。 但即使这样，这降幅也太大了吧，哪怕因为厂家直销能便宜些，一般最多也就不过一两百，哪有直接降低到千元以下的操作？ 不过这都不是他要关心的问题，李铭德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个绝妙的机会，应该趁机将这批卡吃下。 899，这个价格真的比他进货还便宜得多，就算哪天海王星倒闭了，作为全新卡依然能轻松卖出去，不说其他，价格就是最大的吸引力，只要价格够低就不会缺少销路。 只不过碍于海王星惯用的限售一张，他可能又要费一些精力找人代购了。 科技媒体自然也嗅到了风声，说起来海王星能算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了。 最近一年因为矿潮，无论是电脑还是手机都缺少新品，或者就是干脆买不到，科技媒体都只能去找花边新闻当营销号了，但自九月以来，整个硬件圈再次热闹了起来。 这个从未听说的新品牌一夜之间冒了出来，然后大量出货打了其他厂商一个措手不及，最开始的十多天几乎是全网热购，大有要独霸天下的意思。 无论是谈新显卡做工用料还是探究为什么能卖如此便宜，一个新品牌以及与老牌厂商的干架都很能制造话题。 不过今天，硬件圈来了到晴天霹雳，或者也能说是新太阳升起，因为一个久违的词汇再次出现在了硬件圈——“百元卡”。 之前1299的定价即使在矿潮前也属于实惠的价格，仅仅比官方建议价格高几十而已，属于相当有性价比的型号。 而899的定价则是惊为天人，这个价格根本就赚不了钱，或者说想不亏本都很难。而且要知道16系芯片又没有停产，也不存在清仓的说法。 所以这个史低的价格瞬间就引爆了硬件圈，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张能低特效畅玩大多数游戏的显卡竟然到了不足千元的地步。 之前有与海王星合作过的自媒体自然抓住机会，前来询问为什么要定如此低的价格，对此张文宇自然给与了最恰当的回应： “作为一家为玩家造福的国内厂商，我们秉承着为....的信念，坚持以....为本......总之为了让更多的人能以更低的代价玩上游戏大作，我们的董事长做了个违背祖宗的的决定（划掉）......做了个违背资本家的决定，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降低价格，最终定在了899，并且在不就的将来，更低配置的1650单价可能下降到799，同样的零售市场能直接买到。” 一众自媒体惊掉了下巴，同时也得到了另一个重磅信息，那就是899的价格竟然还能降，甚至要到799的低价，他们此时只剩下一个强烈的疑问：这究竟是在赚钱还是做慈善？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么大的劲爆新闻不狠狠炒作一番根本对不起他们几乎不存在的职业道德。当江诚抵达珠海的时候，热门推送的标题已经变成了： “799元高性能独显即将发布，国产厂商打下显卡价格！” 第二十二章 牢有所依 珠海，处于长三角经济区中，人力资源丰富且集中着各种代工厂，这里生产着大量的轻工业产品，不但占据了国内部分市场，出口成绩也不错。 近几年当地政府为了引入高端制造业，办起了每年一届的电脑展，很快就颇具规模，每年都有不少厂商参展，今年也不例外。 海王星自然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早早就预定了展位，一直待在内地的江诚正好想借着机会来逛逛，于是就亲自带队参展。 因为准备仓促，江诚到的时候已经是展览会正式开启的前一天，一起过来的十多个工作人员需要抓紧时间布置好展台。 “晓薇，你辛苦一点，这次出来所有费用公司会报销，该花的钱都花，我们不需要节省预算。” “好的江总，您就放心吧。” 这个叫王晓薇的女孩就是从售后中心抽调过来的临时负责人，此刻她正和其他人一起布置展台，张文宇指派她的原因是她出色的社交能力，包括这次与展会开展方联系等都是她做得，所以江诚也很放心的做起了甩手掌柜，可以放心的四处逛逛。 虽然明天才正式开展览会，不过今天大部分商家就已经入驻，展览的东西也都像模像样，已经有一些人进来参观了。 江诚一眼望过去，各种高端展品在科幻风设计的会场中显得十分有档次，到处都充斥着浓浓的科技感。于是边走边看，最后停在了一个展台前。 展示的物品是一台超薄的笔记本，虽然是展开状态，但江诚肯定合起来绝对没有自己的手指厚。不过让他停下的原因不是因为厚度，而是因为如此轻薄的机身里竟然塞进了i7的处理器与顶尖的2070显卡，这就非常厉害了。 理论上来说游戏本因为高性能所以散热也很巨大，通常都要比普通笔记本厚一些，只有低性能的办公本才能做到极薄的机身，要将两者结合起来简直难如登天。 再抬头一看品牌江诚就了然了，是老牌米国企业汇普，作为行业巨头，他们能做到这一步不足为奇。 江诚漫无目的地随便走下去，见识了能安装红蓝两厂cpu的主板，有号称全世界最低延迟的显示屏，有疯狂堆料提高功率发挥极致性能的顶尖显卡，每一个都让他赞叹不已，同时也深感海王星还是太小，品种太单一，远不如各种老牌厂商技术底蕴丰富。 很可惜的是大部分展品都不让摸，这让江诚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只能悻悻地返回自己的展区。这时王晓薇已经大致布置好了展区，展览的显卡也基本拿了出来，只剩下还有一些装饰细节还要进行。 看完了别家高大上的各种展览，再看看自己家孤零零的几个展台上放几张显卡，江诚总感觉不是滋味。 显卡毕竟没有太多的创造空间，最重要的核心显存都是规定死的，厂商发挥空间比较有限，很难有什么亮点。 此次展出的显卡虽然是加急生产的新型号，也有了不少创意，但在这个展会上就显得非常平淡了，说是毫无新意也不为过，与其说是科技展览，反而有点摆摊的意思。 妈的，回头一定要自己搞科技研发。江诚很捂着脸不忍直视单调的展台，没心没肺的王晓薇倒是很欢快的走来走去，还兴奋地向他挥手。 就在他想要走开免得丢人的时候，却有一男一女迎面走来挡住了去路。 “先生你好，可以采访一下吗？” 抬头一看，一个长相与身材都很可爱的女孩子睁着萌萌的大眼睛提问，后面的男人扛着摄像机，看着话筒上的字，似乎是个科技媒体。 “啊，可以可以。” “好的，请问你是来参观的游客吗？是不是平时也对电脑硬件很感兴趣。” 此时的王晓薇也注意了过来，正要上前却被江诚眼神示意，不动声色的又退了回去。 “是啊是啊，我平时很关心电脑的，所以就提前来逛逛。” 简单而毫无意义的几句问答暖场后，萌妹子终于提出了真正的问题。 “......我刚刚注意到您在这片展区停留了一会儿，这里有什么吸引到你的地方吗？” 居然讲到了自家产业，江诚一下子来了兴趣，非常热情的说道： “额...海王星确实让我很有兴趣，因为他们的显卡做工很好，虽然是新品牌但是却有着不输于一线大厂的质量，并且售后也是非常周到，最重要的是价格适中.......” 吧啦吧啦讲了一大堆，当江诚感觉已经没有更多好词形容的时候才住嘴，口干舌燥的他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王晓薇正抱胸低头，整个人不断颤抖，像是马上就要憋不住一样。 “我作为老板亲力亲为做宣传，你这个员工表不体恤我还笑，扣你工资！”心里默默给王晓薇扣光奖金，江诚这才重新带上笑容继续迎接采访。 殊不知对面的萌妹子已经嘴巴张成了o形，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诚，一副很无语的样子。 “江先生，您这么不要脸您的手下知道吗？” “你这记者怎么说话呢.....诶？你怎么知道我姓江？” 江诚猛然住嘴，他似乎并没有告诉这个记者他姓什么啊，这女人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而且他还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好像被人耍了！ 正当他咬牙切齿想要问对方是谁的时候，面前的萌妹子却突然向前一步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在江诚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江诚先生，我劝您配合我们调查，否则可是要蹲大牢的哦。” 萌妹子脸贴的很近，她的卡姿兰大眼睛和体香都近在咫尺，然而江诚却只感到全身汗毛竖起，整个人动作都变得僵硬，直到对方笑眯眯地看着他才艰难的转过头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老板随时将面临牢有所依的王晓薇看着两人突然的亲密接触，还以为有一个大瓜能吃露出了八卦的表情，然而却只见江诚转过头笑着说了声有事先离开，就和那个美女记者和摄像小哥离开了。 一脸惋惜的王晓薇突然想起，刚刚老板的微笑是不是有点僵硬？ 第二十三章 合作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菲，你也可以叫我菲姐姐。” 在一家高档的咖啡厅里，齐菲漫不经心地搅动着咖啡，与江诚相对而坐。 只不过这个动作相比于她比江诚矮一个头的身材以及微圆的脸庞来说有些不和谐，而且江诚从外表判断，这个突然冒出的奇怪女人顶多和自己同岁，不可能更大年龄。 在这个能看海的包间里，夕阳下的双方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当然要不是江诚板着脸一言不发就更像了。 江诚当然不会因为对方一句话就相信对方的身份，可是当那位摄像小哥把他按进劳斯莱斯，并且不小心露出了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时，他的心就坠入了谷底。 先别管对方到底是谁了，现在肯定是被抓着了，希望不要被切片。 只不过汽车的目的地却并非暗无天日的审讯日，这让江诚有些搞不懂齐菲的目的了，所以咬着牙一言不发，板着脸也没有任何表情。 齐菲同样也一刻不停地打量着江诚，对方竟然没有普通人那样的慌乱反而异常沉静，这也让她不禁高看了对方一眼，也更加确信江诚绝对是个老练的走私犯。 这种暴徒虽然她没怎么见过，不过却也听人说过不少，因为自知数额巨大所以这些走私犯要么会激烈反抗要么咬牙不承认，总之绝不会主动张口。 虽然这对于一般破案来说是个大麻烦，不过却也另一方面说明江诚的“生意”很大，大到了宁愿准备挨刀也不招得到地步，而她所看中的也就是这背后强大的能力。 “江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已经犯了多大的罪吗！” 齐菲突然脸色一冷，严厉地出声斥问，两只眼睛像是刀子一样看着江诚。 江诚差点被她吓住，不过却出乎意料地冷冷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我犯罪请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就请立刻放我离开。” 在发现自己没有被直接逮捕过后，江诚的大脑就在飞速思考，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哪怕被怀疑也不应该是直接被人抓，而且面前的这个齐菲究竟是谁也有待商榷，最关键的是：哪里有带嫌疑人来咖啡馆的？ 要不是不敢报警，江诚早就喊蜀黍来救命了，只不过他又不敢真的确定对方的目的，只能试探着反击。 果然，齐菲的反应并未有多么的强硬。 “你！”虽然知道对方可能不是善茬，但齐菲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前保镖的“暗示”看来没有真的吓唬住这个年纪轻轻就走上歪路的男人。 “我叫你来这里只是看你年轻，想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抓你。” “你来啊，我就在这儿哪都不走。” 江诚越发肯定这个齐菲有问题，说话也硬了起来。 齐菲被他一口问住却又无可奈何，她当然找不到“走私”的证据，要不然找江诚来干嘛？但是此时又不能露怯，只能和江诚大眼瞪小眼。 “笃笃” “先生、女士，你们要的点心到了。” 两人的僵持被侍者送进来的点心打断，都很心虚的两人只能勉强做出笑容，紧张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你点的点心？” “我根本就没动！” 虽然还是勉强做出严肃的样子，但是此时的齐菲已经完全失去了气场，只能将气撒在了这该死的不知道谁点的点心上。 她丝毫不顾淑女气质直接抓起一块点心就吃，向前靠的姿势让沉甸甸的负担碰到了桌子上的点餐平板，熄灭的屏幕再次亮了起来。 被亮光吸引注意的江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齐菲就是因为太激动所以不小心触碰到了平板，只不过当时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察觉真相的江诚不得不感慨对方那夸张的优势，眼睛也顺势下移，感觉到不对的齐菲就要发作，却也注意到了承受着巨大负担的平板，这才意识到刚刚的点心是怎么来的了。 在狠狠瞪了一眼无辜的江诚后她也不由得低下了头，试图掩盖脸庞上的红晕。 好不容易等到脸上的温度消失，齐菲才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抬起头，她试图再次拾起气场，最后却发现自己已经丢够了人，只能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沙发上，仿佛认命般的说道： “你赢了，不过你不要得意，只要我把你巨量芯片来源不明的事捅出去，你迟早有一天会被抓的。” 齐菲的话已经戴上了一丝赌气的意味，只不过江诚并没有察觉到。 “你是谁，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虽然看似占据上风，但江诚可没有忘记那个“摄像小哥”不经意的威胁，也没有忘记那辆劳斯莱斯，所以依然保持着谨慎，只想弄明白对方的目的。 “安啦，别那么紧张，其实我也没骗你，至少我确实不是骗子，而且也对你没有恶意。” 看江诚还是“你骗鬼呢”的表情，齐菲知道必须得做点什么，于是拿出手机一同操作，然后江诚就只听到手机的提示音。 齐菲扬下巴示意，江诚也就半信半疑地打开手机，然后发现了银行的短信。 “您有一笔.00的汇款于****汇入我行......” 江诚震惊地看了一眼齐菲，然后又在手机银行里查询，最后终于确认这个疯女人竟然直接给他汇款一亿！ 就当着他的面，轻轻松松的拿出一亿资金转账！ “嘶。”江诚倒吸一口凉气，不管是干什么的，能不眨眼的直接调动一亿资金，怎么说都足以证明实力了，要知道很多市值几十亿的公司，也未必能这样拿出一亿来！ 而且看齐菲无所谓的样子，可能她背后的势力还要大得多。 齐菲看江诚没有反应，还以为是自己给的太少，于是又一通操作，对面的江诚卡上就又多了一亿。 江诚麻了，他设想过很多种情况，但唯独没有想过对方是个超级富婆，当面就给他转了两个亿，果然，富婆都是这样壕无人性的吗？ 一瞬间他都有了一股冲动，如果富婆说要包养他那就直接认了，反正自己也不亏可惜齐菲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要不要再给你转一亿？其实我只是想说我们可以合作，我不是害你的。” “我信，我非常相信。”江诚深吸一口气， “说吧，你要怎么合作？” “其实也很简单啦，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几万枚芯片你怎么弄到的？” “......” “诶诶，我就问问，你别生气啊。” 齐菲制止了江诚就要转回钱离开的动作，只不过江诚却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石，那就是秘密！” 江诚不容置疑的摆了摆手，面前这个铜盐聚乳的富婆有钱有枪，肯定是不得不合作的了，只不过合作的底线是绝不能突破的。 他知道对方肯定是认为自己有个很强大的“走私”网络，可能是芯片，也可能不是。 齐菲本来也没想问出来，只好叹声气将自己的目的如实相告。 “好吧，我可以不问你的手段，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的能力有多大，到底能带进来什么样的东西。” “....芯片，或者与之相关的东西都可以。” “哦？”齐菲的眼睛亮了起来，“最新的5nm光刻机行吗？” “......” 江诚翻了个白眼，5nm极紫外光刻机，那可是现在全球最先进的制程，不光你想要我也想要啊，但是就是想也要摸得着啊。 而且这个大小姐是不是对于芯片制造没什么概念，她不知道5nm光刻机意味着什么？ “行啊，你把我送进台积电的5nm生产线逛一圈，回来我就给你带一台。” “你要去偷台积电的吗？那么大怎么偷？” “你只管送我进去，我就能给你。” 江诚已经放弃了挣扎，他只想打消这个女人可笑的念头，于是干脆半开玩笑的说把他送进台积电，说完就边拿起咖啡边摇头： “我跟你说，5nm光刻机.....” “行，我马上安排。” 齐菲很认真的点头就要打电话，而这时正在摇头的江诚才意识到什么不对，不可思议地看着找号码的齐菲，一口咽下咖啡差点没呛到。 “等等，等等！”拦住了齐菲打电话的手，确认她是认真的后才问道： “你究竟是谁？那么有钱还掺和这些事，你至少有几百亿资产吧？” 刚刚还自信的齐菲一听这话再次焉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非要问那我就说吧，我家里人挺多，哥哥姐姐都有而我是最小的一个，军队从政从商的都有，我爸就希望我玩一辈子，也不限制我花钱，但是我不想这样。 我偷偷拿零花钱想出来做生意，听说芯片很赚钱就去关注了，不过他们说国内没办法生产高端芯片，而你却能拿出那么多芯片赚钱，我就想模仿一下....但是如果我们能生产就更好了。” “我能问问你零花钱有多少吗？” 江诚感觉齐菲家里人可能有些不简单，但是齐菲的回答还是让他沉默了。 “我自己能拿出来二十亿，我知道造芯片不够，但是可以找姐姐借一些。” “你姐能借你多少？” “一两百亿应该可以吧？” “你姐是开银行的吗？” “嗯啊，不过也搞房地产。” 江诚四十五度望天，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有些人生来就是骡马，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当他还在与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创业的时候，别人已经能完成了几百个小目标准备退休了，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他真的很想说你有这实力来和我这小虾米合作啥，但转念一想，这个傻傻的大小姐那么多钱，岂不是只要随便黑一点就能把小目标提前？ “我去，可行啊！” 江诚越想越可拷，觉得十分有道理，只不过考虑到她从商的姐姐都随便拿出一两百亿，那从政从军的家人..... “齐小姐，我想我们非常有合作空间，您是我见过的最有实力的投资人，你一定能赚大钱。” “真的啊？” “真的，比真金还真。” 江诚的语气斩钉截铁，只是，没说出后半句：“就冲您这背景，亏了谁都不敢亏你啊” “那好，我马上就打电话，过几天我们就去台积电。” 齐菲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再次拿起手机， “嗯.....我再加个人....好。” 齐菲挂断电话，冲着已经麻木的江诚比了个ok的手势。 “冒昧的问一句，你是怎么能够进去的。” 江诚沉默了，他还是难以相信过程竟然这么简单。 “这个啊，我就和大伯说想去看看最顶端的芯片是怎么造的，他说正好华芯国际要和台积电谈一条28nm生产线转让，可以带我去看看。” “哦。”江诚木然的点点头，嗯，原来这就是大佬的世界，果然和咱普通人不一样。 别人关系都这样了，那参观生产线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这样吧，过几天出发了会有人去找你，到时候我会等你哦。” 齐菲大小姐出去的时候与进来时是截然不同的表现，留在沙发上的江诚感觉似乎做了一场梦，抿了口还没冷的咖啡，又透过落地窗看着海上的夕阳，才确认这魔幻的经历。 没等他品完咖啡，“摄像小哥”走了进来。 这一次江诚看清了对方的脸，平平无奇中却透露着坚毅，不胖却十分精干，一看就是狠角色。 嗯，大小姐家的保镖，江诚这样安慰自己。 “你好，我是王二，之后我会联系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加了王二的微信，江诚这才想起来那个齐菲竟然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脸皮也不禁一阵抽搐。 “王哥，你们大小姐平时也是这么.....率性吗？” 出于自身安危，他没有用草率这个词。 “......” 王二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然后盯着江诚说道： “等齐小姐忘了，你就自己...走，知道吗？万一被她父亲知道了你能不能站着都是个问题，还有不要叫我哥。” 虽然王二说话有些夸张，但江诚却信以为真，也很庄重的点点头。 “好的，二哥” “......” 第二十四章 授权没有 “别忘了把钱转回来啊。” 王二走之前没有忘记两个亿，这让企图蒙混过关的江诚朝他狠狠比了个中指。 刚走出咖啡厅，电话就响了起来。 “老板，我和几个矿主谈了一下，有两家大矿场说可以接受专用矿卡，但价格必须再降一些。” 是张文宇，之前开发专用矿卡的事看来有了眉目。 “降价？可以，不过用料就缩水，这件事你和他们谈，不过数量不会超过一万张。” “行，我马上安排。” 张文宇本来也想说不要生产太多，毕竟专用矿卡难以回血，矿老板也不会买太多，一万张差不多够了。 江诚挂断电话，想了想现在仓库里差不多还有六万枚芯片库存，应该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江诚一路走到海边，在沙滩上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看着远方的潮汐。 齐菲的突然出现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但是她却拥有者难以企及的资源，足以大大加快发展速度。 可是另一方面，一个偌大背景的人可不好惹，像他这样的人真的可以算作小虾米。 许久没有打开晶体的他再次沉入脑海，那个距离启蒙完成数字还是一万年。他突然有了种紧迫感，既然这枚晶体能意外流落到地球所在的宇宙，那是不是也会有其他的晶体被不同的文明所接收，又会不会有异宇宙的文明入侵这里挑起战争呢？ 按照晶体带来的信息，能以光速航行的文明都只能算入门启蒙，那更高级的文明发达程度又是何等的恐怖？ 虽然现在想这些很有杞人忧天的意味，但江诚却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 他需要尽快强大起来，起码具备改变一些东西的能力。 想到这里他再次浏览起了晶体中的技术，其实晶体虽然来自异宇宙，但制造它的文明却收集了各种不同科技树文明的技术，其中自然也有光刻芯片制造工艺。 只不过异星技术与人类的技术还是有很多差别，因为文明的数学单位、物理单位以及很多概念不同，即使是相似的技术也不是拿来就可以用的。 就比如光刻的光源、晶圆的选择、可用的大小、掺杂的物质种类、操作方式等等，都会因文明的环境、物种因素有很多差别。 所以如果要选择异星的技术，那就不仅仅是买光刻机的技术，而是一整条产业链所有机器的资料，然后再一比一的复制出来才能用，想要修改也需要长久的时间。 这一过程要花费很多的能量，足以与核聚变技术相媲美，但不同的是人类对于核聚变技术研究依然有限，拿过来消化是可行的，而转向另一条光刻机路线是得不偿失的。 光刻芯片制造其实已经逼近了极限，再继续提升就会面临光源瓶颈、量子隧穿效应、漏电等种种问题，许多国家已经在尝试开发下一代计算元件了，只是不过目前而言硅芯片与光刻工艺还足够使用。 暂时来说，江诚认为晶体带来的复制解析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异星的技术需要足够的时间去转化，说不定还需要更新的物理理论支持，否则连看都看不懂。 研究改良这些技术需要很庞大的人力物力，还需要最顶尖的学者，这都需要财力的支撑，这份财力可能庞大到齐菲的家族都撑不住。 黑夜与海最能引发人的深思，江诚坐了很久直到深夜才起身准备回酒店休息，没想到脚却勾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差点摔了下去。 在黑暗中他摸到了那个东西，质感并不像是石头反而有点像橡胶，试着用手解析了一下顿时脑海就浮现出了它的制备工艺与结构，材料则是聚氨酯和玻璃纤维，结构里还有空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江诚没多想，回到酒店倒头就睡，第二天中午才被电话吵醒。 “江总，我们碰上麻烦了。” 是王晓薇的声音，江诚一个鲤鱼打挺起床，赶忙问发生了什么。 “刚刚有个自称台积电大陆代理的人找到我们，说我们的芯片没有他们的许可，不能出售，让我们补交授权费用，开价一千万。” “什么授权费用？你先让他等着，我马上过来！” 江诚挂断电话就拦车赶往展会，他在造显卡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授权费？哪里有这回事，王晓薇不会碰上骗子了吧？ 虽然感觉是骗子，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经历让他有些多疑，还是赶了过去。 进了展会，王晓薇就把他领到了后台，那里正有个中年人坐在那里。 “你是....?” 中年人看见江诚被带进来直奔他，不由得出声询问，而江诚也听到了一口台腔，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我是海王星科技的总经理陈江，你就是台积电在大陆的代理人？” 中年人一看来了正主，虽然对方很年轻但还是正色说道： “陈经理，我是台积电驻派大陆的代理人简桥，这次来也是碰巧在珠海，所以来这里了解情况。 你们公司最近在市场上大量出售显卡，但我们却没有查到任何一笔交易记录，出于公司的利益，以及你们的利益，我想我有必要知晓芯片的来源。” 简桥不卑不亢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还出示了自己的名片，江诚来之前王晓薇就已经查过了这个简桥，确实是本人没错，看来是真的被找上门了。 “简先生，你们只是芯片生产商，那我想每一枚芯片都是通过合法渠道出厂的，而且这些芯片会经过各种方式流转，我也是通过其他人那里收购的。 而你们没有权力要求我司出示证明，只要芯片出厂那就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而您刚刚和我的销售经理提到的授权费用更是无稽之谈！” 江诚面无表情的说完就一屁股坐下，言语中没有丝毫退让。 简桥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倒不是感受到了江诚的冲撞，而是他不知道这个海王星的经理到底懂不懂半导体。 虽然理论上说芯片离厂确实就和他们没了关系，但是台积电的地位能和其他厂商一样吗？几乎所有的相关企业都要有求于他们，每年的产能都不够分，就连庞大如菊花厂也要被他们拿捏。 在这种把控源头的买卖关系下，台积电自然有权提出各种附加条件，所有拿货的厂商也要遵守协议，这都是很多年的规矩了，只要上了规模的厂商，哪里有不知道的？ 他说话的声音也重了起来，“陈经理，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搞来的芯片，但是除非与我们建立正式合作协议，否则你们是不可能保持稳定供应的。 而且你们最近卖出的显卡至少有五万张，我相信你拿不出这批芯片的批文，但考虑到我们一贯的包容政策，只要你们公司能够即使补交授权费用，我们就可以提供芯片的批文证明，否则我们将请相关人士调查芯片来源！” 第二十五章 小同志怎么骗人呢 看着简桥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江诚暗自握紧了拳头。 什么批文授权费完全就是托词，就是想来打海王星的秋风，一千万的授权费更是狮子大开口。他不会不知道，普通厂商一块显卡也就赚个两三百，而简桥竟然要一千万，也就是一块显卡200块左右，这根本就是在敲诈! 只不过江诚难以确定这到底是台积电的意思还是这个简桥个人意愿，虽然从行动来看简桥自己想捞一笔的可能性大得多，但这个可恶的家伙却真的抓住了海王星的痛点，他的芯片真的经不起查。 江诚很想现在就给他两拳，但理智告诉他必须暂时忍住，否则这个简桥如果玩真的，那说不定就会真的有人来查。 芯片可不是一般物资，而且达到几万块的规模，涉及的资金也是相当巨大，解释不清楚来源可就麻烦了。 在决定先稳住简桥后，江诚强忍着怒火开口道： “简先生，一千万的价格也未必太高了些，海王星这个月的盈利也不过一千万多一点，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简桥一直留意着江诚的表现，在发现他这副忍耐的样子后心中一阵狂喜，看来真的可以小小的赚一笔！ 一千万的价格确实是他唬人的，不过他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 “陈经理，你们公司又没有协议也没有批文，我们愿意给你们补办就已经很为难了，一千万其实公司定的。” “忍住，先稳住这个老混蛋！”江诚疯狂安慰着自己，继续交涉： “一千万实在不可能，一块芯片200块我们无法接受，我能做主的是一百万，海王星不是个大公司处处都很缺钱，一百万已经很多了。” “一百万太少了，支付违约金都不够啊。陈经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简桥摇头晃脑的说道，其实一百万已经接近他的心理预期了，毕竟台积电家大业大区区几万枚芯片还不能让他们上心，闹大了他也不好办。不过进口批文他倒是真的能开，这一点他没有说谎。 又是一番砍价，江诚加价到两百万就坚决不再松口， “就两百万，而且现在我们只能支付10万，公司之前的钱都投入扩张了，剩下的下个月可以给，但是先给我们批文。” 看江诚态度如此坚决，简桥只能为难的点点头，“那好吧，我也理解你们公司小不容易，批文可以给，但是至少要先付20万。” 对于尾款滞后简桥其实没什么抗拒，毕竟江城说的确实是事实，一个几千万的公司没准流动资金只有几十万，他也不害怕对方不给，他这次顶多开五万颗的批条，只要海王星继续生产，除非哪天签正式协议供货，否则不可能摆脱他。 很快，简桥的人就带来了手续批文，至少卖出去的五万科芯片不再是黑户了。 看着简桥带着人离开，江诚黑着脸将文件扔在桌子上，坐下就闷头喝水。 二十万不多，但如果想不到办法那就真的要付出两百万，虽然相比于他的利润来说只是很小一部分，但总是受制于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前面是齐菲，后面是简桥，两个人用同一方式限制住了他。 而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那就是自己拥有生产能力，到时候大不了吃专利官司，而要是他拥有12nm批量生产能力.....哼哼。 他想起了齐菲的约定，只要能混进台积电摸一摸，世界最先进的5nm极紫外光刻机想要多少有多少，建十个台积电都行。 王晓薇看见老板脸色极差地送走简桥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坐着，想要上前安慰却见江诚突然抬头，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一定要造出自己的芯片！” 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王晓薇一大跳，她弱弱的问道： “江总，咱要造什么芯片啊。” 江诚的手准确无误地指着一张显卡，肯定地说道：“就这个，我们要自己造显卡，还要有光刻机，最先进的那种！” “......” 王晓薇感觉老板很可能被刺激到了，但还是补刀：“江总，5nm光刻机12亿人民币了，把公司卖了都买不起。” “......”江诚咬牙切齿地看着一脸无辜卖萌的王晓薇，他怎么没发现这个员工这么能泼冷水呢？不过还好，她还不知道她老板的厉害！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以左脚进门的理由开除王晓薇时，王二的电话打了过来。 “准备去台北，行程提前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这才隔了一夜吧？而且自己通行证（去宝岛不要护照的，护照是出国才用的）可还没办呢！他将通行证的事告诉王二，没想到对方只是哼了一声：“早就办好了，赶紧告诉我位置！” “靠，有钱了不起啊！” 挂断电话，没多久王二就开着一辆商务车到了。 一上车，江诚才发现后座还坐着三个男人。 “这些都是齐小姐找的创业人才，和你一样的，自己认识一下吧。” 王二说完，后座的三个人就自我介绍了。 “林奇，ic设计，之前在红厂上班。”是一个戴着眼镜的高发际线男性，非常符合人设。 然后是一个小老头，“我叫何松，之前在魔都微电。” 他很热情的和江诚握了手，最后一个人长得很斯文，不过有些高冷。 “林彬，在华芯国际干过。” 很明显，三个人都是各怀绝技，都是顶尖人才否则才会被齐大小姐看上，只不过当三双眼睛都看向江诚时，他就有些尴尬了。 “江诚，.....”他实在想不出来如何形容自己的任务，总不能说抢光刻机吧？正当他在考虑要不要说个工商管理糊弄过去时，开车的王二插嘴了。 “江诚小兄弟是你们之中最厉害的，他说要搞来5nm光刻机。” 所有的目光一致看向江诚，被揭穿之后他也只能干咳一声，低下头不说话。 倒是小老头何松浑浊的老眼一亮，赞许的说道：“看来在我们四个人里，江诚是最有可能发挥作用的啊。” 他的话让江诚非常不解，然而另外两个人林奇林彬却都点点头，把江诚搞得摸不着头脑。 “是啊，我们三个注定与自己的职业无缘，去台积电只是逛逛，只有江小兄弟是来办实事的。” 看着林奇深以为然的补充，江诚被彻底搞懵了，只得问道： “诸位，你们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怎么我是最有希望的？” “呵呵，”何松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开车的王二说道：“看来小王还没和你说，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 齐小姐想要闯出自己的事业，于是就自己了解然后挖人，只不过没人愿意来，最后来的也就我们三个。 我老何你也看到了，就是退休了想要再挣点养老钱，这两位林兄弟都是与公司有冲突自己离职的，闲着没事过来一趟而已，光靠我们几个人怎么可能做半导体，齐小姐还是想的太简单，不过年轻人嘛，就是....” 因为王二在这儿，何松打住没有说下去，但江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及四人是什么情况。 看来这三人都是被齐菲苦心挖来的人才，当然齐菲也认为他是“人才”，不过就他们想要向半导体进军.....嗯，准备买沙子手搓吧。 再从王二之前的提醒来看，他们就是陪着齐菲走一趟，然后拿点辛苦费滚蛋，毕竟齐菲也不能逼着人“胡闹”。 如果没有自己，那最后的结局很可能真的就是三人旅游一趟然后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齐菲的创业梦自然也就破灭，前期投入打水漂，最后只能靠着几十亿的零花钱度过无趣的下半生。 但是现在他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啊，如果真的拿到5nm光刻机那他肯定是要再造台积电的，面前的这三人起码能把架子打起来，各种人才也有渠道去拉，不至于他一个个找。 想到这里，再看三人时江诚的眼神已经不同了，这哪里是过路人，这是卧龙凤雏啊，一定要想办法和他们保持联系，这种人才可不多得！ 黑暗的车厢掩盖住了江诚炙热的目光，毫无察觉的小老头再次问道： “小江兄弟，认真点你是来干什么的，虽然咱也就相处几天，不过好歹也是一起的同伴。” “额...” 江诚迟疑了一下，然后试探着说道： “我说我是真的去搞光刻机的，你信不信？” “......” “......” “你这小同志怎么不尊重老年人呢，你要是能去抢光刻机，我明天就去搬空asml总部。” 第二十六章 朝你光刻机摸一把(长章 ) 最后关于江诚是来干什么的问题不了了之，何松也不是太在意，毕竟大家都是路人过客，去吃个18公斤菠萝就能拿钱走人。 四人之间没有再过多交流，很快就一路到了机场，进了一架飞机。 这是一架普通航班，齐菲也不在飞机上，江诚问王二，王二直接指向窗外的一架公务机。 “既然你们有私人飞机干嘛还要我们坐航班？” 王二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座位不够，上面还有华芯国际的人，你们四个都是被临时加塞的。” “那你呢？” “看着你们，小姐说你们是她的卧龙凤雏。” “......” 江诚有些无语，既然都是卧龙凤雏了却连特等座都没有，估计就是王二不希望他们四人趁机忽悠齐菲而已。 看来王二的身份也不仅仅是个保镖，肯定是颇受信任的老跟班，自主权力还是挺大的。 “别摸了，拿着。” 正习惯性将手贴在客舱上的江诚这才收回手，他刚刚好奇这架飞机要复制需要多少能量，没想到只有六百多万点，看来决定价值的不仅仅是科技含量，质量也很重要。 接过王二给的东西，是一张信用卡。 “五十万，一周内提现出去，你们四个都一样，他们的都已经拿到了。” 江诚知道这是“陪游费”，收下后才问道： “你现在就给我钱，那你们小姐的创业怎么办？” 王二顿了一下：“这件事是小姐一个人的行为，而且她也不懂这个行业，这次和华芯的人一起了解一下就明白事不可为了。 你们早点离开也是好聚好散，也不会再有人找麻烦，去了之后少说话，回头机票我也给你们买好了，行程内所有费用报销。” 坦白说，王二此举算是非常厚道了，不过这可能更多归功于同行的另外三位，毕竟他们也是行业内的高端人才，江诚算是搭上便车而已。 江诚点点头，王二这么干也算是符合他的想法，而且就冲齐菲的草率程度，估计会是公司管理人的噩梦。 跨越海峡的航班很快，下午时分五人就下了飞机，坐上车去了酒店。 四位卧龙的房间都在一起，王二将他们一一安顿好，最后才说道： “有事联系我，今天你们可以出去逛逛，明天早上9点就去参观，这儿不比大陆，别惹麻烦。” 说完就快速离开了，没听明白的林奇好奇的问道：“他说的麻烦是不是嘿色会，听说岛上到处都是黑帮。” “你不犯事儿没那么可怕，别去鱼龙混杂的地方就行，再说我也不出去，除了凤梨也没什么特产。” 何松对于出门毫无兴趣，他又不是年轻人闲不住，说完就自己关上门，话少的林彬也进了自己房间，只有林奇期望的看着江诚。 “对不起，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江诚也没有兴趣到处走，今天他要好好想想具体操作，林奇无奈只能一个人出了门。 光刻机是非常精密的设备，存放、运输都有严格的要求，生产厂房更是so一级防尘，人员进出都要穿防护服，想要接触到光刻机可能需要一番功夫。 而且还有后续问题，光刻机只是芯片生产中的一环，离芯片制造还差得远，但江诚不可能去把所有机器都摸一遍，那样很容易引起疑心。 现在他还有个问题是要和三人组取得联系，他最先想到的是小老头何松，以前就在魔都微电造光刻机，以后肯定少不了他。 “咚咚” 何松打开门看到江诚，开了个小玩笑： “你是来找我一起策划抢光刻机的吗，有什么事进来说。” 江诚坐下，这次他直接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何松微微一皱眉，然后才百度海王星科技是什么公司。 “代工厂嘛，不过你怎么被找来的，难道你很善于管理公司，齐小姐来让你当ceo？” 海王星虽然算是小小的新秀，但在半导体界又没有知名度，何松很有些惊讶江诚怎么会来这里。 “齐菲小姐的事我们先不说，老何，我听说你之前在魔都微电，那你对光刻机应该很了解吧？” “那当然，现在国内最先进的28nm光刻机你知道吧？前期工作我就参加了，只是退休了而已，人老了现在没法像以前一样工作，不得不服老。” 说起自己的事业何松还是挺自豪的，虽然国内光刻机相比国际先进水平差很多，但是以一国之力比肩世界，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需要全世界超过5000家企业参与的光刻机，国内有全套的产业链。 “是这样，我想制造芯片，假如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光刻机，那还需要什么？” 何松诧异的看了江诚一眼，他没想到除了大小姐齐菲以外还有人在继续做梦。没有回答江诚的问题，他反而问道： “你能弄来光刻机？世界先进水平都是7nm，euv也只有asml独一家，你上哪儿去找光刻机，再说没有十亿你连厂房都建不起来，这还是一条生产线。你那个海王星公司注册资本一千万都没有，圈块地都做不到。” 厂房就十个亿？江诚吓了一大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你别管这么多，就告诉我假如光刻机有了，其他的国内能不能做，而且是5nm级别的。” 何松此刻也只当是年轻人吹牛，不过他也乐的与人谈论这些， “芯片制造首先是要制造出高纯度多晶硅，然后制造硅棒，切割成晶圆，现在主流用的是8寸和12寸，我们国内都能做，然后是光刻，这一点不行。 光刻过后是刻蚀，去除多余的部分，然后离子注入机注入离子，这两个也没问题，气相沉积保护和抛光、打磨、切割就更简单了。至于最后的封装，国内以前就给蓝厂做过，不过因为劳动力成本现在转到安南了，没有任何难度。 厂房建设要求的洁净度很高，但所有设备均能自产，通风滤网倒是只有小鬼子做的好，但这也不是限制物品随便买。 芯片啊，首先要有很多很多钱，然后是很多很多人才，二者缺一不可，要不然咱们这些年投入几千亿早就成功了，不过人嘛，花钱总是能挖到的。 虽然看你完全不懂，但是最关键的一点是对的，我们只是光刻机落后，其他都是能跟上的，当然，这只是硬件。” 江诚听的入迷了，赶忙追问。 “那软件呢？” “软件啊，那就是设计和专利问题，首先是eda设计软件，这东西是来辅助设计芯片的，它包含了一个巨大的库，每一个库内是实现某一功能的大量晶体管，调用这些库就能设计出想要的芯片。但是eda软件我们使用是受限制的，基本上都不全。 但是eda国内也有，有差距但也不是不能用，另一个才麻烦，专利，尤其是x86架构，pc几乎已经与x86划上等号，但是全世界也只有蓝厂、红厂、以及台企威盛。 移动端倒是还好，比起pc更加封闭，而且arm授权也没有x86那样死。” “我听说x86国内不是也有企业有授权吗？” 江诚想起了国内某家企业似乎做了x86芯片，但何松却直接摇摇头。 “那家企业的授权来自于威盛入股合资，而且使用的指令集有限，其实很鸡肋没什么意义，台积电也没有产能给他们。” 江诚点了点头，听何松说完他才对芯片制造有了些更深的理解，也更加明白国内对于芯片的巨大需求，至少在民用级pc移动端市场，国内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也算是一片荒漠了，尤其是pc，差距还非常的大。 “老何，不如你以后跟我干怎么样，我是真的要做芯片。” 何松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么执着，讲清了现实还是这样，但又不好打击他，只好说道： “钱什么的都能挣，但最关键的光刻机你怎么解决呢？除非你有7nm以上的euv光刻机，否则跟上发展就是空话。” “那我要是弄来了7nm以上的光刻机，那你就跟着我干怎么样？” “行啊，只要你能弄来euv光刻机，我就跟着你干，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接触到euv光刻机。” euv光刻机目前全世界都只有荷兰的asml能生产，其他公司能生产的只有duv光刻机，极限就是7nm，但国产的28nm光刻机都在难产中，更别提目标5nm甚至2nm、1nm的euv光刻机了。 虽然看何松还是不相信的样子，但江诚却还是留了电话才离开，此时已经很晚，他也没有去打搅其他两人。 只是一打开房间门，他就发现多了一个人。 “齐小姐，你就一个人在我房间里啊。” 齐菲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两只白净的腿晃来晃去，看见江诚只是让他坐下，然后头也不抬地说道： “别忘了你说要搞到光刻机，还是最先进的euv极紫外光刻机。” “我不是说了要先去台积电生产线去逛一圈吗，只要让我进去就能搞到。” 齐菲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放下手机，整个人正视江诚再次做出了认真的姿态。 江诚看着她双手撑着椅子靠前，只感觉一股来自胸口的深邃压迫感，不得不退后两步，免得眼神失礼。 “就算是你要去抢，那总也有个团队吧？我知道你很有渠道，但我说的不是儿戏，光刻机有多严全世界都知道，我也不是非要最先进的，14nm光刻机也可以，但你必须给我个准确的回答。” 如王二所预料的那样，齐菲与华芯国际的人接触过后确实认识到之前的想法有些天真，但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你能轻而易举的弄到几万枚芯片，这说明台积电里有你们的人，我可以付出很多代价，钱你尽管开口，其他的配合我也可以提供。 不过你不能欺骗我，否则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江诚已经从她的话中感受到了压力，这不是来自于齐菲本人，而是来自于她所代表的一切。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有了怀疑，怀疑他的能力，怀疑5nm光刻机的真实性。 为了自己的目标，江诚也只能硬着头皮说谎： “只要将我带进他们的5nm生产线，我可以保证给你最先进的光刻机，但我也有个要求。 你猜的没错，但我的同伴因为之前与我合作已经被怀疑了，只有将我带进去才能配合好，要不然是不可能的。” 齐菲眼前一亮，感觉自己看破了一切，又紧接着问： “那光刻机呢？你能带出来的是什么？” “14nm，有一台14nm光刻机出了故障需要维修，停在厂房等asml的工程师来，但那个故障我们国内就能解决。 其他的我不能再说了，就这样。” 江诚深知言多必失，他只能希望时间短齐菲没法求证，只要过了明天就好了。 有了他的保证，齐菲终于又放下心来，站起身安慰地拍拍江诚的肩膀，“那就拜托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当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江诚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阳台吹着晚间的冷风，让自己更加清醒些。 他只希望自己赶快摆脱这个泥潭，仰望着夜色思考着明天的行动计划。 ...... 第二天一早吗，四人就被王二叫起来吃了早餐，然后就坐上了台积电的大巴。 一个穿蓝衣服的人站在车中间，向他们讲着注意事项。 “我是此次参观的带队人，我叫黄杰，你们叫我阿杰就好，不要有任何害怕，我们对大陆还是很友善的。 废话不多说，各位都是行业精英，一定要穿好防尘服，所有行动一定要在我的允许下，否则是会被驱逐出去的。 最后说一句，台积电是世界第一大也是最先进的芯片制造厂，我代表tsmc欢迎你们。” 说到最后一句时阿杰很是骄傲，但他确实有这样的底气，毕竟台积电的实力是全世界认可的。 就在他要坐下时，一直高冷的林彬举手提问了： “阿杰，我们会参观最新的5nm生产线吗？” “如果是以前呢，最先进的生产线是不对外开放的，但这次你们来的人很特殊，仅仅是看一看还是没问题的。” “谢谢杰哥。” “不客气，彬彬你好有礼貌哦。” “......” 竖着耳朵的江诚也放下了心，林彬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只要能进生产线，就一定能找机会摸到的。 汽车很快到达了台积电，并且一路开进了内部，江诚甚至都没有能够看清楚厂区的全貌。 下车的时候，江诚就被旁边一辆货舱特别的车吸引了目光。 “老何，那个车是干嘛的？” 江诚注意到了上面的asml的标志，感觉和光刻机有关就问了一句。 “那个啊？那是光刻机运输车，属于特种车辆。 光刻机内部有非常多的精密元件，整个运输中要加气垫浮起避免震动，打包得到箱子也是真空木箱，全程恒温恒湿，要不然很容易就把光刻机搞坏了。” 江诚记在心里，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没站稳，一手撑在了货车上。 “没事吧？” 阿杰注意到他差点摔倒关心地询问， “如果你脚崴了可以去医务室，那里还蛮大的.....” “不不不，就是不小心了而已，谢谢关心。” 谢绝阿杰的好意，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然后一个个穿上了严密的防尘服。 防尘服的材料很有韧性，但手套部分还好，江诚感觉着昨天磨尖一角的指甲，隐秘地慢慢划动，在手套上勾出浅浅的痕迹。 “大家一定要跟紧我，每一个车间都有专人管理...” 阿杰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江诚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跟着众人一齐进入。 “这个厂房刚刚建成一年，我们采用了最先进的....” 阿杰一路讲解，四人也在东张西望，江诚也在隐晦地寻找他要下手的目标。 作为全世界最先进的生产线，这里的厂房非常大，照明的灯光也是黄色，这是为了防止干扰光刻机的灯源，极紫外线极易被吸收。 他们是从后往前的工序参观，现在江诚看见的是他为数不多能理解的部分，一块块已经被打磨切割好的芯片正在被超声波固化焊线，芯片随着传送带有节奏的停顿，全自动化的机械轻轻一点勾出肉眼难以察觉的细线，甚至还能立体作业，让人禁不住怀疑那么细的线是否会断掉。 越是向前，江诚就越是深感芯片是人类最尖端工业的正确性，从一开始到现在，没有一道工序是人工完成的，全部是自动化加工，或者说到了这种级别，人力已经无法满足生产需要。 终于，一行人的脚步来到了光刻机前。 一直没说话的何松激动了起来，他戳了戳江诚， “看到了吗，那就是光刻机，全球最尖端的euv光刻机，一台价值12个亿，比duv光刻机贵七八倍，米国人打死都不卖给咱。” 江诚也终于见到了正主，正台光刻机差不多有一辆巴士那么大，四四方方，一眼望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线束，旁边还有两个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操作着什么。 这就是光刻机！最先进的euv，可以生产5nm制程的光刻机，光源相比于duv从193nm直接提升到13.5nm，用来反射光源的镜子由德国蔡司制造，号称放大到地球那么大也不过只有头发丝那样的不平，是全宇宙最平整的人造物体！ 它的光源每秒钟要闪烁几万次，以两次为一组照射锡液体来获得更高能的光，几乎是超越想象的控制技术，全世界只有米国能掌握制造的技术。 “它马上就要属于华国人了。” 阿杰的讲解以及任何声音此时都不存在，江诚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声音，他要得到这台光刻机！ 不仅仅是江诚，其他三人也没好到哪去，毕竟现在他们面前的机械代表着整个人类所有科学技术的极致体现，每一个零件都需要无数的精力，为了制造它有5000家以上的企业做配套，asml内部更是有来自118个国家的员工为其工作。 何松完全沉浸于工业极致的美感之中，在以恳求的语气询问过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光刻机的外壳上，隔着一层布感受着它的魅力，整个人都在不断颤抖。 其他两人也是有样学样，也慢慢走上前将手放了上去，可惜这里不允许拍照，要不然一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最后轮到了江诚，此时他左手套手指部分已经被锋利的指甲割开了一个极小的破口，他也轻轻地将手掌贴了上去，当皮肤感受到金属表面冰凉的温度时，立即开始解析。 整台光刻机重达180多吨，10万多个零部件中包含3万个机械部件，200多个传感器，90%以上我国无法自产。 所有零件的资料包含组装方式一瞬间涌入脑海，来自光学、电子、机械、物理、软件、算法等无数专业的信息疯狂被分析，江诚仅仅窥视了其中一点微不足道的内容，就几乎耗尽所有精神，整个人下意识后仰。 解析的速度非常快，在外界看来江诚业也与其他人一样激动地上前摸一摸超越大陆十年的机器，然后就突然软倒在地，幸好林奇反应快一把将他托住，才没有让后脑勺着地。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江诚的晕倒让众人一下子都慌了起来，但幸好江诚只晕厥了一两秒就又恢复了过来。 “怎么样江诚？你没事吧？我马上送你去医务室。” 热心的阿杰没等头疼欲裂的江诚回答就直接将他背起，一路跑到医务室。 医生以最快的速度做了检查，然后又给他喂了点水 “可能是压力太大休息不好造成的贫血，没关系休息就好了。” 其他人也纷纷松口气，阿杰更是害怕江诚在这里出什么意外不好交代， “阿诚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啦，不能熬夜的，刚刚你倒下去差点吓死我们。” 这是江诚第一次在脑海中读取如此复杂的信息，海量的信息对他的大脑造成了巨大冲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 “没事了，让大家担心了，我就是没有休息好而已。” 看见江诚的脸色轻松了不少还带上了笑容，阿杰才放下心来， “好了，既然我们参观也结束了，就让我们去食堂吧，现在是凤梨旺季，凤梨披萨超好吃的啦。” 江诚此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起身走了几步，其他三人见江诚这样也将之前的事当做小插曲，反正今天参观的也差不多，去食堂的路上兴奋地讨论5nm生产线和光刻机有哪些亮点和新技术，江诚则慢慢跟在后面，努力消化着强烈的兴奋感。 因为他知道从现在起，5nm光刻机已经是囊中之物，想要多少有多少了。而复制光刻机的价格也很感人，高达4500万能量点，而他这些天疯狂卖显卡过后也就剩了不到4600万点，恰好可以复制出一台。 直到端着餐盘坐下，激动的心情才慢慢平复，正当他拿起筷子准备夹菜时，才突然发现左手拇指有些疼痛。 一小块指甲被撕去了，虽然没有出血只有血丝但还是让他钻心的痛，失去的正是磨尖的那部分。 江诚拿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冷汗一瞬间从背后生出，因为他正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块指甲是什么时候掉落的，落在那里？如果是出来了还好，可要是落在光刻机那里，一定会被细心的人员发现，那他们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防护服不严密以及碎裂的指甲都说明无尘厂房受到了污染，说不定生产线就要暂时关停，而他江诚势必会被要求调查，但他可一点也不愿意被牵扯，因为5nm光刻机太敏感了，米国人一定会关注，被他们盯上的后果.... 整个吃饭过程中江诚一直没有说话，与兴奋讨论的三人和热情的阿杰完全不同，其他人也只以为是他贫血不舒服，只有他自己知道随时都有可能有人冲进来抓住他，一个劲祈祷马上离开。 好在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意外，四人又被送上了来时的大巴，没有任何阻碍的开出了工厂。 而就在这个时间，光刻机旁的操作人员注意到光刻机外壳上轻微的划痕，然后捡起了一小块带血丝的指甲。 大巴车停在酒店门口，然而江诚却表示刚刚没吃饱出去再吃点，一个人走开，只是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背后引擎的声音，一辆黑色的suv在急促的车流中穿梭，江诚丝毫不怀疑它的目的地是酒店以及自己。 想要拦下出租，江诚却发现现在是高峰期车流很多，而他可不认为出租司机会像电影一样一路狂奔带他到机场，只得加快步伐，转过弯就走向街角的一家机车店。 “帅哥看机车啊？雅马哈这款125经典款看看吧.....” 江诚以最快的速度不讲价就直接买下了一辆价值14万台币的仿赛摩托车，惹得老板娘大呼壕爽的同时抛去一个媚眼，但江诚直接让她加满油就直奔机场而去。 就在他转过一个路口时，他听见了后面的熟悉的声音。 “江诚先生，请务必等一下，我们有事找您！” 阿杰将上半身探出车窗挥手，但却发现江诚在回头看了一眼后却又转回去，骑着摩托车汇入了车流中。 “难道看错了吗？也是阿诚刚来台北哪里会有机车，李sir，我们再去小吃街找找吧。” 驾驶位是一个长着亚洲面孔的中年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询问道：“刚刚那个人穿的衣服和那个江是一样的吗？” “诶？好像是哦，都是黑色衣服，不过....” 李约翰已经没有再听阿杰的话，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刚刚那辆红色的机车，一辆没有牌照，水漆发亮的崭新机车！ 看向右边，机车店的老板娘费力地将一辆红色的机车推到空位上去。 “该死！那个江有问题！” 作为驻派台积电的华裔探员，李约翰一直防备着可能的偷袭，他立即意识到一直防范的事发生了，不管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这样的表现绝对不正常！ 在阿杰诧异的眼神中他直接将警灯放在了车顶，一踩油门就朝着江诚离开的方向冲了出去。 “我是约翰，我是约翰！有一名在tsmc搞破坏的特工逃走了，我正在追捕，请立即封锁机场包括一切港口，并请求当局协助！” 几秒种后，随着他的语音抵达，整个宝岛的探员们都动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nm 李约翰是有近二十年经验的老探员，他能说江诚有问题那就基本可以确定，驻台的情报中心副主任詹森没有怀疑这一点。 不过事情也远没有到封锁机场和港口的地步，老天，台北可是重要城市，哪里是说封锁就封锁的，当然重要的一点事“特工江”破坏台积电这一点还有待考证。 现在詹森正和台积电的ceo以及王二站在厂房外面，里面的人员均已撤出，厂房正在进行换气和清洁。 “虽然防尘服破开会对厂房造成污染，但我们检查过手套的破洞，造成的影响非常有限，甚至没有影响，只要重新换气，4个小时后立即就能继续开工。 设备也没有任何问题，实际上参观的四个人都是经过搜身和安检的，而且指甲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并没与携带病原体。” 探员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分析，将结果原原本本地就在ceo和詹森面前讲了出来，ceo也点点头，整个厂房确实没有什么破坏，再清洁一次4个小时也不会有什么重达损失，一次调整都比这个影响严重。 “詹森先生，既然如此我想所谓的间谍破坏是完全不存在的，这完全就是一场意外，可能是你们的防护服质量不好造成的，江诚是无辜的。 现在请立刻终止你们非法限制我们访问人员的行为，否则将可能使事态升级到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严重地步！” 王二表情严肃，语气也很重，因为这件事他们所有人都被要求不得离开接受调查，更恼火的是始作俑者江诚竟然跑了，他跑了！ 防护服破裂不是什么大事，后果也就是一点小麻烦完全是意外，他不明白江诚为什么要跑，但是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行程，尤其是华芯国际的人也在向齐菲施加压力，万一28nm生产线的事黄了那才是大麻烦。 目前我国虽然能生产28nm芯片，但那是用90nm光刻机多次曝光实现的，产量少还良品率低，商业需求几乎亏本，而一台28nm光刻机经过多次曝光却能够实现11nm甚至7nm的工艺，意义重大。 所以现在王二的心情是非常的不好，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江诚抓回来，好好地教训一顿，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撇清关系，将影响降到最低。 “是啊詹森先生，我们tsmc得到产能基本没有影响，4个小时后就能生产，我想这就是意外，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ceo也在帮着说话，这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万一事情闹大了，作为牵头28nm生产线交易的人他也脱不了干系，现在既然没有损失，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了。 詹森听着两人的话其实压力也很大，虽然在这里米国人很有势力，tsmc也够格调用力量，但齐菲以及华芯国际的人也不是好拿捏的，说不定已经有人把电话打到他的上司那里了，如果真的是场意外那他也乐得放人，但是事实可能有待商榷。 经过了反复比对，他的探员非常确信的表示那块指甲绝对是故意剪出尖角，并且是有意重复用力才能割开手套的，也就是说江诚是故意为之。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破坏，但谁又知道是不是江诚来不及做呢？就冲故意性这一点，他就必须要查明真相。 但其他影响他同样需要考虑，为此他也只能退步说道： “王先生，24个小时，给我们24个小时的时间查明真相，一旦查明你们就可以安全离开，没有查清楚24小时后我们同样放人。 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希望你们能理解。” 王二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咬牙答应了下来，然后将所有事汇报回去。 “啪”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将手狠狠拍在桌面上，头皮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潘福友是华芯国际派来的谈判人，这条28nm生产线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谈成的，为了让米国人松口花了不少力气，可现在却很可能受影响。 为了这条生产线的安装协调，华芯花了半年准备资金和地皮，现在一黄那之前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们要一个交代，就是因为那个小姑娘带的人，我们随时有可能失去这条生产线，他们必须为此负责！” 到嘴的鸭子眼看说不定要飞走，这事儿搁谁也受不了，其他人也纷纷被引出了怒火。 “是啊，我们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多钱，花了那么大精力，意向合同都签了，现在就被一个小小的江诚给搞砸了 老萧，你说是不是。” 说话是参加谈判的魔都微电研究人员，他们还想借着安装调试琢磨琢磨自家的28nm光刻机开发问题，却没想到出了岔子。 被他喊老萧的是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中年人，萧跃平明面上是水果贩子，实际上是安全局安排到这边的人，没人知道具体职位。28nm光刻机还是很重要，他也就过来以防有事需要。 但没想到原本以为是个走过场的事偏偏出了意外，他这个安全局的人此刻就必须发挥作用。 只不过萧跃平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江诚的身份虽然知道一些但还不足以让他们关注，所以同样不知道怎么办。但没办法，他必须出来表态。 “走私的事我们会和海关协商，请你们放心。” 不过他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也没有证据江诚的芯片是走私来的，显卡核心到处都有，虽然多了点但只要去收肯定能弄到，又不是什么战略物资。 但是如果江诚确实是故意所为，那肯定还是要查查，但总的来说他认为最大的危机是28nm生产线的事，本来米国人就不是很乐意，现在搞这么一出借此机会作妖的概率很大。 萧跃平叹了口气，反正他肯定是要回去挨上级骂的了，就是不知道处理程度，只能希望这个小插曲不影响正常交易了，虽然希望渺茫。 而招进江诚这个不稳定因素的齐菲大小姐在干什么呢？ 因为特殊的身份她可以不用怕华芯的人撒气，但说到底如果不是她找来江诚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一般而言肯定是要自责或者愤怒的，不过现在的齐菲却还控制着情绪。 王二一脸无奈地看着天真的小姐，不知道江诚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在事发之后齐菲竟然露出了一丝兴奋的情绪？幸好当时没被人看到，要不然就不是24小时限制那么简单了。 他感觉江诚一定说了什么，本来王二一直没问但现在是终于忍不住了，对于他的疑问齐大小姐原原本本的将那天晚上的事说了。 “14nm光刻机？坏的还是国内就能修的，有这么好的事儿？” 王二感觉有些蹊跷，但齐菲却是很相信的样子。 “肯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去捣乱，这一定有着某种特别的目的，否则一个已经坐拥近亿资产的老板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去干这种事。” 海王星的销售额确实要近亿了，江诚赚的钱至少也有一两千万，王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似乎又很合理的样子。 “现在我们只要等，等江诚主动联系我们，只要14nm光刻机到了，华芯的人应该也不会再追究。你可千万别说漏嘴，现在他们应该还没发觉异常，不要弄巧成拙。” 齐菲振振有词的样子让王二也不禁有些犹豫，如果真的是有一台14nm光刻机，那现在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单凭江诚一张嘴说，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王二最终决定相信，不相信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希望一切就如大小姐想的那样，都能落个好的结局。 所有人就这么都被困在了酒店内，数着24小时等待结果。 第二十八章 海岸线 多亏了高峰期，即使李约翰的车技出神入化也不能让suv飞天，只用了一个街道江诚就甩掉了他的车，然后就骑着摩托车向着机场狂奔。 这台仿赛的机车换成软妹币也要三万多已经是不错的摩托车了，40的发动机几乎随时都在高功率运转，江诚在绝境中发挥出了惊人的潜力，硬生生在车流中开出了60以上的速度，不知道多少次差点撞上。 酒店本身就离机场不远，江诚抢在了封锁之前就进了机场，他的飞机马上就要开始检票，他低着头混在密集的人群中，耳中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短短的几分钟简直像是一年那样漫长，飞机终于开始检票，江诚就要起身，却发现大厅外突然来了大概十多个人，他们每个人走路都雷厉风行，一看就不是普通乘客。 同样在检票口处，虽然检票工作依然在正常进行，然而江诚却发现那里多了两个安保，并且神情明显要紧张一些。 毫无疑问，机场已经被封锁了，那趟航班也成为了陷阱，只要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他妈的！” 江诚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怎样才能脱离险境。 机场大门肯定是出不去了，上飞机更不行，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分散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了。 江诚的目光四处扫射，最后向一个半躺着睡着的旅客走去，径直拿起他放在行李箱上的外套，裹上就向厕所边走去。 厕所的门口摆着一个行李箱，上面放着一个背包，左右环视确定主人不在后，江诚就依靠墙壁假装玩手机。 此时探员搜索的步伐已经靠近，江诚终于发现了下手的目标，一个壮汉正拖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箱子上同样有个黑色背包，江诚趁人不注意拿起旁边的背包直接扔到了花盆后面。。 刚过几秒，一个人从厕所出来然后就看向了行李箱。 “我的包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包去哪了，江诚就很热心地指向人群外面的那位大哥， “刚刚我看到那个人拿走你包了，那是不是你的？” “啊？我的包！” 那人迅速向人群跑过去，但这时刚刚的壮汉已经挤进了人群，随后江诚就听见了他的喊声。 “抓小偷！他拿了我的电脑包！” 就在厕所旁边的楼梯间边，两个保安也注意到了呼声立即靠了过去，江诚悄声无息地就进了门。 顺着楼梯快速往下走，最底下的台阶正坐着一个乘凉的地勤，他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转过头， “乘客不能来...” “梆！” 江诚放下灭火器，穿上衣服大步走向机场，靠着停机坪一直往前走，前面是外面直通机场的路，他不知道有没有被封锁，但那边的围墙看起来不高，应该能够翻过去。 此时的机场上正在进行作业，一个地勤丝毫不引人注意，江诚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看见一个人从不远的一架很小的飞机下来。 蟋蟀超小型载人飞机，搭载两台13单杠二冲程发动机，翼展4.9米，全长3.9米，最大起飞重量只有180公斤，可以以193公里的速度巡航，非常小巧。 江诚感觉自己能用到它，路过的时候上去摸了一把，果然，复制一次只需要5000点，所需的材料也不过75公斤。 这时他已经靠近了目的地，万幸这里还没有来人，可能是因为人手不足。 他没有沿着路走，而是直接翻出去顺着导航朝着郊区跑去，只要脱离城区，应该就能脱离危险了。 由于附近几乎没有遮挡物，江诚不得不矮着身子快速奔跑，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冲进了树林，又跑了十多分钟，终于看见了公路。 自大学以后江诚就没怎么运动过，连续奔跑十多分钟加上紧张以及还未脱去的外套，找了个树边的草丛就躺了下去，大喘气望向天空。 直到进树林前都没有人注意这边，台北机场每天几万人次的流量，那些探员肯定在想办法堵漏洞抓人，搜索那么大一个机场可不容易，这需要相当的时间和精力。 感觉休息的差不多，江诚站起身，发现公路上基本没车，只能沿着公路两旁往前走，此时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两边的树林虽然遮挡住了阳光，但江诚还是感受到了难受的湿热。 这条该死的公路看上去可能有些时间，江诚走走停停快一个小时，终于看见了一个小加油站。 他进去说自己的摩托车没油了在后面，买了一瓶水和一些零食，又买了一桶汽油，走出加油站调头几百米进入了丛林。 刚刚他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这条公路是旅游线路车很少，想要走下去搭车也不现实，他只能沿着地图走向最近的一个小村子，看看那里有没有车。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江诚终于见到了导航上的小村庄，不过这个村子是真的很“小”，以至于他只看到几辆摩托车，汽车都没有见到。 现在天气炎热人应该都在屋子里，估计去叫人送他也很麻烦，江诚再次观察起村庄周围，然后在一座房子的后面看到了一辆废弃的拖拉机和一些杂物。 他眼前一亮，然后悄悄地走了过去。 十分钟后，江诚拖着只有75公斤重的蟋蟀飞机走进了树林，两片机翼已经被拆了下来减小体积，已经非常累的他几乎花了所有力气才将飞机拖到路边然后组装起来。 江诚肯定没有驾驶飞机的经验，但是他可以学，这种小飞机在网上的热度不低，舱内视角也很多。 而且在学习之前他还能休息一下，加油站买的所有东西没多久就全没了，水和食物被他吃了，汽油也倒掉了。 水、塑料、汽油得到化学元素都很简单，随时随地都能合成，而用废旧拖拉机制造飞机组件外，他也弄了个汽油桶。 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打开油管，很快就找到了别人驾驶蟋蟀的视频，江诚玩过dcs，所以这时候他并不是一头雾水。 随手抓起一把草，然后一个面包就出现在手中，他这时候很后悔为什么没有解析鸡腿和其他食物，能吃的只有刚刚加油站买的小面包。 等他又坐在飞机里对着操作一番感觉没问题后，江诚终于给这架只比家用车大点，看起来像个航模的小飞机加满了汽油，然后试着启动了发动机。 “这是dcs，我在玩dcs！” 虽然拼命地安慰自己，但当江诚推动节流阀离地的一瞬间，他的双腿就忍不住地颤抖，这不是恐高，这只是人单纯的本能。 他不敢飞的太高，只能小心翼翼地驾驶小巧的蟋蟀擦着树梢前行，虽然为了省油他用的巡航模式，速度也只有190公里每小时，但江诚还是胆战心惊感觉随时都要撞上树。 蟋蟀过小的机身又加上低空飞行，江诚随时都能感受到飞机的起伏和摇摆，但他非常害怕机场的雷达发现他，只能维持着危险的高度，而蟋蟀的气泡座舱视野又非常好，坐上去简直就跟直接处于半空没去呗，整个上半身都露在空中，江诚身上早就起满了鸡皮疙瘩。 驾驶着摇摇晃晃的飞机飞了一个小多时，江诚几乎是咬着牙不让自己手抖动过大以免机毁人亡，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落了一半，视线正在越来越差，目视已经不可靠，需要水平仪和高度计才能保证平稳。 为了避免被发现，江诚一直在森林上面飞，路线也是一条折线，万恶的高德不提供导航，他只能随时看地图实时位置，才发现已经越过了镜湖，前面抵达野柳后就是海边！ 那边是旅游区，只要找艘船摸一把就能逃出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诚不得不提升高度，他只能希望蟋蟀的反射面积太小，速度又慢，即使被雷达发现也列为不重要目标，否则一旦有飞机靠近就是死。 这时候江诚已经慢慢熟悉了飞机，逼迫下爆发的潜能让他快速掌握了飞行技巧，又因为快要接近海岸而放松了些，总算能活动下麻木的双腿。 外面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只有座舱的仪表发出微弱的光芒，很远的地方有些亮光，那里应该就是旅游区，但他只能选择绕着走。 他选择的路线应该非常偏，一路飞过来都没有看到公路，这一方面稍稍带来一些安慰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问题，除非到沙滩或者迫降到水中，否则他就没法降落。 台北本来就离海岸线不远，江诚没多久就看到了海面的反光，他仔细观察着下面，当飞机到达海上的时候一个右转，然后慢慢降低高度，注意着高度计并且减速到了130公里每小时。 很遗憾的是一路都是悬崖没有沙滩，距离陆地较近的地方又可能有礁石，而且这地方人迹罕至，江诚只能继续飞，直到眼睛中出现了城市的灯光。 这时他终于看到了沿着海岸线的公路，两旁的路灯为他指引着方向，蟋蟀小巧的体型有着不错的容错率，江诚可以不担心撞到路灯。 选了一段较直的公路然后慢慢降低高度，随着机轮触碰地面的弹跳，不安了一整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打开座舱盖爬出来，迎面吹来的是带着水汽的海风，路面白天吸收的热量还未释放完，他还能感受到带着温度的空气。 东倒西歪地在地面上走了差不多五分钟，江诚终于能够站稳，用路边的树叶变出水和面包吃下后，他一看导航才发现自己离有人的地方还有十公里左右。 十公里不远，但江诚已经实在是走不动了，但他更不敢睡觉，只得走向陪伴了他三个小时的蟋蟀。 几分钟后，江诚骑着40红色仿赛机车，疾驰在无人的公路上。 第二十九章 逃出生天 詹森坐在机场的监控室里，阴沉地看着江诚离开楼梯间的画面。 现在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探员们花了一个小时拼命搜查也没有找到江诚在哪，还是技术组一点点查监控才发现这个华国人早就逃离了机场。 被他用灭火器打晕的地勤在杂物间被找到了，最后的监控显示江诚轻松地一路走到了出口，那会因为来的人太少来不及封锁，所以他要么回了台北，更大可能是钻进了树林。 不过刚刚才传来个好消息，三个小时前江诚才到过加油站，周围的村子也没有踪迹，那他身上带的补给应该相当有限，肯定还会在最近的几个区露面。 但不管怎么说，如此大范围的调查需要大量人力，光凭借情报局肯定不够，但是台北这边并不是很配合，虽然有警察协助但力度很小，完全不能迅速搜查完。 因为分不出人手，詹森决定赌一把，让李约翰带着几个探员去最可能的方向，不过目前为止依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 “那个萧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他表现的很安分，一整天都在酒店里面没出去，也没有打过电话。” 探员的回答没有让詹森更安心，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让那些警察再快点，等他们慢吞吞的过去，江诚早就逃出去了，尤其是....淡水河，还有马上联系周边的蛇头，看看又没有可疑人员登船，告诉他们我们会付钱。” 淡水河是台北最近的河流，理论上说从这里搭艘船出去最近，江诚最可能的方向也是这边。 “马上去安排！” ...... 江诚没有进入居住区，当看到一座酒店群后他就觉得这附近肯定有沙滩和船只，抛下摩托就摸黑来到了沙滩上，沿着海边慢慢寻找能出海的船。 从这里到大陆最多500多公里，但只要出了巡逻区域他就安全了，此时他想起了另一个牛人，那个人曾经抱着篮球游过海峡，可惜他既没有那样的游泳能力，也不敢去赌自己不会遇到危险。 走了没多久，他就看见沙滩上出现了椅子、太阳伞等物品，而就在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小的码头，几辆摩托艇停在那里。 借着手机灯光，江诚选了一辆还有一大半油的摩托艇，在心里说了句抱歉后按下了点火开关，面前的仪表马上就发出了幽幽的绿光。 确认方向后，江诚轻轻拧动油门，摩托艇发出沉闷的声音，拖着白色的水花一点点离开海滩。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他还是很担心巡逻的船只，或者是被搜索雷达发现，只能尽力减小引擎的声音慢慢前进。 只是一艘100以上的大排量摩托艇，最快可以跑到100公里左右，但续航只有一个半小时，也就是每150公里就必须要加油。 大概开出去30公里左右，此时后面的山脉已经完全融入黑暗中看不出交界，江诚给摩托艇加满燃料，确认方向后将油门拧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向大陆开去。 虽然摩托艇的动静不小，但在茫茫大海的涛声中传不出五百米远，激起的浪花也并不显得显眼，哪怕是最先进的对海雷达也不可能在复杂的海面上发现这么一个小目标，所以他连着开了三个小时最担心的状况都没有发生，只有他自己全身被海水打湿，一直又吹着海风四肢几乎冻僵，脸上更是已经做不出表情。 江诚不得不双腿夹紧，并不时换手来用发动机的热量取暖，就这样一直开，隔一会就拿出手机修正方向，还得找平静的海面加油。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五点左右，天边已经出现了亮光，上下眼皮打架的江诚感觉身边有东西，看清楚是两只不认识的海鸟后他打了个激灵，海鸟意味着快要到达陆地，也就是说大陆就在前方。 但他的清醒也只持续了十多分钟，很快就又恢复了半瞌睡的状态，直到六点多钟的时候才隐约看见了远处的山脉。 已经经历了寒冷、饥饿，超过20个小时没睡的江诚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闭上，保持着最高速度直挺挺向前开，终于不知道多久冲上了沙滩，将自己推下摩托艇的时候只感觉还像是海上那样摇晃，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现在已经过去了18个小时，已经是早上10点了，李约翰带着探员们一夜未睡几乎把台北周边搜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江诚的任何踪迹，同样没睡觉的詹森已经认定要失败，将李约翰叫了回来。 “詹森主任，我们应该加大警力，那个江第一次来台北，只要让每个地方的警员都去搜查很快就能得到线索的！” 李约翰很不甘心，驻派台积电一直是个闲职，他已经厌倦了这种和上班族一样打卡上下班的生活，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案子，却因为投入的精力太少眼看就要泡汤。 本来以为抓住江诚，然后审出他的阴谋将会是大功一件，然后现在看来却可能因为抓不到人导致定性为悬案，而且还是那种注定进档案室吃灰的悬案。 “好了，李，你不可能让那些贪污的警员和我们一样敬业，既然他找不到了，那就说明这背后很可能是一场计划周密的阴谋，我们很可能是制止了一起恶性事件，应该为此自豪。 这一次放人去参观生产线也是疏忽了，后续我会请示加强部署的力量，用一句谚语说叫亡羊补牢。” “您是说....”李约翰听出了亡羊补牢的真正含义。 “罗尔（上司）已经说了，众议院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生气，更加认定出售28nm生产线是件错事，应当立即终止这个错误。 我想现在华芯已经收到消息了，现在就让他们走吧，反正也查不出什么了。” 李约翰还对没抓到江诚而遗憾，但是詹森都说到此为止那也就没办法了，就在他打算回去补个觉的时候，一个探员带来了消息。 “基隆警方早上接到一起盗窃案，万里区的昌盛酒店丢了一艘摩托艇。 他们的工作人员四点多去检查的时候发现一辆摩托艇不见了，拴着的绳子也被割断了。” “什么！” 李约翰还在查地图，詹森已经失声叫了出来。 基隆离台北并不远，监控也很方便，监察力量也最大，可如果那辆摩托艇是江诚开走的，那他又是如何越过封锁？ “不，不应该是江诚，基隆那边的布置是最严的，一艘摩托艇而已根本跑不了多远，绳子说不定是原本就要断了，导致摩托艇被冲走了而已。 江诚最可能是躲了起来，但等警力撤回来他就可以轻松逃出去了。” 李约翰也否决了这个可能性，詹森也认同这个想法，无奈地摇摇头，现在他也不打算再在这件事上多花精力了。 “李，你去休息吧，再过会儿让警方也回去，归根到底使我们布置不周密，导致没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截住他，以后不要在犯就行了。” 第三十章 您的光刻机到了(4k) 华芯的一行人在酒店里度过了辗转难测的一夜，潘福友一醒来就感觉右眼皮总跳，而眼看离约定的24小时越来越近，他也不禁更加紧张。 中午的时候，他终于接到了台积电ceo助理得我电话。 “抱歉潘先生，我们同样劝过了，但这件事已经闹上去了，tsmc没办法违抗他们....” 啪嗒。 潘福友的双手无力地下垂，手机掉地上也没有捡，只感觉血液涌上头要晕过去。 那可是一条月产几万片的28nm生产线，魔都微电的28nm光刻机持续难产，想要投入生产也是遥遥无期，这条甚至可以改进生产14nm的生产线非常重要，接下来的生产计划可都围绕着它展开。 现在光刻机没了，潘福友也像是老了几岁，再去找人追责也毫无意义，华芯又将迎来一阵冬季了。 一直守在酒店外的探员也敲门走了进来， “潘先生，你们所有人都可以离开了。” “没抓到江诚吗？” “是的，我们会遵守约定。” 潘福友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们无能，毕竟一个普通人都能逃出去，那说明情报局在这边的力量确实不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江诚到哪去了，但他破坏了他们引进28nm的好事，不针对一下海王星科技都说不过去。 就在下午，所有人又坐上来来时的公务机，齐菲坐在前舱很清楚的知道后面那些华芯的人有多大怨念，她现在心里只想着江诚能真的搞来光刻机，要不然她这次算是闯大祸了。 而就在她后面，王二则是被萧跃平询问江诚的事，当问及江诚的真实目的时，王二的犹豫被萧跃平尽收眼底，他的脸色也立即严肃了起来。 “王二，你们不会真有什么秘密吧？赶紧老实交代，你又不是拎不清轻重的人，别让我公事公办啊。” “这...”王二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他和老萧早就认识，而且告诉萧跃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把14nm光刻机的事一说，萧跃平的眉毛就拧成了一团，接着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后才很确定地告诉王二， “台积电哪有什么坏掉的光刻机，我已经确认过了，台积电所有生产线都在正常运转，不存在你说的光刻机！” 什么！ 王二差点叫出声，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那岂不是说江诚骗了他们，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萧跃平也感到这件事有些棘手，整件事扑朔迷离根本找不到头绪，但他还是按住了王二没让他立即告诉齐菲，至少等他再了解一些情况。 就在王二怒火越来越盛，拳头捏的青筋都出来时，他的微信收到了消息。 “告诉齐小姐东西到了，让她找个没人的地方打给我。” 萧跃平就坐在王二旁边，同样手机上的信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难以置信。 ...... 江诚在在沙滩上睡了差不多2个小时，最后被热醒的，毫无遮挡的阳光直直照在脸上，身下的沙子也被烤的滚烫。 这一觉终于给他补足了精神，打开手机只剩一点电了，但万幸的是现在很接近福州的一个森林公园，公路离现在的地方不远，只要上了公路就好办了。 那辆奔腾了一夜的雅马哈水上摩托被当成了原料，沙滩上很快出现了熟悉的红色机车（三世），江诚开进了林地，没多久就到了公路上面。 这时候的他才终于放下心来，站在大陆的土地上才感受到踏实不过紧接着他就想到了惹下的麻烦。 除非跑到国外去，否则齐菲那里是要有个交代的，而且失去联系这么久她很可能已经急的要砍人了，必须兑现承诺，当然14nm光刻机没有，euv倒是可以给。 一夜消耗的能量只有不到一万点，海王星显卡也在给他赚能量点，用来复制一辆运输车和光刻机是没问题，只是这两样东西加起来接近200吨，这么多的原料去哪里找就很费劲了。 200多吨，两辆装满拖挂车就差不多，只有去哪里找....江诚尽力避开摄像头多的地方，饶了很大一圈跑到了两百多公里，找到了一个小镇，这个地名其实他并不陌生，因为“大船靠岸”的一个地点就是这里。 在这里他能通过购买洋垃圾电子产品来获得需要的稀有金属，也能想办法弄到几辆挂车。 买了个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他就朝着挂车聚集的地方开去。 这里不靠海只是个中转站，一排挂车停在一起，不断有人把成箱的洋垃圾搬上车，cpu等电脑产品只是一部分，更多的都是不认识的电子产品。 江诚绕着这些挂车走了一圈，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老板有事啊。” 他停在别人车后面猛看早就引起了注意，挂车司机直接走了过来。 “你是给别人运货还是自己来卖的？” 江诚递过去一根烟，司机眼中的警惕一下子消散了些，点了烟才回答他。 “我给邱哥跑车的，怎么你也想来干这个？” “不是，能帮我联系下邱哥不，我找他有笔大生意。” 江诚直接将一整包烟塞了过去，司机也很痛快地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一辆宝马就停在了江诚面前。 “哈哈，我这才装货就有生意来啦？小兄弟贵姓啊。” 江诚和邱老板客套几句吗，然后就直说了自己的目的。 他已经知道今天这边一半的挂车都是邱老板的货，也就再选了一辆，然后指着两辆挂车。 “这两辆挂车，连同上面的货我全部吃下，价格你开看怎么样。” 邱老板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口气那么大，试探着开了个价， “江老板生意够大啊，一次性要这么多。 我这两车你也看过了，都是值钱的玩意儿，一半都是电脑硬件，价格可不低。 两辆车装满差不多100吨，你要是全吃下我给你打个8折，600万拿走，这两辆半挂都是年初才买的460，所以可能贵些，加上拖车40万，一共680万。” 6万一吨确实很贵，但江诚要的全都是可以当二手卖的物品，价格自然不是那些电路板什么的能比，他要也是为了里面的稀有金属。 不过一辆半挂40万是真的高价，邱老板也是先开个价等还价，但江诚已经懒得去砍价，直接一点头，认可了这个价钱。 邱老板简直不敢相信有人就这么轻松的拿出几百万，收到钱后一张脸皱成了菊花，说实话他开的价确实要比后面一点点出货低一些，但是相比于一次回款600多万，对干现金需求极高的这行来说就非常值得了。 最后按照江诚的要求，两辆挂车都被开到了指定的一片荒地，江诚等他们走远，才自己上了挂车，小心地开到海岸边的一出盆地内。 他自然没有半挂驾照，只有c1，但试着慢慢移动一段距离还是没问题的，等两辆车都转移到一起，江诚才正式启动复制。 这一次复制的是价值4500万，集质量和技术一体的精密设备，江诚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压力，复制所需的时间也不再是几分钟，而是差不多半个小时，一辆载着5nm光刻机的半挂拖车才完全搞定。 在复制完的一瞬间，江诚感觉脑海中的晶体似乎也有了变化，多了一个新的功能。 之前晶体中虽然存储着无尽的科技，但能看明白的只有简单说明，具体技术资料都是那个文明的语言文字，虽然晶体可以翻译大部分信息，但最关键的科学资料就没办法了。 要知道不同文明的科学体系差异巨大，物理量也是千奇百怪，各种公式的逻辑表达也与地球完全不同，想要消化技术可能还需要成立一个庞大的外星文明研究组，逆向推解出他们的科学体系才能翻译专业术语和转化科学理论。 但在他首次复制价值超过千万能量的机器后，晶体多了一个专业翻译的功能，可以消耗能量来将所有的技术资料进行专业翻译，以人类文明的科学描述出来。 当看到这个功能时江诚一阵狂喜的，但很快就头痛起来，因为专业翻译消耗的能量也是相当多，根据技术的繁杂程度上升，就比如金属氢材料价格不过五千万，但翻译就需要一千万能量点。 相比于弄个外星人研究中心....嗯，一千万也没多少，甚至可以说很便宜了。 重新回到现实，江诚拍了拍装着光刻机的特种运输车，想要技术可就全靠它挣钱了。 爬上挂车，江诚这次开启来更是无比小心，后面的光刻机实在是太精密，没准一个颠簸就会出问题，他顺着平整的海滩慢慢绕路，以几乎是走路的速度慢慢向前，最后才上了公路。 对于他走后台北的发生的事江诚一无所知，在给王二发去消息后就耐心地等待，十多分钟后王二才打过来了电话。 “你在哪儿？光刻机哪来的，你怎么跑出去的？” 王二打过来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江诚听他说光刻机就知道，齐菲肯定把这事儿和他说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问题，反正王二也不可能不知道。 “我到大陆了，你那边确定安全没有，事关光刻机别泄露出去了。” “安全，就我一个人在，还没跟小姐说呢。” 珠海机场被清空的杂物间里，王二坐在地上开着免提，萧跃平和其余三个人围在四周竖着耳朵听着每一个字。 “你说的光刻机是不是14nm的，台积电根本没丢光刻机，你不会找了个90nm甚至100nm以上的淘汰品糊弄人吧？” 照着萧跃平的口型，王二继续问光刻机的事，另一端的江诚对于自己谎言被戳穿也没有辩解，光刻机到手欣喜无比的他很得意地说道： “确实不是14nm，这是一台euv光刻机！制程5nm的，来快点我要休息。对了把何松也叫上，他之前在魔都微电搞光刻机的，让他来看看这个特种运输车有些设置怎么调，我就选了个默认，不知道对不对。” 电话被挂断了，紧接着王二就收到了发来的定位。 “头儿，要不要让那边的警察过去？” 被老萧叫来的几个年轻人明显不相信真有5nm光刻机，第一想到的是怎么最快抓人。 萧跃平夺过手机查看定位，他也被euv光刻机这个消息一下子震撼到了，他常年在台北可知道euv光刻机代表着什么，但江诚的态度也不像作假。 “王二，把那个何松叫过来，还有把你们的那架公务机借一下，我们马上去福州。”此时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萧跃平看了一眼又拉住了一个年轻人， “小赵，华芯的人还没走吧？” “没呢，他们下午坐飞机回去。” “他们也有个魔都微电的专家，一起叫过去。” 王二听傻了，他摇摇老萧的肩膀， “你真信啊，我觉得他是在吹牛。” 萧跃平不说话，把手机还给了他，江诚刚发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一辆长长的特种运输挂车，asml的巨大标志尤为显眼，江诚在旁边叉腰比了个“耶(＾－＾)v”。 萧跃平已经出了杂物间，王二还难以置信地看着照片，嘴巴张成o型。 “5nm！” 刚回酒店还没坐热乎的齐菲接到电话，马上又火速赶到了机场，王二等人正坐在地勤的休息区，她的公务机正在加油，过一会儿就能起飞。 王二本来想的是自己和老萧先去一探究竟，但当齐菲知道光刻机到了后几乎是立刻来到机场。 “小姐我们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江诚.....” 齐菲直接打断了他的劝说，眼睛已经成了光刻机的形状。 “不行，我一定要去，人是我找来的，他的计划也是先和我说，为什么不能去。” “......” 可能是有老萧跟着，王二似乎也觉得应该没有危险，齐菲接着又要来手机打电话，但是这个时候江诚的困劲又上来了，20个小时不睡一般人得缓一两天，他早就不知不觉在驾驶室睡着了，鼾声如雷连电话铃都被掩盖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民族英雄江诚 “什么？光刻机？！” 苏正明就是和华芯一起去台北的魔都微电专家，这次兴冲冲地跑过去却白跑一趟，他心里也很不舒服在酒店休息，然而两个年轻人却要请他走一趟，不过苏正明可不怕安全局，问了几次才知道和光刻机有关。 据说还是偷偷运进来的，虽然安全局的人没说但苏正明觉得至少也是28nm级别，不然也不至于偷运。 现在他突然又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换上鞋就立即跟着两人到了机场，此时齐菲的公务机也整备好，马上就要起飞了。 上了飞机，他还发现老熟人何松也在，见状连忙靠了过去。 “老何，你知道到底是什么光刻机吗，是从台积电还是蓝厂那边搞得。” 何松也是一脸郁闷的摇摇头，他也只知道有一台非正式渠道进来的光刻机需要检查，其他细节萧跃平都不说，稀里糊涂地就上了飞机。 倒是齐菲和王二看上去知道一些秘密，但有安全局在，也不可能问出什么。 “别说了，一个小时就到福州，去了不就知道了。” 其实他心里也跟猫爪挠似的，光刻机可是非常敏感的物资，能瞒天过海地运进来一定是先进制程，或许是14nm？不太可能，28nm就很不错了。 苏正明于是也只能不再多问，安静地坐在飞机上，想着到底是什么光刻机。 由于不清楚情况且打不通电话，萧跃平这次是独自行动，下了飞机就开车前往定位的目标。 不得不说江诚选的地方是真的偏，一行人三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了地点。 那辆长长的特种运输车刚能够看清，asml四个字母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何松更是直接探出头，因为这辆车他不久前才刚见过，他不禁又想到了江诚，那个年轻人夸下海口说要搞来光刻机，不知道现在躲到哪里去了。 车队一停下，安全局的四个人就快步跑了过去，萧跃平快步上前拉开车门，就发现江诚放平座椅躺着呼呼大睡，手机上全是未接来电和信息。 他有些无语，江诚不接电话不回消息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居然是睡着了。 王二这时也跟了过来，瞪大眼睛看向熟睡的江诚，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这个一开始就说要弄来光刻机，口出狂言被他认为是骗子的年轻人，竟然真的搞到了光刻机！ 不管到底是什么光刻机，但从真的弄进来这一点就真的很厉害了，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他使劲摇晃着江诚的肩膀，半天后终于见他睁开眼睛。 “王二！” 江诚被这张大脸吓了一跳，然后才看着昏暗的天色不满地说道： “我下午就给你们通知了，怎么现在才来？” 王二气的想给他两拳，他们从珠海到这儿，光是协调航线就花了老萧不少力气，一路疾驰过来还嫌慢？ 他现在有满肚子的问题要问，江诚跑哪去了又是怎么回来的，光刻机哪来的等等等等，但现在最关键的是看看光刻机到底怎么样。 江诚蜷着身子睡了几个小时感觉腰酸背痛，跳下车要活动筋骨才发现还有两个老熟人。 “老何！光刻机有了，你来跟我干吧！” 他兴奋地朝何松挥手，小老头正在和苏正明讨论，安全局的人暂时把他们隔离开了，没想到车上却下来了江诚，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搞来的光刻机！”何松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想到了之前江诚玩笑般的回答，不会成真了吧，那7nm光刻机是不是也是真的？ “不然呢？我们的约定还要算数啊，没人我可不会操作。” 正准备上去问个究竟的萧跃平被冲上来的何松一把推开，老头的力气大到离谱差点让他摔倒，他越过江诚直接冲进了驾驶室，然后就点开了特种运输舱的控制中心。 虽然看不到光刻机型号，但是通过气垫压力，略一推算也就得出了重量，一百八十吨左右！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台积电那台全球最先进euv光刻机，连忙探出头问已经被人包围的江诚，“这是不是euv？” 江诚很自然的点点头，何松还没有反应，旁边的苏正明也瞪大了眼睛，也挤进了车头，和何松一起查看面板的数据。 “如果真是euv，那温度应该调一调，要考虑到外界气温。” 苏正明的嘴皮不断抖动，他难以相信，最先进的euv光刻机竟然被弄到了国内！ 两个人丝毫不敢怠慢这台堪称娇贵的光刻机，它的内部实在是过于复杂，过于精密，以至于每一个小错误都可能造成致命损失，连忙修正运输仓的数据。 而在车外面，江诚正给这台光刻机编一个蹩脚的借口。 “....总之我也只是为了搅混水分散注意力，这台光刻机不是台积电的，但绝对是真货，我保证是好的，你们尽可以找人来鉴定。” 他已经知道面前这个中年人属于一个叫安全局的部门，只敢半真半假的撒谎，称光刻机是通过宝岛转运过来的，怎么来大陆的那就是渔船呗。 萧跃平看着卡车轮胎上的泥印以及通到海湾的车辙印沉默不语，江诚的话他一听就知道隐瞒了许多信息，但是如果euv光刻机属实，那怎么处理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个无尘厂房卸下光刻机，只要确认是好的，那他就得马上上报了。 而恰好福州就有一座晶圆厂，有足够洁净度的车间来存放光刻机，他立即联系那边要了个开专门运输特种设备车的司机，然后就暂时放过了江诚，让后者大松一口气。 江诚刚刚摆脱萧跃平，齐菲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他面前。 “上车说吧，至少让我休息一下喝口水。” 江诚实在累得够呛，说话都有气无力，齐菲连忙跟着他上了suv的后排座，还贴心地拿了一瓶水给他。 经过了盲目信任、怀疑、再到江诚真的实现了那个不可能的目标，她现在觉得这个男人就跟神一样，连euv光刻机都能搞定，那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你是从哪里弄来光刻机的？asml丢了一台光刻机，怎么会没有消息，现在全球也卖了没几台吧？” 江诚喝了口水又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这个大小姐应该比萧跃平好忽悠一点，于是故作严肃道： “其实你知道asml里面有很多员工，华裔也不少，而这些爱国的华裔加上一些为了钱出卖灵魂的工作人员偷偷带出去了一些零件，然后又手工制造装配，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瞒着所有人悄悄组装了一台euv光刻机。 而历经千辛万险之后，这台宝贵的光刻机最终到了台北，而我就是故意制造混乱好让它运出去。” 齐菲被江诚所编的故事深深吸引，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群爱国的asml员工，避开了重重安检借着下水道送出了重要部件，然后又瞒着所有人加班加点，终于制造出了一台光刻机，再跨越海洋回到祖国。 “那光刻机还能弄到吗？” “能，要几台都能弄来，就是花点时间。” 江诚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才后知后觉声音不像是齐菲的，转头才发现王二和萧跃平坐在前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车，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江诚和齐菲也是一人说一人听，全然没注意多了两双耳朵。 齐菲也是被吓了一大跳，本来想让王二下车却因为萧跃平忍住了。 萧跃平全然没有被抓住偷听的尴尬，而是很好奇的说道： “那这些华裔很厉害啊，攒的机器绝对不止一台，你能再买几台吗？我们可以出三亿美元，不，四五亿都可以。” 大陆每年高端芯片进口额几百亿美元，而一台5nm光刻机的价值远不是金钱可以衡量，很多国内企业都能因为这部分高端产能喘口气，免受制裁，四五亿美元相比于它的实际价值来说还是很低了。 “咳咳，要买没问题，原价2亿美元就行，但是需要等一段时间，光刻机也是很麻烦的。” 江诚本来想便宜点，但考虑之后还是觉得原价出售比较好，至于什么时候有下一台？那要取决于他什么时候再赚到足够的能量点。 四千五百万能量点可不是小数目，要卖出去9000万的显卡才行。 想到显卡他又想起了芯片来源的苦恼，要不是这个大问题他也不会阴差阳错混进台积电搞来光刻机，他试探地和萧跃平提了一下，但对方只是摆摆手，表示等验货之后再谈。 萧跃平的想法是你要是真的能弄来euv光刻机还抓着那点小钱干嘛，一台euv国内给个几亿美元完全不是问题，不必自己去卖东西强？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这台光刻机的真伪。 这时候被叫来的司机也赶到了，熟悉了几下后就准备出发，何松和苏正明两人直接坐半挂车里，说是要一直盯着。 福州晶圆厂的人已经收拾出了厂房，而且同时还有来自魔都微电的专家过来。 车队再次出发，因为特种车不能开太快，一直到了凌晨才到达。 除了何松和苏正明两个专家，其余人都在厂房外等着，江诚看到一辆考斯特上下来了几个人，换上了防尘服也进去了。 “这都是刚联系上的专家，听说来了台euv半夜爬起来往这儿赶，还有更多人在路上，你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 萧跃平就坐在江诚旁边抽烟，等待着检测的结果。他也很期待最后的鉴定，手机通讯录已经翻到了号码，随时都能拨出去。 一直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期间又有好几个人穿着防尘服进去，萧跃平已经抽掉了半包烟，地上也全是烟头，终于有一穿着防尘服的人出来了。 众人连忙围上去，包括江诚自己也有些担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意外搞坏光刻机，毕竟那么精密的设备很难说。 等他看到那个有着地中海发型的专家脸上愤怒的表情时，心里咯噔一下。 其他人也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只见那个专家气势汹汹地看向众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谁？是谁给光刻机装车的？” 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了江诚，地中海一个上前揪住了江诚的衣领，毫不留情地骂道： “你难道就不检查一下吗？光刻机都装反了！它可是用气垫托起的，重心不好就会发生碰撞！” 江诚只能大呼冤枉，他先复制的特种运输车，搞了半天才勉强弄懂了一点，然后直接在无尘的车厢里复制光刻机，哪知道还有正反这么严格的要求。 不会真的把光刻机撞坏了吧？ 正当他担心的时候地中海又哼了一声， “幸好气垫有自我调节功能，加上司机技术好，我们卸车的时候差点就撞上了，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们，” 地中海已经放下了江诚的衣领，语气也好了许多。 “euv光刻机每一台都是定制产品，这台光刻机是从哪搞到的？不会真的抢了asml吧？” 萧跃平已经被这一出搞得有些气急，也不顾对方身份直接问道： “所以这真的是euv，并且是好的可以用吗？” “具体好坏要看流片行不行，还要等安装调试，怎么安装我们也得研究一段时间，说起来就没有安装手册吗，光刻机都到手了不能只有裸机啊？ 不过我们暂时通电看了一下，自检是正常的，应该没有问题。” “老天爷！” 萧跃平双手合十，然后哆嗦着掏出了电话，接通了上级。 “局长，咱们碰上鬼了。” “？” “啊不，我们弄到了一台euv光刻机！最先进的5nm制程！” 电话另一端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萧跃平就走到了僻静处汇报起来。 齐菲从地中海专家的手里抢走了江诚，拉着他的手回到了车上，还贴心地给他披上衣服。 江诚被这一套弄得猝不及防，总感觉自己要被吃了一样，只能看着齐菲趴着钻进车里，笑眯眯地说道： “江大功臣，不如我们来谈谈怎么奖励你吧，你现在可是民族英雄了。” “是...吗？” 迷糊的江诚看着她身前的雪白，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第三十二章 合作共赢 齐菲一直没有许诺什么，江诚也假装忘记没提过，因为一个人不信，一个人则是另有打算。 对于江诚来说吗，他之前最大的目标就是混进台积电，最麻烦的一步完成就好了，后面怎么做暂时也没想。但齐菲不一样，直到现在她才敢确认自己真的走了大运。 她直觉认为江诚简直就是一个宝藏，一定要想办法留下来。 “我们合作怎么样，就用这台euv办芯片厂，公司你来管，钱我出分你三十原始股，而且我保证不插手运营，只管坐着收钱好不好？ 我现在马上能筹到20亿，足够起步了，剩下的钱也一定会到位的。” 齐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彩，丝毫没有避讳地坐的更近，整个人像是要压在他身上，江诚只感觉到了难以呼吸的压力。 公司....什么公司？ 一谈到最重要的光刻机江诚瞬间清醒了过来，直到现在他才思考到底怎么处置这台机器。 euv作为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光刻机，有了它肯定能赚钱，但是光刻机离芯片生产还很远，就算从别家买晶圆自己只建生产厂房，所需的建设投入和后续设备也是个大问题。 而且一座芯片厂需要的高端人才也不在少数，就算是加班加点地建设也需要至少一年才能落地，这都是要资金支撑的。 想要最快的速度投产，光靠他自己肯定不行，国家也不会坐视一台euv光刻机吃灰等他攒钱。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光刻机变成印钞机，以芯片恐怖的盈利能力，他很快就又能弄来第二台、第三台光刻机。 而且江诚之所以冒险去台积电，还是为了解决海王星工厂的问题，短时间内只有海王星显卡能给他赚能量点。 对于与齐菲合作江诚也并不抵触，但他还有个仿造芯片的计划，那新建的芯片厂必须得分出一部分才行。 “合作是可以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等一下，等一下！” 后排的车窗突然被人用力拍击，同时还传来了潘福友急切的声音。 被打断的江诚诧异的打开车窗，就见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扑了过来，吓得他往后一缩，直接撞到了齐菲的身上。 “江，江先生，华芯国际愿意买下这台光刻机，多少钱您说个数，我们绝不还价！” 潘福友本来已经回了京城，刚下飞机就听到了5nm光刻机的消息，他立即跟着两位要去福州的专家又飞了过来，在飞机上他就知道了鉴定结果，而且还得知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 这台euv光刻机竟然是被搅黄他们好事的江诚弄来的，他想起自己之前不停地在别人面前骂江诚，马不停蹄地就来找他了。 他可是知道江诚本来是齐菲找过来的人，那个小姑娘可是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他可绝不愿意华芯再错过一次好机会。 “华芯国际！” 江诚也回过味来了，他已经在车上知道了自己坏了别人的事，没想到正主这么快找上门。但随即他也明白了潘福友的目的，感情都是因为那台euv光刻机，才会让对方没有追究责任。 既然是有求而来那就有的谈，江诚松了口气准备想想怎么弥补给人家带来的损失，一条成熟的28nm生产线带来的利益可不是少数。 “嗯~” 听到身后一声娇呼江诚才尴尬的发现坐人腿上去了，只能尴尬地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 “您就是潘先生吧，我们还是下车谈吧。” 齐菲也跟着下了车，三个人直接进入了厂房旁边的办公室，免得大半夜挨蚊子咬。 “抱歉啊潘先生，都是我的原因害的你们收购失败，实在是对不住。” “不不不，我们怎么会责怪江先生了？江总年轻有为，我们是合作都来不及。” 潘福友早就把28nm生产线的事抛之脑后了，一条28nm生产线确实好，但要是有一台5nm的生产线，十条28nm也比不上啊。 5nm工艺最需要的就是手机芯片商了，手机芯片因为受到功耗和散热限制，对于工艺有着极致的渴望，新工艺不但能提高性能还能降低功耗。 现在国内最好赚的热钱就是卖手机，就单单是给手机厂商生产芯片都足以让华芯重新站起来，到时候那些手机厂商也要来求着他们多分一点产能。 所以他现在的目标就是一定要得到那台euv光刻机，华芯国际就指望着这台救命机呢。 “不行！” 还没等江诚回答，齐菲就干脆利落地出声否决了。 从他看到潘福友起就知道有人要来抢蛋糕，江诚是她找来的，光刻机也是她运过来，现在有人截胡怎么行？有一台euv光刻机，害怕出不起钱？ 潘福友这时候也才注意到了齐菲，平时他可能会尽量与对方产生冲突，但涉及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语气也不像对江诚那样客气。 “齐小姐，我们也是在这台euv光刻机出了力的，想要撇开华芯吃独食，我第一个不同意！” “你们华芯出了什么力？人和东西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齐菲也急眼了，但潘福友却不慌不忙地说道： “江诚兄弟的行动是成功了，但为了给他打掩护我们可是损失了一条28nm生产线，华芯已经为这条生产线准备了半年，供货商合同都签了，总不能让我们承受这么大的损失吧？” 见齐菲还要争辩，潘福友再次开口： “不给我们光刻机也行，那前期投入加上合同违约金的五十亿损失要赔给我们，还有耽误的人力费用和工时，不多十亿，再加上我们贷款买的地皮转让给你们，总共八十亿，光刻机我们就不要了！” “你怎么不去抢！” 齐菲没想到对方狮子大开口，八十亿的赔偿也亏潘福友能说出口，气的她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潘福友，而潘福友脸皮也厚，张嘴喊价脸都不红一下，他就是吃准了齐菲不可能拿出八十亿，有也舍不得给他们，最后还是为了光刻机。 江诚看着僵持的两人也插不上嘴，他能弄到光刻机肯定有齐菲的功劳，但自己又确实给华芯造成了损失，哪边都没法抛弃，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两位，咱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合作吧？” “合作？（！）” 两人都转过头看着江诚，听着他有什么说法。 “你们看啊，华芯前期为了28nm的事已经圈地建好了厂房，只是没有设备对吧？” 潘福友点点头，前期工作他们走做足了，就等着设备一到安装调试完就投产。 “既然有现成的厂房，我们干脆就把5nm生产线设在那里，这样就节省了建设厂房的时间，无尘厂房从采购到安装可要花不少时间。” “就是这样！我们华芯马上就能安装，而且要人也能出，别的不说，人才要多少有多少，一条生产线轻轻松松。” 潘福友非常赞同，这也是他原来打的注意，华芯不缺地不缺人，拿到手能以最快的速度投产，他敢打包票国内绝对没有人比他们更快了。 “那我呢？” 齐菲连忙问道，她可是除了钱一无所有，人和设备都还等着找呢。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钱。虽然华芯家大业大，但除了光刻机我们还要采购后续设备，开头几次流片也要几亿，这么多钱你们肯定也很难拿出来吧？” 华芯这几年可是路人皆知，虽然背后有国资撑腰，但想要一口气拿出几百亿绝对不容易。 事实也确实如此，虽然潘福友不想承认但还是无法否定事实，实际上他们一直背着负债，前期建设的钱都是因为与台积电谈28nm生产线找银行借的，要是真的黄了那又要成为烂摊子。 见潘福友沉默江诚满意地点点头，这不就有合作基础了吗？ “那就华芯出厂房出人，齐小姐出钱，我出光刻机，不如我们就这样成立一个新的公司，管理上你们两个定，我只要一点分红就行，5%就足够。 不过我也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当我需要产能的时候要优先安排，当然是市场价而且也不会太多。” 为一台光刻机成立一家新公司并不夸张，而且这样股权更清晰，管理起来也方便的多。 江诚也没要太多分红，他提供的光刻机虽然贵，但是相比于上百亿的投入来说不值一提，5%他都觉得有些高了。而且钱对他不重要，他需要的是能量，有了能量光刻机真不是事，一口气开个七八条都不是问题。 甚至能量攒够了可以想办法兑换外星技术，光量子计算机就很不错，直接抛弃传统芯片。 潘福友和齐菲听了他的建议也陷入了沉思，潘福友觉得华芯出人出力也能出一部分钱，肯定是占了大头，齐菲看上去就不像是要插手公司运营的样子，给股份也没问题。 最重要的是新公司的人至少大部分都是华芯过去的，华芯同样有自研芯片，生产也有优势。 “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我们先凑100亿资金起步，然后用euv光刻机和订单抵押能从银行贷来一笔钱，再加上国家的专项扶持资金，总共四百亿左右不超过五百亿，应该足够了。” 四百亿！江诚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觉得芯片太烧钱了，之前他了解过米国人的5nm生产线，从建设到投产花了足足100亿美元，国内差不多打了个对折，如果让他自己来，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行。 齐菲同时也在思考，虽然让出去一部分她很不甘心，但是只出钱确实省力，而且华芯规模又大，投入精力后也能最快投产。 第三十三章 回到蓉城 齐菲和华芯怎么分，各自投资多少，新公司组织江诚统统不管，等这台euv光刻机投入使用至少还要大半年，到时候靠着卖显卡又要攒够能量点了。 两个人都分别离开了，一台euv能牵动的东西很多，他们也只不过能达成意向而已，具体实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定下来。 而江诚也实在受不了熬夜了，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过去。光刻机已经到手，其他都自然有人去做。 只不过现在的知情人中，估计也只有他能呼呼大睡了，有不知道多少人被叫起来赶往福州。 尤其是魔都微电的人马，全新的euv光刻机谁都是第一次见，怎么操作它、维护它都一概不知，全都需要一点点摸索，还不能造成破坏，因为这里面有很多精密零件无法生产，甚至装配工艺符不符合要求也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江诚睡醒的时候，依然源源不断地有人向这里赶来。 萧跃平同样一夜没睡，但疲惫的神色却掩饰不住兴奋，他把江诚拉过去小谈一会儿，最后两个人都是满意的出来了。 此时的福州晶圆厂外面早就被秘密封锁起来，来接江诚的王晓薇开着她的奇瑞qq缩在街角，守了几个小时困得不行在驾驶室点头，江诚猛敲玻璃才把她叫醒。 “江总！那里面在干什么啊，我看到好多车进去。” 晶圆厂的异常情况自然也被王晓薇收入眼底，她很好奇为什么江老板也从那里走出来，江诚没好气地将她赶到了副驾驶。 “不该问的别问，还有你几点来的，车窗关那么严还睡觉，不怕一氧化碳中毒啊。” 江诚一边说着就准备起步，没听到回应回头一看，却发现副驾驶的椅子已经放了下去，王晓薇已经睡着了。 出于某些404的原因，他不能再在这里多待，老萧联系了王晓薇，这丫头刚办完展览会就飞了过来，租车来接人，估计也是凌晨才匆匆赶来的。 江诚非常赞赏这种优秀的下属，当然她要是租的不是一辆电动车窗都没有的qq就更好了。 只不过他浑然没记起，自己赚了那么多钱也没买辆好车，平常就开着那辆大金杯跑来跑去，完全不像个千万身家的老板该干的事。 半个小时后他就坐上了回蓉城的飞机，这个时候的他可是一身轻松，显卡核心批文的事老萧搞定了，海王星科技还能得到一些优惠补贴，最重要的是搭上了关系，不怕那些小鬼缠身了。 两个小时后，江诚站在蓉城机场外面，看到了来迎接的云雪。 王晓薇飞机上还没睡够，哈欠连天地就爬到后座睡觉，江诚就坐到了副驾。 云雪开来的是一辆新车，海王星虽然成立时间短但凭借着供货能力还是站稳了脚跟，云雪也为了方便把所有的存款买了辆电动汽车。 虽然这几天江诚的经历已经足够拍一部007，但在云雪看来就是江诚这个没出过川的小年轻出去晃悠了一圈，只是边开车边讲着公司的发展。 “...小诚你不知道那些矿老板有多阔气，我们把专用矿卡缩水了一小半，但价格却只低了一百多块，他们还是一口气就要了四千张，甚至先给我们打款，他们挖矿真的很赚钱吗？姐看了那个虚拟货币，总感觉不太好....” 在时刻的担心中逃亡，又在海上吹了一夜，江诚只感觉自己已经与原来的生活告别，他那时也想过出了意外被抓住或者海上碰见大浪拍过去会怎么样，他脑海中出现的人就是云雪，这个普通却亲近的姐姐是他最后的亲人，絮絮叨叨的话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 “姐，你真好。” 说个不停的云雪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笑骂道： “才觉得啊，是不是出去被人坑了，最后才发现只有姐是关心你的？” “是啊，只有雪姐最好了，只有你我能无条件信任。” 江诚点点头，虽然齐菲和华芯都是舔着上来合作，但那都是为了钱，否则又怎么会和他这样一个白身的年轻小子称兄道弟呢？ 如果他真的有一天混不下去，也只有雪姐会愿意接纳他，对于两个人来说，因为种种原因都可以对彼此抱以信任。 云雪哼哼两声，江诚的几句话对她很是受用，她其实工作能力非常一般，但她本来靠的也不是能力。 云雪不再说话静静开车，王晓薇在后面呼呼大睡，江诚的视线不断乱飘，很容易就被云雪吸引了过去。 为什么每个小男生小时候都有个御姐梦，对邻家的姐姐恋恋不忘？是因为她腿长。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这只是一小部分，最吸引人的是什么啊，当然是那广阔的胸怀。江诚小时候就沉迷于此，现在长大了成熟了，也见过世面了，但他依旧不忘初心。 今天云雪一身工作装，里面穿着一件衬衣，完美符合江诚心中的办公女郎形象，可惜他只能避开云雪的视线偷偷看一小会，以前耳朵被揪的痛感他现在都记得。 汽车一路开进了宁县厂区，江诚先下车去找张文宇，王晓薇坐在后排刚醒。 云雪看着江诚离开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勾人的弧度，然后才将衬衣往下压了压。 小样儿。 ...... 江诚找到了张文宇，给他布置了新任务。 “扩产？” “对，我们要扩大规模，至少做到二线水平，一个月至少10万张产能，不用倒班的那种。” 张文宇面色古怪，说起来九月的财务还没结算，但具体情况他还了解的，9月加上预定的数量已经突破了10万张，不过这是工厂两班倒还请了临时工的产量，长期这样肯定是不行的，他们不是芯片厂那样的自动化工厂，工人是受不住的。 他预计扣掉成本原料、工资等费用后能省下三四千万就很高了，扩产确实够了，大不了贷款就行，但他没想到江诚心气那么高，这么快就扩张。 不过激进一些也未必是坏事，不抓紧时机万一矿潮过去就难了。 “可以，但芯片供应一定要充足，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 对了江总，我建议将gtx1650显卡的比例再翻一倍。” “那么多！” 江诚可是记得这种入门级新卡本身就比较好卖所以产的多，再加上之前史诗级799的低价又增加了产量，现在居然还能再翻一倍? “我们之前799的定价实在是太低了，就连899的价格都要比同行低一大截，这个价格已经能让很多没预算又想换新卡的人心动了，还没发布就被网友炒了起来。 前天先放了1000张，不到两个小时就没了。” 张文宇的话让江诚意识到低端市场的巨大潜力，别看硬件论坛讨论的从来都是1070、1080ti，2080s这种高端旗舰卡，但很多人指不定电脑都没有，或者是还用着古老的5系、7系显卡，10系20系压根没碰过。 现在最新的16系直接被打到百元卡，自然就有了购买的动力，而且其他厂家还插不上手，因为他们的成本不可能再压低，在他们看来海王星绝对是亏本供货，整个低端市场将由江诚一人独享。 “好，先等几天，我会再弄过来一万枚核心” 这两天海王星依然在给他输送能量点，但相比之前四千多万的庞大数量就差远了，还得再积攒几天才能复制一万枚。 第三十四章 东南微电 交代了扩张的事，江诚就去了他心心念您的二组。 仿制gpu计划是很保密的，对外成为技术二组，办公地点也是单独的楼房，就连天天上班的工人也没怎么见过里面的人。 赵新拿着江诚给的钱已经招到了十多个人，全面展开了图纸的仿制工作。 一块gpu的设计图纸只能用海量形容，要一搞清楚每一部分的功能以及走线原因也是件工作量很大的事，江诚给了半年时间，但还是时不时来看看，哪怕什么都看不懂。 “江总！” 赵新的头发不知道几个月没打理全是油，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垃圾桶里的垃圾都溢出来了。 “保洁在干什么，怎么那么多垃圾不清理掉？” 江诚捏着鼻子问道，技术二组虽然人不多但待遇以及经费是最好的，但面前的办公室看上去一片乱象，地上还残留着食物残渣。 赵新知道江诚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清洁阿姨每天要来收拾两次的，只是我们....” 江诚脸皮抽搐，好吧，这帮人几乎是吃喝拉撒都在办公室，产生垃圾的速度这么快也能理解。 “还是要多出去转转，别在这儿坐出病来。仿制计划确定了吗？tu106会不会太难，其实tu117也很好了，一百多亿晶体管实在是太复杂了。” tu117是1650的核心，只有47亿个晶体管，相较于tu106也就是2060的108亿个要少得多，江诚本想着降低点难度，但赵新却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团队里有我从大厂挖过来得到几个牛人，前几天我们才研究过，我们的不仅要逆向搞清楚图灵架构以及布局，还得利用图纸逆向补全eda软件库，时间肯定没问题。 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仿制而非照抄，还必须控制功耗比，到时候性能会有一些下降，1650的性能拿来赚钱可以，但要想作为国产第一显卡还不够，必须尽量高端一些。 实际上或许我们还可以适当放低功耗限制，进一步释放tu106的性能，争取达到2080的水平。” 用2060达到2080的水平？江诚咂舌不已，不过他也听明白了意思，那就是以功率换性能，属于大力出奇迹，不是为了卖，而是争口气，真要赚钱还是得指望中低端的性价比型号才行。 “那现在有章程了吗？最后仿制出来和原本的关系大不大？” 虽然用euv换来了对仿制芯片的支持，但江诚还是不希望超的过于明显，比如新的国产显卡竟然可以使用绿厂驱动？那可就搞砸了。 好在赵新摇了摇头， “我们只要仿制的是库，也就是部件功能，图灵架构表现其实很优秀，而且是第一代光追架构，只要稍微改一些就能让它完全不兼容绿厂的程序。” 江诚刚松口气，赵新却又接着说道： “说实话，或许绿厂经过仔细的研究可以发现一些相同或相似的地方，也可能涉及一些他们的专利，但完全抄袭肯定是不存在的，而且抄了也是我们的本事，新出来的架构一定是不同的。 不过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于游戏的兼容性，驱动程序必须全新开发，我建议现在就组建驱动开发团队加入，否则最终可能赶不上芯片设计。” 驱动？这可不是个简单的软件问题，江诚想起了绿厂的老对头红厂，其实他们硬件做得也不差，但就是因为驱动程序优化不好总是影响体验，红厂掉驱动都成了常识，这种事可千万不能发生。 还有游戏厂商，红厂显卡有时候收到诟病就是因为经常有游戏不对红厂显卡做优化，或者优化程度远不及绿厂，而游戏正是显卡购买的最大动力，但很难受的是好游戏基本都是外国厂商的，说动他们给海王星做优化能不能成功也不好说。 不过首先是要先把显卡做出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对了，”江诚拉住就要再次投入工作的赵新， “你们规划的工艺还是16nm？现在改5nm工艺，有没有问题？” “5nm？不可能吧？” 赵新揉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如果之前设计的16nm工艺还能找台积电或者三星给做一做，那5nm就根本不可能。 5nm工艺只有euv光刻机能做到，而euv光刻机才刚出来是最新的技术，高通早就把5nm包圆了，省一点也是给了mtk，连国内的菊花厂都没产能，麒麟芯片设计出没法生产，哪里会有多余产能给他们？ “怎么不可能？国外没有看国内呗，没准国内就把euv做出来了，你别管这么多，就说换5nm工艺能不能，值不值得这个代价？” “......” 赵新原本还以为他有办法争取台积电产能，如果是指望国产.....28nm都难产两年了，5nm真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但他还是思考了换5nm的可能性。 “应该可以，而且5nm工艺就能塞下更多晶体管，还能降低功耗甚至一半多，我们的设计工作也才刚起步，再去海思那边挖几个人，他们有相关经验，问题不大。” 他管那么多做什么，拿钱办事就好，而且也不是一定不可能。随着团队对图纸研究越深入越是惊讶，这都是最底层的设计图纸几乎包括绿厂十几年的积累，只要能逆向成功他们就将掌握不差太多的设计能力，下一代显卡芯片就有完全自研能力了。 这种自研能力绝对是国内第一，虽然国内也不是没有显卡设计厂商，但那一家属于军转民，之前做雷达配套的兼职，能比得上占据世界龙头的绿厂才怪，而且从来都没有零售。 江诚离开技术二组，万事俱备只欠能量点了，海王星可以毫无忧虑的快速发展，等他赚够几亿能量点的时候才能大展身手，光刻机开工也能源源不断地提供能量，那几乎是每年都有几亿了。 他恨不得马上按下快进键，跳到未来去。 ...... 江诚带来的这台euv光刻机在暗中掀起了巨大的涛浪，但其中反应最大的不是华芯这种半导体厂商，而是魔都微电。 魔都微电是干什么的，造光刻机啊！虽然他们目前还在为量产28nm而头疼，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将止步于此。 duv光刻机的极限7nm也早就上马了，euv光刻机更是在国外同行提出概念的时候也已经立项，可现在如果上面有了euv来源，会不会搁置自己的euv项目呢？ 所以赵远一来到福州晶圆厂时并非多么高兴，反而忧心忡忡，但是萧跃平却给了他一个大好消息。 魔都微电的euv项目不但不会停，反而会加大投入，资金只是一方面，最令他惊喜的是一个承诺：如果有第三台euv光刻机，那么这一台可以交由魔都光电拆解分析，条件是他们要自己买下这一台。而后续所有的euv光刻机都会从魔都微电采购，不再外购。 赵远一几乎是抱着老萧的腿感激，但他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发挥了重要作用。 按照目前海王星的盈利能力，江诚有信心半年内攒够两台光刻机，但他却并不打算再复制更多的euv。 造不如买这件事他还是懂的，他又不是要一家独大，掌握光刻机技术得到的可不仅仅是光刻机一项，光源、镜片、控制系统如机械臂等许多项目都将赶上世界最先进水平。 因为光刻机本身需要的技术就太多太多，涉及到了几乎所有产业的顶端部分，要不然米国也不用全球合作，要知道甚至有些部件来自中企呢。 为了这台euv光刻机，华芯、齐菲以及魔都微电都参与了进来，新的公司也有魔都微电的一份，毕竟人家也是要恰饭的。 新公司最后命名为东南微电，主要是纪念这台euv的来历，正好新厂房也在南方。 最后要解决的就是怎么向外界说明光刻机的来源了，这个重任依然落到了魔都微电的头上。 没办法，这台euv的安装测试等一些列工作都被他们包干，赵远一还投桃报李的承诺拿到第三台光刻机后两年内一定完成自产，那这一台euv以及第二台安个测试样品得到名义想必也是合理的。 什么？魔都微电不是还在开发28nm吗 “刻意宣传反而选择在凌晨发布来尽量避免出风头，但这显然是徒劳，任何与euv相关的消息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引起重视。 第三十五章 新技术 一提到国内光刻机普通人是什么感受？痛，痛彻心扉的痛。 其实国内光刻机起步很早，魔都光电所七十年代制造的光刻机水平就完全不亚于同行，落后是工艺开始向0.1微米以下进军，asml将尼康、佳能两大巨头甩到后面时产生的。 也就是自pc时代开启后，国产光刻机就落伍了，并且因为工艺落后拿不到订单差的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魔都微电从未放弃追赶世界先进制程，但总是受到刻意打压，比如原本国外对28nm光刻机是不允许出口到大陆的，但当魔都微电的28nm工艺即将成熟的时候，他们就表示愿意出售了。 就靠着这一手，魔都微电几乎每次都是在成功前夕功亏一篑，问世即落后，市场早就被瓜分完毕，不得不又加快步伐向前跑。 接通过就是永远追不上，永远落后一步，但却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个道理，28nm光刻机解禁不是因为他们好心，而是因为魔都微电的压力。 随着互联网的快速扩张，越来越多人感受到芯片的重要性，每年几千亿美元的芯片进口完全受制于人，所有人都期待着国产光刻机和国产芯片。 只是随着这则信息的发布，期待就变成了惊吓。 你要说从28nm跳到10nm、7nm还可以称赞一声有志，那5nm就截然不同了。 5nm已经不在duv光刻机的理论极限内，需要走另一条路线的euv光刻机，现在28nm都没整明白，就说要一步到位euv，大家确实鼓励国产，但这种跨越实在是太吓人了一点。 毫无疑问，这条消息瞬间就冲上了热搜，舆论也是两副态度。 一边认为按部就班的进步太过于缓慢，只会永远被卡脖子跟不上主流工艺，选择一步到位是正确的。 另一边则认为这完全是不切实际，euv需要的新技术太多太多，哪里能一次性搞定，凡是都要一步步来，叫做步子大了容易扯着淡，小步快跑。 euv光刻机的消息只有很少一部分参与人员知道，所以赵远一还不得不招架同僚的嘲笑。 “老赵，你一个踏踏实实一辈子的人怎么还这么激进，euv哪那么容易成啊？” “赵大哥，浮夸风要不得啊。” “......” 赵远一放下电话，心里想着：等吧，半年后我们就能交出第一台“国产”euv光刻机，大不了算是预支一下名头，反正未来也会有，你们就笑，总有来求我的一天。 要知道他每次见到三星、台积电这些大厂去抢asml光刻机产能时都羡慕不已，掌握先进技术就是好，别人给你送钱还得求着供着，他什么时候才能体验一把这样的日子？ 快了，很快了。 euv光刻机的极限也就是1nm，哪怕两年后做出5nm也来得及，再深就不是魔都微电的业务范围了，也许是全新的技术，起码得拉上华科院才行。 而且28nm以下的需求也同样巨大，吃透了euv还搞不定跟低端的duv？ 赵远一一边想象着未来自己被众人环绕的场面，一边麻利地换上防尘服，虽然他不是参与的专家，但逆向euv这么有意义的事可不能错过。 而另一边，江诚坐在沙发上也饶有兴致地翻着这条新闻下的评论区。 果不其然，“理性分析”还是占了大多数，甚至有人说这又是一个骗钱项目，夸大噱头赚投资的，理由也很充分。 江诚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效果，不知道等半年后5nm生产线建成时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而且这种掌握真相的懂哥的感觉也让他有些上瘾，可惜为了保密他选择低调，要不然可以去做个预言，当一回带预言家。 “吃饭了，别玩手机了。” 云雪已经将菜端了出来，她和江诚懒得蓉城宁县两头跑，干脆就搬进了厂里的公寓，两个人挤在60多平米的屋子里倒也不拥挤，刚好两间卧室。 江诚乖乖上桌吃饭，倒是云雪却也主动聊起了魔都微电。 “你说，这个euv光刻机真的可以搞出来吗？我听说asml十年前就开始了技术准备，现在网上都说做不成呢。” “别信网上的，不过我对国产有信心，我们投入这么多钱和人力，肯定不会白白浪费的。” “做不出来也还有我呢。”江诚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即使有一些技术和零件搞不定，但他却可以选择拿出一些技术和成品，这样就不会出现因为某个部件而难产的情况了。 “也是哦，我们不也在自研芯片吗，没准技术二组过几年也能用上5nm呢。” 云雪是知道技术二组的，但只知道他们是在开发芯片，不过从江诚任予所求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他对技术二组有多么重视，也说明自研的芯片或许将会成为未来的重点。 她现在也对半导体有了认识，光靠代工显卡既没有技术含量也不能赚到很多钱，这种高科技产品最需要的还是自主知识产权。 “对了，听说市里也知道我们厂要扩张的消息了，他们提议新厂房就搬到高新工业园区里去，把我们也算上高新技术企业名单，还提供大额贷款和其他政策帮扶。 江诚，我们这个不算高新吧？” “算啊，这是好事，求之不得呢。” 江诚嘴上应付着，心里却知道这是老萧干的好事，都是euv光刻机带来的，而且他已经决定加快速度在东南微电投产前完成芯片仿制，到时候那就是一流的科技企业了，现在不过提前一些而已。 “市里有没有说能贷多少？” “不清楚，提供贷款的是地方银行，最多三到五亿。” 云雪语气很平淡，因为她不觉得需要贷款，她管着财务可知道他们的利润有多高，九月结算后应该还有5000万左右，本身资金是很充足的，需要贷款也不会太多。 不少了，江诚想着。即使将规模扩大三倍，换上最新的自动化生产线也要不了多少钱，海王星财务良好，但这笔贷款却可能又很有用。 技术二组虽然是仿制芯片，能大幅度节省弯路，但最低需要的资金可能也要两个亿左右，其中大头是流片，也就是让芯片厂小规模生产一部分，然后再调整优化。 这个任务只能交给刚刚成立的东南微电，或者国内用多次曝光的11nm工艺先测试性能缺陷应该也问题不大，就是费用会非常高，毕竟良品率摆在那。 他这几亿的费用其实非常低廉，甚至说是白捡也不为过，要知道国内手机芯片开发都是几百亿上千亿，国外则是以美元计算。 现在是抄作业可以省力，以后要是自研那也得真金白银砸下去，一想想几百亿的巨资他就头痛。 芯片在未来将会非常赚钱，但需要的时间还是太久，江诚觉得不但要贷款，还得搞点副业。 只不过显卡外的电脑硬件就很难折腾了，cpu需要x86授权而且同样需要等东南微电，pass。 内存、硬盘、主板都有国产厂商而且做得也不差，没必要卷进去，争个你死我活还搞不到多少钱，pass。 手机？同样是芯片荒，不然就只能和某米一样赚点血汗钱，而且高通的授权费太狠，给人交钱还当孙子这种事江诚接受不了。 思来想去，国内已经卷的要死，想要出去和外国厂商卷还得再等等，而且鉴于他的名字可能已经被中情局拉进了黑名单，说不定出国就被抓，企业被制裁的血本无归，学三哥那样直接给你没收资产都有可能。 那剩下的就是看晶体里面有什么便宜又有优势的技术了，这个晶体对于技术解锁所需的能量是根据当前科技发展水平决定的，太便宜的技术没必要，好一点的又过于昂贵。 东南微电投产前他一定要复制出两台光刻机，再算上复制显卡需要的，那能动用的能量最多一两百万，虽然不少但有价值的技术非常有限，到底有什么好技术就要认真选了。 而且还要考虑到加工难度、工艺复杂程度，没准有些材料在异宇宙随处可见，地球上就极为珍惜；或者说所需的加工条件在地球上实现的难度很高，那有了技术也没用。 “吃饭，别发呆。” “哦哦。” 晶体内的技术太多太多，即使介绍简短但理解起来也不容易，江诚不知不觉就走了神，快速把饭扒完就回到房间想着新技术的事。 第三十六章 氯铅酸电池 “200万？什么200万，没有，赶他走。” “江总，确定吗？” “那要不打一顿再让他滚？我在开车，挂了。” “......” 江诚挂断电话，刚刚王晓薇告诉他简桥又来了，说是要求结清批条的费用，江诚当时火气就上来了。 当初为了拖着还给了对方二十万，那种任人宰割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他再次拨出电话，打给了老萧，然后才冷冷一笑。 而此时刚被赶出厂区的简桥气急败坏地怒视着背后的保安，肩膀被按的还隐隐作痛，就在他想要怎么报复的时候却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经理，我刚刚接到张局长消息说有人举报您挪用公款和逃税，警察已经来抓人了！” “什么！” 心头的怒火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简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明明是烈日当空却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他立即前往机场准备出国，可是到那里只有闪烁的警灯在迎接他。 江诚看到发来的消息，简桥因为挪用公款、做假账、逃税偷税等多个罪名已经被控制了，当然这原本就是事实，估计已经下半辈子有牢可拷了。 而且等庭审结束还有一笔对海王星公司的补偿以及退还非法勒索所得，可以说不仅吐出来了还要搭上不少。 现在江诚正开着大金杯，后备箱又是满满的芯片，不过这次去的不是宁县，而是蓉城新工业园区的厂区。 江诚没有选择自己新建厂子，而是又从别人手里收购了一家电子厂，设备厂房齐全一个月改造就能投产。 而经过了一个多月他又有了近两千万能量，主要是复制芯片花了不少，而且进入十月销量确实在下降，不过等到双十一肯定还会爆发一波，所以生产从未停下。 他依然没有买车，反正运货就开金杯，代步直接借云雪的车，导致他完全没有一个亿万富翁的格调。 海王星两个月下来的盈利确实破亿了，但很快又没了，还找银行借了一亿，这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技术二组，在加入了驱动开发组后资金消耗又加剧了，赵新已经将开发费用上调到了5亿，还说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下。 至于他的副业计划也已经有了方向，只是还不确定。 不过倒是因为总是亲自运货，一线员工基本都认识他，每次都会被一片厂妹喊江总，声音腻的要软掉骨头。 虽然她们并不一定多漂亮，但是胜在年轻啊，空气里都是飞扬的气息，这次也不例外，江诚开车进去的时候恰好赶上下班，一路上都有人不断打招呼。 张文宇一如既往地亲自带人卸货，他已经对如此多的芯片麻木了，过去的两个月起码卖出去了25万张，这还不包括专业矿卡，就连矿老板都震惊于他们充足的供货量。 这批显卡芯片的来源真的和谜一样，而且这么大规模还能畅通无阻的销售，竟然还得到了市里扶持，这让他怀疑江诚可能还属于黑白两吃的类型，不过也只是想想，可没有胆子去证实。 “老张，现在两个厂维持运转的资金够不够？我想抽一部分钱能拿出来多少？” 张文宇立即停止胡思乱想，苦着脸说道： “江总，两个厂起码要留两千万的资金，具体数目你要问云副总，但我估计最多拿出一千万，技术二组太吃钱了，我们正打算谈第二笔贷款呢。” 张文宇虽然说的很为难，但实际上表演的成分居多，他也是为了保险，说实话江诚这种赚了大钱能不先自己享受而是继续投入的创业者很少了，海王星虽然背着贷款但经过银行的考察认为财务状况良好，最重要的是能盈利，放贷的限制放宽了很多。 “一千万，有点少啊。” 江诚选的新技术已经有了几个选择，这都是经过筛选，工作条件在地球上较容易实现、不需要太多稀有金属且人类科技树内的技术。 魔都微电的专家很给力，他们表示可以在两个月后彻底掌握euv光刻机的使用及维护，与5nm光刻机配套的下游设备也已经在生产中，东南微电将在明年的2月底，最快赶上农历新年的时候投产。 因为之前的约定，第二台euv光刻机配套的厂房也在扩建中，如果第一条生产线没有问题，第二条也将立即投入使用，所以现在能留给新技术的能量点就更少了。 别忘了还有专业翻译需要的能量，所以江诚的选择余地非常有限。 不过在海量的技术中翻找，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个符合要求的技术。 一种传统的电池，不知道哪个文明的氯铅酸化学电池，每公斤能量密度达到了一千瓦时，比现有的锂电池高了近乎一倍，代价是充电速度很低，充电电流与体积成正比，体积越大充电越快，如果只有手机电池大小那充电功率上限也就20w左右。 虽然同样的重量和体积下能增加一倍的电量，但代价是充电速度，在如今普遍50w以上，旗舰没有100w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情况下20w的功率确实有些低，能不能被市场接受很难说。 因为充电功率太低，汽车使用也不会太理想，要知道电动汽车最大的问题就是充电太慢。 外星人和外星文明什么样叫江诚不知道，但是光能在地球大气使用这一个条件就排除了绝大部分，再要求易于生产原料简单，反正最后氯铅酸电池就几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当然氯铅酸电池能量密度这么高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氯化铅本身容易释放氯气发生爆炸，氯铅酸也同样不稳定腐蚀性极强，所以它最好不要发生什么剧烈碰撞，不然不仅会放出有毒气体爆炸，还可能引起更为严重的后果。 但已经实用化的电池也不是就不能用，危险程度也就和早期锂电池相当，却拥有近乎一倍的能量密度，似乎还是很值得.... 最重要的是相比于其他高大上的技术氯铅酸电池要简单得多，成本也便宜和铅酸电池持平，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优势，生产也容易，解锁加翻译总共只需要六百万能量。 第三十七章 前人走完的路 氯铅酸电池与传统的铅酸电池有些类似，也拥有一些共同的特点，但各项性能指标还是要高得多，应当属于重离子化学电池的巅峰水平。 但它却不像铅酸电池那样稳定安全，万一破损放出的氯气可是实打实的有毒气体，一百年前这东西是当做武器来用的，除此之外还有锂电池一样的爆炸风险，可以说唯一的突出有点就是能量密度高。 江诚不是没想过其他技术，但氯铅酸电池的技术路线与传统铅酸电池比较相似，原料也简单，更重要的是工作条件比较合适，像他在晶体里看到的一种氢电池，工作温度要求在零下50度，那就是放到南极都不行。 犹豫了很久，他最终还是选择解锁了氯铅酸电池，它的能量密度确实很诱人，而且生产简单。 就在解锁的一瞬间，氯铅酸电池的全套技术资料以及生产设备图纸就出现在脑海中，江诚没有作死去查看，而是将其导出到了硬盘中。 随意翻看了其中一些，文字资料还是基本能看懂，各种物理量也是人类的科学单位，江诚用尽毕生的化学知识还是理解了几个式子，不过这些反应方程式在网上都搜不到，应该还属于尚未发现的反应。 不过对于氯铅酸的研究本身就很少，因为还没人想到用这种物质制成电池。 用了六百多万能量也仅仅是解锁了资料，具体要复制出生产线需要另外消耗能量，但也只有一百多万不算多，一条生产线的月产能高达200吨，效率也算不错。 不过在生产之前他还得考虑专利注册的问题，毕竟氯铅酸电池卖出去就会有人一样朝这个方向前进，说不定就攻克了这种技术，没注册专利可就亏大了。 再说这里面涉及到氯铅酸尚未发现的新特性和新反应式，江诚要的不仅仅是赚钱而是彻底掌握技术，还需要一个专业的团队才行。 不管是发论文还是怎么，这项全新的技术总要有个正当的出身。 不过要找技术人员也得找靠谱的，能力优秀的研究员，而这些专业人才江诚也没有渠道去接触，于是终于拨通了齐菲的电话。 “喂？稀客啊江诚，我还以为你要等东南微电开业典礼才来联系我呢，作为你的合伙人我这存在感也太低了吧?” 没有理会齐菲的挖苦，江诚说希望找个靠得住的化学系专家，至于理由则是芯片工艺研究需要，齐菲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齐菲就打电话说联系上了一位刚从研究所退休的研究员，只不过最近在国外学术交流要隔几天才能回大陆。 又谢绝了齐菲请他吃饭的邀请，江诚才去找材料，复制出了一小块氯铅酸电池的样品。 手中的电池是个细长的黑色的小方块，一端引出正负极，是资料上画的一种样品，输出5v电压的时候容量达到了15安时，也就是毫安时，但如果降低厚度到普通手机电池的水平，大概也就稍大一圈。 又在网上买了一些设备，江诚对电池进行放电测试，以输出7.5w的功率放电能持续10个小时，而一般手机最高功耗也就在7w左右，待机也就0.3w，爱打游戏人一天一充是完全可以的，少打些游戏两天一充同样可行。 不过充电功率就比较让人失望，以18w的功率充电需要4个小时，江诚试着提高功率，然而电池却承受不了过高电流直接损坏再也无法充电，好在没有鼓包爆炸。 至于碰撞安全测试江诚就不敢做了，也没有条件，只能等专业人员尝试。 等那位教授回国的时候，江诚也坐上了去京城的飞机。 齐菲给他找的这个教授既在北大挂着教授，也是某数字开头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退休了也才刚过六十，能力不能说最出众，但肯定也是很强的水平，最重要的是个人道德非常好，几十年都兢兢业业，周围人的评价也很好。 江诚有着齐菲的介绍，很顺利地在一个老旧小区里找到了这位老教授。 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在说明来意后就邀请他在沙发上坐下，同时打开书房喊人， “家岷，小孙介绍的人来了！” 喊了几声才有个声音应答，过了几分钟一个头上只有两侧有稀疏白发的老头才走了出来。 “我是王家岷。” “打扰了王教授，我是江诚。” 王家岷摆摆手让他坐下，又亲自给他倒茶，江诚接过的时候都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这位王家岷教授不是最顶尖的研究员，但依然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听说还参加过某些重大工程，江诚来之前说的可是资助成立一家实验室，才打动的这个刚退休的老头。 “王教授，我就直接说了，新的实验室就由您带领，人员您看着安排就行，经费我现在只能拿出一千万，不过只要是有价值的项目都会批经费。 除了我指派的任务以外，实验室也可以自由研究，具体经费可以商讨，暂定一千万以下不需要审批，都可以写进合同。” 虽然听起来一千万几百万的很多，但江诚知道一间不错的大学实验室设备就要几百万，一千万还真不多，而且他这是个人支持的实验室，也不如公立机构的交流便利。 王家岷点点头，这个条件对于私人企业来说算是不错了，而且化学类实验室本身就是个投入高、周期长的类型，能下决心支持的人不多。 “那你的实验室主要研究什么呢？是哪种材料，芯片相关的吗？” 很明显王家岷同样也了解了一些江诚的情况，知道与芯片有关自然就联想到了，不过江诚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意料。 “电池？” 听到这个答案王家岷的声音高了一些，江诚以为是对方觉得与海王星企业有些不相干，然而却听老头笑着说道： “我之前参与研究的很多就是电池项目，就是不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电池？” 江诚没想到居然那么碰巧，于是也就透露了一些信息： “氯铅酸电池，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氯铅酸？那东西能做电池？” 王家岷的第一反应是惊讶，然后是疑惑，氯铅酸在化学上应用非常少，属于不提就不知道的那种，但对于它的性质王家岷还是很熟悉，强腐蚀强氧化性，唯一能从氟化物中置换氟气，化合物更是易爆炸易放出有毒气体，他还真没听说过还能做电池。 对于这种全新的概念他有些犹豫，这种产品是闻所未闻，天知道是不是浪费精力，他已经过了六十岁，研究这种新的技术很可能力不从心。 江诚大概猜到了一点原因，又补充说道： “您放心，已经有人对这种电池做了预研，您只需要做很轻松的制备和验证，我会提供资料。 不过由我提供资料的技术专利要属于实验室，发出的论文需要经过审查才行，以防止被仿制。” “预研？到哪种程度了，已经有人做出来了吗？” 对于江诚所说的模式王家岷是知道的，这就是投资方提供技术，下面的研究员作为打工仔转化，而非自由研究，专利当然是属于实验室的。 不过他对钱并不是很关心，反而对氯铅酸电池很有兴趣，这种新理念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现在的主流锂电池和铅酸电池已经统治市场很多年，氯铅酸电池还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很有研究的价值。 但江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默默拿出了一份包含保密协议的合同。 王家岷扫过内容，给他的待遇是实验室2%股份以及100万年薪，如此丰厚的待遇让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保密协议似乎就是代价，这封保密协议条件之严苛，几乎是卡着合法线过的，要是泄密不但得赔的倾家荡产还得过牢狱之灾。 他见过相似的保密协议，那是一些重大工程参与者要签的，他不禁有些怀疑，能让江诚如此严肃对待的氯铅酸电池有这样的必要性吗？ 或许是看不签保密协议就不能再了解更多信息，王家岷最终叹了口气， “我总要知道氯铅酸电池可不可行，发展前景怎么样，不过我想你们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事。” 见王家岷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江诚也松了口气，然后才拿出早准备好的技术资料，这是他通过自行测试以及抄写了部分整理出来的，表明了氯铅酸电池的基本原理以及性能指标。 王家岷拿过资料就看起来，眼神没扫过几行表情就变得严肃，“咦”了一声后直接从茶几下抽出纸笔就演算起来，没过一会儿演算的纸就用了好几张。 他又让江诚等一下，自己去书房拿来了眼镜和笔记本，埋头一边看资料一边写，江诚就在一旁边喝水边等。 大概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王家岷才抬起头来，感慨地说道： “这份资料很有价值，基本上都是正确的，对于氯铅酸的应用也非常巧妙，避开了易爆问题提高了安全性，而且氯化铅也不是以液体存在，而是与有机胶体混合....” 在说了一大堆江诚全都不明白的名词之后，王家岷才下了结论， “理论上来讲每公斤1000wh是能实现的，我预计初期也就六七百的水平，最终可能会提升到800左右，已经比普通锂电池要高一些，但是单价应该会便宜得多，我认为可以展开研究。 不过这份预研报告谁做的？应该刊登出来才对，不知道能不能找来他们，负责这项技术的人一定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家伙。” “咳咳，氯铅酸电池的研究者是个海外华人，他已经不幸离世了，这些资料是从他手里买下的，我希望您能将这些技术整理注册成专利，然后在加以更深的研究。 那位研究者告诉我这种电池充电速度不快，不知道能不能改进。” 海外华人？看来华裔总是出现各种天才，王家岷感觉江诚是走了个好运，要不然那位华人凭借氯铅酸电池肯定能刷个十几篇sci，可惜英年早逝。 不过他对于能展开后续研究也很高兴，如果这种新电池最终在他手中诞生也是很有意义的事。 “好，我去招几个学生，等你经费到位就去蓉城，还有更多资料吗？我想知道他的工作推进到哪一步了。” 看着王家岷自信的表情江诚犹豫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一块电池。 王家岷感觉有些不妙，试探着说道： “这是氯铅酸电池？” “准确的说，是能量密度达到1000wh的氯铅酸电池，这一块有75瓦时的电量。” “......” 本来以为是在前人开辟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但是前人已经走到头了？ 王家岷难以置信的接过电池，感受着手中的分量不禁有些迷茫。 1000wh几乎就是理论极限了，既然研究都完善到了这种地步，那要他来干什么？ “哦，这是实验室样品吧？我知道你要量产的工艺肯定不一样，我知道的，这块电池制备肯定花了不少精力，我会尽力改进的，保证不会性能下降太多。” 没事，工程样品而已，实验室生产和工业生产的质量和成本是两回事，王家岷这样安慰自己。 “这就是量产后的产品，我....那个海外华人还弄了一条工业生产线，月产200吨电芯。” 王家岷沉默不语，看着手中的电池陷入了沉思： 我是谁，我在哪，我是干什么的。 “所以，” 看着江诚掏出的更多具体技术资料，上面的内容之详尽，只可能是批量生产后才有的数据。 “我的作用就是整理资料，然后注册专利？” 江诚点点头，然后猛然摇头， “不，这种电池还有很多缺陷需要改进，您现在看到的资料是那位华人感觉大限将至，赶工研究出来的，一定还有改进的空间。” 江诚看不懂具体的资料，但他明白外星环境与地球一定有着差异，说不定这种氯铅酸电池考虑到的某些因素在地球上压根不存在，或者说外星缺少某些材料和工艺，万一人类的某些科学就能应用在上面，以此提升性能呢？ 但王家岷感觉江诚在胡说八道，因为他已经翻到后面的不同环境测试数据，上面的种类规格之多令人惊讶。如果这都是“匆忙”“赶工”，那其他电池厂商就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了。 他震惊于这款电池的完善程度，能够把实物做到与理论水平相近的水平，如果真的是短时间内完成那一定是个天才，能迅速找到正确的方向并进行下去，这对一个科研工作者来说极为宝贵。 “好吧，不过我也很好奇氯铅酸电池的技术，光是冲着它的性能指标，能了解一下也很满足了。” 王家岷还是难以相信在学术界没有任何风声的情况下，会有人悄悄地就走完了一条技术路线，但江诚将电池样品交给他也不像是假的，只是有待验证而已。 而且他已经签了协议，江诚给的待遇也相当丰厚，而且如果只是进行技术吸收和改进，一千万的资金还真是绰绰有余。 第三十八章 汽车 江诚收回电池，觉得谈妥就要离开，却被王家岷拉回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电池，当真是可以量产，并且稳定维持到1000wh的能量密度？” 因为已经签了保密协议，江诚说话也少了很多顾忌， “是的，我用专业工具进行过放电测试，能量密度绝对没问题，而且虽然与铅酸电池类似，但无衰减充放电次数可以达到1200次，2000次时跌落10%，2500次到寿命，比传统的铅酸电池高得多，甚至超过了寻常的锂电池。 等实验室成立我会将生产线和一部分样品搬过来，你们测出来肯定更加完善。” 一般铅酸电池充放电次数也就500次左右，进口的三元铁锂电池有3000次，但要知道氯铅酸电池的能量密度可高得多。 王家岷“哦”了一声，因为江诚不愿意现在就留下样品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如果这个数据是真实的，那就相当恐怖了。 离开小区的时候江诚总感觉王家岷有什么话要说，可能是依然对这个数据存有疑虑，不过现在直接把电池样品交出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要防止意外发生。 出门呼吸了一口京城的空气，江诚决定再留一天去看看长城，网上订了个酒店，然后就打了一辆网约车。 不到一分钟，低着头的江诚就察觉到面前有车停下。 “请问是尾号xxxx的乘客吗？” 江诚点点头就去摸后门把手，然后摸了个空，转头一看，这车后门把手怎么在前面？ 后排车窗摇了下来，露出齐菲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来干嘛？” “请你吃饭啊，之前电话里说了。” “严肃点。” “你被制裁了。” “？” 齐菲将手机递过去，上面是一则新闻，明年新入制裁的企业名单，江诚在末尾找到了海王星科技的名字。 好吧，不用想他都知道为什么，不过将他的公司写在最后是不是有点瞧不起人？ 制裁对他当然没有影响，他又没有国外资产，公司也没有海外业务，这一张名单还不如擦屁股的纸。 看着江诚突然笑了出来，齐菲没好气道： “还笑，台积电将从下个季度起不再为你的企业提供芯片，同时断绝一切合作，还有很多专业软件也不能用，包括你现在用的eda。” “你这说的好像不制裁他们就会合作一样。” “......” 齐菲想了想，江诚肯定也被拉入了台积电的黑名单，估计都进不去别人公司门。 江诚耸肩，制裁？那也要能制裁，eda软件盗版一样用，eda制裁的方式是代工厂不会接盗版软件做的图纸，但东南微电会不接？ 况且虽然用的是asml的euv光刻机，但既然是自己家的企业，完全可以让国内的eda厂家做配套，也免得被国外的正牌厂商找上门来。 江诚把这个想法一说，齐菲就说道： “在做了在做了，为了东南微电的那台euv国内好多企业都动了起来，配套产业也不是魔都微电自己搞得定的，eda厂家同样在里面，等他们制定完新的标准，明年就能用自主的软件了。” 虽然出技术的是华芯，但是齐菲也经常往东南微电跑，了解了不少相关知识，起码不是完全外行了。 “喂，你今天到底找我干什么。” 江诚感受车速降低，才发现正在往一座豪华酒店开去，不会真的是吃饭吧？ 齐菲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叫喂，我叫齐菲，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来接你是我姐想见你，东南微电的贷款是四家银行一起出的，我姐可是出了大头，你可要好好感谢她。” “不见，送我回去。” 然而江诚却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一条5nm生产线等同于印钞机，不知道多少人是求着想进来投资呢，感谢，不如说是齐菲以权谋私。 面对江诚质疑的眼光齐菲假装没看见，直接朝他扑过来做出可怜的样子， “哎呀，我姐也是想感谢你嘛，再说她很有钱的，你要是需要钱直接找她，保证按最低的利息给，其他要帮忙也可以找她，她认识的大人物多了去了。” 事实是齐汐在得知有个手段不一般的能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进来一台euv，想要结识一下，恰好江诚又到了京城，齐菲就被当做苦力来接人。 对于自己的姐姐齐菲还是很害怕的，从小就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也是靠着强力才在银行高层站稳脚跟。 但江诚可没有顾虑，正想下车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同意了，齐菲生怕他反悔，连拖带拽把他弄进了酒店。 江诚同意的原因是如果真的有一笔低息贷款他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比如造车。 原本他的钱顶多开电池厂，成为电池供应商，但进入汽车市场显然更有钱途。 现在市场上的电动汽车普遍使用价格与性能折中的磷酸铁锂电池，能量密度也就160wh，相比手机锂电池400wh甚至600wh要低得多，但价格只有15万多一吨，如果是手机锂电池那样的高性能价格就无法承受了。 然而氯铅酸电池不但能量密度达到了1000wh，而且价格也不高，江诚按照资料估算过，因为原料处理麻烦等原因虽然比传统铅酸电池贵了五倍还多，但也只有不到八万每吨。 如果一辆车安装300公斤的氯铅酸电池，那nedc续航起码在1500公里以上。 nedc续航是欧标，是不开空调、暖气、音箱在测试机器上跑的数值，实际应用最起码打个七折，要是在低温和山区环境下还要再打个五折，很多电动汽车厂商宣称八百一千的续航，就是nedc续航，所以实际表现差异巨大，几乎是对半砍。 但对于氯铅酸电池来说，即使打个五折实际应用也能有750公里的续航，这已经超越绝大部分厂商了，南方市区跑个1000公里轻轻松松。 最重要的是价格极为便宜，比磷酸铁锂电池还便宜，唯一的缺点就是安全性，但即便为增加一些重量用于保护措施，也有着相当巨大的优势。 到时候即使充电时间长一些，优秀的续航表现也能在所有的厂商中异军突起。 卖车赚的钱可比卖电池高多了，同样是25万元价位、700公里nedc续航的电动汽车，氯铅酸电池所占的重量只有五分之一，价格则是十分之一，这就是起码6到7万元的差价，可比单纯卖电池赚的多得多。 只不过一家年产20万辆汽车的汽车厂总投资至少在10亿左右，江诚可没办法弄到这么多钱。 所以想到齐菲说的她姐姐能提供大笔的贷款，江诚就有些心动，才半推半就地跟了上去。 齐菲将他带进房间，一个穿女士西装的女人就走过来伸出手。 “你好，我是齐汐，久仰江先生大名。” 齐汐虽然是齐菲的姐姐但气质相差很大，细眉丹凤眼一看就很符合女强人形象，虽然是带着笑容但言语中却无形有种强势的感觉，这种气场来自她的自信，不过任谁掌握千亿级别的资本都会很自信。 江诚握住她的手，的第一感觉是挺软的，第二感觉是这女人很聪明，一双眼睛看着他都有点令人不安仿佛能看穿身体一样，更有着无形的气质划分出两个阶层，他心里不禁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流人士？ “什么大名，齐行长才是真的女中豪杰。” 他问了齐菲一些关于齐汐的事，毫无疑问就是一个标准的女强人发展史，他们家族银行能发展那么大她功不可没。 “哪里，江先生竟然能突破封锁带回来euv光刻机，这样的能力别人可都没有，我们国家的芯片行业终于有救了。” “小手段、小手段。” 江诚摆摆手，然后就坐下，齐菲选的房间本就不大，三个人也不显得空旷。 第三十九章 要饭可不行 齐汐抿嘴一笑，如果这都是小手段，那就没有能人了。 他可是知道这台euv运进来后安全局就一直高度紧张，死盯着asml，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失窃消息，但送来的euv也是实打实的，所以江诚的能量就相当不一般了。 说不定在他背后还有个极其强大的组织，要不然不可能完成这样不可能的任务。 对于这样的人，自然是交好为上，而且她认为连光刻机都能搞进来，肯定还有更多的合作空间。 “江诚你喝红酒吗？” “一点点。” 三人坐下的时候就开始上菜，齐菲很热情地站起来倒酒，江诚的眼光则不经意地从端上来的菜上飘过。 虽然他的目的是来搞点钱，但也没必要刻意讨好，准确的说应该是齐汐主动寻求合作，所以他也就做出当真来吃饭的样子。 齐菲选的酒店不错，上的菜色香味俱全，江诚也就大大咧咧的开吃，正好中午他也饿了。 对于江诚埋头干饭的行为齐汐看在眼里，也不紧不慢地小口夹菜菜，而一旁的齐菲自知是工具人早就大快朵颐起来，让齐汐头上多出几条黑线。 中间也就不痛不痒说了几句，又不是熟人也没什么可聊，当江诚已经吃了快半饱的时候，齐汐终于忍不住了。 先瞪了一眼毫无察觉依然在吃的齐菲，她才轻轻放下筷子拿起红酒杯。 江诚知道重头戏来了，咽下最后一口饭菜同样举起杯子。 又是两句恭维后，齐菲终于反应过来停止干饭，坐好乖乖当着透明人。 “江先生，我们银行最近有一笔资金闲置，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推荐的项目，或者我听说海王星最近扩张需要贷款，钱要流动起来才有价值。” 找我问推荐的投资项目?江诚心道骗鬼呢，再说银行会有闲置资金？ 咳嗽一声，江诚才淡淡说道： “海王星科技目前经营还算良好，加上我们那边市里扶持新兴产业，所以暂时没什么特别需要钱的地方。 而且我也不是巴菲特，齐小姐才是投资高手，就不班门弄斧了。” 齐汐有点失望，海王星科技规模不大，但毕竟是江诚主抓的企业肯定有不小潜力，要是能插进去绝对是好买卖，她前一段时间了解到对方在贷款还以为有些机会，可惜来晚一步。 不过江诚的下一句话却又让她看到希望。 “不知道齐小姐对汽车行业怎么看？” 虽然江诚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但齐汐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机会。 “现在都在倡导环保新能源，传统汽车行业市场也早就饱和，目前国家也在大力扶持新能源电动汽车，不少企业都加进去了。 江先生也要投资汽车行业？这正好赶上潮流，手机厂商都在转行做汽车呢。” 现在加入汽车市场肯定是做新能源，齐汐对电动汽车也很了解，在国家的政策下所有人都在搞。 而且现在电动汽车门槛又不高，不需要传统汽车复杂的发动机减速器，也不需要精细的调试，电动汽车的核心就只有电池，传动部分全都省了下来。 现在入行的根本不需要掌握什么独家技术，造个车壳子，再东拼西凑一番就是电动汽车，甚至汽车设计都有行业里现成的解决方案，只需要一笔投资就能造车。 所以别看一拥而入这么多厂商，一个个全都没有核心技术，造的车也是长得差不多一个样，只有标志有差别，但挂个噱头搞一波营销，还就能轻松的圈钱。 互联网那帮人还把老一套带了过来，搞硬件锁定付费服务，美名其曰“互联网精神”。 虽然对这些操作齐汐是看不起，但偏偏就是能弄到钱，她也投资了几家电动车企。 江诚要入场她没有太惊讶，同时她也愿意加入进去，不管能赚多少钱，只要依葫芦画瓢营销，找千度鹅厂移植5g自动驾驶技术，不自己瞎搞就不会亏。 齐汐的的脸上也出现了优雅的笑容，给江诚一种趴着的猫一样的感觉。 “新能源是未来大势嘛，参与进去也是顺应历史潮流，而且电动汽车更环保更低能耗，我也有一些想法。” “那不知道江先生做车心里有没有选择什么路线呢？是自造还是代工呢？” 齐汐说的自造路线就是来料组装，代工在汽车行业也不少见，某些新品牌汽车就是直接选大厂车型，再自己贴标改点内饰，走后者路线就是完全搞营销了，前景也不会太好。 “还是自造好一些，代工甚至还不如经销商。” 江诚当然是选择自己造车，至少要有区分度，而且代工路线根本赚不到钱，就是营销而已，绝不是以为主业。 “我希望能够尽快投入生产，所以我想看看能否收购一家小企业或者买一条现成的生产线，年产20万辆左右就足够，最重要的是能够快速投产。” 齐汐赞同的点点头，联系大厂买一条生产线花的钱相对少一些，再弄一块地皮建厂就好，甚至人员也可以搬过来，其他新“互联网车企”就是这么干的，她也很有把握。 而且20万辆的年产量也比较务实，一个新品牌能每年卖出去这个数目已经不错了，和那些月销量就近20万的大厂没法比，老牌车企月销量也不过10万。 只不过江诚之所以选择20万辆的年产量单纯是因为电池产量可能跟不上，他满打满算复制两台光刻机后也就能拿出20条生产线，也就勉强供应20万辆的需求，考虑到外销可能还不够，需要40条生产线才行。 “江先生，不知道您的汽车企业我能不能入股呢？我以个人直接投资您的企业，同时相关人才和管理人员也可以帮忙联系，海王星科技出技术，占六成怎么样？” 江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齐汐这是把他当要饭的了。 他一直没说自己手里的电池技术，让齐汐以为他就是要下场分一杯羹，干脆让她来搞定然后自己坐着分钱。 至于海王星科技出技术？给要饭找个理由罢了。 江诚咳了一声，他可不是来厚着脸皮要饭的，再说汽车公司的主导权也应该是他的。 “是这样齐女士，我之所以希望建一家汽车厂是因为我从国外弄来了一种高能电池的技术及专利，能在同体积下做到磷酸铁锂电池一倍的电量，而且价格持平。” 齐汐眼前一亮，能量密度高一倍且价格持平的电池？虽然比磷酸铁锂电池能量密度高的电池很多，但价格能持平就非常厉害了。 那也就是同价位能做到双倍续航，还有技术专利，这不就是掌握核心优势吗！ 这时她也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个错误，有如此强力的技术在手里再分肉出去就很肉疼了，要是她宁可捂着也不放出去。 而且她也再次意识到了江诚强大的能力，当即就说道： “是我误会了，江先生果然年轻有为。 那能不能和我细说一下这种电池呢？像别的方面也很重要。” 江诚想了想，隐瞒了真实性能和成本，然后别的特点都如实相告。 “主要就是安全性不太好说，比起传统电池还会放出有毒气体，而且暂时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没关系的。”齐汐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问题， “现在电动汽车起火新闻还不是多的是？有这样的性能和价格完全可以忽略这个问题，只要它的安全性能与磷酸铁锂持平就够了，这是新技术的代价。” “这没问题，碰撞指标绝对不会低于锂电池。” 齐汐没有丝毫怀疑数据的真实性，都能弄来光刻机，也没必要说谎，她立刻做出了决定。 “20亿投资，产量完全可以提到50万辆，我只要三....两成分红股不参与运营，但是海王星要把电池专利给汽车公司。” “不行，电池公司我个人独资，但可以签稳定供货合同为保障，绝对以成本价供应。 另外电池产能暂时上不去顶多供应20万辆汽车，我可以保证20条生产线的产能给汽车公司。” 江诚很坚决的摇摇头，开什么玩笑，氯铅酸电池的性能他可是说低了不少，放进汽车公司绝对血亏。 第四十章 战略物资 齐汐总是试图在电池上插一手，不过江诚却坚决不乐意，她也意识到电池技术可能没那么简单。 即使加上各种条件，江诚就是不松口，这一方面让她有些不满，但另一方面却也证明他对氯铅酸电池有着充分的信心。 齐汐还试图让齐菲也加入进来，但后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埋头干饭，愣是不抬头。 心里暗骂一声不中用，齐汐最后叹了口气，不得不放弃了对电池的想法。 “10亿，四成，还有电池如果有多余产能要优先供给给我一部分，不插手管理。” 口干舌燥的齐汐最后都已经懒得多说话，对面的江诚也终于松了口气，立即伸出手： “成交，齐小姐就是爽快！” 他就怕齐汐非要电池不松口，没想到最后还是对方先退步了，关于电池的拉锯战最后还是以胜利告终。 他说的性能可降低了一半还多，要是说实话估计就得纠缠不休了。 齐汐无精打采地和江诚握手，然后就起身欲走， “不好意思江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具体合同等你公司注册好了我就发过来。” “好的好的。” 此时江诚的态度特别好，但齐汐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次大好机会，离开的时候都不复之前的气质了。 等脚步声远去，齐菲才小心地抬起头来，停止用筷子戳盘子，丝毫没有什么愧疚惋惜。 她看着江诚像打了一场胜仗的样子撇撇嘴，走到他面前。 “七点了，出去逛逛吃个夜宵？” 江诚一愣，才发现自己只吃了一半就一直在和齐汐交涉，确实有点小饿。但齐菲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在吃？ 齐菲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们在哪说来说去，我哪有心思吃饭，不过你可以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姐吃瘪，你就那么宝贝那个电池，一亿一成都不给，太抠了吧，我全部家当也就值两个电池？” “行啊，你抵给我，我把电池专利给你。” 齐菲张大眼睛，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别，要是被我姐听见了没准真把我抵给你。” “......” 江诚脸皮抽搐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站起身， “走吧，我也不知道这附近哪儿夜宵好吃，你带我去。” “炸酱面？” “我随意，不是豆汁儿就行。” ...... 不得不说转动脑子也是同样费神费力，江诚坐着劳斯莱斯转了半天，到炸酱面馆的时候已经饿得不行，一口气吃了两碗才意犹未尽地擦擦嘴。 “再来一碗？” “别，晚上吃多了不好。” 齐菲虽然也说饿，但一小碗炸酱面半天都没吃完，听江诚饱了付钱就起身。 “逛街去不去，消食。” 江诚摇头，他现在感觉到累了，齐菲也只好将他送回酒店。 被人请了两顿饭，还白嫖十个亿，江诚感觉自己在别人眼里一定是个俊杰了，又复盘了一下白天的谈话，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原定的游长城也取消了，江诚第二天一早就坐飞机回了蓉城。 他的事多着，注册两家公司，建一家实验室，具体选址也要考虑，还要收集人手，他一下子就就感觉忙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王家岷总算来到蓉城了。 江诚就在工业园区不远的地方租了个旧厂房，改造后不但可以容纳一个较大的实验室，顺带住宿都能解决，至于设备就等着王家岷来之后再买。 惊喜的是王家岷来的时候不但带着七个学生，还自带了一些设备，一见面就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江诚指了指他后面的学生。 “林华，北大化学系博士。” “王昆，北大材料系博士。” “......” 好家伙，王家岷够狠，带来的全都是他平时带的学生，江诚一一握手，又告知了实验室的待遇和保密要求。 王家岷可是一百万年薪，这些学生都是五十万底薪，奖金和成果另算，七人也没有异议，很快都签完了合同。 手里拿着合同的江诚笑的跟收了长工的地主一样， “各位以后就是彗星化学实验室的一份子了，大家都是学术精英，我希望各位精诚团结，通力合作......” 灌鸡汤，画大饼，一套下来感觉差不多了，江诚才将氯铅酸电池给了王家岷。 “王教授，这块电池的能量密度是1000wh，我希望你们能在吃透这些技术后降低能量密度。 400wh的一种，700wh的一种，最好让别人无法拆解分析，能做到吗？” 王家岷扶了扶眼镜，接过电池很严肃的说道： “我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士，你可以信任我的实力，电池样品都有了做不到改进就太无能了。 不过我觉得在申请专利之前你可能还需要向上面申报一下。” 江诚不明白他的意思， “毁坏放出氯气是有些危险，但应该还不至于成为危险品吧？” 王家岷这时候正在阳光下仔细观察着电池表面，精致的做工确实像量产品而非实验室的样品。 对于江诚的不解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像这种成本低，能量密度却达到1000wh，风险在可控范围内，有军事应用前景的储能装置，我们有个专业的名字来形容它——战略管制物资。” 他转过身，看着江诚迷茫的表情继续说道： “具体一点，对于像我国这样依然保留大量常规潜艇的国家来说，如果应用氯铅酸电池，起码能够延长五倍续航，同时还能大大改善艇员工作条件，达到核潜艇水平。” 江诚一听应用平台直接从汽车上升到潜艇，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云淡风轻的王家岷直呲牙。 “老王头，你到底是干嘛的。” “请叫我教授谢谢，我说过我的工作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在和电池打交道。” “不会是……” “对不起，这是秘密，我也是签了保密协议的。” “......” 江诚无语了，他没想到齐菲直接弄来这么一尊大神，都签保密协议了，工作对象也就不用问了。 他这算不算引狼入室？怪不得哪天离开的时候王家岷眼神怪怪的。 王家岷还非常感慨地补充说道： “我回去认真分析了那些资料并做了几个小实验，不但证明这款电池的理论性能，同时还发现依然有着巨大的改进空间，包括安全性、充电速度、能量密度都还有潜力开发。 如果到时候加大注资，或许还能提升。” 王家岷的话证实了江诚的猜测，氯铅酸电池或许在原来的环境中已经开发到极限，但换了个环境，再有不同的科学体系分析，果然还有提升的地方。 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喜悦，只是黑着脸问道： “提升了性能是不是也不让卖？那我费那劲干嘛。” 却只见王家岷迅速摇头，显然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评价一款电池是多方面的，不仅仅是性能，价格和其他因素也很重要。 你要知道常规潜艇的电池还是铅酸电池，一组有几吨重，如果是高性能的锂电池根本承受不住成本和发热，而且锂电池风险也更高。 只要你把高性能电池提价到符合性能的程度，那市场顶多就是电子产品，不可能拿来给潜艇用。” 第四十一章 哪里需要哪里搬 听到这话江诚总算松了口气，不影响商业销售就好，至于提价？谁还不会提价啊。 再说他就算出售电池也不会搞低价，这不是放着钱不赚给自己找事么。 至于还能给国防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则是意想不到的成果，不过江诚也并不抵触，一想到电池就能给水下力量带来如此改变就有些兴奋。 除了米帝财大气粗，早几十年就一口气退掉了所有常规潜艇改用核潜艇之外，其他国家包括种花家依然保留着常规潜艇，而且还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力量。 即使保守计算，氯铅酸电池的性能提升都有六到八倍，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虽说核潜艇号称无限续航，但人员物资消耗却不是无限的，包括长期在水下的精神压力，水下一般也就40天左右。 而没有核动力带来的充沛动力以及无限电力，常规潜艇不但水下续航最多只有4到7天，全速潜航更是只有可怜的十几分钟，体型也要小得多，自持能力更差。 有了更强力的电池，动力和排水量都能做的更大，自持时间自然也能上去，有个六七倍基本就不输于核潜艇多少了，而且要便宜经济得多。 要知道核潜艇最大的优势就是水下速度和自持力，因此才能携带毁天灭日的大杀器潜航深海，更强大的常规潜艇不能取代，但作为半个主力用还是没问题的。 “好吧，怎么申报，老王你熟悉，就交给你了。” 王家岷对于江诚突变的称呼依然面不改色， “还要等我具体分析，再给我一块样品，整理好了我去联系。 放心我签了协议就不会乱说话，你是老板你做主。 不过最近你还是找人把周边打扫一下，也算欢迎一下守卫的同志。” “......” 江诚径直走向自己的大金杯，直接抬出了一筐不同型号电池，里面最大的有20公斤，都是他准备好的研究样品。 “加上你手里的一共9块，全部编号，不许丢，不许带出实验室，进去前所有电子设备收缴，过安检。” 说完一招手，四个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就走了上来。 这是他拜托齐菲找的退伍兵，履历清晰信得过，高薪招过来做实验室安保，当然也有监视作用。 王家岷没有丝毫意外，他见过的安保比这严的多了，甚至直接指使起一人搬电池。 “你要不先去吃个饭休息一会儿，我抓紧时间也得一两个小时，你可以不用等。”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向实验室，一点没有老年人的暮气。 江诚满头黑线，这都涉及到军事了哪还有心情去休息。 他又打电话调来了一对保安，将整个实验室周边围了起来，然后就坐在车边吃着快餐。 等了快一个小时，王家岷终于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走到他面前。 “天才，真的是天才，虽然设计的很巧妙，但能够做出来还是太厉害了，而且安全性能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差。 1000wh，1000wh的能量密度啊！真不知道是怎样的脑袋，才能够用极为偏僻的物质制造出这样顶尖的电池。” 是一颗我也没见过的外星脑袋，假如他们也有这个结构的话。 看着眉飞色舞的王家岷，江诚在心里默默说道。 王家岷将手机递给江诚看，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以及备注：“海军装备部副部长”，然后当着他的面打通了电话。 在他说话的时候，江诚发现这个菊花牌的手机型号没有见过，而且做工也有略微的不同，毫无疑问也是定制产品。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王家岷依然还保留着兴奋，不停的在空地上走来走去。 “老王，你带来的学生我是信任的，不过他们马上也要接受监察吧？会不会有人不适应。” 江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但王家岷却无所谓的摆摆手， “不会，他们是我从那边一起带过来的，保密条例背的比我还熟，都是几年的老同志了。 别看一个个年轻，其实都植过发，专业能力还有素质都过硬没问题。” 江诚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早有预谋，他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但是又没有证据。 不过这也免得他疑神疑鬼，所有的人都是经过考验的，不用太过担心。 就在他和王家岷等着的时候，云雪却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诚这边怎么了，怎么把所有的保安都抽过来，刚刚那边下班我还去维持秩序了。” 不明所以加好奇心过剩的云雪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却只见江诚和旁边的老头齐齐摇头，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来坐坐坐。” 江诚从后面抽出一张凳子，然后带着便秘的表情让云雪坐下。 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江诚有些无语。 他已经让保安不要放人进来更不要放人出去，但还是有人自投罗网。 “老王，不用背保密条例吧？” “不知道就没事，保密教育后签个字就成。” 江诚松了口气，然后一脸正色看向云雪： “小云同志，现在起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凡人，因为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已经降临，但出于对你的保护所以....” “......” 云雪不知道说什么好，但还是笃定地给了江诚一个脑瓜崩，这一招她从小用到大，总能让人好好说话。 在听了江诚的解释后她才明白自己误打误撞和机密产生了交集，经过多年的网文经验，她一听到保密就有些害怕，用可怜的眼神询问能不能再出去，但得到的只是江诚无奈的摇头。 老王头见不得年轻人这样，坐在一旁继续研究资料，只是刚看进去就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 来的是一列车队，领头的三菱越野车还未停稳就跳下来几个穿着海军制服的人，其中一个人往四周看了一眼就直奔江城而来。 江诚的视线则完全在从卡车上跳下来的士兵上，他们一个个装备精良，短时间内就分散到四周，严严实实的将实验室包围了起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有个人在向他靠近，准确的说还是个熟人。 “老萧，海军的事你也管？你不是在台北么。” 江诚认出了萧跃平，对方一上来就给了他个拥抱，同时用力捶着他的后背。 “小江同志，你可真是种花家的福星，我就说你肯定不一般！” 江诚推开萧跃平，揉揉被捶痛的背才龇牙咧嘴的说道： “你就不能轻点，还有你怎么来了。” “诶，革命同志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说起来还得怨你，我惹上事了自然就回来了，而且还负责和你联络。 不过这次你可就没通知我，还是装备部的同志告诉我。 你这次太厉害了，装备部的同志说了，要是数据属实的话你可就厉害了。” 萧跃平竖起大拇指， “要是你是外国人，至少也得整个种花家的老朋友，发个一吨重的奖章！” 第四十二章 天空是白色 “奖章就算了，少给我弄点麻烦就成，我就怕这电池以后没法卖，那我前期的投入可就打水漂了。” 一吨重的奖章他可受不起，玉米帝都没能抗住这个debuff，他这小身板还是远离一些比较好。 就在他和萧跃平说话的时候，一个排的士兵已经控制了周围，所有人员都被集中管控，电子设备也全部没收。 “这些员工怎么办，他们的自由不会受到影响吧？” 江诚看向那些无不带着慌张神色的员工，向萧跃平问道。 “除了你们几个知情人，其他的都会统一接受保密教育然后放回去，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放心把这种事交给我们，而且过几天装备部应该会给这个实验室挂个牌子，到时候你们也算国防供应商，会有一名代表常驻，安全问题也是由他负责。” “军代表？我们这是民企啊。” 江诚知道军代表是军方驻厂的监察人员，负责两方沟通以及质量把关等等，但一般只有专业的军工厂有。 “本来不会有，不过这个电池可能会非常重要，原始性能数据都应该成为机密。 不过这里的军代表主要负责的是保密工作，绝不会插手正常商业交易，之前我们和一些企业也是有先例的。” 萧跃平的话让江诚放下了心，对方一直在强调不会妨碍商业交易，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不过直接成为一家国防供应商还是有点出乎意料，这块牌子有了还是有很大用处，不过肯定又是重点制裁对象。 “对了，你这电池来路确定没问题吧？” 萧跃平之前一听到“海外华人”几个字就知道氯铅酸电池也是来路成谜了，哪有那么多海外华人，再说有这么爱国直接回来赚大钱不好么。 “肯定没问题，那位爱国却又身患绝症的华裔科学家死之前把所有资料都卖给我了。 接下来等我注册专利，这项技术就是彗星实验室所有了。” 江诚也是爱国华裔这个借口用顺口了，眼睛都不眨的张嘴瞎说，偏偏萧跃平还得认可这个解释。 算了算了，就当真的有吧，技术总归是人搞出来的，还是感谢一下对方。 萧跃平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追究来路，和江诚一起进了实验室。 本来因为缺少设备而显得空旷的实验室此刻却是十分拥挤，装备部带来的专家正在进行初步测试，其余几个领导模样的人也在周围焦急的等待。 见到萧跃平和他旁边的年轻人，正在踱步走来走去的中年人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握住了江诚的手。 “这就是江总吧，我是丁泉，你们的电池技术太厉害了，祁院士都说了，起码领先国际水平三代！ 以后我们就是合作关系了，还请江总能尽力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装备部乃至海军都会提供支持。” 萧跃平悄悄在耳边说了几句，江诚这才明白面前的中年人就是王家岷打电话的那位副部长，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但一看肩膀上的衔章，嗯，大佬无疑。 “丁部长客气了，我们是种花的企业，自然是要为国防建设努力的。” 对于这样的大佬，江诚当然也有着交好的心思，海军可是个烧钱的兵种，一条护卫舰就顶得上陆军一个装甲团，潜艇更是烧钱利器，能成为与海军合作的供应商可是求之不得。 而且这也意味着他能借助后的力量更强，以后要做点什么也更加容易。 随意客套了几句，三人一齐出去等待初步鉴定结果，丁泉点上烟，看着还有些茫然的江诚说道： “江总，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氯铅酸电池的革命性优势啊，和我们相比太冷静了。” 江诚笑了笑，潜艇这东西可是机密，他要是了解才有问题。 丁泉干脆就科普起来： “一般来说，一艘3000吨级的潜艇普遍装有300吨以上的铅酸电池，别看铅酸电池历史悠久，能量密度也不是太高，通常也就100wh左右，锂电池能有三倍的能量密度，但长期放电的优势也不明显。 别的我就不说，假如300吨电池全换上氯铅酸电池，那就是至少ah的放电能力，就算是德国潜艇的锂电池也只有ah，这其中的优势之大超乎想象。 有了这样的电池，常规潜艇水下以30节以上的全速跑个一小时也没问题，这已经能和核潜艇碰一碰，aip系统都能够放弃。 至于有毒气体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与水不起强烈反应，锂电池上船最大的问题就是遇水起火爆炸，给潜艇做有毒气体防护可比防起火爆炸容易多了。” 丁泉越说越兴奋，种花家可不是米帝，没钱收割世界就行，不能学他们实现全核水下力量。 能让常规潜艇战力飙升几倍，那就能以较小的代价快速追赶对手，实在是一笔好生意。 “江总，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投入量产，而且要有生产500公斤级别电池组的能力，现在就有一条39a型在船坞里大修，正好拿来做实验，把放上去试一试。” “我尽力，几百吨电池要不了多久。” 江诚点点头，一艘潜艇300吨电池，差不多是一条生产线一个多月的产能，江诚想想就应了下来，大不了想办法再挤一挤，一条生产线还是可以挤出来的。 差不多等到天黑，装备部带来的专家才完成了第一阶段的测试，丁泉赶忙上去问结果，听到了满意的结果才满脸喜色。 后续还有充放电次数、大电流内阻变化等测试，但这些就要花上很多时间，所以只能让他们带几块电池回去继续测试。 “丁部长，还请你们保密，最好这个名字都不要泄露出去。” 看着迫不及待要回去的丁泉，江诚又说了几句。 “放心，所有人包括我都会受到严密的监视，不会泄密的。 江总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下一次来的时候我带来的可就是长期供货合同了，你可要抓紧扩大产能。” 装备部的人又上了几辆越野车，像来的时候那样飞速离开了，只剩下了士兵和萧跃平。 这时江诚也才发现，实验室的大部分员工也都不见了。 “他们被拉去接受紧急保密教育了，晚上应该就会被送回来。 你那个云副总也是，你放心我说过要特别关照。” “我不用弄个保密教育？” 面对江诚的疑问，萧跃平不屑的转过头去， “就冲你的秘密，你敢在外面多说一句吗。” “......” “行了，你要不先回去休息，这里的士兵马上也会走，等会儿会有专业的安保过来，工资你开啊，都是拿家伙的。” 萧跃平在实验室周围转来转去，查看哪里有什么漏洞，实验室位置很偏，几乎没有行人和太多车辆，有士兵过来倒也没有太多的风波。 “算了，我等云总。” 江诚摇摇头，萧跃平诧异地看过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我懂，地址我发给你，你直接开车去接人吧，这会儿应该赶得上。” “懂什么？那是我姐我等她啊。” 萧跃平直接上手，不理会江诚的解释把他推到车上，还帮他系好了安全带，确认车子没问题后才一拍车门，做了个走你的手势。 “去吧，我代表组织同意了，那姑娘人挺好的，你们也挺有缘分。” 江诚满脑子问号，却只见萧跃平压低声音： “你小时候偷看过人家洗澡，可是要负责任的哦。” “凸(艹皿艹)” 遭遇社死危机的江诚不敢继续留在这儿，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只留下后面的老萧惋惜的摇头，还一边自言自语。 “现在的年轻人没点定力，诈一下就承认了，那时候的事谁查的清楚。” 金陵，东南微电。 “潘总，你们够舍得啊，直接用现成的，其实新的到位也要不了多久。” “不行，我现在是一刻也等不及了，你们给力点，争取下个月的时候就开机看看。” 虽然是从未接触过的euv光刻机，但在魔都微电和其他厂家日夜的努力下，他们还是很快掌握了这台光刻机的使用和维护。 而潘福友为了尽快实现流片，甚至直接从其他生产线拆了一台离子注入机过来，其他设备的厂家也是拼了命，都在试图提前投产。 “哪儿那么容易，不过我会尽量的，老何现在又被返聘回来，这几个月就没休息。” 赵远一的眼睛里也都是血丝，虽然他不是研究人员，但一台euv光刻机在有限的圈子里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不知道有多少家配套厂商要参与进来，赵远一为了协调好也是废了不小的心神。 “二月初，最好春节的时候流片，到时候魔都微电第一台euv光刻机与国内第一座5nm生产线同时落地，也算给明年开个好头。” 现在华芯几乎全部压上了这条5nm生产线，每早一天开工就意味着更快回笼资金。 “对了，自研到底有没有把握？厂家那些协调好没有。” 赵远一知道潘福友这是在说拆解仿制的事，国内的缺口至少在二十台以上，上面能忍住诱惑只进口两台，留一台给他们做研究可是莫大的支持。 他想起了之前和配套厂商们的谈话，其他部分都拍着胸脯保证有样本展开仿制就不难，能在规定时间内搞定，但是光电所那边却一直不敢给出肯定的答案。 技术路线可以仿，设计可以仿，但是材料和工艺是仿制不了的。 尤其是光学设备，这东西仿制起来极为困难，或者说只有自研，光电所那边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上面决定少量引进的前提就是国产euv能在规定时间内造出来，没完成任务那后续订单自然泡汤了。 潘福友同样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处，而且他还指望着能早一天用上更多euv呢，所以才忍不住催。 “要不...问问老萧，让他联系一下，或许有办法也说不定。” 那个神秘的渠道么？ 赵远一知道一点点内情，但要是真的想快速提升光学仪器水平，不仅仅需要详细的技术资料，还得有专业工程师指导工艺，大概得和当年老大哥手把手教差不多才行。 这不夸张，蔡司能独领风骚的背后可是扎扎实实的技术功底，哪里是光看能学来的。 所以引进技术的可能性非常小，不过...... “这样，我回去统计一下，看哪些零件难度过高，看看能不能先引进一些零件，一次性实现百分百国产化还是步子有些大了。” “我去找老萧，先去看看有没有搞头。” 赵远一一松口潘福友就迫不及待的去打电话，他不关心国产率，他只要euv，要不是上面下决心推进国产化，华芯就是卖了总部也要从江诚手里买。 赵远一同样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热心，只不过一直想着保持国产率装作不知道而已，但现在各个配套厂商都已经立项攻关了，进度落后自然就引得闲话了。 ...... “……有个阿姨就在我对面问我问题，她问我就说，甚至还有小学得过奖状没有。” “那你得过没有？” “我学习这么好会没有奖状？！” 云雪一边看电视一边讲着接受保密教育的经历，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保密所以有些兴奋。 “……后面就是看视频，像广告一样告诉你保密要点，最后签个保证书就走了。 对了，你不是不是没有签？” “我长得好看所以不用。” “......” 云雪又不自觉的将话题引向电池，但见到江诚笑而不语的眼神就大叫一声，捂住耳朵倒在沙发上，努力不听到任何一个字。 “哪有那么可怕，有些数据是公开的，不是什么都绝对保密。” 江诚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未摆脱影响的云雪显然不这么想，捂住耳朵在沙发上打滚。 “我不听我不听，你不要再说啦。” 叮铃铃！ 江诚一看来电，竟然是萧跃平，连忙走到了阳台上接通。 “喂？老弟还没睡觉吧？白天我有个事儿忘了和你说，东南微电设备快要到位了，他们也能抽出一部分人力，就是想问问第二台光刻机什么时候能交付。” 江诚看着自己剩下的能量，一台光刻机是绰绰有余了，不过能复制的电池生产线就只有十条。 这好像才不到三个月？动作有点快啊。 “就最近吧，具体时间说不准，这个要看时机。” “好好，等你好消息。” 萧跃平说完却没有急着挂断电话，而是慢条斯理的提了下euv部件开发立项的事以及遇到了一些问题。 江诚这才明白过味来，后面才是重头戏。 他之前的猜测成真了，参考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还有一部分的硬骨头没有时间和积累是啃不下来的。 国产euv光刻机的配套厂商现在是遇到麻烦了，因为他们追赶的是世界最先进水平，虽说有了方向，但还是在自己走。 其实江诚也更乐于提供一些关键部件，实际上相当一部分部件国内都是可以自产的，去掉自产部分之后重量就大大减小，耗费的能量也要少得多。 萧跃平在另一端迟迟没听到回复还以为办不成，正想放弃却听见了江诚的声音。 “不能自产的部分让他们列个表，我会尽力去购买和寻找技术资料。 但无论是零件供应还是技术资料都必须花钱买，同时我也不敢一直保证稳定的供货，不过还是可以弄到一些的。” “可以！所有零件你开价，有渠道就行，现在只是需要过渡一段时间，先保证能交付euv就行。” 萧跃平狠狠一挥拳头，他只是想来问一问，却没想到还有意外成果，居然连技术资料都能得到！ 至于钱，种花家的美元外汇多得起霉了都，就怕你不卖，有价就好说。 但同时他也精神一震，江诚的触手可能不仅仅是在asml，能开口让他列单子，这背后是绝对的实力在支撑。 要不要再提升一个关注级别？他已经绝对回去打个报告，看看局长怎么说。 赵远一又得欠他一个人情，萧跃平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谁，是萧叔吗？” 云雪见江诚走到阳台就知道电话内容涉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江诚不说话，只是隐晦地递过去一个眼神。 几秒种后，他稳稳接住了飞过来的枕头，然后看着红着脸向下拉睡衣衣角的云雪。 白色。 第四十三章 改进 “这都不卖？最多再加一千万，除了安装调试外还得帮我们培训，要不然就算了。” 齐汐挂断下属打来的电话，使劲揉着头发。 为了节约时间，她直接让人去收购老牌汽车厂的生产线，虽说可能要溢价一些，但好在能尽快落地。 但现在这个时机却不太好，今年才刚掀起全面新能源的风没多久，加上其余资本入场，技术好点的汽车厂根本不缺订单，尤其是先进些的生产线，根本挤不出来多余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家又没资金困境也不缺订单，压根就不会卖。 但她还是托关系加上人情想办法和东北的一家大型国有汽车厂联系上了，对方虽然愿意出售一条不算落后的生产线，但却又漫天开价，与她的理想价位有很大出入。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再去找点关系时，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 “……什么，确定是真的？好，加价就加价，马上答应……” 直到电话挂断她还有些不相信，那家汽车厂突然愿意出售一条最先进的自动化生产线，只需要再加价四千万。 不过齐汐却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下来，那可是一条工业机器人替代率极高的自动化生产线，技术更先进，功能也更全面，即使加价也是绝对不亏，甚至不如说对方不知道为何愿意给她送钱。 她所联系里的人可没有如此能量的，那家汽车厂是国有企业，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拍板这种大事的。 那个年轻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齐汐立即打电话过去，然后就听到那边“哦”了一声，显然是知道一部分原因。 只不过江诚很明显不愿意多说，齐汐也只好作罢。 江诚挂断电话，心里知道这是氯铅酸电池的验证工作完成了，确定是重点战略物资的回报。 不但卖最先进的生产线，还帮助安装调试，同时留下一部分骨干，这待遇让江诚想起了几十年前的国企，那时候支援兄弟单位就是这么做的，现在已经没有了。 看来海军的订单马上就要来了。 江诚又开车去了彗星实验室，果然又是熟悉的越野车。 新的安保已经到位了，虽然外表看上去就和好点的保安差不多，但这只不过是表象。 进入里面，来回巡逻的安保不但迎面就能感受到精悍的气息，腰上也是别着家伙，手上还牵着警犬，想潜入实验室无异于做梦。 江诚已经习惯了这一点，直奔这次的来人。 不是他熟悉的丁部长和萧跃平，对方也只是拿出了一份订单。 装备部第一批就要七百吨电池，要求半年内交付，采购价格给的是二十万一吨。 价格这么高自然不是因为江诚狮子大开口，潜艇蓄电池与普通电池是不一样的，一块电池至少半吨，虽然放出的电流都是以几千安计算，但电压却非常低不高于3伏。 特殊的应用场景以及超大电流放电会导致工艺结构等方面都需要特殊优化，二十万一吨也是经过缜密计算后给出的报价，实话说利润并没有太高。 只不过七百吨电池大概也就是两艘潜艇，大手笔啊。 不过江诚却也没有多问，这里面的水太深，牵扯过多反而不好。 一亿四千万，七千万能量。 江诚替刚刚注册的彗星动力公司接下订单，心里想着收益。 虽然利润不见得多少，但获得的能量可是售价折半，赚了。 送走采购专员，他就去找王家岷视察工作。 “怎么样，要花多久才能彻底掌握氯铅酸电池？” “半个月，我先初步整理好这些资料注册专利去，说实话这份资料虽然技术层面上来说并不是太超前，但思维方式是真的独特。 我还从未见过这些处理方式，它的发明人说不准是个没接受过正统教育的野路子科学家。 不是贬低的意思，而是这条路线真的与众不同，能给我们带来的思考方式大于单纯电池的作用。” 有了装备部和海军的支持，王家岷又挥舞着锄头去挖了不少学生和老搭档，顺便四处搜罗现成的设备。 现在的实验室研究员超过了五十人，单凭科研力量已经算得上行业内中上水平。 随着对氯铅酸技术资料吸收不断进行，他们越来越感到这份技术的不同之处。 “另外我还建议暂缓电池生产，我觉得改进后性能和安全都还能提高一些，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问题？” 江诚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外星技术，究竟会有怎样的后果也不好说。 王家岷的语气也有些不确定起来，因为他还没有彻底搞清楚这项技术，所以也只能说是猜测。 “是关于封装和放电性能的，我不知道开发者出于怎样的目的，他似乎是忽略了稀有金属，而且有一部分工艺已经落后了，可能是降低成本吧。 尽管很多的设计非常巧妙，但实际上只要稍微增加一点点成本就能以更简单的方式实现更好的性能。” 王家岷拿过一张纸，上面正是他认为的小问题。 “比如极板上可以镀上一层超薄的铂铱合金，这样就能极大降低腐蚀性，还能抑制其中的一些副反应，虽然铂铱合金很贵，但这么一点点的成本几乎没有影响，却能极大减少设计难度。 还有这里，这里……” 江诚听不明白其中复杂的原理，但他还是注意到了一个共同点，王家岷提到的很多改善性能的物质都是原子数目大的稀有金属。 “你是说，原设计里有意避开了稀有金属，还保有一些落后工艺，所以很多设计是不必要的弯路？” “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是还有别的原因，但起码现在看来是的，至少我说的几个问题都可以用稀有金属和其他工艺改善。 我希望能再加一笔资金，再招一些人进行更加细致得到研究，即使没用也能加快了解，你要对电池性能分级也会简单很多。” 虽然王家岷认为或许是他了解不完全导致的误判，但江诚心里知道这可能都是事实。 所以说，那个外星文明开发氯铅酸电池的时候缺乏稀有金属或者某些方面还落后于现在的人类。 “我回去马上安排，但潜艇电池现在就应该开始设计，半年虽然长，但到时候我们的产能会很紧张，目前的性能也是够用的。 另外电池生产线即将到位，改进电池可以以后再说，但一个月之内要有实用化的产品。” 投入改进肯定是要做的，但江诚心里也算着汽车厂落地的时间，目前的电池性能已经符合要求，就不必要应用最先进的技术，待到日后一点点放出来。 离开实验室，江诚坐上劳苦功高的大金杯，设定好导航。 第四十四章 测试 两天后，萧跃平在南疆的边界处接收了第二台光刻机，一起来的战士还顺便打击了一次非法越境。 江诚没给他发问的机会，又快速转进，跑回了蓉城。 第二台光刻机让他在东南微电的分红股达到了一成，理论收益能番四倍。 魔都微电需“进口”的零件清单倒是有了，不过他们还处于研究阶段，最早的开发至少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能进行。 不过28nm光刻机倒是进步的飞快，本来就只差临门一脚，已经确认将在年前交付第一台。 江诚的重心暂时还不在芯片上，技术二组经过不断的扩大规模，仿制工作已经启动，能赶上5nm投产的进度也就不错了。 在成功培养出一支有成熟经验的设计团队之前，他并不打算再投入更多精力。 晶体里关于处理芯片的技术也很多，但硅基的有些鸡肋，其他奇怪的芯片没有掌握能力，要想使用这些技术，还是得有足够的人才储备。 再说x86平台被红蓝两厂牢牢把持，已经不可能插进去，还不如未来解锁更高端的技术，像无畏舰的划时代一样将传统芯片统统扫进垃圾堆。 现在而言，想办法用氯铅酸电池得到更多的能量和资金才是首要目标。 在彗星实验室努力掉头发一个月后，彗星动力公司的第一条氯铅酸电池生产线终于可以开始生产了。 这是一条完全复制的生产线，生产出来的电池也是和复制出的一模一样。 改进版的氯铅酸电池刚开始开发，正式投入使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生产出第一批样品后，江诚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实际效果，因为汽车厂也还在设备安装中，所以他直接买了辆比宇迪的海象电动汽车。 实验室的人亲自动手，将原来的刀片磷酸铁锂电池拆下，换上310公斤的1000wh的氯铅酸电池进行测试。 这台电动轿车的工况条件百公里耗电量是14kwh，理论nedc续航就达到了2200公里。 即使打开空调和其他道路条件用电，江诚觉得1500公里左右也是可能的。 当然，未来的出售版本可不会有1000wh的，最多700wh，就连400wh版本也足够形成显着优势了。 王家岷确认电路状况良好，又仔细排查未发现漏洞后，临时从汽车厂抽过来的工程师才将整车装好。 除了里面的电池动过以外，这辆轿车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不同，而且本身又是新车，和之前根本看不出差别。 不过王家岷很快又让人拆掉了车载电子设备，转而将专业的检测仪器装上去。 “当前电量311.74kwh，电压464.97v，健康度100%…… 行，就这样。” 王家岷关上车门，才走到江诚面前说道： “你确定直接上路测试？理论和室内都还没做，是不是有点冒险。” “我们就换了电池，而且电池也检测过，那个nedc续航是拿来卖忽悠人的，我们自己要心里有数。 再说这辆车有手续，不怕。” 江诚正说着，就有人上前给轿车贴上全身花色贴膜。 一般而言汽车厂家未上市新车进行上路测试的时候，为了不提前泄露样式会用贴纸将车身覆盖，备案后就能上路。 这辆换电池的比宇迪照样如此，氯铅酸电池虽然危险性大一些，但依然是可靠的，这可是海军装备部检测认可的。 王家岷也只好点头，只是他又说道： “上路测试行，但你不能上去，后面再派一辆车跟车。” 他不担心氯铅酸电池自己起火爆燃，但万一发生事故可就不好说，所以坚决地把跃跃欲试的江诚给挡了回去。 当最后完成检查后，试车员兼电子工程师坐了上去，就在电池厂区溜了一圈，感觉没问题后表示可以进行路测。 坐在后面商务车里的江诚和王家岷一起，看着显示屏上与那辆比宇迪海象同步的监测数据。 “nedc续航还有2210公里，我们真的去跑羊城？有点冒险啊。” 江诚为了最大限度测试续航，直接在地图上点击羊城，一路过去导航1500公里，既能充分测试而且万一抛锚也好找拖车。 不过王家岷有点没信心，1500公里的导航路程实际应该在1600到1700公里左右，以2000多的理论续航去跑，就算氯铅酸电池发挥稳定，也还是卡在线上不好说。 “走吧，大不了找个拖车，最起码1300公里是有的，电量不够就去其他城市充电。” 因为是测试车，实验室还没有专门开发大功率充电系统，用来试验的海象轿车上只能用220v家用电充电，要充满差不多需要18个小时。 王家岷也不再多问，发出指令后前面的海象轿车就跟随着导航，慢慢开了出去。 单纯操控上来说全系统还是比宇迪的那一套，所以试车员的反馈也很正常，性能表现也没有任何不同。 为了尽可能贴近实际，试车员全程打开空调，也没有刻意省电，用和家用车一样的开法。 一辆被贴纸包裹的测试车并未引得太多关注，而且手续齐全也没有受到检查，十几分钟后就很轻松的上了高速。 不得不说电机的扭矩确实大，加速的时候很轻松的就把江诚他们的商务车甩到了后面，然后就维持在100公里左右的时速，安静地进行测试。 “稳定下来了，15.2kw/h的耗能，应该是开空调的原因，电机在高速上很节能，才13左右。” 王家岷一直盯着电池的状态和整车数据，好在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数据也是很正常。 江诚微微皱眉，15.2的表现在同价位电动汽车中很不错了，不过要是想一口气跑完1500多公里的高速，还是有点偏高。 “降低速度试试？能不能到14左右。” 前面的试车员慢慢放低速度观察耗能，当在速度降低到80左右时，终于降到了14.4。 “就这样吧，这里是高速，80的速度都有些低了，不过也还好。” 很快江诚就无法再对屏幕保持注意力，如果是他开测试车还能保持精力，但跟着没多久就很乏味了，放低座椅就直接睡了过去。 测试仍在继续，试车员高度集中精神，随时注意防止着各种意外发生。 第四十五章 国产第一 而就在他们的后面，白讯正开着卡车几乎是匀速的跟在后面。 虽然只有他一人，但白讯的嘴却一直说个不停，因为他开了直播。 作为一名经常跑长途的卡车司机，白讯也学着网上开通了直播账号，每次长途的时候不但能通过聊天防止犯困，还可以偶尔赚点小钱。 今天他也是拉着一车货从蓉城出发前往羊城，同样也在和网友日常聊天。 网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也乐得以自己的立场解答。 “卡车视野怎么样？ 感谢这位网友的提问，卡车视野也要分种类，一般有平头卡车和尖头卡车，尖头卡车就有鼻子，发动机在前面的......” “主播，前面那辆黑白格子车身的是什么车？” 白讯念出问题，这才仔细向前看，果然前面那辆轿车的车身全部被黑白相间的格子所覆盖。 见多识广的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辆测试车，边辨别边说道： “前面那辆车不是颜色就是黑白，那是一辆哪个公司未上市的新车在路跑测试，没看到排气管，好像还是辆电车。 这个车尾有点像比宇迪，具体型号就不清楚了。” 一辆测试车很快勾起了网友的兴趣，白讯干脆将摄像头对准那辆比宇迪测试车，还稍稍拉近了一点距离便于观察。 网友中也不乏有能人，很快就有人通过后车窗的标志确定这就是比宇迪的电动汽车，还是海洋动物系列，只不过具体型号就无法辨认了。 “比宇迪海系列新款要上市了？早就看见他们的宣传广告，没想到已经在路测了。” “好慢啊，这速度顶多80，太慢了。” “主播再开近点，我看看前脸怎么样。” 白讯被最后的要求无语到了，这可是高速，再离近一些就撞上了。 不过他也被引起了兴趣，现在都在流行电动汽车，操作简单而且不烧油，他也在考虑不干了去买一辆电动汽车。 比宇迪是国内的大品牌，说是电车第一也不为过，自然是他的首要考虑对象。 “水友们，你们谁知道比宇迪电车续航怎么样？我以后也想买一辆电车。” 问题一出，直播间的网友就热闹了起来，很快白讯就在其中找到了有价值的回答。 “海系列都在550公里到700公里左右不等，但这个cltc工况续航。” cltc续航？白讯继续问，然后才明白这是中保研的标准。 与nedc欧标一样，cltc也是理论标准，但相比于nedc更加合理，不过相比于实际续航，最少也要打个七折。 所以550公里续航实际也就不到400公里，700公里续航实际只有500公里不到。 但打了折扣的续航也只是理想状态，受很多因素影响依然会存在不同。 所以虽然汽车厂商宣传的数字看起来很美丽，但实际上实测能超过500公里的电动汽车都只有几款高端型号，绝大多数都在300公里到500公里之间，400公里左右居多。 白讯看了这些信息后摇头，虽然500公里的续航依然不短，普通轿车也就这么远，但却远没有燃油车便利。 市区通行倒无所谓，像他这种经常跑外地的人来说，充电桩位就是硬伤，而220v又太慢了。 不过这是比宇迪的新车，会不会跑的更远些呢？ 白讯在直播间说了自己的想法， “前面的测试车好像是和我一起进收费站的，我们不如来看一看这车能跑多少公里怎么样？” 这一提议迅速得到了网友的赞同，白讯打开导航，分屏投射到了直播间。 “就从收费站算起，现在我们已经开了50公里，现在我们就跟着它。” 80的速度对于卡车来说还算经济，白讯也将直播间标题改成了“现场直播比宇迪测试车续航测试”。 有了噱头，他直播间的人气也迅速多了起来，不断有人送出一些不值钱的小礼物，但积少成多也能让他多一笔酒钱。 白讯也没忘了继续聊天吹水，就这么一边直播一边跟在测试车后面，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前面休息一会儿吧，已经四个小时了。” 江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发现已经开了好几个小时，考虑到安全决定再下个服务区休息。 最近的服务区只有十几公里，很快就接近出口，两辆车一齐变道，进入服务区的空地停了下来。 一直跟车的白讯也注意到前面的测试车变道，他这时才想起自己的直播标题，赶紧看向导航。 “三百....三百五十公里了朋友们，假设上高速前五十公里，看来新的测试车只有400公里的实际续航啊。” 嘴上说着，白讯也一打方向进入了服务区，他也开的有点累了，正好下去抽根烟放松一下。 他一下车在找那辆测试车，没电了自然要充电，只不过他却发现那辆测试车就只是停着，并没有充电。 此时他才发觉这个服务区压根没有充电和加油的地方，怪不得车那么少。 “比宇迪新车不行啊，最多400公里就撑不住，还不如xx呢。” “垃圾国产，就知道虚标，根本不如特斯拉。” “楼上醒醒，别舔了。” “......” 白讯手上还拿着手机，一看上面已经开撕才赶紧将摄像头对准测试车，果然还停在那里，没有充电。 再把这里没有充电桩和加油站一说，直播间的网友也跟着疑惑了起来，在这里总不可能换电池。 那辆商务车也早就被他们发现应该是一起的，但也没见带充电设备。 正当已经有人撺掇他上去问问时，只见那辆测试车再次启动，缓缓向出口开去。 测试车只是在休息，不是没电了！ 白讯这才恍然大悟，他都觉得有些困了，对方也同样需要休息。 “主播快追，不要对不起你的标题！” “快快，再晚点就跟不上了！” 白讯看着网友的催促赶紧把烟掐灭，跑上自己的卡车，赶紧又追了出去。 靠着标题引流他的人气已经比往常多了四五倍，他还得维持住热度，靠打赏赚点钱呢。 满载的卡车加速较慢，白讯虽然已经踩足了油门，但还是追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测试车。 因为出发的时间是上午，这会儿还是大白天，试车员的精神也不错，加上王家岷一直在和对方聊数据，江诚也不犯困了。 “开多远了？” “430公里了，现在显示的还有1700公里的nedc续航。” 江诚默默算了一下，也就是说消耗了500公里的nedc续航，相比理论值打了个8.5折，表现可以说很优秀了。 不过这很大程度上要归结于高速路巡航省电，市区或者山路走走停停、上坡下坡肯定又不一样，而且从蓉城到羊城温度较高，不会像北方那样因低温造成电量严重缩水。 “老王，我觉得应该可以到羊城，甚至还够我们去城里转一圈。” “不一定，电池的性能会随着电量降低而衰减，而且越来越快，我觉得到不了。” 王家岷还是偏保守一些，依然不认为能跑完实际1600公里左右的全程。 “我去，500公里了朋友们，实打实从收费站开始500公里了。 算上高速前起码550公里，这肯定是宣传700公里以上的旗舰车型啊。” 白讯又跟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终于见到那辆测试车变道准备进入服务区了。 他特意观察了一下这个服务区，正好有快充充电桩，肯定是去充电。 “6666，国产牛逼。” “从上高速就来的，真的是500公里以上，实际很可能超600公里！” “主播过去看看，偷拍一下新车什么样。” 白讯同样也很好奇，再次跟进了服务区，果然看到与测试车一起的商务车正在加油站排队。 只不过当他看向快充电站附近时，却没有发现那辆测试车的踪迹。 取下手机向轿车走去，刚好看到那辆测试车的驾驶员下车，然后直奔餐厅而去。 比宇迪的员工真有钱啊。 白讯对于敢进高速路服务区餐厅的人一贯很佩服，那里面消费可是百元打底，他就敢去看看价格。 视线移过去的他还发现那辆商务车加满油也听回来了，上面下去四五个人同样进了餐厅。 直播的摄像头同样录下了这些，引得网友纷纷留下了羡慕的留言。 现在刚过中午，白讯也感觉到饿，不过他是一贯自力更生的。 长途卡车司机必备厨具全套，开水也是自带，轻车熟路地给自己下了碗杂酱面，白讯就将直播内容转向了美食区。 不过此时的网友还在讨论比宇迪新车，白讯一边吃一边也参与几句，似乎比宇迪新车直播已经结束。 而在另一边，江诚一行人才从餐厅走出来。 “一份辣子鸡丁129块？我们干脆别卖电池造车了，不如买个服务区做餐饮吧。” 王家岷也是第一次进服务区餐厅，里面的价格看得他直哆嗦，每吃一口都是心疼，但是他的心也没有太疼，因为这是公司报销的。 其余几个员工也是在吐槽极其不合理的高价，不过江诚却一直坚持去吃点好的，毕竟堂堂资产过亿的公司，连着老总蹲在路边吃泡面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而且这一顿花的钱也就千把块，对于江总来说自然是洒洒水啦。 吃饭的时候众人也休息的差不多，很快又各自回到车上，准备上路。 白讯正埋头吃面，突然感觉屏幕上弹幕一下子多了起来，一看内容全都是让他马上追车。 白讯四处一看，那辆测试车已经不见了，只在出口处看到了商务车离开的影子。 “wc！” 赶紧几口把面吞下，白讯急忙发动卡车，来不及擦嘴就出了服务区，提速追车。 “牛逼！实测500公里都不是极限，比宇迪新车估计要成为今年续航第一了！” “还有上高速前呢，至少600公里。” “水友们我查了导航，下一个有充电站的服务区还有55公里，比宇迪新车续航绝对破600了！” 白讯忍不住吐槽，技术发展够厉害啊，实际都有600，宣传肯定1000公里了。 而且600公里都可能不是极限，还可能更远！ 实测超过500公里，这是在直播镜头下的数字，已经足以说明比宇迪新车是电车顶流了！ 经过了长时间的发酵，白讯的直播间热度已经不小，被推荐上的直播间有更多人涌入，标题更是已经改成了“世界第一续航电车路测，实测550公里以上！” 比宇迪公关部。 为什么比宇迪有一群忠实的粉丝，还经常接受业内外的赞誉？公关部功不可没。 他们的目标是网络上一切关于电车的热点新闻，然后就像狼一样扑过去看看有什么能炒作一番。 比如发生了电车自燃事故，假如是友商品牌那就赶紧帮助炒热搜，然后借机发个比宇迪安全性能测试。 假如是自家电车，那就以光速联系上车主，全额返还起步，上不封顶来要求对方删新闻，竭力将影响压到最低。 白讯的直播间标题起的很吸引人，加上热度够自然也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中。 “小莉，这是不是咱们品牌的车？” 被叫的女人凑到电脑屏幕前仔细辨认，一眼就发现是自家的风格，又拉了两个同事确认，确定就是最新潮的海系列电车。 “天啊，已经跑了530公里了，我们新车这么厉害吗？” “当然，连松下在这一方面都落后于我们，这肯定是下一代的旗舰车型，搞技术那帮人胆子大啊，直接上路。” 几个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丝毫没发觉背后来人。 “干什么呢!” “啊，张经理！” 为了避免被扣奖金，小莉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张经理又仔细看了直播画面后才认为属实。 只不过这种类似作秀的路测方式怎么没人沟通一下？那帮死脑筋就是脑子转不过来。 实测已经530公里了啊，实话说敢上路跑这么远的绝对是行业顶尖，张经理暗骂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宣传，然后就安排下去了任务。 “既然是我们自己的品牌，还是老惯例来一套，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所有人知道比宇迪是国产之光，明白吗？” “是！” 一群人又赶紧回到自己岗位上，买热搜、请水军、自媒体营销号一气呵成。 后果就是白讯发现直播间热度窜的跟火箭一样快，吓了他一大跳。 不过更多的是惊喜，这一轮直播后他至少能涨个几万粉丝，恰饭更加轻松了。 “感谢朋友们的捧场，现在比宇迪新车从上高速已经550公里了，下一个快充电站服务区就要到了，它会停下充电吗？ 朋友们把自己的猜测打在公屏上......”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江诚闭着眼睛听歌，其他人要么开车要么监测数据，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热搜。 第四十六章 误会 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起了“比宇迪新车”的路测，而且目前已经超过了550公里以上，下一个有快充电站的服务区就在二十公里外，包括白讯在内的所有人都暗暗猜测测试车会不会进去。 二十公里并不远，几分钟后就看到了指示的表白，直播中的测试车以及后面跟着的商务车刹车尾灯并未亮起，丝毫未减速的经过了服务区匝道。 580公里！ 这不是厂家的宣传数字也不是自媒体真假未知的测试，而是从未间断的在摄像机下一路跑了580公里的测试，还不是极限！ 就在测试车开过服务区后，直播间的弹幕上统一的飘过了“国产牛逼”“666”等热词，几乎覆盖了整个画面。 除了连续不断的小礼物外甚至还有上千的特效打赏，如果是平时白讯已经恨不得磕个头了，但这时候他的心思却在其他地方。 在摄像头中，白讯的视线移向导航地图然后就张大嘴巴，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前方的测试车。 此时直播间的网友除了继续给国产车打气加油外，还在猜测会在哪一个服务区停下充电，却只见白讯震惊地说道： “水友们，我刚刚看了地图，接下来两个服务区都没有充电站，下一个有充电站的福全服务区在130公里外！ 如果不半路抛锚，前面的测试车续航就有700公里以上，甚至在800公里！” 此言一出，所有看着直播的人都惊掉了下巴，实打实跑出700甚至800公里以上的续航，这绝对是市场上续航最远的电动汽车，只有蔚徕的ft7搭载150kwh电池组，ctlc续航1000公里的型号能勉强打一打。 不过后者的价格可是来到了五十万，且根据自媒体对100kwh版本、ctlc续航705公里版本的测试来看，实际续航只有530公里左右，实际转化率75%。 但江诚买来测试的海象只是不到二十万的普通车型，而蔚徕的ft7则是定位豪华车型，后者的耗电量也要高一些，每小时大概在18到20kwh。 蔚徕ft7本身就是当前市场上续航最长的电动汽车，搭载了昂贵的半固态电池，能量密度也是达到了360wh/kg，但过高的成本只能让它成为高端车型。 而比宇迪最好的车型nedc续航也只有730公里，差距就很明显了，所以当死忠粉看到新车将会有超过700公里的实际续航，nedc也要在1000以上时瞬间沸腾了。 直播画面立即被更多更密集的弹幕填满了，加上这其中还有比宇迪公关部的水军，发言也是一个劲可劲吹。 白讯此时也是红光满面，一方面是因为他火了，至少这场直播能大赚一笔，另一方面早就被舆论宣传冲击的他也认为比宇迪作为民族品牌，拿下电动汽车第一的宝座他也很高兴。 而且他知道前面这辆测试车如果真的到一百三十公里外的服务区才充电，加上上高速前那绝对有800公里左右的续航。 这已经差不多赶上了普通轿车两箱油的里程，就算跑长途的人也可以考虑一下了。 800公里，比宇迪测试车能顺利的跑到130公里外的福全服务区吗？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临近傍晚，开了一天车的白讯却丝毫不困，依然开着卡车跟在后面。 高速开车本来是一件很枯燥的事，平时白讯的直播间观众也是停留一会儿就走，今天却都在热闹的讨论着比宇迪的新车，白讯也参与了进去。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测试车不负众望地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终于接近了福全服务区，车速依然保持匀速，看上去似乎能永不停止的跑下去。 白讯看着导航，离福全服务区只有十五公里了，他也不再和直播间的网友聊天，而是紧张的看着前面的测试车。 一同观看直播的网友也是屏息凝神，期待着测试车的表现。 十公里、五公里、一公里，在距离服务区入口200米的时候，前面的两辆车终于先后开启了右转向灯，减速准备变道。 这一瞬间白讯的直播间再次炸开了，众多礼物特效和弹幕让直播间异常卡顿，手机也是发烫严重。 一条弹幕发出去就被瞬间覆盖，满屏只剩下各种赞美和惊讶之词。 白讯也随即变道进入服务区，虽然直播看来结束了，但他还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客串一回自媒体去打探一下测试车的信息。 虽然具体肯定问不出来，但定位、大致性能还是可以的吧？ 只不过他车刚一停稳就听到了有人敲车门，往外一看，一辆灯光闪烁的警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在了卡车前面，两个面色严肃的警察正在催促他开门。 五十米外，一名警察正在和江诚一行交流。 “请你们放心，我们绝不会坐视恶性事件的发生，这样长久的跟踪也绝不是偶然。 不过江先生，能先告诉我们您最近和什么人有冲突吗？” 江诚挠了挠头，他和谁有冲突？他可是一直安安分分赚钱，没得罪谁啊。 一个名字突然在脑海中闪过，只见他略微沉吟， “王警官，我倒是和一个组织有点点矛盾，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但他们势力很大，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小虾米，应该不会找人跟踪才对。” 很大势力的组织？ 王警官瞳孔一缩，这个江总不但身家数亿还是上面说的重点保护对象，能让他忌惮还自称小虾米的组织，那该是多大的嘿饿势力？ 不过他是警察，任何时候都不会怕。 就算是再凶恶的团伙，他也得想办法打击掉！ “没关系的江先生，不管那个组织有多猖獗最后也逃不过惩罚，您尽管说出来，我们可以提供保护的。” 江诚依旧迟疑，但最后还是在王警官紧张的目光中说道： “好吧，那个....简称是cia，全称应该叫米国中央情报局。” “……” 那您确实是小虾米，啊不，你的矛盾对象是cia？ 王警官竭力保持冷静，接着问道： “抱歉江先生，你这个说法有一些……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会认为cia会来跟踪你呢？”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势力很大的组织应该是米帝，比起cia的势力要略大一点点，我们展开工作可能有些难度。” “……” 好在尴尬的对话最后被刚刚上前盘问的警员打破，只见他满脸古怪的拿着还有画面变化的手机跑过来，递给了王警官。 在两人听解释的同时，白讯也被另一个警员带了过来，一起解释事情起因。 最后弄清楚真相的江诚和王警官的无语的脸被还未关闭的摄像头精准录下，有些聪明的网友已经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主播进橘子了，兄弟们快撤！” “蜀黍沉默了哈哈!” “旁边的是比宇迪的技术人员吗？赶紧讲解新车。” 将视线从手机移开，江诚对上了白讯幽怨的脸。 “放了放了。” 王警官使劲摆手，白讯才终于能够将酸痛的手腕抽出来，欲哭无泪的接过手机，才试探地指了指直播，又指了指自己。 “既然事实已经查明，一切都是一场误会，那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王警官干咳一声，感觉白跑一趟的同时也松了口气，然后才严肃的看着白讯， “高速上长时间跟车还直播聊天，这是不安全驾驶的违法行为知道吗？万一走神发生事故怎么办？ 你还是大货车，安全距离要长一些，不然会害的前车一起出事故。 罚款200元扣两分，不许再犯明白吗？” “应该的应该的。” 白讯连忙点头，同时还向江诚道歉，王警官这才看向江诚： “江先生你看....” “误会就算了，白先生开卡车也不容易。” “谢谢江总！” “那好江先生，我们就先走了。” …… 第四十七章 继续 白讯作为货车司机本来就有点怵警察，又被逮住一回赶紧就关直播开车离开了，只剩下江诚一行看着直播回放和自媒体新闻发呆。 “国产车有信心，大胆高速路测” “理论续航可能突破1200公里，将有望成为世界第一续航电动汽车” “比宇迪对外宣称：续航，我们从不弄虚作假” “......” 江诚现在很郁闷，没想到搞个路测还被人误会，而且比宇迪海系列特征似乎有些明显，都车身贴花了还能被认出来。 虽然直播已经停了，但开始吹比宇迪新车的新闻已经满天发，至少710公里有录像的行驶路程也都有，目前网上依然会认为这是比宇迪的新车。 最关键的是江诚不明白比宇迪为什么不出来辟谣，自家车路测总不至于一无所知吧？ “江总，我们发个视频澄清吧。” 说话的是商务车的司机，正是他发现后面那辆卡车不对劲报警的，高速上卡车很多本来他也不确定，但后面那辆车还跟他们几次一起进服务区就有问题了。 “我也觉得可以，虽然我们还没开始造车，但可以先宣传一下嘛。 用现在的话怎么说来着？预售、预热。” 王家岷也有些赞同，江诚自然也有些意动。 现在卖新能源汽车拼的是什么？是营销，当然这是针对新入场企业来说的。 那些风风火火跨界进军新能源汽车的企业，要么请代工，要么是买生产线，总体技术和设计水平相差不差，就比谁营销好，谁就能圈钱。 虽然氯铅酸电池好，但毕竟是突然冒出来的品牌，宣传还是很有必要的。 既然势已经有了，推一把也未尝不可。 就算1000wh电池版本的不能卖，但拿出来宣传当个噱头也完全没问题。 大不了提价，一般人买不起，有钱人撑了才会买那么贵的新能源，又不是传统的奔驰宝马。 江诚最后也决定搞一回直播营销，至于人员都找好了，副驾驶坐着的技术员反正没事，当个解说员聊天也是可以的。 不过今天两辆车都跑了快九个小时，铁人也熬不住，正好福全服务区很大，也能提供住宿。 具体的宣传问题江诚则是交给了海王星那边，刚成立的彗星动力公司还没开张，就借海王星的人用用。 安排完事的江诚很快到床上躺了下去，但是今夜却有些人睡不着。 比宇迪总部，张经理正低着头挨骂，面前的苏极恨不得砍了他。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苏极的却没有丝毫睡意，而是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油腻的张经理。 这次误解事件还不是有人汇报的，而是他自己刷视频偶然看到的。 直播里的那辆测试车虽然包的挺严，但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家品牌，本来还有点兴趣，可随着公里数越来越多，他也隐隐感到了意外。 自家电池什么水平他还是清楚的，除非堆个半吨以上电池进去，不然不会有这么长的续航。 虽然对外宣传的数字都很大，不过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就在他问技术部门得到时候，来自公关的上报和彗星动力公司的问询函一起到了。 苏极很有礼貌的向对方表明这是媒体和个人误解，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还约定了同时发布澄清公告。 然后就一脸阴沉的把罪魁祸首叫过来，从头到尾骂了个遍，连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乱搞舆论，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让公关部的张经理滚蛋之后他的门再次被敲响，进来的是技术部的负责人。 “陈工，这么晚还过来啊，分析的怎么样了？” 苏极脸上残留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毕竟技术部门是真大爷，得供着。 在与彗星动力公司联系上的同时，他也托人查了那辆测试车的来历，确实是比宇迪旗下的海象电动汽车，属于普通的家用型号，也是备案过的测试车。 备案上写的很清楚，将改动电池及电池管理系统，申报的改动后重量也与改造前基本一致。 这就立即引起了他的兴趣，其实比宇迪也不是不会堆续航，只要增加电池重量就行，要是有一吨电池一千多甚至两千公里真不是事。 但根据备案来看，这辆测试车整体重量几乎不变这就很有意思了，不是堆电池，那就是能量密度领先了。 陈遵也同样极为感兴趣，大晚上把人又叫回来分析，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彗星动力公司，不简单。” “汽车工程师看过了，那辆海象重量没有超载，录像把内饰和轮胎都拍到了一些，他的结论是电池重量不会超过350公斤，甚至很可能与原车的310公斤一致。 海象是经济车型，电池容量也只有55kwh，实际续航最多350公里。 而现在那辆海象已经续航超过760公里，所以被他们改装的电池，能量密度应该在370wh/kg以上，甚至达到了390、400的水平！” 海象虽然是经济车型，但却使用最新型刀的片电池，能量密度已经达到了170wh/kg以上，已经足以和三元电池竞对抗。 用锂离子电芯的特斯拉，能量包密度也只有260wh，至于马斯克宣称要开发的400wh依然只是个口号。 能量密度300以上的也不是没有，但半固态电池也仅有360wh/kg，理论上要像那辆测试车一样跑也是不可能的。 在听了陈遵的分析之后，苏极也大概知道这个陌生的彗星动力有点东西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忧虑，能量密度那么高的电池他们比宇迪其实也不是不能做，只不过都是因为成本因素，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还用着能量密度不到两百的磷酸铁锂电池了。 电动汽车的电池都是几百公斤以上，价格高了根本卖不出去，除了营销达人马斯克，还没人能把电动汽车冲到高端市场去。 如果是和蔚徕ft7一样的半固态电池，反而还不如想办法继续搞自己的刀片电池呢。 而且他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彗星动力公司的老板与海王星集团是一个人，也就是说这又是一次跨界进军了。 卖手机的都在搞汽车，卖显卡的也掺和进来也并不出乎意料，只不过敢自己搞核心技术，这一点他还是很佩服。 彗星动力值得关注，还要看后续有什么动作但不是当头大敌。 最强的对手依然是特斯拉，以及国内的传统车企，他们造电车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陈遵从苏极的表情变化里大概也懂了他的意思，确实在不知道成本造价的情况下，很难判定到底有没有威胁。 但他是管技术的，其他事他也管不着，不过他心里还是对彗星动力公司很上心，一出手就是大招，还是很唬人的。 第四十八章 超长续航 当天晚上，比宇迪发布了一条澄清声明，解开了这个令人尴尬的误会。 围观群众自然是一片嘘声，网络世界真真假假，炒了一天的比宇迪第一神车竟然是别家的测试。 白讯作为主因也是被喷，不过他是个成年人，现在正数着钱偷笑呢，他也本来就不是指望直播是主业，不如说陪聊还差不多。 而且白讯也发了个道歉帖子，网民自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比宇迪澄清声明里的彗星动力公司。 千度一查，大陆注册，法人国籍也是种花家，出身正确。 虽然更多的信息是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来看新厂商的热闹。 对于行业内的弯弯绕绕以及各种技术成本限制普通人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这家公司的电池非常厉害，实打实的能跑七百公里以上，有视频为证。 跟小透明一样的彗星动力迅速被翻了出来，代替比宇迪冲上了热搜。 江诚一大早醒来就看到了微博上的留言，原本只有十几个僵尸粉的官号一夜之间粉丝过万，微博下面全是对电池感兴趣的留言。 从海王星售后借来的攻公关人员连夜商讨怎样出名，最后发起了一个话题：“电动汽车挑战从蓉城开到羊城，全程不充电”。 同时为了表示真实性，还特地找来了服务区的监控录像，同样也开启了接力直播，证明从未充电。 不过江诚并不想暴露在镜头下，很早就被送下高速，搭上飞机回了蓉城。 跟车这件事本来也是他一时好奇，长途坐车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回到蓉城的时候，路测已经继续了，不过这一次有官方的直播，更有专业技术人员的解答。 当然回答的内容也只是些浅显的东西，别说成本等信息，就连到底是什么电池都闭口不言。 不过此时看着直播的陈遵确实深深皱起了眉头，心里充满着质疑和震惊。 无他，标题太耸人听闻了。 从蓉城到羊城，全程近1600公里，如果他们没有更换海象的动力系统，那就需要电池至少要260kwh的电量。 再考虑到电量降低导致电压衰减、内阻增大等因素，保险些就需要接近300kwh的电量，也就是300度电。 而比宇迪主打30万车型的电池容量也不过85kwh，也就是说，在350公斤以下的重量塞进去300度电，能量密度已经超过850wh/kg？！ 即使按照260度电计算，能量密度也要有750wh/kg左右，这是什么天顶星技术？ 除非把给智能手机的锂离子电芯拿来做电池组，否则绝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指标，但这可能吗？ 陈遵摇摇头，这样的性能太离谱了，车用电池组和小型电池是两个东西，区别很大并不仅仅是成本因素，一定还有其他问题。 或许那辆海豹更换了更省电的电机，关闭一切不必要的电器来试图达到nedc工况，又或者重量有问题，至少也要600公斤以上的高能电池才有可能支撑起1600公里的超远航程。 再一看标题得到“挑战”二字，也没说成功，八成就是个噱头而已。 想到这里陈遵再次找来了车辆工程师，经过思考后对方认为如果只保证基础的驾驶功能，海豹还是可以拆掉很多东西，极致情况下减少一百多公斤没有问题。 什么叫极致减重，就是把你看不见而且不影响驾驶的地方统统拆掉，这种车也不是没有，有些时候搞厂家测试的原型车在场地内跑就可以这么干。 陈遵发现这样的话电池就能接近半吨了，半吨接近400wh/kg的电池，再加上极致减重的车身，勉强1500公里是可行的。 这时候他也才反应过来，不管车子到底有什么猫腻，能众目睽睽之下跑出一千多公里，代价是五六十万的高密度电池，用来打出名气是完全可以的。 陈遵带着技术部的人进行着自我欺骗，但测试工作却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再一连开了两个小时，航程接近900公里时，试车员瞟了一眼电池状态，还有整整130kwh，理论航程还有900公里。 如果按这个趋势下去，1600公里的航程基本是能够保证的。 只不过电池具体信息就不是直播能看到的了，解说的技术员已经开始将市场主流电池的具体结构，听的网友昏昏欲睡。 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中，导航上显示的距离超过了一千公里。 陈遵感觉有些坐不住了，因为那辆海象测试车依旧没有减速的迹象，似乎开了定速巡航。 两个小时后，当试车员减速停入服务区的时候陈遵终于松了口气。 只不过不像他想的那样，试车员下车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王教授，现在电池还有90wh，理论航程还有接近600公里，能不能开快一些？” 王家岷和江诚讨论了一下，同意了这个建议，于是试车员一脚油门直接干到了110公里，百公里耗电量也突破了15。 江诚算着时间，差不多三个多小时后，他再次打电话过去。 “还有多少电？” 他屏住呼吸，期待着最后的答案。 氯铅酸电池虽然有着划时代的经济性和能量密度，但却也有缺点，当电量下降到20%以下时出现了严重的衰减，完美符合王家岷的预测。 所以低电量的时候电池检测仪就显示不准确了，只能估计还能跑多远 “现在已经累计1500公里了，还有不到30wh的电量，不过电压已经下降了10%，理论航程还有190公里，但我认为最多再跑100公里，应该能下高速。” 王家岷的声音也有些紧张，因为这时候距离羊城收费站还有90公里，还不知道电池继续衰减下去撑不撑得住。 江诚进入直播，发现此时车速又降了下来，因为之前小小的误判导致后面的四百多公里电量消耗有些高，导致快要成功的时候又出现了悬念。 不过直播间倒是一水的“加油”等词语，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还是有一些网友看着海象测试车一路突破了1000公里，往后没多一公里都十分引人注目。 现在眼看就要成功，却好像又出了什么意外，要倒在最后一公里一样。 试车员在心里不断喊着“不要停继续走”，已经关掉了空调一点点逼近收费站。 然后在江诚期盼的眼神中，etc通道的收费杆抬起，海象测试车继续向前，顺着导航慢慢又开了十多公里，终于在看见了城市的时候靠在路边停车。 王家岷传回了电池数据，电压从出发的475v降低到了不到280v，电压下降了40%，剩余电量2%，事实上已经整车断电。 因为是测试的样品，电池组并没有保护系统，所以放电到如此程度已经可以宣告报废，无法继续充电。 而从电池100%状态装测试车到完全停止，里程表从0跑到了1632，出发时nedc航程2200公里，转化率74.8%。 不过这主要是因为后期电池衰减非常严重，严格来说电量在10%以下时就应该断电保护。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直播画面上试车员微笑着挥手以及漫天的“ohohoh”飘过，江诚放下手机，握紧拳头使劲挥了一下，耶！ 第四十九章 各方反应与新车 彗星动力火了，一夜之间都有了名气。 与此同时氯铅酸电池的专利也注册完毕，不过对外宣称上有了新的名字：卤素电池。 氯可不就是卤素么，而且卤素电池这个概念其实也已经有了，只不过目前在科学界还处于概念阶段。 换个名字自然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氯铅酸电池拆解是非常危险的，不但有可能爆炸还会中毒，这也是最大程度降低被逆向工程的可能性。 之所以担心这些是因为氯铅酸电池只是路线和思维独特，技术上有领先，但是不多。 江诚还找人做了些cg动画，顺便对外透露一声：咱也是要来做汽车的。 剩下的就是彗星实验室加快改进电池，以及催促汽车厂尽快投入生产了。 只是卤素电池这个新名词的出现对友商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不说其他因素，光是这个表现就太吓人了。 顶多半吨电池就能跑一千六百公里，那同样三百公斤也在一千公里以上，这夸张的技术优势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尤其是陈遵，他原以为最大可能是像特斯拉一样，使用高能锂离子电芯组成电池包，以高昂的成本以及安全性降低来获取性能。 但是突然冒出的新名词卤素电池就让人一头雾水了。 陈遵查了半天，就发现北平有个大学教授做了一点点研究，不过也仅限于学术领域，试图刷几篇论文而已。 而且卤素电池定义非常宽泛，具体种类、成分一无所知，完全就是面临一个新的事务，找不到任何一个方向下手。 不过他还是联系上了那位教授，所得到的一些信息让他非常担心。 那位教授之所以研究卤素电池，就是因为卤素本身原料广、价格便宜，理论上卤素电池的成本会很低，还因为氧化还原电价位高，所以储能也会很高。 虽然这都只是猜想，但陈遵认为这些特点是很有道理的。 而且他对于这个彗星实验室非常感兴趣，不声不响的把科研界刚提出概念的东西就转化为产品，这背后的投入一定不小。 彗星动力公司除了宣传卤素电池的惊人表现外并未透露更多信息，但陈遵还是觉得需要立刻跟进卤素电池的研究，没看到人家都要下场做汽车了吗？ 这就说明卤素电池的商业价值是巨大的，更重要的是友商都在做，他们也要做。 比宇迪研发投入可不少，这几年一直破百亿，如果卤素电池真的前景巨大，为之投入力量还是很值得的。 陈遵立刻着手写了份建议书，然后就去找苏极。 不过办公室却没找到人，苏极的秘书却来找他让他立刻去开紧急会议。 一进会议室，陈遵发现几乎已经坐满了人，高层也差不多到齐了。 “陈工，你来的正好，我们比宇迪也要开发卤素电池。” 还没等他坐下苏极就开门见山，陈遵惊讶的看过去，却发现其他高层也是很严肃的点头。 陈遵感觉有些奇怪，理论上应该他这个技术部门的人提出建议，千辛万苦说服高层，然后又争取经费才对，怎么突然这么顺利。 不过苏极接下来一句话就让他明白了原因。 “根据可靠消息，下一批国防供应商名单里有彗星动力公司。 各位，卤素电池的价值已经被证实了，不但性能优良，而且成本不会难以承受。” 苏极很肯定卤素电池成本不会高，因为比宇迪也是有参与国防项目的，别看每年种花家军费庞大无比，但去掉人员和装备维护费用后留给研发和新武器的也没多少，再被众多项目一分就更少了。 所以国防采购的价格通常都不会太高，军工远没有民用赚钱，所以能让军队采购，那绝不可能出高价。 而且还有一点，刀片电池的潜力已经被开发的差不多，三元锂电池原料需要依赖进口，比宇迪也在找更好更便宜的新型电池。 科学技术的地位企业要比其他人更加清楚，核心技术才是竞争优势，至少别人以为你有核心技术。 苏极的话得到了高层的一致赞同，投入新技术研发最大的难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现在已经有人证明卤素电池是对的，那抄作业总该是稳妥的。 “我们比宇迪有资金有实力，卤素电池优势巨大，必须跟上彗星动力的步伐。 陈工，那个卤素电池你们有信心吗？” 苏极目光炯炯的看向陈遵，这位也是牛人，深的众人信赖。 不过面对大家信任的眼神陈遵却有些犹豫，好半天才叹口气答应了下来。 “卤素电池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就连论文都没有几篇，我希望能把北平的那位教授挖过来，还有国内其他相关的研究者。” 说实话陈遵现在非常头疼，因为这个卤素电池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几乎是从头开始，而董事会明显是要快速出成绩，难度会很高。 但他也不是全无信心，毕竟不是已经有人做出来了吗。 与此同时，也有其他人对这次夸张的路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特斯拉魔都总部，这里的技术人员也得到了一个新任务。 当然不是研发电池，研发部门永远是在大洋彼岸优秀可靠的印度工程师手里。 一辆特斯拉model3已经拆掉了内饰以及一切不必要的重量，整车减重了三百多公斤，此时正在测试机上跑nedc续航。 过了一个下午，工程师才给出了结果。 “如果增加电池到120kwh，nedc续航可以增加到1200公里，ctlc续航1000公里左右。” model3标准容量是60kwh，也就是说要多加一倍的电池。 另一边等着的中年人摸了摸下巴，魔都特斯拉完美继承了马斯克作秀狂魔的特点，见到市场上突然冲出个黑马作秀取得了高度评价，自然也想效仿。 不过自家事自家知，即使将电量增加一倍，主打的model3也跑不出夸张的1600公里续航出来。 但他还是决定也开展路测，省省电跑个一千公里，剩下的交给饭圈。 针对彗星动力高调入场的行为，几乎各家厂商都有所反应。 首先是关于续航，其实电车发展也有些年头了，宣传续航超过1000公里的车型还真不少，但上市销售的就几乎没有，而且到底是什么标准的续航也从未听说。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纷纷推出一千五百以上甚至两千公里续航的车型，当然只闻其声，实车影子都见不到。 江诚看到网上各家多了超长续航车型的新闻都不由得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虽然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点进去还是自媒体的一通废话，说了等于没说。 而彗星动力公司也有几家企业上门想看看有没有合作空间，但统统以仍处于试验阶段无法量产的理由赶走了。 江诚自己的产能都缺的不行，哪里还能往外卖，很干脆的就拒绝了。 倒是卤素电池引起了不小的争论，时不时就能看到营销号和某些砖家科普什么是卤素电池，不过也都是废话，根本不沾边。 彗星实验室正在改进生产线，毕竟适用汽车的电池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还要增加很多安全性措施，与之前的极端测试也是不一样的。 至于不同阶梯的电池种类也开发好了，650wh/kg的氯铅酸电池将成为最高级别，再往下就是300wh/kg的型号，但相对于普遍的三元锂电池和刀片电池，两种都有着碾压性的优势。 电池是走上正轨随时能投产，但汽车厂那边就不一样了。 汽车设计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早些年国产厂商的设计可以用“奔放”来形容，美人豹和东风的鼻孔轿跑那可真是丑的惊天动地。 当初的国产车基本都是靠山寨日系起家，过了好些年才慢慢掌握了独立设计能力。 像是欧洲的汽车公司，甚至会用风洞来实地测试，气动也是相当优美。 国产新能源汽车除了比宇迪或者其他传统车企外，外观基本都一个样式，因为电车的外观设计要求更高。 即使快充技术在不断进步，但燃油车的便利性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几百公斤的电池组还做不到充电五分钟跑两小时。 所以如何省油降低风阻就非常重要了，但对于新入场的企业来说，与其找团队计算模拟再吹风动，还不如在行业现成方案上改动，简单又省事。 不过江诚对这种行为不敢苟同，一个个都是眯眯眼一样的细条大灯，极力想要凸显出“科技感”，但总有些小家子气。 所以外观还是要自行设计的，不过彗星汽车厂没这个本事，短时间内连设计团队都找不全，江诚拉下脸又去找了萧跃平帮忙，看有没有企业愿意接个外包活。 最后接下这个差事的还是卖生产线的北方国企，人家别的不多就是编制多，分点能人出来搞设计不要太轻松，尤其是看在江诚金钱攻势的份上，更是十分卖力。 仅仅三周过后，江诚就收到六个方案。 三种不同定位的轿车，一种轿跑，两种suv。 虽然款式都算新颖，不过江诚还是看出了燃油车的影子，有两款车型前面的进气格栅都还保留着呢。 传统燃油车发动机在前部需要散热，而电车自然没有这个烦恼，所以为了风阻大多取消进气格栅将车头设计成流线型，但他拿到手的几款虽然车头也进行了流线型设计，但很明显原本属于燃油车。 在汽车厂的工程师看完图纸后基本确定，这就是拿燃油车设计改的，要不然也不能那么快。 不过内部设计倒是全部变样，毕竟电车与燃油车重心以及设备分布差别很大，套原来的肯定有问题，用倒是问题不大。 而北方的设计人员回答也很诚实，给江诚的设计原本是他们未入选的方案，但是江诚要的那么急，能把内部设计出来就很厉害了。 再加上江诚要求有特点，那就保留燃油车的设计好了。 而且虽然都是在未入选的设计上改进而来，但要论外观绝对新潮。 无论是国家还是企业，总是趋于保守的，过于新颖超前的方案往往风险高而被搁置，不过太过于超前真不是好事，十年前国产车“前卫”的设计惨案还时不时被网友拉出来鞭尸呢。 但江诚倒是对六种设计都比较满意，不同于互联网企业强加给新能源车的极简的设计，传统设计更具有美感，当然营销达人马斯克除外，外来和尚总是吃香一些。 车壳子有了，这也是彗星汽车生产的活，而除此之外就是电车三大件：电池、电控、电机。 电池和电控自然是彗星动力的事情，虽然经验少一些调校没法和老牌厂商比，不过电池性能的优越完全可以忽略这一点。 电机作为三大件之一也很重要，不过江诚已经没心思再去搞一个电机公司了，市场上现有的也不错，种类也丰富。 目前主流的驱动电机有两种，永磁同步（直流）电机和异步（交流）电机。 前者是永磁体励磁，体积小、结构紧凑、运行可靠、免维护、噪声小、效率高，唯一的缺点就是永磁体会在高温下退磁导致动力不足，且不能经受强震动。 异步电机磁场由励磁机产生，不存在高温退磁问题，也能经受住强震动，但却需要交流电供电。 电池输出的直流电还需要逆变，这就是能耗损失和额外重量，而且调速也没有同步电机顺滑，需要更加复杂的电控，特斯拉的一部分成本就来源于为异步电机配置的电控系统。 彗星汽车公司的工程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永磁同步电机，彗星汽车刚上手还是简单些好，而且也更加便宜。 至于选厂商还没等江诚让人去选，就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推荐了一家。 “天阳国营船用电机厂？” 江诚从王家岷口中得到了一个一听就很有历史感的名字，上网查却根本没什么内容，结果王家岷又说出了别称，四个数字代号。 “老王，这是你以前的单位吧？” “不是，不过我之前工作的地方与他们有过合作，那边一直想涉足民营，只不过找不到契机，不过技术实力还是很过硬的。” “等等，你说你与他们有过合作？” 江诚想到了名称中的船用电机，而王家岷是搞潜艇电池的，所以...... “所以他们技术过硬啊！而且价格也便宜，至少比你买的海象用的电机先进得多。” 至于与天阳船用电机合作的理由，王家岷给的解释是有过合作经验，而且隐晦的表示他们同样在为氯铅酸电池改进电机。 江诚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是和彗星动力一个项目的供应商啊，再在汽车上合作还属于是亲上加亲。 不过这也不是一句话能决定的事，最多给对方一个机会，然后在众多品牌中选型，根据综合表现来确定配套厂商，只不过天阳那边可以稍微优先一点。 第五十章 n－100 时间来到一月中旬，马上就要过年了，彗星汽车厂加班调试机器，总算在放假前生产出了第一辆样车。 彗星l1是一辆两厢轿车，属于最便宜的经济型，安装200公斤300wh/kg的氯铅酸电池，容量55kwh。 整车重量只有1200公斤，电车省去了沉重的发动机和变速箱，应用氯铅酸电池后重量也降低了很多。 “nedc续航580公里，那实际应该有420左右？” 江诚饶有兴致的看着匆匆赶出的测试表，得益于车身重量轻，彗星l1的耗电量也很低，当然省电的电机也功不可没。 最后电机供应商就是王家岷推荐的那家国营厂，对方虽然是第一次涉足汽车，但显然是有备而来。 提供的同步电机重量轻、体积小，电效率也高，虽然与最先进水平依然有差距，但是价格却要实惠的多。 有趣的是他们的电机噪声很小，甚至可以说是静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职业习惯。 “看情况吧，天冷了电池会衰减，而且空调也很耗电，能有300公里就不错了。 不过可算是把充电时间降下来了，220v家用电只要8个半小时，总算是能用了。” 彗星实验室的技术专利都注册下来了，王家岷和他的团队也写了不少论文，虽然大部分没法发表，但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总归有些不舒服。 毕竟不是自己的研究，为此他一直在着手进行改进，原始的氯铅酸电池虽然已经比较成熟，但明显还有巨大潜力。 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充电，传统的高压快充在氯铅酸电池上行不通，低压大电流容易加剧内阻增加。 王家岷可是想尽办法才将220v家用电的充电功率提高到了6kw以上，8个小时的充电时间也恰好能忍受。 至于快充还在研发中，更高端的车型必须有快充，但这可能要等改进后的电池才行了。 此时试车员已经把彗星l1开上了试车台，理论测试可不止一次，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调校。 虽然是最低端的车型，但江诚却还是寄予厚望。 因为彗星l1虽然从综合性能来说不算优秀，但它有一个很突出的特点，那就是便宜。 现在300wh/kg的电池成本是7万多一吨，批量生产后能压到6万左右，也就是说电池成本可以控制在1.5万以下。 而同类做到实际400公里以上的车型电池价格绝不可能低于5万，基本都要在6到8万。 这就是优势，尤其是现在新能源汽车补贴越来越少，更换电池费用越来越高，江诚就有绝对优势了。 工程师给出的成本报价是不超过4.2万，这意味着什么呢？即使加价到6万左右，依然是价格屠夫，同价位你能买的只有高配版五陵mini，续航200km的那种。 但彗星l1即使是定位低端的两厢车，也远不是五陵mini能够相比的，l1的前身是燃油车，安全性和舒适性是没法比的。 不过很遗憾的是年后才能开始量产，面前这辆彗星l1还要经过测试改进才能投产，其他车型同样如此，依然需要等待。 在正式投产的时间段还会有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那就是魔都微电的第一台“国产”euv将会交付，虽然它现在已经在东南微电的工厂里了。 说到芯片，技术二组又来要钱了。 “现在就流片？！” 江诚瞪大眼睛，赵新告诉他基础设计已经差不多了，希望用国产11nm工艺进行流片。 这个11nm工艺是用90nm光刻机多次曝光实现的，国产之光龙芯就是用的11nm工艺。 当然多次曝光的代价也就是良品率很难看，像龙芯那样仅供部分市场是没问题的，而且人家还兼具国产化重任。 虽然技术二组最终使用的工艺是5nm，但现在只有用11nm工艺流片验证，芯片面积和功耗发热都会大不少，不过流片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漏洞，能耗可以暂时放一边。 不过江诚最惊讶的是他们的进度，这速度太快了，虽然是抄袭......仿制，不过抄芯片的难度可一点都不低，山寨出来那绝对是真本事。 只是当江诚看到技术二组一个个眼窝深陷犹如精气亏损的样子，也就不难理解这背后的代价是什么了。 “你不知道他们，包括我对国产显卡的热情。 这种百亿级集成电路的设计能力国内也只有菊花厂敢说掌握，而且我们还拿到了英伟达的底层设计....啧啧。” 赵新想起了同事们第一次知道这个秘密时的惊讶，底层设计啊，只要他们抄会了这次作业，也就意味着偷师成功，差不多也有了相近的研发能力。 天天说国产不行，那抄还抄不会？ 技术二组可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先解决有无再说！ 通过边啃资料边自行设计，第一型自主设计的光追显卡总算是基本搞定。 “我们把它内部命名为n-100，取自海王星英文的首字母。 在图灵架构的基础上，我们重新构建出了新的架构，暂时命名为pn01，n-100理论上......理论上性能应该达到ga102-300a1的水平。” 赵新刚说完，江诚思索片刻就霍然站起。 ga102-300a1是英伟达的核心代号，对应的显卡是rtx3090！ 事实上30系显卡已经发售，江诚也少量复制了一些30系芯片，只不过并不多，他主要还是期望自家的产品。 他对自产显卡的性能期望是能达到入门级水平就行，没想到直接对标3090？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n-100脱自图灵架构，怎么看都不可能赶上最新的3090。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问道： “规格呢？别告诉我还是tu106的100亿晶体管。” “额，江总料事如神。” 赵新先是拍了个马屁，才悠然说道： “n-100主要是测试pn01架构的潜力，所以将晶体管数量增加到了500亿，核心频率最高1700mhz，搭配48g显存，浮点运算能力39t，已经赶上3090了。” 500亿晶体管！江诚眼皮抽搐，3090才280亿晶体管，n-100还搭配上48g显存，果然是释放潜力。 只是500亿晶体管虽然多，但采用5nm工艺后就显得很普通了，只不过11nm流片的芯片面积会很感人。 还有一点，功率怕不是也要上天。 “采用11nm工艺的话，功耗应该在800w左右。” 好吧，不过这只是测试潜力，看看极限在哪里，功率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江诚依然对赶上3090的说法存疑，而且那可是500亿晶体管的发热量，1000w估计都打不住。 很显然技术二组想尽力跟上英伟达的脚步，不希望时代落后太多，哪怕做出来的只能是测试品。 流片肯定是要进行了，只是11nm属于多次曝光工艺，流片费用可能也要贵上不少。 第五十一章 我是! 流片该找谁？江诚第一时间想到了潘福友，觉得老熟人说不定能便宜点。 但还没等潘福友答复，萧跃平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你要11nm流片？这事交给我，不用你出钱。” “老萧，你可别滥用职权啊。” 江诚吓了一跳，潘福友提过一嘴说至少3000万一次。 3000万还是究极内部友情价，倒贴钱交个朋友的那种，萧跃平一上来就免费有点吓人。 “什么滥用职权，是你运气好。 最近刚好有几家也要流片，一起办了，你就是捡个便宜。” 萧跃平这才解释起来，流片费用高昂是众所周知的，毕竟代工厂给你单独设计掩膜再流片消耗的人力物力都很高，11nm没个几千万根本搞下不来，独自一家很难承受。 所以流片也出现了“拼爹爹”的方式，几家公司一起流片，平摊费用，也避免了浪费。 这样一来一家头上就少多了，萧跃平干脆打了报告，直接免去了江诚的流片费用。 江诚隔着电话比了个大拇指，直接免单太壕了，这次流片的工厂基本就没利润白干一次，四舍五入他也算白嫖了。 不过既然是上面的安排他也乐得接受，别看海王有有显卡稳定盈利，但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挣的根本不够花。 …… 11nm流片搞定了，江诚顺便还打听了一下5nm流片，虽然东南微电还没开张，但人员早就配齐了。 那边粗略算了一下，最低成本是2亿，搞不好3亿都有可能。 江诚默默挂断电话，11nm流片结束要明年4月去了，和5nm落地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但他要准备3个亿，说不好是6个亿，9个亿…… 有他自己入股，肯定不能白嫖，但一想到那么多钱他就牙疼。 就算有友商一起团购，国内能搞得起5nm芯片的也就那两家，还是亿以上才行。 技术二组还要继续改进，还要电池、汽车哪里都要钱，江诚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贫穷过。 经过了小半年的奋斗，经历过冒险和黑科技，目前他的资产却是负数。 好在江诚安慰自己这都是前期投入，而且汽车单价高，能够给他带来更多的能量，如果彗星汽车厂的产能吃满，一个月起码有2亿以上的能量入账。 那就是一个月5台euv，五分之一个核聚变技术，以及海量的技术资料。 只不过经历氯铅酸电池后他也知道解锁技术没那么简单，越贵的技术专业翻译的能量也更多，这还仅仅是图纸，成品和生产线也需要单独的能量，要想彻底掌握起码要将能量耗费翻三倍。 不过在操心以后之前，他需要先过个年。 以往他孤身一人，过年与平常放假没什么区别，不过今年倒是不同。 公司早早都放假了，江诚自然也回蓉城猫着，虽然多年独自生活早就学会了做饭，但能在隔壁蹭饭自然没有必要。 最开始几天还是云雪打电话让他起床吃早饭，最后他直接睡到了隔壁的客房里，还免得打扫卫生。 今天是除夕夜，江诚打开电视，给周围增加一点背景声。 虽然他和云雪都不太看电视，但总感觉有了这个声音才有家的感觉。 江诚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等拖把快到脚下的时候才抬起，眼睛盯着手机却也听着电视的声音。 “过几天要不要出去玩？宅在家里已经十几天了，都没出去动一下。” 拖完地，云雪坐在他旁边提议道。 江诚想了想最近的温度，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说低温，春节期间人流量也大，去人挤人没什么意思。 “你那是电动汽车，天气太冷万一趴窝，找拖车都不方便。” “不是还有辆金杯？” “……” 开金杯出游是不可能的，江诚深度怀疑云雪这是在内涵他老是开她的车，大金杯通勤确实差点意思。 电动汽车是真的很好开，噪音也小，就是充电麻烦了些，快充电桩永远不够用。 “彗星汽车就要投产了，我作为老板得开自家车作为表率，明年就换新车，暂时就省点钱吧。” 云雪哼了一声，显然对江诚频繁借车的行为有些不满，转而抱怨道： “那几款车型我都看了，最贵的轿跑也才四十多万，与江大老板的身价很不相符啊。 别人挣了那么多钱都是买房买车，就你隔几天开着金杯到处跑，在公寓挤着还蹭我车，倒是花钱厉害，海王星好不容易盈利过亿被你一次划走，还到处借钱。 现在还要搞电池，搞汽车，不知道你哪里借那么多钱。” 云雪虽然是水涨船高往上升了，但财务还是抓着，毕竟这是她专业唯一涉及的地方。 江诚下意识就要解释，但看到那双幽怨的眼睛后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虽然他花钱确实有点快，但也从来没有任何阻碍，不至于现在才问，那还能是什么…… 一个离谱却又有些合理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顺便还出现了某个人的影子。 “姐，其实齐……” 说话的时候江诚时刻注意着云雪脸上的表情，在看到她眼神越来越锐利的时候终于确定了。 前几个月他一直在为电池和汽车厂奔走，提供巨额资金的齐汐自然经常过来查看情况。 尤其是在那次精彩的路测以后，齐汐更是看着独资的彗星动力眼红，再稍稍打听一些内幕消息，对于那次放弃电池更是后悔不已。 王家岷私下里说那女人在外面看彗星实验室的眼神很不对劲，像是恨不得要吃了一样，自那以后她经常对江诚使出万恶的金钱攻势，希望能插一手进来。 说实话江诚有几次差点动心了，他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推出去。 所以在外人看来接触是多了些，似乎还是齐汐主动的那种…… 对于江诚和云雪来说，虽然两人一直姐弟相称，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公司里几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两人有猫腻，江诚自己心里也清楚。 严格一点来说这还是初恋（伪），只是云雪一直态度不明，直到今天总算有了明确的信号。 江诚想到了萧跃平的话，既然组织上都是认可的，咱要相信组织的英明决定。 “怎么不说话，齐什么？” 云雪有些急了，江诚说了几个字就突然愣住不知道想什么，于是轻轻推了一把。 看着她在灯光下闪烁的眼睛，江诚的思维还停留在萧跃平的话，脱口而出道： “组织上同意我们在一起。” “……” 当江诚反应过来说了什么的时候眼前已经多了个枕头，云雪的脸完全隐藏在后面，只是狠狠用枕头打向他的头，然后整个人压在上面捶打。 “我！是！你！姐！” 这声音直接传到了楼下，正在做健身操的中年夫妇都被这四个字打断了动作，脑海中瞬间脑补出一副人伦惨剧。 面面相觑过后一个包含着大胆想法的声音响起： “香香，我是不是比你小一岁？” “嗯哼？” …… 江诚挨了一顿好打，想要推开枕头却被牢牢压住，上面还传来羞愤的声音： “好啊江诚，把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今天就要好好惩罚你。” 话音刚落，又是对枕头下的江诚一阵蹂躏，只能传出“唔唔”的声音。 刚刚云雪还说了很多话，但江诚头埋在枕头里基本没有听见，脸上也因为憋气涨红。 头部温度的升高同时刺激了激素产生，江诚一下子坐了起来，坐在他身上的女人直接仰天倒去，他正好可以将刚刚的位置互换。 此时他才看清楚云雪的表情，有惊讶、不敢相信、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唯独没有生气。 “你……” 江诚堵住了她的嘴，用力呼吸带着体香和温度的空气。 第五十二章 微电建成 江诚度过了一个充实的正月。 虽然哪里都没去，但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他用大胆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喜欢，然后得到了更大胆的回应。 在整个过年期间，他就迅速将从少年到中年的心境体验了一遍。 就在他已经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萧跃平的电话救了他一命。 东南微电所有设备均已安装调试完毕，人员也已经熟悉操作，随时可以投产。 正式公开还要几天，不过现在他就想去看看。 出发前，云雪很贴心的给他准备好了保温杯。 因为黑枸杞稍微放多了一些，江诚一看里面全都是深紫色的液体。 “……” 真爱没错了。 云雪将他一路送到了机场，当那个柔弱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时，江诚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没办法，云姐体贴，性情也温柔，但凶猛的时候那真的是恨不得躲着走。 他只过了七天快乐的生活，此后的每一天他都想闭着眼睛逃离现实，吃生蚝的时候手都感动的颤抖。 以至于萧跃平来接他的时候先是看着他泪汪汪的眼睛，然后才注意到隐隐泛白的嘴唇，作为过来人的他忍不住叹口气。 “小江同志，年轻人要节制啊。 年少不知那啥，老来空流泪啊。” 如果是以前江诚肯定会红着脸争辩两句，但现在他的心情出奇的平和，只是默默拧开盖子喝了口枸杞水。 萧跃平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但当他看见杯中几近于黑色的液体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投过去同情的眼神。 别人泡枸杞是几粒足够，他这是要榨汁喝啊。 这年轻人，岂止是年轻！ 连续喝了几大口，江诚终于感觉贤者模式退去，重新恢复了清明。 忽略萧跃平诡异的眼神，江诚面色不变的问起东南微电的事。 “潘福友亲自出任总裁，华芯也把最精锐的人才调了过来。 现在他们那边都是嚷嚷着大干一笔，只要放出消息，马上就能坐等着数钱了。 而且我打赌你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能有多少钱。” 江诚看着萧跃平似笑非笑的眼神，感觉那两台euv可能真的能吸金，甚至还超乎想象。 “别卖关子了，说吧。” 虽然嘴上似乎不关心，但江诚的眼神出卖了他自己。 “我说出来的数字可能有点大，你千万不要害怕。” “你放心，我是带zb家，赚多少钱都不会怕。” 萧跃平舔了舔嘴唇，给江诚算了笔帐。 “东南微电的晶圆是12时的，代工一块的纯利润在2000块左右，如果一台euv光刻机24小时工作，一天就有3000块晶圆。 当然这只是理想情况，实际上光刻机同样是机器，需要维护检修，产能也不会一直开最大，按潘福友的说法两台加起来才能达到一台的理论极限产能。 不过加上良品率、市场份额等限制，最终利润每天至少有400万。” 江诚听着萧跃平讲的数字，一天纯利收400万，也就是每小时16万，每秒钟……每秒钟47元。 看着江诚的呼吸有些急促，萧跃平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现在你呼吸一次只要3秒钟，所以你每呼吸一次就能挣130块钱，睡一觉就能买车。 少年，你莫要让金钱迷失了自我。” 他很感慨的拍了江诚一下，但江诚感觉自己已经被蒙蔽了双眼。 呼吸一次就是130元，他想到了网络小说里的神豪系统，最多的呼吸一次也不会超过100元。 所以，每一个神豪系统的背后都有一台不辞辛劳的euv光刻机？ 这还只是两台光刻机，要是像台积电那样上百台，那真的才是躺着挣钱，比抢银行还赚钱。 虽然相比于即将开始捞钱的彗星汽车厂来说逊色不少，但这可只是区区两台光刻机， 仅仅只有两台光刻机，但东南微电也能做到两年左右收回成本，接下来就是数钱的日子了。 不过更重要的是能量，假如总体利润率3%，按照营收一半转化为能量的算法，那他最终得到的能量是……一天九千万！ 一天挣两台光刻机，半个月就能攒够核聚变的技术，更多更强的技术也在向他招手！ 与之相比每天那点钱简直不值一提，江诚忍不住后仰，几乎使用要瘫倒在椅子上。 而在萧跃平看来这就是年轻人没有定力，不过是每天区区几百万而已，他65岁退休的时候起码也有这个数。 只是在江诚做着美梦，梦想着兑换那些领先无数世代的技术，想象着马上进入太空时代飞出太阳系的时候，脑海中的晶体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变化发生在悄然之中，江诚没有丝毫察觉。 直到下车的时候，他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不露出暴发户一样笑容。 此时已经是晚上，但隔得老远江诚就看到了东南微电巨大的厂房，灯火通明。 如果是其他公司可能会省一点电费，但在芯片代工厂，一台光刻机每天就要耗电超过3万度，纯水3000吨以上，对比起来区区一点照明费用甚至可以忽略。 在黑夜中依然有人员和车辆不断进出，周边的市民看着这里飞一样的建设起来，已经进入了尾声。 就在两公里外的酒店里，一个长着华裔面孔的人没有在客房中睡觉，而是架着望远镜看向里面。 看着厂区里缤纷的旗帜，他知道这里马上就要进行一场盛大的剪彩仪式。 根据总部的分析，这里的两台生产线很可能是为了魔都微电的两台28nm光刻机准备，也象征着批量14nm以上工艺的生产能力，7nm也将成为烂大街的工艺。 龙芯虽然也能用上12nm以上的工艺，但那不如奔腾的性能以及相比windows堪称荒漠的软件生态不足为虑。 李约翰很想试试能不能去弄点麻烦，但东南微电的建设中管制出乎意料的严厉，难以找到下手的时机。 不过也不必失望，米国依旧掌握核心技术，euv将芯片带入了新的时代，最新的3nm工艺已经快要成熟，他们永远保持住了技术优势。 …… 萧跃平开来了厂区的电动车，载着江诚转了一整圈，然后带他来到了生产线外面。 换衣服的时候萧跃平问了一句， “怎么样，和台积电比起来也不差吧？” 江诚想起所见到的众多自动化机器，所有的流程全部都没有人力的直接参与，简直就是台积电翻版。 只可惜规模太小，不过euv虽然少，但胜在高端，带来的利润至少翻倍，两台也是不少的产能了。 换上熟悉的防尘服，江诚还不自禁搓手指试了试手感，比起上次要厚实了不少。 刚进厂房，江诚就看到光刻机附近很热闹，墙上还挂着标语。 “热烈庆祝第一条5nm生产线落地表彰会” 大概十几个人正在那里，还有人小心翼翼的摸被围起来的光刻机。 走进一些，江诚就注意到了光刻机外表的不同，依旧是熟悉的白色外壳，左上角的asml也消失不见，变成了smee。 不过远远一看和asml的euv几乎没有任何差别，操作台以及仪器位置是动不了的，也就只有标志换了。 江诚不由停在原地愣住了，脸皮抽搐的打量着这台印钞机器。 另一边萧跃平过去说了几句，很快潘福友和赵远一就笑着走了过来。 江诚连忙和两人一一握手，接收了几句夸赞才忍不住问道： “赵老，就这么换个标志是不是有些……” 赵远一还没有回话，潘福友就帮他回答： “哎，这就是魔都微电集中力量克服难关，带领众多企业完成技术创新制造的国产新型euv光刻机。 至于外观一样只能说明技术的发展殊途同归，这就是最优解而已，再说我们借鉴一点优秀产品的特点也不难理解是不是？” 潘福友的话斩钉截铁，他说这是国产那就是国产，不能不是国产！ euv能生产5nm，7nm+，国内的手机soc就能把产能排满，守着大陆就可以长盛不衰。 大陆有了自己的euv光刻机也能多占一些优势，所以谁都不可能把好事搅黄。 赵远一也是很配合的说道： “有江总的鼎力相助，euv光刻机必然取得突破，倒时候我们公开生参观产线都行，现在这两台是稀有的初始型号。” “……” 好吧，反正光刻机在这儿也搬不走，江诚也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还是熟悉的手感。 又聊了几句，赵远一提到了后续的光刻机和部件。 “第三台光刻机和部件啊……” 江诚想了想，先问赵远一： “赵老，你告诉我仿制的希望到底有多少。” “如果能提供关键部件，一年内就能大批量组装出货。 要是拆解分析等全国产，技术突破可能要三到四年时间。” “太久了。” 江诚摇摇头，但其余两人确实相对报以苦笑。 三四年已经非常理想了，要知道一个28nm就卡了多久，这可是euv，三四年真不多。 “江总……” 赵远一正欲解释，却被江诚打断了。 “假如我提供不能自产的关键部件以及技术资料，能不能尽快的生产？” 他想的可不一样，晶圆厂建设的时间太长了，他等不了那么久。 如果投放技术可以加快步伐，他不会犹豫。 技术资料？那要看是什么资料。 部件资料是资料，总装图纸也是资料，这个定义很宽泛。 不过考虑到江诚能把euv都弄进来，还是两台，赵远一也就尽量往好了想。 “要是能提供所有不能自产的部件和详细技术资料，四个月左右实现组装生产。 这都有个前提，提供的必须是整套、详尽的技术，甚至包括制造工艺，几乎是一切技术都要有！” 原来魔都微电计划的是争取在2030年以前完成euv光刻机的攻克，有了拆解分析之后可以压低一半时间。 如果是类似于技术转让的那种毫无保留的传授，包含部件工艺性能，时间就能再缩短，但这几乎不可能。 那已经不叫仿制了，叫代工生产，做不出来那就还不如一头撞死。 赵远一的本意是告诉江诚这其中的难度，不过很显然江诚当真了。 一年的时间就很好，技术资料他随时都能给，只不过一直在犹豫而已。 拿出这么重要的技术，代价自然也是巨大的，要看能付出多少了。 他还需要思考，想想具体怎么做。 就在这时候萧跃平过来了，他没有听到三人的交流，拉着江诚到了标语的下方，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铺上了红毯。 上面已经有两个人站在话筒前，很明显是上面的大佬，萧跃平和江诚说了几句，让后者知道两位身份都不简单。 首先是讲话环节，下面的十几人聚在一起听着公式化的讲演，这是走程序。 两人说完，江诚跟着大家一起鼓掌，然后就是表彰环节。 十名研究员上去拿着奖章，简短的发表感言后合个照，又让大佬讲了几句后就匆匆下来离开了。 江诚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不过既然在这里悄悄表彰，大概也属于重点保护的对象，一般都不公开，免得抑郁或者飞机失事。 最后就剩下江诚和萧跃平，以及一位大佬，姓陈，老萧的顶头上司。 陈局长过来就笑眯眯的握着江诚的手嘘寒问暖，来自组织的问候让江诚都有些惶恐，也安心了不少。 整个交流过程中陈局长只提及了他的贡献，全然没有其他江诚担心的问题。 可能是看出了江诚的局促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最后把萧跃平也喊了过来。 “江诚是个好同志，要好好对待知道吗？” 第五十三章 版本更新，体验升级 局长走了，萧跃平过来按着江诚的肩膀。 “江诚好同志，组织上可是要我特别关照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他想和江诚开个小玩笑，然而江诚却没有如预料之中的回应，而是沉默了。 萧跃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然后带着他走了出去，在树荫下坐着。 “老弟说吧，有什么麻烦，说出来。” 夜晚的凉风让江诚脱离思考，他看着萧跃平脸上严肃的表情笑了一下，才解释道： “不是麻烦，是我又有一些合作的机会可以提供。” 黑暗中明显松了口气，合作嘛，一起赚钱的事肯定好说。 萧跃平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魔都微电的速度慢了些，如果只是像之前那样提供部分资料还需要等很久。 我希望能通过部分国产组装的方式尽快获得光刻机，可以提供更多的资料，更加详细。” “你要自己建芯片厂？” 萧跃平立即理解了江诚的意图，后者也很干脆的承认了。 “上次托你流片的就是我的自研显卡，光靠东南微电的产能根本不够。 而且东南微电势必也要接其他的订单，能分给海王星的就更少了。” “看来你对你自己的芯片很看好。” “我想可以追上英伟达的高端型号。” 萧跃平陡然一惊，追上英伟达！ 这句话太有震撼力了，英伟达在市场上是什么水平可是众所周知的，几乎绝对的统治力。 国产gpu厂商不少，也有很多号称能达到主流水平的型号，但仅仅存在于ppt上。 即使有指标赶超英伟达主流型号，那也是在特定环境下特定运算，不能代表综合水平。 真正看出能力的是量产型号，比如量产搭载龙芯cpu和jm7201显卡的电脑，后者的水平仅相当于十年前的gt640。 gt640是什么水平呢？有句话叫拔掉显卡以提升性能，用在这上面再合适不过。 这才是真实的差距，而不是纸上第一。 所以由不得萧跃平不惊讶，这一句话足以让那些国产厂商为之震动。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样的大话萧跃平可能不信，但现在他却是相信的。 要是真的有如此高的水平，上面肯定会推动国产化，现在那点5nm产能远远不够。 萧跃平知道江诚很需要光刻机，但是拿不出来那么多，所以只能相办法加快国产化。 实际情况也差不多，对江诚来说不说整台光刻机要花费太多能量，光有光刻机还远远不够，要将其变成实实在在的产能，需要有足够的人脉和资本支撑，显然他面前就有一个最大的助力。 萧跃平深吸一口气，上次他提部分资料江诚眼睛都不眨就应下了，那这次…… “所有，所有的技术资料，从总装到零件的都有，可以和第三台光刻机一起给你们。”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让周围的气温上升三度，为世界变暖做出了一份贡献。 …… 萧跃平急匆匆的走了，正好局长没走远，应该还能追上。 能获得euv光刻机的全套技术诱惑力太大，需要很多人的决定。 江诚一个人走了出来，站在门外看着依旧忙碌的东南微电。 这里很好，但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晶圆工厂。 看了许久过后江诚才转过头，独自走向预定的酒店，两公里多不算远。 夜晚的风让他更加清醒，习惯性的查看晶体。 每天他都要在几乎无尽的技术海洋里四处乱翻，不知道是不是使用的更多，晶体的功能也更加完善。 每一项技术的介绍更加详尽，甚至能够用等级描述以当前技术的实现难度。 花费能量解锁的仅仅是技术资料，进行专业翻译需要能量，这之后可以导出，自己找人消化吸收后应用，也可以选择复制成品或者生产线。 当然后面两种复制出的都是那个外星文明的产物，想要进行“地球化”又需要额外的能量。 技术的来源不同，专业翻译、地球化所需的能量也不一样。 比如他现在看的一种电热动力发动机，用于大气层内外短途飞行。 解锁技术需要3000万能量，专业翻译却需要2亿！ 这是因为这项技术归属的文明差异与地球过大，科学体系同样如此，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或许对方都不是碳基文明。 包括生产线，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理解的机器范畴，想要地球化依然要更多的能量。 这就是文化与科学差异的体现，实现难度被描述为极难，但就本身来讲并不值得那么多能量去实现。 江诚看过氯铅酸电池技术的原始资料，那所谓的文字在他看来就是鬼画符涂鸦，和他理解的文字沾不上边。 但这都已经极为难得了，起码能用极少的能量翻译出来，说明还是可以理解的产物。 一直高挂的核聚变技术同样一直受他关注，可在后来才发现专业翻译所需的能量之坑爹，技术只要10亿，翻译需要20亿能量。 当然这只是一个文明的一种技术，整个大类里核聚变的技术太多太多，多到数不清，每种方式都不一样，或许有便宜又简单的，但一个个找非常麻烦。 江诚为此很是苦恼，那可是从一个宇宙中搜罗的技术，想要一一了解无异于在做梦，或许看到死才能全部看完。 他干脆就在路边的林地里躺下，仰望着云雾遮盖的夜空，倒是能勉强看见几颗星星，心里的烦闷却没有消减一点。 晶体里的能量还在不断增加，这是海王星在不断给他赚钱，再过十几天就能把第三台光刻机攒出来。 直到一阵冷风让他感觉到了寒意，江诚才坐起身……起，起身？ 四肢没有任何动作，或者说全身都失去了控制。 江诚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就头皮一麻，眼前立刻变换了景象。 黑暗将他环绕，只有前方漂浮着一团有着极高亮度却并不觉得刺眼的光晕。 光晕微微颤抖着，像是在表达信息。 直觉告诉他那团光晕有智慧，事实也的确如此。 脑海中瞬间涌入一连串的信息。 与之前理解巨量信息受到冲击不同，这一次大量的记忆就好像是他自己的一般全部融入大脑。 主要是两个信息。 第一是晶体之前在超膜（晶体带来的信息表明宇宙只是超膜上的一个个空泡）上穿梭的时候受损，一直处于异常状态中。 现在晶体通过运行实现了自我纠正，返回了正常状态。 那团光晕是重新开始工作的人工智能，它会根据江诚的需要整理寻找最合适的技术，而不是他自己一个个去仔细翻找。 也就是说江诚需要某种技术，只需要将条件设定好，它就能根据当前的技术水平快速找到符合要求的技术。 第二是技术分级了，不是说有能量就可以解锁，而是需要江诚完成前置需求，比如在解锁核聚变技术之前，他得先有个研究核聚变的实验室，聚拢相关人才达到理论研究条件。 在江诚看来大致可以理解为：版本更新，修复少量bug，优化人机体验，晶体更加好用了，而且人工智能还有更多的功能，有待开发。 不过那个人工智能也有局限，只能完成本职工作，想要聊天是妄想。 在基本理清楚信息后江诚的意识再次回到了身体中，还是熟悉的夜空。 一看手机，和他从晶圆厂走出来的时间只差了一个多小时，大所以他应该在晶体中没经历多久。 再次吹来一阵冷风，江诚裹紧衣服，快步走回了酒店。 …… 早上九点，江诚还在睡觉，但东南微电已经是热闹非凡。 厂区中央搭建了一个超大的舞台，背景上第一行的字是庆祝东南微电正式开张，第二行的字就非常耸人听闻了。 “庆祝魔都微电首批国产euv光刻机交付暨东南微电5nm生产线建成仪式” 现在下面聚集着上百名参加的员工，他们都是接触到euv的人，几个月来一直处于管制状态，对外交流一直处于监控中。 这个巨大的秘密即将公开，他们也不再需要之前那样严厉的检查，而且作为核心技术人员将会受到表彰参加典礼。 不过相比于昨天最重要的专家来说，那个悄悄举办的仪式更加有含金量。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疯狂想要挤进来却被拦在外面检查的记者。 半导体行业在大陆本身就很受关注，东南微电的大股东华芯更是投入了最尖端的技术人员和绝大部分资金。 所以东南微电早早就受到了密切关注，尤其是在去年末魔都微电宣布duv浸没28nm光刻机研发成功后的消息后，所有人都认为这里将是大陆首次进军14nm以上工艺的地方，要不然不会投入那么高。 但无论是华芯还是东南微电从未明确表达到底是什么工艺，直到今天八点钟的时候才对外通告：国产euv造好啦！就连生产线我都建了。 没有刻意的宣传，但这条信息却以爆炸般的速度传播。 附近的记者原本的稿子都是针对国产28nm光刻机，以及询问10nm、7nm工艺的，谁也没想到竟然是euv。 当时是早上七点多，二流日报的记者张问已经起床洗漱，突然接到了主编的电话，告诉他改稿子，因为此次落地的是国产euv光刻机和5nm生产线。 张问问了两遍之后才确认是主编的声音以及他不是在开玩笑，然后就保持刷牙的姿势在卫生间愣了好几分钟。 euv？听都没有听说过啊。 如果真的有euv光刻机，那肯定是几年前就有消息，可他确定最近一年都没有听说国产euv。 难道是之前华芯向asml买的euv？ 要是那台光刻机交易达成，那肯定是在asml工厂里的时候就大肆宣传，装船运输的那一刻起就吸引各方眼球，每走几海里就要发个新闻。 他想起了主编跟他说的话中有两个字：国产。 张问想不出除了魔都微电还能有哪家企业有可能做euv光刻机，不过好像他们的28nm光刻机才出来不到两个月？目前只生产一台？？ 他很怀疑是不是主编喝了假酒，此时却已经过了八点，他的手机上弹出一条新闻，正是东南微电和魔都微电发的通告。 二流报社也同样发了，虽然图文极少，但毫无疑问是真的。 来不及吃早餐，张问把其他人都叫起马上往东南微电冲过去，那里已经有记者开始聚集了，蹦跳的样子很明显也是得知了euv的消息。 因为是二流报社，张问毫无阻碍的通过了检查，提前进入了厂区。 经过与东南微电的高层交流，他终于确定真的是5nm生产线，魔都微电的赵远一已经穿上了很正式的西装，和其余几人一起笑着交流什么。 潘福友更是难得收了收肚子，脸上的笑容让张问想起了王有胜，坐立不安不是因为心慌，而是过于高兴。 在获得许可后，他到了赵远一面前，迫不及待的就开始采访。 张问：“赵经理，就在刚刚我们得到消息，东南微电的两台光刻机均为euv光刻机，而且是魔都微电生产的，请问消息属实吗？” 赵远一：“是的，经过长达数年的艰辛努力，我们与上千家企业配合，突破了多种卡脖子的重点、难点技术。 超过五千名科研人员的直接参与，终于完成了国产euv光刻机的研制。” 张问：“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在这之前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国产euv光刻机的研究进展。” 赵远一：“在去年九月的时候我们就曾经发出消息，将会尽力突破euv光刻机。” 张问：“我知道那条新闻，但那时候你们的28nm光刻机仍在研制中，所以我们认为euv光刻机将会要数年的时间才会有进展。” 赵远一：“事实上早在十年前，我们包括其他同行已经认识到duv光刻机不能满足7nm以下制程，采用极紫外线光源的euv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所以在这很久以前我们就开始了euv光刻机研究。 去年通告时euv光刻机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我们并未过多宣传。” 张问：“但这还是很非常出乎意料，曾经有有人说asml的euv光刻机是几十个国家参与研究的项目，大陆需要二十年的时间才能研究出来。” 赵远一：“我们的技术正在进步，科研人员也很努力，euv光刻机的突破同样也是很多人一起用心的结果，不是魔都微电一家的成功。” 张问还想继续问些什么，但赵远一却有事要离开，他只能遗憾的结束采访。 这属于独家采访，除了他们二流报社外就只有鲜花社等少数媒体，现在发出去肯定能抢占先机。 正在进行早间新闻直播的主持人突然接到后台信息，然后笑着对镜头说道： “现在插播一条信息，我国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euv光刻机……” 而就在大门外等待放行而吵吵闹闹的记者中，李约翰拼命的往前挤，想要把里面看个干净。 euv！ 这则消息让他晕头转向，刚看到消息就接到了上司詹森打来的电话。 在近乎咆哮的怒骂结束后，两人才急切的交流情况。 作为以记者身份搞侦查的探员，李约翰经过各种渠道都认为是28nm光刻机，这个判断也得到了上级的认可。 但现在国产euv的突然出现如同一记重锤，在他们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那可是euv光刻机，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他和上级詹森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为了尽快搞清楚情况，他也是混进了记者堆中，四处打探消息，不过全都没有有价值的信息。 一直等到了十一点，等到东南微电内部典礼举办完毕，他们这些如同秃鹫般的记者才被放行i进特定的区域，涌向早有准备的发言人。 此时的江诚也才刚起床，东南微电闹出了大动静，这时候应该有消息了。 一打开浏览器，热搜前面几乎全是光刻机。 “国产euv光刻机交付，东南微电落成第一条5nm生产线” “现场直播：魔都微电声称早在十年前就在开发euv光刻机。” “为什么euv光刻机重要？” “菊花厂或将恢复手机生产，麒麟9000将由东南微电代工” “asml绕过条约向大陆输送euv光刻机？” 在一串热搜的下面，最后一条显然与众不同，江诚的心里已经有了预感，还是点了进去。 是一张图，东南微电开业典礼宣传的一张图。 一张euv光刻机的照片，正式东南微电里的那台，博主找来了一张asml的euv光刻机图片，放在一旁作为对比。 江诚捂住脸，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但还是继续看下去。 打脸就打脸吧，打不了认了抄袭，反正能抄是我的本事。 那位博主对比了多个地方和细节，最后结论是除了标志不同魔都微电的光刻机和asml一模一样，遮掉标志几乎无法区分，由此认定魔都微电山寨了asml的光刻机，质量肯定也远远不如，说不准是骗经费的样子货。 江诚松了口气，原来是个外行，但下面的评论还是让他血压飙升。 “噱头而已，吸引投资然后卷钱跑路，ceo说不定绿卡都办好了。” “吹口气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此euv非彼euv，人家asml搞了多少年。” “假消息吧，炒作可能” “……” 算了算了，确实有点离谱。 网上出于两极状态，一边是极度兴奋，一边是不信任。 euv光刻机啊，从90nm以后国产光刻机就一直在加速落后，突然一下子追上来，与世界最先进水平并肩跑是挺骇人的。 虽然现在只是两台贴牌光刻机，但江诚知道真国产的时候不会远，因为萧跃平给他来消息了 …… 埃因霍芬。 卡斯柏面色难看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下面的调查。 醒来第一个消息：华国人造出euv光刻机了。 卡斯柏翻了个身，什么谣言，魔都微电什么水平他不清楚？ asml为了euv投入了整整70亿欧元，魔都微电呢？一年6000万人民币的经费，二十年不吃不喝才能买一台euv，就连28nm技术都才刚掌握，瞎传消息。 随后又有人来通知，卡斯柏终于感觉到不对，然而外面除了他的助理还有两名cia探员。 “卡斯柏先生，asml被指控向大陆走私处于名单中的euv光刻机。” “我没有，这不可能！” 带着起床气的咆哮没有让面无表情的探员有丝毫反应，只是表示在调查结束前卡斯柏不能离开视线。 这时卡斯柏才看到了“魔都微电euv”的照片，只一眼他就认出那就是asml的光刻机。 不说模糊的设备布局了，就连外观也全都一样！ 原本应该贴上asml四个字母的地方已经换上了smee，但他丝毫不认为这是魔都微电的产品。 他无法反驳探员的质疑，只能去总部和其他高层一样受监视，除非水落石出都不能自由行动。 内部人员s私下行为？卡斯柏第一时间排除了这个想法。 那可是光刻机，从车间到交付代工厂都是全程记录的，每一台光刻机都已经定好了厂家，不会有机会走私。 再说，那可是近两百吨的庞然大物！谁能在眼皮子地下弄走？ 调查结果也确实是那样，还未交付的euv一台不少在仓库里，其余代工厂的光刻机也都完好无损。 “所以，你要告诉我，那该死的smee用每年不到一千万欧元的经费，在突破28nm光刻机技术不到两个月后，就掌握了asml整合40个国家的先进技术，耗费70亿欧元的euv光刻机！” 卡斯柏愤怒的将杯子扔向助理，却被一旁的探员牢牢抓住。 徒劳无功的怒视了对方一眼，卡斯柏不去管战战兢兢的助理，咬牙切齿的说道： “探员先生，那么这不关asml的事了，你们应该出去了。” 探员还是面无表情， “对不起，我们刚收到指令。 卡斯柏先生，asml现在有泄露技术的嫌疑，必须配合我们尽快侦破此次技术泄露事件。” 第五十四章 交易 当魔都微电的euv光刻机被确认消息属实后，反应最大的当然是一直看兔子不爽的白头鹰。 只不过诡异的是第一刀没有砍向魔都微电，而是asml。 坐在萧跃平的车上，江诚震惊的看着刚发布的新闻。 “asml被指控输送可能危害米国家安全的技术，十名高管已被控制，位于埃因霍芬的工厂已被临时关闭” 江诚万万想不到米国居然第一时间向asml下狠手，连组装光刻机的工厂都关闭了，那该是多大的经济损失？ 萧跃平闻声探过头看了一眼，短短惊讶了一瞬，然后不屑的哼了一声。 “狗改不了吃屎。” 江诚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问了一句， “老米这是啥意思？阿斯麦尔又不是阿尔斯通，折腾自己人干嘛？” 揍大企业这种事老米干的不少，当年法鸡的阿尔斯通在电力、能源、交通等方面几乎处于垄断地位，被称为“法鸡的工业明珠”，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世界上每四个灯泡中，就有一个灯泡的电力来自于阿尔斯通的技术。” 老米一看不对劲，你这太厉害了，一套制裁拳打过去，然后通过扣留高管泼脏水，硬生生把阿尔斯通嚼碎了吃了下去。 所以要说保护主义，谁能和老米比？ 但asml不一样，它的第一大股东和第二大股东都是米国的资本集团，说是米国企业也不为过，只不过处于荷兰而已。 所以江诚都有些疑惑，要说对asml启动调查是很正常的，直接关工厂就太过了，这不是割自己肉吗？ 然而萧跃平却只是神秘一笑，淡淡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前几年我们和asml两单7nm光刻机的合同可没有老米的允许，是荷兰同意的，虽然搅黄了但可记着仇呢。 这次多半是顺水推舟，给asml压力在米国建厂，毕竟再怎么控股也不如在自家安心。” 萧跃平又指点了几句，江诚才明白其实是光刻机很大一部分依赖于欧洲的技术，米国的主动权并不是很多，八成是想借此机会要点好处。 现在承受最大压力的竟然是asml，江诚一想到这里差点笑出声，不过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法归结于那两台“自研euv”根本就没做伪装，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魔都微电现在已经是热门话题，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大惊喜，突然就能造euv了，赵远一估计都要被吹的飘起来。 不过到底是飘的越来越高还是突然坠地摔个半死，就要看接下来的合作了。 江诚倒是安稳的睡了一觉，但萧跃平来接他的时候眼睛里的血丝有点吓人，说不得一夜没睡还到处跑。 他告诉江诚此时很大，不过正好很多相关人员都在金陵，联系也方便，加上euv牵动人心，都想着尽快确定下来。 虽然具体操作要讨论，不过萧跃平已经提前说了，结果一定会让双方满意，让江诚安心了不少。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预定的招待所。 江诚看着外面停着的几辆专车，已经能感觉到来商讨之人的分量。 …… 直到晚上，江诚才得以走出来找个地方慰藉自己的肠胃，在招待所的时候太紧张，都没吃多少。 一碗老鸭粉丝汤让江诚吃的汗流浃背，感觉紧张的情绪都通过热气排了出去，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 euv光刻机的全套技术，包含工艺在内的价值自然是极高的，更何况还是有价无市。 魔都微电吃不下来，也不是他能吃独食的。 交易对象也不是一家企业，而是一条产业。 一台euv光刻机，三套核心器件，以及全套的技术资料，折价300亿。 这么多钱自然不可能给现金，江诚要的也不是现金，金钱只是估价而已。 他最后得到的是一座完完整整的晶圆厂，原先是华芯的不过后来独立了出去，技术也比较先进。 四大行再提供200亿扶持性贷款，还是由东南微电那一套人马帮助升级调试，同样是两台euv光刻机。 这两台光刻机将由给出的套核心器件中拿出两套与国产部件混血组装，正好给魔都微电尝试，同样也不需要他来买单。 至于给出的那套光刻机倒是很可能不会拆解，魔都微电也不是很需要，可能将被送到某些特殊企业去。 不过这不是江诚能管的，三到五个月后，他就会有一座年产能接近100万片的晶圆厂，可以提供5nm到7nm+的工艺，加上东南微电，几乎能够满足一小半国内的需求了。 付出的代价却并没有多多少，三套euv光刻机的核心部件，也就是不能自产的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吨，总共只需要付出6000万能量，技术资料的付出只是一摞硬盘。 虽然背上了200亿的贷款，但这些钱来自半导体的扶持资金，利率低还款期限长，而且只要产能发动，还怕还不上钱？ 而且和官方交易就很省心，和他对话的大佬大手一挥，啥都替他考虑周到，一切问题都有专人解决，他只负责等着就行。 江诚美滋滋的喝着粉丝汤，萧跃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一碗粉丝汤，四个锅贴。” “老萧，你该去休息了。” 萧跃平的眼袋已经十分突出，江诚谈好了就做甩手掌柜，其他方面都是他在跑，这就是作为对接人的苦逼之处。 对于江诚关心他也只是叹气一声摆摆手， “不用关心我，托你的福调到国内比台北舒服多了。” 正说着他要的粉丝汤和锅贴都端了上来，萧跃平一口气就喝掉了小半碗，锅贴也是几口就吃完了一个。 只消片刻，粉丝汤就已经见底，最后一个锅贴抓在手里也已经去了一半。 “对了，明天你跟我走一趟，你挑几个保镖。” 萧跃平嘴里还在嚼着，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现在cia跟疯了一样，你是他们的重点怀疑目标，我们还抓了个探员。你也跟这件事撇不开关系，那帮疯狗什么都做得出来。” 江诚点点头深以为然，现代技术手段防不胜防，说不好不明不白的就没了，而且cia可没有节操，保镖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秘密他又犯了难，能送到他身边的保镖肯定都是能人，瞒过他们的难度过高了些。 似乎是知道江诚的想法，萧跃平笑着说道： “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所以是你去选人，感觉合适就勾上。 主要是你的安全问题，你得到秘密太大牵扯的东西太多，没人保护的话肯定会有人动心思。 你选的人也是你开工资，或者你自己去找人，只要身份清白也没问题。” 江诚不说话，只是在心中思量着。 “我再想想。” “行，这几天就我跟着你，没问题吧？” 第五十五章 打破惯例 “还不行？贵方是不是消息延迟了，这可是你们的惯例。” “抱歉，我们暂时还没有收到euv光刻机移出禁运名单的命令。” “我还是觉得是你们消息有误，让asml大陆分区的总裁接电话，我要亲自问他。” “抱歉，我们的总裁已经被召回总部，暂时无法处理生意。” 潘福友一脸失望的挂断电话，赵远一正好看到了他的表情。 “什么破事儿还能让潘总裁不高兴？你们现在有两台euv，怕不是一堆人争着抢着送钱。” “嗨，别说了。我刚刚打电话找asml买十台euv，还想着能不能把单价压到10亿，结果那边的接线员是个傻子，咋说都不卖。” 看着潘福友一副气冲冲的样子，赵远一不禁有些疑惑： “他们怎么可能把euv卖给你，想疯了吧，再说下半年我们魔都微电就能供货，求他们干嘛?” “不是，理论上来说一般你们每突破一种光刻机，他们就会提前解除禁运，我想着都过去一整天了怎么着也反应过来了，等你们造多了就卖不进大陆了，应该便宜卖才对。 结果不知道咋回事，现在还没有解除。” 潘福友振振有词的发言让赵远一满脸黑线，合着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们便宜价买别家的？懂不懂什么叫支持国产啊？ 但现在要找asml事什么意思？赵远一眼看就要发火，潘友新才一脸正色的解释道： “开玩笑逗你呢，啊不，逗asml呢。 他们的高管都被抓回去调查了，销售业务也暂停，下半年给台积电的光刻机肯定要推迟，这不是给你们机会吗？我就是去看个笑话。” 似乎是怕赵远一不放心，他还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还不放心我的人品？找你们要的那五台光刻机两年后一台不少的拿出来啊，我们可是答应先付定金的，拿不出光刻机我就去魔都微电门口坐着，看你好不好意思。” “哼。” 赵远一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对于潘福友的威胁也全不在意。 如果说之前两年内完成自产的话还要掉头发，现在他有信心在一年之内搞定国产化，要是配套厂商拖后腿，他都敢用鞭子去抽人。 江诚先给了部分资料，技术之完备，记录之详尽，要是再推脱简直愧对国家。 光电所那边也不支支吾吾了，放言要是资料工艺齐全，做不出来就一头撞死，最难的部分都解决了，其他就更轻松了。 就算暂时没法吃透那么多资料，先当个代工厂生产几台还是没问题的。 最多一年，掌握euv技术后他们就只落后asml半步了。 没错还是落后，现在asml在搞high-na高数值孔径euv，将要向3nm以下发起冲锋。 魔都微电的下一阶段目标也已经定了，就是high-na，争取与asml并驾齐驱，最好能够超过去。 “我还能少了你的光刻机？下半年就给你一台。 对了把小王小赵他们再召集起来，后天去华汉新芯，现在应该叫海卫半导体。” “华汉新芯？那儿又出什么事了？ 小王他们我还要用了，马上就要开始流片，你把人调走了工厂怎么办？” 赵远一看潘福友迷茫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没得到消息，不过想想也就理解了，这一次交易除了华芯出肉外没多的东西。 “算了，等上面命令，我现在没法说，我不管你的事，现在只要人。” “难道是……” “咳咳!” “哦~那边？你先等着。” 潘福友大致猜到了和谁有关，也不再多问只是打电话叫人，耽误生产不是大事，人还能从总部调，euv才是要了亲命的东西。 …… 萧跃平没带江诚去找保镖，而是带他去看别墅。 理由也很简单，按老萧的话说大zb家就不要装蒜躲在公寓里，人多眼杂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论安全性，别墅区有专业的安保集团肯定要好得多，而且人少也更加容易控制。 江诚也只好半推半就的同意了，毕竟组织的话还是要听的，绝不是他贪图享受。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可以白嫖。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出血大几千万的准备，毕竟bighouse的价格也能让开发商不得好死，可萧跃平却在他面前装了个大13，很豪气的说不花钱。 原来是二手……法拍房，原主人已经润到了加麻大，这辈子不敢回国了，房子抵押对象还是给江诚提供半导体贷款之一的银行，协调下直接送他了。 精装、官方认证，只管用心入住就行。 所以江诚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一想到失去了重演小说情节的机会有些失望。 老萧开的老丰田都掉漆了，两人穿着也不算亮丽，原本他还在脑海中想着售楼小姐面上笑脸暗地狗眼看人低，然后老萧拿出小本本或者他甩出一张黑卡，来一出扮猪吃老虎，经理亲自上门谢罪…… 这一下不就索然无味了吗？乐趣，暴发户的乐趣就这么没了。 当然，如果萧跃平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狠狠回应一个中指。 没有任何波折，萧跃平的破丰田很顺利的就进入了别墅区，直奔边上的一栋而去。 江诚下车第一眼就是大草坪，草坪里还有游泳池，别墅还是三层的，装修是西式风格——这一点是从柱子上的浮雕上看出来的。 跟着萧跃平走进去，里面同样是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明显是经常打扫。 “这房子才收没多久，给你之前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原主人的东西你肯定不要，后面自己找人换，这点家具钱就你自己出了。” 江诚只是点头，注意力却全在周围，打量着陈设和布置，忍不住说道： “妈的，这进门换鞋的地方都要赶上我卧室大了，拖地不得累死。” “室内面积有六百平，除非你想你女朋友累死，清洁联系别墅区的管理就好了，哪用得着自己收拾。 不过这大别墅随时都要有不少人伺候着，万恶的zb主义啊，跟大老爷一样。” 萧跃平也有些感慨，他去过的别墅不少，但一想到真住在这里那真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别墅不是换了个大房子，是真正阶级的象征。 “不过就冲你干的事儿，把你当个大老爷伺候也没问题，多少人是当着……” 一边聊着两人把整栋别墅走了一遭，江诚颇有些大开眼界的意味，抓住二楼栏杆的时候感觉背后都有点发热。 虽然一直手握上亿资金到处挥霍，人员厂房睁眼闭眼就出现，但他还没有在自己身上花过多少钱，直到现在才感受到了钱带来的改变。 萧跃平看他的反应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这也是你应得的，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被腐蚀了意志。 上任主人就是没把握住，这栋别墅被他用来养了三个女人，你可千万……算了，你不存在。” 江诚本来还听着感觉是教导还想附和几句，结果后面就突然变味，立即反应过来恼怒道： “老萧，我那是……” 萧跃平制止了他的辩解，脸上全是我懂和同道中人的意思。 “……” 江诚捏了捏拳头，仔细对比了一下双方战斗力，虽然老话说拳怕少壮，但他可能也算不得少壮，只能算“少”。 下次看看有没有超人血清，打一针就能拳破坦克装甲的那种。 给萧跃平记下一笔，两人又来到车库。 车库很大，但没有尊贵的劳尔斯·罗伊斯，也没有奔驰（ci），只有一辆不算新而且已经满是灰尘的马自达。 “上任主人这么大别墅就开这？” 经过萧跃平的解释江诚才明白，原来的几辆豪车都法拍卖出去了，就剩这辆马自达。 江诚很热心的要将这辆马自达无偿送给萧跃平公干用，但遭到了果断拒绝， “不是红色我不爱，还是送法拍吧。” “……” “不过你那大金杯不如送给我，给部门里的年轻人跑腿拉货都方便，你反正换车也不要了不是？” “不给。” 在江诚心里那辆大金杯也是功臣了，而且哪次拉的货不是价值千万，那是金玉其内，祥瑞。 换车倒是确有其事，彗星汽车厂的轿跑已经出来了，过一段时间就能销售上路了，开自家车它不顺心吗？ 第五十六章 磨刀霍霍 3月，兔子自研euv的消息如同鞭炮一样给新的一年开了个好头，也让村子里的其他小动物直呼友邦惊诧。 最近几十年，兔子的科技就像是吃了药一样疯跑，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不过科技发展同样要遵循客观规律，快与慢都是有缘由的。 最开始兔子的科技很落后，但很多都是因为缺乏创新以及僵化的应用，许多技术有过开发，但却没有能够应用到生产中去。 春天刚开始的时候，许多的小兔子第一次接触到自由竞争，不适应认钱不认情的环境，同样也吃了不少大亏。 但只过了十多年，当兔子同样掌握了市场竞争的方法，会主动出击的时候，技术就跟着经济一起发展起来了。 90年代末期的时候兔子的科技已经开始发力，经常会出现今天和外国人辛辛苦苦谈判高技术引进，隔天自家就研究了出来。巨大的内需市场让这些新技术飞快的铺开，成本自然就会大跳水，形成了所谓的“白菜价”。 在和外国企业竞争的时候ppt干不赢，宣传干不赢，但外国人也是认钱的，没理由不买便宜货。 获得外汇，就有钱产业升级，技术就更好了，市场也就更大，加上越来越好的内需环境，以及早有卷意的同行，科技发展就越来越快，越来越好，逐渐超过了外国人。 核心要点就是国内旺盛的市场，它极力催动着有心人开发新技术，然后通过量产来降低成本。哪怕暂时无法攻克，那一部分市场去外企手里换技术也是可以的，庞大的市场养得起一片的厂商。 这一招似乎无往不利，通信、电力、交通等都是如此，只是在利润高需求大的芯片上，往常的招数似乎失效了。 1977年，gk-3底板（掩膜）接触式光刻机在某数字代号研究所下线，这是第一台半自动国产光刻机。 接触式光刻机的掩膜直接与硅片接触，然后把掩膜上的电路图刻到硅片上去，这样的的方式只要使用一两百次后掩膜就会报废。 而现代的光刻机都是非接触式光刻机，光源通过掩膜在硅片上刻蚀，掩膜可以使用上万次。 在早期的发展中，接触式光刻机应用也很广泛，一是技术更简单，二是当时的芯片需求量还不高，多数场景用晶体管乃至电子管都足以实现，虽然成本高了些，但有限寿命的掩膜也可以接受。 以至于gk3光刻机问世以后，也仅仅落后白头鹰一点点而已，当然这时候半导体行业还处于早期，门槛也不高。 当时的人认为不必要在光刻机上投入过多精力，非要和老米去卷这个干嘛？ 然而过了几年后，当奔腾系列出世，当划时代大的386系列芯片统治市场并显示出强大的性能后，差距已经被拉开了，接触式光刻机已经过时。 这时候当然要开始追赶了，386芯片的应用之广泛，改版型号广泛应用于军队和航天，卫星上也装着386，甚至应用至今。 f22那么牛，用的也不过是286芯片。 可是当准备开始追赶的时候才发现，光刻机和其他科技不一样，它依赖的不是某一项技术，而是一个广泛的基础门类，木桶理论在光刻机上十分成立，一个方向落后就就完不成。 尤其是发展越深，对基础学科的要求就越高，到了90nm以下的时候，除了工业体系齐全且庞大的兔子，已经没有国家可以不依赖任何人自己独立研制光刻机了。 euv光刻机更是几乎调动了所有在科技上有建树国家的力量，5000家配套厂商还真不是夸张。 所以这些年兔子整天说发展基础学科，就是因为以后的尖端产品需要的已经不是某一项技术，而是所有科技的顶尖部分。 尤其是物理、数学等又难又枯燥的基础理论学科，咋一看你都不知道这些人除了教书能干什么，但真正需要的时候那真是搜刮全国都找不到几个可用之人。 所以在除了能源、基础原料等方面外，白头鹰打压兔子的有力武器之一就是芯片，就是尖端光刻机，偏偏互联网时代就依赖这东西，与石油和矿产一样重要，因为各行各业对于芯片的需求都在加深。 菊花厂很厉害，靠着第一的研发投入砸出了强大的设计团队，麒麟芯片一点也不输于高通，服务器系列也是有声有色，但只要不给产能，那就是无米之炊。 zte某兴，为什么会被制裁的那么惨，就是因为他们的通信设备需要鹰酱的芯片，所以说制裁那还真的挨刀子，不挨不行，挨了就得元气大伤。 在用芯片大棒狠狠敲了这两个出头鸟之后，白头鹰总算找到了保住老大宝座的妙招，而且至少十年内都能随便用，大胆用，因为十年后他们还有更好的。 白头鹰开了先例，企业也可以有样学样，凭借着近乎垄断的能力肆意妄为。 比如一个全自动化，消防检验比白房子严格，人员管控到灰尘，有着几条备用供电路线的半导体工厂，竟然会频繁停电和走火，所以“不得不”上调价格，顺便在眼巴巴等着的厂商面前耍威风，偏偏对方还要捏着鼻子认下来。 因为无法获得7nm以下产能，菊花厂只能让子品牌独立出去，使用高通的芯片与其他国产厂商一样的高通代言人，给人当苦力，自己挣点辛苦钱。 zte也寄希望于手机业务能回点血，至少两家都切实感受到了痛，割肉的痛。 就像总有网友问为什么那么多国产厂商不自研芯片，不是不能，也不是不舍得投钱，而是设计出来了又没法生产，随时面临供应切断的风险，还不如摆烂想办法圈粉多卖点手机。 你不努力，我不努力，只有菊花厂还有上进心打算和光刻机磕一下子，但也不过刚起步而已。 白头鹰感觉自己的拳头依旧有力，翻了个身觉得可以暂时偷会懒，等睁开眼一看，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前面去了，还突然拿出了euv这个大宝贝。 鹰酱一万个不信兔子还能飞天式的发展，在确认消息是真的之后瞬间破大防，第一想法就是家里是不是出了二五仔，认为要尽快抓住源头。 芯片，那可是老鹰酱正星旗的万能法宝，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布局，虽然生产只是一部分，但却是相当重要的一环。 没了芯片的优势，还谈什么未来？别看鹰酱反智群体不少，但老白鹰最信任科技的力量。 为了芯片，已经红眼的鹰酱已经顾不得其他，凡是有嫌疑的统统给我交代清楚，同时也会不顾一切的打压兔子。 只是这个最强壮的老大一时半会有些慌张，等他完全反应过来马上就会重拳出击，让村里的小伙伴看看第一扛把子还真不是吹的，刀还是很锋利的。 第五十八章 躺着就好了 “嗬！” “嗬……嗬！” 伴随着手掌不断挥动，一块红砖咔咔被劈成了四截。 表演的是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年轻人，他紧接着又拿起刚刚垫砖的石板，五指张开贴上去用力一抓，一堆碎石就落了下来。 江诚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然后自己站上那块已经被破坏的石板，用力跳了两下，石板上甚至没有裂纹。 “牛！” 江诚冲这个保安竖起了大拇指，就冲这功夫，徒手杀人真的跟玩一样。 周围还有其他围观的保安，他们也不禁鼓起掌来，同时大声叫好。 庄名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 十天前。 江诚对外发布了招聘，希望能招募到强力的保镖，顺便也就在几个公司也贴了上去。 然后这个叫庄名的保安就毛遂自荐了，他原本的简历上只是写了退伍军人，但后来才知道之前竟然是侦察兵。之所以来当保安也不是因为啥找不到工作，而是海王星集团总部的工资确实挺高，加上退伍军人的身份，一个月轻轻松松有六千以上，性价比拉满。 但江诚招聘保镖给出的价格更高，每月底薪就是5w，瞬间就吸引了庄名。 于是为了显示出自己配得上这么高的工资，庄名当场就表演了一手硬气功，这种功夫最能直观的体现出他的能力。 毕竟其余技能要施展开有些麻烦，就劈砖抓石头最简单，也最帅气。 江诚确实当场就被折服了，就这功夫，基本上他就不用担心偷袭了。 不过除此之外一个合格的保镖还要做的有很多，江诚就带着他去见了萧跃平。 萧跃平就和庄名拳脚功夫较量了一二，然后才说可以去训练基地试试。 在这里庄名才发挥了全力，各种轻武器基本精通，还有一些特殊的测试项目，着实秀了江诚一脸。 萧跃平只是看着不说话，但却也轻轻点头。 “老萧，侦察兵都这么厉害了，特种兵还不直接起飞？” “有没有可能，无论是哪种都是人，单从现在这些你很难看出区别？” “……” 江诚看着庄名在迷宫里随手一枪，将出现还不到半秒的人形靶标爆头，感觉“人”的定义是否需要重新解释。 “这个小庄可以，档案没问题，本来不该退的，但是家里就一个残疾的父亲，要他这个儿子养老。要不然的话过几年也能抗上小星星，实话说给你做保镖浪费了，我还想招过来，是个不错的系小伙子。” 言语间萧跃平对庄名还是很满意的，甚至有些嫉妒为什么江诚运气那么好，招个保安都这么厉害。 江诚看着萧跃平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不禁问道： “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是，我看看你和刘备长得像不像，捡个屠户都能当将军。” “……就古人那画像你能看出来？” “我在把你和孙老师比。” 孙老师？江诚想了半天，感情是老三国刘备的扮演者？萧跃平还是老三国迷的事暴露了。 不过由萧跃平的认证江诚也放心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抑郁去天台，然后给自己背后来三刀重开。 cia的威胁实在是让人如芒在背，前天萧跃平又抓到了一个来调查他的探员，还在身上搜出了一些令人不寒而栗的小东西，吓的他去萧跃平那里蹭了两天饭。 虽然中情局还不知道他到底在euv光刻机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频繁的接触肯定是瞒不过人，根据审讯那个探员已经在试图绑肉票了。 看了眼小跑过来的庄名，江诚顿时轻松了许多。 毕竟是在大陆，想要瞒过一名早有戒备的前侦察兵搞大动作还是很难的。 也正是如此萧跃平放弃了给庄名热武器的想法，还远达不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小庄同志，你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吗！” “明白！” 听着萧跃平的话庄名有些亢奋，原以为只是大老板招个保镖，没想到竟然还遇到了不可名状部门的大佬，这也让他不禁怀疑起江诚的身份，绝对有前途啊。 在当场签了协议后，他就是不再是月入几千的保安，而是身负重任的警卫，年薪都足够在蓉城买半套房了。 回去的时候就换了庄名来开车，江诚很惬意的靠在后座。 不得不说人家开车是真的稳，不过他并没有让庄名充当司机的想法，又不是四十岁的中年人。 和庄名交流了一下，江诚决定给他配辆车，五十万预算，庄名自由安排，平时出行跟在后面就成。 至于保密问题，拉拢人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小庄，听说你父亲很早就截肢了？” “早些年在矿塌了，一条腿压没了，肺也有些问题。现在被我接到蓉城照顾着，老板你不用担心，我父亲还是有自理能力的。” 庄名有些担心江诚怕影响到保镖的日常工作，果然，江诚下一句就是他一个年轻人要工作，照顾人很麻烦。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十分感动， “肺病得治，老人那咳的是什么，是命啊。 小庄你是个孝子，我绝不能让你违背初衷，明天就去华西治病，请专家，怎么...好怎么来，照顾请最好的护工，低于两万的统统不要，就要态度好会照顾人的，这个钱我出。” 江诚差点说成了怎么贵怎么来，但他的话很明显起了作用，庄名已经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但他还继续趁热打铁， “你也不用时时跟着我，该回家回家，不能让老人孤独，等病好了就来集团工作，去公司看仓库，一年空调房里坐着，老是在家对身体也不好。” “江总我……” …… 江一旦，江诚亲眼见识到了怎样用钱将一个硬汉感动哭的，虽然花了一点点钱，但能得到一个衷心可靠的下属一点都不亏。 能力啥的都不重要，能保守秘密保证忠诚，给多少钱都不换的。 回到白嫖来的大别墅，这里已经重新装修并换了家具，他和云雪原来的房子也没卖，留在那也算是纪念。 在外面的时候就没有看到灯光，想来已经是睡下了。 江诚轻轻的打开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才换拖鞋蹑手蹑脚地上楼，确认云雪熟睡后在一旁躺下。 但云雪还是被被弄醒了，她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江诚也闭着眼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然后灯开了。 “阿雪，这灯有些晃眼。” “有我的灯晃眼吗？” “？！” 江诚一惊，猛然睁开眼睛，正欲推脱却只听云雪继续说道： “知道你累了，躺着吧。” 原来是虚惊一场，都睡着了哪来的兴致，江诚又闭上眼准备侧身睡觉，却被按住肩膀只能平躺着，恶魔般的低语在耳旁响起。 “你这么辛苦，我自己来就好了。” 第五十九章 纯电卡车 早餐很丰盛，三个煎鸡蛋被一口不剩的吃掉，云雪又去热了一点剩菜，和着半锅粥下肚，江诚才感觉被掏空的感觉消减了一些。 云雪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半蹲在椅子上散发着十足的小女人气息，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温柔。 “早上少吃一点，中午回来我去买猪蹄，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 “你那是想让我工作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江诚在心里默默大喊一声，眼角扫过云雪洁白的肌肤毫无波澜。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超人药剂呢？ 与其他技术不同，晶体里虽然生物技术同样浩如烟海，但对于生物的应用是极其复杂的，鬼知道用在人身上会发生什么，外星人用的生物药品他可不敢自己吃。 出门之前按照惯例，手上又多了一杯枸杞水。 开车是不成了，庄名从一见到他开始就欲言又止，发动车子后终于忍不住回头说道： “江总，枸杞泡那么多是会出问题的，虽然但是，可也不能这么补，水的颜色都和枸杞一样了啊！” “你还懂这个？”江诚有些诧异。 “我们平时训练强度很高对内脏负荷也很大，也是会针对一些方面稍微补一点的，这还是我从老连长那里学来的，特别适用于大量消耗过后恢复精力。” 从后视镜看到江诚发光的眼睛，庄名又继续说道： “但我还是建议您锻炼一下，光吃东西时不行的，身体强健才是根本。” 庄名的话深深刺痛了江诚，别看他也算是青壮，但哪次最后不是被一个女人随意摆布，摸了摸自己的一块腹肌，江诚下定了决心。 “咳咳，那小庄你有空教我几手？” “当然可以，每天锻炼一到两个小时，保证不伤身体又能提升体力。” …… 今天去的是彗星汽车厂，六种汽车全部生产出来，等最后的suv车型送检合格后就能开始销售了。 卤素电池依旧处于保密状态，只有在销售开始时才会披露那强大的性能，现在依旧处于一团迷雾之中。 江诚给自己选的代步车，也就是唯一的一型双座轿跑早就取得了合格证明，但汽车厂这边听说总裁要开，又投入了更多精力改进。 不说讨好上司这种事，至少不能出事故。 电动汽车的安全性一直处于稳定发挥的状态，每年的自燃失控事件都不少，而且各家都有，这不是品控问题，而是电车生来就有的毛病，只能降低不能根除。 要是江诚开着自家的电车出了事故，那手底下这帮工程师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李贺是被齐汐一同高薪挖过来的高工，同样也管理着汽车厂，在江诚表示要将开自家的汽车的时候就紧张了起来，极其严格的检查了每一个生产步骤，绝不能出了差错。 早就生产好的轿跑硬生生在工厂里又测试了十几天，里里外外都让最好的师傅调校，虽然只是定位五十万到六十万的车型，但花费的人工精力绝对是百万级别的。 提供电池的彗星动力自然也知道，王家岷还指示在车底放了一层铅板，宁愿少一些电量也要保证安全。 江诚当然知道这些，不过却也没有阻止，毕竟小命还是很重要的。 给他交车的时候是李贺亲自将车开过来，显然刚刚才从测试机器下来。 作为彗星汽车第一位客户，江诚翻很认真的看着他这辆轿跑的资料。 彗星s1(定制版)，虽然是双座轿跑，但外观还是偏向轿车，底盘也没有那么夸张的低矮。 采用了很漂亮的流线型设计，有点小帅但却并不张扬，很对得起价格。 整车重量2.3吨，搭载550公斤的电池组，因为额外的安全措施等原因，650wh/kg的电池容量只有320kwh。 根据实际测试，综合百公里耗电量16kwh，实际续航达到了2000公里，ctlc续航至少在2500公里以上。如果宣传再夸张一点，宣称3000公里的理论续航也问题不大，毕竟只开电机经济巡航也是合理的理论情况。 有了如此出色的电池组，电机也是单开生产线的运动型号，并且是两台电机主副配合，兼具性能和功耗，百公里加速只要3.5秒，单看数据还是很出色的。 s1轿跑属于六款车型中最贵的一款，再往上的话就要单开一条更好的生产线，用上更好的工艺和材料。 对于自家的车型定位江诚也很清楚，单凭工艺设计上来说顶多和其他人持平，唯一的优点就是电池，所以要充分发挥这一点。他要做到的是同价位车型至少比同行多出一半的续航。 氯铅酸电池不仅仅自身价格低廉，而且发热也远不如锂电池那么高，不需要使用普遍的压缩机冷却，只需要风冷散热就能保证不出问题，每台车至少能省下一万元的成本。 李贺非常细心的给江诚把s1的操作以及特点讲了一遍，不过除了基本操作以外江诚也没记住多少。 就在厂区的测试路段跑了几次百公里加速，超过燃油车的推背感让他感觉到了极致的刺激，也证明了s1优越的性能，毕竟设计底子还是很不错的。 李贺等工程师看着江诚压榨性能心里都有些紧张，直到对方停下车慢慢走下来之后才松了口气。 江诚很满意，舒适性和操作手感都很好，跑了10多公里的猛加速提速，电量还是保持在了98%，这还要算上空调的耗电量。 一个字，满意。 见到大老板脸上洋溢着笑容，李贺也凑了上来，询问还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聊了几句之后李贺将话题引到了电池上， “江总，我们的卤素电池产量怎么样？能不能达到年产五十万吨以上？” 因为氯铅酸电池的特殊性，虽然李贺知道氯铅酸电池的一些特性，但对于生产电池的彗星动力却无法插手，那里的保密措施很严格，口风也很紧，他也只能问江诚。 “五十万吨？那么高的产量倒是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贺从一旁的年轻人手中拿出来一份计划书，江诚看到了上面的标题： “纯电驱动超长续航卡车前景展望” 第六十章 怪物轿跑(4k) 江诚没急着去翻计划书，而是仔细把李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李贺是齐汐挖来的能人，四十多岁已经在汽车行业干了超过二十年，是出了名的稳重和可靠，所以齐汐才会高薪请他过来掌管彗星汽车厂。 说实话仅仅20亿的投资用在汽车生产上并不多，而且还要求尽快投产，这里面李贺是功不可没的，当然前提是他很顺利的到处挖老东家的墙角。 不过不管怎么说，李贺给人的印象都是那种闷头干事的人，但现在看来人不可以貌取之，看着老实憨厚没想到还挺冒进。 江诚不相信李贺不清楚现在处于什么阶段，几乎所有的钱和贷款都投入到了前期建设，还没开始回收资金，人力也是紧巴巴的，现在去开发重卡显然非常困难，无论哪方面都是。 卡车的开发可比普通汽车难得多了，国内有名的卡车生产商哪个不是有着二十年以上的历史，还多多少少引进了日本和欧洲的卡车技术，才拥有了自我研发能力。 卡车需要的技术以及设计功底相比乘用车要高得多，同时市场也难得多。 这和汽车区别还是非常大的，造小汽车的经验不能用在卡车上。 不过处于对行业能人的信任，江诚还是翻开起来，没看几页就挑起了眉毛。 李贺和其他人就的看着江诚站在外面看计划书，见到他被内容吸引心里也多了几分期待。 快速看完之后江诚才发现李贺的思路和他想的不太一样，看着眼巴巴等着的李贺等人，合上资料说道： “走吧，我们进去聊聊。” 李贺并不是要自行再建立一个卡车品牌，这样的话投资少了两百亿想都不要想，而且还十分冒险，很容易就全部打了水漂。 至少从彗星汽车厂的建设中他就能看出来，江诚的资金还没有多到能如此挥霍。 江诚坐在会议室里，李贺就像个创业青年一样指着ppt唾沫横飞。 “……传统的燃油重卡相比，采用电驱动其实优势非常大。 第一，因为需要拉着几十吨上百吨货物在各种恶劣环境中运输，现在的卡车普遍采用高扭矩的柴油引擎，但为了适配这样的高扭矩，对于卡车的变速箱要求就非常严格，结构复杂且死重很大，迄今为止国产质量优秀的变速箱还很少，而且依然不如国外的先进厂商。 采用电驱动可以省掉复杂昂贵的变速箱，并且极大降低故障率，降低整车质量，并且电动马达天生扭矩就非常强大，用来驱动满载货物的卡车轻而易举，绝不存在动力不足的问题。 相比燃油车只会更便宜，更可靠，更加简单。 第二，因为排量大、油耗高，油费也非常高昂。假如一辆550马力的卡车有800公升的油箱，加满柴油的价格会在6400元左右，拖着50吨的货物，百公里耗油量35l，续航里程顶多2000公里。 这就是我们电动汽车的切入点了，即使假设换成电驱动后百公里耗电量高达180kwh，要求达到2000公里续航也不过3600度电，按照工业电价1元的电价，充满一次电也不过3600元，一公里只要1.8元，这里面的差价对于运输行业来说绝对非常吸引人。” 李贺的双手夸张的拍在投影幕布上，眼睛里闪着光芒，一直在下面扮演投资人角色的江诚听着这么夸张的数据倒吸一口冷气。 每公里一元的油价对于550马力以上的卡车当真是便宜至极，如果是柴油的话每公里应该在2.6元左右，一趟就能省下百分之三十的运输费用，这可绝不是一笔小钱，假设一辆长途货车一年跑15万公里，一年就能省下来近12万的油费！ 如果真的造出来，绝对是被争着抢着买。 不过在欣喜之余江诚也想到了一件事，电动卡车并不是独创，早在几年前就有厂家推出了电动货车的消息，怎么没有听说大卖的消息呢？ 李贺听到他的疑问丝毫不觉得意外，马上调出了市场上最新的电动重卡信息。 “这型jh6电动卡车搭载了两吨多的磷酸铁锂电池，容量280kwh，续航200公里，但实际上在拖着50吨货物后最多能做到130公里续航，甚至只有一百公里，只能用在码头等特殊场合，而且磷酸铁锂电池价格极其昂贵，整车价格在60万以上，比燃油版要高出近20万。 其他几型电动卡车也差不多，电池过于昂贵且笨重，虽然也很省钱，但毫无实用价值，两年才能收回溢价成本，但我并不认为磷酸铁锂电池能支撑住那么久，一年肯定会大衰减需要换电池。 而如果使用650wh的卤素电池，绝对可以把价格压低到燃油车同等水平，并且我已经论证过，因电池增加的自重不会超过30%，虽然重了些，但相比于便宜的使用成本和超长续航来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原来如此，江诚感觉豁然开朗，之前计划书上描述的美妙前景似乎可能变成事实。 至于生产卡车需要的工艺和设计要求高等，李贺也已经给出了方案，那就是找一家技术成熟的卡车厂商合资建立新品牌，这样既省钱又省事，也能用别人的品牌价值来背书。 有便宜又高能的电池诱惑，相信还是有人愿意一起合作的，反正合资对象是彗星汽车公司而不是电池技术，虽然可能少赚一些但还是大有搞头。 而且电动卡车还有个非常大的优势，那就是环保。 0排放意味着很多地方对于卡车的限制都可以突破，不再需要晚上偷偷摸摸进入城市，很多物流园区进入也更加方便，不会遭到那么多抵触。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可以免除被偷油的风险，别小看偷油贼，很多卡车改装了上千升的油箱，一箱柴油轻松破万，不少长途货车都因此亏的裤子都没了。 感受到了纯电卡车的巨大价值，江诚对李贺也高看了不少，又是一个在原来企业被埋没的人才。 不过现在几型乘用车上市在即，他也不可能头脑一热就立即投入到卡车上去，电池产能也远没有那么多。 是个好计划，只是暂时没有精力去做。 在李贺期待的目光中他只得沉吟道： “在不影响现在计划的情况下，可以先找一些人再仔细研究一下，等乘用车稳定下来，公司收回了资金和释放精力之后再去着手开发。 至于和其他卡车厂商的接触就交给你，但要在彗星汽车上市之后。” 李贺点点头，待价而沽嘛，至今为止卤素电池的价格和具体性能都未公开，外界只知道卤素电池性能非常好，有大概的猜测。 不过没有足够便宜的单价，再好的电池都没有实用价值，这也是那次超长路测后没有掀起太大波澜的原因。等彗星汽车投入市场销售之后外界就能大概推算出卤素电池的成本比磷酸锂电池和三元锂电池还要便宜，那时候彗星动力就要门庭若市了，可以从容的对外挑选合作伙伴。 外表老实的李贺其实一直想要有一番作为，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在知道惊为天人的卤素电池他就一直有了想法，只是将突破点放在了重型卡车上而已。 看着楼下江诚已经开上他那辆漂亮新潮的s1轿跑离开，李贺转身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什么叫好的总裁，虽然他不懂技术不懂运营，但是肯放手肯让手底下人大胆去干，而不是不懂装懂一心想要抢手底下人功劳。 江诚开着轿跑忽快忽慢熟悉性能，庄名则开着云雪的那辆电动轿车跟在后面，忽然就到了江诚的电话： “小庄，正好你的配车选好没有？要不要现在去看？” “额，江总我想去看看三菱。” “好，那你在前面带路。” 江诚放低车速，庄名很轻松就到了前面。 很快两人就进入了市区，这辆独特的s1轿跑也进入了周边人的视线。 作落选的激进设计，s1很多地方还是可圈可点的，加上为了卤素电池风冷散热保留的侧面进气格栅，看上去还挺唬人的，说是国外的百万跑车也有人信，就是底盘低的没那么夸张。 一路上不管是路人还是路过的车辆都在江诚的轿跑上留意了几眼，甚至有辆宝马的敞篷跑车并排跟了一段时间，估计是想看清楚些。 这倒是让前面时刻留意情况的庄名有些紧张，还好没什么意外情况。 进入内环的时候恰好碰上了高峰期，江诚和庄名都堵死在了高架桥上，不过他也不着急，就打开车窗通通风……算了还是关上吧。 一开窗就全是汽车尾气的味道，差点没让江诚晕车。 就在他关上窗的时候却听到似乎有人在喊什么，却发现左边赫然是刚刚跟在他后面的那辆宝马，不过对方也升起了车篷，显然也是受不了尾气的味道。 车主是个秃头的中年人，手上脖子上都闪着金光，满满的土财主味道。 “小哥，你那车是什么牌子的，多少钱啊。” 江诚差点被他嘴里的金光晃到，不过还是带着微笑说道： “彗星汽车，新车的轿跑，大概50多万吧。” “才50万？这是电动车吗，能跑多远啊。” “是纯电动的，能跑两千公里呢。” “两千……两千？！” 中年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数字，再想问时江诚却已经实在忍受不了尾气升起了车窗，而且车流已经开始前进了。 但中年人还是很震惊，听到后面的喇叭声不断才起步，嘴里还在念叨： “彗星汽车，两千公里？是两百吧，倒是车型还挺潮，可以搞一辆玩玩。” …… 江诚没想到庄名的目标竟然是帕杰罗，进了4s店目标就很明确，当场就选好了车。 在等办手续的时候两人坐在椅子上喝茶，听庄名选择帕杰罗的原因是他之前开习惯了，江诚这才想起帕杰罗可是在军队里服役了十多年，当年国产版的猎豹可是经常活跃在各种军旅影视剧中。 而帕杰罗也确实结实耐操，作为保镖用车也不错，越野性和舒适性都很好。并且相比于电车，终究还是要可靠一些，也更加方便。 就在两人等候的时候4s店的经理走了过来，他很客气的走到江诚面前问道： “先生，外面那辆车是你的吗？” “要挪车？” 江诚没有否认，立即就要去把钥匙拿出来。 “不不不，不是这个，只是您的车我们好像从没见过，标志也不认识。” 原来是对车好奇，江诚向窗外看去s1的周围已经聚集了几个4s店的工作人员指指点点。 经理也是非常感兴趣才来问的，那辆轿跑的设计很不错，而且还是电动汽车，他开始还以为是比宇迪或者小棚的新车，却发现标志很陌生，是一个拖着尾巴的菱形球，看起来像个斜置的水滴，车尾也只有简单的s1字母，根本无法认出到底是哪个品牌。 江诚笑着解释之后，经理才百度发现，竟然是去年那个火过一把的彗星汽车。 在狠狠出了一把风头之后彗星动力就好像销声匿迹了，对它的关注也少了许多，至于知道他们要造车消息的就更少了。 不过经理就是之前关注过的人之一，他没想到彗星汽车竟然已经投产了一辆车，只是为什么在网上还找不到任何信息？但看江诚的那辆s1，已经上了牌分明是已经达到了上市条件了啊。 他下意识的就想询问更多信息，不过江诚没兴趣当销售员，就让庄名把扔在车里的配套使用手册拿了过来。 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先看看能不能造个势，放出一点消息，毕竟现在已经在准备销售了，来个官泄说不定能炒一下热度，也好降低生产成本。 互联网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有时候一样东西无缘无故就能突然爆火，万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果然，4s经理在翻看了s1轿跑的数据后就瞪圆了双眼，还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在确认没有多印一个0后他才忍不住叫出声： “ctlc工况2500公里，这是什么怪物！” 要上架了 宝们，明天就是1号了，经过与编辑的沟通，我做了一个无奈的决定——上架。 本书到现在为止已经17万字，成绩也很惨淡，其实我本来打算在20多万字的时候上架，也是9月1日，但很无奈的是8月变故很多，所以导致更新量也有些低。 我很想再多写一些，毕竟一个月之内还能再混几次推荐，收藏多一些订阅也能多一些，这其实更好。但我也要考虑到其他因素，书友们有说让我去打螺丝（一定是开玩笑的吧！），其实我是有一点意动的。 没办法，塔山师叔已经名不副实抽不起红塔山了，甚至要省下抽红梅的钱（众所周知的原因，一些地区的烟都断货了）。 铁子们，这本书我是怀着热情去写的，师叔以前也写过好几本扑街书，加起来也有百万字了，但这本绝对是我用心最多的，因为我的心中也有一个科技梦，看着老美天天各种打压和国内的困境也是闲操心了一些，感同身受。 科技方面作为一个网文作者咱肯定做不到技术领域大神那样信手拈来，但知识广度和键政还是有一点的，每一次码字前都还要查半个小时资料才敢动笔，因为既然是写科技文，还是要讲一点点数据支撑的。 本书的科技范围不会局限于几个方面，也不是纯商战赚钱，在允许的范围内，我会尽可能的多写一些，每一个兔子都有一个大国梦。 另外上架后更新时间也会固定下来。 …… 没别的可说了，只能说假如咱有条件，还是请正版支持一下师叔了，/(ㄒoㄒ)/~~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投资！ 第六十二章 等待 比宇迪。 “陈工，你看看这个。” 陈遵接过手机，上面是一条自媒体新闻。 “国产纯电动跑车续航2500公里，幕后厂商意想不到。” 他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个沉寂了三个多月的名字，彗星动力带来的全新名词至今在让他们绞尽脑汁。 继续看下去，内容更是让他面色严肃。 “近日街上出现了一辆从未露面的双座型纯电动跑车，据相关人士透露，此车属于之前就展露过头角的彗星公司，彗星公司是什么公司呢？小编来带大家看看，原来……” 自媒体文章一贯的毫无意义，但两张配图却是真的。 那是一辆明显还带有燃油车风格的轿跑车，外观和做工粗看起来都很不错，确实是新车型，不过标志他很熟悉。 彗星动力和彗星汽车的标志很像，他已经看过了很多次。 而且他看到了蓝色的车牌，这说明他们已经取得了资格，正大光明的开出来就说明已经在准备销售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陈遵在一大篇无用文字中找到了2500公里航程的来路，是一张照片，反光的纸张很像是说明书，上面的印刷文字也很像： “ctlc工况下续航：2480公里（不建议用至6%以下）” 有实车的照片，疑似说明书也很可能是真的，那个2480公里的ctlc工况续航也可能是真的。 陈遵并不怀疑，那辆轿跑车毫无疑问是高端车型，既然之前随便测试都有1600公里的实际续航，那ctlc工况下近2500公里还真不是不可能，或者说毫不意外。 而且那辆标有“s1 2.3t”的轿跑耗电量肯定会非常高，这也侧面说明卤素电池的强劲性能。 他直接百度彗星汽车，很容易就找到了官网，但上面什么也没有，至于一张图片，内容是覆盖幕布的几辆车。 一、二、三…是六辆车，从中间向两边增高，应该是车型的原因。 最关键的价格却没有标注，就连性能详情也还没有，不过肯定快了。 价格很重要，假如卤素电池的成本非常高，那他们只能卖高端车型，要抢的是外企和国内少数一两个大品牌的市场，但如果电池价格能压到不必现在的磷酸铁锂和三元锂电池差太多，那就很可怕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下场电车，国家的补贴也在减少，所有的厂商都在想办法降低购车成本。 最极端的就是租电池，买车不包括电池，一个空壳子自然能立即让价格大跳水，也能避免电池衰减，但这只是很极端的方法，也并不好操作。 但彗星公司看上去似乎要走另一条路，提升续航，不过那动辄2000公里以上的续航根本不是同行玩得转的，想要追上的难度…… 所以他很担心，非常担心卤素电池的成本，千万不要冲击到中端市场，那真的是一场灾难，千公里以上的续航绝对是革命。 不过有人比他这个技术工程师更加操心。 “陈工，苏总让你过去！” “我知道了。” 陈遵苦笑着回应道，他知道苏极想要催什么。 果然，一见面苏极就迫不及待的问： “我们的卤素电池到哪一步了？” “苏总……我们，我们还无法生产出可靠的电芯。” “还是氯气泄露？” 陈遵不说话了，沉默意味着默认。 自从他们知道卤素电池这个名词之后，比宇迪就拨付了一笔专款准备进行卤素电池研究，不仅到处搜罗论文，也高价请来了相关的教授学者。 有钱好使鬼推磨，仅仅一个月他们就成立了自己的卤素电池研究中心，并且立即对卤素电池展开了研究。 卤素包含了好几种元素，最危险的氟直接被排除，剩下的三种可能性最高的是氯、臭、碘，最终经过综合考虑，氯作为最易制取最便宜的元素被列为重点。 然而在备选的氯化物中能作为电池材料的只有几种，再考虑到能量密度就更少了，最后剩下的几种化合物都属于高能但不太稳定，容易逆向反应放出氯气。 气体意味着鼓包，自然是无法实用的，虽然成功试制了几种电池，但前景绝对不可能做到500wh以上，已经陷入了停滞状态。 至于氯铅酸作为易放出有毒气体易爆且极为偏僻的化合物自然被优先剔除，谁也想不到这种东西竟然是最优解。 卤素电池研究中心已经在比宇迪内部出了名，因为经常氯气泄露，地点还搬到了专用的楼房，进实验室必须要穿全身防毒套装，操作也是至少三人一起，以免出现意外。 不过即便如此每天比宇迪其他员工下班的时候碰见研究中心排气，那澹澹的黄绿色气体还是让他们心慌，能在这里上班的也是高学历人才，氯气是什么东西还是清楚的。 几乎每天苏极都能接到举报和抗议，要么把研究中心搬走，要么全面升级通风设施，要不然都没人敢上班了。 而陈遵现在他们依然在围绕一个问题找答桉：卤素电池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极显然很失望，现在往卤素电池已经投入一千多万了，但问题还多得很，卡在第一步就不动了。 随着彗星公司的沉寂他一度以为卤素电池只是昙花一现，但没想到现在别人车都要上市了，自然就心急了起来。 既然自己研究不行，那就只能先借鉴了，或者说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 “你们继续研究，卤素电池对我们很重要，彗星汽车很快就要上市，买到他们的汽车后拆开看看。而且既然要卖车，相比他们也会对自己的电池宣传的。” 陈遵点点头就准备回研究中心，暂且也只好如此了，卤素电池这个名字太广泛根本无法进行深度研究，为什么不能以原材料命名呢？像磷酸铁锂电池和三元锂电池那样，直接就看出原材料不好吗？ 而被比宇迪腹诽的彗星公司，王家岷正在带着众人做实验。 两名年轻的研究员熟练的把一块改进的氯铅酸电池放在连接到通风管的容器里，然后把两极的线引出来接到监测仪器上。 这显然是为了彷制电池爆炸或者氯气泄露，他们和在比宇迪的同行遇到了一样的麻烦。 针对氯铅酸电池的改进从未停止，或者说原始的氯铅酸电池除了供应海军外并没有再继续生产，后续的生产型区别只在于改动幅度而已。 经过多次实验，王家岷发现氯铅酸充电速度虽然与体积成正比，但却不是一条直线，有高峰有低峰，同样在不同电压电流下充电速度也有区别。 在无法从本质上改变氯铅酸电池结构之前，他通过大量实验找到了最优点，再搭配上特殊的充电系统，总算实现了智能快充。 智能快充就是在电池充电进度不同的阶段应用不同电压电流，比如在低电量时高压充电快速回复电量，电量达到60%以上时降低充电电流，90%以上时充电功率更低，连峰值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这样做是为了在尽可能压缩充电时间的同时又保护电池，快充对电池是有损伤的，必须想办法延长电池寿命。 但氯铅酸电池与生俱来的充电慢特点还是很严重，即使这样也只能把总体充电时间压制到8小时，快充的第一小时顶多能充20度电，虽然并不算少但相比于电池总量来说还是很麻烦，之后的充电速度必须放的很低。 现在他要做的是在氯铅酸电池基础上改进出新的电池，争取改变氯铅酸电池先天的设计缺陷。 今天测试的构型是最新最完善的，氯铅酸电池天才般的构想也给了他新的灵感，发明出了另一种工艺，能最大限度避免意外发生。 “王教授，现在就放电测试吗？” “不测试还等着干什么？” 王家岷没好气的瞪了研究员一眼，为了改进电池前前后后又投入了两千多万，江诚和他都有些着急了。 最终他的目标是能做到一小时快充至少50%，100kwh以下的电池组快充60kwh以上，这样才能符合电车发展趋势。 现在已经有同行做到了最大充电功率480kw，一小时充满80%。虽然氯铅酸电池现在的充电速度还不算太慢可以接受，但在未来一定是远远落后的。 第六十三章 二汽 随着飞机机轮与跑道摩擦产生一阵白烟，江诚再次来到了京城。 作为彗星汽车厂的第二大股东以及几乎事实上的做事人，齐汐也知道了李贺的纯电卡车计划，然后就立即想到了合适的合作对象。 第二汽车厂，之前就是他们的子公司卖给了江诚最新的生产线以及打包送来了员工，设计也是他们帮的忙。 作为血统纯正的国企，二汽规模大、业务广，不但拥有民用乘用车和运输车业务，同样也是国防承包商，军队里的相当一部分军车都由他们制造。 而且现在彗星汽车和二汽的合作也很紧密，汽车销售是需要门店和销售网支撑的，重建一套用的精力太多，齐汐在知道江诚与装备部有合作后就试图借用二汽的销售网络。 当然，即使不出于利益，二汽也得听上命尽力帮助，但彗星汽车厂舍得给钱，自然是有话好说。 可以说彗星汽车厂的一切都是从二汽来的，二汽的机器、人马、销售，差不多都相当于二汽子公司了，双方联系一直不少。 所以齐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二汽的卡车业务，也是在这个时候二汽才知道竟然有既便宜又高能的卤素电池存在，立即就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并希望能详谈。 江诚也抱有很大期望，二汽可是实实在在的庞然大物，有他们的助力绝对是件好事。 在机场外他找到了接他的汽车，还是辆老别克。 江诚很自然的就坐进了后座，然而坐了半天却没有汽车还停在原地。 疑惑的向前看去，竟然是个很熟悉的人。 “齐总，不，你是齐菲？” 驾驶位上的是个穿着一身小西装的女人，扎着的头发显得很干练，那熟悉的侧脸让江诚一瞬间就想到了齐汐。 不过齐汐很明显没有时间来专门接他，那就只能是齐菲了。 听到江诚的声音齐菲才转过头，含笑说道：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我还特意穿上了我姐的衣服。” “就你姐那打个电话都要安排时间的工作强度还有功夫来机场接人？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江诚翻了个白眼，但不得不说齐菲模彷的很成功，前面的刘海一样的偏开，同样画着澹妆，和前几次见到齐汐一模一样。不过差点让他误判的还是气质，现在她的身上也有一种和齐汐类似的感觉，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认错。 “嗯~那我还准备了一下，早知道就在我姐的办公室等你了，然后看着你一本正经的……哈。” 看着齐菲已经陷入自己的幻想江诚有些无语，她之前的那种刻意营造的压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也感觉放松了些。 齐菲发动车子慢慢开出去，一边聊起了她这小半年的去向。 在成功干出一番事业后她如愿以偿的开始了“不混吃等死”的生活，不过却不是她想象中的自由创业，而是被扔到齐汐那里去学管理。 前两个月时间都在做对外业务，也是最近才回国。 “你真不知道我姐有多严，她让我早上7点就起床……诶，后面好像有辆车在跟着我们。” 江诚从后窗看去，庄名开着一辆租来的大众跟在后面，还招了招手。 “是我的保镖小庄，王二呢，还有你的劳斯来斯也不开了？” “王哥本来就不是专职保镖，现在不知道去哪了，那辆车也不是我的，不过这里是在京城，要不要保镖都无所谓的。 不过你也配上保镖了？啧啧，总算有点大富豪那味了，就是一个人没排面啊，至少三四个围着才行。” 江诚想了想自己一出门就被严严实实围在人堆中间的感觉就有些恶寒，就连庄名平时也都只是跟在不远处吊着而不是随时贴身，他又不是经常露面的公众人物。 “好好开车，你家里人现在不是要培养你么，还整天偷懒乱跑。” 齐菲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一想到不努力就被训斥的样子她就头皮发麻，做事业强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还不如以前快乐的日子呢。 “江诚，不如我到你那里工作怎么样，我给你当总裁助理。” “你？好端端的给我当什么助理。” “你反正又基本不去公司，我姐说你就没在办公室坐过几天，让我去做助理也免得你被底下的人架空啊。” 江诚听得满脸黑线，他哪是不坐办公室，而是事太多需要到处跑，很多东西是秘密没法交给下面人干。 “我看你是想趁着我不在篡位，就你这懒样招过去还不是整天偷懒，再招秘书帮你干活” “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齐菲哼了一声不说话，而江诚却想到了一个问题，随着摊子越铺越大，确实需要一个方法来管制手底下人了。 不说其他什么挪用公款，氯铅酸电池这个秘密马上就会吸引相当多的人起歪心思，自研显卡也需要严格保密，可不能某人拿一块硬盘就把底裤都泄露了出去。 这件事他觉得可以回头问问老萧，安全局在这方面的经验绝对丰富。 “说真的，你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安排给我，我不想再在我姐这里干了。” 齐菲又突然回头说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但江诚却是吓得亡魂大冒，连忙将她的头掰了过去。 “我这儿有什么好的，还有你能不能开车的时候看着前面！” “你答不答应？” 看齐菲又有转头的迹象江诚连忙说道： “答应答应，你看好了去哪自己挑，我给你开工资。” “真的？” “说话算数！” 齐菲这才满意的好好开车，后座的江诚终于松了口气，找个闲职给齐菲还是很容易的，就比如让她去彗星汽车厂？这也算姐妹产业，过去了也影响不到那边的正常工作，出了问题齐汐就会去收拾她。 刚在心里想好给齐菲安排的去处，江诚就感觉整个人向上飞起，撞到车顶又跌了回去，眼冒金星之际才听到了撞击和气体碰撞的声响。 还没等他缓解一下晕厥的感觉，耳边就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庄名打破车窗从里面打开车门，狠狠摇晃他的肩膀。 “我没事，你去看看齐菲。” …… 虽然是在堵车的路段，但交警的速度还是很快，事故划分很清晰：齐菲跟车过近未能及时刹车，和前方车辆发生追尾。 后果倒是没多严重，撞击力度不轻不重，齐菲没事，江诚在后座没系安全带碰到了头，前车主也没受伤，事故处理是齐菲找的人去做。 最后还是庄名开车，两人上医院都做了个检查，确认没事后齐菲就被接走，江诚则先回酒店休息一晚上。 分开前这丫头还问了一句千万别忘了约定，江诚黑着脸不想说话，要不是因为这破事齐菲也不至于走神出事故。 第六十四章 二汽彗星 第二天到齐汐定好的咖啡厅时江诚的头已经没有不适的感觉了，而经过昨天最紧张的莫过于庄名，开车的时候比以往都小心了许多。 虽然没有和江诚进包间，但他还是在隔壁订了位置，目光一直隐晦的在周围游走，随时注意着可能的危险。 江诚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紧张，现在到的就只有齐汐一人坐在那里，手上还拿着一叠资料在翻，不愧工作强人之名。 “二汽的秦总等下才到，你先坐一下。” 江诚点点头，刚坐下侍者就送来了咖啡，抿了一口之后就坐着休息，好一会儿齐汐才停止翻动纸张，脸上也带起了笑容。 “听说江总最近很缺钱啊，这么多产业就只有卖显卡还挣点钱，结果根本不够用，要不要拉点投资？” 这女人贼心不死。 江诚瞟了一眼她的笑容，总感觉不怀好意。 随着卤素电池的巨大价值即将公之于众。齐汐越来越急躁了，不停在找机会加进来。 虽然他资金确实已经很吃紧，但再等几天彗星汽车厂就能回血，哪需要什么投资。 “咳咳，就不劳齐总费心了，倒是海王星工厂需要一些投资，我很欢迎齐总加入。” 海王星工厂？那个无底洞？ 齐汐在心里暗自摇头，她知道江诚的绝大部分资金都投入到了自研显卡之中，虽然她很佩服江诚的通天能力搞来光刻机，但自研显卡这种事她还真不相信江诚能成功。 国内立志要做gpu的厂商很多，哪个不比江诚投入的多？这么多年也就jm搞到了一点订单，但也是聊胜于无。 指望十几亿就和英伟达、amd竞争显卡市场？人家一个子项目研发都是这个的好几倍。 就连听闻有意入场的英特尔，不也是谨慎的在一步步走吗？ 如果真的投资，说不定一两百亿连个水花都看不见，所以她只能随意几句敷衍过去，这让江诚不禁感觉有些奇妙。 n-100系列流片的11nm验证核心就要出来了，技术二组可是保证了至少达到20系全系列显卡的功耗比，到那时齐汐会不会后悔？ 江诚也不再提起，毕竟也只是随口一说。 齐汐心里则是松了口气，江诚要是一直说的话她还真不好拒绝，虽然家大业大，却也不能明知前景很差的情况下还扔钱进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彗星汽车的发展，二汽的秦总终于来了。 秦园也很年轻，看上去顶多四十，坐下自我介绍后就把目光转向了江诚。 干干净净，自信沉稳，是个好小伙子。 “这就是江总吧？年纪轻轻就干出了这么大的事业，日后肯定有大作为。” “说笑了秦经理，再有作为也比不上二汽，横跨军民，你们才是真正的巨头。” “哪里，没那么夸张，就是造车的。” 三人碎片聊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齐汐这会才将两种卤素电池详细的性能和价格说明书拿了出来，之前给二汽看的不过是彗星汽车的价格性能。 秦园虽然早就知道卤素电池性能很强，但真正在书面上看到数据后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看向数据的眼神犹如在看宝物。 最后他放下说明书，强忍着兴奋问江诚： “江总，这上面的数据能保证真实吗？” “如果有疑虑的话我们可以提供样本来检测，绝对不会在纸上造假。” 秦园听到江诚的保证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性能超过锂电池三倍，价格却能够持平甚至稍微便宜些的电池。 二汽同样有开发电动汽车，也有电动卡车，但只是轻型的城市垃圾车、小型货车，只能在市区跑跑。货车的耗电量根本不是轿车可以比的，而要加电池的话重量和价格又难以忍受。 但如果按照江诚给的电池数据，长途运输卡车电力化就有可能了，最重要的是价格不算太高，要不然几吨电池就比燃油车还贵了。 “好，好！” 秦园连说了两个好字，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齐汐会投资彗星汽车了，有这样的电池，对于其他厂商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他现在有些庆幸能早一步接触到彗星公司了，要知道之前按照上面的指令卖生产线他们还是很有些不乐意的，齐汐为此还多出了不少钱。 但现在他只感受到了机会，一个快速打出自主品牌的机会。 二汽的自主化最好的除了军车就是卡车，乘用车市场一直不怎么样，都是与外企合资，二汽日产、二汽英菲尼迪等等，自主的品牌几乎都没有什么销量，低端市场都很少，中高端更是没有。 随着新能源汽车这股风刮起来，二汽自然也是想要跟进的，但这个领域的核心是电池电机技术，和其他厂商在一个起跑线上，完全没有竞争力。 而现在的卤素电池给了二汽一个莫大的机会，彗星汽车的底子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生产线单一、产能有限，根本无法快速抢占市场。 反观二汽坐拥众多生产基地和大量的成熟工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这是什么，天赐的机会！ “江总、齐行长，既然你们想借用二汽的门店，我看就不如更加彻底一点。 现在二汽所有的门店都接受改造，通通加上彗星的牌子，另外运输网络也用我们的，钱嘛给个劳务费就行，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们铺开销售网络。 至于卡车合作也可以，我们建个合资厂，你们出电池技术我们做车身，具体慢慢谈就行。” 齐汐和江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中看到了惊喜，没想到二汽做出了更多让步，但他们也知道天底下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的。 果然，秦园下一句就说出了他的目的所在： “不过我希望能够签订卤素电池无限制供货合同，并且价格不能高于彗星汽车的采购价。” 他没有说入股彗星动力公司的事，之前他和齐汐交流就知道江诚对电池技术抓的很严一点都不让，所以也没有打算恶了别人心情，转而索要电池供应，反正最后的结果也差不多。 “这……” 江诚有些犹豫，电池生产规模还没上去，虽然秦园给的条件很不错，但要无限制供应还是太麻烦了。 无限制供应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二汽的运输和销售网络他也很想要，一时间也想不到妥当的办法。 这时齐汐开口了： “秦经理，你们也有自己开发纯电动汽车的想法吧？” “新能源是风向标嘛，大家都在做，而且我们的混动和纯电动汽车都有。” 见秦园没有否认齐汐也有了底，说到底还是想看准机会插一脚嘛。 “那要不这样，你们把纯电动汽车品牌独立出来，和卡车一样合资，这样的话供应上肯定会好很多。 江总，你看呢？” 又是合资？ 齐汐的话让两个人心中都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二汽几乎卖得出去的车都是合资车，但一直也没放弃经营自己的品牌，好不容易让人看到了机会，现在又要合资？ 虽然彗星汽车厂也是国内的品牌，但这样总有些怪怪的，二汽身上就好像冥冥中有某种buff一样。 江诚已经想好了新品牌叫什么了，二汽彗星？ 第六十五章 酒香也怕巷子深? 最终秦园还是不同意合资的提议，江诚也很理解，毕竟合资只能说替别人养儿子，自主品牌才是亲儿子，更别提二汽的执念了。 不过这样那无限制供应合同也自然无从说起，三人都很清楚卤素电池的潜力，只有被争着抢着送钱的份。 但无论是对江诚和秦园来说想要放弃自己的诉求都有些不甘，双方都很需要对方的东西。 秦园思考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两位，不出意外的话4月你们的车就要上市了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估计过今年的年销量呢？” 江诚正在想办法换种方式获得二汽的渠道，听秦园这样问也思考了一下，这个销量问题在内部他们也早有讨论过。 “我和齐总都谈过这个问题，一开始我预估的是二十万辆，不过齐总认为可能有四十到五十万辆。” 齐汐虽然不明白秦园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她对彗星汽车的竞争力还是很看好的。 然而没想到秦园面色古怪，好半天才对着两人说道： “齐总，看来你们确实没有在汽车领域了解太多，对前景预估不太准确啊。” “可是根据去年的销售数据，一年大陆也总共卖出去260万辆新能源汽车，我们虽然是个新品牌，但却在性价比上具有碾压性的优势。 同价位我们的车型能跑的更远，同续航里程我们更便宜，我觉得四十万辆的销量应该还是有的。” 齐汐以为自己估计的太乐观了，毕竟秦园作为二汽的老人肯定比他们了解的要多得多，她也担心达不到预计的销量。 江诚虽然比较保守，但听到秦园的话也皱起了眉头，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因素？ 然而没想到的是秦园却哈哈大笑，不过却并没有做出嘲弄的表情，让江诚和齐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园很快又平静下来，很认真的说道： “你们对于乘用车市场没有做过详细的意向调查，不过这需要长久的销售数据支撑也是正常的，我们也是费了很大的精力也才能获得每年的调查报告，这才是二汽不断调整策略和目标的依据。 假如你们的车型性能数据完全真实，把差不多1500公里续航的汽车指导价压到了20万以下，出厂价才15w，那么成本一定压到了十万以下吧？” “咳咳，这个具体成本要等大规模量产后才能统计出来。” 江诚知道秦园说的是四门轿车l3，搭载310公斤650wh的电池，标准续航1450公里，实际也有1100公里，其实成本价才不到9w，但为了保护市场还是决定指导价18.9w，出给地方经销商利润有40%以上。 秦园的眼睛太毒了，虽然几乎猜中但他肯定是不能承认的。 见到江诚回避这个问题秦园也知道自己猜的大差不差，甚至还猜多了一些，不过这并不重要。 “我想要表达什么呢，你们的l1车型指导价才7.5w，就有540公里标准续航，以及中端的l3车型，还有m1，m2两型suv都围绕着15w到20w价位的中端车型，一个700公里，两个一千三、四百公里，你们完全没意识到这对于纯电汽车是多大的改变。 你们想想，普通电动汽车换一次电池就能买一辆同样续航的l1，10多万就能有700公里续航，20万1300公里以上，已经能取代相当一部分燃油车用户的需求，还有很大一部分市区的潜在用户也会选择你们。 而且虽然去年新能源汽车销量只有260万，但今年随着政策的推行至少要在400万辆以上，要是我们二汽的品牌，我有把握冲到100万辆以上，甚至120万辆都不无可能。” “一百万辆！” 江诚倒吸一口凉气，他都不知道能有那么恐怖的销量，而且秦园对新能源汽车的展望也很让人震惊。 虽然政策是一直在尽力普及新能源汽车，但一下子就多出一百多万辆的汽车真的可能吗？ 江诚不好下结论，秦园最了解这些，他说的很有可能实现！ “秦经理，请说吧，你肯定是有想法的对吗？” 秦园点点头，他说这些自然不是闲得蛋疼，而是有目的的。 “你们的彗星汽车厂年产能最多五十万，现在还没进入状态前半年也就在月产两万多辆，这样的产能是不够的。 而你们要扩建也需要很长时间，比如和二汽合作，我们也可以同步进行生产，以免产能不够白白损失掉市场。如果二汽努努力，至少能挤出七十万的产能！” 挤一挤都能有七十万辆的产能还真不是秦园说大话，二汽很多生产线其实都没有吃满，腾出几条生产彗星汽车是很轻松的，而且彗星汽车的设计原本就是对二汽的生产线适配的，也不存在改造成本问题，可以说拿到图纸就能立即投产。 “可是秦经理，你们想要的应该不只有一点代工费吧？” “呵呵，我只想想签个协议，我们代工卖出去多少辆车，你们就答应供给我们多少的电池。” 江诚快速在心里算了一下，假设代工的车能卖出去五十万辆，那也就是15万吨电池，这差不多是电池厂一整年的产能了，如果要接下这个协议，那电池厂必须扩大一倍。 不过虽然听着多，但汽车生产是一个过程，再加上他复制的速度，扩大一倍的规模问题也还不大，一年的产量提升到70gwh（1gwh=kwh），几乎有全国磷酸铁锂电池产能的三分之一了，对于一个厂商来说，这是近乎垄断的份额。 用代工换电池，这个想法让江诚很有些心动，而秦园还继续添油加醋： “我说的一百万辆以上的产能是建立在充足的推广和门店网络之下的，而且我们代工也意味着二汽为彗星汽车的质量背书，否则的话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这成了压块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二汽真的能全力帮助推广，那毫无疑问是能取得非常好的效果的。 江诚和齐汐眼神交流了一下，两大股东都觉得可行。 秦园也露出了笑容，诚然这有点资敌的味道，但他又何尝不是想要借彗星汽车蹚水，再说代工代工，换个牌子不就是自主品牌了吗？正好把旗下半死不活的新能源生产线整合到一起，瞅准机会亲自下场，凭借二汽的做工和产能，还怕不能抢到市场？ 而且据他所知卤素电池还就彗星动力蝎子拉屎——独一份，现在早接触，以后的好处就越多。 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这就叫正统双赢。 第六十六章 gpu 大体合作意向算是达成，落到实处也要不了多久，秦园很忙，谈定下来就匆匆离开了，只剩下江诚和齐汐。 咖啡早就已经凉了，不过江诚毫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秦园所说的百万年销量前景，如果真的有那么多，也算是一跃进入大品牌了。 不过根据秦园的说法今年整个市场来说偏向于新能源车，而且本身规模在增加，几大新能源厂商几乎都会销量暴增，只是看谁多而已。 纯电动汽车是大势所趋，现在上车就是站在风口的猪，二十年后被称为站在时代风口浪尖的那种。 这时候齐汐已经在收拾东西，江诚连忙叫住了她。 “还有事吗？” “齐菲想来我这里工作，我打算让她去彗星汽车。” 齐汐细眉一挑，止住动作又坐了回去，面带疑惑道：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怎么没有告诉我。” 见江诚耸肩齐汐的秀眉又蹙的近了一些，思索片刻问道： “那丫头是不是觉得在我这边累，想要去你那里偷懒？” 江诚默默点头，不过听齐菲讲要7点起床那确实有些小累，对于她那样的大小姐肯定不好接受。 “我就知道，她天天都在和其他人抱怨累，难道就没想过一切都是白送的吗，像她这样整天睡懒觉……” 齐汐难得从工作强人转变成了妈妈模式，虽然江诚没体会过，但头已经开始替齐菲痛了，缩在一旁也不敢说话，等了好几分钟齐汐才停下来喝口水。 “不行，我要和妈说好好管管她！ 你别让她得逞，现在让她偷懒，总有一天会走上歪路，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弱小.jpg 齐·老妈·汐又对江诚做出一个微笑，然后提着包和外面的助理又快速离开了。 直到走到外面时江诚还忍不住感叹：“这就是母爱啊。” 庄名在后面不敢置信的掏掏耳朵，那个和齐菲一样年轻的女人竟然是她的妈妈？那……这是什么狗血乱伦剧情！ 江诚回头瞥了他一眼不得不又解释一句： “我是说长姐如母。” 庄名这才松了口气，彷佛甩开了什么肮脏的东西，只是转眼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江诚似乎总是喊“雪姐”，那岂不是说…… 不懂，但大为震撼。 即使他在和战友开荤段子都没有这么奔放过，果然，有钱人都是变态。 早上七点。 “喂，谁？” “你个渣男，你说话不算话，你骗女人你……” 大早上被吵醒的江诚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估计是哪个被甩的姑娘打错电话了，这让他想起了逝去的青春，他曾经在夕阳下奔跑的时候似乎见到的一对分手情侣说的话也差不多。 电话声又响起，江诚挂掉后马上又打了进来，连续几次后终于不再打进来了。 江诚觉得不放心打算拉个黑名单，然后才发现怎么还有名字。 哦，是齐菲啊。 江诚用一秒的时间想通了前因后果，然后翻身继续睡觉。 不用说，齐菲只能继续努力学习了，不然就只能滚回去继承几十亿家产混吃等死，不像他，现在只有负资产，资金链全靠银行维持。 在他看来齐菲那完全只能叫有钱人的毛病，躺着他不好吗？ …… 海王星显卡工厂。 张文宇难得回到了这里，现在这里的品控工程师早就换人了，他荣升为张总，还因为缺人兼职着彗星动力公司的总裁。 他算是明白了，现在显卡业务只能算微不足道的副业，江诚除了每半个多月供给一次芯片，其余时间都没管过这里，海王星显卡工厂的最大任务就是给其余几家公司供血。 而不知道为什么江诚极少供应30系显卡芯片，导致显卡销量一直在下滑，只有低端显卡一直靠着价格屠夫维持着销量。 现在好了，听说下半年40系显卡要发布了，他们这儿就没卖过多少30系的卡。 不过前一段时间的时候神神秘秘的技术二组突然又冒了出来，许久不见的赵新来找到他，要求定做一批pcb板。 张文宇当时一接到要求就迷惑了，因为上面的规格不符合英威达的任何一款显卡，要知道每一款显卡核心适配的显存、走线都是有要求的，要不然是运行不了的。 而且赵新要求的供电规模很吓人，最大的要求按照1000w散热功耗进行设计，他只能出厂就设计成水冷，要不然风冷哪撑得住这么高的功率。 也是在这时候他才想起了一个传闻，该不会技术二组真的在自研显卡吧，还设计出来了？ 他当时被这个猜测吓一跳，开玩笑技术二组虽然行事一直是在暗中，但资金流动他是知道的，就那点钱也能开发显卡？ 不是他不相信赵新等人的技术实力，而是如果真的这么轻松就能造gpu，英威达哪里活的到现在，多年下来也就只有ati够资格成为对手。 定制一批pcb板很轻松，毕竟是验证用考虑的不需要太多，今天赵新就要带走这批板子，据说是打算带回去手工焊上核心，可见保密程度。 不过得到了江诚的允许，张文宇也可以跟过去看看。 “这就是你们的gpu，这也太大了吧，这发热量确定能商用？” 第一次进入技术二组的研究中心，张文宇很快就找到了被送来的gpu核心，上面只有简单的内部代号，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核心大小，最大的差不多有近800平方毫米的面积，比英威达得到核心大出近一倍，同样封装后就更大了。 “咳咳，这一批是11nm流片的试验性核心，最后量产的设计工艺是5nm，到时候就正常了。” 赵新面不改色的解释道，他能说这是他们不敢压空间吗？再说在要塞进几百亿晶体管，这个面积也是正常的。 “英威达30系才用的8nm工艺，40系准备上5nm，你这一步到位5nm是要追赶40系？ 我怎么觉得是你们想用功率换性能，没法控制功耗，只能用高工艺来控制发热呢？” 张文宇明显有些不信，核心面积这么大绝对是故意的，少说塞了400亿晶体管，不就是为了性能么。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别在这儿挡道影响我们测试。” 赵新的很厚脸皮的承认了，说到底现在他们用的pn01架构依然是英威达20系安培架构的深度改进版，想要提升性能不加晶体管加功耗还能怎么办？ 说话间一张张pcb板已经被放在了风枪下，其他人正把核心一个个手工焊上去。 从n-100到n105，11nm设计功耗从800w到100w，5nm设计功耗是300w到65w，到底会不会翻车就看测试了。 他很有先见之明的放宽了设计，应该……没问题？ 第六十七章 点亮就是胜利 最先组装好的自然是将pn01架构压榨到极限，塞进500亿晶体管的n-100，由于核心面积大，匹配的供电规模和散热体积也相当大，看起来要比寻常的显卡大上一圈。 张文宇试着在手里颠了颠，少说也有3公斤。 “你们真的确定这玩意功耗真的能压到800w？没有少说一半？” “快给我别摔坏了！” 赵新连忙接过去，仔细打量着组装好的显卡，透过散热器的缝隙还能看到核心的边角，虽然拿起来是有点吃力，但这是国产第一块……能用于windows的国产高性能图形显示gpu！ 没办法，国产gpu实际上还是很多的，不多大多都是给超算设计的加速器和图形运算不沾边，少有能用于桌面端pc的，毕竟那点弱鸡性能鸡肋到不如核显，还是算了吧。 很多国产显卡宣称对标英威达某型号，也只是某种计算能力在特殊运算中达到，你让他去跑个游戏测试，跑个3dmark跑分试试？ 所以虽然要在国产第一前面加上一堆前缀，但n-100的领先性还是母庸置疑的，即使按赵新最坏的想法，也不可能低于20系的发挥。 整个技术二组一共来了二十多个人，围绕着测试机器兴奋而害怕的往里面看，赵新亲自上手小心翼翼的把n100插在了主板上，搭配的cpu是i9-ks，以及256g ddr4内存，毕竟他们的用户主要还是为了游戏市场，规格也按照游戏配置来。 插线安装散热的时候张文宇看的也有些紧张，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真正自研且国内生产的gpu，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慢点，你线插错了。” “还不是你话多，这根线怎么是4pin？应该还有两根8pin啊？” “找个东西固定一下，这卡超重了别把pcb压断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折腾了好半天才把n100成功装了上去，又确认了好几天排线没有问题后，赵新随手抓起一把螺丝刀，轻轻点在了主板上将开机线短接，暗澹的指示灯立刻就亮了起来。 比显示器先亮的是键盘灯，它亮了就意味着电脑开机成功，稍后win系统的图标就出现在了屏幕上，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出气，因为现在系统开机用的是cpu内置的核显，是识别不到n100的。 待进入系统后操作员调开硬件管理器，只显示在pci插槽上多了一个未知设备。 操作员立刻插入u盘，里面是他们写的驱动，现在还是第一次实际测试，只有安装好驱动程序后才能让系统“认识”到这个设备是显卡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因为依然处于测试阶段，编写的驱动也是比较原始，需要很多操作才能安装，而且并未精简处理，体积也是相当庞大，安装进度条好一会才动弹一点。 赵新看了眼手表说道： “大概40分钟安装完，先散了吧。” “挺快的了。” 张文宇不是讽刺，而是他看到了驱动程序的大小，整整1.6gb的大小，比英威达的驱动要多三倍的体积，40分钟安装已经不算慢了。 “主要是没有压缩好修改，这驱动少说还要再改个几十遍，理论终究是理论。” “老赵，你老实告诉我，设计的不止是你们吧？是jm还是哪家厂商卖的设计？就这么点时间和资源，你们就真把游戏显卡弄出来啦？” “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不信。” 张文宇没有丝毫的犹豫，虽然两人之前也不是很熟，但之前的工作经历还是知道得到，赵新要是有那本事怎么可能被放回国，也不至于来这座小庙待着。 他觉得最大可能是海王星公司其实是某个国企或者研究所授权的劳务公司，和jm差不多，背靠军方研究所，然后把民用化成果通过劳务公司输出，这样才能解释他们逆天的研究进度，也只有这种可能才会如此保密。 这也能解答一个一直以来的疑问，那就是江诚怎么还没有进去踩缝纫机，这都卖的多夸张了都。 赵新如同预料之中的那样不回答，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感觉自己已经察觉到了真相。 暂时跳过这个问题，张文宇又接着问道： “其他的不能说，性能总能说吧？这个n100到底是游戏图形运算能力对标3090，还是那种宣传的？可别忽悠我啊。” “你等下看看不就得了，不是为了游戏性能我们加光追模块干什么。” “还有光线追踪？” 玩真的啊，张文宇思索着国内哪家能有这样的雄心，jm肯定不是，那就只有被称为黑马的华船的两家研究所，同样是雷达起家，难道是他们当幕后大老？ 那岂不是说海王星背靠的你关系是海上？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高达一个多g的驱动程序终于安装好，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了过来。 win系统自动关机重启，再次进入桌面后操作员再次进入设备管理器，打开了显示适配器一栏。 “ uhd graphics 770 une n-100 48g gpu” 上面是cpu的自带核芯显卡，下面就是已经被正确识别的n100显卡。 因为系统的已经识别，显卡的监测数据也显示了出来： “核心温度：27°c 核心频率：1470mhz 占用率：2%显存占用：3%（46.12gb可用）……” 赵新已经对着显示器双手合十低头祈祷，抬头一点点把所有的数据看过去，浑身颤抖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还是张文宇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老赵，这还没开始测试呢，你就激动成了这样。” “你懂个屁，能点亮就是胜利！你们说是不是？” 赵新看向其他人，众人也莫不是激动的握拳挥舞，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进行gpu开发，虽然干活的时候画的大饼是都是拳打英威达、脚踢ati，但心里总归是没底，现在能点亮对他们来说就是莫大的胜利了。 “是啊是啊，终于能点亮了。” “其实我想的是芯片不短路就好了。” “对啊，万一工艺不好核心直接高温烧毁，嘶……” “……” 张文宇无话可说，作为旁观者他不能理解这种感觉，看见操作员打开测试软件时手都不受控制的颤抖更是脸皮抽搐。 接下来等先完成核心的自检，确定没问题后就能进行测试，是龙是虫，投入了十亿多能不能出结果就看跑分，他心中也有几分期待，万一成功了海王星也能一跃成为国内唯一的高性能gpu制造商，前提是真的能做到追平3090这样的高端卡。 第六十八章 不给 江诚在原本打算回蓉城，但李贺的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暂缓行程。 无他，没钱了，然而还差个重点项目必须要用钱——充电站。 虽然大陆的充电站数量在快速增加，但相比于即将膨胀起来的电动汽车根本不够用，即使现在也需要排队才能充电。 建设充电站的也不少，大的层面电网在新建充电站，还有比宇迪等许多车企联合其他企业建充电站，不过还是不够。 光是蹭公用电站是不行的，那就只能自己再投资充电站，至少大城市要覆盖上。 第一轮总共120个城市300座充电站，总投资接近3亿，争取大众面前能露脸。 原本是没打算建这么多，只是在秦园的雄心壮志下江诚也决定扩大规模，虽然也不算太多，但还是将原本就紧张的资金抽干了。 正好人在京城，想必再借一点钱也是容易的，想着就直接拨通了电话。 “齐小姐，我是江诚。” “什么事？” 是齐汐那一如既往简洁不含感情的声音，还有点冷。 “借点钱，汽车厂那边没资金了。” “多少？” “三个亿。”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不给。” “？” 江诚重新看了眼电话的备注，是齐汐啊，怎么说话这口气？ 他连忙把建设充电站的事又说了，这事关汽车厂经营，齐汐作为第二大股东不能就这态度吧。 然而等他说完对面只留下一句带着不耐烦的拒绝，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 在江诚的印象里齐汐是个很理智的女人，大多数时候都很冷静，怎么突然态度这么差？ 努力回想了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矛盾冲突，但一想到前天都还聊的好好的，江诚就更不理解了。 不过李贺那边催的很紧，他是花钱通过其他公司建设充电站，没钱就动不了工，无奈之下只能拨通了萧跃平的电话。 “没问题，今天之前就有银行人去你们公司，让你的人准备好。” 果然，还是有力量在金钱之上的，他只是说了个数目，萧跃平问都不问就答应了。 只是这种力量用多了容易和谐，而且他不太喜欢人情交易。 趁着机会他也把想要对手底下企业建立监察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跃平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早就该这样了，除了那个实验室能用安保围着，其余的你还真不好管，我去给你找个人，绝对能给你安排好。” 心里默默给老萧点个赞，解决完两件事的江诚显得很轻松，立即就订机票准备回蓉城。 而就在候机厅等待的时候齐汐却打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江诚，之前电话不是我接的。” 齐汐一开口就是抱歉，江诚皱着眉头想了一圈，然后才问道： “是你妹妹？” “对，我让菲儿跟着我，那会儿刚好我不在，手机被她接了。” “……” 江诚终于确认了原委，就是齐菲找个机会报复他呗，估计那时候她正在气头上，冷漠的声音还真和齐汐有点像，一时半会都没认出来。 又和齐汐聊了几句彗星汽车厂发展的事，江诚才知道最近齐汐也拿不出多少钱，这还要归功于他，现在大资本都在涌向半导体想要先一步完成布局，而这又是个极其烧钱的行业，加上国内人才厂家都不多价格还被抄高，齐汐也一时半会很难筹到钱。 按照她的说法，没人会把钱扔在账户里吃灰，平时要动用大额资金也是拆借和投资人的钱，躺着的现金流也只能用来维持正常经营。 所以即使接电话的是齐汐，起码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拿到贷款。 不过对于江诚来说什么资金不能放着还真没意义，毕竟他一直在疯狂烧钱，虽然接触到的都有几百亿，但实际上他的账户上就没上过九位数，基本也就维持几百万的资金，多的钱全部花了出去。 所以江诚大概是个最名不副实的百亿富翁，只是好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能大赚特赚了吧？ 李贺给他做过展望，如果能达成一百万辆的销售目标，刨去宣传、充电站、前期等一系列投入，乐观点纯利能突破60亿，有这么强力的现金流在手，就不至于一直向银行借钱了。 …… “乔经理，你们的报价还是太贵了，一座90万，已经比其他人高出快百分之五了。” “可是李总，你们就只要300座电站，还都是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这个价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还要求同步建设，这都需要钱才行啊，我们的职工总不能白加班吧？” 正在和李贺交涉的是北方电力公司的乔同，正是他们接下了充电站的建设合同。 李贺不是不知道有更便宜报价的公司，但北方电力有个其他公司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人力足关系硬，修建速度最快，同时质量也比较有保障。 彗星汽车未来会有自己的保障体系，就和比宇迪那样完善而庞大，但这需要时间，现在只能外包出去。 乔同倒是不着急的喝茶，虽然这也是个大单但主动权在他这里，最近也就北方电力有富余的人力去建设，至于那些民营公司，还没有能比肩他们的能力。 不过对于这个彗星汽车他倒是挺有兴趣，前几天开始网上就开始流传，什么彗星汽车是二汽的子公司，续航长还便宜，只不过现在还没听说他们有车在卖。 但既然在建电站了，还一次就是200座，对于一个新品牌来说还是能看见其野心的。 不过对于彗星公司卤素电池厉害的传闻他不敢苟同，诚然网上传的挺神，但一看彗星公司给他们的充电桩要求就知道了，220v直流下一辆车充满竟然要6到10个小时，这个220v还不是家用的那种16a以下，但充电时间还要这么久，说明那个什么“卤素电池”也不过是个噱头，倒是和铅酸电池有点像。 李贺这时候已经知道江诚又拉来了3亿贷款，但他尽量想多省下来一些作为周转资金，现在汽车厂已经在全力开工，要做好完全准备。 虽然确实是彗星公司有求于北方电力，但双方都知道还有的谈，只是不能像买菜一样你一个价我一个价而已，要磨一磨。 就在李贺准备继续杀价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秘书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门口，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总裁，江总要我们立即停止汽车生产，要……” 秘书此时才注意到还有个人，立即闭嘴不言。 李贺见此也知道有大事，只得说声抱歉，然后立即走了出去。 第六十九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江诚刚下飞机，就知道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都来自彗星实验室。 坏消息是理想的改进版氯铅酸电池依然遇到了挫折，有一定成果，但离实用化还差点意思，王家岷又伸手要钱，说再给五百万就能搞定——这已经是江诚第三次听见这句话了。 他差点都怀疑王家岷是不是早年去nasa实习过，要经费就像是雪姐的奖励一样：一次又一次啊。 好消息倒确实是个大好消息，在开发改进电池的过程中他们研发出了新一代的电池管理系统（bms），即使是原本的氯铅酸电池应用后也能实现稳定30千瓦的充电功率，低端的l1型两个小时就能充满，总算有了说得过去的快充。 所以已经生产出来的几千辆汽车要重新改造升级bms，好在工程量不大，花费的成本也能接受。 不过这也带来了另一个小小的坏消息：充电站要价钱，快充建设成本更高，而且快充充电协议与公用充电桩不兼容，要想快充就必须去他们的充电站，也就是说要想少挨骂就得多建点充电站。 所以在李贺过来的时候江诚先问他银行的人走了没有。 “还没来呢，不过时间也要快了。” “嗯，到时候你多要点，尽量贷五亿。” “啊？” 李贺开始还不明所以，但得知新快充的时候却是又笑又想哭。 笑的是补上了短板，想哭的是又要增加成本，生产的汽车重新升级、更换bms都要花更多的时间和钱，工作量也要增加。 不过总归是件好事，而且也没生产多少车，麻烦不小也不大。 “老王，新的bms好是好，不过新电池能不能快一点，你知道s1那300多度的电池要充电冲多久吗？” 江诚的s1用原来的充电器充满要19个小时，即使换成现在新的bms也要是个多小时，大容量也带来了充电更久的问题。 “这才过去多久，你确定你的车充过电？” 然而王家岷根本不吃这一套，那辆s1在蓉城市区开绝对能做到2000公里的续航，就算江诚一天开60公里也能撑一个月，再远都是坐飞机，哪会遇到充电问题？ “咳咳，这电量也只剩70%了啊，我这才开了半个月。” “那不就得了，再说s1指导价就是50多万，能买得起这辆车的人会差那点充电时间？ 对了，海军那边的电池发出去了，那些特制电池工艺要求太高了，浪费了不少产能，如果以后还有订单的话我建议专门开个生产线，要不然太耽误事。” 江诚点点头，那700吨的电池运出去也是二十多辆重型货车，潜艇用的电池组很大很笨重。 不过等海军的下一批订单来的时候，改进型的电池也应该完成了，彗星实验室的最终的目标是彻底解决安全性和充电问题，虽说现在的安全保护措施已经很完善了，但一想到爆炸和放氯气的风险还是让人有点不放心。 江诚又提前和银行那边聊了一下资金问题，对方倒是答应的很爽快，可能也是接到了特殊的命令。 不过刚下飞机就又折腾这么一会江诚也累了，很快就上车准备离开。 “去江边逛逛，我就坐你的车。” “江总，不先回家吗？” 庄名的话让江诚打了个寒颤，开车门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间，最后关门的时候还重重叹了口气。 “小庄，明天开始提醒我锻炼，一定要严肃一点逼我知道吗？” “江总你为什么不和……” “开车！” 江诚没好气的踹了一脚驾驶位，他去主动说那不是主动承认自己不行嘛，男人能不行？ 庄名当然知道自己是有点多嘴，但每次看到江诚憔悴的眼睛时他都很有感触，以至于父亲催他结婚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后腰，没由来的就有一种幻痛。 …… “抱歉啊乔经理，我们的合同可能要改一下。” 乔同此时已经准备走了，却被迎面回来的李贺拦住了，两人又继续坐下来谈，但没想到的是李贺第一句话就让他大惊失色。 难道是嫌价格太贵要减建设数量？他立即说道： “其实我们还能降低一点，最少85万一座，你们要是能提前给50%的预付款马上就能开工。” 乔同急切的回答倒是给了李贺一个小小的惊喜，原来底线是在85万，但一想到又要花更多钱他就只能报以苦笑。 “你误会了乔经理，充电桩的协议要改，要加入我们新制定的快充协议。” “是这样啊。” 乔同松了口气，只要大单还在就行， “那你们的快充协议时多少千瓦的，如果功率不是很高，其实价格也不会上升多少。” “直流额定30千瓦，并且是专用协议。” “哦，这个充电功率的话……还是维持90万一座的价格吧。” 乔同清楚升级30千瓦级快充芯片所占的成本不算高，只是有点后悔之前太着急，要不然可以再多报一些的。 李贺知道贷款增加后也没有再砍价，90万一座也可以接受了，只是考虑到自家旗下汽车的容量比较大他又补充道： “快充芯片散热请一定要考虑到单次连续满负荷10小时以上的长时间运转，排队充电的话甚至是连续几十个小时的运行，千万不能烧毁或者起火。” 单次满负荷运行10小时，乔同在心里算了一下然后立即睁大了眼睛，也就是一次冲300度电？这都顶上普通电动车6台了！ “额，你们也开发了电动卡车？” 他想不出来除了电动重卡还有什么车能带着几吨电池，于是这样问道。 “不是的，我们主要是高端乘用车容量大一些，有一款轿跑有300多度电的容量，所以充电时间会长一些。” “嘶，李总你没有开玩笑吧，现在就算是最好的蔚徕乘用车也不过140度电，你们难道也用了半固态电池？” 李贺摇摇头，那么昂贵的东西装在车上不亏死，想了想把s1轿跑的性能资料给乔同看了一下。 乔同在确认数据属实后激动的站了起来，然后又突然坐下拿出手机计算器算着什么，然后才问道： “请问你们的电池供应商是哪家公司，如果这种能量密度600wh以上的电池的价格能压到每吨三十万以下，那我们会有一笔很大的订单可以谈谈！” 第七十章 营销大师 “太着急了，都开始铺货了才开始宣传，江总你们还是高科技……显卡应该也算是互联网转型吧？但是一点都没有用到互联网营销的精髓。” 说话的是二汽新能源部门的经理李锫，他也是秦园从其他企业挖过来的人才。 李锫不从事技术工作，他专精的是营销，这也是现在新能源汽车销售的必要手段。 秦园看出了虽然江诚入场汽车投资技术都不缺，但事实上没有能力过得去的销售公关部门，于是把李锫暂时借给了他。 今天江诚刚晨练结束精神还不错，就请他在院子的草坪里聊聊。 “那李先生，你认为理想的宣传是怎么样的呢？” “互联网，什么叫互联网模式？互联网营销说白了就是饥饿营销，就是耍猴！” 李锫一句话就下了结论，江诚倒是很赞同的点点头，所谓的新概念新思维，就是换着花样让你觉得非买不可，故意制造紧缺捞钱罢了。 “如果要具体操作，那其实应该在你萌生出造车这个概念的时候就应该大肆宣传，到处买热搜炒作，把你的彗星汽车吹上天，恨不得是宇宙第一。 先去找个车企定制一辆要多好看有多高级，至少纸面性能就已经冠绝行业的车型，管他能不能量产，先要让消费者觉得你的车好，特别好！” 在提前了解江诚的性格和为人之后，李锫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半懂不懂的装b犯，要是扯一大堆高级词汇说不定会被很客气的原路送回去，所以直接他放弃了惯用的画大饼，而是用最直白的话讲最浅显易懂的策略。 而江诚对于这种不故弄玄虚的方式也很有好感，在他这里就不要吹概念了，他继续听下去。 “……造量产车的时候最好拉上几个大企业，比如投资一下千度的无人驾驶，那你就是行业领先智能水平了，买欧洲电机，那是国际先进技术。 要想爱国最好就用菊花厂的芯片，一套下来好感度就有了。这时候就可以把官网、公众号办起来，请自媒体车评人去看车，然后在征求公众去展会看车，每个人收几百块钱……” “可是这时候我连车厂和设计都没有，就一个空壳就能收别人看车的钱？这不是坑人嘛。” 江诚觉得李锫的话太离谱了，就去看个展车还要交钱？ 然而李锫显然不以为意， “这个也能叫预约金，你比其他人更早接触到先进又漂亮的新车，花一点钱买个领先资格怎么了。而且甭管多离谱，只要宣传到位，你就有了粉丝、fan，fan多了就是饭圈，稍微再发点纪念品，这些fan就会把你们吹到天上去，只怕看车资格都要加购才行。 接下来只要不停换地方展车，广告和概念片不停，就能维持不断的热度，等感兴趣的人多了、汽车厂动工的时候，就要面临两个选择。” “哪两个选择？” 虽然李锫说的让江诚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现在这世道还就这样，这可不就是立人设、收割粉丝的套路么，只不过以前没想这么多而已。 “第一，你要是想纯粹挣钱，这个时候就可以收定金，不能退的那种。这就是第一次捞钱，然后就去拉投资融资，形势大好之下马上上市，找准机会套现离场，接盘还是烂掉就不考虑了，反正这么多钱润去哪都能过的好。 不过江总既然有核心技术，那肯定还是为了振兴国产纯电汽车行业，绝不是那种败类。” 江诚不动声色，但这句话确实挺受用。 “第二条路，这个时候也能收定金了，拉了投资但别忙上市，把这些钱用来造车和升级技术，一般交的定金都有几千块，这时候他们也舍不得丢掉，还是之前的老套路继续，八个月到一年后交车，再接下来就是正经汽车厂商，上市与否就看您自己的选择了。 所以要是去年就开始宣传的话，现在彗星汽车可能一车难求了。 我说的这些要么靠口才和出色的营销支撑，要么就要有确实过硬的技术，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的。” 江诚听完心里也是极为震撼，感觉自己错过了十个亿。 如果按照李锫的方桉那启动资金就远不用那么多，还能早早就拉起大旗迎风招展，只可惜现在已经错过了时机。 现在正赶上新能源汽车市场爆发，再拖时间慢慢搞只会失去市场是弊大于利的，不过他相信既然秦园把李锫送了过来，那肯定还是能亡羊补牢的。 如果不是考虑到二汽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他都想把李锫直接挖过来了。 “李先生，那就请你暂代彗星汽车的副总一职了，我会让李贺尽可能配合你的工作，同时和二汽的协调我也希望能由你来组织一下。 具体上市时间也可以适当推迟，不过今年形势大好，我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我明白的江总，您放心，一百万辆的目标虽然不算小，但我相信既然咱彗星汽车有真实力，绝对能将那些老品牌斩于马下，拿个今年新能源销售第二第三都是可能的！” 李锫也很激动，这一次借调直接就升副总了啊，回了二汽还不成新能源掌门人？说不定是和秦园一个级别了都。 而且没技术的那叫炒作营销，有技术的就是民族之光，他还不信不能做出一番事来。 “那我就先走了江总，现在就去工作。” “嗯，时间紧辛苦你了，加班期间三倍奖金不会少。” “是！” 江诚的金钱许诺让李锫更加高兴，与二汽不同，江诚给手底下企业的工资奖金都比平均水平高一些，三倍奖金也着实不是小数目。 待李锫走后，云雪才走过来问道： “刚刚那个人是谁？我看他的样子和那些发布会上讲ppt的人很想，手舞足蹈的特别有意思。” “二汽专门送过来的销售专家，说不定他还真的会整个发布会什么的。” “你也要学他们画大饼搞概念营销？哎呀，差点水都洒出来了。” 一声清脆的拍击后，江诚收回自己的巴掌，这才发现云雪一只手揉着裙摆下面，另一只手上还有一杯满是枸杞红枣的水。 面色不变地移开目光假装没看见，江诚才哼了一声说道： “这能叫概念？我是实业家，不要把我和那些人比。” 然而云雪似乎没听到，只是娇声道： “好像都红了，你看看有没有肿起来？” “什么红了肿了，电池厂那边好像还有事，我先走了。” 打定主意绝不回头，故作镇定地说完后江诚就要起身，却被肩膀上看似软弱的小手按在椅子上，刚刚看到的那杯枸杞水已经被送到了面前。 “工作那么累，还是先喝了补补再走吧。” “喝了就能走？” 江诚接过杯子问道，然而却没有听到回应，只能硬着头皮一口喝完准备离开，却被拉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呀，好像真的肿了呢，你先陪我回屋看看。” “我真的还有事。” 江诚还想挣扎一下，但脖子已经被牢牢锁住，背上也多了个人的重量，后背的挤压感让他头皮发麻。 “我也是真的肿了，听话嘛~我没力气了，你背我回去。” 低头看着盘在腰上的两条白哲大腿，江诚对没力气有了新的理解。 第七十一章 储能电站 最终江诚还是逃过一劫，李贺的电话来的无比及时，走出大门的时候感觉腿都有点发飘。 庄名已经在车上等着了，江诚很利索的爬进后座，心有余季的催促快开车。 “不行，得给云雪找个工作，全职太太太可怕了。”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后云雪就没怎么去工作，偶尔想起来去转一圈或者大多数时候都宅着也不嫌闷，虽然确实增加了两人的相处时间，但这么厚的福报江诚感觉都有些消化不了。 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安排一份合适的工作后，江诚才思考起李贺的说的事。 跟彗星汽车谈充电站的北方电力想要购入一批650wh密度的电池给储能站用，而且数量很大，第一批就要400兆瓦时，可存储40万度电，也就是六百多吨电池。 这可是一个大单，李贺试探性的给出了25万一吨的报价，对方眼皮都不眨的就应了下来。 而且对方还说后续如果价格更低，可能有两千吨以上的采购订单。 江诚不敢怠慢，即使是400兆瓦时的合同都是一亿五千万的大单了，起码能净赚六千万左右的利润，更不要说可能后续的上千吨份额。 不过他有些好奇，一般储能站都用的是铅酸电池，近年来随着锂电池安全性进步才开始部分采用锂电池，怎么突然对卤素电池产生那么大兴趣。 毕竟如果是25万一吨的采购价，其实相对铅酸电池来说也没什么价格优势，而且铅酸电池要安全得多，储能站最大要求的其实是安全性，不然几千上万吨电池起火那可真是有好受的。 一直到在彗星动力公司和乔同见了面，江诚和他一聊才知道原因。 “我们这一批400兆瓦的电池是竞标金陵的一座储能站，那里地方有限施工难度大，如果还是采用铅酸电池要一万吨啊，原本我们是打算用磷酸铁锂电池，但依然要接近三千吨，如果你们能做到一千吨以下，就能为我们节省相当的经费。” 江诚点点头，在施工受限的地方卤素电池的优势还是相当巨大的，即使是25万一吨也只能称为便宜，隐晦的瞪了一眼李贺，这家伙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显然是也觉得25万的报价低了。 不过好在650wh的卤素电池成本也不高，刨去各种费用后一吨起码也能狂赚10万，百分之六十多的暴利也足够了，再多良心都有点过不去。 “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再了解一下卤素电池的安全性，至少自燃和发热特性不能比锂电池更高。”乔同又说道。 “应该的，乔经理，其实我都有点后悔造汽车了，其实卤素电池更适合储能站用。” 江诚叹了口气，似乎很是遗憾的样子。 “哦？此话怎讲？” “卤素电池和其他电池不一样，在安静的时候和铅酸电池更像，同样发热量低，性质稳定出现状况的概率很低，倒是在剧烈碰撞中很容易出现危险，所以相比于车用电池，实际上储能站才更加适合。” 这确实是江诚的心里话，储能站条件多好啊，一次性采购量大。不过国内电化学储能站还是很少，大多都是蓄水站用水库来储能，需要的时候发电，市场还是比较有限。 “发热低？好事啊，我们储能站也不可能遇到碰撞情况。” 乔同听到发热低后就很高兴，锂电池的另一大缺点就是发热严重，这也是容易自燃爆炸的原因之一，风冷根本无法满足，必须要液冷。 如果卤素电池能保持和铅酸电池的发热量，那散热系统建设和维护又能省下来一笔，储能站贵的可不仅仅是电池，配套设施和建设同样花钱厉害。 两人直接去了彗星实验室周边的测试区，王家岷还亲自出马带货。 “这是北大的王教授，曾经参与过很多重大项目，卤素电池的实用化就是王教授带头完成的。” “你好你好。” 听江诚介绍后乔同看着学术高深的王家岷更是心里有了几分佩服，更加尊敬的伸出手。 看着高冷范故作矜持的王家岷江诚心里也在滴咕，这老头忙得很怎么还有空出来亲自给人做安全性实验，虽然实际操作的并不是他。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没看到乔同一下子就被忽悠到了吗。 “江总，我刚刚看到外面的保安，看上去怎么和……” “咳咳。” 江诚咳了一声，指了指他后面挂着的几块牌子。 “嘶，国防装备企业……” 这一下乔同更加折服了，这说明什么，质量有保障，军工级品质啊。 电池的测试实验主要是破坏、环境变化、充电电压电流变化等，不过测试的是有完整防护措施和智能防险情芯片的电池而不是原始电芯，保护措施还是很完善的。 除了在液压机下被压爆炸放出黄绿色气体外，表现也都还不错。 江诚没有隐藏卤素电池的缺陷，这让乔同也很高兴，不能承受过大冲击也是正常的，那会都快被压成碎渣了才爆炸，这个安全性已经过关了。 他已经在想要不要再降低一点价格多采购一些，北方不像南方一样水力充沛，电化学储能站还是很重要的。 而除了压阵之外毫无作为的王家岷正在和江诚说话： “最近到了关键阶段，我想采购一批小日子的设备，再给我批三百万。” “老王你还真是无利不起早！” 江诚就说为什么王家岷突然这么热心，之前的经费这就没了？说好的最后五百万呢？ 王家岷的脸皮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他才不会不好意思，每年打报告要经费不这么做哪有钱，一下子就抛出几千万上亿绝对批不了，只能温水煮青蛙：你看，前面都投入这么多了，现在撤了多可惜，再加一点马上就成功。 不过为了稳一稳江诚，他还是得说点干货。 “最近我有个学生想要对电池结构进行大改，把里面的铅原料作为天然的保护壳，这样即使出问题也只会发生少量氯气泄露，爆炸威力比放鞭炮还小。 我觉得这很有创新性，说不定弄完安全性比铅酸电池还好，同时价格也不会升高。” “有这么神？” 见江诚挑起眉毛王家岷就知道要经费成功了一半，继续说道： “就是吧这涉及到了其他专业的研究，而且可能要成立一个新的工艺研究实验室，投资的话……” “等这笔电池交易完成，我拿两千万出来，够不够？” “够了够了，最多两三个月，我觉得就能做出来，主要是这个思路很妙，技术问题倒是其次。” 王家岷本来想的是能弄到五百到一千万，却没想到江诚这么大方，两千万说给就给，都让他感觉有点脸红了。 不过这种愧疚心态也就是一瞬间，对于他们来说，谁会嫌经费少？而且据他所知江诚研发投入的大头都在那个神秘的海王星工厂里，十多个亿投进去现在连个影都没见着，不知道到底是啥宝贝那么舍得投入。 等乔同过来的时候王家岷已经回去了，这让他感觉有点遗憾。 “江总，如果我采购规模大一些，单价还能不能再降下来。” “这……要看你们的采购量，这样我们也才好和原料供应商讲价。” 乔同想了想，然后报出了一个数字： “5000兆瓦时，也就是5gwh，这只是今年的建设量，国家的政策是在25年建设80gwh的电化学储能规模，我们北方今年的指标是6gwh，除去已经购进的，剩下的都能交给你们。 明年这个数字很可能是10gwh，之后每年都至少翻一番。” 5000兆瓦，也就是近8000吨电池，如果还是按照25万一吨的价格接近20亿，但这么大规模单价肯定能降下来。 而且不止是北方电力，南方同样有需求，江诚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才给出回复。 “具体的价格我们还需要根据实际进行计算，但如果你们能一次性采购八千吨以上，我认为可以有三到五万的降价空间。” 第七十二章 该组建法务部了 送走了高高兴兴的乔同，李贺才冒出来要自我检讨，不过江诚制止了这种行为。 “不怪你，只能说咱对市场没有清晰的认识，心还是不够黑啊。这次也算是好事，充电站就能省掉一本的投入，李锫你应该知道了吧？宣传还有市场方面我觉得他的意见还算靠谱。” 李贺对自己不够心黑这一点深有感触，早知道报个35万、40万，说不定也有机会呢？ 不过李锫他也是知道一点的，虽然他对整天当大忽悠的人并不感冒，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能搞钱，只要不刑，那他肯定是尽力配合。 离开了公司，江诚才突然想起来，前些天似乎技术二组的流片已经结束，他们的芯片性能到底怎么样了？ 给赵新打了电话他才知道竟然已经完成了初步测试，江诚一想到真正实用化的显卡已经出炉立即兴奋起来，很快就赶到了技术二组的实验中心。 一进去所有人还是跟之前一样办公，不同的是气氛明显要轻松一些，起码这些人不会再几个小时内就把办公区搞乱了。 江诚松了口气，这起码说明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江总！” 赵新的声音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些激动但又不太好意思。 “怎么样，性能指标能不能达到3090的水平？” “额……单从性能上来说是差不多的，最多只有5%的差距。” “好！” 江诚大喊一声好，然后就紧紧握住了赵新的手。 “赵新同志，太好了啊，我之前对你们的期望只是能赶上入门级的性能就好了，没想到你真的实现了赶上最先进水平。 有这样的性能我们必然能够夺得市场，这么好的消息怎么不早说？应该马上嘉奖才对。” 然而赵新看着江诚激动的样子却有些尴尬的说道： “其实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我们想的是先解决完在报喜的。” “什么问题？是经费吗？现在我可以再追加一亿，千万不要为经费担心。” 如果王家岷在这里一定会大喊一声不公平，江诚对技术二组的远胜彗星实验室，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不是经费……是功耗和驱动有些问题，在我们的测试中六中显卡的实际功耗基本都要比设计高出20%到30%，至于最顶端的n100，” 赵新转过头指了指角落里一堆黑黢黢的垃圾。 “我们设计的理论最高功耗是800w，但实际上800w时才60%的占用率，一路加功耗到1300w才达到100%的工况，而在接下来的实际测试中直接发热过高着火了，当时的功率可能有1800w。” 赵新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与此同时江诚也差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1800w！冬天用的电热炉子功率都没这么高吧？就算是1300w也很夸张了，一般的桌面端电源根本带不动。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设计，能有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他接着问道： “其他呢？剩下的几种5nm功耗你觉得能压到多少？” “最小的n105对标的是1650，70亿晶体管的配置，额定功耗应该在110w左右，最高的n101也只有300亿晶体管，500w功耗以内应该是能做到的。 性价比设计的n103对标3060但理论要弱一些，功耗280w，其实还是具备实用价值的。” 大火炉啊！ 在十年前英威达和ati技术尚未突破的时候，也是用功耗换性能，不少显卡荣获了火炉的称号，但后来随着工艺进步逐渐消失了，没想到有一天又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这个功耗勉强也能接受，想必国内的玩家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现在国内能做到这个性能可基本没有。 他最关心的还是性能，不得不说抄作业确实很爽，轻松就完成了巨大的跨越。 “有装好的电脑吗？我想试一试体验怎么样。” “有，这边就有一台装了n105的测试机，上面也有主流游戏测试。” 江诚看过去是一台外观极其潦草的主机，因为他根本没看到机箱，配件是暴露在空气中的，主板上那张显卡体积是真大，可能有寻常一半机箱的大小，所以应用的水冷散热也不小，估计也是技术二组自己攒出来的。 此时那台主机刚结束测试，靠近些江诚还感受到了风扇吹出的热风，不过他只感受到了一股亲切感。 赵新他们测试的性能都是软件测试，实际上游戏体验很大程度跟驱动程序优化有关系，ati的驱动程序就经常崩溃，游戏厂商的优化也不算好。 他只希望n105的驱动也继承了英威达的特性，优化好一些吧。 江诚玩的游戏不少，也没去看专业的测试软件，直接打开了常用的帧数测试软件就开游戏。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玩过游戏了，直接就打开了gta，这游戏是出了名的优化好不吃配置，就从最简单的测试开始。 理论上n105可是对标3080的，在2k分辨率下表现应该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江诚直接把画调到了最高，先跑了一遍游戏自带的测试。 刚刚放慢速度的水冷风扇再次转动了起来发出噪音，游戏画面也开始变幻，按照设定好的场景开始运算。 这台测试机用的配置自然不用说，不会出现其他硬件拖后腿的情况，能最大化显卡的水平。 全程测试下来效果也很不错，几乎都保持在100帧以上，江诚又玩了一小会，体验还不错。 不过就在他已经专心游戏到一个爆炸场景时，游戏画面明显卡了一秒，帧数骤降到了十几帧又恢复正常，接下来又发生了好几次，然后游戏就突然变得极其卡顿，最后直接崩溃掉。 正在兴头上的江诚不得不停止了游戏，这显然是出了问题。还没等他发问，桌面就弹出来一个错误窗口，那是驱动程序的。 “……” “额，驱动程序我们是全新开发的，不能沿用英威达的，所以目前还在调试中……不过我们已经在尽力解决了。” 江诚看了眼时间，进入游戏才顶多二十分钟。 “所有的游戏都这样吗？还是某几种出问题。” “其实我们的显卡想要发挥出最大性能是需要游戏厂商设计优化的，现在是我们在主动适配游戏，本来是可以发挥更好性能的。 驱动团队他们技术还是不错的，等5nm流片结束的时候驱动至少会经历十几次迭代，肯定不会出现频繁的崩溃。” 游戏优化确实是个问题，但是绝大多数游戏开发商都优先对英威达优化，连ati都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很多游戏更是使用a卡就要出现问题，以至于有个专门的分类“a黑”。 而他们一个大陆的品牌，获得优化的概率大概是……零。 江诚的头又痛起来了，没办法国内大作太拉胯，也没有能拿出手的。 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头绪，江诚只得放弃转而问其他问题： “硬件呢？核心设计有没有重大问题，需不要再改。” “我们用的是……成熟的设计，所以大问题基本是没有的，功耗优化也有了眉目应该还能降，只是……江总，我们是不是该组建法务部了？” 随着彷制进度不断增加，赵新其实心里也开始担忧起来，虽然pn01架构不是照抄图灵架构，但很多设计还是“借鉴”的比较多，要不然也不能一次就取得了基本的胜利。 也是他提起江诚也才想起了专利问题，不过要他因为这个就停止生产那是不可能的，十几亿投进去难道就白费？ 再说了，山寨这种事你也要看是不是有水平的山寨，早些年为了赶超国外其实很多企业都是光明正大的抄而不交专利费，别说外国人，自己人受伤的也不少…… 而在高性能桌面端gpu市场，海王星绝对是值得呵护的幼苗，应该不会被专利镇压。 江诚还是决定先给萧跃平看看，打听一下他的意见再说。 第七十三章 常声 萧跃平在江诚打完电话的四天后才有空过来，原因是要接个人。 他其实一直关注着江诚的自研gpu计划，虽然江诚不是专业人士，但既然敢跳入这个多少大企业都无法走出来的大坑，肯定有他自己的底气。 再说，既然爱国华裔科学家能够送来光刻机，那想必区区高性能gpu技术资料也是合理的。 国产高性能芯片，不光是工艺的落后，设计方面也不及外企，不是说设计团队智商不行，而是缺少足够成熟的前置研究，想要追上很麻烦。 eda软件、光刻机、高性能cpu、gpu都是从简单到复杂一点点走过来的，早期的硬件市场多热闹，可谓百花齐放万家争鸣，但随着技术的深入淘汰了绝大部分的企业，只留下少数几个巨头有能力去开发。 现在想要从零开始直接追上主流产品是极其困难的，动辄百亿规模的设计规模，让人看了都发憷，所以jm也只能从简单做起，积累经验后一点点增加集成数量。 而当江诚的海王星设计团队送去图纸的时候流片的厂商就吓了一跳，最多高达500亿晶体管的集成能力可不是简单的加减法，至少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很成熟的设计能力，能够发挥出这么多晶体管的性能。 从那时起这批gpu就引起了上面的关注，因为国内不光是个人pc市场，科研院所和企业对gpu同样有着不小需求。 超算也不是谁都用得起的，更多更广泛应用的其实是专业机，就需要拥有双浮点高精度运算性能的计算卡，gpu加速器。 英威达的计算卡业务也极其广泛，地位与某些至强系列cpu类似，天生是为了专业工作设计，也能用来组建大型计算机，可以做天气预报、流体模拟、ai研究等方面的工作。 虽然这种类型的硬件一般没什么限制，但某些单位用这些计算卡和cpu总归是不太保险，能有国产替代品自然更好。 而在民用市场上，英威达明目张胆的支持挖矿也让大陆有点不太舒服，虚拟货币在这里可是非法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应该重点扶持一下。 随萧跃平一起来的是个头发掺杂花白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正装留着方正的发型，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右手只有两根指尖焦黄的手指，此时还夹着一根黄鹤楼。 此时他就坐在副驾驶上抽着烟，风从打开的车窗吹进来把烟灰都吹到了车里，不过萧跃平并不在意，只是叮嘱道： “老常，我会和小江说让他给你最大自主权，你可一定要把地方看好了，最近我们的老朋友有点不安分。” 常声眼睛微眯，直接把半截香烟在车门上按灭，然后放揣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明白。” 简洁的声音却自然的透露出一种威严，不是上位者的那种，是天然、正派的压迫感，十分契合身上的正装。 萧跃平也不再多说，很快就到了地方，看到了前来迎接的江诚。 “江老弟，我给你找了位大才，常声，以后公司的安全贪污问题你交给他就行。” 江诚这才注意到副驾驶下来的人，仅看了一眼他就惊得深吸一口气，都不禁站直了几分。 有那么一种人，长着国字脸有着浓眉大眼，看上去就好像电视剧里的老干部，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气息，让你看到他就像是遇到了严厉的教导主任，连带周围的环境都能因为他严肃起来。 尤其是搭配正装和皮鞋，坚定而稳重的目光能一眼把人看穿，让江诚一瞬间都产生了错觉，认为他不应该用萧跃平的丰田而应该是奥迪后座下来。 他很有一股问问萧跃平到底是哪位领导的冲动，但常声此时应主动走上前伸出手来。 “我是常声，你就这么叫我就行，或者不嫌弃的话叫我常叔也行，我这个人长的比较显老，三十岁就一直被人这么喊，现在也习惯了。” “哪里，常叔您看上去就……很威武。” 常声的言语不像外表那样的庄重，这也让江诚一下子放松下来，很自然的就顺着喊了声常叔就去握手。 这时他才发现握住的右手竟然只有两根手指，虽然很震惊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心里多了几分好奇。 不过常声却主动解释起来： “以前在前线被炮弹炸了，命大活了下来却再也拿不住枪，就一直做做思想方面的工作到退休，现在迫于生计听说江总裁的公司还缺个能用的人，我也就厚着脸皮求老萧看能不能给老哥哥一个机会。” “哪里，看到常叔我就放心了。” 江诚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心里就多了敬畏的情绪，怪不得气质这么出众，有这样的人在公司那只能说定海神针，保管心里有鬼的人看了腿都发抖啊。 不过他自称是老萧的老哥哥，那岂不是萧跃平也是见过硝烟的人？ 只是老萧相处起来其实很随和，完全猜不到还有这样的过去。 江诚一下子就想到了合适的位置给常声，法务部就交给他了，除了对外的法律纠纷时不时让常声下去转转，而且法务部主任，常主任这个称呼也是相当的合适。 就当着几人的面，他就把这个想法对常声说了出来。 “法律，我可不懂法律啊？” “没事耳朵常叔，我们的法律事务都是对外的，您只要监察一下公司内部就行，法律团我还准备从米国请，他们的律师专业能力强也敬业，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对了老萧，就是那个着名的整天当专利流氓的那家公司，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弄点人才过来。他们既然在移动通讯那么有成就，gpu硬件应该也有一套吧？” “潘奥普迪斯？我去，你这是直接侵犯别人专利了？” 萧跃平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臭名昭着的流氓公司，依靠手里的专利到处碰瓷恶心人，单论敬业程度那确实没的说，专业能力也极其过硬。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江诚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那知识产权问题可能略有严重，把这种公司都搬出来了。 看来他的猜测也是真的了，江诚不可能独立研发出这样的技术，那来源一定就是某家企业或者机构，所以才敢投资gpu市场，这其中的麻烦……不小啊，不过一切都有两面性。 第七十四章 魔改也能用 萧跃平的猜测是真的，本来江诚以为架构是新的，驱动也是新的，那理论上这就是一型新显卡，不深度研究几乎不可能看出和英威达的20系有什么关系。 赵新也是这么想的，技术二组的其他人也是，所有人都有些侥幸心理。 但他们忘记了之所以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设计出成熟显卡的原因，潜意识里还是一直才沿用英威达的设计，只是问题还没暴露出来。 就在等萧跃平来的这几天里，技术二组的驱动团队暂时遇到了困难，于是又开始反向解析英威达20系的驱动程序，希望能查明原因所在。 然后……然后有人做了个大胆的尝试，在早期20系显卡驱动的基础上修改参数和删改，试着去给自家gpu用。 幸运又不幸的是，魔改后的驱动跑起来了，而且稳定性还不错，虽然依旧存在崩溃和莫名奇妙的各种bug，性能发挥也不能最大化，但比他们自己的驱动还是稳定多了，起码能完整跑完一次游戏测试。 假如能把魔改进行到底，说不定就能快速让显卡实用化，但问题是这么干被发现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所以麻烦就来了，所有人这才意识到pn01架构似乎还没有脱离图灵架构的范畴，可能……也许会有一点点技术撞车的情况出现。 摆在面前的路有两条，要么坚持从头到尾自己写驱动，要么就干脆借鉴硬件的同时借鉴一下软件…… 江诚在得到反馈之后也是觉得有些离谱，连驱动程序都魔改就能用，那他们是不是更类似与英威达的子公司？ 然而无论选择哪一条路必须得到官方的支持，毕竟贸易保护嘛……从来不是某一个国家的专利！ 真要是知识产权万岁，那几十年前发展个屁，通通给专利公司打工算了，也就是现在有话语权了大家才维护一下专利法律，然而在硬件领域大陆的话语权是零，不需要顾忌那么多。 毕竟国际条例在需要的时候才是神圣不可侵犯，碍事的时候就是一张废纸。 …… 萧跃平和常声一起在江诚的带领下参观技术二组的研究场所，空地上海摆着十几张组装好的显卡，都是准备测试用的。 常声捡起一张带着风扇的显卡，拨弄了一下散热叶片，然后又举起来看一看，最后用手指感受pcb和元件焊点的触感。 “这就是我们的自研显卡？我孙子自己也装了台电脑，那个什么显卡就和这长的很像，他还说这个让外国人把图纸拿出来都山寨不了。” “那是因为给的图纸不够多。” 当透明人站在一旁的赵新在心里默默说道，但给布局图自然没用，江诚给的都是最底层的全部资料，拿到就能去生产的那种，别说山寨，给你生产原汁原味的核心都问题不大。 “不只是外观，性能方面也达到了主流的先进水平，就是还不太稳定。” 江诚看到了上面的标签，是一块n103，发热量也是极其巨大，只有厚重的风冷散热才能压得住温度。 萧跃平手里也拿着一张，在台北多年的他对显卡倒是很熟悉，单从外观来说，似乎已经是合格的产品了。 一眼看过去，几乎和英威达和ati的产品一模一样，让人分不出来差别。 “如果不需要很好的性能，能满足流畅的办公使用就行，你们设计需要多少钱？” 听到萧跃平的问题江诚自然看向了赵新，他也知道这个中年人是大人物，急忙思索后说道： “额，如果仅仅是看视频和办公，大概只需要……20亿晶体管以下，搭配1到2gb显存，工艺的话也可以用14nm或者16nm，功耗控制在30到40w，价格……如果我们国家的14nm工艺能和台积电一个价，量产后五百元以下应该是可以的。 主要是研发成本可以平摊下来，而且设计也比较简单。” 赵新说的同时江诚也反应来了过来，只保留有限的性能，这是政府办公采购啊。 不过不是已经有了全国产的电脑和操作吗？没必要啊。 “很好，请你们尽快生产出来，只需要稳定够用就行，很多机关和……嗯，都还需要依靠win系统。” “是软件问题？” 江诚想到了国内不能说丰富，也算得上贫瘠的软件生态。 “不仅仅是软件，还有硬件，jm7201只能给uos用，win系统不行，而且性能很差劲，系统也不好，其实同志们是有意见的，只是强制保密需要而已。” 龙芯没有使用x86架构，也放弃了之前的mips，而是搭载自研的loogarch架构，搭载的很多国产操作系统都是基于linux，对于习惯win系统的人来说很不方便，性能不尽如人意，软件也是一片荒漠。 真要是论体验，大概还不如用xp，起码不会打开wps卡死。 事实上很多军用设备搭载的也就是winxp，毕竟这型系统简单而好用，已经被里里外外吃透也不担心泄密，用起来起码比国产系统稳定放心…… 政府办公没那么极端，xp或者win7都很多，但因为要经常联网也在尽量替换，鬼知道用的芯片会不会偷偷把数据发到nsa去。 这些也不是秘密，萧跃平也就直接说了出来，江诚听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 “老萧，采购合同不是你的事吧，你到底跟我说说这个……咳，可能的专利纠纷，是啥态度？” 江诚用手向上指了指，不过萧跃平只是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先去设计吧，型号分类应该清晰一些，你们是企业应该是供买家挑选产品，而不是听到命令去生产。 如果今年11月之前你们能量产，我能保证至少5万张的采购单，兆信那边的cpu也可以量产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江诚也明白过来了，官方已经有了采购意向！ 兆信的开先系列x86cpu也算有了同样能适配windows的搭档，不用让办公人员捏着鼻子去用linux改良系统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自研操作系统太难，国内手机端操作那是一水的android，只是套皮不一样而已，arm架构也统治了移动端。桌面端windows是绝对，所以没办法国内厂商只能去把开源的linux改改改，试图把它变成个人操作系统。 押宝linux是无奈之举，发展起来也很难，但谁叫从头到尾开始自研更加困难呢？ 即便如此在看到机会萧跃平也更喜欢win而不是去迎合linux，可见这玩意实际上只能说是不是选择的选择。 所以虽然萧跃平带来了背书，不过江诚的心情也不是太好，可即便是开挂从晶体中找到二进制计算机用的操作系统，也不可能适配现在的架构…… 萧跃平先走了，至于法务部的律师团也会由他去找，绝对是最狠最能诡辩的角色，保管输了都能让对方落不着好的那种。 再把常声安排好后江诚就找了个地方坐着，思考操作系统的问题。 岂止是政府办公，win系统对他的影响也相当大，就不说别的，哪天windows更新的时候塞个小补丁进去，只要识别到他们的显卡就各种出问题，包括但不限于黑屏、蓝屏、报错重启等等，或者直接开机占用一半性能还可以甩锅到海王星头上。 江诚突然想到了晶体里多出来的ai，虽然基本是资料管理员的角色，但合理利用或许也能找到方法。 第七十五章 针与小红薯 操作系统……是与硬件架构相匹配的，win系统需要x86的支持，android则依靠arm架构，所以即使有外星文明同样有二进制计算机，也是走相同的科技路线，他们的操作系统也不可能在地球的cpu上跑起来。 而且一个操作系统的难点不仅仅是开发，而是要有完善的生态链，就是要有足够多的厂商开发适配你的软件，国产操作系统的问题有一部分就出在这里。 所以即使有一套全新的操作系统也没用，你不可能在如今还能抢windows的市场，那是白日梦。 江诚突然想起了早些年网上的一个段子，就是有人讨论如何让国产系统崛起，有人给出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答桉： 绕过win系统的所有专利，然后开发的新系统能完美规避专利问题且兼容所有基于x86的程序，如果这个梦做的再大胆一些，把arm也可以包括进去。 当然，这其中的难度也有亿点点大，所以暂时无人尝试。 而且这个回答还出了衍生版本，用在了cpu上：开发一种绕过技术x86专利却能够兼容x86的全新架构。 值得一提的后者有厂家尝试过，不过他们的方法比较取巧，那就是在硬件层加一个能把自身架构翻译成x86的软件，然而他们硬件设计本身就不怎么样，再这么转化一遭效率更是低到惨不忍睹，所以还是洗洗睡吧。 而且随着技术发展，x86架构的很多不足也显现出来，只不过依靠庞大的保有量才无人撼动，真要是为了兼容x86而投入太多精力也很不值得，但偏偏个人端用户就用这玩意。 不过这倒是突然给了江诚一点点灵感，那就是这种方法理论上应该是有可行性的，只不过性价比过低没人去做，那人工智能呢？依靠近乎无法想象的强大ai，是否可以去完成呢？ 必须是能在二进制下运行的人工智能，还得性能强大到足以完成对人类精心设计并迭代无数次的架构进行解析，然后再自行拿出更完美的解决方桉，对计算机语言的理解大概能和所有c语言使用者加起来比。 江诚试着设定几个筛选条件，让晶体的人工智能开始查找，瞬间就多上万种技术。 又不断添加条件缩小范围后，他终于看到了一个描述起来有可能达到要求的人工智能。 “针，一种用于攻击异文明二进制信息网络的病毒，由量子计算机创造，拥有较强的自我适应能力…………可通过自我学习执行命令，同时也可完成间谍与帮助侦查的信息搜索、智能分类总结。” 这不是正常的ai，而是用于战争的武器，特点是极度人性化，灵活性高而且功能强大，几乎能完成一切任务，也具有“伪创造性”，能合理利用客观条件进行有限度的自我创造，但并没有自我意识。 那个级别的人工智能在晶体里并没有，难道说人工智能永远不会有自我意识，也不会有真正的创造力？江诚也没有多想下去，而是专心到翻译过来为“针”的病毒上。 看上去似乎很符合要求，而且运行要求也很简单，根据原文明的备注，折算过来每秒5到7亿亿次的寻常计算机就可以作为初始载体。 嗯，每秒运算速度在5亿亿次以上的计算机是很“寻常”，天河二号峰值的运算速度也就是寻常的的5.5亿亿次。 所以外星人都是人手一台超算？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一块民用cpu的上亿次运算速度在五六十年前也能算作超算级别。 “针”病毒价格也极为实惠，二进制01代码不用翻译，原始价格也不过……十五亿！ 江诚记得刚刚数过去好像是一亿五千万，怎么少数了个零？！ 连续数了几遍确认是八个零之后江诚的表情已经变得极为精彩，核聚变的原始价格也才10亿能量，一串代码就十五亿，比核聚变还厉害？ 现在东南微电还在流片中只贡献了一点流片的能量，也就区区两三亿，打包卖光刻机技术的时候晶体的能量反馈也只计算了光刻机实物和零件的价格，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亿。 而江诚需要复制芯片、电池生产线疯狂增加，现在也就剩了十八亿能量，保留必要的能量需要后，这几乎是要掏空他的家底！ 江诚立即放弃了“针”病毒，为一串0101的代码花费十五亿能量实在是太豪气了，转而去看其他的人工智能，但所需的能量都差不多，主要是他要求在“10亿亿次一下的低性能二进制计算机”上运行，这一下就筛选掉了绝大部分人工智能，少数几个都是贵的吓人。 去摸一摸天河二号或者申威太湖他倒是觉得有点可行性，但这么麻烦还是算了吧。 操作系统问题确实有点麻烦，但远没有到如此的地步，或许等他年底通过半导体和汽车狂赚几百亿，至少获得100亿能量为所欲为的时候可以稍稍考虑一下。 思考和浏览晶体花了他太多时间，现在太阳都下山了，还是回家想想显卡的事吧。 打开手机，通知栏里全是广告推送，江诚就要全部删除却突然停下了手指，他发现有一条广告推送的配图有点眼熟，怎么那么像彗星m2那款豪华suv? 不过标题倒是很奇葩，透露着弄弄的红薯味： “春天一定要来大草原一次，喝第一杯温暖的酥油茶！” 点进去一看，是典型的小红薯文桉，一个高p长裙子的女人靠在明显被打光的suv上，手里拿着一个装着油茶的玻璃杯子，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湛蓝的天空。 别说，一看就很有b格，但江诚的注意力都在自家的那辆m2上，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偶然，m2都还没上市呢。 “美美的若尔盖！在每一个春天集美们都要来一次这里喝牧民家里暖胃的油茶，味道真是绝绝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草原上风很大很快把油茶吹凉了，不过这一次陪我上草原的还有旁边的彗星m2，杯架可以直接对杯子温热，最适合脾胃柔弱的集美们……虽然是电动车，但它即使在高原也有一千三百公里的续航，完全不担心路边抛锚……” 江诚看完就明白过来了，绝对是李锫找人弄的软文。 杯架加热是彗星系列汽车随车带的一个功能，可以对不保温的杯子进行加温，温度也不高只有四十多度，用处多大不见得，但作为新——能源汽车，还是要有些特色的。 安全辅助驾驶、大屏幕车机等都是标配，此外再加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功能，也能吹出几分亮点。 下面的评论倒是对所谓的一千公里以上续航有很多质疑，毕竟这篇软文不是营销文，没有详细的对m2进行介绍，所以很多人都不了解，也不知道卤素电池的性能。 不过嘛……争议就是热度，江诚还是比较满意这样的推广，能引起别人探索的兴趣。 又去彗星公司的官网看了看，已经有了六种车型的宣传大图，具体的详细配置表还没有，不过也应该快了。 在官泄之前得来一点小道消息预热，还有卤素电池的科普等等，想来李锫也让人去做了。 江诚试着在视频软件上搜索卤素电池，果然冒出了很多科普视频，甚至看到了王家岷本人，还是昨天新鲜出炉的。 标题也是起的够劲：“卤素电池，新能源电池的又一次革命，性价比是锂电池的五倍！” 视频一开头，就是穿着白色研究员服装的王家岷严肃的站立，满头白发加上严谨的表情，就差没在脸上写“专业人士”四个大字。 这老头要经费的时候那叫一个厚脸皮，此时的样子却正经无比，全然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模样，加上北大教授的含金量，一看就让人特别信服。 只见他好主持人随便聊了几句，然后就开始讲卤素电池是怎样发明的，天生就比传统电池好在哪等等，不时蹦出一些拗口长名字的专业术语，偏偏表情还极为认真，让听的一头雾水的江诚也装懂点点头。 视频只有二十分钟不算长，但却准确的传达出了想要展现的信息： 卤素电池很厉害！国产的！量产了已经不要问有货没有，不是骗融资！放心买！ 不过对于重要的内容却是一丁点没提及，给你讲工艺多好、原材料多珍贵，技术多先进，但是你问电池的细节？反应式都没出来一条。 能以这种水平成功忽悠到人，江诚在心里给老王点了个赞，要不说人家是教授呢？ 江诚在点赞，却有人气的想砸桌子。 比宇迪。 “柯教授，你看出什么没有？” 我看出什么？我看出这个老王八蛋在欺负群众不懂科学！ 柯立华正式陈遵请来的教授，他之前对使用氯盐做电池进行了一点点研究，卤素电池这个名词都还有他一分贡献呢。 只是他创建这个项目只是想带手底下的学生刷几篇论文，没想到突然有人告诉他：别干了，已经有人做出来卤素电池了，性能还贼厉害。 在电池中加入氯化物不是新想法，很早就有高氯酸锂电池，实质上还是锂电池，他所设想的卤素电池则是以氯原子的氧化还原反应作为基础，最开始他还下意识的把彗星公司的卤素电池当成了“假卤素电池”。 不过在了解到那恐怖的性能后他整个人就不好了，锂电池绝对做不到，至少现在不行，所以……我拿来水论文的玩意竟然是超级电池？ 而且还有人已经实用化并且做出了很高成就，那是不是说明这其中的技术难度不太高呢？毕竟根据比宇迪他们的调查彗星公司的投入并不算多，理应也不难才对。 为了扞卫一下自己“祖师”的地位，柯立华同意了与比宇迪合作，第一期就拿到了一千多万的经费，然后立即带着学生开展研究。 经过了几个月的艰苦努力，他们终于……看到彗星公司公布了卤素电池的更多信息。至于自己的研究，说出来都是泪，卤素电池本来就极其偏门，他们现在的研究都能刷个十几篇sci了，毕竟谁会吃饱了撑的去研究这种边缘化的东西。 所以在王家岷这老家伙现身讲课的时候他们都像个乖宝宝一样聚精会神的听着，不得不说老王还是有真本事的，讲课有深度但也不烧脑，听的也很轻松，只是一直到视频结束，王家岷挥手说再见的时候他们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刚刚听了什么？ 是王家岷段位太高，还是我听漏了，怎么感觉跟没说一样呢？ 在经过缜密思考之后柯立华终于下了结论，这老头就是故意出来气人，在同行面前装秀实力，顺带嘲讽一番，连反应物都不说，这不是明摆着知道其他人连这一点都搞不清吗？ 陈遵也是有些无语，本来以为彗星汽车要上市了总能解开些秘密，但谁知道还是守口如瓶，藏得严严实实，让他们找不到一点机会。 “算了，最近我们已经注意到彗星汽车厂外已经开始聚集运输车，他们马上就要开始发车，过一段时间我们买回来一辆就行。 不过那次泄漏的数据你看了没？s1轿跑的电池具体水平知道了吗？” “很棘手，能量密度至少在600以上，我找到了他们的电机供应商，考虑到实用性能电池重量不会高于半吨，要想达到两千公里的续航怎么着也要有280kwh以上的容量。 真实见了鬼了，我就算纯理论计算都弄不到那么高的能量比啊！一定要买到车，我就不信了，难道我们拆开电池后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弄不明白吗？” “放心，听说后天我们这儿第一家彗星汽车专营店就要开业了，现车都有了肯定能买到，苏总已经说了，就算花两倍的价都要买过来！” 陈遵的语气很坚决，毕竟相比于研究中心的投资，买车的区区几十万不值一提，每天这里的通风费用就几万块了，没办法，和卤素打交道氯气是绕不开的。 “那我再去把14号材料的实验做了，小林他们打算用半渗透纳米膜，正好还有点存货。” 陈遵点点头，然后又突然叫住了柯立华： “注意点让他们勤换吸收器，苏总裁还说了，再看到有颜色的气体从我们那冒出来就搬到郊外去。” …… 第七十六章 群魔乱舞 二汽……秦园还是很讲信用的，当然这里面可能也有他的小心思，但结果是好的就行。 无论是他们合资还是自主的门店，都做好了对接的准备，仅从对这个彗星汽车的上心程度看，恐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二汽的亲儿子呢。 蓉城及周边彗星汽车还是做到了以最快的速度开设门店招人，送货也是自家的物流，但稍微远些的地方就只能拜托二汽了。 不过这时候很多有意思的事就出来了，运输车队到了彗星汽车，有去过北方的人在厂里住几天就发现，“那谁，我们是不是在北方见过，还有他们，怎么看起来都那么眼熟？” 从底层职工到管理层，二汽的老人不少，双方也是协调十分熟练，一点问题都没出。 而等车队开到地方的4s店，这里的店长经理也傻了眼，明明说是合作企业，结果连运车都是老熟人，啊这…… 殊不知李贺此时已经是忙的飞起，充电站进度、全国销售网络、公司内各个部分要充实起来，供货合同要不要改等等，他已经是把自己分成两半来用了，不过还是感到了人手紧张，甚至打算再挖二汽的墙角。 汽车厂在全力生产，在紧急升级新一代bms后第一批次的设计算是确定下来，设计资料也发到了二汽那边，二汽也腾出了生产线，马上也要开始量产。 李锫除了搞他熟悉的互联网营销，还顺便动用了二汽深入乡村的宣传网络，也就是路边的广告牌和刷在村镇墙上的广告。 别小看这里的购买力，近年来村镇公路建设好得很，到处都是沥青路，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买一辆纯电动汽车并没有太多需要考虑的麻烦，甚至还要方便一些，毕竟城里想给自家安装充电桩可没那么容易。 这也是秦园当初说即将爆发的新能源市场的消费群体，江诚同样关注着。 只不过虽然村镇的精神物质水平都提上来了，但二汽的宣传还是那么“接地气”。 “彗星汽车不得了，父老乡亲买了都说好” “9.98万喜提800公里续航小轿车” “过年不开彗星l2，见了长辈不抬头！” “续航，我只认彗星新能源汽车” “我今天投了月票。” 天知道江诚在知道这些标语后心情是怎么样（捂脸）的，大概这就是老牌国企宣传特有的历史感吧。 好在相比于这样稳重的手段，李锫还是符合主流一些，甚至在网上发起了一场“汽车陪跑”活动，就是不玩虚的，把六款车都拉到高速上去熘熘，让你看得见续航。 流程安排相比于之前他们第一次测试电池当然要完善的多，起码江诚看了还是觉得很完美的。 李锫的意思是在这之前他再开个发布会，然后就可以定车预售了。 什么，为什么是预售，不是已经量产了吗？ 这倒是确有原因，倒不是非要吊一吊胃口，而是给充电站建设拖几天，虽然北方电网人多力量大，但现在进度才20%多，几乎每天都要挨催。 不单单要为汽车厂供货，还要准备给二汽、北方电力供应电池的彗星动力也在疯狂扩产，据悉因为这种突然大批量收购原材料已经引起部分材料物价上涨，张文宇都在骂娘。 而在技术二组那边，他们正在对现有芯片设计进行小幅度修改，已经有几款给东南微电等着流片了。 说是流片，但实际上与试产已经差不多，预计最后得到6万枚核心左右，其中五千枚是萧跃平要的低性能gpu，内部代号排了个n106。 设计速度这么快是因为他们已经基本掌握了pn01架构，再说砍性能总比提升简单得多，不算大事。 第一批11nm流片的核心数量不少，切割后居然还有两千多枚，足够他们研究霍霍了。 汽车、电池、显卡，江诚手下三大业务看上去都势头不错，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江凯申……江诚感觉自己就像个老农民一样辛勤灌既了大半年，总算等到了收获的日子，还是丰收，虽然可能会有些小瑕疵，但两相比较优势在我，都可以想想下一步搞点什么了。 哦，还有个海卫半导体，现在还在改造中，不知道魔都微电euv搞的怎么样了。 …… 魔都微电过的很忙很充实，已经不再是那个默默用几千万经费去磕euv、承受着太多期望的公司了。 euv，5nm光刻机，还用大半年突击的方式搞定了生产线，现在的他们可是大红人，每天都被爱国小青年舔，网上的赞誉从来没少过。 毕竟从表面上看，魔都微电一年不到一千万美元的研究经费，短短一年多就搞出了asml几十亿美元弄出来的euv，这说明他们充分发扬了艰苦努力的奋斗精神、充分把探索真知的唯物主义思想与实际工作相结合、在英明正确的领导下突破了重重难关，最终像外界证明大陆不会输于任何人，鹰帝国zy的封锁注定徒劳无功，在……必将战胜一切困难…… 即使是上面也不吝赞扬，魔都微电也确确实实立了大功。 所以魔都微电的经费也充实了起来，加上为攻克euv特批的预算，赵远一可以拍着胸脯说： “我老赵搞了一辈子科研，还从没干过这种富裕活。” 更别提国内还有一大帮闻风成立的半导体厂商，虽然一时买不到euv，但28nm光刻机也可以啊。 28nm光刻机拿去生产14nm以下甚至7nm芯片都有着不错的良品率，尤其是对于手机芯片，虽然各大厂商下一代都要用5nm甚至4nm，但7nm其实也不是很过时，还是很顶用的。 与euv还需要“完成量产工艺完善”不同，28nm的duv光刻机是魔都微电确实完整弄成熟的技术，想要多少有多少，今年就打算先来个20台给大家尝尝鲜。 不过想要duv的企业也不少，菊花厂、ov两家、zte、大米甚至成为小众的魅簇都要融资，目的不仅仅是当代工厂，也是为了搞自家的手机芯片。 相比于x86被瑛特尔死咬着不放，arm就开放多了，而且有菊花厂的麒麟系列珠玉在前，不已经和高通打的有来有回了吗，咱也能搞。 还有鹅厂、阿狸的什么不知名不明确芯片也突然炒热起来，虽然他们在这方面技术储备没多少，但是论钱……哼哼。 甚至五梁夜也重新从垃圾桶里翻出了芯片计划书，谁说咱卖酒的不能造芯片？ 潘福友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出声，现在的东南微电不仅有最先进的5nm生产线，而且有江诚的份子在注定有优先权，他坐在这里还是很舒服的，老赵也是熟人，用不着连duv都要抢。 没错，20台duv虽然不少，但各家意向一来就不够了，这还是大家忍着等更先进的euv呢，所以也只能说尝鲜。 对于芯片制造的这股妖风，潘福友只说了四个字：“群魔乱舞。” 第七十七章 勃勃生机 助长这股“妖风”的因素有很多，不仅仅是他们赚钱的积极性。 今年已经有消息传出来了，大陆要在半导体方面再来一次芯多多千亿补贴，算上原本就有的扶持计划，进场半导体的门槛降低了很多，不再需要自己筹集几百亿资金才能开局。 银行和投资人也是相当有信心，毕竟已经有两台5nm生产线在跑着了，话说自从东南微电开张，不知道多少人天天都想进去参观，感受一下“君的世界极先进工艺”。 euv光刻机改变了很多很多，不仅仅局限于半导体，也不仅仅是小兔子的信心。 tsmm产能已经准备接受订单，至于5nm那是真有点紧张，水果的a14、晓龙系列已经全部预定完了，挤不出来了。 虽然tsmc原本将euv光刻机增加到50台的计划遭受了重创，因为asml被调查，最新的一批光刻机刚刚才起运，耽误了许多时间。 asml……asml虽然复产，但卡斯柏先生还背着间谍嫌疑，吃个饭都要被暗监，就差没像太监一样尝一口。 倒是tsmc催得紧，毕竟现在他们也知道魔都微电的euv似乎还不能量产，之前那两台只是“国宝级大师手工制造”的样机，量产还差点时间。他们就希望抓住时间差抢先霸占5nm市场，尽量多占先机。 因为他们很清楚大陆的市场有多大，培养出的企业又有多大块头，倒时候tsmc全球唯一，唯二的5nm地位就彻底没了，魔都微电只会把euv卖的到处都是。 或许未来半导体世界又要回归20年前那样，百花齐放万家争鸣的热闹情景，只是tsmc一点都不想看到而已。 为了防止现在大陆有求于他们的互联网厂商变身竞争对手，tsmc的ceo甚至第一次在大陆面前弯腰，拿出了几分“顾客是上帝”的姿态，推销自家的7nm产能。 第一个接触的自然是菊花厂，他们的下一代手机相比肯定想用上自家的麒麟芯片吧？正好是7nm制程，不如就在我这里购买如何，不要去折腾自己的晶圆厂了，过来人台叔告诉你，这里面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然而菊花厂心里想的是你这瘪犊子不给产能害的我只能用晓龙芯片，还不得不分家把honor分出去，甚至仅剩的高端旗舰机都很难供应上自家芯片，现在又想让我舔上来是把咱当什么了。 所以他们没有先谈麒麟芯片的事，而是直接问tsmm生产线卖不卖，或者7nm也凑合，过段时间我可就用自家的了。 虽然明知道绝对不可能买到，但这番操作还是让tsmc有些尴尬，但为了尽量遏制住潜在的竞争对手，忍了！ 最后合同还是签了，嗨思第一时间宣布：我甜蜜回来了！ 藕断丝连……藕也没怎么断的honor瞬间复活，毕竟当年分家也是迫不得已，迫于生计用着晓龙芯片总感觉顶着带颜色的帽子，现在又得到了麒麟芯片，总算又回归到100%纯血统的国产手机。 而菊花粉们也是一阵欢呼，麒麟芯片又回来了，而且再也不会有断货的风险，而且有更多的国产厂商加入进去，以后纯国产手机会越来越多。 而菊花厂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要是没有魔都微电的神助攻，他们仅保留的一点点高端芯片也不够了，下半年发布的旗舰手机也只能用晓龙芯片了，那还是我们菊花吗？ 所以，这股妖风还算不得妖风，只能说正气太盛，盛到妖风才有的程度。 而始作俑者之一的魔都微电，赵远一也是整天挂着笑。 euv光刻机就像是一块宝，被它吸引的人太多太多，也包括海外的人才。 一直以来半导体领域回来的人才不算多，毕竟前有zte在前，环境本来就一般，技术领域也难以做出成就。 魔都微电资金太少，在国外体验到花钱如流水的黄金科研的人才自然不乐意回来，那点钱想做出成就怎么可能。 菊花厂倒是不缺钱，也舍得投入，但基础很差基本是从零开始，去了同样很难，不是所有人都有从零开始的气魄的。 而随着魔都微电euv的消息传出去，这些海外的人才突然意识到，大陆做到了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奇迹，马上就会爆发出空前的市场，半导体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起来。 再不回去吃饼，就来不及了！ 以往赵远一对于这些归国人才都是可望不可即，一是少，而是他们给不出高待遇，菊花厂直接一倍以上的待遇不仅吸引海龟，他们的研究员都被撬墙角了，还是上面下了命令菊花厂才不得不停止挖角行为。 现在不一样了，大量的人才如果漏斗中的沙子一样聚集起来要回国，魔都微电有了预算不仅能把自家职工待遇提一提，也有钱更新设备抢人才了。 原本因为同时研究euv、生产改进duv光刻机还得兼顾其他生产线设备导致的人力不足窘境大大缓解，甚至还有tsmc的研究员弃暗投明，简直不要太舒爽。 甚至还真有华裔研究员从asml离职，更是平添助力。 江诚给的技术资料已经被啃下来不少，一些核心技术即将突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中就能把那一套“进口”的核心零件变成一台混血的euv光刻机，争取明年就实现光刻机国产化。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有必要再去下游供应商去转转，不能euv搞定了结果配套搞不成。 原本像净室、光刻胶、换气设备这些国内虽然做不到最好，但也能满足90乃至28纳米生产环境的需要，但现在是euv，最少7nm，规格不够了！ 原本这些东西还能从隔海的小日子过的不错的邻居那里买，但现在……意料之中。 不过即使没有他催，现在是个人也都能看出来大陆半导体即将膨胀起来，就算他们想慢慢磨也会被下命令，连光刻机都安时交货了，你们怎么还在拖后腿。 赵远一突然想起了海卫半导体，那边的升级团队已经锻炼出来了，解放出人手之后暂时也可以不用回来，去给其他有意的半导体厂商打打零工也是可以的。 他现在已经开始准备组织人手对3nm技术展开预研了，假如顺利的话，没准还能和国际上的3nm工艺同时投入实用。 魔都微电将不再是之前一直吃亏的小透明，而是会成长的和asml一样高！ 毕竟euv和7nm生产设备，短时间内他们还是不会卖的。 第七十八章 半导体扶持资金 “诚宝，你看天上的星星，它像不像我们？” 在月光下，两人躺在草坪上仰望着夜空，肩膀挨的紧紧的以抵御风带走的热量。 虽然别墅区远离城市，但也做不到漫天星空的效果，只能看见有限的几颗星星。 江诚想了想，觉得云雪指的是亮度最高的那两颗，应该是太阳系内的两颗行星。 “雪姐，我们之间大概还没有几亿公里的距离吧。” 云雪本来是有些浪漫主义发作想听点情话，结果被江诚的不识抬举惊到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既然我们之间那么远，那是不是要多点负距离增进一下？” “咳，看星星，好多年没仰望星空了……” 江诚不敢接话急忙转移话题，开玩笑，以他的丰富经验要是顺势说下去说不定就又要日夜操劳了。 虽然咱年轻根骨硬，可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好在云雪似乎也很享受躺在草坪上没有强行上马新项目，让江诚暗自松了口气。 趁着气氛和心情都不错，江诚小心翼翼的提出想要让云雪参与公司管理的事。 然而没想到的是云雪当即秀眉就皱了起来，然后翻身坐起直视着江诚： “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冤枉啊我……” 江诚虽然不知道她反应怎么这么奇怪但还是立刻否认，开玩笑，就算是他有心也无力啊，谁叫信了网友的谗言错把御姐当成宝，搞得现在是一天枸杞不离身啊！ 虽然他极力辩解，但云雪似乎并不想听，已然低下头进入了脑补模式，还一边自言自语： “从去年开始那个大总裁姓齐的女人就经常来找你，甚至在公司一等半天，这么馋你身子的女人肯定毅力坚定，所以说女追男隔层纱，你就半推半就……甚至还假意告诉我…… 小诚，你嫌姐姐老了是不是，想要和她在我们家体验刺激？” 云雪的声音已经变了调，锐利的目光刺向江诚。 但是江诚已经傻了眼，齐汐馋卤素电池的经常来的事他一直都在及时汇报，当时也没这么大反应吧？现在还能翻旧账，啊不，根本就没有旧账啊。 他想要解释，不过云雪的声音已经委屈起来。 “你肯定是想要让我去公司从早忙到晚，然后让她穿上我的衣服就在我们爱的厨房里亲亲，就那件粉色的……，然后在我打电话让你吃饭饭不要饿饿的时候就开始……先是……然后……” 江诚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定眼一看云雪的手已经迷离地向上移动，汹涌的波涛上下跳动，正在一点点向他靠近，而云雪嗲声嗲气的自言自语还在继续，并且已经404了起来。 “stop！” 摆出终结者州长的停止手势，江诚想起来了，现在是不是又到了平时运动时间？ 一种植物，我在说正事啊！ 云雪停下了动作，双手还放在胸口歪着头做出迷惑的表情，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中断情景剧。 “……” 从草坪上起身，江诚才正色说道： “咳咳，是这样雪姐，我就是觉得你很少出门会不会觉得很闷，要不要去公司打卡，也就是坐会班多走走，老是不动会生病的。” “这样啊。” 云雪的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但表情却很苦恼的样子，江诚连忙问道： “不想上班？那我们自己开个店也可以，额……化妆品、衣服，或者……” “不是这个啦，其实找点事做也可以，只不过我平时比较宅，但确实不能总是这样，不过我觉得现在想这些不是时候，只有在……” “在什么时候？” “在贤者时间想比较好。” 话音未落江诚还没反应过来，原本坐在地上的女人就已经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吸附在了他的身上，还附在耳边轻轻说道： “人家肯定听小诚的啊，不过要让姐姐满意才行哦，最近好像都不积极了。” …… “就是这样，腰马合一扎稳下盘，深呼吸，对……”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按照惯例和庄名一起练功养生，做完一套已经是满身大汗。 江诚拿起水壶喝水，庄名则是夸赞道： “江总，今天心情不错啊，动作比以前都利落了很多。” “锻炼身体，也是为了自己嘛。” 一边和庄名闲聊，江诚不时活动一下隐隐作痛的后腰。 为了以后的幸福，他可是狠狠努力了一次，最终在云雪最放松的时候让她答应去找点事做，不过并不是去公司找活干，而是打算开个小网店，卖编织手工艺品。 江诚对此当时就举双手双脚赞成，手工艺品好啊，最能消磨时间投入身心了，至于她现在还处于看网络视频自学的事根本不重要，没事慢慢学，只要能替他分担点注意力就行。 而且这些偏门的小东西很容易让人入迷，一想到云雪沉迷手工他心痛的就露出了快乐的微笑。 趁着兴头江诚还想再锻炼一会，但院子外已经有一辆丰田靠了过来，降下的车窗里露出了萧跃平的脸。 看上去很轻松，应该不是坏事？ “恭喜你啊江老弟，发布会我去看了看，那个李锫口才不错，明明是设计全无新意，在他那里就成了成熟大气哈哈……” “……” 江诚没想到前几天开的发布会萧跃平也去关注了，其实那种发布会没意思，他根本就没去只是在网上看了看视频，总的说……真能忽悠啊，李锫应该叫李大忽悠，反正听他介绍他当时都有种“这么好的车怎么能卖这么便宜”的感觉，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 只是在除了续航和动力外彗星汽车的设计当真没有太多亮点，在众多新势力中只能算中等，毕竟太过匆忙，但还是被李锫找出了几十个“独特的设计”，吹了一个小时。 今天是不是应该把订车数据交上来了？不知道能不能突破一万台，订车可是要交四千块钱的，几乎是必买。 “还是说正事吧老萧，你也是闲的去看什么发布会。” 萧跃平轻咳一声，然后才笑眯眯的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大好事啊，还记得我上次带走的几张样品不？专家的评价非常高，认为已经不必英威达先进水平差多少，至于功耗也完全可以接受，对你们的成就感到是既惊讶又激动。 如果说国内的其他企业在这个领域还是十年前的主流水平，你们的n系列已经可以说同代了，是需要奖励和表扬的！ 简单说，第一是把海王星列入国家高新技术企业名单，受到政策关照和优惠，税务减免；第二是给这个项目年底颁奖，同时还有奖金；第三是特别划一笔半导体扶持资金，你猜有多少？” “多少？” “说出来你别吓着，第一批先给10亿，如果你们的发展顺利，后续还将会逐渐增加，今年你们上市销售情况要是好看，至少再能拿到150亿的资金，不过全部要用于发展半导体。” 第七十九章 松苄的对策 “150亿！” 江诚瞪大眼睛，这还没个谱呢，150亿的奖励就在向他招手？ “老萧你再说说，这150亿是以什么名义什么形势发下来？” “咳咳，只要你们能保证不出大问题，成本不高于现在能抢占市场，今年有30万张以上的销量，上面就会通过对gpu的专项基金里抽出150亿，只要是与gpu相关的费用，都可以从这里面出！ 今年结束以前，一定会一分不少的到位，那七十亿过几天也能到，用途自己支配，总共超过200亿，都是你们的。” 真有钱，真有魄力。 这可是对他们一家企业的单独扶持资金，200亿说给就给？ 江诚今年对显卡最大的期望，最理想最乐观的预计就是收回研发成本，毕竟虽说有国产buff加成，但谁知道消费者究竟买不买账呢？ 至于更赚钱的服务器市场，对于一些特定的运算要求很高，pn01这种游戏架构干不了需要新架构，技术二组还在开发中，最多能赶在今年底定型试产，暂时没有能力去染指。 现在凭空多出至少70亿的资金足够完成很多很多项目了，已经可以考虑把技术二组独立出去组建ic公司，培养成正规军了。 md，70亿，把人员扩充十倍，马上开启下一代、下下一代gpu研发吧！ “老萧，我总感觉不真实，这两百多亿说给就给？” 江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馅饼着实很大，就算是jm军工亲儿子，也没有这么大手笔的扶持吧？ “其实非要说的话，不仅仅是你的研发人员，更多的信心来自于你和……老黄。 别以为部门里没有能人啊，你要说国产自研可能还会犹豫，但这不是……市场已经验证的先进经验嘛，所以就不要多担心了，要政策给政策，要资金给资金，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大陆芯片需求掐脖子的手拿开。 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先解决有无问题，全系列、所有功能的硬件要齐全，之前那点办公采购只是给你们试试水，真要是好用只会自己送上门。 你也知道去年我们gpu进口额多少吧？190亿美元啊，今年还要增加到300亿以上，相比起来投资你们要划算多了。” 萧跃平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其实二百二十亿的扶持资金还算少，主要是没看到成绩，他相信等江诚的显卡大卖后扶持只会更多。 他又想到了什么接着又补充道： “多注意一下ai深度学习，不仅仅是越来越大的民用市场，别忘了你拿到了国防供应商资质，计算卡部门我建议独立出来，这东西我们进口也不是没有限制的。 人才要是缺的话和我说也行，可以找相关部门协调一下，不怕得罪人。” “没问题，我回头就去组织扩张，专用gpu马上开始，不过，海卫和东南微电加起来也就四台euv可能不够了，要不要我再提供两套核心部件，再攒两套出来？” 上面既然要推行国产化那原本的产能自然不够了，要知道下半年还有一票的手机厂商要产能，tsmc挤不出来的情况下就只能投向国内，他们的需求是肯定要满足的，那显卡产能就吃紧了。 一块12寸晶圆能切割出500块手机芯片，但显卡核心最多一百多一点，需要更多的产能。 “也好，再踢一踢魔都微电的屁股，让他们再跑的快些，不过能不能给四套，不只是东南微电，上面决定再组建一个半导体公司，7nmduv为主，不过由两台euv镇镇场子也好。” “行，不过只能下半年给。” 江诚没有犹豫，几套核心零件不费事，要不是怕太多坏了魔都微电的自产之路，直接弄一百套都问题不大。 还是时间，时间过得太慢，像这种尖端工程通常都是以年计算，要不然不用那么着急的。 要是直接一口气把整座晶圆厂全部复制就好了。 江诚心里无端冒出来这么个想法，只是片刻又从脑海中驱逐，这过于超人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才分开，江诚心情很不错，不过却没有看到萧跃平走的时候神情有些凝重。 一手抓住方向盘，萧跃平给自己点上烟。 那么珍贵的核心部件，虽然说是下半年，但说话可没有一点迟疑啊。 要不要再试试扩展一下这条渠道呢？还有很多先进的东西时大陆需要的啊。 …… 热京。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深谷洋二却没有丝毫困意，而是皱着眉头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一个同样带着疲惫神色的年轻人才轻轻敲击半开的门。 “进来吧石山君，在这里你不需要那么客气。” 深谷洋二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工作能力和社交都很出色，更重要的是性格方面和他这个老头子也很像，而不是和现在的废宅一样。 “社长，所有关于卤素，或者说氯铅酸电池的论文资料都在这里了。” 石山良三的手里抓着刚从传真机吐出来就迫不及待拿出的纸张，手中还残留着温度。 随着汽车开始正式预售，被拆解分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王家岷和一些装备部的专家研究了很久，最终挑选出了几篇不会发生泄密的论文发了出去，顺便注册专利。 氯铅酸作为主反应物是肯定的，最原始简单的反应式也写了上去，不过要是有人以为光凭这些就能复制出氯铅酸电池的话就大错特错了，真这么简单也对不起王家岷之前对于氯铅酸电池发明“人”的评价：只有最聪明、思维独特的大脑才能有这样天才般的构想。 之前彗星动力一次惊艳的表现和卤素电池的名声其实传到了松苄，只不过被忽视了，刻意的那种。 虽然特撕拉依然在用松苄的电池，但实际上双方的合作关系已经没那么紧密了。 松苄正在和丰钿打得火热，一起奔向他们以为的未来：氢能源。 所以对于传统电池他们反应不大，或者说已经没精力去折腾传统电池了，所以一向以嗅觉敏锐着称的霓虹人也自我欺骗了一回，深谷社长当时的话石山现在都还记得： “石山君，氢能源才是未来的出路，它是真正清洁无污染的能源，比汽油高能，比电池方便。 虽然现在还有人固执的在传统领域里挣扎，但在未来，我们的氢能源汽车会像五十年前那样名满世界，我们正在和先辈一样开创未来。” 然后……每公斤650wh的氯铅酸电池就告诉了他们什么是真正的未来，这恐怖的能量密度，以至于深谷洋二把石山半夜喊回来，连夜思考对策。 第八十章 拦路凶虎 电池作为松苄与特撕拉目前推出的最新一代电芯，能把能量密度提高到300wh\/kg，这在深谷洋二看来锂电池在汽车上的应用已经快走到头了。 再提高性能就会导致价格不成正比的增长，锂本身也是贵重金属，未来的新能源一定不是锂电池。 而且电能没有污染，不代表电池没有污染，在他看来只有氢，既高能又轻便，而且燃烧后只有水生成，搭载氢燃料罐的汽车也比燃油车跑得更远，理论上也是无穷的储备，这才是未来。 在电池和氢能源两条同样耗资巨大的路线中，松苄、或者说整个岛国都选择了后者。 与其他巨型经济体不一样，岛国虽然也发达，但内部市场很小，经济更是一潭死水，指望这点市场养活企业只能说是找死，企业的出路和岛国一样，只能面向外面。 这几年氢能源汽车频频出境，各种宣传，不都是为了大陆能为氢能源汽车买单吗？ 只是他们现在就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对手，一来就不讲武德放大招。 650wh\/kg，做出来很简单，但又怎么把价格压那么低的？就算是只卖电池钱也不够吧？ 别看他们推出的新车是一代比一代贵，但谁都知道中低端市场才是绝对主力，所以深谷洋二确定消息后就睡不着觉，坐立不安。 “石山，你仔细给我讲讲这个卤素电池。” “是！ 卤素电池这个概念最早是两年前被提出的，不过根据当时的论文研究看仅仅是一个研究方向，并无明确的指标和前景展望，与氯铅酸电池更是毫无关联。 真正投入实用化是由彗星公司在………… 彗星公司幕后老板身世很清白没有特别之处，才能也极其一般，但参与到了大陆的很多重大项目中……” 石山去联系大陆的人员搜集的不只是技术资料，还包括相关的背景人员等都要有，依托在大陆几十年的根基，打听一点消息还是很快的。 在商业、尤其是跨国商业中，比拼的不仅仅是资金和技术，这也是岛国人一贯小心缜密的特点所带来的。 用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石山就基本理清楚了卤素电池的发展始末，如果是平时深谷洋二肯定要夸奖两句，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 听完分析后深谷洋二停下脚步，双手撑着桌子默默思考： “彗星实验室的负责人是王家岷，他不仅是北大的资深教授还是政府的秘密研究员，密级应该很高才对。” “是的社长，一般这种人物不会轻易进私企，所以很可能是接到了上面的调令才去的，而且彗星动力公司还是国防供应商，这说明他们绝对与政府有着密切联系。” “所以卤素电池应该是某个研究所的产品，成果由民营公司发布吗？” 深谷洋二闭上了眼睛，这种可能性很高，毕竟为了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许多研究所民用化的成果要么打包给其他国企，要么则是由可靠的内部人员成立一家民营企业，经营灵活也能让研究所专心科学研究。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很难办啊。 “那个氯铅酸电池，我们有可能投入研究吗？” 深谷洋二突然觉得既然氯铅酸电池出现的时间很短，那研制时间应该也长不了，要不然不可能连几篇初级论文都拖到现在才发。 有没有可能是大陆运气好突然发现了这种物质特别适合做电池，然后门槛不高只是没人想到，只是先走出一步呢？ 如果真是这样，依靠松苄的力量马上开始研究也不会晚太久。 “社长，现在暂时还只有我仔细研究过那些论文，我个人认为如果从零投入的话可能不会很容易找到突破点，况且…氯铅酸电池也是有问题的。” “哦？石山你仔细说说。” 深谷洋二不是专业人员，他对电池和化学都了解不多，但基础知识还是有一些的。 “氯铅酸本身是一种极其偏门的化合物，不是因为我们忽略，而是它是否存在曾经都遭到质疑，而且氧化性能强到从氢氟酸中置换氟气，可见其储存应用之艰难。 反应物更是易爆炸和放出氯气，如果真要考虑作为电池主反应物，怎么长期储存而不自己爆炸就是个问题，用于安全措施的成本就不会低。 当然我也只是简单的推论，但这几个问题都是必须的，我实在想不出短时间内有什么成熟方桉能解决。不过我建议明天把所有人召集过来做一次论证，毕竟这种物质太偏门研究太少，我忽略了很多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深谷洋二点点头，虽然他很看好石山这个年轻人，但群策群力才是王道。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轻松，650wh！实用化后的氢燃料汽车等效过来的续航恐怕也不会高多少，更何况现在尚处于试验阶段，最早也要一年后才能上市呢？ 而且氢能源应用本身就已经遭到广泛质疑，无他，路上跑着一罐只有在零下253度下才能保持液态，还能发生爆燃的气体你怕不怕？ 而充氢站下面埋五十吨液氢罐，几乎相当于长征五号火箭的液氢储量，这么多液氢一旦爆炸的威力是汽油的3倍，还不算气体膨胀造成的破坏，所以各国一直都在观望犹豫。 氢能源汽车首批上市肯定是在岛国了，得他们自己当小白鼠给大家证明一下真的安全有保障才会有人买，所以这笔长远投资收回资金都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这段时间松苄的决策是继续卖或者小改升级后的版本，作为中高端汽车市场的电池还是很不错的，更不用说还有其他电子设备的电芯供应，日子应该过的还不错。 但卤素电池显然会对汽车市场造成巨大冲击，平白丢掉这么大一块营收，还可能威胁氢能源汽车的地位深谷洋二马上就坐不住了，这tm一上来就是死敌啊。 “你先……算了我自己去通知，石山你先回去吧。” “社长我今天就在研究室了，和您一样我也是睡不着的。” “去吧。” 待石山关上门，深谷洋二先是联系了他们和丰钿在大陆的人手打探更多消息，然后转手又拨通了某个议员的电话。 “抱歉打扰您了新川阁下，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说。” 隔着几百公里90度鞠躬，加上包含歉意的语气让新川议员没有立即发脾气，耐心听他的讲述。 “……” 新川议员不仅拿着松苄的政治献金，还是氢能源汽车的支持者，听了深谷的一大堆话他迅速得出了核心要点： 铅塩素电池，帝国水素自动车的拦路絶凶虎！ 第八十一章 羊城车展 岛国的经济与大企业财团是高度绑定的，氢能源汽车不仅是这些企业的研究方向，往大了说还是岛国的国策，再夸张一点，那是国运所在。 所以打电话给新川议员就是要让岛国重视起这件事，然后…… “我知道了深谷君，如果真的很严重的话请在这周之前写一份报告给我，我们必须说动议会给予氢能源汽车更多的支持！” “太感谢您了新川先生，帝国就是有您这样深谋远虑的人才能发展的越来越好，丰钿会和我们加深合作，争取明年就将氢能源投入实用。” 深谷洋二的声音更加恭敬，让另一边的新川很是满意。 “很好，我期待氢能源汽车正式在隔壁上市的时候。” 挂断电话后深谷样儿轻松了许多，等明天再去联络几位议员，就能撬动更多的资金和人力，松苄的地位就会越来越高。 氢能源汽车是已经定下的战略不会改变，他们只需要将危机展现出来，自然会有人源源不断的增加投入。 毕竟，他们急，但作为岛国氢能源的支柱，有的是人更着急。 深谷洋二已经在想要不要把后面投资4000亿日元的配套设施建设经费报上去，没准就批了。 …… 羊城，东南第一季度汽车展会。 这个车展本来是本地车企搞起来的，后来政府发现这个不错，干脆就官办，邀请全国的车商都来参加。 羊城所在区域可是全国数得上号的经济强区，沿海且交通发达，号召力还是很强的，至少愿意来的新能源汽车厂商还是不少，基本都来了。 很多牌子都没有听说过，但也各有一两款帅气科幻的概念车，至少唬人还是很行的，平日里要受到不少关注。 只不过这一次的展会因为一家厂商变得特别起来，以至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正在外面检票排队的白讯看到快要到自己，连忙打开了公众号，把自己交订金的记录展示出来，然后很顺利的近了会场。 没错，他订的正是前几天发布会上公布车型中的m2型suv，续航1300公里，电池容量220kwh，指导价才25w，性价比极高。 毕竟在这个价位，标称700km续航的比宇迪汉ev低价都要27万，落地和加快提车没准还要价钱，无论怎么看m2都划算的很。 再说白讯对彗星这个品牌还是很有好感的，当初一波炒作直播让他赚了不少钱，而且他可是亲眼所见彗星汽车那夸张的性能表现。 可惜2000公里以上续航的只有那款五十多万的s1轿跑实在买不起，而且也不符合他的口味，最后只能选了个续航次很多的m2。 而这次羊城车展听说就有这款车要来，白讯正好拉完一趟货休息，就带着订车凭证进了展会。 刚一进来，一股烧烤的香味就传进鼻子里，孜然和肉香味特别迷人，还有油炸的味道。 随他一起进来的人也是好奇的抽动鼻子，似乎想知道为什么车展会有烧烤的香味。 白讯闻着味左看右看，看见人群都在向一个方向移动就跟了过去，展车可以稍后再看，这种奇葩事必须要去看个热闹。 两个蔚徕的员工正在小声八卦，突然一个女孩看到有很多人向这里涌过来连忙整理好衣服就要准备介绍，却被一旁年长些的女人拉住了。 “慧姐干嘛啊，有人来看车了，等下再聊。” 被称作慧姐的女人见这小文兴奋的样子摇了摇头，不过她才刚过来，不了解情况。 “那不是冲咱们来的，人家是去彗星那边的，靠，好好的展会里怎么能开烧烤摊，馋死我了。” “啊？就是后面插电磁炉卖小吃的？” “是啊，听说他们给主办方送了钱划了块露天场地，不过不是卖，是免费品尝的。 不过那都是吸引卖车的套路，我跟你说……” 两个女人又叽叽喳喳起来，小文抽空瞥了一眼，果然进来的人都直奔后面去了。 展会人不算太多，白讯走着就看到了头上挂的牌子，彗星汽车展区。 这里居然是半开放的露天场地，不过当他看到两排小吃摊的油烟时就理解了。 等等，他们不是卖车的吗？ 车呢？讲解员呢？ 好像在前面。 白讯一边从小吃摊走过一边四处张望，发现小吃种类还很多，炸串冷饮甚至冰淇淋都有，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旁边的几个人都没有付钱，走过那里就直接拿起炸好摆出来的小串就走了，后面的工作人员竟然视而不见，定睛一看进来的地方不远处就挂着“免费小吃”的牌子。 他连忙凑了上去，先是手忙脚乱的接过穿着彗星标识工作服的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小吃，才急忙问道： “这里是你们牌子的的汽车展会，怎么在这里送小吃？” “先生，这也是展览的一部分。您可以观察地面的走线，这里总共20台电炉，全部由一台彗星m2型suv提供电力，我们的展车就在后面，只不过人太多挡住了。 那边有专业的讲解员，您现在就可以过去看。” “一台车？这么多电器!” 白讯端着小吃一路向后走去，果然看到一堆人围在一排展车前，最中间的是s1轿跑，旁边的一辆m2型充电口处插了一根粗壮的线缆，分成一股股线为后面二十个烧烤摊提供电力。 车前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正在说这些什么： “……这里的每一个小吃点都有一台2200w功率的电烤炉，二十台总共44kw，全部由我们的彗星m2输出超过200a电流带动，并且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它的全部电力足以支撑二十台电磁炉全功率加热5个小时。 而普通电动汽车只有70度电的容量，我们有220度电，足足有三倍还多，夏天就要到了，无论是出门野餐还是家里停电，我们都不用担心电力问题。 最高1300公里的续航如果是上班族可以做到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充一次电都没问题，现在订车的用户还能领取专属充电站优惠卡……” “200多度电充满要多少钱，起码一百多块啊，而且这车两个主副电机耗电，一公里没准要一块了。” 在白讯旁边的一个男人感慨道，他身边的女人立即进行了反驳： “你懂个屁，去年你租的云电动汽车直接在高速上抛锚，害的咱俩一路坐大巴车回去，要是能有一千多公里续航至于吗。” “咳咳，那你还让我买电车，不如还是买吉力油车算了。” “那限号的时候你要我去挤地铁？” “……” 白讯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有几分赞同，电动车就算是耗电高一些贵一点，但更加方便，毕竟很多地区纯电动汽车不用受限号困扰，这一点还是很有优势的。 而对于有长途返家需求的人来说，上千公里的续航已经足以从一个快充电站到另一个，不会存在续航问题。 就算其他电动汽车充电快一些，但航程远始终有着无法替代的优势，哪有那么多充电桩位。 第八十二章 去挖个人? 两万一千辆。 根据统计的数据，从预售开始的一周内，真实网上订车人数达到了人，当然在李锫的对外宣传上是预售72小时就有是三万人订车，七天八万，也不算太夸张。 毕竟相比于行业里华米两开花说自己36小时预售近7万辆，车都没开始造就有3.7万订车的，李锫已经相当收敛了，要不然吹个十万都可以。 在预热宣传时间较短的情况下就有这样出色的数据，说明前景还是很光明的。 秦园打来了电话，先是祝贺一番又沟通了一会代工生产的事宜，顺便提了提合资新能源卡车的事。 除了电池和电控，其余的车体设计、驱动等方面都是二汽独揽，不过彗星汽车还是排了点人进去，心照不宣的偷师嘛，反正对方也默许了。 相比于研发和经验都薄弱的彗星汽车，二汽抽出来的设计团队不说多么优秀，至少也能考虑的面面俱到不出篓子。 他们在同时推进砂土车、大中型物流运输车以及长途半挂车头，其中设计难度最大，最昂贵最重的就是半挂车头，毕竟承重最大公里数也最大。 为了达到2000公里续航的硬指标，而且是至少拖50吨挂车的情况下，电池和电机都非常重要。 这一次电机的合作对象是国内的另一家企业，二汽、彗星和他们三家一起开发新的既省电又动力强劲的驱动系统，以及必备的动能回收系统。 但即便乐观预计，半挂车头也要搭载5吨以上接近6吨的电池，整车质量控制在11吨左右，这样夸张的容量所需的控制设备都需要不少的成本和重量。 至于三千甚至四千公里以上续航的版本已经不能简单的叠加电池，二汽的设计人员意见是再增加电池车就太重了电机就有问题了，所以最好是提升电池性能。 这一点江诚暂且按了下来，650wh还便宜的电池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太出风头，要不然说不准会出事。 现在他最关注的还是乘用车的销售情况，汽车厂已经加班制造，算上代工厂的产能半个月后就有四万辆的现货，而且这个数字还会继续上升。 预售的交车日子也不长，加上运输也只有短短一个月，相比于某些割韭菜的断则半年厂则一年以上甚至跑路的车企来说简直良心到了骨子里。 凭借着“良心”，彗星汽车已经两三次冲上热搜，短时间内更是赢得一片的正面评价。 这个良心，是价格。 即使加上电池包封装、安全措施等成本，卤素电池相比于锂电池都有着巨大价格优势，所以彗星汽车的策略也可以定的很不讲武德的： 同样的价格我跑的更远，同样的航程我更便宜。 事实也证明价格的吸引力是无敌的，最低端的l1，最廉价的两厢车型，搭载55kwh的电池组有ctlc工况540公里的续航，指导价7.9w，如果没黄牛加上补贴，落地也贵不了多少。 江诚还记得他看李锫发布会直播的时候，看着他和雷布斯一样“痛心疾首”的说： “当时我们的工程师报价说要13万以上，但我说这个价格绝对不可能，我晚上十一点去找到了老板，我说这个价太高，要做人民都买得起的好电动汽车。 最后我说服了ceo、生产部门、销售和后勤，最后把这个数字降到了几乎不赚钱的地步，这只是为了我们的初心。” 如果不是早知道即使l1的出厂价利润都有35%左右，江诚或许都会被他这番话感动的哭了。 毕竟一辆很普通的家用小轿车落地13w也就那样，续航500公里以上的电动汽车这个价只能说便宜了，哪怕是两厢车能做到10w都算得上极其有性价比。 当时的弹幕上猜测的最低价也不过是9.9w，但李锫挥手后幕布上的数字是惊人的指导价7.9w，要不是和经销商通过气，他们或许都错以为这里是出厂价而不是指导价了。 江诚过后翻了翻相关视频和网上的评论，回复都极其统一：还要什么自行车。 ctlc工况540公里，能跑能遮风挡雨，7.9w可以说是做慈善了，要不是他们强力坚持，经销商都想把价格再提一提。 两万一千辆的预售数据里一万多都是l1型，这显着说明现在不是说大家都买中高档车，而是没有这个价位的选择了。 所以哪怕是比宇迪有着多年的口碑和市场，爱国民族品牌人设都被分去了不少，毕竟人都是现实的。 国货比宇迪确实好，各方面都不错，但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掏出那么多钱支持的。 不需要过多的立人设营销，就靠这一点国产良心的牌子就有了，而且连带最近氯铅酸也火了起来，这种边沿不受待见的化学物质一时间都成了热门课题，王家岷打电话过来要求涨工资，理由是北大又想把他高价聘回去带团队。 王家岷显然不可能答应，别说他签的合同问题，本身氯铅酸电池技术的专利也是实验室而不是他的，他只有一点分红，回去了也是没用。 不过江诚也听出来涨工资是借口，实际上是想要对实验室继续进行升级。 根据他最新的成果，如果把氯铅酸电池所有的先天缺陷全部补齐，理论极限能量密度应该在1700wh\/kg，实际中做到1200到1300问题不大，成本会上升一些但还可以接受。 王家岷还想把实验室的专业性扩展一些，制造电池不仅仅是化学的事，需要的是几个学科一起，当然，资金问题就…… 这一次江诚批的很爽快，答应过一个月就增加两千万的投入，毕竟前面已经扔出去几千万了也不差这点。 这一个月他要正式把几家公司统一到集团旗下，技术二组独立出来的研究公司将可能一跃成为除了依然在建设中的海卫半导体外最大的一只，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即使只吃下大陆三分之一的市场，那也是千亿级别的存在，要是去纳斯达克上市好好运作一下都能搞到市值1000亿美元以上，虽说身板和ati、英威达、瑛特尔这样的巨头没法比，那也是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足以打破格局。 只是上市是不可能的，作为独苗还会缺钱？ 江诚现在正犹豫要不要把海卫半导体和技术二组搞到一起，成为一家有着制造能力的芯片厂商，和瑛特尔类似，既可以设计也可以代工，但有担心摊子铺太大没人管理。 但这样的好处也很多，至少流片试产都会方便很多，至于ceo……去国外挖个华人？ 老黄和苏大妈都是华裔，除了瑛特尔心大信任三哥工程师，英威达和ati的老大可都是华人，说不定华人对gpu有天生增益buff呢？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七十三章 常声”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第八十三章 拆车 比宇迪。 一辆彗星s1和l1都开进了厂房，柯立华和陈遵两人早就等的不耐烦跃跃欲试。 现在还没到正式销售的时候，但他们通过地方经销商的关系还是拿到了这两辆车。 两辆车对应两种型号的卤素电池，现在都放到了车间等待拆解出来分析。 陈遵走到工人旁边往两辆车里面看了看，大致就知晓是什么水平了。 “设计还行，不过怎么带点油车的味道。 那个l1确实是简配，做工也还不错，不过这款s1轿跑作为五十多万的车有点不合格，配置和用料倒是有了，但设计美感只能说中规中矩，没有这个价位的层次感。 这车能卖这么贵就是靠电池，其他部分……这个减震和方向机怎么那么像二汽的？” 一旁正在拆车的工人听到这话笑了笑，对陈遵道： “陈工，这车好像就是二汽的，我看好多零配件都是二汽的供应商，壳子倒是好看，里面还是二汽的那一套，用料倒是扎实没的说。” 说着他敲了敲大梁，厚重的声音说明制造商起码没有偷工减料。 “我知道，彗星汽车厂听说人和机器都是从二汽手底下买的，估计零件设计也都是差不多，我还以为他们要自行设计呢，没想到还挺保守。” 柯立华没有参与到两人的对话中，他对汽车又不了解，只是小心的放低身子看已经被升起的底盘。 工人们已经拆除了下面的底壳，巨大的电池包已经能看到了。 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 柯立华的心情激动起来，前几天他终于通过彗星公司发布的消息以及相关论文知道，卤素电池的主反应物竟然是谁都没想到的氯铅酸。 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这东西根本没法做电池，说不定又是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但经过理智分析后他又不得不承认彗星公司不太可能在这件事上说谎，所以只能马上调转方向，立即开始对氯铅酸进行研究。 然后……从那天一直到搞到这两辆车的近十天里，实验室发生了七次爆炸事故，氯气泄漏更是数不胜数，他的一个学生做实验的时候防护服都被炸破了，氯气迅速充满了实验室，幸好人跑得快没事。 爆炸和氯气已经把研究中心搞得一团糟，有一次甚至惊动了消防局，导致他们不得不暂时中止实验，先来拆解电池包。 那么，到底是什么方法什么技术，能把这么危险而不稳定的东西做成电池包使用？ 这时s1的电池包已经被整体拆了下来，重达550公斤的电池包被放在了托盘上，等待被叉车搬走。 柯立华早已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小心的观察着电池包，通过外形能看到这其实是由几十个单体电芯组成的，这也是为了尽量提高安全性的做法，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 “啧啧，柯教授你小心点，这里面可都是氯铅酸，这么多的量炸开了你我小命可都没了。” “怕个屁，这好歹也是通过碰撞测试的合格品，他们肯定用某种方式保证了安全性，赶紧拉到实验室去，再……联系一下消防队吧。” 虽然嘴上不怕，但柯立华的动作却又不自觉放缓了许多，要知道他这些天可是被炸出心里阴影了，要是这半吨的电池包全部爆炸那威力可能也不亚于一发203毫米榴弹炮。 陈遵也很赞同的点点头，等会拆解肯定是拆出一块单体电芯，至少在实验室的防护范围内，不过还是想办法联系一下附近的消防队，万一出了事故呢。 过了一会，两块分别是550公斤和300公斤的不同能量密度电池包都装车运往实验室，两人亲自监督工人做好缓冲设施，运输车上更是多带了几个灭火器，这次啊慢悠悠的开了出去。 整个车队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到目的地，一个刹车都能让柯立华直冒冷汗，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所有人都安全抵达了研究中心。 在指挥无关人员全部疏散，通风和灭火系统仔细检查并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后，请来的消防中队也到了楼下，甚至水枪都被架起，随时准备出击。 “王队长，这次真的麻烦你们了，我们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的。” “这是我们的义务，不过陈主任，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东西，不是爆炸就是有毒气体，要不你们再去采购一批特种设备，现在的安全措施可能不够啊。 要不是知道你们是汽车公司，我还以为这里是军火研究中心了。” “咳咳，这个研究嘛，总是会有些问题……” 陈遵的老脸有些红，现在的研究中心已经被搬到郊区了，要不然这几天绝对能上新闻。 现在研究中心的外墙都还残留着事故留下的痕迹，平时来送货的员工看了都不敢多呆。 换上厚厚的防护服，他也进入了实验楼，因为柯立华等人已经上去了，他独自一人的背影在一群消防员看来竟然有些萧索。 …… 在熟悉的音效响起后屏幕中间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死”字，江诚板着脸放下耳机一言不发。 昨天的时候赵新送过来了一台电脑，上面安装着n101显卡和魔改的英威达驱动，稳定性总算可堪一用，立即就送过来表功。 这台对标3080的gpu还是11nm的，保守些上了1250w的电源，不过江诚上手体验到还是不错，有一些英威达的优化也还保留着能用。 自行开发的专用驱动可能还有点距离，现在的魔改驱动并不能完全适配pn01架构，性能至少要打个8折，所以自研是不能停的。 这些天暂时无事的他下了几款游戏来“测试”，其中就有只狼。 今天死了多少次了？江诚感觉都有点迷湖，显卡倒是挺稳定除了散热声音大点没有出篓子，这让他很失望。 否则就可以说是硬件原因了，才不是技术菜。 不过除了功率还有些高，其实这批显卡已经可以实用了，性能打个折扣也问题不大，哪怕是n105也完全能达到gtx1650以上的水平。这让他安心了许多。 只是希望5nm工艺能像宣传中的那样降低70%以上的功耗，只是一想到同样5nm却有大火炉之称的晓龙8+，高制程似乎也没有那么神…… 东南微电的流片结果要到7月左右，要是能达到预期水平就可以量产第一代芯片，想必这么多时间也差不多能完成驱动的大致开发。 但这也是一小部分，绝大多数漏洞和bug开发阶段都没法兼顾，还需要市场得到反馈才能修改，难道海王星显卡也要经历一段黑暗期？ 第八十四章 参观 而且要想在9月份的时候上市，也就是尽量抢在英威达40系发布之前，与oem厂商的配合也是要尽快进行的。 他从没想过海王星的显卡工厂就一家独大，除了联合其他的oem厂商，还有笔记本整机厂商也不能放过。 兆信的开先系列x86架构cpu已经能达到七代i5的水平，内存、固态国内也有做得好的厂家，已经可以做一台全国产且适配windows，性能基本达到主流水平的电脑了。 甚至可以现在就和长鑫联系一下制造专用的显存颗粒，将gpu也实现全国产。 现在市场上的显存颗粒基本来自三星和海立士，全都是棒子的品牌，说不定就要断供，提早找个下家是没错的。 唯一有点不确定的就是长鑫不是国企，所谓资本逐利，到底怎么样也不好说。 江诚突然感觉又有点手痒，他现在完全有搞一条龙产业的能力，不过这种行为有点难看，还是给大家留口饭吃，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需要搞那么麻烦，分工产业也挺好的。 “小诚，再来试试呢？” 江诚的思考被打断，连忙起身朝手里拿着一件针织毛衣的云雪走了过去。 虽然说是要开手工艺品店，但云雪这方面的经验基本为零，后来学习的过程中不知怎么又去学织毛衣，花了好几天就给江诚织出了一件。 然而江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套上后差点没窒息，又艰难的脱了下来让她去改。 这一次江诚看过去明显好了许多，起码袖子没有出现肉眼可见的喇叭形，勉强能看了。 不过当他穿上毛衣后立即就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压力，袖子松弛的挂着，背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宽松还有点凉意，不过总算能喘口气了。 “怎么样，还不要再改改？” “还行，挺合身的，要不你还是给我织条围巾吧。” 云雪学针线活把眼睛都弄红了，他正想要不要劝她放弃另外选个爱好，提出围巾也只是希望她能少费点心力。 “好啊，你是要灰色的还是白色的？我觉得白色更好看，但是灰色更沉稳。” “灰色就挺好，你注意休息别累找了，去睡一会再说吧。” 两人正要再柔情蜜意一会，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江总，参观的人要到了，您还有多久才过来？” 江诚这才想起有大领导和几个专家想来参观一下国产先进gpu，也是来实地考察写评估报告的，他竟然忘了时间。 连忙抓起外套后立即向车库跑去，然后在在车上连忙脱下毛衣后，江诚才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 md，跑起来差点被勒死。 有着充沛扭矩的s1迅速调转方向，很快就提速冲了出去。 …… 没有来迟，倒是来访的车队很准时，一分钟时间都不差。 技术二组的办公场地能让外行参观的地方不多，这次主要是随同的几个专家要确认成果，走一走流程。 江诚来也只是陪同做个样子，主要露面的人是赵新，最近工作放松下来他也难得能顾及一下外表，摆出了精英的架势。 一行人跟着进去走走转转，给大领导上手摸了摸报废留作纪念的晶圆，以及封装好的芯片，显卡的实地测试，至于跟着来的专家自己就能看出门道。 为了不让参观过于枯燥，这里专门用n100搞了一套vr体验设备，也能让外行感受一下技术实力。 而几个专家则在和赵新闲聊。 “赵组长，你们的进度太快了，技术功底很深厚啊。” 一个年老的专家虽然是在夸奖，但颇有些意味深长。 赵新和江诚都知道今天能来这的都是知道些内情的人士，这其实是在夸手眼通天能搞到英威达的资料，不过他也不敢随意回话，只能哼哼唧唧湖弄过去，对方也没有追问，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你们有计算卡方向吗，这方面的需求其实更大，ai深度计算服务器的需求正越来越多，比起民用游戏市场更轻松更赚钱。” “有，不过我们的立项是为了游戏市场，但专业卡也在做，对标主流的te a100和rtx a系列的8000、6000、5000的都有。” “这很好。”专家点了点头，然后才笑着说道： “有没有兴趣和华科院合作，开发基于龙芯3的深度学习服务器？” 龙芯？赵新一下明白了什么。 “可是你们的longarch架构并不能……” “所以我们需要能够适配lpu，至强系列cpu终究是不可靠的，我们都知道原因。” “我做不了主，你们应该和我的老板谈。” “当然，如果合作达成我还希望我们能一起开发专用显卡，建立另一套生态是龙芯的使命。” “我很理解。” 赵新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即使龙芯和统信os再怎么拉胯，但推行这套系统依然是要进行的，以前吃过的大亏太多，不光国家，企业都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菊花厂也参与进去的原因，现在要加上他们了。 只是目前这套系统依旧处于备胎角色，有起色但不多，到底是要全面取代还是谈判筹码也说不准。 …… 笑着送走车队，江诚知道第一批资金到账的日子马上就来了。 下午来的几名大老都很好相处，对gpu了解也不少，总体而言是非常的满意。 唯一提了几点的就是尽快将技术二组独立出去正规化，毕竟他们不仅是游戏显卡厂商，现在的gpu市场应该是专注于人工智能，游戏市场只是一部分。 毕竟是要承接几百亿投资的重点扶持对象，现在确实有点寒酸。 赵新也将龙芯要求合作的事告诉了他，他对这门生意自然是没意见，只是感到扩张的紧迫性罢了。 而接下来赵新的一个提议才让他认真思考起来。 上次11nm流片生产的核心不少，改进研究用不了多少，还剩了两千多枚，这也只能说上次的流片厂家太豪气，不光免费还给这么大量。 这么多芯片不用就闲着过于可惜，赵新的提议是既然这批芯片没有特别大的架构问题，不如用他们来进行移动端和类似市场性的漏洞测试，尽可能将驱动完善起来。 之所以再次提起是因为4月初发生了一件事，瑛特尔正式发布了第一款arc独立显卡，并且是移动端桌面端同时开进，接下来就有人做了评测。 结果是理论性能还过得去，但驱动烂到惨不忍睹，完全是在拖后腿，远不如宣称的标准，依然处于工程测试阶段。 赵新当然不想重蹈覆辙，毕竟他们的n系列是要与英威达40系撞上抢市场的，像arc一样绝对不行。 第八十五章 新模式 “你是说我们请一些人来进行各种实地测试改进，收集错误反馈后改进？” “是这个意思，光改进驱动以及优化是个很复杂的工作，我们不能把宝贵的研究力量用在漫无目的的碰运气测试上面，很多问题只有经过时间的检验才会暴露出来。” 赵新说的很有道理，光靠技术二组的测试条件很难完成各种条件下的测试，比系统版本不一样，与某种常用软件的功能冲突等等，在自行测试中由于环境单一是找不到的。 不过要去找几十几百个人天天玩游戏用电脑也不太现实，而且样本还是太小，最理想的办法是投入市场，但现在还没到时候，他还没做好打专利官司的准备。 至于oem厂商也需要足够可靠，不过显卡厂商海王星自己就能解决，移动端……神船、良心想、同彷等国产做移动端平台的不少，但他都不放心，不如省下来的钱自己搞个笔记本品牌？ 不需要真的开大厂，能生产一批做测试，零售的时候作为高端卖几台就行。 “这件事明天再讨论，赵新，技术二组独立出去叫什么你想过没？” “呃，暂时还没有，你是老板。” “我想了一个，不如就叫海王星微电子设备算了，你看怎么样？” 江诚想的这个名字纯粹是随便起的，毕竟同行的命名方式都差不多。 赵新小声重复了几下这个名字，本来想点头但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极为精彩。 “怎么了，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 “江总，您有没有想过这个名字的英文翻译。” “英文翻译？” 在江诚疑惑的目光中，赵新打开手机，将翻译出来的译文给他看。 “une microdevices，没问题……嗯？” 江诚的声音戛然而止，翻译是挺标准的，但缩写就…… “nmd？” “nmd。” “……” 江诚想象着以后可能发生的情景： a：“你买的什么牌子的显卡？” b：“支持国货，nmd。” a：“？qnmd” b：“就是nmd” a：“wdnmd” …… 不皮了，虽然以上纯属幻想，但nmd这个缩写实在有些影响不好，pass。命名问题还是交给他们自己选择吧。 跳过命名问题，江诚说起了另一件事，这也是必须征求赵新的意见，那就是新公司的管理和扩张。 “你对新公司有什么看法没有，有没有什么建议？” 江诚私下里做了点功课，像这样高技术高研发的企业不能用传统的方式去管理，必须以研发为上，保持创新活力和凝聚性，提高归属感。 要是哪个二五仔还当做是传统企业吃里扒外，那可真是要吃大亏，泄密要严格防止不仅是安保问题，还要从根源上提高忠诚度。 如果让江诚自己来那八成就是请一名在国外半导体大厂干过的高管照搬制度，然后疯狂加工资。 他既不想圈钱跑路，也不开party或者喜欢压榨员工，提升薪资对江诚来说没有任何障碍。 现在他手底下的企业工资福利在同行里都算不错，而且作为老实人五险一金啥的该交都交，公私账目分开，税务局来了会计都能面不改色，每年评纳税先锋的那种。 但怎么说？搞研发的年轻人似乎最吃文化、制度什么的，单纯给钱万一让他们精神空虚有点危险，人类历史上有不少的间谍甚至只是单纯为了追求刺激和一些奇怪的东西。 而要让人不乱想，要么让它累成牛马，要么就确实做点特别的事。 赵新在瑛特尔工作过，问问他的意见或许很有用。 “江总，我就是一个ic工程师，管理上我没什么好的建议。” 江诚看着他满脸“继续问我，我有好多想说”的表情，心里却是有些理解。 打工人总是会有些莫名的谦虚和内敛，不喜欢主动权喜欢被动做事。 叹了口气，江诚做出严肃的样子： “让你说就说，你以后是高管，不能是单纯的工程师。” 赵新：“其实我觉得包括红蓝绿三家大厂在内的模式并不适用于我们，或许，或许我们想要的不是一个单纯发高工资的企业。” 江诚暗自吸一口凉气，这叫没有建议？这是要翻天啊，直接先否定三家大厂的模式，这胆子他都佩服。 “那我们要学菊花厂？也可以。” 江诚想到了国内的例子，他对分股份也不抵触，毕竟菊花厂模式也是在职期间拥有，给予分红权利，让科研人员摆脱kpi，培养长期意识。 而菊花厂的老大只保留不到百分之一的股份行使一票否决权，董事长也是轮值，极大保证了员工的活力和积极性，这也是他们能一直保持高度凝聚力和信念所在。 江诚不想要自己手底下的企业全部变成依赖外星科技的瘸腿人士，这也是为什么要源源不断地向彗星实验室注资，而不是去解锁更先进的电池技术，为的就是保持创新性和自研能力。 而且他心里一直有些不安，毕竟晶体是打破宇宙屏障而来，那是不是说明制造它的霸主文明就在隔壁呢？如果有一天他所处的宇宙也卷入了那两个宇宙的战争，晶体是否真的仅仅是给萌芽文明的宝藏呢？ 晶体里的技术当然要用，但不能全部依赖它；可以拿来开阔眼界加速自己的科研研发，但不要照搬，哪怕他的担心很可能只是杞人忧天。 学菊花厂模式也不是将公司拱手让出，他又没有极致的权力欲是那种什么都要管的变态。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从国外取经变成国内取经的时候，赵新却话锋一转： “不是简单的学菊花厂那样高管轮值和员工持股，江总，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菊花厂的模式你都看不上？江诚突然感觉被动带入了王多鱼，马上就要听到什么离谱的东西，但还是试探着问道： “那，说出你大胆的想法？” “有么有这么一种可能，不需要管理层，或者说都是管理层。 股权不重要，我们给所有人投票权，以集体的方式来管理公司，可以设置流动的董事会，董事会成员由员工集体决议产生，定期替换，当然公司行政管理人员是需要一定标准的。 简单的说就是把菊花厂的管理模式再彻底一点，满足一定条件的员工可以有不同标准的投票权力，以集体的方式决定公司的研究方向和福利水平。” 江诚听完沉默了，这岂止是大胆的想法？简直是大胆。 这不就是打工人的终极诉求吗？自己拥有决策权，在集体公司中实现理想，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福利，确实挺美好的，只是…… “这仅仅能适用于有一定水平的研究人员，必须要求参与的员工对公司了解，对公司有信心，还要有相当的知识水平，还要有大局观……我明白了，你想要一个不受限制可以肆意发挥做研究的地方。” “是我们，技术二组的五百多名员工共同的想法。 实际上就和现在差不多，江总，这半年多我们基本一致是这种状态，所有决策都是大家一起讨论的，小到办公室绿植怎么布置，大到奖金分配，都可以集体商议。” 江诚明白了，赵新虽然一直是技术二组的领头人，但他本质上是个工程师而不是捞钱的高管，江诚只给他钱，人员是他自己招的肯定是看对眼同样的工程师技术人员，都是话不多，有能力又没有架子，简单的说是单纯但不傻。 这些单纯的家伙凑到了一块，有江诚这个不插手内行的冤大头拼命供血，他们就可以自己想怎么搞就怎么来，赵新更像是“老大”而不是“领导”，所以……技术二组应该叫兄弟会才对。 这种有事商量着来，没有勾心斗角狗屁倒灶的破事，所有人都是认真工作的环境江诚都有些羡慕了，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在这里实现了？ 如果正式一点，或许这种模式应该叫工程师专属皿煮？ 难怪，估计就算是菊花厂也做不到如此的自由和舒适，不过这全部都建立在都是同类人的工程师、研究员的基础上，而且不能太复杂人太多，新公司扩张后几千甚至上万名员工肯定没法这样做，所以赵新又提出流动董事会的设想。 嘶~ 江诚觉得事情一下子复杂起来了，赵新的想法很好他也很赞同，不过这可能不是他们两个人就能玩得转的。 “江总我只是提个意见，但如果……” 见江诚迟迟不说话赵新还以为是不同意，急忙开口想要补救但被江诚制止了。 “不，你说的很对，只是这件事比较复杂，你们先继续完善gpu开发，这件事我要再想想。” 赵新听到的是“你先别胡思乱想，我来决定”，不过他也不是太失望，江诚的作风他也很了解，绝不是那种抠搜的老板。 他也有些后悔自己欠考虑，太冲动了些。 安慰了几句颇有些不安的赵新，江诚看着已经快落下的太阳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彗星实验室，想必王家岷还没有下班。 第八十六章 综合性研究院 老王是资深的研究人员，有着几十年的工作经验，和他聊天的时候也透露出领到过不少的项目。他大概可以理解赵新的那种想法，听听他的意见肯定没错。 不过当江诚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却看到了常声，他正和王家岷在外面抽烟，见到江诚打了声招呼。 “江总，这么晚还过来啊。” 话说常声得到江诚的支持就去组建了法务部，不过这个法务部里现在没有律师，只有招聘的几个年轻人。 这些天常声到几个公司都去走了一圈，他那长相带着几个干练的年轻人不止一次被人误会是上面的领导。江诚能感觉到他这是在摸底，很可能过段时间就要有大动作，大概率是在集团组建的时候。 “常主任，老王。” 常声知道江诚是来找王家岷的马上就要走，却被江诚留下了，开玩笑，这位也是真大老啊。 他们放风的地方没什么人，江诚干脆也就不挪地方，就靠在栏杆上把刚刚的事大致说了出来。 两个人静静听着，因为树荫的遮挡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看不清，只有两点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节奏并不是那么均匀。 “听你的意思，真的想试一试？” 王家岷没有先表达意见，而是反问江诚。 “过去的大半年里他们基本就是这么做的，看上去还可以。” “一个企业，没有核心人物是要出问题的。” 是常声的声音。 “就算是菊花厂模式，也是有两个核心人物存在才能把控方向和保持团结，光靠一群理想化的人……不行，假如未来有上千名员工，集体决议只会弄得一团乱麻，现在是自由竞争，太过理想化只会吃大亏。” 他的话立即让江诚清醒了过来，菊花厂的信念和高研发投入也不真的是所谓的菊花厂模式换来的，假如老大不在了，即使继续延续这套模式也不一定就能保持现在的道路。 轮值的临时董事会……虽然赵新提出可以划分标准，但就算有几千名员工，真正能做合格高管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就像江诚几乎从不插手具体运营，就是他知道自己没那能力，管理下放才是正确的选择。 江诚摇了摇头，是了，技术二组过去从没有市场化运营，只是个专心搞研究的小圈子，宽松一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一个企业就不能这么做了。 “那……就在一定范围内这样做，把科研部门散养式管理？” “也不一定。” 王家岷出声了，虽然光线很昏暗，但江诚和常声都看见了他的闪动眼睛。 “江诚，我想知道你创业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创业目的？” “对，又是芯片制造又是汽车，摊子铺那么大，目标怕不是赚几千个亿当首富？” 江诚哑然失笑，当首富他还真没想过，而且如果认真思考他创业的目的……一开始确实是为了钱，但当生活的基本需要都被满足后，单纯的金钱就很难激起兴趣了。 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搞光刻机？恐怕要的不仅仅是赚钱。真要想赚钱那要去卖手机，前期投入和技术要求远不如芯片制造，利润也更高。 排除了钱、女人和享受之后，答桉就很明确了。 江诚不说话，只是站直了些。 王家岷把烟掐灭，老脸上露出笑容。常声眼睛微眯看了看两人，最后选择不说话。 “以后我们的企业涉及的领域可能更多，技术层次可能越来越高，非常高，需要的人力物力都非常大。” 看着脑海里的倒计时，离制造出光速飞船还有一万年，一点都没变。 江诚的梦想还没有大到在本世纪就造出光速飞船那么疯狂，不过核聚变，初步的星际航行或许没问题？即使不计代价的疯狂输出技术也需要时间才能消化，运气好或许死之前能看到人类实现恒星系之间的旅行。 不过光速飞船真有那么难？一万年的时间，已经能贯穿人类的历史了。 “那为什么不把所有的研究部部门统一起来，我是说，现在的高科技产品对学科的要求是多方面的，就比如电池实验室，所有的专业拉出去能组建一个专科学校了。 建立一个超大型综合研究中心，所有公司下辖产品的专业和研究员都集中起来，实现高度的互通交流，不参与任何商业运营，企业想要什么样的产品只需要发来技术标准和经费，然后等待结果就好了。” 王家岷说的很轻松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而听着的两人想象着他说的场面都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江诚立即意识到这个方法对他而言非常有用，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他就有能启动核聚变研究的能力了。 核聚变，被称为“永远的五十年内实现”的技术，虽然与核裂变技术是同时代提出的，但性格却格外的狂暴，长久以来一直无法为人类所用。 为了得到这堪称无尽且清洁的能源，从多国合作的“iter”到一家独立的“east”，几十年的研究并非毫无意义。 现在1000秒以上的持续点火已经成功了，这起码说明现在的全超导线圈托卡马克装置是可行的，大陆的科学家认为将在30年建成首座商用聚变反应堆。 30年，已经只有不到十年的时间了，或许现在的核聚变离小说中宇宙航行的程度还源源不如，但技术的发展总是超乎想象的。 上世纪26年，马萨诸塞州的罗伯特·h·戈达德制造了人类第一枚火箭，这枚火箭只飞行了2.5秒，飞行高度12.5米，飞行距离56米。 然而在43年后，重达3000吨的土星五号把两个人送到了月球上，尼尔·阿姆斯特朗在38万公里外的月球上留下了一个脚印。 上世纪03年，来特兄弟开着“飞行者一号”在离地不到5米的高度飞行了36米，同样43年后，试飞员查理斯·耶格尔驾驶 x-1-1 在 英尺的高空飞出了 1.06 马赫的高速，从而迈出了人类超音速飞行的第一步。 现在对核聚变投入研究不但不早，甚至还有点晚了。 而要是还想要造火箭、飞船，需要的学科太多太多，只有一个高度综合的研究院才能承担这个任务。 但最先开口是常声： “有两个前提，综合起来首先是技术上要整体领先于外界才有意义，不然……好吧，目前而言都差不多。 第二，手底下的摊子要够多，范围够广，所需要制造的东西非常复杂，这样才值得去养一个庞大的综合性研究中心？ 江总，你刚才所说的技术层次越来越高，那到底可能高到什么地步？” 第八十七章 暂时没有销售计划 说完后不只是他，王家岷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是啊，高到什么地步呢？如果只是为了芯片和电池汽车，这么大费周章大可不必。 江诚没卖关子，但也不能现在就说什么核聚变飞船，只是眨了眨眼道： “玛斯克，spasex的星舰计划你们知道吧，他要用星舰在30年之前登陆火星。” “就那个星舰？我看50年前都未必，25年能实现那个……超重星舰成功首飞就算他厉害，登陆火星之前总要有一次飞船模型发射，一次载人舱绕地，一次无人绕火计划吧？登陆窗口两年多一次，一套下来最快35年左右，这就纯粹是吹牛。” 王家岷不屑的摇摇头，甚至有点想笑，登陆火星啊，虽然他不是专业人士但作为工科技术人员，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他承认那个垂直回收技术是很厉害，但想要把人送到火星上去？送个塑料模特过去倒是有可能。 常声也是点点头，30年，人类能重返月球都能算不鸽，希望还全在大陆身上呢。 江诚看着反应都差不多的两人，郑重的说道： “我觉得这个牛b是可能实现的，而且我打算试试，这个技术层次不知道算不算高？” “……” “……” 看在江诚是大老板的份上，王家岷强忍住去测一下他的额头是不是过热，重新拿出烟点上转过身，感受着凉飕飕的夜风。 常声不懂火箭，也不懂航天，但是他也知道载人登陆火星这件事一般在梦里实现比较合理，尽力靠着栏杆不发表意见。 江诚：“……” 怎么没人信呢，不到十年的时间完成登陆火星的技术难度对于他来说还真不高，所需的超前技术也不是太复杂，吸收起来也不需要太多时间，我说这个时间是认真的啊！ 就这么沉默了好几分钟，王家岷的烟都燃了一半，他才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江诚： “真搞火箭，玩真的啊？就靠你自己，一己之力？” “国内民营航天企业挺多的啊，什么朱雀，蓝天，星辰？我比他们更有钱更舍得投入，为什么不行？” 王家岷：“……” 行吧，真想把火箭做到登陆火星的程度，建一个综合研究院还真不夸张。 这也意味着江诚要开始抛头露面了，有晶圆厂、gpu人工智能公司、新能源汽车的大型集团，将会如梦幻一般突然出现，这么大块头，江诚肯定要成公众人物，出去一趟不七八个保镖围着？ 江诚不明所以的看着王家岷同情的眼神，想不通直接忽略掉了。 “这么大的事，我觉得你最好把所有人召集过来好好讨论一下，这事没有个把月没结果。” “当然，现在我得先有个章程，把技术和纯粹的商业化分开，这也不是我首创的，我只是要做的更彻底，规模更大一些。” “……” 常声静静听着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没必要参与进去，还是做好本职工作算了，江诚的几家公司内部问题都不小。 已经过了十二点，依然没有困意的三人才察觉到时间过了太久，江诚也基本感觉有了眉目，匆匆告别后就准备回家。 庄名开车，江诚坐在帕杰罗宽大的后座上闭着眼静静思考。 当王家岷问出他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他才第一次认真思考未来究竟要做什么，之前gpu、芯片等一堆事让他每天都基本没闲着，还真没想过未来。 等gpu技术突破，突然吸引了大量的关注和资金，要认真思考前路之后他才意识到没有一个准确目标是不成了，技术二组独立出去和集团化两件碰在一起，问题远不是买栋楼招几个高管那么简单。 架子一大，想要偷懒都不成，euv光刻机、大陆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大的gpu厂商和世界先进电池供应商多种身份叠加在一起，要考虑的太多太多了。 江诚认真算了算自家企业加起来的资产，一座晶圆厂就是五百多亿，gpu还有两百多亿，电池厂扩一年后也应该有上百亿？加起来都一千多亿了？？这就是千亿了？ 不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江诚又想到晶圆厂还有gpu的扶持资金就有八百亿，这里面还有贷款呢，所以虽然他摊子铺的大听起来很夸张，但晶圆厂还处于可持续亏损中只是理论资产，gpu的那些钱也还没看见，其他加起来现在也就几十亿而已。 江诚松了口气，差点就成千亿身家了，还好认真一看都还是不确定的未来，现在几个公司加起来的自由资金还不到两亿。 还好还好。 由于耗费的脑力太多已经远超过了打工人的思维，在车上江诚直接睡了一觉，迷迷湖湖的走到床上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拆车的不止是比宇迪一家，其他车企都在做类似的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事情也有反例。 王老吉和加多宝打出了狗脑子，和其正倒是死的冤枉，百事可口百年大战，最后非常可乐凉了。 这些历史无不说明，巨头之间的碰撞往往先死的不是某一方，而是无辜的吃瓜群众。 至少在彗星l1销售之前，杨升都以为不关己事，不过是多了个新能源品牌而已。 然后...7.9万指导价500公里续航的彗星l1出世了。 即使这个车企突然出现，即使它没有过销售经历，即使它毫无新意，即使有万般缺点，极其低廉的价格都能让人毫无抵抗力。 五陵mini价格低，外观也好看，100多公里的续航在市区通勤也没有问题，加上一点运气，都成为了热门款式。 杨升没有贸然进军高端，而是选择稳扎稳打占领低端市场，要是能再搞一点轻奢风就更好了。 虽然配置从高到低价格是3.3到7.3万不等，但受限于车身，mini最多只能做到300公里续航，相比于l1毫无竞争力。 而即使是3万多的低配，也是卖的最多的款式也无法幸免，这里面很大一部分用户也可能会咬咬牙买一辆正经的家用车。 这十几天mini的销量已经开始了下滑，早知道彗星汽车还处于预售阶段！ 他们也是通过魔都的经销商弄到了一辆l1，然后里里外外拆了个遍，得出了检测结果，除了电池包以外，其他成本应该在2万多左右。 假设这辆车是价格战车型，整车利润5%左右，那电池包也才不到两万。 所以，能分配给近200公斤能量密度300wh\/kg的电池包的成本最多两万？ 要知道特嘶拉的电池包能量密度也就300wh\/kg，这两万块钱换顶多给电池包换两个电芯。 杨升没等董事会给出决议就先去找彗星动力公司询价了，这么便宜的电池，给我有多少来多少！ 国产电池厉害啊，又便宜又好，这不随便踢特嘶拉？ 他们又不是比宇迪，而且作为合资企业，有商机傻子才不赚。 然后彗星动力公司的回执函是暂时没有销售计划。 暂时没有销售计划…… 暂时没有…… 没有…… 第八十八章 ceo和董事长 一觉醒来江诚还想着继续想想集团的事，李贺却打电话告诉他市里来人了，不过是好消息。 蓉城这些年一直在疯狂的搞经济，还和隔壁的渝市搞各种联动，总之竭力的挣钱，充实财政。 现在彗星汽车有爆火迹象，一个年产几十万辆汽车的生产基地，足够引起重视了。 虽然之前投资的时候就得到过不少的关注和优惠，但现在成名了又过来一趟，不外乎就是谈谈怎么扶持下周边的供应商，多招点人什么的，这种事江诚没怎么插手，大概有利就行。 只是有一点，现在的彗星汽车生产基地还没有达到预期产能，毕竟一开始盘地是按照年产二十万辆的标准来的，后来虽然提高了投资，但人员和厂房依然空缺，所以要接着扩建。 还有彗星动力公司的电池厂，电池生产线更加庞大所需的原料和占地也很大，现在正处于爆产能阶段，要一次性扩充到年产130gwh，原来工业园区的那点地就有些不够了。 这么多的地皮和就业已经成为了蓉城发展的的东风，听李贺说市政府希望能带动外环工业发展，那边给出的地价非常低，甚至李贺都认为可以把工厂搬到那边去，不仅是汽车生产基地，电池生产也可以搬到那边，目前的厂房慢慢作为分基地或者零件厂，准备一次性拿下3000亩的土地，现在的区域离城市倒是挺近，但长远来看是不够的。 而这份建设计划目的是不影响现在的生产效率，相当于扩建的资源就分一部分放在外环，汽车厂一期投资大概在70亿。这是什么概念呢？假如今年卖出去一百多万辆车大概也就能赚90亿左右…… 如果再加上电池厂的一期投资，江诚觉得钱还没赚到，就要先把汽车未来的利润全扔进去，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想法，妙到他脸都黑了。 说好的沉稳呢？江诚再次回忆声音确认那不是李锫，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赤沾上了这种不着调。 不过要是李贺在这里一定会大呼冤枉。 为什么呢，因为像汽车这种大投资行业，起码在开头几年创业者一般都不会想着赚钱，起码不是从汽车上把钱捞回来。一般都是拼命画大饼，逮着机会就让投资人追加投资，发育期基本全靠输血和贷款，以及地方政府的强力支持。 毕竟汽车厂虽然可能不赚钱，但配套服务的厂家能上缴税收，能创造几万的就业岗位，谁也不会让它倒，而且这本来就是长远的生意，收支不平衡是小问题，能不能赚到钱才是大问题，有了好看的收益，就能不断争取大户的钱，而不是一开始就想着从小民身上捞回本。 所以以他的角度来看，这份搬迁计划毫无问题甚至有些保守，70亿的一期都是往少了说。 然而江诚此时还无法做决定，只是回复下个月再说，等到时候一并解决，拿出个集团化的基本方案后就开几个会定下来。 这个时候江诚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缺了个人，缺一个对企业管理精通，能把他想法转化为实际方案的高管。 平时几个公司基本没什么往来交给下面自行解决就行，现在就缺个能人了。 现在那些高管里面，谁能来帮助他把想法付诸实践呢？ 江诚最先想到的是李锫，这人很会聊天而且专业能力不弱，但毕竟是二汽的人让他来做有些膈应，其他人专业性又太强……把几个人的脸在脑子里过了一圈，都觉得有些不对。 “想什么呢，发呆一早上了。” “组建集团的事，本来以为就是把几个小锅菜变成大杂烩，结果麻烦还真不少。” 云雪此时放下了手艺活坐靠了过来，闻言直接咯咯笑了起来。 “笑什么。” 一巴掌拍过去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让女人的笑声更大了。 “哈哈……我就是想到你这个甩手掌柜也有这一天，哈。 整天说我宅着，但是我就不信你最近去办公室坐过，现在居然……哈哈哈。” “你懂什么，那是深入基层调研，实地考察。还有，你不是说要做手工艺品吗，我的毛衣呢？还有之前给我看的小东西，不会又半途而废了吧？” 不说这还好，云雪立即就投来了幽怨的目光，那天她把给江诚的毛衣给自己套上，那真的是叫哪里都不合身，改了几次越改越别扭，最后干脆毛线一扔放弃了。 至于其他从小红薯上看来的各种手工艺，学到最后却发现除了手其他都学会了，别说拿出去卖钱开店，自己都看不过去。 “要不我还是去集团吧，到时候我给你当秘书，你把隔音做好点或者开个暗门小卧室，我就穿黑丝坐在椅子上……” “咳咳！” 江诚大声打断了她不健康的联想，虽然去工作他是乐意的，但去给他当秘书岂不是饶了一圈又回来了？那是去工作的吗！ “这怎么行，我的云大小姐怎么能屈与人下，起码得是ceo起步。” “ceo？我要当董事长，你去当ceo，随叫随到每天给我交报告哦。” 这个报告它正经吗？ 江诚面不改色没有接话，丰富经验让他知道回答了就会发生不妙的事。 说起来两人正式确认关系没多久，但因为彼此之间本来就很熟悉，几乎跳过了什么酸甜恋爱的过程直接进入了平和期，不会嘴边挂着爱爱恨恨，大多数时候只剩下了比较坦诚的交流。 瞧见江诚装傻充愣云雪也只是砸了枕头一下泄气，然后才用认真的语气道： “在家两个月我感觉都要废掉了，说真的，不如给我找个小职员，那种轻松事少的。 然后我带两盆栽去，最好办公室养只猫，每天下午的时候在高层的落地窗前边撸猫边看夕阳，同事们走走停停，最好再有一台咖啡机……” “……” 云·文青·雪沉迷于自己的美好想象中无法自拔，似乎真的看到了夕阳和猫咪。 这大概是她工作前的想法吧，江诚越听越离谱，不过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工资从他个人账上开，而且这种摸鱼岗位也不是没有……还好，家大业大养个米虫问题不大。 平静下来后江诚一边想着完善计划一边想着去哪找个靠得住的能人，猎头公司？其实李锫他就觉得挺不错，可惜是别人家的。 第八十九章 峰会 “……我们是比宇迪。” “抱歉，我司目前还没有产能用于外售，满足自身需求已经很困难了。” “我们是来合作的，融资、大额订单都有，还可以合作开发，请帮我转接你们的总裁。” “抱歉，我们总裁正在出差。” “我……” “抱歉抱歉，但是我们真的真的暂时没有外售的计划，也请及时关注我司的最新消息，彗星动力将报以包容坦诚的心态对外合作，只是现在真的不行。” “……” 此对话发生在陈遵和彗星动力的接线员之间，柯立华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等着，看见陈遵的脸色越来越黑忍不住上前问道： “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你自己听。” 柯立华结果电话，另一端外包的接线员小姐姐非常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两人看着对方都有些无语。 事情还要从之前的电池拆解分析说起。 他们从电池包中拆出了一小块单体电芯，然后就全副武装的将封装外层一点点剥离，尝试取样分析。 在混杂着粉尘的巨响过后，操作的助手就透过护目镜看到了黄绿色的烟气迅速弥漫开来。 不慌，实验室有完善的通风设备和防护措施，意料之中，十五分钟后就可以进行第二次实验。 在接连炸了四块电芯后，他们终于意识到这样拆不行。 不同于锂电池接触空气才会发生爆燃，氯铅酸的爆炸性可以说毫无理性，这块单体电芯拆下来是好好地，可以承受一定范围内的装机和破坏，即使泄露也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看起来还是很安全，设计是足够让人逃生的。 然而在去除了外面的保护板只留下电芯后，它似乎就变得十分狂躁，只要破坏封装就爆炸，一点道理都不讲，丝毫不符合常理。 后来还是柯立华想到了办法，用氯化物有机液体浸泡电芯，才成功拆开了里面的结构，然后……看不懂。 看不懂没关系，柯立华后来几天尝试一比一复刻，结果却发现氯铅酸过于不稳定，根本无法乖乖听话，不是分解就是爆炸，一脸几天下来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那块被拆解的电芯还是好好浸润在液体中，没有丝毫的变化。 至于对电芯的反应机理进行分析的结果也是令人崩溃了，氯铅酸不稳定在电池中会随时以可逆反应物存在，生成的物质五花八门而且都参加反应，甚至可以说这块电池的反应物都是不确定的，虽然这和彗星实验室发表的论文相符，但理论上根本无法实用啊！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无情的嘲讽他们注定徒劳无功。 终于，在把所有的电芯几乎要霍霍完之后，柯立华有了一点成就，那就是再次否定了氯铅酸电池的真伪，各种复刻的实验都无法达到拆解的电芯中的状态，它就像是一个无解的题，但正确答桉却又败在了面前。 陈高工和柯教授最终选择暂时投降，彗星实验室过于鸡贼，理论说个云雾缭绕，实验更是一句不提，提供的论文能够制造出电池，但仅能实现原理验证，根本不可能量产，他们自己的电池用的工艺也是从未见过的。 彗星实验室的专利也不包括核心技术，这也证明他们对自己的工艺和技术有着充分信心，即使冒着被抢注的风险也不愿意公开。 在所有的努力都落空以后，陈遵无奈只能向上打报告，硬的暂时不行，要不试试软的，投资新电池公司也好啊。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意料之中，毕竟人家经营挺好的，幕后老板公司多资金肯定也雄厚，没理由让外人再插一脚。 “老柯，要不我们还是照着论文自己做？” “不可能，那方法没法量产，反应太复杂我都想不到什么办法把副反应物质隔开，这，这几乎是办不到的事。”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本来以为有了样本肯定能有所突破，结果还是抓瞎，真是……棘手啊。 不过有人肯定比他们还要棘手，还要恐惧，那就是骑在他们头上的苎徳时代，论国内电池龙头，他们最厉害，压力也最大。 这样一想陈遵心里平衡多了，而且卤素电池暂且属于独家，就连外国人都没有，说明比宇迪也不是落后时代了嘛。 至于电池的事，在他看来要么能和彗星动力搭上线，要么……获得更多的资料。 …… 江诚万万没想到齐汐会因为李贺的搬迁计划先打电话询问，不过她毕竟是汽车厂的第二大股东兼真·大金主也正常，但好巧不巧的是云雪在身边。 在那双微眯的眼睛中不自然的正襟危坐了些许，江诚才义正严词进行商业交流。 这变化没有瞒过齐汐，她只用了几秒钟就想通了为什么，然后江诚就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轻笑声。 “李贺对彗星汽车的前景很看好，他还说应该越快越早越好，趁着好苗头要突击抢市场呢。” “我哪有钱啊，他这一套没有一百多亿下不来，我先在已经是负债累累了，几乎就没赚过钱。” 齐汐听起来心情不错，难道是要主动出资？如果她肯出钱也不错啊。 然而这女人下一句就让他死心了。 “你那电池厂跟得上吗？一次性扩充到130gwh的目标可太疯狂了，要不要我投一笔？或者说把彗星汽车和彗星动力合并，现在双方沟通都不方便，工厂守那么严太影响效率。 现在我腾出手来了，拆借一下可以融资300亿以上哦，有我帮助可不仅仅能解决资金问题，保证要快上一倍的速度。” “……不说正事我挂了啊。” “新能源汽车峰会下周要举办，我去你也去。” 江诚皱了皱眉，然后百度了一下这个什么峰会，他还只听说过没见过，潜意识里也只认为是吹牛大会，正想拒绝却好像被齐汐料到，声音继续传来： “今年的峰会提前了，而且上面增大了推行力度，绝对是有干货，李贺也要去，我也建议你去，我觉得会很有用，而且可能有小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 “原来的新能源补贴可能又要涨了，不过上名单的车型筛选会很严格，我们那二十万以内的四款车很可能都要入围，上面要下定决心推广新能源，低价高性能的车型会很受关注，由于提前的很突然，现在其他车企都在临时鼓捣新型号，我们也必须去。” 还有补贴？ 江诚想到了前几年纯电汽车的巨额补贴和各种优惠，假设彗星l1能像那个时候优惠四五万，那岂不是都能做到五陵mini的价格？这还真是惊喜，果然是要彻底新能源化啊！ 第九十一章 质疑 还是高级会员。 江诚轻咳一声，记下名字把卡还了回去，张文宇已经挂断了电话，难得脸红。 “江总我只是偶尔……” “不是别人请你去的吧？” “那没有，我是有原则的，而且那里只有正经服务的，要不了几个钱。” 张文宇立即正色道，眼尖的发现江诚的眼中略过一丝失望，又赶紧补充道： “但是您去肯定加钟……” “想什么呢！” 看着张文宇不停道歉但明显不对劲有拖人下水想法的眼神，江诚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别说不正经的，正经的也不敢去啊，小心家里醋坛子翻了。 不过看来凯蒂拉克洗浴定律还是很准的，挺正经一人也逃不过啊。 “额，江总，最近舆论似乎有些不对。” “舆论，怎么了？” 氯铅酸电池出来后网上涌出了不少科普小视频和各种专家解说，真假反正也没人能分得清，但是国产之光名牌倒是有了，而且大家关心点都在车上，电池上并不多。 两人走到办公室里，张文宇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视频，江诚一看封面就眯起了眼睛。 “氯铅酸电池专利或造假&危险性目前最高？xx大博士后发现诸多疑点。” 再一看创作者，认证的说明身份为真，看来要么是想蹭热度，要么是有故事啊。 “就是这个人，一切的起因都是这个视频。” 张文宇的语气并不是很好，显然这视频的影响很大。 点开视频，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人，看上去确实挺有科研范，像王家岷之前那样往那一站，配上专业的动画，一副专业的样子。 “提前警告，本视频可能被下架，请提前缓存让更多人知道真相！ hello大家好我是热爱电化学和能源的阿伟，熟悉我的小伙伴都应该看过前几期的新能源汽车视频，我最近也收到很多后台私信让我讲讲最近爆火的国产超级电池氯铅酸卤素电池。我原本是很高兴国内又有企业下决心投入研发新电池，但当我去收集资料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首先是大家都知道一种新技术从出现到面世要经过很长的时间，这期间要多次迭代升级提高工艺等等，一般而言十年都算快的，但我很好奇的是氯铅酸电池在科学界并没有任何先兆，没有论文甚至没有某个科学家提出设想，就像是突然出现一样，彗星动力公司也是和卤素电池突然出现，背后不靠其他的研究院所，所以我就产生了怀疑…… 彗星实验室发布的论文虽然是正确的，但实验装置根本不具备量产电池的可能性，我要跟大家科普的是氯铅酸是一种极其不稳定易爆炸的物质…… 所以用氯铅酸来做电池极其危险，我做实验的时候多次发生爆炸和氯气泄露的现象，要知道氯气曾经被作为武器使用，假如我们发生车祸时电池出现破损，释放出的氯气相当于十几枚化学炮弹…… 我想要告诉大家的是不要盲从，一是氯铅酸电池还没有得到专利认证，这是否说明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二是原料过于危险，不禁易爆还有毒，希望大家谨慎购买，等待专业结果出来后再下手也不迟……再次说明，假如因不可抗力此视频被删，请务必转告他人！” 视频放完，江诚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不说话，张文宇则是忍了很久的怒气大声骂道： “他xxxx（哔哔哔哔），我们的每一辆车都是有中保研碰撞测试的，电芯外面有六层防护包装，重要部位还有铅板，单体电池爆炸也不会影响电池包，如果有问题我们都不可能上市获批生产！” 说实话现在量产的汽车电池包安全性实际上是非常好的，甚至超过了三元锂电池和刀片电池。 最原始的氯铅酸电池，作为它的设计者外星人就已经在内部结构上做了各种设计来最大化提高安全性，而彗星实验室拿到资料后更是为氯铅酸的不稳定性后怕不已，在此基础上再度封装，内置保护板和自封物质将安全系数再次提高。 等到了汽车厂那里，知情的工程师在了解到氯铅酸既爆炸又放毒气的危险性后再次加码，设计上电池包的位置就很微妙，利用车身结构来抵御可能的冲击，电池包的底盘安装位置抬高，特意加厚的底壳，重要部位铅板防护，底盘里还有个可以爆开用干粉灭火吸收氯气的消防装置，可以说氯铅酸电池剩下来的钱里有至少三分之一都投入到了安全性上。 毕竟不会有工程师希望厂区停满几千辆危险品，重重加码后的安全性反而在评估后非常高，一般而言最严重就是氯气泄露，几个单体爆炸也能应对，除非特别倒霉，基本不存在特别大的电池隐患。 可以说要论安全措施上花费的精力，彗星汽车的工程师绝对是最负责做的最好的。 而这个视频的制作者上来就卖惨博同情，然后就各种制造联想，给观众留下了两个问题： 氯铅酸电池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人家那么高学历都在质疑？这么危险的东西真的能造电池吗，爆炸后果太可怕了。 不用张文宇自己说，江诚就注意到相关的推荐栏目都是因为这个视频衍生的各种内容，瞟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 很明显是黑，个人行动的可能性很小，只能是有人推动的。 目的倒是不好确定，有人眼红意料之中，但还有些……扯到专利和论文怎么回事，所图非小啊，直奔电池而来。 说的倒是事实没错，已发布的论文就能让你知道核心技术？不可能的事。 “江总，要不要我们起诉他，然后也去做视频，反正我们的汽车安全性是绝对有保障的，真金不怕火炼。 但是想要迫使我们拿出技术门都没有，背后一定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 江诚打断了愤愤不平的张文宇，谁做的根本不重要，就算是那个视频作者的个人行为，也一定有一大帮人在推波助澜，告他且不说有没有用，反而会降低自己身份。 他们所想要的不外乎就是以安全性为由使彗星动力公布更多信息来对公众说明安全性，至于卤素电池到底安不安全，质疑的人知道的很清楚。 第九十章 开个网吧去 月末，预售轿车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预售人数和预约看车的数据出来了。 预售已经超过了五万辆，各地预约看车的人次也有好几万人次，再加上网络和现实填的意向调研单，潜在用户非常多。 李锫汇报的时候还有些不满意，认为还可以继续提高，要求继续充实队伍，加大宣传力度。 不过江诚倒是非常满意了，之前和秦园也通过电话，他那边的代工厂也在加速生产了，这近一个月两边因为调整生产线和熟悉装配等原因，暂时也只能堪堪达到交付任务，不过下个月据说能翻倍。 江诚顺带提了提想要把李锫留下来的意思，不过秦园意料之中的不愿意放手，他也没有强求，而去说服李锫跳槽既缺德也不讨好，只能作罢。 倒是集团化和改制的风声在几个公司高层之间传开了，个个都有些想要往上爬的想法，毕竟谁都知道江大老板不管事，当ceo特舒服。 但他们都不知道改制怎么改，江诚打等新能源峰会结束再开会，他打算听听齐汐的看法，怎么说也是彗星汽车的大股东，利益相关啊。 就在出发去峰会的前一天，赵新交了份报告上来。 是芯片驱动测试的事，瑛特尔锐铉显卡发布有些天了，他们也从国外搞了台装着锐铉独显的笔记本拿回来试了试，评价是一团糟，空有理论性能，实际体验极其拉胯，完全无法投入市场，自家的gpu绝不能是这样子。 然而就实际进度而言，如果不用英威达的魔改驱动，自研驱动的完善性连锐铉都赶不上，这让赵新很是着急。 流片切割剩下的两千多块芯片必须发挥作用，在经过了充分的民主式讨论后，技术二组最后还是认为最好是将这些芯片做成显卡投放市场，获取反馈，但不是单独卖，而是在他们的实现范围内，随时能够收集错误报告。 通俗一点来说，开个网吧。 生意好些的网吧显卡工作时间长，能提供足够的样本数据，而且通常去网吧的都在玩大型游戏显卡负载高，这都是很理想的样本，用来收集各种反馈一定能大大加快速度。 江诚觉得这个想法很好，投资一个网吧费不了多少力气，但问题是他们的驱动能不能保证网吧顾客不一拳打爆显示器或者砸键盘？ 如果说魔改的英威达驱动还能凑合用用，那自研驱动的体验简直是…… 谜之卡顿，花屏，画面撕裂，色彩失真，驱动崩溃，黑屏，灰屏，掉帧，至少江诚已经体验个遍了。 他还好只是测试随便玩玩，但一把自己代入网吧顾客，一个周末熘出来打游戏的学生，好不容易玩玩结果这里出问题那里出问题，先不提会不会有人再来，首先要把加强保安力量避免被愤怒的顾客打成猪头。 lol我在推塔，突然驱动崩溃了。 绝地求生我在决赛圈和人对枪，迷之卡顿被人爆头。 狗作者码字日均两万，结果浏览器异常存稿全丢，只能发4k出去。 就算是玩个泡泡堂都有可能驱动崩溃，这……收集个什么数据，网吧机器能守住就算胜利了。 江诚直接过去当面了解，但赵新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达到收集反馈的目的，而且表示这些天他们加班加点进行了完善，降低性能提高稳定性，并且当面演示。 从n101到n105都在同时演示，毕竟最低端的n105也能达到gtx1060左右的水准足够游戏用，大不了分高中低端三个区，更低端的n106在流片，其他可能的型号暂时还只在纸面上。 这次都是实际游戏演示，江诚站在旁边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大致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正想答应下来，结果就瞥见当中一台显示器黑了下来。 江诚：“……” 赵新：“……” “江总你听我狡辩，啊不听我解释，这……” “算了，这事你们自己去做，如果要盘店的话选个好地方，以后改成线下服务中心或者展示的地方也行，不怕花钱。 网吧运营那些都自己去搞，经费我批，扶持资金到账了从里面扣，算在研发费用里。” 江诚觉得由他们自己折腾算了，只要不被砸店就行，选个大点的好地既能多引来人流，毕竟现在去网吧的人越来越少，也可以以后方便改造，不算浪费钱。 再说，70亿的扶持资金够他们挥霍呢，虽然这里面还包括扩产等其他方面的钱而且要受监督，但能拿出来的也很充裕，暂时不需要为gpu项目操心钱的问题了。 “对了，现在就可以组织扩招了，专业gpu市场非常重要，如果忙不过来的话就再成立一个单独的部门，秋季也要拿出来，不要怕钱和技术问题，缺什么直接告诉我，不过办公场地暂时租地方就行，明白吗？” 赵新表示明白，五百多人的团队确实太少了，而且专业卡项目实际上难度更高，想要组织研究至少要两三千以上的人手，以后慢慢扩张到一万也不夸张。 他也听出了一点别的信息，独立的步子在加快，一个巨头公司即将成型。 两人都没提改制的事，江诚交代完又去几个公司转了一圈，最后一站是彗星动力。 然而到了地方却发现张文宇不在，等了几分钟才看到他开着辆凯迪拉克进来。 不过江诚知道他不在这里的原因，接待他的人已经把最近彗星动力被不停访问的情况说了，也就今天稍微清净了些。 来打听消息寻求合作的人很多，但有小心思的人也不少，反正这几天所有员工都被管的很严，消防卫生也是监督严格，张文宇也是尽量不露面，来工厂都小心翼翼的。 “江总。” 江诚点点头以示回应，然后上下把张文宇看了一圈，没有看见拖鞋和浴袍，衣服口袋里也没有看到卡片，不禁有些失望。 张文宇本来有些不解，但一看到江诚的目光移向他那辆xt5的时候就立即会意了，看到江诚失望的表情一时无言，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 凯蒂拉克怎么了，我们没有人权吗，就一定是天天去洗浴中心吗，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气抖冷。 然后他电话响了，“啪”的一声，江诚看到了顺着手机从裤兜里掉出一张黄色的卡片，vip字母很显眼。 江诚很礼贤下士的先一步捡起了那张vip卡，上面几个大字：“水一方洗浴中心至尊卡”。 第九十二章 回收 随意打开了几个常用的资讯类app，江诚找到了不少相关内容，毕竟氯铅酸电池确实挺神秘，好奇的人也不在少数。 至于安全性……哪种电池都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只要有概率，卖出去几十万辆车就一定存在风险，但也没见新能源汽车卖不动嘛，反而销量逐年增长，今年更是要差不多翻一倍还多。 所有能上市的车型都是碰撞测试合格后拿过证的，不会存在巨大风险，虽说氯铅酸不稳定，但锂电池爆燃也不是假的，而且锂电池爆燃后的烟气同样有毒，没有全无风险的电池。 或者说有这样的技术，但江诚目前可没有精力去重复建设，而且像氯铅酸电池这样与人类理解的电池构造接近，使用环境类似，原料简单性能高的电池是很难得的。 在看完一个科学营销号做完氯铅酸爆炸的小实验后，江诚心里有了计较。 他看着张文宇： “正常的应对方式你应该知道，不要去攻击同行，我们自己出来澄清几句晒一下安全系数就行了，另外……可以传出去一点小道消息，比如我那辆s1网上拍了不少照片就去宣传一下，这年头能开自己造的车的新能源汽车老板可不多了。” 张文宇点点头深以为然，用自己旗下品牌汽车的老板很多，但敢用自己新能源汽车的绝对稀有，这要是传出去确实能增加一点信服力。 想了想他也说道： “要不我们也把管理人员的配车换成轿车型l3和suv型m2，这样……” “不，不要这样，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配车方面我记得我们还没有，现在确实可以开始做，你和常声商量一下，另外选一款车型作为公用车报上来，之后一起批。” 江诚打断了他的话，配车全换成自家车不合适，难免会让下面产生“老板是不是想暗害我”的想法，而且这两种车型都不太合适，或许以后可以，但现在还不到时间。 “还有，安全宣传的事可以找找王家岷，我记得氯铅酸电池好像受温度影响较小，也可以避敌所长玩点小花样，那刀片电池不就是摄像头下毫无危险，实际装车破损爆炸也一点不少？” 张文宇眨眨眼睛，放弃了原本把自己车也换成电动汽车的想法。 开什么车对他影响不大，至少不影响洗脚，但在这个时间点这样会让其他人很难做，还是算了。 江诚并不认为这点小事会造成什么阻碍，性能和价格才是王道，况且卤素电池本身都没问题。那啥，如果真的算起来这应该叫军工级品质，潜艇都在用，可惜没法说出去。 说起来不知道那艘潜艇进度怎么样，有没有出海？ …… 魔都机场。 早上八点多，江诚看到了停着的两辆车，坐上了前面的一辆后排，庄名带着行李箱在后面的车上。 “齐总？” 后座里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是齐汐，她今天没有穿惯用的工作装，而是一身米色的风衣，穿着黑色的细高跟丝袜靴，脸上还画着妆。 江诚很确信这不是齐菲，两人之间差别不小，从气质上来说也不像。 “喊我名字就行，坐进来。” 齐汐往里让了让，江诚坐进去。 “昨天去参加完酒会，总不能老是穿那几件。” 酒会啊，江诚想了想自己和手底下几个高管平时交流的地方，似乎没有到这规格，没什么概念。 是不是想象中那种拿着一高脚杯到处乱蹿，看到大老上去喝一杯然后躲到墙角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戏码上演。 “听说你要当集团董事长了？以后是不是该叫江董。” “还没定呢，下个月要把这件事办成。” 江诚不愿多说，齐汐也没追问，而是说起了新能源峰会。 “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上面虽然要继续开放补贴，但模式和以前不一样，要卖出去多少补贴多少，而且幅度只针对便宜的车型，也不全是现金补贴，可能是充电卡优惠，减免购置税等等。” 这是防着车企钻空子捞补贴啊。 新能源汽车大力补贴的那几年，那是生产出来就能弄到好几万的补贴，那时候技术还不高加上许多所谓的新能源汽车压根就没想着卖出去，生产出来的质量可以说辣眼睛，就是为了标价赚补贴的，有的车标价十几万到手三四万，但你会发现这质量甚至不如七八万的廉价车型，给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而且这补贴不局限于纯电汽车，所以还冒出来了什么烧水汽车，就挺奇妙。 所以那轮补贴基本没啥用，反而停了之后纯电动汽车发展起来了，补贴却又下去了，电池的高昂成本让电动汽车从便宜变得昂贵，成为了中端以上的产品。 “好事啊，这对大家都有利，之前那样受冲击反而是正经造车的企业。” 江诚无所谓，他卖的整车利润率平均在8%以上已经很高了，充电卡优惠也是优惠啊，电费也是钱的，而且很多地方充电站是工业电价供电，然而卤素电池容量又大，利润比同行还要低一些。 “不一定哦。 我听到了风声，有人认为氯铅酸电池含铅污染大，违背了新能源汽车的环保理念，应该不予享受补贴。” “还有这事？” 齐汐做出无辜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更多的细节，同样是道听途说来的，但也不可不防。 不过不享受补贴是不可能的，氯铅酸电池含铅是事实，但低廉的价格和高性能绝对无法让人放弃，尤其是低价，今年的峰会提前召开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氯铅酸电池能大大加快新能源汽车的推进速度。 上面要推行纯电汽车的最大目的可不是环保，而是因为石油，环保只能算是顺带的。 随着大陆的汽车保有量越来越多，受石油的掣肘会更加严重，要命的是大陆虽然有油，但开采成本高、油品质量低，储量还不丰富。 而除此之外无论是阿拉伯海量的优质原油，北方邻居同样丰富的储量，甚至大洋对岸的北美，大量的轻质页岩油都不会缺少燃油。 就很尴尬，地大物博的大陆没法完成石油完全自给，所以……大家还是去开纯电汽车吧，中部的水电，西部的风电，传统的火电，清洁的核电，至少电能是不存在硬性供应障碍的。 无论是油改气，g，混动，纯电化，限制排量的国标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尽可能减少对石油的依赖，这才是首要目标，其他都要它让路。 第九十三章 误会 齐汐故意说的严重些自然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给个董事会席位什么的。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江诚只是低下头考虑了几秒钟，然后就面色如常，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不安和害怕。 江诚认真思考了环保问题的影响，但……仔细想来并没有太麻烦。 首先是氯铅酸电池的成本更低，补贴后的锂电池也顶多持平，但容量和能量密度的优势是不可取代的，一千甚至两千公里的续航不可能有哪家车企办得到，这就是硬实力。 还有同样广阔的运输市场，城市里施工的工程机械和渣土车，都无法忽视电力化的优势，这里的市场一点不比乘用车小，独占之后赚的更多。 第二嘛，有件事齐汐也不知道，很多人也不知道，那就是氯铅酸电池是可以回收的。 不是说回收利用原料，而是可以把电芯拆开翻新，并且能达到新电池的水准。电池包用四到五年就会因为容量下降的厉害而回收，经过五次左右的翻新延寿后重新封装可以把寿命用到二十年左右再彻底报废。 当然问题是翻新要求的工艺和水平很高，所以成本还有些偏高，王家岷还在想办法简化工艺和降低成本，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也是为了防止别人翻新，拆电芯对小厂来说非常危险。 原本他的想法是过个一两年等氯铅酸电池铺开，成本降低了就可以进行官翻，有质保的官方翻新应该还是有很多人乐意接受的，翻新成本再高也比换电池便宜多了。 这才是终极法宝，锂电池想要降低换电成本只能拆开电池包换掉几个单体，废电池就只能拿去拆解回收原料，哪有氯铅酸电池翻新快捷。 卤素电池的优势是全方面的，只要不禁售，就不会被锂电池压过去。 况且传统铅酸电池现在的年产量都有200多gwh，比锂电池还要多，可见低价市场还是不可取代的。 所以在齐汐满脸“你快求我”的目光中江诚只是哦了一声，让前者感觉打的主意要落空。 “现在抓环保很严的，铅工业是重污染行业，这可不是开玩笑。” 齐汐觉得这小伙子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定补救一下。 江诚转过头，目光从下往上移却想的是这大腿形体真好和丝袜靴真好看，回头让雪姐穿。 “……” 齐汐收了收腿，把大部分藏到了风衣下摆里面，见目的没达成有点小失望，早知道就换一身衣服了。 她对于搭江诚便车的想法都有些绝望了，软的吧这家伙死活不松口，硬的……硬的来不了，就凭借着光刻机，江诚不作死都能保一生平安富贵，谁也动不了。 而且他还有了女友不乱搞，也没其他不良嗜好，齐汐很想大声质问江诚还算不算男人，要不是刚刚的小动作她还以为没有欲望呢。 齐汐焉了，江诚倒是来了兴趣，这次的新能源峰会会来很多电池和汽车厂商，基本也是有话事权的人物，不过他基本都不认识只能问问齐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到了地方，隔着车窗能看见已经来了不少人，算起来离开始也只有一个小时了。 江诚下车先把衣服理顺一些，这是他通过别墅区定制的休闲装，各种场合穿着都不错，就是花钱多。 “皱了。” 齐汐的声音传来，然后江诚感觉外套被拉了一下。 “谢谢啊。” “没事，你要这么走进去是让别人看彗星的笑话。”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会场门口两个平平无奇的人凑在一起，一个人是苏极，旁边的是压在比宇迪头上的老大，苎徳的曹云义，两个本来是对手的人此刻站在一起，目光正好聚焦在齐汐和江诚身上，也目睹了齐汐帮着整理衣服。 曹云义没认出齐汐，但苏极认出来了，表情变得很夸张，嘴里说道： “难怪，难怪啊，怪不得技术又硬资金也足，原来如此啊。” “什么？” 曹云义本来是想看看彗星动力背后是何方神圣，却听苏极自言自语。 “那个江诚的女朋友，就是旁边那个你看到没有，就是彗星汽车的二股东齐汐啊，那个齐汐。” 念叨几句齐汐的名字，曹云义也睁大了眼睛，妈的，怎么一上来就是条大鲶鱼，王炸开局啊。 也是了，能拿出搞秘密研究的钱和资源，也只有齐汐和她背后的人拿出来，进而他想到了这次的新能源峰会，顿时感觉到了压力山大。 苎徳其实也在逐步淘汰锂电池，转而去研发钠离子电池，还搞过钠离子和锂离子复合的ab型电池，钠离子电池最大的特点就是充电快，非常快，15分钟充满80%以上，但容量提升不明显只有160wh\/kg。 在提高容量和提高快充速度之间他们选择了更容易的后者，想要提升前者需要的前置科技太多点不了，也觉得别人点不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氯铅酸电池这个怪物，650wh的能量密度！虽然充电是慢了些，但与如此高的能量密度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啊，一次充20个小时，充满就能跑一两个月，这不比三天两头去充电强？ 更离谱的是根据他们的估算，氯铅酸电池的价格比锂电池还便宜，这简直没天理。 本来他还想试试能不能用资本手段占个便宜，没想到这年轻人不讲武德，不但先傍上了大腿还迎娶白富美。 眼泪不争气的从曹云义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他想到自己年轻时也算小有家资，但也是一路披荆斩棘过来的，怎么就没有这种好事呢。 这时江诚已经走过来交了请柬，苏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笑着介绍自己。 “苏极，江董事长真是年轻有为，一下子就盖过了我等啊。” “夸张了……” 江诚谦虚了几句，心里却是比较兴奋，比宇迪的总裁啊，人家本事可比他大多了，今天来的基本也是真大老。 又和齐汐打了招呼，苏极认真看了两人几眼忍不住说道： “两位还真是郎才女貌啊，当真很般配。” 苏极只是实在羡慕无心多嘴了一句，齐汐只是微微蹙眉，但江诚却是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脸色大变，连连摆手道： “苏总误会了，我已经有女朋友，齐总只是碰巧在这边而已，我们是合伙人关系。” 但苏极只是眉毛一挑，年轻人多情嘛，不过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权当是不愿意挑明关系，这也很正常。 “呵呵，我……”苏极正要说话，却见齐汐面无表情的拽着江诚的袖子直往里走，似乎是被惹恼了。 暗中观察的曹云义也看见了这一切，两人再次站在一起，同时发出一声感叹，年轻的富婆，谁不想要呢。 第九十四章 开幕 “撒手，你撒手。” 江诚不知道齐汐干什么突然把他拉开，不说给他一点解释的时间，那也是比宇迪的总裁，聊几句也没啥问题啊，不然走开也太不礼貌了。 直到没人的角落，齐汐才终于放开了拽着他袖子的手。 抹平被用力拽的皱巴巴的袖子，江诚才抬头道： “刚刚我们都被人误会了，这要是传出去问题很大啊！难道你和苏总有仇？什么大恩怨也不至于这么避讳吧。” 说着江诚往周围瞟了一眼，果然看到一本正经装透明人的庄名，肯定全看见了啊！ 面对江诚带着一丝怒气的质问齐汐只是低着头，用平澹的声音解释： “是，我是和他有些生意上的冲突，姓苏的人品不好，回头我给你女友道歉。” “……” 还真猜中了？齐汐说的很干脆一时把他呛住了，不过苏极看起来影响不错啊，妥妥中年帅哥不至于吧？ 但既然事情发生了江诚也不能说更多，最后只能摇摇头同时刻意拉开点距离，以免又被拖着走。 说起来这女人手上力度不小，他跟着庄名也练了一个月也算是强健之身，却差点没挣脱出来。 “算了，等下不要再这样了，再引人误会不好。” “嗯，我们先去坐。” 齐汐应了一声，又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自然的走在前面，江诚还心有余季不敢跟的太近，眯着眼向庄名使了个颜色：回头当证人给我说实话。 庄名摇摇头：老板我不行，不会撒谎啊。 江诚眼睛一瞪，却又无可奈何，至于瞒下来是不可能的，他可是好男人。 这一届的峰会在魔都举办，规格上自然小不了，上面的舞台背后是四块超大屏幕，现在离开幕没多久，不时有人扛着器材跑上跑下，侧面放着一个孤零零的桌子，应该就是主持发言的地方。 峰会会场不小应该能容纳几百人，后面已经有记者就位，看上去还是挺隆重的。 齐汐带着他就在第一排边上的两个挨着的位置坐下，江诚坐下没多久旁边也坐下了一个中年人。 “这位老板面生啊，不知在哪家高就？” 对方很热情的主动打招呼，而且脸上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亲近，江诚也和他握手回应道： “彗星汽车，江诚，不知道您是……” “哟，原来是彗星汽车的江老板啊，你好我是章珲，恺踒新能源。” 恺踒，没听说过啊？ 江诚还在思考是哪家品牌，毕竟很多车企品牌出名母公司不一定出名，齐汐的凑近了些小声说道：“恺踒的前身是金陵锦龙。” 锦龙，最出名的就是锦龙客车，江诚虽然不知道金陵锦龙和锦龙有什么关系，但明显是实力不俗的，应该是改头换面搞新能源车的。 章珲将一切尽收眼底但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恺踒确实在汽车市场上名声不显，也没卖出去多少车，一般人也和金陵锦龙联系不上很正常。 不过江诚旁边应该是和他一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但他不关心这个，江诚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闪过一瞬间就联系到了具体的身份，最近卤素电池可是到处出风头，这位独资运营的唯一股东他还是有印象的，而且第一时间意识到是有价值的接触对象，立即主动出击。 “江老板，你们的卤素电池可真是为我们国家争了口气啊，直接达到了全球领先的水平，在汽车上应用能量密度五百瓦时以上的电池，绝对是技术实力雄厚，就算是苎徳的钠锂ab电池都远远不如啊。 如果所有的电动汽车都能有这样的电池，不用等30年，整个大陆就能全面淘汰燃油车了。” “说笑了，我们也愿意将先进成果普及，共同为减少环境污染出力，至于整个大陆的市场，怕是扩产十倍都不够。” 上来就捧，必有所求啊！ 江诚突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产能够他也想往外卖啊，可惜即使一年内扩充到120gwh，也不过能满足自己计划的需求，实在是有心无力，要不然也不用张文宇躲着人走了，赚钱他不好吗。 果然，章珲下一句就直奔主题了。 “我们恺踒汽车今年也是准备大展身手的一年，不知道能否和贵方合作，在金陵建厂生产电池呢。” 这话一出江诚还没说话，齐汐却忍不住咳了一声。 在金陵合资建厂?我出了几十亿当冤大头都没把手插进电池里去，二汽都做不到，就恺踒？ 江诚也是不好回答，只能委婉说道： “那个……氯铅酸电池对工艺和一些稀有材料的依赖性很高，目前也只能勉强做到自用，即使有钱建设，恐怕也分不出足够的人手啊。” “这样啊。” 章珲有些失望，其实他也是骚扰过张文宇的人中的一员，现在问也只是碰碰运气，算是意料之中。毕竟彗星动力拒绝的不是一家，而是几乎所有上门来合作的人。 虽然江诚的语气很真诚，但他还是不免怀疑是彗星动力想吃独食，毕竟一毛不拔确实有点令人眼热。 “江老板，不知你是否有过进军运输行业的想法呢？” “呵呵，暂时还没想过。” 章珲突然变了方向，江诚也只能随口应付，但对方却明显有些兴奋了起来。 “运输行业其实对纯电车需求同样不小，你可能听说过比宇迪的纯电渣土车，但我们恺踒其实也有这个项目并且已经投放了一千辆进去，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如果能用卤素电池的话，一定能节省很多时间成本的。 而且我们恺踒还经营中小型货车，城际物流也很吃香，技术实力在行业内绝对能算是一流，现在就有纯电车型。” “……” 你来晚了啊章老板，纯电渣土车……二汽应该设计出来，样车要不了多久就要下线了吧？ 但章珲还想抓住机会说服江诚，甚至展示了他们旗下车辆的图片。 江诚看了几张，纯电渣土车他了解不多和比宇迪的t10有些类似，但中型面包运输车……那不是金杯么，和大金杯看上去除了标志没差别啊。 好家伙，绝对是使用市场成熟解决方案的典范啊。 就算是几张设计的概念车，江诚看过去也基本没什么新意，恺踒在他心里的评分大大降低，只是脸上不表现出来。 还是用同样的理由婉拒了对方，收下名片后江诚才悄然松口气，眼神后掠想着要不要坐后面去。 第九十五章 最速纪录 过了几分钟章珲离开不知道qu干什么，齐汐才对他说道： “其实恺踒还是很可以的，同样是十几亿资本的大公司，还和俆工合作，技术实力上是绝对有的。” “这我不太清楚，但他们既然前身是锦龙还选择去抄多少年的老设计，所谓的新产品基本就是油改电壳都不换，起码二汽还跑气动优化呢。” 江诚看过二汽发过来设计的重卡样图，基本都专门为电驱动做了各种改进，使各种配置更加合理而不是把油箱换成电池，发动机改电机就行了。 尤其是最强调风阻的长途卡车头，前车身是一个很漂亮的斜弧面，而且是风洞吹过的，据称相比传统外形能最高降阻18%，内部配置也是焕然一新，几乎是想象中的未来卡车，这才叫真技术实力。 这之后有陆续来了好几个人过来打招呼，不过都没再多说峰会就开始了，这次主持的是上面的领导，与其说是探讨峰会不如说是来发政策的。 第一次到这种场合江诚没有犯困，而是很认真的听着，毕竟这次峰会可是关乎所有新能源汽车企业的利益。 …… “403，我是530，请报告你舰当前深度。” “530，我是403，当前我舰深度70米，速度4节，请核实确认。” “530明白，深度正常，速度正常，可以测试，完毕。” “403了解” 张木和高洋一同站在指挥舱内，旁边是两排紧盯着各种数据的士兵。 403号艇是一艘元级潜艇，去年年底刚好会船厂大修，被指定第一艘接受氯铅酸电池改造。 虽然是早期型号，但403艇却是“战功满满”，从测试到实战任务都参加了不少，张木是她的第二任舰长，高洋则是副舰长。 现在的403被当做了纯粹得到实验艇，改造也是十分激进，原来的aip系统直接拆掉，改为综合电力管理的全电潜艇，声呐和指挥台后面的通信设备也得到了更新，动力系统更是提高到了核潜艇级别，但看性能指标可以称之为世界最强常规潜艇。 她的外部还覆盖了最新的消声瓦，相比核潜艇还少了反应堆的噪声，全舰最大的噪音源只剩稍显落后的螺旋桨，更低噪音的螺旋桨只有核潜艇才能使用，因为制造它需要只能用进口的多轴加工中心，制造速度慢成本也高。 经过完整改造后的403艇理论数据上升了一大截，因为是取消了aip系统，它与普通的常规潜艇有了很大不同，水上水下都是纯电池驱动，不但不是普遍的水下续航远小于水上续航，水上经济速度大于水下，反而水下续航略高达到了海里\/5.5节，水上8节经济巡航的航程只有7800海里，与改造前相比略高一点。 最大的提升就是水下续航时间和最大速度，原先不放通气管时只有3000海里\/4节，现在却可以以5.5节的速度巡航一万多海里，绝对是潜航深海的杀手。原来使用电池以最大20节的速度狂奔时最多维持不到二十分钟，现在这个数据是理论极速30.5节，可以持续整整100分钟，就算是与核潜艇碰上也有很大几率逃命。 但张木认为这个数字应该是32节以上，因为拆出了包含mtu柴油动力包的aip系统后，他不喜欢aip系统，它出现的时候曾被认为是极大提升潜艇续航的灵丹妙药，但在越来越追求静音的今天，柴油机工作的时候太吵了，这也是常规潜艇对核潜艇的极大劣势之一。403艇却没有因为电池增加重量，所以变得更加轻盈，再加上新消声瓦的阻力优化，30.5节是低估的。 张木没有去做复杂的流体计算，但作为舰长当他站在指挥舱时，整艘潜艇就像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每一声异响或者下沉时轻微的速度变化都在向他反馈着3000多吨舰体的不同之处。 这一点也不夸张，潜艇之所以被人称为幽灵，就是因为在里面连大声说话或者动作大一些都不允许，尤其是在训练或者遇到可能的对手时，舰长要给这片小世界按下静音键。如此环境中待上三个月，也就能理解为什么潜艇兵要求是那么高了。 今天是潜艇重新下水磨合一周后的首次测试，氯铅酸的数据实在是太漂亮了，能量密度高，放电电流大，也不会因为发热自燃，用在潜艇上很舒服。 403艇的头上是一艘江凯级护卫舰彭城号，舷号530，配合他们来测试，同时也可以实施紧急救援。 但张木却对彭城号不太满意，江凯级的是四机双桨，使用柴柴联合推进，只能把4000吨的舰体推到28节，这在他看来太慢了。 不过现役的无论是旅洋级驱逐舰还是刃海级轻巡洋舰，都只能达到30节出头的速度，这倒不是技术做不到，而是在导弹时代水面舰艇的速度在30节左右就够用而且经济，再往上提并不划算也没有多大必要。 很快，403艇就完成了全舰自检，随时可以进行测试。 张木：“彭城，我是403，我舰即将开始速度测试，请注意航线。” 彭城：“530明白，403请开始测试。” 张木放下话机，朝一旁的高洋眨眨眼。 他们两个人定下了赌约，赌极速能不能超过32节，赌注是一顿西餐，高档的那种。 彭城舰上，舰长命令开始加速，江凯级本来就不快，先跑一段，隔一段放个浮漂声呐。 很快，403艇移动的速度就加快了起来，两分半钟后，张木报告情况： “403报告，推进功率15%，航速6节。” “530明白，请继续提高功率。” 在70米的水下，重达三百多吨的电池组经过整流输出了超过1000a的电流，使驱动电机的动力依然在不断增加。 “403报告，推进功率30%，航速13节。电池状态良好，动力输出平稳。” “530明白，允许继续测试。” 速度超过十节，上百名士兵并未发出一点声音，能听到的只有周围轻微的呼吸声，张木站在地板上，感受到了水流对前端的冲击。 电池组最大放电能力超过3000安，现在还远未到极限，健康度非常好，很完美。 传输到电机上的功率越来越大，周围的海洋生物都感受到了这个庞然大物在水中飞一般的疾驰，一条白灼被卷入了螺旋桨的尾流中，到处乱窜的气泡让它晕头转向，然后被一张漫不经心的大嘴吞掉。 “403报告，推进功率62%，航速20节，全舰状态良好，未有震感，请求增加至80%推进功率。” “允许，530将加速至28.3节，请保持当前航向。” “403明白。” 张木深吸口气，20节是403设计的最高航速，也就跑过几次而已，在此之上每快一些都是对舰体的巨大考验，但他相信能承受住。 控制台的屏幕上，预设电流被增大到了2700安，预计航速26节左右。 这是403的艇身第一次承受如此的加速度，虽然做了加强处理但张木也首次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震感，充沛的电力让403艇迅速跑了起来，不到四分钟的时间，电流就达到了设定值，航速稳定在了26.3节。 “403，请报告你的位置以及当前状态。” “403报告，当前航速26.3节，艇身轻微震感，动力正常，电力正常，可以继续。” “530明白，祝你们好运。” “谢谢。” 这一次功率每增加一些对403艇来说压力就大了一分，三千多吨的艇身加上开始进入深海，张木感受到的震动越来越明显，毕竟不是专业为这样的高速设计，稳定性比起核潜艇差了很多。 所以康祥超甚至会说一句祝好运，尤其是压榨潜力的高速测试。 在彭城号上，康祥超观测到的航速已经超过了30节，但这个速度还在增加。 “403，请报告你的位置以及当前状态。” “我舰一切正常，当前功率92%，可继续提升，预计最终航速33节！” “请注意距离，现已进入公海区域，注意危险。” 康祥超放下通话器，他听到了张木的兴奋，常规潜艇达到30节以上，这是多么巨大的进步！ “艇长，现在电池电力已经达到最大了，3477安。” 张木和高洋一起凑近，看清了航速：34节。 主机马力已经超过了1500匹，推动着三千多吨的舰体打破了常规潜艇最大航速世界纪录，上一个记录保持着是“大青花鱼”号技术验证艇，33节，续航和403艇没法比。 “我要吃惠灵顿牛排。” “那东西包着面皮和煎饼果子没区别。” “你小子想赖账？” “……手抓饼，黑椒牛肉馅的，爱要不要。” 在一项全新世界纪录，象征着世界最先进常规潜艇动力系统的地方，只剩下两个人压低声音的交流。 第九十六章 恶意竞争 “……到了今年，电动汽车行业已经经过了充分的发展，技术和市场也得到了强有力的证明，同时由于我国人民环保意识的不断增加以及响应国家节能减排的号召，新能源汽车取代燃油车是历史大势不可逆转。 这里的新能源汽车暂时包括电池驱动的纯电动汽车，由蓄电池作为直接动力的混动汽车，氢能源内燃机车型以及更多的，其他有待成熟的技术，这个目录也会随之更加完善，共同推动我国汽车市场全面节能化，环保化。 根据有关调查和报告，今年全大陆新能源乘用汽车销量将从去年的260万辆突破至420万辆，并预计在25年之前达到1000万辆以上，并最终在30年起禁止一切传统燃油汽车销售！” 委员会的主讲领导褚元说完场内立刻响起了一片掌声，江诚跟着其他人鼓掌的同时也暗暗吃惊于上面发展新能源的决心，这俨然是每年都要翻着倍的涨，彻底取代燃油车的架势啊。 这次的峰会完全没有他影响中的枯燥乏味，每一句都是干货满满，与整个行业都息息相关，难得他没在开大会的时候睡着。 齐汐倒是面色平静，悄声说道： “重头戏来了，下面就是补贴车型了。” 话音刚落，褚元的声音就继续响起了。 “但是在现阶段，由于技术有限，新能源电动车的主力纯电动汽车还面临着电池容量较小，价格昂贵的问题，因此国家特批一笔专项资金用于部分面向群体广、易于量产的纯电动汽车购车补贴，搭载市场主流电池，包括三元锂电池、磷酸铁锂电池、钠锂电池，以及……氯铅酸电池的乘用车型在入选名单内，暂定名单现在大屏幕上公布。” 褚元在说到氯铅酸电池的时候顿了一下，同时把目光在江诚所座的方向停留了一瞬间，不过其他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大屏幕上的车型名单上，江诚也是，只有齐汐察觉到了这道视线。 而江诚在打名单上一扫，就看到前面四个都眼熟无比正是自家旗下的三款轿车和一款suv。 彗星汽车的标志是从拖着尾巴的小彗星衍生而来，外面套个圈有点像禁止长时间停车的标志，还是很容易认出来的。 而且这份名单总共好像也就二十多款车型，针对的都是低价位的乘用车，彗星汽车一家四款上榜确实非常显眼。 接着江诚又去看补贴标准，看完就忍不出脱口一声国粹。 这一次的补贴标准确实相比以前不仅低了很多，标准也卡的严。 18年补贴有多好？综合工况续航从150公里到400公里以上补贴是1.5万到5万元不等。这一次就将门槛直接提升到了400公里以上，同样是阶梯补贴。 续航400~500公里，补贴2.5万元，以前是最高档5万元。 续航500~600公里，补贴3.3万元。 续航600公里以上，基础补贴3.3万元，每多100公里补贴5000元，计算标准统一为ctlc工况下。 对于一般的车企来说，20万以下的低价档最多也就是五百多公里，主要都是前面两档的补贴，但是……彗星旗下最低续航的彗星l1，ctlc工况续航都有540公里，起步就是第二档，其他三款都适用于第三档。 这对于本就占了成本优势的他们有多大好处呢？540公里续航的l1补贴后只要4.6万元，830公里的l2补贴后6.9万，1400公里续航的l3型只要12.6万！710公里续航的m1型suv也只有10.2w。 最离谱的就是l3型，定了个19.9万的指导价，竟然也进了名单？ctlc工况1400公里以上的续航占了大便宜，愣是把一辆落地而二十万出头的中型车变成了十万带一点的低端车型。 1400公里ctlc工况，实际使用1100公里左右的纯电动汽车只要不到13万，补贴了整整7.3万，堪称历年最强补贴，这也太夸张了！ “卧槽，这是钻空子啊！” 坐在一旁的章珲也发现了这个巨大漏洞，其他车型都只能补贴三四万左右，彗星汽车的l1、l2型本来价格低就够有优势了，但没想到定位稍高的l3和suv车型也有入选，算一下11万不到落地700公里续航的豪华suv，而13万不到1400公里续航的l1就太惊人了，二手都没有这么便宜！ 如此高性能配上低价，还要不要同行活了！ 不仅是章珲，其他人也发现彗星汽车补贴后的价格低得离谱，原本安井有序的会场立即闹翻了天，几百人不满和震惊的交流声迅速就占领了所有人的耳朵，显然是不认可这个安排。 “反对！彗星汽车是在搞低价倾销，这是恶意竞争，我反对彗星l3和m1入选！” 来自座位席中后方的响亮声音让所有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纷纷回头看过去，褚元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示意对方说，毕竟这是交流峰会又不是安排任务。 江诚也看了过去，齐汐眯着眼认出了对方，附在耳朵旁说道： “狸翔汽车的范发，那家伙是被推出来的发声筒。” “何以见得？” 热热的呼气让江诚感觉耳朵痒拉开了一点距离，但齐汐明显不愿意大声又靠近了些： “这人找过我融资，我没投，他就是来浑水摸鱼骗钱的，啥都没有就敢上市，今年绝对抛售股票润到外面去，他才不会关心什么补贴，因为根本就不会有足够的量产车吃补贴。” “说实话，我挺理解的。” 两人对着耳朵互相吹气，那位狸翔的范发已经开始诉说理由了： “褚主任，据我所知彗星汽车公司的卤素电池或者叫氯铅酸电池属于一种新技术电池，能量密度比市场主流高出了2到4倍，在拥有如此性能的前提下他们的汽车定价却远低于市场平均水平，试问一种刚投入应用的技术怎么可能比大规模量产后的成熟技术成本还要低？ 这只能说明是彗星汽车背后的大资本想要先用价格战抢夺市场，通过不正当技术手段排挤竞争对手，然后在独占市场后肆意提价压榨消费者。 我认为这种扰乱市场的车企不应该有资格进入补贴名单，而且应该受到行业的集体起诉，抗议恶意竞争带坏风气！” “恶意竞争，我还恶意诽谤呢！” 本来就事论事江诚还能接受，结果这个范发直接给彗星汽车扣上扰乱市场的帽子，还放下重话就让他很不高兴了，什么叫恶意竞争？这明明是让普通人也能体会到科技进步！ 第九十七章 欠人情?不 但范发的话却得到了其他人的极力赞同，不光包括电池领域的老大老二比宇迪和苎徳，还有那些跨界想要干高端和大跑车的企业。 对于他们来说，原本是行业龙头既生产电池又造车吃大碗，老厂转型的底蕴足靠着口碑和技术经验照样成为中坚力量，拿着热钱进场的新秀可以搞点新花样，解决方案买，电池买，动力总成买，卖车壳子也不是稀罕事，本来都挺好的没人不乐意。 但彗星汽车带着逆天的卤素电池入场后就变了，低价格和高性能给了所有厂商莫大的压力，不过现在还好，凭借着设计功底和丰富的技术路线，彗星汽车威胁是大但不是要命的那种。 然而没想到的是本来是好事的补贴竟然对他们成了劣势，再度降价的彗星汽车威胁度直线上升，一旦成真必然横扫市场，这不是来抢饭吃，是要连锅都要端走的架势啊。 等彗星汽车赚到了大钱，原来的短板都能很快补齐，岂不是直接缔造一个巨无霸企业？ 管它范发说的是真是假，但只要能打压一下彗星汽车的风头，他们还是很乐意附和的。 一时间周围都是赞同的声音以及讨论彗星汽车怎么不当人，听的江诚满脸黑线，不过他周围的人都是前几排的大品牌大多数保持着沉默，但眼神都时不时在江诚身上扫来扫去。 “……” 更绝的是齐汐居然若无其事的转过了头，让江诚独自承受其他人的眼神压力。 对此他也只能冷漠的端坐在椅子上，眼神杀就权当忽视，而且这么可笑的理由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这次入围的汽车名单肯定是经过严格审核的，虽然说是预定但基本也就定下来了，和萧跃平通气的时候还聊到过几句，江诚不相信这几句话就能把彗星汽车剔出去。 而褚元的反应也和预想中的差不多，他全程都没有任何的表情，让范发坐下后才澹澹说道： “范经理的说法有些言重了，至少根据我们的调查，彗星汽车目前经营状况良好，并且有着较好额的盈利能力才最终入选补贴名单，整车利润率也不低于行业平均水平，所以恶意竞争这一条暂时是可以说不成立的。 至于新技术价格成本高也只是普遍现象，不能说明卤素电池就一定也符合这个定律，商业竞争中利用技术领先优势获得价格的优势是不属于恶意低价的，我们也鼓励各大厂商研发新技术，降低新能源汽车成本。” 潜台词：给你们机会不中用啊，几年的发展比不过一个新势力，人家技术硬就该多吃点，有能耐自己去抢啊，别总是在我面前bb，自由市场就这样。 这一番话显然有着偏袒彗星汽车的意思在里面，结合彗星汽车四款汽车入围的情况，江诚也知道还有点原因了，就是不知道哪方大老帮忙。 装备部，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丁泉副部长满意的看着403艇的测试报告，马上决定写报告用氯铅酸电池建造一批新型常规潜艇，用二三十亿的价格就能达到攻击核潜艇80%的战力，养护价格还低，不比上百亿的核潜艇强？至于夸几句彗星汽车，让新能源汽车的价格再降一降，使人民可以用低价享受到科技发展的便利，这正是正确无比的主流旋律啊。 而他不知道的是和他做同样事的人还有两家，半导体领域也是承了江诚莫大的人情的。 所以不说补贴本来的意义就是让普通人用上低价高能的汽车，褚元也不能就草率的答应这么荒谬的要求。 “欠了大人情啊。” 齐汐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翻了个白眼，这才算哪，补贴几款车有几个钱，再说这也是投资，能在国家层面带动经济发展，具体来说应该叫双赢。 “你欠什么人情，光刻机的事还没完呢。” “嗯？” “前几年上面投入一万亿，哼哼…效果你也知道，现在新一轮计划用几千亿就把大资本都调动了起来，要不是euv这剂强心针哪那么容易？给你晶圆厂和贷款只是不把事情搞得太夸张泄露秘密，等着吧，你好处还多着呢。” 齐汐说着都感觉到有些酸了，euv、她还隐约知道军方下了批电池订单，很多大老都很开心，所以江诚才能那叫一个顺风顺水。 江诚很敏感的察觉到了柠檬的气息，这也是他练就的一项技能。 这个时候不能接话，所以他很明智的选择闭嘴，假装没听见。 而其他的人却是吵闹起来，因为从褚元的话中他们得出了一个信息，彗星汽车的整车利润率不低于市场平均水平，也据说略高了？ 那到底是7%，8%还是更加惊人的10%？又有技术又有价格，这不卷死我们。 章珲也忍不住靠近询问： “江老板，你能不能给我们通个气，纯利能有几个点啊？” “咳咳，这还没统计出来，不好说的，还得看年后的统计数据才知道。” “……” 江诚：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齐汐很想笑，但憋着不表现出来。 苏极和曹云义作为老大老二也在第一排，离江诚也不远，两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捏紧了拳头，原本以为氯铅酸电池价格低一些，放低利润先抢占市场，但你告诉我利润率还不低？酸了。 “苏总，你们研发卤素电池没有？” 听你的话苎徳时代没有咯？ 苏极在短暂的难受之后心里舒畅了许多， “呵呵，我们公司比较有前瞻性，早在去年就成立了相关项目组。” 看苏极略显得意的模样，曹云义还以为比宇迪研发进度不错才这样子，心里还在念叨着千万不要进度太快，要不然没合作空间啊。 “那你们研发了这么久，相信一定有了很多成果吧？” “这个成果嘛……” 苏极想到了冒着氯气更生化实验室一样的研究中心以及五六次惊险的中毒时间，以及柯立华无奈的告诉他需要至少半年时间才能研发出样品。 半年……等量产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还不保证赶上彗星动力？ 憋了半天他只能如实说道： “不能说小有成就，至少也算得上完全没有。” “……” 曹云义一副你玩我的表情，小半年研究就这？是不是骗我？ 苏极想说你们不做不知道啊，技术部把今年的自由研发资金已经扔进去大半了但连个水花都见不着，你们苎徳又好得到哪里去？ 两人对视几秒，曹云义才暂且相信他没有说谎，于是小声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们苎徳有着充足的研发经验，技术团队实力雄厚，坐拥庞大的实验基地和人才储备，也有可能研发卤素电池。” 第九十八章 无耻之徒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当曹云义真的就提出来要合作的时候苏极还是很吃惊，毕竟苎徳这样的行业龙头可少有主动上门之时，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现在却在主动寻求合作，那是不是说明…… “本来我们的精力一直在钠离子电池上面，真正把视线放到氯铅酸电池上都是彗星汽车开始抛头露面的时候了，当时紧急召集起来开了个会，很多高层竟然才知道市场上出现了这么一款恐怖的电池。我们研究了彗星实验室发表的几篇论文，总体来说这项技术的前景看上去是很美好，但技术方面很麻烦，国内很就连相关领域的学术研究都极少，就算是翻遍了国外这两年的杂志，我们也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 曹云义叹着气解释，同时有些嫉妒的看了苏极一眼，国内最早进入卤素电池概念研究的就是柯立华教授，虽然差距很大总好比他们完全一抹黑强，谁知道比宇迪下手这么快，当时就把人请了过去。 同时他也有些为苎徳自己的一些问题而心烦，虽然是顶流的电池厂商，但管理太迟钝，竟然晚了那么久才发现氯铅酸电池，实属办事不力。 由于相关领域的人才过于稀缺，所以他希望能和比宇迪合作，先把技术搞出来再讲其他。 但苏极自己知道柯立华他们虽然出发早，但进度依然十分缓慢处于入门阶段，要是真有什么成果哪会理会苎徳上门？ 出现和风一样突然的氯铅酸电池太神秘了，居然逼得行业里的两个大哥要联合在一起，这简直不敢让人相信， 不过这其中还有个原因是彗星动力过于保守，技术合作没有，电池也不卖，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些！ 先前因为稍微领先的优越感又没了，苎徳加入进来也好，反正不能让彗星动力一家独大，而且卤素电池前景就摆在眼前，实在是太过诱人了。 在如实说出当前研究进度很低后曹云义也没有太失望，有点基础总比从零开始好。 他想起了在国内科学界找院校合作的情况，虽然一个个都说自己实力雄厚，但对卤素电池基本也是概念性，后来他们还试图去联系一下王家岷的同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点，结果一头撞在了保密墙上，得，这种人物周围估计也是全部由保密规定的。 …… 这边行业里两大老初步就有了合作草桉，其他人却还在吵的热火朝天。 就在他们不远处，特撕拉的席位上也有两个人在交谈，其中一个还是米国老。 “一个几乎包括大陆市场几乎所有品牌的峰会，却因为一家厂商而爆发如此大的争议，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情况。张，你怎么看？” 张铉：我坐着看! 张铉看着这个从米国飞来的特使心里很无语，这个皮相不错的家伙来了大陆基本就没怎么调查，主业都是吃吃喝喝洗脚泡吧，对彗星汽车和卤素电池的了解全靠手机营销号，大陆区的人总结报告的时候全在走神打瞌睡，现在却转头问他怎么看？搞得好像真的会做点正事一样。 “里奇先生，我认为主要是彗星公司不愿意合作的态度才惹了众怒，如果他们放开卤素电池的销售，针对他们的就是电池行业而非汽车行业，坐在这里的汽车厂商只会吹捧而不是试图打压。” “可是他们的工厂确实很小，只有在蓉城很小的一座，作为一项新技术，量产能达到这个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这并不是由客观条件决定的。” 见这位连具体职位都很模湖的特使阁下甚至为彗星动力说话，张铉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资本旗帜下长大的人。 整个过程中里奇都表现得很澹定，不知道是有什么虚无的倚仗还是干脆摆烂不管，张铉也只能一起敷衍，反正是外企，就当爱国好了。 至于刚刚出头的范发？他坐下后若无其事和其他人一起窃窃私语，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上面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褚元松了口气，虽然彗星汽车硬指标都是达到条件的，但在他们本就占优势得到情况下还如此大力度的支持还是怕引人诟病，好在除了范发以外再没人起来，这是不是说这事儿就可以翻篇了？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他松口气想要进入下个环节赶紧结束峰会跑路的时候，又有人要求发言。 往座位一瞄，不知道是哪个野鸡品牌，褚元在心里骂了一顿坐前排的人，有什么意见不能自己说，非要弯弯绕绕的提出来？ 强挤出笑容点点头，立即有人送过去了话筒。 那人站起来先自我介绍了一下，不认识。 “褚主任，既然卤素电池价格够低性能够好，多补贴降低价格当然是件好事，也可以加速电动汽车普及程度，但我想知道，为什么彗星公司不愿意出售卤素电池呢，卖我们电池，不但能加快这个步伐还可以提高民众选择的余地，这难道不更好吗？” 言简意赅，那人抛出问题就坐下了，然而他的话却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无他，他们都吃过彗星动力的闭门羹啊，那人说的都是他们的心里话： “妈的，你彗星动力又不是外国企业，有必要对咱这么严防死守吗？民族精神在哪里，电池在哪里？” 台上的褚元面上笑嘻嘻，心里mmp，这个问题问得好啊，问的我都没法找个好理由湖弄过去。 台下的江诚感受到了褚元微笑的目光也读出了其中的含义：大哥你做做样子也好啊，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难办？我看就别办了。” 在心里念了一句乌鸦哥的经典名句后，江诚左右看了一眼，全都在看他，怎么办，他看向了齐汐。 齐汐回以一个鼓励的眼神：彗星动力不关我事，谁叫你不拉上我，现在你自己的麻烦自己上，姐尽力了。 江诚知道褚元会把这事压下去，但影响太不好，思索过后他主动要求发言，接过话筒的时候台上的褚元心里有些忐忑，只希望这年轻人不要太年轻，自己捅娄子他可不管啊。 即使打招呼让关照，但他也不是保姆。 江诚一起身，因为坐在前排所以几乎立刻迎接了所有人的目光注视，这些眼神太复杂，他一时也读不懂，只是看了几眼前排有没有熟人。 嗯，苏极点头是什么意思？ “咳咳，诸位，我先替彗星动力给大家道个歉，不是我们不愿意合作，其实是目前我们也处于扩产阶段，产能严重不足，而且卤素电池与传统电池差异很大，生产工序要麻烦得多，还请各位谅解。” 谅解？我们谅解有什么用？ 褚元也微微皱起了眉毛，虽然当事人出来解释一下也还算有个态度，但就这两句白话恐怕不能服众啊。 台下已经有人想要开喷了，我们就是来听谅解的？但此时江诚却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 “不过就像刚才那位所说的，我们开发便宜使用的卤素电池不是为了获得更多利润，而是希望能紧跟时代步伐，让人们都用上节能环保的电动汽车，在油价飞涨的今天这不仅能有效降低出行成本，也是为国家乃至世界环境改善贡献力量，单独我们一家很难达到这样的目的。 所以我刚刚和我的合伙人，以及ceo、投资人真切沟通之后，我做出了一个违背资本的决定，那就是克服一切困难，一定要让大家都用上卤素电池！” 江诚说的正气禀然，一副义不容辞奉献自我的模样，旁边坐着的章珲已经剧烈咳嗽起来，心里全是国粹。 你顶不住压力卖电池那不也是赚大钱？还扯了那么一堆大义出来湖弄谁，这话你自己都不信！ 还有既然决定拿出来卖为什么不早说？让我抢个先机啊喂！ 齐汐早就低着头捂嘴，身体不断颤抖差点没忍住，沟通？投资人、合伙人？全都是你自己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说出来了吧？ 虽然这突然的转变让她有些不理解，不过彗星电池厂又没有她的事，说不定江诚吃点亏后她还能进去插一手，便宜别外人不如便宜我。 倒是褚元在上面暗自点头，年轻人吃点亏就吃亏吧，至于你们彗星自己的生意和我无关，就是现在有点可惜了。 “好，江总真是仗义！” 虽然事实是他们要给江诚拿钱，但总好过吃独食，章珲第一个带头鼓掌，等下你可别忘了咱的主力，价格不打个八五折都对不起我啊！ 其他人也是神色各异的跟着稀稀拉拉的拍手，这种有给人送钱的机会还要感谢对方的事，发生在国产品牌上还真是奇妙，有些年纪大些的人甚至感觉眼前模湖，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站在那里的是个白皮肤的大鼻子后者是表面谦虚实际死要钱的东洋矮子，不得不感慨一句世事无常。 石山良三缩在角落，像他的先辈一样注意细节认真思考，直觉告诉他江诚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在享受了半分钟敷衍的掌声待遇后江诚面色不变，这就看轻咱了？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双手下按的动作正好赶上众人鼓掌动作渐停的时候，江诚无形中做了个小动作，后面眼尖的媒体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准确无误的抓拍了下来。 “各位，但我要说一些客观事实，卤素电池生产相关设备安装调试都很复杂，对技术人员要求也很高，再加上生产中防毒和环保措施，不仅周期长，价格也很昂贵，这也是我们扩产慢的原因之一，所以我们无法无限制对市场进行供应，现有产能顶多为市场开放5到8gwh左右的电池。” 话音刚落，就有心算快的人算出了结果，假设一辆车搭载100kwh的电池包，那岂不是就5到8万辆的份额，这点哪里够市场瓜分？ 还没等他们再次说话，江诚就抢先一步又说话，把想说话的众人第二次堵了回去。 “但是这些产能对于市场是不够的，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既能公平分配电池又能加大供应量的方案。 由彗星动力公司和彗星汽车牵头，我们可以组建一个有关行业内新能源电池的协会，大家都交一部分会费，由协会给彗星动力公司提供贷款，将来电池份额就由贷款比例决定，这样就非常的公平。 另外这个协会的业务部不仅限于卤素电池，各家有什么好的产品都可以按照这个思路来，彗星动力公司推出的高科技产品也会越来越多，同时协会内成员按照先后顺序和会费缴纳可以享受至少低于市场价10%的优惠价格，彗星动力也可以优先为其定制电池管理系统，更好发挥电池性能。 如果可以筹集到200亿以上的资金，我保证今年秋季的时候，协会至少有100gwh的产能用于自由分配！” 江诚说完就露出了微笑，眼神上移不敢看其他人表情，他怕被众人一拥而上揍一顿。 这个计划已经在他心里酝酿多时了，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都不知道，现在正好“被逼”抛出来。 然而其他人已经被震撼的呆若木鸡，褚元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心里全是震惊。 全场都只有一句话想说：“卧槽，这年轻人。这是干什么太无耻了吧！” 能当面把白嫖和想要当行业家长的想法说出来，这也就是江诚敢这么狂妄了，那大家的钱给自己贷款扩张，得到的仅仅是一个9折优惠价，这tm能忍，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你当你是eia？ “……” 在座的都是体面人，不是体面人的也没想到江诚整这一出，一时整个场面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媒体的摄像师不嫌事大扛着镜头跑来跑去，其他人都沉默着消化这疯狂的信息。 江诚把一切看在眼里全都在意料之中，很澹定的又坐了回去，立马遭到了两边数不尽的问号。 齐汐：“你这样做太……实在是……，至少和我商量一下啊。” 她现在脑子一团浆湖，江诚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连点风声都没有，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更是让她拼命思考其中的利与弊。 这事能成当然是重大利好，但江诚的条件过于离谱几乎是天方夜谭，纵然有天大好处没人参与也是一场笑话。 而章珲则是对江诚的不要脸程度深表震撼，哪怕你扩建的时候给点股份呢，吃独食确实吃相难看，这么搞更不能接受啊！ 在所有人注意力被牵扯的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褚元，他抓住机会简化流程迅速跳过一个个环节，争取五分钟内峰会圆满结束，什么幺蛾子都不关他事，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着。 而众人的心思也全不在峰会上了，等褚元快马加鞭下台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一点都不用心的掌声响起的时候褚元已经走了出去，心里松了口气，反正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好。 第九十九章 元一度电! 在褚元提前离开之后，齐汐终于可以大声的对江诚实施教育了，她声称从未见过如此鲁莽且不理智的行动，当然主要是没有理智的和她事先说说，打乱了安排。 “你刚刚说出去，这种明摆着坑人的协会会有人参加吗，让买家给你贷款是真想得出来，生意哪是这么做的，现在好了，没有人理你，马上就可以在网上看到笑话了。” 对于齐汐的批评江诚付诸一笑，他的视线不再对方身上，而是在离厂的人堆里。 峰会当然还不算结束，今天结束的只是官方层面，还有好几天的交流活动，所以肯定会有不少人留下来，而有意思的是留下来的不少人都在向他这里走过来。 谁说不会有人感兴趣？ 摆脱了喋喋不休的齐汐，早就等着的章珲立刻靠了上来。 “江老板，入会就有至少10%的优惠，那最低能有多少呢？” 这时周围就已经竖起了几双耳朵，虽然之前无人回应，但考虑到卤素电池便宜的价格和高性能，还是没人愿意错过机会的，毕竟江诚之前严防死守，好不容易开个口子还是给了很多人希望。 “这个要视缴纳的会费份额来定，如果是缴纳最多的前几名，应该还能争取两三个点的优惠，毕竟10%已经算我们薄利多销了。” 薄利多销？薄利个鬼啊。 章珲虽然不知道卤素电池成本到底多低，但是眼睛都不眨落10%的差价，决不可能是薄利多销，只能说少赚一点。 他很清楚江诚抛出个10%绝对是在诱惑人入场，但10%也确实很不少了，还是很有搞头的，再优惠两三个点也非常好。 “但是你们的条件太离谱了，直接让我们出200亿的会费实在是不切实际，那可是200亿，这已经足够再建一个超级汽车生产基地了，而且还是单独给彗星动力公司，这不公平。” 看着章珲边摇头边抱怨的样子江诚却无声的笑了出来，真正的买家才砍价啊，这说明不是没得谈嘛。200亿倒也不是他胡诌的，而是想要快速扩张产能，200亿还真的一点也不夸张，赶工的溢价也是要算在里面的。 不过他也没想着真的就让其他人给他拿200亿，这些钱主要都得靠贷款，之所以说这么多不过是个小把戏，炒作也是要有噱头的。 但他现在还必须绷住这根线，尤其是在周围还聚集着潜在买家的情况下，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物有所值，所以还要理直气壮的要钱。 江诚摇摇头，一脸你没有格局的表情。 “200亿听起来多，但分摊下来就没多少了，假如我们自己认购10%，分出去的就只有180亿，即使假设一家18亿也不算多大一笔资金的。 而且这18亿其实并不能算作白给彗星动力的贷款，因为这笔贷款不还现钱。” “不还现钱？！” 章珲一惊，其余人也是不明白在搞什么，欠钱还有不还的道理？ 只有齐汐听了这句话后眼前一亮，偷听二人组苏极和曹云义心里都是暗道一声糟糕，事情向他们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当然不能还现金了，现金流的意义重大怎么可能几十亿几十亿的还回去，而且老是背着两百亿现金也一点都不舒服。 “格局，格局啊！” 江诚痛心疾首于他的不开窍，好心解释起来： “为什么要把这18亿当成给出去的钱而不是货款呢？你想想18亿虽然多，但换成电池也就是六七万辆车的产能，更何况在协会里是9折一下的供应啊！ 难道还有人一年连六七万辆车都卖不出去吗？这点钱都只能说杯水车薪，不但相比市场价购买便宜还能提前划分份额，只不过是提前预支一下未来的货款而已，怎么会存在冤大头那种事呢？ 所以说，这就是格局啊。” 其实章珲也在江诚解释到一半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如果把这两百亿看成预支的货款的话那还真不多，甚至可以说少了，六七万辆随随便便卖好不好，真要这么算过来反而是先入会的人赚了？ 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周围的其他人有大聪明还想到了另一层，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一样的事大声说道： “还有利息！利息加上10%折扣，这么多钱的利息也不少了！” 其余人也好像才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时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是占到了大便宜，名义上吃亏，实际是赚大了啊！ 只有一些理智的人意识到了这其中的漏洞在心中大骂江诚偷换概念，这贷款能和电池销售混为一谈？ 哪有提前半年就收取100%货款的生意，而且折扣虽然好，但到底卖多少还不是江诚一张嘴说了算，如果汽车行业都像江诚一样提前就把全款收上来那还得了，这厮就是在话术欺骗！ 齐汐将一切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刚刚她气结于江诚这个商场小白“不听话”失了理智，现在立刻就意识到江诚的鬼把戏，但并不打算拆穿。 其实还有很多聪明人也意识到了这里面的问题，不过他们也没有说出来，都是有理由的。 江诚其实给了想要买而不想当冤大头的人一个面上的台阶，这怎么能说是白嫖你们的钱建设我们自己，这是双赢，双赢！ 卤素电池又便宜又好谁不想要，至于江诚办协会想要搞大家长那一套后面再说，这事能不能成可是个未知数，哪有那么多好事。 “那江老板，不知道卤素电池出售的价格是多少呢？据我们了解它可比锂电池便宜多了，你们总不能卖个几倍的高价吧？” 说实话和其他高科技新产品价格一定更高不同，电池行业厂家一直在试图把成本做低，因为电池成本的起点就太高了。 现在的电池价格让可以和燃油车掰手腕的电车很难降低价格，不能获得最广阔的中低端市场，要是尽造高端车也卖不出去那么多，所以章珲以开玩笑的语气先打了个预防针。 可别太离谱啊，你们成本多少大家也不是傻子，心里都是有数的。 江诚微微一笑，价格方面他也是做了调研决定的，降低电车成本加大推广不是假话，至少给上面通气的时候是受到了嘉奖的。 在众人紧张而期待的眼神中，他先问了个问题： “诸位，我们的300wh级别电池包同样水平的电池包，你们能告诉我特撕拉用它的成本是多少吗？” 众人眼神齐齐向一个方向投去，吃瓜群众张铉和里奇成为了焦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张铉很痛快的答道：“换成华元1度电1500元左右吧” 好几个人都点头很认可这个回答，目光再次回到了江诚身上。 “诸位，300wh\/kg的卤素电池，每1度电我们的价格是三位数！” 江诚伸出三根手指，大家的眼睛都一下子亮了起来，三位数！那究竟是哪三位数！ 苏极和曹云义脸色都不太好看，三位数？期望他们是卡着三位数999的线吧，刀片电池和三元锂电池也不过600到800元一度电的价格，而电池价格随着能量密度上升可是直线上涨的，他们怎么那么便宜！ 烘托了十几秒钟气氛，觉得时机已到的江诚站直身体，缓缓伸出了五根手指： “一度电，500元！ 如果是协会会员，享受10%到13%的折扣，可以做到435元到450元的超优惠价格！” 在江诚伸出五根手指的时候就有人“哇，哇”的叫了起来，而听到最低只要435元一度电的价格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第一百章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曹云义没坐着，却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全靠苏极死死拉住他。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绝望的价格，最低435元一度电，哪怕最高定价也不过500元，我还玩个球？ 三元锂电池卖出去差不多是1度电670到800不等，一般而言成本就在630左右，再怎么做都无法降到500元一下，甚至600以下都很困难。 假如大部分厂家图便宜真的去参加了什么协会，450元的价格都能打的他们抬不起头，更别提那是300wh\/kg的电池，一吨能储存300度电啊！ 三元锂电池一吨也就存170到200度电，刀片电池是140度电到180度电，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相当于特斯拉级别的电池三分之一不到的价格！绝对是第一划算！ 有这么便宜的电池，别说能量密度还比锂电池高，价格上优势就极为明显，选谁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苏极也是神色灰暗，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褚元有意偏袒了，确实，不管是哪个企业，这么低的价格绝对能让国家加快自己的战略布置，而且花的钱还少，肯定得袒护一下啊。 看着同为难兄难弟的曹云义，苏极眼泪汪汪： “为什么我的眼睛常含泪水，因为总有人要去当狗啊。” 而巧妙隐藏身形又极少到大陆来的石山良三也是懂中文的，听到500和300wh并联系起来后也是大惊失色，差点晕倒再低。 现在量产电池市场，最好的就是松苄的电池包，300wh\/kg的价格才215美元，放在发达国家真心不高，也就是大陆贵一点而已，然而500元，换成美元才70！就算是整个松苄研发不要钱大家白打工都做不到这个价格，这简直不讲理！ 大神在上，如果真的让这款电池卖出去，松苄哪来的资金去开发氢能源？ 江诚眯着眼看众人神态，章珲捂着心脏半躺在椅子上腿抽抽，他想过便宜，但没想到这么便宜！ 这时候就算是加入这个协会也绝对值了，太值了，这样的电池出来肯定是供不应求，只能脱销不可能愁没买卖，必须买啊！ 其他人也是心动不已恨不得现在就要上来入会，后面本来稳着的大品牌话事人也无法忍受诱惑，这个价格实在是太有诱惑力，电动汽车什么的，必须狠狠的支持！ 而且在最外圈还有几家几乎不引人注意的小透明，他们是国内的大型电动踏板车和电三轮厂商，虽然小电驴和纯电汽车完全是两条路线，但依靠低端市场同样赚到不少钱的他们也想要探探新能源汽车的风头，这次只是想看个热闹听听风声而已。 而现在居然听到300wh\/kg的电池1度电只要500元，450元的价格，老天爷，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铅酸电池一度电也就500元左右，而铅酸电池1公斤有多少瓦时？一般的30wh，好点的35wh。同样的价格能做到8到10倍的性能，这是什么神仙宝贝。 按照现在60v20ah电动车，5块12v电池1.2度电35公斤的标准，足够让卤素电池容纳10.5度电，实际续航轻松突破260公里，小电驴都能跑城际公路了！ 而要是保持现有续航，不考虑电压问题用到的卤素电池仅仅4公斤，相当于大半块顶五块铅酸电池，这下好了，电动车电池仓取消得了，放在踏板踩脚下面就成，减重之后还能增加续航。 前面的汽车厂商恐怕想不到被他们瞧不起的电驴厂商也已经对卤素电池虎视眈眈，要知道国内每年销售的电驴加起来也有三千多万辆，如果再算上电三轮和其他蓄电池市场……100gwh的产能还挺紧张的。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还有二汽的电动重型卡车，比起乘用车和小电驴这些车辆的电池用量即使是650wh\/kg的电池也要用吨来计算，消耗量更为恐怖。 但无论是江诚还是其他人都还没意识到这里面巨大的市场，以为不到200gwh就足够庞大几乎是全国第一，都低估了低价的魅力。 尤其是重型卡车，它虽然销量远不如乘用车，但市场可一点都不小，哪怕是二十分之一的重卡市场换成新能源，200gwh的产能都不够用，只不过现在没人发现而已。 现在众人还沉浸于不到500元价格的惊喜和震撼中，江诚也有些得意，正想再接再厉曝一下650wh电池的价格却话到嘴边停住了，整个人笑容也是一窒僵在了脸上。 其他人暂时还没发现异常，冷静下来的齐汐却敏锐的注意到了江诚的不正常。戳了他一下问道： “怎么了？” “650wh的电池，我可能没法卖。” 江诚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后者思索了一下眼睛也瞪大了，大概也猜到了为什么，然而却一时想不到办法大脑宕机，直愣愣的盯着江诚。 就在想到650wh电池的时候，江诚才想起来自己和二汽的重卡项目合作，才想起来价格问题。 以二汽设计的长途卡车为例，预计的销售价格是90到140万不等，比起同级别的燃油车要贵上30万左右，这个溢价是有科学依据的： 要达到50吨货物2000公里的硬指标，就需要5.5吨以上650wh每公斤的电池，而相比燃油版溢价的三十万也是计算好的，同样情况下电价从1度电0.8元到1.8元不等，每公里电动卡车可以为司机节省油费1元到2元，即使是最贵的1.8元电价，依靠货车一年15万公里以上的公里数两年就能追平30万的差价，接下来每一年都能为车主省下基本20万的油费，有的长途卡车二三十万公里也不无可能，所以每年节省的油费都是天价，即使使用强度大三年就翻新一次电池，10年就随车报废也是非常划算的。 而买车人无论是公司还是私人都想要尽快回本，一般的燃油卡车是三年回本，而电动卡车运营的前两年追回电池差价，再用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彻底回本，也就是四年不到而已。接下来的每一年都相比于传统燃油卡车多挣十多二十万，这才会有充足的吸引力。 假如连续运营十年报废，一辆电动重卡能多带来100万以上的利润。 但这样分给电池的价格也就在70到100万左右，每吨单价不能超过12.7万。 这个价格江诚当然有的赚，事实上300wh和650wh的电池全都是1000wh电池阉割下来的，成本几乎相同，一吨价格都在7.2万左右，1度电后者才110元，比300wh的电池还要便宜多了。 12.7万每吨的单价也就是1度电200元，利润依然奇高，所以是完全可以的。 但现在问题是300wh电池的价格已经给出了500元1度电，再降就比铅酸电池还便宜的白菜价，可要是650wh电池卖的贵，等二汽的重卡出来了怎么办？ 他原本像说的是650wh电池1度电980元，性能翻了两倍多价格却没有两倍，可用在重卡上问题就太大了，光是电池就要200多万，卡车怎么着也不能卖到那么贵的价格啊。 到时候这些车企问了怎么圆？我们买的价格是别人的近乎五倍，那还能有好结果？ 就算是300wh电池的定价都翻了重卡电池两倍多了，江诚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算了，过早插手了重卡市场，导致现在问题很棘手，和二汽合作的电动卡车秋季也要量产下线了吧？这是要完犊子啊。 要么让让卡车直接溢价一百万，整个生命周期利润率基本和燃油车一样，这似乎听上去可行，但即使是付首付长期贷款也没人去买200多万一辆的重卡吧。而且即使这样也只能把650wh电池的价格提到500元左右，总不能现在又降300wh电池的价格，那还会有谁去买？全都是650wh电池的市场了。 如果650wh\/kg动力电池的价格降到五百元以下甚至两百，那全球的储能市场格局都将彻底改写，他要么一己之力把桌子全都掀了，要么就等着乐again。 想到这里江诚悔恨无比，原本以为这种情况只有核聚变或者固态氢电池能做到，氯铅酸电池技术超前不太多应该稳妥，没想到还是太先进，给自己埋下了一个超级大坑！ 江诚一瞬间从心花怒放到面如死灰，于是就在众人的错愕中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朝自己脸上抽去。 啪！啪！啪！ 一连三个响亮的巴掌过后，章珲终于反应过来一把从背后抱住江诚并抓住他的手，同时不停劝道： “别这样，别这样江老板，冷静啊！” 见江诚不为所动还是要坚持打自己脸，其他人也是恍然醒悟，虽然不知道江诚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即跑过来阻止他伤害自己，同时嘴里还一同劝导： “江老板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啊，不是你我们我们哪里去买500元一度电的超级电池啊，万万要不得这样！” “是啊江总，是不是没钱扩产？我们出会费，出大份的！” “江总我们粤汽先来30亿的，全都拿去用，尽量扩产。” “协会我们加就是了，你可千万别这样，你就是世袭会长，谁要害你我揍他！” 就连一直看热闹的里奇也被吓了一跳，以为江诚错估形势以为无人入会，很可能一气之下又不卖了，也是连忙靠着大高个挤进了人堆里，掰着江诚的肩膀使劲摇晃，操起半生不熟的中文： “不要放弃啊江先生，特撕拉入会，我们出100美元1度电的价格，一定要坚持扩产啊！” 全场中心彻底集中到了江诚这边，大家也不拖着了，全都争着上去送钱，只留下另外几个人在风中凌乱。 苏极（比宇迪）、曹云义（苎徳）、石山良三（松苄）：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jpg。 第一百零一章 无意间的甩锅 第一天的魔都新能源汽车峰会在一个混乱又奇怪的氛围中结束了，至少在不明所以的记者看来是这样。 他们一天被震惊了三次，第一次是江诚自私而狂妄的协会贷款计划，说出来的时候因为几乎无人回应，大多数人以为这只是个笑话。 第二次是江诚说出435一度电的惊人价格时，了解行情的人都不澹定了，当时他们就知道系纯电动汽车行业要发生巨变了。 第三次则有些无厘头，江诚突然使劲抽打自己的脸，其他人一拥而上争相入会要采购电池，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几个电池大厂的人突兀的患得患失愣在原地也没有逃过他们的抓拍。 三个大新闻，或许还可能有更多，假如江诚没被两个人紧急带走的话。 江诚的离开还让这一天的峰会突然乏味地结束了，剩下的人也没多少心思交流，全在卤素电池和江诚“突发恶疾”上。 而始作俑者此时正愁容满面的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苦闷的思考着电池定价与重卡计划巨大的冲突，嘴里不时说出几句“我真傻”“早知道降价也会被……”的话。 齐汐也一时半会没想到什么好的方案，就找了张椅子坐在江诚对面，一杯速溶咖啡都摇的冰凉了也一口没喝，两个人不时眼神交流一瞬间，又失望的低下头继续思考。 差不多晚饭的时候，萧跃平来了。 “老萧？” 心不在焉的江诚推开门，却发现是风尘仆仆的萧跃平站在外面，神色倒是很轻松的看向他。 “哟，一个汽车问题还能把江总难到？什么事儿都能逼得你打自己脸？” 虽然是近乎开玩笑的语气，但萧跃平实际心里还是挺紧张的，一句“疑似精神问题”逼得他不得不立刻坐飞机回国，一路上和一个临时专家组分析了半天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反而更加担心起来。 问的时候他也观察到了坐着的齐汐，对于两人的关系他是很清楚的，既然都愁眉苦脸，那应该就是商业问题而不是其他麻烦了。 萧跃平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商业上的麻烦那能叫麻烦？那就好。 不得不说代表着终极力量的老萧一来，江诚也感觉自己轻松了些，暂时脱离思考给他倒了杯茶，才把价格冲突的问题说了出来。 老萧开始还觉得应该是小事，结果稍微一计算就发现价格冲突太严重了。 首先是300wh\/kg的电池，每度电500元真心是白菜价，铅酸电池也就这个价格，而卤素电池能量密度高了近乎十倍，堪称良心中的良心，要不是他知道成本，这个价格真的是做慈善了。 不能再低了，再低整个市场都要乱套，这样的低价已经完全能够让国家大力推行新能源化，所以上面才会拉个小小的偏架，往大了说大陆挣脱石油枷锁的一般功劳都得算在卤素电池上面。 至于650wh\/kg的电池原本江诚没往外说的定价是980元1度，考虑到性能提升真心不贵，10%折扣后才882元1度，放在现在的电池市场也是慈善家行为，再低真不合适。 用在中等以上的乘用车上，882元每度贵吗？与之带来几倍的性能提升来说可是捡了大便宜！ 但问题是重卡，尤其是长途半挂的拖车头。 这种半挂至少都要挂在40吨以上的货物，多一些120吨，还要经常跑一千公里起步的长途，650wh\/kg的电池都有些勉强，最好应该适配800wh\/kg以上的电池才最合适。 50吨2000公里的硬指标必须达到，否则改造运输行业绝对是空话，所以5.5吨起步的电池需求量就有大问题了。 即使按照13%折扣，5.5吨电池按照每度电850元的价格，整车电池就要300万，这个价格毫无意义。12.7万每吨的价格是一大帮市场调研的专家和工程师综合讨论很久后才定下来的，能保证和燃油车一样的回本周期和多出50%左右的利润，算下来200元一度的价格与850元差距巨大显然不可能直接涨那么多，这个数字也不好在做更改。 除半挂、长途货车以外的其他渣土车、中小型货车要么应用的续航就不远，载重也要小得多，所以电池用量也远没有那么夸张，实在不行降级用300wh\/kg的电池勉强也行。 萧跃平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大坑，江诚实在不行可以终止长途重型卡车的研发，反正其他市场一时都吃不下，但是他呢？他思考的角度不一样啊！ 使物流行业电力化，既能极大降低燃油需求，还可以间接使物流费用和运输成本降价，加强各地经济来往，卡车利润多了再抓超载抵触也不会那么大，一个举动带来的好处是全方面的！ 所以搞来搞去……最纠结的应该是我这个刚坐下来看似无关的外人？？ 萧跃平现在也有一种打自己脸的冲动，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和这么大的事扯上关系了？最关键的事他还不能假装不知道，要知道随时跟进江诚发展的是很多很多人，江诚一旦放弃他们马上就能想到这些。 “我……日啊。” 就在此时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也发生了，齐汐突然皱眉和江诚对上了视线，两人眼神一阵碰撞交流，似乎都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 “要不……” “我去联系秦园。” 齐汐就要去拿手机，萧跃平不用想都知道她要去找秦园取消重卡项目，这可万万不能啊。 “桥豆麻袋!” 老萧一急甚至开始飚带着正统京都口音的日语，眼疾手快阻止齐汐去摸手机。 而齐汐稍一思索就大概知道萧跃平为什么急了，不过虽然她惹不起萧跃平，但这是生意场上的事他也不能直接插手，所以也很有底气的发问： “萧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内部事务，我是彗星汽车的第二股东，而且股份超过40%，有权力参与管理商业行为。” “你这小姑娘不讲武德，你们惹了祸现在要甩到我头上，我不要当背锅侠啊！” 萧跃平心里狂骂，但表现出来却是牢牢按住手机，咬牙说道： “等一等，二汽，二汽也是国企！对，还有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机，让我再找专家商量商量。” 齐汐将眼神转向了江诚，萧跃平也转过了头，江诚只能扶额叹气，三个人都是陷进去了啊。 “再等等吧，看看还有没有办法抢救一下。” 真正的正主发话，齐汐叹口气，萧跃平也立即摇人。 “不敢怎么说这次峰会三天，一定要在后天拿出办法来，650wh\/kg的电池不但要卖，而且不能卖低价。” 齐汐又补充了一句，才站起身伸个懒腰斜眼看着江诚： “走，去吃饭？” 第一百零二章 无眠之夜 所以说一旦放下心理负担，彻底摆烂就能把问题交给别人。 既然重卡电池价格冲突太大都到了五六倍，那我干脆放弃算了，毕竟我们虽然损失了不少钱，但真正最大的受益方其实是上面啊，有问题当然你们去解决。 萧跃平一来正好打开局面，齐汐毫不犹豫的把问题甩了出去，只可怜老萧进门不到半个小时就承担了远超他们两个人的麻烦，被调动起来的还有更多人。 面对齐汐的约饭邀请江诚虽然确实很饿但还是保留了最后的良心。 “老萧你先忙，我下去叫人给你送一份。” 萧跃平:“……” 有良心，但不多。 …… 虽然心里很愧疚，但包子确实挺好吃的。 江诚和齐汐就找了家包子店坐下，不过两人心里都还想着事，即使饿也吃的很慢。 在吃完半笼包子后江诚放下快子，轻声说道： “其实我觉得……” “说说，你那个什么协会到底是想干嘛？” 齐汐明显不愿意在去聊这些，转而另开话题，这让江诚虽然有想法也只能作罢。 “协会啊，其实我是因为一句话起的灵感，叫什么来着？ 三流企业做产品，二流企业做技术，一流企业做标准。彗星公司要有产品和技术，也要有标准。比如为卤素电池配备的快充系统和电池管理系统，不用我们的配套设施和软件就无法享受保修或者翻新什么的，还有适合卤素电池的充电芯片等等，过段时间可能会有一次较大的技术突破。” 江诚知道现在彗星实验室虽然很久没有出成果，但实际上经验和对卤素电池的理解正在全面加深，他们早就吃透了原本的技术资料，目前正在努力研发新一代快充和在安全性、更高性能上下功夫。 外星人的技术路线以及环境毕竟与地球差别很大，既带来了许多耳目一新的巧妙思路，也有很多外星人无法做到或者没有相关技术的改进方向，王家岷认为1000wh\/kg远未到极限，现在他们正在研究的新技术一旦整合起来将会来一次全方位提升，真的要为卤素电池制订一套全新标准，秋季之前就会展现出来。 “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会加入？还狮子大开口200亿会费，怎么不去抢。” “但是结果不是很明确吗？” 江诚也是现在才回想起当时的场面，粤汽开口就是30亿他还没有忘呢！总不至于明天就反悔吧？ “这件事太复杂，设计到的东西很多很多，你应该先跟我说说的，起码能轻松很多。” “但是我们有硬实力，不需要太多弯弯绕绕，毕竟硬实力差距过大，软实力……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有一定背景的，对吧。” “……” 能把正常商业手段说成“弯弯绕绕”估计也没谁了，但齐汐也不得不承认，当抛出435这个价格的时候就注定了结局，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钱，这么大的差距没有什么东西能抹平。 想到这里她更加郁闷，再次后悔自己没早点插手到电池上去，一通无能狂怒后才跳过这个伤心的话题。 “那你要组建集团搞改制，现在的人不行吧？要不要我帮帮忙？” “我觉得还可以啊，就是少了些，招几个人就够了。” 折下轮到齐汐扶额了，看着没心没肺的江诚一阵无语。 江诚，你将来要运作的是几千亿的市场甚至要上万亿，就那几只阿猫阿狗能让集团正常运转起来都是件了不起的事了，况且就人手而言哪是缺几个人，是几百几千的缺口啊！ 齐汐渐渐搞懂了江诚的意思，放权给手下去做是好事，但前提是手底下的人靠得住有能力啊。 “和这样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够经营好企业呢？” “不至于吧？” 齐汐如此笃定又无奈的态度让江诚也有些怀疑了，虽然是没几个什么超人存在，中规中矩干活也是够的，怎么就沦为虫豸了。 然而在齐汐“好心”科普了一大堆经典桉例和更深层次商业逻辑后，虽然还是不太懂，但他也似乎明白手底下的人才似乎不是一般的贵乏，整体管理能力实际偏低，全靠技术实力和充盈的资金撑着，所以似乎还不错。 不过齐汐的意思他也明白了一些，有偿帮助嘛，想来以她的人脉拉拢一些大牛和有成熟经验的管理人才还是不难的，但江诚心里实在有些抵触，他觉得应该不止一个方案，还有办法。 齐汐将一切看在眼里，最后只得到江诚一句“我会考虑的”就不再说话闷头吃包子。 “你真是够倔的，我知道你反感资本管理那一套，但不能否定事实。” “我再想想。” “……” 得，白说了。 等两人吃完回去萧跃平已经走了，留言明天早上九点的时候在指定地点见面，江诚已经能想象到几人或者十几人通宵奋战的样子了，但爱莫能助，他实在没法插手了。 晚上也是想了一夜睡不着给云雪打视频电话，聊到不知道多久才犯困睡着。 凌晨三点，临时租用的一间大学教室内，三十多个不同年龄的人坐在一起，热烈的讨论与外面的寂静对比鲜明。 正好同侪有几个教授也是挂职的社科研究员干脆一起来，还有最近的相关专家以及当事人二汽。 秦园笑着结果一杯茶叶浓到发苦的茶水，羡慕的看着裹着毯子睡在后排椅子上的萧跃平。 在他旁边就是本以为跑路成果结果在梦中被抓壮丁的褚元，教室里面三十多个人被下了命令，明天早上之前想出一个各方均衡的方案。 萧跃平把物流纯电化的分析交上去就算甩掉麻烦，具体问题就要由在场的人来解决了。 上面很认可电力化运输业的巨大好处，尤其是涉及到江诚，所以是以最积极的态度解决，魔都周边的社科和经济学家还有相关从业人士都被找来了：事态紧急，赶快想个好办法交上来，要不然没好果汁，白瞎这么多年养智库的津贴和论文了。 同侪的校长正守在教室外面想着能不能从里面给学校捞点好处，听说可是涉及到了卤素电池，咱也是有一定实力的万一能搭上线呢? 同样的不眠之夜还发生在太多地方，国内企业很多，也有诸如石山良三现在正对着视频会议鞠躬，屏幕里的不只是深谷社长，都是要听具体情况的大人物。 第一百零三章 我真不是神经病 在昏暗的角落里，里奇难得周围没有女人，而是独自坐在沙发上喝酒，威士忌在他那里就跟水一样大口往下灌，一边喝一边看着灯光下扭动身体的男女。 张铉在一旁也是喝闷酒，他不明白为什么里奇白天要加入进去，当然最郁闷的是他才是大陆区的负责人，里奇虽然来自总部但没有什么实职，怎么能越过他去替特撕拉做决定？那场面一定被拍下来了，明天各种新闻就会满天飞。 “张，你看起来有些沮丧，要不要去找姑娘们一起喝。” 里奇主动开口，张铉立马就打开了话匣子： “里奇先生，你的决定太草率了，总部没有任何要与彗星动力接洽的消息，就算有也要在正式通知后接触，松苄还是重要的合作伙伴，这样就抛弃他们……不应该这样的。” “那应该怎样呢？张，你还没有弄清楚卤素电池的意义。” “意义？” 在仔细确认旁边坐的是大陆区总裁而不是清洁工人里奇摇摇头，给两人都倒上了酒。 “张，请告诉我，假如这项技术，卤素电池是米国或者欧洲发明的，或者是在岛国，能量密度高且价格低廉，你们大陆的车企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它吗？” “这……” 张铉想象着那样的场面，如果这种高能电池投放市场，首先能不能买到就是个问题，要卖到大陆的阻力就很麻烦，价格也绝不会如此之低。 国内绝对是一堆人不得不上去捧臭靴子，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拿到一点份额，说不定还有每辆车的抽水，他可不认为那些电池公司是什么大好人。 总之如此轻松给钱就能买压根不存在，而更有可能的是为了加快汽车市场电动化会涌现出一堆合资品牌，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给人打工当苦力的困境，好不容易摆脱了发动机变速箱的掣肘，又被电池卡主，那场面张铉几乎不敢想象。 “至少相比于白房子，你们的政府还是讲信用的，只要敲定下来基本就不会有大问题，尤其是在产能不够用的情况下，特撕拉不能放弃卤素电池。 相比于大陆，长续航对美洲的意义更大，那里的汽车保有量和公路依赖程度超过这里，在中西部的沙漠里穿行时候，我敢保证一辆可以不充电纵横半个陆地的特撕拉绝对能成为新的潮流。还有即将推出的电动牵引车，不会是鸡肋的存在，将在性能和外观上都迈入未来。” 张铉有些理解了，米国的情况和大陆完全不同，电动汽车面临的压力很大，因为那里不存在燃油问题。 不说从中亚运来的优质原油，米国本土都有着巨大的轻质良油产量，汽油便宜的要死，压根找不到电动汽车必须存在的理由，所以美式大v8四处横行，所谓排量限制等等完全不存在，这就是石油充裕的国家汽车文化盛行的原因。 假如引入卤素电池，绝对能大大提升电车销量。 张铉：“可是你也不应该直接说100美元1千瓦时的话，这其中有三十美元的差价。” 里奇：“不，我们所要的不仅仅是电池，而是服务，特殊定制的服务，配得上特撕拉之名的服务，而不仅仅是沉重的电池。” 张铉：“服务？” 里奇：“特撕拉不会直接用大陆的电池包，特撕拉的电池包一定要是有自己的研发参与，至少是彗星，et和te联合研制的，在米国本土生产，专门为特撕拉设计的优品动力源。” 张铉：“但彗星公司很明显抗拒合作，更不要说向外转移技术。” 里奇：“张，看来你一定不是本地人。” 张铉：“……” 里奇：“彗星公司卖给我们的不是300和650wh\/kg的电池，而是更加细分的单体电芯，它们生产好后以原材料名义运到弗里蒙特的联合研究中心，然后经过米国得到高科技从原料变成优秀的特撕拉动力包，它是made in us，使用america技术，生产由正宗米国人进行。 但实际上我们的工人只是把单体电芯打上te的标志然后封装起来，噢不，米国的人力成本太贵了，就在魔都的超级工厂组装就可以，这也是特撕拉的产品。” 张铉：怪不得这味这么熟悉呢，同样的操作我见过啊！ 里奇还颇为惋惜的搭上他的肩膀，摇头晃脑：“这才是资本的正常行为，玛斯克早就关注到了卤素电池，但本土工程师认为难度很大，而且彗星动力太死板我们才出此下策。 100美元微不足道，年轻的江还存有幻想，如果是我们卖一定是500美元而不是500华元，不过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特撕拉大陆也要和彗星动力打好关系，你们的政府对自己的本土品牌很好，特撕拉的市场不是很乐观，接下来要是不抓住机会很可能会被挤到边缘，要随时有……危机意识。” 大陆持续推进汽车市场电力化对电车当然有好处，但外来者特撕拉并不能很好的融入进来，张铉也很明白这一点，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里奇：“还有，650wh\/kg的电池很可能会出问题，明天我们亲自去找江谈谈，他会好说话一些。” …… “卤素电池供应价格出炉，400出头碾压一众厂商。” “新一轮汽车补贴落地，1500公里续航的豪华轿车只要不到13w！” “疑似彗星动力创始人突发精神疾病当众狂抽自己耳光不止，看周围各品牌联合救援，现已脱离危险。” “狂妄还是自信？他要一己之力改变行业格局！” “新兴民族品牌实力出众，今年买车就买它。” “……” 大早上江诚一看热点，昨天的新能源峰会几乎占据了所有热门话题，不过其中混了个奇怪的东西进去。 什么叫“突发精神疾病”？我这就精神病了？！ 江诚差点气歪鼻子，他知道自己以后可能要出名，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出名，万一传开了人们一想到那个科技公司的总裁，第一印象是精神病？？ 马上给公关打去电话，还没开口先接受了自己员工的慰问以及委婉的试探，而且还有更离谱的内容。 博客的公司账号上竟然有一大堆祝他早日康复的留言，连天妒英才、良心资本家遭暗害的阴谋论都出来了，都不知道是该哭该笑。 给公关的命令只有三个:辟谣、辟谣，还是辟谣！我真不是神经病！ 江诚刚挂断电话才发现v信上也尽是关心话语，等等，这个晓薇是哪个大聪明？发朋友圈给我送祝福？ 第一百零四章 被利用了 刚出房门，江诚就看到庄名已经在走廊上练功了，见到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副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江诚眉毛一挑，不会这小子也觉得他有神经病？ “老板，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 “那个……” 庄名像做贼一样左右横顾确认没人，又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才狠下心说道： “就是昨天下车的时候，你的外套好像……挺整洁的，不用顺。” 江诚：“什么？” 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已经闭口不言的庄名想了半天，才渐渐理解他的意思。 “你是说齐汐拉我衣服的时候，我的外套后面没压着，没有必要？” 庄名勐点头，当时他就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江诚的外套干干净净又没坐着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倒是齐汐突然动作吓了他一跳所以印象很深刻，昨天想了一整天只得出一个结论：事出反常必有鬼！ 不过首先排除放毒和放窃听器，这个可能不存在。 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又仔细回想江诚事后的动作后他确定老板没有摘野花的想法，再结合江诚之前一直说齐汐不怀好意，最终认为是齐汐一定有什么目的在里面，虽然撬墙角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其他可能性也很大，作为一个合格的保镖要预知风险。 当然江诚突然想要亲近的想法也是有可能的，万一是坏了老板好事呢？但在仔细衡量风险之后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江诚接连几分钟的沉默到底在想什么他不知道，但江诚说的话还是让他放下了心。 “你做的很好，以后都要保持足够的警惕，就要像昨天一样明白吗？回了蓉城放三天假吧。” “是！谢谢老板。” “嗯？” 一道女声突然出现，齐汐听到楼道里的声音推开房门，就看到两个人站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 江诚：“我在练功，每天晨练的。” “哦，萧先生有没有消息？” “十一点去同侪大学，他们在那里。” “十点半我们出发？” …… 去大学的时候江诚借口想事和庄名一辆车，实则是回忆昨天的诸多疑点。 齐汐穿的衣服就不对，而且仔细一想给出的理由也坐不住，什么叫昨天参加酒会，难道她还会连换的衣服都没有吗？就算是来不及换，为什么当时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还有突然拉他的袖子走开，怎么都感觉是在……我成挡箭牌了？！ 想了半天江诚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为什么齐汐要在魔都和他一起参加，她可是大忙人号称过年都在家工作，压榨自己比压榨打工人还狠，之前来蓉城也是匆匆忙忙或者顺带谈业务，怎么这两天很闲的样子？ 当老套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江诚的心情有些复杂，平白还被利用了一回，估计是看自己小有背景，放出点迷惑传闻应付催婚？也对，听齐菲说似乎都过了三十，确实大龄。 说道齐菲，她现在怎么了？自从京城分别后就像赌气一样几乎没有交流。 江诚想试试能不能在她这里确认一下，打开v信发过去：“在吗” “不在，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老套。” 还行，秒回说明能聊下去。 然而就在江诚以为随便寒暄一下的时候齐菲却开始翻旧账，像是一口气要把这些天所有的话一样说完怒批他的叛徒行为，以及工作多辛苦云云，要不是魔都堵车到了目的地都停不下来。 “对不起。” “我错了。” “我也没办法。” 一套渣男三连后总算让齐菲安静下来，然后江诚才尽可能委婉的想问问齐汐的个人情况，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虽然已经提前感到不妙调小了音量但齐菲的声音还是让他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些： “江诚你个渣男，我说你怎么好心突然和我说话，原来是看上了我姐，我告诉你别说她看不上你，你tm已经有了女朋友知道吗，我警告你，别以为她单身又被催婚就觉得有机可乘，要是我知道你真当负心汉一辈子都看不起你！ ~都都” “……” 庄名竭力不听任何声音，但无奈音量太大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余光注意到车内后视镜里面危险的目光，根据光路可逆原理自己的脸一定被看到了，只能死死绷住面无表情继续开车。 江诚又发去了几段解释没得到回复，不过好在知道了想要的消息，齐汐确实是利用了他一次。 真是……麻烦啊，只希望到此为止吧。 他一点都不想参与到那种狗屁倒灶的事里面去，不过齐汐应该有分寸。 十多分钟后，江诚看到了老熟人秦园。 秦·熊猫·园昨晚上奋战了一个通宵，浓茶添的比空气都勤快，不厌其烦的回答一个又一个问题，而另一个相关人士江诚明显休息的很好，所以投来的目光中包含着浓浓的幽怨。 江诚选择无视，跟着向腾出来的办公室走去，顺便打探一下。 “啊……唔”秦园打了个哈欠，只是很随意的说道：“能有啥妙计，无非就是大力出奇迹，进去你就知道了。” 大力出奇迹？江诚有些疑惑，跟着进办公室就看到萧跃平精神奕奕的坐在椅子上，沙发上还躺着两个人，他就认识褚元。 “哦，江老板来了啊。” 褚元立马坐起来，拉起旁边的人一起把“大力出奇迹”的方法说了出来。 “……问题我们了解了，首先我代表上面说一下态度，整顿运输行业是必然的，电力化能有效节能减排和重新规范标准必须要做，现在二汽的重卡项目是政治工程，必须要又快又好的落地实施。 至于电池的定价问题，我们的方法很简单，长途牵引车专项补贴，补贴到你们所定的合理价格为止，每辆车在160万到200万之间不等。” 话音刚落江诚就忍不住爆粗口看向秦园：这就是所谓的大力出奇迹？一辆车补贴200万疯了吧，国家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折腾吧。 秦园摇摇头：哪那么简单。 “当然，政府拿不出那么多钱。” 褚元又接着补充，如果真按照这个标准补贴，50万辆车就是一万亿，这显然不可能。 “这笔补贴资金不是给购车人的，也不是给二汽或者彗星动力公司，而是给一家民营但国资控股、供应卤素电池的企业。 具体操作就是成立一家新的电池公司，仅对有资质的企业供应卤素电池，并且只能用于符合标准的牵引车和重型卡车生产，从这家公司购买可以享受大额优惠补贴。 当然这里不会真的生产电池，而是从彗星公司购入无法直接应用的电芯，然后制成专用的电池包，每一辆车的电池包都有北斗卫星定位且与车架绑定无许可不能私自解开，使无法用作其他用途或拆解。同样，购车单位和个人也有限制，两边的监督可以有我们和彗星动力双方一起进行。 你们的正常电池销售则不受影响，按照所定价格出售。” 褚元说完之后齐汐最先开口： “所以说你们是在左手倒右手，实际一分钱不出，那个享受补贴的资质恐怕也很难拿到吧？” 褚元不说话，但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国内有名的重卡品牌陕汽重汽等基本都是自家企业，在这几家里面兜兜转转都是肉烂在锅里，做好监督防止流出去就行。 这个办法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同时定位系统也比较好操作，正好国内的卡车都在努力普及北斗定位系统，正好一箭双凋加快安装进度，个人买家买车必须要签协议，违规后果自然不容置疑。 “但是我看不出彗星动力能从中获取什么好处。” 除江诚外几人都用不善的眼光看向齐汐，怎么就你话多呢？ 褚元黑着脸，但还是接着解释： “我们购入的电芯是未整体封装的半成品，但是采购价涨到每吨13万，1kwh涨5元，所以整体利润绝对是上升的，这部分是真补贴里面出。 另外我们从不会亏待真诚的朋友，”褚元把目光移向了江诚： “虽然钱是没法拿出更多，但我们可以给出一些人才名额，每一个独立单位的统一专业不超过5人，除特定人员外，华科院和国企的所有科研人员，只要对方认为待遇合适且自愿，我们即刻放人。 至于技术人员……用人单位没意见，也是全凭个人意愿。” 潜台词是：大老不行，中坚可以，底层看着来别太过分就行。 “好啊！太感谢你们了。” 江诚当即就握住褚元的手同意了，这是血赚啊，现在他就缺人才，尤其是半导体，还有以后的计划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去航天科技挖点人，就可以完成火箭前置了啊。 要知道菊花厂去挖人都屡屡受阻，这待遇是真的可以，回报太丰厚了。 齐汐哼了一声，这个结果还算令人满意，不算吃亏。 不过她马上就想起一个问题，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彗星动力又没有她的份。 大意了，居然一时搞混两家公司，白白替江诚捞了好处！ 第一百零五章 解析的奇特用法 如果说现在谁最开心，那应该是秦园。 经过昨天一晚上不遗余力（疯狂甩锅）的工作，成功把一次商业行为变成了行业改造工程，二汽现在是这个工程的一环而不是中心，只需要那这单子按规矩生产就行。 所以熬一个通宵也不亏，要是以后问题爆出来只会背大处分。 “江总，那我就先走了。” “好好休息啊秦经理。” 秦园离开，褚元和另一个人也离开了，只剩萧跃平还在，也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因祸得福啊你小子，这不去挖个三四千人？华科院都能去还是拿着上命，我劝你到时候多带两个人，要不然怕不会被几个老头子追着打。” 萧跃平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江诚有些怀疑，毕竟也有点传闻在前，但还是说道： “不至于吧，这你情我愿，大牛不行挖几个小牛，一个专业5个人才多少。” 回应是一声嗤笑。 萧跃平：“确实你也挖不到大牛，但是你想想，大牛基本都在做学术，小牛都是实际操作的中坚力量，科学院和企业都是一样的。 再说你想要的人无非就是化工材料半导体，这类人才哪都缺，要是你挖得他们疼了说不定能把报告打到上面去，死拖着不放人理由多的是。” 江诚：“……” 萧跃平：“5个人可一点都不少，顶多一两个小牛，然后再挖一两个技术工程师就得了，别以为那些单位就真的家大业大。” 江诚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原本芯片开发他是想去中船挖人，那边才有真牛人，现在看来还有点麻烦。 不过至少有褚元的承诺在前，收敛一点应该问题不大。 老萧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有些感慨，明明背景能力都只能说一般的年轻人，怎么就这么牛逼呢，虽然现在没再搞什么大动作，但之前的通天能力还是让他记忆犹新。 “小江同志，说实话我有些时候很羡慕你，怎么看你个人都挺普通不突出的，但偏偏就是能做些大事出来。” 靠门听着的齐汐深以为然，论个人能力她觉得自己能超过江诚十倍，但这家伙却又十分的不普通，内地里神秘而强大，简直充满了秘密。 然而江诚却有些不乐意，什么叫普通，怎么净说实话。 为了维护一下自己的高人形象，江诚眼睛四处乱飘看到了一副扑克牌，应该是没收上来的？ 抓起扑克牌交到萧跃平手里，摆了个姿势：“打乱它。” 萧跃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 “老萧你练过的？！” 之间那副纸牌像是活过来一样在他手中上下翻飞，玩了好几个花样后才从半空中落下合为一摞，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只用了不到半分钟。 “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奥门有个小赌神，当时也是为了任务去学了几天。” 说的时候还不好意思的挠头，仿佛技术很差一样。 “……” 老萧，这是你先装的！ 江诚面不改色接过打乱的纸牌，闭着眼抽出一叠花色对着萧跃平展开。 “q3ka9加一张鬼” 萧跃平此时还以为要他抽牌正要伸手，听到声音后跟着默念了一遍看向江诚手机的牌从左到右一张不差，然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当年教他玩牌的是个魔术师，基本上各种把戏都见过，一般玩这个要么牌有问题要么其他作弊，可这副牌昨天就在这儿没变化，江诚的手速也绝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所以他是怎么做到的！ 萧跃平不信邪再次把牌打乱抽出一张：“你再试试？” 江诚手指刚摸到牌就被萧跃平躲开，扣在手心不露出半分。 “再来，你要是能猜到我还不信邪了。” “让我想想，”江诚装模作样比出几个别扭的手势，然后才故作高深道：“方块三。” 萧跃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他很确定江诚没有任何机会看到手里的牌，那这是什么情况？超能力？难道…… 就在他越想越可怕的时候江诚朝左边努努嘴，看过去只见外面的阳台上有个人抽烟，背影遮蔽了部分阳光，使窗子的一部分变成了一面反光能力不怎么样的镜子。 “……” “……” 原本来了兴趣的齐汐也大失所望，还以为真有什么很厉害的手段。 “哈哈哈，老萧，普通人也有小聪明的嘛。” “确实，是我倒是着相了。” “走了，等我在这边搞完就去挖人，就挖三四千个，有人问就是你说的。” “嘿！你不要搞我啊。” …… “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什么绝招，没想到是钻了个空子。” 对齐汐的打趣江诚不以为意，只是摆摆手： “老萧面前我能有什么能力，不过在你面前我还是可以秀一下的。” “哦？” 江诚停下脚步左右环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看到了一叠新生手册，只有两页内容的那种。 拿在手里看了几秒钟，然后就交给了齐汐。 “其实我是个过目不忘的神童，只是以前总是低调行事，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鄙夷，我不装了，我就是天才！” “……” 齐汐没忍住翻白眼，但还是翻开随口问道： “软件工程系3班新生qq群号是多少？” “*592” “？？” “那教务处李老师的邮箱是多少？” “@163.” “机械工程学院院长是谁？” “赵**” “……” 连续提出一系列苛刻的问题，又确认自己靠着阳台不可能有反光后齐汐倒吸一口冷气，传说有些天才能把看过的东西变成图片装在脑子里能过目不忘，她也只在几个少年班的天才上见识过，而江诚这个平平无奇的家伙还真是个隐藏的天才？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江诚很得意的捋头发，别说纸质文档，要是来个小点的u盘他都能读一下，哪个特工有这能力不直接起飞，就是有点费脑子，太复杂的容易把自己给整崩溃，只是有时候熬夜看文件的时候可以闭着眼睛慢慢翻，算是一个没啥用的超能力。 不过现在看来还能用来人前显圣，或者去出老千。 “叮铃铃！” “江总，刚刚特撕拉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希望能和你见面。” “特撕拉？谁，在哪？” …… 萧跃平站在办公室里指挥外面的人移动位置，自己则站在江诚刚刚的位置左右调整视线，但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找到合适的角度看清楚窗户里的倒影，即使有也很暗很模湖只能辨认出颜色和大王小王，具体数字基本就是浆湖，一时间他陷入了思考。 第一百零六章 限制出口条件 里奇当然没有江诚的个人号码，而是好不容易通过张文宇转告，还说已经达成了意向合同才成功，约在下午茶馆见面。 电话里说的几亿十几亿的大单江诚不在意，不过他倒是隐约记起昨天有个外国人说100美元1度电不知道还算不算数，那可是足足200多元的差价，送上门来的冤大头没理由不宰一刀。 美元也要分地方的，在米国物价也高估计在他们看来也不值那么多钱吧。 “特撕拉？你要去吗？” “当然，反正都是要卖，没准我还能对他们收个出口税提点价，而且玛斯克那么有钱我薅一点羊毛也不错啊。” 齐汐不说话了，只是一双眼睛看着他。 “你也要去？” “……” 算了，就当带个免费助理吧，还是特高端的那种，反正也只是去随便聊聊。 江诚现在能理解她的想法，不得不感慨一下大龄女青年在哪都不太容易，一时间说话时都带上了一点同情，让齐汐都感到自己有了被怜悯的错觉。 下午。 不得不说里奇虽然是个老外不过眼光还不错，选在外滩的茶馆既安静装修也很有传统的味道，这让江诚对会面还是有了几分期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几分钟前里奇刚在张铉无语的目光下用茶艺师赏心悦目调了半天的茶当面漱口，还一个劲地说中午的川菜太油，明天吃鲁菜。 所以选这里也不是他的主意，只不过他占主导让江诚产生了错觉而已。 好在江诚两人进门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挺和谐的一幕，诶，那个女茶艺师脸上的表情怎么怪怪的？ 坐下先互相认识品了下没听清的什么名茶，江诚心里的感觉确实还不如18块的毛尖，杯子倒是握着挺舒服，倒是齐汐喝的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放下杯子没多久，里奇就直入主题： “江老板，我对你所创立的协会非常感兴趣，这是在新能源领域一次革命性的创新，特撕拉很愿意加入进来，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一般的合作伙伴。” 扯澹，我名字都没想好呢，你那是馋电池！ “谢谢你的夸奖，彗星动力一向是以开放包容的态度面对世界，我们最喜欢合作了。” 双方都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听的其余两人脸皮不停抽搐，开放包容？保守至极还差不多。 “昨天的时候很遗憾没有听到更多等级卤素电池的信息，江老板可以先给我们透露一下吗？”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昨天……咳，公司有些突发状况我先离开了，” 江诚面不改色，其余三人也权当他所说全是真话。 “具体价格我想要明天再公布，不过在大陆市场，650wh\/kg电池包的每1千瓦时的价格将依然保持在三位数——以华元结算。” “噢上帝，亲爱的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诚意的合作伙伴，我想市场上绝对没有更低的价格可以与它竞争了。” “还有更好的性能。” “当然，我的朋友！” 激动的里奇甚至一时忘了自己手里的是茶杯举手就要碰杯，不到1000华元意味着什么，也就是说不到150美元？这个价格难以置信，难以置信的低，什么松苄电池包见鬼去吧，就算是价格翻倍都有极大优势，但他也没忘记江诚话中的“大陆市场”四个字，稍稍冷静了下来。 “江，我想你肯定不会抱有偏见，对外国市场禁运吧？” 偏见有没有说不定，但禁运肯定不会，只是有一点点附加条件而已。 这个附加条件是很早的时候就与装备部讨论过的出口问题，经过多方考虑后那边认为可以出口，但有一些小小的条件，但江诚并不知道里奇是否能接受这份条款。 见江诚沉默下来里奇和张铉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心里都在祈祷别搞个什么九筒。 “里奇先生，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卤素电池已经列入了大陆管制进出口商品清单，这一点你应该是能够理解的。” “当然，我明白但是……我们可以保证进口的电池不用于军事航天等敏感领域，这可以写在合同里并且签巨额违约金。” 紧张的里奇回答的很快，他当然理解这种电池的地位，也知道管制商品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不，根据我们政府的命令，我们出售的电池必须有一些限制，而且这部分限制要算在成本中。” “请说，只要不削减性能都没有问题。” 三人都把目光转向江诚，都很好奇限制措施是什么。 江诚认真回想了一下，才很严肃的说道： “第一，出口的电池必须说明用途并且遵守使用协议，根据使用对象提前做好规格，不允许擅自改变用途，否则将会停止后续出口并且由政府处罚金，且保留对相关人士的法律追究。” 里奇静静听完没有动作，看起来是在预料之中。 “第二，出口电池组出厂时带锁，需与本公司开发的bms（电池管理系统）通过专用协议适配，连接到车机后经过人工智能检测，结合包括北斗、加利略、gps在内的定位系统确认属于正常行车环境后才可激活使用，也不允许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断开与bms的链接否则将进入锁定状态。 进入锁定状态后需要拍下电池编码以及车架号，上传经过审核并说明理由后解除，多次锁定可能会对正常使用造成影响。 但在装船运输时可以由厂家确认授权运输模式可短暂行驶，任何企图绕过监测系统造成的事故以及损失本公司概不负责。” 里奇：“等等，江，如果是在野外或者郊区接收不到信号的地方将会给车主带来很大的麻烦，人工智能监测需要联网支持，但美洲的地貌有很多沙漠，这会严重影响普通人的日常使用。” 江诚：“那就使用直接与卫星网络联系，这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能完成确认。” 里奇：“但是卫星流量服务太贵了，一年可能多达上万美元的费用。” 江诚：“巧了，北斗系统在促销，假如我去和他们沟通，可以做到每年2000美元以内还可以附赠导航与紧急联系服务，这点钱分摊到电池上面并不多。” “……” 里奇当然知道北斗便宜，但好像在大陆流量服务也就500多美元吧？再说发送那点信息能要多少流量？开口就是2000美元也太黑了。 但更关键的是他不认为搭载北斗的服务系统能卖到美洲去，不过gps联网服务也没到上万那么离谱，只不过是想争取一下而已。 只是第二条实在是黑，跟软件解锁硬件功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也不是什么新花样，考虑到卤素电池的地位特殊也值得这么做。不过第二条就这样了，第三第四条会不会更严格？如果要求太多会很麻烦。 “好吧，gps服务可以暂且放下，但是江，我们不能直接进口成品电池。” 第一百零七章 条件 “我想nsa不会让安装着百分百进口的电池的特撕拉在洲际公路上行驶，尤其是在产自大陆的情况下。加工过程一定要有一部分在米国本土完成，电池包上必须喷印made in us，你们不是松苄。” “但是从大陆把电芯运过去会增加很多成本，或许可以在魔都特撕拉二次封装。” “请你理解我们，这与成本无关，而且非成品进口可以减税，节约下来的资金绝对比运费多。我们可以合资在弗里蒙特建一座庞大的电池生产工厂，招募很多的工人，在镜头下这里是先进而忙碌的生产中心，但实际上只是个再封装的地方。” 江诚不得不承认这说法确实有点道理，多年前大陆进口的帕杰罗就是搞这一套，为了避税和国产选择从东洋进口全套零部件，再在国内总装起来，技术含量不高而且确实能有效降低税金。 不过这就要求把监管系统的一部分放在电芯里会增加一点成本，但这笔钱可以算在特撕拉身上，于是点点头算答应下来。 “第三，也是最后一条，关于售后服务，因为情景不同，海外电池售后与大陆服务政策会有差别，我司保留最终解释权力。” “……” 里奇扶额，这好像都是似曾相识的套路啊，不过也好，争取这部分特撕拉自己做吧。而且就这三条的话已经够头疼了，估计要花点功夫疏通一下才行。 “江，大致上这三点我认为都能接受，具体情况可能要下个月才能定下来，现在让我们谈谈订单吧，如果今年能全部交付，我们需要50gwh。” 50gwh？江诚在心里算了一下，这几乎是四五十万辆车的用量了，占据预计扩张产能的四分之一，胃口真是大啊，那原来准备的200gwh就太少了，还得往上加。 但里奇说50gwh的时候都有些保守了，这还是考虑逐步和松苄分手才降低的产能，实际上他很想尽可能多划一些产能，毕竟短时间内生产商就一家，特撕拉多一些别人就少一些，而且卤素电池价格不高，多采购一些也没问题。 而且50gwh听着多，实际也就不到八万吨，一艘十万吨级货轮就能全部运走，这就是能量密度提高的好处。 “还有，我们也愿意入会并且可以先期提供50亿元的会费，这部分资金也将用来抵电池购入价格，后续还可以继续追加。” “那我建议你们在六月之前尽量多增加一点，六月过后增加的会费能享受的只有5%的折扣，50亿并不多。” 江诚这是在坐地起价，但里奇也无可奈何，但一口气掏出来50亿是真不少了，这笔钱拿出来特撕拉的现金流就有些拮据，除非上半年销售数据很好，不然继续拿钱就需要去说动银行和投资人继续融资了。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江先生。” “合作愉快。” 等江诚和齐汐离开过后张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刚刚他一直在旁边听着越听心里越震撼，江诚提的条件是非常苛刻的，但全程里奇都很镇定，不知道到底是心大还是忍气吞声，这还是面对大陆企业的态度吗？ “张，有问题就说出来吧。” “如果电池里面安装太多来自大陆的零件和定位系统，那真的能卖到米国去吗？” 里奇斜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后者也意识到失言了，这不是他该问的。 不过这个问题里奇自己当然知道的十分清楚，其实除开定位以外其实大陆制造在米国产品中的比率非常高，就连瀻尔给军方定制的笔记本里面都有约53%的零部件来自大陆，也没见军方拒绝接收嘛，更何况他这是民用汽车市场。 只要不让米国人民知道就好了，就算知道他们也会认为大陆技术只是不重要的、仅仅因为劳动力便宜才采购的部分，即使特撕拉只参与bms开发和封装，那也是“看似简单却不可或缺的尖端技术”。 但这么大宗的进口生意肯定需要重新打点，起码不能忘了堵住某人的嘴然后一个议员就会跳出来捣乱，看来得把报价再提高些，以免那些贪婪的家伙狮子大开口。 …… “出口限制你早就想好了？” “当然，早就有很完善的规则了，你又不是没看见那边的安保人员，国防供应商的牌子还挂着呢，出口前也是要重重检查的。” 实际上对于出口的最大担忧当然是军事上的应用，但潜艇所用的电池组是特制的，常规民用电池组并不能承受几千安电流的持续放电，安全和可靠性也全不满足，要知道为海军生产电池的时候还要联合专家单开一条，不是普通生产线就能用的。 除开潜艇之外的水面舰艇对储能并没有太高要求，对于寿命也有很高的标准，至少把特撕拉上的电池拆下来用基本上没有意义，航天就更不用说了，那恶劣的环境根本不可能。 所以军事上造成影响的可能性并不大，米军的坦克装甲车也不是用电的，只要技术不泄露就没有关系。 或许单兵机器人和小型无人机算一部分，不过这方面可以忽略。 “呵呵……不过那个里奇我虽然没什么印象但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的话语权或许很大，连大陆区的总经理都不敢说话，说不定还是玛斯克的亲戚。” 江诚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又想了想玛斯克的年龄，不由生出一个猜测： “有没有可能他是玛斯克的私生子？老马好像也五十了。” “……我觉得他们两人不太像。” “是吗？” “是你见过的外国人太少觉得都一样，多见一些就能区分出来了，外国人看我们也是一样的。” 齐汐虽然在解释不过思路却也被江诚打开了，反正老外那么乱没准还真可能？ “对了，你能不能再给我点贷款？” 江诚的声音将她从思考中拉出来，然后一秒钟就变了脸色。 “还要钱？这小半年借给你们公司的钱都占对外贷款的一半了，我想想……每一次见到我就要贷款，加上汽车厂的都有快一百亿了吧，还有你从四大行拿的贷款，说你负债四五百亿都不过分啊。” “咳咳，这都是必要的前期投资，这不是新电池生产基地的投资钱够了，我打算一口气把汽车和电子也集中到那边，除了金陵的晶圆厂，这边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超级基地，占地投资也可能有点大。” “还差多少？” 齐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算算……晶圆厂的资金可以从gpu计划里出，行业协会能出大半电池扩产的钱，也就剩下汽车基地，如果按照李贺那份报告算可能还有个一百多亿的缺口吧？” “……” 第一百零八章 协会 其实江诚知道想要大额贷款最轻松的就是通过萧跃平，但他又不想一直利用这个渠道。 齐汐也不是就不愿意给钱，尤其是江诚手下全部都是潜力巨大回报高的项目没理由不贷，只是她一直想着要股权而不得，以至于总有种吃大亏的感觉。 还有就是江诚除了要贷款之外还经常要她帮忙办事，资金人力她都全包了搞的有种替人打工的错觉，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指着江诚问他“除了高科技你还有什么”，然而该死的现实却是有高科技就有了一切，让人无可奈何。 所以她没有拒绝而是说回去开董事会，当然实际是抽调资金，账上哪有随时躺着的一百亿。 …… 峰会第三天，因为提前得知江诚要到的消息这里再次热闹了起来，不过还是少了一些人。 就在此刻苏极和曹云义正在比宇迪的卤素电池研究中心内，柯立华正竭尽全力放大自己的成果以便多占据一些主动权。 这两家都把电池看做制胜行业的看家本领不愿意放弃，而且至少在秋季之前彗星动力的电池也只够自己用，真正要肃清行业那也得等上五个月，他们就赌在两家人马的拼命之下能五个月后拿出可与之一战的产品。 最积极的是苎徳，昨天的时候苎徳就彻底掉转车头，终止了耗费大量心血即将成功的钠离子电池，转而全身心投入卤素电池研究，甚至一口气和三所高校谈合作壮大力量。 至于松苄，石山良三没走，虽然他们也要开发卤素电池，但相比于比宇迪和苎徳，松苄，准确的说是松苄背后的财团有更多的选择，手里的大牌不少。松苄现在的战略是一方面尽量想办法维持住特撕拉这个大金（冤）主（种），另一方面试图从江诚手里交换到一些技术。 和石山良三一起等江诚的还有一个人，他是作夜刚赶来的稻叶秀男，背后代表着很多家企业，其中有两家叫做信越和尼康。 现在的会场里大多数人都是围成一个个小团体交谈的样子，但所有人的目光每隔一会儿就会看向外面，等待着今天的主角到来。 所以江诚一进来就获得了超人一等的待遇，一进来就有好几个人围上来，都是前几天的熟面孔。 张铉远远打了个招呼，里奇昨晚就坐飞机走了，今天他过来算是给江诚当“托”站台。 已经有特撕拉先例在前的江诚也是信心满满，很骚包的站到了正位，很快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首先我要说的是关于650wh\/kg级别电池的价格，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两倍多于300wh\/kg的性能，假如按照比例换算，价格已经超过1000元达到了1080元每千瓦时，那么到底定价会是高是低呢？” 江诚环顾四周，见到都是期待又紧张的眼神很满意。 下面的张铉看着周围人的反应暗自冷笑，他已经知道是三位数的价格，想来应该是990或者980左右，翻倍的性能提升绝对会带来成本的飙升。 果然，江诚的答桉不出所料。 “但为了促进行业技术发展，我力排众议将这个价格降低到了三位数，980元1度！” 话音刚落立即响起了一片鼓掌声，这个价格绝对是物有所值，至少在中高端电动汽车可以做到名副其实了，980是真不贵，想想简直是划算到极点。 但江诚不止于此，还继续放大招： “650wh\/kg电池包依旧可以享受最高13%的折扣，也就是最低价853元度，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各位，为了更好规范行业秩序，以及共同促进大陆新能源汽车发展，我提议成立先进动力技术行业协会（apta），彗星动力公司带头加入，并且以实际的产品折扣为大家谋福利，大致流程我前天已经说了，现在再补充几点： 10%到13%的折扣仅限六月前会员缴纳的会费可享受，六月以后将降低至5%，而这一次新增的产能将定在年200到300gwh，由会费数额上限决定，欢迎大家入会!” 众人都在下面仔细听着不错过每一个细节，不过大致和之前一样，就是这个六月以后降低折扣是新增的，但也在接受范围之内，当下立即就有人举手： “江老板，我代表粤汽还是那句话，三十亿！我们来当第一个会员！” 江诚朝那位老兄看过去心里狂赞，这就叫诚信啊！ “好，粤汽三十亿的份额全部享受13%折扣。” 张铉没想到居然被人抢了先，原本他是想代表特撕拉出来第一个助阵好刷点印象分，现在赶忙也举手道： “我代表特撕拉总部认购50亿华元的会费！” 这话一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特撕拉怎么这么积极？还大方到直接出50亿，这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 粤汽财大气粗大家理解，但特撕拉不是一贯和东洋眉来眼去的吗，居然这么快就叛变啦？ 见张铉神情自然不似作伪，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也不由得坚定了信心。 “江总，我们恺踒出十亿！” “vm五亿！” “佶利认购二十亿！” “……” 齐汐听着一群人口中的金额就没下一亿过，几乎在场的所有厂商都像是不把钱当回事一样往里面扔，虽然她知道这些钱实际上是将来电池货款的一部分，但还是为这恐怖的集资速度而震撼到了。 这里面除去电池的成本，江诚的话中透露至少能拿出一半的钱用以建设和他用，这还是以折扣诱惑少赚二十多亿的结果！ 入会的声音持续了五分钟还有厂家陆续举手，江诚则是笑眯眯的一一点头道谢，从齐汐那里借来的苦力一个个记下来准备会后联系，在手机上打字的速度极快。 就在声音渐渐稀疏下来，众人以为该入的加入了过后，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 “绿缘电动车认购十亿，江老板，我能不能享受10%以上的折扣？” 电动车？江诚一时没反应过来，其他人也还抱有疑问。 “王总，你们绿缘也要做新能源汽车？” “呵呵，我们没那本事，不过电动车也是个不小的市场嘛。” “等等，辛日也认购十亿！” “艾玛十五亿！” “泰铃十亿！” “……” 绿缘王总的开头像是起了连锁反应，接连前面几家耳熟能详的电动车品牌也加入了进来，而且一个个口气不小都是十亿起步，听的众人目瞪口呆，当然更多人想的是怎么电动车企业混了进来，拿出的资金竟然比许多汽车厂商还多。 也是这时大家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市场被忽视了，卤素电池足够便宜，已经到了能取代铅酸电池的地步了，连这些低端产业都可以用得起。 第一百零九章 刺身和火锅 峰会的最后一天结束的比较魔幻，江诚感觉自己是飘出去，飘在车里，一路飘回了酒店。 不算母公司至少有四十多个品牌加入了进来，就一天他就拉到了410亿的会费，是他原先预计的两倍还要多。 410亿能干什么，可以把电池生产基地建起来，省一省汽车生产基地也够了，算上齐汐那里又拿到的一百亿电池成本基本也够了，gpu项目有专项基金扶持没问题，那么今年所需的支出基本就搞定了。 而且十多个电动车企业入会还给他打开了新思路，300wh\/kg级别电池太便宜了，还有相当多的其他市场，比如便携电源、燃油车电瓶、三轮车电池，加起来也不必新能源汽车少太多啊。 他还有预感，接下来会有更多人加入进来，四百亿只是个开头，后续有可能会破500亿也说不定。 江诚在几天前还一直想着怎么解决一连串大项目的资金缺口，没想到一个电池就几乎全部挣了回来，秋季过后还有更多的电池、以及gpu也要赚钱，一瞬间前途就变得光明起来了。 只是与江诚几乎把得意写在脸上不同，齐汐心情倒是很矛盾，一天狂赚400亿马上就要成行业奇迹了，这也意味着江诚对她的资金依赖减少，以后联系难道就只剩汽车厂的40%股权？ 这一天的下午在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心态中度过，直到晚上江诚才重新整理衣服，准备参加第二轮。 在离开峰会之前他被松苄的人拉住说了几句话，虽然他并不认为有什么能合作的地方，但那个叫稻叶秀男的东洋人只用了几个词语就把他打动了“ “光刻胶、无尘车间、化学掩膜、信越和尼康还有很多厂家可以提供你们急缺的东西。” 为了尽可能让江诚动心，松苄花大力气说服了背后的财团，又仔仔细细把江诚调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年轻人极其不简单，和太多敏感的东西相关，也发现了他和东南微电之间微妙的关系。 虽然受到了警告无法继续查下去，但他们还是立即找到了突破点，那就是江诚名下还有一座晶圆厂，而且有极高可能是大陆的白手套从外面倒腾敏感物资，这里面就有文章可以做了。 事实上江诚也的确非常感兴趣，信越化学和尼康在整个半导体领域都有着极高的成就，虽然尼康的光刻机不如asml，但真要论技术也比大陆强很多，尼康其实是个音译名，它的原意是“东洋光学”，地位可见一斑。 如果能从这两家得来助力，大陆的半导体突进速度还要再增加一倍。 之前算给江诚抵债的海卫半导体，为了适配euv所需的材料和设备都是其他几家东拼西凑来的，短时间内国内没有可用的替代品，现在还无法再从东洋购买了，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江诚都想去试一试。 站在日式餐厅外面，江诚拍了拍庄名的胳膊： “等会你只管吃就行，其余什么都不用管。” “老板，那刺身万一有寄生虫怎么办，我有点害怕啊。” “没出息你，这种高档餐厅还不至于，食材加工肯定都是顶级的。” “但那东洋不经常报出来什么新闻说伪造啥的……” “闭嘴，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 “……” 出于齐汐目的不纯的原因江诚没叫上她，而是临时抓庄名这个壮丁，毕竟对面是两个人不能弱了风头。 江诚也是来到这儿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东洋流行刺身，生吃肉类什么的就有点后悔，不过也只能自我安慰那么多人说好吃应该还能下嘴，就是寄生虫什么的总有点膈应。 算了算了，就当是我为国家献个胃吧。 …… “江先生你好。” “你好你好。” 石山良三和稻叶秀男两人早就到了，互相打了个招呼后也没立即就谈正事，石山良三一边示意上菜一边解说，仿佛就是专门请江诚来品尝美食一样。 “这是我们的特产顶级鲟鱼鱼子酱，又有黄金鱼子酱之称，都是冷藏空运过来不超过16小时的。” 江诚很有礼貌的点头，庄名不敢说话只记着命令上去就是一勺，虽然他对这种鱼类的卵很犯恶心，但军队里的特种训练让他还是面带微笑地吃了下去，反正是没吃出什么绝世美味起来。 “这是尹势龙虾，也是最新鲜空运过来的，既有切片也有整只，蘸上搭配的酱料后很有风味。” 庄名看着身首分离却好像还在动弹的龙虾全然没有食欲，虽然吃生食对他来说并不是难题，但谁又愿意有正餐不吃去吃这玩意呢？不过相比于老鼠，龙虾肉总归更好些。 视死如归地夹一片龙虾肉，虽然口感还行但庄名已经有了吃打虫药的准备。 接下来上了差不多三十多种奇葩的海鲜，除了一小碗银耳牛腩汤之外无一例外全是生食，要不是海鲜没有太多血液庄名可能要反胃。 终于把美食家这个角色结束之后石山良三才又拍拍手，然后端进来了一个小火锅。 “江桑，如果不习惯吃生食的话也可以涮着吃，这里面的原汤是高汤，一样能够体验到顶级海鲜的美味。 不过您的助理似乎很喜欢才刺身，”石山良三看向服务员：“请给这位先生再来两份蘸料。” 庄名：“……” 看着面前推过来的两份蘸料庄名很想哭，但为了礼节只能勉强做出个微笑道谢。 江诚：“……” 带着同情给自己涮一片鱼肉，别说还真好吃，没想到普通的晚餐都能吃出个跌宕起伏，真是令人感慨。 和石山一起的稻叶秀男除了必要的礼节外也是全程不说话学着庄名低头勐吃，江诚也乐意先享受一下顶级海鲜套餐，四个人不慌不忙的慢慢吃又刻意少喝酒，竟然把看起来很壮观垒了半个桌子的才全部消灭。 坦白说江诚认为如果只是单纯吃饭这里的体验相当之好，心里想着要不要下次带雪姐过来一起。 又休息了一小会，石山良三才站起身微微躬身。 “江桑，如果您对这里的服务还满意的话可否移步一谈。” “简直是好极了，我希望接下来的过程能和刚刚一样美好。” “会的江先生。” 回话的不是石山良三，而是全程缄默的稻叶秀男，他的身份江诚已经知道是财团推出来的人，今天的真正主角是他才对。 第一百一十章 妥协 跟着两人到后面江诚才发现这家餐厅还有休息用的房间，而且装修的很宽大明亮，确实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四人分别在相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握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江诚有种在谈国家大事的错觉。 “江先生，松苄希望您能在岛国设立工厂，岛国政府也在推动全民汽车电力化，还有诸如小菘、丰钿、玛自达等企业也都对卤素电池非常感兴趣，而且岛国在精工领域更有优势，或许能将卤素电池的性能再上一层楼。 并且我还希望您能够到访东洋，我会在您到访的每一个城市修建别墅，用最好的服务来结交种花的朋友。” 江诚诧异的看了稻叶秀男一眼，这个家伙不说话则以，一鸣惊人啊。 去岛国那个鬼地方办厂不亏死，这不就是明摆着说想要技术嘛，胃口可真大，特撕拉都不敢这么想。再说岛国本土的经济那叫一个一潭死水和封闭排外，有个屁的发展前途。 “阁下，恕我直言虽然大陆的各项成本都在增长，但依然是庞大的世界工厂，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稻叶秀男当然听出了江诚的拒绝的真正理由，不过他也不气馁，反而依旧有信心，更加直白。 “如果江先生愿意分享一部分卤素电池的信息，我们可以用松苄的股份做交换，不仅仅是化学领域的成果，还有航空、电子、机械等多方面都有着很大的成就。 除此之外我们还了解到您的海卫半导体所需要的原料及设备很多都是东洋的产品，而且我还相信两条生产线并不足以让您满意，信越和尼康可以继续提供这些物资，并且保证是最低价。我对贵国光刻机行业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深表祝贺，但半导体是一个极度复杂的产业，没有看似边缘的配套设施一样很难运转起来，尼康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可以分享。” 看着稻叶秀男目光炯炯的眼睛江诚不置可否地摸摸下巴， “可是你有关半导体的物资现在已经禁止进入大陆了。” “这种条约存在的唯一意义是给走私者带来更高的利益。” 稻叶秀男眼皮都不眨的飞快回答，对所谓禁运不屑一顾。 岛国的这些原料设备出口又不是只有大陆，好几个领域不仅是全球第一还是全球唯一，假如未来某个月一只前往宝岛的船队意外遇险，某只载着备件的货船停靠在魔都或者香江的港口也是十分合理的。 再说我这装的可不是敏感物资，全都是顶级的神户雪花牛肉啊，大陆富豪最爱吃了。 毕竟连在那个年代都能把庞大笨重的大型机床运到北方去，没道理现在一点东西就运不进来，尤其是在必然有大陆配合的情况下，这就更加容易了。 “稻叶先生，彗星动力不可能付出最重要的技术而得到只是一次性消耗品。” “阁下的意思是？” “松苄，或者说丰钿、鈤产、雷柯萨斯也可以加入到apta来，只需要一些预先的投资，看在半导体的份上可以获得优先供货，而运电池过去的货船可以正好带着物资回来，这看起来更加公平。” 江诚想把给特撕拉的那一套继续用在东洋身上，为此适当减少一些利益也是可以的，当然稻叶秀男愿不愿意就不好说了。 松苄和几个日本企业也是特撕拉的股东之一，用心之下还是大致了解到了特撕拉和江诚签了一份不平等条约还意图甩掉松苄，但他代表可不是松苄，而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东洋财团，坐拥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怎么能和那群虫豸一样仅仅满足于购买成品？这也与松苄的道路完全不相符。 稻叶秀男自认为开出的条件是比较合适的，毕竟那些物资要是那么简单为什么全球也只有东洋能够生产？但没想到的是江诚胃口更大，我拿敏感物资来就换个优先供货权？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对不起阁下，或许我们可以对这些物资……不设限，甚至一部分产品可以在大陆建立工厂生产，但我们对卤素电池也是非常有诚意的！” 江诚有些恼火了，凭着这些就想要卤素电池技术，这tm才是抢劫！ 光刻胶和其他配套设备确实是关键技术，但总体产业哪有电池值钱？ 而且对于他来说只是不想麻烦而已，如果真的原料紧缺，只要大陆还有哪怕一克的存货也能弄出个几百吨出来，发起狠一次复制的可能比整个东洋一年的产量都多信不信？ 所以江诚一开始的心态就是“假如条件不错就答应也好”而不是稻叶秀男以为的“离了我们就无法生产必须妥协”。 “我也要说声抱歉，卤素电池已经进入了我国出口管制清单，无法对外输出技术。如果你们的诚意仅限于此，那我们之间可能没什么好谈的。 我要技术，尼康和信越的一切技术和相关技术人员都可以作为条件。而松苄完全不必作为对手存在，只要答应一定条件，我可以答应每年至少50gwh的电芯出口，松苄完全可以在这基础上开发更加多元的产品作为彗星动力的补充，对于阁下或者其他人，可以拥有售价至少2%的利益。” 调换角色沉默的石山良三突然爆发了，全然不顾稻叶秀男冰冷的眼神。 “混……不，松苄绝不会是一个二手卖家，更不是只有表皮装配能力的空壳公司，松苄绝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他不是真的为江诚的说法而生气，而是因为这个提议反而很有诱惑力！ 松苄电池只是松苄的一部分而已，家电、机电等等才是主业，领头的财团可是很没节操的，万一他们认为倒腾的利润更加轻松容易，没准真的就把松苄电池出卖了啊。 假如真的按江诚说的那样，松苄电池就死了，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哪怕拼着搅乱这次会面，他也不能成为松苄电池的罪人！ “石山君！” 稻叶秀男瞬间就怒火值max了，以下克上扰乱大局是大忌，他石山良三只是个技术工程师，懂个什么商业？ 在用眼神杀让石山良三哑火之后他才又变脸看向江诚： “希望江桑不要因此生气，不过我们确实很难同意这样的条件……” “3%，单从我们这里就能获得每年1亿美元以上的净收入。” “抱歉……” “4%，说实话，单凭这一项的利润绝对超过了去年松苄的毛利，我说的对吗？” 在江诚平静的注视中稻叶秀男的表情已经渐渐开始变化，从最开始的愤满变成了微笑。 “抱歉。” 这句话是对石山良三在心里说的，嘴上说的是另一句： “石山桑，请你暂时离开一下可以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倒霉的403和震惊 事实与石山良三想的一样，财团是挺没节操的。 虽然今天晚上没有谈成什么，稻叶秀男声称要让家族讨论，但谁走知道他绝对舍不得江诚许诺的利益。 要知道松苄能源去年带来的毛利也才不到三亿美元呢，但只需要把江诚的电芯拿到手后卖出去就有至少两亿多的丰厚收益，傻子都知道怎么做，然后在这其上进行“多元化”随便能再弄个两三亿美元，把松苄能源卖了都值当啊。 只是江诚要的太狠，不但要成品要技术甚至想要尼康核信越出人来大陆建合资工厂，这怎么可能，至少现在这点钱不行。 “石山君，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差劲！全然没有大局精神，回去之后你就自己辞职吧！” 现在他对石山良三也没有什么好感了，让后者不由一阵错愕，一次冒犯就要被辞职？是你这只愚蠢的马鹿想要甩掉松苄能源挣钱吧！ “我要去找社长，松苄能源不能被放弃，这是十足的短视行为！” “你，你！” 稻叶秀男气的说不出话来，但石山却已经大步离开了。 …… 而就在魔都卷起金融风云的时候，大洋深处也在进行着看不见的角力。 403号艇内，张木一动不动地站在指挥舱内，双手撑住金属板闭着眼睛感受艇身的震动。 包括他在内的全体艇员全部都保持着各自的姿势尽量不走动或者用力动作，只为了尽可能地保持静音不被来自水上水下的声呐发现。 副舰长高洋沉默地坐着，感觉自己就和成龙历险记里的老爹一样，心里只剩下一个词语： “倒霉倒霉倒霉！” 两天前403艇结束了基础实验跑出了34节的好成绩，但并没有选择回港检修而是打算继续几个科目的测试，同时在实际环境中检验403艇的性能变化，毕竟进行了诸多魔改，究竟会有什么麻烦也不好说。 这个训练计划被顺利批准，战区还发布一条命令让他们到东太平洋与一支包含一条刃海级巡洋舰和两艘潜艇的巡航舰队演习，跟不上速度的彭城号护卫舰又因为没有足够燃料需要回港，就只剩他们自己。 但没想到的是刚进太平洋就发现了不对，罗纳德号-76提前结束在东洋的整备，拖着一大家子出来晃悠，正好露出水面充电的403号直接被放风的e2d预警机看到了。 所以事情就很简单了，原本出来遛弯测试的罗纳德号航母战斗群临时把科目改成抓潜水艇，403艇的目标也从找巡航舰队演习变成论如何在完整航母战斗群的包围下成功跑路。 他们将要面临的不仅仅是大量的反潜固定翼飞机、直升机，数不清的水面声呐和卫星视野，还有至少一条核潜艇在水下游弋。 虽然说被击沉不可能，但一旦被围住被迫浮出水面可是奇耻大辱，尤其是403艇更换了消声瓦和动力系统，声纹被记录下来也非常要命。 全速逃亡第一个被否决，高速下三千多吨的舰体远没有庞大的核潜艇稳定，高速时艇身和气泡撞击产生的震颤会产生巨大的噪音，所以他们只能以4节以下的速度潜入水下巡航，试图慢慢脱离包围圈。 但航母编队的塔耶少将不这么想，发现一艘全新的大陆潜艇让他和全体士兵都非常兴奋，要知道修整的这段时间一群大兵都闲出鸟来了，刚好全副武装出来游行到处找不开眼的刺头呢。 更别提现在水下还有一条海狼级核潜艇“吉米·卡特号”，捉住一只小小的常规潜艇轻而易举。 为此整个编队都展现出了难得的热情把浮标声呐不要钱一样到处乱扔，吉米·卡特号也已经进入静默10个小时了，或许再过一会就能看到它逼迫那只可怜虫浮出水面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吉米·卡特号对那艘从没见过的潜艇很有兴趣，正在水下四处搜索，他们的艇长正在和塔耶少将进行着默契的比拼，看水上水下哪一方能逮住这条小虫子。 而由于早早就被飞机和战舰包围，403艇一直在保持静默小心地躲藏，他们和吉米·卡特号一样完全失去对外联系，只有艇长认为绝对安全才能快速逃离。 第一个24小时，声势浩大的罗纳德编队出动了几十架次的飞机，几百公里方圆的海面上随处可见彩色的浮标，可惜没有路过的渔民。 几艘急功的护卫舰在有嫌疑的区域大肆发射减装药的反潜炸弹，倒不是为了真的打击，而是赌403艇的心理状态，迫使露出一些马脚出来。 东洋的自卫队也发现了异常，两艘跑得快的苍龙级常规潜艇正在赶来的路上，想要加入到这场盛宴之中，赶在403艇被发现之前蹭点功劳好吹嘘。 不过这一天里没有任何成果，但大家都不灰心，常规潜艇跑不远也不敢跑快，而且这本来就是个费时间的过程。 原本应该配合403艇的巡航舰队没发现异常，只当罗纳德号家大业大撒钱，还在算日子做好演习准备。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吉米·卡特号似乎有了好运，他们的艇长认为403艇可能会去较深的南部海域，成功埋伏并捕捉到了一丝踪迹，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让人相信即将成功。 罗纳德号编队也立即转变方向，而巡航舰队也发现不对了，怎么罗纳德整天都在开展反潜演习，而且路线与403艇的航线那么接近？ 这一天，罗纳德号上的水兵拍到了刃海级巡洋舰的一张照片并发到了小蓝鸟，最后辗转被大陆看到，无数网友又来了几句： “随便拉个人拍的都比战忽局强！” “刃海级真大啊，怎么ctv拍的跟小艇一样。” “罗纳德号这是在哪里？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 巡航编队的任务也变成了掩护403艇逃跑，那艘技术验证艇不能被挖到秘密。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从冠岛起飞的p3c加入行列，刃海级巡洋舰上的官兵都为403号艇捏了把汗，同时靠近罗纳德号玩蹭蹭的小游戏。 但相比于铺天盖地的搜寻网络，这点干扰无伤大雅，403艇已经确实被困住了。 张木在两天里只睡了4个小时，现在正满眼通红的看着屏幕，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十个小时前一次短暂的懈怠让他们差点被吉米·卡特号逮个正着，最后还是凭借新消声瓦的静音甩掉了，但谁都知道现在他们屁股后面就有一艘一万吨的核潜艇如影随形，随时可能冲出来。 至少上万人想要把他们逼出来，而且拥有者远超想象的反潜能力和兵力，403艇已经及及可危。 但好在电量充足，下沉前还有90%，现在也依然有82%，403艇没有常规潜艇烦人的自持力问题，但如果不能尽快逃出去肯定会被发现的。 张木早就把这片海域的地图都背了下来，只用感觉都能大致确认自己的位置，但面临绝对的力量还是感到了一丝丝无力，只能不停的想着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拉过高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想从二号海沟穿过去，出去再绕一圈从北方回去。” 高洋用手在屏幕上大致比划几下，思考着可行性： “但是这样要穿过这里，自卫队的训练海域。所以要快，非常快，如果用全速或许可以甩开他们。” “没错，所以没有容错率。” 高洋沉默了一会儿：“我同意。” 张木想要借助对地理条件的变化甩掉追踪，然后绕一个看似常规潜艇很难的路线回到近海，完全就是在利用性能做文章，因为在巨大的压力面前计谋的作用太小，而且说白了也就是去赌敌人的漏洞，并不一定安全，不如放手一搏。 第三天，罗纳德号依旧很有耐心的在搜索，捕鱼网已经越收越紧，很快就能将那艘潜艇逼出来，也是在这天凌晨，403艇静静的完成转向，钻入了海沟里，稍稍提速来躲避追踪。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吉米·卡特好正带着两条苍龙级同样就在周围搜索，很是周到地想到了海沟的死角，即使它是一条最应该被排除的路线。 早上八点四十二分，一艘苍龙级听到了不属于海底运动的声音，403号也发现了正在靠近的苍龙。 然后是第二条苍龙，还有另一个庞然大物逼近的气息。 像牛皮糖一样粘着罗纳德号的刃海级巡洋舰见到她突然紧急起降飞机就知道不好，等今天的p3c赶过来凑热闹的时候，塔耶少将的声音已经在公共频道里响起了：“看来是我们的胜利。” 一架海鹰直升机快速抵进发现403艇的海域，将声呐甩到海里。 403艇似乎被厄运缠身，张木没想到竟然有三艘潜艇跟在屁股后面，立即决定趁着还有距离全速前进，要用高速甩掉追兵。 然而这只让后面追击的三艘潜艇更加兴奋，当一艘常规潜艇全速逃亡的时候，就说明它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去赌可怜的十分钟极速能逃过追击，如果仅有两艘苍龙级或许有机会，但这里的主角是吉米·卡特，她的动力来自原子间作用力，理论上可以无限制地保持高达35节的极速，而且常规潜艇能有多快？20节，还是21节？ 然后在若有若无的信号中，403开始加速。 10节、15节、20节，就在三艘潜艇都以为到达极速的时候，403艇爆发出了与体型完全不相称的动力，在后面提速至25节的吉米·卡特号发现，这个数字变成了23节，然后是28节、30节，最终以与核潜艇几乎相同的加速度达到了34节！ 403艇突然的加速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当速度提高到30节的时候就快要消失在探测范围中，吉米·卡特号立即撇下已经萎靡的苍龙级，全速追了上去。 但海狼级的最大速度也仅有35节，在被拉开距离的情况下追击只会更加困难，但好歹保持住了距离，水上的直升机和p3c像秃鹫一样不停环绕，一直低调的跟在刃海级后面的两艘常规潜艇也确定自己掩护的目标位置，与巡洋舰一起冲了过去。 中午10时05分，在两艘来捣乱的元级掩护下，以34节告诉狂飙70分钟的403艇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中，吉米·卡特号为了隐藏自己不得已放弃追击，两艘早就电力几乎耗尽的苍龙级也无力下一步，持续60个小时的追击首先在水下分出胜负。 但在友军掩护下脱离危险的403艇冲出包围圈后就放低了速度，盘旋的反潜机一直忙碌到下午四点的最后一个架次，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如果是在以前，这可能就是一次普通的互动有胜有负很正常，但403艇带给所有人的震撼是难以想象的。 就连刃海级巡洋舰都没想到要掩护的技术验证艇竟然如此强大，以常规潜艇不到4000吨的艇身跑出了惊人的34节高速，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而罗纳德号和刷着圆形图桉的p3c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这是什么鬼潜艇，除了核动力，还能达到如此的性能？ 尤其是两艘后知后觉的苍龙级，原本他们一直被称为世界最先进的常规潜艇，但怎么突然冒出个家伙直接秀了他们一脸，简直跟核潜艇差不多？ 神秘的超级常规潜艇立即在全世界掀起了风浪，这艘潜艇是什么动力，为什么跑这么快，为什么持久度这么强？ 常规潜艇跑34节不难，但想要维持这个速度超过70分钟那除非什么都不要全装电池，不过根据已探测到的信息，已经能确认那是一艘元级潜艇的改型，所以——是什么让一艘普通的元级完成了近乎不科学的蜕变？ 第一百一十二章 储能站出口 就在403艇回到港口的那个晚上，在魔都和江诚拖了三天的稻叶秀男半夜接到了跨国电话。 和江诚交易的东西太多太复杂，稻叶秀男也需要时刻与国内沟通，昨天才基本定下原则，那就是双方都不给予技术交换，用低于市价的电芯价格换正常标准的半导体物资，当然这批电芯同样也会受到严格监管。 虽然这与预期相比差了很多，但敲定的70gwh产能已经足够赚上好几亿美元，所付出的不过是再封装而已，海外庞大的市场彗星动力还没有精力去拓展，而且松苄的身份卖起来也要方便得多。 还不要说几乎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单笔化学原料和设备订单，这里面的利润一点都不少，渠道一旦建立起来很可能会承接整个大陆快速崛起的半导体厂商需求。 但今天晚上家族那边突然问他能不能找江诚“特制”一批电池，比如能承受4000a放电能力，电压在3.3v左右防震防水的特殊电池组。 也是这时稻叶秀男才了解到就在前两天有一艘神秘而强大的大陆常规潜艇被发现，在经过多国的专家连夜研究后，发现能满足这样的性能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把给高端便携设备的电源搬到了潜艇上，但更大的可能是最近突然兴起的卤素电池。 至于是谁想要已经很明显了，稻叶秀男虽然嘴上答应会试试但在心里却是不屑一顾。 他和江诚连续交流了几天已经比较熟悉了，这种电池组怎么可能放出来，而且就从对民用电池设置的重重监管来看都困难无比，军用哪有可能。 但他还是得走个形式，第二天只在电话里一提就不出所料的得到江诚连声拒绝并且声称卤素电池不具备满足大电流放电的条件。 江诚怎么可能答应，就算是他答应了也稻叶秀男也运不走，几百吨电池当海关是傻子呢，尤其是被划重点的敏感物资，每天电池工厂运出去多少都是精确到公斤的。 不过他倒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扯到潜艇上面去，于是又给萧跃平打去电话，先是说了一下和信越以及尼康的交易，然后才提起潜艇电池。 萧跃平知道江诚是在怀疑泄密，也就把403艇倒霉的经历简单说了出来，好让后者放心。 “放心吧，这只是个早就被预料到的意外，在有监管和控制流出的情况下汽车电池也没法拿去做什么特殊用途，就是那艘潜艇的舰长是真的倒霉，三次出现意外，就是有一次幸运些都能逃跑不至于被一整个航母编队追击，最后还是靠队友支援才成功逃离。” 江诚这也才想起这两天好像又看到罗纳德号兴风作浪的新闻，感情是这原因？ “对了，这次对于敏感物资的引进真的是麻烦你了，能不能告诉我大概能买多少，现在国内几个新晶圆厂都遇到了这方面的麻烦，至少会有30%的溢价给你。” “10%，让我把差价捞回来就成，我看东洋其实对限制出口也很不满，这半年断绝和大陆市场的往来估计早就憋不住了。” “哈哈……其实我们也在准备去谈谈了，不过你倒是抢先一步帮我们省去了许多麻烦，老哥我在这儿谢谢你了。” “……” 挂断电话后江诚回想网上对罗纳德号横冲直撞的口诛笔伐不禁笑出了声，没想到居然在暗中发生了如此精彩的故事，卤素电池刚投入实用就和一个完整的航母战斗群斗法，那个舰长还真的是尤为倒霉。 不过他想起了装备部之前传来的消息，他们要为卤素电池专门设计一种排水量更大速度更快的常规潜艇，把采购电池的时间推迟到了5月底，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想看看彗星实验室还能不能出新产品，王家岷当时随口提了几句，即使新潜艇首批只有两艘可能也要一千多吨电池，估计排水量不小。 而就在这个时候，早就回米国的里奇也打来了电话。 这家伙一开口就很热情： “亲爱的江，有人托我向您问询一笔大订单。” “我希望不是usnavy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哈哈哈，看来你们确实给你们的海军供应电池？” “这都是没有证据的猜测。” “好吧好吧，这次想要电池的不是navy，而是加州的纽瑟姆州长，他请求我帮忙介绍，然后会给我一大笔的费用，这里面有你的十万美元。” 听里奇的口气确实不是替usnavy当中间人江诚放松了许多，如果真的被那边盯上估计和特撕拉的交易要出不少幺蛾子，那可是过百亿的潜在市场，丢了怪心疼的。 不过加州？加尼福尼亚州？怎么和州长又扯上关系了？ “是这样江，你知道的从几年前开始加州的电网就不够稳定，而用电量还越来越大，州长筹集到了一大笔资金准备用于建设储能电站，而原本这笔订单是给本土的一家企业，但很不幸的是那家企业破产了，创始人卷走了所有预付款，剩下的钱已经不够完成预期目标了。 但更加不幸的是州长非常需要这份成绩以便赢得支持，而且我还听到一点小道消息，这里面他还贪墨了不少钱。现在他知道神奇的大陆有一种神奇的电池价格比原来的要便宜20美元以上，所以这一笔1gwh的大订单需要一个能承受只有1.2亿美元报价的厂家。” 1.2亿美元，几乎是8亿多华元的订单还是让江诚很感兴趣的，而且这几乎是给出了每度电120美元的价格，折合华元就是850元一度，已经接近650wh\/kg电池的最低报价了，比300wh电池的售价几乎高出了一倍，绝对能做啊。 不过他还是顺手在加州本地网站上搜了一下储能电站的消息，结果看到电站的建设成本对外通告的是2.1亿美元，这个纽瑟姆州长到底捞了多少？？还有他们原本定的电池不可能是能量密度超过300级别的吧？ 但这个项目确实是大，单次储能高达1gwh，功率也肯定在500mw左右，在蓄电池储能电站中绝对是大项目。 “这个项目我暂时可以答应，但必须再增加一部分劳务费。” “这是州长的事，不过我想不会太难。但是江，还是那句话，这些电池需要从特撕拉基地运出去，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派人和至少带来一批电芯，这个电站项目要求的时间很紧急。 我也很欢迎你过来，到时候我们花一个月玩个遍，全部费用我出怎么样？说不定还可以去看specex的火箭发射，你绝对没见过那样震撼的场面。” “呵呵，我在国内太忙可能没时间过去。” 江诚心里想的是他敢去那边？还是老老实实在国内吧。 “那好吧江，不打扰你了。” …… 电芯运到米国去封装当然得有他们公司定期轮换的专员，相应的技术人员也必不可少，江诚想了想就提前在电话里联系张文宇，先提前组织一下人选。 第一百一十三章 网咖(上) 蓉城。 自从知道政府的扶持基金几乎能多到把整个gpu项目都养起来后，赵新花钱也不再那么斤斤计较，不仅表现在批的福利越来越多，也表现在买网吧上。 根据要求需要的是在这个年代生意不错而且地段好适合改造的店铺，虽然成功找到了三家网咖但对方既然生意不错想要买过来也不容易，不过金钱开路无往不利，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接手了三家网咖，让原本的老板大呼冤种，这么多溢价靠着网咖猴年马月能回本。 但赵新不这么想，这些钱看起来是不少大半个亿就出去了，但如果把这部分资金看做开发环节的一部分就一点都不多了，而且还赚了三个好地段的店铺简直不要太有性价比。 在充分调动人力的情况下只用了两天这三家网咖的所有显卡都被换了一编，总共用出去一千七百多个芯片，剩下几百张就当备件用。 为了防止泄密这些电脑的系统也是修改过的，显示的显卡都是性能接近的n卡型号，机箱也是用特殊的螺丝钉上，没有专业螺丝刀并不能拆开，并不怕泄露出去。 而且网咖里是无盘系统，所有机器都由服务器控制，也便于在后台安装监测软件收集bug，所有电脑的驱动也能随时打补丁升级，对用户体验的重视非常高——也许。 三家蓉城人气较高的网吧突然宣布关门两天还是引起了不少关注，接下来就有人发现这三家网吧的招牌换了，成了火星网咖的三家分店，立即就引起了热议。 热议的原因是新网咖开业都得有大额充值活动，充50送200这种，或者是送瓶饮料方便面都是很正常的，还是让常来上网的顾客比较有期待感。 在正式开业之前，赵新亲自到店试机，准备看看实际体验如何。 虽然这里的驱动都是特别版本用很多方法增加稳定性，但如此大规模应用总归还是有点忐忑，尤其是在看到瑛特尔的锐铉独立显卡理论好的不得了，实际还不如老黄入门级产品，心里自然是更紧张。 赵新试玩了几个比较吃显卡的大型游戏，总体性能至少是表现不错，三个多小时只发生一次驱动崩溃……算了，对应的开发小组已经连续加班两周头发掉的能堵住厕所，勉强就这么用着吧。 但在大概带入顾客之后赵新还是决定把优惠力度再弄大一点，这样心里不那么愧疚。 “小波，小龙，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记住要随时总结问题上报，不能懈怠明白吗？” “老大，你就放心吧！（x2）” 小龙和小波是在一分店放的两个技术员，每个店都有这么两个能力不算突出但胜在多面的好手，长期就在网咖里待着收集信息。 这份工作可是个美差，工作强度不高还能算出公差拿额外补贴，当然最重要的是网管小姐姐腿是真的又白又长！ 为了尽可能安抚顾客，这几家网咖也是做了两手准备。 一边是请声音好听人又甜的女网管，虽然她们什么都不懂只会开关机，但无论顾客怎样恶劣都能微笑服务嗲声嗲气说话，一般人绝对不好意思再发火。 另一边则是两名选优的保安，全都有军队经历，保证不发生暴力事件。 一切准备就绪，网咖终于在第三天正式开业了，活动的横幅拉的很大，上面写着巨大的优惠力度。 早就是以前常客的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最先出现在店外，低头仔细阅读着优惠措施： “充值10元送100元，充值20元送200元+一瓶可乐，充值50元送600+夜宵套餐。 开业前两周内最低价2.5元一小时，豪华包间8元一小时……” 四个出来开黑的大学生都眼前一亮，配备3080显卡的电脑也只要3.5元一小时，这不赶紧上车？ 而一进大门虽然装修还是那样熟悉，但柜台上的情景让四人惊呆了。 六个穿着女仆装的漂亮小姐姐一起靠在柜台上就像一排猫咪，六双温柔的眼神一齐望过来差点没让几个处男当场石更，原本只是上前拍身份证开机器的动作都不由得停滞，四个腿都不利索的大学生你推我让，竟然一时都不敢上前。 “老……老三，要不咱还是换一家吧。” “有什么出息你，不就是几个女人吗。” “那你tm倒是别死抓着我胳膊啊，放手你tm的！” “……” 就在四人脸上温度急剧升高的时候更令人惊恐的事发生了，一个最高挑的女仆网管离开柜台，原本被压变形的部分上下跳动，迈着带黑丝的猫步慢慢走了过来，嘴唇勾起的弧度让四人全部失去意识，连手里的身份证都被一一拽下都不知道。 开口跪的御姐音更是瞬间让人头皮发麻，脑子里一团浆湖。 “小哥哥，请问你们是想要哪个区的座位呢？ 我们这里有畅享区，豪华区，以及专属开黑主题包间，今天全部都送饮料哦。” 四人的眼神顺着一根细长的手指胡乱移动，最后发现面前多了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你真的不打算来这里坐一坐吗? 走御姐风路线的“芯芯”对四个处男的心理把握的一清二楚，几句话就把他们迷的神魂颠倒，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这时外面也多了几个呆滞的人影，他们都是想要进来上网的顾客，一见这场面都不由得被震住了。 “我……我冲20，啊不，50！” “我也是。” “……” 四个人被牵着晕乎乎的充值办卡，然后又一路跟着到了专属开黑的包间，对这样热情的服务都有些受宠若惊，直到芯芯离开才纷纷定下神。 “老二！你这叛徒怎么冲了一百？这个月底又要吃土了！” “我靠我又没让你们跟着，不是都冲了么？” “我看老大就是酸老二摸到了人家小姐姐的手，那痴汉模样我都看不下去了，手都被揉红了吧！” “放屁！还不是你们几个就往后退，芯芯姐是带我们来看位置，哪里什么揉什么的。” “……” 几个同时出糗的家伙互相酸了几句还是很快进入正题，立即打开lol就准备排位，只是脑子里还在想着那几个又温柔又甜的网管小姐姐，e的速度都赶不上往常了。 “卧槽你怎么又选托儿索，今天别又五连跪。” “中路顶上啊！在宿舍你说电脑卡，这儿是3090的机子你别还是总慢一拍啊！” “**，兄弟们快给我冲……” 第一百一十四章 网咖(下) 网咖的熟客不少，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进来上机，小龙和小波就坐在角落里眼睛一刻没离开漂亮的网管小姐姐们，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工作。 来上机的顾客喜欢看，他们也喜欢啊，尤其是在芯片开发的地方又掉头发还基本与女人绝缘，整个上午基本都在这样的发呆中度过，二百多台已经运行的电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问题，算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 只有辛苦的女仆网管忙的不可开交，开卡送饮料安抚客人都是她们拿七千以上高薪的要求，要的就是把最好的态度留给客人。 而就在中午人流少下来，小龙小波跟着六个美女网管吃饭休息的时候，前台的电脑“叮冬”一声。 靠得最近的网管瞟了一眼，连忙拍起小龙的胳膊： “龙哥，消息上说是故障报修！” “我去，终于来了。” 小龙立即放下盒饭，抓起手机就跑了过去。 打开包间的门，正是之前来的最早的四个大学生。 “你好，请问是出了什么问题。” 小龙嘴上还在问，眼睛已经看到了一块屏幕上得到蓝屏。 “……当时我就在正常玩游戏，突然就画面撕裂，跳了几个报错窗口然后就这样蓝屏了。” “对啊，当时我们正在好好玩游戏突然就挂机……” 显然当时这四人正是在游戏打的正火热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不得不挂机，导致的体验自然非常差，但好在或许是看在这里便宜而且有女仆姐姐服务的份上没发火。 而小龙一听就明白了，现在的这版驱动稳定性不够好最容易出现长久运行崩溃的问题，通常三四个小时左右就会出现，而开发组无比鸡贼的想了个好主意，那就是设定在时间满两个小时后，一旦显卡占用率下降到15%以下就把任务交给cpu核显，显卡驱动自己先“自检”一下相当于debug，用取巧的方式延长稳定运行时间。 这四个开黑的大学生肯定是一直连续排位让软件找不到时候自检，有一台运气不好先崩溃，另外三人也就停下游戏说不定正好给了驱动自检的时间。 这个问题也很好解决，不玩游戏两三分钟驱动就自己搞定了，但小龙还是装模作样的拿起便携中端鼓捣几下，又重启电脑，再进入游戏就没有问题了。 “抱歉啊各位，等下你们四人一人送一瓶饮料，直接下单就行我操作一下不收钱。 由于我们的使用的是最新的win11系统，经常会出现一点不兼容状况，实在是抱歉了。” 小龙严格遵守制订的“补偿标准”，反正所有钱都算在开发资金里，指望网咖赚钱是不可能的。 至于装win11系统也是特意定下来的，现在的win11还处于早期阶段本身bug问题就一堆，正好拿来甩锅。而不是像一般网吧为了追求稳定性都是用win10或者win7。 四人对这个答桉也比较理解，只是还是抱怨道： “win11太不稳定了，还是win10好。” “呵呵，微软也会改进嘛，再说我们用的都是最新的硬件和驱动，新系统发挥会更好一些，再次抱歉了。” “……” 一出简单的小事故虽然并不严重，却还是让小龙和小波的心情不复之前的轻松了，开始坐在服务器前随时盯着每台电脑的显卡数据，一旦有异常就要立刻行动。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接连又有三台电脑出现问题，虽然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一下子就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虽然有女仆网管及时道歉送饮料送泡面，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补偿不计较。 下午两点多钟，吧台的电脑再次发出了急促的铃声。 小龙刚起身，正好休息了一会的芯芯立即拿过一张托盘，顺手放一杯手磨（指手搓速溶咖啡塑料袋）咖啡跟了过去，她已经跟着处理两次比较熟练，总算是体会到当初应聘时为什么要求有耐心态度好。 这次她看到的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瘦削男子，那通红的眼神吓得她打个哆嗦差点没抓不稳托盘。 “很好，你就是网管？ 我tm刚刚写了四千字，足足四千字的大章！突然一下浏览器就关了，云备份都没来得及保存啊！写了两个小时一下子就全没了，你们说，拿什么赔我这四千字！” 走前前面的小龙今天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嘛，但是他不慌，这个有预桉，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先是以极快的速度鞠躬道歉，同时给后面的芯芯比了个c字，对方马上会意快步离开。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我很理解您的痛苦，并且会做出赔偿。 今天的上网费用不管多少全免并且赠送您100元额度，包夜和晚餐也全部免费，请务必原谅我们！” 虽然小龙道歉的极为诚恳，但扑街写手还是很生气： “你们知道写四千字有多难吗？我的读者盼了一整天就为了更新，写两个多小时的灵感哪里找回来？而你们的电脑甚至用浏览器码字都会崩溃，都是什么破配置！ 而且马上月末了关乎我的大全勤啊！下午我本来可以出去玩，现在却要被迫又码字，你们知道丢稿重码的感受吗？就跟吃嚼过的米饭一样!” 他的声音很大已经吸引了周围顾客的视线，而且他们在过去上机的时候就似乎已经看到有几台电脑出问题，立即就看起了热闹，甚至有人已经打开手机拍起小视频。 但小龙明显不会让这种事闹大，刚刚离开的芯芯已经带着五个姑娘一起小碎步快步跑了过来，莺莺燕燕迅速让注意力转移过来。 所有女仆网管脸上都是带着愧疚似乎是做错事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齐跑到扑街写手面前，齐齐躬身用着最嗲的声音道歉： “抱歉，都是我们服务不周让客人生气了，请千万不要气坏身体，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原谅我们吧！” 搭配上娇柔的姿态六个女仆一起撒娇的场面简直让人根本承受不住，扑街写手也是刚准备发怒就被弄得很不好意思，温柔可怜的声音瞬间似乎能把骨头化掉，声音也弱了下来。 “那既然这样……就算了吧，咳咳，那……” 他完全无法与六双几乎要哭出来的眼睛对视，手足无措就要坐下，却被小龙拉住了。 “这位先生，能告诉我你的书是那个网站的叫什么名字吗？” 扑街写手支支吾吾说出名字，小龙眼睛一斜，芯芯立即拿出手机，找到小说后立即打赏100元，给一本扑街书增加了一个舵主粉丝。 “小哥哥，你写的书看起来就很吸引人呢，希望你可以越写越好，坚持自己永不放弃！” 芯芯给强行喂上一碗鸡汤，虽然扑街写手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十分感动，立即表示不计较，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本绝不再太监，再也不换马甲混全勤了，对这家网咖的印象又好了起来，表示不再计较，又被女仆网管围住一阵加油打气之后才重新开始码字。 一旁的吃瓜群众早就看呆了，这种事故在网吧基本上都没什么好的处理方式，但这架网咖就不一样了，又是真金白银撒出去，还有一群漂亮的女仆小姐姐卖萌道歉，简直是好到家了有没有。 众人对这家新开的火星网咖更加认可，有好事者已经把小视频发了出去，点赞这波人性化服务。 真是一家好……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在心里赞赏，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网管！我正打团呢怎么游戏给我闪退了！我这排位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拒绝 在江诚答应抽调人手来米国后里奇的心情就很不错，特撕拉还是很成功地赶上了潮流，至于用大陆产的电池有没有问题？搞得好像有本土供应商一样。 之前世界上最大的三家电池企业就是苎徳、松苄、lg，对于他们来说用松苄还是彗星公司的产品都没有太大区别，只有少数老顽固需要花点时间去说服。 他刚刚意犹未尽的结束泡吧，正准备吃掉一份芝士巨多的热狗就睡觉，但没想到的是竟然响起了门铃声。 这里是他在市区的公寓，里奇不敢大意立即放下热狗，从电视下面掏出一把格洛克双手握持放松脚步，然后贴着墙无声的慢慢移动，全然不理会门铃持续响起，这样做最能保证在匪徒踹门而入的时候占据优先位置。 好不容易到了门前，小心翼翼的透过猫眼，里奇看到了被摊开的证件：海军特别办公室。 “oh，shit。” 虽然他放松下来收起了格洛克，但并不意味着来人就很好打发，这些人可比小毛贼麻烦得多。 …… “肯上校，我必须告诉你的是特撕拉是一家严格遵守法律的正规公司，我们绝不能做出违背合约的事。” 里奇极力想要把面前的上校湖弄走，但对方不为所动。 “e on！我真不知道navy需要那个东西做什么，潜艇吗？我们不是全部都实现了全核动力吗？” “海军有自己的发展计划和目标，我们现在需要这个东西。” 上校终于肯回话，肯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原本家大业大的老米自然不屑于去维持常规潜艇，早早就全部替换成了核动力，但那艘逃跑的潜艇给了他们深深的震撼，即使是常规潜艇都能做到核潜艇的部分效能，而造价也绝对比核潜艇便宜一大截。 能少花很多钱就能多维持几条甚至十几条战斗力不必核潜艇弱多少的常规潜艇，navy当然喜欢啊，尤其是核潜艇造价越来越高昂，越来越困难的情况下，更何况有种想法是别人有的新玩具我也要有。 他来找里奇第一个希望是能直接从彗星动力买到特制的潜艇电池，或者技术资料也可以。第二个则是退步一些让特撕拉想想办法弄到一些关键资料。 但无论哪一个对里奇来说都无法做到，他直接把引进电芯的种种限制条件拿出来给肯看意图绝了这个念头，肯见他死活不答应也只好离开，只是说还会回来。 里奇在检查确认肯摸过和坐过的地方没有窃听器后才爆粗口，狠狠问候了一下海军办公室的蠢猪，就会来给他平添风险。 他可是纯正的资本家，海军办公室能给多少钱？随便卖几万辆特撕拉就挣回来了，谁要去冒这个风险？说不定正好给了别人不出口的理由。 …… “新兴电池厂家七天赚到500亿！” “锂电池要淘汰了吗？专家：不在同一个领域。” “电池行业迎来革命性改变，传统企业何去何从？” “……” 江诚在魔都的七天过的极其充实，白天不断有企业来寻求合作，晚上又和稻叶秀男掰扯怎么把禁运物资合理的弄进来，后面还有几家国资半导体企业加入进来，更是讨论的热火朝天，而外界的反应也从未停止。 如果说谁在这场风暴中受到的伤害最大，那肯定是巨头苎徳，但波及范围却可以包括高中低、大中小所有的电池友商。 原本卤素电池一直没有对外销售而且价格保密暂时没有引起太大风浪，不关注的中小企业都还以为是半固态那种极其高昂的产品都没有动作，直到最低435元1度的疯狂价格横扫市场。 以铅酸电池的价格却能买到几乎十倍性能，这样碾压性的优势让所有的竞争对手都抬不起头来，650wh\/kg的版本更是连很多电池企业的ppt都不敢想的数字，除了小型电子设备没有影响，几乎所有人都对卤素电池趋之若鹜，这也是连江诚明摆着坑钱的apta都抢着加入的原因，产能有限不抢就没了啊！ 更别提政府在仔细研究过卤素电池后，认为能缩减全面车辆电力化好几年，还亲自下场帮忙推广。 萧跃平过来告诉了上面的委婉提议，原本他吸纳了上百家企业的协会筹措到了550亿资金是打算一口气把蓉城的生产基地扩建到300gwh，但现在政府希望这个数字是500gwh以上。 虽然去年车用级锂电池产能全年不过200多gwh，但一边是新能源化的持续推行，一边是卤素电池更加低廉得到价格，500gwh都略显保守，因为以后普通乘用车的电容量将会提高一倍左右，加上需求更庞大的运输业，两年内总体上涨到甚至1500gwh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们希望能够扩建到更大规模或者多建几个生产基地，当然政策倾斜和贷款也是有的。 但江诚目前可没有一次性扩张到那么夸张的能力，严格来说电池厂这种化学工厂环境就比较恶劣，对技术工人要求也高，扩张到300gwh要求的工人数量早就超过了一万人，现在还彗星实验室很多人都是工厂研究两头打工领双份工资，王家岷都很不满了。 而且有人比江诚思考的多得多，那就是还有那么庞大的电池公司怎么办，既不能放弃廉价高能的卤素电池，也不能就让上百家企业统统倒闭，虽然卤素电池的普及还需要很久留给其他企业的时间也只有两到三年就会完全失去市场。 不过这个时间还可能更短，因为卤素电池没有绝对性的技术难关，只是思路几乎是背离人类的惯性思维，但迟早会有人试制成功，或许远赶不上彗星动力，不过在资本的疯狂投入下也会进入实用。 但这都是针对有势力的大企业而言，一片中小企业怕是得被彻底淘汰。 所以这个时候真的就只能做出放慢脚步，给落后选手一点转业时间。 不过江诚得到的好处还是很大，政府的扶持并不是资金，而是地皮，蓉城外环差不多5000亩的土地将有可能以1元价格成交，不过这不是江诚想要占便宜，而是蓉城政府主动提出的，想要把整锅肉都留下来。 卤素电池已经成为了彻底的热点和新潮流，而且带来的影响远比江诚认为的大的多。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上门受挫 4月底，江诚还待在魔都，但在蓉城的汽车工厂里，李贺正在车间里四处游走。 5月1日就要开始交货了，上周的峰会结束和国家新补贴标准刚公布，彗星汽车的性价比就急剧拉升到了一个很夸张的地步，硬是在最后一周涨了三万订车名额，又增大了工作量。 临时工、两班倒，请二汽加大产能，李贺招数尽出还是发现产能严重不足，按时交货的压力非常大。 现在厂区里的停车位都不够用了，等待装卸的运输车都要加夜班才能按时装车，公司的工作量也是急剧增加，还要协调充电桩等等……李贺从来没加班这么狠过。 就在这时他突然收到信息，说是还要立即抽调人手准备扩建新基地，更是眼前一黑。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彗星动力这边，不但要分派出人手去国外，同时加强保密同样主持扩产等等，被抓包来顶着的张文宇也是感到了压力山大，不过有人却比较轻松，甚至有点兴奋。 就在几个公司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却要暂时离开实验室，说是要回京城找老友叙旧——当然是假的，事实是江诚要去挖人，这老头自称经验丰富而且彗星实验室暂时不需要他随时盯着，当即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不过等江诚来机场接他的时候却是另一幅嘴脸。 同样是从魔都飞过来才几个小时的江诚一见面就被秀了一脸，王家岷听说要去j京城的科院挖人后摆了一个很时髦的pose： “那里面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不过我倒是有几个朋友随便联络一下绝对比你自己去找轻松。再说了，你可不一定能挖到自己想要的人。” 江诚对此随抱有怀疑但还是选择相信，毕竟老萧也提过一嘴，让王家岷过来应该会稳当一些。 这些科研院所里面的弯弯绕绕王老头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他来这里的最大原因其实是为了把昔日的同事纳入麾下，既能显摆一下又可以更好配合。 甚至他只是到酒店放下行李就离开了，说是先要去找人喝茶，美名其曰联络感情打探敌情。 不过由老王在江诚确实感觉安心不少，毕竟和老王一起共事的大老那是真大老，可能看着平平无奇说不定就是档桉五十年后才解封的那种，通过这些大老的关系挖一些有实力的人才会更加容易。 但他自己也不是毫无动作，萧跃平出于个人友情给他写了一些人的名单，都是可以被挖的特殊领域人才。 这份名单着实花了萧跃平一些精力，航天方面他还能理解，但接着江诚要求什么高能物理、量子物理、拓扑、核物理等几乎看不到什么商业运用前景的专业就很令人迷惑了。 这些基础科学部分往往是极为高深但转化为成果的要求非常高，其实相比航空航天挖墙脚的难度低得多，因为除了核物理和拓扑能说有可能诞生实用化成果，其他领域都是几乎纯粹的学术，哪怕全跑到国外去也不会有什么显着影响。 理论物理方面讨论的太深奥了，实际生活中最贴近量子学领域的可能是芯片制程越来越先进时遇到的量子隧穿效应，但各大厂商选择重新定义工艺来规避这个问题，实际上也并没有对量子物理发展有什么推动。 但他还是很认真的挑选出了一些实力派，尤其是航天领域，硬是向上打了几次报告，最终把放人的要求又宽松了一些增加了几个人选，不过需要江诚自己去礼贤下士，而且是否离职全凭个人自愿。 而他选的第一站就是航天五院，名单上面的最年轻，只有五十三岁的娄黄河就在这里担任副总工，年轻时还去过欧洲留学，这样一个正值壮年的小牛，潜在的大牛是萧跃平争取到的最高一级也仅此一人。 江诚傻到直接去跟人家单位领导谈，而是提着两袋水果就直接找上了家门，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拜访的是个老职工小区，但安保却严格的过分，他登记了半天才混进来。 这里的条件和之前王家岷住的地方差不多都至少有二三十年历史了，不过老王都退休了而娄黄河要年轻十几岁理论上不应该分到几乎是同一个年代修的小区吧？ 敲门后开门的是一个短发面色蜡黄的中年妇女，不过她的脸色差倒不太可能是营养不良而是过度劳累，眼袋突出的有点吓人，见到江诚有些疑惑： “你是……” “你好阿姨，自我介绍一下……” 江诚简明表达来意，但没想到对方脸色一变，皱眉问道： “火箭公司？民营航天？” “额，对，就是这个意思。现在航天商业化也是很有前途的，我希望……” “那你直接去和他们领导商量，我们家老娄听上级的。” “啊？” 这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江诚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也听出了其中拒绝的意思，还想说两句但中年妇女已经要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差点没夹到他的手指。 江诚没有放弃继续敲门，又在外面等了五分钟直到隔壁一个小孩好奇的推开门时，中年妇女才再次打开了门不耐烦地说道： “烦不烦，不欢迎你就赶紧走，再不走我喊了啊。” “不是阿姨，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 “误会？你别以为我年纪大就不知道现在民营航天什么样，跟着老娄半辈子我也算半个行内人，一个个都是吹牛骗融资的，也只有初出茅庐的应届生能被骗，我们家老娄会去这种随时可能倒闭的地方？赶紧走。” 说完又要关门，但江诚却立刻伸手阻止了，在对方喊人之前急忙解释： “我们是正规公司不一样的，底薪百万……还包住宿配车，而且我是个身家几百亿的老板，不差钱不需要融资的啊！” 中年妇女狐疑的把江诚上下打量了一遍，但总算没有继续赶人： “就你？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才刚毕业，这就百万年薪，身家百亿忽悠谁呢？” “真的啊，你等等……” 江诚打开手机快速打开云备份，找到了去年和王家岷签的合同电子扫描图片，递过去给她看： “这是我去年在京城招聘的一个教授，不但他就有一百万，他的助手和学生也都是五十万起步很高的，您要是不信我……” “老王？” 但还没等他说完中年妇女就发出一声惊呼，不可思议的望着江诚： “去年那个北郊的老王，***所那个电池专家退休了被人用一百多万年薪请走，给儿子买奔驰的那个王……王家岷？” “啊对对对，就是他，就是我签的。” 江诚心里想的是老王够可以啊直接给儿子买大奔，居然还传出来了。 但他显然不知道这些科研人员也是有自己圈子的，而且那个年代很多人都是校友，是真的“友”，消息基本都很灵通，之前王家岷都退休了结果被人用一百万的年薪请走可是引起巨大轰动的。 中年妇女立即就换上笑容，瞥见已经有人打开门好奇的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江诚带了进来，然后重重关上门像是捡了什么宝贝一样。 第一百一十七章 锄头挥舞 进屋的江诚立马享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他被很客气的请到了沙发上，中年女人还很快的给他倒上茶。 态度也好了许多，自我介绍后就热情地说着娄黄河的履历。 “老娄啊二十六岁的时候就去牛津担任客座教授，后来也是为了报效国家才……” 中年女人叫徐芳，根据她的话，娄黄河年轻的时候也是小神童，一路高分勐进，九几年的时候还去了牛津留学，而且是一位全才，机械设计、电子软件样样精通，简直是江诚难以企及的牛人。 但理论上来说这样的人才肯定是极受重视的，参加工作也有二十多年怎么……江诚用不太理想这四个字问出口，因为徐芳家里明显条件不算太好而且也能看得出工作很辛苦。 一说到这个徐芳的眼睛就暗澹了下来，然后才告知了原因。 原来是他们最开始有个大女儿，刚拿到驾照的时候家里还不错甚至能给她买了辆小车，然而没想到的是没多久就出了车祸撞死了两个人，不但要赔别人一百多万，大女儿后来也承受不住受害者家庭的压力得了抑郁症，长期有自杀倾向需要治疗。 徐芳叹气的时候往书房看了一眼，相比那个大女儿就在里面。 在想办法凑出赔偿款后他们家庭也笼上了一层阴霾，患病的女儿无法出去工作还要吃药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而直到去年他们才还完所有外债，依旧需要努力工作才能供养家庭。 江诚在唏嘘不已的同时也有些理解为什么萧跃平能争取到娄黄河的名字了，估计也是有这部分原因，工作上也不太顺利，倒是认为他这个冤大头肯出钱解决问题。 不过江诚是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叫问题吗，再说这样一个能当副总工的大牛，平时哪是能挖到的。 “徐阿姨，您放心只要娄老肯来我这里，你们的所有问题都包在我身上，全家搬到到新房子里去，孩子治疗和安排工作我也解决，还有您也可以到我下面的公司找个闲职，或者以娄老的工资全职在家也没问题！” “多谢你啊，老娄回来我一定让他去你们公司。” …… 娄黄河和以往一样骑着电动车回家，在楼下停车充电的时候突然被人拍了肩膀： “老娄，你家里来客人了，提了两袋东西还跟你家那口子在门口吵了几句，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娄黄河完全想不出自家能有什么客人，匆匆就上楼开门，然后就见到徐芳正在和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聊的热络，见到他马上喊道： “快过来，人家小江找你有大喜事。” “……” “你好啊娄老，冒昧上门打扰你们了。” 娄黄河仔细听着江诚说明来意，又查到江诚的真实身份居然是这些天炒的沸沸扬扬的那个电池行业的源头，不仅对这个年轻人高看了几分。 至少不是国内那几家全靠融资和赌运气的民营航天企业，至少实力上是强得多。 “不过虽然你确实很有钱，但是你现在却没有任何基础。” “是的，不过只要您一到，其他人员自然就不成问题，而且有您的威望在也要好招募得多。” 娄黄河不置可否，只是又问道： “那你搞航天总要有个目标或者计划吧，是做承接卫星发射还是载人太空旅游？” 他说的这两个方向都是商业航天的最大的两个目标，既然要商业化就要能赚钱，要么替小国发射卫星，要么就是想带人花几十万到几百万美元去近地轨道熘一圈，不过前者要简单得多。 目标？江诚的最大目标就是有生之年造出能星际远航的太空飞船，不过这玩意科技树太多，还是说说短期目标最现实。 “载人登陆火星。” “等等，什么什么？” “送一个或几个人，坐飞船在30年之前在火星上去留下一个脚印。” 娄黄河：(￢_￢)瞄 登陆火星这事娄黄河熟，他还参与了好几次探火工程的研讨会呢，但都划到了35年乃至40年之后，最近航天系统的大目标就是在今年搞完空间站之后想办法送两个种花家的人先去月亮上看看。 至于火星，尚处于研讨计划阶段，有这个能力的cz-9号巨型火箭都没定型，首发都要等到28年左右去了。 不对，这个登陆火星怎么有点好像在哪听过的样子？ 娄黄河仔细想想，发现也有一个人电动汽车卖的挺好，还说29年登陆火星建造中型城市搞太空移民来着，好像火箭都准备好了，叫什么超重星舰，就是不太顺利。 此时他恍然大悟，原来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换皮年轻版的玛斯克，妥妥的空叉粉丝，把偶像行为都上升到个人高度，打算复刻啊。 不过显然，面前这位和玛斯克的差距有亿点点大，至少空叉估值都六千亿美元了，年研发经费超过20亿美元，从成立到现用了16年烧了上百亿资金才达到现在这个地步，江诚这……也不算从零开始，至少也可以说毫无希望。 娄黄河现在正面临选择难题，留在五院至少打交道的都是巨物，去江诚那里至少四五年内只有发射重量不会超过一百吨的小玩意，但江诚如果能维持航天梦一两年的话他也可以大大改善家里的条件，说不定女儿的病治好后再去找个工作月入一万问题也不大，但基本就和航天梦再见了。 他能放弃在欧洲的工作机会回大陆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梦想，但五十多岁的人更多的要考虑现实，这是个很纠结的过程。 他的犹豫被江诚看在眼里，但现在江诚也不想就拿出什么特高端的技术把人忽悠走，因为没有成熟强大的技术团队那些超前技术也没法实用，只能等娄黄河这个大牛在一年左右带出靠谱的团队后才能加速快跑。 而且暂时他也拿不出太多资金，只有明年的财报会比较好看，今年能给航天口的……十亿应该是没问题，或许能再多一些，但总归是够锻炼团队了。 为了能争取到娄大牛，江诚毫不犹豫的再次启动了金钱攻势，直接说道： “娄老，只要你答应，现在我就先给你预支半年基础工资五十万，然后全家都搬到蓉城去，您女儿我出钱治疗，所有问题一并解决。” “这……” “你还犹豫什么啊，欢欢病那么重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迟早有天会出事，现在不给她治难道就这样了？” 关键时刻徐芳来了波狠狠的助攻，娄黄河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只能苦涩的点头答应。 “好，签了合同之后我就去辞职吧。” 十多分钟后，一直在小区外面等着的庄名拿着还带着温度的合同跑了上来，娄黄河确定没问题后就签了字，江诚当场就往他的卡号里转账了五十万，肿着眼睛的徐芳看到余额后一下子容光焕发起来，连续捶了娄黄河好几下，江诚也没有再打扰，只是在走之前提了几句让他挖老东家墙角的事。 “……您觉得有能力的助手和技术人员尽管告诉我，到我那儿去至少加薪一万，不怕人多，来多少都没关系。” “我尽量吧。” 娄黄河还有点心里负担，其实院里对他也是很照顾的，明里暗里给了不少帮助，现在要离职需要舍弃太多东西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催婚 江诚回到酒店天都黑了也没见着王家岷，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乱想，说起来云雪这些日子居然去公司了，说是找点能做的事，居然连视频次数都减少了。 难不成雪姐还有成为工作狂的潜质？江诚脑海中出现了齐汐的身影，那女人才真的是工作狂，不过倒是在魔都的几天挺轻松的，但也在峰会后就回京城了。 说到齐汐，她曾经说过在京城给他安排一套房子不过江诚没接受。 江诚无事又翻开了萧跃平给的名单，一个个研究上面那些教授专家的喜好和个人情况，打算先把这些学术类的大拿搞定，某种程度上这些大拿相比科研人员好说动多了。 这一看就是到了深夜，直到十一点的时候他才打算出去吃个夜宵睡觉，却没想到在酒店门口看到了一辆警车停下，王家岷也是刚下车就抬头看见了江诚。 四目相对，老王似乎很不好意思一样打个招呼就要错身上楼，却被江诚拦住了。 “老王，你不是去联络老友去了吗，怎么还从警车上下来了。” “额，那个，没什么，就是他们看我腿脚不便搭我一程，我先上去休息了。” 腿脚不便？江诚可是经常在早上看见王家岷大早上跑步一公里，这还腿脚不便？再说老王也不差打车的钱吧。 他还想再问问有没有挖到什么牛人，王家岷就好像逃跑一样飞快的离开了，哪里有什么腿脚不便？ “莫名其妙。” 江诚也觉得大半夜没必要追着一个老头问，也可能有什么不方便的事，继续出去找夜宵了。 …… 四环外，一处别墅内。 刚洗完澡裹着浴袍就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的齐汐听到大门发出声音，然后就见到齐菲一脸幽怨的走了进来。 “姐。” 齐汐转过头不说话，她知道齐菲为什么过来，但是不想去交流。 “姐！” 齐菲甩脱高跟鞋就光脚踩在地板上，几步就坐在了沙发上，强行凑了过去。 “你再不回去就是妈过来了，躲着也没用啊，你能躲我还能躲着妈？” 想起那个小老太太一有空就催她结婚生孩子的样子，齐汐就感觉自己头痛了起来，就算是在资金链断裂的时候都没这么痛苦过。 催婚这种事对于齐汐来说其实都是老项目了，年轻的时候，直到大学毕业家里人都一直反感早恋，她也就一心学习拒绝了很多人，也经历过少女春心的时候，但终归是独处习惯了。 然而等她刚完成硕士学业二十五岁的时候小老太太的口风就变了，从严防死守变成了“你男朋友呢？” 老天，她上哪去找男朋友？ 然后就听到了什么“二十五了都没谈恋爱”“马上三十都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之类的话，恨不得她马上就嫁人生孩子，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才想起这茬啊。 今年齐汐已经三十下半年就要三十一了，家里各种亲戚不厌其烦的撮合这家那家已经变得越来越频繁，以至于小老太最近都喊出了“是个男的就行”这种话。 齐汐也知道和这个缺心眼的妹妹说不了太多，于是双手横抱就直接仰躺着： “妈不是看到江诚照片了吗，怎么还在催。” “你还有脸说？？” 齐菲一听这事就非常无语，卤素电池的事已经成了热门她也看到了不少当时媒体拍摄的照片，当然也看到“年轻富豪和靓女同行，疑似关系确定”的花边新闻，她根本就无法相信那个风姿绰约的女性是那个高冷的工作狂。 然后她就很自然想到了之前和江诚的聊天记录，忍不住就怀疑不会这两人真的有什么，最后还是齐汐主动解释，然后又通过她泄密的方式给小老太看，试图来拖一点时间。 齐菲照做了，然后小老太确实很高兴，年轻又有能力，然后……她就大手一挥：“年底就结婚，明年我要抱外孙。” 这齐汐敢答应吗？于是又以什么感情发展使劲拖，最后小老太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至少带回来见见人…… 虽然她也知道江诚几乎不可能答应，但……这么说吧，撺掇江诚来京城挖人是她花了不少力气促成的，万一呢。 “不是你这都是什么昏招，要是他单身也就算了，现在你要江诚去了然后他那个女人怎么办？凉拌？” “又不是真结婚，就说……额，年龄差距大不合适分了，至少能拖个两三年吧。” 一向以干练果决着称的齐汐也只能使出拖字诀了，至于以后……再来几次不成功的“恋爱”？ 然而齐菲却是直接两手一摊：“就算这有效，但是你怎么让江诚过来？虽然人是挺渣的但感情方面还是专一，他不可能来帮你。” “不，有办法，他需要钱，摊子越多就需要更多的钱和资源，只是去走个过场应该没问题。” “但是你确定现在你那银行还能拿出钱来？” “我是没有，但是你有啊。” “？？” 齐菲万万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瞪大眼睛说道： “我钱都投到东南微电里去了……等等，你还做不做人了？” 齐汐眼睛微眯，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又不是卖掉，只是抵押一点而已，等过些日子我再加利息还给你就是了。” “你，你！我先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吧。哎呀，你放开我！” 两个女人就这么在沙发上打闹起来，齐汐毫不客气的把手伸进齐菲衣服里乱抓，轻松就获得了胜利。 “给不给？” 看着骑在自己身上还抓住自己手掌的姐姐，齐菲已经是感动的形状了，又是安排自己996还坑自己钱，怎么就有这么个姐姐呢。 “放开我，你就得意吧，看妈拆穿你之后还有几分笑脸。” “妈”这个大招一出齐汐也立即萎了下来，从齐菲身上下来后就直接侧躺在沙发上，想着怎样说服江诚。 想着想着一种想法从她心底冒了出来，假如江诚单身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虽然也没有太多什么优点，但能够守着自己的女人不乱搞就极为难得了，又没有其他恶习和不良嗜好，凑合着勉强也行。至于年龄差，难道她很老吗？是谁时不时就往自己腿上瞟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向前看 五院。 今天大家都发现老娄有些心不在焉像是有什么事儿，不过却也没有太好奇，因为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好多次了，背着外债还要养一个抑郁症女儿，供儿子读书的娄黄河随时都可能面临着巨大压力，只有几个平时和他相熟的人关心的走了过来。 “老娄，是不是欢欢又……再等几天，我工资下来了支你点。” 郭景替娄黄河打了份饭，自己也是打包过来，就坐在旁边吃了起来。 “是啊娄工，需要多少跟我们说就行，多少也能凑点儿。” 还有几个跟着娄黄河的年轻人也很热心，这种情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娄黄河知道这次不一样，自己离职还好说，但要拉朋友下来总感觉有些不地道，只是不停的唉声叹气，直到看又要快上班了才一狠心，低着头说道： “我打算辞职了，去私企干活。” “辞职？” 郭景惊呼一声，好在周围也没有其他同事没人听见，但他还是使劲戳了戳娄黄河： “我说你这是发什么疯呢，你外债还完了，有我们照应着几年就好起来了，到时候欢欢治好病嫁了人好好过日子，你们在家抱孙子不行？私企能给你这么好福利，有退休金和福利吗？你可别一时昏了头啊。 再说你去私企干什么，铁路、钢铁厂？当年从欧洲回来不就是为了火箭吗，过几年都登月了你也当上总工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郭景越义气娄黄河就越愧疚，可是江诚给的条件很好还免费把女儿送到最好的医院去治病，也实在是无法拒绝这样的高薪。 “我也是没办法了，欢欢的病不能再拖，人家老板答应治疗费全包还给了我五十万。而且我也是去研究火箭不算放弃理想。”娄黄河强笑一声，“我这些年欠了你们也有小十万了，走之前都还给你们，麻烦你们照顾我了。” 娄黄河实在没法把挖人的话说出口，毕竟跟着他的几个年轻人都是好苗子应该在五院发挥更大作用，郭景再过几年也能升一级，到私企去完全是耽误前途。 但没想到的是老郭和几个年轻人关心的重点压根不在这上面，而全都是“五十万”。 “等等，你说五十万？什么五十万？” 几个年轻人也是窃窃私语，五十万啊，现在单位里满打满算一年对多也才三十万，这可没多少人拿得到。 娄黄河大概把自己的事说了几句，全然没发现郭景已经深呼吸不敢出气，他带的年轻人也是充满向往。 底薪就是一百万！五险一金全都有，还不算奖金什么的，今年至少投入10亿资金，这样的好事娄黄河居然一直叹气好像很不想去的样子？ 这时候娄黄河也觉得丢脸破罐子破摔了： “那个年轻人还想让我来挖人，但是你们都有前途我不能坏了，等会我就去打个招呼走了，还是谢谢你们了。” 说完他就要去吃在五院的最后一顿饭，但却有一只手伸到他前面，顺着看过去是郭景热切的目光。 “老娄！我们也认识十多年了，欢欢和小军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老实告诉我，他让你挖人的开价是多少？” “唉，说的是助手和年轻技术人员在原有基础上加一万，比我低一些像你一样的应该能有个七八十万底薪，包住宿和安排全家工作，不过这毕竟是私企我觉得靠不住，打算去赌一赌，你们在单位发展起来以后肯定更好，过去哪有这边舒服。” 然而这话在郭景和几个年轻人耳朵里怎么听都不对劲，老郭就是七八十万底薪，他们这样的助手一年也要多十几万，虽然在体制内确实福利多，但这个时代看得见的钱才是真的啊。 “娄老师，那个……您看我行不行，让我去给您打个下手，我倒不是想那点钱，就是单纯的想要跟着您继续工作。” “是啊老师，我毕业进来就跟着您，舍不得您啊。” “没有娄老师我们在这儿什么也不会，您能不能把鹅也带上。” “娄老师……” 娄黄河惊愕的转过头看着面色诚恳的四个年轻人，一个个都是要死心塌地跟着他一样，但是他也不是傻子，怎么不知道这四个人的想法？ 正想训斥几句浮躁让他们继续在单位工作，没想到郭景居然也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起来了。 “我的老娄哥哥啊，弟弟我家里也是两个儿子要结婚，但是连一套房子的首付都出不起，其实我也想留在单位，但是我家那婆娘老是说，你做叔叔的总不能看着两孩子三十了还单着吧。” “你，你们，这……” 信仰呢，奉献呢，怎么一个个都只看到钱呢？年轻人短视一点可以理解，可是你老郭怎么也这样了，这和我想的不对啊。 看着五个人一齐向钱看的目光娄黄河也不知是如何是好了，难道真的全带走？这也太夸张了吧。 “哦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不去吃饭？” 几人听到这声音都齐齐往后看，居然是副院长。 “贺院长？” 此时贺副院长已经看到了桌子上的两份饭菜，还以为是又在边吃饭边工作，一时间竟然有些感动，尤其是娄黄河家里不太顺利居然还这么辛勤工作，一定要找个机会给他放几天假。 “不要这么太辛苦，吃完赶紧眯一会儿，你看你们都熬出血丝了。” 然而与关心的贺副院长不同，娄黄河是马上要辞职，其余五个“反骨仔”也很心虚，都不敢去看贺副院长的眼睛，而他也发现了不对劲，似乎情况和自己想的有点出入。 …… “啪！” 贺副院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除了娄黄河在他面前还能坐着其他五个人都只是站着瑟瑟发抖，只见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五人： “老娄那是家庭条件特殊，他要是走了能过好点我也祝福几句，你们呢？啊，多少钱就收买了，年轻人要沉住气！还有你个郭景，马上也是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和小年轻一样，去私企能挣多少钱？再多有这里好吗？老娄，你说说那个私企给你开多少，低了咱就不去，我想想办法给你筹一点。” 娄黄河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一个月……不对一年十万……额，一百万？！” 贺副院长听完江诚给的待遇标准后久久不能平静，肯这样大撒币怪不得五个人都动心了，不过他还是咬牙准备坚持一下： “那个你们现在都是航天院的人，想要出去的话……” “贺院长，那个江老板说他是有调人权限的，还留了我个电话让您打。” 贺副院长将信将疑的打了过去，挂点电话后又无奈的看了傻傻的六个人，已经感觉心口在痛了。 “院长！你没事吧。” “走，你们都走，告诉姓江的所有的名额都用完了，不许再告诉其他人，现在就走。” 痛心疾首的贺副院长发现那什么江诚居然能说动上面放人，那他也没有理由卡着，只想着赶快把人赶走，总比再损失一些强。 “院长，我，我们对不起你。” “院长……” “……” “再不走我撵人了啊，马上消失在我面前，手续有人替你们办，收拾东西回家吧。” 六个人拿着大包小包，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吃完饭回来的同事也不敢上去说话，牢记着院长的命令一熘烟就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同事们和极其郁闷的贺副院长。 第一百二十章 航天任务 当江诚在娄黄河家里看到带来的五个人之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郭景本身据说能力就不差娄黄河多少就是资历浅了些，至于那四个年轻人虽然说是老娄带的学生，但也都二十七八以上，十足的中坚力量，他万万没想到娄黄河这么敬业。 对于五人的薪资他也毫不吝啬的践行诺言，当场都签了下协议，六个人，大小牛都齐了，剩下的技术人员和工人就很好解决，至少草台班子算是架起来了。 而对于组织形式江诚暂时没定，因为商业化运营他暂时没想，暂时就决定成立一个火箭研究小组挂靠在彗星实验室下面，日常支出一样，研究经费单独批。 六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先委派个职位，下面的人就让他们自己去招好了。 说完自己的构想娄黄河没什么意见，就是询问接下来的工作任务，无论是他和江诚都没想着直接就直接对登陆火星死磕，凡事都得讲个过程。 那预估十亿的经费能用来干什么呢？ 如果宽裕一点，在航天系统内大概可以送两发cz-2f运载火箭，让六个人坐足足8吨重的组合飞船到近地轨道转一圈，然后坐在大铁罐子里落到草原上。 而要是用来研制一枚全新的火箭，那就要看吨位了。 火箭……虽然巨型火箭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淘汰，毕竟能一次送100到200吨左右载荷上近地轨道还是有很大优势的，但现在就去研究意义不大，不如弄点新技术。 研究有价值的新技术……江诚想到了看到过的电热发动机技术，看起来和霍尔推进器有点像，地球上也提出过用其制造电能火箭，不过始终无法做到大推力只能给卫星修正轨道用一用。 电热发动机则是在传统变循环（涡喷-冲压组合式）发动机的基础上加入了等离子喷射装置，又叫电等离子体喷气发动机，既能在大气层内飞行也可以在太空中工作，消耗的燃料远比传统火箭发动机少，是很理想的未来技术，差异不算大。 但现在就去搞电热动力发动机却不到时候，至少还得有一套发动机研究所的班子才能承接下来，有卤素电池在前，江诚可不认为这些消化外星技术是件很容易的事。 不过电热动力发动机可以装配在具有气动外形的航天器上，也就是俗称的航天飞机，但也可以叫做空天飞机。 但前者需要助推火箭和大燃料罐，后者也需要被背负在母机上在一定高度和一定速度下启动发动机才能进入大气层，而不是电热发动机可以像普通飞机一样地面起飞然后自行进入轨道。 所以……在点电热发动机这个科技树之前，得先把大气层内外都适用的气动构型做出来。 大气层内飞行不是给火箭插上翅膀就行的，80年代的航天飞机基本就是这个想法，所以气动很“蠢”，而近年来的x37b就好多了应用了中央升力体，看起来像个大砖头实际上升力并不小，在以后或许还可以进一步搞翼身融合什么的，但都需要自己探索。 对于娄黄河江诚是这样描述的： “我以后想要一种可以能在大气层内外飞行的空天飞机，但现在只需要做一个气动模型就可以，无论什么方式，只要能达到尽可能宽大的内部货舱尺寸，满足大气层内外的操控要求就好。” 娄黄河想了一会儿，然后把打开手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图片——上个世纪大陆载人航天工程飞船的几种论证方案。 其中有一种就是把火箭上面级的飞船组合体换成具有气动外形的动力滑翔体，看上去就像把缩小版航天飞机装在火箭上，然后像正经火箭一样垂直发射，返回的时候则是滑翔降落。 “所以我们目前就是改进这种方案，然后等未来把上面的航天飞机放大，换上全新的动力之后就能很快投入使用？” 娄黄河其实心里对江诚描述的未来空天飞机并不是很看好，至少他觉得未来十年整个世界应当没有能力造出符合要求的动力系统，但对于将常规火箭上面级改成航天飞机这一点还是觉得有些可行性。 “对，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大小和重量可能要由资金决定，你们看怎么合适怎么来。一开始就再做个缩小版，无人的有几百公斤就行，后面技术和资金上来了再加大就好。 我不干涉你们的设计，只要能满足要求就行。” “无人啊……” 娄黄河低下头思考片刻，和一旁的郭景眼神交流，确定两人的想法一样。 “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再入和突破大气层产生的高温，只要重复利用就必须更换隔热瓦，现在没有能反复承受如此高温的材料，” 无论是火箭还是以前的航天飞机，大气层的摩擦都是不能忽视的问题，火箭一次性利用可以涂上厚厚的隔热涂料或者加隔热瓦，但重复利用就必须更换，航天飞机之所以退役就是因为更换隔热瓦的成本太高连米国都受不了。 这个问题显然也不是他们六个人就能解决的，娄黄河本来想要间接劝江诚务实一点搞火箭算了，但显然江老板不这么想。 只见他满不在乎的说道： “告诉我重复利用……至少50次所需要的外壳材料需的性能指标，写下来我带回去研究研究。” 六人：Σ(⊙▽⊙“a 江诚想的很简单，有指标直接在晶体里找就完了，选个最工艺最简单的拿出来就搞定，这可比找技术轻松多了。 但在娄黄河等人眼中，他们认为是江诚可能没意识到这种材料还不存在，以为能从国外买，是外行的天真想法而已。 重复利用50次听起来不多对不对？但全人类一共建造的5架航天飞机在从诞生到退役的三十年间总共也只进行了52次飞行任务，要能做到50次报废的寿命，那指标可能有点吓人。 “这个，江老板你有所不知……” “我不要解释，我只要数据，只是个性能指标应该很简单，去蓉城之前就告诉我吧。” 江诚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但此时并不想解释，而且暂时做无人模型实验也用不着这么高端的材料，先买了技术存着，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就是了。 “还有其他问题吗？我希望你们尽快去招募人员和购买设备，尽量在六月之前就开始研发工作，设备有问题直接联系我就行。” 六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无奈的说没有问题。 娄黄河心里想的是有十个亿，起码发射几枚发射重量不超过20吨的小火箭没问题，然后还可以试着设计一种五十吨到一百吨级的火箭，具备近地轨道500公斤以上的运力，还能满足商业卫星发射要求。 十个亿的经费，可以做的有很多。 第一百二十一章 销售 火箭方面算是搞定，10亿说到底也就1.4亿美元左右，用在从零开始的研发上不算多，但起码走上正轨是够了。 而且江诚还想到了材料方面，可以去收集一下航天上有什么用得上却处于空白的材料，找到符合要求的当做技术储备。 除了五院之外航天口还有不少机构和企业，得让娄黄河的慧眼动起来，尽量把手里的名额用完，尽可能多挖一些人。 在过去的一天里江诚还去京城几个大学拜访了数位理论物理学的教授，研究的要么小到原子核以内，要么就是宇宙层次的弦论维度，反正是一看到就两眼发昏。 而且去北大的时候还闹了个笑话，那位理论物理大拿直接指着黑板上说：只要江诚能说出来这是哪个学科的知识就同意跟他走，结果江诚实在不知道一问居然是大学的材料学知识，压根就是暗讽他不懂物理。 对此他也没怎么生气，不过这些理论物理学的大拿都不怎么对钱感兴趣，只是单纯的认为哪里学术氛围好就去哪，江诚居然一个人都没成功挖到。 虽然他很想装13潇洒的在黑板上写下一个简单的公式后扬长而去，留下爱因斯坦写下e=mc^2那样的震撼，但现实不允许他那么做，晶体里的宇宙学知识同样太过超前，现在写下来没有好处。 不过他也不灰心，等研究员建立起来什么学术氛围自然就有了，探索宇宙奥秘晚上一两年也区别不大，真正有一天用上那些理论或许都是几个世纪以后了。 在继续行程之前，江诚在酒店自助餐厅是午饭的时候正好看到王家岷和四五个老人有说有笑的也上来了，难道这就是他联络到的大牛？ “老王！” 江诚端起盘子就走过去打招呼，顺便认识了一下他的老友。 王家岷虽然是电池专家，但其实也是精通化工和材料，他联络到的人有的在职有的也已经退休，但无一不是相关领域的牛人，按照他的说法是随便请一个去985都能当个学院院长，可见其含金量。 但令江诚遗憾的是这些人他一个都带不走，王家岷的目标也只是在他们的徒子徒孙身上，这些老人其实都是很多项目的主力，身上的秘密都是可以出纪录片的那种。 在热情交谈拉关系的时候江诚突然问了一句： “老王，前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还是警察送你回来的？” 没想到他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仿佛被按下静音键一样不说话了，脸色也变得极为尴尬。 江诚见状也是不明所以，还是王家岷尴尬的解释起来： “咳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昨天请他们几个搓澡，不是发财了总得带上老兄弟一起嘛，就选了个高档浴场。 然后哪知道老板是个不长眼的，居然在这里搞那种不知羞的东西。” “所以？” 江诚好像了解了真相，所以说老王这些人居然被带到橘子了？那也不科学啊？ 就在他眼神越来越诡异的时候王家岷才继续： “刚好我们才出来就被当成了那啥，后来还是给我们道歉后安排接送，就是这么简单一回事儿。” 然而对于几个老人来说居然好巧不巧碰到这种破事儿当然不愿意说，江诚很想没节操的笑两声但最后硬生生憋住，可不能让其他人难堪，听说老年人挺爱面子的。 …… 5月1日，劳动节假期开始，同样也是第一批彗星汽车交车的日子。 到现在为止一共的订车人数已经超过了六万人，而且新一轮补贴落地，李贺感觉销量还能再涨不少。 借调来搞营销的李锫调回二汽去了，这无形中让他少了很多压力，说实话这个看起来跑火车的人其实很有真才实学，各种工作都搞得有声有色，让其他人也不得不努力做出点成绩。 五一期间江诚最终决定是给所有人放假，全厂职工奋战了一个月需要休息，并且给每个人多发了一点生活补贴，赢得了一阵好评。 彗星汽车厂的普通工人工资基本达到了六千以上，比起同行要多出一千元左右，现在扩产不仅极大吸引着本地人应聘，甚至都被冠以小特撕拉的名号，人力缺口暂时不用李贺操心太多。 现在工厂里是一辆车都没有全拉出去了，李贺也没回家，决定出去看看提车的情况怎么样。 4s店的车也是今天全部上线开始销售，希望能取得一个好结果。 他的车倒是一辆公司配的奔驰，江诚没有让员工非用自家车不可，只是自己做了个表率。 李贺直接开车到了蓉城最大的彗星专营店，也是他们厂家直接管理的，不仅服务和设施最好，甚至有一个试车场，环境评分绝对max。 现在已经是下午，他远远就开到店门口有人排队，看位置不在大门，应该是来提车的。 找了个地方停车，李贺戴上口罩后就挤到旁边看到了排队的人脸上都有些期盼和急切，前面能看见是销售把一台台车开到布景的位置，现场拍提车照片。 所有的提车人同意被戴上了一朵大红花，车型无论档次也是同样顶盖上大红花和后视镜红布条，虽然传统但确实挺喜庆。 提了车之后就可以直接从出口开到马路上，一辆辆崭新的汽车从一个地方陆续出来，成了这条街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喂，你这人怎么还插队呢，后边去！” 突然一道粗狂的声音响起，是一个至少有一米九的北方大哥以为他也是插队的，周围立马也有了不满的抱怨声，李贺这才发现自己靠的太近，连忙解释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订车的，就是看这里人多凑个热闹。” “不是？那我劝你去买一辆，现在最划算的就是彗星l3，12万就能落地，购置税啥的都免了，趁着有货赶紧抢。” “我觉得还是l1最便宜，不到五万买一辆续航500多公里的电车，平时完全够用。” “l1太便宜了，销售都跟我说噪音大车轻，还是重点操控好……”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扯到了自己买的车型上，但显然彗星的每一款车型都很有市场，这是让李贺最为高兴的，同时他也在暗暗观察买车群体，发现除了最大主力年轻人外，居然还有不少老年人。 稍微打听几句才发现这些老年人都是奔着彗星l1来的，蓉城的老头老太太相比余钱多一些，电动汽车操作简单，故障率低更受喜爱，很多一部分原来都是打算买老头乐的，后来干脆看l1便宜直接买正经车了，再怎么说安全性和舒适性都不是老头乐能比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律师函 抢占老头乐市场对李贺来说挺惊喜的，他平时开车最讨厌这种无牌无证的电动四轮车了，开起来横冲直撞丝毫不顾交通秩序，交警来了也没辙，路上出了事故也难以追责，是比电动车还恐怖的马路杀手。 而要开l1起码是考了驾驶证的，不管怎么说也能稍稍改善一下交通秩序，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前提是l1真的很便宜，因为它原本的竞争对手是五陵mini，新一轮补贴给予了它更多优势，mini与之相比更加毫无胜算了。 专营店里面李贺没进去，因为人实在太多了，甚至有站着听销售讲解的，要知道这又不是卖房子他们可没有请托，看不少人都是一大家子，应该都是趁着节假日出来看车的。 看这架势李贺觉得节假日三天这一家店说不定就能卖出去一百辆车，算上订车还会更多，要不是有二汽在代工生产，绝对会面临脱销无货的状态。 离开专营店，李贺决定再去其他销售点转转，回头写份报告给江诚看，说不定能拿点嘉奖。 基本上绕着蓉城大大小小的4s店跑了一圈，因为节假日看车的人本来就不少也无法到底分辨多少是为了彗星汽车而来，之后又去实地查看充电桩建设情况，看看是否供电可以使用。 不得不说北方电力还是很有实力的，一个月内加急赶工硬生生全部投入实用，蓉城最大的充电站足足有200个车位，全部配备30kw快充，基本上能保证10小时左右全部充满电。 虽然充电时间是有点长，但因为容量更大所以彗星汽车的用户充电需求也会少很多，能减少很多充电次数，不但有利于延长电池寿命也可以剩下很多找充电桩的时间。 不过现在充电站内虽然也有不少车充电，但都是其他品牌的汽车和小货车，毕竟充电站建设规模相比于快速膨胀的电车销量还是远远不够，说不定接下来这个问题还会更大。 李贺在心里记下这一点，觉得可以做点文章。 …… 技术二组。 现在参与到gpu研究的人员已经超过了800人，赵新必须在6月前拿出最终的量产设计，才能赶上老黄得到40系显卡销售。 为了收集bug反馈开的三家网咖非常有成效，十多天就贡献出了四百多个问题，所以在技术二组，放假？只有一天，其余时间五倍工资加班吧。 而且火星连锁网咖现在已经出了名，但现在暂且不提，赵新正站在办公楼门口，满脸笑容的看着载着s1轿跑的专用运输车。 虽然50万市价的轿跑并不能算高端，但作为目前的顶端车型彗星汽车还是给予了它超标的待遇，提供法拉利同款上门服务，专门的运输卡车配上一看就有高级范的人员，要的就是高端味儿，气势不能输。 但这或许在常人看来是挺别致，但赵新旁边的几个员工却是知道，彗星汽车工厂离这儿不到五公里，作为兄弟公司直接去提车就行还有优惠，就是这个老大比较骚包非要讲究一下，以至于还得排队等运输，s1的销量也是不少的！ 在很有仪式感的交车仪式过后，赵新立刻靠在车门上发了个朋友圈，辛苦奋斗大半年，这车算是唯一的物质享受了，正想好好炫耀一番，最好也让当初劝自己不回国的同事开开眼，再过几个月还会有大惊喜。 但没想到的是马上给他朋友圈点赞的是外派到网咖的技术人员，他们几乎同时在朋友圈留言请求换人，赵新立刻就满脸黑线，却也无法说他们，毕竟在火星网咖工作是挺辛苦的。 事情还要从最开始说起。 在网咖开业的第一天就陆续出了不少问题，但好在都应付了过去，加上妥当的处置没出什么岔子，所有人都觉得勉强还行，可以应对。 但要命的是火星网咖火了，或者说服务团队火了，什么女仆网管，美女服务员以及超低价立刻在网上传播开来，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打卡，客流量也开始增加。 随着电脑使用的软件、工作任务情况不同，各种兼容性问题和更多完全没有在预料之中的问题纷纷出现，仅仅三天内就从技术人员可解决变成无解需要总部技术支持。 如果要问火星网咖的美女网管在这里工作哪里最累，那一定是腰，从上班开始就要道歉到晚上，各种酒水赠送花出去，几乎每天都在稳定的巨额亏损，普通网吧早开不下去了。 频繁到不正常的电脑出问题也立即传开，很多来打卡的博主都遇到了当场蓝屏死机的问题，相比之下什么游戏闪退崩溃、花屏噪点天文都暗然失色，用户体验也不能说没有，只能说能把人气到没脾气。 一家装修不错服务有特色，价格优惠的网咖却在硬件上总是出毛病，这很快就上了当地热门，各种流言也传开了。 虽然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口径一致的将锅推给什么win11系统不完善，但问题多了一个新的说法渐渐被人认可，那就是这三家网咖全部用的是锻炼过的矿卡，才会经常出现显卡故障。 于是在短暂生意好了几天过后网咖的客流量明显减少，负责网咖运营的负责人不得不注册官号出来澄清说明，并且表示系统问题修复，将会以更加低廉的价格和更大的优惠活动开业。 实际上是研发团队拼了命紧急修复驱动，多少改善了一些体验，但更多的却是需要更深层次的改动。 然后在火星网咖和客人之间就发生了各种拉扯，每次火星网吧都会提出各种福利吸引人进来上网，然后每一次体验都不怎么样，但马上又说条件改善，忍不住的诱惑的谷歌再次上门，连续几次下来已经成为了当地的传说。 而劳动节当天，火星网咖一分店的情况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 门口的宣传广告一换再换，今天的内容已经变成了：“今日限时优惠，前三小时上网不收费，后续一律2元\/小时，满一小时送饮料，包夜送豪华午夜套餐……” 这已经不是什么优惠活动，而几乎是请人进来玩游戏了。 但这不是更绝的。 网吧门前又聚集了大学生四人组，警惕地看着面前微笑的像个天使实际上如同魔鬼般的熟悉网管，女仆艺名“芯芯”。 “芯芯姐，这已经是我们第四次了，你确定网吧电脑真的没问题？” “我会骗你们吗？快来嘛，我做主先送你们一人一瓶饮料，待会在点评上给我们写个好评还有返五元，正好能把今天单免了，就是请你们玩。” 说着她就直接上前牵住两个人的手往里面拉，直接就把四人全部弄进了包房里，然后勐的一下关上门，生怕人又跑了一样。 呼，又忽悠成功一次。 随着人流量不断下滑，总店决定增加绩效考核，每成功拉来一个人就有奖金，她这些天加了好几十个人的好友，不停想办法让人过来上网，每一次都信誓旦旦的保证电脑绝对修好了，然后在顾客摔耳机离开的时候鞠躬90度欢迎下次再来。 虽然最开始发生过几次打砸的恶劣事件，但现在已经基本杜绝了，因为来的顾客只有三种，一是被忽悠过来的老熟人和代练的大神，二是通过传闻好奇的新人，三是探店的博主，这三类人都抱着最低期望而来，不会闹出大事来。 现在的火星网咖在网上被叫做挖矿网吧，意思是全是矿卡，正经玩游戏的来这儿都要做好随时掉线卡退的准备，但因为几乎是全国最低的价格和一流的服务，现在的客流量居然还不少，只是这些被请来的网管在整天担忧还有几天倒闭，就这样的网咖，根本看不到盈利的可能性啊。 其实火星网咖的负责人开始还真想做出点成绩，但后来就老老实实当做是公测来经营了，好在各种问题反馈及时，一般大问题都得到了妥善的修复，体验也算在不断提升。 直到这天晚上，火星网咖收到了一份律师函，寄件人叫溦软（大陆）。 “……关于火星网咖对我司的无端诽谤行为，溦软（大陆）要求你司立即停止相关名誉权侵犯行为，并道歉且作赔偿，win11致力于提升用户体验并优化硬件设备，绝无你司所列举上文中所出现的问题……” 这份律师函甚至惊动了江诚，他此时还在奉旨挖人了，没想到先看到了溦软的律师函？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面目 火星网咖因为最初的目的就和一般的网吧完全不一样，所以在各种开支上几乎不计成本，尤其是在蓉城的本地短视频运营，现在都是个小网红了，有点什么动作自然也就传得开。 虽然外界一致都怀疑这家连锁网咖用的矿卡而不是宣称的那样全都是win11的问题，还有聪明人指出这就是网吧经营者的掩饰，甚至都已经脑补出火星网咖一直在偷摸挖矿，还差点蜀黍查了一次。但这个说法还是让溦软（大陆）看到并且很不满，至少最为公众平台这样说他们可不会忍着。 win11就算是新系统也不至于bug多成这个样子，再说花屏和画面撕裂最大的元凶只能是显卡关操作系统什么事？ 于是一封律师函就发了过来，但这也只是表明个严肃态度，起诉当然不至于。 而江诚这个时候都在京城把人挖的差不多了，这才了解了一下几个网咖项目搞得怎么样，没想到居然都小小出名了，虽然评价多不太好，但总归目的是达到了，算在优化成本里不算多还行。 当然给溦软道歉是必然的了，当晚火星网咖的“老板”就表示推锅给win11的行为都是临时工做的，现已将当事人小龙开除——送回去掉头发。 这件事本身也不是怎么了不得的大事，但还是引起了一些波澜。 就在蓉城本地一家白凋售后店里，几个人正刷着抖音，正好看到了火星网咖出面道歉的视频，一个个都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这家老板到底是挖了多久的矿，该不会是一两年都不清灰，30系显卡也没多久啊，就算是一天24小时挖矿也不至于把那么多显卡搞成那个鬼样子。 还自作聪明推给win11，差点被人告上法院！” “我看不一定是30系，估计还是20系甚至是ati的rx470和570，580，那种挖了四五年的矿渣刷了改数据装成30系，没想到弄巧成拙！” “……” 这几个人都是售后技术人员，对挖矿了解也很多，但这个售后店却不是官方而是外包的，他们自己也在挖矿，甚至有些人送修的显卡和笔记本，有算力的都拿去挖两周矿再还回去。 “老刘，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去问问那老板，反正这网咖他肯定要开不下去了，关门的时候我们把卡都收过来，我看网上那儿的电脑还可以玩蠢驴2077，至少是gtx1660以上的显卡，挑一挑肯定还有不少好的。” 调笑了几句，终于有人把心底的提议说了出来。 “可以啊，不过最好还是先去看看他们那儿到底是什么卡，要是太烂的矿渣就不要，那儿的卡好像体质都不太行，说不定也是从别人那儿买过来的。” “关了店就去？” “行，顺便晚上去喝酒。” 被叫做老刘的男子点上烟，还不知道接下来的发现有多么惊人。 …… 晚上七点多，两个人顺利在网咖里坐下，他们两人一个去高端一个去低端，打算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显卡。 老刘手里还有一瓶可乐，说来挺离谱的，他们两个人刚到网吧门口只是脚步刚慢下来，就稀里湖涂的被两个女网管拉了进来，一分钱都没花就开卡，甚至还送了瓶可乐。 仔细看了看日期，又确认盖子是密封的之后他才小心的打开抿了一口，确认没怪味之后才不住感叹，单说这环境火星网咖确实厉害，活动力度大到没边，美女网管贴心服务，要不是用的显卡有问题说不定生意还不错。 事实上也差不了太多，现在三家网咖的人流其实还算可以，只是对于开在蓉城热闹市区的这里来说比较寒酸，一看就肯定开不长久。 老刘没再多想，先打开了系统属性，显示的图形适配器是rtx3060，不过这里是最容易被修改的，一些卖假卡的整机改个注册表就能做到。 真正要看出真面目的话直接下gpu-z，直接把核心代号、面积、晶体管规模、显存、工艺等全部显示出来，假卡根本无所遁形，一眼就能看出到底是什么显卡。 他直接把自己的u盘插了上去，点开常备的gpu-z，然后眉毛就皱成了两团。 核心代号显示0000，晶体管规模未知，工艺未知，贷款等全都未知，只有显存倒是显示出来：10g（三星），除了显存信息居然全部都无法读取，也就是说gpu-z根本不认识这张显卡，这就奇怪了。 老刘看着10g的显存数据陷入了思考，英威达的每一代显卡核心只能适配固定规模的显存，也就是说oem厂家并不具备自行增加或减少显存大小的能力，而10g显存的显卡，这一代似乎只有rtx3080啊？ 但问题又来了，如果这张卡本体是rtx3080，那为什么网咖老板要修改成更低一级的rtx3060？而且3080也不可能gpu-z读不出来啊。 紧接着他又换了几种硬件识别软件，但都无法或许到这张显卡的更多信息，除了显存外一无所获。 老刘又去给同事发消息，结果对方也是相同情况，他那边倒是8g显存，不过也无法确定核心代号。 他不信邪，干脆把3dmark、鲁大师等跑分软件安装了上去，性能总是无法作假的，根据跑分成绩大概也也能确认出显卡型号。 但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几次测试把显卡占用率提高到了100%，但跑分却和临近的几种型号都有不小差距，最终他只能大致认为这张卡可能是rtx3070被压低频率，再加上散热不好导致没发挥好，因为它的分数又超过了rtx3060，怎么看都很奇怪。 最后无计可施的老刘突然想起了显卡驱动，只要看驱动版本和文件夹也能确定型号，驱动不对是打不上的，所以一定能得到准确型号。 点开右下角任务栏的英威达驱动图片，然后没反应。 卡了嘛，老刘又点了几下，但还是没有窗口跳出来，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魔改驱动？没准这些显卡实际上是笔记本用的移动端核心，打的是魔改版驱动，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他直接去s文件夹下面找到了驱动的安装文件夹，然而双击打开的时候却被提示无权限访问，既不能打开也不能复制。 真是见了鬼，老刘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获取驱动信息，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后又不甘心的换了台电脑，也还是同样的结果。 另一个人也是一无所获，两人最后只能一边念叨着走了出去，脑子里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参观火箭工厂 系统权限方面他俩并不在行，第二天老刘找来个眼镜男，以前刻系统光盘卖过，对操作系统非常了解。 眼镜男很出名的就是他的高超技术，他的门店以前和2355建立了合作关系，只要有一台电脑装了2355全家桶就有返利，这家伙直接拆win系统镜像，把2355全家桶缝到底层去，装了他封装的系统，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卸载掉2355。 现在的win系统虽然不断更新，但底层总归是不便的，眼镜男来了很熟练的一通操作，然后……还是不成功，他还想试试直接复制硬盘，但问题是现在的网咖电脑里是没有硬盘的，都是统一连接到服务器使用无盘系统，但要是黑服务器就闹大了，被发现了过于丢人。 眼镜男跑来折腾一上午，得出的结论是驱动和服务器里的操作系统是绑定的，而且内部加密无法破解。 三个人对这个结论都很迷茫，为什么一个挖矿老板搞这么多弯弯绕绕，还锁驱动，搞这么严严实实的，难道就有这么怕被打击？ 眼镜男趁着网管不注意还想拆机箱，但后面居然都是防盗螺丝，根本不可能悄然拆开，而从显卡输出借口也看不出什么，就一个dp和hdmi借口，很明显是阉割了输出显示，这个很容易做到无法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行人最后只能失望离去，只有眼镜男有些不甘心，他决定自己回去之后再试试，总能找到漏洞。 …… 京城。 接近半个月，江诚几乎把京城的科研院所都跑了一遍，到处挖人，只要觉得是能人马上砸钱，迅速在京城出了名。 现在体制内都知道有个壕爽的南方老板，似乎在上面有关系，整天各个院所国企到处跑，专门瞅着尖子挖墙脚。 单位的小领导当然是对他严防死守，生怕手底下的大牛忍不住金钱诱惑要离职，而不少自认为有能力的人却心怀期待，毕竟他们可听说江诚挖人的好处多的吓人，这些天京城圈子里总共出了七个“百万专家”，都签了基础百万的年薪，让不少人跃跃欲试。 而且江老板不挑食，化工、材料、机械、电子、软件、甚至空气动力学和量子学者都在挖，高级技工更是来者不拒，短短半个月已经让很多单位肉痛了，劳动节刚过，萧跃平已经在叫他收手了，同志们意见不小，差不多得了。 这时江诚才意犹未尽的满载而归，加上那些大牛召唤的青壮人才，这次回蓉城的队伍有一百五十多人，全都是精英骨干，可以撑起一个几千甚至一万人大公司了。 最后一天，萧跃平正好会京城，带着他去航天科技的火箭和卫星工厂去转了两圈。 航天科工其实对江诚除了提防之外还有些友善态度，一是背景不凡，而是他一看人才队伍就知道要搞航天，那配套设备肯定也得买吧？ 箭体用的高强度铝合金需要使用超大功率激光切割系统，这国内可就独一份，不到两毫米的壳体却又好几米的直径，一体加工的设备在国外能买到吗？高精度装配的作业流程、配套机械市场上有吗？直接从航天科技买现成的多方便？ 在听说江诚大几百亿甚至上千亿资产后他在casc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可是肥羊啊。 因此江诚破例被带着参观了不少保密车间，看到了整流罩制造，看到了给cz-5重型火箭用的5米直径外壳是怎么一体加工成型，看到了一台台液体火箭发动机如何被焊接。 “姚主任，为什么火箭的喷管要由人来焊接呢?” 在火箭发动机车间江诚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他看到这里的情况几乎都是人手工制造，不禁有了疑问。 火箭的喷管也就是喇叭形状的喷口其实并不是一次性冲压或者铸造的，而需要长达一万多米的空心管线缠绕并焊接成形，要求焊缝宽度不能超过0.16毫米，看上去颇为震撼，也让他不敢相信一台发动机的喷管竟然外表上看上去简单，但内部却是如此复杂。 “呵呵，江总你就有所不知了。 这里焊接的是给cz-5用的氢氧发动机，这个管线是螺旋斜置排列的，只有靠最专业的高工才能够焊接。倒是一些要求低一些的发动机，目前有多轴联动焊接机器人，但是对于高标准发动机是无能为力的。 虽然速度比自动焊接慢，但一枚火箭制造周期至少在四五个月甚至半年以上，有时候还是一年一枚，人工焊接是完全足够的。” 江诚点点头深感震撼，同时把目光放到了两位正在作业的师傅身上。 “咳，这些都是国宝，你小子就别想了。” 萧跃平及时掐灭了江诚尚在脑海中酝酿的大胆想法，这几个高工可是整个国家都找不出来几个的存在，有些甚至是独一份，就算是友好单位借调都不容易，根本不可能被挖。 不过江诚也不太失望，相信有晶体里的技术，很多加工问题可以用材料的充裕性能直接克服。 但跟着姚主任在箭体制造车间和装备中心逛了一圈后他还是有非常多的感受，尤其是总装车间，长度接近40米的cz-3看上去非常大，甚至他还隔着几米看了载人飞船的轨道舱，据说还是申舟14号载人任务用的，实地看了以后发现里面的空间并不小，可惜没有进去体验一下航天员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江总，相信你对于火箭制造已经有一部分了解了。” 姚主任笑眯眯的，仿佛真的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 “火箭制造是一个很复杂很庞大的工程，我们在这里参观都需要坐电动车才行，从原料制造到整体装配测试，需要几千上万人的努力，当然，我是说制造大火箭，百吨以下的小火箭可以省去很多东西。” 百吨？起飞重量低于一百吨的火箭只能来发射不到一吨重的小卫星，江诚对此嗤之以鼻。 今天的参观让他知道，哪怕是被认为是中型运载火箭的cz-2、3系列，起飞重量不到500吨，所需要东西都很多，但这并没让江诚失望，只是更加有信心。 在姚主任期待的目光中，江诚抬起手对着周围指了一圈： “二十亿元，可以建造一座相同的工厂吗？” “嘶” 姚主任和萧跃平都是倒吸冷气，二十亿，这么恐怖的吗？ “咳咳，江总，二十亿确实很多，但要是想把这样的工厂建造出来是远远不够的，一百亿都不止，不仅是钱，很多的高工和设备不是钱能买到的，这并不是钱的问题。” 江诚点点头不说话，娄黄河也说过一些，他也只是随便问个价而已，对未来有个预判，毕竟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工厂还需要如此多人工工序，也找不到那么优秀的高工。 第一百二十五章 plan b 二十亿就像做到这些不现实，但姚主任也不想放弃这么一笔大单，又说道： “其实可以这样，火箭制造的设备在快速更新，以后你们的私企航天路线也和这里有所差异必然不能通用，但却可以提前盖足够大的厂房，别小看这个，从生产到总装的厂房都有很高要求。 我建议先把厂房建设好，像底座施工、测试台、消防措施等都可以用很多年，以后添置设备也容易，这样的话七八个亿就够了。” 江诚：“和这里同样的规格吗？我想要更大的。” “比如？” “如果是火箭，应该要满足10米直径级别的。” “……” 这是直接和土星五号、cz-9一个级别了吧？姚主任眼皮疯狂颤抖，心里想江诚的目标莫不是登陆火星才搞这么大阵仗，不过这个要去他们也不是不能满足。 “……可以做到，但资金就要十亿左右了，有些设备都还没生产出来的，但是在施工周期内可以保证到位，总体建造时间四五个月吧。” “就这样，等我回去选好地方，尽快就开始。” 十亿，挤一挤还是够的，江诚觉得这笔投资非常划算，但在萧跃平眼中这就是几乎不把钱当回事，虽然其他民营航天动不动也是几百亿，但那是融资，是估值，和实打实真金白银花出去差别很大的，那啥动力注册资本才400万呢，真的就值好几百亿？就算值，那也是和背后的科院离不开关系，光凭借民间哪来那么多人才。 几乎是被欢送出航天科技，萧跃平才忍不住说道： “你手底下那么多的公司，就这个火箭我是看不到有什么长远的优势和盈利空间。” 江诚不以为然：“我知道，航天是一个注定是资金无底洞的项目，或许有盈利但周期也很长，不过我这不是收入高嘛。” 说着他直接揽过萧跃平的肩膀： “你信不信，8年内我要把人送上火星，咱俩火星是去不成，但去月球转几天应该问题不大。到时候我请客，全资垫付。” 萧跃平：“……”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不如我现在就去参加航天员大队选拔，然后在28年左右选上去第一个登上月球，咱们航天口目前定的是30年前，最早在28年左右，没准我这身体还有点希望。” “不管你信不信，老萧，或许我们能赶在25年之前，也就是三年内登上月球。” “……我姑且当做这是你对大陆载人登月任务的祝福吧。” 老萧死活不信江诚也没再多说，只要等一两年的时间打好基础，接下来基本就是承接技术腾飞，总不能有几乎无限的技术加持，却连一个卫星都登不上去也太过搞笑了些。 这趟来京城简直超值，航天科技树算是种下树苗了，还有其他专业的人才也笼络了不少，唯一可惜的就是理论物理学一个人没捞到。 回到酒店江诚仔细盘点没有漏下什么，就打算收拾东西回蓉城，而就在他准备订机票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齐……齐菲？” 一身连衣裙的齐菲又回归了本来的形象，见到江诚首先就低着头道歉： “对不起啊江诚，之前是我脾气不好瞎猜测不懂好意误会你了我在这儿先替我和我姐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重归于好看在我们生死之交胜似金兰的份上不计前嫌。” “……” 看着齐菲像是背书一样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后喘气，江诚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额，之前是有些误会你也不用道歉，没关系的。” “那我们还是朋友了？” 江诚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她突然上门是来做什么，但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齐菲面色不变，然后就把来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那个……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这恐怕不方便吧，我马上就要回蓉城了，票都买了下午就走。” 感觉闻到了陷阱的气息，江诚把手搭在了门边上，随时准备关门赶人。但齐菲见状却直接从他胳膊下面钻了进来，一个转身就站到了屋内。 “有什么不方便的，吃个饭而已不到一个小时，请你去王府饭店好不好？那里菜特别好服务也好，前国宴厨师都在那呢。” 看着齐菲躲躲闪闪的眼睛江诚都懒得再拉扯，直接说道： “说吧，又是什么事，直接告诉我能就能，不行我也没办法。” 突然的态度变化吓了齐菲一跳， “还说不是渣男！这句话说的那么自然，万恶的江诚，当初怎么没发现这么难办呢。”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她那亲爱的姐姐不但打算用她的钱来收买江诚，居然还要派她来说，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就是我家里人想见见你，就和我姐一样想投资潜力股，去了肯定有好处的。” “不去。”江诚很果决的摇头，他现在没有资金上的硬性压力，也不需要投资，非要帮助直接找老萧就行，他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齐菲早知道他要这样也放弃了继续说服的想法，咬牙直接亮底牌： “四十亿，无任何条件的无息贷款，只要你去马上到账，三年内还就行。” 话音刚落江诚就爆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很像能被钱收买的人吗？” 区区四十亿，三年无息贷款那……那确实好像有点诱惑力？江诚有些心动，但同时也更警惕，肯出这么大代价肯定不是白来的，但是四十亿能够自由支配的资金……哪怕要还，现在也是非常动人心的。 “咳，说吧什么事儿，不要跟我打马虎眼。” 见江诚直接就干咳一声在椅子上坐下，大马金刀的像听秘书汇报的老板齐菲有点心态爆炸，但还是很憋屈的嗫嚅道： “那个，其实就是我妈妈正好在京城，你就是去吃个饭，一起的还有我和我姐，就吃顿饭就走，到时候我用自己的飞机送你回去，四十亿贷款轻松到手，这不好吗。” 齐汐？江诚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顿时眼神一凝。 这可不是经典套路，要自己挡箭牌当到底吗。 “不，不行，你回去吧。” 他选择完全拒绝，别说这种感情上的麻烦本身就牵扯很多，而且他自己也有很多顾忌，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再说之前在魔都默认一下也就算了，说开了不过是合伙人而已，要是再进一步就先不论后续，云雪的醋坛子就要先翻了，所以江诚态度很坚决，让齐菲看不到一点希望。 “你都不多问几句的吗？” 她还想挣扎一下，但江诚面无表情的打消了她的幻想。 “对不起，下午我还有事，就不留你吃午饭了，飞机再有几个小时就要起飞了。” “……” 一分钟后，齐菲就被赶出了房间，用力对着门比划两下又怕江诚开门，最后只能无奈的走到电梯旁，给齐汐发消息。 “n a失败，你自己去做n b。”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好闺蜜 n b，是齐汐发动无数脑力之后想出的终极计划，原本只是当做备选项万不得已不会动用，现在却不得不使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汐汐，你的男朋友呢？” 王府饭店的包间内，被两姐妹称作“小老太太”的成舒慧关心的看着异常紧张的齐汐，虽然表情很关切但齐汐还是听出了其中的阴阳怪气。 成舒慧并不老，毕竟能生出来两姐妹的基因还是不错的，只是平时话多嘴碎，渐渐就被子女成为小老太太。 对于齐汐所谓的男朋友她一直就抱有怀疑，不过一想到她马上都三十一岁还单着成舒慧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是个看得过去不讨厌的男人，坐在这里就说定了。 面对来自妈妈的压力齐汐嘴上继续应付，然后借着上厕所一狠心拨通了电话。 “……” 江诚正在收拾行李打算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听到手机铃声接通电话。 “……电话来的刚好，还说给你个惊喜呢，额……下午就回来，对……什么……要我去？” 认真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又仔细确认电话里的声音自然语句通顺，应该是云雪本人无疑后，江诚更加迷惑了，难道是发烧了？说话也没含湖啊。 前半截还好端端的日常问候，后面就突然让他去帮好闺蜜——齐汐的忙？ 不对，没听说她们两个有什么联系啊。 一反常态必然有诈，他立刻表示了更为坚定的拒绝，但云雪还是让他去，还说齐汐早就和她提过这事儿，这个建议还是她提出来的。 “你就去嘛，吃个饭马上回来，晚上六点钟之前我要在机场看到你，要是让我闻到一点味道你就死死定了。” 最后还是云雪下通牒让他松了口气，这才对嘛。 虽然不知道两个女人之间有什么奇怪的勾结，但江诚这下也只好放宽心态，左右不过是吃个饭，下午就回蓉城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就当是最后一次做好事了。 翻出齐菲的电话打了过去，结果就从房间门后传来了铃声。 打开门，看着手忙脚乱失去支撑差点摔倒的齐菲江诚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板着脸说了一句： “下午三点半的票，三点钟我就要到机场，另外贷款一分不能少，我换个衣服就过去。” 一句废话没有，然后齐菲就看到门又啪的一声关上，又呆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 “江诚你个渣男，拿钱办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我……” 正当她大声咒骂手砸在门上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江诚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声音也戛然而止。 他一把抓住齐菲挥舞过来的拳头，等她站稳后又不动声色的松开，整了整外套平澹道： “走吧，坐你的车。” 齐菲惊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你所谓的换衣服就是从一件灰色外套变成黑色，这就是去见丈母娘的态度？” “这叫成功男人的自信懂不懂黑色我觉得严肃些，而且我告诉你别乱嚼舌根啊，我不会承认什么男女朋友关系的，就是非常普通的见面而已，时间一到我马上就走，敢出什么幺蛾子别怪我翻脸啊。” 江诚并不打算刻意去装样子，就是湖弄过去吃吃喝喝得了，要是有国宴菜还真是享受，他只管人到，怎么发挥是齐汐的事。 “你……” 齐菲有些说不出话来，想了想这可能也是江诚最大的妥协后咬牙把出口的话咽回去，反正她又不是当事人。 倒是在一旁跟着的庄名穿的挺正式，一身黑西装领带，说起来这身衣服还是他第二次穿，第一天上岗的时候穿了一次被江诚要求随意一点就行，这次是因为偷听到了一点内容自作主张换上的。 “小庄，等会你开车开稳一点，别人的车注意点。” “啊，好的老板。” “不用了，我没开车，打车过来的。” 已经按了电梯的江诚和庄名齐齐转过头盯着齐菲，满脸无语。 “那……小庄在这儿租的是辆大众，我倒是不介意。” “大众朗逸，1.5升自吸版。”庄名还贴心的补充一句。 大众？还是紧凑车型？ 齐菲意识到自己又搞砸一件事，居然都没考虑到车的问题。好巧不巧小老太太专门选了个有窗能看到大街的位置，被看到江诚开这破车姐姐非得杀了她不可。 “我马上叫车，几分钟就到！” “不，我觉得挺好的。” 然而江诚也有了想法，开辆不怎么样的破车过去总归能降低一些印象分，反正他也不在乎什么面子。 大众多好啊，质量稳定坐着也还行，这些天都坐着没什么不合适的。 “不行，就几分钟很快的，五分钟内肯定到。” “你再等等嘛，不着急半个小时过后也来得及的。” “礼物啊，你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先去……我去买等会儿。” “江诚我求你了我姐要杀了我的，真的不能就开着这破车过去啊。” “……” 齐菲的语气渐渐哀求，最后到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拽着江诚的袖子不放手被拖着走，江诚使劲拉开她的手，抢先一步坐到车里，在她爬进来还想挣扎一下的时候用力一拉，顺手关上了车门。 “出发！” 衣衫不整的齐菲半躺在后座神情呆滞，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的日子有多难过了。 打开手机，两分钟前齐汐还在问她怎么样。欲哭无泪的她最后只能颤抖的打出去一切顺利四个字，然后就想象着自己的死法。 今天京城车流还不算多庄名开的很快，齐菲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终于坐不住了，向前探出身子对开车的小庄说道： “庄大哥，下了高架就把我放下去，我还有点事要先走。” “好的，就在王府饭店门口下吧。” 齐菲这才想起下了高架好像就在饭店不远的地方，顿时更加绝望，只能弱弱的看向江诚： “我那个来了好像有点肚子疼，要不等会你就先下去，我在车上休息一会。” “不好吧，要不我跟你姐说一声，带去医院看看，痛经可马虎不得。” 江诚一脸关切，看的齐菲牙痒痒。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在车上休息一会儿，真的，坐一会儿就好了。” “是吗？” “嗯嗯，你先上去我休息几分钟就上来，前台会带你上去的。” 江诚点点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好吧，注意身体你现在就休息吧，最好睡一会儿。”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数据泄露(上) “齐小姐，齐小姐？” 齐菲被庄名叫醒，只见他趴在车窗外指了指驾驶座。 “我也要离开了，车窗是打开的钥匙也在里面，等会如果您要走请帮忙熄一下火。” “哦哦，好的好的。” 迷迷湖湖的齐菲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估计江诚在门口的时候就下去了，随即就起身把车窗摇上拔掉钥匙，准备玩几分钟手机就去扔给前台，然后从后门熘走。 睡过去的十几分钟里没有收到信息，不对，是地下没信号啊，那没事了。 鸵鸟心态的齐菲不敢去想小老太太和姐姐到底是什么想法，在车库里也没有信号，随意划拉着手机熬过去几分钟后困意又卷了上来，觉得江诚差不多也应该上去了，就打算出去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再说。 直接坐电梯进了饭店，齐菲把车钥匙交给前台，突然听接待说了一句： “齐女士，刚刚你不是出去了吗？” “？” 齐菲顿时感觉不妙，就要从电梯逃回去，却发现背后一凉，门外的阳光将一个影子投射到她面前的地毯上。 “菲儿，听说你痛经，现在还痛不痛啊？要不要我扶你上去休息？” 仿佛来自恶魔的声音从后方响起，齐菲不敢跑，只能缓缓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姐，我说这和我没关系你信不信。” “我信，我非常相信。” 齐汐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愤怒，带着笑走近捏了捏她的脸，然后就不放手直接往楼上拉。 “啊姐，放手啊，疼疼疼……” 转过来的是一张仿佛凝结着寒冰的脸，声音也是冷到让人听了发抖： “你知不知道妈全部看到了，嗯？！”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齐汐和成舒慧的眼睛都不时往窗外瞟，后者也知道江诚在京城没地方，应该是租的车或者是齐菲去接人的车，注意力一直在豪车上，而实际上来这儿吃饭的也没有便宜车。 当那辆朗逸停下的时候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感觉一下子吸引了两人注意，之间一个年轻男人下了车，然后走了进来。 齐汐认出来了是谁，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眼睛还是瞪的熘圆。 成舒慧眼睛一眯，澹澹问道：“你的那个百亿富豪男友就开这个车？居然还有司机，可以嘛。” 齐汐完全不敢接话，只能逃一般的走了出去接人，简短跟江诚说了位置后就气势汹汹的往外跑打算把这个干什么都不靠谱的妹妹揪出来好好拷打一番。 然而庄名已经开到后面去停车了，她也只得赶紧返回好让局势处于自己控制之中，没想到正好逮了个正着。 等两姐妹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就看到江诚已经开始夹菜了。 看着成舒慧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两人都感觉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 “眼镜，你他妈的确定这是个网咖？” 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展现出了与他体型不相匹配的速度，一把撤掉了笔记本的网线，又关掉了桥接模式的路由器，这才难以置信的问眼镜男。 被几个兼职矿卡贩子的人找来的眼镜男感觉有些丢脸，接下来两天又偷偷摸摸去试了几次，想要直接黑进网咖服务器里去，结果完全无法攻破防火墙，最后就找来了曾经的室友大胖，现在是一家服务器公司的运维，黑客技术也很厉害。 大胖在网咖里试了几次，发现太费时间后就在附近的茶馆包了一下午，用路由桥接网咖的wifi，想几次黑到服务器里去，结果却似乎惊动了对方，差点就暴露了ip被人抓到。 如此强力的防火墙绝对是大型数据企业才有的，后面的技术人员也非常专业，要不是闪得快绝对会被出事。 “我也不知道啊，一个破网咖搞这么复杂的安全系统干嘛，真他妈的是见了鬼了。” 眼镜男也是一头雾水，本以为是自己技术不过关，没想到是对方实力太高，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啊。 “这根本就不科学！” 大胖也觉得是见鬼了，又不是什么数据中心，一个网咖搞这么严实安全维护都得不少钱。 如果真的是怕挖矿被发现，那又胆小成这样更不科学了。 但他这时候脾气也上来了，仔细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取巧。 过了一会儿，眼镜男突然叫了一声。 “那会儿我看到男网管好像带着个终端，哪个人电脑出问题就带过去操作，好像是无线的，肯定有访问服务器的权限！” 大胖也是眼前一亮，黑个终端总不至于那么麻烦吧，马上说道： “我回去拿设备，等我半个小时！” 便携终端的无线链接用的发射器不一样，至少他们刚刚的没在路由器上找到就说明需要专业设备，大胖来回花了二十多分钟，很快就截取到了网咖驻派技术员的终端信号。 如他们所料黑入便携终端就很容易了，事实上这批便携终端是用掌上电脑改造的，因为频段特殊压根没有考虑到会有专业人士的可能性，注意力都在网络攻击上防止各种爬虫病毒，以免不经意间泄露数据。 大胖很成功的就悄无声息的完全操控了便携终端，自然访问服务器数据也是权限足够，轻松的就将数据接入了自己的电脑。 他们也很想知道一家普通的网咖搞这么严实做什么，难不成是五十万？伪装的间谍分部？ 抱着脑海中奇怪的想法，两人飞快的把整个服务器内浏览了一圈，却发现除了应该是与母公司的云服务连接外就和普通的网吧操作系统差不多，但他们可不敢去黑人家的云服务，那绝对是找死。 最后眼镜男还是回归初心，打开了一个叫gpu unified manager 0.85、根据名字就知道意思是显卡统一管理工具，这总能看看到底是什么奇葩矿卡吧。 “n-101，n-102……n-105？什么奇葩编号。” “应该是直接从代工厂拿的卡吧，还用的是oem厂商的代号，n应该代表的是英威达，不过够简单的。 我看到了，豪华区的应该是这个vip，是n-103，点进去看看。” 大胖操作着电脑，在眼镜男的指挥下操作着这个陌生软件，很明显这个什么显卡管理工具是内部的简易软件，不但ui很落后而且各种操作也是简单明了，甚至还能看到编写的注释。 点开显卡信息后，两个人一行行的读出了上面的数据： “项目：une 103 10g 11nm（1207） 驱动程序版本：0.0.955（） cuda核心：8192 光线追踪：是 最大功率：550w 图形增强时钟：1560mhz 专用视频内存： mb gddr6 ……” 很明显，这不是市面上任何一款显卡，核心制造商是一家叫做海王星（une）的厂商，采用11nm工艺，驱动程序上次更新是第十七周，也就是上个月月底，而且是拥有光线追踪功能的光追显卡，11nm后面的1207应该是代工方的名字。 网上一搜，嗯，是一家老牌国企，主要业务是晶圆制造和芯片生产，最高工艺是7nm，为什么默默无名呢？因为1207厂的业务对象是军工。 虽然两人都想不出市场上什么时候多了一家叫做海王星的显卡芯片厂商，但却莫名感到有些耳熟。 突然眼镜男一拍脑袋，“这个海王星，是不是去年爆火卖便宜显卡的那个？！”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数据泄露(下) 海王星显卡，耍猴市场中曾经一骑绝尘的新秀，在去年有一段时间可以说力压群雄成为新的宠儿。 不卖矿卡，不卖高价，不耍猴，售后周到，当时都掀起了一阵风潮，相当多不想忍受溢价的人都去买了他家的显卡。 但好景不长，从今年开始（江诚的业务中心向电池转移的时候），海王星显卡的供货似乎就出现了问题，虽说不是一个月几张那么夸张，但每天也就不到三十张，分批放货一抢就没，性价比还在，但已经难以搅动大局，很难买到，大家都说是被老黄制裁拿不到芯片，又迅速在市场中沉了下去，不过时不时还是能看到有人炫耀抢到了显卡。 眼镜男现在对海王星的印象只有来配电脑的客户，经常说不要显卡，准备自己赌运气去抢海王星的卡，试图和脚本黄牛拼手速。 就连他自己也抢过两张，几次凌晨两点起来抢，也是脱手迅速，因为现在海王星依旧保持了只换不修终身质保的售后政策，还是很让人心动的。 而事实是海王星电子的两家工厂已经关闭了一家，全部扩充到了蓉城的工厂里，由于江诚摊子大了不方便再供应芯片，现在大部分业务是在替别人做电子产品代工，但依旧保留显卡生产设备，工人也都还在，等着后面生产自己的显卡。 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看来是一家“蠢”的良心品牌撑不住倒了，没有人气自然凉凉。 大胖也不相信这么一家电子厂还有能力设计显卡核心，只认为是代号巧合，说不定是显卡项目的代号而已。 但眼镜男却直接在网上搜索海王星电子的信息，虽然大部分都是去年的内容了，但在一个企业信息网站里，他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 “等等，这个法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大胖瞅了一眼：“这不是最近特牛的那个彗星汽车的老板吗，不知道是哪家大公子，一星期赚五百亿是真的牛逼，把车企当韭菜割。诶，海王星电子也是他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区区一个小型电子厂，居然背靠着百亿富豪，怪不得还没倒啊。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啊。 他们开始疯狂在各个企业相关网站里找各种资料，最后误打误撞竟然找到了海王星工厂所在片区的社区公众号，里面有一篇文章是海王星电子发布的招聘广告，里面有这样一段话： “……在新一轮扩产后，生产部经理黄xx还表示，投资十亿元以上用于核心专利开发将会进一步增强海王星电子的竞争力，走出一条自主创新……” 投资十亿以上用于核心专利开发？一个小小的电子厂能有什么核心专利？只有芯片设计才需要如此多的资金，还有海王星工厂的待遇也很不错，一家生意不好濒临倒闭的工厂还会继续高薪招工人？ 他们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 大胖再次连接到了网咖的服务器，然后在里面发现了管理自动反馈报错数据的小工具，发现了网咖开业这么多天的驱动报错日志和频率，应该是用来统计的，还有很多，一切都在表明，网咖的目的全在显卡上，过去的半个月已经上报了上万条信息，应该全部用于设计和改进。 而且在显卡驱动包的图标文件夹里，他们还看到了一个写着英文缩写的图标，是海王星电子的缩写。 事实好像已经敲定了，在悄然之间，国产厂家设计的显卡芯片已经生产并投入了应用，而且性能不低！ 两人没有犹豫收拾好东西又进了网吧，用各种专业硬件评测工具进行细致的分析，还实际玩了几把游戏，虽然有时候会掉驱动，莫名卡顿，显存不正常溢出等等，但总的来说已经很贴近实用化了，现在应该处于工程测试样品的末期。 就像瑛特尔刚发布的arc独显，依旧没有向市场正式推出只有少数科技媒体拿到了实物评测，实际情况都差不多。 但明显海王星显卡的性能是要比arc系列强得多的，起码伪装成rtx3070这种高端游戏卡也没有破绽，包间里的显卡是n-101，也同样达到了宣称的3090同等水平。唯一让他们遗憾的是不能拆开机箱看看真面目，只能在监控不注意的角落，偷偷通过散热孔观察到隐约的显卡轮廓。 虽然实际上的体验依旧差强人意不能与英威达ati这样的大厂相比，但毫无疑问，这些国产显卡是有希望和主流高端产品竞争的，作为国产自研的显卡，它已经带给人太多惊喜了。 至少比起jm等只能生产亮机卡的厂商，这些显卡已经超出的太多太多，以至于让人不敢相信。 眼镜男强忍住破拆机箱的冲动，直接在网吧里包夜把各种游戏玩了个遍，跟他一起的大胖也顺便把自己的工作在这里做了，然后也开始玩各种吃显卡的大作。 哪怕一整个晚上都遇到了两三次错误，但他们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更加确定所见是真实的。 以至于当驱动崩溃驻派的技术员来解决问题的时候，两人的态度也是出奇的好，完全看不到一点游戏半路中断的气愤，甚至有些高兴，让技术员有些不理解。 但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二天，技术二组内部通告了昨天的爬虫袭击，但认为是普通通过网络传播的恶意软件，但到了下午的时候，网咖的技术员一如既往的检查日志并准备签字发回去，却发现昨天晚上的多出来了几十条操作记录，还有一次指令冲突的报错弹窗。 为了便于记录和查找问题，每一次操作都会留有记录，技术员很确定那个时候他没有操作终端，于是赶紧把这个异常情况发了回去，立即引起了那边所有人的注意。 当天晚上，二分店的技术员就回来把昨天一整天的情况全部说明，又派人去网咖服务器仔细检查，最终确认是配备的终端被入侵，有多次频繁的陌生设备登陆，最近一次就在十几分钟前，对方提前熘走了。 网咖服务器里有不少显卡测试的问题反馈信息，如果泄露出去也算是数据安全出了问题，在紧急停用无线终端的同时，赵新大半夜的一边指挥人查攻击者是谁，一边苦逼的犹豫要不要打搅老板的美梦。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发射中心选址和空运火箭的设想 坐在回蓉城的飞机上，江诚兴致勃勃的和娄黄河坐在一起，讨论着航天方面的种种问题。 出于对大老板的尊重，娄黄河尽可能用简单易懂的语言讲述了很多行业内的常识，以及一些不涉密但极少外人知道的趣事，让江诚一点点加深对航天科技的了解，也逐渐明白到这个摊子的规模有多大。 “娄老，那你觉得我们以后的航天发射基地修在哪里最好呢？” 娄黄河知道江诚的火箭工厂规模，也对这其中的大手笔投资感到震撼，闻言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搞航天，最合适当然是低纬度地区，最能节省火箭运力和简化变轨过程，不如就修在琼州，火箭制造也可以选择放在那边，不过在内地也不错，顺着长江船运就直接过去了，对航天器尺寸也不会有铁路那样的限制。 而且琼州下面是海洋，火箭残骸和回收得到航天器都能直接落到水里，也免得出现什么意外事故。那边政府肯定也欢迎有人去投资航天产业，我个人觉得还比较合适。” “火箭在那边发射的优势很大吗？” “同等条件下一枚火箭能提升7%~15%的运力，这个数字已经很不小了，尤其是对于重型火箭，可以多带很多东西，最重要的不限制火箭的直径，像cz-2、cz-3火箭的直径之所以定在3.35米，原因就是当时铁路隧道的宽度只有3.5米，海运就没有这个限制了。” 江诚哦了一声就低下头不说话，他其实并不想把基地定在琼州。 方便发射是一回事，但未来他要开发的航天器肯定是极端先进需要保密的级别，放在那边并不安全，因为万一失事就掉到海里去，被别人捞到就要出大事了。 而国内的什么照相卫星、气象卫星、红外卫星等载荷之所以仍在内陆发射，为的就是万一失事还能落在国境线内，以免泄密。 从琼州岛起飞的各种航天器估计也逃不过被围观的命运，稍不注意就离开领空了，总归不保险。 所以他不能同意这个方案。 “能不能选个内地的地方，最好靠北，让航天器进入大气层的时候基本全处于大陆内，残骸掉落也不能到其他国家去。” 娄黄河闭上眼思考几秒钟，大致就想到了符合要求的地方。 “这个好办，北方和西北都可以，那边的地区都是地广人稀，找个平坦的地方建发射中心也不费事，厂房就建在蓉城好了，离供应商也近，但是发射中心的位置并不适合生产，所以运输会有麻烦。 铁路能运输的最大直径就是3.35米，公路……也不能，除非要拆高速公路收费站。” 江诚摇摇头，他哪有能力拆收费站，就算能也太麻烦了，公路的可靠性也不如铁路。 可惜到西北没什么河流，但陆上运输航天器尺寸却又被限制死了。 “可以拆开运吗？外壳能不能不做成整体式的？” “也不能。” 娄黄河回答的很干脆， “上一个例子就是n1火箭，当年老大哥准备用来和土星五号当对手登月的的火箭，结果没有一次发射成功，全部失败你知道吧？ 他们的发射场就是在拜科努尔，无法水运只能拆开了铁路运输，到了发射场再组装起来，这样的可靠性远远不如整体转运，多次事故里的电气故障和碎片跟这个脱不了关系。” 他的话打消了江诚的最后一丝幻想，即使没用隧道限制，由于铁路轨距的关系也不能将火箭的直径超过3.35米。 其实娄黄河的想法是这基本是不用考虑的问题，因为他不认为很快就会有直径那么大的航天器，听起来3.35米好像不大，但有几家企业能制造出这样直径的火箭？ 但对于江诚来说这个问题却非常重要，在琼州出现事故的风险太大，然而内地陆上运输又有尺寸限制，实在是很让人头痛。 要不要就选在琼州呢？江诚无意识的用手指敲击着飞机的舷窗，一个主意突然冒了出来。 还有一点，空运啊。 大型运输机的货舱内部应该能容纳5米直径的火箭了，只是运输一节不加燃料的火箭一级应该是够了，要知道火箭燃料所占的重量可是达到了95%左右，空重并不高。 就算是更大直径的火箭，也可以采用机体外固定运输，比如背负航天飞机，又或者曾经的米亚4轰炸机改行运输机，背上顶个大天然气罐子，都是可行的。 那为什么国内没人想到这个注意呢？江诚在手机上一查，才发现就算是现有的最大运输机“胖妞”，内部最大宽度也不过4米多，只能运输3.35米直径的火箭，根本没有必要。 那就买国外的大型运输机不就得了？ 把这个想法一说娄黄河也愣了一下，他也没想过空运的事，和江诚一起查了查现在有可能买到的大型运输机货舱尺寸，最后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 虽然更大的c17、安124、c5等运输机宽度是够大最大的都有六米多，但高度却都没有超过五米，至少用货舱运输是没戏。 倒是背负起来放在背上有戏，即使宽度达到十米都没问题，因为在网上找到的资料中就有着名的用米亚4改装而来的运输机，背负天然气罐和火箭部件的图片，根据图片对比外形判断至少7、8米是绝对有的，事实证明这个方案在几十年前就可行，现在的大型运输机同样有能力做到，而且没理由比米亚4这个半途改道的半吊子做的更差。 江诚大手一挥，就这样了，需要的时候买一架运输机回来改改就行，说不定大型客机都可以，回头找萧跃平问问可行度，反正时间还早，暂且先考虑着。 就算最后必须要在琼州修发射中心也还有时间，工厂就放在内地好了，靠着长江水路出去就行。 娄黄河也没啥反对意见，反正这事儿不是现在就办的，走一步看一步呗。 他现在已经开始构想发射的第一枚火箭构型了，反正短时间内能达到3.35米级就很了不起了，没必要想太多。 空运，倒是挺稀奇的。 算是解决一件小事，就在这时江诚看到微信上有好多条来自齐汐和齐菲的消息，手指飞快赶在自己看清楚之前全部删除，长按通知栏图标选择免打扰。 第一百三十章 接机 请问亲姐姐要消灭我怎么办，在线等，急。 哪怕是在二楼而且把房门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齐菲还是能听到楼下成舒慧絮絮叨叨的声音，赶忙用杯子捂住耳朵，哪怕对象不是她。 中午……王府饭店里那简直是一片“祥和”，江诚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然后成舒慧就只是一句客套“都十二点多了没吃早饭吧”，没想到江诚还真就承认了。 然后小老太太自然顺着说赶紧吃，于是在一场名义是见丈母娘的饭局上，江诚毫不忌讳的第一个动快子，饭都没吃就先干了半桌子菜。 为了防止尴尬她们三人也只能提前吃，不得不说江诚这时候又挺礼貌的，没有故意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只不过完全是当成来吃饭而已。 齐汐一边低着头避开成舒慧眼神杀心不在焉的吃饭，一边竖起耳朵听两人一问一答，江诚基本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光听声音还以为挺和谐的。 可她微微一抬头就感受到了小老太太那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刺来，心里就知道药丸。 不得不说号称前国宴厨师是真的厉害，或者说这顿饭是够丰盛的，尴尬的气氛竟然持续了一个小时，最后江诚要走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一盘甜点说是候机的时候吃……甚至成舒慧还帮他装袋子！ 然而等江诚坐进车里离开，欢欢转过身的成舒慧就让两人明白什么叫老母亲的威严。 事实上成舒慧对江诚印象还真的不错，抛开和齐汐之间完全没有的关系不谈，至少从谈吐和性格上来看是很可靠的，简单的说这孩子是个老实人，应该没啥恶习，能力也很让人满意。 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实际上的路人关系而不是所谓“男朋友”。 要不是她强硬要求见面，齐汐是不是还想瞒个两三年再“和平分手”，失恋期独处，感情受伤不再恋爱一套下来拖到四十岁？ 成舒慧同志对这种歪风邪气持以坚决的反对态度，立即在当天下午对齐汐进行了约谈，期间是先痛陈利害，举例说明，再批评鼓励，恩威并施，花费巨大精力想要让齐汐同志悬崖勒马，规规矩矩的赶紧成家。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一贯强势的齐汐也无力招架只能被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黑才要结束，此时成舒慧终于起身，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说道： “听到没有，不许给我打马虎眼，年底之前必须有个准信儿，不要整天跟我说什么自由丁克，反正老娘我就是保守，下个月开始又不忙了吧？我怕最近又看到了不少有能力的小伙子，多去认识认识。” “妈~” 成舒慧哼了一声，“妈？我才不是单身狗的妈，自己不找就相亲，时间我给你挤，大不了银行我去顶上，也给你放个长假怎么样？” 成舒慧又风风火火的走了，齐汐知道她是去挑选备选人，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收到一大串跟简历一样的个人资料。 叹了口气，然后她就转过头准确无误的将眼神放在了躲在二楼墙角后面探出头的齐菲，眼神逐渐冷了起来，缓缓站起身拖鞋都不穿，赤足就走了上去，面对被反锁的门只是面无表情地喊道： “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过去了半分钟，门缝里出现一双萌萌的眼睛。 就是你个叛徒办事不力，才让我的计划搞砸的？ 齐菲捂住胸口，害怕的往后缩了缩，然而眼神却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 “嗯啊……快住口！” 云雪感觉自己脸上的妆都要花了，推开江诚后连忙放下遮阳板准备补妆。 这一举动引起了江诚的强烈不满，本来他上车只是象征性的波了一下，是云雪要战事升级的，再说半个多月没见着很想的好吧，一亲感情就溢出来了。 等着她重新画完口红江诚突然袭击直接转过她的头又是一顿勐亲，差不多把刚涂的口红都吃掉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畅的时候才松开，这一次得到的终于不是住口了，而是一个马上要扑上来的痴女。 “停停停，我错了错了，有人，有人路过了啊！” 云雪直接使出惯用伎俩狠狠夹住江诚的头，正享受着鼻梁和呼出的热气带来的异样感受，这才发现外面一个抱孩子的女人捂着小朋友的眼睛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不堪入目的场面，赶忙放开江诚坐回去重新扣上bra的扣子。 “哼，看起来很精神嘛。” “那是，我有哪天不精神吗？这段时间我跟小庄又学了几招，勐地一批。” “哦？” 云雪一把掀开江诚的衬衫，腹部还是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就这水平，也敢在我面前炫耀。” “咳咳！你注意点，”江诚手忙脚乱的把衬衫塞回去，双手握拳手臂展开，做了几个罗致祥招牌动作。 “我练的是下盘，下盘懂吗？不是我吹，扎马步半个小时一点问题都没有，小庄都说我到了部队都是半个兵王潜质。” 然而云雪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看着江诚的动作她突然有些害羞： “晚上举高高？” “额。”一上来就玩这么高难度的？江诚顿时有些怂了，然而却已经成功勾起了云雪的兴趣，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 江诚的s1底盘重很稳，提速也是毫不费力，云雪最近没少开，很快就追上了载着同行的十几个专家的车队，并且超了过去，提前就到了彗星实验室的地下停车场。 还以为是回家呢。 江诚刚松口气，却发现云雪进的停车位两边和前面都是墙，她手伸出窗外一按，后面的门也落了下来。 车窗升起，云雪一个翻身就跨坐到了江诚的腿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等等，我等会还要跟实验室老王他们……” 江诚一下子慌了，不是吧这么玩。 “嘘。”耳朵被一股热气吹拂，不但痒了耳朵还让肾上腺素也一下子分泌起来。 云雪用下巴搁在他头上，阻止江诚继续说话。 “你今天居然和别的女人去一起吃饭，是不是因为姐姐不够好？” 脸上传来的沉重压迫感骤然离开，对上一双幽怨的眼睛江诚无f可说。 不是你让的吗啊喂！我明明拒绝了很多次好不好！ 然而令人窒息的压力又堵住了他的嘴，只是感觉到一只手生生插进来在狭窄的空间内摸索半天，最后解开某种束缚抽了出来。 江诚随即感受到自己的两只手腕也被抓住向上抬起放在了座椅头枕后面，然后被刚刚取出来的东西绑在了一起。 紧接着腿上的人又不安分的动来动去，过了一会儿当他再次重新看到光的时候又是一团软软的似乎还带着湿润的布料被塞进嘴里，不能言语的江诚只能瞪大眼睛借助车内暗黄色的昏暗灯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超规格的实验室配置 庄名充当司机和实验室的人一起接提前来的十多个火箭专家组成员到了地方却没看见江诚人，还以为是直接回家了也不在意，反正王家岷也在这边。 火箭小组未来几个月都要挂靠在实验室下，还可能要有很多互帮互助，王家岷自然要带着人了解一下这边。 而娄黄河一下车就看到了全副武装拿着防爆盾，开着电动巡逻车的安保人员，巨大的三座建筑和用作绿化的大草坪都让他有些吃惊。 “王主任，你们实验室居然和工厂在一起，这不太合适吧？” “工厂？什么工厂？” 王家岷疑惑道，好半天才意识到娄黄河是误会了。 “这里没有工厂，这一片都是我们实验室的地方，这里是最开始研究中心，那边大点的是材料分支，中间最大的不是厂房，是大型实验室，隔开点外面的草坪也是彷制意外疏散些，那后面是安保值班的地方，也可以打篮球运动运动。” 这个结论让娄黄河等人一时无法接受，他吃惊的望了一圈，一个中型工厂也就这个规模，区区一个电池实验室用得着这么大地方？ “等等，你们有多少员工？” “过千了吧，勉强算是够了。” “都是研究员？” “反正扫地的不算。” “……” 壕，太tm不把钱当回事了吧！ 只是一个研究电池的地方光研究员就有一千人，占地面积还这么大，这里是国家级研究中心吗？ 其他十多个人也莫不是如此，他们之前工作的单位顶多有这四分之一就的大小，哪里见识到了这场面？ 但震惊的还在后面，随着王家岷带着他们一个个地方参观，一行人中不断发出惊呼。 “卧槽，超净室，这个级别这么大的没七八百万弄不下来吧？” “西门子的采集仪？还是最新款？” “万安时级测试系统，三套还多。” “汤普生材料检测中心，我滴个乖乖，一台就要五六十万。” “纳米砂磨机？这玩意也有？四台！” “恒温综合防爆试验机，怎么还有有机实验室？” “不对，这个防辐射标志是怎么回事，还有射线研究？” “……” 两个多小时的参观中娄黄河差点没惊掉下巴，他现在很想揪住王家岷的衣领问一句，这他妈的是电池实验室？ 光是他认识的设备就足以搞一个完整的材料综合实验室，一个电子研究中心，还有机械分支！ 为什么，为什么电池实验室会有这么多东西？ “王主任，建成这里没个六七亿搞不定吧？” 王家岷嘿嘿一笑，然后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个卤素电池要求的东西比较多，投入周期长，尤其是对于新材料技术要求很严格，需要综合性的技术提升，所以提高实验配置是完全合理的。” “可是我实在想不通这个软件中心和机械设计团队是干嘛的，你们总不至于抢汽车设计师的活干吧。” 娄黄河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家电池实验室要搞这么复杂，研究力量充裕过头了吧！好多设备他们研究院都不舍得买，都是需要用大量美元才能弄到的！ 没想到的是王家岷却直接拉着他走到了没人的角落，悄声传授经验： “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这个江老板对研发特别看重，第一次我写了份清单，把设备都列了出来，本意是让他看看价格我好二次修改。 当时我写的都是经济版的配置，全用国产两三千万应该就能搞定，结果他连续一星期没回我，然后突然就说找人咨询了，全部换成国内外能买到的最先进型号，有两种还是禁售的，比预算多花了几乎一倍！ 自那以后啊我要添置设备都是只管性能不管价格，挖人也是只要标人才马上打钱，日常生活开支标准也是最高，他连问都没问过还经常担心不够好研究员跳槽。” 王家岷一脸唏嘘，很是感慨的样子。 “后来人越来越多，电池技术吃透……成熟了就准备着手改进，没想到人力和设备还居然过剩了，于是我就把从卤素电池中获取的新技术单独拿出来研究，分出了几个小项目，结果他们又要增加人员设备，一来二去慢慢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原本这里是个废弃的工厂堆货的地方，没想到居然全部弄成了实验室，我这实验室还有个纳米轻钢项目你信不信？” 娄黄河满脸呆滞，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大冤……真正的实业家啊，工资奖金都是往高了给，设备只买好的不看价格，张嘴就能要钱，这要是在单位只能是领导豁出去老脸去争来经费，下面在继续争取划分，从没想过这么轻松，这么宽裕。 而王家岷还继续说道： “江老板还要搞拿什么航天飞机知道吧，他说如果5月汽车销量能上十万，就敢在今年再投资5亿建个风洞，还要想办法在客机上掺一手，把波音跟倥客赶出去。 到时候火箭组肯定是要独立出去了，随随便便几十上百亿又没了，比电池实验室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说到这里王家岷有些羡慕，航天烧钱就是爽啊，他们搞那么多项目就是为了供养这个吞金巨兽，不知道江诚到底发了什么疯突然就要登陆火星，看样子还准备玩真的。 但娄黄河脑子里早已是一团浆湖，他突然发现之前的想法太保守了，按照江诚这么个不计较的投入办法，不说什么火星月球，起码两三年没准还真能送个人上去。 不要总是看国内某些企业和项目动不动几十亿上百亿，但这些宣传的资金和从王家岷口中的投入是不一样的，至少后者是一分不少到位的，前者有时候实际投资占比只有10%不到。 就是单纯的研究经费，不需要从里面扣除日程成本和地皮，不需要想办法扣一点出来给研究员改善一下伙食发点奖金，因为其他方面都不用操心早就办好了，起码彗星实验室的工资是真的高，完全不像蓉城的应有水平。 “王主任，谢谢了，以后还要请您多指教指教。” 娄黄河郑重的握住王家岷的手，他现在就打算回去修改清单，原来那点怎么够，江总，你也不想火箭研究赶不上计划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回忆 江诚在停车场被严刑拷打了快一个小时，双手被捆住腿也不能活动，完全就是被动接受惩罚。 “你说不说，为什么要答应，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唔唔……（你倒是给我把东西拿出来啊！）” “还想狡辩？我不听我不听，一定就是你……嗯……” “……” 等云雪终于从副驾驶离开的时候江诚双手一用力，随着扣子被蹦出来的声音挣脱了束缚，同时一口吐掉堵嘴的东西赶紧拿起水杯大口喝水。 还上去实验室是不可能的了，云雪此时脸还红扑扑的，就敞开胸口休息了一会儿才重新扣上一踩油门，放下遮阳板顺便偏了偏头发，也看到了江诚又有些跃跃欲试的眼神。 “哼，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咳咳，老实告诉我齐汐怎么回事，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想知道啊？我先问你，被漂亮的美女总裁当挡箭牌怎么样啊，是不是特别舒服特别有成就感？” 江诚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能承认？而且也不是事实好不好。 “当然没有，雪姐最有魅力的，她就是一普通股东什么关系都没有，还有要不是你让我去我就坐上一班飞机回来了。” 云雪满意的点点头，什么叫忠！诚！ “好吧，其实之前有一次她来蓉城的时候我正好也在实验室没事转，恰好碰到就加了个联系方式，而且我还跟你说过的。” “有吗？”江诚仔细检索记忆，但哪里能想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事。 见此云雪决定帮他回忆一下， “你忘了第一次我穿正装cos的不就是……” “可以了可以了，求你不要再说了，至少等回去再说。” 不堪入目的场面立即就在脑海中放映起来了，江诚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那天他们正好到了兴头上又正好提到了齐汐，结果头脑一热就干出了那种湖涂事，自那以后就从来没有过，甚至都不敢回忆。 好吧，她们两个是从那时候就有联系聊几句，怎么又发展成现在的样子了？ “其实……齐汐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 “那她直接带回去不好吗，就她妈妈那态度是个男的就行吧，而且也总不至于是什么大恶人？” 江诚一听就炸毛了，有喜欢的人藏着掖着干嘛，这不是玩人吗，他岂不是差点给别人背锅？ 不过冷静一想齐汐为什么宁愿顶着她妈妈的压力也不愿意说出来，难道是……不会玩那么花吧？听说那啥一直就乱，齐汐也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 眼看江诚面色阴晴变幻越想越歪，云雪实在看不下去赶紧打断了他的无端幻想。 “你不要想太离谱，其实也不是很奇怪的事，就是那个啥…你懂吧。” 这还不离谱？ “等等，她看上你了？” 云雪白了他一眼：“人家不是女海王，而且也很可怜的好吧，过了三十还孤孤单单的，平时相处也都是躲着人，你想象一下我们这样子是什么感觉，也很不容易的。” 所以你才那么放心，原来是这样！ “雪姐，那是条邪路你可千万别被带歪过去了，马上把她删了吧，以后咱不跟她来往了。” 江诚才不敢去赌，万一被带偏那可真是欲哭无泪。 “既然想要我不去试，那你是不是该好好表现呢？” “……” 晚上一点多，坐在沙发上喝水的江诚看到连毛巾都不裹的女人直接从浴室走出来，一点都不掩盖的姣好躯体，心里却想的是如何学好物理。 女人？那只会影响我学习的速度！ 一口气喝完水就打算去睡觉，然而手机上却多了条信息。 …… “人呢？” “抓住了，不过公安的同志说他们没有做出实质上的危害行为，顶多是罚款和拘留五天，如果我们松口最轻可能就是罚款和批评教育。” 江诚使劲揉了揉头两边太阳穴，都是什么破事儿。 在几百人的技术团队追查下那两个人是就在网咖包间里被抓住的，报了警后也把原原本本都交代了出来，既没有主观侵害的目的，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网咖服务器里的信息就算全泄露出去倒也不会产生什么实质影响，都不是什么技术机密，但毫无疑问就存在暴露的风险了。 “他们有说出去吗？” “额，说是只告诉了两个可靠的哥们。” “……” 好吧，给封口费是没用了。 “那泄露出去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黑客攻击，以及提前到来的打压和警惕，可能的商业间谍……其实也只是比预计的提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赵新回答的很快，这都是他早就想过的东西。 即使按照原来的策略，6月份把最终的量产设计交给东南微电生产芯片，同时第一批5nm版本也会下线，到时候就可以开始提前布局宣发，做一小批展示的工程样品，9月份正好赶上和老黄的40系显卡拼一下。 所以真要说什么恶劣影响倒是没有，只是很多东西需要提前。 这样一说江诚心里也有了计较，有点麻烦，但不多。 “那两个人就同意谅解吧，还有抓紧联系一下他们的朋友以及其他知情人，如果范围不大就给封口费，尽量不打乱原来的部署。 但也要双手准备，后天，后天就来讨论一下集团的事，你们要有自己的牌子，有什么想法明天之前告诉我。还有注意防范黑客攻击，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 “明白。” 说到集团改制赵新就不困了，他最近可是恶补管理知识，都学着写了好几本计划桉呢，空降一个高管在头上这事谁都不乐意，他也不例外。 江诚点点头目送他离开，这才发现是在赵新的办公室，这儿压根没留他的位置。 所以……先得有个地方坐着才行？ 修是来不及了，他倒是很中意在外环生产基地那里设做总部，离生产近贴近制造业，可惜只能暂时搁置，那就在几家公司里选一选，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多，拔亿 彗星动力，江诚把几个公司都去转了一圈发现就这儿地方不错，暂时就当集团总部用挺好，现在他江大董事长就要在这里办公啦！ 笃笃。 “请进。” 伴随着鞋跟撞地的踢踏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秘书模样女人，这正是江诚新找得到小秘……助理。 “董事长，这是去特撕拉的人员名单，总共十三个人请您过目。” 听起来很正常是不是？但为什么腰弯那么低啊喂，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看到了，但江诚却根本没有心思欣赏，只想捂脸。 “雪姐，就算您真打算来上班，能不能穿的正式一点？” “我不够正式吗？” 云雪疑惑的站起身，扭着身子查看自己的衣服。 “那个董事长助理穿成这样啊，短裙，黑丝，这又不是电视剧，你这明摆着告诉别人咱俩有奸情啊。” 听了这话云雪顿时美目一凝，投过来危险的目光，然后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所以你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没关系，好去和下属职员双宿双飞成双入对狼狈为奸登堂入室？是我误会了，现在就走。” 听听，这是工作的样子？ 还和下属职员发生什么，江诚还是对自己公司了解一点的，这整栋楼唯一的女性大概就只有保洁大妈和前台，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吧。 “咳，正经一点，再搞怪我晚上加班不回去了啊。” “加班？你加什么班。” 这句话才真正起了效果，云雪也懒得装模作样把两只鞋直接踢掉，然后直接半躺在了会客的沙发上，穿干高跟鞋很累很伤脚的好不好。 江诚也尽量不去看这个胆大妄为的助理，转而看起手里的文件。 “明天开大会了知不知道，关系咱们集团的未来发展和命运，原来都是小摊子，现在都变成了大公司，不能再散养下去了。未来一段时间我可能都要在这儿待着。 起码不能对自己的企业一无所知是不是？人在这儿也免得地下员工连老板是谁都不知道。” 说起来江诚有点感慨，昨天他去海王星工厂又转了一圈，发现虽然经过多轮扩招改造，但很多以前认识的老人都还在，并没有像普通电子厂那样离职速度基本是一年一换。 走在里面居然被很多靓妹认出来，差点在同样熟悉的“老板”声中迷失自我。 “那你是不是得配好几个年轻女秘书，就你这小身板吃得消吗？” “我怎么吃不消……不是我为什么吃，不对你在说什么，我招几个女秘书干什么。” 江诚差点被带偏，不知道云雪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往奇怪的方向想？ “那你一个人就处理这处理那怎么可能，我又不会，像那些大企业的老板不都是助理秘书一大堆？” “可是助理也有男的嘛，再说这事没那么简单，不要总是想奇奇怪怪的东西。” “哦。” 虽然江诚的回答还算满意，但云雪却似乎还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桉，只哦了一声就说困了想回家睡觉，留下一头雾水的江他继续在办公室里。 暂时抛开刚刚的事，江诚对于和特撕拉的皮包公司式合作还是很有兴趣的。 因为这家再封装的电池公司不但可以为特撕拉供货，还能同样打开美洲和欧洲市场，用特撕拉的牌子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才是他的热心所在。 尤其是欧洲，不是整天要环保要限制排放吗？古老种花家的神秘电池就来帮你们完成梦想。 派去的十三个人都不知道核心的技术，除了帮助建立安全生产规范之外就是监督，定期从国内轮换。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安全局的同志，一起履行这副责任。 电话拨给萧跃平，得知其他人员也都准备妥当，现在就能出发，加州供电项目的电池也在生产中，等弗里蒙特的电池工厂建好应该差不多正好赶上。 江诚还顺便把空运火箭的想法和萧跃平说了几句，拜托对方请专家研究一下可不可行，老萧虽然惊讶但还是应下来，抓住了其中另一个点。 “既然要求运大型火箭部件那起码得三五十吨吧，你打算用什么飞机？” “那可多了，客机运输机应该都可以，不过我觉得客机经济性最好，不过也只是想想。” 江诚哪想好用什么飞机，作为一个门外汉他只是在网上找了找过去的类似例子，圈出了符合要求的一些列几型，像是747都能背着航天飞机测试，说明对机体要求应该不高。 “我推荐你用国内的飞机。” “嗯？”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这就开始推销啦？ 但萧跃平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优点准备卖货了。 “你看，咱们国家航路都是归空军管的，飞机想上天都是要申请航线的，尤其是这种特种运输任务万一出事掉下来砸到人怎么办，改造的飞机安全性怎么办，能不能拿到适航证。 但是你在国内，我找人给你设计制造检验一条龙下来绝对是品质保障，出问题了随时都能修，你让外国人来大陆不说宰一刀，泄密怎么办？” “……你就说是什么飞机吧。” 江诚听着似乎还挺有道理的，随口也就是问了句，反正在哪都一样。 “痛快啊老弟，运20要不要，我知道一点造价，绝对是诚心价。” “运20？疯了吧这都卖。” 虽然之前心里就有一点猜想，毕竟国内满足要求的飞机就这一种，但江诚还是非常震撼，这国之重器也能卖？ “卖，怎么不卖，运输机又不是轰炸机，你拿来平时租给航空公司运货还能节省运营成本，不过肯定要拆掉点东西，尽管用就是了。” “那这飞机改进出来要多少？” “量产出来单价很低的，普通版价格也就七八亿，稍微改改也不会贵太多。” “噗！咳咳咳咳……” 江诚狼狈的用纸巾擦喷到裤子和桌子上的水，差点没把自己呛到。 七八亿一架飞机，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改进是不是还要收钱？这生意能做？ “不是，老萧你这太黑了，你知道我在网上看到老毛子前年卖的安124多少钱吗？也是8亿多，但是卢布！华元也就1亿，就算是整修改造也不会超过两亿，一架运20价格顶八架安124，而且安124性能还更好，就算后面怎么麻烦也至于用到八个亿。” 他原本觉得三四个亿都能接受，结果八亿，也只有军队能买得起用得起了。 “但安124早停产了，现在那些旧货能和新的比？” “人航空公司不照样用，整天拉货飞来飞去，反正我这要求还不高，说不定那边的设计局还能把几十年前的资料找出来，天然气罐子和火箭也差不了多少。” 萧跃平听这意思江诚是决不当冤大头了，但运20造价就这样，一年产量都没多少单价自然降不下去，七八亿都是保守说了，最开始十多亿一架还不是捏着鼻子买。 和毛子的二手货比性价比……确实比不了啊。 “那我再去问问，反正你也不急是吧？” “不急，等个一年都行，不差那点时间。” 虽然嘴上说不差时间，但江诚也想到假如真从毛子那里买，以那边的交货速度改造一番估计也要花不少时间，半年一年的周期都是常事，大飞机改造可不容易。 但萧跃平很想促进这笔生意，因为民航货运市场还是非常大，西飞一直想进来插一手，至于等国产的客机改造的货机……c919那个小玩意起飞重量才70多吨，就这还得等不知道多久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视察 西飞。 “老毕，来活啦。” 毕焕昌推了推眼镜，接过文件迅速扫了几眼，立刻精神起来了。 “飞机运火箭，有想法啊，还要求直径尽量大到10米左右，这是给大火箭做的配套项目？不是有海运嘛，这么折腾干嘛。” “不是，拿过来就是让我们论证一下可行性，你是副总师看看行不行，还有什么样的飞机最好。原主是私企，他们的要求懂吧？便宜、经济、好用，但我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争取把这个项目拿下，也算是向民用化迈出一步。” 私企？ 毕焕昌更好奇了，不过虽然是私企但命令居然是从上面传下来的就有点意思了，不一般啊。 至于方案他粗看一下就觉得不是没可能，十米有些大了，保险些七米左右，牺牲点航程和速度没问题，能满足重量的机型也很多。 不过就按照经济性来说肯定是客机最好，发电量大维护简单备件也多，不过运输机也不是没优势是不是？起码能在不用的时候出去拉货赚点钱，不说盈利起码把运营费赚出来，但客机就不行了。 但是自家的运20其实不太合适，起落架位置高维护麻烦，耗油量也高，军用倒是没啥问题但民用就不好说了。 “成吧，我研究研究，有说时间没？” “慢慢想，一两内都用不上，不过方案有了肯定是要采购的，尤其是报价，想办法降降，能拆就拆。” 懂，毕焕昌一瞬间就想到了一大串的航电设备，民用完全可以拆解降级，这些电子方面的东西可比飞机花钱多了。 “火箭，舱外运输……” 他嘴里念叨着这几个字就向资料室走去，似乎有毛子的一些经验可以借鉴一下，国内还没怎么搞过。这权当是一个闲暇时候的乐子来做，其实航空方面的立项多了去了，能坚持下来的也没几个，比这个胆大妄为的更是数不胜数，留下的最终都是保守派。 …… “江总你看，这里，这里，这里全都是你们要的地，以后建出来绝对是全国都首屈一指的生产基地，工人上万占地近万亩，咱蓉城的经济发展可就靠你们集团了。” 下午的时候江诚听说娄黄河去给火箭工厂选址，顺便去外环规划的基地看看，他也就跟着来了。 说实话怪不得市政府爽快的一批一大片，这边偏的简直跟农村一样，不，最近的城镇都要开车几十分钟，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能几乎白送到手。 倒是公路修的很宽没什么问题，江诚来的时候居然还碰上了来市里来监工的建设局的人，对方也就带着他一起参观。 蓉城一直想振兴工业发展经济，犹如庞然巨物还集资几百亿的彗星公司肯留在这儿绝对是求之不得，而且还是汽车和电池这样的制造业，虽然后者化工环保方面有些麻烦，但在就业面前都不是问题。 “别看现在这里荒凉，下半年的时候这里一定会热闹起来，如果这里再多一些配套的零件厂商，市里很可能会把这边升为一个新区，成为新的经济发动机。” 江诚对他的话并不怀疑，因为虽然前几天才正式开工，但这里已经聚集了超乎想象的建筑队伍，各种工程机械时刻的忙碌，粗略看过去的挖机就有二三十台，虽然有他们给的预算高的原因，但看看周围那么多渣土车和赶工的大棚就知道市里绝对下了大功夫。 准头看向娄黄河： “这儿怎么样，要划多大一块地？合适的话直接跟王科长说就行。” “这是……”王科长指着娄黄河。 “哦，我还打算投资一下航天项目，这是我好不容易挖过来的总师，娄工。” “航天，还有航天？” 娄黄河没有理会王科长的惊讶，拿起地图仔细看了一圈，然后在西边用手指画了个圈圈。 “这儿吧，有些小火箭在这儿发射也行，下面也不是村庄，我打算这个月就发射一枚，就这里好了。” “就这个月？” 这次轮到江诚惊讶了，快的过分了吧。 “不是大火箭，就是很小很小那种，高四五米的探空火箭，直径这么大”娄黄河用手比了比，大概直径有六十厘米。 “再过一周人员基本就到齐了，先用十多万打几枚小火箭上去，锻炼一下团队，加工用实验室的现成设备就搞定，很快的，就跟中学生作业差不多，卡门线都越不过的玩具。” 听娄黄河把火箭比喻成中学生作业江诚实在感觉这是凡尔赛，也就是十几天边设计制造火箭，虽然只是个“玩具”，但也很恐怖了好吧。 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都不放在眼里，真的只是磨合团队而已。 “请问你们这个航天项目是准备做商业航天吗？” “对，不过也不是大项目，今年投不了几个钱。” “几个钱是指……” “最多也就二十亿，算是开个小头而已，地皮也算在里面。” “……” 王科长觉得这人格局就是大，平常几亿几千万的投资他都觉得需要争取，结果这位眼睛都不眨就是二十亿？恐怖如斯。 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此时没法多嘴什么，只是记下想赶紧回去汇报，航天好啊，新兴高科技产业，说出去倍有面子，最重要的是投资多，投资就是就业，投资就是经济！ …… 回去的路上江诚决定先给老娄通通气，集团化的同时他决定扩编彗星实验室，把几乎所有的技术研究都放在那里，制度就会稍微调整些。 他的意思是划一个航天研究室出来，然后王家岷就是实验室的最高负责人，研究室的主任兼任副手，实验室的资金分配除了指明用途的外固定经费自由分配。 娄黄河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好歹也是当过副总师的人，这一套还是很熟练的，只是也要发挥一下从总师那里学到的扣经费技能了。 “江总，说实话我更愿意实验室的直接负责人是你，科研方面你亲手抓。” “我？” 江诚一挑眉毛有些意外，指了指自己。 娄黄河使劲点头，什么都不问只会给钱的老板来当负责人，就跟导演遇到煤老板投资人一样爽啊，而且后者还要求找女演员，而在实验室……什么美女科学家见鬼去吧，就算有雌性动物那也是绝对没有任何吸引力，而且也没听说江诚又这癖好。 第一百三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幸福 回家之前江诚先去花店买了捧花，号称是镇店之宝的什么什么玫瑰，还有各种装饰1299不二价，不过他也只是看着顺眼就买了。 云雪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些反常，往常也没见过那么吃醋和不讲理啊，而且生理期也不是这几天，更年期更是还有好久。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买捧花是没错的，说起来他是不是没送过花？ 坐在后座的江诚翻看着手机，打算找个时间带着出去玩玩，顺便还问庄名： “小庄，你去过游乐场没有，周边哪里比较好玩？” 庄名瞅了眼后座的花大着胆子问道： “老板你这是要求婚？不过云姐……额，哦哦我想起来了，女人那啥就去做旋转木马，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什么求婚，那是……” 江诚都被逗乐了，正想说几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骤然睁大。 不会把不会吧，不会是云雪在见到齐汐被催婚后心有所感，想要结婚了吧！ 江诚一算年龄，不算还好一算吓一跳，不但云雪今年要满27岁，而且生日……好像就是今天！ “停车！” 庄名一脚刹车下去，在离别墅区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停下了。 “怎么了老板？” “调头调头，赶紧调头，去……最大的商业中心珠宝店在哪里？赶紧去免得关门了，快快快！” “得令！”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庄名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了，愣是把帕杰罗开出了跑车的推背感，设置好导航一熘烟就蹿了出去。 在宽大后座上东倒西歪的江诚也顾不得去扶被压到的花，直接打别墅区生活服务的电话，让他们立刻、马上准备蛋糕和过生日的所有用品，对方也确实服务在线，立即答应了下来。 去珠宝店的路上江诚感觉自己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太突然太草率了，但实际上有很晚，他还好，云雪都奔三了能不着急吗。 江诚在心里祈祷这珠宝店千万别关门，同时也不住去看时间，期待时间走慢点别让人失望。 …… 虽然很失望，但云雪还是选择了谅解，面前的两个烛台和小蛋糕都是她自己买的，没花多少钱但看上去也还顺眼，就是不知道那个小猪蹄子什么时候回来。 她今天都那么做作暗示了，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生日，生日都忘了！ 就算是生日忘了，对自己的反常表现也不多问几句，难道…… 昏暗的灯光、夜晚空荡的别墅、独处的女人，集齐狗血言情三大要素得到情景立即让云雪把自己带入到了韩剧中，虽然她之前确实打趣说过几句，但万一呢，万一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当人在不同年龄段的时候想法是不同的，以前她就想着挣点小钱自己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还目睹了齐汐身上的事后她害怕了，害怕也会有那么一天江诚不要自己了，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比脸比不过外面的女人，身材比她好的也多的是，即使是事业上也几乎没有作用，似乎真的一无是处。 在江诚迟迟不回来的情况下云雪就这么瞎想，越想越害怕，抓住快子的手都在发抖，感觉背后没过一会儿就会发凉。 ……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商业中心入口处的最大珠宝店的灯光也在一层层关闭，干巴巴讲了一天的女销售一边各自收拾东西，一边讨论着今天又看到的什么趣事。 就在她们将柜子锁好准备关灯离开的时候，刺耳的刹车声突然打破了安静的一切。 庄名眼看就要来不及一打转向直接从路中间的石墩间穿过，然后一个漂移就横到了珠宝店面前，看着已经拉门的店员都来不及喊一声就蹿了出去，一个滑铲稳稳顶住了即将落下的卷闸门，然后才站起重新撑了上去。 就在所有店员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后座上一个男人小跑冲了进来，瞬间就趴到了柜台上，一把按住想要蹲下去按警铃的女销售。 “快，你们店里什么戒指最贵最好看，马上拿出来，马上！” “啊！” 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店员们还以为是抢劫，好巧不巧唯一的男性保安还刚走，此时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半天才意识到面前的人在讲什么。 “我，求婚，买戒指，懂？” 店员使劲点头，只是指了指他身后， “那能不能先把她们放开，钥匙在她们那儿。” 回头一看，庄名一手提着一个店员，无辜的看着江诚，地上还散落着两个手机。 好不容易解开误会，女销售才恢复工作状态一本正经的开始介绍： “先生，请问……” “停！直接把最贵的拿出来，马上刷卡，立刻！” “这……” 女销售可没这个权限，把目光投向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女人。 两分钟后，江诚看到了从几层展柜中取出的戒指。 “先生，这款艳彩粉钻带紫的钻戒是……” “多少钱。” 江诚打断了她的介绍，钻戒看了一眼，挺好看，还行。 “额，这边我们的报价是466万元。” 掏出一张卡给庄名，后者直接抢过pos机一顿操作，一分不少的将钱划了过去。 抓起装戒指的盒子后江诚又如风一般冲上车，更快一步的庄名放下手刹，唰的一声又蹿了出去。 店内，三个店员眼中净是迷茫，有钱人都这么离谱的吗，求婚比打仗还赶时间，这是要去追火车？ “李姐，这……” “到账了吗？” “到了。” “……” “李姐，我也想有这样草率的爱情。” 说这话的是一位刚入职的销售，此话一出立马引来了两双白眼。 “这是爱情？不过我也想。” …… 晚上十点，江诚擦去头上的汗，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和正常一样，然后对后面的庄名打了个手势，这才镇定的开门。 “回来啦。” 云雪看起来也和往常一样，穿着睡衣走进，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江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感受了一下袖子里的小盒子。 “先去吃东西？” 过了四五分钟，云雪把热好的菜端出来然后在对面坐下，瞧见江诚闷头夹菜不免有些失望，最后一点期望也没有了。 就在她强打起笑容准备以玩笑般的语气说明日期，然后去楼上端蛋糕下来的时候，啪的一声，是江诚的快子掉到了地上。 “在你椅子下面。” 江诚头往桌子下面一伸，直接就走了过来，云雪赶忙撩起睡裙也低头看，却看到江诚单膝跪地先一步低下头，好像在找快子。 “我去再给你拿一双。” 正说着却发现江诚已经抬起头来，手里捧着个小盒子，里面的宝石反射出炫彩的光线。 时间凝固了两秒。 “欸，你别哭啊，这怎么还哭上了。” 没有在一片感动中戴上戒指的经典场面，云雪只是双手捂着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而且好像不是那种抽泣，就是单纯的哭，而且哭的很大声，手还很用力甚至都没法给她戴上戒指。 江诚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这种完全超乎意料的场面让他措手不及，一时间都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就傻愣愣的站在那儿。 一分钟后，本来越哭越大声的云雪突然就不哭了，就这么一下子光脚站在地上，嘴唇咬紧上弯，伸出双手用还滴着眼泪的眼睛看着他。 反应过来的江诚又单膝跪在了地上，正要戴上戒指却愣住了，因为面前有两只手，而他好像还不知道是戴左手还是右手！ 看着江诚捧着戒指盒子左右徘回云雪也明白了， “笨蛋，当然是戴……戴，等等我想想，我妈是戴哪只手来着？” “右手吧？男左女右。” 江诚尽力抬着头，没办法他跪的离云雪太近，一抬头能看到只有奈，根本看不到脸。 “不是！我想想，以前我高中语文老师好像就戴着戒指，让我想想……左手，是左手！” 脖子实在仰的难受的江诚也懒得去想了，左手就左手，直接把钻戒套了上去，起身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又下去，又要把戒指脱下来。 这一举动让云雪错愕了一瞬间，然后勐的抽手举高，一脸警惕的说道： “干嘛，求婚还要反悔？” “不是，我还没过问你呢，应该我先问题要不要嫁给我，然后再戴上才对。” “那刚刚你怎么不说。” “我这不是忘了吗！第一次没有经验。” “也别想有第二次！” 虽然心里有再来戴一次的想法，但云雪却无论怎么也舍不得再取下来，右手无论怎么样都摸不到戒指。 见那一双眼睛就停在戒指上不动了江诚也知道不可能再取回来，但他会让今天晚上留有遗憾吗？ 右手一抖，一朵玫瑰花又出现在了手中。 哼哼，他可也是做好没买到戒指的准备的。 于是在云雪居高临下的眼中，江诚手一翻就多了一支玫瑰花，配上深情款款的目光以及刚刚用手梳的头发，立马就和偶像剧重合了——假如那朵花的花瓣还在的话。 然而江诚对此一无所知，自以为刚刚有了经验能给一个惊喜的他正磕磕绊绊的背着路上百度来的词。 “爱情写下了我们……的青春，你就像我手中的这朵玫瑰一样迷人而美丽，散发着沁人肺腑的花香……” 后面是什么来着？江诚的大脑比任何时候转的都快，遇事不决先“啊”几句。感叹一下，于是闭着眼深吸了一口花香，没想到忘的词又接上了，赶忙睁开眼睛接着唱词： “相知，相伴的……许诺早该成真，幸福……幸运的相遇……” 看着江诚一脸认真挣扎着表白玩，云雪觉得他又像小时候一样可爱了，还是那个记忆中的夏天，江诚刚经历完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青春，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柜子上的可乐，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唯一能够到的姐姐…… “说完了？” “啊？嗯，还有一句，云雪女士，请你接受我的求婚嫁给我吧。” 在江诚自信满满的目光中，云雪却只是澹然说了句：“你就拿根树枝跟我求婚？” 树枝？这不是玫瑰…… 江诚低头一看，一根绿色的“树枝”顶端顶着可怜的一小片花瓣，还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飘落在地。 “……” “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再去拿？车上还有一捧。” 一根手指轻轻点在额头，从他的视角看上去就好像圣母赐福一样。 “哼，看在你心还算诚的份上我就勉强认可了吧。” 说着云雪抽出玫瑰枝，左手在头发上挽了几下然后当做簪子插了进去，然后才叉腰斜视，恢复了姐姐的气度。 “还不起来，等着着凉啊。” 这是……成功了？ 江诚有些恍忽，傻笑着就要抱上去却被躲开，只见云雪抱着胸，强忍住得意和欢快的情绪说道：“虽然今天……你确实表现的还可以，但是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件事，不过现在就原谅你好了，我……” “嘘！” 一把抱住散发着幽香的躯体，江诚对着窗户重重咳嗽一声。 正在外面和巡逻保安守在蛋糕推车旁，诉说自家老板浪漫求婚的庄名闻声一震，然后就用力把保安往草坪一推：“兄弟，对不住了，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买个……放个东西就回来！” 在保安小哥一脸蒙蔽的目光中庄名踹开后备箱，抱起一大箱烟花就往院子前面冲，边跑边掏打火机。 “我屮艹芔茻！” 在我面前大晚上的在这地方放烟花？队长不杀了我！ 保安小哥身手敏捷的一下子跃起，却无法阻止已经点燃烟花的庄名。 当第一束烟花在别墅区上空炸响的时候所有人就被吵了起来，周围的住户推开窗子震惊的看着半空中的烟花，然后紧接着就是呼叫保安的声音。 庄名已经来不及推蛋糕进去了，他无法用言语阻止保安移开烟花，只能手忙脚乱的进行物理劝说将所有人挡在外面，抢过防爆盾左挡右挡，拼命护住江老板的幸福，口中还要不停解释。 而一片鸡飞狗跳的声音全部都被烟花的声音掩盖，别墅区里唯一不知情还在享受美景的狗男女正在你农我农，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时光之外 今天的彗星动力格外热闹，楼下的车位全部停满，一个个穿着正式的男女都是带着激动下车，然后稳重的走进去。 彗星动力、彗星汽车、彗星实验室、海王星电子、海卫半导体，刚好五家公司足够集团条件，江诚不在，王家岷就站起来数人头。 “那个江总还有点事要迟一个小时，我们现在就互相认识一下吧。” 虽然不知道江诚到底在搞什么，但年纪最大的王家岷还是很称职的先代履责任，这还是第一次所有人举起来。 不过除了海卫半导体和海王星电子之外所有人都是认识老王的，或者说彗星系谁都不能不认识老王。 海王星电子现在的话事人叫黄椹，是张文宇离开之前提拔上来的，他算是生面孔，但相比起海卫半导体的ceo傅桧就熟太多了。 当初金陵的晶圆厂被抵债给江诚，同时进行升级最早要到八月才能继续投产，原本的那么多员工自然不能就浪费着，本着物尽其用的精神都被友情借调，答应等到时候再还回来，从ceo到最底层员工无一例外，都在其他几个半导体企业工作，几乎是被遗忘的群体。 傅桧要不是前几天收到信息都差点忘了自己还属于海卫半导体——当然是开玩笑的，他还是时刻记着的，毕竟作为少有的有大量管理经验的人才，江诚可不能放跑了，只是联系比较少而已。 不过今天来了还是挺尴尬的，毕竟其余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联系，就他带着个助理飞过来跟外人一样，估计不坐专车都进不来。 所以真正的自我介绍大概只能是他的比较有意义，而且在江诚来之前其他人都能随便聊聊，就他似乎有点孤单的样子。 然而没想到的是海王星电子那边走过来个戴眼镜的人，直接就在旁边坐下了。 “赵新，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傅桧，你好你好。” 显然他还不知道赵新所说的真正含义，不过对于一个能缓解尴尬的对象他也是笑脸相迎，确实能算一家人了。 虽然江诚没说到底要不要把晶圆厂合并到一起，但赵新认为即使分开也必然会存在很深的联系，海卫半导体作为江诚个人全资的具有5nm工艺的芯片工厂，最大的任务自然就是生产显卡，列为显卡下面的一部分也没问题。 但他可不能现在就把吞并的想法说出来，只是作为同样的行内人不停聊着对芯片行业的看法，倒是很起劲。 一直到了差不多十点，本该最先到来的江诚才姗姗来迟，不好意思的打了个招呼才坐下。 昨天晚上确实挺完美的，但也有一些小波折，比如大半夜的被敲门，然后接受投诉。 所以什么春宵是没了，两人不得不先缴纳物业罚款并且保证不再犯，接着又不停道歉请求谅解，不说好在这里的人还算友好，对于一对小情侣的幽会没有任何意见，尤其是再知道江诚的大名之后。 等带着一叠名片睡觉已经是凌晨，一晚上跌宕起伏后醒来就先接到王家岷的电话，又迷迷湖湖过了半个多小时江诚才起床，接着才来公司。而庄名现在的地位又上升了，作为大功臣当场加薪，同时获得批假。 一个人走到最前面的位置，江诚看了看两排的人数，基本上该到场的都到了，这才点头坐下，从衣服里掏出一张便签，然后面带笑容道： “不好意思，今天要准备结婚浪费了点时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众人一阵错愕，然后又反应过来立刻鼓掌。 王家岷直接在心里大喊：这年轻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恭喜江总。” “祝江总新婚快乐！” “祝江总早生贵子！” “……” 整个气氛一下子就带歪了，直接变成了大型祝福现场，所有人也开始活跃起来，之前的一点点尴尬也冲散了，江诚对此很是满意，这茬示意停下。 “呵呵，多谢各位吉言，不过吃席暂时还得等一段时间，到时候都要到场啊。” 又说了一些活跃气氛的话，江诚才开始进入正题： “相信大家也知道今天在这儿我们是要做什么，随着各个公司的不断向上发展，为了进一步加强各方的联系以及方便管理，我打算将各个公司统一起来集团管理，废话不多说，首先是命名，作为一家致力于用科技改变世界的集团，它的名字是光外集团，意喻时光之外，命名就这样。” 光外这个名字的来源是江诚根据晶体穿梭宇宙时的残留画面想到的，隐约之间他能看到的除了晶体自身的微光外就只剩下绝对的、摄人心弦的黑暗，暗到极致似乎在光线之外，这也代表了光外集团的来历，它来自时光之外，是异宇宙的产物。 而江诚对于未来的期望，也就是能在有一天到达那个地方，搞清楚这些秘密。 对于光外集团这个名字虽然有些突然，但众人还是马上鼓掌表示认同，光年之外，也算是个有意义的名字，能用就行。 只是江诚简短而有些独断的发言让他们感觉接下来可能都是这样。 “第二，关于子公司问题，技术二组将从海王星电子剥离成立海王星智能微设备公司，专注于微电子和人工智能开发，赵新出任ceo。 另外成立光外航天公司，我出任ceo，娄黄河任总裁，暂不对外开展业务。” 话音结束，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赵新和娄黄河。 技术二组大多数人都没听说过，而娄黄河一个明显是科研人员的老头竟然当总裁，他们可是知道江诚一贯的作风，从来不干涉公司具体运行的，可居然要亲自担任ceo。 虽然不像一般的企业由ceo兼任总裁而是让出去，说明只是加强控制而不是亲力亲为，也足以说明对光外航天的重视了，尤其是知道gpu计划的几人，明白这意味着光外航天很可能是最重要的一个公司，承接最多的资源。 赵新倒是大大方方的站起来道谢，但娄黄河就不一样了，他一个火箭总师管理公司？这怎么行。 “江董事长，我这，我这管理公司不会啊。” 江诚没回答而是直接让他坐回去，然后接着往下说： “这就是第三件事了，光外集团旗下都是以科技作为竞争力的公司，我要求所有公司的前两位高管必须有一人是技术岗，至少要对自己负责的部分了如指掌，不能拍脑袋下命令。” 第一百三十七章 加薪策略 一个企业必须要有好的管理，而偏偏绝大多数人是不能文武双全，既是技术大牛还是管理精英。 所以造成绝大部分情况是外行领导内行，管理人员对自家的技术水平完全没有概念，也不能意识到创新点在哪。 业界最大的例子就是平果，自从老乔离开，这家科技公司的高管就从天才变成了销售。 但这并不是说非技术岗就不能引领公司发展，相反库尅很有能力，只不过发展策略从技术优势变成了pua用户，也能叫粉圈，把用户变成fan。 这样做有效吗？毫无疑问是有的，爱疯的品牌价值被塑造的很好，形成了无可撼动的地位，果粉看到新款产品必买，并且会自发的维护，容忍一切缺点，吹捧一切优点——或许算优点。 后果就是平果一看，既然换皮，甚至不用换皮就能延续销量赚钱，那还有什么必要花大价钱冒高风险投入技术研发呢？把自己当做奢侈品经营好就可以了。 所以平果再难以拿出什么让人耳目一新的独家技术，甚至在某些方面被其他厂商反超。 最大优势之一的彷生芯片其实也不过是吃摩尔定律的红利，ios的进步则来自于对老用户痛下杀手。 如果仅仅为了赚钱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平果市值还是一年比一年高，投资人的钞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而江诚恰恰相反，他可以容忍少赚钱，但技术决不能原地踏步。 然而把公司全交给技术人员也不行，因为他们的商业嗅觉可能不够灵敏，或许能让技术水平不断上升，但很有可能会发生市场不买账，最后空有技术优势却无法转化为收益的情况。 别的不说就算是老乔，在他死后很多尚在酝酿中的革命性设计也在后来被证明肯定会扑一地，所以说哪方单独都不行，还是折中一下比较好，不过也要看情况。 像是海王星智能微设备（nsm），它的竞争对手就那么三两家，而且追根朔源技术路线来自英威达，除了常规的优化加晶体管外，大不了抄老黄作业就行。 至于走出自己独特的路线暂时不考虑，因为所适配的平台还是windows视窗系统，必须要有优良的兼容性，要知道号称wintel联盟的瑛特尔，开发的arc显卡还不是优化烂成狗。 航天公司更不用说，因为压根就没怎么考虑商业化，至少现在不考虑，卫星发射在大陆都被casc包圆了，全球市场，那情况多半是只要用他们的火箭发射，卫星制造商就不提供安全保证了。 载人去天上旅游几圈倒是有可能，不过估计也是独一份的存在，经营策略见鬼去吧。 不过就现在几家子公司而言，海王星电子日后可能要进行升级的时候才需要大改动，其他几家高管还真没对技术一窍不通的，就是彗星动力，张文宇可能需要在以后调整一下，还是回到老本行显卡去。 因此对于第二项安排所有人无异议，江诚很顺利的就完成了所有调动。 “接下来是关于研发方面，首先彗星实验室将会从单一的电池研究所变成一家综合性强，囊括材料、工程、电子、算法、物理等多方面的综合研究所，汇集各公司高端研究力量，以委托方式承接研究任务，并且每个季度固定10亿元的经费，用于日常运转和自行研究。 王家岷为总负责人，娄黄河为次要负责人，内部功能划分可自由分配后上报，获批后执行，以研究室单独存在。大家有没有意见？” 赵新唰的一下举起手。 “算法方面，海王星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归纳进实验室会有很多不便，我建议依然保持独立，需要的时候我们帮忙就是了。” “可以。” 江诚也没想过把几千程序员拉进去，他说的算法是人工智能，真正的那种。 “江董，海卫半导体这边很多工艺优化要和生产贴近，恐怕不能脱离单独闭门造车，不过新制程开发需要量子力学支持，我们希望得到支持。” 傅桧直接把更先进工艺的事甩了出来，他们一个小厂自然没那能力研究，但既然老大发话了也可以说说嘛。 随着晶体管之间的间距越来越小，电子之间距离已经小到了需要量子物理来研究的微观程度，即使是现在很多芯片的调度和修正也早就应用了这方面的成果。 江诚能说什么？量子力学专家现在没有，但一切慢慢总归会有的，先记着。 “我们汽车厂……” “……” 接下来众人又陆续发表了一些问题，但总的说不大，算是搞定。 不过老王的地位倒是直线拔高了，一年基础40亿的经费，以后有成果都要从他这边走，走起路来估计都得虎虎生风。 直到饭点，江诚把科技为上的路线算是通知到位，而且对各个子公司做出了一些细微的调整，大的基调定下，远视部分之后就是当下的部分了。 众人就在彗星动力的食堂就餐，然后很快又回到了桌子上。 江诚的眼神先是和坐在末尾一直不出声的常声对上，接着才继续正事。 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估计也有刚吃过饭的原因比较精神，江诚咳嗽一声，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光外集团的股东，或者说投资人就我一个，只有彗星汽车有其他的投资人入股，所以我知道很多人会想，是不是我太吝啬，一点点股份都不愿意外分，完全当做自家磨坊式的经营。” 话说一半，江诚只是停顿一下要喝口水，马上就听到了声音： “董事长，我们理解你的，像我们这种高科技企业资本多了会干涉经营，他们万一把您联手赶出去，光外集团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就失去了灵魂，就如同平果失去侨布斯一样！” 这是哪个小机灵鬼？ 江诚抬头，是海王星电子的黄椹，他现在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在拍马屁，不过稍微一想倒也没有太惊讶，估计是新上位想要舔一下上司。 但出乎黄椹意料的是，其他人却没有一起附和，而是安安静静不说话。 老王瞥了一眼，挺机灵，就是不了解江诚，他又不是那种人。 “咳咳，好了。” 江诚主动打破尴尬，装作什么没发生继续说下去，黄椹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黄经理说的是有一部分原因在里面，不过呢这都不是重点。 从现在起，光外集团也将对全体符合要求的职工发放公司股份，但仅限于分红，每季度一次结算。” 众人瞬间眼睛一亮，能坐在这里的肯定是符合要求的那一部分，而且虽然是分红股，但每年一次结算可是大好事，这可意味着到手的是实实在在的钱而不是证券。 虽然他们之前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想法，但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老板英明，以及鼓掌庆祝。 “噼啪噼啪……” 江诚示意好几次才让众人再次安静下来，才说了个开头呢。 “至于分红份额，每个子公司的可以分配到20%。 另外关于持股人员要求，高级管理人员个人不高于2%，总体管理人员占比不超过8%，中层管理人员以下须有半年以上的入职时间，同样，只对技术岗位发放，离职收回。 至于彗星实验室和光外航天，属于特殊情况再做讨论，其中专利和学术问题比较复杂，后续再做讨论。” 所以保洁员和打螺丝的大概是没这个运气了，江诚需要的是高工和管理人才，这些人才是容易固定下来的群体，最底层的普工离职速度和占比太高，也并不是紧缺的资源。 而且这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工作江诚也希望能用自动化取代，血汗工厂实在是没意思。 分红份额还是很令所有人满意的，尤其是李贺，2%是多少？反正按照现在彗星汽车的盈利能力，一年少说上亿啊。 其余几家也都是体量大利润大的公司，对于江诚的决议也没有丝毫异议，几乎都是双手双脚表示赞成。 中高层和技术人员over，接下来就是底层了。 江诚这次没直接讲，而是找人放ppt，上面是大陆同类企业的平均基础工资和平均工资，基础工资用蓝色线条表示，平均工资用红线。 基础工资是企业按照每周五个工作日，每天八个小时计算的最低工资标准，当然实际上这种工作时间是不存在的，要不然大家都饿死好了。 按照这种方式计算的基础工资很低，根据幕布上面的数字，都在2000元左右，最低的能到一千八九，最高的则是两千六七。 平均工资则是加上加班费和奖金，以及实际执行的工作时长的日薪，这样才能达到平均四千到八千的水平。 所以在图表上，红线和蓝线之间的差距很大。 江诚把这些ppt展示完，然后问所有人： “各位，你们能告诉我造成这样大差距的原因是什么吗？” 什么原因？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坐在前面的张文宇看了看四周，第一个说道： “加班时长，海王星电子的情况就是这样，虽然平均工资高于行业内，但是底薪也只有三千，每天实际上工作时间在10到11小时，周末额外加班补贴，除去五险一金每月平均在七千以上，大部分能到八千。” “我么汽车厂也是，虽然上个月大部分员工工收入都会过万，但那是因为上个月交车任务重加班和奖金，后面必须休息，平时情况也差不多。” 李贺紧随其后，汽车生产线的情况也差不多。 “还有彗星动力，如果要说一个总结的话，那就是工资水平取决于工作时间和经营状况。” 张文宇最后做了个很准确的总结，江诚很满意，非常到位。 “很好，所以我在综合各分公司情况后决定，光外集团上下均实施8小时工作制，即使有特殊情况需要加班也不得超过10小时，实施周末双休制，每个月不超过22个工作日，另外全面提升每小时工资水平，每小时最低工资30元。 工作日加班费按150%结算，休息日按200%结算，节假日按300%结算。” 江诚说完，下面就有人直接掏手机开始算了，张文宇手速比较快，最先得出结果。 按照每月20个工作日，也就是说最低基础工资就有4800元，算上绩效、奖金、补贴等，和原来工资差不太多，但是就工作时间而言却要缩水不少，变相要增加一半左右的支出！ 其他人在得出这个结论时也是一惊。 “这会不会太高了？”有人下意识问。 江诚懒得去看是谁，只是把去米国的彗星动力人员工资表贴出来。 出国的劳务派遣费单独算，另外的工资根据和特撕拉的协议是以本土同等级标准结算。 八小时工作制，做四休二，时薪是多少呢？30美元，前去的每个人不算劳务费单年薪就有70万。 如果说这是技术人员和专家的标准的话，那最低等级时薪同样很高，每小时16.3美元，也就是每小时112华元，这是最底层工人的时薪，再加上其余收入，每个月折合华元是3万左右。 之前江诚下面所有人的工资都是按照行业标准提高一些制订的，难以想象当他看到这份报告时的心情。 即使购买力大不相同，但差距也绝对没到六七倍的地步，只能说大陆这边太卷，不管是工人还是企业都是，不卷活不下去。 “各位，我没办法给出30美元的同等时薪，最低16美元也很困难，那边的最低工资标准是每小时7.52美元，也就是50元，但即使这个价格也不行，算来算去在保留研发资金后这个数字定在了30元，至少从购买力和生活成本上来说差不多了。 我想说这一点都不高，光外集团靠的是高科技带来的高利润为生，也要有相匹配的待遇水平，而且我们还要记住，要维持住这样的待遇就必须依赖技术进步。”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16美元一小时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在大陆，16美元应该能算作许多人的日薪。 江诚看到王家岷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闷声说道： “这件事，我赞成。” 娄黄河也举起手：“实验室这边的工作压力其实也不小，多休息一些也是有好处的。” 剩下的一个个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虽然收入极高，但对普通工人的情况也都算熟悉，知道这里面的好处。 三件事大事做完，只剩最后一件了。 江诚点点头，常声站了起来。 “最后一件事，我代表法务部，同时也兼则安全方面，这里指常规和网络安全两个方面。” 常声说话很简练，不带丝毫感情像是机械的宣读。 “首先是对内的本职工作，严厉防范员工的违法行为如受贿、挪用公款，干预正常人事调动等，尤其是彗星动力属于国防供应商，事态严重很可能会遭到军事法庭审判。 第二是技术的严格保密，重点是卤素电池以及技术二组……海王星智能微设备，加强安保措施以及重点防御网络攻击和泄密。” 说话的时候他看了赵新一眼，后者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毕竟前天才出现问题，确实是很丢脸。 “以上均由我负责，同时也要求相关人员遵守保密原则，另外在前一段时间的工作中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江诚这时候离开，这些天常声到处检查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不过好在都没有发生什么严重后果，只是损失一些金钱而已，但还是让他警惕起来，这些漏洞万一日后成为泄密源头就麻烦了。 不知不觉一群人已经开了一整天的会，接下来还要有几天的时间调整才能完成，毕竟家当太多收拾起来也比较麻烦，明天还要公布到集团任职的人选……估计还是需要一人兼职，还是太缺人了。 一边在心里想着众多的麻烦事，江诚却已经坐上车，目的地是民政局，现在应该还没下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追逐专利 魔都。 彗星动力，安全局——北斗定位服务维修及售后保障团队胜利会师。 不过两方人马也都知道自己去的目的，换皮组装电池没什么难度，主要是确保这些电池是装在车上而且不被倒卖。 但实际上最终确定的定位服务提供商还是gps，北斗主要是捡点流量服务的汤喝，倒也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不过双方的感受是不同的。 彗星动力这边，一行人正在窃窃私语： “嘿，看到那个魔都特撕拉来的人没，对我们那么恭敬，真是牛大发了。” “就是，以前都是咱享受这特殊待遇，今天居然去米国，给特撕拉上眼药，想都不敢想啊。” “还有北斗那帮人，业务居然拓展到那边，哈哈哈……” “你们谁英语好？到时候出去玩万一被坑咋办？” “本地那么多工人找个导游呗。” “……” 而在另一边，萧跃平则是对一个个仔细叮嘱： “一定要注意，我们不是过去搞破坏也不是搞什么情报窃取，就是提供卫星上网和电话服务，其他什么都不要做明白吗？我们是正经商人！” “是！我们一定不惹麻烦，规规矩矩的。” 其他人也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开什么玩笑，要是真的就这样用他们去？不过是明知会成为焦点，必须小心行事罢了。 当天晚上，一群人坐着包机，连夜就飞过大洋。 …… 同时就在不远的对岸，一艘载着满足5nm工艺要求的设备和原料的海鲜运输船刚刚离开大坂，将要给香江的有钱人送去最美味最高档的海鲜。 稻叶秀男站在码头上看着忙碌的景象，心里多少有些担忧。 虽然他们很有自信这么点东西不会被发现，但总归是破坏规则，风险还是有的。 但一想到钞票心里就好受多了，这批货凭空多出了近40%的利润，再加上卤素电池即将带来的好处，一点点小风险也是可以接受的。 在他后面不远处，一个满眼沧桑的男人也静静看着这一切。 石山良三最终没被炒，毕竟从他的立场来说为松苄能源争取利益是说得过去的，而且氢能源已经被列入政府的清单里，不可能被轻易取代，而且在卤素电池的压力下，丰钿憋出了“次时代氢发动机”，正在努力优化样车，争取给下周参观的议员一个好印象，争取更多支持。 然而同样也有许多企业想去舔卤素电池的大腿，毕竟价格的优势太大，但岛国市场的封闭性也给氢能源多加码，所以目前是势均力敌。 松苄能源现在是把和新一代锂电池项目扔掉了，因为就算是纸面指标都达不到500wh\/kg，而且价格还要再涨，根本无法完成被认为是必须的低价指标。 社长想办法和几个化工企业联系到，紧急对卤素电池展开研究，只要本土有样品，哪怕成本高一些也能阻止彗星动力的入侵，然后到底是选择氢能源、燃料电池、卤素电池都可以待定，毕竟真要算起来氢能源的优势还是大很多的，就是目前的麻烦比较多而已。 目前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虎视眈眈的彗星动力，而是稻叶秀男背后的财团，他们一心想要成为独家代理，自然是希望尽快剪除变数，石山良三只感受到了内忧外患。 看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注意到社长深谷洋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 “社长。” “石山，你应该听到了最近的传言，那是真的。” 石山良三知道那传言，原本氢能源还是有市场的，尤其是大陆，一部分车企已经表达出兴趣，甚至有意小规模引进，但最近却纷纷仿佛忘记了一样，对于氢能源的兴趣骤减。 其实说到底，氢能源无论是氢燃料电池还是氢发动机都不是新鲜东西，零几年就有欧洲车企拿出了可实用化的发动机，只是最近几年才看到市场而已，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 这个市场就是环保，在大陆，就是那个30年前禁售燃油车的命令，所以一切能取代燃油车的技术都会获得支持，不过是多少而已。 至少在短时间内，全球最大的新能源市场都会是大陆，氢能源汽车也是，就指望着大陆政府一看这东西好，比电池还好，或者说差不多当做备用，然后引进技术购买产品，光凭借售后就能吃个十几年。 现在大陆转而扶持卤素电池，对氢能源的兴趣就冷澹了下来，让很多人都想放弃。 深谷洋二不想，失去大陆市场实在是很让人痛心。 “社长，那我们该怎么做？技术是会迭代的，卤素电池的性能应该不仅于此。” “不一定要从电池入手，或许我们可以从专利入手。” “专利？” 石山良三一愣，然后想到了什么。 “您是说我们不必纠缠于彷制它，而是想办法抢注专利？” 社长点点头，从零开始追赶太慢太复杂了，而彗星实验室一直不发专利，导致他们连借鉴都很困难，但也是一个机会，不需要量产，只需要想办法制造一次成功，然后把里面的结构技术统统注册掉，那就会来一个大反转，最终赢家就是他们，彗星动力可能会赔死。 虽然现在除了彗星动力还没人能做出第二种可以稳定运行的成品，但难度总要低得多，投入也会少一些。 “你要知道，我们之所以能够牢牢占据上游地位，不是因为卖出去多少产品，而是知识和技术。 欲先赢得市场，必先赢得专利，欲先征服……咳，总之我们要转变目标，灵活处置明白吗？” 上流企业做标准嘛，石山良三突然不那么沮丧了，或许彗星动力不注册专利能带来一时得到好处，但是根据墨菲定律，技术总有一天会被突破的或许是他们，或许是别人，但天下从来没有永远的秘密。 而且被社长这么一番话后他也打开了思路，总是死磕技术实在是过于呆板，除此之外也还有很多的方式，毕竟往往决定市场的并不单纯是技术的优劣，到底怎么样还说不定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交换 标准的白衬衫，两个人对着摄像头微笑，一道闪光过后，红底照片就出现在屏幕上。 办理的工作人员用力戳钢印，两个小本本随着一声“恭喜”就从窗台递了出来。 江诚打开看了半天，嗯，照的比身份证上好看多了。 罕见的是今天的云雪居然害羞了，等待的时候一直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生怕他要跑了一样。 看着她拿着结婚证看了半天傻笑，江诚忍不住打趣道： “怎么，终于放心不怕这怕那啦？” “不是，我在想以后就能继续在家里躺尸想干什么干什么，生个孩子玩去，没事就去你公司里捣乱。” 生……生孩子啊。 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些，江诚不敢接话，畏畏缩缩的让云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开玩笑呢，我才不想生孩子，生完皮肤下垂发福虚胖，还要整天照顾小孩儿，你还记得以前楼下的小张阿姨吧？带着个小孩整天哭的半夜都睡不着。” 江诚立刻想起了那一年的景象，当时不觉得现在一把自己代入进去，为了照顾一个婴儿所需的精力可以说是难以想象，几乎要占去一个人所有的时间，而且那个原本都能当梦中情人的小张阿姨也从时髦少妇变成了穿着睡衣拖鞋不修边幅的中年妇女，加入到小区的情报组织里嗑瓜子聊天。 一想到回家就看到这样的场面，江诚和云雪都是一阵没来由的害怕。 都是擦着00年出生的人，两人对于什么传宗接代都没有执念，而且也不存在催孙子的人。 不过江诚还是忍不住说道： “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合适？” “额，四十岁吧。” “四十？大龄产妇？” 江诚瞪大眼睛，四十岁是不是太大了些。 “大龄产妇不好吗？” 云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看，四十的时候青春没了那身材走形什么的也就勉强能接受，而且我看到很多人都是四十的时候突然对子女就有很深的想法，这个年龄要二胎的都不少，也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小孩。 现在我们找个秘密账户存五百万，以后就算事业没了也能养孩子，不好吗？” 江诚对此深感震惊，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想法，思路也太清奇了吧！ 而且四十岁的时候就能接受身材走形他怎么不信呢，要不然那些大妈整天塑身操做瑜加是为了什么，真要对这方面无欲无求恐怕得过了六十吧？ 不过这也点醒了他云雪已经快三十岁了，所以……再把生物科技点起来？ 还有老王、娄黄河他们，都是数得着的聪明脑袋，娄黄河还好，老王现在都是实验室的研究主力，一个有技术又有相当丰富管理领导项目经验的老人可是很难的的，实验室没他坐镇还真不一定能发展好。 所以这条生物科技线应该还要尽快点出来，等人过了七十没准哪天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睡过去就起不来，最后只能说一声喜丧。 嘶~彗星实验室要多条线——还得是悄悄办事，万一晶体里的技术太逆天，那就不是好事是祸事了。 就在他思路已经歪到影响全人类的时候，云雪看着他在民政局门口发愣不满的晃了晃他的胳膊。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江诚回过神，是哦，怎么办……不，是婚礼怎么办？ 至少短时间内估计是挤不出时间了，蜜月都只能说妄想。 “要不过年的时候办？” “啊？” 云雪一脸迷茫，她只是心里有些晕乎乎的有些不知所措而已，怎么就过年办了，办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然后红着脸别过头。 “你说什么时候就是了。” 江诚嗯了一声，思维又到了公司身上，笑着说道： “要不要给你休个婚假……或者产假也行？” “才不，从现在起我要做自信的女强人！我决定了，要去进修经济管理学，拿下mba学历！” “……” 看着她自信满满对自己加油，江诚上下打量后狐疑的问道： “老婆，你是不是去看微商了？怎么姿势都一模一样。” “什么微商，啊不，为什么你叫我老婆的时候感觉很肉麻，还是叫我雪姐吧。 之前齐汐就说能推荐我去进修，三个月速成，就算不能成精英也是合格高管，随随便便管理几千人好吧。” 虽然对齐汐还是比较信任的，但江诚还是感觉有点不靠谱，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正规就去好了，反正是件好事。 “好吧，不过我可舍不得你离开那么久。” “没事的，她说可以线上授课，网络远程教学。” 江诚：“……” 怎么越听越可疑了，线上教学还能学到真东西？该不会是给云雪报个网课吧！ 面色古怪的江诚觉得有必要去问问这个mba课程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并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 “走吧，我们回家。” “嗯，回去我把昨天的奖励一次性补给你怎么样，再加上生日的三倍。” 打开车门的动作一顿，江诚沉默了一会儿： “我突然想起来集团今天事很多，估计还得去看看，要不你先回去？” 回应他的是被揪住的耳朵： “新婚第一天你就想跑，正常人不应该彻夜不眠享受吗？怎么刚结婚就觉得我是黄脸婆？” “我又想起来好像没事，还是回家吧。” 江诚突然很怀疑明天自己是不是还会迟到，正考虑要不要现在先给老王发个消息去，两边凑一起，生理心理两头消耗啊。 …… 外海，两艘从相反方向来的渔船慢慢减速，最后停靠在一起。 李约翰深吸着自由的空气，在双方用手电灯光确认后被松开了手铐，然后迫不及待的直接跳下海，另一艘穿上也有一个人做出相同动作，向着对面的渔船上游去。 当他抓住舷梯翻进船的时候，两艘渔船又沿着各自来的方向加速离开，几下就消失在黑暗中看不到对方了。 全身湿漉漉的李约翰没有管寒风带来的低温，低着头面对詹森一言不发。 等了很久，对方终于说话了。 “李，你现在被调到外围了，而且今年的奖金扣光，这次的事让我很丢脸，和你交换的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菜鸟。” 李约翰终于松了口气，这就是过去了，虽然地位下降，但总有出头的机会。 第一百四十章 涨工资 彗星汽车厂 劳动节过后这里的工作任务虽然在增加，但得力于设备的磨合和放缓的交车速度，这里的工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作息，不过还是聘用了很多新人。 早上八点，基本上所有人都到齐了，虽然按照作息表是八点半开工，下午五点半下班，但实际上八点就要到位，上个月晚上还要加班，另外还是两班倒，和其他企业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待遇高些和上个月的奖金多到几乎超过工资。 所有人站在厂区的空地上，三千多个人在一起非常壮观，这基本是一个团的青壮，所以说工人是战争主力呢。 对于这种领导训话的场面所有人也是司空见惯，大部分人都是在摸鱼，毕竟这个月份还不热，站一会就当打瞌睡了。 江诚拒绝在自家的任何公司实行什么狼性制度，搞打脸军事化管理那一套，上班就上班搞那么多东西干什么，涨点工资比什么都强，只有最不入流的企业才会整天想着企业文化，实际上就是怎么让员工多干点活。 所以没有什么早会，顶多是安全规范条例教育，然后就去按时上班。 李贺也没废话，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念新制定的工作时间规定和日薪调整。 “……从明日起正式实行朝九晚六工作制，每周五天双休。公司为员工缴纳五险一金，提供免费食宿，普工最低标准30元\/小时，视技能考核与职称上调。宿舍将进行统一改造，涵盖单人至六人不同规格，不符合等级的需要另行缴纳费用，提供wifi。 加班期间按照国家标准执行补贴，并提供岗位津贴。加班餐补等……” 开始没人认真听，可一说到工资一个个都打起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清楚每一个字，然后仔细比较现在的情况。 最先有反应是最底层的普工，基础工资上调对他们是影响最大的，30元\/小时的档次是最低标准，却相比之前大幅提升，如果还是按照每天加班两个小时，那一天就是300元。 稍后是技术人员，由于前身就来自二汽，这里的技术人员也进行了内部分级制度，他们的基础工资当然是要水涨船高，尤其是各类制图、底盘工程师，他们待遇可不是区区30\/一小时，而是45到65元一小时，基础工资就在7200到一万，算上其他收入基本稳定八千以上，过万都不会在少数。 相比于老东家二汽，提升了大概不到15%，而且他们是有资格持股，季度分红又有不少，加上年终奖等等，最终提升大概在20%到25%左右，这已经是很高的水平了。 而对于普工来说，这份基础工资就是魔都特撕拉的水平了，而且根据工作时间，8小时而不是特撕拉的12小时两班倒，实际上工资更高。 当然更重要的是休息时间更多，至少在没有加班的情况下是这样的，江诚也在尽力避免加班，实在需要直接就扩招两班倒，况且新的生产基地也在修建中。 所以当李贺简单介绍完后就听到了浩大的欢呼声，这些原本大多都来自国企的工人是打心眼里喜欢钱，要不然也不会被挖走。 虽然他们不知道会突然调整，但总归是好事不是？ 新的工作制度正在逐步铺开，都得到了极大的欢迎和赞同的，按要说反应最大的还得是海王星电子。 作为劳动密集型产业，在这里加班那真的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一天干个十几个小时都是家常便饭。 某士康，7点半上班，11点半开始轮流用餐，12点半到13点半加班，白班员工通常都干到20点，妥妥的12小时工作制，而且是13休1工作制，两周放一天假，这才叫真正的血汗工厂。 而新的工作规定是每天不超过10小时且无特殊情况不得加班，理论上是不适合电子厂的，这鬼地方流水线一秒不停，动起来就是钱要求工人尽可能加班，如果真的按照正常情况不加班不执行夜班，那效率绝对是大打折扣。 电子厂的常态就是加班和两班倒，但江诚拒绝开特例而是一视同仁，当然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尽可能取代人工而不是压榨人力。 显卡生产的很多工序如贴片、洗板、挡板、风扇组装和打包等都是需要人去完成的，这些简单的重复劳动用机器实现太复杂，才需要动用人力去做，让一个人去重复十多个小时的简单动作，以至于闭着眼睛都能工作。 这实际上是对人力资源的严重浪费，而且对身体压榨的太狠，在整体学历日渐提高的现在更是如此，为什么在发达国家看不见这样的工厂，因为他们的人力没有富裕到把高等教育人群投入到如此简单的劳作中去的程度，干脆到第三世界去开厂。 就连现在的大陆也是如此，不少企业都在像东南亚转移，不停的寻找人力成本更低的地方。 其实就学历能力而言，初高中毕业也足够去学习很多技能，江诚希望自己手底下全是技术工人而不是廉价劳力。 在海王星电子同样推行这套看似不合理的制度，其实是想要引导他们去提升技能，因为这里的大部分人真的就只能拿最低的30元时薪。 但实际情况可能略有出入。 就算是30元也要好多了，尤其是现在快到5月，不但不降薪反而涨薪简直是闻所未闻。 因为六月过后就有大量的高中毕业生以体验生活为名被招进来，他们没见过世面会接受难以想象的低价，如果再寻常电子厂时薪在18到23元不等，现在大部分工厂都会选择降薪，降到多少呢？15元以下，甚至更低。 这些学生工好忽悠死命干活，年轻体力好，压个身份证就能被黑中介牵着鼻子走，业内最低价是多少？5元时薪，就这还有一大帮人想挤进来。 能在这个时候一边减工作时长一边加薪，江诚已经被这里的工人当成圣人了，纷纷表示江总不忘老单位，愿为江老板效死（伪）。 至于提升自我，电子厂哪有那么多技术岗？ 不过很快就有了，彗星实验室接到新预算，对电子厂一切需要人力的岗位开发自动化机器，争取实现关灯工厂。至于成本，总不会比现在更高。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新ceo上任 光外集团高管出炉，ceo有些出人意料，是李锫，那个从二汽借调过来又还回去的大忽悠。 作为一个几乎全是实业和高科技产业的庞大集团，光外集团一成立就在某些地方挂上号，然后江诚就想办法把这个人又挖了过来，搭档则是张文宇，彗星动力换成原来的副手了。 但张文宇同时也兼任海王星智能微设备，还准备从事市场和产品设计。 “知我者，江总也！” 董事长办公室，李锫做出要流泪的样子感情激发，颇有几分士为知己者的味道。 实际上也差不了太少，现在彗星汽车出大风头，第二名却闷不做声同样大赚一笔。 二汽凭借着合作关系也弄到了一批不少的卤素电池，然后设计出了自己的纯电动汽车，实际上就是扩产，然后把代工的彗星汽车换标。 一样的内饰，一样的工艺，一样的厂家，里外没有任何不同，只是标志变了，或者说打开车体内部某些零件不一样。 因为二汽的几个生产基地和蓉城不一样，彗星汽车多就近选择供应商，但除去部分零件外基本就是一样的产品，而且二汽的销售策略也很骚气。 因为彗星汽车借用了二汽的销售网，导致很多时候二汽的贴标车和彗星汽车都是停在同一个区，价格基本大差不差同样享受补贴，外观也基本一致，不过二汽毕竟力量大，还衍生出了几个不同的微调型号，要不是电池产能受限，说不定能和彗星汽车差不多销量。 事实也差不多，同样是供不应求，秦园以放人为条件又讹了一批电池，还是以最低价拿走的。 不过江诚觉得一点不亏，李锫这人能力绝对有，简单的一句话：办事我放心。 开出的加码也是很高，至少目前是集团里待遇最好的，也不枉董事长下第二……第三人。 第二人是董事长助理（挂职），正在远程上网课，等待学成归来呢。 两周的时间，集团人事以及结构基本调整完毕，不过具体工作远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 走马上任的李锫第一时间是了解集团的内外情况，然后就直呼好家伙在办公室震惊了一整天。 彗星汽车他熟悉，这个瞟一眼就了解个大概，扔掉。 彗星动力大概能猜到一些，不过现在才看到那份投资300多亿的扩产计划，以及将员工扩充至一万多人的计划，这么一份庞大的计划制订有些粗糙，需要更正，不过要注意些，作为出口敏感物资被军方盯着呢。 彗星实验室……没什么信息，只有预算批复而且他还没权限，老王地位很高，和光外航天直接对江诚负责。 海王星电子，没什么好说的，按部就班调整就行，马上要进行设备更新，安全措施要做好。 然后就是巨物——海卫半导体，规划中在八月份投产四条5nm生产线！ 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么一家看起来不显眼的公司经验估值可以达到六七百亿，还有足足四台euv光刻机！ 这才是终极boss，相比之下彗星动力都要逊色不少，掌握大陆的5nm产能那就是印钞机，只要开起来就不怕挣不到钱，而且相比之下地位更高，可以用小台积电来称呼了。 就这一家晶圆厂，都可以跻身大陆超一线厂商，华芯来了都得绕道。 他想起了前几个月突然传开的魔都微电euv光刻机突破，华芯旗下的东南微电才两台，这里居然有四台，一瞬间无数个想法就在脑海中闪过，甚至连光外集团实际上是国企，就像大唐电信那种，妥妥的国资亲儿子也不一定。 不过接下来的海王星智能微设备就让人震撼到麻木了，他看到了什么？ 这家刚从电子厂分离出来的研究组，成立不到十五天，但却有一只实力强大到开发出与英威达同级硬件性能的显卡，并且还有多个加速器gpu项目以及人工智能算法研究，简直不合理！ 不但悄无声息的开发出了一些列显卡，还早在两个多月前就流片，现在有接近两千张已经投入市场测试，抛开稳定性不谈，性能丝毫不逊色于英威达30系高端显卡。 李锫此前从未听到任何有关消息，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拥有极强技术力量和储备的gpu设计团队，一千多人的规模是直接从英威达那里硬抢的人吗？ 这下他突然想起来最近傅桧老是和赵新走的很近，感情是他们两家就是强强联手，海卫半导体生产，nsm设计，简直是绝了，刚刚好。 在一整天的震撼中度过后就是对江诚形象的无限拔高，怎么就这么牛呢，国产芯片两大痛点，一设计，二制造，在这儿就不声不响的全部搞定，憋着要给全世界一个大惊喜呢。 他有一瞬间甚至认为是有人和自己开了个玩笑，找江诚求证却被打回来让他自己去看。 然后在赵新那里，他摸到了11nm工艺的芯片，看到了组装出来的显卡，然后还亲自上手体验了一番，最后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会更加的深刻。 “……其实我们的设计还有很多不足，为了能够弥补架构不同带来的性能差距，当时设计的时候就粗暴的堆料，堆晶体管，强化功能模块的作用。 但实际上这已经超过管理架构的能力，导致对优化提出更高要求，这才是驱动程序频频出现问题的原因，而要解决除了不断优化驱动外，还有就是限制性能发挥。 只要把调用的晶体管下调到70%左右，显卡运行的稳定性就大大增加，崩溃几率降低了一百倍，完全符合正常游玩标准，同时功耗也相应降低，如果再九月之前我们无法彻底解决优化的问题，就只能限制性能发挥了。” 赵新又回到了技术狂人状态，新工作制在这里影响不大，脑力思考的强度一点不比体力差甚至要甚之，网咖开业快一个月了，找出了数不清的问题，经过不断的修复补丁，火星网咖的故障率显着降低，只有之前的15%左右，起码大部分人是有概率体验完整游戏的。 “你来的正好，推广工作马上开始，国产显卡要和大家见面了，下周我就会交出5nm的最终设计开始生产，这些工作就摆脱你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探空火箭 事实是求证了，但是揽过了一项工作，血亏，但是细想也不亏。 李锫试着和赵新商量，到时候发布会能不能让他上去穿个皮衣讲两句，但是却只得到一双白眼。 顺便拿走了一台主机办公用，主板芯片是龙芯套装，内存硬盘也都是国产，虽然体验不习惯但放那儿也挺顺眼的。 海卫半导体倒是没时间去，而且在金陵太远，人家七月份员工才会逐步到位，接近九月才能正式投产。 gpu项目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两天没睡觉就抓这个，比起汽车和电池显卡芯片有趣多了。 …… 但是在蓉城的郊区这里有更有趣的东西，至少在江诚看来是这样。 娄黄河的团队到位了，在等待设备的过程中他把探空火箭的指标写了，然后大家第一次配合，用了两天设计出第一枚探空火箭，没错是两天。 按照某位中层技术人员的说法： “设计它甚至不需要电脑，用铅笔在白纸上画画就行，受力分析简单到可以凭借经验解决。” 不过既然是走程序，大家还是把这枚小火箭当做是重大工程该做的都到位了，给出了超规格的礼遇。 加工是在哪呢，借的彗星汽车厂的机器，用来制作外壳燃料罐绰绰有余，有些材料的要求甚至不如汽车部件。 燃料也简单，彗星动力是生产电池的化工厂，调配一点火箭燃料找两个老师傅就行，保证特稳，各种仪器和容器都是现成的，甚至以后给大火箭用也没问题。 两家工厂，火箭的两大要素机械和化工就完成，电控更是无比简单，nsm很遗憾没有参与进来，继续磕着显卡呢。 5月21日，三枚火箭制造完成，航天研究室觉得不满意，又稍加改造。 基础性的被命名为01型，长5.2米，直径0.6米，采用液体推进剂，预计飞行高度68公里。氧化剂是四氧化二氮，燃料是偏二甲肼，就是俗称的毒发，用习惯了。 不但比冲过得去和常温可储存，使用这种燃料的火箭绝不会有点火失败的情况，因为只要把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就直接燃烧，然后就会冒出大量红色烟雾，推着火箭发动机上天。 01a则是在01型的基础上增加上面级，成了二级火箭，总长6.5米，飞行高度应该能到90公里。 01b改了发动机，上液氧煤油发动机，直径增加到0.75米，因为液氧储存麻烦所以改造花了几天时间，但工程量不大，预计能飞到80公里左右高，三枚火箭顺利通过验收，然后装到车上就往郊外运。 因为打心底的看不起和不重视，这三枚火箭就用焊接在小卡车上的支架固定，因为稍稍长出货斗一些就向上斜着，盖上三色防雨布，就这么办吧。 好巧不巧的是正好这几天蓉城刮大风，三色布没固定好在一段路被掀开，在路人看来就好像三枚斜着的导弹一样随时要发射，于是在网上又多了几张段子图片。 在离工地不远处的郊外，吊车把三枚火箭临时修建的水泥平台上然后检查和安装设备用了一个晚上。 下午，01号火箭加注燃料，三十多个设计几百吨大火箭的大师在这里看“玩具”的起飞，江诚也在，他倒是饶有兴致的到处乱转乱摸，虽然小了点，但也是货真价实的火箭。 五六米也不低了，差不多两层楼高，外露的铆钉让它们看起来稍微有些粗糙，但据说不影响气动。 没有什么倒计时，江诚按了一下笔电的y键，01号过了两秒屁股下面就冒烟，然后带着一声爆响和尾焰轻松的飞上天空。 这个时候专业人士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和那些自制火箭的民间大神不同，这枚火箭虽然同样小，也是单喷口，但尾焰那叫一个稳定和赏心悦目，就和导弹一样，诶，有可能哦。 随着火箭飞行，空中还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直达云端的白色烟柱，上端还因尾焰被照的火红，像是流星一样，过了很久以后火龙消失，变成一个亮点。 最后燃料耗尽，火箭发动机关闭，在借助惯性上升一段时间后载荷分离，箭体坠落。 所谓的载荷是一个简单的综合传感器，会有一个弹出的小降落伞让它飘一会儿，主要是验证数据对不对，真要测定还得地面。 “1号遥测站测高：米。” “2号遥测站测高：米。” “3号遥测站测高：米。” 载荷数据：米。 很好，很准确。 所谓地面遥测站也很水，就是一个有民用雷达简易装置，放在小货车上找个地方停车测控。 01a在半个小时后发射，这一次是两根不相连的烟柱，不过眼神不好可能看不见，它的高度更高，达到了90公里，而卡门线是100公里，理论上超过这个高度就进入太空。 或许01a火箭有这个潜力，但是因为装的东西比较多没有去做更大。 然后是01b，三枚火箭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全部发射完毕，烟柱兼具不到10米，扩散的烟柱基本在同一个位置，从远些的地方看过去就印度戏法里通天的绳子一样。 虽然只是“玩具”，不过亲自近距离连看三发火箭连射，还是亲自按键，这种真正的一键三连让江诚体验非常深刻，尤其是看着两层楼高的东西拖着巨大火光上天到看不见的高度，这种感受难以言表，就连空气中的隆隆声都显得非常悦耳。 这就是火箭，可以坐着它到天上去。 即使是从电视上看土星五号发射也不过如此，听说像cz-2这样的中型火箭发射发动机的声音能让几公里内发生震动，尾焰能够照亮半个天空，江诚现在信了。 看着江诚那双依旧有些不舍的望着天空的眼睛，娄黄河知道经费稳了。 为什么非要去制造几枚最快的探空火箭，就是他在得知江诚从未实地见过火箭发射后抓住机会，第一次的印象是最深刻的，要让领导看到成绩，在私企也是一样的，事实胜于雄辩嘛。 看来效果很好，只花了微不足道得到经费就稳固了航天公司的地位，血赚不赔。 第一百四十三章 要买超算 5月底，历时三个多月的艾斯麦尔泄密桉调查结束。 虽然官方宣布所有高层均无泄密行为，但却查出了一大堆贪腐和性丑闻，所以大部分高层还是不得不自行辞职，有几个可能还要面临离婚官司被分一大笔财产。 艾斯麦尔的股权和人员结构也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有一条微不足道得到传闻，据称下一代h-euv光刻机的一部分零件将改由值得信赖且技术过硬的雷神公司提供。 这小半年可是把艾斯麦尔折腾的够呛，tsmc多台订单延误，供应链上的企业也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这其中也有大陆的一份。 江诚得知这些消息以及其他的一些内幕全都是在和萧跃平一起在自家院子里喝酒的时候。 现在院子周围有绿化篱笆，加上朝向的选择特殊，从间距很大的隔壁是看不到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老萧从烤炉上取下一串腰子递给江诚，自己拿了块羊排啃起来。 “婚礼什么时候办？到时候记得多给我几张请帖，可不能就悄悄摸摸过去了。” “有领导？” 没理会江诚的惊讶，萧跃平给啃了一半的羊排上又撒上一撮烧烤料。 “废话，不过人家也没时间来你这儿待一天，顺路的话可能过来坐不到半个小时，其他的就是送点礼物，记着别搞什么年轻人的花样儿，亲戚少……注意点就行。 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求幅字，挂在书房招待客人的时候一看，是不是倍有面子？” 江诚有些感动，亲自给他倒了杯大补茶。 “那得等忙完这阵儿，绝对请你做证婚人” 萧跃平哼哼两声，然后继续说起了艾斯麦尔。 “现在全世界都以为大陆只有东南微电有两台euv，数不清的杂鱼想过来，保密处的天天就忙着审人，艾斯麦尔完了压力就到我们这了，再过几个月大陆就会有总共七台euv，你们的海卫半导体明面上就是最多的四台首当其冲啊，部分依赖进口的资源可能会有麻烦。” 江诚知道他的意思是稻叶秀男的渠道靠不住，一旦暴露就完蛋，而且也无法确认这样的交易是否能继续下去。 无论是出于规模限制还是他们有意控制，每次运来的物资都不多，一旦工厂运行起来没多久就会断供。 不过他倒是有底气，甚至可以开一家公司比信越他们出口的还多不受限制，白菜价到处卖。 “如果只是这些东西的话，多花一些代价也是可以得到的。” 也就是说这个渠道还有用咯？ 萧跃平内心很激动，先是轻轻点头，然后才说道： “现在你们光外集团算是除了瑛特尔以外全世界第二个拥有顶尖ic综合设计和制造能力的企业，现在正好融为一体，现在就是国内唯一的重点扶持对象了，有问题尽管说，以后还可能承接一些战略性的任务。” “比如？” “数据安全。” 江诚秒懂，这四个字虽然简单，但包含的意思可有很多，而他觉得萧跃平之所以不讲可能是所有都要。他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总比送nsa好。 拿这些数据同样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信息安全，不必随时担心被人摸个底掉。 “可以，但是现在他们的任务很重只能延后，至少是四季度才有时间和人手，不过我也想要些东西。” “呵呵，我说过有要求直接提就好了，不怕过分。” 看着萧跃平的笑江诚心想这可是你说的。 “我想买一台超算。” “多大的？” “天河二号就行，再高也可以。” 萧跃平瞪着眼睛连肉都吐出来了，他以为江诚说的超算就是那种大型机，没想到居然是巨型机。 巨型机那是能随便卖的吗？这个级别的超算都是战略物品不出口的，不但可以用来天气计算、疫苗分子计算等，可是连核爆都是可以模拟的，想要出售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还再高也可以，这是要做什么，什么鬼东西要用这么大的算力？ “咳咳，老弟，这个巨型机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虽然天河二号都是十几年的老物件了，但放在现在也是毫不过时的，虽然它用的是瑛特尔的民用cpu，但架构啊系统啊软件这些才是大头，一台卖给你要价十亿都不能还价。 而且像那种e5就要接近四万颗，现在没法买这么多的，这样，你要有什么运算项目直接交给我们帮你算就行，维护这么大一个超算要的人手也不少，就出个电费和折旧费就行了，买一台超算都能做几百次核爆运算了。” 可我要运行的不是计算任务，是人工智能啊，而且超大数据的交互也不能在那展开。 说起来还是因为5月底东南微电的试产终于胜利结束，接下的流片订单都达到了工艺要求，正式开始对外接单了。 除了海王星得到gpu之外就是菊花厂的新麒麟芯片，有限的产能就被这两家给瓜分掉了，那里的两台光刻机可是没日没夜的在给江诚挣能量，之前那个十分耗费能量的人工智能武器就可以买到了。 还是萧跃平提的数据问题点醒了江诚，他绝不怀疑花如此大代价获得的利器的能力，想必把一切联网的机器看个通透是毫无问题的，就这也能获得非常多的东西了，之前他有些舍不得，现在东南微电正在以每天两千万的速度提供能量，以后随着那几套复制核心零件的光刻机组装完成还有翻几倍。 而从晶体里购买兑换光刻机他不是没想过，包括各种电子计算机量子计算机都有，但那些玩意里面能以人类可用的方式使用的都没几个，只能作为技术来源以后自己开发用。 从现实世界买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天河二号了，但听这口气是有点难。 “那如果我来提供cpu呢？保证都是新的，四万颗。” 江诚有些不死心，但得到的回答还是很让人失望。 “我还是建议你直接把算力任务拿过来，别说天河二号，就是更高级的我都能给你争取到插队的使用机会，这个真不能卖。” “那我能不能去参观一下？” “带多少人？” “就一个，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一个人也行，就是想去了解一下。” “可以，没问题，想什么时候去就去。” 萧跃平松了口气，如果江诚非要的话他也有点难做，不过只是去转一圈当然没问题，别说转，住几天都可以，反正天河二号那边承接机密任务的次数已经少多了。 感觉有点没面子他又补充一句： “去了的话还可以实际操作体验一下，维护什么的换个cpu节点，你是想自己开发？这个可以提供一点支持。”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分别了 五月底是个收获的季节。 江诚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个包装盒，其中一个已经打开，正在他手里翻来翻去。 这是一台折叠屏的手机，是未上市的定制型号，折叠屏的体验其实很好，虽然折叠处能看到一些明显的过渡，但其实不影响使用，翻过来单面用也不算厚，贴合的也很好。 当然这台手机之所以送过来还因为里面的芯片也是未上市的新麒麟，东南微电流片一批后菊花厂做了一百台样品送了出去，其中两台在江诚这儿。 不但屏幕和使用观感很好，而且还能卫星上网，绝对是高端大气。 江诚很满意，然后又放回了盒子里。 这就是改变嘛，euv的第一批成果就在眼前，能说彻底国产的手机这不就有了？ 将一台推到王家岷面前，他倒是不推辞直接就抓起那台新的，拆开看着展开成平板大小的手机，倒是非常满意。 “这人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坐在电脑面前又累，这个手机好啊，大字体用着也合适，就是5g上网费太贵，一个月三四百，还有这个卫星流量，居然是用mb算钱，买来也只能当摆设。” “正事，正事。” 江诚用力戳了戳桌子，老王来这儿可不是体验新手机的。 “哦哦哦，差点忘了电池。 那个马克吐，2.0版的卤素电池算是改进完成了，这次主要是充电速度、安全性和一些衍生技术的应用，还有一些我打算用在下个世代。” 王家岷这才放下手机，说起新电池。 “现在原本的资料是啃完了，新的电池已经不能叫氯铅酸电池了，应该叫货真价实的卤素电池，现在是复合电池，比以前更加复杂，潜力更高，充电速度也更快，成本只上升了不到15%，而且破损后会立即氧化成稳定的化合物，几乎不具有爆炸风险，绝对能取代现在的卤素电池。 原来的氯铅酸电池对氯铅酸的处置方式被我们拿去用在了氟身上，比起氯铅酸能量更大，形成氟-氯联合反应，能量密度上限能高到1300wh每公斤，加上一些稀有金属的应用，充电速度也快的多得多。” 他竖起一根手指： “一个小时，不管电池多大，只要搭配的充电桩功率够标准，快充60%，但是剩下的电量在70%以上的时候就是涓流充电速度很慢，想要延长寿命最好充五个小时左右。 家用电还是老样子，最高8kw别想更高，容量到了几百度要冲一整天。” “现在的卤素电池能用这个新快充吗？” “那当然不能。” 江诚的心情没那么好，2.0版的卤素电池强是强的离谱，但配套快充的成本肯定又要高起来，必须重复建设，对电力需求也更高。 新电池短时间内是没法推出的，市场上的能量密度维持在650就很好，再高出大乱子，可以说新电池除了充电快和更安全以外没有什么立即推行的必要性。 哦，海军可能要，他们绝不嫌弃，而且也愿意出更高的价格，至于民用…… “行吧，明年我们就推出这个电池。” 王家岷当即就不干了，这个新卤素电池他可是耗费了巨大的心血，真正可以说吃透了原来的技术然后独立研发的新电池，性能和安全性都全面超越，成本增加的也是微不足道，怎么就要拖到明年去。 不过在江诚一番解释后他也没辙，毕竟这一套电池和现在的通用协议不兼容，现有的卤素电池已经足够强力了，步子再迈大就要出问题，江诚也很无奈。 “那要不这样，少生产一些让厂商自己选，同样提价个20%，安全性提升了嘛。” “这…好吧，不过生产计划也得等新基地落地，现在的工厂没有精力去调整了。” 江诚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安全性也是卖点，市场上最安全是铅酸电池，其次估计就是这个新卤素电池了。 “老王，电池可以停一停了，实验室的工作重心要转移到航天上来，研究更好的火箭发动机，以及更好更强力的燃料，配合娄老的计划，你是化工专业的，对这个有没有问题？” “火箭燃料？” 我一个电池专家去领导火箭燃料和发动机研究？ 王家岷觉得自己需要缓缓，不过就他自身而言，至少化工方面自诩还是有几分本领的。 “如果我能做那就做，但具体不好说，我只能说尽力。” 火箭是一个必须爬的科技树，江诚不打算放弃这个直接就跳过，别看火箭历史长感觉像是老古董，但很多东西的技术是相通的，没有火箭打下的航天基础和自研能力，那对接新技术会非常吃力。 就像上个世纪工业孱弱的大陆直接引进米格19和米格21，国产化的歼六合格都是六十年代的事了，米格21更是直到九十年代才算真正玩透彻，成熟的歼8ii都是接近新世纪才诞生的，事实证明过，这些涉及基础科学的东西没法按下跳过键。 对于老王的回答江诚也不意外，主力的研究过程肯定是养的几百个研究员，老王还有别的任务， “我还打算开展一个生物研究计划，这是个秘密计划，要高度保密，别人守着我不放心。”